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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异世界》 五年的梦,也该给自己一个交代,敬请期待吧。

作者:此话不知当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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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部作品的诞生,说来还有点奇幻,作者本意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创作《金边玫瑰》这部小说,一直想写一部包含众多元素的小说,宏观上来讲就是包含了现代、古代、未来,从微观上讲就是包含了现代都市、穿越、古装、仙侠、热血等奇思妙想的作品,简而言之就是单独的一章就是其他作者一本书的内容,可想而知有多难写,那时刚进入文坛,连文学的大门都没找到,就敢凭借着脑海里的奇思妙想,去开始创作这部作品,想想,光是想想就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
    而这一想,作者竟用了五年,基本上是全职在写,可至今还没有问世,仍在创作当中,也许是机缘巧合因为在写到宋朝以铿锵玫瑰命名的一章时,却无从下笔了,也许是作者阅历不够,才疏学浅也有可能。
    就在学习宋朝文化,想突破完成<铿锵玫瑰>这一章节时,却突发奇想想写一部现代的<铿锵玫瑰>作品,光是这四个字,作者当时就知道有多难写,甚至一度认为没有人能写的出来,太难了。
    当时作者完全就是抱着试试看、练练笔的心态,可一写一发不可收拾,主要是被作品里的人物给吸引了,而这一埋头苦干就是一年多,真是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本来想将这部作品命名为《铿锵玫瑰》,可市面上已经有了铿锵玫瑰命名的作品,所以苦思冥想,想出了《金色玫瑰》可感觉少了点文化底蕴。
    于是《金边玫瑰》就由此诞生了,用时一年多。

    从今年开始,《异世界》就开始在天涯论坛连载了,五年的付出,也该拿点东西出来了,要不然就真的太久了,一个做了好久的梦,想在今年完成它,会努力码字的。

    有幸被读者看见,如果哪里写的不好,请多指教!!!

    预计明天开更,要不然就是八月一号,选个好日子,先准备一下,敬请期待吧
    来了,先官宣一下,客套客套
    《异世界》作者曾佛连 连载中
    要是有哪里写的不好的,各位各位指出来哦,我都会看的,不满意的地方也会改的

    第一章 降临

    那一夜,不祥的预兆顷刻间笼罩天空,“轰隆”一声巨响,污浊的空气中大肆渲染着血腥的腐臭。
    昏沉沉的天空霎时间变成漆黑一片,听着夜空中那雷鸣电闪般的胁迫,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一个看不清全貌的别墅内。
    窗外照射出一个忧伤空洞的小女孩,蜷缩着身体,双臂紧紧抱着膝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神凄凉地仰望着黑蒙蒙的天空,心中的哀叹眼中的苦楚一览无余,嘴角还微微有些抖动,憋屈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破啼而出,两抹难以抑制的泪水从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轻轻地流淌下来..
    站在门口,一道硕大挺拔的身影通过缝隙偷偷地看向女儿,顾立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也逐渐放下,生怕女儿因为她妈妈的死而抑郁寡欢。
    瞬间,冷风呼啸,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云霄,顿时吓得毫无防备的顾立一大跳,心中那根刚刚松弛下来的心又警惕了起来。
    连冷汗都不敢冒,疯狂跳动的心脏出卖了顾立此刻故作淡定的神情。
    站在楼道门口的他,有种像被什么人在暗处窥探着他的感觉,那种感觉尤为真切,吓得他连动都不敢动。
    心中缓缓升起一种心悸,预感着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像什么压着难熬的心口,声音由远忽近,越来越近,直到——“嗡嗡”窸窸窣窣的声音确切的从左侧传来,已经快到耳边了,那嘈杂窸窣的声音让他心惊胆战,吓得他脊背发凉。
    猛地他被什么一扯,恐慌得跌坐在地,看着拉向自己的那只细白干枯的手,往前看清了此人,心中的恐慌才得以平缓,看着女儿刚想说话,却见女儿怪异的用右手食指放在嘴巴面前示意他不要说话,那眼神却是从所未见的兴奋,顾立怪异的转过头看向了她所示意的方向,顿时吓得不轻,面如土色。
    看着眼前这个扑闪着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注视着他们,顾立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使劲睁大眼睛想看清这个不明物体,却被楼道中飞过无数的眼睛,着实吓了一大跳。
    它试探性的靠近顾立,“嗡嗡”在他耳边环绕,这让顾立极为不舒服。
    快要贴近他鼻子的“眼睛”,顾立猛地躲开了那物体的触碰,看着那双诡异的眼睛,快速一眨一眨的,而那个大部队也停止了动作,似乎看向了他们。
    那成千上万诡异的大眼睛此刻正看着他们,他霎时间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然而宝贝女儿却很开心一般,见她想要叫出声来,被顾立一把紧紧的捂住了嘴巴,他双眼警惕的看着这群骇人的“眼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然而为之一振的是,几百只上千只这种双眼呼啸而过,唯独只有这只诡异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他们看,它仿佛有灵力一般,越凑越近,顾立摒住呼吸拉着女儿连连倒退,看着这个诡异的物体,直到暗光照射在它的身上,左右两边翅膀的图案还不一样,左边是美女,右边是骷髅,合在一起就是“鬼美人”,最为惊奇的是,在黑暗之中它就像一双冷冽的双眼,在窥探着他们。
    像想到了什么,才发现原来,它竟然是..是卡申夫鬼美人凤蝶。
    顾立异常惊恐的表情,突然想到: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卡申夫鬼美人凤蝶吗?传说抓到一只就可以得到25万美元,但捕捉者几乎全部都离奇死亡,死状惨不忍睹。
    顾立心都悬了起来,他无法相信这种20年代流亡于中国,只存在于远古时代传说里的“鬼美人”现如今却在他家竟有成千上万只..想到这他觉得头皮麻酥酥的,惊恐到面部都开始扭曲起来。
    轰隆一声,还没来得及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这一大群“眼睛”就飞向走廊的窗户破窗而出。
    如不是地上满是玻璃碎渣,他绝不相信,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心中还忐忑不安,整个人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小心地呼吸着。
    望着它远去的方向,顾立快速地将门锁好,以免再遭遇不测,终于在这一刻他警惕的神经才得以放松,刚才高度紧张的神经,迫使他如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直接瘫软在地,低喘着,但看到异常兴奋的欣然,他倍感无语,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
    忽然联想到了什么,这种蝴蝶不是只出现在云南神秘的峡谷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鬼美人”不是已经濒临灭绝了吗?!
    此刻在云南神秘的山谷中发生了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充满血腥恶臭的山谷中,有着一个古老而远离纷扰的城堡,那破旧不堪甚至连大门都找不到的城堡内,传出了一声又一声惨绝人寰刺耳的叫声,血腥气息的屋内,有个孕妇正痛苦万分的想把肚中的孩儿生出来,可..却迟迟生不出,这让接生婆十分的苦恼。
    正在这十分苦恼之际。
    只见一道红色液体喷涌而出,出来了一个面色憔悴的婴儿。
    随着血液的喷洒,站在身旁的丈夫猛地感觉毛骨悚然,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血液洒在他那难以遮掩惶恐的面容上,再睁开眼时,他并没有意识到错过了什么,而是惊恐的看向了四周,血液沿着他的头发一滴一滴低落下来..
    那一滴一滴的鲜血,混杂着血腥特有令人发呕的气息。
    他强忍着这股浓烈的恶臭,但看到眼前站在他面前的儿子时,他仿佛死人般目睹着这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身旁刚还活着的妻子现在死了,而接生婆也离奇的死了,这一屋子里只有他还活着。
    她们死不瞑目,那双因目睹了什么惊悚事情而瞪大的双眼,此刻正在提醒着他,那也会是他的下场,想到这他连连倒退,瘫软在地。
    又重新站了起身,脸上毫无血色,看着抨击心灵的一幕幕,待他反应过来便憎恨的看向这一切的源头——他的孩儿。
    看着出生的这个婴儿,雪白的肌肤,没有哭声就能睁开眼看着他,吓得他哆嗦起来,两腿又开始发软,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犀利的眼神,让他尤为吃惊。
    他看着这个婴儿就如同看到一个怪物降临一般,嫌弃至极,看着死去的妻子,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连忙跪在妻子的面前大哭。
    妻子的逝世让他接近死亡的边缘,然而一声不响的婴儿,却莫名其妙诡异得笑了起来,这令他头皮发麻,心灰意冷,转头惊恐万分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怪物,他绝不相信眼前这个一出生就如此诡异的孩儿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不相信,这个想法穿透了他的脑海。
    他发了疯似得,眼中带着血色蕴藏着杀意,看向这个怪物的同时,他快速地拾起地上沾满血液的锋利剪刀。
    那一刻,他手中握着真实剪刀的触感,让他意识到了什么,瞬间冷汗直冒。
    他究竟是怎么出生的?!
    吓得他眼眶都湿润了,呼吸急促,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怪物。
    太奇怪了,一切都太奇怪了。
    他怎么出生的?怎么连哭都没哭就能睁着那硕大的眼睛窥探着他,更为不解的是:他绝对不是刚出生的婴儿,因为..
    因为...他一直都是站着的。
    吓得他连手中的剪刀都滑落在地,一声“叮当”脆响,慌慌张张拾起剪刀却被锋利的剪刀划破手指的那一刻,无比清晰的痛感告诉他,这绝不是一个梦。
    手上传来的刺痛,使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脚底发麻表情扭曲的看着眼前这个怪物,他好怕好怕,眼中极度恐惧的泪水滑落。
    他太可怕了,吓得他连动都不敢动,他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他的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一个惊悚的想法。
    那就杀了他..杀了他...杀了眼前这个怪物。
    怪物那双带着诡异神色的眼睛,空洞却又带着一份犀利,此刻他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身子不由地微颤,此刻他一心只想亲手杀了面前这个怪物,想着他突然朝他扑了过去,举起那把锋利的剪子朝他刺去。
    霎时间,他脸上挂起一丝肆血的笑意,却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声“爸爸”给叫得愣住了,那把锋利的剪子在快要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手抖得更厉害了,发狠的将剪刀甩掉,呼吸粗重了起来,不敢靠近他,可看了眼自己深爱的妻子,转瞬眼中的狠毒更加重了几分。
    双手猛地用力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他不敢看他,内心十分纠结,心里打着鼓,心底却慢慢涌上一丝不舍..
    看着他那长相与妻子还有几分相像,还有他那双孩童般的心性,他一转眼老泪纵横,伤心的抹去自己的泪痕,他下不了手,他跪倒在这个孩子面前。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即使明白很有可能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还有这屋子里的所有人,可他不能,不能..
    双手握拳,咬紧牙关喘着粗气看着面前这个无辜的孩儿。
    如不是她...也不会。
    苍天啊!!!你为什么和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他痛哭流涕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儿,突然将他一把抱起,逃离了这个满是血腥的屋内,似乎这里面住着什么洪水猛兽,要赶快逃离才好。可真正的怪物不就是他怀里正抱着的这个嘛,小孩儿低着头深沉的看着这个血腥的屋内,一抹前所未有的皎洁滑落嘴角,那狰狞的表情就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他把怪物带出来后,方才醒悟自己抱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转头对视他的瞬间,心里凉飕飕一片,要不是看这个怪物是他儿子的份上,非杀了他不可,虽然没能亲手杀了他,但他并没有放弃要杀死他的念头。
    先把怪物安顿在山洞里住一晚,诡异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身旁这个怪物,一夜之间又长大了,似乎三岁的样子,还长出了黑头发,在他眼里,这家伙就是未知生物啊,吓得他连忙躲得远远的,神经都提了起来,冒出了一身冷汗,好比看见了一条毒蛇的那种恐惧。
    怪物无视了他的反应,坐起身直勾勾的看着他,木讷的小眼神,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他也没什么举动,就是超出他视线范围内,他每走一步怪物也跟着走一步,就跟个小跟屁虫似的,那双灰溜溜的大眼睛无不在注意着他。
    被他一直盯着,怪吓人的,一对视上他那双惊人的大眼睛,就跟有吸引力似的,久久挪不开眼,想不去看他吧,又总会控制不住,况且他也没想过要逃,一天不把这畜生给弄死,他一天都别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于是他将计就计,把怪物带进了大森林,为的就是让他被野兽给吃掉,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人越走越深,怪物也不知道怕,一直跟着他,脸上一副漠然的表情,走着走着,也不知哪来的野鸡突然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吓得他愣是一惊,七魂都快没了八魄,明白过来后,他怒得把面前这只得意的野山鸡一脚踹飞,嘴里骂道,“妈了个溜,挡老子道,去你的!”一脚把山鸡踢倒在地,它连蹦了几下,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似乎想上前攻击他,他摆出一副凶相,似乎它只要敢上前,今天就炖了它。
    见它那个怂样,拍拍屁股走了,他还没好气得故意冲它跑去,吓得它都飞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他还不忘睨它一眼,“哼,欺负不了个人,我还欺负不了你个畜生,敢小看我。”
    说着便继续大步往前走,不远处有一只兔子在吃窝边草,还不等他上前,后面这个怪物拔着两条腿,气势汹汹的就朝兔子飞奔而去,兔子惊得一抬头,迎面就挨了这小畜生一脚,连带飞出去一条蛇,他就跟没看见似的,嘴里还骂道,“妈的,挡道!”兔子被踹倒后,飞也似的逃了,他看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抽了抽嘴角,暗想:什么鬼,难不成这小鬼在学我?!
    还不等他细想,那条连带被踢飞出去的蛇,掉头就朝小怪物飞奔而来,怪物竟还用手去打它,他大叫一声,“诶!畜生,当心.....”话还没等说完,就见那细细长长红色的毒蛇咬住了怪物的食指,愣是被他用力的甩了出去,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伤口,就被后面跑来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一口一口吸他右手食指上的毒液,一口一口吐掉,等他觉得吸干净了,还没等放松下来。突然身旁这人朝他逼近,正对着他那直愣愣的大眼睛,就差贴上来了,那种感觉就犹如仿佛看见了鬼,他身子往后退去,一脸畏惧的表情,头皮发麻的他愣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下意识吞咽着口水,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会对他不利。
    小怪物倒是没功夫去看他,而是静静地看着被他吸过的伤口,食指部位开始越来越黑,伤口正在扩散,他新奇的表情,突然,他食指关节用力弯曲,猛地一下子弹了起来,直立的瞬间,食指呈现出更黑的颜色,指甲就像突变似的,变得极其锋利,连指甲盖都是黑色的,他皱了皱了眉,食指又弯了下来,锋利的指甲又缩了回去,来回来回的玩弄着,看着一突一缩的指甲盖,怪好玩的,可次数多了吧,突然又觉得不好玩了。
    放松下来后,锋利的指甲也缩了回去,毒液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滴在草地上,渐渐手变回了原本的肤色,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闷哼了一声,转头极其生气的朝毒蛇飞出去的方向看去,四处寻找着它的踪迹,最后锁定了毒蛇的位置,他毫不犹豫朝它大步走去,趴在树上一动不动的毒蛇被他一把快速地抓了下来,毒蛇反抗挣扎中又死死咬住了他的大拇指,他眼睛微眯,那表情就像再说,“你敢咬我!”接着他也咬了它一口,把它从手上硬生生拔了下来,将它活生生吞进了肚子里,一旁那人看着他咀嚼的动作,整张脸都难看了起来,神色凝重,只觉得反胃,想吐。吃完后怪物直直地看向他,被他这么一看,顿感身体发寒。
    奇怪的是,他嘟着一张嘴,被咬伤的大拇指朝他伸去,他惊呆了,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举着不放,脸上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像是有点生气。他略微一想,该不会,他是想要他帮他吸毒吧,这么一想,肿了的嘴又开始刺痛起来,连忙摇头,畏惧的看向他,怪物闷哼了一声,用刚看那条蛇的眼神,看他,吓得他直打哆嗦,虽极不情愿,可一想到他吃蛇的画面,心都跟着揪了起来,硬着头皮吸完后,他的嘴肿得跟香肠似的,火辣辣得疼,好嘛这小子就跟没看见似的,还在四处张望寻找毒蛇,想再来一遍?!他只觉得跟这畜生再呆下去,到时候死得是谁还不一定,保不准死在前头的就是他了。
    就在怪物四处搜寻的时候,他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起来,他先开始觉得奇怪,心想哪来的声音,结果是肚子里发出来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死劲往肚皮上贴,怎奈根本不行,他就用一根食指戳肚子,来回来回地戳,然后加快速度,右手也用上了,双手同时,速度贼快,不一会戳得肚子都不舒服了起来,他这才停手,来回摸了起来,小眼神抬头看向了他,被他这么一看,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干笑一声,比哭还难堪的表情,怕不是见惯了这畜生的惊人之处,也有点见怪不怪了,随口问他,“祖宗,你这是饿了?”
    他睁大眼睛,像是听见什么新鲜词似的,炯炯有神的望着他,那眼神就像讨糖吃的小孩,忽闪忽闪的。接着,他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这时,坐在地上的小怪物向他急匆匆跑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这畜生贴着他的肚皮在听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吓得他是连连倒退了几步,惊恐的表情,怪物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偏头也不去理他,他起身就往河边走去,他就跟个糟老头似的,实在是没力气了,又是被吓又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起路来驼着个背缩起个脖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还有闲心去管身后那畜生。小怪物就跟个小老头似的,弓着背四脚八叉学着他,紧跟在其后。
    两人到了河边,小怪物在河岸边大石上躺着,手臂枕着头,翘起个二郎腿,玩弄着脚趾头,时不时朝他看去,就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想到这他就会莫名翻起个白眼,时不时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突然小怪物心跳骤停了一下,耳朵不间断的嗡嗡作响,脑海里随后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张院士啊,您老,糊涂啊,活着不好吗?”“你不懂!”“我不懂?我是不懂?!为了她您自毁前程不说,半条命跟踏进棺材也没什么区别了,她就有那么重要吗?”“失去了她的生活,等同失去了生命。”
    他脑海里一阵雷鸣般嗡嗡作响,一直重复出现这两句,他痛苦的捶打着脑袋,试图让自己好受些,可痛苦却未能减轻半分。
    挣扎了许久,最后脑子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冷静下来的他,额间开始直冒冷汗,看向他的眼神,诡异异常,十分渗人。
    “你告诉我,他是谁?他到底是谁?!我呢?我又是谁?!”
    见他没有看向自己,还在四处不知道寻找些什么,他突然生气的顺着大石头滑了下来,拾起附近的石子朝他的脚边砸去,大声的冲他吼道,“我在跟你说话呢!”
    突然他闻声望去,那惊恐的眼神分明就是看怪物的眼神,震惊之余他迅速转移了视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卸下了伪装,露出可怖的面容,阴森森的眼神,高度紧张的神经,此刻的他,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而就是这么恐怖的人,却害怕着身后那位,因为他深知,身后那位根本就不是人!
    “你到底是谁?!”

    第二章 孤儿院

    一个樱花盛开的季节,在四月份日本富士山下,成千上万美丽的樱花傲然般盛开,那轻柔美丽而简单的花瓣在空中以最优雅的姿态飘逸在人们的视野中。
    极度追求美感的老艺术家们,往往会被此场景折服,太美了!
    深呼吸,那肆意纷飞的樱花便在你面前展示出它独特的味道,清新畅爽的气息进入胸腔,此刻你会发觉,世界竟是如此的美妙,真可谓妙不可言啊!
