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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金家饭》天涯文学连载中[第1页]

作者:無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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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险要事事杂,金葛兰荣是一家;三教九流七十二,五行八作八大家。”金家饭其实就是算命的,江湖行当排名第一,原因是正经拜过师门,有传承的人,临出师之前,师父都会教给一手下诅咒的方法,杀人不见血,看不见摸不到不受法律约束,所以江湖人都会给几分薄面。又因为它只要张口说话就可以了,所以被称为吐口吐沫就是金的行当,所以叫金家饭,又叫金家门。金家门里又可以细分为明金暗金和残金。分别是睁眼的正常人,盲人,还有就是先天有残疾的人。一说江湖,每个人想到的都是刀光血影的侠客生活,其实江湖就在我们身边,天南海北讨生活的每一个人,都在江湖。只不过古代的江湖长袍马褂,现代的江湖西装革履。
    2005年
    东北大学的校园,工程学院门口,四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走进教学楼,在理工科的学校里面,自然被两侧的男孩子们行了瞩目礼。教室里,头发略显凌乱的男孩子在拿着扫帚扫地。
    四个女孩进了教室,其中一个说“这帮男生真是的,成天看。”另一个说“还不是看我们子怡。”大家都把眼睛看向了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这个叫子怡的女孩脸一下就红了说“哪有啊,看我干嘛。”第一个女孩说“子怡,你就别谦虚了,你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家庭条件又好,你问问我们班的男生,谁不喜欢你。唉,你看张策在那扫地呢,你问问他,喜不喜欢你。”
    说着就冲张策喊“张策,你喜不喜欢子怡。”
    男孩子抬头,笑着说“喜欢啊”。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教室突然没了声音,然后瞬间就开了锅了,就连子怡也一愣。大家谁都没想到张策能就这么淡定的说出喜欢,而且是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就好像他并不在乎即将各奔天涯的未来。冲着张策喊话的女孩紧跟着就问开了“你喜欢怎么不早说,下周就毕业了。”同学们也跟着起哄。张策笑笑“早说没用,现在说正好。”然后就低头接着扫地。女孩再问什么,他都笑笑了事,不再多说。一下子大家被张策的平静如水,和突如其来的表白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能扔下一句“精神病”。就各自上课了。只是后来到毕业之前,每次在上课,子怡都偷偷的关注了这个平时独来独往,家庭环境好像不怎么好的张同学。而张同学却说完了喜欢之后再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毕业了,大家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验,跟对象生离死别的生离死别,没人记得之前的小插曲。
    2014年春
    深圳京基100大厦,金鹰基金高大的落地窗前。李秘书拿着一叠金融数据,站在张总的沙发边汇报着“这个季度我们做的标的(二级市场的“标的”就是要买的股票)总盈利28.3%.....”
    张总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地王大厦,似听没听的说“时间到了”。
    李秘书一愣,问“张总,您说什么?”
    张总回过头,笑一笑“没什么,下个季度的标的你去问打扫卫生刘姐的儿子。”
    李秘书丈二和尚苦笑了一下“张总,刘姐儿子才十五六岁,这....”
    “明天刘姐会带儿子来,你们对小孩好点,给他买个他喜欢的帽子就可以了。”说完张总回过头,虽然有些胡子,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来,就是十年前扫地的张策。
    李秘书虽然摸不透张总的用意,但是面前这个资本市场的高人,每一次对标的物的布局都是让人琢磨不透,却往往有意外收获。这时,张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喂?老郭。好,晚上八点,丽思卡尔顿,好的。”来电话的是郭瑞,金鹰基金的总裁,张策的伯乐,也是忘年交。
    “李秘书,我最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二季度的标的物一定要以刘姐儿子说的买入时间点为准。”
    “是,张总。”
    “好,你去吧。”
    李秘书走出了张策的办公室,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位三十出头却让人琢磨不透的经理。张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很老的笔记本,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钢笔书写的字条,上面写道“甲午年季春,京西,乾为凭,艮缘。”张策淡淡笑了一下,又把纸条收了起来。下楼,开车直奔丽思卡尔顿。
    酒店房间
    老郭边把烧水的铁壶放到电磁炉上,一边回头跟张策说“策啊,我们认识有快七八年了吧?怎么突然就说不干了?”
    “大哥,每个人到每个阶段都有他该干的事情,时间和空间本来是同一个东西,所以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这句话拿到时间上来讲一样适用。我大学毕业那会就想一心的跟着师父学东西,但是老爷子说我该到深圳来,还给我留了张字条,现在字条上的时间到了,我想去他说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是老爷子给你的任务啊,那当哥哥的也不能拦着你了,但是刚才李秘书来电话跟我说了打扫卫生刘姐儿子的事,当哥哥的这回就不懂了,这又是哪一出啊?”郭瑞说着把身子向前凑了一凑。
    张策笑笑,没说话。
    这时,有人敲门,张策正好起身,打开门一看,是老郭的司机,手里拎着两兜子菜。老郭看了一眼,回过头把桌子收拾出一块地方,接着说“哥哥这想着,送你走之前跟你好好说说话,怕是再想跟你这么面对面的掏心掏肺,不定要到猴年马月去了。就让小赵去买菜过来,酒你也不喝,这顿全素,哥哥陪着你。”
    张策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跟着一起忙活。司机把菜都摆放好了,悄悄的带上了房间的门。
    两个小时过去了,老郭和张策边喝茶边聊,从国内外的经济形势,到人生追求,又到佛道两家观念的融汇,时而争论,时而开怀大笑。谈到兴起,老郭又问“老弟啊,你这一走,再有事情就不太方便了,临走了,能不能给哥哥点化一下,打扫卫生的刘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策看着眼前的老大哥,无奈的说“其实每个人与身边的人,身边的物都有着一根命运的红线相互牵引着,只要你们有了关系,这条红线就算是搭上了,就是这一条条的红线组成我们看见的大千世界。老祖宗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实说的是这张看不见的红网。我们常人的思维方式是根据看到某件事物的状态去分析它的情况,这就相当于用太阳本身去证明它是太阳。这是不合逻辑的。古人的思维是以阴证阳。用地球的温暖去证明太阳的火热。你们以为一定要学金融专业的,有过战绩的人才能做得来资本市场,其实就算他自己拎得清,等给到你分析的时候未必就一定拎得清。本质上来说,你要的无非就是对你有帮助的,你听了他的建议就会有进益之喜的人。那么就不要纠结肉眼凡胎所看到的职业或是经历,学历。而是要知道,到底谁才能对你有帮助。当你看到了背后的那根红线,你就会知道,天造其材,必有其用的无边智慧。说穿了就是一句话,依法不依人。”
    老郭用茶水堵住了自己长大的嘴,说“老弟啊,有你的,高!但是哥哥没听懂。不过你说刘大姐的儿子能知道那个股票行,哥哥就听他的做哪个。”老郭这么说着,却心虚的转动着手上的建盏。
    张策看了一眼,一笑了之。把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一下子沉睡过去。
    第二章
    睡梦中,张策好像回到了黑龙江塔河县境内,中俄边界的一个小村庄。他口中的老爷子在屋子里面咳嗽,张策一大早起来压井烧水。高中以来的每次寒暑假,张策都要到这里来跟随老爷子学习奇门遁甲。(奇门遁甲是古人根据二十四节气的特点,而演化出的一种模拟气运运行逻辑的方法。就像芒种这个节气,农民要在这个时令节点上种地才能收获一样,奇门遁甲把每一天的十二个时辰根据节气细分成了在什么方位,可以干什么事,能得到什么结果。以此来知道人们的社会生产生活。由于它的实践意义太强,古代的兵家就把奇门列入根据战争运筹的帝王之学。)水烧好了,张策端碗热水进屋,规规矩矩的摆在桌子上。
    老爷子说“策啊,你学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算算这个盒子里是什么样的东西?”说着,用手指了指炕边上的一个木头盒子。
    张策坐下,眼看着面前的木头盒子“一个很薄,很柔软的东西,上面还有几个小黑点。东西本身是白色的,是传递信息的东西。师父,是张纸条吧?”
    老爷子嘿嘿的笑了起来“妥了,臭小子,你出师了。打开看看吧。”
    张策打开木盒,里面真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甲午年季春,京西,乾为凭,艮缘”“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命中注定有一劫,要留心,这就是给你的提示。”老爷子唉声叹气。
    “师父,是什么样的劫数啊?”
    “张总,张总”张策被人推醒,睁眼一看,是李秘书。
    “张总,您的东西已经准备好都在车上了,时间差不多该去机场了,您还要收拾一下呢。郭总有个重要的客户,他让我告诉您他先走了。让您有事打电话。就没法子送您了。”
    张策揉着眼睛,回神半天才听明白李秘书说的话,答应了一下就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调到凉水一侧,猛的泼了几把水到脸上,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师父去世好久了,又梦到出师那一天的情景,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是什么劫数,老爷子到最后也没有跟他说,只是留下一句话“命由天定,不必巧设机关”。
    按照纸条上写的,京西,当然是北京的西侧了。但是北京西侧大了去了,到底是哪里呢?反正也不知道,张策就让秘书买了张去北京的机票。心想,随缘吧,也当给自己放个假,走到哪是哪吧。洗漱之后,胡乱吃了口饭,来到机场。紧赶慢赶上了飞机。
    放好了行李,刚要坐下,发现边上一个女的盯着自己看,张策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刘子怡。俩人都愣了半天,空中小姐过来说“这位先生,请您赶快落座,并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哦哦,不好意思,呵呵!”给张策弄了个大红脸。
    “子怡?”
    “对呀,不然呢?你怎么这么狼狈啊?”子怡看上去要自然很多。
    “唉,别提了,起来晚了,差点没赶上飞机。”张策边系安全带边说。
    “昨天晚上喝大了吧?”子怡笑盈盈的问
    “哪有,我没有酒局的,跟个朋友闲扯弄得挺晚。你这是.....?”
    “我回家啊,刚在深圳见个客户。你呢?”
    “我呀,我刚没了工作,想去北京看看。”张策略开玩笑的说。
    “哦哦”子怡边回话边打量着张策,只见张策上身是纯白色的T恤衫,下身一条亚麻的灰色裤子,脚上塔拉着一双老北京布鞋,因为跑的急已经踩堆根了,半个脚后跟在外面露着。全身加起来不超过一千块。思量着是不是近几年混的不太如意。本来还想问问原因,但是怕老同学尴尬就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你从学校毕业后就回北京了吗?”张策倒显得没所谓,一点没有想把鞋跟提起来的意思,回过头笑微微地问着子怡。
    “是呀,一直在我父亲的公司里面工作。这都快十年了,这些年你怎么样?”
    “我啊,混呗,跟着一个比我大一点的朋友,他是做金融的,我就帮着打打杂。都是随缘尽份的往前走。”说完,挠挠头,昨天晚上睡得晚,张策觉得头有些疼。
    “哦哦,那跟其他同学什么的还有联系吗?”在子怡看来,张策挠头的动作和所谓的随缘尽份都是为了这几年的不如意做的掩饰,多年的商场打拼,子怡早就练就了观人察色的本事。为了照顾老同学的面子,子怡率先岔开了话题。
    “基本没有了,我性格孤僻,在学校跟同学接触的也不多,毕业了就更宅了”
    “我跟班里的几个女生都有联系,男同学联系的也少。你结婚了吗?”子怡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我这样的,哪有人要啊,关键是缘分没到,不过也快了。哈哈哈,你也没对象呢吧”张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尤其是这句“快了”,更是跟前面的“没人要”充满了矛盾。最要命的就是这句“你也没对象呢吧”,彻底把子怡给干崩溃了。
    “呃,呵呵是呀,我也没对象呢。张策,我昨天跟客户谈事情有点累,我先睡一下。”子怡真是想赶快结束这场老同学的见面,短短几分钟的谈话,把十年前仅有的一点好印象彻底搞坏了。
    “恩恩,行,我也得补个觉。”说完,俩人各拿颈枕,歪头闭眼,亦真亦假睡了过去。
    第三章
    在张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突然被身边的子怡“哎呀”一声吓了一跳。本能的回头一看,子怡从座位上已经站了起来,裙子被她撩开了一点,露出了被烫红的小腿。子怡刚向空姐要的热水撒了一地。边上是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拉着十六七的男孩子。小伙子一身嘻哈的行头。四十左右的岁的女人到没有怎么管被烫到的子怡,而是从上到下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生怕被烫到的是他。
    确认自己儿子没事后,反身责备子怡“你怎么不看着点啊,拿着热水还不注意,给别人烫到怎么办啊。”妇女一口上海口音
    “我拿着水刚要坐下!这大姐你怎么不讲理啊,明明是你孩子回头跟你说话,没注意撞到我的,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我倒打一耙?嘿,这位小姐,你让大家评评理好不啦,你拿着热水就该注意的呀,这是我门家宝宝手疾眼快好吧,不然还不知道要烫到什么样子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不讲理呢,我这腿现在烫成这样,我还没找你儿子说呢,你还埋怨起我来了。”显然争论的时候引起了整个机舱的注意,空姐赶快过来调节,张策也起来劝说。周围的人都帮着说话,乱乱哄哄的好一阵,这位上海大姐才嘟嘟囔囔的回到自己座位。
    子怡满肚子的委屈,不时地看看自己烫红的大腿,还好水不是很热,倒无大碍。张策一遍劝慰子怡,一边左手拇指不停的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来回的点着。
    过了一会,看到子怡情绪也稳定了,就问“子怡,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啊?”
