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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高术通神--我随国术高手们修行的那些年[第91页]

作者:9毫米烟灰
首页 上一页[90] 本页[91] 下一页[92] 尾页[9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孩子两岁的时候,瑞德死了,就在唐人街的一条小巷里,他躺在警车的旁边,手捂着胸口,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血流了一地。
    奥利维亚想要调查瑞德的死亡原因,然后她重新回归到了警局。
    在对唐人街的漫长调查过程中,奥利维亚发现唐人街一家名叫兰铃道馆的地方存在很大的疑点。根据她掌握的线索,这个兰铃道馆同多起的人员失踪,非常移民,毒品贩卖等犯罪事件有关。
    并且,有证据显示,这个兰铃道馆中的某个人,同她前夫的死存在着直接的关系。
    可让奥利维亚郁闷的是,当她把调查的报告,附带相当资料呈上去申请搜查证的时候,她的上司却告诉她,别去查那个地方。
    另外上司警告她,让她不要把个人感情掺合到案子里,她的老公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安心好好工作就得了。
    奥利维亚气不过,她决定要自已查个水落石出。
    然后她利用业余时间,就开始对兰铃道馆展开了细致的侦察。
    结果,某一天晚上的凌晨时分,她发现那个兰铃道馆所在的五层楼的顶楼传来惊呼音。然后她看到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一步步地从五楼走到的地方。
    那个男子的身体跟墙壁是垂直的,就是那么一步步的走了下来。
    奥利维亚吓坏了,她完全呆住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男子就这么一步步走到她的车前,然后用一对冷冰无神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她。
    奥利维亚不敢动,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
    男子没说话,只看了奥利维亚一眼,转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奥利维亚那晚回到家中后,她一度以为自已产生了幻觉,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却说她没有任何的疾病,只是最近精神压力大。然后给她开了一点抗焦虑的药物。
    就这样直到最近,又有多起人口失踪的案子,奥利维亚又重启了当初的一系列线索,然后她查到了岛上的那幢旧房子,直至她又遇见了我。
    “先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帝给我的启示,但自从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非常冷静的告诉自已,这一切,全部的一切,只有你能给我答案。”
    奥利维亚看着我,非常认真地说。
    我问了一下奥利维亚在兰铃道馆看到那个怪人的时间。
    对方回答后,我大概对了一下。
    时间应该跟陈正带钟思凡出关的日子相吻合。
    如果我猜的没错,兰铃道馆就是钟思凡的一个老窝,那家伙,他肯定练成什么东西了。
    思忖一番我喝了口咖啡后,从认真的语气对奥利维亚说:“听着,奥利维亚。如果你真信任我的话,如果你真的相信我能帮你解开这个谜题,找出当年杀害你前夫的那个人。你现在就好好的,去找一份工作。然后这件事我替你来办。”
    奥利维亚怔了下:“可是先生……您……”
    我摆了一下手:“我不需要你的钱,同样我也不需要你雇佣我,我会在一个合适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过去看到一切,你自然就明白了。而这个过程中,如果你出现在我身边,将会给我制造一些不必要麻烦。”
    “你见过那些人,你被人震晕过,灵魂离开了身体。你见到一个人从五楼垂直一步步走到了楼下。我明确告诉你,那不是幻觉,那是真实发生的事。他如果想杀你,他会用很多检测不出来的手段置你于死地。”
    “所以,奥利维亚,找份工作吧。你的家庭需要你……”
    奥利维亚拿纸巾擦了下眼角:“可是先生,我……”
    我说:“相信我。”
    “好吧,先生……事实上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来自哪里,你的一些资料,这些我都没有。但真的是很奇怪,我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我要找的人。”
    我轻轻拍了下奥利维亚的手臂说:“艰苦的日子很快会过去的,好好找一份工作,如果你让我发誓的话……”
    “不,不,不会的,先生,您能安静听我跟你讲了这么多,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我……我真的,我不能跟任何人谈及这些,那样,我会被大家看作是一个疯子。你明白吗先生?”
    我点了点头。
    那天我跟奥利维亚聊了很多,然后我知道这个国家并非很多人想像的天堂,一样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地方,此外人情的冷漠,等等很多,都为这个国家制造了大量的流浪汉。
    在国内,即便生活再不济,也很难说流浪街头,但在这里,只要破产……下场就是流浪,或是倾尽家资买一辆房车过那种看似新潮,实则居无定所的流浪日子。
    最后我问奥利维亚,她需要一些经济上的帮助吗?
    她说不用,只要找到工作,她就能还掉信用卡一笔马上到帐的款项。实在不行,她就求助她现任的老公,好好商量,他应该能拿一笔钱出来帮她还款。
    最后,谈话结束时,奥利维亚坚持给她自已的那一杯咖啡买了单。
    兰铃道馆,你是个什么鬼呢?
    当天回到旅店,我给老熊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查两件事,一件是兰铃道馆是个什么东西。二是纽市唐人的街目前说话最有份量的练家子是哪个。
    一个小时后,老熊回电话了。
    兰铃道馆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已知的就是,它好像跟一些民间的土信仰有关,类似拜什么这个娘娘,那个大仙之类的东西。它跟练家子接触的不多,但对外给人感觉始终是很高大上的样子。
    纽市唐人街目前说话最有力量的是一个叫林汉的六十余岁老爷子。
    老爷子是少林寺出身,早年,少林寺那电影还没拍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是那里面得了真传的弟子了。
    后来老爷子在国内四处寻高人来证身上的功夫。
    证到武当山,败给了一个种地的老庄稼汉。
    这个林汉当时就服了,跟着他在武当山修了十五年。
    十五年后,他南下广X发财,不知怎么去混去了香X,在那混了几年后,他还是不知怎么就跑来了这个国家。
    纽市唐人街是他震出来的,凭功夫,硬生生震出来的。
    现在,即便妖魔当道,各方势力都在争斗,可林汉身边还是有一些老兄弟!
    我听过这番来历后,在心里忖了下,然后让老熊找人给我弄点内地的私货。
    老熊说这个绝对没问题。
    我又在旅店住了三天。
    三天后老熊给我寄的联邦快递到了。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根百年的老淮山。(PS:正宗的淮山药。年分越久,越值钱。)
    百年的老淮山,国内要说找的话,也不是很难。但在这个国家,这东西就是一个稀罕物件。
    我把东西收好了,又跟老熊打听清楚这个林汉所在的武馆。
    那武馆名字叫,华夏功夫堂。
    这名儿起的,有点借李小龙,李前辈的光儿了。因为在这里,跟人提国术,武术,道门,谁都不懂,但只是说功夫,哪怕是普通话,老外一听也立马明白。
    当天收到淮山后,我备了礼盒,正打算上门拜访这个林汉,老熊又给我来电话了。他告诉我,林汉今天生日,晚上要在场子里摆六十九的生日大寿。
    正好了!来纽市这么久,还没有会一会这方面的练家子呢。
    我当即提着东西,下楼打了车。按老熊给我提供的地址,直奔那个功夫堂去了。到了门口,我见是很气派的一个场子,这里是功夫和餐馆合在一起经营的,意思是既有教功夫的地方,又有吃中国菜的馆子。
    我下车,到门前时,没人搭理我。
    原因就是这个国家的华人练家子圈,知道关仁大名的人很多,但见过我的人真心不多。尤其我此次闭关出来,模样儿什么的,对比之前,又多了一点改变。是以没人见得,这非常的正常。
    眼下是,傍晚的六时三十分,距离晚上七时的宴会还有半个小时。
    而此时来的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到门口一个记礼帐的台子前,交了自已的份子钱。
    我走过去,把这对淮山亮出来,记礼帐的小年轻的抻头一看。
    对方一怔:“有没有搞错,弄两个红薯……”
    刚说完最后两个字,旁边一个手里掐烟的横肉大叔,叭!就给说话的小年轻一个大嘴巴子。
    “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是百年老淮山!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对方说完了后,又抬头看我一眼说:“敢问这位……”
    我一抱拳:“无名之人,仰慕林老英雄威名,特意备上一点薄礼。”
    后者一抱拳:“请了。”
    我笑了一下说:“客气,客气……”
    第五百三十四章兰铃一响魂上路,此去阴曹不见天
    饭店很大,今天应该是被林汉包场了。一共按中国传统宴席的规格,整整摆了三十桌的酒席。我进去后,马上有穿了旗袍的女服务员领我在一间桌子坐下。转尔,又有服务员把沏好的盖碗茶放到我面前,我微笑说着谢谢的同时,对面有个老爷子抬头瞥我一眼:“哪疙瘩的地呀。”
    我心中一动!
    唰的一下,我心说,这是有多少年没听到这浓厚的乡音了。
    我到这个国家来,一直说的几乎全都是鸟语,这句,哪疙瘩地呀,简直是太亲切了。
    但我按奈住激动,把心冷过之后,我抬头看了眼对方。
    很猥琐的一个老头子,脸挺喜剧,长的一看就让我想起东北农村那种坐炕头,掐个小烟儿,守着一堆老娘们儿穷白话的东北懒汉。
    但这懒汉却是有功夫的。
    他身子骨领的应该是一种类似红拳的抻筋拔骨功。红拳功夫很赞的,并且实用性非常强。有名的陕西‘冷娃’亦叫‘愣娃’那股子冷冷,愣愣的气质,就脱胎于这门子红拳功夫。
    春秋时候陕西那疙瘩就是大秦帝国的地盘,秦兵打起仗来,在六国之中,可是出了名儿的勇。史传,秦兵喝足了酒后,如疯虎般杀入军中,砍下一颗脑袋,就系腰上,然后再杀,杀到最后,按脑袋领赏,拿了钱,买酒,再喝!
    一个东北蔫巴老头儿出现在纽市,身上学的还是陕西红拳的高明功夫,此外,这功夫,我看着跟道门的一些说法还有点关系,这老头儿,他是个什么来路呢?
    我喝口茶,淡淡:“吉林那疙瘩地。”
    对方愣了半天后,他猛地一拍手,指着我说:““哎呀妈呀,老乡啊!”
    我说:“可不咋地,老乡啊。”
    对方:“哎呀,我次奥,这眼泪都要出来了,妈了个X的,你瞅瞅这跟前儿,全是讲鸟语,客话的,这,这见着个老乡,哎呀,快点,快坐。”
    对方说的鸟语,客话,指的是粤语,客家话。唐人街的一些老生意人,大多是闽南人过去的,还有一部份是香港人,这些人过来的最早,是以这里最流行的语言不是普通话,而是闽南,普通话,还有客家话。
    我起身,直走到这老头儿身边,我好奇问:“大爷,你怎么称呼?怎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老头儿也不理会附近几个广东拳师,他掏出一张纸,洒了点旱烟沫子,卷了两根大炮,递给我一根说:“来一口吧,正儿八经咱们那地头种出来的。”
    我接过,按老头儿吩咐,点着火,就抽了一口过口烟。
    什么叫过口烟,就是吸到嘴里吐出来,不往深了吸,不往下咽。只算是对递烟人的一个尊重。意思,意思,过两口就掐灭了,这也不拂人家的面子。
    我抽了两口烟,老头儿说:“小兄弟叫啥名啊。”
    我说:“关仁,是二人那个仁。!”
    老头儿一愣:“你也是唱二人转的?”
    我虎脸……
    老头儿感慨说:“我是唱二人转的,我住吉林X河的,不知道你去过没有,就搁吉X边上。没多远。俺们县呢,有一个搞文化工作的,他儿子出国了,就搁这儿。完了就联系,让俺们过来给一群聚在这儿的东北老乡唱几出拉场戏。”
    “来了可倒好,唱的是挺顺的,人家都挺热情。还把路费什么的给报了,又领俺们请过了饭。可没等唱完,少了个人儿。”
    老头儿端了碗吸溜一口茶说:“那小子叫孟昊,他是唱神调的,知道啥是神调不?就是跳大神那套东西,他们家呢,世代都供仙家,他身上好像也有仙家。结果,到了这里,一转眼功夫,人没了。”
    “孟昊这小子是我带出来的,他没了,人家就不乐意了呗。完了,其余人回国,那个啥,移民局啊,不知怎么就给我扣下了,我蹲了两天巴离子(牢房),这刚让人整出来。正好,今天这里边有个姓左的老乡跟我认识,他沈阳的,他就给我领来了。”
    我听罢感慨一番后又问了一声:“老人家,你怎么称呼啊?”
    “尚彪,不是丧门星的丧,高尚的尚!”
    老头儿特意强调一下跟我说。
    我一抱拳:“见过尚前辈。”
    老头儿一摆手:“啥前不前辈呀。流落异乡为异客,眼望大海心扎针呐。我想回去,可丢了这个人,不找着,我怎么回去呀。”
    老头儿摇了摇头,又喝了口茶,转眼他又瞅眼四周说:“这跟前儿咋没酒呢?”
    转眼功夫,老头儿起身,找了瓶啤酒,上下一打量,他要用牙咬开。我示意他,这个拧一下就行,尚彪嘿嘿一乐,把瓶盖拧开后,他仰头咕咚喝了一口,又啧了啧舌头说:“这玩意儿,这啥味儿,甜不甜,香不香的,这,这是酒吗?”
    我摇头一笑,拉着尚彪坐下,告诉他,这地方的啤酒就是品种多,另外,这地儿啤酒跟饮料似的,没劲儿。
    尚彪恍然之余,他叹息一番后说好歹是酒啊,将就对付喝吧。不过,最好是能给他找到那种劲大的酒。他喜欢那口,特别的喜欢。
    我转了个身,看到身后有服务员忙活,就过去问她,这里的酒水免费吗?服务员说全免的,我指了下尚彪说这位老人家喜欢喝度数高的酒。
    服务员回了一个明白,转身功夫,她拿来了两瓶伏特加。
    尚彪说他是甭指望在这儿喝到小烧酒了,将就对付喝这个吧。
    于是,他开了盖子,闻了闻后,就倒在一个小杯里喝上了。
    我跟着尚彪说了几句话后,眼见他又贪上了杯中物,我就没太理会。
    转眼功夫,宴会开始了。
    我见一队人从侧面走过来,前头是一个长的很魁梧的老爷子,老爷子一身的功夫不错,虽说还没有证出五行,但却已经到了化神之境,并证出了小天地。
    老爷子身后跟着三个人,都是化神之境的老人家了。
    除外,琮有六七个中年徒弟模样儿的。
    这老爷子应该就是林汉了。他一边走,一边挨个桌的给众人道谢。
    走到我们桌的时候,林汉抱拳说:“哎呀,大家都是华人,都在这个地方谋一口饭吃,本来,今年不打算办这个六十九的大寿了,不想麻烦大家来。可想想自已,或许也没几年活头儿了,就办这么一次吧,辛苦了,辛苦,慢用,有什么需要的,随便叫人。”
    我朝林汉抱了一下拳,后者也是出于礼貌,抱过拳后,他皱眉看了眼尚彪,尚老爷子好像压根没搭理他,不仅不搭理,这老爷子还哼上小曲儿了。
    “提起了宋老三,俩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小女叫婵娟呐,小妞儿啊,年长一十五……”
    呃,这曲儿,这地界儿,这景儿,确实是很不合时宜。
    林汉反复皱了下眉,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挨个桌问候去了。
    我别过头去,感觉尚彪弄的这个,确实是不雅。真的是不雅。
    不大一会儿,林汉挨个桌走过一遍后,又走到前边台上,举了杯,敬大家一杯酒。然后,这个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我看着林汉,见他走到离我们两桌外的一桌坐下来跟众人吃,我心里有数,打算找个机会,跟这林老爷子聊一聊兰铃道场的事儿,实在不行,我就亮一亮身份!
    念及至此,我拿了筷子,开始吃起来。
    东西不错,做的都是正宗中国菜的口味。很久没吃到这么热呼的可口中国菜了,我一通狠造,弄了个肚饱后,尚彪一瓶伏特加见底了,然后他又开了一瓶,不仅喝不说,这回调又换了。
    “伸手摸姐大腿儿,好似那冬瓜白丝丝儿,伸手摸姐白膝湾儿,好似那犁牛挽泥纤儿。伸手摸姐小腿儿,勿得拨来勿得开……”
    呃……
    这,这明令禁制公开演唱的曲目,尚前辈,你这是,你这是要违规吗?