    这本该是超凡脱俗的景色,可欣然却迟迟提不起兴致,暗淡无光的眼神里从未有过一丝灵动,也许那颗悲凉的心只能容得下她独自一人吧。
    看着她,顾立忧心忡忡,已经整整过去2年了,她还是这副神情,从小顾立就很少陪伴在她左右,以前都是文文陪伴着她,现在文文走了,她的生活就暗淡无光了,我的宝贝女儿啊,你这叫我该如何是好呢?
    顾立沉重的低下了头,心中由衷的为此事发愁。
    观赏完美景,顾立带着欣然去了岛田武馆,找苍穹大师叙叙旧,欣然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樱花醉出神。
    樱花醉是一道极其淡雅的茶,却带有樱花特有的甜美,那时爸爸就是爱上了这里的樱花醉才遇上了他一生所爱,文文小姐。
    西装革履的顾立和苍穹大师热聊了很久,苦闷的心情才逐渐有了点好转,看向欣然的眼神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非常感谢苍穹大师的开导。
    畅谈了一下午的顾立,最后站起身双手合璧诚恳的向苍穹大师道别:“蒼穹大家のもてなしに感謝します。”
    苍穹大师也站了起身反倒不好意思双手合璧:“いいえ、顾立、とてもあなたに感謝して私を見にくる。”
    欣然听见爸爸和苍穹大师道别,于是也走了过去,和穿着日本和服的苍穹大师礼貌的道了谢:“ありがとう、蒼穹大家のもてなし。”
    苍穹大师露出特别高兴的表情,摸了摸欣然的头,“欣然、また背が高くなって、ますますかわいくなりました。”译文:欣然,又长高了,越来越漂亮了。
    欣然微微点了点头,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笑容,却让顾立更加坚信苍穹大师所说的。
    苍穹大师有着日本独特的一字胡,脸上挂着他慈祥的笑容,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之前欣然并不喜欢这里,因为妈妈的原因她领略了日本的风土人情也逐渐喜欢上了,可她还是比较喜欢中国,因为那里有她的回忆。
    欣然原本还是个小贪吃鬼,每到一处新地方总是督促着妈妈买这买那,有时只要一点小小的“甜头”,她似乎什么都可以释然,哪怕她再生气,可一吃到好吃的,她就会觉得全身舒畅,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满满的笑容,可唯独她妈妈过世这件事,让她吃什么都变得索然无味,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道别后两人就准备离开,顾立无意间瞥了眼欣然那杯“樱花醉”,还是满满一杯没被动过,他低头看了眼身旁的欣然,紧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淡淡的忧伤呈现在了脸上,又自顾自轻叹了出声。
    心里盼望着:文文啊,你在天上要保佑然然啊!你看她为了你茶饭不思的,一定要让她过了这个心结啊!
    他们匆匆回到繁华的国内,顾立开着车到了一所简朴的孤儿院,这是国家政府资助的孤儿院,但是欣然惊奇的发现这里有日本早樱,看到这里欣然心中已然明了,为何爸爸在来的路上会如此兴奋了。
    欣然从白色SUV保时捷车上下来,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她娇小的身躯上,身穿白色镂空短裙,白色牛皮鞋搭配上米老鼠小背包,扎着一个公主头,还有她那松软的波浪卷发披在肩头,那不加修饰却足以让人一见倾心的面容为这清一色的孤儿院添加了不少风彩。
    看着这所简陋的孤儿院,还有那突兀的身影。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岁月残忍的在她的面容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见她消瘦憔悴的面容,不难推测她的生活应该很拮据。她看到欣然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喜色,那嘴角潜伏的笑意,又是别人看不懂的。
    她热情又不失礼节的朝着顾立打着招呼,“顾先生,你好,我是这的院长,叫我阿婷就好。”
    “你好,我是苍穹大师介绍过来的,这是我的女儿顾欣然。”
    院长上下打量了一下欣然,很少见如此可爱的小女孩,一脸和善的对着欣然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你长得可真俊啊。”
    年仅九岁的欣然,懵懂无知中多了一份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并没有因为院长的夸奖而沾沾自喜,只是略微一笑。见院长想摸她,欣然先一步避开了,露出一副不与人亲近的神色,刚刚的微笑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讨厌和反感。院长收起了对她的笑容,转而变成一种违心,礼貌性的笑容,只是在笑容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不屑和冰冷。
    “然然,别那么没礼貌。”顾立训了她一句。
    “没事没事。”院长急忙打圆场,只是看向欣然时,她微微一愣,这让她想起来了某个和她相同脾性的人,接着又说,“我带你们参观一下这里吧。”脸上始终挂着礼貌性的微笑。
    可如今的他们却不知,危险在向他们逐步靠近。
    如此殷勤的院长,只因为顾立是顾氏集团的CEO,如若院长这里的孤儿哪一个有幸被他所收养那也是人生的一大转折点。真的是这样吗?至少院长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
    这所孤儿院很有味道,一览无余的风景,两排美丽的樱花树,右侧是个大型的教学楼五层高,看起来还有点老旧,正前方是一个崭新洁白的主教楼四层高,中间挂着白色的大字体红旗布:好好学习,力争上游,不畏出生,迎接未来。
    看着这气势磅礴的口号,简朴的教学楼,熟悉的方位,顾立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他学生时期的温情,那是多么熟悉的校园,满满的年代感啊!
    让欣然意想不到的是,这所小小的孤儿院有着三十多颗日本早樱,如在日本见到这类樱花是很常见的事,可在国内那就不同了。
    顾立跟着院长走在前面,而欣然却时不时的四处观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像有人在看她,这让她稍稍不安起来。突然前方一颗樱花树下探出了一颗小脑袋,眨巴着明晃晃的大眼睛,那小眼神看过来的方面,明显就是在看她,见她看向了自己,小男孩既然还朝她招手,欣然皱着一张脸,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一脸的抵触,对他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反感,鼻子轻“哼”了一声,然后扭头不去看他,往顾立的身边靠近,抓着顾立的衣角,但还是滴溜着小眼神忍不住朝他的方向多看几眼,奇怪的是,他不见了。
    就在她还没明白过来,那小孩为什么朝她招手时,另一件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她松开了顾立的衣角,呆愣在原地,看着不远处遗落在地上的照片,愣了数秒后,朝着照片的方向迈开了小腿,快步跑到照片的面前,鬼迷心窍的拾起了照片,刚看到照片的瞬间,她吓得缩回了手,但还是在慌乱之中又接住了照片,呼吸节奏加快了不少,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照片上是她和一个男孩,看起来两人笑得很开心,背景是在她家的后花园,可是为什么她不记得有拍过这张照片呢?而且,照片里的男孩又是谁?!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照片背后竟还写着一行字,“你要想知道我是谁,你先要告诉我你是谁。”看到这,欣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赶紧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支笔,在下面写着稚嫩的文字,“还你。”写完后又将照片放回原地,抬头朝爸爸的方向看去,却发现爸爸走远了,她又急忙朝爸爸的方向赶去。
    欣然气喘吁吁跑到爸爸的身边,弓着背,双手撑着双膝回头,回头望向照片的方向,意外的发现它竟不见了,这让她觉得惶恐不安。突然欣然看向了爸爸,一脸茫然地拽着爸爸的手,就在顾立奇怪的低头看向女儿时,就见女儿开口,“爸爸,我们走吧,我好想竹子哥哥家的包子。”
    “孩子,要是饿了,就在院长这里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欣然看向院长时,分明看出了她眼神里的狡猾。
    顾立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在胡闹,可她说得话又很莫名其妙,心想,指不定领养一个孩子真的可以改变她也说不定,至少她现在都会胡言乱语了。
    不去想她话里的意思,把心一横,便不顾欣然的反对,跟着院长往老旧的楼走去,显然顾立没有读懂欣然话里的意思,欣然眉头紧蹙,警觉的打量着院长,打心里开始责怪起这个愚笨的爸爸。反观院长,从开始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顾立的身上,她首要目的就是带他走进这里,而她对顾立的愚笨很满意,至于欣然嘛,以后她会让她乖乖听话的,进来了就别再想出去了。
    踏进这所孤儿院,刚开始还正常,可一个拐角,奇怪的感觉便涌上心头,难道就为了省电既然连灯都不开,黑压压一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顾立和欣然互看了一眼,这时顾立才明白了女儿话里的意思。两人同时看向了院长,还没等反应过来,院长眼疾手快夺过他怀中的欣然就往前跑,顾立呆立了数秒,突然朝她的方向拼命追去,她疯狂的一路跑,而顾立在身后一路追赶,兜兜转转几个拐弯,她就不见了人影。
    顾立缓缓停下脚步,惊恐地环顾四周,看着潮湿的地面,感受着阴风朝自己袭来,还有面前那一排排数不到尽头的房间,这无疑增加了他的恐惧。屏住呼吸想用耳朵去聆听周围的动静,断了线的思维,让他的脑子变得像浆糊一样,高度紧张下无法进行思考,发颤的手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由远而近,周围响起了一阵阴森恐怖的音乐,听着只让顾立头皮发麻,呼吸都变得不均匀起来,他紧咬着牙,眼神逐渐变得晦暗浑浊,那音乐就像通过声音敲打着神经皮层,哀怨诡异的旋律致使人脑反应迟缓,强烈的悲伤感席卷全身,深陷悲伤的情境之中,而恐惧缓缓到来,悄无声息引领着他走向地狱。
    他恐怖又绝望的看向前方,眼里布满泪水,发出那种“嘿嘿嘿嘿~”的怪叫,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走去,闭上眼,屏气凝神紧握着门把,睁眼的瞬间,门也随之被打开了,竟..是...是一堵墙!
    顾立震惊的瞳孔里满是不可思议,接着露出为难的面容,走向下一个房门,这次毫不犹豫直接打开了房门,出现眼前的,还是一堵墙。人都变得不太理智,匆忙跑去下一个房间,接着又跑去下一个.....全都是一堵墙,太诡异了,诡异到令他窒息,他疯了似的一间一间去开,然而全都是一堵堵墙。
    他回荡在这个充斥着诡异气氛的音乐里,每开一次门,对他的伤害就多一分,一间间没有房间的墙,就像一道道锁,将他关在了一个囚笼里,眼泪也随之而来,是恐惧也是害怕,更是彻底奔溃的思绪,他输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起身拼命地跑,就想要逃脱这里。掠过一扇扇大门,他只有不停的奔跑着,告诉自己,他可以出去的,一定可以逃出去的。可他就像进入了一个迷宫,不管怎么跑,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直到他腿脚瘫软,实在是没有力气,这才随便找了一个角落,顺着墙跌坐在地,背靠着墙,环抱着双膝,眼神恐惧的看着地面,而内心的恐惧一点点攀升着,急促的呼吸,压抑的气氛,痛苦的思绪,丢失女儿后的着急,走不出去的绝望,还有被音乐折磨的神经,哪一样不是他痛苦的来源。
    “呜呜嘤嘤~”整个屋子回荡着奇怪的旋律,伴随着诡异的音乐,他此刻就像个无助的小孩,渐渐哭了起来,随之他也慢慢平静了。只剩下身体本能的抽噎声,冷静下来的他,大脑逐渐恢复了意识,他撑着地面站了起身,掏出手机的瞬间就拨打了110,可这黑布隆冬的地方根本连信号都没有,别说打电话了,就是接电话怕是也接不到。
    但他仍不死心,活下去的信念在心中攀升着,也许是求生的本能,或许是他想到了女儿,这使他将恐惧抛之脑后,大着胆子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前方,亮光增添了他的勇气,下定决心似的,他朝门边靠近,耳朵贴着房门去聆听屋内的响动,要是没有声音,就去下一个。神经异常紧张的他,觉得周围更加的危险,他警惕周围的一切动静,突然他朝诡异音乐的来源处望去,陷入了一种沉思,或许跟着它,说不定他真能逃出去,想到这,他嘴角微微上扬,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朝它的方向走去。
    鼓起勇气,举着手电筒跟着音乐的方向走,渐渐的,音乐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那种扰人心智的声音就越来越强烈,身体的紧张感也明显了起来,他的心怦怦乱跳,冷汗逐渐渗透背心,小心翼翼的轻声走,他握紧拳头,手心的汗水,让他心里直发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似乎这样就能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尽量不去听那恐怖的音乐。
    终于他找到了来源处,就是门边上的一个大喇叭,他低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一个灭火器,他眼睛发亮,连忙将手电筒塞进裤袋,用手高举起灭火器就往那音响猛力一砸,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尖锐刺耳凄惨的叫声,“啊啊啊啊~~”似乎人临死前那种凄惨的尖叫,他吓得将灭火器扔了出去,双手用力的捂住耳朵,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大海里,依稀能听到海水流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尖叫声转变成了一种“吱吱呀呀~”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声音消失了,他听不到任何响动后,才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周围再没窸窸窣窣的鬼叫声后,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离大喇叭最近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有点不同,里面传出了细微的声音,他掏出手机,向门边靠近,手轻轻搭在门把上,突然一扭动,迅速往里一照,不看还好,看了顿时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就见角落里一个黑影在啃咬着血肉,发出一种撕咬食物的咀嚼声音,还没等看清,就见那黑影朝自己扑了过来,那阴森森的脸庞闪着一双发亮的眼睛,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瞳孔瞬间变大,就差一点点那怪物就要夺门而出之际,他及时“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里面的东西还在不断地捶打着大门,那一声“嘭嘭嘭”剧烈的响声,吓得他的心脏怦怦乱跳,退后一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框,突然门里安静了下来,仿佛刚刚的那一幕,只是一个错觉,周围又开始安静的吓人。
    而他越来越恐慌,眼神依旧紧盯着那扇门,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生怕里面被关着的是他女儿。于是他决定去开第二扇离他最近的门,一点点向门边靠近,这一开门,定睛一看,就见一个披头散发脸上布满血痕的女鬼站在了门口,他转头大叫一声“鬼呀~~”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就跑,哪还有心思去关门,迈开腿就撒丫子往前冲,他一股脑的往来时的方向跑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大叫着,“我的妈呀,鬼呀~~”
    就在他朝身后望去,见那人将她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当她转头看向自己时,还没等看清,他整个人猛然飞了出去,像是被什么绊倒了。刚抬起头就见一个木棍朝自己袭来,剩下的就是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只是耳边萦绕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才把他关进去,你又把她给放出来,好能耐!”
    院长急匆匆抱着欣然就跑,完全不顾她还是个孩子,而兜兜转转之下,欣然脑袋发昏,只感觉天旋地转间,她莫名被带到一个冰冷的实验室内,这里很奇怪,有一位身穿护士衣服的红唇美女坐在手术台前,闭着眼睛,波浪卷的短发,精致的妆容,洋气的打扮,让她看上去增添几分魅色。
    只是她一直闭着眼睛,院长突然朝她走去,对她说,“小屁股,将她守好,可别让她给跑了。”只见白衣美女身旁突然探出了一颗小脑袋,是个很好看的小男孩,见到院长立马站起军姿朝院长敬礼,嘴上答应道,“好!”
    接过她怀里抱着的欣然,只是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目光打量着她,睁着大大的瞳孔,就像看娃娃的眼睛般凑她那么近,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像阴风在面前吹过,这才是怪物吧。
    欣然并不怕他,看向他的表情有点抵触,皱着个眉头,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只是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好可怕。
    院长冷冷扫了眼两人,转身出去了,欣然很乖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要逃的意思,只是有点呆呆的,见她并没有害怕自己的意思,他不高兴的嘟着嘴,朝她很没礼貌的叫道,“你为什么不怕我?”
    “.......”她没说话,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见她不理自己,他就更生气了,只是吧,对她要慢慢来,他奇怪的笑了一下,这让欣然觉得不明所以,心里没底。
    他双手在后背相握,大摇大摆的往前走,装出一副小孩子得意的神情,回头警惕的看了眼她,朝她狠厉的眯了一眼,然后又自顾自得意的转回头,小有神气的样子,朝她厉声呵斥,“跟紧我,嘁,瞧你那傻傻呆呆的样,以后就叫你木头呆好了。”
    欣然并不生气,也没点反应,只是听话的跟着他,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小孩。
    突然他肚子咕咕叫了一下,他抿着唇露出超级可爱天真的小表情,双手来回摩擦着肚皮,嘴里重复道,“饿扁扁了,饿扁扁了。”用一种超级可爱稚嫩的表情看向欣然,转动了一下小眼珠,然后故意去吓身旁的美女护士,只见她猛然睁开了眼,只是为什么她没有眼睛,那黑洞洞的,看着欣然只觉头皮发麻,她突然躲到那小鬼身后,只见身旁的小鬼发出“咕咕咕”的怪叫,机械的转头,看向她的时候,故意做出阴森恐怖的表情,欣然只觉得活见鬼了。
    “啊~”吓得欣然慌乱的尖叫,小鬼头却笑得极其得意,一副幸灾乐祸的小表情,惶恐之中,欣然差点踩到他的脚,突然他转头撇向她,露出一副警告意味十足的表情。渐渐地,欣然收回了惊吓的表情,心想这小鬼真没礼貌,越发的讨厌起他来,这种人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厌恶之感,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他似乎察觉出来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一种很平淡的表情,开口说了一句令她毛骨悚然的话,“你能不能别像个大人一样!”