    “是呀,你怎么知道?”子怡奇怪的问。
    “哦哦,上学的时候同学们聊天说的”
    “不会吧,这事知道的人很少的。而且这个姐姐是我父亲前妻的孩子。谁这么欠啊,在背后说这个。”子怡有点不高兴。
    “嗨,这都多长时间了,我哪记得谁说的啊。”张策打着哈哈
    “对了,子怡。你们公司缺人吗?你看我现在也没啥活干了,你们那要是缺人,我去吧。”
    “这.....”子怡怎么也没想到,十年后第一次见面的老同学能一下子就提这种要求,而且还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但是又不好一下子回绝。
    “人事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前些日子听说售楼那边好像人手不太够,你要是不嫌售楼的活....”子怡本打算说一个人们都不爱干的活,让张策知难而退,这样既算是婉言拒绝,又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不念同学之情。
    谁知道张策立刻就答应了“行,什么活都行。”边说,边笑盈盈的看着子怡。
    这个笑容,让子怡一下子联想到了十年前扫地张策表白那一刻的笑。总让人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赶着往下走了。
    时间过的挺快,飞机已经着陆了。子怡拿出纸笔,给张策写了一个电话号码“老同学,一会我得赶到公司去开个会,这是我们人事部经理的电话,你跟她联系就行,我会跟她打个招呼。咱们再联络。”说是再联络,子怡却没有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无形中已经界定了两个人的关系。
    “好,你忙你的。我也等个朋友,他们说来接我。”张策还是那个笑容。但是在子怡看来,这只是张策的搪塞之语,可能是为了自己被老同学扔下没面子找的借口。不过自己也没心思考虑那么多了。刚开机就进来的一条短信让子怡的心乱作一团。出事了!子怡坐上公司来接机的卡宴,摇下车窗,冲张策礼节性的摆了摆手,疾驰而去。
    就在张策摆弄着手里的电话号码,无奈的摇头苦笑的时候,后面有人人啪的拍了张策的肩头一下,吓得张策差点没叫出声来。回头一看,一个大光头,一米八十的各自,胖胖的足有二百斤,比张策高出一头,一脸猥琐相的问“大哥,刚才那女的谁呀?”
    “一个大学同学,摊事了。自己还不知道呢。走吧,我饿了,先吃碗面去。”张策拽着这位大胖子。俩人边说边上了出口的一辆奔驰AMG。

    金域置业的工程部总经理办公室
    子怡赶回办公室的时候,大姐子轩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几个部门的主管全都站在桌前,低着头,听大姐的训斥“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你们刘总平时不管你们,这下可好,出了这么大的事,看她回来了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一天天吊儿郎当的,公司给你们开工资,就让你们来混日子的?跟你们那个没用的刘总一样。一群废物。”
    “大姐”子怡在门口,也让大姐给训了个大红脸,明明刚才那一顿损,里面夹枪带棒的全是在臭自己。
    “你回来了!知道什么事了吗?”子轩也不让子怡坐,任凭她就站在门口。
    “知道了,听说盖门水泥批号不够,墙倒了,砸死了一个工人。”
    “还听说!你们工程部的事情,你还得听说。你这老总怎么当的?”子轩丝毫不让。
    子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毕竟具体的情况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听着姐姐的责骂。
    “安监局和建设局下午已经来人了,公司赔偿是肯定的,现在就是追究不追究法律责任的问题。还有继续对其他项目的质量情况重新检查。无形的在你这就给公司造成了100多万的损失。”说实话,子轩这么说完,员工们都觉得有点过分,毕竟虽然100多万不是小数,但是对金域置业来说也不是大事。
    “大姐,我会尽快详细了解情况,拿出解决方案。”
    “解决什么?小王已经让我给开了。临走小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整个进货流程都是你批的,爸爸在国外,临行前交代了,有事情我说了算,现在暂停了你工程部总经理的职务。从今天开始,工程部总经理由李薇薇代理。直到事情解决为止。”子轩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给人还嘴的机会。
    子怡眼睛里含着泪,委屈到了极点。
    “哎呦大姐,干什么呀这是,在门外就听到你的狮子吼了。气大伤身啊。”正说着走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身的休闲装,进屋就抱住了子轩的大脖子,一个劲的把脸往子轩的脸上蹭。子轩一个不留神,脸上的粉被曾下来一半。
    “你干什么呀子杰,姐姐这开会呢,乖,回你销售去。”子轩虽然有点不知所措,但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弟还是毫无办法。子杰跟子轩其实也不是亲姐弟,是父亲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但是一直都跟子轩在一起,从小围着子轩转,又很会说话,所以子轩对这个弟弟格外的溺爱。
    “不行,我饿了,这都六点多了,晚上饭还没吃呢,赶紧,带我吃饭去。不然我就把你脸上的粉都蹭掉。”子杰这赖耍的恰到好处。整个工程部的人一看子杰总来了,全都松了口气。
    “行行行,姐姐带你吃饭去。李薇薇,你明天必须给我拿出个结果来。从事情的整个调查结果,到处理意见。”子轩一边拿起手机,一边下达最后的指示。全然不顾哭成泪人的子怡,拉着弟弟的手走出工程部。
    子杰回头冲着众人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跟着姐姐走出门去。
    李薇薇走到子怡面前,递上一张面巾纸“刘总,您别往心里去,随时有事您就吩咐,这边的雷我帮您顶着。有新情况我及时跟您汇报。”
    “谢谢你小李。”子怡满怀谢意的擦着泪。
    “没事,主要是您的身体,我们都知道这是跟您也没什么关系,肯定是子轩总不了解内情,错怪了您了。您先回家好好休息吧,刚下飞机,肯定也很累了。我们都看不过去了。”李薇薇边说,边把子怡送出了门口。
    “好的,我先回去了。这边就辛苦你了。”子怡上了车。
    “唉,辛苦什么啊。刘总您慢点开。”在子怡车子驶离公司大楼的一刹那,李薇薇脸上露出了不为人察觉的微笑。


    第四章
    子轩跟子杰吃完饭,没有回家,而是来到母亲家。因为父母已经离婚,子轩每当父亲不在都要回母亲家陪着住几天。这次也不例外,有其是公司里面出了事,子轩更是需要第一时间跟母亲商量怎么利用好这件事把子怡彻底挤出去。
    子轩的母亲姓袁,六十多岁,别看年纪不小,身材丝毫没有走样。一米六左右的个子,染的棕色头发,穿着一身卡通居家服,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有四十多岁。袁母听着女儿介绍着公司的情况,一边笑眯眯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果拼盘递给女儿。“这么说现在子怡还不知道整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知道个大概吧。小王被我开了,工程那边也没有人能帮她了,我给爸爸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事,主要责任基本也都推到小王身上,爸爸说这事交给我全权处理。其实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死个人,事故嘛,赔点钱就可以了,但是妈,你说的对,质量问题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公司花了钱,却买来了劣质的水泥,中间的黑锅总要有人担着。”子轩一边推开袁母递过来的果盘表示不吃,一边说。
    袁母接过话头“但是这里面还有个后手,毕竟子怡是你父亲现在媳妇的孩子。那边的枕头风你也别不当回事。郑倩看上去成天吃斋念佛,好像全素,其实心机还是很重的。到时候倒打一耙,咱们就前功尽弃了,毕竟现在公司的整个运转都在你这边公司出了事,你还是有责任的。虽然现在你爸爸对子怡很生气,同意了撤掉她的职务,但是谁知道过一阵回来了又是什么变数。”郑倩是子怡的亲生母亲,近些年来信了佛,成天在家的佛堂里抄经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袁母跟刘家的老太爷刘洛浦离婚后,刘洛浦再娶郑倩,也就是子怡的亲母,一直是袁母的心头刺。
    “嗯,子怡是个倔脾气,一根筋,她倒是好说,我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子杰又不是爸爸亲生的,更是没有竞争力了。现在看来,只要再找几个机会把子怡彻底按死,然后抓紧在公司里调换人员就可以了。下午的时候李薇薇我已经宣布她代理工程部老总的职务,先把那个死丫头晾起来再说。但是也得给她找个地方,不然等爸爸回来再安排就不好办了。”子轩点燃了一根烟。
    “你李叔倒是出了个主意,来我告诉你….”袁母压低了声音,倾斜上身,小声的跟子轩开始了谋划。

    炸酱面馆
    门口长条凳子上,背对着门坐着一个大光头,看体重能有二百斤只多不少。光头顶上横着几条刀疤。桌对面一个头发半长,多多少少还有几根白头发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唇上下巴留着不长的胡子,上身纯白色T恤衫,下面一条灰色麻裤,脚上塔拉着老北京青帮黑布鞋,桌子边上放着一把晚清盘龙扇骨的9寸折扇。离着老远就听见俩人往嘴里吸面条的声音。
    “大哥,你这回来北京多待几天,我陪着你,咱们好好玩,去年8月份的盐田港,三个月让我翻了三倍,这叫一个爽,都赶上抢钱了。我那帮小弟倒腾货到累死也没有这来的舒坦啊。”这个光头叫崔健,是石家庄附近的黑道头头,家里面祖辈都是社会上的江湖人。从他头上的几个刀疤和露出的半个花臂纹身就知道不是善主。
    “这都是运气,也是你该着挣到,跟我关系不大。但是这个钱好过你去倒腾冰,那东西太损阴德,以后能不干就不干,你要是真改邪归正了,也算是我的一份功德了。”张策撩了撩耷拉下来的一绺头发。
    “另外大崔啊,我这次来可能短期内就不回深圳那边了,我想租个房子,离金域置业近一点的就行。房子别大,最好是老校区,下面带院子的那种,能跟周围的大爷大娘唠唠家常,而且环境太好花那么多钱没用,我这命薄,还是惜福一点好。”
    “行大哥,我都听你的,你说不干,冰我就放一放,但是这帮小兄弟也要吃饭的,尽量收敛吧。至于房子,随时都能行,今天你先住我那,我跟你好好唠唠,也沾沾仙气。”崔健笑嘻嘻的迎合着。
    张策点点头,嗯了一声,没多说。他深知,江湖人,义气,面子,钱,缺一不可。而这三样东西不论是谁,都一样,是你给别人,别人才会给你。古往今来,这条定律从来没有变过。
    两人吃饱喝足,驱车来到君山别墅。俩人喝了点茶,张策说自己坐了一天飞机实在太累,就先回屋睡了。躺倒床上,张策开始神游六虚,脑袋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他也知道,既然师父告诉他这一趟是个劫,就注定了好不到哪去。虽说奇门可以在更高的维度审视别人看不到的命运红线,但是毕竟自己也是人,一旦进了这张网,一样挣脱不得。就像落网之鱼,就算知道了这是一张网,网又是怎么织成的,又能如何?只是徒增哀伤。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也是好笑,明明知道没有意义,还是东想西想,回过神来,脑袋放松,身子一沉,睡了过去。
    第五章
    工地旁边的如家酒店,狭小的酒店房间里挤满了人,李薇薇坐在几个农民工打扮的人群中间,看的出来,今天李薇薇特意穿的很朴素,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扎了个马尾辫,没有带任何首饰,素颜出门,脸颊两侧的小块斑点显露无余。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低着头,抽噎着,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了儿子的名字。
    一个50岁上下的男人,带着红色洗的发白的鸭舌帽,上面印着北京奥运的标志。国字脸,抽着烟,黑灰色的皮肤,随口咳出了一口粘痰吐在地上,一条腿踩在床边,屁股坐在桌子上。用手指着李薇薇“小李,你说,到底怎么办?我弟弟这么大个活人就这么没了。还有媳妇孩子呢,以后娘俩的日子怎么过?”
    李薇薇面露难色“大叔,你看,我也是打工的,我家也是农村的,我太了解你说的这个了,在我们村,男的就是顶梁柱啊,男人没了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说着,还流了几滴眼泪。“我总在想,这事要是放到我身上,我自己都活不了了。”
    老太太听到这,更伤心了“我的儿子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扔下妈可怎么办啊。”说到这,旁边的小孩哇的一声哭开了“爸爸,爸爸,我要爸爸!”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孩子,看样是孩子的妈妈,也哭的稀里哗啦的。整个屋子乱作一团。
    李薇薇抱起孩子,也哭开了“没事没事,有阿姨呢,阿姨一定帮你妈妈多争取啊。现在的老板都是资本家啊,一点不顾工人的死活,之前我还跟我们领导汇报过这个事,说那堵墙有问题,谁知道领导也不听啊,就是让干,现在出了事了,这孩子多可怜啊。”
    50岁左右的男人一听更生气了“我们去告他们去,明知道有危险还让我们干。这是喝人血呢这是!”
    李薇薇看了那人一眼,擦了擦眼泪“大哥,你这么弄是没用的,你弟弟是跟施工方签的合同,我们这边不负责任的,现在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正确更多赔偿。你来,我跟你说。”说着,李薇薇把男人拽出了房间,耳语一阵之后,特意嘱咐“大哥,我这样也是看孩子太可怜了,才给你出的主意,到啥时候你也不能把我卖了啊!”
    “妹妹你放心,我们都不瞎,能看出来你是好人,也是跟我们一条心的,到啥时候我们不能把恩人给递出去,那我们成了啥人了我们。”男人边说,边抽了口烟。
    李薇薇强忍着烟味说“大哥那行,你一定劝好大娘控制住情绪,下一步你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我先回去,公司那边有什么新情况,我跟你们及时的沟通。”
    “好,李小姐,太谢谢你了。你可是我们的恩人啊。”男人带着无限的感激看着李薇薇进了电梯。
    从电梯里出来,李薇薇把手机抬高,找了找信号。在电话簿里找了找,电话接通了“喂,子轩总您好!我是小李,李薇薇。您好您好,您现在说话方便吗?恩恩,是这样,我刚跟家属见了面,他们情绪挺激动的。是,是,我跟他们也说了,这个事我们公司是没有什么责任的,他们要找也是找施工方,是的。但是这个项目是子怡总负责的,对,他们也了解了这个情况,说是要去找子怡总说这个事。明白明白。好的,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是!您忙,是!”整个过程,李薇薇哈着腰,讲着电话,好像刘子轩真的在眼前一样。
    挂断了电话,李薇薇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这通电话意味着自己进入了那个之前遥不可及的圈子,子轩总这个在公司说一不二的实权派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想到这,脸上露出来了难以掩饰的微笑。紧接着,又在通讯录里翻了起来,找到了另一个电话“喂,晓岚啊,我,薇薇,哈哈,对呀,你还在电视台吗?老同学找你有事啊!”

