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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零番号部队:揭秘尘封70年的神秘档案,记录一九四二年远征军的恐怖诡异经历[第1页]

作者:廓尔喀军刀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10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零番号部队》


    几名身份神秘的驴友在中缅边境的野人山内探秘,在走入某不知名地之后,各种现代化设备全部失灵,而此时几个人没有信号的手机却都同时响起,没有任何来电显示,所有人接通电话后都听到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

    就在每个人都感到诧异的时候,山林中一团诡异白色云雾从四处蔓延而来,雾散后,所有人失踪……
    派来执行搜救任务的直升机也被天空红色云团吞噬而失踪,陆地搜救人员也集体下落不明。
    最终这件诡异事情被军方存档,外界则封锁了消息,几名驴友身份成疑。
    曾参加过一九四二年远征军的老战士王礼德看到记录这件事情的军方零号内参后,触动了尘封在脑海中数十年的记忆。
    于是,王礼德老人慢慢忆起那让他一生都在恐惧中度过的可怕经历。
    一九四二年,王礼德所在连队为游击司令黄翔手下的一支特战小队,名义上为黄翔司令的警卫连,实则没有任何正规编号,军方最高长官统称为零番号部队,执行所有任务都被记录于《零号档案》,这份档案只交由零番号部队最高级别长官手中保存,退休或病逝后交由下一任保存,从不进行任何官方备案,所以也被称之为永不存档的档案。
    零番号部队因神出鬼没屡建奇功被英军方称之为黑天使,这是一支专门执行特殊任务的特战队,在本该参加缅甸斯瓦阻击战的时候忽然被派去保护中英几位科考人员去野人山附近执行代号为“湮灭”的隐秘任务。
    自此,留给零番号部队一段诡异可怕的经历拉开序幕。
    野人山的各种诡异现象,各种难以解释的事情接连发生,火雨、怪异生物、杀人植物、时空迷失、死灵事件、云团噬人、美丽可怕的雨湖、隐藏在山顶的空中之城、来自几百年前下蛊养尸的“肉身菩萨”、深山内飞机残骸黑匣子内的诡异哭声、隐藏深山内日军一零一研究所的内幕……
    除此之外,零番号遇到最可怕的还有隐藏在人内心深处的贪婪与欲望。
    真相伴随着凶险呼之欲出,让所有意料不到的是,那湮灭任务背后隐藏的第二个任务和湮灭行动的真相。
    作者声明:
    1、作者有公职在身,不是专职写手,故能保证更新,但不能保证更新速度以及时间,或许一天数更,或许一天一更,甚至数天一更,一更数天,因要求保证内容的精彩,而不是单纯码字,所以无耐心者可以选择不看;
    2、希望朋友们多鼓励,你们的回帖以及鼓励也是作者更新下去的动力(对每个作者而言均是如此),小说本身就是免费阅读,而读者们若还怜惜那几秒钟的时间给予留言鼓励,那太让辛苦写故事的人寒心了;
    3、更新速度频率已经说了不保证,因为本文作者不仅要写给大家一段诡异可怕的经历,也试图去查阅相关专业知识文献来解释各种非自然现象的发生,有些实在无解,也实属于科学所不能解,也非本人所能破解;
    4、希望读者提供宝贵意见以及识别错别字或逻辑上的差池;
    5、发言结束。
    身为作者,第一个沙发必须是我的,稍后继续更
    第一章 有客自远方来



    这是一座古朴建筑的小四合院,院门口的牌匾上静心别院四个大字金黄滚烫。
    很多人都知道在这个大院内住着一位大有来头的老人,但很多人都不知道所谓的大有来头是怎么个来头。
    因为这个独门小院的门口总是隔三差五就停着几辆看牌子就知道级别不低的军车,但从未有人听说过这个左腿有些残疾走路十分缓慢的老人在什么部队担任过什么官职。
    这个老人叫王礼德,终身未娶,如今已经是鲐背之年的老人除去左腿的一个陈年旧伤外身体还算硬朗,家中有保姆和一个助理照顾起居和三餐,其余时间老人不是在院子内浇花就是在一间连保姆都不让进入的书房内看书。
    门口处停着几辆部队的车子,邻居们又开始猜测是哪位首长来看望老人。
    会客室内,助理沏好茶后识趣的退出,屋子内只剩下王礼德和一个穿着军装的干部以及两个穿着特殊黑色制服的中年人。
    穿军装的军人叫赵旺合,是某部队的师级干部。
    赵旺合:“王老,最近身体还好吧?”
    王礼德微笑点头:“有你们一直的照顾,还给我配备了一个医生当助理,我这老骨头可真是想死都难啊。”
    赵旺合也笑道:“王老真是越来越风趣了,对了,给您介绍一下这两位同志,一个叫孔哲,一个叫邓怀民。”
    身材高大的孔哲和有些瘦弱的邓怀民都起身敬礼:“领导好。”
    王礼德挥挥手:“我不是什么领导,我只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怪物,不需要和我敬礼,你们是来自……”
    孔哲说道:“我们是来自特殊部门,所以我们的制服也不是绿色的。”
    王礼德笑道:“在我这里别搞这些玄虚了,什么特殊部门啊,不就是零番号部队么,呵呵。”
    孔哲被老人一说顿时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赵旺合也笑道:“老孔,出于信息安全方面的考虑,路上一直未曾和你们说过,王老也曾经是零番号部队的队员。”
    孔哲和邓怀民听到后,再次挺胸敬礼,眼神充满尊敬。
    王礼德老人眼神有些沧桑:“那都是70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老人而已,好了,小赵,你不会轻易来我这里的,这次来肯定是有一些特别的事情,我人老了,虽说叫清心别院,但我好像耐心也越来越差了,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吧,部队里出来的人咱都做事痛快一些。”
    赵旺合也不多客套,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零号内参》递给老人。
    孔哲和邓怀民看到赵旺合直接掏出的是零号内参,均脸色一变,因为这份内参,军方有资格看的人也不过四个而已,赵旺合的这一份肯定是他顶头上司的那一份,而他的顶头上司也是四个有资格看的人之一。
    而这么隐秘的一份内参,那个将领竟然轻易交给赵旺合手上,尽管赵旺合是个师长,但依然没有资格看这份内参的,而赵旺合也竟然这么轻松般的将内参递给老人,尽管这是一个曾经零番号的老人,但那也只是曾经,零番号部队的规矩是凡是已退休或因身体原因提前离开零番号部队的战士,对零番号部队的一切要求守口如瓶,对零番号的任何影音文字资料不得拷贝复制,对零番号的任何事项禁止讨论以及打探。
    老人接过后戴上眼镜开始慢慢的看,忽然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越来越严肃,而身体也因为某种恐惧而轻微抖动着。
    内参上只有一条消息。
    《野人山不明异象》:
    以下记录为幸存者口述:
    2012年9月6日,来自中国的几名驴友结伴在中缅边境的野人山内探秘,在第二天行进过程中迷路,在走入某不知名地之后,各种现代化设备全部失灵,而此时几个人没有信号的手机却都同时响起,没有任何来电显示,所有人接通电话后都听到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
    就在每个人都感到诧异的时候,山林中一团诡异白色云雾从四处蔓延而来,雾散后,所有人失踪,仅存一名受伤严重的女子。
    以下内容为搜寻指挥部供述:
    9月8日,部队派来执行搜救任务的直升机搜寻失踪人员,但空中忽然升起一团红色云雾,驾驶员将这异常现象报告总指挥部,最后一次报告是红色云团逼近,之后驾驶员便失去联系,连同直升飞机天空红色云团吞噬而失踪,而此时陆地入山的搜救小队也同时失去联系,集体下落不明。
    保密级别:五星加密。
    特别关注:山间的白色雾气,空中的红色云团、手机接听到的声音(疑似为某处无线电波传送)
    ……
    会客室内一片安静,仿佛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赵旺合以及孔哲还有邓怀民都安静屏息的等着老人看完。
    老人终于将内参放在茶桌上,然后揉了揉眼镜:“70多年了,军方终究还是没忘了那件事啊。”
    邓怀民说道:“王老,这次事情的起因是几个驴友的失踪而引起,而后派出的搜寻队员以及直升飞机也都失踪,这件事引起领导的高度重视,所以特派我们零番号部队接手,赵旺合师长也参与这次任务之中,来您这也是赵师长的意思。”
    王礼德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我可以自己承认老了,但你们不要认为我真的老了,几个驴友失踪?每年那么多人失踪在深山之中,也从未听说过派遣零番号部队调查,几个驴友?呵呵,想必都是你们零番号部队的人吧,你们不必瞒我了,我就知道,军方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忘记野人山的那次事情,也没有忘记曾经代号为湮灭行动,你们瞒我没有意义,因为我就是湮灭行动的参与者,而且……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说完,老人的脸上浮现一丝痛苦的神情,几行泪水慢慢从老人眼睛滑落,虽然时间久远,但70年前那恐怖诡异的一幕幕仍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这是老人一生的梦魇。
    赵旺合对着孔哲说道:“我知道你们很不高兴我将内参给了一位已退出零番号部队的人参阅,但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对王老实话实说,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虽然零号档案内记载着当年的湮灭行动,但不够详尽,而王老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他比谁都能记住当年的所有事情,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远千里带着你们找到王老的原因。”
    孔哲和邓怀民也再次站起身,和赵旺合一起给王礼德敬礼。
    孔哲严肃的说道:“请王老配合我们这次行动,告知我们当年关于湮灭行动的一切!”
    赵旺合又继续补充一句:“王老,我们这次的联合行动代号依然叫做湮灭!”
    王礼德平复了情绪,看着眼前的三个敬礼的军人,缓缓起身,抬起自己的右手回敬了一个依然十分标准的军礼。
    就这样,关于70年前的尘封档案再次历经在世人面前。
    第一章没发上去么?
    可能有禁词,我一段一段来,看看哪个是禁词。
    第一章 有客自远方来

    这是一座古朴建筑的小四合院,院门口的牌匾上静心别院四个大字金黄滚烫。
    很多人都知道在这个大院内住着一位大有来头的老人,但很多人都不知道所谓的大有来头是怎么个来头。
    因为这个独门小院的门口总是隔三差五就停着几辆看牌子就知道级别不低的军车,但从未有人听说过这个左腿有些残疾走路十分缓慢的老人在什么部队担任过什么官职。
    这个老人叫王礼德,终身未娶,如今已经是鲐背之年的老人除去左腿的一个陈年旧伤外身体还算硬朗,家中有保姆和一个助理照顾起居和三餐,其余时间老人不是在院子内浇花就是在一间连保姆都不让进入的书房内看书。
    门口处停着几辆部队的车子,邻居们又开始猜测是哪位首长来看望老人。
    会客室内,助理沏好茶后识趣的退出,屋子内只剩下王礼德和一个穿着军装的干部以及两个穿着特殊黑色制服的中年人。
    穿军装的军人叫赵旺合,是某部队的师级干部。
    赵旺合:“王老,最近身体还好吧?”
    王礼德微笑点头:“有你们一直的照顾,还给我配备了一个医生当助理,我这老骨头可真是想死都难啊。”
    赵旺合也笑道:“王老真是越来越风趣了,对了,给您介绍一下这两位同志,一个叫孔哲,一个叫邓怀民。”
    身材高大的孔哲和有些瘦弱的邓怀民都起身敬礼:“领导好。”
    王礼德挥挥手:“我不是什么领导,我只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怪物,不需要和我敬礼,你们是来自……”
    孔哲说道:“我们是来自特殊部门,所以我们的制服也不是绿色的。”
    王礼德笑道:“在我这里别搞这些玄虚了,什么特殊部门啊,不就是零番号部队么,呵呵。”
    孔哲被老人一说顿时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赵旺合也笑道:“老孔,出于信息安全方面的考虑,路上一直未曾和你们说过,王老也曾经是零番号部队的队员。”
    孔哲和邓怀民听到后,再次挺胸敬礼,眼神充满尊敬。
    王礼德老人眼神有些沧桑:“那都是70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老人而已,好了,小赵,你不会轻易来我这里的,这次来肯定是有一些特别的事情,我人老了,虽说叫清心别院,但我好像耐心也越来越差了,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吧,部队里出来的人咱都做事痛快一些。”
    赵旺合也不多客套,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零号内参》递给老人。
    孔哲和邓怀民看到赵旺合直接掏出的是零号内参,均脸色一变,因为这份内参,军方有资格看的人也不过四个而已,赵旺合的这一份肯定是他顶头上司的那一份,而他的顶头上司也是四个有资格看的人之一。
    而这么隐秘的一份内参,那个将领竟然轻易交给赵旺合手上,尽管赵旺合是个师长,但依然没有资格看这份内参的,而赵旺合也竟然这么轻松般的将内参递给老人,尽管这是一个曾经零番号的老人,但那也只是曾经,零番号部队的规矩是凡是已退休或因身体原因提前离开零番号部队的战士,对零番号部队的一切要求守口如瓶,对零番号的任何影音文字资料不得拷贝复制,对零番号的任何事项禁止讨论以及打探。
    老人接过后戴上眼镜开始慢慢的看,忽然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越来越严肃,而身体也因为某种恐惧而轻微抖动着。
    内参上只有一条消息。
    《野人山不明异象》:
    以下记录为幸存者口述:
    2012年9月6日,来自中国的几名驴友结伴在中缅边境的野人山内探秘,在第二天行进过程中迷路,在走入某不知名地之后,各种现代化设备全部失灵,而此时几个人没有信号的手机却都同时响起,没有任何来电显示,所有人接通电话后都听到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
    就在每个人都感到诧异的时候,山林中一团诡异白色云雾从四处蔓延而来,雾散后,所有人失踪,仅存一名受伤严重的女子。
    以下内容为搜寻指挥部供述:
    9月8日,部队派来执行搜救任务的直升机搜寻失踪人员,但空中忽然升起一团红色云雾,驾驶员将这异常现象报告总指挥部,最后一次报告是红色云团逼近,之后驾驶员便失去联系,连同直升飞机天空红色云团吞噬而失踪,而此时陆地入山的搜救小队也同时失去联系,集体下落不明。
    保密级别:五星加密。
    特别关注:山间的白色雾气,空中的红色云团、手机接听到的声音(疑似为某处无线电波传送)
    ……
    会客室内一片安静,仿佛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赵旺合以及孔哲还有邓怀民都安静屏息的等着老人看完。
    老人终于将内参放在茶桌上,然后揉了揉眼镜:“70多年了,军方终究还是没忘了那件事啊。”
    邓怀民说道:“王老,这次事情的起因是几个驴友的失踪而引起,而后派出的搜寻队员以及直升飞机也都失踪,这件事引起领导的高度重视,所以特派我们零番号部队接手,赵旺合师长也参与这次任务之中,来您这也是赵师长的意思。”
    王礼德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我可以自己承认老了,但你们不要认为我真的老了,几个驴友失踪?每年那么多人失踪在深山之中,也从未听说过派遣零番号部队调查,几个驴友?呵呵,想必都是你们零番号部队的人吧,你们不必瞒我了,我就知道,军方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忘记野人山的那次事情,也没有忘记曾经代号为湮灭行动,你们瞒我没有意义,因为我就是湮灭行动的参与者,而且……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说完,老人的脸上浮现一丝痛苦的神情,几行泪水慢慢从老人眼睛滑落,虽然时间久远,但70年前那恐怖诡异的一幕幕仍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这是老人一生的梦魇。
    赵旺合对着孔哲说道:“我知道你们很不高兴我将内参给了一位已退出零番号部队的人参阅,但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对王老实话实说,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虽然零号档案内记载着当年的湮灭行动,但不够详尽,而王老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他比谁都能记住当年的所有事情,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远千里带着你们找到王老的原因。”
    孔哲和邓怀民也再次站起身,和赵旺合一起给王礼德敬礼。
    孔哲严肃的说道:“请王老配合我们这次行动,告知我们当年关于湮灭行动的一切!”
    赵旺合又继续补充一句:“王老,我们这次的联合行动代号依然叫做湮灭!”
    王礼德平复了情绪,看着眼前的三个敬礼的军人,缓缓起身,抬起自己的右手慢慢的放在额前。
    就这样,关于70年前的尘封档案再次历经在世人面前。
    @小散来报道 10楼
    开篇精彩 今天还有吗?
    -----------------------------
    有啊有啊,各位看官也得容人吃口饭上个厕所抽根烟喝口水啊……
    谢了各位!我会好好写,你们多顶我,咱把零番号部队顶到牛逼不能在牛逼的地步。
    第二章 行动,代号湮灭