    “你到底是谁?!”欣然觉得他很不对劲。
    “院长的小儿子。”他那表情有点滑稽,嗲嗲的声音。
    这回,欣然是真的不想理他了,这就是个神经病吧。
    当顾立再次醒来,先是耳边听到杂乱的说话声,感觉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脚,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一阵惊醒过后,猛睁开眼,看到两三个光头穿着病号服,有点脏兮兮的,而且他们木木然的冲顾立虚假一笑,然后又迅速收回。
    顾立下意识的惊恐不已,蜷缩了起来,远离他们,见他醒了,他们倒是识趣的各做各的,就是眼神失望的朝他瞄了几眼,貌似很不开心。
    躲在角落里的顾立,环顾四周,不免心下一凉,凉的脸色都开始泛白,这里好多人,但全部都是光头,有歇斯底里的,有呆呆然摆弄着手指的,还有一些往墙上撞的,嘴里骂骂咧咧,甚至有捶打自己的,并唾骂着别人或者自己,甚至还有些对着顾立做出一脸痛苦的哭泣状,单是看着他们几个,顾立的脸色就越发难堪。心下他也跟着他们,歪着头张嘴露出一种凄惨的表情,恐惧全部化为了眼泪,崩溃的哭泣着,不过维持不了几分钟他就哭累了,倒是对面的一群神经病继续着他们精彩万分的表演,顾立用手掩着脸部,心一次比一次凉。
    想到在回廊里听鬼声,到现在处在一群神经病人中,他这回倒是真见“鬼”了,他笑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谁这么闲啊,既然拿他来寻开心,想到这,他发出呜咽的声响,已经流不出泪了。
    半晌后,他一脸怨恨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他心里那个恨呀,却也只能在心里留下无奈的泪来,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真好啊,神经病杀人都不用坐牢,院长怕不是早看准了这一点,才将他安置在这....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群神经病是从哪来的,不会是被她给逼疯的吧,真是好手段,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那他该不会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吧,想到这,他不安的摩擦着大腿,惶恐不安的看向四周,此时害怕已经占据了一切,而摄像头后的人,却在诡异的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这间硕大精神病房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毫无预兆的打开了,走进来几个人,是人美却摆出一副凶巴巴的女护士,她们才是这里真正的狠角色,二话没说径直朝顾立走去,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几个力气很大的护士们拖了出去,当然啦,顾立的反抗在她们面前都是徒劳的。
    被拖到一间黑漆漆的房间内,另一位从房门外走进来的男护士手里端着一碗奇臭无比的黑色浓缩汤汁,看着漂浮在表面的白色虫子,顾立只觉得胃里一阵反胃,还没等他呕吐出来,就被人给钳制住了下巴,在他顽抗的挣扎中,被几个女护士先来了一顿毒打,打到他毫无挣扎的余地,直倒在地上喘息,然后被人一把揪住头发,另一个人扒开他的嘴,男护士将那碗有着腐臭气息的黑水直往他嘴里灌,那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接下来就是几个变态的护士将他扒光光,换上一套神经病患服,在将他的头剔成一个光头,最后再将病怏怏的他丢回那间挤满了五十多个精神病患者的房间,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原来他们最开始也不是神经病,而是被他们活生生给逼成了一个神经病。
    他一回到那,就找了一个角落,开始不停的呕吐着,将那些黑色的汤汁吐出的同时,看着地面上那些还会挪动的白色虫子,那一刻他是绝望的。
    等吐到胃里一阵酸痛,他蜷缩着身子,额头直冒冷汗,感觉自己像生了一场大病,扶墙虚弱地回到刚才的位置,背靠着墙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令人震惊的一幕,一群神经病围起来都在吃他的呕吐物,他别过脸不再去看他们,身体异常痛苦,口里的气味在冲击着他的心灵,只为摧毁掉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他无端的哭了,只是想不到活着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欣然紧跟着时不时转头看向她的小鬼,那眼神纯属是吃饱饭没事干,瞎滴溜的小眼神,欣然一脸漠然根本不想去理会他。只是,他既然带她来到一间窗户低矮却很大的一间屋子,屋子里三四十个小孩全部没穿衣服,有男有女,旁边有几个很长条类似于猪槽一样的,屋里有三四个水龙头。
    这间屋子里没有床,只有被子铺在地板上,甚至一群小孩围殴一两个小孩都没人管,欣然看到这,伸手拉了拉前面小鬼的衣角,“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看看花花世界。”他捂脸嬉笑了一下。
    接下来,往下走就更奇怪了,铁窗铁栅栏类似于监狱一样的地方,关着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他们在里面做着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一张床边紧挨着马桶,没有遮拦,三四个一间,有的全是女生或者全是男生,或者有男有女。
    跟着他,走过去的时候,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很恶毒,还带着坏笑,甚至还有一两个不正经的男生女生朝他们吹口哨,比划着侮辱性的动作,那挑衅的意味十足,只是小鬼并不在意,还笑得莫名其妙,那表情就像在说,好戏在后头!
    剩下的,就是单人间,一间关着一个大人,他们都带着一副手铐脚链,有的趴在铁栅栏狰狞的望着他们,有的蜷缩在角落里,六个类似的,只有四间有人,不过他们身上都有伤,看起来有被虐待过的痕迹,神经虚弱的状态。
    小鬼一脸没意思的看向欣然,边走边说,“你怕吗?”
    “那你呢?”欣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呆在他身边就很安全。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都归我管!”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厌烦。
    欣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再没说话,心里对他的恐惧多了几分,感觉这里的所有人都比不上他,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感觉,在渐渐一点点加深。只是对待他,她不能多想,越想只会越害怕,一旦承认了害怕,那么接下来她面临的又会是什么呢?来到这里,不管欣然的内心有多强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精神世界迟早会崩塌,直到面目全非的那一刻。她就会体会到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了,而那种感觉,这里的人每一天都在体会着。
    她确实是怕了,只是她在努力克服着这种恐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这里不会有尸体。”
    “........”她不敢想,更不敢问。
    “这里有个规矩,谁杀死的,谁就负责吃掉!”
    “那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
    “你不会。”
    “你骗人!”欣然还是按捺不住激动了起来,她真的怕了,自从来到这里,她就知道她已经逃不掉了,原以为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
    他毫无血色的脸看着低头正哭泣的欣然,他没有表情,只是在想些什么,他还没思考过下一步他要做些什么,而她,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孩罢了。
    就在他沉思之际,这一条不见天日的长廊里,回响起一首童谣《含着泪说我没人要》,一首好听的旋律,内容却是令人窒息的。
    歌谣:
    含着泪说我没人要
    相信吗?世上有一种小孩
    从小没有妈妈和爸爸
    被人叫做 没人要的 小孩
    是个没有眼泪的 孤 儿
    最后还是被遗弃在黑夜里
    见谁都 都笑不出啊 悲伤糊满一脸啊
    没爱的夜里学坚 强
    有爱的夜里学吃 苦
    见谁都 都笑不出啊 心里那个苦啊
    也许 我就不该 不该来到这世上
    从被叫 没人要的小孩 我就死了
    死在了没爱的夜里 哭泣着
    不会再有人来爱我 我被抛弃了
    不会再有人来疼我 我被抛弃了
    不会再有人来想我 我被人杀了
    从被叫 没人要的小孩 我就死了
    死在了没爱的夜里 哭泣着
    不要 不要 含着泪说我没人要
    也许 我就不该 不该来到这世上
    从被叫 没人要的小孩 我就死了
    死在了没爱的夜里 哭泣着

    “不要哭了,我带你走吧。”他向欣然伸出了一只手,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向他,见她委屈的模样,他不厚道得笑了。只是不曾想过她既然对他笑了,那种善良的笑容很少见,竟令他看似更深沉了些。
    欣然伸手搭上了他的手,他牵着她的手走了,朝着那束光。
    你们太安静了,感觉都没动力了,但我还是会写下去的,但不一定会在论坛更
    走到门口,被一股暖流包裹全身,那是太阳公公照射进来的光线,欣然特别兴奋,那一刻她以为她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只是在出门之前,小鬼松开了她的手,又变回了以往那种小机灵鬼,还讨人嫌的样子。
    “肚子饿扁扁了,饿扁扁了。”他神气的撇了眼身旁的欣然,一副任性又不失可爱的小模样,只是看着这样的他,竟令欣然有几分胆寒。
    她的脑子在飞快的运转着,迟缓的行动力,僵硬的表情,深深的看着他,内心思考着:他为什么要装?他装给谁看?还是说,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们!那人为什么要监视我们,监视我们的目的何在,他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些什么,还是我们就是他的目标,我们?!我还是他?那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呢...
    想到这她一个机灵,便不敢往深处想了,当思维进入了一个未知的状态,那么恐惧将无处不在,只是她不能再往下想了,因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欣然的手都在发颤,小鬼笑得更加明显,那意味不明的表情,让人看不懂,笑容突然在他脸上消失了,露出了一种冷漠的表情,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看着这样的他,欣然也没说什么,跟着他继续走。
    他带她走近面前这个洁白的三层主教楼,进入这里之前,欣然停住了脚步,抗拒在她脸上能明显得察觉出来,她是排斥的,留意到这一点,小鬼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想我爸爸。”
    “他啊,至少现在还没有死。”
    “那以后呢?”
    “说不定会死。”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欣然愣是看着他出神。
    “我要去救他!”说着,转身就朝身后走去,小鬼满含笑意,却没跟着她的意思,他倒是很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嘴角那抹抑制不住的笑,竟令他有几分真切的开心。
    走着走着,欣然转头见他没有跟上,便又转身朝他走去,接着她既然拉住他的手腕,就往前走去,嘴里说着,“我们一起去救他。”
    小鬼反手拖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身后崭新的大楼走去,小声嘀咕,“你休想!想要我早点见棺材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接着又是那句,“我饿扁扁了。”此刻欣然很想哭,可转念一想,他凭什么帮她?他好像没有这个义务吧,这样想来她也就自觉的跟着他,没有不情愿。
    毕竟,呆在他身边,她会很安全,就是一种直觉,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信任他,可能除了他,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进来了这里,和欣然所想的不一样,这里相比刚才那栋古老的教学楼,这里简直可以说是天堂,嬉笑打闹的孩子们在到处乱窜,三四岁的小朋友在护士亲切和蔼的照顾下蹦蹦跶跶,往上走去,二楼见到几个同龄的孩子在走廊追逐打闹,而且还有三四个大人在门口有说有笑,这时小鬼突然松开了她,朝那个让欣然做梦都会吓醒的人走去,小鬼朝院长跑去,“妈妈妈妈,小屁股在这里。”
    欣然呆愣在原地,她其实很想往身后跑,可奈何腿脚发软,别说是跑了,就是走一步都成为了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眼睁睁看着院长对小鬼宠溺的样子,两人就像母子一样,亲密无间。突然有位大人朝欣然看去,他们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全然听不见,此刻她战栗着,冷汗从额间冒了出来,脸上想维持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起来,直到小鬼走向她,说了一句,“不行!她是我的!”
    欣然方才如梦初醒,等回过神来,小鬼拉着欣然往食堂走去,他走前两只小手还对院长眨呀眨,摆出一副超级可爱,又让人痴迷的小模样,那是满满的童颜,分分钟迷倒她,让她的心像化了一般,温柔的一笑。
    小鬼继续装出一副很招人喜欢的样子,嘟着个小嘴,放开了她的手,小手摸着肚皮,嘴里嘟囔着,“吃饭饭,睡觉觉,打呼呼,哦了。”
    没有赶上文学的最后一趟末班车,我也没不说啥,看归看,别侵权就行。
    要是看过的过程中出现了错别字,或者认为那样改会更好的,都不妨提出来,这是初稿,所以增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两人到了食堂门口,里面好多人啊,不过饭菜香倒是飘满整间屋子,那种无比幸福的感觉,出现在了小鬼脸上,两人一前一后排着队,小鬼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思考着吃什么,欣然就不像他那么有胃口,还是觉得这个地方让她浑身不舒服,但没表现出来,跟着他一起排队打饭。
    小鬼今天穿了一双新鞋,在排队的过程中,突然被前面的人不小心踩了一脚,他先是双脚合璧,蹲下身来,拍了拍鞋子上的灰,然后抬眼盯着那小女孩,然后板着一张脸故意凶她,还用小手指去戳她的鞋,来回戳了五下,一次比一次快,戳她鞋的时候,她还躲了一下,他满脸不高兴的呵斥,“你还躲!”
    突然他伸脚往她同样崭新的鞋子上重重踩上一脚,这才甘心,然后抬头对她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欣然看着这样的他就让人讨厌,不过欣然骤然发现,这的小孩好像都怕他。
    想到这背脊一凉,看着他像个没事人用平常那种嘚瑟的小眼神看她,说真的,超想一巴掌朝他脸上呼去,这种既没礼貌又让人胆战心惊的家伙,感觉他就是个两面派,完全搞不懂那一面才是他。
    看穿了欣然对他的排斥,他很生气,一脸不开心的瞪着她,到了打饭的时候,打菜阿姨给他打完后,那人又问欣然想吃点什么,他生气的朝那人喊,“她跟我吃的一样!”那人照做了,欣然也没说什么,只是先前对他产生的好感,一下子烟消云散,说实话,如果不是处在这种情况,她分分钟就闪人了,离他越远越好。打心里,欣然就觉得这小鬼戏真多。
    瞧她那听话的样子,他心里舒服多了,见她看向自己,他还不乐意的“哼!”了出声,那样子就像个蛮横不讲理的臭小孩,不过欣然实在没有功夫跟他闹别扭,都火烧眉毛了,哪还有闲心去管他,现在能照理好自己都算不错了。
    欣然坐在他身边,他既然连吃饭也让人不省心,一副兴致勃勃的小模样,边扒拉着饭,抖着个小腿,小眼神还不放过她碗里的菜,见她要夹个肉肉吃,他就发出那种沉重的闷哼声,瞪向她,表示出不满。欣然不解的看向他,见她识趣地放下了排骨,他转而又一脸得意,自顾自吃得可开心了,欣然像蔫了一样,光看着菜只能吃米饭。
    索性就伸筷子夹了起来,他顿时不乐意了,用筷子敲打着碗,似乎欣然要是真敢吃一块,他就能把碗扣在她脸上似的,一副凶巴巴的怒视着欣然,这个时候她莫名有点痴笑,不过就是一块肉嘛,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她将筷子里的肉夹到了他的碗里,还多夹了几块,笑着对他说,“你多吃点多吃点。”奇怪的是,她吃一口饭,就夹一块肉到他的碗里,重复着这个动作,这感觉在小鬼看来莫名有点可怜,这是尝筷子的余香?真搞不懂她。
    “你能想到最开心的事是什么?”欣然突然问他。
    “没有。”说完他立马闭上了嘴,感觉说得好像有点多了,只是那表情就不像是在说假话,突然对他的讨厌又减少了几分。
    “那你呢?”没想过他会问自己,欣然突然看向了他,似乎在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痛苦的神情还是流露了出来,莫名的难受了起来,边扒着白饭边说,“我最开心的事,就是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可是...可是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鬼冷眼看着她,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要那么真实好不好!”
    “你的戏可真多,一会好一会坏,有时还有点神经质。”他满不在乎的说,“那你就叫我戏多多好了。”他半开玩笑。“真的,可以吗?!”“嗯。”“好,戏多多,你好呀。”“嘁!”小鬼真是弄不懂她,一会哭哭啼啼,一会又笑嘻嘻,奇奇怪怪的。
    顾立堂堂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在外拥有着无限风光,可既然也有沦落至此的一天,看着面前一群像在演一场闹剧的人们,他心里酸涩的只想掉眼泪,苍白的面容上已经看得出他很憔悴了,心里的痛苦总是被隐藏的很深,轻易不被人察觉,现在他才终于知道,风景是留给那些心中有彩虹的人看的,现在的一切,在他眼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蜷缩着身子蹲在角落里,泛白脱皮的嘴唇张了开来,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泪水像是妈妈一样安慰着孩子,只是他没有哭出声来,流出的鼻水都在用手用力地擦拭着,那唇角裂开的面容,将悲痛推到了极点,泪流满面之下,他埋头痛哭着,却任性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本能的抽噎着。
    他不想让在场的人去可怜他,那种用懦弱苦苦哀求别人,渴望得到的怜悯,最后只不过是在别人面前示弱的表现,而救助人则会站在一个至高点,用极其恶劣的行径去贬低求助者,甚至用一种看笑话的态度去对待你的软弱。
    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示出自己懦弱的一面,已经成为了顾立刻在骨子里的信仰,而懦弱在这里毫无用处,神经疲惫的他终于在悲痛中睡了过去。
    在梦中,出现了神奇的景象,在梦中顾立的意识不太清醒,有点恍惚的状态,但是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很舒服,感觉轻飘飘的。
    在梦里,一个年轻女孩喜欢上一个医生,医生却对她的姐姐有意思,但姐姐对这个医生并没什么好感,甚至有意疏离。而妹妹为了靠他更近些,就假装自己有病,三番五次往医院里跑,先前她是装的,他也知道,但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所以任由她折腾,因为他对她态度好了不少,所以她干脆真的没病去吃一些精神上的药物,甚至真的有点什么的时候,她就住院了,这样不仅能每天见到医生,还能被他细心的照料着,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后来,甚至不用医生主动去联系她姐姐,她自己就会专门跑过来找他。渐渐他们的联系多了起来,而他对她的喜欢越加不受控制,甚至到了后来疯狂的状态。刚开始只是借着妹妹的病情想邀她到家里来坐坐,也尝过她的厨艺,是真好。
    但妹妹似乎发现了些端倪,医生对姐姐似乎有什么别的感情在发酵,她一气之下跑去质问姐姐,这令他们刚有点起色的关系,突然之间变了味,这还不如先前呢,两人碰面,她都有意回避,要不然就是借机跑掉。
    这让医生心里对妹妹逐渐产生了恨意,觉得如果不是她,他们是很有可能在一起的,但如果没有她妹妹,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有联系,所以细想之下,干脆就让她妹妹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好了,这样一来,她一定还会再来找他。
    他只是将药物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并没有真打算伤害她,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又在乱吃精神上的药物,最后她如愿以偿真的变成了一个神经病患者,这只是一个开端。
    只是成为神经病后,她却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要求出院,医生以为她知道了他对她做的事情,心里有愧,半夜都会担心她会来找他的麻烦,她毅然离开后,真正的噩梦是从再次见到她开始的,两年后,她成为了孤儿院的院长,并且他在后来跟她的接触中,无意发现她有意在模仿她姐姐,为此医生或许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目的,他来到了她所在的孤儿院去拜访她,只是这一次他震惊了!
    作为医生,他也有被人下药的一天,清醒过来的他被关在一个很空旷的屋子里,奇怪的是铁笼里关着一个畸形般的人,皮包骨,面黄肌瘦,头发稀少,没有一点人该有的样子,看着她,他惊恐万分,只是在她的眸光里,他逐渐认出了她,但是对她的爱意早就化成了泡沫,有的只是恐惧还有不安。
    看到她向自己走来,他恐惧的避了开来,并且推开了她,对她的靠近极为反感,最终他落荒而逃。而她不久后被送进了医院,开始了治疗,过了半年她恢复了原貌,并且她有意打扮的更美了,但她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的妹妹对她如此残忍。整整一年,每天被关在一个漆黑又潮湿的地下室,每天都要对着成百上千只老鼠。每回看着从窗口丢进来血淋淋的猪鸡鸭,光是闻着那腐臭味和鲜血味,那种胃里的酸疼感就再一点点加深,看着它们成群的啃咬着,光是听那声音,就是一种折磨,那里没有白昼,没有自由,还得生怕哪一天它们把她也给啃了。
    每天送来的都是猪饲料,一桶水,光是看着就折磨人,还别说连吃半年,想想那段时间,她都恨不得把她亲妹给活剐了,可奈何没有机会。
    到后来的某一天,见到了医生,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就只是一个实验品,就为了证明这个男人对她的爱?或者说,证明他爱她什么,一张皮囊?!
    太可笑了,就为了一个男人,亲身妹妹既然可以不顾她的死活,日日夜夜折磨着她,只为了拿她当试验品,她能不疯吗?!
    出院以后,她跟妹妹的关系尽量维持的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仇恨之类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只不过在得知了妹妹有精神病后,直接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临走前,还对她不明意味的笑,“不要太感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她妹看不懂她笑的深意何在,每晚不安都在折磨着她。而姐姐的复仇渐渐开始,她有意无意与医生见过几次,笑脸相迎之下,两人的关系慢慢变得熟悉了起来,他逐渐发现她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具有魅力,男人嘛,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利用这一点,她有意无意的引诱他,不动声色的欲擒故纵,他被她吃得死死的。表面上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子。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于是断了跟他的来往,他急了,疯了般寻觅她,最后她就吊着他,只是并不是出于她自愿,是他主动心甘情愿让她吊着。
    渐渐她又去跟别的男人接触,甚至在他面前,与别人暧昧不已,他抓狂,甚至不顾医生的面子,跟对方大打出手,她故作心疼的给他安慰,最后他们的关系变成了,主人和仆人的关系........
    后来,她带着医生在妹妹面前秀恩爱,目的就是将她彻底逼疯还要让她生不如死,而她将他关在了孤儿院的地下室,就像对待畜生般,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他若想走随时放他走,只是他也需要发泄的对象,所以孤儿院的孩子们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时不时放一两个,弄疯了一个换下一个,最后他彻底将她们逼疯。
    几年过去了,现在不疯的还有几个呢?