    子怡早上起床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今年三十二了,面容跟范冰冰有7,8分神似,却更加精致几分,皮肤晶莹剔透,虽不涂脂粉但却无半点瑕疵,一双碧眼如宝石般镶嵌在鹅蛋型的脸上,黑白分明,虽然因为公司的事情让她略显疲惫,但是天生上扬的嘴角,时刻都让人觉得是在微笑。昨天半宿都在思考着怎么跟姐姐解释公司这件事,她也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但是被开除的小王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小王在自己手下干了快四年多,从来就是兢兢业业,对小事都很认真,从不出现披露和马虎,这一次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让子怡百思不得其解。没办法,甩了甩头,赶紧让心神回来,随便的化了点淡妆,选好衣服准备出门。
    发动了车子,刚开出别墅门口,就被门口的一个老太太和十几个民工堵住了汽车,为首的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灰黑色的国字脸,按住了子怡的汽车盖,保安看到这个情况赶紧出来拦着,但是民工来的太多,正门的三两个保安开始还挺横,一看来的人情绪都挺激动,就开始说软话,劝说不要太激动,另外的保安赶紧打电话报警。
    子怡被突如其来的人给弄蒙住了,不知道什么情况,还把车窗摇下来问保安怎么了?就在这个时机,一个老太太扑过来,哭成个泪人,指着子怡骂“你这黑心的老板,自己的工人死了你都不管,让我这老太婆可怎么活啊…..”说着就用头往子怡车上撞。
    后面的几个人也跟了上来,拼命的拽子怡的车门。这时候从路口拐过来一辆面包车,车停后从车上下来几个人,拿话筒的拿话筒,扛摄像机的扛摄像机,直奔子怡方向跑过来。镜头录下来子怡跟几个人争执拉住自己的车门,而老太太的头正好撞在车门上,看上去就像子怡用车门把老太太撞到了一样。老太太顺势倒地,后面的小孩跑过来抱着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奶奶你怎么了”喊声把周围房子里的邻居都吵了出来,趴着家门看热闹。
    记着拿着话筒挤到跟前“刘小姐,请问你们公司的员工在施工中出了亡人事故,作为公司,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你刚才那样对待事故家属是不是太过分了?”子怡本来就被昨天姐姐抢白的责骂弄得委屈难申,早上又经历了这么一场,想走,却被记着和民工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人群中不知道谁踹了子怡一脚,子怡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老太太爬着从地上过来,抱住子怡的大腿,哭着喊“你别走,你还我儿子”小孩子抱着奶奶“我要爸爸”。场面极其混乱。
    这样的场面持续了能有十多分钟,警察赶到,把人群疏散,带着老太太,50多岁的大叔,还有孩子,子怡等人回到派出所。
    第六章
    派出所的民警教育了几个事故家属,但是由于老太太的情绪太激动,一直在哭,民警也没有过多的责备他们,更多的是调和两边的关系。一大早上就摊上了这样的事,家里又没有人来帮忙,子怡心里充满了孤独和失落。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子怡觉得头晕目眩,天上的太阳怎么也照不到她的心里。一边开车,子怡一边回忆起了大学毕业没多久那会,公司里来了一个小伙子,叫那俊,文质彬彬,1米8的个子,形象上有点像蔡国庆,虽然当时只有二十多岁,但是非常的稳重,办事精于事故。刚出校门的子怡一下子就陷入了情网,两个人亲密无间,私下就约定终身。爸爸听说后让子怡把这个小伙子带到家里面去,子怡很开心。那天晚上全家都回去团聚,各怀心事的想看看刘家二小姐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婿。
    按理说,当天的饭局子怡是主角,大家应该尽量配合,谁知道姐姐子轩穿了一身的吊带裙,打扮的光彩夺目。席间还冲着子怡男朋友眉目传情,很大方的向他要了电话号码,说有些财务上不明白的事情会向其请教。
    这件事过去之后没多久,子怡和那俊就经常发生矛盾,一次约会之前,子怡离远看到他在接电话,笑得那个开心,就悄悄凑过去,发现原来在跟姐姐通电话。两人吵的不可开交,男方提出来分手,子怡一气之下答应了。但是没过多久,子怡开始干呕,去买来试纸才发现,怀孕了。
    说实在的哪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都希望有男朋友在身边,子怡晚上,想来想去才打电话给这个渣男,没想到是姐姐接的,一下子,子怡愣在那,拿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电话那边传来姐姐的声音“子怡啊,那俊在洗澡呢,一会洗完了让他给你回啊?其实你也别怪姐姐,那俊跟我是你们分手之后才在一起的,之前我们真的没什么的。是你当时想多了。唉,那俊来了,你别挂啊。那俊,子怡的电话,你快来。”
    “喂?”那俊说。
    “哦哦,我没事了。”子怡话到嘴边,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子怡自己到了医院,看着医院长长的走廊,每个人身边都有男朋友陪着,子怡有股说不出来的难受。
    从手术室出来,子怡强忍着疼痛,躺在休息室里,医生过来询问之后跟子怡说“刘小姐,因为你的身体情况本身就不适合怀孕,现在又做了人工流产,很大程度上未来你怀孕的几率会大大降低,这个你应该有个心理准备。”
    “就是说,以后我可能怀不上孩子了?”子怡瞬间哭成了泪人。可是哭也没有用了。
    滴滴~~后面车的喇叭声把子怡的思路拉回了现在。子怡发现自己已经满脸全是泪水。
    张策一大早就到了金域置业销售部,昨天已经跟销售部的主管孙晶联系过了,但是到大厅之后他没有直接去主管办公室,而是站到沙盘前面用扇子指指点点。旁边的销售赶紧过来“先生,看房子吗?”
    “嗯,我找孙晶,孙总。”
    “哦哦,那您这边请。”销售赶紧给指路,带到孙晶的办公室门口。
    铛铛铛,张策敲了敲门“进”孙晶在屋里回答。
    张策开门进屋“孙总你好,我是刘子怡的同学,之前给您打过电话。”
    孙晶笑着赶紧让座,她拿不准来的这个老总的同学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只是昨天听说子怡总下一步要来销售,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先派过来一个自己人了解整个部门的业务情况,这无疑是对自己的威胁。整个公司都知道自己跟子杰总穿一条裤子,那下一步子杰总会去哪个部门呢?能不能把自己带走呢?这几天,孙晶都在不停的来回思量着整个公司人事变动,和将会给自己带来影响的各种可能性。
    “张先生是吧,你哪年生的?”孙晶问
    “我82年的,今年34.”
    “哦,那我比你大一岁,也不用孙总孙总的,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叫孙姐就行。以前做过售楼这方面的工作吗?”
    “唉~孙总,您怎么看都比我年轻多了,叫姐叫不出口啊。还是孙总吧。我以前没做过,这不跟子怡说现在也没什么活干,她就说让我到这来,跟你学习学习。”张策不远不近的说着。
    “哦哦,嗨!子怡总高抬了,你在这随时有事随时跟我说就行。”在孙晶看来,张策说的学习,其实还是对自己职位的一种威胁,现在你说的是学习,等到子怡总来了,你是她安排的人,还不得把我拿下啊?但是看张策这一头的长发,修剪过的胡子,苍白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正经来上班的,这就更加深了对张策的怀疑。所以孙晶拿定注意,不给张策具体的事情做,也尽量少让他接触客户,这样张策对业务就会不太熟悉,从而及时子怡总来了也不能马上把自己换掉,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做打算。想到这,孙晶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就这样,张策在销售部当起了自由人。他也借着这个机会慢公司的转,了解目前金域置业的项目情况。通过这些员工在一起的三八新闻,张策知道眼下让公司最挠头的是遵化市城西靠近清东陵五公里左右的新项目,本来公司想要借着那里山清水秀,还有一个天然温泉的优势开发一个温泉为卖点的楼盘,但是项目推进到一半赶上房地产整体开始走下坡路,大环境极其不利,现在成了一个鸡肋,往下发展没了方向。
    听到这个消息,张策找到孙晶说身体不舒服想要请三两天的假在家养一养,孙晶一听正好,让你当个闲人,以后有事更离不开我了,也就做了顺水人情,带薪让他回家养好身体。这样,张策带着崔健,两个人驱车赶往金域置业的清东陵温泉小镇项目地点。
    到了项目地点,两个人登山涉岭,站在马兰峪镇边的山上往下看,张策边看边在左右食指、中指、无名指,共九个指节组成的九宫上来回的掐算,项目的西南方向是于桥水库,为杜门原始地盘宫位,现在天芮星在天临宫,为天星破宫,且癸水直冲项目位所临丁火奇仪,自然天时不利,趋势使然。但北侧九龙山国家森林公园与抱水峪林场的两座山互成宫内水木反克格局,关键时刻可以利用。
    子怡本命84甲子年,戊土落宫东北生门本位,且坐下癸水为财合住不动,由此看来,这块地是为子怡而来啊。看到这,张策又灵机一转,用“都天转宫”发翻看子怡周围的情况,于桥水库为子轩,由水库流出的后漳泗河则明显透出袁母气。
    正西的龙门水潭人工痕迹明显,此为后子子杰所在,上临死门病气,张策笑了一下暗道“小子,我还小看了你了。”
    南侧层山叠嶂,深不见底,此时又烟雾缭绕,张策看罢,摇着头口打唉声“想不到我自己亦在局中,如果真有高手,我也难逃一劫啊!”
    等到下午,张崔二人把周围局势全部看完,刘家各人各事分列何处,张策做到了然于胸,怀着矛盾的心情,草草吃了口饭,开车向北京方向驶去。
    第七章
    子怡强挺着开车回到了家,本来想去公司了解情况,但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官非让她一下子好像虚脱了一样,浑身乏力。一进卧室,子怡就瘫倒到床上,耳边听着别墅外面的鸟不停的叫。叫的人心烦,却只能沉沉睡了过去。
    连着三天子怡没有上班,公司里传言子怡总被事故家属大闹一顿,被警察带走了。电视台也播报了金域置业工程事故,家属索赔无门的新闻。整个事件迅速升温。
    刘洛浦从美国打来电话“怎么回事?子轩,你就是这么给我处理的?我在地球这边都听到信了,不就是工程伤亡事故吗?怎么搞这么大?”质问子轩。
    “爸爸,我说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正好子怡刚从深圳回来,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工程那边的事情交给李薇薇,谁知道她硬要接手,还在家门口跟事故家属发生了冲突,听说用车门给人家老母亲的头给撞了,但是你放心,这边我已经控制住了,随时就能跟家属达成协议”子轩忙借机跟老爹告状。
    “行,你赶紧告诉她,让她别一天给我捣乱,没那个金刚钻就别往上凑合”说完挂断了电话。子轩心理这个美啊,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计划当中,这次子怡一病,连销售部都省了,直接把她挂起来。等到爸爸回来一看公司一切都步入正轨了,还有她什么事啊。想到这,真是有股春风吹来万般得意的感觉。
    郑倩也就是子怡的生母,在子怡的床边愁眉不展,子怡这一病已经将近一个星期了,不少大夫都来看过,一直都没有好转。现在成天挂着吊瓶,也不是个事啊。低着头,不停的抹着眼泪。正在一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卫来电话,说是子怡的同学来看望子怡,郑倩强打精神,接电话“喂?你好,请您是子怡的母亲吗?”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
    “啊,是呀,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子怡的大学同学,我叫张策,现在也在咱们公司,这不我听说子怡病了吗,我来看看。方便吗?”
    “哦哦,那好,你把电话给保安。”子怡妈跟保安说了一声,让保安带着张策来到了刘家的房前。
    子怡家的房子是坐东北朝西南的房子,院子不算大,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在整个房子的西南角,树的边上做了一个人工的养鱼池,里面养了几条锦鲤,看上去还算有点意境,只是树的上面一只大鸟,张策也叫不出名字,一个劲的叫。如果说是鸟语花香也行,但是总觉得有点奇怪。
    进了房子,张策跟子怡妈寒暄着,子怡妈说“哎呀,你看子怡这病的,到现在也起不来,好多大夫都来看过,始终都没有效果,这一天比一天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阿姨,子怡还没醒吗?”
    “没有啊,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几天了,太急人了。”子怡妈说话间已经带了哭腔了。
    “哦哦,阿姨,子怡的病我知道怎么能治好。”
    “你知道?真的吗?你说说,阿姨听听。”
    “阿姨,我家里面老人有人做中医,还挺厉害的。我看子怡的病是从气上来的,气郁所致。你这样,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今天我在这住一天,你呢,找个人跟着我,得听话,让干啥干啥,能行吗?”张策说话的时候语气坚决,没有办点商量的余地,但是就是这样,子怡妈觉得突然有了靠山,把全部的信任也都放在了张策这。
    “行,行!阿姨听你的。阿姨这就让人给你把客房收拾出来,然后叫小阿姨跟着你,年轻女孩行吗?”
    “行啊阿姨,听话就行。明天早上5点让她在客厅等我就行。”张策挠挠头,这一个单身女的跟着自己到底是有些不便。
    张策为了保险起见,在子怡家前后左右又走了一大圈,把苹果手机掏出来,点击进入指南针,辨明方向之后,又开始在左手上来回的掐算着。正所谓“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晓达阴阳理,天地尽在一掌中。”
    人事百态,祸福旦夕,哪一个不是阴阳动静,旋转反复而来的呢?
    晚上睡觉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五点,刘家客厅,张策早早就起来在客厅里面坐着,一个叫阿香的女孩站在身前“你从现在开始就去你们小区正东那个院门口等,等一个收废品的人,不管男女,只要是收废品的你就把他带到这来,如果小区的保安拦着,你无论如何,哪怕是让你们郑阿姨去出面协调,也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听明白了吗?