    此时我们桌上已经没人了。
    附近桌的,也都一脸嫌弃地看着尚彪。
    我想了想,打算还是不走了,好歹是老乡,再怎么着,这也是我老乡,我不能丢下他不走。
    突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忽地看到酒楼的大门开了。然后门口那聚了一堆的人。
    跟着我又听到了风声,雨声,原来是外边下雨了,可是这门口的人是怎么回事儿?
    刚搭上眼,没等我仔细看,就听门口有人吼。
    “做什么,有没有搞错,林先生六十九大寿,你送棺材,你什么意思,有没有搞错啊。”
    妥了。
    这是有人来闹事儿了。
    当下,屋里人呼啦一起的全起来了。
    然后我就听门口那有个冷冷的,尖尖的声音说:“林老爷子在缅因州教出的一帮好弟子啊,这给我们逼的都没有活路了。我们没活路了,他这大寿能过好吗?哈哈哈,多了不说,一句话就明白了。兰铃一响魂上路,此去阴曹不见天!诸位,明白了吗?”
    兰铃一响魂上路,此去阴曹不见天!
    这家伙难道是兰铃道场的?
    心念一动间。
    屋里人好像听到索命鬼的勾魂音一般,一见这两句话,唰的一下,诺大个宴会厅,转眼间,人就走的干干净净。
    最后,仅剩下林汉,外加他的三个老兄弟,还有七个弟子,除外再就是门口的五个人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他真不是我师父
    热热闹闹的宴会场面瞬间归于冷清。
    窗外雨在哗哗的下。
    门口的几个弟子身上的怒气值地增加。
    短短安静了那么两三秒的功夫后。
    门外那人又尖笑着说:“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人人都把身命顾,舍去大义求存全。哈哈哈,天下人,莫不如此,莫不如此啊。”
    “姓林的,怎么样儿?知道错了吧,知道错了,就钻到这棺材里来,到时候,你可能为你这一门留下点撑门面的人。要不然,今儿,这一门就绝了吧。”
    “杀!”
    门口外,五个弟子,外加厅里的七个弟子,此时吼了一嗓子后,呼的一下就冲了过去。
    唐人街是华人地盘。
    华人地方,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内部来解决。基本上,无论多大事,没有报白人警察的,原因就是,报了后,再想搁这立足,可就没办法立了。
    几人往前这么一冲。
    我见门口处就闪了几个大汉,然后砰,砰,砰……
    短短的时间里,充其量也就有六七秒吧。这十二个冲上去的弟子就让人给打飞了。
    是那种倒退着,嗖的一下飞起来,砰!撞碎一张张的桌子面,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我看了眼身边人,尚彪浑然不觉,第二瓶的伏特加已经喝了一半了。此时,他还在唱小调,这回的调子更加的下流。简直不堪入耳,这,这真应该给老尚扫进去,他这思想太不健康了。
    我又转了下头,这时林汉跟身边的三个弟子互相对了一下眼色。
    三弟子一咬牙,呼……
    动作非常快,他们跃起来,踩着没碎的桌子面,真如蜻蜓点水一般,唰的一下就掠到了门口,然后……
    我抻了一下头,这时看到有七个戴了蓝色面具,面具的一侧绣了一朵花儿的人,直接奔这三人冲来。
    随即,两队人交手的动作很快,就是那么几下子,砰砰砰!
    三个化神级的高手,让这七个人给放倒了。
    说来真的是难以置信,化神级的高手。
    从前对我来说,天一样的存在,他们居然让这七个人给放倒了。并且还是一转眼的功夫。
    我细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七人做到的仅仅是放倒而已。
    他们伤不了这三人的性命。
    原因就是,这七人不是功夫多强,而是他们的抗击打力强,动手时候,他们可以用两败俱伤的法子跟对方拼一下。
    三个化神高手确实是很厉害,可还是无法对付这七人的连手轰杀。
    我这时瞥了眼领头的人。也就是那个尖细嗓子的家伙,这人……我品着他身上的气息,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我想了想,对!那个在洛杉矶见到过的阴阳男。那个东洋阴阳男,这货就是那家伙。
    只不过,现今儿个,这家伙的脸上蒙了一个蓝色的罩子而已。
    不过还是不对呀。
    这阴阳男的身子,确实是当初那副身体,但这脑子里的思维,还有他身上的魂儿,气质,等等的一切,可都不是那人了。
    这小子,别不是成了什么人的工具吧。练来练去,把自个儿练没了,然后给练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事儿不是没可能。
    江西,两湖一带民间多有一些集成小册子的术法书流传。
    这些东西,大多托了什么仙术,法术的名义在民间流通。有好事的人,就按上面写的去练。然后十之八九不成功。但就怕那一个成了。
    成了后,再继续往下练,就会越走越偏,先是练成精神病,最终直至练成另外一个人。
    当年,我和齐前辈去看阿花婆婆的时候,前辈跟我讲过这个事儿。他说这是有些死去的邪术师,故意留下来的东西。目地就是诱人去修,去练。这边练了,慢慢的就将邪术士的一抹阴灵弄来,先是附在身上,最终直接完全吞没这个人的人格,取代对方,存活于世间。
    要说这里边的道理也很简单,练邪法的人,他们是没办法往生为人的,据说他们这样做的话,就被上天剥夺了重新做人的资格,想投胎,只有牲口道儿一条路可行。
    他们又不愿意去,然后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诱人去修,修来修去,最终,又活了。
    阴阳男很可能走的就是这个路子,然后,他把自已给练没了。
    很可悲的一条路,真的,非常可悲。
    此时,门口的七个人都在那里,阴阳男冷冷一笑,转身砰的一下,他踢了一脚什么东西,转瞬间呼……砰砰砰!
    一口用生铸,粗制滥造的大破棺材,就横冲着奔屋子里来了。
    林汉眼前棺材冲进来,他一咬牙:“你,你们这帮家伙,欺人,欺人太甚!”
    他啊……
    全身劲气爆涨之余,直奔大破棺材冲去,转尔,抬腿,砰!
    一记横踹就将棺材给定住了。
    阴阳男这时紧跟着,往里面一冲,人冲到半路,用了一个类似踢足球的铲球动作,伸了左脚往前一冲的空隙。
    砰!
    轰隆……
    大棺材原地一震之余,林汉又一咬牙:“给我顶!啊……”
    他弓腿,拿了一下马步,弯腰伸出两手一挡这个大铁棺。
    哼!
    阴阳男冷哼一声后,又探出两手对着铁棺一拍。
    砰嗡……
    棺材盖子立马就让一股子横撞的劲气就撞起来了,然后凭空飞了两米多高,砰的一记巨响,砸碎了三张桌子后,又重新落到了地面上。
    棺材里头是空的。
    显然,这个阴阳男是想把林汉给装到里边去。
    这事儿,谁能干呐,林汉一咬牙,拿了豁出去的架势,死死的来顶。
    我这时准备出手了,可是我刚想站起来,突然发现身边空气闪了一下。
    就是这一闪之隙,林汉唰,原地旋了一个大圈后,不知怎么就旋出去五米多远。
    然后砰!
    喀嚓,啊……
    我这才看清楚,尚彪动了。
    他冲出去,伸手拉了林汉的胳膊一转,林汉旋起来后,自顾闪去一边,然后他又一踢那个大铁棺,一股子劲力就撞到了阴阳男的两腿上,他的双腿瞬间就折了。然后尚彪凌空跃到阴阳男的头顶,伸手又一拍,这一拍不要紧,我看到他手掌里淡出了一股子比雷炁还要阳刚猛烈千百倍的力道。
    他的手掌就好像含着一个小太阳一样。
    但不要误会,那里面没有光,就是一股子很正,很纯,极浩瀚的力量,他拍中阴阳男的头顶后,我听到了阴阳男体内的一个东西无比凄厉地叫了一声儿。转瞬,阴阳男两腿儿一软,就势让尚彪扔到了棺材里,做完这一切,尚彪又一拧身,跃到棺材板子那儿,伸了脚砰的一踢。呼……
    大仙人板板,晃荡着,轰隆,正好盖在了棺材上。
    盖的那个准呐,严密合缝,一丝都不差。
    尚彪做完了这一切后,他摇晃了两步,脸膛红红的,对着棺材板子一笑,嘴里唱着:“正月里来那个正月正,小……小奴家……小奴家,没来,月经儿……”
    唱完了后,尚彪踉跄走了两步,又提起手中剩了个底儿的伏特加,仰头一口闷干尽,扑通一下就趴到铁制的仙人板板上睡觉了。
    这屋子里的人全都呆了。
    真的是呆了。
    包括我在内,我也是呆了。
    这尚彪身上的功夫,怎么像他的性情一样,让人琢磨不透呢。
    他初始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明劲练到巅峰的练家子,可是他冲出来的时候,又是化劲高手的样子。最终,当他拧开林汉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太极高手。最终,他踢棺材的那一脚,则完全是刚烈的八极劲力。然后,最让我看不懂的是他跃起来,拍在阴阳男脑门子上的那一巴掌。
    那是什么劲,什么力量?
    它已经超出了我理解的力量,生物电波等等这些我已知的东西,它完全是一个我不知道的存在。
    最后当尚彪把阴阳男扔进去后,他踢上棺材板子,站在那儿唱小曲的一瞬间,他又变成了一个只有几分明劲功夫,好酒,眼神发色的一个老流氓。
    不定!
    他身上的气场,功夫,等等所有的一切,全都处于一种游走不定却又随心所欲的状态。
    这……
    这人,我只能用,古怪至极的高手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了。
    呼,呼,呼……
    刚念到这儿,尚彪趴在大棺材板子上打起了呼噜。
    林汉这时转头,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
    随之我俩一起看了眼门口的那几个面具人。
    这六个人好像也吓的够呛。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竟都不再说话,而是默默退到了街上,一直退,退,退……
    随之,哗!
    撒丫子跑了个干干净净 。
    林汉小心看了我一眼。他伸手指了指尚彪说:“这位小兄弟,他是你的师父?”
    我摇了摇头说:“回前辈,这人不是我的师父。”
    林汉倒吸了口凉气,又走上前,伸手轻轻碰了下对方说:“前辈,前辈……前辈。”
    尚彪这时含糊回了一句:“给,给我烤个猪腰子,干糊的,料不要多,我,我要吃猪腰子……”
    说完,他又呼呼的睡上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不排这种潜在的可能
    林汉一脸惊诧地看着我。
    我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他,稍许,林汉试着问了一句:“小兄弟,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扫了眼四周,咬了咬牙说:“烤猪腰子!“
    五分钟后,我让林汉带到了酒店的后厨,这里有烤箱,并且还有放到冷藏柜里的新鲜猪腰子。
    此时大部份的厨师都给吓跑了,林汉不会烤,所以这烤猪腰子的活儿就交给了我。
    一份猪腰,先用冷水浸过,泡去血水。再用刀剔去上面的白筋,最后用蒜汁,姜汁,加少量的料酒,高度烧酒,白糖,加以浸泡。收拾干净后,再将水烧至大滚,置入猪腰,煮至外皮发硬即可去了腥骚之气。
    正宗的烤法应该是炭焙,可惜这里没有火炭,只好先中烤箱的小火将猪腰内的水份慢慢烤干,再用中火将其烤熟,最好大火烤出一层漂亮的焦皮儿。
    末了,取出猪腰,只需撒上盐面些许便可,不用其它的佐料。
    我将烤好的猪腰,切了两片,用竹筷串起来,放到盘子上,转身这就离开厨房到了前厅。
    进去一看,尚彪还趴那仙人板板上睡觉呢。而其余人则在收拾厅堂内的残局。
    那个阴阳男领来的六七个人手段其实有限的很,他们虽能将这些人打飞出去,并且闭了气,但却无法伤到这些人的性命。究其根本,阴阳男几人走的路子不正,是以他们发出的劲,只能挫了这些人的锐气,就算是再重一点,顶多是个小骨折罢了。
    所以阴阳男那些人的拳劲根本就没办法透进这些人的身体里。
    我移到了尚彪身前,把烤好的猪腰子在他鼻子底下轻轻的一送,尚彪抽动下鼻子,转尔一睁眼:“香,好香,好香啊!“
    这吃货,一个扑腾起盘腿坐在仙人板子上,伸手拿过一个猪腰,张口就吃起来了。
    “嗯,不错,不错!就是这火候儿,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也将就了,不错,很不错。“
    我呆立一旁,看着尚老吃猪腰不说话。
    尚老把这个猪腰几口吃了个干净后,他又小心把手指都舔了一遍,末了意犹未尽地长长喘过一口气说:“真基坝舒服啊!“
    粗,太粗鲁了,这,这人……简直了。
    我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人家是前辈,是高人,这个兴许是人家的习惯呢。所以,上述念头只在脑子里匆匆一过,我就小心抱拳对尚老说:“多谢前辈出手。“
    不容尚老回话。
    林汉已经领了几个弟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尚老面前。
    “多谢前辈出手救下我等一行人的性命,多谢,多谢前辈。“
    尚老面对众人却拿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说:“干,干啥呀,你们这是干啥呀,哎呀,哎呀妈呀,这咋回事,哎呀,棺材,哎呀我去!“
    尚老扑通一个跟斗就从上面载倒,然后坐了地上,伸手揉着屁股说:“咋了,咋了这是,哎呀……完了,完了,我肯定又是喝酒了。“
    尚老拿起伏特加的瓶子看过一眼后,他一丢手,嗖的一声将瓶子飞了,跟着又搓把脸说:“咋又喝酒了呢,完了……“
    他抬头说:“我是不是耍酒疯来着,这家伙,这可怎么办呢。“
    尚老一身修为神鬼莫测,这一身的个性当真也是神鬼莫测。我知道这类人就像秦岭的那些惊绝天地的隐士一样,他们修成了某一种法门后,为了养住那个东西,所以有时表现的就不太像一个正常人。
    对这样的人,按齐前辈的话说就是,随他去,反正你也打不过他……
    没错,很简单道理。
    是以当下我就顺水推舟忙转身对林汉说:“快,快让人给他煮着醒酒汤。“
    醒酒汤很容易弄,当下林汉就吩咐人去做了。
    而我也扶起了尚老,跟着在林汉带领下去了餐馆后边的拳场。
    这个拳馆的面积不小,分了两个大空间,每外独立空间都将近有一个篮球场的面积。
    我们绕过了拳馆,来到后边的一个电梯处。
    林汉输了一串密码,开了电梯后,我们径直就上了他安在二楼的一个住处。
    住的地方,打量的很干净,舒适,处处透出浓郁的中国文化韵味。
    林汉给我们安排到了一间书房内,然后我把尚老放到一个大真皮沙发上。
    林汉则又一阵忙活,给我沏了一杯凉茶去心火。
    凉茶的料子很讲究,用的是加拿大产的西洋参,国内宁夏的大枸杞,外加冰糖一几片绿茶。
    我喝着这东西,林汉又朝我一抱拳说:“小兄弟应该也是有很强身手的人吧。”
    我笑了下:“在下姓关,名仁。”
    “啊……”
    林汉一惊,忙腰抱拳,一脸激动说:“林某人,久闻大名,久闻,久闻大名,都说你曾经跟一位真人交过手,还有,你……你对打死过两个外门师父,这身手,啧啧,仰止,仰止。”
    我摇头缓言说:“不值一提,真的是不值一提。”
    林汉这时又似想起什么般,忙问我说:“难道,今天我收的那一对老淮山……”
    我一抱拳:“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林汉感慨:“哪里是薄礼啦,很贵重的啦,唉,你说,我这正打算过些日子去洛杉矶拜访你呢,只是……今天这事啊,也是我命中该着,该着哇。”
    一时间林汉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然后跟我谈起了这些恩怨的始末。
    林汉手下有批弟子,他们在缅因州成立了一个叫华夏兄弟会的这么个小团体。团体的主要目地就是消除外界华人的一些不良印象。
    由此一来,这个华夏兄弟会,就跟缅因当地的一个华人恶势力结成了死敌。
    最近几个月,兄弟会干了几票很大的买卖,他们联合了当地警方,把几条建立在缅因与加X大之间的贩毒网络给端了。
    林汉对这种事一向是非常赞同的,他觉得那种旧的,老的华人势力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现在是新社会,到处讲文明,华人应该把中华传统中好的一面传递给西方人。而不是一到唐人街就让人联想起假货,情色交易,还有各种非法违禁物品,那样的话,永远不可能将华人的地位给提高起来。
    但这么做的同时,就触动了很多,很多人的利益。
    林汉这几个月,大大小小一共经历了五次暗杀,可他身手好,所以那些人都没有得逞。
    这一次,早在半个月前,林汉就接到恐吓信了。
    所以,他是打算把生日当忌日来办的,同样他还有一个打算,就是看看身边这些所谓的兄弟,到时候能有几个留下来。
    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明。
    拍胸脯的兄弟,一个都没有。
    徒弟也有走了大半,只有一小半留在了这里。
    林汉很伤感,但自觉这也是一个事实。用他话说,现在就是邪气高涨,真的就是这样,邪气高涨!