    到这里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看着眼前所熟悉的地方,自己的办公室,却被工人将里面的家具,一件件往外抬走,顾立脑子当场懵了一下,细想着好像这次出国旅游回来就被办案人员查办,更让他惶恐不安的是,理由竟然是他杀人了?这....他急切的环顾四周,觉得面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可思议了起来。
    心里莫名生起一股不安感,焦虑在一点点攀升,而最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会对他杀人这件事的真实性给予一种肯定的态度,慌里慌张的他,头脑根本无法冷静的进行思考,当他回转过身想往门外走去,无意间瞥见镜子中的自己时,他立马傻在了那,只觉心底发寒,腿脚发软,只差吓得他魂飞魄散。
    正当他陷入一种极其恐慌的状态,而外界似乎被人推了一下,猛然他睁开了眼,吓得直冒冷汗的他,“腾”得一下站了起身,看了看四周,才惊觉原来自己刚才在做梦,稍微缓和过来后,伸手擦拭掉额头往外冒的汗珠,就瞧见前面那人正用一双犀利的眼神朝自己看来,一张没有皮的脸,看见他的那一刻,他吓得转移了视线,蜷缩在墙角处,整个人处于一种麻木不仁,内心毫无波澜的状态,只是不停往外冒着冷汗,足以说明他现在的紧张感,只是他好像变得呆傻了。
    渐渐,他混沌的眸光里已经没有了害怕,连痛苦都没有了,没有一点反应,似乎外界的一切声音,他都听不见了。
    顾立现在的状态,在那人看来,他已经没有人性了,只是活着。
    对他已经不用采取任何手段,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疯了。
    或者他已经疯了,也说不定!
    小屁孩我今天有点事,所以今天............
    所以提前更新
    吃完饭,大概过去了二十分钟这样子,欣然耳边隐约开始听到悠长的口哨声,这在欣然看来很奇妙,刚开始以为听错了,可这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她心慌意乱起来,忙问身旁的小鬼,“戏多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追问,就好像他知道一样。
    还没弄懂他眼神里的异样,只是他带她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站在门口往里看,刚开始只是觉得这里阴气很重,有种让人背脊发凉的感觉。但看着小鬼淡定自若的走进去,欣然这时候才开始怕了起来,她为什么会相信眼前这个小鬼,如果他将她带进去,然后杀害了怎么办?想到这,她不敢动了。
    她真的很想跑,可奈何她也不敢跑,不是因为怕他,而且怕被其他人,比如那个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人,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存不存在,但是直觉告诉她,有人正盯着他们看,想到这,她眼眶中渐渐溢出泪水。
    硬着头皮踏了进去,只是这里让欣然胆寒起来,这是一间屠宰室,墙上挂满了锋利无比的各类刀具,例如放血、剥皮、分骨、剔骨、切肉刀等一应俱全,还有鞭绳和绳子,大型的砍头器具,甚至连欣然都没见过的凶器都有。墙角50公斤的硫酸,给人一种感觉,这里是个大型的屠宰场,而对象.....想到这,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种惊恐的表情,小鬼秒懂,不明所以的一笑,这让欣然看不懂,只觉得心惊,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对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你又开始怕我了。”这次不同于以往,他生气了。
    “..........”欣然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咽了一口唾沫,直冒冷汗。
    “要知道你这么胆小,我就不带你来了。”他气鼓鼓的接着说,“我不是说要告诉你,那些死者的尸骸在哪里吗?”欣然对他说的话,开始匪夷所思起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这就是个屠宰室啊,难道说,想到这里,她突然朝这个屋子的四周看了看,唇角开始抖动起来,整个人颤颤巍巍,结巴的说,“难,难道说......”“对,就在这里!”听到他的话,她惊得跌坐在地,害怕地看着他。
    现在她终于读懂了他那笑的意思,原来是得意。
    “你是不是怕了?”
    “............”这次她是真的怕了,但她不能承认,她怕他知道以后会对她不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完全去信任眼前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他给了她某种安全感,她是不可能跟着他的。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她开始犹豫,他说得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其实有我在,你没必要怕的。”
    “为什么?”她认真的看着他。
    “......”这回换他没有说话,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
    但其实,欣然心里明白,他不会骗自己,想到这,她稍微放松了警惕,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她急忙牵起他的手就往来时的路走回去,他默默任凭她拉着,意外的是,他没有甩开她,而她的试探从这里开始。
    她带他来到了最开始恶梦的源头,欣然欣喜的发现,之前那张照片又出现了,她惊喜的拾起地上的照片,只是背面,多了一行字:不要认出我,我来告诉你,顾欣然!
    看完,欣然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竟是一种威胁,不等她多加思考,她就把照片递给了他,问他,“你知道他是谁吗?”“知道。”“他在哪里?”他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照片一扔,就带她去找照片里的“人”,重新来到这栋破旧的教学楼,这次是往楼上走去,小鬼在前面带路,欣然拉着他的衣角。
    只是怎么又回到了这间美女护士的房间,这让欣然没了头绪,“他在哪?!”这次小鬼将门偷偷的关上,“就在你身后啊。”“啊?!”见她怕了,他却笑了,随后一脸嬉笑,“你应该会叫他,戏多多。”
    就在这时,他猛然捂住了她的嘴,竖起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往门的方向点了点又往耳朵上来回点了点,这时欣然就知道了,门外有人!
    “从我一拿到这张照片到找到你,我就确信你就是他,你这么做得理由是什么,只是为了让我来找到你,那你为何不直接来找我,这样岂不更干脆!显然你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对吧,戏多多。”她是用唇语说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是最后那“戏多多”的用意他终于懂了。
    他也有看不懂她的时候,她会反侦察,一个小孩会反侦察,这怎么可能,想到这,他又反问自己,为什么不可能,他自己不也是小孩吗?如果她只是单纯的小孩,那为什么照片最后指引的人会是她?可他查过了她所有的背景资料,并没有得到和自己有半点相关联的信息。
    正这么想着,欣然一把拉过小鬼的手,就往美女护士的背后躲去,不等小鬼反应,她结结巴巴的说,“窗..窗外有有鬼!”她战栗起来,小鬼见她神经兮兮的样子,不免好笑,这世上哪有鬼,最多就是装神弄鬼。
    想到这,小鬼突然站了起身,朝窗外望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了窗外那个没有人皮,此刻正用一双怨毒眼神紧盯着他的人,看着他,小鬼没有一丝害怕,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里透着复杂,看向他的同时,他邪魅一笑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嘴里说着,“水煮青蛙?!”
    说着他走到了门边,还没等他去开门,那人一闪身就跑了,而转过身的刹那间,小鬼倒抽一口凉气,就见那美女护士转头“看”向了他,整个人站了起身。小鬼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而欣然面对美女护士的突然转身,惊得倒退几步,此刻小鬼突然冲了上前,伸手将欣然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她,生怕护士会对她不利,见小鬼异常的紧张,欣然忍不住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了吗?”
    小鬼没说话,只是警告意味明显的瞪了她一眼,那样子吓到了无辜的欣然,她不安的两手相握,害怕的她在手背上抓出了血痕。
    而美女护士用一种狰狞的表情“看”着他们,十分瘆人的面容下,让欣然更加害怕了,这时小鬼的身后闪现了三张冒着亮光的卡牌,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似乎她敢上前一步,他就杀了她。
    两人处在冷漠的对峙之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护士定神“看”了一眼小鬼,随后便转身朝门口走去,临走时她突然又转头“看”向他,问,“你看见他了吗?”小鬼没有接话,只是屏气凝神,在想些什么。
    在他刚要开口回答,她就已经走了,见她走后,小鬼立刻上前将房门反锁了起来,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卸了下来,此刻欣然不免好奇的问,“你在怕什么?”小鬼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你见过活死人吗?”
    这话一出,欣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她就明白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只是点了点头。这回,欣然腿软的跌坐在他身旁,小鬼看她这样,心里舒服多了,不然被吓得只有他,那多不好意思。
    “更何况她都没有眼睛,她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方向?她又是怎么开门出去的?而且她还能说话?!”说到这,小鬼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欣然脸色聚变,吓得脸部的肌肉都抽动起来,看起来很不自然。
    “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照片那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你刚刚在试探我,其一:你想知道我想在你这得到什么,其二:你想救出你爸爸,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那你能救出我爸爸吗?”
    “不救!”
    “为...什么?”
    “人只是披着一张皮,至于里面有没有灵魂有没有心,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做人过于肤浅善于被假象蒙蔽,而事实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身上,我能得到什么?!”
    欣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知道他不会帮她。
    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美妙的旋律,还是那首《含着泪说我没人要》,两人正聆听着,欣然突然问他,“这首歌是你写的吗?”
    “不是。”他蹲在欣然的身旁。
    “那是?”
    “哑巴莲写的,她还有一个弟弟小破鞋,不过他们最后都死在了医生手里,然后我就‘水煮青蛙’,煮掉了他一层皮!”
    “那你呆在这里多久了?”
    “十几天吧。”
    “啊??!”
    “怎么了吗?!”
    “可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呢?”她冷静的思考着,他怪异的打量着欣然,有点意外她既然在套他的话,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别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但其实呢,谁也不笨。”见小鬼识破,她连忙转移话题,“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一听这话,小鬼来了兴致,有点坐不住了,立马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张照片,这张照片里有小鬼和她。
    看着这张诡异的照片,欣然这才知道,原来先前那张是假的,而这张显然就是原版,未被任何改动之前的,看着这张照片,欣然没看出什么来。
    从她的表情上,小鬼就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心情一下子烦躁了起来,一把抽回了照片,不耐的“哼”了出声,不满的抱怨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找到你究竟有什么意义!”
    “那这张照片从哪里来的?你就带我去案发地点,至于有没有线索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小鬼脑子飞快的运转着,突然变回了小调皮的样子,显然欣然的意见他很受用,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睨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名侦探柯南可不是白看的。”
    “你几岁啊?”
    “你呢?”
    “和你差不多。”
    说着他便起身,想带欣然离开,可欣然却迟迟不动,只是一个眼神交流,他就明白了她的意图,看来她还是想救她爸爸,他突然感觉自己中套了。
    可是顽皮的他哪能就让她这么轻易的就得逞呢。于是他告诉她一个真相,不怀好意的冲她笑了笑,“你爸爸80%的可能性已经疯了,有20%的可能性已经死了。”从他的表情上,欣然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只是为什么他还能笑得出来。
    “我还是那句,在你身上,我能得到什么?”
    “我会对你好。”
    “条件呢?”
    “救出我爸爸。”
    “那你什么时候陪我去案发地点?”
    “要经过我爸爸的同意才行。”
    “最后一个问题,你就没想过我会害你吗?”
    “不会,我相信你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我。”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你凭什么相信我!我跟你才认识多久啊,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了你吗?!”突然他气愤地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本能的挣扎着,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悬在半空的欣然,最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突然他右手食指就像突变似的,变得极其锋利,转而向她的太阳穴靠近,吓得欣然连动都不敢动,流出了眼泪,这一幕似乎有触动到他,他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一瞬间抽回了手,仿佛她就像个烫手山芋。
    看着瘫软在地,不断咳喘的她,小鬼神色淡然,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平静,就那样冷冷的注视着她,看着她受伤的神情,他其实心里也不太好受,凝视思索了一会,“轻信一个人,会没好果子吃的,特别,那个人还是我。”打心里小鬼就不相信有人会真的对他好,信任?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欣然脖子发红,咽喉胀痛,眼睛里还闪着泪花,一脸委屈看向他,见她这样,小鬼莫名更加生气,看向她时,他眼睛气得通红,喉咙发紧,那样子似乎在怪她不能理解自己。出人意外的是,欣然竟然向他伸出了手,一脸释怀的表情,这在小鬼眼里很反常,细想之下,小鬼猜想她可能看见了,耐着性子上前一步,冷眼看着她,厌恶地直接拍打掉她的小手,朝她一声怒吼,“起来!”
    反倒是这一句激起了欣然的不满,从没被人这么凶过,这下她反倒老实了,听话的站了起身,只是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对他露出了埋怨的神色,当小鬼回头看向她时,她又隐藏的很好。
    他为了知道事实的真相,走向门边停住了脚步,突然一转身指向了趴在窗边的那个鬼脸,“你是不是发现他了?”欣然看向窗外的同时,吓得“啊”的尖叫出声,再次跌坐在地,见她这个反应,显然她根本就没发现他的存在,可为什么他都差点杀了她,她却还能做到不恨他,不讨厌他,甚至还主动示好,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对她也一无所知,还有她对待自己的那种态度,想起来就令他十分恼火,“你怕他,你就不怕我?你是觉得,他比我可怕?!”
    她默默无言就像默认了他的话,他气到无法言语,又很想哭,这种情绪很奇妙,至少在他看来。转而,他将情绪都朝那个鬼影发泄,气愤的朝他看去,怒斥一声,“你还敢笑!”那张笑吟吟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而欣然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了,只有小鬼气还未消。他朝办公桌走去,伸手就拿起桌面那玻璃杯朝黑脸的方向砸去,可能动作太快,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吓得呆了一下,等他回过神,就见小鬼拖着个板凳朝他走去,直到抬起板凳的那一刻,他似乎才知道了他的意图,神经异常的他,吓得拔腿就跑,见他跑后,小鬼还是气愤地将凳子砸向了窗户,“嘭”的一声巨响,由于力道过大,玻璃被砸碎了,碎片渣子撒落一地,他气还未消,又将板凳高高举起往地上用力一摔,那凳子瞬间被摔得个稀巴烂。走近欣然时,他紧咬着牙,有意在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但欣然除了木讷还有震惊外,小鬼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她对他的害怕,他不相信别人见到他这一面,还可以做到不讨厌不怕他,想到这,气得他眼睛发红,难受到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一脸埋怨的瞪着她,眼里含着怒火,察觉到他可能生气了,欣然转头看向了别处,避开了他的视线,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大惊。
    “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
    见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小鬼继续补充道,“不信?我们等着瞧。”说到这,他转身,背对着她时,他抬起了臂膀偷偷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他始终不相信会有人能够真正接受他,还能对他好。
    而且,小鬼怀疑她有极大的可能性是在他面前演戏,只是为了让他救出她的爸爸,可她能做到这个份上,足以说明,她是一个能为了自己爱的人甘愿付出生命为代价的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毫无畏惧的面对一个凶狠残暴的恶魔!
    更何况,他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能为了别人真正心甘情愿去死的人,人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自私自利的,包括他自己在内,他就是太了解人性,才会对欣然这种看似纯良的人充满疑惑。他知道每一个人都有一张恶魔的面孔,也相信人本没有好坏,是这个社会教会人坏字怎么写。
    恶魔用八个字形容就是穷凶极恶、五毒俱全,这类人大部分只有在死到临头才后悔,甚至还有一些想不开的,来到这人世间早晚都会死,所以天不怕地不怕,丧尽天良干尽坏事,只为了找死!
    这种人在小鬼眼里很是可笑,而他呢?似乎在别人眼里更加的可笑,不知从何而来,不知要到哪里去,无欲无求.....
    他在寻找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生命在他眼里就是没有尽头,只是活着,大部分人都不会像他一样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都忙于生计。而他早对人世间的种种失去了兴趣,唯一能令他动容的就是自己的身份,一路以来他为了找到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而一直探索着。
    可如今,他破天荒的被一个无名小卒所影响着,要说她有什么不同,也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可能还有点早熟,就算她聪明吧,可这并不足以说明她的特别之处,真正让小鬼忌惮的不是她不怕他,而是她会对他好!
    这可能才是他真正渴望的吧。
    “好,我可以救出你爸爸,但你要对我好。如果你做不到,我将拿走你最爱的东西作为代价,哪怕是人!”
    “好。”她欣然答应。
    “.......”他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紧接着他又说,“你可想好了,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我可杀过人。”
    欣然一时间呆愣在那,只是想起他们现在的处境,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了吗?想到这,欣然勉强对他笑了笑,显然是对他的话不在意,因为她已经知道她最爱的人是谁了,只是一个眼神交流,他就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小鬼察觉到她的小伎俩也没戳破她,只是不远处那双紧盯着他们的眼睛反而更让他觉得不舒服起来。无奈轻闭眼,拉开门把,带领她继续往前走,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欣然看到了有其他人,到了一处干净的门口前停下了脚步,只是四处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他们,怪渗人的。
    直到小鬼推开了门,欣然还没察觉似的,仍站在他身后,只是见到面前的场景,欣然大吃一惊,一群光头,似乎神经还不太正常,当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对象时,那种恐惧感犹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将他们圈住,直到一抹闯出人群里的身影,只需一眼,她便认出了他,不是别人,就是她爸爸。
    此刻的顾立,早已到达崩溃的边缘,看见欣然的一刹那,他死灰复燃的眸光里,闪现出了一丝惊喜,随后化为浓浓的悲伤,伴随着哭声的响起,他彻底失控了,抱着女儿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哭,似乎要哭死在女儿面前才甘心。
    这边小鬼找到了这里令他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那没有人皮的黑影,哪怕是化成鬼,他也认得,此刻他真后悔没有早点结束掉他的生命,让他有机会到处乱窜,继续残害别人的生命。
    这时,小鬼突然转头对他们说,“快跑。”紧接着,顾立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看向他的同时,惊恐的眼神里出现了血色,似乎对于他的恐惧更胜一筹,吓得他不管不顾,抱起女儿就往外冲,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分明就是害怕!小鬼似乎察觉到他的异常,但还是快速的将门锁上,只是间隔不到几秒,小鬼用钥匙反锁了门,只听身后那几声枪响,瞬间顾立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抱着欣然疯了似的往前跑,心想:看来想离开这里,是没那么容易了。
    身后,小鬼先是吃了一惊,见顾立既然抱着欣然跑了,才反应过来,他转头对自己说,更像是嘲笑自己的愚昧,“大难临头,各自飞,哈哈哈~”
    “爸爸,等等他。”他错愕的瞄了眼怀中的女儿,边跑边说,“欣欣,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他们都是疯子!”他们跑后不久,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这使顾立更加惊慌起来,转而加快了步伐迅速的下了楼,就要到大门口处,奇怪的是,爸爸骤然停下了脚步,欣然惊得一转头,看见她的一刹那,脸色煞白。
    她还是出现了,这的院长。
    她憔悴的面容,瘦弱的躯干,还有一张满是沧桑的面容,本该是一个年老的妇女,此刻却用一种狰狞的表情怒瞪着欣然他们,就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身后不远处赶来的少年,与她对视了一眼,他毫不畏惧地朝她慢步走去,到了她身边,他轻唤了一声,“妈妈。”
    那一刻,仿佛有一股热流冲进了大脑,她闭上了眼,将虚掩着的大门打开了,顾立抱着欣然赶忙冲了出去,他们终于逃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感受喜悦的情绪,只见身后那人,突然被爆头了,整个人重重的跌倒在地,两人回头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院长,顿时当场呆住了,小鬼却指着不远处那辆旧车,对他们说,“快躲到那辆车里,快呀!”见顾立没有反应,小鬼急忙将钥匙硬塞在他的手里。
    紧急的情况下最容易露出本性,两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只有欣然在看向他的时候,那一脸的淡定,就跟小鬼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现在他没有心思去考虑她,现在他要替院长报仇,只是看向欣然的眼神更加的晦暗与冷漠。
    顾立抱着欣然,听话的照做了,只有欣然满脑子回想着小鬼看向她的神情,这让她觉得不安起来,突然她转头看向爸爸,“我答应过他,我会对他好的,如果我做不到,他会受伤的。”“那是他的事!”“爸爸爸爸,你听我说,我们快回到他身边,离开他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我都感到不安全。”他惊讶于女儿面露的惊恐,可一想到他,顾立就浑身不自在,抱着女儿就想往车的方向走去,还没等多跑几步,欣然此刻突然非常愤怒的朝她爸咆哮道,“别去车那里,我们快回去,要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她没有解释,只是那抗拒的表情,告诉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突然咯噔了一下,看向她的神情变得复杂而沉重,又带点儿忧伤,只是意外的发现,欣然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多久,欣然乘机挣脱了顾立的怀抱,向着小鬼的方向跑去,她可以去死,但是他爸不能,她答应过他的话,她就必须做到,唯有这样,才是最好的。
    “戏多多,我来了!你不要怕,以后你都不会是一个人。”想到这,她伤心的留下了眼水,但她必须这么做,这是她的承诺。
    身后那人站立在原地,看向欣然的身影,他预感到如果回去就是死,但看着手中小鬼交给他的钥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丢掉了钥匙,朝着欣然的方向跑去,唯有她,是他不能再失去的人。
    小鬼独自一人面对着他们一群人,这个时候他的手里惊现金色的飞牌,动作非常迅速的朝他飞去,手枪被打飞了出去,紧接着另一个飞牌朝他的头飞去,正中眉心,他倒地挣扎了一会就死了,而身后那群追随者,逃窜似的一哄而散,头头都被杀死了,谁还会傻到去替他送死。
    只是他狠厉的往旧车的方向望去,似乎对向自己跑来的欣然他们感到吃惊,随后身后的旧车轰隆一声爆炸了,他对着不远处向他走来的欣然牵强一笑,那表情似乎在说:如果你欺骗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她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心下细想,如果她没有跑回来,而是跟爸爸一起呆在车上,那.....