    阿香使劲的点了点头说“听明白了,但是张先生,我能问问,这跟我们家小姐的病有什么关系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去吧”
    “好的”阿香一头雾水的推开了门,向小区东门走去。张策在屋子里用笔在一张纸上不停的划着格子,左联右联,不停的盘算着牵动红线之后的各种情况。
    子怡妈妈这时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看得出,老太太一夜没有睡好。“小张,这么早啊。”
    “哦哦,阿姨,不早了,等一会阿香回来我们就要给子怡治病了。对了,家里有20岁左右的小伙子吗?能找到吗?”张策突然好想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嗯,子杰可以吗?就是子怡的弟弟。”
    “嗯。还有别人吗?”张策有些迟疑。
    “别人?小张你要这人做什么事吧?我好想人选。”
    “哦哦,是干一些体力活,我怕咱弟弟干不了。”张策解释道
    “哦哦,那就找个工人过来好了。还有别的要求吗?”
    “嗯,要属猪的。来的时候,让他买点疏肝理气丸过来。”
    “属猪的?小张,治病跟属相还有关系啊?”郑倩越听越怪,但是听说要带点中药过来,就揣着疑惑也没多问。
    “恩恩,有点关系哈阿姨。”说实话,张策这个时候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阿香已经在外面等了四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从工地找来的属猪小伙都已经到了,大家都很着急。但是看张策摆弄着手里面的扇子,不时地进屋看看子怡,又回到客厅自斟自饮的喝茶,子怡妈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能焦急的等着。
    快到十一点了,突然,传来了拿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大门推开,阿香好像被人撞进了屋子“张先生,人我给你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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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张先生,人我给你带回来了”随着阿香的声音,整个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向门口望去。
    只见阿香最先进了大门,后面跟着一个妇女,头上抱着个围巾,一身黑色的短袖衣服,印着一个白色的大骷髅图案,肥肥大大的裤子,脚下一双凉鞋。手里牵着一个十岁左右小男孩的手,笑吟吟的跟着走了进来。
    阿香一边往里面领人,一边邀功“哎呀,我等了四个多小时,还想呢,怎么能有收废品的呢?我们这边从来没有来过收废品的啊,后来大姐过来了,我都不敢相信,还真有。张先生,你怎么知道会有收废品的啊?”
    张策笑笑,没有回答阿香。径直过去,跟收废品的大姐说“大姐,你先坐,郑姨,咱们有水果吗?给大姐和孩子拿点。”
    说完就像自己家一样,拽着收废品的大姐坐到沙发上,东家长李家短的拉起家常来。不一会,小男孩过来说想去院子里玩,还没等别人说话,张策接话道“行啊,去吧,别跑远了。阿香你在屋子的窗户看着点就行,不用跟着出去,你跟着,孩子还玩不好。”
    小男孩出了屋子,从妈妈的车上拿了弹弓子,满院子的跑。阿香站在窗前看着,刚要出去制止小孩子不让他拿弹弓子,怕打坏了玻璃,胳膊被张策给抓住了。大家也都奇怪的看着,张策招了一下手,大家起身来到窗户前,一起向外看去,只见小男孩在鱼塘边看了半天的鱼,向着里面扔了几块石头之后,突然被鱼塘边的大树吸引住了,抬头向树上看去,有一只大鸟,不停的在渣渣的叫着。小孩子又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这次没有扔向水塘,而是悄悄地装进了弹弓。向上瞄准,只听他喊了一声“招!”
    石头瞬时向着树上飞去,紧接着啪嗒一声,大鸟从树上掉了下来,在地下一个劲的扑腾。小孩赶紧跑过去,按住了大鸟的翅膀,高兴的往屋里跑。张策见状,立刻从屋子里面撞了出去,拦住了小孩。笑嘻嘻的说“小朋友,这个鸟送给你了,回家养着,还是怎么玩随你了。”又回头跟着收废品的大姐说“大姐,你一天活计下来,大概能收多少钱?”
    “多的时候两三百吧”妇女答道
    “郑姨,这个钱得你出,给大姐三千。”张策说的斩钉截铁。
    郑倩虽然有点搞不清状况,但是好像着了魔,立刻从家里拿出三千块钱给了收废品的妇女。
    “大姐,行了,这算是谢谢你的,你可以跟你儿子走了。”
    “哦哦,那谢谢老板了”妇女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以为这家人都有病呢,乐不得的赶紧拿着钱回家。拉着儿子一眨眼就没影了。
    这时郑倩过来问“小张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姨,你先别急,事情还没完呢,等一会都结束了,我在跟你好好说。”说完,张策告诉已经准备好的,工地的小伙子。“去吧,到刚才那棵树的下面,往下挖,什么时候挖到东西了,把那个东西拿到院外的板油马路上,然后别进屋,也千万别回头,从小区的东北角那个门出去,明天郑阿姨会好好谢谢你的。”
    “嘿嘿,这点活算什么啊,不用谢我。我这就去干活了。”小伙子还挺实在。拎着铁锹就走向大树,一锹,两锹,挖了足有五六分钟,突然,小伙子从原地蹦了起来,看样子好像吓了一跳,但是过了半晌,他又慢慢的低下了头,从里面拿出一个好像绳子一样的东西,大家都非常吃惊,瞪大眼睛仔细看。阿香第一个喊出了声“蛇!是蛇!”
    这时郑倩也看清了,确实是一条蛇,但是看样子应该是死了的,因为一点都没动。再说小伙子,拿着那条蛇,走出了院子,把蛇仍到了板油路上,好像有点不知道铁锹怎么办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扛起铁锹,径直向着东北方向走去。
    张策看了看表,十一点半左右,迟疑了一下,走向自己的双肩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概有一本书那么大的黑色的布袋,然后翻了一下,把布袋的里子冲外,外面的面子翻到里面,大家看清了,这是个两面的布袋,里面是红色的,外面是黑色的。他重复着这个动作来回有三次,最后红色冲外,再就没有动。抬头告诉家里的人“郑阿姨,我朋友现在在你们小区的门外等我,我一会出去,得今天下午三点以后能回来,大概一点钟左右,子怡就会醒过来,你给他准备点小米粥之类的东西,再把疏肝理气丸给她吃了,让她好好养一养,晚上我来看她,你们肯定也一肚子的问题,咱们到时候说。”张策交代完,也不管大家诧异的目光,推门出去,来到板油路上。
    把手插进袋子,用红面抓蛇,然后顺势一翻,红面变成里子,黑色面翻了过来,把蛇装进袋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区。
    第九章
    小区门口,崔健早已经在车上睡了五六个来回,看到张策出来,一下子来了精神“哥,这一上午给我等的啊,也不敢给你打电话,怎样样?”
    “上车,一边走一边跟你说,咱们去龙潭公园”说着,张策上了副驾驶。
    “哥,你这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啊,看着颜色挺吓人啊。”崔健好奇心大起。
    “厌!他们家让人下的东西。是一条蛇。”张策说。
    “蛇?蛇还不哪都有啊?他这怎么就成了厌了?”崔健问
    “她这个蛇是活着被人扒皮,然后用符咒化过的中药活活塞死的。戾气极重。古代有些门派很多人为了要雷霹枣木,就人为的用这种方法制造出来妖气,等着妖气随着树的生长收藏慢慢积聚,天雷劈妖的时候,自然就有了雷霹枣木了。但是正统道门一般都是用已经死了的蛇来做。没想到真有这么狠的。”
    “哦哦,这么回事啊。那雷劈的树不是有很多吗?干嘛非得废这个劲,直接找一棵被天雷劈了的树就得了呗。”崔健还挺明白。
    “你以为什么雷都有用吗?中国老祖宗的智慧是现代人想像不到的,雷就分了八种,有天上的雷,有地里向天上劈过去的雷,还有水里的雷,风里的雷,火里的雷,山里的雷,泽池里的雷,当然最厉害的就是雷中之雷。这些雷的作用不一样,得到的东西也是不同的。所谓辟邪用的雷霹枣木,必须是天雷劈妖时候打到枣树上的,不然普普通通的雷怎么会有效果?这个蛇就是当时人为制造天雷劈妖枣木的方法,但是道门为了更快的得到雷劈木通常会边下厌,边每天在戌时念动咒语和焚化符箓,从而达到催速的效果。”张策解释道
    “那是说他们家这是有人想要让子怡被雷劈了?”崔健拍着自己三道刀疤的大光头恍然大悟。
    “别扯了,这种事都是东西在哪雷劈到哪,子怡一天忙成那样,怎么可能总在树下呆着?他们是把这个方法变换了用法,世间一切的事情都是物以类聚。水的流淌,一边是干燥的地,一边是潮湿的地,水会往哪边流?一定是潮湿的一方。所以妖气的树也是一样,它自然吸引妖气的动物过来。而这个时候子怡正好运气低落,状态不好,就特别容易着道,这些阴气强的动物不需要太过有意的吸附,只要天天在子怡的卧室旁边就可以了。人睡着的时候是阳气最弱的时候,自然卧室就成了这些孽畜的有利地点。但是你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这件事来的太巧了。东西看这样埋了也就四十九天左右,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子怡就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可见,这是一个局,是人早就预谋好的,时间节点都掐的天衣无缝。这是高手!”说到这,张策脸上露出了一层阴郁,他的脑袋里一下子联想到了刘家温泉项目背靠的那一片象征自己的群山。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龙潭公园的龙潭湖。张策站在湖边,找了个没有人的僻静之所,手拿着黑色布包,对崔健说“你在远一点等我吧,也帮我看着点人,别让人过来,免得出事,再有这东西本来阴气就重,你成天夜生活,怕一下子着了你的身,够你倒霉的。”崔健一听,一缩脖,拍屁股赶紧跑远站岗放哨去了,。
    张策从双肩背包里拿出了一袋盐,在一个角上咬开了一个小口,用盐,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按照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的八方各书符箓一道,接着拿出八个纸杯,从八个方位各取一杯土,放在符箓上,然后每个纸杯中燃香一柱,从生门进,过玉女位,又从“六戊”方买入阵心,自己拿着布袋端坐其中。口中念动“九天玄女丁甲神咒”以解厌物的戾气。
    可是念了好久,张策不见厌物戾气减退,反而有反噬迹象,本来有隔绝阴气作用的布袋突然其间传到手上一股寒意,张策只觉得手心一凉,马上叫了一声“不好!”左手变三山诀,由托变顶,自己也从坐姿立刻站了起来,右手指天,脸冲着正午阳光吸气三口,又吐到右手剑指的指头,再吸再吐,再吸再吐,接连三次,之后剑指一劈,点按自己的太渊穴,顺着阴气来的方向用力的向外推,推到无名指处,左手反转,把布包按在地上,左手大指掐住无名指,右手飞快的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割破无名指,挤出了几点紫色的血。一连串的动作之快,来不得半点犹豫。
    张策想了半天,把布包里的蛇倒了出来,接着洒上了一层盐,过了七分钟左右,从包里拿出了九寸长的黑色红色相间的一根小木剑,木剑上布满了符箓。这才是真正的雷劈木剑,正对着治住厌物,雷劈木剑触到厌蛇,所触之处都挺软,但是在尾部,张策明显感觉有一硬物,隔着布兜,张策刀割开厌蛇尾部,隔着布袋,取出一看,原来是一根小手指粗细的水晶棒。看到之后,张策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厌之人心思之毒真是丧尽天良。
    水晶之所以能够形成,是它吸收了整个那一片的地气精化。但是水晶这东西又有不同,当地的地气祥瑞,凝聚而成的是祥晶。因为水晶本身形成的过程就是凝聚,所以水晶本身也就具有吸附,凝聚的作用。祥晶聚招祥瑞之气,相反的,凶地成凶晶,凶晶到处,凝聚凶气。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凝聚的作用,人死后如果被水晶封住关键的窍位,则魂魄无法离体,不得转世,更有甚者,水晶罩体,虽然不得尸身腐烂,但实是大孽。这个厌蛇就是这种被封了窍位。可叹现代人不懂这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是个水晶就当好东西,就敢往身弄,让人也是无话可说。
    言归正传,张策取出了厌蛇尾部的水晶,厌蛇的戾气瞬间开始从破口处向外扩撒,撒在其身上的盐也开始慢慢变黑。二十分钟左右,东北角的盐书符箓也开始变黑,张策松了一口气。拿着厌蛇化解过后的实体,从阵中走出,把厌物沉入龙潭湖底。
    走到车上,崔健正听着小曲,把脚搭到车窗外,玩着手机。突然感觉副驾驶的车门开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张策,但是崔健发现,张策的脸色更加苍白,手指也破了。赶紧问“哥,你这是咋了?跟蛇打起来了?”
    张策看了他一眼“一点不他妈好笑!我睡一会!把我送回到子怡家!”
    崔健一吐舌头,不做声了。

    张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脸色好了些,但依然苍白。半长的头发凌乱散在额前。“有水没?”