    不过他说这个情况相对几十年前已经是很好了,当时的情况比这个还要恶劣。那会儿,不向这些人低头的话,在唐人街根本就没有生存的可能。
    林汉说他早期也是从那个恶势力中出来的,他太清楚那些人了,所谓的江湖,义气,很多都是狗屎!
    他们之间,没有义气,只有利益。谁投身进去,谁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他本事大,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所以跳出来了。
    但很多人,进去再想出来,就没那个可能喽。
    林汉师父是个斗士!
    他讲话时透出的精气神已经告诉了我一切。他一直在想着,把一些东西扭转,可那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很久了,这是个很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他做了。
    我佩服林师父!
    聊过林师父的事后,我又问他兰铃道馆是怎么回事。
    林汉讲,他对那个地方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那是这些人上香,参拜的一个地点。并且那地方很邪的,非常的邪性。
    此外兰铃道馆在这个唐人街存在很久了,最早它不在这条街上,而是位于另外的一条街。差不多是六年前吧,有两个白人女孩儿,不知怎么信了他们那个,然后变的疯癫,回家拿刀把自已的心脏挖出来摆在窗头,说要给什么献祭。
    所以这个道馆白人警察封过一年,也抓出了两个所谓的替死鬼吧。
    后来听说,道钟里有一外号称是钟馗天师转世的钟姓高人,又在别人的资助下,买通了当地的几个议员。然后道馆又重新开起来了。
    开起来后,比较的邪的事情跟几起离奇死亡案有关。
    说是,有几个人得罪了兰铃道馆,那几人也是修道的,但是那种散修。然后,这几个人陆续就死了。死因是突发的心肌梗塞,死时这几人的身体都有一个铜制的,兰花形状的铃铛。
    这事儿很邪。
    家人报案,警方查也查不出个线索。
    唐人街里的人,就觉得这兰铃道场特别的阴森可怕。
    正因如此吧,不久前阴阳男到了酒楼,喊了那么两句话后,这些人就全都吓跑了。
    我听过林汉的话,稍稍分析,感觉这个什么兰铃道场还真不能硬闯。
    这背后有人跟当地的官员勾结,然后还有非法犯罪的的东西,总之很多的内容扯牵到里头。
    所以……
    我跟林汉商谈至此,转头看向尚彪却发现老爷子居然又昏沉睡去了。
    林汉抬手看了一下表后跟我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我没什么事的话,不嫌弃他这里寒酸,今晚就在楼上的客户睡下。
    我说了一个没问题,起身刚要走,不想尚老爷子却又嚷了一句梦话。
    “棺得沉,不能埋,埋入土,土旺生金,金气催旺阴邪而生动。要入水,水多沉金,金气不显,则一劳永固矣。”
    我跟林汉互相对望了一番,然后我对林汉说:“出海行吗?”
    林汉:“没问题。”
    我又咬了咬牙说:“有焊枪吗?”
    林汉咬牙回:“可以搞到!”
    当下,我跟林汉随便找了一张毛毯给老爷子盖在身上后,我们就开始行动。
    先是在零点前找到了一个焊枪,然后用那东西直接就把大铁棺的盖子跟棺体死死焊在了一块儿。
    一切安排妥当了,又让人找了一大货车,然后跟林汉的几个徒弟合力把这东西抬上车后,我们开着车,就奔纽市的一个码头去了。
    到达码头是凌晨的三时许。
    四时许,我们把大铁棺运上船后,跟船出发,跑了两个多小时后,我们把这个大铁棺沉入了深深的海底!
    做完这一切,返回到岸上已经快九点了。
    等到一行人在中午时分回到这处餐馆的时候。
    正好看到尚老爷子在餐馆里头沏了一壶茶,手里捧着一张报纸朝我一笑说:“真有意思啊,搁这地方,竟也能读到印了中国字的报纸!”
    我和林汉朝老爷子一笑,然后我俩心领神会地奔后边去了。
    对这等高人,不能打听太多,一切,顺其自然方是上策。
    回去后稍作休息。
    然后,林汉给我引见了他的几个弟子,随后大家又吃了一顿晚饭。
    期间尚老爷子也跟大家一起吃,等到众人把肚子填饱的时候,林汉的手机响了。
    他没出去,直接当我面接听了电话,然后我听出来,他手上那帮弟子,也就是华夏兄弟会的那帮人,准备在缅因州,跟对方玩一把大的了。
    林汉接听完电话,他放下手机后,我习惯性地问了一句。然后林汉把那边的情况讲给我听。
    大意就是,华夏兄弟会的朋友盯上了一票买卖,对方要从加X大,把一批货运到这缅因州的一个地方。
    华夏兄弟会凭直觉,感觉到这批货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们打算把对方的货给抢了。
    现在,这件事呈报给林汉,他们想让林汉派几个人过来。
    林汉把这话一说。
    然后他眉宇间露了一丝的尴尬,这时他的大徒弟,也就是一个姓付的徒弟说了一句话:“关小兄弟,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们几个人,一起联手过去,你只要在纽市,帮我们照顾好师父就行了。”
    说实话,如果这位姓付的徒弟不说这话的话,我或许还没有什么顾虑,但对方一说了这句等方面,我当即感觉不对了。
    这里面不对劲呐。当然,林汉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徒弟!
    第五百三十七章邪力遁空索命,高人破局
    问题应该就出在我逗留在这间酒楼的几个小时内。
    而在此之前,那位付姓的大徒弟肯定也有问题。搞不好,就是内鬼勾引外人来害死林汉。最终,那个身处缅因州的所谓什么兄弟会,也极有可能早就沦陷了。
    我不是否定这个什么兄弟会的本事。
    我只是太清楚陈正,钟思鸣,鬼庐,双蛇盘剑组织这伙人的本事了。
    一个兄弟会,全都是林汉的弟子。
    他们闹腾的小行,闹大了,对方一是掐死,二就是吞并。现在,吞并的可能性估计更大一些。
    但坏事不能做绝,吞并了,还得给人以刚出道时的正面形像才行。
    可林汉是个祸患。
    林汉不除,他早晚得知道这帮弟子干的是什么事。
    于是,就有人要杀林汉了。
    昨天那个局,确实是为林汉立的。但对方没有考虑到我和尚彪。
    我们两个人现身帮林汉破了局后,对方收到消息,做出反应,直接就抛出一个套子。他们这是要引我们去缅因州,然后直接在那里把我们做掉。
    胃口这么大,要把我给做掉。
    这伙人肯定是有大杀器呀。不是人,就是层层的杀阵。
    怎么办?
    应不应呢?
    我抬头之余,就见姓付的那个家伙,端杯给我敬了杯酒说:“关兄弟威名遍布北美大陆。都知道你是华人中,年轻一辈的翘楚!放心吧!华夏兄弟会的人,这次就算全军覆灭,死在那里,也不会让劳动关兄弟出马的。”
    这话说的真不是人话呀。
    我想爆个脏话,骂他一句,可我没骂,而是端起杯说:“付师父这话说的不对呀,这样的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好!关兄弟够义气!”
    付师父说完,他仰头喝了杯中酒说:“关兄弟,说到做到,讲义气,江湖人人都知。好,我这先替兄弟们答应了。等下,我这就跟那边兄弟商量一下行程!”
    付师父说完,又朝我一抱拳,转身便离去了。
    他人这一走,旁边包括林汉在内,还有他的几个弟子就犯起嘀咕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林汉,某了一人对林汉说:“师父,阿才他这话说的很古怪啊。”
    林汉表情很尴尬。
    他喝口茶说:“这个,这件事……”
    林汉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他得知了徒弟们干的事情,他脸上肯定挂不足。
    所以,这个台阶我得给他找一下,于是我端了杯子笑说:“林师父你不用多想,本来江湖中人,就该做那些匡扶正义的事。现在兄弟会的朋友有难,我理应义不容辞助一臂之力。来!大家喝酒,吃饭。”
    饭吃的很尴尬。
    因为他们怀疑自已师兄弟的同时,又不敢相信怀疑的东西是真的。
    这个面子我得给。
    再说了,这本就是我要接的因缘,是福是祸,杀过去,战一场便知道了。
    付师父好像不是很急的样子,吃过饭后,我们居然又在这间酒楼里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早,付师父才通知我们出发。然后他开一辆车,要给我送到缅因州同那些人见面。
    然后,尚彪还是很猥琐……
    “兄弟,你这小老乡好,会烤猪腰子,还有钱,最关键……嘿嘿。”
    尚彪一笑间,接着偷偷跟我说:“俺以前听说,这地方有那种不穿衣服跳舞的金毛,这个,回头你领我去看呗。“
    “还有,听说这地方,能明目张胆赌钱,那个俺也想去试试手气。“
    尚彪搓着手,一脸猥琐地说。
    我坐在车里头,郑重对他讲:“尚前辈,我这次过去是要救人的,等我把人救过了,再陪你去那些地方好不好。“
    尚彪笑了下说:“好哇,好哇,我不着急,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吧……我一半算是偷跑出来的,原因……其实……“
    尚彪一脸正气:“我就是想看看资本主义社会到底有多腐朽,就是这样。“
    他拍了胸脯很认真地对我说。
    我看车窗外的风景,不语。
    功夫,道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修法儿。
    我不知道尚彪修的是什么,但给我的感觉就是,此人对外言行讲的东西,全是一些小害,小猥琐,引起人反感的小玩意儿。他只是说,只是想,但却又不付诸于行动。
    最后,我很想知道,他拍向阴阳男头顶的那一巴掌究竟是什么力量。
    它为什么会那么的纯正,浩瀚和炽烈。
    答案只能在今后的相处中,慢慢去了解了。
    我转过身,开始跟尚彪聊一些家乡话。
    车开的很慢,我们一路聊着天,到了天黑,也没走到预定的地点。
    一路上,付师父跟我们讲,他们的这个华夏兄弟会成立初始是多么的不容易,这里面的奋斗,跟不同势力之间的斗争,听起来很像是那到一回事。
    最后,付师父说:“关兄弟,你的仁武堂在北美做的这么大,这真是不易。可以的话,如果你不嫌弃,兄弟会往后就归到你的名下吧。”
    我一笑说:“再说吧,再说!”
    晚上,入夜时分,我们入住了位于圣约翰河畔不远处的一个汽车旅馆。
    这地方没什么人家,生态环境都挺好的。
    汔车旅馆好像也没有什么人,我们住进去后,吃过了一顿晚饭,这就分别开了三个房间住下了。
    这一行,按付师父的说法,我们会去圣约翰河旁的一个营地,在那里跟兄弟会的人见过面后,再一起联手,把对方运的一批货给狙击了。
    晚上,九时三十分。我清洗完毕,换了身干净衣服,眯了一会儿,等睡到凌晨一时四十分的时候,我让院子外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给吵醒了。
    有车来了。
    但车开进来后,不大一会儿就灭了火儿。然后,车停在院门口的公路边上就一动不动了。
    这时,正常来讲,我应该可以接受到这辆车上的人散发出的那个称之为气场的东西。
    但我没有接到。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说对方车里有什么屏蔽气场散发的物质。这东西有些类似易家姐妹脖子上戴的那个玉。
    我意识到会有事发生,就起身穿好衣服,同时把鞋子什么的都穿好。然后将一块毯子平铺到地面后,我坐到上面打坐。
    刚坐了二十秒。
    突然,门被人敲响了。
    我沉声说:“谁?”
    “我啊,兄弟,开门呐。”
    来人是尚老爷子。
    我起身把门一打开,瞬间我怔了一下。
    老爷子穿了一个大花裤衩子,手里拿着自已的衣服,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说:“我害怕,做了个恶梦,睡不着,我上你这屋来睡。”
    我一怔。
    刚好这会儿,我看到对面房间的门开了,一个耳朵上扎了个耳钉的白人粗老爷们朝我挤眉笑了一下。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他关上了门。
    老爷子,哧溜,钻进了房间。
    我尴尬,非常,非常的尴尬。
    搁这地方,不像国内,国内哥几个喝多了,晚上开一间屋一起睡没什么,搁这儿,一男一女开一间房那是正常。两个男的开一间房,呵呵……
    我不多说了。
    尚老爷子,你这是搞什么鬼呀你,你……
    哎!
    我叹过一口气,转身砰的一下将门上。回头间发现老爷子已经钻进我被窝了。
    “哎哟,这还热呼呢,哎哟,舒坦,舒坦。”
    老爷子把被子什么的盖好好的,这就在我被窝里睡上了。
    我稍微凌乱了那么一小会儿后,我挪了一下毯子,跟老爷子拉开一定距离,我再打坐。
    刚坐下,突然间,唰的一下……
    屋子里遁进了一阵阴风。
    就是那种气温猛地一下降低了的感觉,然后我明明闭了眼,眼前却呼……的下出现了一团灰朦朦的雾气。
    不对劲,我心中一动的刹那,刚要挪动身体。
    猛然间,那团灰气中就伸出了一对爪子,然后仿佛梦魇般,我全身如同被锁住了似的,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了。
    我就这么被人给按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我明白,我是遇到地魂五行修齐全的高手了。
    三魂之中,通了地魂,再将五行修的齐全,就能实现所谓‘出阴身’的效果。
    正常情况下,一些人打坐,也能炼出来所谓的那种出阴身。
    比如奥利维亚讲,她让人一下子撞晕,之后又看到了自已的身体,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冷和害怕,就是地魂让人给惊出来了。
    小孩子,受到惊吓,情绪突然变的不稳定,也是地魂给惊到了。
    总之,这种事情很多。当然了,现代心理学不会这么讲,它只会说情绪受到惊吓而已。
    普通人出阴身,出来之后,会让天地间的力量把这阴身给吹散。
    所以,很多人不懂这个,练打坐,把地魂遁出来,以为多高明,接下来越练,情绪越差,一直到最后,把自已练成白痴,精神病。
    地魂五行齐全,全都培出来了后,可以按本身修的路子,把这地魂给幻化成不同的样子,以一种非实体的方式,攻击到对方的心神。(PS:喜欢就当玄幻看。别当真。)
    受到了这种攻击,人的魂就会给吓到,然后变的心神不宁,表现出来就是阴虑火旺,再严重就是精神病。
    这对灰爪子从幻出的雾气中浮现,它按住我的肩膀后,我感觉全身的气血为之一凝,这一刹那,我正要提那雷炁,把对方给轰一下的时候。
    我突然就看到了一个道士!
    我知道这是幻像,但这幻像太漂亮了,他头上顶着的是那种好像金属做成的道冠,冠上有三颗鲜红色的绒球,他身上穿了一件灰白的道袍,五官笼了一层雾气,他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后,他挥了一下手,只一拍!