    等一下,她惊慌地朝车的方向看去,本来还悲痛欲绝的欣然,在看到身后向她赶来的顾立时,顿时哭了出来,痛苦的表情映入了顾立的眼帘,他眼睛也逐渐湿润了起来,挂在眼角的泪水,最后换来的是两人无声的哭泣。
    顾立来到欣然身边,两人瘫软在地,欣然只觉得他好狠的呐,如果那一刻她没有跑回来,那么身后的那一团火就是她的下场,而他爸爸也会....
    两人吓得抱头痛哭,只有他淡定自若的报了警。
    他将金色的卡片从被煮的没有人样的头顶取出,抽出一条白色的丝巾,仔细的擦拭掉上面的污渍,再将另一个金色卡片收回。然后戴着一个透明的手套拾起打飞出去的手枪,往倒在地上那人,正中眉心的伤口处开了一枪,再将手枪放在他的手边,制造出一种他开枪打死自己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他回头冷眼看着泪流满面的两人,其实内心深处是鄙视的,可是看向欣然的时候,他嘴角还是露出了不易被察觉的笑,那是一种赞许,更是一种肯定的目光,她比他想象的聪明很多,至少在他看来,她就完全不是一个小孩。
    发现小鬼正在看她,欣然迅速偏头不去看他,擦拭掉泪水,回头静静的看着他,只是身体还在不断的抽噎着,其实内心深处她是痛恨他的,他怎么可以把别人的生命当做儿戏一般,他就没有想过....
    她像是忍受着剧烈的痛苦,深吸了一口气,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淌,她伸出双手再次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不顾一旁悲痛欲绝的顾立,站起身往小鬼的方向走去,她的喉头一紧,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鬼注视着她,目光沉稳,声音沙哑,“你是不想装了是吗?”
    欣然眉头微蹙,被他看穿了,她发觉在他面前她好像撒不了谎,可她又不忍心去伤害他,可一想到他差点杀死她,还有她爸爸。她就无法原谅他,欣然胸口感到剧烈的疼痛,眼中含着热泪,但还是低下了头,心里安慰着自己,原谅他一次吧,好吗?毕竟他还是救了他们。
    心里这样想着,带着最后一丝善良,她对他露出了微笑,只是这个微笑夹杂着泪水,哽咽地说道,“这事我不怪你,只是如果你是我,你被人如此对待,你会怎样?!”
    “.......”他没有回答,不变的表情,冷漠的眼神。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的心是凉的,我会走!”
    “不用太期待,那一天迟早会来的。”说这话的时候,没去看她。
    她却笑了,那样子更像是自讨苦吃,过了一会,她就像完全忘记了他对她的所作所为,竟还对他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她主动牵住了他的手,他没什么感觉,倒是懒得理她,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一脸困惑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洋溢着一种庆幸的感觉。
    顾立看着这两人只觉头皮发麻,本来欣然就有点诡异,现在好了又来了一个,想到这他的心都开始颤抖起来,只是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害怕,只是觉得这两人都很陌生,并不想主动去靠近他们,包括他的女儿,顾欣然在内。
    欣然拉着小鬼的手,一脸好奇又无措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院长,小鬼显然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率先一步开口,“看什么,逢场作戏罢了。”
    “为什么你妈妈....”
    “我没有妈妈!”他突然高声训斥。
    “没事,你以后有我。”亏她这时候还笑得出。
    “你胡说八道的本事,比我略胜一筹。”
    “逢场作戏罢了。”
    他不厚道的笑了,接着收回了笑意,板着一张脸又说,“以后我对你坏点,哪天被你背叛了,我也不算吃亏。”
    “不用太期待,那一天迟早会来的!”一听这话,小鬼骤然生气,突然呆愣了一下,等一下,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小鬼领着他们往原先顾立开来的车走去,那炸掉的,可是院长的车,小鬼把钥匙丢给了顾立,打开车门,说了一句,“我们走吧”,他最先上了车,欣然也紧跟其后,他们开着车回去,在车上,顾立不解的问,“我们就这么回去了,不需要向警察交代些什么吗?”小鬼看了一眼他,没说话,也没打算理他。
    顾立见他目无尊长,便开始对他产生了抵触的情绪,但不管怎么说,这回都是拖了人家的福,要不然他们怕是,想到这里心又往下一沉。
    “那些孤儿院的小孩你不救她们了吗?”“那的小孩都欠巴掌,大人嘛,再说了...”他突然转头看向了欣然,轻笑一声,“按你的话说,那就要看警察的本事了,至于那群神经病能不能被救出,那可不是我担心的问题,我来这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去救她们的。”
    顾立也想起了来这的目的,就是领养一个孩子,本来欣然就有点恐怖,现在还来了个更恐怖的,这个还不如不领养呢.....
    欣然看向了窗外,心里却为他们祈祷着,希望他们都能被警察发现,能被救出来,突然她猛得转回头,对老爸说,“开回去,你不救,我救!”她突然担心的看向了他,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一副哀求的模样,生怕小鬼不同意,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寻求他的同意,“但是你得帮我。”他一把将她的手甩开,脸别向了别处,气哄哄的样子,“娘们,就是事多。”
    她小声嘀咕了一声,“没有人情味的家伙”
    “你说什么?!”他厌恶的看向了欣然,而她却丝毫不理会,他只是看着她,觉得这人真有意思,一旦没了危险,她就开始露出本性。忽而他看向了窗边,脑海里思索着什么,他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人在迷雾里能看见阳光吗?”
    欣然不经意望向了他,可他迟迟没有转头看她,难道他在自言自语,欣然这么想着,只是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倒了回去,在途中小鬼下车烧掉了那个手帕和手套,再重回到了孤儿院,警察已经在那了,自从见到警察,小鬼就冲警察一直傻笑,傻乎乎的。
    身旁的欣然,在小鬼的耳旁好心提醒,“你能不能不要眼神透露的那么明显。”
    小鬼微眯着眼看向她,心里暗想:这家伙,看到警察叔叔就开始熊起来了,既然敢教训他了。想到这,他孩子气地朝她吐了一下舌头,头一偏闷哼一声,翻了一个大白眼,表示着他的不满,嘴里嘟囔道,“要你管。”
    顾立被警察一通询问,最后他们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小鬼身上,小鬼屁颠屁颠下了车,欣然紧跟其后,他只交代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没说。
    顾立向民警说,他是早上抵达了这里,前半段大部分是真实的,就是他和他女儿被他们关起来,还有在他的保护下,他的女儿才得以幸免没惨招毒手,而最后他们是被一个小孩救出来的。交代的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用沉默回答。
    最后以不知道回答警方的一系列提问,最后警察不得不向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孩问,倒是吃了他们一惊,他知道的可多了。不仅带他们查看了所有被关起来的人,甚至还告诉了民警,这里的全部人都有精神问题,而这里的护士都被精神控制过,并且非常的凶残。到这的时候,警察就对面前这个小孩的行为产生了怀疑,也觉得他很反常,但只属于一种猜测,可为什么他会没事呢?
    据调查了解,他是十几天前才到了这里,并且院长对他照顾有加,他把院长叫“妈妈”,处于母性的关怀,他才免于受害,他是无意中看见那人和院长产生了冲突,最后将院长杀死了,然后自杀!
    况且,他就算向警察说他杀了人,警察会信吗?肯定也会觉得他神经有问题吧,要不然就是他们有问题了。最后对三人的排查告一段落,意料之外的是,据警察调查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是什么孤儿院,这只不过是院长将疯子们的子女聚集起来,甚至没疯的,也将他们的父母逼疯,组成的“大家庭”。
    先是以收养孩子获利,签署合同,被领养或者送走的孤儿,最后都会以神经问题重返这里,被收养的孩子或多或少都存在着精神方面的疾病,一旦有人来孤儿院退还孩子,他们再想走,可就难说了,一般都会被关押起来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地下室仅有一人稍微还有点理智,并告诉了警方这一切。
    另外,警方在食堂的饭菜里发现了人体组织,并且检测出了含有精神性的药物,可是尸骸?警察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唯一让警察疑点最大的,就是屠宰室,可是那里也没有!
    欣然一直陪着小鬼,听他讲述,她基本没有回答警察的问题,因为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至是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只是最后,警察无意间捕获了一个没有人皮的人,还是活着的,就在得知的一瞬间,小鬼瘫软在地,险些跪倒在地。欣然看出了他的异常,只是想不到他也有害怕的时候,而且他脸上的恐惧,让人看了心里咯噔一下,紧跟着倒抽一口凉气。还没等欣然作出反应,小鬼就跑过去,说想见见那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一个没有人皮的活人,不应该啊?不可能!他明明把他给亲手杀死了,不可能还活着,更加不可能有他的存在,要不然他不可能没有察觉,一大堆疑团不解开,他也将会不正常,只是这个恐惧是来自内心深处。
    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席卷而来,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直到见到那人,定睛一看,他吓得魂飞魄散,看着他,他冷汗直流,不敢说出一句话。
    直到知道事情的原委,小鬼心中燃起了一把火,对那医生的恨意真心觉得他死不足惜,死到临头都要嫁祸他,那人看到小鬼,就害怕的躲了起来,说是小鬼把他害成这样的,当然对于真假,警察也是会对那人经过一番检验,得知的真相是,他患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和精神失常,甚至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最后,这里的人都被检测出神经不太正常,唯有小鬼,没有异常。
    每一个恶魔都有他们的故事,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仅凭一个唾弃的眼神就足以划清界限。小鬼太了解他活着的这个世界了,一个恶魔走向你,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有欲望有贪念,那么向你下手,就好比大人对小孩的骗局,只要抛出一点诱饵,一步一步要你点东西,这个东西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一张白纸哪怕是破了一个小洞,那么等你回过头来,不给时,那么威胁也就接踵而来了,这个时候,在你眼里的小洞就会被撕扯开来,变成你无法弥补的祸端,最后你会变成一个傀儡,任人摆布。
    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则,好比人走人行道,若是没有了红绿灯,那么人将会一团乱,生为人,就不要妄想打破规则,成为那个特殊!那只不过是将本身置于险地,愚蠢会送你上天堂,人自有天(规则)收!!!
    在这个世界活着要知法守法,不要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本身就是违反规则,如果没有创造规则的能力,那就先隐匿好自己。
    最后一行三人安全的回去了,顾立回到他所熟知的环境,恐惧感逐渐少了一点,只是他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他的私人医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曾医师,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你杀人了?!”穿着白大褂,戴着金边眼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医生,对他露出疑惑的神情,那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一个人对别人承认自己杀了人的情况只有面对警察或者走投无路了,又或是自己信任的人,可在曾医生的记忆里,他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人。
    “是的!”他神经兮兮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那惊恐的眼神,迟缓的动作,一眼便可以看出他是认真的,可他杀了谁呢?!
    第三章 隐藏的凶手

    几年前,一则短信引发的命案,究竟凶手是谁。
    短信?特别是骚扰短信,相信收到过的人不计其数,但威胁恐吓短信就少之又少了,那死亡预谋短信呢?
    事情的经过:某天的早晨,一个名叫韩群的女子收到了一则陌生的短信,更加离奇的是里面的内容,“收到这则短信,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更是你罪恶的开始!规则很简单,写出你想要杀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但有一条,不许向身边人或是警方透露有关于短信的内容。你知道的,一旦泄露出去,你必死无疑。再则,这条短信留在你手机的时间超过三天不删除,那你将会是这个规则的终结者!”
    收到这则短信的第一猜想是,到底是哪个无聊之人的恶作剧?可这个恶作剧戳中了韩群当时的心窝窝,她一直以来就有那么一个恨之入骨的人。
    “他不杀你,我也会杀了你。”就像是刻在了她的血肉里,字里行间都是对杀人凶手的恨意,还有对自己儿子深深的思念,一年过去了,她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甚至她都已经想好了怎么杀人报复,可偏偏这时,来了一则这样的短信,就像是“灵丹妙药”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只是这是真的吗?
    2013年8月20日,韩群6岁的儿子被同村杨霞13岁的儿子杀害,杨霞儿子被收容教养3年的同时,北京市房山区人民法院判决杨霞夫妇赔偿韩群35万元。但法院判决一年多来,杨霞不但没有赔偿,甚至还拒绝向韩群道歉。
    韩群的男友是残疾人,男友年轻时与杨霞有过过节,男友曾经打伤过杨霞,杨霞的小儿子龙龙知道此事后,平时就没少欺负她家儿子晨晨。
    但因两人的教育不同,龙龙从小调皮捣蛋,乖张的很,胆子也很大。而晨晨则不同,听话懂事,有点懦弱。时常龙龙背地里殴打晨晨,还让他乖乖听话,不许告诉家长,要不然有他好果子吃!三五回下来,晨晨特别害怕龙龙,而龙龙见晨晨特别的好欺负,所以一次比一次过分。某天因妈妈杨霞的打骂后,特别气愤,恰巧又撞见了好欺负的晨晨,于是就拉他到了后山,这时龙龙又对晨晨拳打脚踢,这次更狠了,晨晨被欺负极了,于是进行了反抗,最后龙龙将晨晨活活给掐死了,并将晨晨扔进了井里,还将井里填满了石头,用一块大石板压着井口。
    可惜没能如龙龙所愿,晨晨的尸体当天就被警察发现了。
    韩群也是个命苦的女人,22岁嫁给了大自己15岁的丈夫,不久她生下了他们的孩子晨晨。孩子的惨死至今都像个噩梦一样萦绕在韩群的梦里,无数次都在梦里呼唤着晨晨,她的精神也边临奔溃了。要是没有安眠药,她早就得精神病了。另一边她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儿子,如果自己看住了儿子,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对此,韩群自责不已。
    可是不管她如何的欺骗自己,杀人凶手都不是她,她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等着她们给付杀害儿子后的赔偿款,却迟迟等不到,最后她向法院申请执行,法官叫来双方进行调解,她来了,可是她们却没来,现在是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了吗?
    刚开始她想孩子死了她也认了,可没想到她们绝情到一点也不内疚,还到处宣言称,“我儿子三年就出来了。”她可有曾想过,她一个为人父母的感受吗。然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杨霞既然能当着她的面说,“杀死你儿子的另有其人,不是我儿子,我已经报案了。”
    韩群是带着最后的愤怒来到了公安局去询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韩群心里对张家的恨,就是恨不得她们通通下地狱!张家一家六口人欺负她家没人,没有能替自己说话,能帮自己出头的人,所以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甚至至今,她都未曾向她道过歉,也没赔过一分钱。哪怕是让她们先出个葬礼费一万块,都足足拖了七个月,她既然张开就是没有,那态度,她就跟个上门要饭的,还要被她们一家子嫌弃的打发走。
    在此,绝望的韩群决定报复张家,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就是在这种时候,这则短信就像是救命稻草,让她心中燃起了最后一点希望,她不是不可以自己报仇。可是这个代价,不但要赔上自己的命,更是毁了她们家最后的一点盼头。年老的母亲,残疾的丈夫,哪一个不是压在她身上的重担。
    不过,收到这则短信,她刚开始还觉得是某人的恶作剧,可里面的内容,让她生出了某种好奇,更应该说是窃喜!终于有了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可是这内容是真的吗?又想会不会是有人想故意害她?最后,她决定一试。
    他们一家六口人,她会选择谁死呢?那毫无疑问肯定是杨霞。
    可转念一下,如果她就这么死了,那是不是太便宜她了,应该让她家的大女儿死,这样她才会生不如死,和她现在一样痛苦,就是想让她发疯,想要她们家给她的痛,连本带息的还给她们家,这样才公平!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带给我的伤,都是要还的!”

    事发后的第三天,韩群没想过戏言会成真。杨家的女儿被杀后,韩群还觉得只是巧合,知道后的第一时间就跑去买鞭炮,还请人敲锣打鼓吹唢呐一路朝杨家走去,那架势就跟结婚没两样,大肆宣扬,“杨家女儿被杀喽~咦,惨兮兮的一家子哦,老天开眼喽,恶有恶报哦~~”
    站在杨家门口的韩群,看着朝她蹬鼻子瞪眼的一大家子,就像发了疯似的不断向她们家挑衅,还四处宣扬,她家女儿死得好,死得妙!一听这话,杨家急红了眼,四对一扭打了起来,处于弱势的韩群就跟拼了命似的,暴跳如雷,抄起木棍就朝她们乱挥,即便是她们一家四口也讨不到便宜,围观的人不在少数。最后还是被人报了警,将韩群和杨家都带走了。
    当然啦,第一嫌疑人就是韩群,可是凶手毕竟不是她,不出几天她也就被放了。杨霞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当天晚上既然跑去质问韩群,凶手是不是她,她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笑,就像看一场好戏似的。最后撂下一句,“这种痛苦要记住了,你女儿要是泉下有知,也会感谢你这个再生父母的。明天我们会离开这座小村庄,那点赔偿金,我就慷慨点,全当做你女儿的葬礼费,不要太感谢我哦~”说到这,转身“砰”得一把把门用力关上,这口恶气终于出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杨霞先是有气不打一处来骂了好一会儿,最后哭诉着拍打她家的大门,“还我女儿~~你要杀杀我好了,我女儿是无辜的~~~”
    所有的阴霾随着杨霞的离去,哭声也随之散去,她蹲坐在大门边,两手圈住膝盖,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眼里除了疲惫就是麻木,她躲在角落里毫无生气的看着,这种痛苦是无声的,是不被察觉的。这是一种活着的痛苦,也是内心深处的难过,更是忏悔。为什么当初写下的是她家女儿的名字,不该啊!