    “有!”崔健说着递给张策一瓶矿泉水。
    张策咕嘟咕嘟的一瓶转眼就喝了个精光,拍拍崔健的肩膀“你跟我一起进去不合适,不好意思了兄弟,让你跟我跑了一天,我先进去,你也赶紧回家吧。哪天我还得找你,这里面没你不行。”
    “说哪去了哥,你没事就行,我也不回家,我得去场子一趟。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行,你先走吧。”张策下了车,招招手,走进了刘家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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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张策手按门铃,开门的还是阿香“哎呀,张先生回来了。快快,我们郑姨还说呢,你可太厉害了,说子怡姐几点醒就几点醒。张嘴就要喝粥。”
    “是吧,我去看看她。”张策强打精神。
    “小张来了,快进屋,等着你呢,全家都没吃饭,辛苦你了。快快,阿香啊,赶紧给你张哥拿饮料。”子怡妈一看见张策就像看见靠山了一样。
    这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男人“妈,这是张哥吧”一边喊着郑倩,一边小跑似的从楼上下来,无比热情的拉起了张策的手。
    “你看看,我都还没给你介绍呢,小张,这是我小儿子,叫刘子杰,你就叫他子杰就行。这孩子,打小就调皮,直肠子,嘻嘻哈哈的,这不,听说他姐姐好了,赶紧从外地赶回来,说要看看姐姐。也是个孝顺孩子。”郑倩介绍道。
    “张哥好,以后老弟就是你的粉丝了,今天听了你的事迹,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树下让人下了东西的?”子杰拉着张策边说,边往沙发上拉。
    “你怎么知道是下了东西?”张策表面上笑呵呵的应和着,却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子杰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
    有一两秒才回过神来“嗨,我这平时总爱看一些神神鬼鬼的小说,今天听阿香说你们从树下挖出来一条蛇,你还不让别人上手,我就猜是被人下了东西,还真是啊?”子杰尴尬的解释。
    “哦,我说嘛哈哈。其实也不是,我让工人挖地是想埋点东西进去,后来说挖出来条蛇,我怕子怡醒了害怕,所以才拿着蛇出去给扔了。”张策想,毕竟你还小啊,嫩的很。
    “小张啊,你给阿姨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郑倩对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阿姨,我能先去看看子怡吗?”张策着实不想说这些东西。
    “子怡刚睡,一会醒了的你再去,小张,你先给阿姨说说是怎么回事?”子怡妈这个郑老太太真是咬定青山不放松。
    张策无奈的说“好吧,阿姨,我小时候在农村住过一个假期,村子里的老人说过,如果家里的人总是有病,尤其像是子怡这种,那就多数是被周围的畜生迷了心智,所以昨天我来看子怡的时候,就在房前屋后的走了一圈,就发现了子怡窗前树上的那只鸟特别奇怪,怎么哄都哄不走,一直叫。我就怀疑子怡是不是被它给迷了,我又不会抓鸟,正好来的那天我看见过收废品的大姐带着儿子在附近逛,当时她儿子用弹弓子打了旁边树上的鸟,打得可准了,所以第二天就让阿香等他们,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上了。至于那条蛇刚才我说了,老家的农村都是打了畜生,然后在打的位置埋点病人的衣服什么的作为替代品。”
    张策在解释的过程中,东拉西扯的讲了很多,但是事情被他忽略和串改了一大半。其实张策在飞机上就看出来子怡要出事情,所以厚着脸皮死活要进子怡的公司,这样也就有了接近子怡的机会。听说子怡有病,他就来子怡家看看,可是一进院子,就发现了那只怪鸟,他赶快用奇门的飞宫盘式进行推演,发现这是只阴性附着的畜生,但是阴气的来源却是这棵树。其实处理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天地道理,因果循环,一物生必有一物克。但是谁被谁克,谁又能够生谁都是定数,张策能耐再大,不是谁都能克,顽童年龄再小,只要能制怪鸟就是高人。命运的红线就是这么神奇,不会因为你有经验和知识就能让你成功,也不会因为你没有阅历而让你失败。奇门看到的都是生克,动静,哪里能生?哪里成克?
    所以张策算定第二天的上午会有高人,拖着一车废物结伴而来,可以克制怪鸟,但是他也不知道来的高人却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当他见到阿香领着这俩人进屋的时候,透过门缝,张策扫到了男孩在废品车上的弹弓子,他就知道了这件事该由谁去办。至此,男孩要去院子玩,阿香想跟着等等的安排才有了方向。
    “树下有物,腾蛇妖娆”这是奇门给的推演结果,但是具体是什么,谁都不知道,推演结果说的腾蛇妖娆是个形容词,奇门盘式里面都是用腾蛇来代表所有的鬼怪银魔。最后东西出来了,张策才看明白原来是厌蛇。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只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和牵涉了太多红线的细节,张策不能跟郑倩说的太过明白,很多事,点到为止。
    子杰听罢,好像特别兴奋,使劲的往张策身边凑了凑“张哥,你太厉害了,挺妈说你现在也在我们公司呢?在哪个部门呢?”
    “恩,是的,我这不拖了子怡的关系嘛,我在咱们公司的销售部,跟着学习售楼呢”
    “销售?那不是在我这部门吗?这么的,明天我让他们给你涨工资,然后再给你安排个专门的办公室,你要没啥事,我天天就跟你玩了。张哥,你会风水啥的不?”子杰好像有点兴奋过度了,一个劲的许愿,想要拉拢张策的意图丝毫不加掩饰。
    “不不不,子杰总,我这就是农村学来的小方法,到了我老家那边随便找个小朋友都会的东西,你太过奖了。”张策推辞道。
    “郑姨,子怡姐醒了”正在这时,阿香对着众人喊道。
    张策借着这个机会赶紧起身说“阿姨,我去看看子怡。”说完,推着阿香往子怡屋走去。
    “你好点了吗?”张策跟着阿香进了子怡的卧室。
    “你怎么来了?”子怡一看是张策,诧异的问。
    “子怡姐,你可不知道,你这病好全是因为张哥,你听我跟你说......”阿香这张嘴上下翻飞的开始跟子怡简短讲着两天的经过。
    说到一半的时候,子怡就打断了阿香兴奋的讲述“行了,阿香啊,我也太虚弱了,你先别讲了,我想再睡一下,张策啊,谢谢你啊来看望我,工作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现在我就在销售部呢。”
    “恩恩,有工作就好,上学的时候你学习挺不错的,就是太孤僻,也不跟人接触,现在做了销售了,又恰恰是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工作,你得多努力了,你看看你,现在都三十五六了.....”剩下的子怡就没往下说,言外之意,你这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一事无成,怎么好意思?
    张策被子怡这一顿说当场就没词了。阿香也给弄得愣在边上“子怡姐,人家张哥帮你把病都治好了,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啊?”
    张策笑笑,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是来看看子怡,病好了就行,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好的,回去安心工作吧”子怡说完好像困了,又躺了下去。
    张策出了房间带上们,跟郑倩和子杰说“阿姨,子杰总,我看子怡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净瞎说,上什么班,明天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子杰大包大揽道。
    “没事的,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刚才子怡还说让我努力工作呢,我得多努力啊。”张策苦笑着,准备出门。
    “别走啊,我这边饭菜都做好了,你吃完了再走。”郑倩说
    “郑姨,没事,我也不怎么饿,现在就是想睡觉,哈哈,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郑倩也不知道在刚才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跟人家说的,出了房间这恩人就要走,心理暗自生气,但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说“那好吧,我让司机从你回去,阿香啊,跟司机说,让他送小张回去。”
    阿香答应了一声,赶紧安排车去了。
    一家人把张策送上了车,大家回到家里,这时看到子怡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郑倩就问“我得宝贝啊,你怎么跟人家小张说的啊,你这病人家出了多大的力啊,要不是人家,你都没个好了,我问大夫了,谁都没招。”
    子怡看了母亲一眼,轻描淡写的说“迷信!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讲科学,还信那东西?”
    子杰听姐姐这么一说赶紧凑上来“对!都什么时代了,手机都能视频了,还搞那一套,太可笑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子杰的脸上,却划过了一层不易被人察觉的诡异。
    第十一章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调养,子怡的身体基本回复到原来的状况。公司的伤亡事故也在子轩的处理下很好的解决了。张策在子杰的极力劝说下,被提拔成了销售部副总,办公室跟子杰的就在斜对门,子杰成天拽着他,这一趟那一趟的到处乱走。有的没的还总试探着问问张策风水方面的东西。
    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张策发现,子杰对风水奇门之法所知甚少,基本属于小白。这就在心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之前认为厌蛇是子杰下的这个推论慢慢的变得动摇了。以自己的眼力,如果真是这个小子搞的鬼,一定会轻松的发现他在说谎,但是现在看来,他真是不懂这些,而且虽然子杰的心机挺重,但是大脑平滑的根本布不起这么大的局子。那如果不是子杰,又会是谁呢?虽然之前子杰说出了“下东西”这句话,但是显然事情不是他做的,可又能确定他一定知道到底是谁?
    “张哥,想啥呢?走,我领你去个好地方”子杰推开门,脑袋挤在门缝里,笑嘻嘻的喊着。
    “子杰总,你看你,咱们不是说好了嘛,在公司你就喊我张策就行,你总张哥张哥的,同事们听了对你影响不好。以后不利与你管理了”张策赶紧站起来,应着子杰。
    “我看谁敢说个不字?都说了,你治好了我姐,你就是我哥!哈哈,我姐不信,我可信!她那才是迷信呢。哥,赶紧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跟我走。”说着就拉张策往外走,没办法,张策只能跟着往外走。
    俩人开着车直奔海淀,北京这个堵啊,但是好在路程不远,从金域置业开车到大概半个小时,车停在中关村附近的万城华府小区,保安从里面探出头来,一看车,立刻走过来,“刘总您好”子杰招招手,保安把小区的拦车杆抬起,车开了进去。到了一栋房子前面,子杰下了车“张哥,你下来,来。看看这个房子”
    张策以为子杰让自己给帮着看风水,下车之后前后左右的围着转了转“嗯,房子没啥毛病,也合刘总你的属相,怎么?想买吗?”
    “哪呀?我带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这个房子,你喜不喜欢,咱们哥俩最近这些日子走的近我才知道,你住的那个小区简直没法住,连个物业都没有,也不安全。这地方平层五居,物业好,采光也好,你要是喜欢你就住这,东西我找人给你搬,啥你都不用管。这是公司的员工福利,走咱们进去看看。”说着,子杰就带着张策往屋里走。
    事到了这一步,张策怎么说屋子还是要进的,不然也说不过去。但是他知道,在北京的这个位置,这种房子,一个月的租金都得三四万,这可不是简单的员工福利了。虽说自己会点东西,也让子杰看出来了,但就算是这小伙子再信,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啊。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张策想,难道他怕?想到这张策又在脑袋里闪过了温泉项目的格局,一个让自己都害怕的想法油然而起。也就在这一瞬间,张策决定接受这个所谓的员工福利。
    “子杰总,我看这地方挺好,既然你都说了,那我就真拿你当弟弟了。这地方我住了。”张策的态度突然变化,让子杰一愣,紧接着脸上笑开的像一朵花似的。赶紧过来,搂住张策的肩膀
    “对嘛,哥,我就说不用跟我见外。从今起,你就是我亲哥哥了,哈哈。今天我太高兴了。”能看的出来,子杰说这话是真心的。

    金域置业公司
    “你跟那个老太太和她大儿子说,公司只能赔这些钱,总之这个事你去搞定它。这回事是我的事,别让它再鼓包。”子轩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正在给李薇薇安排伤亡事故的善后工作。李薇薇用本记着,不住的点头,最后等子轩安排完说“刘总您放心,这件事肯定不会出纰漏,家属已经拿我当他们的恩人了。争取在这十几天之内就全部办好。”李薇薇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行了,你去办吧。”李薇薇走后,子轩把头往后深深的一靠,脑袋里面飞速的旋转。爸爸快要回来了,这期间一定要给子怡安排个地方不然爸爸回来,郑倩那个老狐狸再使点手段,这次的周折可就要白费了。再有,自从爸爸去了美国,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自己一直没回家住,都是住在妈妈家,也该回家看看了,前几天听说妹妹子怡病了,现在再不出面显得太过不去了,等爸爸回来了还得埋怨自己不顾念姐妹之情。
    其实爸爸是个很重家庭的人,这点子轩比谁都清楚,他最讨厌的就是兄弟姐妹之间的勾心斗角,可是说实话,这么大个家业,每个兄弟姐妹有都不是亲的,怎么会不各怀心腹事呢?就拿去年来说,地产行情不好,子怡本身是学设计出身的,就在工程部里面成立了一个“工程设计工作室”主要承接项目的工程计划和项目设计,说白了就是预想一块地的未来发展方向,编个故事,然后帮助当地的公司从政府手里拿到这块地的开发权,之后再协助做设计。这在子轩看来,还不就是编个瞎话把地骗过来,再进行设计吗?一点实体都没有,完全靠两片嘴,有什么能耐?可是就因为她做成了几单,爸爸就把整个一个工程部都给了子怡,看这个趋势,大有想要让工程部逐渐演变成“工程设计部”的意思。如果公司真的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这一块的话,那么自己的位置就不保了。
    总之,脑袋里面乱的要命,却不知道到底该从那件事开始。子轩突然把头从椅子的靠背上抬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不管那么多,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子怡调离工程部,不能让她再在工程了。”
    但是子怡调离工程必须要有爸爸的批准,怎么跟爸爸说呢?刚想到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未知号码,子轩拿起电话“喂你好!爸爸?现在你那边不是晚上吗?怎么来电话?啊,不用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给家属赔了点钱,对,媒体那边已经沟通好了,一切顺利,过几天再安排点对咱们公司物业方面有用的消息播出去就没事了。”
    电话那边传来刘父的声音“嗯,我也听郑倩说了,子怡前些日子还病了,你这个妹妹从小就没经历过什么事,看来在工程部让他一天天跟着跑现场,不太合适啊,我打算先让你妹妹放假几天,工程部你上次说的那个李薇薇,如果可以的话就让她管理吧。”
    听到这,子轩手指头抠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扶手,强压住心中的兴奋“嗯,也好,让子怡好好休息一下,她也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即使是我遇到了家属堵到家门来,我也会吓坏的。”
    “是呀,虽然她这次事处理的不好,但是毕竟是你妹妹,你多照顾照顾她。我明天就回去了,这些事等我回去之后再说”刘父道。
    “好的爸爸,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们去接您。”
    “我还不知到呢,一会你跟老李联系,让他告诉你吧。”老李是刘父的秘书,说是秘书其实已经是三十多年,将近四十年的好朋友了。与其说是上下级,倒不如说跟刘父像亲兄弟一样。
    “那行爸爸,一路平安。您早点休息吧。”子轩挂上了电话,潇洒的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甩,再次把头靠到椅背上,整个人感觉一下子清爽了,微笑着看着天花板,仿佛看见了整个世界。
    这一天,刘家整个一家子约好了,集体出发,来到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飞机有些晚点但是大家还是有说有笑的在机场等着。刘洛蒲今天回来了。
    最先从出口出来的是老李,典型的中老年人,有点肚子,不太大,带个方框的眼睛,头发花白,有点偏分,西装衬衫整齐的掖在裤子里,推着行李车;后面不远处,刘洛蒲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出口走来,身材不胖不瘦,寸头,脸上的皱纹不多,但随着他打电话时候的表情变动看得非常明显,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休闲装。乍一看有点像83版射雕英雄传里的欧阳锋。
    “老刘,这呢!”喊得最大声的是郑倩,边上的子轩、子怡、子杰都跟着挥着手。
    刘洛蒲冲着众人挥挥手,依然边走边讲电话,老李则笑呵呵的跟着每一个人打招呼“嫂子,最近好吗?子轩,听说公司让你管理的有条有理啊,那么大个事都摆平了!真厉害!子怡啊,你身体好点了吗?子杰,看你个臭小子,肯定昨天晚上又去跟狐朋狗友混去了!”
