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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咱也讲些古怪事[第2页]

作者:燕北烈风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1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追光行者 103楼 2014-05-08 19:58:00
    想起了以前我很喜欢给爷爷泡杯茶听他讲以前的事,我爷爷也是老革命,经常夜行军,也碰到过一些无法解释的事。
    -----------------------------
    欢迎先生来访!有新鲜事不妨过来和俺一块儿说说,那才有意思哩!
    握手!
    @江船听雨 101楼 2014-05-08 17:57:00
    @燕北烈风 上一篇少了首诗呵。嘿嘿
    -----------------------------
    你来代回笔怎样?将来说不定还要你代笔正篇呢。
    @妮妮可爱的笑脸 100楼 2014-05-08 13:56:00
    楼主很有文采,说故事的同时还不忘做几首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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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呵!常来呵!握手。
    @追光行者 108楼 2014-05-08 20:50:00
    回复第104楼(作者: @燕北烈风 于 2014-05-08 20:16) @追光行者 103楼 2014-05-08 19:58:00     想起了以前我很喜欢给爷爷泡杯茶…… ==========恩,那我献丑说一个。一次我爷爷的两个同袍开辆破吉普送完文件半夜往回赶,在路上遇到一个特别高的人,有几米高,那两个人都吓着了,退也不是,停也不是,开车的那一个一咬牙,一踩油门就冲过去了,一路往回赶,回到办公地点衣服都湿透了。后来人们都说他们碰到了传说......
    -----------------------------
    我在本版另一篇帖子《古地奇闻》里也写了个 大高人 ,是不是同一类东西哩?
    另外,嘿嘿——您再多说几个呗!
    话接上文:
    原来,我们这位家主最小偏怜的女儿三年前嫁到了临镇一户三辈开染坊的人家。夫家父母俱在。有个哥哥,因为幼年发高烧伤了脑子,落下个羊癫疯毛病,不时发作,因而没有娶亲。考虑到两家“身量”相当,对方家庭不是书香门第但时过境迁这也不算大的挂碍,他当初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谁知女孩命苦,过门不足一年,丈夫就暴病死在了出去采买生布的路上。年少妙龄成了孀妇,女孩自然戚戚难持,不久竟落下个失心症候,变得不时愣愣怔怔。
    可厄运并没有远离这个家庭。一次,发病的大伯哥竟举火烧毁了好几间生布库房(这种病人发病时往往无意识),自己也葬身火里。公爹公婆急得一夜白头,从此对儿媳照顾渐渐有了疏忽。结果不久女孩病情加重,郁郁而亡。
    丧报传来,家主悲痛欲绝。可稍稍恢复理智,还是觉得亲家的不幸程度还是远远大于自家,倒反过来安慰起那老俩来。
    等安葬完女儿,家主想着再去亲家那里走动一番,毕竟通姻一场嘛。可还没动身竟传来亲家公殴死人命锒铛入狱的消息。他大惊之下暗暗叹息,觉得老头是悲伤地丧了心智,什么睚眦小事值得大动戾气?敢情是误伤哩,待有空帮他疏通疏通,或许生不出太大后果。
    正想着,忽然外面传话,说亡女的陪嫁丫头凤儿又来看望故主翁了。
    这凤儿是自小收养在家的小女儿的贴身丫头,女儿出嫁她是跟了去的,女儿病逝前不久,亲家翁给她牵了个媒姻,嫁了自己内表兄家过继的侄儿。这次她是头回携了丈夫一起登门拜望的。
    家主略略听说过凤儿后来的的事,当时他去看望女儿,女儿头脑正好还清醒,向他抱怨说公爹不该给凤儿找个那样的人,他爹(实为伯)倒是有医术手艺,可那小子游手好闲。有一次挖人家坟碑,差点教人整死。家主叹息,说还是先顾看好自己吧。
    这次见凤儿两口子进来,她那丈夫果然有些下流气,且礼数不周全,心里就有三分不高兴。又见凤儿平时机灵活泛,这次进门竟屡屡怔了眼冲着窗外出神,他心里生发起厌烦,便咳嗽一声,叫了声凤儿。
    凤儿猛然回过神,发觉自己失态,脸红了。家主问她愣啥神,她攒起眉毛,咕哝了句:“我见墙头蹲了只猫,好像小姐养的那只‘雪儿’呦!”
    家主抬眼望了一望,有点讨厌,说这瘟畜生也不知打哪来的,也不走远,时不时冒出来叫唤,恼人极了。
    凤儿丈夫在一旁讨好,说这有啥难为,我过去一棍子就敲死了。
    家主厌恶不语。凤儿一旁低声骂他:“闭嘴吧,没见猫脖子上拴了根绳套吗?那是有主的......在这里少出声!”那小子再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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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船听雨 101楼 2014-05-08 17:57:00
    @燕北烈风 上一篇少了首诗呵。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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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烈风 105楼 2014-05-08 20:19:00
    你来代回笔怎样?将来说不定还要你代笔正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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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船听雨 115楼 2014-05-09 14:43:00
    我就替您弄弄,您再给掌掌眼:
    书符挽咒驭不详,夜路黢黢雾霭茫。
    护送全身归故里,能得哀主几光洋?
    -----------------------------
    权且寄下。还给我搭一错字,哼!不对内瓤儿,又掉钱眼里了。
    看来咱爷们于诗这一行可谓瘸驴破磨呵——谁也别笑谁。
    不说了,且把我的故事结了!
    大家小心翼翼用了块鱼肉顺利诱捕来那猫。从它那脏兮兮的绳套上还真择出个铃铛,较比那只手镯上的,形状一致就是色泽暗哑许多,上面赫然錾着“芸儿”——竟真的是家主小女儿的爱猫!
    家主一时如在梦境里。痴痴好久,打定个主意。把凤儿送走时反复叮嘱她莫要说出今天所见到的事情。凤儿答应着走了,眼里还是一副打死不敢相信的神色。
    家主当然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他立刻叫人请来邻镇当警官的亲戚,嘱咐了一番。那警官即刻亲率一帮人闯进麻寡妇家拖翻了那娘们儿,拿出证物,声言要告她个盗墓掘赃的罪过。
    麻寡妇当场吓得尿了裤子,说银镯子的事不挂自己任何关碍,它是某某拿来的嫖资。这个某某很快也供出来了,竟然是前边那位凤儿丫头的丈夫。
    麻寡妇记得很清楚,说有天向晚,这小子偷偷踅摸进她家想要入港。偏偏自己月事快来了,不大情愿。这小子猴急难耐,从身上掏出这个镯子缠磨,她掂了掂觉得分量还行,就半推半就地成就了他......
    警察们没有闲工夫听她细嗑,转头一窝蜂去捉凤儿丈夫。那小子也是个脓货,三巴掌上脸就屎汤子流一地全招了。
    原来,是他盗了家主女儿的坟墓,把那些随葬首饰和衣物拿了个空。
    小姐入殓那天,他随了老婆去哭祭,见陪葬多且贵重,就起了歪心眼儿。本来他就对挖坟掘墓一行不陌生,加之送葬时仔细研究了一番坟墓地貌,于是很容易就得了手。后来他细细掩盖了盗墓痕迹,掣身回转以为神鬼莫知。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按说我们的故事也该告一段落,岂不知还有更加惊人的秘密隐藏在后文。