    我从十九就开始从军,之后便随军远征缅甸,每一天经历的都是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炸弹在身边爆破,血肉横飞的同伴残肢在我眼前滑过的日子,我一直觉得面对敌众我寡的时刻是危险的时刻,我也一直觉得面对天空中的飞机轰炸和对面来势汹汹的坦克重击是最容易让人绝望的时刻,我也一直觉得执行暗杀任务时候随时都可能暴露命悬一线的时刻是最让人恐惧的时刻,但是自从野人山的湮灭行动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才是恐惧和害怕。
    因为那恐惧来源于颠覆你人生的常识和自然的规律。
    这事要从一九四一年说起。
    一九四一年发生了两件事,对我而言,都是大事。
    第一件事是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中英在重庆签署《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中英军事同盟形成,中国为支援英军在滇缅(时为英属地)抗击日本法西斯、并为了保卫中国西南大后方,组建了中国远征军。
    这是中国与盟国直接进行军事合作的典范,也是甲午战争以来中国军队首次出国作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从中国军队入缅算起,中缅印大战历时3年零3月,中国投入兵力总计40万人,伤亡接近20万人。
    第二件事是一九四一年我离开河南岗子村,我的家乡。
    那一年,似乎预示着什么,村子内的庄稼地里没有闹蝗灾,倒是随处可见无数蜻蜓低飞,最多时,无数蜻蜓遮天蔽日,闹得村内人心惶惶。
    老人都说,要出事。
    而所谓出的什么事,谁也不晓得。
    我自幼喜欢舞枪弄棒,河南这边习武之风也很重,我拜了村内的二伯练习刀枪棍棒和少林武术,包括弓箭和弩箭,二伯说我悟性好,也就教会我很多压箱底的绝招,后来村里的四蛋儿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把猎枪,于是我又接触到了枪,凭着弓箭和弩箭的底子,我枪法也练得不错。
    那一天,我和四蛋儿打猎回来,看见不远处家里的庄稼地里我爹正坐在那儿抽旱烟,我娘说他在那里坐了一下午了,也不知看个啥,所以我便走了过去。
    “爹,弄啥哦呢。”我坐在他身边说道。
    我爹忽然对我说:“你走吧,离开岗子村。”
    我吓了一跳:“爹,你说啥勒,我一直安生,也不见惹事,爹干嘛让我走啊?”
    我爹说:“黑蜻蜓乱,天要大旱,这是老辈儿人说的,你走吧,离开这里讨碗饭吃。”
    我不以为然:“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啥怕的,我不走。”
    我爹非常生气对我大吼:“你这娃儿!欣球(河南话:傻子)。”
    而后,我爹就生气的离开了,那是我第一次见我爹那么生气。
    回家后,我爹和我娘又继续给我做工作,最终,在某个夜晚我离开了岗子村,而所谓去找个营生找口饭吃,我没有目标,那年头四处兵荒马乱的,很多人背井离乡,而我这个外乡人则没有目的的四处游荡,当过土匪,后来也追随过小型游击队,最终队伍被打散了我就一路逃到北平混迹,没赚到钱,到学了一嘴油腔滑调的京片子。
    后来抗日形势严峻,铺天盖地而来的都是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号召,一九四二年一月,我也随着很多年轻人一起参军了。
    战场上,我骁勇善战加上枪法也不错,很快我就担当了班长职位,后来在一九四二年二月,我随军远征缅甸。
    在缅甸的时期,我和家里彻底失去了联系,后来我才知道,我爹说的不错,一九四二年,大旱,我爹我娘还有我姐,不知道是饿死了还是逃荒去了哪里,下落不明。
    在缅甸的战役打的十分激烈,后来我和从各部队抽调过来的七十二人被分派给了当时的游击司令黄翔,隶属于黄翔的警卫团,但是这只是表面的称谓,而我们实际的任务就是负责暗杀与破坏,黄翔司令对我们说过,你们是特战队,无番号,也就是零番号部队。
    我们这个特战队人人都有一手绝活,其中不乏有曾经的独行大盗,有偷鸡摸狗的神偷,更有会倒斗挖墓的,就这样一群乌七八糟的人组成的特战队却让日军吃尽了苦头。
    在1942年2月中旬到3月中旬,短短一个月,我们零番号部队的凭借着神出鬼没的隐藏和无所不用的暗杀手段,先后暗杀了日军的两个少佐以及制造爆炸碰巧弄死了一个中佐,还连带干了几票窃取资料以及毁灭粮库弹药库的勾当,当时英军指挥官称呼我们这支队伍叫做黑天使联盟队。
    在风光的背后也有着惨痛的代价,短短一个月内,我们七十多人被分成十个小组分别执行不同的任务,任务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总之成功的背后我们零番号部队还仅存三十名成员。
    1942年三月初,在中缅边境的野人山发现日军的一支秘密研究所,101研究所,研究所附近还有一个中队的日军警戒。
    得到消息后,远征军不惜血本的派出两个加强连攻占101研究所,一中队日军也是日军中的特战部队,两方交手了一个晚上,远征军在付出过半的人员死亡和大部分人员受伤的前提下拿下了101研究所。
    随后,军方秘密派遣一支由8名中英科学家、地质家和生物学家组成的考察团潜入101研究所,从101研究所带回来的消息首先是从英军方那里传出来的,总之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有些人说在那里发现了大量新型的毒气弹,片刻之间就能领一个加强团人死亡,也有人说在那里发现了可怕的生物,那是日军的秘密武器,连炸弹都炸不死的上古上午,也有些人说在那里发现了惊世的宝藏,总之众说纷纭也不知孰真孰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时除了科考人员外凡是进入101研究所的部队的无论是连排长还是普通战士,都以各种理由被抽调回部队,但随即又消失在部队之间。
    听军方有些人说这是典型的杀人灭口,而到底为什么杀人灭口,要封存住什么样的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而忽然又有消息回来,那就是在野人山深处8名考察的人员在101研究所内集体失踪,而在外围负责保卫的一个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件事震惊了军方高层!
    就在高层准备商量下策之时,战斗升级了,中国远征军新22师,在第5军军长杜聿明指挥下,为了掩护戴安澜的200师撤退,在缅甸同古地区的斯瓦河两岸展开了惨烈的斯瓦阻击战。
    因为当时第五军军长杜聿明以新22师不足万人的兵力,抗击日军2个师团近5万人,形式极为严峻。
    我们所在的部队需要即刻支援杜聿明军长,但就在准备出征的时候,黄司令给了我们一个新的任务,属于机密任务,代号叫湮灭。
    为什么叫湮灭,我们无从得知。
    任务就是保护由第二批4个中国科考人员组成的考察队进入野人山的日军101研究所内,我们的一个任务是保护这四个人安全到达,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查寻那第一批8名失踪的科考人员,我想应该还有第三个任务,但是我们就不知道了,因为任务传达后黄司令单独把我们这个三十人的特战队队长,来自山东朱鼎天留下单独说话,一刻钟后队长朱鼎天走了出来,脸色相当难看,我们追问,队长却狠狠的训斥了我们。
    (原谅我将整章分段贴上,因为总有敏感禁用词语导致不能发帖,所以我一段段来就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就这样,一辆英方的军车带着我们三十余人的特战队以及一辆英方那边的小车载着4名科考人员缓缓向着野人山方向驶去。
    我们都很不解,车子用英方的,为什么司机也要用英军的?
    四名科考人员分别是地质学家诸葛松涛教授、物理学家雷天傲教授以及生物学教授一个很年轻漂亮且留学归来的女孩梁楚,最后一位是研究什么电离子的梁浩东教授,也是梁楚的父亲。
    这一路上,我们的神情都很轻松,因为和插入敌方后背进行暗杀和破坏相比,护送几个科考人员去野人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唯独班长一路上特别紧张,一直沉默不语。
    我和队上来自湖南的罗福喜还有四川的徐兵以及从大兴安岭那边来的熊添几个人能谈得来。
    罗福喜我们都叫他罗仔,徐兵我们都称之为阿兵,熊添人高马大的又是从大兴安岭林子里出来的,所以我们就叫他熊瞎子。
    队长是北平人,叫肖志凌,祖上都是大夫,到了他这辈,放着好好的大夫不做,弃医从武参军来了,鬼知道他脑子咋想的。
    “队长那表情从一出发就绷着,咋回事啊?”熊瞎子偷偷的对我说。
    我也看了一眼队长,摇摇头:“谁知道呢。”
    此时阿兵凑了过来:“咱们从黄司令的会议室出来后,队长被留下了,我刚好上茅厕,从门口过的时候听到队长和黄司令发脾气,好像是什么事情不能接受似的,总之队长对黄司令吼了几句我做不到,到底黄司令让队长做啥子,那就不晓得了。”
    我有些忧虑的说:“总觉得这件事不得劲,又说不出来咋不得劲了,护送这么几个人,要咱们零番号部队做啥?还有,几个失踪的科考人员,让咱们找人,这不是手榴弹炸蚂蚱——大材小用么,这杜师长那边都火烧到屁股门了,这事能比斯瓦阻击战还重要?”
    罗子歪歪嘴:“别操心了,你又不是队长,你紧张啥,这次的任务总比让你潜伏在鬼子司令部的蹲坑里强吧,对了,那叫梁楚的女孩子蛮不错的啊。”
    熊瞎子也色迷迷的看着坐在我们军用大卡车身后的一辆小车内的梁楚:“是挺不错的。”
    而坐在车内的梁楚发现我们看她时候,没有丝毫的忸怩,而是对我们挥了挥手,这下子我们这几个大男人倒不好意思了。
    就这样,车子也不知开了多久,我们聊了一会天之后就晕晕乎乎的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队长忽然下令全部下车。
    我睁眼看了看,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山林。
    我们三十人全部下车,后面的四位科考成员也都下了车。
    队长对我们说道:“这里距离野人山还有四十公里的路程,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从这片林子内穿插小路步行而去,王礼德、罗子、熊瞎子、阿兵你们几个人贴身守卫四位科考队员,田老三、大烟杆,你们两个前方带路,其余人成两队行进。”
    我们几个人内心都窃喜,心想队长也真是仗义热情,下午我们还聊梁楚呢,晚上就让我们贴身守卫,这不是成心给我们制造接触的机会么?
    此时英军方的两位司机发现每辆车子的一个轮胎都被扎了,在那里开始抱怨,班长则对我们四个人大喊道:“你们四个帮助联军战友换车胎,其余人,出发!你们换好后追上我们。”
    班长经过我们身边,小声的说:“车胎是我扎的,这样好把你们留在这里,等会儿我们进入林子小路后你们把这英国佬杀了!”
    久等了,久等了,洒家来了……
    第三章 正德年间的白色雨石


    就在零番号部队护送四名科考人员准备从山间小路奔向野人山的时候,队长却下命令让我、罗子、熊瞎子以及阿兵留下以帮助英军盟友换车胎的时候杀了他们,这让我们大吃一惊。
    “啊?”我们都怔了一下。
    熊瞎子说:“队长,英军不也是咱战友么,咱不是联军么,都是兄弟啊?”
    队长冷冷的看了一眼熊瞎子:“让你杀你就杀,为了确保湮灭行动的保密性,要封锁任何消息。”
    我忽然想到什么:“那队长,咱们借人家车,用人家司机,英军方咋会不知道这事呢?要想隐秘行动,咱为啥还用人家东西啊?”
    队长缓缓说:“杀英国佬和毁英国车,总比杀自己袍泽兄弟喝毁自己的军车强吧?行了,别废话了,这也是上边的安排,执行就是了,至于这件事该如何解释,这就不是你我该问的问题了,黄司令那里自会有安排,总之你们的任务就是杀了他们,然后将车子引爆,不留下任何线索。”
    罗子说:“班长,这事为什么让我们来啊?毕竟是盟友,你下不去手,我们也下不去手啊?”
    班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罗子,说:“这不是下不下手的问题,这是关于信任的问题,这个队伍里,能让我信任的……没几个。”
    说完,班长便一马当先的走到前进队伍的中间,和四位科考人员低声交谈着什么。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队长所谓的上班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理解队长所谓的这个队伍能信任的人很少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每个人都觉得本来很轻松的心又变的沉重起来,这次的行动肯定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具体为什么沉重紧张起来,我们说不清楚,我们凭着的是数次出生入死换来的如同动物一般对危险有提前的感知力。
    但是无论这件事是什么内幕,我们只不过是小兵卒子,在那些高层的手中我们就像棋子一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好了,我们唯有一步一步向前了。
    “动手吧。”我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说道,然后对着两位英军司机热情高喊:“同志,需要帮忙吗?”
    两个英国士兵也能听懂简单的中国话,毕竟在一起联合作战也有些时日了,其中卡车的司机报以微笑:“要,谢谢。”
    我使了个眼色,我和熊瞎子去帮卡车司机换胎,罗子和阿兵去帮那个小汽车司机换胎。
    卡车司机蹲在地上卸着轮胎,我拍拍肩膀:“朋友,我来。”
    卡车司机竖起大拇指,然后起身让我蹲在地上帮助他卸轮胎,熊瞎子则站在卡车司机的背后,卡车司机也回头对熊瞎子报以一个微笑。
    老实说,在缅甸这些时日,我发现这些外国友人都很喜欢微笑。
    卡车司机和熊瞎子打招呼后又转过头来看我换胎,就在这时,熊瞎子看了一眼那边的罗子和阿兵,彼此对了一下眼色,因为要动手就要一起动手,免得我们这边动手了让那边的轿车司机有所防备。
    阿兵点点头,然后熊瞎子看着站在前面的卡车司机,忽然从后背伸出双手,一手捂住卡车司机的嘴,一手缠在他的脖子上紧紧的勒着,此事蹲在地上换胎的我则一个转身就将手中的刀子捅进卡车司机的腹部,其实我蹲在这里并不是换胎卸轮胎,而是一直攥着我手中的刀子等待着转身的一击。
    卡车司机惊恐的瞪着双眼,双手紧紧的挠着熊瞎子的手臂,但慢慢的将手垂下。
    熊瞎子松开他,卡车司机如同烂泥一般瘫倒:”朋友,提前送你去见你们的上帝去吧,别怪我,执行任务。“
    那边罗子和阿兵也解决了另一个英国佬。
    我把刀擦拭了一下然后收回腰间:“队长说不留任何线索,那咱们就把这两英国佬抱进车里边,然后把车引爆就是了。”
    说完,我和熊瞎子就抬起这个卡车司机,那边罗子和阿兵也抱起另一位司机,忽然这位小轿车司机的兜里掉下一张纸。
    罗子和阿兵赶紧把这死尸扔下,捡起这张纸打开来看,罗子就这个毛病不好,看什么东西都必须念出声音来:“《野人山杂记》,正德八年夏五月,日中雨白石,其色乳白,大如拳,小似卵,人取食之,亡,数月后,白石长,异变,通身如人面,眉目口鼻俨然,数日后,消失无踪,山旁戈桑村,全村四十五余人,皆无踪……这,这是什么玩意啊?”
    罗子招呼我过来,我和熊瞎子也走了过去,罗子把这张纸条递给我,这几个人里面也就我小时候家里还算可以的时候请过老先生教我识字。
    “啥意思啊?”熊瞎子也问我。
    我努力复习着脑子里仅有的那点墨水,然后说道:“这是一本记录野人山的杂记,写的是正德八年夏天五月的时候,白天下过一场中雨,可是未见雨滴,从天而降的都是白色石头,色泽乳白,大的有拳头那么大,小的好像虫卵那么小,人要是吃了,立刻就死,几个月后,这些来历不明的白色石头都变了,而且很奇怪,石头上慢慢长出类似于人的一张脸,眉毛、眼睛、嘴还有鼻子的都有,几天后,忽然这些变成人脸一般的白色雨石消失了,找不到了,同时这个野人山脚下有一个叫戈桑的小村,全村四十多口人,也随之消失。”
    阿兵也挠头,说道:“啥子玩意么,哪有老天爷下石头的道理啊,还长出人脸,还消失,这啥子野人山杂录干脆改成聊斋算了,这英国佬从哪里抄下来的啊?”
    罗子也说道:“是啊,按理说英国佬要是抄下来怎么着也得用英文抄啊,还费那么大劲用中国字来抄东西啊?”
    我眼神闪过一丝忧虑:“莫非是中国人抄好后给这个英国佬的?”
    熊瞎子说:“那谁吃饱了撑的抄一个胡说乱说的杂记给英国佬啊,关键是给英国佬有个球用啊?难道让英国佬调查当年野人山附近的白色雨石?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早就没球了。”
    阿兵忽然紧张的问道:“如果这个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野人山里面就有这种白色雨石啊?而且几个月就长出人脸,那从正德年到现在,多少年了,还不长出胳膊大腿来啊?搞不好都吓小崽子了,那这啥子雨石岂不是怪物喽?”
    我盯着纸条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不知怎的忽然想起101研究所忽然消失的那八个科考人员以及外围警戒保护的一个加强连。
    我把纸条收起来,然后放入口袋:“别胡扯了,几百年过去了,谁知道那玩意到底是啥呢,而且几百年前的人知识范畴窄小,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就定义为异象……”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身后那两具英国佬的尸体,此时我们依然还在谈论着这个所谓的《野人山杂记》,忽然听到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们几个人脸色一变,纷纷转身拿着枪瞄准,可这一转身看到的画面,让我们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还是忘不了 18楼
    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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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识货。
    (白天上班,深夜写东西不容易,兄弟姐妹们,一定要多支持多留言,让我心里暖暖的!继续更新)
    第四章 杀人无形的蚀骨墨蠹蠓

    就在我们杀了那两个英国佬之后,罗子在轿车英国佬的身上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抄录所谓《野人山杂记》的关于正德年间天降白色雨石的某一段秘闻,就在我们研究这白色雨石的时候,身后传来异响,我们转身之后就看到了令人毛发悚立的画面。
    我们每个人转身看到的都是同样的画面,所以也就不存在我们谁眼花或者出现幻觉的现象。
    两个平躺在地上的慢慢的爬了起来。
    以我们这群零番号部队的特战队员而言,我们大部分的任务就是暗杀日军的某些高级将领,所以对于杀人这一项技术而言没有谁比我们更会懂了,刀子扎在肋骨某两根之间可以产生什么效果,刀子割开哪些动脉会令人几秒钟内死亡,将刀子捅入肚子后如何绞缠才能更加有伤杀力。
    我们几个人基本上从未失手过,就算我失手了那罗子和阿兵那边也不可能同时失手啊?可眼前那两具尸体慢慢的爬起来让我们不得不从新审视自己的暗杀技术,难道我们真的没杀死这两英国佬?
    两具尸体站了起来,刀子捅的伤口还在慢慢的滴血,两个人就那么站在我们面前,低着头一动不动,而我们也头发根立了起来的站在这两句死而复生的英国佬对面,枪口都微微抖动着指着对方。
    熊瞎子紧张的对我说:“王礼德,你个憋犊子,你那口破刀是不是很久没磨了?杀个人都死不了。”
    我也紧张的冷汗直出:“熊瞎子,放你大爷的屁,就凭老子的技术在钝的刀子都能把你痔疮给你做个切除了,再说了,罗子捅的那刀难道也不起作用么?这两个英国佬到底他妈是不是人啊?”
    罗子说道:“别废话了,管他娘的是不是人呢,先给他们几颗花生米吃。”
    我同意的说道:“好,开枪,阿兵,罗子,咱们三对准左面的那个,熊瞎子,你是机枪手,你给我扫射右边的那个,三把枪还外加一把机枪,老子就不信射不死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英国佬,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他娘的给他射成马蜂窝。”
    就在我们准备开枪的时候,两个英国佬那垂落一直低下的头缓缓抬起来,那是两张白的像是贴层纸一般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也空洞茫然的看着前方,脸上布满如同蜘蛛网般黑色错综复杂的纹线。
    此时我们都看傻了,而忘记了开枪,熊瞎子吃惊的说道:“娘啊,这是啥玩意啊?”
    两具尸体忽然全身不断的抖动痉挛起来,喉咙处也一鼓一鼓的涌动起来,像是某些东西正在从喉咙处往上爬一般,之后额头也开始一鼓一鼓的涌动,整个头破被撑大,整张白脸也随着慢慢的撑大,眼珠像是被某种内在的压力挤压的凸出,嘴也因为某种张力的扩撑而咧的很大很夸张,我从未见过人的嘴可以张开那么大。
    忽然有几只半截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从两具尸体的嘴里爬出,之后鼻孔内也爬出几只,紧接着两具尸体的眼球全部掉落出来,那空洞的眼眶内也慢慢爬出黑色的虫子。
    就在我们还没来得及吃惊的时候,“砰”的一声闷响,两个英国佬的头部爆裂,爆裂的头部迸发出无数黑色雾团,那些黑色雾团洒在地上后我们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黑色雾团,而是一团团的黑色虫子,这些黑色虫子落地后又继续在地上爬动,而且奔着我们的方向而来,行进速度还很快。
    罗子忽然大吼道:“我的娘啊!这不就是缅甸这边老人常说下蛊时候用的蚀骨墨蠹蠓!跑啊!”
    熊瞎子也恢复了意识:“你们几个快跑,老子拿着机枪突突了这群黑虫子!”
    罗子又拉了一把熊瞎子:“别开枪,开枪大家都死!蚀骨墨蠹蠓常年生活在箭毒木树上,体内都他妈是毒,你一开枪打烂了它们,蚀骨墨蠹蠓体内的毒液就会四处飞溅,告诉你,沾肤即死,见血封侯!”
    眼见蚀骨墨蠹蠓越来越近,我大吼道:“跑!”
    紧接着我们四个人便转身疯狂的奔跑,奔着队长他们离去的方向疾驰,我们都不敢回头看,只是一味的跑。
    我们跑了几步之后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吼叫,那声音我们无法判断是来源于哪个方向,又好像从哪个方向传来都有可能,总之那一声低沉的吼叫像是在天地间发出的声音,环绕四面八方。
    我们听到了这声声音之后便停止了跑动,准确的说我们是被吓懵了,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熊瞎子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一下后面,然后喊道:“快回头看!”
    我们几个人回头,发现后面的蚀骨墨蠹蠓已经很多了,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并排横着的追来足以将一段路面覆盖住,但此时所有蚀骨墨蠹蠓都停止不动了,每个虫子似乎都在轻微抖动着,给我们的感觉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忽然那一声低吼再次从天地间传来,那群蚀骨墨蠹蠓便转身飞奔而去,那逃跑的速度比追击我们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倍。
    看到这忽然峰回路转的画面,熊瞎子茫然了:“啥玩意啊?这么就跑了?”
    我喘了几口气后说:“熊瞎子你就不盼点好,那你的意思是别让这群玩意跑继续追咱们?”
    阿兵也说道:“龟儿子的,吓得老子差点把心脏都吐出来。”
    罗子又忽然发现什么似的:“快看!”
    我们顺着罗子手指的方向看,那是那两个英国佬的尸体,那群蚀骨墨蠹蠓从那两具尸体身上爬过,而它们爬过之后我们又看呆了,那两具尸体彻底消失,仅留下两套衣服在那里。
    我不由得感叹道:“他娘的,这下回去跟队长有的交代了,这下死的太彻底了,尸骨无存啊!”
    罗子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妈的,老子福大命大,咱们怎么碰上这玩意了?”
    我也坐在地上休息:“蚀骨墨蠹蠓是什么东西啊?”
    罗子说:“我也没见过,不过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听缅甸当地的一个老人聊过下蛊的故事,这故事里就有蚀骨墨蠹蠓。”
    于是罗子给我们讲起他听来的那个故事。
    几十年前,中缅泰交界的地方有一个叫孟曜的小村子,村子内有一个年轻的大夫,这个年轻的大夫时常要上山采药,就认识了山上的一位漂亮善良的采茶女,后来两个年轻人终成眷属喜结连理。
    采茶女来到了年轻大夫的家里生活,而年轻大夫的母亲认为这个采茶女剥夺了儿子对自己的爱,于是总是趁着儿子去上山采药的时候对这个善良的采茶女百般刁难。
    采茶女自幼是个孤儿,吃过很多苦,所以面对婆婆的刁难,她依然咬着牙默默承受,不仅要一边承受婆婆的刁难和打骂,还要一边孝顺的伺候婆婆一天三餐洗衣做饭,自己的男人采药回来后她也从未给婆婆告过状。
    后来这个婆婆认为这个女人如此好欺负也不敢反抗,便开始变本加厉的欺辱采茶女了,到最后甚至连吃饭都开始控制住。
    就这样度过了两年的时间,后来采茶女怀孕了,儿子便不怎么去山上采药了,而是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的女人,什么活都自己抢着干,这让婆婆更加生气,因为此时的她已经进入了一种病态,要是几天不打一下儿媳妇不骂一句儿媳妇便浑身的不舒服。
    终于有一天,村内有人得了重病,没有一种药很难治愈,大夫又去山上采药了。
    而这个恶婆婆可终于抓住了机会,让怀孕七个月的儿媳妇干重活,后来嫌儿媳妇做活慢,便踹了她一脚,这个采茶女倒地后肚子撞在桌子角上,最终孩子流产了,而婆婆却丝毫没有任何愧疚,她认为没有了身孕那就可以更好的欺负了。
    流产后,这个女人依然和以前一样受婆婆呵斥打骂和使唤,但依然对婆婆很孝顺,慢慢的,婆婆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大夫儿子用了很多种药都没有取得效果,终于有一天,这个婆婆在梳头的时候忽然脑壳掉在地上,然后这个恶婆婆就此死去。
    闻讯赶来的村民都被吓了一跳,这个婆婆出去脑壳以为,脑子内已经空空荡荡了,而且还爬着数不清的黑色虫子。
    这个虫子就是蚀骨墨蠹蠓的幼虫。
    其实这一切都是采茶女为了死去的孩子而选择下蛊的报复,她将蚀骨墨蠹蠓的卵藏在手指甲内,每次给婆婆盛饭的时候悄悄将虫卵放入饭内,由于虫卵体积过于细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每天放一点,每天放一点,而这些细小的虫卵都被婆婆吃入嘴中。
    蚀骨墨蠹蠓的卵喜欢寄生在各种生物的体内,随着虫卵的成长慢慢变成蚀骨墨蠹蠓的幼虫,这些幼虫会顺着体内的器官爬到人体的脑子内慢慢吞蚀。
    蚀骨墨蠹蠓这种可怕的虫子喜欢由内之外的吞蚀各种动物,包括人类,在讲体内吃空后还会在爬出吃表面的一层肌肤。
    蚀骨墨蠹蠓常年生活在海拔1000米以下的常绿林中的箭毒木上,箭毒木是林中的毒王之王,见血封喉。箭毒木树型高大,枝叶四季常青,树汁有剧毒,是自然界中毒性最大的乔木,有林中毒王之称。所以蚀骨墨蠹蠓也会经常吸食箭毒木排出的乳白色汁液,这种液体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心率失常导致),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们又称它为“见血封喉”。
    所以说蚀骨墨蠹蠓的体内都含有剧毒。
    罗子给我们说完关于蚀骨墨蠹蠓的一切后我们更加的后怕无穷,但好在这些家伙莫名其妙的撤退了。
    阿兵忽然问道:“这群蚀骨墨蠹蠓的撤退和那声低吼有没有得啥关系?”
    这句话又让我们每个人都沉默以对。
    如果那个低吼足以让成群的蚀骨墨蠹蠓感到恐惧,那么“它”又是什么呢?
    我本以为这一切意外都只是偶然的,可谁知的随着我们会和队长后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序幕而已!
    顶一次,睡觉
    第五章 夜半林间婴儿啼