    一道无声的光,仿佛太阳般在我眼中闪出,转眼功夫,我听到了一记惨叫……
    啊……
    这叫声是从窗外发出的。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的瞬间,汽车已经打火,轰的一下快速启动着离开了院门口。
    四周一片寂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尚彪仍旧在床上睡着,他边睡边打着呼噜。
    我想了下,我对尚彪说:“前辈,其实,我觉得用雷炁……”
    “啥雷气儿啊,你练那点玩意儿好干啥地呀!你折腾光了,往后你咋整啊。那玩意儿别没事就用,再说了那玩意儿不是你那个用法儿,这用法儿,它有规矩,有讲究。我跟你说,老天爷打雷,它还分个天时,地利呢,你以为你练出来的,就能瞎用啊。我次奥,傻X!”
    我一怔:“前辈你?”
    尚彪打了个呼噜,然后噗……放了屁后,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老家咱吉林X春那儿有个师父,他是练形意的,可是他越练,越睡不着觉,他越练,黑眼圈越重,越练越神叨的。并且还神叨的厉害呢!“
    “咋个厉害法呢,搁咱老家话讲,他能看事儿了!哎呀,这玩意儿邪性啊。他一下子就成仙儿了。“
    “后来,我搁公园遇着他了,他后半夜一点多,睡不着觉,在那站桩。我一看呐,这桩什么的站的也都对,可是他怎么就练邪,练偏,把魂给透出来了呢?”
    “我就跟他唠了唠,然后他说,他心里有气啊。他说,他不服气,说人都不认这个内家拳。还说,练拳跟耍猴似的。所以他不认这个,他学了一年后,就跟人练散打的对打,结果让人练散打的把他给打懵圈了。”
    “他就含着一股气,带着情绪练。七情六欲这东西可全是阴魂生出来的。他带着这情绪练,他练来练去,就把情绪给勾出来了。另外,他站这桩,也是不对,站的太猛了。可哪里不对呢?”
    “他基础不行啊。体能连一个练散打的都不如,就这底子想玩内家拳?站桩,站桩,先得把自已身体,慢慢调好了,才能站那些出功夫的架子。先得站养生的架子,养足了生,再练本力,把本力练到一定火候了,你起码,你这身子骨抗得住一般练散打的拳脚了,你才能碰内家的东西。”
    “然后呢,站桩的时候,心里可不能有气儿,有气儿可就招邪练偏喽!哼,功夫这东西,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说我身体健康,我练出来就能打人。想打人!得先有抗得住一般外家人的拳脚本事,你才能继续练。否则,散打的拳都抗不住,还敢说自已的拳会打人?”
    我听了感觉尚彪话里有太多的东西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以前做过,但不太懂的,如今听他们这一说,我瞬间全明白了。
    比如,当初我跟周师父相遇,铁蛋叔的那顿拳脚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要抗不住铁蛋叔的拳脚,周师父绝不会教我功夫!
    我听罢又问:“那你是怎么帮那人的呢?”
    第五百三十八章彻底明白传统武学的源头
    尚老爷子嘿嘿一乐,好似做梦说梦话一般,自顾念叨了一句:“这闺女,她长的可真俊呢。”
    我一怔,暗说,这怎么说拳说的好好的,又扯到闺女上了呢?
    疑惑间,我正要试试老爷子是真睡还是假睡的空当,尚老爷子又说话了:“要制住他这股子魔性,就是泄了他的气,怎么泄呢?我就给他找了几块翡翠石头,我跟他说,这石头里边有玉,那个玉啊,可老值钱了。然后我就让他磨,磨出来,他就发达喽。我给了他一兜子石头,他用就锉刀,天天的锉呀,磨呀。他磨呀磨,心气都使在一股劲儿上……”
    此时此刻,我忽然忘了尚老爷子讲的是什么了。
    因为,我好像知道老爷子是谁了。他不姓尚,尚老爷子只是他认识并熟悉的一个人。
    他真正的姓氏是端!
    他就是当初在天山,给了我那块翡翠的端前辈!
    端前辈的地位,尚且要在齐前辈之上。
    像齐前辈这样的人,知道端前辈了,得称他一声端老才行。
    除外,我在天山见到的怪人,只见过他披头散发一团乱的模样儿,我不知道他的真正长相,我甚至没有看到过他的眼睛。
    他就是端前辈,而他这副样子只是他不想显露自已的身份。
    不显露身份的话,要靠伪装,但通常情况下的伪装只是借助一些诸如化妆之类的手法儿,将自已给化个妆,让人看不出本来面目。
    那个搁古代叫易容。其实古代的易容术远没现代发达。
    尤其是现代的女人。
    每一位,都是顶尖的易容大师!
    正常的手法是易容,但不正常的手法,比如道门中就有一门极高超的手段叫‘易命术’。
    这手段是把死去之人的命数,气运,习气等等的一切,依附在自已身上,做为一种伪装来行走江湖。而其真正的秉性等等的一切不到关健时候,却又潜藏不出。
    这手段,非大德高能之人,不可以用。
    因为搞不好,就容易玩火自焚。
    应前辈,他用的应该就是那门本事,所以就连陈正这样的人,也不知道现在的应前辈是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应前辈是生是死。
    端前辈他用的跟应前辈的手段一样,这个尚彪就是他曾经遇过一个人。
    而一年多以前,我听胜大哥说过,端前辈正呆在贝加尔湖地区,那个地方再往南走,便是国境了,再走一段路,就是东三省了。
    而我之所以推出来尚彪就是端前辈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提到了翡翠。
    练家子,道门,都极少有人玩那儿东西。
    正儿八经的道门,用的全都是和田,独山,绿松,岫玉,这四大名玉。
    一切法事,佩戴,温养,等等一切,都是围绕这四大名玉来展开的。翡翠那玩意儿,除了清末民初的时候曾经掀起一股热到现在的收藏潮外。古时,它是不上讲究的东西。
    并且我也问过齐前辈,翡翠这东西算不算上讲究的。
    齐前辈说,那东西他不知道,因为道门里头没有玩儿的。
    可端前辈当初在天山送我的就是那个东西。
    最后,我把这一切都联系起来,我发现,翡翠内散发的那股子热力,跟这老头子拍到阴阳男脑门上的那一掌中散发的炙热力量非常相像。
    这么一来,我断定,这个尚彪,他不姓尚,他姓端!
    端前辈这么伪装是有他原因的。
    只要他以尚彪的身份出现,并用尚彪的习气,语气,等等一切在社会上活动。对方的功夫再高,也断不出他的真正身份。
    否则的话,他若以端姓的身份出现,对方知道有这么一个大能出头了。那妥了,他们可能会不惜代价,用那种同归于尽的极恶方式跟我们一战。
    那样的话,死伤无数,造的孽也会极大,极大。
    我心中生起这一念,念起瞬间,唰的一下,我好像跟什么人接上了一般。转瞬,我‘眼’前又出现了方才的那个道士,他朝我微微一笑,唰的一下,又自顾隐去不显。
    一切当是如此。
    世人只知一个满口下流话,小黄腔不离口,嗜酒如命的尚彪,却不知,他真正身份是姓端!
    高,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
    披了一个大俗下流的外衣,却又不真正去染那习气,如此颇有那股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性情。
    我在心里赞过后,便又开始打坐。
    坐了许久,尚彪又说梦话了。
    这次,他讲的是他小时候初入道门练功的经过。
    前辈是真正以武入的道,他的练法,是在站桩之前练套路,从八岁开始习套路,一直到十四岁,六年的套路下来后,又开始练力。每天举石锁,从三十斤的,到五年后两百斤的,然后每年再涨五十斤,就这样一直涨五年,同时每天至少要举到一千下。
    除了练,还有道门的医功,要根据身体不同时期的反应,佐以不同的草药,混在食物,粥中来吃。这个,就完全是师门的工作了。
    练十年的本力,二十四岁站桩,一边站,一边挨打!
    先是拳脚,后来是竹棍,木棒,铁棒,重锤!
    打完,再用药酒来搽拭周身。挨了五年的打以后,才练对手拆招。拆招也是往死里打,真正的生死相斗。最后又是五年,三十四岁,才又开始修静坐丹功。
    这是一个真正出身道门的高手的修行经过。
    没有任何取巧的地方,力都是一分分练出来的,别不说,两百斤的石锁,每天单手提一千下……
    想一想那个强度吧,绝对非人级别。
    而这仅是外在之练,还有内在的医药之功。因为练的过程中,身体极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反应。
    不佐以医家妙药来调,凭自身很难过去那一关。医家妙药,又并非是昂贵的补品,可能只是山野林中的寻常之物,但要对症来施的话,没一番大本事,完全胜任不了。
    如此,我终于明白。
    道门现在为何凋零了。
    习武成就之功,不是一人之力。而是集结了,医,药,等等很多方面的力量,最终实现的一个结果。
    放眼现代,有几人能吃得了这苦,有几人能舍得了这俗世人的幸福来练这个。
    所以……
    我听罢,感慨一声,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那一晚,我收获很多,同时我也知道了一个真正道门武者,传说中大能力者以武入道的整个过程。
    大体就是先套路,后炼本力,再站桩,同时练抗击打功夫,然后行桩,对手喂招后,再练兵器。等兵器完全掌握了,到了这一步,按前辈话讲,一部份人就下山历练了。
    他们或是开镖局,入绿林,或是入朝廷,做武官。而这些人就撑起了,华夏世界明面上武术一脉的东西。而另一部份人没有选择过早下山,他们就继续往深了修,接下来就是入道,内在精神,丹道术法之类的周天功夫了。
    所以世面上看到的很多人练武,都是小时候练套路开始。
    但是……
    往往套路下来,就没有再继续练了。如此,也就造成了华夏武字一脉的断层现象。至于后面的入道,更是罕有人去深修,深学了。
    端前辈的这一番谈话,彻底揭开了我心中隐藏的无数谜题。
    古老华夏的真正武术功夫的来历原来是这样啊。
    而正是那些修完了兵器就下山的人,他们在山下,把身上的功夫经过种种演变后,就形成了现在的形意,心意,八卦掌,三皇炮,诸如此类的东西。
    因为我们看这些功夫的最初祖师,比如董海川前辈,都知道他创了八卦掌,可是他师父是谁?没错,他的师父是一位道人。
    很多功夫,拳术的源头处,都有一位我们不知道详细姓名的道人!甚至就连所谓的少林功夫,齐前辈说过,那个时候佛盛于道,尤其是宋代时期,很多人佛道都不分家的。所以,很多的少林功夫,其实也是道门的东西。
    道本如此,万法之源!
    我会心一笑,终于在心里把这一切明了释然了。
    至于我,在此之前,我一直是傻傻的走下来。一步步在前辈的安排下,凭着心里的一股子傻劲,通过种种巧合的机缘,磕磕绊绊,这才学到了一身的高明本事。
    但在此之前,我对这一切都不是很了解的。我不知古老华夏武学是一个什么样的体系,是一个什么样的流程,同样我也不知道真正习武之人要走的路是什么的。
    现在,我明白了。
    心念一时就无比的释然,然后我在一片如雷的鼾声中,心守空明,即一念不生,又仿佛生了冥冥中的一念,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
    天亮后尚彪打了个哈欠,抻个懒腰起来了。
    “咦,我干啥睡这儿了。”他一脸古怪地看着我说。
    我一笑说:“你说你昨晚害怕,你就睡到这里了。”
    “嘿,真不好意思,让你在地上干坐了一晚。嘿嘿,那啥,我晚上有没有说梦话啊。”
    尚彪好奇问我。
    我说:“说了,你说了。说很多呢。”
    尚彪一摆手说:“哈哈,就知道得说,我这人就有这毛病,爱说梦话,行了,啥也不说了,我说啥你可别信啊。全是瞎白话,真的,全是瞎白话!”
    尚彪嘿嘿一笑后,又自顾说:“其实吧,有一些,也不是白话。嘿,反正,你自个儿琢磨去吧。走!看这老外早餐吃的都是啥呢?”
    第五百三十九章学会冷静中的愤怒
    我一时让尚彪搞的不些不太会了,我不知道是该叫他端前辈,还是称他为尚老爷子。端前辈的这种手法,其实很像咱们一个古老的传说,即济癫和尚,民间俗称济公。历史上诸如济公这样的人有很多,可许多人只看到了表面,看到了济公吃肉,喝酒,就认为是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坐了。
    事实并非如此,事实只是,他们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同样也是为了更好地施展一些所谓度化的手段。
    端前辈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现在我还是叫他尚彪,尚老爷子吧。
    当下我对尚彪嘿嘿一笑说:“行啊,走,我领你吃洋鬼子的早餐去!”
    洋鬼子的汉堡,三明治好像不太对尚彪的口味,无奈我又给他要了一个煎猪排,没想到店家给端来了三分熟的那种。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尚老对这种血淋淋的食物比较感兴趣,然后他居然大快朵颐地吃起来了。
    我喝了咖啡,心说端前辈呀端前辈,你还是改不了在天山养成的饮食习惯。
    吃早餐的时候,付师父表现的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然后,他一再反复地看我,并问我昨天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事。
    我说做了个梦,差点没让人给掐死。
    付师父噢了一声后,就再没说什么别的话。
    吃过早餐,我们离开了旅馆,回到车上继续赶路。途中,付师父一直抱怨旅馆的早餐好像有什么问题,似乎不太舒服。然后,就这么一直开出去两个小时,我们拐上了一条掩藏于圣约翰河畔密林中的小路。
    车轮碾压着青草和灌木又艰难行驶了一个小时后,付师父说前边有个小木屋,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营地了,可是他现在委实受不了,他要出去方便一下。
    我欣然同意。
    付师父打开车门,然后连放在档位旁的一卷手纸都不拿,这就撒丫子奔密林深处遁去了。
    屎遁!
    我望着付师父消失的背影,脑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么一个词来。
    上古流传至今的两大遁术,一为尿遁,二为屎遁!
    无修行门槛,一经点拨,人人会用。
    付师父,高手,佩服!
    我没有追付师父而是坐在副驾的位置等尚彪醒来。
    是的,尚老爷子又睡着了。
    呼噜打的是震天响,并且嘴角还淌了一丝儿哈啦子。
    我淡然,稳稳坐了半个小时后,尚老爷子一个激灵:“哎呀妈呀,这到哪儿了?”
    我说:“付师父半个小时前拉屎去了,他现在还没有回来。”
    尚老:“掉里了吧,那啥,他说那营地搁哪儿来着。”
    我说:“不远,就在前边不远的一个小棚子里。”
    尚老:“那咱干呆着干啥,这搁车里头,外边天这么热,这容易闷死车里头啊,走,走,去那小棚子看看。”
    我说:“好的!”