    却说那家主听警官亲戚述告完,直气得浑身发抖。警官明白该怎么做,于是告辞出来,到得大狱,命人把那掘墓贼上了大枷,送入紧挨死牢的那间牢房。每天满眼见些个面目狰狞的待斩死囚,充耳都是厉嚎惨呼,提鼻子嗅嗅也全是腥臊恶臭——先让这小子受些个活罪,吓他个半死再说!
    谁料想这小子还真就没啥大见识。一天,一群狱警来提死囚,验明真身准备正法。一个个点出名字揪出去砸上镣铐。看着人堆徐徐向自己这边汇来,这小子以为快轮到自家了,屁滚尿流地崩溃了,杀猪般惨嚎开了:“别枪毙我!我不敢再瞒着了!我全说......”
    警察一个个全愣住了,看他一劲喊叫,语无伦次,上去一皮鞋底儿蹬在脸上。这小子瘫地不起。
    值班警察把他提出去,问他到底想说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哆哆嗦嗦说出一个骇人的秘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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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小子当时盗了小姐的坟墓,卷了陪葬意犹不足。见入葬没有几天,肌肤尚有些许弹性的尸身展露眼前,化过妆的遗容仍显得有些妩媚,不觉起了淫心,竟伸手在尸体上来回抠摸一遭儿,肆意猥亵。当他把手指伸进尸身下体时,竟触到个硬硬的像铁棍儿的物体。
    这小子吓了一跳,连忙掣出手。不过究竟还是拗不过好奇心,他换了只手,小心地第二次探入用两根手指掐捏住那物往外拔。好费劲!那物伴着一大股污秽黏液的溢出被拔了出来。竟是一根纺车上用的熟铁锭针,足足一尺来长。
    这分明是有人早先就把它插进死者体内的。莫非——谋杀!他吓得心突突乱蹦,慌忙扔下锭针,起身收拾残局......
    吃了这一吓,他在家着实躺了几天。
    大半年后的一天,他那郎中爹一早把他老婆支出家门,然后默不作声来到他屋里,二话不说拿出根绳子开始绑他,他还没明白过味儿,已被绑了个结实。
    他一时张口结舌。只见郎中的一张脸阴沉得就像铅皮子敲打成,脑筋突突乱跳——这副表情他熟悉,郎中动了真怒往往是这个样子——莫非盗墓的事泄了?他一阵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问怎么了。
    怎么了!郎中猛然爆发。从身后抽出柄斧头,将斧头刃子比对准这小子脑袋,咬牙切齿:“我把你过继来是想要你送我终老,现在看来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与其你在外边作奸犯科被人砍了脑壳,不如现在让我剁了你!搭上我一门绝后,也好过让我一大家族落得丢人现眼!”
    完了完了!这小子绝望地想。肯定掘墓的事泄了!他老人家是怎么看出端倪的呢?可来不及多想,还是先保住命再说。郎中的脾性他清楚,这人城府深沉,办事果断狠辣,说到做到。他做出的打算,得出的结论,轻易不会落空。现在他盛怒之下给自己来个“实践”是有极大可能的。
    想到这,这小子嘴一松,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盗墓包括见到小姐尸体内插有铁锭针的事都说给了郎中。
    可出乎他的意料,郎中听罢却换了副出奇平静的表情,并且动手解开了他的绑绳。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郎中嗤笑他,说想不到他如此不经诈。
    原来您设的计呀!这小子这才发觉出了一身透汗。郎中说其实也不全靠诈,只是见你这么久百事不做还大吃二喝,准知道干了下作。这小子听罢讪讪地笑。
    郎中这时像是在自言自语:“老帮子!光知道你有扒灰的能耐,想不出你还真有‘渡阴针’的胆量!嘿嘿。”“什么?”这小子在一旁显然没听懂。郎中扭过头:“你少打听。总之咱爷俩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这小子听郎中说话云里雾里的,心想反正他老人家做事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多时候猜度不透,索性就不费那脑子去猜了,倒乐得最后吃个现成。
    可郎中这次话说对了一半,他自己是往后吃喝不愁了——其实是根本不用再吃喝了。某天他一语不合,被表妹丈一秤砣砸在脑门上,呜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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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122楼 2014-05-10 11:01:00
    楼主好文笔,故事也都不错,必须支持!话说楼主总强调这是自己听爷爷讲的所经历过的事,但情节描写太过细致、到位,各种对话细节、场景描写都详细无比,只怕身在现场也是这般感受而已?我觉得如果爷爷不是很有文化底蕴的人,应该是不可能把这些旧事如此细腻描述并供你作为写作素材的!再不然就是纯粹楼主从爷爷那里知道个故事大致,用自己的好文笔加工各种细节?
    -----------------------------
    谢谢您的支持。转述故事好比受了别人一颗青菜,总要细加择洗,精心烹饪一番再端上桌面,这样客人才吃得有味。其间自是得添放各种佐料,不过总来嗅入鼻端、吃到嘴里的还是那菜的主味嘛。
    希望读来能博您愉快!
    谢过以上赏临的朋友们!
    @美美小人鱼 127楼 2014-05-10 12:36:00
    尺
    -----------------------------
    尺(chi)度? 工尺(che)?

    @无风888 130楼 2014-05-10 15:47:00
    回复第124楼(作者: @燕北烈风 于 2014-05-10 11:30)
    @无风888 122楼 2014-05-10 11:01:00
    楼主好文笔,故事也都不错,必……呵呵,楼主的佐料是加得不错,咸淡适中,味道可口。文尾搭配的小诗也平仄有致,颇为讲究律韵,想来定也是诗词玩家了!呵!拉个小板凳,坐等楼主继续烹饪好菜肴了!
    ==========
    -----------------------------
    惭愧!我也曾从头看了遍自家拙作,遣词度句偏谬、牵强处不少。素材运用也有疏误(例如采生魂一篇,美式吉普车,和“杰米西”十轮大卡不应出现在当时时间段)。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行文更不例外,否则自己贻笑于世是小,要是致惑于人很长时期,就太不好了!所以感激如先生这样的鼓励之言同时,也不讳人家挑拣我的不周全。我自己的软肋自己清楚,我的文风读来是不是有点老迈?呵呵!谁教我素性疏懒,为求少写俩字哩!
    哈哈哈哈。真是不知所云!
    再次感谢您,同时感谢所有来过的朋友!
    @小小布丁花 131楼 2014-05-11 01:37:00
    @燕北烈风 2014-05-10 11:33:00
    谢过以上赏临的朋友们!
    —————————————————
    今天怎么不更新,楼主,楼主!强烈要求更新。
    -----------------------------
    唉!提起来一肚子黑血翻腾。可恼昨晚写了一个多小时,刚要交稿,发现竟然断着网!捯饬半天,一个不慎,那些行文字蔑我一眼竟飘然难挽,不知所踪!(气晕)今天礼拜,本有空闲,叵耐俩丫头还要我监看,当爹的只好先顾她们了。抱歉!抱歉!
    谢谢您的不舍关注,一定尽快!
    @小小布丁花 131楼 2014-05-11 01:37:00
    @燕北烈风 2014-05-10 11:33:00
    谢过以上赏临的朋友们!
    —————————————————
    今天怎么不更新,楼主,楼主!强烈要求更新。
    -----------------------------
    @燕北烈风 133楼 2014-05-11 10:13:00
    唉!提起来一肚子黑血翻腾。可恼昨晚写了一个多小时,刚要交稿,发现竟然断着网!捯饬半天,一个不慎,那些行文字蔑我一眼竟飘然难挽,不知所踪!(气晕)今天礼拜,本有空闲,叵耐俩丫头还要我监看,当爹的只好先顾她们了。抱歉!抱歉!
    谢谢您的不舍关注,一定尽快!
    -----------------------------
    @小小布丁花 134楼 2014-05-11 10:54:00
    一直积极关注中。
    -----------------------------
    哦,那往后我就不把你当外人了。招待的饭菜有不好吃的时候,看这情面上你也要使劲咽下去噢——对了,蹙眉翻眼地反胃也不兴告诉别人噢!——还有,还得伸伸大拇指夸美噢。——谁叫一笔写不下自己人俩字的。嘻嘻!
    玩笑!祝好!
    这郎中的死正好应了两句话,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二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详情搁下文再提)。
    ......

    却说狱囚口供新案牵连谋命,地方警执自然不敢怠慢,即刻展开侦破。开馆验尸,果然如盗墓贼所述,尸体腹腔脏器曾被针状物体所伤。凶手手法隐蔽、阴毒,如果不加勘验,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凶器曾自尸身下体攮入,完整隐留在体内。并且上面早就喂了大烟油子,故而竟没有一滴血液沁出。更加离奇的是,尸体腹内竟怀有已成形的胎儿。
    拘讯嫌犯也在同时进行。当办案警察来到正在省城大狱里服刑的家主亲家翁面前,把那根长针拿给他看时,这老货惨笑一声,说唉,饶我家里上下打点,求来个激愤伤命暂不致死的结果,到最后还是逃不过昭昭天理啊!如今我生念已绝,不如全说给你们吧。
    老货开始从头到尾叙述起事件经过来,头句话就教众人惊得瞠目结舌:“是我用这根针扎了儿媳妇,并且——她肚子里的胎儿——也,也是我的种!”......