    蚀骨墨蠹蠓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悄然爬入两个英国佬的尸体内,之后尸体发生异变缓缓站起,接近着数以万计的黑色蚀骨墨蠹蠓从使体内爬出袭击我们,就在我们被蚀骨墨蠹蠓追赶的时候,一声仿佛来自天地间的低吼让这群蚀骨墨蠹蠓恐惧的后退躲避,这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但无论如何我们算是躲过了一劫,要是被蚀骨墨蠹蠓这玩意爬上身子,那我们也就只能陪那两个英国佬一起见上帝了。
    我们也都不敢在休息了,因为离开队长他们的队伍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了,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如果没有及时找到部队会合,就凭我们几个人很难保证不在这片山林间迷失方向,这里虽然离野人山还有40公里左右的路程,但基本上这里也算是野人山的余脉了。
    而且队长说要求毁了车的事情我们也不敢去弄了,毕竟蚀骨墨蠹蠓都退向车旁边的黑林子里边,谁知道一会还会不会爬出来呢。
    所以我们几个人奔着队长离去的那条小道跑去,借着月色还依稀可以辨别路况,这一路上都会有队长给我们留下的方向标,否则我们很容易迷路。
    野人山本叫做克钦山区,中方都习惯称之为野人山或者枯门岭,数亿年前,这里曾经是地壳能量集中释放、构造活动频繁强烈的危险区域。
    虽然称之为野人山,但并非是一座山那么简单,它是泛指一片山脉,野人山位于中缅交界处,缅甸北部山脉,绵延千里(近三百公里是确切数字),南北纵贯于克钦邦中部,为迈立开江和亲敦江上源各支流的分水岭,最高点本帕本山,海拔 3411米,为缅甸少数海拔超过3000米的高峰之一,山区大多是未被开发和利用的原始森林。
    野人山被缅甸当地人称之为魔鬼居住的地方,这里山峦重叠、林莽如海、树林里沼泽绵延不断、河谷山大林密、豺狼猛兽横行、瘴疠疟疾蔓延,是被认为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山内的蚊虫、毒蛇、瘴气,还有些不知名的可怕生物让人防不胜防。
    据战后统计,中国远征军入缅参战的总共有10万儿郎,与日军交手战斗而牺牲的远征军人约1万多人,却有5万人死在了野人山约在北纬26度东经97度附近,这5万多人里有一半是迷路饿死;另外一半是死于瘴气、蟒蛇吃人、蚂蟥吸血、食人鼠、蚊叮热病、跳崖或因为彻底绝望而开枪自尽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还有一部分人失踪或者死因不明,这一些没有记录在档案内。
    如果能有其余选择,很少有部队愿意穿越野人山行军的。
    黄司令这次派我们零番号部队过来而未过多配备当地向导以及其余部队支援,一是由于这件事情必须保持隐秘性,二是因为我们零番号部队里边有个叫老烟杆的云南人。
    老烟杆今年四十了,他家世代猎户,偶尔也在山间采药卫生,他跟着他爹自幼就行走在云南的大山大林之间,拥有在山林间生存的宝贵经验,而且常年在此行走,对于预防和躲避毒蛇猛兽以及瘴气沼泽也有一定的经验,另外之所以叫他老烟杆是因为他手里时时刻刻拿着一个大烟杆子。
    我已经介绍过了,零番号部队的战士各有特点,老烟杆的拿手本事就是他那个黄杨木烟杆和那些烟叶子,据说这根烟杆子是他爸给他留下的,那些烟叶子也是他们家祖传的一些秘方,能驱赶蚊虫和野兽,再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和熊瞎子还有老烟杆一起,面对日军宿舍内的一屋人,我和熊瞎子的意思是放炸药,老烟杆却说那样动静太大,所以从腰间挂着的不同烟叶盒内挑出一黑色的盒子,从里面取出点烟叶子抽上,然后通过窗户将烟雾弥散进去,之后屋内的日军全部昏迷入睡,我们则手起刀落向切西瓜似的一刀刀弄死了这一屋子的二十三个日军。
    我和熊瞎子还有罗子以及阿兵缓缓的走山林小路之间,因为野人山内处处充满危险,所以我们必须谨慎的走好每一步,一路走一路注意周边的树木上有没有班长留下的坐标。
    不时的路边树上有东西飞过,还有不远处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最让人小心的还是野人山里面的毒蚊子,因为野人山的气候潮湿无比,所以有些死亡的动植物很快就会腐烂,这些毒蚊子就是在这些腐烂的动植物内繁殖和生长,体内带有大量的细菌,被咬到后会皮肤溃烂,接着引起高烧,严重的会出现幻觉。
    我们几个人将出发时发放的防蚊服和防毒面罩都带上了,一是为了躲避蚊子和吸血蚂蝗,二是为了躲避瘴气。
    也不知走了多久,还没有赶上队长他们的大部队,想来有老烟杆带路他们的行军速度肯定很快。
    罗子一把拽开头上的防毒面具:“休息会吧,在这么走下去,咱们腿都快断了。”
    阿兵也靠在树上不断的喘气,熊瞎子是最累的,因为他扛着的是一把机枪。
    其实我也是累的够呛,感觉身上都要散架似的,但我之所以不休息是因为我总是感觉在这片树林中的某种黑暗角落有什么东西存在似的,而且是一直在跟着我们,这也只是一种感觉,我也没法和大家解释。
    看着累了的几个人,我也无奈的说道:“那就休息十分钟吧。”
    我们几个人都摘下防毒面具,然后喝了点水就在原地休息,我负责警卫,他们三个坐在那里我则拿着枪警惕的看着四周。
    熊瞎子看我那紧张的样子哈哈笑道:“别瞎转悠了,歇会吧,就算有啥玩意的,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啊?”
    我将我的忧虑说了出来:“你们没觉得一路上有什么特别的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均摇头。
    我苦笑一下:“可能是我精神过度紧张了吧,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一直尾随着咱们。”
    熊瞎子几个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端着枪四处查看,可黑夜的山林间显得十分的安静。
    阿兵松了一口气:“龟儿子的就知道吓人。”
    就在我准备表示歉意的时候,忽然听到林子间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那声音凄惨无比,在这静寂的林间显得更加的诡异。
    熊瞎子、罗子还有阿兵也都脸色瞬间大变,纷纷拿着枪走到我身边,我们四个背靠背形成一个四方的形状,这样一是为了观察每一个方向的动静,二……其实是为了需要每个同伴的肩膀后背传递来的力量让我们感觉到踏实。
    熊瞎子有些心虚的说道:“谁家的崽子大半夜不睡觉啊。”
    阿兵也紧张的说道:“我们老家那边老人都说,晚上要是听到婴儿啼哭,那就是鬼娃娃,鬼娃娃就是夭折的孩子,他们在寻找自己的父母和家呢,找不到了,所以就哭,咱们……不会遇见鬼娃娃了吧?”
    罗子给了阿兵一脚:“鬼你个头!这世界上哪里来的什么鬼啊!”
    我一直沉默不语,默默的观察着四周,最终最后我将那声音锁定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一个一人多高的草丛内传来。
    婴儿啼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凄惨,真像是找不到父母的孩子一般委屈害怕的大哭。
    谢楼上几位朋友支持,你们的支持会加剧我更新的速度!!
    我正在发烧中,但我仍然更新,正在一边抵抗发烧一边写,大家稍等一下,另外祝大家都在这个寒冬注意保暖,别只顾要风度不要温度,否则很可能和我一样。我本身更新时间就少,所以我尽量不会轻伤下火线!
    第六章 跑在最后的第五个人

    在山间,我们几个人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远处草丛中传来的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声音,那一声声婴儿凄惨无助的啼哭,仿佛能刺穿人心一般,如果换做是白天,听到那声音的人都会忍不住的有想落泪的冲动,但好在这是半夜,对于我们而言,听到这种声音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熊瞎子紧张的说道:“娘的,刚碰到过蚀骨墨蠹蠓,现在又碰见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咱们的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
    有了蚀骨墨蠹蠓的经验,我们更不敢掉以轻心了,我对熊瞎子说:“熊瞎子,甭管这是什么玩意,总之肯定不正常,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我以黄司令的名义命令你送这玩意几百颗花生米。”
    熊瞎子说道:“我去你奶奶的球的,要开枪你开,我不开,我开枪了,打死的要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倒还好说,要是他娘的打死的是一个被人仍在这儿的孩子,那他娘的我一世英名就毁了。”
    我继续说道:“你有个屁英名,就他娘的你是重武器,你不去难道你让阿兵徒手摸过去?虽然说阿兵的摸哨技术是最棒的,干这事肯定没问题,但也是有风险的啊。”
    阿兵也不干了:“你们两个龟儿子,鬼才去呢!”
    我们几个人之所以在这里斗嘴耍贫,其实不过是为了缓解彼此紧张的情绪,可以更好的集中精神面对这个未知的情况。
    罗子也说道:“别吵了,要不咱们就赶紧跑,别理会这东西。”
    我说道:“别扯淡了,跑哪去啊?这玩意要是真的对咱们来的,你跑顶个屁用,你想啊,队伍后面有个尾巴一直咬着,你能舒服吗?搞不好你能带着这玩意走到大部队哪里去,到时候你找队长毙了你呢?熊瞎子,你他娘的要是不想陪人家去见上帝,你就赶紧动手!”
    熊瞎子犹豫一下,但毕竟实际情况摆这呢,孰轻孰重他还不至于分不清楚:“好,那我就以黄司令的名义开枪了,不过咱把话说明白了,要真是误杀了什么被人遗弃在这里的小孩子,那可不是我的错!”
    就在熊瞎子举枪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那一片一人多高的草丛处啼哭的声音忽然停止了。
    林子间又恢复了静谧。
    熊瞎子看了看我:“什么情况?开不开枪了?”
    我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大家都别轻举妄动,然后我挥了挥手:“走过去看看。”
    我们几个人拿着枪缓慢的向着那片草丛走去。
    我对众人说道:“咱们走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开枪,狠狠的打!他奶奶的,咱好歹也是零番号部队的人,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作祟!大家听好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其余几人也跟着我吼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我们一步一步靠近,尽管我们自己个自己喊了口号,但那不过是在我激励自己的方法,其实都是表面上的强大,我们依然恐惧和紧张,我们彼此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就在我们距离那片草丛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候,草丛内的草再次晃动起来,紧接着一个黑影从草丛里爬出,因为这里月色映射不到,所以我们看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只能看清一双发绿的小眼睛正在如同幽火一般看着我们。
    阿兵吼道:“罗子,拿手电!”
    罗子从腰间掏出手电照射过去,此时我们才看清这个东西的真尊!
    那是一个我们无法形容的东西,这东西躯体瘦削,有着一身赤褐色的毛皮,形状特别类似于一个大老鼠,但身子明显比老鼠长且尾巴也很大,最诡异的是它有着一个类似于婴儿一般的上半身和面庞,如果你不是看到它的下半身,或许你很容易的就以为这是一个一两个月大的孩子。
    此时这个东西安静的趴在那里看着我们,慢慢的咧开嘴露出了倒三角的锋利牙齿,之后对着我们继续怒吼,那怒吼依然如同婴儿的哭泣。
    我看了一眼罗子,问道:“罗子,这是什么玩意啊?”
    罗子之所以能入选零番号部队,是因为他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尽管这小子没有什么文化,但就是偏偏记性好,无论是听说过的事物还是看到过的事物都能永久性的保存在脑海里,所以我们一般闯入日军后方或者混入日军内进行夜袭暗杀的时候都带着他,那逃跑线路图在他脑子中记得死死的。
    罗子盯着这个怪物,然后说道:“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咱们又走了大运了,先是碰见蚀骨墨蠹蠓,现在又碰见了泪婴鼬!这家伙的声音就如同孩子一般,上半身的构造也基本上和小孩子一样,这边老人都相传,泪婴鼬就是那些夭折孩子被埋了以后被鼬刨出来给吃了,那些夭折孩子的怨气就会移入到鼬的身体内,慢慢就形成了这种人不人鼬不鼬的怪物,泪婴鼬喜欢吃腐肉,特别是死了很长时间的动物或者人的尸体,总之腐烂程度越高它越爱吃。”
    此章节未完,稍后接着更,我正在写
    熊瞎子说道:“那这玩意有啥危险的地方?”
    罗子说:“我也没见过,都是听说,据说普通的鼬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从屁眼内分泌臭液来攻击对手,然后找机会逃走,但是泪婴鼬是从眼睛里喷射出有毒液体来攻击别人,那毒液腐蚀性很强,一沾肌肤就会将你的肉溃烂,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叫它泪婴鼬了,除此之外,泪婴鼬的牙齿也非常锋利,据说家里边的铁锅铁门的它的牙齿都能咬破。”
    我们正在说着的时候,泪婴鼬却先发动人了,它眼内的幽光一闪,几道白色液体从眼眶中喷射而出,奔向阿兵。
    我一脚踹开阿兵喊道:“躲开!”
    我们几个人都纷纷就地一滚的躲避着,阿兵被我这恰如好处的一脚踹飞出去,那几道液体擦着阿兵腿上的裤子而过,那裤子顿时冒了白烟裂开一个大口子。
    看来罗子说的不错,那可怕的液体腐蚀性真强!
    就在我们都滚下躲避时,泪婴鼬眼见液体攻击没有达到效果便迅捷的窜起,张开那长满锋利牙齿的大嘴冲着惊魂未定的阿兵而去。
    熊瞎子大叫道:“来了!来了!”
    阿兵茫然的看着熊瞎子的大吼而不解其意,忽然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低头一看,那个泪婴鼬正狠狠的咬在他的左手腕上!
    阿兵挥舞着手臂将这个死死咬在手腕上的泪婴鼬往地上摔,只是一下这个怪异但是体型很小的泪婴鼬就被阿兵狠狠的摔击几次后便死了,脑袋都已经砸的变形了,那泛着幽光的眼睛里不断的流逝出墨绿色的液体,虽然脑袋都快裂开了,但嘴却依然还在阿兵手腕上叼着,似乎残存的念还是继续在咬阿兵的手腕,而且还莫名其名的越来越用力。
    阿兵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我们几个赶紧跑过去,我一把抱住滚来滚去的阿兵:“罗子,帮我一起按住阿兵,熊瞎子,你劲大,快点帮他把这个玩意拽下来!”
    阿兵疼的还在翻来覆去的打滚,但被我和罗子按在那里还在不断的挣扎着,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疼入骨髓的感觉吧。
    熊瞎子用力的去掰泪婴鼬的嘴,但却纹丝不动,熊瞎子弄了一身大汗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眼看着死泪婴鼬的牙齿越来越入内,阿兵的手腕似乎仅剩下一层皮在连接着了。
    阿兵躺在地上大吼着:“快,砍了这只手,我感觉这龟儿子的牙齿上有液体再往我体内注射,快!”
    我们几个人都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熊瞎子当机立断的掏出开山刀,然后左手拽着阿兵的左手腕,右手举刀抬起狠狠的砍了下去。
    “啊!“阿兵又惨叫一声后昏迷了。
    熊瞎子举着阿兵的断手在月下仔细看着:“他娘的,这东西还真有毒啊,这手都变成黑色的了!”
    我和罗子松了一口气,尽管断了手腕,但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我们起身又看了看阿兵的左臂,我们担心真的有毒液由手臂血管流入心脏,罗子把手电打开,我们顿时吓了一跳。
    我们看到阿兵这只没有左手的手臂已经呈黑色了,而且感觉水分流失很大似的,一只健壮的手臂此刻变得跟有些干瘪的树枝一样。
    我看了看罗子,罗子眼神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我转身又看了一眼熊瞎子:“熊瞎子,来吧。”
    熊瞎子沉默的举着刀走过来,然后我和罗子将这只手臂举起,熊瞎子的刀再次劈下,将这只干瘪中毒的手臂从肩膀处砍落。
    本身已经被疼的昏迷的阿兵又睁开眼惊恐的看着我们,然后再次昏迷。
    我对罗子说:“快给紧急处理一下,争取尽早找到大部队。”
    罗子给阿兵进行了快速的处理,就在这时,我发现熊瞎子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问熊瞎子:“你干嘛呢?发什么呆啊?看见小狐仙变成大姑娘了?”
    熊瞎子缓缓的转身,那表情跟哭似的,然后艰难的抬起右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我顺着熊瞎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十米外的草丛里有很多双绿幽幽泛着寒光的眼睛在看着我们。
    我转身看了一眼罗子,罗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然后向那个方向看去,顿时也脸色大变。
    我对熊瞎子说:“慢慢退回来,退到阿兵身边,一会我喊跑你就背起阿兵。”
    熊瞎子慢慢的退了回来,然后把机枪交给了我,又慢慢退回到阿兵身边,我则拿着机枪对着那群泪婴鼬也在一步一步的退,然后从腰间摸出一个手榴弹,也是慢慢的退到一个安全距离,泪婴鼬也慢慢的想起爬动,我用嘴咬开拉环,然后奋力的冲着泪婴鼬的地方扔去,与此同时,我对着熊瞎子和罗子大喊:“跑!”
    随着一声“轰”的爆炸声,我和熊瞎子还有罗子撒丫子玩命的跑。
    我们根本不敢回头看,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所谓队长留下的坐标已经完全顾不上了,忽然间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浮现。
    我和队长一起执行过任务,也一起潜入过其余的山林,班长都喜欢改变某种树叶的生长走向来做路标,这样很隐蔽,一般人不会发现,而且在林子间树叶有的是,谁会多心的看看每一片叶子的生长走向呢?这也是队长独门的坐标方法,屡试不爽,而从我们进入山林间,我就忽略了这个,因为看到每棵树上都有刀刻的坐标,我没多想就先入为主的以为班长用刀刻树来做路标,而我们顺着这个路标,直接走入了这个泪婴鼬如此密集的老窝,难道……
    难道有人故意给我们做一个假的路标来引我们到这里?
    那是谁啊?
    我忽然听见脚步声的零碎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我身后是满头大汗的熊瞎子,熊瞎子背后依然是昏迷不醒的阿兵,熊瞎子后面是咧着大嘴跑的罗子,而罗子的背后还有一个人低着头跟着我们跑!!
    太难受了,今天不更了,明天继续……
    @中华协会 34楼
    楼主什么情况啊,病还没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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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烧两天了,今天好不容易好些了,虽然咱不是专业写手,但毕竟开了帖子,就不能随意太监!这就更新,对不住了大家。
    第七章 赵半仙的话