    我和尚老当即下车,我拿了随身的几件东西后,把车门关上,就沿着一条林中的小路前行了三百余米,眼前先是出现一个水色发绿的小水塘,绕过这个水塘后,面前出现了一处外墙长满了苔藓的木头屋子。
    屋子挺阴森,蛮适合拍一些恐怖电影和B级片的。
    我没怎么细看,只在外面稍微打量了一下,就走到门口那伸手吱嘎一声,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立马传出一股特有的腐败气味。
    我抬脚一步走进去,下面的地板好吱嘎,吱嘎的声音。四下绕过一圈,我看清楚屋子里一共有四个房间,共中两个房间还有床。
    比如可疑的是第三个房间,那里的地面上有一滩滩黑紫色的干涸血迹。
    凶宅呀。
    我蹲下来,伸手触碰了一下血迹,探出一缕劲过去。
    脑子里,啊……
    先是闪出一声惨叫,跟着又是一串的惊呼,不要,不要……
    然后我看到了一副,非常可怕的画面。
    当然了,对方没有死,而是有人在这人的身体安置了一些什么东西,把一个人给硬生生地改造处理了。
    我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又看了看其它地方,然后我再没发现可疑物品。
    表面看是没什么,但我担心这里面让人安置一些易爆物品,那样的话,我可是没办法对付,于是我又又再三仔细地搜了一遍,待确信没有任何的问题后。
    我走出来到门口找到尚老爷子时,我发现他又睡了。
    他躺在一张从木屋里搬出来的破躺椅上,呼噜打的震天响的同时,在他身边的地板上赫然摆着一块尖锐的石头,而就在石头旁边,则画了几副很有意思的小人儿,外加几行文字。
    这都是刚才他趁我查探房间时画出来的。
    这小人……
    我只扫了一眼就挪不动目光了。
    小人肚子里分了三个部份,那是三个分别为圆球状的东西,然后有一个更小的小人被尚彪用一条曲线标着,沿这三个部份走了一圈后,最终,以头顶会聚成了一个有模有样儿,手拿武器,后背还发光的一个小人。而在小人头端,则又画了一团很抽象的云彩,云彩里,写了一个字,那个字是‘神’,神字的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这个小人的旁边,端前辈用一年级小学生的字体写了两个字。
    法身。
    法身旁边,还有注解二字。
    注解说的是,身分肉身,法身,肉身是娘胎里生出,后天服食五谷而长成的血肉之躯。法身是内在精神之身,是用修行功夫,一步步证出来的一个身。同样,法身是打通最终关隘的一个工具。
    法身是与最终的那个神相通时,所需建立的一个工具。
    法身就是一座桥,利用这座桥,才能接通最后的那个神。
    法身如何来证?
    七情六欲为法身演化之能,一切善知识,真理则为法身之源,肉体机能,则为法身之基。
    文字写到这儿,就嘎然而止了。
    我看了一会儿后,尚老爷子突然转了下身,然后探脚出来,在地板上来回地蹭啊蹭……
    没了。画的,写的,就这么给硬生生地蹭没了。
    我黑脸之余,闪到一旁,坐在地上,暗暗在心里思索这番话的意思了。
    七情六欲为法身演化之能,也就是说,我心中所思,所想,然后根据所思,所想,还有外界活动对我产生的影响,产生的一系列念头,是这个法身得以演化成形的基本能力。
    善知识,真理为法身之源,法身的演化还需要一个力量,这个力量就是我天魂中蕴出的五行之一。
    肉体机能是法身之基,也就是说,精神与肉身是相依相附的关系,我现在的法身还不能离开身体而单独存在。离开了身体,法身就算是有,渐渐也会消亡。同样没有了法身,身体的情况也会每况愈下。
    七情六欲是地魂。也就是阴魂。
    善知识等等的一切都是天魂的力量。
    至于身体,自然就是生魂了……
    可是,这具体的一系列做法,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怎么才能弄出这个所谓的‘法身’呢?
    我想要问尚老爷子,却发现他仍旧在睡觉,并且他白天睡觉好像还不说梦话。
    这怎么办?想吧!可我想的方法,对吗?我没有指引呐……
    思忖之际,我在地上来回走了五六分钟,突然,我发现我不能想了。
    为什么?
    因为有人正在朝我们慢慢的接近。
    我终于明白尚老爷子的意思了,这接下来的一战,可能就是我要突破的关健。
    转念之间,人来了。
    不多,就是三个人,此外这三个人我居然全都认识。
    其中一个是一年多以前,与我见过数次面的那个印度黑哥。黑哥的旁边是卢瑟夫,而走在卢瑟夫身边那个一走路就浑身直响的家伙,他居然是江越。
    江越的胳膊的腿儿,让人给收拾过,然后装的装,骨头改造的改造,他又重新以健康人类的形势出现了。但由于人工的骨头毕竟存在了很多的局限,是以为了更好的活动,他身上加了一副所谓的‘外骨骼’。
    外骨骼在几年前还是很科幻的那么一个东西,不过现在没什么稀奇的了。它研发的目地,就是为了能让残疾人更好的活动。
    我刚从黄石出来的时候,曾给周师父去过一次电话,我的意思是给他寄一套可以让他行走的假肢,周师父直接就拒绝了。他说了,不用洋人的东西,此外他说,他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再三请求,周师父说我要是给他寄回去,他就砸了那玩意儿。
    没办法,倔老头就是倔老头,所以我就没给周师父买这套东西。
    江越加了外骨骼,他力量上没什么大的表现,但是他可以像个正常人似的走动了。是以,他看到我后,脸上流露了一丝恨恨的笑意。
    恨完了,江越放下背上的一个包儿,他扬声对我说:“关仁,真的是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活到这一天。”
    我笑着对江越说:“是啊,我也想不到,你竟然还能站起来。”
    江越一听这话,他脸上马上抹了层恨意说:“妈的!我一想这事,我就恨的咬牙切齿,妈的!当初就不该先去找你!”
    我想了下问:“那你应该找谁?”
    江越不无狰狞说:“我应该找你的朋友,你的那些狗屁师父,还有找你的父母,我要把他们先杀了,一点点的杀了,再来找你!”
    “哼……”江越又冷笑说:“不过你很聪明,你父母身边有高人坐镇,他妈的,要不然,我先杀了他们,再找你来说话。”
    江越真的是触动我的底细了。
    呼的一下,我心里那股火就腾起来了。
    这种人,当年取他骨头,真的是手软了,我就应该把他的命给收了才对!
    真的是什么人说什么话。
    包括徐长天,徐长天是够霸道,并且够有野心的了。可是他对我,对很多人的言语,打归打,但起码彼此间的尊重大家都有。
    可这个江越呢。
    他连一个尊重都谈不上,也就是说,当一个人做不到对别人的尊重时,这种人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可挽救的价值了。
    事实就是如此。
    能力高者,实力强者,无论是俗世的富商,还是其他什么人,对普通人,乃至一些贫穷者表现出来的都是足够的尊重。并且可以说是,地位越高,表现的越谦卑。只有这样,他才能合道,才能长久的发展。
    类似江越这种人。
    我错了,我当初真就应该把他给杀了才对。
    此时我非常愤怒,心念一动,就要冲过去把江越给放倒,这时候,我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了一记浑厚的声音。
    “怒气,不该加于肉身,要上通脑袋,与天魂相接,要有冷静的怒。”
    这是端前辈的话。
    他刚才不知用什么方法,在我脑子里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此一来,我回想之前在地上看到的小图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生气,怒的时候,不要去让身体有什么反应,不要大喊大叫,不要动手打人。要接上这道怒意,引入上丹田,天魂之府,然后……
    我按端前辈所说,保持着这着冷静的愤怒,然后我感觉身体有了一丝轻微的异样儿,说不出来是什么,但对比之前,明显有了不同。
    江越看着我笑了笑,他复又说:“行了,今天你死了,真的,你死了。不过说出来,你昨晚就应该死的,但好像你身上有什么高人给你下的禁制,护身符,之类的东西。但那玩意儿,好像只能用一次吧。”
    江越摇了摇头笑说:“你死了,真的是死了。”
    说完,他挪了挪步子,闪到了一边。
    这时,我看了眼印度黑哥。随之卢瑟夫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说:“真的对不起先生,我们必须答应出一次手。”
    我说:“理解。”
    卢瑟夫说:“那么,接下来就得罪了。”
    卢瑟夫说完,他恭敬地朝印度黑哥弯腰施了一个礼,黑哥同样回过礼后,他一步步微笑着朝我走了过来。
    待到近处,我发现这黑哥在这一年中,他身上功夫,又有了突飞猛进的增涨。
    他的力量更加精纯,并且他已经完全将所谓的龙象之力给合到了身上。这两种力合到一起,让就让他在拥备强在灵性的同时,他身体里又多了一分力拔山岳的强大力量气场。
    他长的并不高大,且身材也不魁梧。
    可是他拥有这股强劲的气场,那气场,就在他背后,凝聚在空气中,敛而不发。
    印度黑哥来到距离我六米外的空地上,他在朝我微微笑过后,他动手了……
    第五百四十章证出一行,憋足了劲,一招KO
    在印度黑哥动的瞬间,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他身形一动,眸子里的神色陡然急转,然后他一下子就进入到那种原说中远古吠陀武士的境界。
    关于吠陀武士的描写,有一本在西方很流行的名叫‘薄伽梵歌’的著作讲述的非常透彻。那是有关于瑜伽心法修行的重要经典名著。
    学习瑜伽,想要真正通过瑜伽这门古老的运动给自已身体带好好处,而不是造成伤害。那么薄伽梵歌是必读的内容。
    此外西方同样包括国内一些上层建筑的人,也曾阅读过薄伽梵歌,并从中接到过弥漫于地球上空的灵性力量,从而让自身有所开悟。
    只是,这一切相对浩瀚的道藏经书来说,都是渺小不足为道的东西。
    我没读过,但很多前辈用肯定的语气,讲了这一切。
    印度黑哥在行动的一刹那,他身上每一寸的皮肤上都好像凝聚了吠陀武士强大的奉献力量。
    武士的终旨是牺牲和奉献。
    是以死亡为最高荣誉的代表。
    因故,习武之人,入江湖,以武之道来行事的人。最终的结果都是一个死。
    这里面我和叶凝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没有几位前辈,我俩已经死了。
    但还好,我们借武,又入了道。入道,则就是生了,是另外一个高的层次了。
    君不见,华夏最早的春秋侠客,他们每一个最后的结局,全都是一个字,死!
    印度黑哥以牺牲和完全抹杀掉自我的奉献为至高的思想。
    然后,他成了。
    当然,距离大成,他还有很远的一路,但就目前来说,他已经是我见过,可以把人体力量运至巅峰的一个人了。
    因为我看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气场。
    那是炙烈如太阳,厚重仿佛山岳,奔涌有如海洋的浩瀚之力。
    我几乎看不到他动,他便到了眼前,然后他朝我挥出了一拳。
    我稳稳扎住了马步,伸臂,去挡。
    两股力量相交的一刹那,我耳中突然又响起端前辈的声音。
    “弃防之心,弃挡之力,求舍之心,悟体之痛。”
    端前辈的意思是,让我放下自已,以舍的心思,去体会对方打击时产生的那一缕强烈痛苦。
    这毫无疑问是一种类以受虐狂的表现。
    但我知道,并非是一直挨打这样,也不是在痛苦中寻找到快乐,而是这疼,会激发我身上的一些东西浮现。
    所以,我把力撤了,转尔去提了阴魂的劲,去感受对方。
    劲分几种,生魂,即元神的劲,会让我的身体自然产生本能的抵挡力量,然后挡住对方攻击。天魂,也就是阳神的劲,全让我明白这力量的大小,角度,它有多少焦耳,能释放多大的能量,等等这一系列称之为科学的东西。
    当然了,以上只是一种比喻,事实真相远比这个复杂。
    而阴魂……
    我被触动是疼痛和愤怒。
    叭!
    这一拳打到身体后,我全身上下那被放大的神经瞬间就产生了一丝强烈的疼痛,那疼,我说句夸张话,应该是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疼。
    因为这一刹那,我脑子已经疼的没有意识了。
    我若普通人倒也罢了,能让一个化神之境的高手,疼的脑子没意识。
    这疼痛的级数已经超越了已知。
    疼痛过后,引来的就是愤怒。
    就像我们跟人争吵,打架,或是交手,不打的身上发疼,谁也没生气,可是打疼了之后,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去他大爷地,干他,弄死丫的!
    阴魂的力量,也就是阴身的表现就是两个字敏感!
    普通人当中,阴魂盛的人,大多身体比较弱,然后对外界的很多表现都非常的敏感,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发多愁善感之思。这里边的经典代表人物就是红楼梦里的林妹妹。
    阴魂强了,生魂不旺,身体就差,所以林妹妹华年早陨了。
    现在我的阴魂被放大,跟着我又死死摁住了生魂,天魂的力量。
    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周身特别的敏感。
    自然,疼痛放大,自然,怒气生出。
    而后,我还要把这怒气往上去引,引到天魂那儿,让一丝冷静的理智压着它,不使它外泄。
    疼痛之余由于生魂被压制,力量就自然而然地穿过身体,然后我人像被电流击过一样,原地哆嗦了一下,后呼……
    我飞起来了。
    扑通,我倒在了地上,然后地面石子又硌的我再生一疼。
    一样的是钻心的痛。
    印度黑哥一下子把我打飞,这时他愣了一下,显然他不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个表现。
    而此刻,端前辈的声音再次响起。
    “要牢记一个灵字,否则的话,他能给你打成鬼。”
    灵即让身体的敏感,去灵活的躲避,打成鬼,就是我如果再这么傻呼呼的让对方虐我的话,我得变成一个死人。
    好吧,再来!
    我忍疼趴起来,压着怒气,又冲过去了。
    印度黑哥又冲上来,然后我开始躲,灵活躲闲的同时,端老让我出手打,但记住不要用生魂之力。
    生魂指的是身体啊,我不用生魂之力,不用身体打,那我搁什么打呀。
    端老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
    他在脑子里告诉我。
    用心!
    好吧,这法子就类似于画个圈圈咒诅对方了。不过,咱这可不是阴险的咒诅而是明着的打。
    印度黑哥的动作很快,转瞬,他呼的一肘扫来时,我看到他肋下一下空隙,然后我打!
    可是我没动手。虽然身体里产生了强烈的动手本能。
    但我把这本能压住,压住之后,又让理性来控制。
    然后我肩膀又挨了一下。
    砰!
    这一下劲力刚猛,我的肩关节一下子就脱了。跟着人飞出去了。
    当然了,我身体有那个基本的基础,否则的话,我早就死了。
    我扑通一声飞到了端老脚下,这时对方睁眼看了看我,然后他又尚彪附体,嘴里骂了一句说:“啥基坝玩意儿,一边呆着去。”
    砰!
    这老家伙,一脚就给我踹飞了。
    踹的还是肩膀的位置,不过这一脚他给我的肩关节踹上了。
    我又重新返回了战场,然后接受全面的受虐。
    疼痛一次又一次的升级,然后我发现我的感知变的越来越敏锐了。
    我甚至可以真切地看到印度黑哥下一拳会打向哪里,有的时候,我眼前甚至出现了印度黑哥的几个不同身影。
    这是准确的幻觉,就像当初我对抗一个高手的剑术时,我领悟到的真实幻觉一样,我通过感知又得到了一种神通。
    即,我可以提前看到一个人在下一秒的几种不同变化。
    这是地魂与天魂相交之后产生的能力,当然它需要不断的刺激才行。
    而最终,当我打开生魂那个阀门的时候,三魂齐聚,所谓法身就会证显出来。
    当然,这个也只是端前辈为了方便我理解,所提的一个称呼。
    这里面最明确的感受就是,地魂中的一行金,已经证出来,并且这一金与天魂中的一金相呼应。最终,打开生魂阀门,那里面的一金,也会胎胎而出。
    当上,中,下三个丹田中的五行力量达成一致,形成一个频率时。就是齐内神而应外神。
    那为何又生出的是金呢?
    金主肃杀,我借用阴魂之力,看到印度黑哥的空门,要把他给放趴下了。
    这一缕杀念,生出来的就是金!
    一切玄妙便在此处。
    上中下,三个丹田内同时生成了五行中的一行。
    这样,便成就了端前辈所谓的法身中的一道力。
    当然了,法身也有很多不同的说法,在民间信仰中,它可能是厉害的大鬼,在道家中,有的脉系指的是阳神真身,有的脉系指的又是别的东西。而佛学中,法身又是所有一切的根源所在。
    华夏文化便是如此,一个词,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思想结构中,解读出的内容,也多有不同。这点也是华夏文化的一个重要特点。
    就像中西医一样,把西医心,挪到中医的心上,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我躲闪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而印度黑哥也非常的投入,他的动作让他全身都笼罩在一道又一道呼啸的劲气中。
    这劲气非常的刚烈,一拳打出去,带动的劲风,把面上的一丛草就给打的好像被风吹过一样。
    拳风有此成就,这印度黑哥,真可以去比拟民国时的一些武术大家了。
    我来回穿行,游斗了不知多久,只觉得阴魂中一缕金杀的之念已经落地生根发芽,而此时,我脑中传来了端前辈的话。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我听到这一句话,当时心念一动,轰的一下,震开压制生魂的力量,然后先用五行拳中的横拳托了对方打出一拳后,横拳劲动,跟着横拳属土,引动中丹田内证出的五行之土,随之土旺生金,这中丹田里的一金便在一缕心火的作用下,横生出来了。
    上,中,下三个丹田,各有一金。
    杀念一生。
    砰嗡……
    我抬了一记顶肘,撞开印度黑哥轰砸下的拳头,跟着一错步,再一拧身。唰……
    抬手,劈拳!