    原来,事件肇始还得回溯到老货小儿子死后不久。当时,虽然老货夫妇悲痛欲绝,觉得儿子还没留下个后代就青年早逝,断了自家一门烟火,但还有那么一丝丝希望的火苗儿在心里烧,那就是自家大儿子虽然心智不周全但总归还有传宗接代的可能。
    不过,老货的最大愁结还不在这个。他素来是个求财不惜命的主儿,仗着和家主联姻,他的买卖里吸引来亲家那头亲戚们很大一笔股份。想着儿媳青春年少,娘家肯定要劝她出门另嫁,到时候人在人情在,人不在......他愁得茶饭不思,每天思量这段紧迫绞干了所有脑汁使得他都腾不出心思来考虑老大承接后嗣的事。
    老伴儿知道他的心思,也替他琢磨不出个啥好主意,只能发些个无谓的感叹,有时惹得他愈加烦闷。
    这天老伴儿见他又愣愣出神,以至于端到眼前的饭菜都搁凉了还没动一口,就又叹开了,说唉,可惜咱那老大脑子坏了,不然媳妇改嫁了他多好,媳妇还是自家的......
    这无心的一句话竟让老货听进了耳朵眼儿。对呀!我们这的风俗里寡守的弟媳改嫁大伯哥、小叔子继娶不出门的孀嫂也常见么!可那多是些个穷门小户。亲家即使不看着两家家大业大也不可能应允自己的闺女嫁给个疯怔人。除非——老货脑袋里像火苗飞窜,想到只有让儿媳的身格下降到和自家老大一样地步,才有可能成为与亲家赌算续婚的筹码。说具体了就是她必须变得和老大一样愣怔才行。
    可怎么才能实现这一目的呢?眼见光阴似箭,不能拖得再久(亲家那边已有提儿媳改嫁的苗头),他愁得眉发添白。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和老伴儿摊牌(这时有事也只有和她一块儿合计了),说自己想如何如何,如今差阵东风实在无法寻找。
    老伴儿起先吓了一大跳,说他疯了。可架不住他一劲儿陈明厉害,最后低头仔细思量,竟认为可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但她脑子此时已乱,说我一个妇道加你个老道肯定想不周到,不如咱们请个至亲来参量参量吧。请谁人哩?就请我那郎中表兄吧。这人你知道,脑子灵光,又和我自小就近乎。他比较爱财的,到时候多给他点钱,保准事情弄得天衣无缝。破费那点钱,和人走财散比量算个啥呀!
    老货此刻一颗本来就被猪油蒙住了的心又被陡然裹上了一团驴毛。腻腻叽叽、扎扎煞煞之中竟没深想,点头同意了。
    于是郎中就此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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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老货因为实在扪不出个办法,听了老婆一言决意求计“外援”,但还是秉了生意人特有的精明,没一股脑把老底儿也托出去。见了郎中,骗说什么自家一个跑外趸采生布的账房忒不是东西,是个欺主的奸棍。多少年来不知坑混了主人多少财白。并且自家小儿的身死这人也有莫大嫌疑,只是自己苦无揪告的证据。想要辞了他的柜,一来这人经年算计,根基太深,牵扯太多。二来总觉得织造的遣辞理由太苍白,难以甩脱周围多多的掣肘。索性一为斩净乱麻,二为雪一腔憋恨,弄点东西废了他得了!特来求舅哥助力。
    郎中一听吓一跳,连连摆手,说自己施药救命才是本分,杀生害人可不敢做。老货不失时机地把一扎银票摁在他手里,说没教你伤他姓名,这么龌龊的勾当我其实也不敢干的,只要你想个法子把他弄浑噩了,我就解了恨了。
    果不出老货老伴儿的估算,郎中顺势攥紧了银票,换了副义愤填膺的神情:“哦!这倒不难!妹兄弟你是知道我的侠肝义胆的,像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哥哥我也是平生最恨......
    原来,这郎中自幼家境贫寒,但他仗着脑子十分聪明,未成年就拜师学医,还是一张黄口就能独自临床、悬壶问世了。这次见老货登门求计,便想起自己倒还真有那么个蒙汗之方。这方子本来用作缓解女子经期疼痛的,只是药性叵测,施用剂量稍过便影响人的神智,出现意识迟钝,如果再加量人终会变得痴乜。至于加大到何种分量,最终会把人弄成个啥样情状,他没敢试过。于是他就把这药给了老货,并一再叮嘱要徐徐、稳稳地加大剂量,切不可求功心切,万一生出个不测就麻烦了。
    老货得药,欢天喜地。回头迫不及待地实施了对儿媳的算计。
    那药果然神效,见儿媳不觉间渐渐吃下,开始显现乏力晕顿的症状,老货暗暗合掌庆幸。老天眷怜我一门不幸呵,总算在我老来丧子的剧痛伤口上,洒下了一把三七粉。好歹我的家业不变消乏有了可能!
    接下来,便是老货假惺惺知会亲家,说您那亲女俺家宽慰、照管不周全,她难以排遣丧夫的剧痛,以致添了失心症候。我俩老该死的要不是还掖着根怨肠子,惶恐、羞惭也死多少回了!演到关键处还假意悲了几滴狐狸泪。
    家主得知女儿病了,自然关心,但看到老货的表演被迷惑住了,反倒宽慰了他几句。随后家主看了女儿几次,见她真变得有些迷瞪,更加心酸不已。又见她公婆煎汤端药伺候得无比殷勤,心里反倒泛起几许不忍,觉得老俩真是不易,徒有一大把家业,却落得老来不得清闲,于是提出要接女儿回娘家调养。
    老货一听差点蹦起来。说亲家,莫说我眼下还有点细软,就是穷到将来拆房卖瓦地步,自家媳妇也要她吃饱养好!我俩老的哪怕剩半碗汤羹,也得撇出稠的给我媳妇喝。是!她眼下添了病,可我家就更不能因为她病就将她推回娘家一头。这叫外人看,知道的说您舐犊心切,不知道的......
    这一番辞令喷口说出,倒叫家主感动不已。说亲家你言重了,我绝无他意!孩子我接去真不如在家舒坦,只是看你们太劳碌,想分担一些罢了。
    ......

    儿媳妇最终也没被接回娘家,落在公婆俩手里其下场可想而知。渐渐地竟变得接近她大伯哥情态,时而正常时而迷怔。老货看在眼里心里窃喜,但他并不急于向亲家摊牌,欲窥视个最佳机会,来个一鼓而成。
    可这番处心积虑并没有换来期望的最佳结果。他借故拜望过亲家几回,其间不落痕迹地探问了几下亲家的口风。亲家当然浑浑不觉,只一劲向他道劳苦,并说闺女这样子总不是个事,长远看还得接回娘家来,最不济看看能不能再找个主儿另嫁了,也省得二位尊老将来老得不好动了还得照顾俩痴子。
    老货当时差点就把自己的心事端出来了,可话溜到舌头跟了又咽了回去。凭他的几分精明,生怕亲家因为没有这方面思想准备而一口回绝,路途堵死,将来便无法开口重提。
    看来还得再想个周全之策,并且觑准个最实机会才行。
    俗话说想上吊总能碰上棵歪脖子树。这机会还就偏偏有人给他提供了。不是别个,正是他的那位亲家。
    某次亲家过来看女儿,闲谈中他不无遗憾,叹息说女儿竟没给夫家留下个一男半女。又说也罢,她这呆呆的样子如果有着后代牵绊,更不好出门子另嫁,倒成了公婆老俩晚年的绝大负担。
    说者无意,听者竟上了心,而且是大大上心。老货一琢磨是呀,假若儿媳有孩子的话,阻她另嫁是个绝好由口哩!可现实间那分明是镜花水月么!上哪去弄那么个东西来?幻想一番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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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138楼 2014-05-12 09:06:00
    回复第132楼(作者: @燕北烈风 于 2014-05-11 09:44)
    @无风888 130楼 2014-05-10 15:47:00
    回复第124楼(作者: ……回复第132楼(作者: @燕北烈风 于 2014-05-11 09:44)
    @无风888 130楼 2014-05-10 15:47:00
    回复第124楼(作者: ……哈哈,楼主过于谦虚了!是你对自己的写作要求所提甚高,所以才总觉得不够完美。论坛里很多人发帖,连文字通顺都说不上,更别说文章结构之类的了。楼主这样......
    -----------------------------
    看兄台几笔文字肯定是个中方家,能得您嘉许很受鼓舞啊!祝好!
    可现实不容他幻想。由于他把大把时间用在了辛苦苟营上,渐渐生意有了褪色。就有股东沉不住气开始冲他发难。这逼得老货使开了急智。
    不就是个孩子么,我去撺使老大如何如之何。一旦老二家的肚子有了结果,那我媳妇留住了,后嗣也不愁了!股东们还稳住了。这反而成了一石三鸟嘛!呵呵。老货往自己创造的牛角尖里越挤越深。
    可他也想到亲家那头恐怕不好料理。但是,不怪人们常说利令智昏,权衡无数遍后,他还是打消了收回计划的念头,心里反而涌起一股激情——宁可亲家把老大和我看成个畜生、王八,也不如我那生意财富,骨血后代重要!况且亲家是个极要脸面又很有脸面的人物,到时候未必愿意大加声张。嘿嘿!无毒无狠不丈夫。咬牙跺脚,开弓已无箭回头的可能,反正自己第一步早迈出去了,就索性一条路跑到黑吧!对!跑到黑!!
    老货一边想一边就像现代拳击手为了提高兴奋度那样,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捣了两拳......