    我们被假路标引导至泪婴鼬的老窝,阿标被咬后中毒,无奈之下熊瞎子将阿标的左臂齐肩砍了下来,而就在此时,一群泪婴鼬出没,我和罗子还有背着昏迷阿标的熊瞎子开始逃命,而就在此时我不经意回头一看的瞬间,我发现一直跟着我们在跑的还有一个人。
    一群人疲于奔命,除去我以外其余人都没有发觉队伍后面多跟了一个暂时说不清楚是人还是什么东西的影子,因为跑在罗子后面的那个人低着头根本看不清模样,我看到后第一时间没有大吼的提醒罗子,而是继续奔跑,我想无论最后的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至少现在还不是停下奔跑纠察的时候,因为那群泪婴鼬还在追着。
    我们一行人在山林间没有方向的奔跑,现在早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是一味的知道跑,我跑在第一位,有意识的想跑到一块可以被月色映射的地方,这样才能更好的观察最后一个人到底是谁,但这林间的参天大树和郁郁葱葱的草木将月色遮挡的结结实实。
    也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现在的方向是哪个方位,终于从腿上传来酸胀麻的感觉,感觉脚若灌铅一般,每次抬腿都异常的费力,我们知道我们的体力已经到了尽头了,在这么跑下去,不是被泪婴鼬吃了就是自己把自己累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罗子后面的最后一个人也和我们保持着相同的频率依然跟着,而后方那群泪婴鼬却不知所踪了。
    泪婴鼬为什么忽然不追击了我们不得而知,反正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泪婴鼬,终于可以有机会看看最后的那个人是谁了。
    我一边跑一边吹了一个两短一长的口哨,这是我们部队的暗号,意思是危险解除,紧接着我又吹了一个两长两短的口哨,这个意思是新情况,身后有异,注意警戒。
    吹完后熊瞎子和罗子都是一怔,趁此机会我迅速转身,一手拿着手电照过去,一手拿着枪瞄准:“谁?”
    随着手电光的照射,最后的那个一路跟我们跑过来的人终于露出了真容,他穿着和我们一样的队服,只是头上戴着防毒面具。
    此时罗子和熊瞎子也转身,两个人看到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也顿时吓了一跳,但是看到这个人穿的衣服又怔住了。
    “别开枪!”最后那个人忽然举起手喊道:“我是赵井田!”
    赵井田?
    我们零番号部队来自河北保定府的赵半仙?
    赵半仙本身是江湖一看相的,擅长的是江湖金口诀,后来跟着一波土匪盗了一处肥墓,但因分赃的时候一群土匪起了杀机,赵半仙连夜逃出土匪窝子最终辗转的加入远征军里。
    我们几个人均是一怔,为了保险起见我依然没有放下对着他的枪:“你把那面罩摘了!”
    赵半仙将面罩摘下露出那张有些猥琐的脸,此时他举着面罩笑呵呵的说道:“这下看清楚了吧,是我,是我。”
    熊瞎子道:“你老小子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后面干什么?”
    赵半仙表情有些委屈:“队长让我留在半路上等你们,可你们左也不来右也不来,后来我听见有爆炸的声音,我以为你们出事了就赶紧跑过来找你们,谁知道一见到你们你们就开始跑,我喊你们你们也听不到,我在一看你们身后,我的乖乖,一群绿着眼睛泛着幽光的怪物冲了过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就跟着你们一起跑。”
    虽然听了赵半仙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是这一连串的诡异反常现象让我不得不小心为上,我依然拿着枪指着他道:“赵半仙,你老小子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在没有见到队长之前,我依然要对你进行武装看管,到时候见了队长就以一切都知道了,到时候要是我误会你了,兄弟给你磕头赔不是。”
    赵半仙的神情又好气又好笑:“王礼德,你小子跟我一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能存什么歹心害你们啊?我发誓,我要是骗你们,就让我行走天下的一双招子烂了,再说了,我要真想对你们有什么企图,我何必追着你们跑这么远呢,我直接从后面开枪不就好了,你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好心好意的等你们,换回来的是你们对待敌人一样的待遇。”
    赵半仙的话让我信了大半,确实,他要是真的想害我们在我们逃命时候直接在背后开枪就可以了,何必大费周章的跟着我们跑这么远累的跟死狗似的呢?
    我把枪收了起来,然后颓然的坐在地上开始倒气的喘息,熊瞎子也将阿标放在地上自己也坐在地上休息,罗子则干脆趴在地上大快朵颐的呼吸着,赵半仙在被我们解除了武装看管之后也盘腿坐在地上休息着。
    赵半仙道:“我说你们几个怎么走错路了啊?队长给你们留了路标啊?你们怎么走到这边了呢?”
    赵半仙的话果然印证了有人在路标处做了手脚而将我们引入泪婴鼬的老窝,企图借泪婴鼬而杀了我们。
    我没有解释太多,我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号弹:“没事,我放一枪信号弹,队长他们就知道咱们在哪了,咱们就在这等着吧。”
    赵半仙忽然说道:“别放信号弹!”
    我不解,问道:“怎么了?不放信号弹难道咱们坐这儿等死啊?这林子里乱七八糟的玩意太多,我可不想脱离大部队了。”
    赵半仙的表情忽然难得的严肃起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之所以误入歧途是因为路标被人做了手脚对吧?”
    赵半仙的话让我们几个人都一怔,我是心里早有这样的怀疑,但熊瞎子和罗子却没想到这一点。
    赵半仙冷笑道:“咱们零番号部队的人虽然不是啥响当当的英雄好汉,但是随便拿出一个也是个人物,如果不是有人将队长做的路标弄没而给你们设了假的路标,你们几个人也不可能像个新兵蛋子似的一头冲进一条充满危险的死路吧?”
    我沉默一会后说道:“你想说什么?”
    赵半仙说道:“我想说自从你们留下帮助那几个英国佬换轮胎开始,队长就一直走在队伍的后面,一是为了等待你们,二是为了做路标,如果这个路标有问题,那么问题很可能就出在……队长的手上! ”
    熊瞎子说道:“赵半仙,你少放屁了,队长能害我们!?”
    赵半仙说道:“我只是怀疑,因为没有人有机会接触路标。”
    罗子说道:“那队长还让你在半路上等我们?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拆台吗?”
    赵半仙不屑说道:“把我留下无非是打个幌子,因为他知道我等不到你们的归队,而他又带着队伍继续前进,然后接着又给我弄一个假路标,然后我等不到你们的时候肯定会去追大部队,这样我就步入你们的后尘,走上一条不归路,在这山林子里,想不开枪弄死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
    罗子问道:“那队长杀了我们又杀了你为什么啊?”
    赵半仙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咱们都不是他的心腹……熊瞎子,你是远征军新38师的人,罗子,你和阿标是新21师的人,王礼德,你是200师的人,咱们都不是游击队黄司令的老人,而队长是一直都追随在黄司令身边的。”
    我忽然问道:“你这么说也未必正确,如果因为我们不是老游击队的人,那么为什么这次执行任务还让我们跟着?队长可以直接带着零番号部队里的老游击支队的人前来就可以了,还要多此一举的带上咱们这些包袱做什么?”
    赵半仙笑道:“还不是瞒人耳目!如果这次队长带出的都零番号部队的黄司令的老人,那么傻子都知道这件事牵扯到黄司令,而之所以叫上整个零番号部队的意思就是想麻痹我们所有人,让我们知道这次的任务是经过军方高层部署认可的,而不是黄司令单独擅自采取的行动!”
    罗子怔住了,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次湮灭的行动是没经过军方高层同意而直接是黄司令擅自采取的行动?”
    赵半仙点点头:“不错。”
    我们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
    赵半仙忽然又说道:“我们和大部队汇合,队长也会找到办法杀了我们的,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断了和队长他们的联系,之后偷偷潜伏在这山林间,罗子,这次执行任务的地图你肯定看过,我相信你的脑子肯定忘不了,所以我们不如直接在暗处找到那个所谓的101研究所,看看他们那群人到底执行的是什么任务!既然队长要杀咱们,咱们就要弄个鱼死网破,看看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
    对于赵半仙的话,我是半信半疑的,总觉得他说的挺合情合理的,但似乎还欠缺一些什么,就在我正准备问赵半仙话的时候,我看到坐在不远处的赵半仙身后有一道黑影……
    而赵半仙还坐在地上等着我们几个人表态,对于身后的动静毫无所知。
    第八章 队长的话

    在林子间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跑的是赵半仙,按照他的说法,我们是被人引入了这条路,而将路标做了手脚的正是队长自己,然后赵半仙又说出了很多关于这次任务的内幕,但是一时真假难辨,就在赵半仙准备说服我们和他一起脱离部队的时候,他的背后闪现一道黑影。
    赵半仙还在等着我们的答复,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就在我准备提醒的时候,赵半仙背后的黑影已经动了。
    赵半仙满怀期待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诡异,他像是承受某种巨痛一般,表情变得痛苦,五官似乎都纠结在一起,几秒钟后,赵半仙便倒在了地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和熊瞎子以及罗子赶紧端起枪对着那个黑影瞄准。
    那黑影缓缓从赵半仙的身后走出来,然后用我们无比熟悉的声音说道:“是我。”
    队长!
    这是队长的声音。
    队长一边向我们走来一边静静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我们看着队长走来却都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赵半仙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么我们此时应当拿起枪对着队长开火。
    黑暗中,我感觉到队长似乎不屑的笑了一笑,之后队长说道:“赵半仙的鬼话你们也信?哼。”
    我则狠下心来把枪再次端起来,说道:“队长,算兄弟对不住你了,今天这一切发生的变故,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实在没有办法判断该相信谁,我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所以……对不起,站在那里,不要在试图接近我们,否则我真的会开枪。”
    队长果然没有继续再往前走,而是沉默的站在那里,之后缓缓说道:“说来话长,看来我有必要和你们说一些关于湮灭任务的内幕了。”
    日军为何会在野人山那片恐怖的山林里建造一个101研究所,是因为日军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据说在野人山山下埋藏着一个可以左右战争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是某种病菌体还是某种上古异物还是什么其他的特殊东西,我们无从得知,只是知道叫做“湮”,因为在抢攻下101研究所的时候,日军内的几个科研人员便将所有资料都毁于一旦,后来中英联军派出了8名顶尖的科考人员进入101研究所,而这8名科考人员也从蛛丝马迹中查询到了一些端倪,仅从这些片面信息就已经让这8名科考人员震惊无比,后来消息传回中英盟军总部高层,中英军方有了分歧,中方是希望毁掉“湮”,而英方是希望利用“湮”的恐怖杀伤力来投入战场,最终双方不欢而散,消息一直处于封锁状态之下,为了彻底的守住这个消息,中英双方的高层军方都开始对进入101研究所的战士以及到过现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员进行了暗杀,因为这件事一旦被曝光,那么会引起整个世界的恐慌,也会有不少野心的战争狂人来疯狂抢夺,毕竟谁拥有这个所谓的“湮”谁就等同于有了几万装备精良的军人一样。
    后来事态急剧变化,那8名科考人员在101诊所内失踪,连负责保卫的一个连队都跟着失踪了,因为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所以关于野人山下的“湮”到底是什么的这件事顿时陷入了僵局之中,这时候英方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他们准备派遣人员偷偷进去野人山内找寻这个叫“湮”的东西,而中方也采取了对策,于是双方互相牵制,互相制约,最后谁也没有能进入野人山内,但相互制约并不代表英军会就此罢休,尽管英军和我们军方是联盟军,但那只是战略意义上的联手,而等到有一天击退了日本人之后,那么像英军这些资本主义国家的人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在这个时候,斯瓦阻击战打响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刻,黄司令临时做了这个决定,不错,这个任务是没有经过军方高层允许的,只是黄司令个人的行为和命令,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经过高层的讨论了,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进入野人山的101研究所,让那4名科考人员通过残存的资料来确定那个日军一直找寻的“湮”,并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毁了它以除后患。
    因为有斯瓦河南北岸的战斗为幌子,谁会想到这个时候我们不多派人去支援而选择进入野人山呢?所以黄司令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于是也就有了这个湮灭的行动。
    临出发的时候黄司令告诉我英军方已经有人渗透到零番号部队里了,但具体是谁还不得而知,所以为了禁止消息的流出,这次的行动必须让零番号的所有队员都参与进来,所以我就借着让你们杀了那两个英国佬的时候来试探谁是英军方的人,而这个时候,除了我之外,最关心你们一举一动的恐怕就是英军方潜入我们零番号部队的内鬼了,果然再走了没多远的时候赵半仙就主动提出留下接应你们,我则让他留下,之后让老烟杆带队前进,我则悄悄藏在一旁观察赵半仙,赵半仙先是破坏了路标,把你们引入另一条路,他本想潜伏在暗中杀了你们,可是赵半仙也没来过这片林子,所以也不知道会把你们引入泪婴鼬的老巢,结果泪婴鼬出现了,你们疲于奔命,而赵半仙也没有办法,只能从暗中跳出来跟着你们一起跑,跑,他也是真的跑,因为他也怕被泪婴鼬咬的尸骨无存,最后泪婴鼬消失后,赵半仙又搬出一套谎言来说服你们,其实目的不过是想暗中继续替英军方寻找“湮”。
    我的内心再次受到震撼,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复杂:“那队长,赵半仙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我怎么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
    队长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包裹,然后扔在我们几个人的脚边上,那白色包裹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队长说:“这是老烟杆给我的驱兽散,之所以泪婴鼬不再继续追咬你们,是因为我在暗处将驱兽散撒了出去,否则你们以为会那么好逃脱?如果你们要是相信赵半仙的话,我是想杀你们,那么我何必费如此大的周折救你们?我直接让泪婴鼬咬死你们不就省心多了。”
    熊瞎子一拍大腿,羞愧的说道:“队长,赵半仙这憋犊子死有余辜,竟然是英军的内鬼,害的老子差点信了他。”
    罗子也松了一口气:“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终于见到组织了。队长,赶紧想想办法救救阿兵吧。”
    队长走了过来,看了看气若游丝的阿兵,表情凝重:“快和大部队汇合,队医郭膑肯定有办法的。”
    队长一马当先,熊瞎子背起阿兵,罗子和走在最后,一行人奔着大部队的方向汇合。
    不知是我的眼睛有了什么异人之处还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在如此黑的环境下,我仿佛看到队长给我们说完了这些事情的原委,并得到了熊瞎子和罗子的认可之后,他那坚毅的面庞忽然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脑子已经彻底乱了,本来是执行一个叫做湮灭的任务,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保护科研人员深入野人山日军101研究所,但这一个晚上一连串的变故让我觉得这件事情加载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谁真谁假了,而我能做的,就是紧跟着大部队一步一步走到底了,哪怕最后是一条不归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摆脱了。
    第九章 飞头蛊

    天光微亮,在队长的带领下我们汇合了在某处驻守的零番号部队和那四位科研人员。
    一群人见熊瞎子背着断臂的阿兵纷纷起身上前观察,并有人询问赵半仙怎么没回来,队长说遇到野兽袭击,阿兵手臂被咬断,而赵半仙就义了。
    人群中一阵唏嘘。
    队长左右四顾的查看,没有发现要找的人,然后大吼:“郭膑,郭膑,给老子滚出来。”
    人群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男子正在倚靠一棵树上休息,帽子盖在了脸上,他就是我们零番号部队里的队医,陕西中医世家 “妙手二郭” 郭善存一脉的长子长孙,但家遭变故,被日本人灭门,郭膑恰好拜会曾经一同在外留学的同学而免遭毒手,自此以后加入了部队专打鬼子,后来响应远征口号而来到缅甸。
    郭膑依旧睡得香甜,听到队长如雷的吼声依旧没有醒,想来是这一夜行军走的太累了,一般情况下零番号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郭膑是不轻易执行任务的,他一般坐镇后防给受伤的兄弟进行治疗,所以体力和耐力跟不上我们这群时常隐藏行走在黑暗之间的利刃。
    带队的田老三和老烟杆也都四处找人,最后发现了还在一旁睡觉的郭膑,队长也发现了背后依靠在树干上睡觉的郭膑,顿时脸色一沉。
    田老三本身是杀猪的屠夫出身,脾气暴躁的很,三步两步跑过去一把掀开那盖在脸上的帽子骂道:“别他娘的睡了,也不怕睡死过去,再睡老子阉了你!”
    帽子掀起后,本来依靠在树上的郭膑却从树上歪倒在地上,田老三站在郭膑面前背影背对着我们,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因为田老三在骂完后便似乎如雷击一般的怔在那里,双肩轻微的抖动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老烟杆在一旁抽着烟袋说道:“干啥呢,快点过来啊。”
    田老三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此时所有人都觉得事情不同寻常,都起身看向田老三,田老三缓缓的转过脸,脸色变得苍白,双嘴微张的抖动着,五官因为恐惧而有些变形。
    队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先是一脚踹开田老三,田老三倒地后那压抑的声音终于爆发:“孙膑死了!”
    顿时人群中炸了锅,所有人都冲了过去,一群人一直都在一起,没有任何敌袭,没有任何变故,郭膑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么死了。
    四位科考人员诸葛松涛、雷天傲、梁浩东和梁楚也都走了过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唯一的女孩梁楚不禁的转身开始呕吐。
    依靠在树上休息郭膑此时已经躺在地上,但此的郭膑已经让人认不出来了。
    原本体型有些胖的郭膑此时已经变成一具脱离了所有水分的干尸,因为嘴张的很大已经带动着脸部变形,双眼内没有了任何光泽,只剩下两个深邃的黑洞,鼻孔也外翻着,而原本茂密的背头此时就如同长在干燥的沙漠中的几棵枯草一般缠绕着头皮。
    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干尸的嘴张的很大,舌头伸的很长,但舌头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子,因为被一层如同人的发毛一般的黑色长毛覆盖,且还在不断的扭动着,像是拥有生命体一般。
    我烧刚退一点就努力的再写,咋大家都没那么大热情关注呢?难道洒家写的真的没那么引人入胜和好看呢?
    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干尸的嘴张的很大,舌头伸的很长,但舌头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子,因为被一层如同人的发毛一般的黑色长毛覆盖,且还在不断的扭动着,像是拥有生命体一般。
    班长的手紧紧的攥着,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紧张,还未到达指定的任务地点,便损失了队内唯一的医生,因为在零番号部队里,特别是在野人山内执行任务,最重要的就是能识路且能制造驱赶野兽的老烟杆以及在某些队员受伤之后需要的医务救治人员郭膑。
    班长转身又给了呆若木鸡的老烟杆还有刚爬起来的田老三又是一人一脚:“老子让你们俩带队,就是等同于把这群人的命都交到你们手中,老烟杆,你他娘的常年在山林间行走,你怎么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田老三,你他娘的当年杀了人为了躲灾也在山上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藏了两年,你难道也不清楚这林子大了什么东西都有吗?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过你们千万不要让队员在这片鸟都不下蛋的地方随意走动和休息,你们他娘的就任凭郭膑靠着树睡觉也不管,玩忽职守,老子毙了你们!”
    说完,已经气极的班长真的掏出了手枪,这时候大伙纷纷拦阻住队长。
    “队长,这突发情况谁也没有料到啊,大家都很累了,谁也没在意这事。”
    “队长,你走之后,田老三和老烟杆一路上对大家都照顾有加,百密一疏,错不都在他们身上啊。”
    一群人的劝阻终于让队长收起了枪,这时候,一直蹲在变成干尸的郭膑身边查看的梁浩东忽然大叫了一声。
    众人由于都在拦阻怒火攻心的队长,都没有留意身后的情况,此时闻听梁浩东教授的大叫,顿时都回头望去。
    只见变成干尸的郭膑的头开始左右晃动起来,紧接着头咔的一声从身体上分离了,脱离身体之后的人头竟然缓缓的又向林子的草丛深处移动而去。
    这一变故又让大家意料不到的感觉到恐惧,本身郭膑靠树休息之后莫名其妙变成干尸,之后脑袋又莫名其妙的脱离身体,最后脑袋又像是长了腿一般的移动。
    也不知道队内谁喊了一句:“飞头蛊!!”
    饶是一路上经历了好几次诡异可怕画面的熊瞎子依然吃惊道:“我的娘啊!”
    队长忽然对我大吼:“王礼德,开枪,射击那个脑袋,快!”
    经队长大吼,我如梦初醒,因为我是零番号部队里枪法最好的一个,我迅速端起枪,对着还在不远处缓缓移动的头颅开了一枪。
    我的枪法不是吹的,否则零番号部队也不会叫我加入,子弹不偏不倚的正中还在向草丛中移动的头颅,咚的一声闷响,头颅爆裂,没有血液横飞的画面,就如同子弹打在一个糟旧的木根上一般。
    罗子眼尖,在头颅爆裂的瞬间看到一个黑影横飞出来掉落在地上,然后赶紧端着枪冲过去,队长和我也跟着冲过去。
    地上的是刚才还在干尸嘴里蠕动的舌头,此时我们方看清楚,这根本就不是郭膑的舌头,而是一个不明的生物。
    一个通体长满黑毛的长形蠕动型生物,黑色长毛下有一双类似于蜻蜓一般的眼睛,眼睛内密密麻麻的都是黑点,两个眼睛下有一个尖细的嘴巴,如同蚊子一般的嘴巴,但是这种生物的嘴巴明显又长又硬。
    此时这个生物还在地上不断的扭动着。
    这时候梁浩东以及诸葛松涛两位教授也走了过来,梁浩东说道:“没错,就是黑婆子!”
    黑婆子?我们从未听说过的称呼。
    梁浩东教授继续解释道:“这种黑婆子原本来源于巴西的热带雨林内,我当年去那里考查时候见到过,这种东西比野人山的吸血蚂蝗还可怕,它学名叫茸血蛾,这是幼虫,成年后会长出翅膀,这种茸血蛾以可怕的吸食人以及动物的血液闻名,一头牛也可以让其在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将体内的血液吸食干净,这种茸血蛾是单性繁殖,好在繁殖力不是很强,它一般吸食完某种生物的血液后,会选择这种生物的某些器官作为暖巢,刚才咱们看到干尸的头会移动,多半就是它拖着在爬行,成年后的茸血蛾依然会这样,所以很多时候经常听见有人说会在林子间看到某种动物甚至是人的头在空中飞,那多半就是成年茸血蛾在作怪,对了,也有人管这玩意叫飞头蛊。”
    第十章 水鬼的召唤