    大家前呼后拥的跟着刘洛蒲上了车。“子轩啊,通知公司的各个部门负责人,到公司会议室,开会。”子轩一听,春风得意的掏出手机,开始给秘书打电话,让她挨个部门负责人立刻到公司会议室,子轩知道,父亲要宣布重要的事情了。不出自己所料,爸爸要给子怡放大假了。
    金域置业会议室
    “刘总,人都到期了。”子轩在副总的位置上清点过人之后向刘洛蒲汇报。
    “好,大家都来了,我刚才刚下飞机,这么急着跟大家开会,一是我出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公司发生了一些事,我在美国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想跟大家说一说….”刘洛蒲开始对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美国所见所闻口若悬河。
    “所以,公司一定要变,IBM都已经把生产电脑这种重资产开始剥离,专注做咨询服务了,那咱们国内现在的房地产市场行情是什么样的不用我说,你们比我都清楚,那么公司应该怎么变?一个是发展服务型企业,把公司的物业项目提高到一个层次,这是下一步公司主攻的方向,另一个就是我今天要宣布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公司决定,撤销刘子怡工程部总经理的职务,由李薇薇担任。新成立‘金域(背景)工程顾问公司’作为金域置业的子公司,刘子怡任子公司总经理。”话音一落,子轩的突然抬头看着刘洛蒲,眼睛睁大到了人类的极限。她怎么也想不到,爸爸这么做等于没降,反升了子怡的地位。
    其实不单是她,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子怡自己也惊诧的不知所以。只有老李,在旁边面无表情的作着记录。刘洛蒲说完这件事之后,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都没什么异议吧?没有异议就散会。
    子轩回到袁母家,袁母没在,拿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电话还没人接,一生气,手机顺势扔了出去,打到对面的墙上,摔得零七八碎。这种情况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本以为这次可以稳稳的把子怡给挤出局,让爸爸看清子怡的能力,谁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子轩正在家生闷气,钥匙声响,袁母回来了,子轩刚要跟妈妈诉苦,就看见后面跟进来一个男人,花白的头发,有点偏分,西装衬衫整齐的掖在裤子里。一副方框眼镜后面是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喜欢金家饭,请加微信key095,跟我说一声,我加你进群】
    “李叔来了”子轩回头看了一眼,立刻站起来,打着招呼。
    老李看了摔得细碎的手机一眼“嗯,我给你从美国买了个包,你看看喜不喜欢。”没有提手机和公司的事,而是平静的说着。
    “你们先说着,我去给你们把饭弄好。”袁母家没有雇佣保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自己做饭,只有家里没人的时候才会顾些钟点工来帮忙打扫。
    “李叔你说,子怡犯了那么大的事,处理事情处理的又那么不好,怎么就给她还成立个分公司了?爸爸怎么想的?这这顿折腾,算是白玩了。”子轩气的都差点哭出来。
    “你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成熟?你爸爸看的是什么?是一次两次事情的成败得失吗?是能不能在事故家属上文章做的漂亮吗?咱们是商人,商人是什么?是在商言商,是利润。工人出事赔钱这事本身不是问题,每年公司都有预算。处理的再不好,最后只要解决掉了,没人会抓着事情不放,只要不耽误买房子,什么都好说。别忘了,你父亲,你,你们一家子做的是生意。只要盈利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眼下你妹妹做的事情恰恰符合你爸爸在美国看的一些事,也是他想要发展的方向,剥离重资产的束缚,以发展轻资产为主。这是你要考虑的,遇到事情就在这懊恼,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不去思考解决办法,多愚蠢!从小到大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这样能接手公司吗?”老李语气不重,可以说很平淡,但是子轩却像个小学生一样听着,坐姿也越来越规范。
    看着眼前的这个熟悉的叔叔,从小到大,子轩的每一步都是他在背后帮忙谋划安排,并且每到关键的一步,李叔总是能老谋深算的先人一步,所以对老李,子轩觉得比爸爸刘洛浦更亲切,而老李说的话,也比爸爸更权威。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李叔,你得帮我想办法啊!”即使老李已经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子轩还是脑袋像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不说,一片空白。
    老李笑笑苦口婆心的跟子轩说“人啊,大多数都是这样,动了心里的那块本来以为稳操胜券的东西之后,立刻就会方寸大乱,可是这个稳操胜券又是从何而来呢?是一种感觉,感觉了这件事是我的,那件事能成功。感觉到了,就信以为真。这件事本身上来说错在决定事件的最后一刻,不管之前你是根据什么分析的,在你下决定的一刻,到底是根据感觉来下决定的,还是根据分析的条件来做的!这是关键。如果是根据条件来做决定的,那么事情发生的过程中,一定会有接下来的发展征兆,这些征兆与你之前判断的一致,说明事情正在向着你分析的方向发展,如果出现了与你判断相反的征兆,那么就已经说明,你的分析是错误的,这个时候就要么改变计划,要么立刻停止自己的计划。这不需要有情绪的参与,然而如果你是根据感觉做的决定,那么事情发展与你预计的不相符,就会动了你的感觉,从而你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要知道,这就是因果!感觉为因,最后的结果一定落到感觉上;理性为因,那么最后的结果你才能够理性的做出判断。”
    子轩眨着眼睛,好像听天书一样,最后问了一句“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老李无奈的摇摇头“你手里不是没有东西,而是看不到,物业不就是你的筹码吗?”
    一句话,子怡眼睛一亮“对呀李叔,我明白了,哈哈哈你太厉害了!”我下一步就是把物业的项目发展好,这样才能和子怡那个死丫头分庭抗争。
    “子轩啊,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啊,你的目标不是子怡,而是公司的发展和盈利。金域置业只不过是一个假的东西,是个虚壳,是个平台,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只不过是个操作界面,而你是要在这个界面上做出好的内容来。懂吗?以后金域置业可能破产,但是你如果抓住了物业这一块,做到最好,哪怕说专门做出一个物业公司来,那么都将是你的成功。李叔希望的是你借着金域置业这个大壳子,在里面孵化出全新的属于你自己的生命!”这时的老李,表情有了改变,即使转瞬即逝,但是依然能看得出,他内心的涌动。
    子轩也挺激动“明白了李叔,我会把物业这一块好好做起来,给子怡那个丫头好看。”
    老李听完子轩的豪言壮语,呵呵一笑,心想,人和人是有维度差别的,三维世界的人跟二维世界的蚂蚁说“嘿,前面有个坑,别往前走了,会掉进去。”蚂蚁说“净扯,你怎么知道会有个坑?你会算啊?我活了这么多年,一直这么走都没有坑!再说你看,前面多平坦,我看不到也分析不到坑啊!”之后依然我行我素。后来真的掉到坑里了,它又开始想了,这人真神了,他怎么知道前面会有坑的?难道真能算出来?其实什么是算呢?只不过是看待世界的心智模式不同而已!维度越高,看到的和别人越是不同,自己还想指着子轩能够明白自己说的,这么想起来真是可发一笑啊!
    想到这,老李拍拍子轩的头“行啊!你好好干吧,吃饭!”
    俩人一起走到饭桌前“嘿,子轩,你看看你妈,这手艺,都是我爱吃的!”
    “那是,这么多年了,我妈了解你比了解我爸都透彻!”
    “这孩子,净瞎说,赶紧的,三十多岁了吃饭还不洗手!去把手洗了再吃饭!”袁母说
    子轩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跑到洗手间,去洗手。老李看着袁母,又看看洗手间的方向说“你是知道的,我比你更在乎子轩!谁都不能欺负她!谁都不行!”说这话的时候,老李的眼睛里露让人发寒的凶光!
    再看袁母,双眼含着泪“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老李回过头,就这一瞬间,满眼的温暖,为了你们,什么都行!
    @今夜月明人尽忘 2016-05-26 10:38:00
    马克下,楼主写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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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取每天更新哈哈
    第十四章
    自从上次会议之后,公司好像回复了平静,大家都各自忙着各自手头的事情。但是员工中内部已经开始各自站脚。一些之前跟随子怡的下属私下找到子怡,希望能够跟着子怡到新的分公司工作。而在子轩大力发展物业部之后,很多主管也纷纷来到子轩的物业部,准备大干一场。,这时好像只有子杰的销售部冷冷清清,房地产现在行情不好,买房子的太少,每次开会,子杰都被爸爸批得狗血淋头,当然了,刘洛蒲也清楚,房子销售业绩不好,也不能怨眼下的这个儿子,他也没有办法。老百姓手里的钱能攥出水来,都在观望,看看到底房子会不会降价,可是人就是这么回事,别说没降价,就是真给你降价,也没有用,他还是不会掏钱,一样是等着更低。
    这一阵子也真够子杰受的,整天的泡在张策的办公室,现在两个人俨然成了亲兄弟,子杰对张策也是无话不谈“大哥,你说说我这个销售还怎么干?现在公司的大的部门物业,预算都在大姐那,说句不好听的,工程什么料,用谁家的料,都是大姐一句话,说是招标,那还不是内定的!我这销售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
    “子杰啊,你啊,还没到时候,你在这个家其实不应该是现在这个位置的。只不过你没找到应该做的事情,换句话说你的站位不对,当然就事倍功半了。”张策喝了口茶水,一边修剪着桌子上的文竹。
    “哎呀大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子杰立刻来了精神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走一走。”张策看了子杰一眼,笑道。

    老李办公室
    老李的办公室就在刘洛蒲董事长办公室旁边,但是已经算是公司里面第二大气派的办公室了。刘父的三个孩子的办公室跟老李的都没法比。老李原来在政府干过几年,后来跟领导赌气,又正好遇上了刘洛蒲,俩人非常投缘,就给他当了秘书,从那之后,刘的事业轻摇直上,地产圈内盛传,刘洛蒲的基业如果没有老李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规模。中间也有好多人重金想要挖走老李,但是老李眼皮都不抬一下,一直忠心耿耿的帮着刘洛浦。
    也正因为老李政府的工作经历,到现在,他办公室弄得都跟政府机关似的,后面是个很大的书柜,里面布满了古代文学著作,还有各种史书。前面是个大大的办公桌,桌子上电脑,电话等等的一切办公用品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更有意思的是他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男人,桌子上竟然明晃晃的摆放着一个圆圆的镜子,镜子是能够转动的,平时的时候镜子面都是冲着办公桌,很少抬起来照人。当然,这些都无关老李在整个公司的地位。
    而今天,老李把镜子翻了起来,一边若有所思的想着,之后又在纸上写着什么。这时,有人敲门,老李把镜子重新扣在了桌子上,然后把纸放到抽屉里,抬头喊了一声“进”
    门开了一条小逢,是子杰!
    “李叔,你去美国这么长时间,我都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对待老李子杰总是这么近乎。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又有事了?钱不够了?跟你说,我可没钱,别想跟我借了,之前那300万还没给我呢!”老李笑道。
    “哎呀,叔,你想啥呢?我就是来看看你。”
    “真的?”
    “真的!唉叔,你说咱们公司成立个新的分公司是啥意思?我怎么就不明白了,公司房子卖的好好的,干啥费那个劲啊!”子杰一边自己从饮水机里倒出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你个小毛孩子,懂什么?你们那个销售部今年的业绩什么样,你自己还不知道?”
    “哎哎哎,叔啊,话你可不能这么说,谁家房子卖的好?行情不行,不都这样吗?我这算个啥呀,还有比我更不行的呢!我也长大了,也知道啥是生意了!谁家咱不是刘家亲生的呢!顾问这个活没成本,赚一分是一分,我也是学工程设计的,给我干,我比子怡姐干的还好呢。”子杰赌气的说,边说,变坐到老李椅子扶手上,胳膊搂住老李的肩膀。
    “赶紧把嘴闭上,这话让你爸爸听见,又得生气!” 老李有点生气
    子杰一吐舌头“本来就是,工程顾问有啥呀,之前做的几个项目我也参与了,很多好的想法都是我的!”
    “真的?”老李有些不信
    “当然了,不信你问工程部的李薇薇,那时候他们都是一起做的,其中一个唐山的项目如果没有我,子怡姐根本拿不下来!”
    “你还有这个能耐呢啊?那行,有机会你给你爸爸展示展示,做点样子出来,省得他老说你一事无成。”老李笑笑
    “我呀,就是没机会,有机会不比别人差。行了李叔,我销售那边还有事,先回去了,就是来看看你。”子杰说着,一阵风一样往外面走。
    “臭小子,好好干”老李说
    子杰出了门,老李看着子杰出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子杰出了老李的办公室,来到走廊的防火通道,张策正在这无聊的玩着手机。抬头看了子杰一眼“说了?”
    “说了,全按照你教的说的,这就行了?”子杰问道
    “你就等着吧。另外我问你,李秘书桌子上是不是有个镜子,圆的?”张策问
    “是呀!你去过他办公室啊?这老头还挺暧美的,有没有老伴,成天照什么镜子呢?真逗!”子杰说
    “没去过,我猜的。走吧”张策边说边拽着子杰向楼下走,在子杰没有注意的时候,张策回头向着老李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圆光术!”