    应该写下她杨霞的名字,该死的是她。为什么自己要犯下这样的罪孽。说来也巧,杨家女儿死的当天,她意外怀孕了,好像冥冥中早有注定。
    而最后她还是把孩子打掉了,算是一种赎罪。
    2015年5月24日,那天是个周末,7点多时,岩岩妈妈送女儿到车站等公交车,而此时凶手悄悄地躲在人群中,目光注视着她们。但他并没有上车。
    单纯的岩岩并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正在前方等着她。
    5月24日晚上,一直伺机报仇的凶手看到岩岩从单位宿舍出来,他暗地里悄悄跟着她。毫无察觉的她突然被身后的人袭击,捂住了口鼻,晕死过去。
    再次被人发现时,她已成了一具尸体。
    事发第二天,警方根据现场死者信息,姓名杨岩,女性,165cm,被发现死于北京房山区一处荒地。侦查线索,死因是空气栓塞,心脏泵血障碍,导致循环衰竭。死者没有任何外伤,死得很安详,并未在荒地内发现死者的证物以及物品。最后是被杨家认尸,才得知死者身份。奇怪的是,现场遗落下来的罪证有指纹和凶手的几滴血迹,也做了DNA比对,不出几天的时间就抓到了凶手。
    如果仅凭血液和指纹不能立马就找到嫌疑人,而韩群的手机里的短信息,让警方得到了另一条有效的消息,找到了发短信的公话亭。起码能锁定嫌疑人的范围,通过访问和排查,有知情人爆料,当天有一名可疑男子从电话亭打完电话就往某某方向走去。因为血液DNA检测出凶手是男性,就对那栋住户的男性进行了一一排查,而最终结果就是他!
    为什么是奇怪,因为指纹和血液更像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一个避开了所有监控,不留一点蛛丝马迹,杀人手法先进,死者死前服用过安眠药,后被人将空气注入静脉过多,导致死亡。这些显而易见的罪证本可以清理掉,可偏偏遗留在了现场,那这么明显的意图为得是什么呢?
    更奇怪的是,在家被活抓的凶手,是坐在沙发上,眼睛木讷的看着手中的针筒,以至于警察向他靠近时,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整个人还属于一种比较懵的状态,似乎刚睡醒。只是脸上那表情似乎是不可思议。
    在询问室里,凶手对死者的身份甚至是如何行凶,她如何被害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可奇怪的是,他想不起他到底做没做过。但是对现场的一些细节,乃至死者的体貌特征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更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杀了被害人。
    原因是,警方问凶手为什么要发短信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并帮她谋害受害者时,凶手一头雾水,脑子都变得不会思考。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遭遇,让凶手觉得自己是在梦游中杀害了受害者吗?只是到最后都没人信他。
    可是他的鞋子和现场的鞋迹一致,并且凶器上有发现死者的指纹和他的指纹,除此之外,没有别人。种种罪证都指向了他,而他仿佛跟做了一场梦似的。甚至面对自己十几年来一直恐惧的警察,都视而不见,只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最后他还是被依法判了死刑。
    因为他早于十几年前就犯过人命案,潜逃了十余年的杀人凶手落网。
    凶手马川连,男,45岁,杭州人,已婚,身高172cm,体重61kg,城市酒店大堂经理。原先在杭州担任过大厨,后被辞退,就一直定居在北京。
    杭州碎尸案,又称杭州“519”碎尸案、刁臣案,案发于1997年5月19日,地点为浙江省杭州市,受害人为杭州大学成人教育学院一年级男学生刁臣。受害人遗体碎片在其失踪8天后,也就是当年5月19日清晨,被一名环卫工人在杭州西溪路发现。凶手为毁尸灭迹,将其尸体加热至熟,并切割成2000片以上。每块都切割得很小很整齐,从凶手碎尸的手法来看,非常专业,对解剖知识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死者的头和内脏都被煮过。
    凶手的抛尸地点大多集中在闹市区,多达六七个地方,案发后,杭州市公安部门内运用警力进行大规模搜查。由于当年还没有DNA技术,法医只能通过尸块上的体貌特征、肌肉纤维组织等确认死者为男性。遗憾的是,至今仍未找到凶手。
    1997年5月11日夜间,刁臣吃完晚饭出走,据称是由于当时同宿舍男生违反学校规定打架,导致担任宿舍长的刁臣也受到了处罚,心情不佳赌气外出散心,此后再未回到宿舍。死者离开时,试着在床上躺了一会,似乎表明死者一开始并无外出打算。目击者最后看见死者的地点是校外超市门口。
    15年以后,公安部刑侦局称,“杭州碎尸案”势必永远追查到底。此案是公安机关已在侦查案件,警方必将依法追查到底,绝不放弃!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凶竟然在北京市房山区被抓获,据凶手所说,1997年5月11日案发当天,见到刁某一人,似乎和自己一样心情压抑。这时就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把被受害人当做自己,将其杀害。
    过程很快,他几乎是在没人的地方,转角处,将其袭击。后将其带回家,分解尸体,切成大小均匀的细块,在骑自行车将其抛尸。为了误导警方,将其跑尸地点往闹市区引,四处分散,扩大面积。
    也是抛尸那天,反正被辞退了,又是个单身汉,没人在意,便当天连夜离开了杭州前往了北京。兜兜转转还是又做回了厨子,慢慢又从服务员从头开始,再到大堂经理。厨师怕是再也不会干了,血淋淋的画面至今还依稀浮现在眼前。
    马川连怎么也不会想到就这样,他就被抓获了。说来更离奇的是,被枪决当天,他庄严的整理服饰,还不忘打扮的漂漂亮亮,用清水摸了摸头,临死前的遗愿竟然是,死得体面!被押送刑场,似乎他是受人尊重和膜拜的大人物似的。见到了大部分群众跑过来围观,他还热情的朝群众挥手,笑脸相迎。
    被枪决的前一刻,他脸上洋溢的笑容消失了,被击毙倒地的那一刻,他看着世人,眼里留出了两行晶莹的泪水,轻声说了一句“我是冤枉的。”
    而这句遗愿怕是也要跟着他埋进地下,再也无人知晓了吧。
    1988年,某天晚上8点过后,天空灰蒙蒙一片。
    在阳琦县惠州市靠海边,打完工正骑着脚踏车返家的田顺顺,突然被角落里蹿出来的身影吓了一大跳。着急忙慌并失去平衡的顺顺,急忙刹车,双脚踩住地面,抬头后满脸呆滞的看着对方,还没等火气上来。那人突然用左脚狠狠地从她腰部右方踹去,这让措手不及的顺顺连人带车跌倒在地。
    不等她出声质问对方,他疯了似的逃离了现场。自认倒霉的顺顺只能搀扶着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忍着胳膊的擦伤,一手捂着被踢伤的腰部,另一只手试图将自行车立起来。看着胳膊流出的鲜血,委屈的情绪蔓延在心头。
    正在这时,刚好被路过的人看见了,那人二话不说上前帮她将自行车扶好不说,还向身旁跌坐在地的顺顺伸出了援助之手。顺顺也没客气,感激地搭上了他的手,站了起声。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让顺顺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
    “你没事吧?”“没事。”顺顺感动的看着对方。
    那人高高瘦瘦,看上去虽不怎么好看,但好在耐看,他在顺顺心里是一个好心人,初次印象还不错。他对她说,“那个人我见过,之前他也无故打了其他女生就一跑了之,你家在附近吗?我还是送你回家比较安全。”
    顺顺却连忙摇头,生怕麻烦了对方,“不用不用。”对于她的拒绝,他还有点惊讶。不过两人惬意的走在平坦的大路上,互相了解了对方的情况。
    得知了顺顺是单亲家庭的女孩,此刻是打完工在回家的路上。
    就在顺顺心里为能认识一个好心人时,一个拐角就被突然跳出来的人影再次吓了一大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踹倒她的人。此时顺顺求救的看向身旁的人,可此刻的他,正用阴森恐怖的眼神望着她。
    那一刻顺顺似乎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她被下套了。正这么想着,凶相毕露的大哥哥对着顺顺露出一脸淫笑,拿出小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恐吓她说:“我和他是一伙的,你被盯上了,跟我们走!”然后将她强行带到海边,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海水很冷,浪也很大,顺顺眼含泪水地向他们求饶。
    看着跪倒在地,来回搓着双手,哭得泪流满面的顺顺,他们充耳不闻,还用力地甩了顺顺几个耳光,打到她不哭才肯收手。还以“我们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之前打死过人,不想死就老实点!要不然,杀了你都有可能!”用语言威胁恐吓她,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在她拼命抵抗中,最终两人还是强暴了顺顺。
    一个年仅17的花季少女,就被残忍的恶魔给玷污了,被强奸后,巨大的侮辱感使得手无寸铁的少女,拿起地上的石头就要跟两人拼命。可惜两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其制服了,还朝她流血的下体踹上一脚。疼得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拍打着地面,用怨恨的泪水嗜血的瞳孔看着他们。他们却哈哈大笑,不为所动。
    事后,两人并没有打算放过顺顺,两人经过谋划,将她带到了另一个好朋友的家里,顺顺由于过于害怕也被打怕了,所以对他们百般求饶,言听计从。
    这里的好心人名叫小野,家庭优越,从小缺乏管教,上学时胡作非为被学校劝退,甚至还曾把母亲打骨折,后被其父赶出家门。出来社会就跟当地地头蛇成天厮混在一起。踢顺顺腰部的叫小苍,是小野的学弟,从小父母离异,也退学了,成天跟着小野混在一起。狐朋狗友还有小志,曾经是个学霸,家教严格,长期受父亲的家暴,有一次哥哥的摩托车被偷了,就找到混社会曾经的同学小野帮忙,找到后,两人结拜把子。后将自己的地下室改为他们的秘密基地。
    有了靠山的小志性子也野了起来,开始报复家人,但不敢对父亲动手,所以把目标转移到了母亲,而哥哥和父亲对此事默不作声,既觉得丢脸,又怕小野。听闻小野还带头杀过人,是出了名的恶棍。最后,就是小史,也是从小父母离异,和母亲还有姐姐住在一起,从小被姐姐带大,和姐姐关系很好。后来小野追求小史的姐姐,两人成为了男女朋友后,小史自然也跟着小野混在一起,四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偷鸡耍滑,无恶不作。
    顺顺已经不是他们第一个下狠手的女孩子了,但顺顺是最惨的一个,将其强暴后,又怕她告诉家里人,两人就将其哄骗到了小志的家里,说只要她乖乖听话,他们就放了她,被关在秘密基地里的顺顺相当恐惧。
    蜷缩在角落里,还没想好怎么办呢?四人闯入房后,不顾顺顺的反对,将缩在角落里的顺顺拖了出来,还用抹布堵住了她的嘴,四人见她拼命反抗,气得四人先是对她一顿拳打脚踢,打到她无力反抗了。这时禽兽不如的四人对顺顺展开了极其残忍的轮奸。轮奸完后,这群恶魔还觉得不尽兴,他们将顺顺部分的阴毛剃掉,把各种异物塞进她的阴道里凌虐她。而这只是开始。
    1989年1月4日─监禁第41天,早上6点,小野因为通宵打麻将输了几千火气正大,便将这股怒气发到了顺顺身上。剩下三人因为都讨厌顺顺脚上的腐肉味,气愤之余将顺顺打至口鼻流血,地上被一摊鲜血染红。
    最后顺顺全身僵硬,开始痉挛,这时小野拿出了一支铁棒,前端附有1.7公斤的铁球,小史将那支铁棒往顺顺的肚子上捶了下去。轮到小野来施暴时,小苍、小志、小史三人便在一旁出主意,一副半开玩笑的神情,让暴行更加严重。在小野施暴的过程中,顺顺已经死去。
    而就在这时,正当小野的施暴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突然门铃被人按响了。就在这个房间里,空气一下子凝滞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互相交换着眼神,而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老大发话了,命令小史去开门,这时候小史对上小野的目光,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但是看到小野那凶残的目光,再瞥向地板上那具一动不动的死尸时,突然就害怕了。如果违背小野的命令,怕是下一个惨遭毒害的就是他了。
    硬着头皮从房间出来的小史,目光阴冷,心里早就什么也不怕了,毕竟他可是杀过人的。想到这,他嘴角挽起,一丝得意展露了出来。来到大院前,屏住了呼吸,他此刻最怕的就是遇到警察了。
    正当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轻轻挪开大门时,奇怪的是,外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小史开始懊恼是哪一个不知道好歹的恶作剧时。关门的瞬间,无意间瞥见了大门上贴着的红色字符,上面赫然写着“杀人犯。”当看到非常醒目的这三个字时,小史的瞳孔微颤,手也有些发抖,嘴里哆哆嗦嗦。失魂落魄的看向四周,定睛一看,对面不远处,二三十米处正站在一个男人,那人是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正诡异的看着他,突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害怕极了。这时的他,仿佛看见鬼了似的,一股脑,急匆匆跑回地下室向小野他们讲述了刚刚的场景。做贼心虚的三人一听,也跟着小史紧张了起来。
    但小野却意外的冷静,看了看同伴,让他没底的心增添了不好勇气,四人一同商量,出去看看。说去就去,他们一群人表面无事,其实个别心里怕得要死。来到了大门前,由于小史刚刚太慌张忘记关门,所以现在他们也不用犹豫谁来开门。但到了门口一看,贴在大门上血淋淋的字帖不见了。
    生怕同伴对他产生怀疑,他跳出来使劲查找了一番,根本就没有,而这时的他把目光撇向了不远处。不看还好,一看,那人依旧矗立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四人,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随意的挠了挠头,看似一脸无知的模样。而那边,最先看到的那人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一行四人,既然朝他的方向走来,本还没什么反应,但看到那群人手里都拿着棍棒。
    就在这时,他几乎是不带考虑,掉头就跑,这下可把他们给吓坏了,说什么都要追上他,生怕他把他们杀人的事情,泄露出去!
    一路追赶,这男人倒是不觉得累,一路跑了大概20分钟,他们一伙追赶到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正气喘吁吁,奇怪那人怎么不见了?这让他们心里更没了底,人去哪了。转念一想,那人是不是躲到这间屋子里了,这么想着,这一行人索性就闯了进去,势必要抓到刚才那个男人。
    只是他们几乎翻了一个遍,人倒是一个没看见,不过这倒挺凉快的,干净整洁不说,还有点心茶水。四个泼皮无赖也不管这是谁家,就客气的跟在自个家似的,自顾自倒起了水喝,还有两人翻翻找找,似乎想在这茅草屋里拿点什么值钱的东西走,才不枉千里迢迢过来一趟。
    而那人早就被这几人忘在了一边,这几人边吃边四处翻找,生怕错过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说来也奇怪,这里除了食物异常丰富以外,别说是钱了,就连人住过的痕迹也没有。小野突然感觉不对劲,转头看向其余两人,“你们说那人,能跑到哪去?”其余两人胡吃海塞,对小野的问题抛之脑后。
    十分钟过去以后,四人全都倒在了这间屋子里,而门口依稀可见,好像还站着一个人,跟他们差不多年纪,似乎还比他们小。
    苏醒后的他们,既听不见也看不见,都感觉双手双脚被铁链捆绑在木架上。而这种感觉是在一片漆黑,拼命挣扎中,铁链发出沉重的金属声中明白,然而他们的嘴里被塞了一块白布,无法沟通。
    恐惧笼罩下的他们,就这样饿上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连半点水都未沾的他们,早已口干舌燥,饥肠辘辘。
    他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依稀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耳边传来清晰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周围忽然亮了起来,但他们依旧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被蒙上了一块黑布。
    “不要动,要乖乖的哦,此刻我手里正拿着一把小刀,一不小心就会误伤了你们哦。”四人一听这话,都焦躁的试图挣脱,哪管她说了什么。只是他们都听见了她诡异的笑声,接着一首美妙的音乐响起。
    最里面的小野,先是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气,接着他的脸突然被人一把按住,这时的他哪能任人宰割,挣扎着摇头晃脑。可当冰冷金属贴上他的脸颊时,身体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哪还敢轻举妄动,现在他的小命可是栽在了别人手里,眼部传来的刺痛,就是那种眼珠被人活生生挖掉的痛感,让他浑身战栗不已。
    小野泪流不止,和血混在一起,都流进了布条里,呜咽声连绵不断。
    接下来,就是贼眉鼠眼的小苍,情况比小野稍好一点,他脸颊两侧被她用刀连皮带肉整个切除了下来,都看见了他里排的牙齿,疼得他要不是嘴里咬着一块白布,他说不定就咬舌自尽了。除此之外,他的手筋也被挑断了。
    看起来敦厚老实的小志相对来说就好一点,在他左脸上用刀刻了一个杀字,右脸刻着人犯,鲜血随着伤口流了出来。小志冷汗直流,疼得他的脸都变成了铁青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们都是在蒙着眼睛的情况下,被她一刀一刀的割下,一行四人中,唯独懦弱的小史是最特殊的那个,因为他的双脚是被扑兽夹夹住的,大概十几分钟后才帮他解开。
    那女人最先抓起一把白色的粉末直接往小野的眼睛上敷去,疼得他立即倒抽一口凉气,拼命的挣扎。小苍的脸颊、小志的脸部都同样被白色粉末覆辙,帮他们止住血后,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帮小史敷上药后,才解开他们的眼罩。
    在他们“睁眼”的瞬间,他们每个人面前的灯,都发出一束极强的光,各自分别照射着他们的眼睛。这时的他们一下子还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几分钟以后,他们依稀就看见了周围,却看不见站在黑暗里的那人。
    长发飘飘的性感女人手里正端着一杯红酒,黑色长裙不仅露出了她性感的腿部,还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了出来,戴着一个黑色羽毛的眼罩,这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全貌,但从她发亮的眼睛,翘挺的鼻梁和美人尖,不难猜测她极有可能是个美人,而且还会是个大美人。
    “不用好奇我是谁,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但你们听着!不许吵,胆敢大喊大叫的话,我就把你们的舌头统统割掉。”那冷漠的眸子就跟小野原来的眼神如出一辙,虽然他们的眼睛都被强光照射,但他们依旧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又过了一天一夜,这时的他们不仅身心俱疲,神志都逐渐开始模糊。再次醒来的他们,每一个人都被锁在一个油桶里,只有头露了出来,似乎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顺顺的死早已人尽皆知,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就被警察知道了。
    在那间早已被烧掉的茅草屋附近展开了全面的排查也没找到人,只是两天过后,离奇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一行四人凭空出现在了自家门前,身体被锁在油桶里,只有头露了出来,除了小史以外,其余三人的舌头都被割除,最后他们的罪行成了铺天盖地的新闻。
    对于他们的凶手,警察也一直在追查,那个他们追着跑的人,最后被警察抓获,不过他是个神经病患者,一问三不知,这让警察倍感无力。虽然小史能说话,但他们都没见过那人,只听声音,确定是女人。不过很快就被警察排除了,一个女人的力气要有多大,才能将装着油桶的他们带到事发地点。
    除此之外,连凶手的指纹、血迹、就是连跟头发丝也没留下来。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无她的踪迹。
    因为他们都是未成年人,所以最后被依法判了二十年、十年、九年、七年的牢狱生活,可就因为最后那人对他们说的话,让他们在牢里痛不欲生,“每当你们照着镜子,或从别人眼中看到自己,你可要记住了,活着就已经是我给你们最大的赏赐,不用太感谢我哦。也说不定那天,我会亲手了解了你们。如果没有她给我制造出这样的机会,我还真无从下手呢!”