    梁浩东教授介绍了茸血蛾后,在场的人都陷入了震惊,每个人对于这种怪异生物产生了恐惧的心里,零番号部队的人随便拽出来一个打鬼子都是个顶个的硬汉,但是要面对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异生物,每个人心里都不免打鼓。
    队长看着只剩下没头的干尸尸体,之后缓缓敬了礼,零番号部队的人也都跟着敬礼。
    敬礼,来送别战友。
    敬礼后队长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烧了吧。”
    身后站出一个战士,站在干尸面前犹豫不决,在恐怖在诡异这个干尸也曾经是朝夕相处的战友。
    队长眼眶微红的说道:“烧了!”
    那名战士将几张纸作为引子,然后用火柴点燃之后放在干尸的身子上,之后又有战士拿来了一些干草和枯枝放在干尸身上,干尸由于没有过多的水分,很快就被引燃。
    队长看了一眼表:“耽误时间太长了,马上出发。”
    一群人再次行军,每一个人走过这具尚未引燃的干尸面前都会默默的多看几眼。
    熊瞎子则继续背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阿兵跟着大部队前进,他同我和罗子就走在这四位科考人员的身边,保护这四名科考人员本身就是我们的任务。
    梁楚还没从刚才的惊魂中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双手抱着肩膀低着头默默的走着,我莫名的伸出手拍拍梁楚的肩膀,说道:“梁楚,别怕,有我们在,没有人会伤害到你们四个人的,就算拼了命也会护得你们的安全。”
    梁楚感激的对我点点头,艰涩的露出一个笑容。
    罗子在一旁捅了我一下,然后一脸坏笑的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趁人之危啊。”
    我拿着肩膀顶了他一下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四位科考人员中的雷天傲忽然问我:“小同志,我问你一下,为什么我们要步行这么远进入野人山啊?”
    我说道:“因为没有通往野人山的路,您也看到了,我们的车只能走到刚才我们下车的地方,所以其余的路都要穿山步行。”
    雷天傲点点头,然后眼露担忧的说道:“我总感觉野人山还有现在这个山林,都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恐怖事情。”
    说完,雷天傲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倒是梁浩东和诸葛松涛两个人一路上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一边低头窃窃私语的交谈着什么。
    山路本就不好走,而且带路的是老烟杆和田老三,两个人每走出一段距离便示意停下,两个人观察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在继续行进,所以我们走到天快要黑的时候终于摸到了野人山的脚下。
    幸运的是这一路上没有在发生任何状况。
    队长终于下令休息了,一群人像是喝多了的醉汉一样瘫倒在地上休息,有了郭膑的教训,每个人休息的时候都避免靠在树上或者草丛茂密的地方,几乎每个人都是三五成群背靠背的休息。
    队长又把地图拿了出来,然后认真的看着地图,对四位科考人员说道:“咱们现在已经进入野人山的范围了,前面穿过那片水塘就算正式进入野人山了,我想大家也都知道,野人山的凶险之处比咱们今天走的山路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里的毒虫猛兽也不少,咱们今夜就在这里安营休息,等明天天亮后咱们再行进山,这样会更加安全一些。”
    梁浩东教授点点头,道:“听你的,我同意。”
    诸葛松涛也点头笑道:“带兵打仗的经验你比我们丰富,所以你做主就好了。”
    雷天傲巴不得白天再进山呢,所以也表示赞同,梁楚则没有任何意见。
    队长又看了看熊瞎子,道:“阿兵情况怎么样了?”
    熊瞎子表情凝重的摇摇头:“不怎么样,一直没有醒过来,还偶尔抽搐,如果再不能很好的得到治疗,我怕……”
    熊瞎子没说完便低下了头,我和罗子也表情黯然的低下了头。
    队长的表情也很黯淡:“如果郭膑不死就好了,咱们如今只能这样了,走一步是一步吧,看阿兵自己的造化了,如果命大,那以后还能做兄弟,如果……算了,事在人为吧。”
    随即队长就对着众人喊道:“今夜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早晨进山!老烟杆,在扎营附近洒下驱兽散,小亮子、朱文远,在扎营附近布置防兽机关和暗雷子,丸子、焦广、肖云你们三个负责起火做饭,晚上8点准时休息,现在我们零番号部队除了赵半仙、阿兵、郭膑以外还有27人,三人为一组,从晚上8点开始守夜,一个小时换一组,明早五点准时出发进山。”
    队长命令发布后,人们便开始动了起来,零番队的组织性纪律性以及执行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饭吃过后,没有轮到守夜的小组战士也都累的懒得聊天,都纷纷直接躺下休息了,四位科考人员则睡在他们自己戴着的简易帐篷内,队长、我以及熊瞎子和罗子守在这些帐篷边,阿兵则也休息在我们旁边以方便照顾,因为从晚上开始阿兵开始发烧,熊瞎子和我还有罗子轮番一遍一遍的给阿兵拿毛巾物理降温。
    我们没多会便进入了梦乡,这一连串的可怕遭遇已经让我们几个人身心疲惫了,因为也有队长睡在旁边,所以我们内心也比较踏实,所以我们很快便睡去了。
    轮到我们守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们三蹑手蹑脚的爬到最边上守夜,罗子发了我们一人一支烟,我们三彼此默默无言的抽着,除了战士的鼾声外,林子内很静很静。
    而就在此时,我看到睡在队长旁边一直高烧昏迷的阿兵不知为何的忽然坐了起来。
    我以为我看错了,赶紧揉了揉眼睛在看,没错,受伤昏迷的阿兵已经从坐起来变成了站起来,然后身体挺直的慢慢的向着前面那片水塘走去。
    我赶紧推了推在一旁的熊瞎子和罗子:“快看,是阿兵。”
    两个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阿兵犹如梦游一般痴痴的向前走着,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头也不偏不倚径直向前。
    熊瞎子道:“奶奶的,这憋犊子又闹啥妖啊?”
    我赶紧起身道:“别他娘的废话了,罗子,你负责守夜警戒,另外快去通知队长,熊瞎子,赶紧跟我过去。”
    我和熊瞎子小跑的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还在怔怔的向前走的阿兵。
    我拽着阿兵的右手道:“阿兵,你去哪啊?”
    阿兵虽然被我拽住,但丝毫没有任何意识的样子,依然继续拖着我向前走。
    熊瞎子一把抱住阿兵,阿兵终于走不动了,但眼神还茫然的看着前面不远出那个下坡地方的水塘,嘴里念念有词。
    熊瞎子说道:“阿兵,你小子梦游了吧?”
    阿兵依然没有理会熊瞎子,我则走到阿兵面前伸出手在阿兵眼前挥了挥,阿兵的眼神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受到我的干扰,始终那么直直的痴痴的如同魔障了一般的看着那片深浅不知的水塘。
    我没有办法,轻轻给了阿兵一个嘴巴,道:“阿兵,醒醒,醒醒。”
    阿兵依然没有醒,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嘴里依然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
    我焦急道:“阿兵,你说什么呢?”
    阿兵这时才茫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看着那片水塘,道:“那底下有人在叫我,在叫我……”
    听阿兵一说,我和熊瞎子顿时后背一阵发凉。
    我说道:“没人叫你,水底下没有人,你别发疯了,醒醒。”
    熊瞎子则看了一眼水塘,然后抖索了一下道:“他娘的,阿兵是咱零番号部队里耳朵最好使的了,是咱的顺风耳,趴地上都能听到几百米外的人数,他说听见有人叫他,那是不是有冤死的水鬼在找安魂的人啊?”
    我也不禁吓了一跳,总听村里的老人说水鬼都是意外淹死之人,咒怨最深,魂不归西,往往就漂浮在水下或藏匿于水藻之间,谁要是在野水坑游泳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拽你,那往往都是水鬼再拉你,他们把活着的人拉入水底溺死之后自己才能得到解脱,魂魄可以安息。
    就在我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忽然听到“噗通”一声,前面的水塘内传来了动静,还真有水鬼?这是我的第一个念想,接着我就咬咬牙,心想我不能让你拉走我的战友阿兵,于是我端着枪赶紧跑过去查看,只见水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圈范围很大的涟漪,像是什么大型的东西从水面上刚潜下去的样子。
    那水下到底是什么?
    明天,我发功,从下午开始,一章一章的写,一章一章的发,其结果只是两个:一,看死读者,二,累死自己。哈哈大家新年好。

    作者:蕾小猫咪 来自:UC浏览器 时间:2013-01-02 00:50:00


    楼主加油!



    回复收藏举报49楼

    作者:坏心肠七七 来自:Android客户端 时间:2013-01-02 00:52:00


    没看完呢还,挺楼主,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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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并答谢,今天过节,事情太多了,所以不更了,现在是1.2日了,一会休息,睡到中午,下午继续写,趁着能多写一点的时候就要多写,能让大家多看一点的时候多看一点,洒家也不收费,图的就是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第十一章 水下的飞机


    熊瞎子抱着阿兵走过来看着这个不算陡的坡下面那片入野人山必经的水塘,水塘上倒映着一轮弯月,除此之外风平浪静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熊瞎子问道:“啥玩意啊?”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过来时候什么也没看见。”
    熊瞎子说道:“我怎么感觉这里到处都是不寻常的地方啊,也不知道进了野人山之后里面会是啥样子,估计也强不到哪去,搞不好也跑出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这虫子那怪物的,我老熊看来这次真要英雄末路了,唉,也不知道到时候咱们零番号部队还能活着几个回去。”
    这时候背后响起队长的声音:“把你那破嘴给我闭上,就他娘的不能说点吉利的话,现在要不是缺兵短将,老子早就以蛊惑军心为由毙了你了。”
    队长被罗子叫醒后就赶了过来,队长走到我们身边看了看还处于梦游状态的阿兵,问道:“他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道:“鬼知道他发什么疯,明明都是半死的人了,谁知道大半夜爬来来撒什么魔障啊,跟被人催眠了似的,给一嘴巴都不知道疼,还老嘟嘟囔囔的说这水下有人在叫他。”
    熊瞎子也紧张的问道:“队长,你说是不是有水鬼在招魂啊?”
    队长瞪了一眼熊瞎子,熊瞎子赶紧闭上嘴讪讪的笑了笑。
    此时阿兵还在痴痴的看着水塘,嘴里依旧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很小,我们都听不清楚在念叨什么。
    我问道:“队长,你说会不会是阿兵高烧烧糊涂了,出现幻听和幻觉了?”
    队长说道:“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我小声说道:“队长,郭膑是中医世家,听说您也是中医世家啊,您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会医术?耳濡目染的也肯定比我们强吧?”
    队长的表情忽然有些羞愧的说道:“我们家也确实是中医世家,但我自幼就不喜欢学,而且每天也不在家里呆着,所以有个屁耳濡目染,对于治病救人,一点手段都不会。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熊瞎子笑道:“队长,你可真是守着菩萨不烧香啊。”
    队长无奈道:“我性格散漫,自幼喜欢舞枪弄棒,不适合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背那些伤寒论啊什么的,也不适合坐在诊台上老老实实的给人望闻问切,不过王礼德说的也有可能吧,熊瞎子,你把阿兵送回去。”
    熊瞎子抱住阿兵准备回到扎营的地方,可阿兵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明明就一只胳膊的半残废了,忽然就一下子把熊瞎子甩了一个趔趄,之后准备奔着水塘的方向跑去,那动作,那速度,哪里还像是那个因掉了半只胳膊一直昏迷高烧的病人啊?
    好在熊瞎子也不是一般人物,被甩开后的瞬间右脚紧紧的勾在阿兵的右小腿胫骨上,阿兵刚要启动速度奔着水塘跑去便被熊瞎子的右脚给绊了一个跟头,就在这机会,我和队长纷纷窜了上去把阿兵压在身下,此时也不管阿兵是不是病人了。
    阿兵还有如困兽一般,被我和队长压在身下还试图爬走,嘴里还吼着:“放开我,那里有人在叫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放开我……”
    没有办法了,队长直接用手掌在阿兵的脖子上切了一下,阿兵则昏了过去,之后队长又从身上拿出绳子捆绑住了阿兵的双腿和右臂,之后对着熊瞎子说道:“给他弄回去,然后你让罗子别守夜了,就给我好好的看着阿兵,你就给我好好的保护那四位科考人员,顺便把大烟杆叫起来让他守夜,对了,还有,把队里老白和福田给我叫起来,让他们过来。”
    熊瞎子抱起阿兵便领命而去。
    队长则神情严肃的看着那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水塘,然后问我:“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我摇摇头,说道:“没发现异常,不过刚才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潜入水下似的,但我没看清。”
    队长说道:“看来真要下水一趟看看情况了,明天咱们就准备从这水塘上度过,如果没弄清楚状况就贸然过河,我怕会出事,趁着现在好好探查一下也合适,关键是这片水塘的水太浑浊了,也不知道具体有多深。”
    我左右看了看,说道:“应该不深,你看水塘就这么一片,左右两边都是沼泽和有些陡峭的小山峰,没有活水流动的迹象,那这片水塘也不可能存太多的水,或许也就是雨季的时候存的雨水吧。”
    队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是,我们零番号部队里两个被我们一直戏称为“水鬼”的老白和福田过来了。
    老白一直是渔民,有一次打渔时留在家的媳妇和闺女都被日本人一个班轮番给糟蹋了,之后还都给弄死了,而福田是孤儿,是老白刚结婚的第一年从岸边捡来的一个孩子,所以便一直当儿子养,本来还惦记过几年等亲闺女打了就让他两结婚呢,这日本鬼子的兽行把这爷两的梦全都给打碎了。福田今年也20了,大小就跟着老白出海,倒是学了一身好水性。
    老白睡眼惺忪的走到队长身边,道:“队长,咋了?”
    队长指了指前面那片水塘,道:“明天这片水塘是咱们入山的必经之路,我有些担心水里的情况,所以我希望你和福田潜下去摸摸底,看看情况。”
    老白看了看那片水塘,点点头道:“中,福田,跟爹下水。”
    福田憨厚的应了一声,然后两人便开始脱衣服,就剩下一跳裤衩子的时候两个人一人腰间又系了一根红绳,相传这是渔民的风俗,下水之前身上都要系一根红色绳子保平安之用。
    绳子勒紧后,两个在绳子内一人别了一把细长的猎鱼刀,这种刀子是细长型,刃很薄但很锋利,就是为了在水下使用时候减少阻力从而影响速度。
    队长从腰间拿出一个手电筒递给老白,道:“拿着,这是英军那里得来的,可以再水下使用的手电筒。”
    老白接过来后就别在了腰间。
    这时候队长又从身上把自己的一把手枪拿了下来递给老白,老白笑着摇摇头:“用不到的。”
    队长还是硬塞给老白,道:“以备无患,我和王礼德跟着你们一起过去,我们两就在岸上等你们,一切小心,我总觉得有些不大正常。”
    老白爽朗一笑,道:“放心咧队长,大江大河我老白都能玩转,别说这一小小的水塘了。”
    老白带着福田两个人一马当先的走下坡奔着水塘走去,我和队长也拿着枪后面紧跟。
    不一会就来到了这片水塘,从上面看这片水塘不算大,一来到面前,顿时觉得这片水塘称之为一片小湖也不为过了。
    老白和福田在做一些热血运动,免得下了河抽筋。
    队长继续叮嘱道:“老白,福田,能潜多深就多深,别冒险,有什么情况别自己处理,赶紧上来和我汇报,总之记住,安全第一。”
    老白和福田都点点头,然后两人走到水边上,深吸一口气之后便跳入水内潜了下去,水面上除了层层涟漪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踪迹。
    队长从兜内掏出两支烟,给我一支,我们两就坐在岸边等着老白和福田的上岸,我们只是默默的抽烟,由于都比较担忧那爷两的安全,所以谁也没什么心情聊天,特别是我,还在思考着刚才见到的那个潜入水下的东西是什么,会不会是一种什么水怪或者大鱼,可千万别让那爷两撞上。
    大概过去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和队长已经抽了满满一地的烟头,此时忽然见水面上一阵翻腾,一股股黑水从水下往上翻涌,借着月光和队长手里的另一把手电筒,我们清晰的看到一股股由下往上翻涌的黑水里还夹杂着血色。
    出事了!这是我第一个念想。
    就在这时,水面上窜起一片水花,一个黑影从水下窜出,我拿着枪戒备,队长拿着手电筒去照,是福田,此时的福田嘴里咬着刀,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四方形的东西,另一只手拼命的在划水,脸上挂着血,表情惊愕的往我们这边游来,渐渐的,感觉福田的速度越来越慢。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队长一下子跳下水去迎福田,之后队长一边拉着有些体力透支的福田一边游到岸边。
    上岸后我们才看清,福田已经昏迷了,他身上有很多处伤口,有的伤口深的肉已经翻着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队长马上按胸口,之后又是人工呼吸,福田终于喷出了几口水之后醒来了,他看了看我和队长,然后委屈的哭了起来。
    福田一边哭一边说道:“队长,我爹他死了……”
    虽然我和队长心里有了几分预料,但听到福田的话我们两顿时一怔。
    队长说道:“福田,水底下到底怎么回事?”
    福田哭道:“队长,这水底下大的很,也深的很,我们在水下,看到,看到一架飞机……”
    队长和我都诧异道:“什么!?”
    先和大家说声对不起,本来今天下午准备一直在线更,但过节,一群好友来相会,胡闹一番折腾到现在,不好意思,我以后不吹牛逼了,也不跟谁随便做承诺了。
    第十二章 水下的异变