    可憧憬万分美好,现实往往十分残酷。老货关上门子调教大儿子手段,清醒时儿子懵懵懂懂。他毕竟是个痴子,好歹也弄不明白爹教给的是怎么档子事;糊涂时更是油盐难浸。这可愁苦坏了老货,觉得自己真是一腔狗血泼出去没镇住邪物。这可咋办!?
    他甚至去找郎中讨要过起春性的方子,往儿子身上使用后,那蠢物倒是有冲动,只是不得发泄要领,只会乱蹦乱叫,碰得血流满面。
    老货黔驴技穷,知道再鼓捣下去恐怕这个傻儿子自己也留不住。天呐!难道要绝我不成!?
    正当他惶急得无可无不可,万般无奈之际,亲家的一次到来,把他抛入了彻底绝望。
    那次亲家来看女儿兼问候老货夫妻,谈话间亲家如释重负般告诉他俩一个消息,说已有人提过,想给女儿说合一户人家,那家虽然贫苦了些,但后生子听说很老实,也说过不嫌弃我女痴傻......主要你老俩可以不用再费心劳力......我两家通姻一场,今后......放她出门也算成全......
    老货一把苦鼻涕险些当场就沁出来,亲家的话只听全了开头几句。身子觉得就像被抽去了脊骨,软成了面条。眼前仿佛看见一把把银票长了翅膀飞远,再不回来......
    说什么也不能坐以待毙了!行动!!

    这次老货是打定了个铁注意:你老大不行,老子还不用你了。我自己来!——反正一口染缸都是出来同一种颜色成布。横竖跑不出我一门血脉。哼!等媳妇有了孕,我把它安在老大身上谁能够知暁端的!!
    这老货于是横下了一颗疯牛直撞的心,又揣着自以为得计的小九九,后来竟然多次趁着儿媳妇糊涂时,对其施行不伦。
    ......

    渐渐地,儿媳竟真有了孕相。这下老货狂喜,一时竟然把该如何打理亲家这头儿干系的忧虑都抛在了一旁。光想着怎样稳固这一“筹码”了。后来曾多次找郎中求药安胎。
    谁知这一找不打紧,竟入了人家早给他安置好的圈套。让他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且说前几次求药,郎中什么也没说,很痛快就把药给了老货。最后一次他来时郎中换了副脸孔,打问他药的用途。
    老货把早已准备好的那套词说给郎中听,无非哎呀,老哥不问我是不好腆了老脸说出来的——你那傻外甥和他弟媳妇......唉!我正愁没个法子向亲家那头交待哩,今儿既然撂了底儿,就顺着坡子求您帮着给拿个主意,最好让俩孩子(举手做了个合二为一的动作)————呵呵。劳心费力的,将来我替孩子们的那份孝敬自然少不了......
    郎中板着冷冷一张脸,突然插嘴:“哼!有个疑问弄不懂!”老货谄笑着:“说来听听?”
    郎中嘿嘿一阵冷笑,教老货的笑凝滞在了嘴角。“甥媳妇孩子生下来该叫你爷爷还是爹爹?!”
    老货闻听郎中说出这话,就如同脑门子骤然被铁锤砸中,耳朵嗡地一声响,眼前金星乱舞,身子不自觉地抖起来。脑门上的汗就像潮水涌了出来。想开口辩驳几句,无奈两片嘴唇就像被鱼鳔胶死死粘住了,张也张不开......
    郎中不依不饶:“这个计谋耍得不赖嘛!先淫污了儿媳,修下栈道,再来个移花接木,安在你儿子头上,妄想着给你那傻儿子续故亲家,来个桃僵李代,这么着你稳稳地渡过了陈仓......”
    老货傻呆呆立在当场,他那乱纷纷的脑子里已经调动不起思维,来分析郎中是如何窥出了自己行事的端窍的。他这等人上了屋顶再抽去梯子的手段才真是把自己困在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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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船听雨 142楼 2014-05-12 20:44:00
    慈颜看我乖乖女,竟起珠泪两纷纭。
    ——听说你那天打孩子了!头都破了。哼!
    -----------------------------
    你惹我是不是?——那天我还挨我妈打了哩! 最可气的是老太太糊涂,说什么我打我孩子她不管,她打她孩子我也不许管。
    我这岁数还挨娘打你看着稀罕。是不?!(挥拳)
    无从反驳即是承认。如今的老货就像一条被扔在了案板上的鱼,是煮是蒸得看人家的口味了。
    但郎中显然没有马上就吃鱼的打算,在他的眼里,这老货其实更像一只鸡,一只能下金蛋的鸡。眼前这段尴尬其实也好解,一个字——钱!
    饶是老货平常把钱串在肋叉子上,这次显然不撸下几串是不行了,自是痛的死去活来,可有什么办法,把柄落到人家手里了。可叹他机关算尽,一着不慎来了个满盘皆输!
    老货回去后一头栽倒床上,只觉天旋地转。什么买卖、骨血,如今在他眼里变得轻若鸿毛,一阵风就能荡去。
    老伴儿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直气得五迷三道——随她去吧!老货已经麻木了。理智告诉他,现如今只有稳住郎中,自己就还有胜算。只要自己预定目的达到,再缓缓图谋郎中这一环。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去亲近那郎中。
    郎中此时就像一只刚刚捕获老鼠的猫,对于爪牙下的猎物极尽狎戏之能事。他索性告诉了老货自己是怎样勘破他手段的。
    原来,老货那天从郎中家取走药不久就听闻其儿媳生病了。郎中通过打听得知了那媳妇的病状,心里就有了三分明白。后来见老货来求安胎药他心里的念头更增添了几分(他知道他那大外甥于此道是个废人)。那天和老货摊牌时其实他心里还是少两三成把握的,便决计诈他一诈,没想到一诈还就真的吓懵了心怀鬼胎的老货,印应了自己的猜度。于是他便就坡下驴子,对老货行其敲诈。说完这一切,他嗤笑老货,就你那点小聪明居然还把我也算计进利用之列哩!嘿嘿,蠢!
    这郎中显然处心积虑盯住了他。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其实,这郎中虽和老货是亲戚但早就厌恶他的待人接物之道。尤其郎中自己心胸狭窄,通家交往中的小隙他也总憋着一股报还之欲。只不过他城府深沉,平时不带出来,只在暗暗寻找机会罢了。大有一经有隙可乘,必将啮之入骨的心意。这次正好中了他下怀。

    老货哑巴吃黄连,说不出一个字。怪自己听信老伴儿妇人之言,引鬼进宅。如今只好对这位舅哥似亲爹般逢应,以求封住他那张嘴
    正当他庆幸大风波暂时偃下时,又发生了上文中大儿子举火自焚的事故。老货夫妻俩差点被这又一场变故磨去半条命。尤其这场风波造成的巨大物质损失动摇了家里的经济根基,加之郎中不时狮子大开口肆行敲诈,老货家底渐渐变薄。
    这对老货这个嗜财如命的人来说简直像是碎剐凌迟。他平时嘴边常挂一句话的:没钱要命干啥!如今他最看重的钱没了,这让他几乎万念俱灰,行事也渐渐偏执、无章法。
    某天,在被郎中又一次上门敲诈后,他头昏脑涨间,心念又钻进了另一个牛角尖。觉得自己如今弄出这副狼狈完全是咎由儿媳肚里的那个胎儿。那小东西在一天自己就得担惊受怕一天。如今大儿子已死,儿媳铁定挽留不住了。这胎儿反成了一块兀自生出的麻烦。真不如......这时的他已经完全不顾念自己承留血嗣的初衷,开始风魔般寻求眼前的解脱。
    为了安稳起见,还得求助于郎中。他刚刚小心翼翼探问几句,郎中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冷笑一声,半嘲讽半认真地说如今胎已坐实,想用个虎狼之药打下,恐怕弄得一尸两命。如果你个老小子敢下手,我这里倒还有个偏门左道的化胎之法,就怕你没那胆子手会哆嗦。
    老货手没哆嗦身子倒在哆嗦,问那法子的弄法。听郎中一边说老货身子一边往下沉,直到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大口喘虚气。不过郎中授那法子他倒一字不漏全听进了耳朵里:用一根铁质锭针,着大烟油子泡透晾干反复几次;用风干中空水牛角锯作半尺左右对半分开——牛角用于撑开下体,锭针则要沿牝门探入对准关窍。只要扎入胎盘哪怕半分,其胎自化......
    郎中的话只不过是调侃他几句,连郎中自己都没怎么上心。谁知邪魔入脑的老货竟信以为真,决心孤注一掷再赌一回。这下可好!在老伴儿配合下,竟真的依法而行。一施之下才知道绝非容易。手脚忙乱之中一下子手重,竟当时就伤了儿媳妇的性命......