    我打的是眼中印度黑哥在未来移动到的那一点。
    所以,叭!
    一记劈拳正中对方的脑门。
    中了后,劲力仅在头骨上方轻轻一震,转尔,收了杀念,再欺身,用两掌一推,加上了放人劲的后,我喊了一声去!
    呼……
    印度黑哥倒退着,飞了三米多后,砰的一下又撞断了一根树枝这才稳住了身形。
    我没取他性命,因为我跟他之间,不仅没仇。我刚刚悟出的成就,还多亏他的成全。
    当下,我朝黑哥一抱拳,说了一句,承让。
    黑哥似有所悟,双手合十,嘴里念叨了一句后,卢瑟夫也朝我双手合十,随之两人也不理这江越,转身便拨开灌木,拔脚离去。
    江越傻了。
    “哎,你,你们……怎么回事?这……给我一个人……回来,回来呀。”
    我这时不动声色,一步步地走到了江越面前。
    我凝视他。
    江越脸惨白,一动不动。
    我伸手意欲去按他的头顶,然后搜一下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恰在这时。
    端前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古有种识一术,即将识念种于他人体内,再借外物,外景触动而发。我观此人,脑中已让人种下一识,你若搜他魂,恐怕会中了圈套,到时再解,将极难,极难。”
    我听这话,身上惊了一层小冷汗。
    转尔,我朗声又喊了一句:“此人可超度否?”
    “可否?”我问
    转眼,我在耳中听到了尚彪的动静。
    “次奥,杀就杀呗,一个本就死了的玩意儿,让人用续命的法子,多活了几年,有个屁用,次奥!”
    砰!
    我翻起一掌,掌心含了一抹杀力。
    直接拍到了江越头顶,然后这股子劲冲到他体内,一路将他周身的一切生命气机毁去后,我收了掌。
    江越扑通!
    一头倒在了地上。
    我望着江越的尸体,暗道了一声好险。
    这江越,他就是一个特洛伊木马呀,估计对方也知道我有以劲探人心识记忆的本事。所以,他们故意用了这么一招。跟着再把江越给派来。
    他们给印度黑哥无限夸大了一下,江越觉得他有依了,于是就同意过来。
    而对方的主意是,就算是黑哥败了,我一定不会放过江越,一定会从他身上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如此一来,我就中了算计喽。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这江湖,我还是嫩了一些。
    当下,我朝熟睡中的尚彪抱了一下拳。
    江越死了,就这么让我一掌拍死了,且他死的时候,我发现他身上属于魂魄之类的东西,好像遇到了一个黑洞般,唰的一下,就让其给吞进去了。
    大概,他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吧。
    至于这副肉身,我就直接去屋里,找了一个破铁盆。然后,将一头掰了掰,弄成一个挖坑的工具,后又去房后头,寻了一块松软地,耗费了将近两个小时,我弄了一个大坑出来,这就把他入土为安了。
    埋妥了人,我看了眼前辈,见他还是一副熟睡模样儿,当下我没有打扰,而是洗尽双手,在屋前,用心体会方才悟的东西。
    五行,三魂各立相同的一行后,这样遥相呼应,才能爆发出一些所谓的神通之力。
    有趣,真的是有趣至极。
    我揣摩着这个,刚有了点悟出什么的得道劲。
    前方林中,又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音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可怕的连环杀局
    这又是一个什么鬼跑来了?此外这脚步音怎么如此的凌乱呢?
    这脚步音极沉重,听起来不是正儿八经练家子有的东西,此外,这人……
    人终于出现在眼前了。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踉跄的身体,这身体主人伸手捂着自已的肩膀,一缕鲜红的血正从指缝间流出,此外可见在焦黑的衣服上,肌肉什么的都翻出来了。
    这个伤口明显不是刀剑之类武器给弄出来的,除外,这也不是人类的掌力,拳力。
    那个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像子弹似的给人身体打出一个洞来。那完全是两股劲来着。
    最后这货我认识。
    他的名字叫阿尔法,那个在体内证出小天地,并且拥有一副很是英俊面孔的洋人。
    他的步子踉跄,跑动了几下后,他倚着一棵树大口喘息,跟着他又继续跑。
    我闪身,挪转之间,就来到了他面前。
    阿尔法抬头,冷不丁一下看到我,他愣了愣后,他下意识地拧身往外回跑。
    我说:“跑什么,跑什么跑?阿尔法先生,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阿尔法停了一下,他伸手扶住一棵大树说:“关仁……你,你不会是要杀掉我吧。”
    阿尔法上次被我打趴下后,他就让凯米莉给带走了。
    我去黄石呆了一年,不知道这家伙最后怎么样了,并且我出来后,跟凯米莉也一直没有联系。所以,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如果我杀你的话,你早就没命了。”
    我冷冷注视他说。
    阿尔法长舒口气,扑通一屁股坐到地上,转头看我一眼:“你真的不计较那些过去。”
    我说:“过去,就是过去,人老是活在过去里,他还活不活了?说说吧,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
    阿尔法费力咽了下唾沫说:“我们遇到伏击了,我一直在跟凯米莉导师在一起,我跟导师承认了我的错误。然后,我们去了加勒比那里的一个岛上,我反思了一年后。这次回到美X,不久前,导师说那伙恶势力的人在加拿大找到了一个东西,他们把它运回到这里的实验室。”
    “我们计划在中途伏击,可是没想到,这里面出了岔子。”
    “我们遇到一伙持枪的,训练有素的佣兵,他们给我们完全打散了,凯米莉带着露西亚,坐着一辆车,匆忙逃离了,我在后面,拖住了佣兵,可是他们人太多,并且还有狙击手,我肩膀上中了一枪,然后他们紧紧地追我,我就逃啊逃。”
    “可是没想到,我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了。”
    我听了阿尔法的描述。
    我感觉他讲的全是真正发生的事,他没有跟我撒谎,他说的全是实话。
    可我还是感觉,这里面哪里有一些不太对劲。
    具体是什么地方呢?
    我说不准确,但就是感觉到不对。
    但我见阿尔法身上的伤确实是不虚的,这绝对是狙击枪打出的伤口。
    放眼望去,可见那颗子弹是从他的肩膀透过后,又在肩胛部位透出来。
    弹头在他的体内翻滚,最终把他后背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这一枪虽不致于要他的命,可是阿尔法一条手臂的肌肉,筋腱等等的组织难免不会受到重挫。
    这样重的伤,阿尔法若是想恢复以前的本事,不是说没可能,但他要付出的辛苦将远超之前的几十倍。
    所以,我不认为这是苦肉计,可我感知到的那一丝微妙的不对,它究竟是什么呢?
    我扶着阿尔法,就走到了那个小木屋旁。
    尚老爷子看到阿尔法,他惊了一声:“咦,金毛,哎……可惜是个男的。”
    他感叹一声,又在躺椅一翻身,转过去就睡了。
    阿尔法一脸惊诧。
    “关先生,这位是?“
    我弄了一副无奈表情说:“一个从国内来的同乡,哦对了,你不要让他的言语欺骗,他这人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所以说话就显的有一些那个……”
    阿尔法释然:“这个我懂,我懂。”
    接下来,我给阿尔法看了看肩上的伤,伤势看上去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现今我手头也没什么医药,又何况阿尔法本身就是一个大练家子,这伤虽重,但对他来说,绝对不会伤到性命。
    阿尔法陪我坐了一会又问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把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
    阿尔法说:“关仁,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需要你的帮助,因为他们确实是要运送一批东西过来。凯米莉之前得到的情报就是那样的。”
    我想了下说:“凯米莉的情报准确吗?”
    阿尔法一怔,末了说:“她的水晶球,上次在51号公路那里毁掉了。不过,我相信她身上仍旧存在强大的先知力量。”
    水晶球坏掉了。
    这说明凯米莉以前料事如神的能力有一多半是凭借那个水晶球来完成的。
    现在坏了。
    阿尔法说她应该还有强大的先知力量。
    这就不对了。因为什么事情,不能做‘应该’这种含糊的推测,一定要有十足的依据才行。
    我估计凯米莉搞不好就是中了敌人的套喽。
    但阿尔法他……
    “关先生,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有一些成见,但我真诚的建议你,一定要管管这件事,因为他们运送的这件东西非常重要。我们千万不能让他们把它拿到手。”
    阿尔法说的很真诚。
    我看着他,感觉无法推却了。
    我又静心等了一会儿,我想要从尚彪那里得到一丝指示之类的话语。
    可尚彪也好,潜在的端前辈也罢,他们都没有给我任何的提示。
    这件事,看来就得我自已一个人拿主意了。
    管,还是不管呢?
    管!
    我且要看看,这些人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心意一决的间隙,我走到了尚彪身边,然后伸手推了他一下说:“那老头儿,我们要走了,你跟不跟我们走啊。”
    “啊,要走,去哪疙瘩呀。”
    我说:“送死去,去不去。”
    “哎呀妈呀,净他妈的吓唬人,送个基坝毛死呀。那啥,你说那小子给我们送来了,他也不露面,这事整的,还有,我饿了,你想法儿给我弄点吃的吧。”
    我说:“行,那你跟我走,等我办完事儿,就给你弄吃的。”
    尚彪一脸苦闷,低头收拾一下,嘟囔着嘴说:“还说带我找漂亮小妞儿呢,哼,啥呀,这啥也没有,次奥,这资本主义国家一点都不腐朽。”
    我无语。
    我看了阿尔法一眼,后者因为能听懂中国话,他大概知道尚彪说的是什么,是以他也一脸的感慨。
    就这样,简单聊过几句之后,我扶着阿尔法,带上踢踢打打,一脸不高兴的尚彪,三人一起朝外走了过去。
    我问阿尔法,知道对方目前在哪里吗?
    阿尔法的回答是,对方有一个车队,按目前的时间算的话,他们马上就要路过这里的一条公路了。所以我们必须穿过这个密林,然后再翻一个小山包,最后在公路的另一侧堵住对方,这样的话,我们才能拦住车队。
    说话间隙,阿尔法掏出了一张地图,然后他朝我描述了一番之前发生冲突的位置,还有时间,以及我们现在大概的可能位置。
    我拿着地图,对照看了一下,脑子又把阿尔法讲的话过了一遍。
    如此一来,我把时间就给对出来了。
    这个时间点,掐的很好。当时阿尔法同对方冲突的时间,正好就是我与印度黑哥交手的那个时间。
    而那个时候,阿尔法他们还没有遇到车队就中埋伏了。
    接下来,车队还能否从预定的路线通过呢?
    我把心中疑惑讲给了阿尔法听。
    后者表示,可能性还是比较的大。
    不管怎样,试一试吧。
    我就这么跟着阿尔法一起加快速度走,半个小时后,我们顺着一个小山坡来到了公路一侧的密林中,我趴在草丛里扫了一眼公路。
    公路上很安静,一辆过往的车都没有了。
    我又试着放大一点感知,可没想到,伴随我感知力的放大,唰的一下!
    几乎就是瞬间,我好像看电影一般,眼前就浮现了对面一个小山坡上伏兵。
    整整的二十三人!
    每个人都是核枪实弹的全副武装,其中还包括一些在市面上无法买到的准军用枪支。
    这火力,拉到抗日战争的时候,灭几个连的鬼子绝对绰绰有余了。
    他们守在这里,这是要灭谁呀。
    思忖间我看了眼公路方向,而就在我视线落到公路一端时,我耳中听到了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音。
    我继续保持观察。
    五分钟后一辆小型的房车就出现在视线中。
    房车的车窗都贴了防晒膜,是以我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
    无奈我只好再一次放大自已的感知,去查看车内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放的功夫,车继续前进的同时,我也看清楚了车中的人。
    随之,我微微惊了一下。
    车里一共四个人。
    只有四个人。
    并且这四人我还全都认识。
    四人中,其中一个就是我在墨脱认的那个干妹妹,关欣,另外一人则是关欣的师父,当年曾经跟周师父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孙女士
    至于另外的两个人,她们一个是凯米莉,另一个则是好奇张望的露西亚。
    我看到这四个人,又看了看对面的伏兵,然后我骂了一句,好狠!
    怎么办?如果我冲出去,让这辆车停下来,对面的伏兵就会开火,二十三个训练有素的佣兵啊,手中还有一些准军用武器,我可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如果不出去,对方就会朝这辆房车开火。
    我究竟该怎么办?
    难道只能寄托孙女士她们提前发现伏兵吗?
    此时此刻,我终于意识到,这次跟我交手的敌人,绝对不是一般货色了。
    这个局,他们布了很久,包括凯米莉在内,她都没有想到,她和阿尔法成为了局中的棋子,然后让人给利用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当高术遇上枪械
    对方将时间,地点,等等一切计划的非常周密,这已经脱离了一般的布局。
    我大概推测一下,这个大杀局的具体布局时间应该在前天晚上。那个时候,我正好在纽市唐人街现场,对方知道我又出现后,便通过他们的手段迷惑了凯米莉。
    而在另一边,关欣和孙师父两人肯定也接受到了什么讯息。然后两人驾车离开加X大。
    这些人第一次出手应该是在旅馆,他们利用阴身,对我展开攻击。但并不求杀掉我,而是干扰我的精神和思想。第二步,就是领我去林中小屋。
    如果我头一天晚上,不是在尚彪帮助下,破了对方的阴身。那么第二天的那场打斗,我极有可能会输。
    如果我没有输,那么正好,他们就对凯米莉展开伏击,然后故意将阿尔法追到林中小屋的地方。
    接下来,阿尔法就会自行引我们去找凯米莉。
    此外这期间,他们可以通过骚扰攻击的方式,拖住关欣一行人的前进时间。
    如此,就给我引到这个战圈中来了。
    那些手持现代武器的人,他们所占据的地势非常有利。
    那是一块不大的小高地,趴在上面,下方公路,包括对面的情形一目了然。
    估且不提对方手中持有的狙击枪,单就那些全自动的枪械来说,他们很容易就编织出一道强有力的火力网。
    我既要救人,又要避开火力网,这根本就是个扯。
    要么我舍去那一车的人,眼巴巴瞅着不动,要么就是我闪出去,然后在枪林弹雨中,让人给打成一个筛子。
    他们算准了人性,知道我的弱点,知道我肯定会出手去救这一车的人。
    并且,在道家修行上讲,这亦是一劫。
    我若不救的话,眼看这些人死了,这道心坎将严重影响我后边的一系列修行。可能因此我将一厥不振。这不是开玩笑,这完全有可能。
    地理位置,时间,事件,人物。
    这布局的人,真的是高手哇。
    此时,车已经距离伏击点不远了,这个时候,怎么办?
    我一咬牙,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了,正要往起冲的时候,突然尚彪呼的一下就给我扑地上了。
    “傻逼啊!”
    尚彪骂我一句的同时,嗖的一下,一颗石子,拖着尖锐的啸音,直接那辆开来的房车而去。
    小房车距离我们至少有数百米之遥。
    可那石子竟跟一颗子弹似的,唰……砰!
    就这么一下子,狠狠地撞上了房车发动机的盖子。
    吱嘎……
    小房车一脚刹车就把车给停下来了。
    我长舒口气的同时,扭头看了一眼阿尔法,对方脸色惨白,好像中毒了般,正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
    “阿尔法,你怎么了?”