    福田恢复了一些体力和意识后,慢慢的将水下这一个多小时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我们。
    老白和福田潜入水下后,发现这片看似不大的水塘下面很深,而且越往下潜水下的空间越大,这片水塘是类似于酒瓶似的形状,上面的口很小,下面是一片很宽敞的地方,而且除了刚潜水后最上面那几米深的水十分混浊以外,下面的水倒是很清澈,手电筒照射后的能见度也比较远。
    忽然老白在水下看到一个很大的黑影,赶紧拿着手电筒去照,这才发现,原来这个黑影竟然是一架飞机,这架飞机看外观没有任何伤痕,不像是受到攻击后坠落的,但就这么诡异般的出现在水下,让老白和福田也都是吃惊不小,谁也不会想到,隐藏在这片水下会有一架飞机?而且看标志,应该是英军的飞机,两个人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便潜入飞机内查看。
    飞机内的东西凌乱不堪,还有十几具穿着英军服的尸体,每个尸体都很完整,没有受到任何鱼或者水底生物的攻击,每个尸体都那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脸都被水泡的发白和变形,眼睛都凸起的看着机顶,每具尸体都张着大嘴,脸上的表情都是异常吃惊和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老白和福田也是吓了一跳,想赶紧离开,忽然老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来到飞机的某个地方,用刀子卸着什么,之后老白卸下一个黑色的匣子,也就是飞机出事时候记录用的黑匣子。
    虽然我们零番号部队里没有会开飞机的,但我们都是精挑细选入选零番号部队的,在这里接受过中英两方的军队的严格培训,后来也有过飞机失事的搜救训练,所以都知道飞机失事后黑匣子的重要性,所以老白给卸了下来,准备拿上来交给队长的。
    就在这个时候,老白忽然脸色大变,直勾勾的盯着在一旁的福田身后,福田知道肯定背后出事了,所以一个缩身便转身拿着刀子扎去,转身后才看清,身后有一个穿着英军服的怪物。
    这个怪物虽然是穿着英军服,但脸是碧绿色的,且看上去像是青蛙一般,皮肤滑不溜秋的,而且头部非常大,挤压的五官都紧凑在一起,双眼更是小的不拿着手电筒仔细看都看不到,总之这个大脑头的怪物给人看上去显得非常的诡异。
    此时这个怪物正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老白和福田,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福田的刀子扎入身体后才有了意识一般,低着头看着福田,忽然张开大嘴,自嘴里飞出一个很细很长的舌头将福田卷住,之后又抬起手,那手也是碧绿色的手,抬起的手一瞬间从手掌里长出许多锋利的倒刺,奔着福田的面部就袭去。
    这一长满倒刺的掌要是拍在福田脸上,那么福田的脸不被拍碎也得撕下脸上的一层皮啊。
    就在怪物吐出舌头卷住福田的时候老白已经动了,此时就在怪物准备用那怪手拍福田脸的时候,老白已经游了过来,一刀狠狠的扎进怪物的脸上,这种猎鱼刀刀刃细长且薄,而且锋利无比,所以这一刀直接从后脑穿出,怪物吃痛后收回舌头,用双手紧紧的攥住刀刃,惊魂未定的福田也趁这个机会赶紧逃脱,腾出手后拿着刀子拼命的捅扎这个怪物身体。
    捅了几刀后怪物根本没有反应,依然在和老白夺那把扎入脸上的刀子,老白死死的攥着刀子想拔出来,但怪物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刀刃就是不松开,老白无奈放弃刀子,踹了一脚怪物后借助反弹向后游去,并招呼福田赶紧撤。
    怪物被踹后向后退了几步,之后表情狰狞的继续拽拔脸上那把刀,拔了几下后或许是扎的太深了,每拔一下都很十分疼痛,怪物放弃了,之后双腿膝盖弯曲蓄力,之后嘴里发出一声低吼挺膝直起的冲出去,奔着老白和福田游走的方向弹射而出。
    怪物的速度太快,只是一瞬间便追上老白,一伸手便抓住老白的脚腕,之后手掌上那些锋利的倒刺伸出,全部刺入老白的脚腕内,之后怪物用力向后一拉,老白的脚腕应声而断,老白顿时疼的差点昏死过去,还喝了几口水,福田赶紧抱住往下沉的老白。
    怪物本想将老白拉回,但只拽回一只脚,顿时扔在一旁继续双腿弯曲蓄力,直接在水中利用阻力继续向前弹射而出,福田只觉得眼睛眨了一下而已那个怪物的脸便出现在他面前。
    福田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看着怪物脸上老白的猎鱼刀,看着这个如蛇吐信一般嘴里不断吐出舌头怪物,顿时拿着刀子继续扎向怪物的脸,怪物一扭身便躲开了这一刀,之后伸出那长满倒刺的右手奔着福田的脸拍来,福田往后本能一躲,那一掌从福田的胸口划过,福田的胸口顿时开了一个大口子,一道道血柱喷涌而出,紧接着怪物又用双手疯狂的拍击福田的腿部、背部、肚子,拍到哪里哪里顿时血液窜出飘荡在水中。
    福田受袭后,顿时疼的没有力气在水中做动作保持平衡了,身子慢慢向下沉去,抱在怀中的老白也离开福田的怀里。
    怪物似乎对老白很感兴趣,双手收回倒刺之后又拽住老白的另一只脚的小腿,之后倒刺再次伸出,半昏迷的老白又疼的醒了过来,怪物往后一拽,老白的另一只腿也从膝盖住那里截断。
    或许这个怪物正在用这种方法报复老白扎在他脸上的那一刀。
    这时候老白的意识好似清醒了,他忍着痛将一直用右手夹在腋下的黑匣子仍给福田,怪物也根本没理会,正在缓缓下沉福田也忍着痛将黑匣子接住,然后咬着牙一个翻身稳住了水中的身子,再次抬头看老白时,那个怪物已经用那长满倒刺的双手开始撕扯老白的肚子,老白也凭着最后一口气一只手伸出紧紧抱住那怪物的脖子,另一只手将腰间队长给的手枪拔出来,对着怪物的脑袋开枪。
    此时他已撕开老白的肚子,老白体内的肠子也流了出来,怪物很感兴趣的疯狂撕扯那些肠子,所以当老白依靠最后一口气抱住怪物的脖子,然后又开枪近距离射击怪物的脑袋,这一系列的动作很快,而怪物依然还在撕扯那些肠子,怪物终归不是金身罗汉,就这样,怪物的头也被打爆了,而老白也终于五脏六腑被拽出而死在水中,两个至死还紧紧抱在一起的对手一起慢慢沉到水底。
    之后福田抱着黑匣子艰难的游上水面,之后就是我们看到的一幕了。
    第十三章 黑匣子内的声音以及福田的秘密


    整个过程讲完后,福田又难过的落泪,老白就如同他亲生父亲一般,就这样眼睁睁的死在他的眼前,而他却没有任何能力帮忙,这件事将会在福田的心里埋下一段永久抹不去的阴影。
    我和队长都很难过,老白在零番号部队里口碑非常好,平时不爱说话,任何人都可以和他调侃几句,他每次都是憨厚的笑笑,什么事情求他他都会当成自己的事情一样热情帮忙,如果要不是战争,那么老白肯定是一个乐于助人的老好人。
    如今却死在这么个不知名的水里,而且死的那么惨,一只腿上的脚没了,一只腿的小腿没了,肚子被撕开了,那些内脏流了出来也被那个怪物撕扯了,但老白无愧于军人,无愧于零番号部队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黄司令,因为他凭着那最后残存的信念,仍抱着那个怪物选择同归于尽,为我们这次入山过河消灭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黑匣子就放在队长脚下,队长捡了起来,然后扭开黑匣子,里面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
    我听了一会说道:“什么也没记录啊?”
    就在队长准备关上时,黑匣子里忽然传来英国佬那几哩哇啦的英文声音,我也听不懂,但感觉声音很急迫,只是不断的念叨着:“mist,mist……help……”
    接着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那吼声让我不寒而栗,因为我想起这吼声就是在我和罗子以及熊瞎子、阿兵被蚀骨墨蠹蠓追赶的时候听到过的那声低吼,而那些可怕的蚀骨墨蠹蠓也是听到这低沉声音之后开始放弃追杀我们而选择逃跑。
    低沉的吼声断断续续的从黑匣子内传来,之后便消失,黑匣子内又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这次滋啦滋啦的声音很短,紧接着我和队长还有福田又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更让我们感到可怕。
    黑匣子传来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这个声音在我们耳中听到似乎不像是任何人类可以发出的,但却切切实实的说着人类的语言,这个声音又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像是一只恶鬼一般。
    那声音含糊不清,像是一个婴儿刚学会说话一般,但仔细听还是依稀可以分辨出来。
    这个低沉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着:“……透…明…的…棺…材……”
    这个声音结束后黑匣子内又传来一阵挺大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什么大型的物体翻身或者蠕动一般,最后又传来一阵很大的呼吸的声音,借着黑匣子内又变成了滋啦滋啦的声音。
    我见队长表情凝重,问道:“队长,听说你英文还说的不错,他们那里边说的是什么啊啊?”
    队长缓缓说道:“mist,是云雾的意思,这群英国佬再喊遇到云雾。”
    我看着队长说道:“云雾,啥意思啊?对了,队长,什么叫透明的棺材啊?”
    队长摇摇头道:“不知道。”
    躺在地上的福田忽然抓住队长的胳膊,之后剧烈的咳嗽着,咳嗽都咳出了血,待咳嗽好一些后福田忽然直直的看着队长,问道:“队长,你把赵半仙杀了吧?”
    队长怔了一下,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怎么福田会知道?
    福田忽然又看了看我,说道:“你和熊瞎子还有罗子还有阿兵把那两个开车的英国佬也杀了吧?”
    我也是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福田哭笑一下,虚弱的说道:“队长,在你让熊瞎子叫我和我爹过来之前,我一直在睡觉,而且一直在做梦,我梦到王礼德他们杀了英国佬,又梦到了你在树林里杀了赵半仙,然后我又梦到郭膑靠在那棵树上睡觉,一个黑色的虫子从树上爬下来,然后趁着郭膑打鼾的时候爬进了郭膑的嘴里,然后我又梦到我和我爹下水,之后在水里我爹被杀了,但是我没梦到杀我爹的是谁,我只是梦到在水里我看见我爹死了,而且死状和刚才的死状是那么的一模一样。队长,我梦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吧?”
    队长沉默了,但福田那双真挚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队长,最终队长默默的点点头。
    福田笑了一下,说道:“队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梦见这些,但既然都是真的,那我就继续说,因为这个梦还没完,我又梦到所有人最后都会死去,怎么死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一个能遮住天一般的黑影出现了,这个世界全都变成了黑色,然后我清晰的听到每一位战友都发出那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然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天又亮了,那个黑影消失了,所有人都不在了,都不在了,队长,求你了,别去什么野人山了,也别找101研究所了,撤吧,宁可被当逃兵抓起来,也不要继续前进了,咱们零番号部队的人已经死了一半多了,留点根吧。”
    队长拍了拍福田,说道:“别乱想了,我们不会死去的,我们会很好的完成任务然后回到部队继续打鬼子。”
    福田紧紧的攥着队长的手,说道:“信我吧,我们都会死……”
    没说完,福田便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忽然,福田那只紧紧攥着队长的手无力般的垂落下去,福田瞪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心里咯噔一下,队长也是颤抖的伸出手探了探福田的鼻息,然后伸出手抚平了福田那瞪着的眼睛。
    我对着福田大吼:“福田,福田,福田……”
    队长忽然对我吼道:“别他娘的嚷了,死球了!你让福田安静会!”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队长看着那片水塘的水,默默的抽烟。
    我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走到队长身边,说道:“福田说,这水下有一架英方的飞机,这件事,队长你怎么看?”
    队长说道:“我想,应该是军方偷偷派遣人准备空投到野人山寻找湮的时候飞机莫名失事,直接掉入这片水里,看来英军果然也在悄然的行动啊,但为什么失事,失事和这个黑匣子内记录的怪声有没有关系,我想除了那群变成水鬼的英国佬外,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
    我继续说道:“那袭击老白和福田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呢?”
    队长思考了一会说道:“按照福田说的意思,那个怪物穿着英军服,那么我想应该是这群被溺死的英国佬中的某一位发生异变了,到底为什么异变,我也不知道,但老白真的是立功了,否则咱们明天过河,难免会受到袭击,不过也不敢保证,这水里就那么一个怪物。”
    我叹了口气说道:“这下倒好,零番号部队里仅有的两个水性好的也都死了,老天难道真的要断了零番号部队的根吗?对了,队长,我一直没问过,我知道老白和福田水性好,但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一直在水下潜水一个多小时呢,这个也太,太……”
    队长接过了我的话,说道:“太异于常人了是么?”
    我点点头。
    队长看了一眼已经断气的福田,说道:“老白是由于长年在河边摸鱼,后来在水中偶然见到一个漂浮修行的道士,他以为这个道士落水,所以将道士救了上来,道士见老白人心厚道,所以也传授了老白一套龟息术,就是如何改造人类的呼吸和乌龟一般的秘术,老白每日勤练,几年后也练成了,在水下真的可以和乌龟一般长时间憋气不用浮上水面换气,而福田,他,他很特殊。”
    我问道:“怎么特殊了?”
    队长说道:“听黄司令说过,福田其实是消失的海猿的后代。”
    我顿时惊诧道:“海猿?”
    队长点点头,道:“在古猿进化成早期人类的过程中,有一部分古猿进入了水中生活,成为海猿,它们可能在进化过程中逐渐消失并被人类遗忘了,生活在南海的某个岛上,平时以下水捕鱼为生,而福田就是这个海猿的后代,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被人遗弃在岸边,被老白捡到了,因为海猿具有和人类一样的细胞和组织发展,所以老白便当成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照顾,所以福田现在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但是他那入水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其实你仔细看他的身体就知道,他和我们不一样。”
    我低下头借着队长的手电筒仔细的看着福田的皮肤,发现他的除了头发以外,身上上下都没有任何的汗毛,且皮肤显得很光滑,皮肤下面还有一层覆盖着的比较均匀隐蔽的脂肪。
    就在这时候,我们扎营的地方传来密集的枪击声。
    队长和我脸色一变,出事了!
    第十四章 野人的夜袭


    扎营的地方在河边的上面,此时枪火密集,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变故还是遇到敌袭了,如果说是敌袭,那在野人山附近怎么可能会有鬼子的人马呢?
    队长和我顾不上帮助福田收尸了,队长抱着黑匣子然后便冲上去,我也拿着枪跟着冲上去。
    等我们冲上去的时候才看清形势,地上躺着几位零番号部队的人,咽喉部或者眉心处都被削尖的木头刺入,其余的零番号部队兄弟都围在一起对着北面的林子里开始射击,熊瞎子和罗子将四位科考人员的雷天傲以及梁楚拉在身后保护,而诸葛松涛、梁浩东两个人却手中拿着手枪有板有眼的射击。
    队长和我趴在地上,队长对着人群里大喊:“大烟杆,大烟杆。”
    大烟杆从一个土丘内钻出来,一边开枪一边退到队长身边。
    队长拉住大烟杆说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大烟杆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水,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被战友溅射的,道:“他娘的,是野人山的野人群,我这守夜呢,忽然就发现北面的林子里冲出几十个穿着草叶子的野人,手里拿着吹筒对咱们发起进攻,有几个兄弟被吹出来的削尖的木棍给弄死了,现在大家开始反击了,也干死对方几个野人了,这是这群家伙总躲在林子里不出来,偶尔发几个冷箭便又藏匿起来。”
    队长看了看形势,道:“撤退,连夜过河,这里不可久留,大家准备撤。”
    说完,队长便将黑匣子交给我,然后猫着身子去梁浩东和诸葛松涛那边去了。
    大烟杆吼道:“撤退,撤退!”
    零番号部队的人有秩序的开始选择撤退,而就在这时候,对面的野人群看到零番号部队人们撤退,也终于不在藏匿了,一窝蜂似的冲出来,嗷嗷的怪叫着,然后拿着吹筒铺天盖地的吹着箭矢。
    我抬头一看,娘的,哪他娘的是大烟杆说的几十个野人啊,冲出来这群少说也有百十个左右,而且看那林子那边还有野人不断的从树上跳下来,这也太多了吧?
    这时候队长和罗子以及熊瞎子护着四位科考人员已经跑了过来,熊瞎子后背还背着昏迷的阿兵,队长对我吼道:“保护好黑匣子,这就是你的任务。”
    此时野人也都冲过来了,零番队的战士又有两个倒下的,在田老三和大烟杆的组织下,奔跑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野人也被击倒,而后面的野人像是没有受到干扰一般继续往前冲。
    野人的速度、身体协调性以及跳跃性都非常强,而且攀爬树的能力也很强,所以子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可以打中,而野人那原始的箭筒里吹出来的木棍都是淬毒的,就算不射中要害,射中身体的某一部分也会足以致命。
    远征军在缅甸这边打仗,也没少吃野人的亏,特别是日军,据说他们一个装备精良的小分队在穿越某山林时候被一群野人围攻,一个不剩的全被杀死,最后所有尸体都被野人吃了。
    野人的残忍和嗜血以及为了食物可以拥有狼一般的耐性,都注定了野人才是这些大山大林里真正的野兽之王,也是人类最不愿意碰到的对手之一。
    田老三端着枪冲到队长身边吼道:“队长,这群野人咬的紧,不消灭了就会一直追着咱们的,这个尾巴不断,咱们过不了河。”
    熊瞎子忽然把阿兵交给罗子,然后对队长道:“队长,我是机枪手,奶奶的,我来拦着这群野杂种,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追上。”
    说完,熊瞎子就抱着机关枪冲了过去。
    罗子大吼道:“熊瞎子,把你那两眼睁开点,小心那箭筒。”
    队长继续招呼大家撤退,道:“快,快,快撤,机枪手王东方,和熊瞎子一起断后,其余人快撤!”
    此时另一名机枪手王东方也从队伍中冲出来走到最后,和熊瞎子两个人两把机枪疯狂的喷射着子弹,组成了一个恐怖的火舌,冲在最前面的几排野人都应声倒地。
    熊瞎子像是凶神恶煞一般一边开枪一边怒吼:“野杂种,老子弄死你们这帮野杂种,啊啊啊啊啊……”
    王东方一边开枪一边对着熊瞎子吼道:“我日他娘的,这群野猴子怎么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啊?怎么死一茬又来一茬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样下去咱俩就被这尾巴给咬住了,根本走不了了。”
    熊瞎子也发现了野人不畏死精神,然后从怀里掏出手榴弹,道:“扔几个手榴弹咱俩就撤,追上大部队,只要过河就好了,据听说野人都不会游泳。”
    熊瞎子一下将两个手榴弹的捻咬开,手榴弹冒出白色的烟,熊瞎子哈哈大笑道:“野杂种们,你熊爷爷给你们过春节了!”
    熊瞎子说完便将两个手榴弹扔了出去,“咚、咚”两声巨响,炸死炸伤十余个野人,后面的野人也终于受到震慑放缓了脚步,猫着腰的半趴在地上看着这边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见此机会,熊瞎子对着王东方吼道:“傻看什么,快走!”
    说完,两个人便转身飞奔。
    野人见手榴弹的威力消失了之后,又看到熊瞎子和王东方跑,都急的呲牙咧嘴,然后怪叫着继续追。
    野人奔跑的速度非常快,手脚并用的跟个豹子似的,没多会变距离熊瞎子和王东方就差十几米的距离了。
    王东方忽然转身,拿着机枪又是一阵扫射,道:“熊瞎子,赶紧走,老子也给他们留两个礼花弹过春节!你先走,我这就追上来!”
    熊瞎子一边跑一边喊道:“你快点,小心一点。”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野人被机枪扫射而死,王东方见后面又冲过来的野人,笑着从怀里掏出手榴弹,然后拉开捻,右手举起手榴弹准备投射出去,就在这时,王东方身体一滞,他低头看到一颗被削尖头的树棍正扎在他的胸口,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树棍全部扎在身上。
    王东方自言自语道:“娘的,爷爷,爷爷,跑不了,了……”
    说完,王东方仍旧努力的想将手榴弹扔出,但木棍上的毒液让他觉得浑身顿时无力,手榴弹从手上掉落在脚下,随后“嘭”的一声爆炸了。
    听到了后面传来的爆炸声,熊瞎子一笑,然后转身准备等着王东方的跑来,可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色物体冲了过来掉在了熊瞎子脚边,熊瞎子定睛一看,是半截手臂。
    熊瞎子心道王东方出事了,但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回去查看了,便继续追上大部队。
    熊瞎子一口气跑到我们边上,对着队长说道:“队长,我们顶不住了,王东方,王东方这老东西去西天取经去了。”
    队长问道:“那那群野人呢?”
    熊瞎子说道:“还在追。”
    这时候,队伍的后方又开始响起了枪声。
    队长说道:“追的还挺快,如果不切断尾巴,谁也跑不了。”
    熊瞎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我留下吧,队长,你们赶紧过河,我想我还能撑住一会。”
    队长看了一眼熊瞎子,道:“你肯定会死。”
    熊瞎子说道:“死就死吧,这一路上咱们零番号部队死不少人了,这么死也总比郭膑死在睡梦中强啊,哈哈哈。”
    熊瞎子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故意的开着玩笑。
    队长也不多说话了,然后点点头道:“好,给我撑住一刻钟时间我们就能全部过河。王礼德,罗子,大烟杆,把手榴弹都留给熊瞎子。”
    就在我们准备将手榴弹留下的时候,一直昏迷的阿兵忽然醒了,他趴在罗子的背后拽着队长的手,说道:“队长,我,我留下。”
    熊瞎子吼道:“放屁,你个半残的人,你留下顶个鸟用!”
    原本虚弱不堪的阿兵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顿时吼道:“我已经是个半残的人了,救我有个鸟用,你个龟儿子,你不留下好好的跟着部队走,你耍啥子英雄!”
    阿兵的话把我们都说怔住了,然后阿兵更是有了体力一般,从罗子后背下来,走到熊瞎子面前一把夺过那挺机关枪,然后冷静的对着罗子说道:“快点,把你们所有人的手榴弹都给我在腰上围一圈,快点!”
    罗子犹豫的看了一眼队长,队长看了一眼阿兵,阿兵倔强的也看着队长,队长又回过头对罗子默默的点头,然后招呼众人道:“快撤,快!”
    阿兵忽然又叫住队长,说道:“队长,我要是死了噻,你要是有机会去我老家,一定要告诉我家人,我是打鬼子死的!”
    队长严肃的敬了礼然后转身离开。
    罗子和我还有熊瞎子将手榴弹塞进阿兵腰间的战术带塞了一圈。
    熊瞎子的眼眶有些微红,罗子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我则故作坚强的说道:“祸害遗千年,你小子且死不了呢,我们在河边等你,快点啊。”
    阿兵一笑,然后一只手提着机枪向后方跑去。
    阿兵跑到部队的最后方,此时野人距离部队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两名走到最后的零番号部队战士又倒在了那箭筒吹出来的树根之下。
    一名战士的腿被射中,麻木的趴在那里,此时看到阿兵,顿时眼神闪过一丝坚毅,然后爬起来对着阿兵喊道:“阿兵,今天老子就是你的枪架子!打死这群杂种!”
    说完便转身面对那群冲过来的野人,而阿兵则一只手将机关枪架在这名战士的肩膀,这名战士双手紧紧的扶住机枪的支架,阿兵大吼一声然后便疯狂的开始扫射。
    而对面的一群野人也疯狂的吹出来毒箭,都射在那名给阿兵当枪架的胸口,而一直在他身后的阿兵则没有受到攻击,继续疯狂的射击着。
    给阿兵当枪架的战士叫二虎,此时的二虎已经死了,但依旧坐在那里给阿兵当枪架子,双手也依旧攥着机枪的支架,双眼瞪得很大的看着前方不断倒下的野人,嘴中不断的吐着血。
    如雨般的弹雨把后面的野人群压制的死死的,阿兵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此时子弹打没了,机关枪的枪口也已经变红了,阿兵还在继续的扣动扳机,但机关枪只传来“咔咔”的声音。
    一直被压制的野人纷纷从树上跳下来,从草丛里钻出来,从趴在地上站起来,他们静静的看着阿兵,直到确认阿兵不可能在发出子弹,之后便蜂拥着冲了上来。
    阿兵松开机关枪,然后颓废的坐在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那群长头发、皮肤黑了吧唧、嘴里有獠牙的野人,从容不迫的将腰间那一连串的手榴弹一个一个的拉起捻,然后嘴角挂笑的闭上眼睛。
    我和熊瞎子还有罗子等人已经跑到河边,就听见山坡上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我们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而不远处那腾空升起的火焰似乎要把这漆黑的夜点燃一般。
    熊瞎子对着那个方向吼道:“阿兵,你个憋犊子,老子抱着你护了你一路,老子没能最后护住你,老子对不住你!”
    罗子和我则默默的对着那个方向敬了个礼。
    第十五章 伤亡惨重