    其实,他们的死亡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似乎一开始也注定了他们的下场,只是她的目的,在行凶的过程中就已经达到了。
    一个身穿超级玛丽套装,怀里抱着一个穿着衣服的绿色小恐龙布偶,表情呆滞的看着医院门口处,看起来就像个无家可归的人。当经过的人看着此刻格格不入的他,都会对他露出打探的目光,他会不厌其烦的直瞪着对方,然而有一些神经病忽略了他眼里的反感,跟平常一样围坐在他的脚边,三四个人将他圈起来,仰着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低头俯视着这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他低头看着这群两男一老一少就莫名的来气,把他当什么啦?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供他们欣赏娱乐。正当他越想越委屈用力抿着唇,低头不满的看向他们,这时医院的大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个非常有气质,阳光清爽的医生,抱着恐龙的的小傻眼睛发亮,朝着围坐在他面前的人说,“走开走开,我的小仙女来了。”
    围坐在地的四人毫无反应,他开始焦急,抓挠皮肤,眼圈发红,像极了受了欺负无法述说的小孩,越想越委屈,只有通过不停的抓挠胳膊,仿佛心里才会好受些。很快一条长长的红印子显现了出来,眼看再这么挠下去,很快就会出血了,而小仙女只站立在不远处,看着他。他急了,但面前的四个神经病毫无反应,急得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抱紧恐龙懦弱的说了一句,“你们再敢这么欺负我,我就告诉我老大,让他给你们好看。”听后,四人纷纷离场。
    这时的他,哪还管那么多,抱紧恐龙,就往小可医生的方向跑去,一溜烟跑到小仙女面前,然后偏头看向他们四人的方向,指着他们向小仙女告状,这时的小仙女都会无奈的笑笑,任由他胡闹。两人进了办公室,小傻站在一旁看着小仙女整理资料,见他整理完,小傻会快速上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腿边,时不时会抱着他的小腿,又或是对着小恐龙还有小可医生自言自语,最多的时候会把玩小仙女细嫩的手,小傻有时会问小仙女,“你爱不爱我?”“喜不喜欢我?”
    而每次的回应都是肯定的,甚至小仙女还会宠溺地摸摸他的头,他会心满意足的冲小仙女笑。当有病人过来咨询,小傻就会抱着恐龙乖巧的盘腿坐在窗边,拉上窗帘,他拉上窗帘的位置,也使得他能看到小可医生。他会静静的看着小仙女,乖乖的不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了他,累了还会偷偷的睡会觉,甚至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每每微张着嘴,呆萌的看着小仙女。只要小可医生有事出去,小傻也会麻溜的站起身,跟在小仙女身后,就像个“护花使者”。
    可小傻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他迟早会娶了小可医生。
    一个人走进诊室,就算他什么都不说,精神科医生小可已经开始观察诊断他的病情:是否打理过头发、面部表情是否轻松、衣着是否整洁、手腕处是否有伤,然后通过他的肢体语言,去了解他的情况。最重要的是眼睛,多数情况下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再来就是观察他的皮肤状况,了解此人的身体状况。
    之后精神科医生会通过询问的方式,和亲属以及患者本人展开深度的谈话,获取他的情感、思维、感知、意志、行为、记忆等多方面的信息,了解患者的精神健康状况。最后结合身体健康状况和实验室检查做出诊断。
    小傻一个人格分裂者,平时胆小怕事讨厌与人接触,除了主动接触的人外,其他人若是碰他一下,他会异常排斥且反应极大,会全身瘙痒不舒服,极度恐惧与人接触。同时他还有童样痴呆,在他认知的里,他只有七岁。
    他收藏了大量的卡通动物连体套装。比如皮卡丘、熊猫、史迪奇等,每天换着穿,细数一下上百件,几乎半年不重样。
    另一个人格,冷酷无情,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非常喜欢健身,但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欺负小傻。往往得知小傻被欺负后,都会出手教训对方。拥有暴力倾向的小西,不能与人眼神交流过久,因为看久了就会产生反感,会有打人的冲动,有时候控制不住的情况下,抄起家伙就朝那人的头部砸过去,实属常态。在这间精神病院,别人对他是又爱又怕,因为他惊为天人的美貌,自带混血,所以哪怕是他真做出了出格的事情,也能得到大部分人的偏爱。
    正常情况下,小西都不会出现,因为小西是老大,自然是要保护好小弟的,大多数时候都会让着他,尽可能不会出现。但在小傻抗拒面对或是害怕的情况下,小西就会突然出现,这时的他极危险。打人时,他是控制不住的,被打之人多数重伤,将他送往精神病院也是无奈之举,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该出手的时候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照打!
    在没遇到小可医生前,关进小黑屋,那是家常便饭。
    那时的小傻宁愿躲起来,也不愿意见人,害怕生人,一旦有人靠近,他就会产生消极的情绪,非常抵触对方,对他人的一举一动都会非常反感。与人接触,小傻就会浑身不自在,不仅会感到恶心,甚至还会觉得那人连呼吸都是错的,就不应该活着。严重的情况下,脑子会浮现出千百种杀死对方的想法,对人他是厌恶到了极致。要是有人一直触碰着他,他会有一种窒息感,万分的痛苦。
    天天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的小傻,反而很自在。他有个怪癖,要是不穿卡通动物套装就坚决不吃饭。以这种方式跟医院对抗了三天两夜,结果最后小傻还是穿上了病服。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傻饿晕醒来后,似乎恢复了正常,胃口大开不但止,并提出不住小黑屋,经过几天的观察,只见小傻特别卖力的运动,也没什么反常。可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护士长报仇,那托着板凳砸向护士的场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还历历在目。
    不停殴打猛踹护士长,她不仅要捂着流血的头部,还要护着肚子,其他护工也慌了,最后三五成群跟他扭打成一团,最后出动了六人才将蛮狠的小西制服。当院长问小西,“你为什么打人?”“他不让小傻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就该打!”
    没得办法,这种情况要不就让他转院,要不就批准他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小傻别得不说,就是家里特有钱,每次交费的时候都会多出一倍,就是为了让医院好好照顾他。所以他住的小黑屋也就是单人套间,其实就是一个空间稍微有点大,十几平方的屋子,屋内有个天窗很高,有铁网,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
    被院长批准了可以穿自己衣服的小傻,安安分分的躲在角落里,也不惹事就是一副见谁都怕的模样,看起来怪可怜的。他在里面是落得个清静,可外面的人却忧心忡忡,照这样下去,他怕是不用好了。
    突然有一天,本来好好关在小黑屋的小傻,被闯进来的人给吓到了,那人看起来干干净净,也穿着一套皮卡丘套装,手里还抱着一个恐龙布偶。一进门就看到了躲在最远处角落里的人,他看了十几秒,然后发出一种抗拒的闷哼声,朝小傻警惕的看了一眼。带着枕头被套的他,也安分的呆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那举止简直跟小傻一模一样。不仅学着小傻说话,就连动作都学他。可最气人的是,那人往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靠近我!”
    小傻的口头禅是,“哦吼!”接着就是,“哪来的怪物。”
    但也有不同,每到饭点他就会兴冲冲跑过去,大口大口的吃饭,刚开始还会问小傻,“你要不要吃?”小傻老有神气的睨了他一眼,“哼”地一转头凶他,“不吃!”三五回下来,小傻的口气一回比一回弱,似乎还带点委屈。
    不过,说来也奇怪,每到白天他都会出去,只有下午和晚上才会和小傻呆在一块,然后他每天都会抱着那恐龙,睡觉的时候总会洋溢出一种幸福。
    有时候小傻会发出闷哼,冲他怒道,“看什么看!”那人也是。几乎小傻说什么他也说什么,当小傻质问他,“你学我!”他的回答就不一样了,怒斥他,“你放屁!”“嗯嗯~~”“嗯嗯~~”两人低头斜倪着对方,互相不满。
    突然有一天,睡着正香的那人醒来后发现小恐龙不见了,他惊呆了,四处一看才发现,不远处角落里的小傻正抱着他的小恐龙。那人怪异的瞟了一眼小傻,向他走去并想夺回玩偶,到了跟前,小傻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妈妈。”
    蹲在他身边的人愣住了,低头看着小傻,突然觉得他睡着的时候还蛮可爱的,越看越喜欢,他俯身向他凑近,在他的额头处落下一个吻。这时,小傻惊醒了,明白了小可的举动,白了他一眼,紧紧抱着小恐龙,翻身继续睡。
    小可当场愣在了原地,猜想他该不会是,不打算还他小恐龙了吧。
    想到这,小可垂头丧气的回到他原来的位置,蹲坐在角落里,气愤的看着小傻侧睡的样子,心里烦躁至极。后来也不学小傻也不跟小傻说话了,就是眼圈红红的看着他。刚开始小傻还自顾自得意,以后小恐龙就是他的了。
    可让小傻觉得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不向自己要回小恐龙呢?只是特别可怜的看着自己,是想博同情是这意思吗?!一想到这,他抿唇鼓着脸,脖子一伸,像极了怪老头,死死盯着他。见他还不理自己,小傻反而更加生气。
    嘴里还会嘟囔着,“就一个玩偶,我就抱抱怎么啦?一天到晚就盯着人家看,欠你钱啦?!”还是不理他,有时候他会抱着恐龙在地上打滚,故意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就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小可双手捧着脸看他。
    “要不我把小恐龙送你,我们做朋友怎么样?”
    “嗯嗯~~”小傻发出一声闷响,转动着眼珠瞅他,突然一眯眼,拎起恐龙的腿就朝他的方向砸去,正中小可的头部。在小傻气还未消之际,小可抓起掉落在地的恐龙,心疼抱抱它,看向小傻时露出了微笑,“你还真傻!一点小伎俩就把我的小恐龙给骗回来了,哼~~”瞧他那个得意的劲,小傻急红了眼,冲他大喊,“把它还给我!”“又不是你的,干嘛给你!”“哦吼!你个死骗子,我叫我老大收拾你。”“你老大,谁啊~”“哦吼,你找死!”“嗯!”“哼!”
    “要不我们做朋友吧,我就把小恐龙送你,怎么样?”小可挑眉。
    “快给我拿来!”小傻凌厉的眸光,蛮不讲理。
    接过小恐龙,小傻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气得不行,抓起恐龙的腿,就将它的头使劲往地上砸,伸手掐住恐龙的脖子,试图掐死它。小可震惊的看着面前“行凶”的人,但不为所动,只是看着,“说好了哦,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嗯~”小傻喉咙里发出一阵更加沉重的闷哼,气得把恐龙摔至一旁,小可见机快速拾起地上的恐龙,轻轻拍掉它身上的灰,心疼的又抱在怀里。
    小傻在房间到处来回晃荡个不停,时不时瞅两眼缩在角落里正看着他的人,越想越气,气得用力挠头,用牙咬着指甲盖,一副苦闷的表情,于是干脆大喊:“哦吼!医生护士,快把着这怪物给我带走,我要死啦!”
    之后,小傻一反常态,总是时不时就盯着小可看,那眼神活脱脱就是想吃人的表情,一副凶相。自知得罪了小傻,小可干脆也不来了,抱着恐龙就走人,三天五回见不着人,小傻刚开始还没太在意,可时间一久就不行了。
    会对送饭的人旁敲侧击,甚至把门的小孔打开,一直盯着外面看,总有几个神经病总喜欢吓他,猝不及防就跳出来,好几回吓得小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盯了好几天都不见他的踪影,小傻有时会暴躁的踢打大门,甚至到后来都想过把这大门拆了。见小傻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小可医生就去见他了。
    得知小可是医生后,小傻反倒冷静了下来,看上去面无表情很平静。再过了几天,内心孤独的小傻决定出去见人了,从此就变成了小可医生的小跟屁虫。病情也好转了不少,至少看到人也不会有过激的反应。
    两人相处也很融洽,只是后来得知了小可的一个秘密,这就更加确定了保护小可医生的想法,还有娶小仙女的想法,一天比一天强烈。
    “小西,小西。”
    “小西医生,你可算来了。”
    “你快去看看小可吧,抱着个娃娃还在那一直等你呢。”
    不远处站在一位身穿龙猫套装,怀里抱着一个绿色恐龙布偶,表情麻木呆滞的看着医院门口处。当小西医生出现在她视野里,她的眼睛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小西快步上前,单手捧着小可的一边脸,眼里满是心疼之色,然后两人手牵着手一同进入了小西的办公室,小可想不起这里,小可经常坐在窗边,远远的望着小西,似乎那样她才会感到安全。
    当有陌生人靠近小可,小可会异常紧张,心脏砰砰砰直跳,要么走开保持距离要么低头用余光注意着他们。除了呆在小西身边,其他人她都不信任,会感到厌恶的同时,也很惧怕他们。每次看到小可,小西都会想起从前的自己。
    刚开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小可没法好好进食,时常会感到精神恍惚。间接的,一蹶不振的她,无力感也透支着她的生活,情绪时高时低,痛苦不堪,只觉得活着都是一种折磨,而最痛苦的是,没人理解自己,而自己在孤独中行走得太久了。此时的她还有什么好奢望的,还有什么好期待,还有什么未来可言,活着吧!因为她怕死!
    她选择对所有人都避而不见,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蒙上被子拼命咬紧嘴唇,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然而泪水却从眼眶里滚落,哭到嘴唇发干、身体痉挛、心里跟刀割一样才肯罢休。每回,她都告诉自己,这件事不是她的错,错不在她!可是面对周围人瞥过来厌恶的目光,或是白眼,又或是厌弃自己的眼神,那种打击让她都开始厌恶自己,觉得自己脏!!
    “也许遭遇过性侵的人都无法对这件事释怀,而痛苦和挣扎就是留给处在深渊里的人最大的‘礼物’。不愿面对,就变成了牢笼,我终将是出不去了。”
    过去的疼痛一点点被还原,她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正向她慢步走来,她恐惧的缩在床角,身体瑟瑟发抖,抖动着手却不敢掀开被子去看来人。
    那人停在了她面前,迟缓的说了一句,“姐....”
    “小朋友,站在哪干嘛?快进来啊?!”站在门口的小男孩,对小西医生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看着他出神,眼里暗淡无光。
    小西觉得这人很是奇怪,因为看见他,他就好像能看见他的过去,他被他的过去给震惊到了:在一间狭窄的地下室里,一个中年男子每到夜晚都会将他拖到地下室里进行猥亵,猥亵不成就殴打他。常年喂他喝人血,吃的食物有蚊香、煤油、炉灰渣、头发等,甚至吃比常人过量的食盐。
    换句话说,他从小就得了异食癖。
    可是为什么他会对他的过去那么的熟悉呢?正当他陷入沉思,就像他经历过的事情,他也曾经历.....想到这,他微微愣了愣神,只是瞳孔里的惊恐让他回想起了以前的一切,他突然用力地紧抓自己的胳膊,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回想起以前的种种,痛苦不已的他朝着屋内,凄厉的尖叫出声,他想起来了....
    藏在窗帘背后的人,听到这声凄厉的惨叫,连忙伸手拉开窗帘,当她目击门口之后,惊恐万分的眼眸里满是诧异之色,再看向小西时,心如刀绞般。她快步上前将小西揽入怀中,嘴里不停的念叨,“对不起...是姐姐,是姐姐对不起你,小西啊~不哭咱们不哭啊~~以后都会好的~~”两人抱头痛哭。
    “对她好点吧,她不会辜负你的。”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有一人被关在了一间潮湿阴暗的黑屋子里,手脚都被绑在木架上。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种黑暗在空间内,周围忽明忽暗,透过黯淡的光泽,男人可以明显的看到桌子正前方摆放着一个西瓜,仅此而已。
    然而站在门背后的凶手,只是冷眼旁观的注视着,那人从最初的紧张害怕,到后来的不知所措,甚至是哭喊求饶亦或者是生气,他都无动于衷。只是那人越是愤怒越是情绪崩溃,他嘴角浮现的似笑非笑就越明显。
    等那人陷入绝望,他也只是用一种幽暗的目光扫视着他,最后只剩下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似乎他的背影,也注定了那人最后的结局。
    就因为面前摆放的西瓜,在他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奇迹般得存活了5天。而他每天晚上都会被人抽走大量的血液,直到第五天,抽干了他的血。
    最后只剩下一名医生对着尸体进行解剖,将肉切成块状,骨切成小块,喂给饿了一天一夜的五只狗。他分了三次的量,狗吃不完的肉就先放进冰箱里,然后再将剩余的骨头先用硫酸腐蚀,再用粉碎机将其磨成粉,冲进马桶里。
    像眼珠子这种特别的部位,可是他的最爱。
    三天过后,入室抢劫强奸小可医生的罪犯,最终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警察设下天罗地网也没能找到罪犯的下落。哪怕就算找到,没有证据的情况,他们又能奈他何,在他看来,一场游戏的开始,是另一场游戏的结束。
    某天晚上小西侧睡在床边,由于长期侧睡的原因,他的脚侧面被压出一层薄薄灰色的茧,所以每次侧睡他都习惯性把双脚伸出床沿,这也导致他很多时候是很难入眠的,一般都要到后半夜才有一个安稳觉。
    这时,他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小西没去管来人,比起起身去看来人,他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睡眠。只是那人爬上了床,突然从他身后抱住了他,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只是以后门一定要反锁!
    她将头亲昵得依偎在他的脖颈处,然后在他耳边喃喃自语,“我要和你结婚。”听完小西内心大吃一惊,表面还是很平静,他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要是换做以前,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小西没有说话,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他在等,在等她离他而去,只是意外的是,她既然没有打算离开的想法,还抱着他亲了好多口。作为一个男人,他肯定是没办法容忍一个女人依偎在他的后背,他忍耐了几分钟,感觉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直接将她一把推开。
    当她失望的从小西身旁起身准备离开,睡着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心知自己肯定是睡不着了,低声抱怨了一句,“我不是小傻,请自重!”
    两人的眸光在黑夜中碰撞到了一起,只是小西的表情很冷,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可在她眼里却不是,她几乎是失去了理智,将他侧睡的身子掰正,上前骑在了他的腰间,俯身轻吻他的嘴唇,他别过了脸,突然她变得好紧张。
    她如鲠在喉,偏头不去看他,此刻就像有人正掐着她的脖子,异常的难受,声音里也透着酸楚,“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脏。”
    小西没有说话,只是回看着她,他的表情依旧不喜不悲,而她却有满腔的委屈和不甘需要发泄。整晚小西都任由她胡闹,只是他不能在拒绝她了,这也算是给她的一种治疗吧。只是她想要的,未免也太多了。
    第二天,小西将房门反锁,还是失眠到半夜,中途他听见了房锁扭动的声音,之后那人便远去了。早上一起来他有意疏离她,之后更是消息不回,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似乎对于有关于小可的一切,他都置若罔闻。
    第三天,直接去外面的酒店租了一间套间,这晚他也一夜没睡,电话却响个不停,走到白色桌子旁拿起手机,顺势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这个电话,他没有任何表情,直接关机,然后去酒柜拿了一杯红酒,喝醉后再回到床上接着睡。
    第四天,一大清早小可就跑去找小西,小西不喜欢和任何人发生冲突,对于小可的有理有据到后来的胡搅蛮缠,小西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自顾自的想着什么事情出神。可越到后面连小可都失去了耐性,见她要走,小西忧伤的眸光里没有一丝光泽,“没用的,我已经没有爱了,你还想向我索求什么?”