    老货此时鸡飞蛋打,欲哭无泪。和老伴儿脸对脸傻呆呆坐了一天一夜才想起动手收殓儿媳妇尸体,竟忘记了把那根针从尸身内取出......

    埋葬儿媳妇倒没有横生枝节。老货正在庆幸。不想很快发生了盗墓贼掘坟窥破天机的一段情节。郎中据此认定老货已摊上人命,更加频繁、疯狂地向其行起敲诈来。不过他没料到这次把老货彻底逼上了绝路:内瓤已空的老货又经历一场丧葬早已心财俱疲,再也拿不出钱物来打点这位活祖宗。终于,在他最后一次和郎中面对面时,被其无餍
    彻底激怒,把一腔怨毒全倾注在无意间一把划拉到手里的一只铁秤砣上 ,砸碎了自己大舅哥的脑袋。

    (完)

    可也写完了,累呀!正是:
    檄灵何止是铃铛,愤见妙龄已殇将。
    鬼蜮汶汶虚用计,冥冥天理自昭彰。
    @无风888 146楼 2014-05-13 15:12:00
    哈哈,楼主把这节文章都写成传奇中长篇了,难怪你累!辛苦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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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惭愧,惭愧!没写好。断两回网把我的谋篇思路都打乱了。只好信马由缰。细节处理自己都觉得牵强、粗糙(其实还是满意原始构架,奈何记忆失偏——看来还是自家火候不足呦!)。不过好歹算说出了个完整故事,呵呵。
    祝兄台好!欢迎指点!
    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17)
    这次这个故事发生在1946年,主人公是一位中校军官。抗战胜利后他所在部队奉命从大后方重庆调防河南开封。
    部队兵分两路,他跟随所在的辎重部队取道贵州北上。当时抗战胜利不久,公路损坏严重,又加之修补、养护不力,故而一路蹭蹬。
    这天,队伍行进到一个不知名的镇店,又遇到前途洪水阻路,只好停下边等待水退边休整。
    这位军官在营房一呆几天,觉得憋闷想出去逛逛,散散心,于是带了俩勤务兵来到了街上。
    这个镇店这几天看来有庙会,几条主街摆满了各类买卖摊子,挤满了诸色人群。还有许多玩杂耍的、唱戏的,叮叮咚咚、铿铿锵锵,好不热闹。其中一个杂耍摊子前围的人最多。他们几个不必挤到人圈里就能听见摊主人的吆喝声。
    几个人驻足听了几耳朵,摊主一副河南口音。大家觉得有趣,真是有出有赴呵,我们正想要去那里,那里偏有人来到了这儿。这也不奇怪,河南人是中国的吉普赛,华夏之大,恐怕到哪都能遇到操其同一方口音的人。
    他们刚要走开,忽然围圈的人们一齐发出喝彩声:“好啊!真神!”这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于是就往人堆里挤了几步。
    透过人圈缝隙他们勉强看见里面正在玩一种常见的耍猴杂技。一只瘦骨嶙峋的毛猴上面穿了一件无袖短褂儿,下面穿着短裤,刚刚表演完走钢索,又被耍猴人牵到一块木板钉成的黑板前演算着算术。旁边一具铁笼边还蹲坐了五六只猴子,都穿着小衣服,衣服穿在它们身上七长八短看着是那么的滑稽。
    俗话说猴性浮躁,可这几只猴子一个个蔫头耷脑,连眼皮都不敢撩高。也难怪!谁叫旁边站了几个狞眉厉眼,手握皮鞭的汉子呢。可能这还不是它们最忌惮的。铁笼前人立着的那个怪物——一身灰毛,猴不是猴,猿不类猿的,长着一副夜叉般面孔,一对阴绿色的眼睛,凶恶至极,才可能是猴子们的命门闩。
    正在这时,前边做算术题的猴子爪子稍稍打了下滑,把一根滑石粉笔脱掉在了地上,断成了几截。牵猴人大怒,上去劈头狠狠就是一鞭子,打得那毛猴喑着嗓子惨嚎,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见它躲闪,那人更加恼火,持着鞭子开始满场地转圈追打那猴。围观的人们都看着不忍,纷纷拉劝牵猴人,教他别对一个懵懂畜生发威。
    这时猴子正巧躲到军官眼前。见牵猴人忿忿追过来不依不饶擎鞭子又要开打,军官心里实在不忍,几步挤出人群,上去托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见是个当兵的阻挡自己,没敢言语,只是虎着一双母狗眼,凶光四溢瞪着猴子。那猴见到救星,赶紧扑抱住军官两条腿,抬眼望着他,盯了许久,眼里突然涌出泪水,身子哆嗦,嗓子里也吼吼有声。
    大家伙儿旁边看着又开始啧啧称奇,赞叹这畜生真是通人性,太机灵了,真不该受这样的活罪。
    正在这时,笼子前那只怪怪的东西突然发出一声怪啸,那声音形容不出地瘆人。尖利、阴森,让听者直起鸡皮疙瘩。军官听见心里咯噔一下子,觉得这声音咋那么耳熟,自己准在哪里听见过!
    他正愣神,抱自己腿的那只猴子,听见怪物叫唤,早吓得魂不附体,乖乖跑进场子继续表演了。牵猴人见状也从军官手里掣回手臂,压了压火儿,又开始高声喊喝着招揽开生意了。人们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开始看猴子表演书写大字。
    一个畜生能写出啥样好字体!军官试图调头招呼伙伴一齐走开。刚一扭身,听人们又一次热烈喝彩,他忍不住回头观看,这一看他自己也不免睁大了眼睛,真想不出一只猴子竟然也能书写出那么多端正字体来!洋洋洒洒竟写了满满一黑板。
    他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几步,想仔细端详一番猴大师的笔迹。可看不几眼,他竟然一下子被惊呆了,那字里头竟有几笔自己颇熟悉的内容:“四七五、丁星汉、马甫......”
    他的心里打了一道闪络,很早以前的记忆就像被海风吹走了苔藻的礁石般浮现出来。他把它们迅速组织、联缀,很快这些东西成了具象。就像暗夜里扑入掌着灯的屋子里的黑蝙蝠般,一段恐怖往事清晰重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他几乎叫出声来——津门妖鬼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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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尔沁吴王 149楼 2014-05-14 00:10:00
    在线等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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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睡吧朋友!我也要睡了,咱们明天接着讲。
    谢谢关注!
    @燕北烈风 147楼 2014-05-13 18:10
    @无风888 146楼 2014-05-13 15:12:00
    哈哈,楼主把这节文章都写成传奇中长篇了,难怪你累!辛苦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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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惭愧,惭愧!没写好。断两回网把我的谋篇思路都打乱了。只好信马由缰。细节处理自己都觉得牵强、粗糙(其实还是满意原始构架,奈何记忆失偏——看来还是自家火候不足呦!)。不过好歹算说出了个完整故事,呵呵。
    祝兄台好!欢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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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151楼 2014-05-14 08:57:00
    哈,楼主谦虚本色不改,我觉得还是写得不错的!可能因为篇幅略长的原因,有些地方写得过于细致反而显得拖沓了一点。故事是采用当事人用回忆来倒叙的,结尾如果能照应一下可能会比较完整一点?哈,可能楼主一不小心把文章给写长了,又加上写好的文被断电给坑杀,所以给磨了点耐性了!呵,辛苦辛苦!