    所有零番号部队的战士都在此时注目着山坡上传来那一声声轰鸣,那是十几个手榴弹在一起爆破的效果,那是阿兵用自己的命拉开了捻,为我们腾出了时间。
    诸葛松涛、梁浩东还有梁楚以及雷天傲这四个科考人员也都表情庄重的凝视着后方。
    我和熊瞎子以及罗子是最难过的,虽说这次野人的夜袭损失了不少零番号部队的战士,但我们最心疼的莫过于阿兵,阿兵和我们的关系也最好,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四个人总是能组成一个小队,无数次面对着敌人的枪火都不曾眨眼,互相掩护的撤退,每次执行完任务都要大醉一场,庆幸我们这次又没死,而且阿兵说在他老家还有一个小妹在等着他回家娶,每次的家书转辗反侧过来之后阿兵都小心翼翼的读,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放在身上,如今,这一切都随着那声爆破烟消云散。
    此时我们已经到了老白牺牲的河边,由于情况紧急,我们并未注意,刚才一直躺在这里的福田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原本队长的打算是我们早晨起来后先砍树造木筏过河,但现在的形势已经来不及了,所以队长一声令下,集体游过河,因为这个水塘的河水到对面岸的距离大概在四十米左右,大家都应该能游过去,不会游泳的就由会游泳的同志负责轮番拉扯着过河。
    队长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冲下了河,四位科考人员只有雷天傲不会游泳,由两位同志轮番的拉扯着。
    我一边游泳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因为福田说这水下的世界很诡异,也有那变异的英军士兵,所以我尽量选择在人多的地方游泳。
    我一边游一边对着我身边的罗子和熊瞎子说道:“别他娘的就知道傻游,看着点周围,这水里可不干净。”
    罗子想起阿兵曾犯魔障的说水下有人叫他这一事,说道:“难道真的有水鬼啊?”
    我说道:“有个屁,我就让你小心点就好了。”
    熊瞎子忽然问道:“一直没机会问你,你小子背的那个黑了吧唧的是啥玩意啊?”
    我说道:“是黑匣子。”
    罗子大惊,道:“你从哪找来的?”
    我说道:“就在这水底下,老白和福田刚才下河了,说下面有一架失事的英军飞机,黑匣子就是那里找到的,我和你们说,黑匣子里面的声音可牛了,一会给你们听听,估计你们都得尿裤子。”
    罗子这时候才意识到,说道:“对啊,老白和福田这爷俩呢?”
    我表情一黯,道:“死球了。”
    熊瞎子吓了一跳,道:“怎么死的?”
    我说道:“这水下有东西。”
    罗子说道:“也不知道咱们倒什么霉,这一路上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我有预感,早晚咱都得死。”
    我忽然想起福田说的那个梦,心里也产生了一丝对于未知危险的恐惧,其实这么长时间在战火中玩命,我们都早已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这个才是最可怕的。
    我们谁也不再说话了,彼此沉默的向前游泳。
    熊瞎子忽然脸色一变,道:“他奶奶的,我怎么觉得水底下有东西再拽我脚啊?”
    罗子也说道:“我刚从就想说,没敢说,我好想踩到什么东西了,而且脚底下的那东西好像会动,我踩了一下,那东西就往前跑了。”
    我说道:“别胡扯了,就这么几十米的水,赶紧游过去是真的。”
    四个科考人员里唯有雷天傲不会游泳,所以两个战士在他旁边轮番的拉扯他往前游,雷天傲则跟死狗一样在水里任凭别人随意折腾,始终眼睛紧闭,神色紧张。
    雷天傲就在我们前面,两名战士缓缓拉扯他过河所以速度也快不了,而我和熊瞎子以及罗子则被队长命令一直游到最后警戒。
    我忽然看到左面的月光覆盖不到的河水中似乎有几个黑影在水面上飘着,我准备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发现那几个黑影不见了,只听见几声潜水的声音。
    我顿时感觉到紧张,对熊瞎子和罗子说道:“小心,好像有情况。”
    熊瞎子和罗子我们在一起时间久了,知道我不会随意开玩笑,听我这么一说纷纷从腰里把刀子拔出来叼在嘴上,一边游一边观察。
    我又对着前面的雷天傲以及那两个战士叫道:“小心一点,这水里不干净!”
    其中一名战士回头,想问问我什么情况,就在他张嘴的一瞬间忽然啊了一声便沉入水底,好像水下有什么外力将他拉入水中。
    罗子大吼道:“有水鬼,有水鬼!”
    我没理会罗子的乱叫,对着熊瞎子吼道:“快点游到雷天傲身边。”
    说完,我和熊瞎子奔着雷天傲和另一名战士的方向急速游去。
    雷天傲本身一直闭着眼睛的,他好像晕水,忽然眼睛睁开,瞪大很大,表情也像是见鬼一般,之后也是张嘴准备喊什么的时候便沉入水底,在他旁边一直保护他的战士也吓得不轻,左看右看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忽然水下窜出一个黑影,那黑影破水而出,黑影出水后便落在那名战士的身上,黑影伸出手对着那名战士就狠狠的拍出一掌,那名战士的脑袋瞬间炸裂,脑浆子什么的都溅射到我脸上。
    我和熊瞎子看的很清楚,借着月色我们看到那个黑影是一个穿着英军服的怪物,他的脸很大,而且是碧绿色的,看上去皮肤光滑的如同青蛙一般,五官紧凑的在脸中央,这幅模样,顿时让我想起福田和老白下水后遇到的那个英军变异的怪物。
    那名战士的头碎了,顿时成为了一个无头的尸体漂浮在水上,而另一名战士以及雷天傲教授则不知所踪。
    我对着游在最前面的队长吼道:“队长,这水底下有东西,雷天傲教授遇袭!”
    话刚说完,水面上嘭嘭嘭的窜出十几道黑影,每一个黑影都是穿着英军服的怪物,每一个黑影窜出水面后都如同青蛙一般的趴在水面上紧紧的盯着我们这群所有过河的人。
    这一场面让零番号部队的战士都怔住了,很多人都忘了继续游而是怔怔的飘在水中看着这群怪物。
    我着急的喊道:“别看了,开枪,开枪!”
    一名战士反应最快,从后背把枪拉到胸前,对准怪物就要开枪,而那群怪物里的一只怪物忽然张嘴吐出那长长的舌头,一下子就将那名战士给束缚住,然后这个怪物迅速沉下水,拉着那名战士也沉入水底。
    就在另一只怪物又吐出舌头的时候枪声响了,这个怪物的头被打爆,然后横躺在水面上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只见队长举着手枪,手枪的枪口还冒着烟,然后队长又对着那群怪物连开数枪,这群怪物则跳跃着躲开,数枪只有一枪又打中一个怪物,其余的都躲开了。
    那群怪物躲开队长的枪后,然后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猎物,一瞬间,十几个怪物向着十多个还在看傻了的战士的地方跳了过去。
    接下来就听到不断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漫天横飞的肢体以及血液,零番号的战士也不是那么废物的,接连死了几名战士之后其余的人都反应过来,纷纷举枪或者掏出刀子,和这群怪物肉搏在了一起,一时间,这水面上随处可见的就是怪物和战士的捉对厮杀。
    很奇怪,那群怪物都没有注意到最后方的我们三个人,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我和熊瞎子还有罗子掏出枪开枪打死了几只,更多的时候我们没法开枪,因为自己的战友和怪物搂抱在一起,我们无从开枪。
    队长也在近距离拿刀子豁开了一个怪物的头后带着梁浩东、梁楚以及诸葛松涛三位科考人员继续前游。
    这时候一名战士从身后抱住一个怪物,怪物的身前也有一名战士正在被他用舌头卷住,身后的那名战士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榴弹拉开捻,嘭的一声和那个怪物同归于尽了。
    老烟杆此时也被一个怪物的舌头卷住,就在怪物准备收回舌头带住老烟杆回来的时候,田老三从旁边一刀砍断了怪物的舌头,怪物疼的发出嗷嗷的低吼,之后奔着田老三冲了过去,田老三见怪物来势汹汹,来不及躲,干脆一个猛子潜入水下躲开了怪物冲过来的一击,怪物见田老三潜入水中也潜入水中继续追杀,而老烟杆解开身上缠住的舌头之后也将腰里的大烟杆子掏出来,然后一拧烟头,烟嘴那里弹出一把锋利的刀子,之后也潜入水下去营救田老三。
    水面开始不断的翻腾,之后田老三和老烟杆从水下游出,老烟杆手里还提着那个怪物的脑袋,而田老三的肩膀和身上多处血痕。
    除此之外,更多的战士被这群怪物要么用那长满倒刺的双手拍死,要么就被这群怪物拉入水中,水面上飘荡着很多断肢和体内的器官,水面上散发着一股腥臭。
    队长一边游一边对着后面吼道:“别恋战,能跑的赶紧往前跑,在水下我们不是对手!”
    我和熊瞎子还有罗子救不了那么多人了,而且确实如队长所说,在水里我们根本不是这群怪物的对手,所以我们赶紧奔着岸边去游。
    其余的人能游的人也都往岸边去游。
    后面的战斗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不敢回头看,但我们心里知道,后面的还在和怪物搏斗的战友基本上都死光了,很可能怪物现在正在追着我们,我们害怕一回头就看到那绿色的大脸。
    班长还有那三位科考人员已经爬上了岸边,然后对着我们身后开着枪来掩护我们上岸,我、罗子、熊瞎子、老烟杆、田老三、还有三名战士活着的游了过来。
    最后一名上岸的战士叫牛默,他刚上岸,正伸出手准备拉接应他的队长的手,忽然水面下窜出一只怪物扑在牛默的身上,拉着牛默潜入了水底。
    队长和我们几个人对着水面下胡乱的开着枪,忽然水面一阵波动,一个黑影窜出水面之后又重重摔落在水面上,我们一看,是还有半拉身子的牛默。
    队长对着水面大吼道:“我操你姥姥!我操你姥姥!”
    我们一行人惊魂未定的坐在岸边休息,这么一折腾,先是野人袭击,之后强行过河,遇到那群变异的绿色英军怪物,我们零番号部队除了队长以外还仅仅剩下子7个人,另外四名科考人员也只剩下了三个,雷天傲被怪物拉下河后就再也没能上来。
    此时天光微亮,天上浮现灰色的云层,那是黑与白之间的过度。
    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野人山,但是没有任何人兴奋,大家都心事重重的坐在草地上休息,队长也不和我们说话,只是坐在一边茫然的看着那片吞噬了很多战士的水面。
    第十六章 从天而降的赤裸尸体

    队长一个人坐在河边发呆,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我走了过去坐在队长身边。
    队长那坚毅的脸庞此刻在我眼中显得如此落寞与难过,我拍了拍队长的肩膀。
    队长苍白一笑,道:“我没事,我们在缅甸,哪天不死人呢,只是这么些兄弟死了,都是被我害的,都是我的指挥失误。”
    我看了看队长,说道:“队长,你也别太自责了,我们一路走来,发生的一切都超乎了我们的认知,我们每天面对的都是鬼子,我们从未遇到过这么多怪异的怪物,他超出了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我忽然觉得,咱们几个能活着,都是那群兄弟们拿命换回来的,咱们要好好的走下去完成这个任务,别让死去的兄弟们寒了心。”
    队长叹口气,说道:“其实走这条路是我路上忽然的决定,本来那两个英国佬是准备送咱们去野人山的另一个入口,但是我担心行踪暴露,所以故意说前面没路了,只能走这条小路,但是谁知道,这条路,每一步都是充满杀机四伏的死路啊。”
    我说道:“队长,这个所谓的湮灭行动我觉得不是单纯的寻找湮这个东西那么简单,我……我总觉得你心里藏着什么事情。”
    队长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飘忽而过的是一抹冷酷的杀意,但瞬间即逝,道:“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很多事情,也没你想到那么复杂,王礼德,你小子鬼心眼子多,但是你也别瞎猜了,好了,走吧。”
    我指了指身后,说道:“队长,你还是说点什么吧,你看大家,都跟斗败的公鸡似的耷拉个脑袋。”
    队长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此时一共还有11个人,我们出发时候的30余人仅仅剩下了11个人,每个人的内心难过和茫然,就连梁浩东、梁楚以及诸葛松涛三个人都觉得此行的艰难,此时也都坐在一起彼此默默无言。
    队长走到了人群间,然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那冷冷的眼神扫视着众人,道:“田老三, 你媳妇死了还是咋了?老烟杆,你他娘的好好活着的,你叹什么气?熊瞎子,把你那大脑袋给我抬起来,罗子,你在跟那唉声叹气的老子一会就毙了你!还有,张宝连,高仓,你们两个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哪一天不死人?你们现在活着,就他娘的给老子好好活着!”
    众人被班长那雷声般的怒吼一通臭骂后,都顿时恢复了一些生气。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我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又简单补充了点食物,队长便决定继续向野人山内走去,去寻找那日军的101研究所。
    地图已经被水泡了,打开也看不清什么了,好在罗子的记忆力还是值得信任的,罗子和老烟杆以及田老三三个人一马当先的开路,我们则后面跟着。
    野人山内的草丛茂密,基本上都一人多高,我们走出的路基本上都是需要靠人工拿着砍山刀开路,所以前进的进程很慢,我们几个人轮番开路,谁累了谁下来休息。
    这一路上老烟杆抓住了几只蛇,然后都将脑袋砍下来后便放入包内,准备中午的时候做一锅蛇汤喝。
    老烟杆可以判断多哪条蛇有毒还是无毒,也可以将有毒的蛇的毒液和毒囊剔除后做汤,没有老烟杆,我们基本上不敢触碰这山上的一草一木。
    这野人山的深山老林之间,缅甸的毒蛇和黑蟒都是常见的,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路上的霉运太多了,此时竟然没有碰到过什么黑蟒,连毒蛇都没碰到一只,老烟杆抓住的几只都是无毒的草蛇,而且蛇身都不小,一想到这里我们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锅香喷喷的蛇肉。
    队伍内唯一的妮儿梁楚此时走到我身边,道:“这一路上你们的人死的太多了,为了保护我们几个,我觉得很抱歉。”
    此时的我早已没有了和这个大胸大屁股的姑娘有些旖旎的想法,只是淡淡说道:“我们是战士,而且是战士中的精英,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性,你不用觉得抱歉,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任务。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和我们一起入山,这一路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梁楚淡淡一笑,道:“我还好,这么些年,一直跟着我爸爸世界各地的科考,也遇到过一些惊险的场面,但,但和野人山的一切比起来,真的是不算什么了。”
    我看了一眼在前面走的队长,说道:“梁楚,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和你的父亲还有诸葛松涛已经死了的雷天傲,你们这一行是受谁的派遣?是执行什么任务?考察什么东西?”
    梁楚费解的看了我一眼,道:“难道你们不知道?”
    我解释道:“我是小兵卒子,所以我不清楚。”
    梁楚道:“我和我父亲本来还在国外进行某项生物的研究,后来好像是国军高层的领导来找我父亲,说是希望我们来缅甸的野人山内查找一种上古生物,我父亲和我一听说是上古生物,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就回国了,然后你就知道了,和你们一起,接下来的事情你不就是都知道了,雷天傲叔叔以及诸葛松涛叔叔基本上都是被国军高层请过来的。”
    我没说话,内心盘念道:“上古圣物?难道说的就是湮?湮灭行动,难道是让我们几个人去消灭湮?”
    梁楚见我没说话,淡淡一笑也就没再追问,我抬头忽然看到梁楚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白色贝壳类组成的项链。
    梁楚见我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笑道:“这个可是一个宝贝,是砗磲串成的项链,是一个活佛给我的。”
    我笑道:“哪里有什么活佛啊?砗磲我倒是知道,听别人说过,这玩意好像是印度洋那边才有的。”
    梁楚道:“对,是只有印度洋那边才有的,这个是佛家七宝里的一件宝物,那是去年我和我父亲在印度的丛林里勘察的时候得到的。”
    接下来,梁楚给我讲了这个项链的来历。
    那一年,梁楚和梁浩东在印度某丛林里考察,在进入深山的时候他们两和大部队走失,他们迷路之际忽然看到前方有一道黄色的光圈,这道光圈似乎从天而射,光圈内一个皮肤黝黑的干瘦的僧人,穿着一件破落的僧服正在打坐,忽然僧人缓缓腾空而起,那道黄色的光圈更加耀眼。
    梁楚和梁浩东被这一异象所震惊,僧人却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透彻无比,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僧人只是微笑,然后对着梁楚和梁浩东说,我在此不吃不喝苦修十余年,终得佛祖之光庇护,如今升天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你二人今日再此与我相见,那边是缘分,缘分一道,不论过程,只论因果。
    如今,有缘相见,我赠你们一人一件我苦修的法器,你们二人终日佩戴在身上,可起安神定惊之效,也可预防魍魉之物近身。
    说完,活佛便将一个血红色的玛瑙佛珠和这个白色的砗磲打磨的项链从空中给我们扔了过来,等他们捡起来的时候那个活佛已经不见了。
    自此之后,梁浩东便将血红色的玛瑙佛珠戴在手腕上,而梁楚则将砗磲的项链戴在脖子上。
    听梁楚说完,我顿时震惊不已,见梁楚的表情认真,也不像是骗我的,只是这年头,难道还真的有活佛不成?
    就在我和梁楚说话的时候,忽然发现老烟杆和队长等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了,抬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看着什么。
    我和梁楚也顿时抬头看向天空,此时明明应该是上午,缅甸的天空应该蔚蓝如洗白云缓缓,而就在天色皎洁之际,天空厚厚的云层内似乎有几道黑色长柱形的影子在来回穿梭,而天空也传来声声如吼的轰鸣声。
    熊瞎子自言自语道:“他娘的,难道说变天就变天?”
    罗子也说道:“那黑影子是啥啊?难道是龙?”
    熊瞎子说道:“放你娘的屁,这世界上哪里有龙啊。”
    就在我们都不解的时候,忽然狂风大作,天空那轰鸣声越来越大似霹雷一般巨响,天空中乱云横飞,在天空的西南方向升起巨大的黑色蘑菇状、灵芝状的云柱腾空而起,并迅速蔓延到整个天空,一瞬间,天昏地暗,漆黑的天空忽然又出现无数道红色的火球乱飞,一道红色的火球拉着长长的轨迹从天而降到我们的前方,“嘭”的一声爆炸,我们都被那爆炸带来的气流击倒,接着无数道红色的火球纷纷坠落,我们感觉像是天崩地陷一般。
    队长大吼道:“趴下,全都趴下,不想死就抱住脑袋!一边抱着脑袋一边往低洼的地方移动!”
    队长的话在这混乱的场面下显得如此弱小,那在我们身边不断爆炸的红色火球将队长的声音湮灭,我就听见趴在我身边的高仓大吼道:“雷公发怒了!雷公发怒了!”
    那红色火光在持续坠落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便偃旗息鼓了,接着天空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如同雨点一般的往下掉着,由于天地一团黑,我们根本看不清楚从天而降的倒地是什么东西,但通过掉落在地发出的声音我们可以判断出那绝不是雨水或是冰雹之类的东西。
    梁楚就在我身边,队长喊趴下的时候我便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保护,此时我的脸贴在梁楚的头上,我很清晰的听到梁楚脖子上那砗磲项链正在不断的抖动着。
    而我抬头一看,不远处一道红色的光也在闪耀着,那应该是梁浩东的玛瑙佛珠。
    这两个本是佛家七宝中的东西,此时都发生异动,难道感受到了什么吗?
    要说这佛家之物,对于外界的感知最深的应该就是阴气,这时这两件宝器都异动,难道这里有浓重的阴气吗?
    忽然那从天而降的东西终于消失了,天空也慢慢的变晴了,一道道阳光从天而降,那黑色的长柱形的影子不见了,那一道道蘑菇状的黑色云柱也不见了,似乎天空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我们都趴在地上抱着脑袋躲避,此时也终于可以抬头看看了,这一抬头,我们顿时都惊呆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没有穿着衣服的尸体!
    无论如何,我基本上都能保证一天两更,当然这是基本,两更基本上就是七千字左右,对于我这么一个非职业写手还要工作养家糊口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感谢所有关注的朋友,我就不一一回复了,总之感谢每一个关心过这个帖子的,留过言的,没留过言的朋友。
    不更了,本来还在努力的写一新章,但怎么写都不满意,所以放弃。睡觉。晚安大家。
    谢谢朋友帮顶收藏,刚到家,一会更新。
    第十七章 高仓的异变