    小可不可思议的看着小西,原来他一点都没变,犹豫了很久,心中种种酸楚、委屈、不甘和后悔,也只有到现在快要失去亦或者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原来她这么希望他能对自己好点,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厢情愿。
    “你还在怪我当时没有帮你,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怪你?”他语气平静。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呢?”
    “我不想生气,也没什么值得我生气的,但是我再重复一遍,我已经没有爱了,你想要的,我江小西给不了。”
    其实对于小可对自己的喜欢,小西很清楚,她不是喜欢自己,只是喜欢自己这张继承了父亲的帅气和母亲美貌的一张脸。虽然他有贵族气质,那也只不过是仰仗着这幅皮囊凸显出来的。这种爱一文不值!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猜对了,确实如此。
    当晚小西退了房,在选择回家还是继续入住酒店时,他犹豫了,最后还是换了另一家酒店入住。只是并没有什么帮助,他还是失眠了,倒是这次让他有点意外,隔壁房竟传来了女子的哭喊声,在仔细听,耳边传来了一男子的声音,“兄弟们,马上即将开始验货,所有门票都给我置顶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处女啊。”听到这里,小西骤然醒悟,隔壁在干什么。
    “嗜血的灵魂你告诉我,为什么残杀一个生灵的代价,和残杀两个生灵的代价,是同等的。或者说,我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他闭眼静思。
    他将身子移向床边,伸手拨打了一个电话,一接起电话的第一个反应,他冲着电话那头大喊一声,“喂!”吓得那头的人一惊,还没等询问出声,只听他奶声奶气继续补充,“警察叔叔吗?我要报警,在深圳市南山区xx街道的π酒店1602房内听到了女子呼救的声音,你快去看看吧,我吗?我就是酒店里的住户,无意间经过的时候听到的,快去快去!”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床上,一脸睡意惺忪的模样。
    大约十分钟后,听到了隔壁房传来一阵吵闹声,同时他的房门也被敲响了,而他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似乎跟没听见一样。而门外那人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咚咚”几下声音过后,就是房门开锁的声音,直到一行人站在他面前,房间突然亮了起来,小傻才扭头看向他们,他们惊讶于小傻在见到他们后,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民警没好气的冲他一声呵斥,“你在干嘛呢?”
    小傻这才皱了皱,一脸厌烦的看向民警,转而翻身坐了起来,在回答民警的问话,“是不是你报的警。”“是。”在警察询问了有关于此类事件的一些问题后,警察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为什么想到第一时间去报警呢?”
    然而小傻的回答,让民警又是一惊,“警察是公共资源。”而后又补充道,“再则,我并不认为做一件,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是一件好事。”对上小傻那面不改色的面容,还有小傻眸光里透着的某种寒冷,让警察觉得这人麻木得很。待他们走后,躺在床上的小傻,两眼无神的望向窗外,内心也是漆黑一片,此时的他侧过身子,强行闭上了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你管得着吗?”
    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二十分钟,仍旧睡不着的小傻,暴躁的捶打了几下床板,眼里布满了嗜血的红,像平时一样朝着酒柜走去,看着暗红色的酒瓶,刚刚因睡不着而焦躁的情绪,顿时好了不少。
    倒了一杯红酒,举起高脚杯,顺带将红酒瓶放在了窗边,看着窗外夜色的美,闻着酒杯里所散发出来的浓郁气息,瞬间使他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回想起某位躲藏了近三十余年,最终毁在了自己手上,临刑前还说着分外可笑的话语,“这是一个无助没有希望的世界,除了死亡和被捕,我找不到任何解脱的办法。”
    “内心的空洞,想引起人们注意,也想被人追随。同时残杀和肢解可以让人带来巨大的满足。好比在野外做,被人发现时是一样的,令人感到即兴奋又紧张,还有那莫名的快感。况且,死亡永远都不是最恐怖的。”看着玻璃镜前的自己,那人拥有一双恶魔的眼睛,内心的空洞,让他永远感受不到快乐。
    他漫不经心得品尝着红酒里夹杂的浓浓爱意,和血腥......
    他,不会回头了。
    “见惯了死亡,再去面对死亡,还会怕吗?”
    作为一名神经科医生,面对各种稀奇古怪的病人,已经是家常便饭。更甚者会毫无理由,直接上来就往小西医生的膝盖骨重重踹上一脚,小西医生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越看越想拿起一把斧头,从他头正中心劈下。
    那人踹完后,就跟走个仪式似的,每天来一回,然后又若无其事回去躺着。小西医生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还有一些病人,正事没有,就是特别闲,闲得找医生看病,一个问话一个回答不如他意,他就开始口若悬河,那种说话的密度是完全不可能插上嘴的,然后各种威胁诋毁,胡搅蛮缠,就是为了要惹你生气。你一生气,他反倒越兴奋,别的本事没有,把你气到肺都炸,他就满意了。
    还有一些比较微妙的病人,满口谎言嘴里没一句实话。对他好一点吧,他在那苦思冥想那人是不是要害他;对他不好吧,他立刻从凳子上弹起来,开始在那闹,闹到你崩溃为止,闹到你心烦意乱,又恨又怕!
    典型的狂躁症,情绪亢奋,易激怒,但是注意力容易被转移。由于这类人群很多每天只能睡2到3个小时,所以几乎每天都深陷痛苦的情绪当中。
    以上都属于稍微正常的患者,至于那种有严重伤害他人倾向或者自杀倾向的病人,会被单独的隔离起来,严加管控。

    对于大多数神经病患者,比起大家害怕他们,其实他们更害怕人群。
    因为她们是没有意识,但都是善良的,所以不管面对她们做出的任何事,小西都能理解。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小西不仅仅是个精神科医生,同时他也是一名病患,至少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大多数精神病人表情都麻木呆滞,像一具具行尸,大部分病人完全没有主观能动性。医院里的病人,病情多样化,而且程度各不相同,病人年龄跨度也大,十几岁到七八十岁的都有。也有特别不负责任的家属,明明自己的亲属不是神经病患者,却把家人带来了这里,不仅把这里当成了少管所,还当成了养老院。更甚者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而伪装成神经病,被送进来治疗。
    再则,精神病院的伙食真的很差很难吃,有些菜叶子里都有白色的虫子,一个盆子里,一堆杂七杂八的菜,看着就令人头大,正常人完全不会有食欲,但大多数病人都吃得很香,还有些病人会管别人要没吃完的饭,其实医生都知道,这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导致的,容易使人食欲大增。
    医院的护士护工只能说,见仁见智吧,但很少有脾气好的,大多数值夜班的护工护士脾气都不好,真的很凶。甚至经常性的以电疗威胁病人,只为了让他们乖乖听话,并且基本上把电疗认定是医院的一种惩罚手段。
    再有,精神病院病区的卫生非常干净,这不单是医院的功劳,也有病人的,那些情绪稳定的病人会被轮流指派搞卫生,即便有扫地的阿姨,医院也会美其名曰:让病人锻炼身体。
    除了浴室和厕所以外,神经病院到处都有摄像头。还有,活动室是唯一能让患者感到快乐的地方,一台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没有遥控,每天总是循环播放一些同样的内容。患者在里面唱歌跑调,手舞足蹈,吃完午饭的患者最喜欢待在这里,有一副扑克牌供他们玩乐。总有一些病人喜欢趴在窗户边上,看看外面的世界,那里有他们思念的人和无限美好的自由。
    “这个世界,除了我爱自己多一点外,其他人都不爱我。”也许这就是每个神经病患者的心声吧,想起来,也只有偷偷抹眼泪的份了,但也正常。
    出门前小西只带了三瓶红酒,酒喝完了,他自然是要回去的。晚上,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眼就看到了小可,小可站了起身,解开了自己的浴袍,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大吃一惊。在小可的幻想当中,小西见到她这副样子一定会把她抱到床上,好好的爱抚她,亲抚她。然而事实却是他遇见的是小傻,“小可医生,你怎么可以不穿衣服呢?我好害羞,你快点快点穿上,等一下我要心动了。”
    小可没想到回来的竟是小傻,她愣了愣,于是匆忙的离开了。
    到了傍晚,熟睡的小可却不知道,有一个黑影站在了她的床头,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半个身子,那人不动声色的向她靠近,突然用一根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小可猛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本能的挣扎和反抗,他却不顾她的呼喊,仍用力的勒着,而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小可放弃了抵抗,只是感到了无比的恐惧。
    就在她快要没气的前一刻,他松开了绳子,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知道他是谁后,她也只是躲到角落里,不出声。然而这只是开始,在她惊魂未定之下,他脱掉了自己的睡袍,全身赤裸的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小可的脚腕,强行将她从角落里拖了出来,并和她发生了关系。
    在她痛苦的呻吟中,她恨命地咬住了他的肩膀,而他却面不改色,只是对她的施暴更用力了些,从那之后,小可开始屈服了。他本以为他对她做出的这一切,她会恨他入骨,对他不再抱有幻想。可惜事与愿违,小可继续着对他的那种爱,他彻底怒了,他想不到小可骨子里是这么的贱。也许女人就是如此,他收回了对她仅有的善意,他开始把小可当做性奴,只为了满足他身体的某种欲望。然而从小可主动蹲下身子,解开他的裤子,侍奉他开始,他便是她的主人。然后小可的折磨才刚刚开始,他对她进行了某种精神层面和身体的虐待,让他亲眼目睹他和其他女子发生关系,甚至让她参与进来,到了最后他竟然利用她的身体去勾引别人,然而她的妥协,只是因为她深爱着他。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即便如此,小西还是不喜欢小可,多数情况下,面对小可,小西都选择避而不见。恢复记忆后的小西,似乎也回到了从前,不在老宅里呆着了,私自回到他的顶楼公寓,那才是他罪恶的源泉。
    可是,即便如此,仍然摆脱不了小可的电话,这让小西感到了苦恼。正常情况下小西是不会接听,烦了的时候就直接挂断。甚至到了后来,他想不能只有他气,于是她一来电话,他接听后摆放在离自己较远的位置,然后不管她。
    多次接听后都无人应答,小可心灰意冷,换了一种方式,发了一条短信给小西后,开始失声痛哭。小西看到短信里发来的内容,先是面容一冷后是大怒,她怎么可以逼迫一个人去接纳她呢?是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是吗?!
    “主人,如果你在不回来,或者我再见不到你,为了摆脱这种思念的痛苦,我决定去吸毒!”小西瘫坐在沙发上,无奈的用手遮住脸部,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她,现在只能负责到底了。
    小西罕见的回了小可的电话,并交代了,他隔三差五会回老宅的。之后两人经常睡在一起,除了小可要求外,一般情况下两人就只是躺在一起。不过,后来两人的关系亲密以后,小西惊奇的发现,小可不喜欢小傻,并且在小西无意中透露出有娶她的意思,她的回答却是,“奴隶是不能跟主人结婚的!”听完,小西别有一番滋味,在他们之间,谁更像是主人?!
    小西对两性关系,是没有需求的,他体会不到常人的那种刺激感。
    小时候留给小西印象最深的就是,站在父亲的身旁跟着他学解剖,刚开始他会因解剖动物的技术太差,而时常受到父亲的打骂。后来,等他渐渐长大,年迈的父亲最终成为了他解剖的对象,这时,他完成了他光辉的使命。
    而留在人间的,只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恶魔。然而,他对父亲有着深层次的恨和想念,相互矛盾的情感,迫使他决心要成为比父亲更加出色的人。以前对父亲的崇敬、害怕、和憎恨,到头来只剩下孤独和遗失的爱。
    来到他熟悉的地下室,这里弥漫着他喜欢的气息。看着索大的房间内,一件件珍品,小西露出了喜色。挂在墙壁上的人皮裙子、骨架翅膀、填充人、胎儿酒,还有大众所听闻的人皮灯笼、面具、雨伞、扇子。最古老的还得算木盒子里的人皮书,还有人骨毛笔。
    小西习以为常的看着房内大概五十件珍品,这里的不管哪一件艺术品,都够一个人把牢底坐穿。其实在小西的记忆里,父亲曾经说过,他父亲最后也是将自己献祭,最终成为了这里的一件藏品。听到时,小西毫无反应,只是看向父亲的眼神起了变化,就像在看一件物品,而非人。
    这个地下室非常之大,一分为三,一部分是收藏室,一部分是监狱和实验室,还有一部分是办公室,除了有手术台外,还有三台高配的电脑,他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现出一行字:不被定义的好坏,每一个人都有黑暗的背影。
    “不被定义的好坏”是小西对于人性最完美的诠释,在他看来,人是不能仅凭好坏来区分的。一个年轻的杀人犯,从此痛改前非,苟活了二十多年,不仅是人人称道的好人,更是见义有为的英雄,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再来,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对外胡作非为,对家里人却好得不能再好,尤其是父母和兄弟姐妹,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又或者,面前的你,是好是坏?!
    不要轻信一个人,尤其是身边的人,哪怕你只是小朋友,在所有犯罪者中,熟人作案高达百分之七八十。人有智慧,且是目的性很强的生物,不要在别人的“好意”中迷失了自我,等你知道别人的接触是另有目的,而曾经的好感最后变成了自欺欺人,那时的你,又该如何?
    忘了说一件事了,“仅凭一个你,还不足以毁了我”把这句话跟“杀人”联想在一起,你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世人总以为借刀杀人是最高明的,其实不然。
    锁定目标,分析目标,找准时机,一招致“命”。其实很简单,凭借着人性的特点,激发出潜在的弱点,然后制造出一个恰当的时机,让他局限于那个范围,在暴怒之下,或是低迷之际,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当然,可以更直白点,找人迷奸,让其食用毒品。
    又或者是,找到那人的克星,制造两人的接触,因恨而引发动机。当然啦,作为操控者的你,能力不能低于对手的能力,要不然死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然而这些,都是小西玩剩下的,从感情杀手到精神控制,再到杀人嫁祸,小西都可谓是高手,可惜,最后他居然失忆了。
    人生中最大的败笔,无疑是算计了那两姐妹,小西原本是想利用妹妹对自己的爱,去激化出她对姐姐的恨。奈何小西扛不住孤儿院带来的巨大诱惑,放纵自己嗜血的灵魂,在残杀生灵的途中,越走越远....
    直到他无意中发现,曾经那个逼迫少女卖淫的姐姐,既然怀了他的孩子,她怎么敢!在震惊与愤怒的驱使下,另一个阴谋展开了。他将妹妹接出精神病院后,和她合谋算计她姐姐,最后姐姐变成了永久的植物人。可是,报应终究还是来了,小西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既然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手里,先是利用妹妹对自己的喜爱借此来接近他,而小鬼仅凭一周不到的时间里,不但识破了他的计谋。
    还对妹妹说出了真相,更可恶的是,小鬼怎么可以偷学他催眠的本事呢?最让他大意的是,小鬼竟用在了他身上,在无意识下他竟说出了一切。知道真相的妹妹很冷静,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把姐姐保护好后,将他交给了小鬼处理。而小鬼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他杀害了哑巴莲和小破鞋,这是他最愤怒,也是不能忍的地方。
    那天被一口铁锅煮沸,他猛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而小鬼却站在他的面前,“听说,你非常喜欢吃眼睛和脑子,这么说起来,我也想尝尝。”在药物的作用下,他还是沉睡了过去,清醒只是片刻的,但最终他的眼睛和脑子都在。
    醒来时,他被关在一间到处都是镜子的房间里,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恶心。面目全非的他失去了理智,将面前的立体镜砸碎,飞溅出来的玻璃碎杂划伤了他的皮肉,而他陷入了一种疯癫的状态,对着面前的镜子,他就像一头野兽,持续徒手锤碎面前的镜子,“哗啦”“乒乒乓乓”连连脆响回荡整个屋内,直到他无力地倒在血泊中。途中他还拿起一块玻璃,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可惜他最后还是不忍心下手,因为他要报仇!
    醒来后的小傻,面对着镜中的自己,呆愣了许久,突然开始疯狂嘲笑自己的长相,简直丑到爆,第一眼就跟见鬼没两样。但是奇怪的是,他在镜子前摆动着各种动作,一个个皆笑啼非的模样,把小傻逗得捧腹大笑。
    最令人诡异的是,他既然摸了一把头,露出自认为很迷人的姿势,笑哈哈道,“你怎么能这么可爱!”看着监控里的画面,小鬼那难以捉摸的眼神里,藏着对他的猜疑,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有,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谁?究竟是哪个混蛋?把我搞成这样的,让我知道我肯定揍死他。”说着这人就举起一个拳头朝摄像头看去,露出一副很凶的样子。没过几秒,他转头秒怂,朝着摄像头哀求道,“饿,饿,我好饿!”说着还把屁股对准了摄像头,然后拍屁屁,嘴里却说着,“打个响屁给你吃!”
    又对着摄像头做出各种痛苦的表情,就像在摄像头面前做秀似的,自娱自乐还乐此不疲。这都不算完,捣蛋小傻把衣服包裹着碎玻璃,越裹越大竟把摄像头给砸坏了,小鬼生气的来到现场,透过玻璃却没看到人。就在这时,小傻突然跳了出来,吓了他一跳。就见此人低头做出一副正郁闷的表情,朝他呲牙咧嘴,在透明玻璃上呼出一口气,然后用手道:不要放我出去,但给我带好吃的。
    小鬼看着他装神弄鬼,朝他挑了一下眉,嬉笑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小傻挠头不明所以的表情。直到饿了两天,都快虚脱了,才被人从这里拖了出来,关在一间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时不时有人会送些吃的来。
    而这里离音响最近,每天听着诡异异常的音乐,还有最令他头疼的那首歌《含着泪说我没人要》直到有人将这扇门打开,才将他解救了出去。
    与死亡擦身而过的小西,还是回到了老宅,找到小可后,并告诉了她真相,还有这几年发生的事,知道他就是小西后,小可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并且用凳子将他背部都砸得满是鲜血,最后晕倒在地。等他醒后,小可给了他最喜欢的红酒,并问他要不要喝?他看看小可再看看红酒,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当他再次醒来,他被绑在了木架上,身体黏糊糊的,周围还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等他醒后,站在他面前的小可把打着的火柴丢在了他脚边的柴火堆里,“砰”的一声,火借助着汽油迅速的蔓延开来,他被火剧烈地燃烧着,而小可只是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火蔓延的趋势越来越大,殃及了整个屋子,就在如此危机之时,小西急哭了,见小可还不肯走,已经被火燃烧的他,既然跪了下来,似乎在求她。见小可还是无动于衷,他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朝她喊道,“可儿,快跑!”说完小西倒在了她面前。
    小可愣着出神了几秒,回想起他看向自己的神情,突然就在那一刻,她仿佛明白了过来,转头朝着身后阴森的看去,“小傻根本就不存在,对吧...”
    最后,一场大火只剩下了两具骸骨,并证明了小西当初的猜测是对的。从始至终,小西从不认为姐姐是爱他的,她只是喜欢他的皮囊而已。
    站在被大火熊熊燃烧的屋前,那人拿起了手机,报了警。
    生来,有一种痛苦,是活着的痛苦,是不省人事的痛苦,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痛苦。想要清醒,却被不听使唤的大脑支配着我们,痛苦,除了痛苦,无法体会的痛苦以外,没有其他了,因为感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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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8-14 16:39:12  更:2022-05-01 16:5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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