    -----------------------------
    呵呵!您还是有点抬爱我。您说得对,略长些的文篇还是依个草稿、一气呵成的好。哈哈!拱手。
    那是在华北事变前,军官当时正在北方城市天津近郊做军用仓库守备。那仓库周围没有什么居民,只有一座老辈子修造的大庙坐落于错对门不远处。这庙里早就没有了和尚,不知何时充作了“孩儿店”。
    这“孩儿店”是当地的叫法,是和“花子营”对应着叫的。前者里面住着的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孩童,最大不超过十来岁;后者则住的是成年流浪者。两处地方的人其实都操持同样的职业,就是乞讨。其实他们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幼,擦鞋、拉套儿、提包儿、跟闲儿等等但凡能换一口饭食的营生都干的,很多时候他们中有人也觑空做些个小偷小摸。
    就像上学堂得升学,“孩儿店”的孩子们的最终归宿往往是“花子营”。这两处地方都被当地堂口(帮会恶势力)控制着,住在里面也是不容易过活的,每晚人们必须依年岁、强壮程度等等“能为”标准缴纳数额不等的“日份”。多有凑不够的,这时就得忍受把头(堂口爪牙)的谩骂殴打。月月下来,个个鼻青脸肿都算是家常,往往有人胳膊腿都被打折。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一个敢逃离,因为他们知道,堂口势力遍布城乡,出去独混寸步难行,最终不是被打死就是被饿死,所以只能默默忍受。
    年岁大一点的“花子营'成员还好过些,毕竟身子骨相对“抗造儿”。苦的是那群“孩儿店”的幼童,往往把头发起威来被打得找不到一隙地缝去钻。
    这天,军官和几个兵拉水回来,正撞见大庙门口看“孩儿店”的那个癞头把头在打两个小孩儿。平常兵们总是听见大庙里传出打骂、哭喊、求饶的声音,知道有孩子受虐,早就有点忍不过心、顺不过气,这次陡然看个满眼,便一个个不约而同走过去干涉。
    那把头小子开始不服,说一群丘八狗拿耗子,是想来个强压地头儿吗?!兵们火性上来,妈的!管你孙子啥地头儿的!几枪托捣在脸上,那小子吐了一地碎牙,跪下服了软,开始拿出帮会码头那套程式化认怂方式求饶,替自己后辈认开了曾祖。
    兵们懒得再理他。觉得这帮东西欺软怕硬,真糟蹋了他爹当初那点儿玩意儿!可古今中外就这些个物什如同三秋的狗子,咋也绝不了种;抑或鸦片烟馆子挫出的灰渣子,撂地儿戗也戗不干净。
    军官上去扶起俩孩子,见他两个身子看着也就比田地里刨洞子的大个鼹鼠大不了几圈,被打得惨不忍睹。一问,那稍大点儿的倒还机灵,一口一个军大爷叫着,说他们是亲哥俩,前些时从乡下随着早年就守寡的母亲来津门投靠亲戚,不想亲戚没找见,还和母亲走散了,一来二去的住进了“孩儿店”。还说弟弟没名字,自己叫豆子。
    军官心里惨恻,真是宁为太平犬、莫做离乱人呵!近年乡间荒旱,农民携家带口逃难,自己眼不见的该有多少似这俩孩子这样的百姓呀!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大会儿,他回头警告那癞子,甭管你哪个码头的,他妈的回去告诉你那堂首,别处的我管不了那么多,就我眼前这儿块地,再见到你们的人来喘口气,就好有硬壳儿花生米招待个够!
    那家伙点头哈腰、屁滚尿流地答应着跑远了。
    果然,这些堂口的码头混混儿从此再没见来过。庙里的孩子们虽然依旧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一时间总不至于再挨打受骂了。他们把这些守库兵看成救星,不时过来附近玩耍。兵们有时同情地分给他们一些汤饭,舍给他们几件旧衣服。但军营毕竟不是慈善堂、孤幼苑,兵们这么做只能说是尽其力所能及。
    这样的日子一晃大半年,大家得过且过着倒也平静。可是(俺最爱这俩字了)好景不长,出事了。
    这天,军官听哨兵说自己曾救过的那个叫豆子的孩子急着找他,一时也劝不走,就到门口来看。他刚闪出半边身子,那孩子就急奔过来,揪住他袖子:“军大爷,求求您帮俺找寻一下俺兄弟吧!昨儿夜里,他被个东西给弄走了!”
    “什么?”军官没听清楚。问他是不是他见过的堂口里的人呢。
    “绝对不是!”豆子很肯定,说他当时睡得正迷迷瞪瞪,恍惚一阵阴风,一团黑影从窗子卷进屋里又卷了出去,他惊醒坐起来,伸手一摸,睡在旁边的弟弟不见了踪影。
    当时还觉得自己刚刚做了梦呢,又以为弟弟起夜,就又倒头睡下,谁知天亮醒来弟弟还没有回来。他觉得纳闷儿,出去找了一遭儿,又召集了一群伙伴帮忙,四外都找遍了可还是没找见。他这时着了慌,开始回忆起昨夜的梦,觉得朦胧间见到的那团影子咋看都不类人形。莫非——弟弟被什么鬼怪掳去了?!
    军官听罢半信半疑,只好先宽慰了豆子一番,说你们再往远处找找,说不定你兄弟半宿出去迷迷糊糊认错了路,一时走不回来呢,如果再找不到,我可以帮你向管片的警署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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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金生土 155楼 2014-05-14 15:55:00
    向抗战老兵们致敬!
    -----------------------------
    我代先人谢过您的殷切致意!
    拱手一揖。
    豆子无奈回去,接着又找了好几天,甚至到城里兜圈子,逢人便打问。可天津卫这么大个城市人海茫茫,哪能问得到一丝线索。豆子绝望地复去找军官,军官觉得八成是被堂口的人给绑走了,这帮家伙睚眦必偿,可能是想报自己这伙兵驱逐癞子把头的前仇。
    驻军毕竟不熟悉地方情况,这事看来还得求助当地警察。军官只好带着豆子去十几里地之外的本区警署报案。值班警察听完豆子的叙述有点不耐烦,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本管区这么大,每天不知有多少失踪、拐骗案子发生哩,警爷们给那些个大亨老板找寻跑丢的哈巴犬成天都折腾个腿抽筋,哪顾得上找几个叫花小子!这些穷骨贱命的“路倒儿”材料到哪不能扒拉口风喝喝,知道饿不死就得了......
    军官在一旁见他沁不出句人话,恼了,发作起来,警察见来头不善,认真起来,开始一迭声介绍说其实这些日子来本署已经接到很多起失踪报案。其中不唯一些个乞儿,还有几户平民。丢的孩子大的也超不过七八岁。警方调查了,不过还没有线索。
    俩人无奈,又询问几句,做了做登记啥的就出来了。一路军官又宽慰了豆子几句。这孩子挺懂事,急惶中没忘对军官说几句感谢的话。
    ......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这天军官出去闲转,豆子早已在门边蹲着等了老长时间了。他手里捏着张报纸,说这是昨天他在路边擦皮鞋时从一位主顾那得来的,当时那位先生一边看一边和伙伴说话,说什么失踪案登报了。他惦记着弟弟的事情,使了个奸,假意吐歪了口吐沫,弄脏了那报纸,客人嫌恶,就把它丢了。等客人一走他立刻拿起,想着过后给军大爷看看,最好上边儿能有弟弟的消息。
    军官接过来大略看了看,报纸上相关消息标题很吓人:“津门郭围妖鬼出没,暗夜入宅强掠童稚,民心震恐闭户不及”。内容离奇空泛,大多是些目击、臆测,并没有豆子所期冀的内容,显然是无聊小报闻风杜撰的花边新闻。他向豆子大致介绍几句,那孩子听见没有实际内容,道了几句谢,失望地转身走了。
    军官兴致大减,胡乱去转了一遭儿。
    不久,上边传下命令,称时局有变,着津门驻军加强本防区内警戒。夜间必须荷弹值巡等等等等。军官所在仓库这边也抽调出一个排,分作两班晚上出去巡逻。
    某天,正好是军官带队执行后半夜巡逻任务。当他带着一队士兵走过大庙后院墙时,忽然听见房顶上一阵咔咔乱响,像是有人在踏着瓦片迅速奔跑。他们厉声命令那人现身,就见一个黑影从屋顶跳下,飞速折向一旁杂树丛中。妈的!这个点儿攀房越脊的绝非善类,不是惯偷就是劫匪!
    有眼疾手快的,抬枪就打。树丛间传来一身惨嚎,紧接着是一连声啸叫。那声音根本不像人的声嗓儿,但也听不出是哪类动物发出来的。大家追过去,显然刚才那枪没中要害,黑影只留下几点血迹,还是逃掉了......