    第十五章
    金域(北京)工程顾问公司正式成立了,子怡这一阵子忙着给办公室装修,手下的人提醒用不用找个风水师傅给看看地点,办公室整体布局设计一下。子怡一脸的不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风水要能起作用还努力干什么呢?”手下的人也都无奈的笑笑,然后随声附和着“是是,子怡总说的对。”
    子杰呢没事也总往这里跑,跟子怡中午吃饭啊,帮着参谋着装修的设计啊,忙前忙后的。可以说整个过程,子杰事无巨细,尽心尽力。很多时候,都是张策跟着,每次张策见到子怡都要聊上几句,子怡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子杰看了都在私下问张策“哥,你欠我姐钱啊?她怎么每次见到你都这样。”
    张策笑笑“我这工作不是她恩赐的嘛,你哥我在她那是百无一用的蹭吃包。”
    “嗨,哥,你别理她,我知道你是高人就行。”
    “你可别这么说,我是啥高人啊,上次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行,哥,我知道你低调。”
    “小彦怎么了?子怡总,快来看啊,小彦晕倒了!”俩人正在聊着的时候,装修现场乱开了锅。张策一回头,正看见子怡从在自己的办公室往出跑,在场的人围成一个圈,里面的人蹲着,有个女孩蜷成了一团,趴在地下。
    张策立刻跑到附近,拨开人群,向地下看。这时子怡正在察看蜷成一团的女孩,张策刚要蹲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怡一把推开他“去去,跟着添什么乱?”
    无奈,张策从人群中撤了出来。子杰一看,有点气不过“姐,你怎么这么霸道啊?让我哥看看怎么了!”
    子怡瞪了子杰一眼,没说话,告诉身边的人“打120”
    不一会,救护车来了,把叫小彦的女孩拉到医院去了。因为是在单位的工作时间人有病的,正好最近因为装修之后的收拾收尾,所以工作量肯定会有点大,在刚经历了工地事故之后,子怡对工伤就特别的上心,这件事一出,虽然小彦被送到医院了,但是明显看出子怡坐立不安,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小彦还是子怡的秘书,平时的关系又非常好,这就让人更加担心。
    这时电话响了“子怡总,小彦醒过来了,医生给她拍了片子,各项检查也都做了,说什么事情都没有,您就放心吧。”听到这,子怡才放心,告诉一屋子的同事“行了,小彦没事,大家放心吧。一会下班了我去医院看看她。”
    这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下班
    子怡开着车来到医院,上了电梯,径直走到小彦休息的病房,推门进屋,看见小彦躺在病床上,本来就因为经常减肥而瘦弱的身体,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小彦,我来看看你,你感觉怎么样?”子怡关心的问。
    小彦却没有说话,而是张张嘴,用手指了指,示意自己的嗓子不行,说不出话来。
    子怡以为是生病的正常情况,就没太当回事。可是小彦却拉着子怡的手,表示要用手机给子怡打字说,子怡看看手机,有一条微信,上面写到“子怡总,我觉得不对劲!”
    子怡抬头问“怎么不对劲了?”
    小彦低头开始打字,不一会又一条微信过来“说不好,我身体挺好的,今天突然感觉左脚脚心发凉,然后凉气穿到了肚子,紧接着肚子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是不是要来大姨妈了?”子怡问
    “大姨妈不会晕倒!说不出来的感觉。”小彦有点生气
    “那还是着凉了。你不是说有凉气吗,肯定是这么回事。”子怡分析着。
    “希望是吧!”小彦有点害怕。
    “行啦,你在这好好养病,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这也不知大给你买啥,你就看着自己准备吧。”说着,子怡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红包塞给了小彦。
    小彦明显有点不好意思,还想推辞一下,但是自己的嗓子肿的说不出话,也只能比比划划的最后收下了。
    子怡从病房出来,上了车,刚要点火,电话又响了,一看是爸爸,赶紧接了点起来“喂?爸爸!”
    “子怡啊!听说你们分公司那边有个员工又晕倒了?这次你可得处理好了,别再弄得像你之前工地似的,惹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多余的损失。”刘洛浦在电话那边说话很严厉。
    “明白爸爸,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再出问题。”挂断了电话,子怡叹了口气。
    子怡前脚开车走了,后脚子杰跟张策就到了,本来子杰并不想来,又不是自己部门的员工,平时又不熟,不论公还是私,都没自己什么事,可是这个大哥非要来看看,又拗不过他,只能跟着一起。
    俩人到了病房门口,子杰先推门进来,小彦正从洗手间出来,一看是销售部老总,平时也经常点头,就很热情的比划着,同时示意自己嗓子现在不行,说不出来话。子杰也不客气“赶紧坐吧,你嗓子不行就不用说话,没事的,我们就是来看看。这位是张策,也是销售部的,平时你们装修的时候经常能碰到,应该不生。”
    小彦点点头示意,从床边上上拿起笔和本开始写“谢谢子杰总来,我这嗓子也能说点话,但是刚才医生说尽量让我不要说,要养一养,实在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这不一样吗,看你写东西还能找点写信的感觉呢哈哈哈”子杰开着玩笑
    “小彦,我想问一下,你怎么就突然有病了呢?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吗?”张策问
    “没有,我就这几天,跟着装修,然后这不开始收拾办公室了吗,今天感觉左脚突然有股凉气,从脚心钻了上来,直接进了肚子,然后一疼,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刚才我跟子怡总说这事有点邪,她说我是着凉了,可能是我也有点大惊小怪吧。”小彦说
    “哦哦,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吗?要左手。”张策问
    小彦很奇怪的看着张策,又看看子杰,子杰说“你这个哥是个高人,说要给你看看手是你的造化,赶紧的吧”
    张策回头看了子杰一眼,意思是你可真能捧臭脚。
    小彦把手递给张策,张策用右拇指和中指的指尖掐住小彦的中指指根,然后反关节的一掰,左手顺势托住小彦的手腕,看了一下小彦的“寸口”随后就松开了。
    “没事,你不用想太多,就是着凉了,没有任何歪门邪道。”张策松开了小彦后说。
    “真的?”小彦半信半疑
    “他说是就是,你别多想了!安心养病,有事公司给你出头。”子杰大包大揽。
    又扯了半天的家常,张策提出要回去,两个人就离开了医院。
    “子杰,你姐他们分公司装修用的水泥和沙子都是哪来的?”张策在车上突然问
    “我们公司的啊,咱们干建筑的这点东西还不哪都有啊”子杰还觉得挺有底
    “那装修的施工队呢?”
    “也是咱们公司工程那边的啊,估计爸爸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计划,所以连分公司的装修设计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我记得还是李叔交给工程部的。”
    “老李?他设计的?”张策立刻引起了警觉
    “那我倒不知道,只知道装修设计在爸爸回来的时候已经定好了,而且分公司的位置选择也是之前就确定了的。”
    “这事都是老李办的?”张策问
    “应该是吧,爸爸哪有时间管这些事啊。怎么了哥,你觉得有问题吗?”
    “哦哦,没有没有,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小彦是着凉了。”
    张策家
    张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崔健的电话“最近有点事得辛苦你,我们公司有个小女孩,叫吴小彦,你帮我看看家里是不是最近在动房子,装修之类的。尽快给我回信”
    “好嘞大哥,我让小弟们帮忙查查。”崔健二话没说。说实话,这个大光头还是特别愿意让张策给他点事做,因为每次安排的事都是他没经历过,还特别有意思的,做了完了之后都能跟自己的兄弟们吹一吹神奇的玄乎事。
    一个小时不到,崔健电话进来了“大哥,给你打听完了,吴小彦家刚买的房子,這些日子正装修呢。你算出来了啊?”
    “算什么算,这丫头惹大祸了。这样,他家不是没装修完呢吗?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没到什么程度,刚把之前装修的废料拆下来,然后在家门口,堆了几袋水泥,听说明天就要抹墙了。”
    “那就是还没动呢吗?”
    “对呀,还没动呢”
    “那行,你让几个兄弟赶紧过去,假装楼上楼下的邻居,不管他家多少水泥,都给整走,一袋也不许留下。别让警察给你们抓了就行啊。临走把水泥钱给他们,有钱了,他们就不会说什么了。”张策着急的说
    “好嘞大哥,这就办,这回又是什么事啊,给你急成这样。”
    “别问了,回头再说。另外,你们夜总会有小姐有来事的,给我整来点月经血,用东西装好啊,别整撒的哪都是。”
    “哎呀大哥,你好这口啊?弟弟服了。”
    “滚蛋!赶紧的,晚上就给我整来。”
    “大哥放心,别说晚上,一会就给你,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哈哈哈”随着崔健不坏好意的笑,张策挂断了电话。
    在屋子里,张策想了好久,最后一拍大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拿起背包走了出去。

    张策到吴小彦住的医院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夏天时分,天色还算亮堂,张策敲了敲病房门,笑嘻嘻的走进了小彦的病房。
    吴小彦一看是他,也有点意外,再往身后一看,没有子杰总,好像只有张策一个人,更是不解,但是出于礼貌,比划着请张策坐下,并拿了两个香蕉给他。
    张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扒皮吃了一个,他也是真饿了,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小彦啊,我来呢,就是想跟你聊聊天。你是子怡总的秘书,我也不瞒你,我能来公司呢,是因为我跟子怡是大学同学,我们俩上学的时候还处过一段对象,这在公司是没人知道的,而且你也能看得出来,子杰拿我当亲姐夫一样看待。我什么意思呢?我想跟你说,这个公司我拿着当自己家公司一样,也没准未来我跟子怡结婚了,这个公司就交给我和子杰管了,毕竟大姐和子怡都是女孩子。所以呢,对公司有害,占公司便宜的事,在我这是过不去的。就算是一袋水泥也不行,知道吗?”
    吴小彦一听,有点傻眼,自己家装修,从公司往出倒腾水泥的事没人知道,因为自己来公司时间不长,一直都是跟着子怡做工程顾问这一块,所以工地的人也不认识,想弄水泥只能从装修这整,再说了总共也就四五袋,这对这么大的金域置业来说算个什么呢?眼前的这个张策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真是拿不准。但是公司最近谣传,子怡总这边来了个大学同学在销售部,而且跟子杰总走的特别近,这倒是真的,从今天的事情来看,真不是空穴来风。
    小彦用笔和本写着“对不起张哥,我想咱们公司也不会差那两两袋水泥,而且下午的时候,我们家刚来电话,说是邻居有几个人来把水泥给抢走了,我想如果公司需要我补上水泥钱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但是你别跟子怡总说,她也挺在乎这些事的。”
    “恩,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这么做了,就没事,放心,我不会告诉子怡的。既然水泥已经被别人抢走了,你也不用上火了,再买点就行了。”张策看了一眼小彦的笔记本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病吧”说完,张策抬腿就走。
    小彦赶紧跟着送他出了门,红着脸回到屋里。


    第十七章
    张策下楼,在医院楼下接到了崔健打来的电话,月经血已经搞定了,正往这边来,很快就到了。不一会,一辆奔驰AMG稳稳的停在了医院门口。
    “咱们去金域置业,我要去子怡办公室一下。”张策上车
    “好嘞,但是哥,你要这玩意干啥?”崔健边开车边问
    “这次遇到硬茬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那边是什么局,但是单从这种手法上来说,是圆光术”
    “圆光术?啥玩意?”
    “圆光术是一种法术,分掌中圆光,镜中圆光,水碗圆光,纸上圆光,通过晚上一个特定的时间,念诵咒语,修炼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的时候跟请来的神明结盟,那你就能在对应的媒介上看到东西,你问什么事情,就能看到什么。”
    “我靠,什么都能看到?那不是比你还厉害?”崔健惊讶道
    “我早说了,我算什么啊,圆光术是用眼睛能看到东西的,用佛家的观点来看属于依通。这东西在各个民族地区里都有,西藏里面有用酥油涂抹铜镜看到事情未来结果的方法,这也是圆光术的一种,还有国外所谓的水晶球占卜,也是圆光术。只不过叫法不同。我之前年轻的时候练过镜中圆光,显现的时候就好像晚上屋子里面开了灯,看窗户倒映屋中景象一样的。”张策说
    “哎呀哥,那你现在怎么不会呢?”崔健追问
    “我当时也没有练成,要求是修法其间49天不能有男女房事,那时候我年轻,正处了个对象,没忍住,就破了。后悔的我啊,直抽自己嘴巴。现在只是有时候能看到一点模糊的东西,有时候又看不到。圆光显象的时候最开始是在十几二十天左右开始闪光,然后就是镜面泛雾,随后开始现象,显示的第一个象是你的本命元神,这个东西只能你自己知道,不然再有高手只要知道了这个东西就可以对你施展‘六镜锁魂’术那就生不如死了。我当时都已经显像了,可是自己冲动,晚上再念咒的时候,镜子又开始泛雾,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虽然张策说的话语很平静,但是从他的脸上依然能够看出对自己当时圆光破法时候的悔恨。
    “哥,我听着怎么跟你失恋似的呢?”崔健尝试着开玩笑缓解一下张策的心情。
    “比失恋更邪乎。算了,不说这个了。这回的对家就是圆光术修成的,咱们得千万要注意。圆光术有几大禁忌,第一不能看彗星,第二不能看横死人的眼睛,第三不能看女人的月经血。前两者看了之后就彻底‘封眼’,月经血看了之后也要七天‘封眼’,而且月经血这东西只要涂在百会穴上,圆光者就看不到你,有点像屏蔽了信号一样。古代很多官府缉拿要犯的时候就会请圆光者去察看犯人在哪,而有些高明的犯人就会用这种方法躲避圆光者的缉拿。但是要知道,女人的月经血是最污秽的东西,抹到百汇上怎么也要倒霉一周。”张策怀着矛盾的心情说道。
    “哎呀哥,还用费那个劲,你不是知道对家是谁嘛,明天我叫几个小弟,整他妈一小碗月经血,照着老小子的脸上一泼,他想不看也不行了,先封他七天再说,咱们也不用倒霉,这不是一举两得嘛!”崔健得意自己的计划
    “那七天以后呢,他还是可以看到是谁做的,甚至连你家在哪他都会知道。但是你从一开始行动的时候就抹上月经血,那从一开始就断了圆光跟你之间的链接,七天之后也一样看不到。”张策解释道。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下午让我去抢人家水泥干啥?才多少钱的东西啊!”