    地上一片狼藉。
    几十具赤裸身体的尸体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有的因为坠落后脑部被摔的变形,有的则脑袋摔开了,一地红白混合的脑浆看的令人不住作呕。
    梁楚忍不住转身吐了,而梁浩东和诸葛松涛还好一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状况不知所措。
    地上几十具尸体都为男性,岁数都在20多左右,看模样应该像是中国人,队长围着这群尸体一个一个的检查,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忽然队内的张宝连对着一具尸体冲了过去。
    张宝连蹲在尸体边上盯着,然后对着队长吼道:“队长,都是咱远征军的人,这是200师四连的连长王天柱。”
    听张宝连一说,我们都怔住了,这四连明明就是保护那8名中英科考勘察队的那个连队,后来和那8名科考人员都莫名其妙失踪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其中就有寻找他们的任务,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了?而且还是从天而降的尸体?
    队长也在这群尸体内看到自己熟识的人,终于确认这就是那失踪的四连。
    老烟杆抽着烟袋的问道:“这些家伙咋都从天而降呢?刚才那遮天蔽日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老烟杆的话没有具体的问谁,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其实他知道,就算问也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朱浩东忽然问诸葛松涛道:“你怎么看刚才的天势?”
    诸葛松涛摇摇头,道:“不好说,但是这种现象好像自古就有。我记得《明熹宗实录》就曾记载过类似的现象,但见飙风一道,内有火光,天昏地暗,有人从天而落,无论男女,尽皆赤裸。”
    朱浩东点点头,道:“明代的《碧血录》也记载过,有黑气似龙云中翻腾,天东北角有黑云翻滚,其长遮天,光初为白,后为红,有红光散落,坠地皆爆。”
    熊瞎子看着这两人掉书袋,不耐烦的说道:“说了半天,那咋回事啊?”
    诸葛松涛尴尬一笑摇头,朱浩东双眉紧锁,忽然对着诸葛松涛道:“你说这种可能会不会是大规模空间等离子体爆炸性复合,并伴有地内等离子复合放能的可能?”
    朱浩东说了一堆我们谁也听不懂的话,但诸葛松涛却在深深的思索着。
    诸葛松涛忽然说道:“你的意思是刚才从天而降的火光爆炸式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地内已积累了大量等离子体,所以形成了较强的静电场,在这个电场的感应下,电离层中的高密度巨大等离体云突然降落地面并发生爆炸?”
    朱浩东点点头,说道:“这是我的怀疑,因为这种现象好像跟明熹宗天启六年北京王恭厂的大爆炸特别类似,因为咱们所处的地方是个大静电场,结果引发天空中刚才那些怪云横飞,其实都是高密度等离子体云受到这个静电场的感应和影响,那从天而降的火球是等离子构成的闪电,你说呢?”
    诸葛松涛有些茫然:“这么说也有一些道理,那怎么解释这些从头而降的尸体?那这些尸体的衣服呢?”
    朱浩东说道:“这些尸体或许在这座野人山的某个空间内,就在刚才发生的等离子火球从天而降的爆炸后,这些尸体的衣服很可能被沾染了两种大量的同号电荷,其中一种电荷大于另一种电荷,所以造成了非均衡等离子体,同号相斥,所以这些尸体被卷入空中,同时也是由于同号相斥,所以衣服被斥离人体,所以我们见到的从天而降的都是赤裸身体的尸体。”
    诸葛松涛点点头,道:“按照你的假设,也是说的通的,但,但我感觉总好像差点什么似的。”
    朱浩东道:“没有条件做实验,我也只是假设,如果没有其他的解释可能,那么只能是等离子复合而导致的变化。”
    熊瞎子忽然暴躁的吼道:“你们他娘的能不能说点人话?说了半天,老子一句话没听懂!”
    诸葛松涛和朱浩东被熊瞎子的一吼吓了一跳,队长这时候走了过来对着熊瞎子就是一脚,道:“吼什么吼,你知道那你给我们解释!我告诉你,在对科考人员不客气,老子真敢毙了你!”
    罗子和我赶紧扶起熊瞎子,熊瞎子瞪了一眼朱浩东和诸葛松涛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说话了。
    队长对着梁浩东说道:“梁教授,抱歉,我替我的队员向你表示歉意。”
    梁浩东笑道:“不不不,受不起,这次一路上多亏了您收下的战士保护,否则我很可能都到不了这里,死了那么多兄弟,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队长说道:“梁教授,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们去往101研究所和寻找已经失踪的科考人员以及我们的战士,战士找到了,但是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理解,我也听不懂您的专业学说,我希望您可以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然后执行完任务回到总部的时候给军方的高层详细解释,给这些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梁浩东点点头,道:“我会的,我会本着严谨的科学态度来解释的。”
    队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众人喊道:“把这群兄弟抬在一起,烧了吧。”
    我们几个人将这群赤裸的尸体堆积到一起,然后一把火引燃,望着那熊熊燃烧烈火中的尸体,我们内心无比压抑,那都是我们的袍泽兄弟。
    队长对着这群尸体吼道:“古来征战几人回,兄弟们,你们安息吧!日本鬼子一定会被打退的!”
    尸体的被烧毁灰烬后,我们继续奔着野人山深处的101研究所出发。
    中午时分,老烟杆顿了一锅蛇汤,我们喝的还是比较过瘾的,毕竟这几天就是被各种怪异的生物追杀,谁也没能好好的坐下来吃点什么。
    田老三捞了几块蛇肉笑道:“天上龙肉,地上蛇肉,哈哈。”
    高仓喝了一口汤之后说道:“说到吃蛇肉我想起俺们村那年出了那么一事,挺渗人的。”
    一听说有故事,我和熊瞎子还有罗子就凑过去说道:“啥事啊,说说。”
    高仓擦了一口嘴,说道:“那年我还小,我们村有一个老头在家里打死了一条蛇,然后把蛇又给炖吃了,后来晚上这老头家里可就闹腾了,他老听见房梁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可一点上灯又什么都看不到,折腾了大半夜,后来老头干脆就点着灯睡觉,迷迷糊糊的又听见床底下有动静,这老头也胆大,不信邪,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刀就下地,在床底下看见一个黑影,也看不清楚是啥,这时候儿媳妇和儿子大半夜来了,刚过满月的小孙子忽然不见了,就在这时候,床底下那黑影爬出来了,大家一看,这不就是那孩子么,可这孩子那天邪乎,就跟地上蜷缩着呆着呢,冲着每一个人吐舌头,那舌头一吐能吐出几十公分长,就跟蛇吐信子一样,一家人吓坏了,就在琢磨怎么办的时候,那孩子竟然在地上爬着走了,胳膊腿也不动,就是扭着身子爬着走,真跟蛇似的,后来那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等我当兵走的时候这老头也没找到自己这命根子孙子,后来人家都说,这是这老头吃了的那条蛇的附体。”
    熊瞎子笑道:“扯淡。我咋就不信这邪呢。”
    罗子说道:“熊瞎子,你还别不信,这老人都说,山上的刺猬啊,黄皮子啊,蛇啊,穿山甲啊这玩意都不能随便动,都是有灵性的。”
    队长坐在一旁吼道:“别胡说八道了,赶紧吃,吃完了休息半个小时继续赶路!”
    继续赶路后,我们依旧是老烟杆和田老三开路,田老三在水里受的伤经过简单包扎后已经没有大碍了。
    罗子按照脑子里记住的地图一路指引我们,一路上彼此都是匆匆行军,谁也没有过多聊天。
    原本体力还算不错的高仓却不知道怎么了,越走越慢,身子似乎越来越虚弱,每走出一步都是气喘吁吁,脸色也变得异常的苍白。
    张宝连在一旁搀扶他,之后张宝连对着老烟杆说道:“老烟杆,你那蛇肉弄干净了么,是不是有毒啊?怎么高仓吃过蛇肉以后的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老烟杆子白了张宝连一眼,道:“放你娘的屁,要是有毒,你老小子咋不死啊?大家都吃了,都没事。”
    队长此时也不放心的走到高仓身边,问道:“老高,怎么样?”
    高仓摆摆手,道:“没,没事,我能走。”
    队长说道:“那你到底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高仓摸摸胸口,说道:“出不来气,赶紧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喘不上气来,而且肚子也很疼,绞痛,好像有啥玩意在我肚子里撒欢似的。”
    说完,高仓忽然俯身低头一阵呕吐,从嘴里吐出的都是墨褐色的汁液。
    张宝连扶着高仓,并且在背后拍着高仓的背,高仓越吐越厉害,嘴里吐出的都是墨褐色的水。
    罗子说道:“乖乖,这吐的是啥啊?墨汁?”
    俯身呕吐的高仓浑身开始痉挛,渐渐变成剧烈的颤抖,张宝连抱住他也无济于事,带动着张宝连一起抖动着。
    所有人都停下来围过来看着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呕吐颤抖的高仓。
    队长说道:“高仓,怎么样了?”
    高仓忽然抬头,那一抬头的瞬间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住了。
    只见高仓脸覆盖着一层类似于鳞甲的赤红色的甲片,那浓眉大眼也忽然变成细长的眼睛,而且没有眼珠,眼眶内都是暗黄色的,脸变得非常尖细,鼻孔也缩小成了两个洞。
    此时的高仓咧开嘴对着队长诡异的笑着。
    老烟杆忽然脸色一变,一把推开正在高仓身前的队长,而也就在这同一时间,高仓的脑袋向前窜出,连带着脖子被拉长,此时高仓脑袋向前窜出奔着刚才队长的位置咬去。
    而多亏了老烟杆那一推,高仓一下子扑空了,之后脖子又迅速回收,高仓的脑袋又缩回双肩之间,咧着嘴转着脑袋诡异的看着众人。
    忽然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一下子转到了在他后面扶着他的张宝连面前。
    第十八章 瞳甲蚺

    张宝连被高仓这一变异吓怔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怪不怪的脑袋,两个人彼此对视无言。
    将近半分钟的时间,高仓也不发功攻击,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张宝连,而此时我们都已经反应过来,田老三手疾眼快,拿着开山刀便对着变异的高仓头部砍下去,高仓的头在这一瞬间又旋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过来后张开嘴,嘴中吐出一团白肉,这白肉在面对田老三砍来的一刀时候忽然撑开,好像是一个扇贝一般的上下分开,然后将刀子包在中间,之后迅速闭合,将刀子紧紧的缠住,之后一阵白烟升起,那上等的钢打造的开山刀竟然被这团白肉的缠裹之后慢慢融化,那白色肉团内竟然有如此强的腐蚀性。
    田老三将刀抽回,好好的一把开山刀竟然从中间裂开了几个大缺口,那都是被腐蚀掉的缺口。
    高仓将那团白色的肉团吸回口中,然后咧开嘴发出桀桀桀桀的笑声。
    我们都端起了枪,就连梁浩东以及诸葛松涛和梁楚也都掏出防身的手枪,所有枪都对着高仓,而高仓依旧桀桀桀桀的笑着,那笑声让我们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寒冷。
    张宝连也趁这个机会从高仓的背后一个翻身躲开,然后掏出枪对着高仓,高仓被我们围在中间,只要我们开枪,那么无论高仓是什么怪物都会被射成马蜂窝。
    熊瞎子道:“高仓,你他娘的搞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老子开枪了啊?”
    队长喊道:“别废话了,开枪!”
    一群人顿时集体开枪,由于距离近,所以基本上所有子弹都打在被围在中间的高仓身上和头上,高仓被子弹的冲击力打的东倒西歪,之后倒在地上。
    我们都紧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高仓,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忽然跳起来将脑袋飞过来的咬人,所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趴在地上的高仓全身又开始剧烈的抖动,一边抖动身体一边慢慢的膨胀,那穿在身上的衣服渐渐被撑的裂开口子,之后丝丝的全部撑开,高仓的身子还在膨胀,被撕裂的衣服内一个全身布满赤红色鳞甲的躯体缓缓而出,而高仓的两条腿此时紧紧的缠绕在一起,然后竟然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赤红色的长蛇尾,而高仓的上半身尽管也是赤红色鳞甲覆盖,但依然保持着人形,两条胳膊还在,脑袋也在,看上去此时的高仓就是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
    高仓的身体还在不断膨胀,很快就变成了几米长,之后高仓慢慢从地上起来,身子下蛇尾盘在一起支撑着身体,上半身直立的看着我们,此时的高仓脸上都是赤红色鳞甲,黄色的眼睛变得更加细长。
    变大的蛇怪高仓将脑袋转了三百六十度,扫视了我们一圈,然后桀桀桀桀的怪笑着。
    队长抬手就是一枪,我们也如梦方醒,纷纷开枪射击。
    队长再开枪的瞬间,高仓俯身,那又大又长的蛇尾紧紧的将身体包裹在内,所有的子弹打在蛇尾上,只是淡淡的冒出一道白烟,而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梁楚害怕的躲在我身后,自言自语道:“上帝啊,这是什么?连子弹都打不透?”
    我们都停止射击后,那高仓变异的怪物又缓缓将身子立起,然后突然发起进攻,那长长的蛇尾忽然甩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队长缠住,之后举起在空中,我们纷纷对着怪物开始射击以营救队长,而那怪物又将身体蜷缩并将尾巴收回包裹自己,而队长却被他举在身前,我们的子弹都打在队长身上,队长口中缓缓的吐着血然后费解的看着我们,之后无力的垂下了头。
    “队长!”
    “队长!”
    一群人愤怒的吼叫着。
    而这个怪物也在我们停止射击的时候又继续直起身子,它双手拉住队长的身子,然后左右一用力,硬生生的将队长的身体撕裂成两半,然后将队长的两截身体用力的向我们扔来。
    我们纷纷跳开躲避,但罗子仍然被队长的一半身体给砸中倒地,昏迷不醒。
    我们再次抬头看,发现这个怪物已经向我们爬来,而且直接奔着我而来,我来不及举枪便被那怪物的手抓住了左腿,然后我就被腾空举起,之后又狠狠的被摔落在地,或许我运气好,倒地后我摔在了一片草丛里减少了缓冲而没有死。
    我趴在地上看着那怪物继续疯狂的屠杀我们这群人,我看到梁楚的已经被它吞入嘴中,只留下双腿还在嘴外,而熊瞎子和老烟杆被那大尾巴狠狠的抽中而横飞出去,之后又是罗子被那尾巴卷住,尾巴加力的绞动,我看到罗子的脸因为被缠裹而变形,慢慢的便闭上了眼睛。
    田老三和张宝连被那怪物嘴中吐出的白色肉团缠裹住,给紧紧的夹在白色肉团内,白色肉团开启,我没有见到田老三和张宝连,只看到两具白骨。
    而在一旁的诸葛松涛和梁浩东教授都被吓傻了,痴痴的站在那里呆住了。
    我想起身去救诸葛松涛和梁浩东,但身体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一动全身跟散架似的疼痛,我无力的大喊,我的眼泪也默默的顺着脸庞流下来。
    此时那怪物静静的看着梁浩东和诸葛松涛,咧开嘴诡异一笑,之后蛇尾开始膨胀,像是体内在酝酿着什么东西,慢慢的这团东西从蛇尾后方的泄殖孔内慢慢排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阿兵,此时阿兵穿着军服表情冷漠的站在那里,接下来蛇尾的泄殖孔又继续排泄,福田、老白、赵半仙、郭膑……那些死去的零番号部队的兄弟一个个的被这个怪物排泄而出。
    这群被排出的零番号的战士每个人都表情冰冷,脸上苍白无比,那不是正常人的脸色,分明就是一具具的尸体,那些尸体站成一圈,将梁浩东和诸葛松涛围在中间,之后每具尸体都抬起了双手,那双手十指都长出了很长很长的指甲,然后一群人开始奔着梁浩东和诸葛松涛走去,两个人还依旧沉浸在惊愕中不能自拔,依旧怔怔的站在那里。
    那些尸体走到他们面前,然后整齐有序的伸出双手,纷纷都将那长指甲插入梁浩东和诸葛松涛的身体里,两个人的身上顿时血流如注,之后那些尸体又纷纷搅动着插在两个人身体内的指甲,然后集体用指甲用力的撕扯,两个活生生的人顿时变得支离破碎。
    我无助的看着这一切,然后我看到这群人又纷纷扭头看着趴在草丛里的我,然后机械式的奔着我缓缓走来。
    我急得大叫道:“阿兵,我是王礼德,郭膑,福田,老白,我是王礼德!”
    可这群人没有任何的停滞,依旧向我走来,然后将我围在中间,我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浮现一层诡异的笑容,之后所有人的嘴里都冒出锋利的獠牙,然后我看到每个人都张开大嘴……
    “哗啦,哗啦,哗啦……”
    我忽然听到铃铛的声音,就在这群死去的零番号战友准备用那锋利的獠牙分食我的时候,我耳边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之后我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的说道:“瞳甲蚺,老子差点着了你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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