    又过了俩月,上峰命令军官所在仓库在一个月内转移新址。营如磐石兵似水,这也很正常。不过军官到底挂念豆子他们一群孩子,想在自己走前给他们个最善安排。于是他把豆子叫来,说让他记下几个人名地址,将来自己不在了,他可以依此去找寻些帮助。这些人名都是自己的旧相识,很可靠。可豆子说自己不识字,怕记不住。军官说没关系,我就教你那几个字划就行了。
    豆子这孩子还真聪明,一教就会,并且就势还多学了不少字。军官感慨,说要不是自己时间不多了,一定还能教会他更多。
    军官就这样和“孩儿店”的孩子们分别了,从此再没见过豆子。
    大约半年后,军官调入保定一个临时教导营作教官,专门传授一些个地方公职人员军事技能。这些人七长八短,素质不一,教着不太省劲。他不免厌烦,渐渐有了请调的打算。
    这天,有一个学员向他打招呼,仿佛熟识。他半天没认出来。那学员笑笑,介绍自己是天津哪哪区哪哪警署警员,某天见过军官带着个乞儿来报个失踪案。
    军官一拍额头,想起来了,说你记性倒好哩。警察不无玩笑,说当时你逞了几下威风的,把我吓个不轻呢。俩人对笑。
    闲谈中,警察提起当年那些失踪案,说破了,破得很偶然。
    军官一下子提起了兴致,把他拽到屋里,倒上杯茶,请他细细讲述经过。那警察就一气讲了开来。


    江船小子实招嫌!每每择咱不意间。
    下次留心多属意,苍蝇必会无隙钻。
    ——我的输入法里无原字,只好找“檄”替代,你真以为我真不知道?!且去关怀你那诗去好些!
    @zhxix0756 167楼 2014-05-15 13:36:00
    好帖,支持下
    -----------------------------
    多谢!常来呵。
    @燕北烈风 159楼 2014-05-14 20:43
    回复第39楼, @燕北烈风
    话接上文:
    前边大戏台下当兵的开始打熬不住,有人开始打起了哈欠;后面小间儿里几个当官做长的却兴味方浓。旁边几个台役由班主差唤着,殷勤伺候。小台面上几个姑娘涂抹了浓妆,正妩媚娇娇地舞动着,一厢人众看得心头起痒。
    正在这时,一个台役灰土着脸撞了过来,凑近班主压着嗓子咕哝:“不好了!‘娘娘’那边有蹊跷。您要不......”主官就在旁边,见班主一下出了满头虚汗,正下意识地搓着手,身子开始突突乱颤,以为他不舒服,说要不你先休息去。班主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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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163楼 2014-05-15 08:53:00
    哈哈,又一位和我当初想法一样的了!传奇故事原本就相对离奇,让人惊叹。楼主的生花之笔一番蕴染,这村姑“阿花"顿时体态丰盈、摇曳生姿,难怪看不出是“阿花"了!呵!
    -----------------------------
    早些时候,我曾想把这类东西统拢作一堆,拉杂进一个长篇里,但考虑到它们太“灵异”,就作了罢。一个个零碎拎出来展览一番算了。呵呵。
    @网_纹_瓜 174楼 2014-05-15 16:13:00
    坐等更新
    这个帖子的风格水平与明月竹叶青的《明清以来不为人知的奇闻怪事》类似,后来楼主的天涯首发原创被人抄袭,甚至被人改个名字卖到出版社发行,他维权无果慢慢的也就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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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法滞于行,终延下民。愤慨但无奈啊。
    那天军官带着豆子走后,接连又有几起孩童失踪的报案。后来社会舆论也波浪兴起,先是几家小报如苍蝇嗡嗡,渐渐大的报社也参与进来,一时间“津门妖鬼案”一词竟被炒得沸沸扬扬。警方无奈,只好下大力侦办。开始走访受害家庭,询问目击者。然而获得的线索只有那么几条,除了说案发时见到一团黑影迅速出没,就是说伴随黑影听见过诡异的叫声,还有就是每户受害家庭屋顶都发现过同样的被瓦片压住的黄纸条,上面鬼划胡桃地用红笔划拉了些看不懂的线条。
    案子一时没有进展,坊间传言却愈发离奇,竟有了妖鬼血食津门,专掳孩童,吮髓食心的说法。一时间恐怖气氛弥漫。警方压力越来越大。
    这时,也许是慑于官民有了警惕,“妖鬼”竟一时潜踪,好像躲入了如镜的湖底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也许是天败吧,它不久还是露出了行藏。
    那还得从津门远郊一座道观说起。这道观只住了一位青云道长,这人据说颇有些道行,民间传说他有书符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更兼看相、测字、祈福、纾祸、禳凶、堪舆等等能为,故而信众广泛。
    他住的这道观分前后两进,后院早年几间房舍多用于临时租赁。后来他名气渐大,收入渐增,再不用指望那俩租金了,就把它让给一群河南跑江湖卖艺人居住。他收不收那群人钱或收多少外人无从知晓,只知道他们处得极融洽。
    某天观里许香祀、添油供,来了好多信客。一个土豪的老婆带着一大群子侄也执香来拜。吃素斋的当儿,这些孩子里有俩不安分的偷潜出去玩耍,逾过院墙去到后院里攀花弄草。没料到不知从哪个角落冷不防跳出来一只猴不猴猿不猿的那么样个怪兽,开始追咬他们。俩孩子吓破了苦胆,屁滚尿流,跌跌碰碰逃出了院子找大人哭诉。
    土豪老婆一听怒火冲天,即刻唤人打砸后院。道长苦劝不及,叫苦不迭。一来二去,惊动了地方,地方赶紧派警调解。谁知后院里几个侉子一见警察起了毛,竟然执械抗拒。把本来再平常不过的一桩民间纠纷演变成了流血袭警的刑事案件。
    警察只得自卫,开了十数枪,撂倒了俩住客。其余的人见警察搂了火,立刻作鸟兽散。可不巧的是,混乱中青云道长被颗流弹击中了印堂,来了个敞天儿大揭盖儿(头骨被掀开),脑浆流尽,嘎嘣死了。
    这误伤来的!大家心里也说不出个滋味。想来这道长见天推爻起课的,咋就没给自家占上一卦,问问凶丧?看来应了那话:斧虽利不得自剢其柄。
    大家收殓尸体不提,只说在搜查后院时有了重大发现,竟在一间空屋中发现几个奄奄一息的小孩子被拴在几具铁笼边。其它房间里则堆满兽皮和一些个不知名的汤汤水水,再有就是些个打把式卖艺的行头。整个院中腥臊味扑鼻。继续搜索,竟有了更加重大发现:在院子角落的一个枯井中发现了尸骨。
    这让人们无比震惊,联想前阵子的失踪案,说不定跟这有直接牵连。加紧动手,尸骨被一一起出,竟达数十具之多,全是幼童身量,有些略新鲜的骸骨还残存些零丁皮肉,看上去好像被油煎水烫过一般......
    询问几个幸存的孩子,他们全都喑了嗓子说不出一句话。贴榜招领,家人来认,他们竟真是失踪案里丢失的孩子。于是不多几个家长叹万幸,更多的苦主则是呼天抢地。社会舆论一时谴责警方侦办不力,致使如此多的孩童无辜被害。
    可不管怎样案子也算是破了,下一步警方继续通缉那几个漏网嫌犯同时也调查开了那位青云道长,想知道他究竟与本案有无关挂。可最终“两处茫茫都不见”。
    ......