    阿尔法抬起头用虚弱无力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说:“弹头……弹头上……好像,好像涂了剧毒,不知是什么,好像,好像什么辐射物质,我,我好虚弱,好虚弱。”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意识到阿尔法身上中的不是一般东西。
    那可能是我听乔治说过的,一种涂抹了放射性物质的子弹。
    那种子弹的内芯有很微小的,类似火柴头那么大的粉末状放射性质。当然,实质上可能比那还要小,它们被人用一定的工艺加工到子弹内部。然后弹头射出后,进去人体,弹头变形扭曲,粉末状物质就渗入到肌肉组织内。
    这种放射物质的强度不大,按乔治的说法是,它比医院给病人开具的口服化疗药物只强那么一点点。
    但再怎么样,这玩意儿也是放射物质,它渗透入人体,很快就能把人给变的虚弱。
    果然狠毒!
    这帮家伙,他们是什么招儿都用上了。
    我这时挪过去拍拍阿尔法的肩膀,跟着又抬头看了眼小房车。
    车不动了。
    然后四周一片寂静。
    对面的人,也没有接收到开火的命令。
    局势一时间就僵住。
    或许是老天不想让我们死,又或是其它什么原因吧,一片堆积在西北方向的乌云突然就涌过来了。转眼之间,空中弥漫了浓烈的水气,跟着风起来了。
    与此同时,我见到小房车的车门打开。
    目光所及的位置,关欣手上拎着一个小手提箱跳下车后,孙师父还有凯米莉,露西亚两个女人跟着下车,然后她们徒步越过公路,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而与此同时,那队伏击的人也改变了队型,纷纷拿起武器,要朝这四个人追去。
    这里要说明一点的是,小房车目前停的位置刚好处于一个火力盲区,他们如果要想打到房车和关欣一行,就必须调整一下位置和方向才可以。
    对方显然这是又接收到了新的指令,即不再像从前那样,利用关欣这一队人来引我出现。他们打算,直接拿下小房车内的几个人。
    随机灵动,应势而变。
    好!你变我也变!
    我呼的一下,跳起来后,唰……前移了十余米,砰的一声将一棵大腿粗的树踢断,然后伸手哈……
    一声大吼,我夹起树干,呼呼的就舞了两下。
    行动间,对面的人一下就懵了。
    因为我这头闹出的动静这么大,他们不知道是断续执行新的命令,还是要把我干掉。简短的惊愕后,也就过了五秒,立马有一个扛了狙击枪的人把手中的枪支在了地上。
    而其余人,则继续小跑着前进。
    同时,孙师父,关欣等人听到这边有动静,她们也加快了速度。
    我哈……
    一声吼后,把树给扔起来,然后唰……
    人借了空中一缕风势,我撒开丫子就奔对方去了。
    上把枪,我还是有把握对付的。
    同时,我倾尽全力,狂奔之余,我身上领了一个合字。这个合,就是当初在天山,我借泣灵悟出的那个御风而行。
    人,融入风中。
    感知着这一缕共振,然后全速前行。
    如此一来,我的速度陡然间就提高了很多,同时,体内由于剧烈运动,产生了极强的热能,我把这热能而压着,一直的压,压!
    而就在我奔出去二十秒的同时候,我感觉到胸口那儿的肌肉猛地跳了一下。
    我一闪!
    砰……
    很响的声音,呼……
    大风至,豆大的雨滴,哗哗的就下上了。
    我奔行在雨水中,又前进了三十秒后,呼的一下,我前脚踏上了公路对面的一个陡坡下的岩石,一纵之际,我蹿起来数米高,然后伸脚一点坡壁,呼……又拔高了数米。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近距离射程内,那个狙击手在手里拿着枪起身对我就要打。
    我肚子上的皮肤一阵跳。然后人在半空一拧腰,砰……
    子弹打空之余,我落到地面,唰唰!两步到了近处后,对方下意识地举枪来撞我。
    我对着枪身就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正好把体内积蓄的热量给释放了出去。
    砰,叭!
    枪全碎了,零件激射到空中的同时,拳劲不减,一拳砰的一下正好轰中了这个枪手的胸骨。对方一声没吭,扑通,仰头就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副手已经端起了冲锋枪,我肩上一阵麻的同时,我一矮身,从蹲着跑的功夫,奔前一蹿,砰砰砰砰……
    子弹擦着我的头顶过去,我来到了枪口下方,伸手一把抓了滚烫的枪管子向上一举。同时身体再朝前一撞。
    砰……
    人倒了。
    而此时,这边的枪声已经惊动了前方移动的二十几人,他们当中的一部份人开始回撤了。
    我蹲下身,用最快的速度在倒下的那个狙击副手身上搜到了两个备用的弹匣,外加一把好像是他用来装逼的大口径马格南手枪。
    这种手枪的自重差不多就有两公斤。
    这么大的家伙,基本双手拿的话,没有八十公斤以上的体重,一下子就能给震个大腚蹲,就算是体重免了,用手臂来拿着打,卧推没两百公斤,根本玩不了。
    所以很多电影里头,要是出现拿着什么沙漠之鹰对空砰砰射的妹子,小帅哥。那不是耍酷,那是在欺骗观众。
    但内家高手玩这个东西没事儿。
    因为经过站桩训练后,筋骨可以把后坐力导到脚下。
    就是这样!
    我拿了手枪,然后蹲在草丛中,看着反扑过来的人。我凭着感知,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当高术遇到了枪。
    那真就是开了挂……
    战场上的很多神枪手都不是用瞄的,真正靠眼睛,手指的配合,永远都打不到敌人,眼睛,手的配合只是训练,训练什么?训练那份精准的感知。
    乔治爱玩枪,他跟我说过,真正战场上遇敌根本没有瞄准的时间,战场上拼的就是感知,反应能力,还有枪械的火力压制力量。
    当一个人还在对准什么地方,朝着敌人瞄准的时候,可能一颗子弹早就把他的头盖骨掀起来了,这绝不是夸张。
    没有机会给人瞄准的,玩的全是感知,反应。
    论感知,好像没谁有玩高术的人强大。
    所以……
    我动手了。
    当然,我没有取对方性命的意思,冲锋枪的子弹口径不大,杀伤力也不大。我求的只是制约,所以,我打的是这些人的肩,手臂,还有腿……
    膝盖我都不打,因为那地方关节太多了,一枪下去,这人可能就残疾喽。
    我先放倒的是几个拿重火力武器的,给这几人放倒了之后,其余的人慢慢打。当然,也不是一枪一个,我更多是恐吓,然后扫一面子弹出去后,再放几个冷枪。
    二十一个人。
    很快,也就有一分多钟吧,基本没什么战斗力了。
    而这时,我听到远处传来了一记惊呼。
    我掏出马格南大口径,对着不远处散放的三把狙击枪,将其都轰的解体之后,我丢下枪,在倾盆大雨中奔那个惊呼的地方去了。
    刚跳下公路,我就听到一眼刺耳的烧胎音,然后一辆精致的跑车,以超快的速度,朝小房车来时的方向,全速而遁。
    我攒足了劲,咬牙,唰唰的追。
    但没办法,跑车太快了,我只跟了六七秒,就决定放弃。
    转尔,一拧身,就奔惊叫的方向去了。
    跑了大概二十秒,我见到了脸色惨白的关欣正在怀里搂着孙师父。
    然后凯米莉也是一脸的惨白。
    至于露西亚,她则满脸都是泪水。
    我吼了一嗓子:“怎么了?”
    关欣呆了一下:“哥……是你吗?哥……?”
    我说:“别管那么多,怎么了?”
    关欣拖着哭腔说:“那个女人,一个女人,打伤了师父,她,她把东西抢走了。”
    我说:“什么女人,什么样的东西。”
    关欣:“那女人叫楚爱珍,她是钟思凡的老婆。就是她,她抢走了我们的东西,一块极罕见的黄金陨石。”
    我听了脑子轰的一下。
    坏菜了。
    这回麻烦可真的是大了。
    黄金陨石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那种在外太空形成的黄金,然后坠入到了地球。
    黄金是怎么形成的?
    黄金可是宇宙中,两颗中子星相撞形成的物质。
    地球人可以合成钻石,合成各种各样的宝石,诸如红宝石,绿宝石,可咱们永远没办法合成出来黄金!
    远古时候,外太空的含金陨石坠入地球,然后随熔岩活动,渐渐沉入到地下,以矿脉的形式分布地球底部。
    这样的黄金,它上面携带的一道道家所谓的能量,已经不是很多了。
    珍贵的是这种,直接从外太空坠入地球的,原始的,有一定体积的黄金。
    它也叫黄金陨石。
    这种物质,我曾听齐前辈讲过,他说这是非常,非常珍贵的一种东西。
    它的宝贵之处在于,道门中人可以拿它来修天魂。
    因为这样的黄金是直接由中子星相撞喷射而出的物质,随后它又在茫茫太空中游历了不知多少岁月,最终才落到地球表面。
    由此可想而知,它的内部都依附了什么样的信息和能量。
    不行,必须得抢回来。
    我心念一动,转头间,在茫茫雨幕中看到尚彪正拖着阿尔法一步步地走过来。
    尚彪,他刚才怎么没出手呢?
    思忖间,我看了眼阿尔法,马上明白了一切。
    老爷子,这是给阿尔法把身上的伤给医好了……
    “这小子,刚才都快死了,这回好像又要活过来了。”
    尚彪丢下了阿尔法,抹把脸上的雨水对我说。
    一切都是算计。
    这布局的人,算准了阿尔法到一定时候不治的话就会死。
    所以,我们就必须得抽人手出来给阿尔法医伤,人手一抽的话,对方就有了时间来抢东西。
    然后了,他们还没算到伏击的人会全军覆灭。
    因为正常来讲,抢东西之后,他们就是要杀人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怎么抢走的,怎么抢回来
    我立在原地,脑子推演出全部的经过后,我定下神想了想。
    如果我是楚爱珍,那么我抢到东西后会怎么走?
    想到这儿,我在转身去阿尔法的身上找来了地图,然后我对照地图上的位置大概看了一下。
    楚爱珍拿到东西,她肯定是要离开缅因洲的,按正常逻辑分析,她应该拿着这个东西去纽市。去纽市的话,除了我面前的这条公路外,另外一条公路在三十公里外。
    楚爱珍调回头去,她大概要跑将近一百多公里,才能绕到另一条公路,然后再直达纽市。
    如此一来,我还有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在楚爱珍通往另一条公路的中途把她给截下来!
    心念一动,我对关欣说:“守在这里!不要四处乱跑。”
    “哥,你去哪儿啊?”关欣扬声问我。
    我说:“去把东西抢回来!”
    说完,我拧身之际拍了拍尚老爷子的肩膀。
    老爷子在雨中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朝我点了点头。
    这是尚老爷子第一次用端前辈的身份,如此明显的跟我点头示意。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杀过去!夺了东西再说。
    当下,调整好方位,我挪动步子,拿出趟泥奔的功夫,撒开丫子就全速奔行而去。
    三十几公里,尚不足一次马拉松的长度,因为马拉松可是四十二公里还要多。
    不过,这难度却比马拉松要难,因为这里是山地,此外,我还要跟楚爱珍去抢时间。她开的可是跑车,虽然路上有些地方会限速,但再限,每小时一百多英里绰绰有余。
    是以,我得使全力才行。
    奔跑之力,如果用了蛮力,笨力,那得活生生把自已给累死。
    趟泥奔也是一样,把两胯甩开之后,脚落地时,不要再刻意让肌肉发力助跑,那样只会增加损耗,要把脚下的力量传导到腰胯 ,然后腰胯受到震动之后,再把这股劲给发出去,如此就完成了一个做功的循环。
    我奔进全力,奔行在雨幕中。
    有些地方不好通过,我就直接用跳来解决。
    除了领上奔跑的功夫,我让全身合化到空气和风中。
    就这么,跑出去五分钟,当雨滴撞到我脸上,让我感觉脸蛋生疼的时候,我知道这个速度绝对可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雨越大越大,四周腾起迷蒙的雾气,眼中的方向已经不可辨,我只能凭借冥冥中的一丝感知去认路。
    体内的热力越积,越多,越来越多。
    我尽量控制不让热量伴随汗水渗出到体表,而是把有形的热,转为无形的精神。
    我让这股热,透入上,中,下三个丹田内。
    随后,我仿佛传说中的仙人,置身雨幕之中,身上还裹了一层氤氲的白汽。
    唰……
    我掠过一片的草地。
    突然,公路出现在感知中。
    此时,我不知跑了多久,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这些统统不知。
    楚爱珍会不会开车直接逃走,我有没有错过?
    当两脚踏上公路的时候,我一咬牙,直接奔楚爱珍即将可能出现的方向,发足狂行而去。
    呼……
    裹起一层层的汽雾,我冲了五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辆匀速行驶的跑车。
    那辆车,正是楚爱珍开的。
    我一咬牙,直奔跑车冲去。
    同时在冲的过程中,我让一缕天魂锁住车窗的玻璃,并且放大感知探听内在的详细。
    车里只有两个人,坐在驾驶室的好像是一个东洋人。
    坐在副驾,手中搂了一个小皮箱的中年女人正是楚爱珍。
    我打量她的时间,她同时也打量到了我,这女人恨恨地骂了一句话,忽然在手上掐了一个诀,转瞬间,呼的一下,我眼前又浮现那个幻相。
    一对干枯的爪子,从面前出现,直接来掐我的脖子。
    心领一刃!
    我斩!
    这是一道意志,横生的意志的力量,而意志的来源就是五行中的劈拳。
    劈拳求的就是那一抹与呼吸相关,生生不息的强大意志,然后将这意志转为刀刃。
    给我开!
    唰!
    我眼前的空气荡了一下,幻像尽失的一瞬,楚爱珍鼻孔处瞬间就涌出两缕鲜血。
    与此同时车以120码的速度飚到了近前。
    我凌空一跃的同时,借了前冲的劲势,把一身阳烈的钢劲遍布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砰嗡……
    一脚横踹出去的同时,车挡风玻璃瞬间破碎。
    玻璃一碎,这一脚牢牢踹在了司机的胸口,喀嚓,砰……
    司机连人带车座椅直接让我给横踹的仰了过去。此时我深吸一口气,顺势向车内一钻的时候,唰!
    楚爱珍横手一刀就奔我脖子上刺来了。
    车内空间太小了。我活动受限,索性直接用手臂一挡。
    噗!
    锋利的户外刀瞬间刺入了手肘,然后刀刃直接卡在了骨头上。
    我横生一股劲,把手臂一旋,喀的一下,刀刃断了的同时,车原地一打滑,呼的一下就翻滚起来。我上前一蹿,伸手扼住了楚爱珍的脖子,提了全身的劲,在狭小的车厢内打了三四个跟斗后,我砰!一踢踢碎玻璃,再一拧劲,呼的一下,我就坐车窗中钻了出来。
    来到外面,雨还在下。
    我扼着楚爱珍,后者死死搂住那个箱子。
    我一下下地给她拉到了公路旁,然后我反手啦一个嘴巴子给她抽翻在地后,我一脚踩中了她的胸口。
    楚爱珍盯着我恨恨说:“关仁,你知趣就放了我,不然,我老公会杀尽你身边每个人,杀到国内,杀你全家!”
    我听了这话说:“听好了,这世上,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话音一落,我提脚一发劲,砰!
    这一脚踹下,楚爱珍全身如同受到了电击,身子猛地一弓,手脚剧烈地抽动了三四秒后,楚爱珍突然一声厉吼:“我要变成厉鬼,折磨你,啊……”
    我仰头大吼一声:“乾坤当立!正气浩荡!给我散!”
    呼……
    这一声吼,方才奔跑时,全身积聚那个热力瞬间朝空中一震。
    当一股子阳烈的力量震到雨幕中时,我听到啊……
    一记凄厉嘶吼。
    随即,楚爱珍脖子一歪,就此魂飞魄散。
    我大口喘着粗气,伸手先把那个小皮箱提过来,然后又一点点把刺入骨缝间的刀刃扣出后,我将刃锋丢到了地上。
    呼……
    我又呼了一口气。
    我低头提拎着楚爱珍的身体,一步步拖向了跑车,然后将她的身体往跑车里一塞。随之我转身在那个死去的驾驶员身上一通翻找,我找到了一个芝宝打火机。
    我绕到了油箱位置,砰砰砰!