    “那个水泥里面有问题,但是现在我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所以才要去子怡的办公室看看怎么回事。一会这样,我兜里有两个帽子,咱们把血涂到帽子上,相对直接抹到百会穴要强很多。”
    “哥啊,我能不去不?”崔健有点怂了
    “不行,我要你有用!”
    说话间,车子来到金域置业楼下。看门的大爷认识张策“小张,这么晚还来公司啊?”
    “别提了大爷,我这今天赶个客户的文件,得加班啊!”打了声招呼,俩人停车,进了大楼。
    张策把从子杰那要来的顾问公司的装修平面图纸拿了出来,让崔健把顾问公司的办公室的门锁打开,崔健从小就跟着社会的闲散人员混的熟络,而且几进几出局子,学会了一身的撬门开锁的绝技,这点事情都是手到擒来。
    虽然是进了办公室,但是崔健还是心有余悸头上这顶月经血的帽子,总想要摘下来,好几次都被张策制止了“不想离奇死亡,你就给我带好了。”
    张策拿出罗盘,在屋子里面辨了辨方向,接着就是开始在左手上不停的推算。然后又摊开了平面图,在纸上划着什么。接着从兜里掏出红黑布袋和一把满是符咒的木刀,从装修用的水泥袋里挖出一点水泥,装到黑红布袋,一拍崔健说“赶紧走吧”
    崔健一听,可乐坏了,瞬间就穿出了顾问公司的办公区。俩人下楼,拉车门上车。“回我家”张策说。
    崔健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张策家
    张策家门前,崔健要跟着进去,被张策拦在门口,你赶紧回家吧,然后找点陈皮,放到浴盆里,好好洗一洗。
    崔健也没客气“那行哥,我先走了!”
    看着崔健庞大的身躯,却小跑慢颠的往家驶去,张策笑了笑。
    随后拉开背包,从里面拿出毛笔和装满用白芨水调和好的朱砂,沾了沾笔,开始在家门上写符,从左至右,从上至下,再按左下,右上,右下,左上的顺序,来回八次,一共写了六十四道符,并且用盐在门槛处,横画一条彻底封住门户,这才推门进屋,轻轻的从背后关上了门,不曾回头!



    第十三章
    “李叔来了”子轩回头看了一眼,立刻站起来,打着招呼。
    老李看了摔得细碎的手机一眼“嗯,我给你从美国买了个包,你看看喜不喜欢。”没有提手机和公司的事,而是平静的说着。
    “你们先说着,我去给你们把饭弄好。”袁母家没有雇佣保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自己做饭,只有家里没人的时候才会顾些钟点工来帮忙打扫。
    “李叔你说,子怡犯了那么大的事,处理事情处理的又那么不好,怎么就给她还成立个分公司了?爸爸怎么想的?这这顿折腾,算是白玩了。”子轩气的都差点哭出来。
    “你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成熟?你爸爸看的是什么?是一次两次事情的成败得失吗?是能不能在事故家属上文章做的漂亮吗?咱们是商人,商人是什么?是在商言商,是利润。工人出事赔钱这事本身不是问题,每年公司都有预算。处理的再不好,最后只要解决掉了,没人会抓着事情不放,只要不耽误买房子,什么都好说。别忘了,你父亲,你,你们一家子做的是生意。只要盈利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眼下你妹妹做的事情恰恰符合你爸爸在美国看的一些事,也是他想要发展的方向,剥离重资产的束缚,以发展轻资产为主。这是你要考虑的,遇到事情就在这懊恼,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不去思考解决办法,多愚蠢!从小到大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这样能接手公司吗?”老李语气不重,可以说很平淡,但是子轩却像个小学生一样听着,坐姿也越来越规范。
    看着眼前的这个熟悉的叔叔,从小到大,子轩的每一步都是他在背后帮忙谋划安排,并且每到关键的一步,李叔总是能老谋深算的先人一步,所以对老李,子轩觉得比爸爸刘洛浦更亲切,而老李说的话,也比爸爸更权威。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李叔,你得帮我想办法啊!”即使老李已经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子轩还是脑袋像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不说,一片空白。
    老李笑笑苦口婆心的跟子轩说“人啊,大多数都是这样,动了心里的那块本来以为稳操胜券的东西之后,立刻就会方寸大乱,可是这个稳操胜券又是从何而来呢?是一种感觉,感觉了这件事是我的,那件事能成功。感觉到了,就信以为真。这件事本身上来说错在决定事件的最后一刻,不管之前你是根据什么分析的,在你下决定的一刻,到底是根据感觉来下决定的,还是根据分析的条件来做的!这是关键。如果是根据条件来做决定的,那么事情发生的过程中,一定会有接下来的发展征兆,这些征兆与你之前判断的一致,说明事情正在向着你分析的方向发展,如果出现了与你判断相反的征兆,那么就已经说明,你的分析是错误的,这个时候就要么改变计划,要么立刻停止自己的计划。这不需要有情绪的参与,然而如果你是根据感觉做的决定,那么事情发展与你预计的不相符,就会动了你的感觉,从而你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要知道,这就是因果!感觉为因,最后的结果一定落到感觉上;理性为因,那么最后的结果你才能够理性的做出判断。”
    子轩眨着眼睛,好像听天书一样,最后问了一句“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老李无奈的摇摇头“你手里不是没有东西,而是看不到,物业不就是你的筹码吗?”
    一句话,子怡眼睛一亮“对呀李叔,我明白了,哈哈哈你太厉害了!”

    第十八章
    进了房间,张策再次拿出月经血的帽子带在头上,把背包放在桌子上,进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六面圆形的镜子,四个白色的蜡烛,按着分别按照两个正反三角形六个顶点的位置摆上圆镜,又在各个镜子的中间位白上白蜡。之后从包里拿出黑红布袋,放在‘六镜锁魂阵’的中心位。一边布阵,一边自言自语“今天我跟你拼了,倒要看看你用的什么东西。”
    整个阵图布好之后,张策倒退几步,辨明方位,开始催动咒语“谨上明香,虔诚恭请,当方土地,神之最灵,通天达地,出入幽冥,管辖一方,护佑万民…….”能看得出,张策会的不是一般的召请鬼道的小圆光,而是恭请福德正神的土地圆光。
    现代人有一个普遍的误区,总是小看了当方土地大神,以为他太小,总喜欢供请自认为级别非常高的大神。这是非常大的误区,当方土地是管辖你所在位置最直接的神明,同时又称福德正神,主管人间福慧的,眼下大家烧香拜神无非就是求个富贵平安,这些东西在福德正神的范围之内完全可以非常轻松的直接给你,所以真正开张请神,好好供奉一下福德正神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咱们回转回来再说张策,其实张策知道,自己现在召请看光已经很难显像,但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不把根源搞清楚,他真是无处下手。圆光跟奇门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体系,所用的方法完全取决于圆光者召请的是什么,好在张策之前修习过,才能有思路去应对,不然真是彻底抓瞎了。在张策硬着头皮念了无数遍咒语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六镜中的’人位’阴镜模糊的出现了一片山区,接着是树林下的几个坟地。仅仅这一闪而过的象,随即消失。张策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三十坟土’。
    所谓‘三十坟土’是在一年到头的小年至大年二十九期间的六天时间里,去到山区或者人迹罕至的地点寻找坟地,选择之后,在大年三十那一天晚上十一点之后,出门。出门时手拿一柱点燃的草香,直奔选好的坟地,到了地点之后,用香在两脚处,先画两个‘十’字,然后两脚分别踩在十字上,再用香对准坟头,口念咒语,之后依然要用红黑布袋在敕咒的坟头开始取土。之后把这个土带回,再在坛城上祭炼二十一天。
    这种土非常阴,要知道,一日之内,最阴的时刻是凌晨子时,也就是十一点到第二天的凌晨一点之间;一月之内最阴的日子是每个月的阴历三十这一天,这一天是没有月亮的,道家叫晦日;而一年之内是大年的腊月这个月;那么大年三十这一天则是一年当中最阴月,最阴日,最阴时辰,这是极阴天时。坟地又是人间最阴的地点,这就是极阴地加极阴时。施法的人再催动最阴的咒语,则成了极阴事。这就是阴时,阴地,阴事,三才联动的道理。
    张策开始陷入了沉思,这种土由于极阴,就会吸引阴气重的东西前来集聚,那么把这种土参杂在水泥里,让其遍布整个房间,就相当于把这个办公区变成了一个大的坟坑,这么大的区域就会成为阴气汇集的乐园,当吴小彦把水泥带到家里的时候,两个地方无形中就形成了一个连接,吴晓彦家就成了办公区的另一个小型的仓库。而且民宅的阳气跟办公区根本没法比,所以吴晓彦着道就是个必然了。估计施术者没有料到吴晓彦的事情,不然这个事神不知鬼不觉,不出三个月,整个顾问分公司的人多半都会得病或是神经不正常。
    尤其是,刚才在检查办公区的时候,张策发现办公区的西南位,恰恰是子怡的办公室,病气凝聚,更是凶险。想到这,张策恨得压根痒痒,做为修道之人,竟然这么狠毒,又不是抱孩子下井,何苦下这么阴的手段。想到这,真想用六镜锁魂,只可惜自己知道,人家是修成了圆光的,自己是被破了的,哪高哪低,不用说也明摆在那了。
    看着阵中的红黑布袋,张策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闪“奶奶的,我干不过你,你还能干过‘地母娘娘’吗?”

    第十八章
    进了房间,张策再次拿出月经血的帽子带在头上,把背包放在桌子上,进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六面圆形的镜子,四个白色的蜡烛,按着分别按照两个正反三角形六个顶点的位置摆上圆镜,又在各个镜子的中间位白上白蜡。之后从包里拿出黑红布袋,放在‘六镜锁魂阵’的中心位。一边布阵,一边自言自语“今天我跟你拼了,倒要看看你用的什么东西。”
    整个阵图布好之后,张策倒退几步,辨明方位,开始催动咒语“谨上明香,虔诚恭请,当方土地,神之最灵,通天达地,出入幽冥,管辖一方,护佑万民…….”能看得出,张策会的不是一般的召请鬼道的小圆光,而是恭请福德正神的土地圆光。
    现代人有一个普遍的误区,总是小看了当方土地大神,以为他太小,总喜欢供请自认为级别非常高的大神。这是非常大的误区,当方土地是管辖你所在位置最直接的神明,同时又称福德正神,主管人间福慧的,眼下大家烧香拜神无非就是求个富贵平安,这些东西在福德正神的范围之内完全可以非常轻松的直接给你,所以真正开张请神,好好供奉一下福德正神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咱们回转回来再说张策,其实张策知道,自己现在召请看光已经很难显像,但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不把根源搞清楚,他真是无处下手。圆光跟奇门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体系,所用的方法完全取决于圆光者召请的是什么,好在张策之前修习过,才能有思路去应对,不然真是彻底抓瞎了。在张策硬着头皮念了无数遍咒语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六镜中的’人位’阴镜模糊的出现了一片山区,接着是树林下的几个坟地。仅仅这一闪而过的象,随即消失。张策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三十坟土’。
    所谓‘三十坟土’是在一年到头的小年至大年二十九期间的六天时间里,去到山区或者人迹罕至的地点寻找坟地,选择之后,在大年三十那一天晚上十一点之后,出门。出门时手拿一柱点燃的草香,直奔选好的坟地,到了地点之后,用香在两脚处,先画两个‘十’字,然后两脚分别踩在十字上,再用香对准坟头,口念咒语,之后依然要用红黑布袋在敕咒的坟头开始取土。之后把这个土带回,再在坛城上祭炼二十一天。
    这种土非常阴,要知道,一日之内,最阴的时刻是凌晨子时,也就是十一点到第二天的凌晨一点之间;一月之内最阴的日子是每个月的阴历三十这一天,这一天是没有月亮的,道家叫晦日;而一年之内是大年的腊月这个月;那么大年三十这一天则是一年当中最阴月,最阴日,最阴时辰,这是极阴天时。坟地又是人间最阴的地点,这就是极阴地加极阴时。施法的人再催动最阴的咒语,则成了极阴事。这就是阴时,阴地,阴事,三才联动的道理。
    张策开始陷入了沉思,这种土由于极阴,就会吸引阴气重的东西前来集聚,那么把这种土参杂在水泥里,让其遍布整个房间,就相当于把这个办公区变成了一个大的坟坑,这么大的区域就会成为阴气汇集的乐园,当吴小彦把水泥带到家里的时候,两个地方无形中就形成了一个连接,吴晓彦家就成了办公区的另一个小型的仓库。而且民宅的阳气跟办公区根本没法比,所以吴晓彦着道就是个必然了。估计施术者没有料到吴晓彦的事情,不然这个事神不知鬼不觉,不出三个月,整个顾问分公司的人多半都会得病或是神经不正常。
    尤其是,刚才在检查办公区的时候,张策发现办公区的西南位,恰恰是子怡的办公室,病气凝聚,更是凶险。想到这,张策恨得压根痒痒,做为修道之人,竟然这么狠毒,又不是抱孩子下井,何苦下这么阴的手段。想到这,真想用六镜锁魂,只可惜自己知道,人家是修成了圆光的,自己是被破了的,哪高哪低,不用说也明摆在那了。
    看着阵中的红黑布袋,张策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闪“奶奶的,我干不过你,你还能干过‘地母娘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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