    ——军官脑子里飞速梳理了一遍这些回忆,心里打定个主意,于是向一旁勤务兵使了番颜色:元芳呵,眼巴前儿——咳咳......元芳很机灵,想大人授意,眼前这事定有蹊跷!会意转身而去,不多会儿引来一排士兵,把这帮卖艺的连人带兽摁在了当场。
    那写字的毛猴见状,竟几步跑过来,再次抱紧军官的腿,嘴里咿咿呀呀,爪子一劲比划着。军官一下也看不懂它表达的意思,只好命令手下先把这些人带回军营问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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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888 122楼 2014-05-10 11:01:00
    楼主好文笔,故事也都不错,必须支持!话说楼主总强调这是自己听爷爷讲的所经历过的事,但情节描写太过细致、到位,各种对话细节、场景描写都详细无比,只怕身在现场也是这般感受而已?我觉得如果爷爷不是很有文化底蕴的人,应该是不可能把这些旧事如此细腻描述并供你作为写作素材的!再不然就是纯粹楼主从爷爷那里知道个故事大致,用自己的好文笔加工各种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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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烈风 124楼 2014-05-10 11:30:00
    谢谢您的支持。转述故事好比受了别人一颗青菜,总要细加择洗,精心烹饪一番再端上桌面,这样客人才吃得有味。其间自是得添放各种佐料,不过总来嗅入鼻端、吃到嘴里的还是那菜的主味嘛。
    希望读来能博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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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君的子孙 179楼 2014-05-16 09:24:00
    支持楼主,故事讲得很好,此贴必将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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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兄台关注!
    谢过临帖的所有朋友!
    刚刚回到驻地,没来及坐稳,一个兵飞跑到军官跟前,说长官您快去看,有俩猴子竟然会讲人话呵!
    军官大奇,连忙奔过去,果然,见俩瘦成一掐柴禾的猴子竟然真能咿呀地吐出几句人言。追问下居然勉强说出了家乡住址。围观的兵们一片惊愕。军官拧眉思忖片刻,命令检查它们的身体。
    一查之下,真相大白。这几只“猴子”明明就是几个小小的人类孩童!
    他们的身体严重畸形,四肢植满了灰黄的兽毛,眼珠子蜡黄蜡黄。一人屁股后面甩了根假尾巴,再穿上一身的“号坎儿”,如果不贴近前仔细瞅看,可不就是几只毛猴子么!
    可仔细比较,他们较比真正的猴子还是有差别的。首先他们由于严重营养不良,显得羸弱不堪,远远没有真猴子的那种灵动。另外,打量他们的手脚,和真猴子比还是有较大不同,不过得留心仔细看才能窥出端倪。
    兵们一个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围着啧啧称奇。
    军官心里全明白了,几步走到刚才写字的“毛猴”面前,刚问了句:“你是豆子?!”“毛猴”立刻眼里泪如泉涌......

    接下来好多天,军官好不容易连比划带哈呵,弄清楚了豆子他们这些“猴子”的遭遇。
    原来,和军官分别不久,豆子和几个“孩儿店”的伙伴还是相继着了道。被人弄进了一处不知方位的院子。掳走他们的正是刚才卖艺场子里铁笼前立着的那只怪兽。进了院子他们先被灌药坏了嗓子,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人话。豆子曾经是听人说过拐卖孩子的事情的,以为这下自己惨了,指不定被卖到哪哪做个苦力啥的,可万万没想到后来的经历要比做苦力凄惨百倍!
    开始,他们和早前被掳来的一群孩子每天被人往身上涂抹一种药水,先是四肢渐至躯干。这药水腥臭难当,涂抹在皮肤上,奇痒难忍,他们便不自觉去抓挠,一抓之下,皮肤竟随手剥下,倒也不觉疼痛。这时就有人过来拿一绺绺长满灰黄长毛的新鲜生皮子往他们身上褪掉皮肤的地方覆盖。盖满了一片便包裹上洒了白酒的洋布。如此反复直到盖满所有抹过药的肢体。
    那滋味自是难受至极,可谁都不敢喊叫、躲闪。因为随时有人会召唤来那只怪兽,一口咬断不老实者的喉咙。那血喷一地的场景往往吓得他们夜夜做噩梦。
    逐渐有孩子忍受不住,异常痛苦地死掉了,尸体马上就被那些人处理了。豆子咬牙忍受,总算在恍惚死过好几回之后挺了过来。可马上就被逼着每天服下一种药丸子。服药之后的感觉还不如置换毛皮,身体感觉就像无时不刻有双巨手在反复往其手心里抟攥。于是,豆子他们几个不多的幸存者又走了趟鬼门关。
    这以后,豆子几个开始接受耍猴戏的训练。为了使他们看上去更像猴子,那些人每天揉捏、扭掰他们的四肢手脚,又让他们痛不欲生......
    这还不算完,这些人还牵来一群真猴子,逼着他们每天混迹其间,和它们一起作息。并且被逼着揣摩、演示真猴子的动作举止,以期以假乱真。
    一段时间以后,活下来的几个孩子便开始了无限凄惨的充猴卖艺的生活。
    军官问豆子为何没有及时依地址去找自己的朋友寻助,豆子表示一来自己惦念弟弟,怕他突然会找回来;二来奇怪的是,出了“孩儿店”原本很熟的路径,看在眼里竟生疏得很,恍恍惚惚间每次都会不自觉又转回来。这一耽搁,后来就被掳走了。
    军官黯然。接着看豆子比划卖艺时的种种磨难:每天饿饭是必须的;挨打和饿饭比重相当;还得不断吃那些恶心的药丸子,可能那是一种阻止生长的药,自己和几个伙伴这些年来非但没长个儿,身子倒都佝偻成一团了......真猴子表演的是些翻跟头什么的,自己和伙伴表演的则是偏重智力这方面的把戏......
    军官心里燃起了怒火,他难以相信阎浮世上竟有这样的罪恶。于是厉声命令手下把几个耍猴人拖过来,他要问问这些王八蛋死之前还有啥可说的!
    手下答言,说这事已经通报本地警务部门了,他们的人已经过来了。那几个耍猴的侉子早被他们扒了赤膊,挑了脚大筋,用铅丝捅穿了锁巴骨,串成一溜拧在车屁股后头了。单等您照一照面,交割一下,就开车遛走呢。您还是劳点力气走过去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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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swn520 187楼 2014-05-16 16:40:00
    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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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争取说完。
    军官走到几个人跟前。这几个家伙只剩下甩大鼻涕痛哭哀嚎的份儿了,起先的威风早掖到各自的裤裆里了,头也不敢抬地哀告饶命。
    军官厌恶地捂住鼻子,觉得多和他们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这几个人好像猜得出他的心思,抢着交代起他们做过的恶来。
    他们说,当年自己一帮人在天津混码头时是拜了那位青云道长为师父的。他们说是师徒,其实不过是互相利用。那老道的确有些神通,除了一般本事,还会障眼法和牧猴术。这障眼法多数人都听说过,可牧猴术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这种本事其实和真猴子没有关系,主要是用来害人的。据老道自述,这个手段是他早年在岭南山中跟一个异人学的,自学成以来,走遍大江南北,受用无尽。他们这些人只从老道那学了点皮毛,大多时候是受着他的差遣做些个下手活儿。可就这么点皮毛已经让他们觉得学着不易——老道每每责骂他们不思进步,浪费了太多“胚子”。感叹自己是老了使唤不开手脚,想当年光往食猴脑(一种残忍活吃猴子脑髓的吃食方式)的店里送的“生材”,就比如今逮的“胚子”还要多哩。
    那怪兽其实是老道自小训练来采“胚子”的,本身是一种猿。由于它行动敏捷,要比人好用得多,所以大多时候,先由他们“踩”好“点”,老道随后施法,着那猿行动。往往一做即成。只是后来一次行动出了偏颇,那猿受了伤,只好让它修养了一段时间。等它伤好利落,又做了几票。没想到一次意外,他们暴露了行藏,老道被打死,自己人中有两个也成了枪下鬼,剩下的伙伴堪堪带了几个“成品”和那猿逃了出来,从此流浪江湖。
    自从老道死后,他们像船失去了灯塔,再也没能力去做那些伤天理的事情,例如他们再没有取过“胚子”,再也没有给“成品”续喂哑药、缩骨丹。
    憧憬中的培育大量“生材”售卖已无可能,他们后来只好守着在天津时在老道指导下做成的几件“成品”耍把式卖艺糊口了......
    军官不想再听下去,摆了摆手,车子呼啸而去,车后拴着的几个人被拖拽着,发出一连声的哀嚎......
    这时有兵凑过来问怎样处置那只猿,它还拴在笼子边上呢。军官咬牙切齿:“关进笼子里,架上柴禾,烧死它!”
    ......

    至于豆子和几个伙伴最后怎样了,流落到了何方,恢复到了何种健康程度,由于当事人没有再细细叙述,也就不得而知了。

    (完)

    另:这个故事里讲过的“牧猴”情节,我后来在其他一些作品里也看到过,只不过所描述的方法和我听过的不尽相同。但作恶者的手段都一样的歹毒、狠辣。有兴趣的朋友大可搜着看看。



    @天桥下卖唱的 192楼 2014-05-16 22:28:00
    楼主我又来啦 多写点呢~看着过瘾。。
    -----------------------------
    再次欢迎!
    正是:
    忍把阴森对世人,为昭天理莫无均。
    纵得獠豕猖狂久,当报还时亦作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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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1-10 12:16:04  更:2021-11-10 12: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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