    一通的狠踹后,油箱裂了,汽油汩汩地涌了出来。
    我闪身,退回两米远,弯腰打着火机,我将汽油点燃了。
    呼……
    火苗升起的时候,我转过了身,然后先是汽车呼的一下剧烈燃烧。转眼过后,当我跑出将近五十米开外的时候。
    轰……
    呼,扑通。
    一个被炸开的车门子,正好落在了我身体外五米远的地面上。
    我拧头看了一眼,熊熊的火焰已经升起,这车很快就会烧的干干净净,包括里面的人,很快也会尘归尘,土归土.
    我注视了些许,随之才感到手臂那个伤口发疼。我抬起手来,把伤口里的一些淤血用力的挤了挤,随之我就不管了。
    外理完伤口后,我站在原地开始等。
    我知道关欣,凯米莉等人一定会来,一定会过来的。
    我等了四十五分钟。
    然后我在渐小的雨幕中见到了那辆小房车。
    车开始近前,就吱嘎一声停了。
    然后关欣推开车门,呆呆地喊了一句哥。
    我没说别的,大步流星走过去,把箱子递给她说:“你的东西,我找回来了。”
    说完,我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关欣怔了怔,挪头还是一脸呆呆的样子看我说:“哥,去哪儿?”
    我说:“你们要去哪儿?”
    关欣费力点下头说:“找你。“
    “什么?”我拧眉一脸不相信。
    关欣认真:“就是要去洛杉矶仁武堂找你,然后把这个箱子,交到你手上。”
    我服了!
    什么说的都没有,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当下,我说:“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汽车旅馆吗?”
    关欣:“我查导航就知道了。”
    我又问:“我带来的几个人呢?你师父,还有那个洋女人呢?”
    关欣:“她们在后边,你把脑袋后的那个门拉一下就能看到了。”
    我转身,把一个外面包了一层泡沫和真皮的黑色拉门一拉,然后我掉头往里瞅了一眼。
    瞬间,我看到后车厢的两排沙发正坐着露西亚,外加斜躺着的,凯米莉,孙师父和阿尔法。至于尚彪,我能说这货正一脸色眯眯地盯着凯米莉发呆吗?
    “嗨!”
    露西亚朝我挥了挥手。
    我尴尬一笑,回说了一声:“嗨“后,我关上了拉门。
    “哥你手臂怎么了?“
    关欣问我。
    我说:“没啥事,一点小伤。对了,谁让你们找我的。“
    “一个姓胜的,他去加拿大,从一伙人手中抢了这个东西。这个姓胜的师门跟我师父有过交往。然后他就把东西交给我师父,让她送到洛杉矶来。“
    我说:“姓胜的呢,他哪儿去了?”
    关欣:“他说他让人追杀了,加拿大不能呆的太久,他当时打算去阿拉斯加。”
    姓胜的是谁?他当然就是胜战龙了。
    一年多不见,胜战龙过的怎么样?
    想到这儿我问关欣:“这姓胜的是我大哥,对了他得罪什么人了?”
    关欣哼了一声说:“还有谁,大头陀呗。“
    我拧眉:“大头陀?这名儿起的,好像是出家人一样。“
    关欣:“什么出家人呐,他跟出家人可一点边都沾不到。这人真名好像是姓章,原先也是内地人,后来去了加拿大,十几年前,听说当地几个华人势力为争一个地盘要火拼,这个大头陀就出面,露几手功夫,给那些小混混什么的全震住了。另外,他露了这一手功夫手,也让当地白人对他刮目相看。“
    “从那以后,他的势力就如日中天。他在加拿大有一块自已的地盘儿,那地方老大了,听说这些年,他一直在那儿修行。“
    我说:“又是一个大妖孽。“
    关欣:“本来就是妖孽。“
    “对了,姓胜的人说,这块金子对你有好处。可我就想不通了,陨石还有黄金,另外金子,这东西,多俗气呀。要是一块玉嘛,还跟道家什么的沾点边儿。“
    我摇头笑了笑,当下把黄金陨石的来历,成份什么的说了一遍。末了我说:“这东西很稀少的,真的特别,特别的稀少。不像什么捷克陨石,利比亚陨石一样,几乎都形成商品流通买卖了。这个黄金陨石只要一现身立马全让人收走,然后从此世人再看不到它。“
    关欣:“为什么看不到?“
    我说:“宝贝,珍贵物件,藏还来不及呢,你打算让人看到吗?“
    关欣吐下舌头说:“嗯,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哥……你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啊,我听说,你好像,死了耶。“
    关欣一脸关切地问着。
    我往座椅上一陷,大概把这几年的经历跟关欣讲了一遍。
    关欣听的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就知道,你跟叶凝姐到最后一定能成。“
    我说:“你认识叶凝?“
    关欣:“当然了,当时在那个地方,我们差点没打起来,后来还是那只凶萌猫出现,我们这才没动手。然后又一聊,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哥,嫂子她现在在哪儿啊。“
    我说:“国内吧!目前应该是在国内,对了,最近几年你去哪儿了?小黑呢?“
    不提则罢,我一提关欣眼中流泪了。
    “小黑死了……”
    我一个激灵:“怎么死的啊?”
    关欣:“当初我们从墨脱出来,师父要领我去新加坡,小黑要去找他的师父,因为他师父不见了。就这样,我们一路先去了印尼,后又去了马来西来,就在大马,小黑……小黑遇到了一个仇家,让人刺了一针。”
    关欣比划了一下肩膀说:“他没在意,师父和我也没在意,可没想到只过一晚,小黑全身就起了水泡,然后送去医院,半路……他就走了。”
    我拧头看见车窗外,咬了下腮帮子。
    这些人,太他妈的狠了,我知道刺那一针是怎么回事儿。那就是南洋里的降头术。降头术讲白了,没什么神秘的,除了灵性,阴邪之外,它的原理就是古时候的生化病毒。
    他大爷地!小黑!你放心,总有一天,我帮你找出那人,一定找出害你那人!
    第五百四十四章不合作,她的反应竟然是……
    房车一路前行,走出去一个小时后,又迎来了一场小雨。
    关欣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聊着她和孙师父这些年的经历。我听着关欣的经历,真心感觉这女孩儿失去了很多本该有的东西。
    关欣家境很好,在香港虽不是顶尖的富人吧,但却拥有一套自已的私人小别墅,家里也请了佣人,父母经营的是钟表和精工仪表之类的生意。
    关欣本可以像很多女孩儿子一样,她们上学,毕业。回到香港,或是直接在国外置业置地。然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白马王子,过上很优越的生活。
    可是关欣放弃了。
    她同许多,踏入这个世界的年轻人一样,放弃了自身的很多东西,然后学习了这一门永无尽头,杀戮横生的高术本事。
    我听着关欣讲她的人生,心中一时又豁然开朗了。
    就像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因战争和争斗死去一样,这就是世界,这就是人生。我们向往永久的和平,向往世间永远没有任何的杀戮和争斗,但这个就如同向往狮子,老虎,花豹去吃草一样。
    这是一件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什么叫五浊恶世,什么叫,万丈红尘。
    这就是五浊恶世,万丈红尘。
    高术,要修,要学,还一定要合理的用。该杀则杀,该扶则扶!
    一丝一毫不能马虎,如此,才是真正的以武入道!
    此时我心中这一念生出来的时候,上中下三个丹田内的五行之金,瞬间熠熠生辉。
    我又找回了那颗初心,那是当初我跟随唐剑,第一次步入江湖,我在克什米尔面对炼心幻境时的那个初心。
    曾经一段时间,尤其是我来到美利坚以后。
    我这颗初心已经没了,我变的畏手畏脚,前怕狼后怕虎。
    究其根本,是墨脱那一次真的让我害怕了。
    无常恶事,太恐怖,太吓人了。我怕我躲不过去,我怕自已的初心没实现,愿望没达成之前,就死在中途。
    怕亦是一个心魔。
    它时时的出现在心识里头,稍有一个不小心它就钻出来干扰我的正常思维判读。转尔,更进一步影响到我处理问题的方法。
    一念生,五行金受其影响,转尔真金浮现,生一丝水,柔水真灵,归于肾,肾主纳藏,与我中丹田证出的水灵相合。旺极则逆,转眼功夫,水旺到极致就生出了一缕真阳之火。这火起于命门,生出来后,沿全身的经络系统,遍布四肢百骸。
    一时间,我全身温暖如浸在热水中。
    然后,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我苏醒,抬手看了眼手臂,那里已经结了一层血痂。
    与此同时,关欣告诉我,前方不远处有一家汽车旅馆,到时我们在那里休息便可以了。
    我正好感觉肚饿,于是点头同意。
    肚子是真饿了。真真的肚皮贴后背的感觉。
    当然了,如果不是卖命那么一通跑,即便贴后背,也不会有太多的饥饿感。
    内家功夫,到了出暗劲的时候,最为明显的一个感受就是,肚皮会跟后腰紧紧贴上。
    两者间就好像有强大的吸引力一般,让它们必须要贴到一起去。
    而此时,最忌讳的就是把这种贴当成是肚饿,那样的话,多吃进去的食物,就会增加脏器的负担,然后让人身上的浊气更重。
    合理的做法是适当减少一点饮食,每顿吃个五分饱就可以了。
    车很快到了地方。
    这是一间不算小的汽车旅馆。
    院子里停了能有五六台车的样子,我们把小房车开进去后,我进去开了几个房间,然后陆续把众人弄到了房间里面。
    尚彪好像是很累了,进到房间,他倒头就睡。
    我去凯米莉,孙师父房间分别看了看,几人都还好。然后我在跟凯米莉的交谈中得知,她是让手下的一个人给欺骗了。那是一个属于她身边的一个同修,她们之前在温泉城的一个地方修行。然后对方提供了错误的信息,凯米莉就领上阿尔法和露西亚过来这里,想要阻止对方把东西运进来。
    可结果,她们成了对方手中的工具。
    感慨一番后,我和凯米莉又查看了一下孙师父的伤势,结果发现孙师父的伤情不是很好,她中的应该是邪伤。
    所谓邪伤,即不是正常的身体上的伤害,而是意识,精神受到创伤了。
    万幸的是,听关欣说,我带来的那个老头子好像有点古怪,他摸了摸孙师父的头后,孙师父就不那么痛苦了。只是,现在仍旧在昏睡,估计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完全的恢复。
    我看了众人都没什么大事,这就转回房间先休息了。
    临睡前,大家都吃了一些东西,把肚子填一填,这就匆匆上床睡去了。
    我跟尚老爷子,还有阿尔法一个房间。
    我只堆在房间的沙发上小眯了两个小时,感觉回过神后,我就没继续睡,而是盘腿坐到地板上打坐。
    习惯已经养成了。
    在我看来,打坐过程中恢复的体力,比正常睡觉要强的多的多。
    坐下去,定住。
    脑子里一念不生。
    不知过去多久,我突然睁开眼。
    这是什么给我惊到了,我又闭了下眼,朝外放出一缕感知。下一秒,我接到了一股气息。
    很冷,很冷的气息。
    来了。
    楚爱珍惨死,她后边的力量绝对不会罢手,他们一定会穷追猛打,最终不出个结果,绝对不会罢休。
    只是我估计钟思凡好像一时半会儿还现不了身。
    因为,倘我推算的没错,韦青将是钟思凡的大敌。
    韦青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那人,那么的狂妄,又跟那个邪派头子安德烈一起搞了许多邪门歪道的东西。
    走邪路的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就是心中唯我独尊!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指的就是这些人。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钟思凡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一动的话,就给了韦青空子,搞不好,韦青就会趁这机会把他的势力给吞了。
    事实的确如此。
    来的不是钟思凡,也不是什么别的高手,而是一男一女两个东洋人。
    那个女的,我还认识,她的名字叫智子,她是死去的江越的老婆。
    我穿上衣服,鞋子,最后又看了眼屋内熟睡的两个人,轻轻打开房门,这就走到了楼下。
    最近好像是要到雨季了。
    天空仿佛漏了般,要么不下,一旦下雨就没完没了地下个不停。
    我到楼下的时候,这天又下起来了。
    哗哗的雨,泼洒而落。
    旅馆的霓虹灯在雨幕中闪烁,晃出两个站在旅馆门口的高瘦身影。
    正对我的那个,便是智子小姐。
    智子留了一头的长发,她立在雨中,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缓步过去,在距离她九米远的空地上停住了脚步。
    智子打量我。
    目光中隐含了一丝……
    这次很难得,居然不是恨意,而是玩味了。
    我杀了智子的老公江越。这个东洋女人不仅没有恨我,反倒在眉宇间露出一丝难得的挑逗味道。
    东洋女人呐东洋女人,哥真心看不懂你们的内心世界。
    “关先生!”
    智子突然站的笔直,跟着又在眼神中收去挑逗,变的极正式地朝我施一个弯腰的礼。
    我淡淡地看着说:“什么事?”
    智子:“关先生的实力,已经证明了,关先生是真正的大能力者,对这样的人,我们是佩服和尊敬的。”
    我说:“我杀了你老公江越。”
    智子:“江越只是一个愚蠢的笨蛋。中国,三国里有一个叫阿斗的人。很多人都说他是一个扶不起的人。但阿斗不是,他是一个聪明人。可江越,他才是真正的扶不起。”
    东洋人喜欢三国,三国的故事,他们做过漫画,搞过游戏。三国的英雄,他们非常熟悉。
    我摇了摇头说:“可是,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的……夫君呀。“
    智子:“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工具,我们的婚姻,只有一个名字,没有事实。“
    讲到这里智子又说:“你杀掉了楚爱珍,她是钟思凡的真正夫人,你杀掉了对方。钟思凡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现在的力量,对付他,好像还不是很足。”
    我说:“何以见得?”
    智子:“他的势力很庞大,这些细节,我一句话无法全部表达,但我们器重关先生您,我们想同先生您展开进一步的合作。这个,请先生考虑。”
    智子弯腰,又行了一下礼。
    我望着智子说:“对不起,我的态度是拒绝。”
    智子:“请先生考虑!”
    我正式:“拒绝。”
    智子:“合作之后,我们会满足先生的任何要求,无论是什么要求,我们都能想尽一切的办法,帮助先生去实现。请先生考虑。”
    我淡然:“拒绝!”
    智子抬起头,眼神冰冷而空洞地看了看我后,她伸手徐徐掏出了一把刀。
    这是那种很短的武士刀,她抽刀后,眼睛不眨一下,反手握刀直奔自已肚子就刺去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差一点就中套
    智子握刀刺向自已的时候,她眼中写满了怨恨,而就是在一瞬间,我视线中出现了好几个她,我看到了自杀成功的她,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那是一个非常不利用我的结果。
    智子下的是死咒,是属于东洋神秘学,忍术,禁术之类的诅咒东西。
    她很礼貌的请求我与她合作,并且她确实是想答应我的一切要求。这些她都是出于真心的,而这同样也是咒语成立的基础。
    而在此之前,她起过誓,誓言就是,如果她做足了一切,我还不答应的话,她愿意把自已的灵魂,所有的一切奉献给一个她所供养的阴邪之物,然后让对方对我和我身边的亲人展开报复。
    这是一种等价的交换,意思是,她用灵魂,生命,等等的一切,同魔鬼做了一个交易。
    并且这交易是合理存在的,因为前提是,我没有答应她,且还在她自杀的时候没有阻止她。
    东洋人的心思是无比歹毒的。
    智子料到她自杀我绝对不会阻止,所以,她牺牲自已,履行了同魔鬼之间的交易,然后,我和我的亲人,将会为此而付出一个很大的代价。
    如果不是尚彪一再的提点,我的修为有了突飞猛进的突破,我根本看不到这一步。
    接下来,我收获的结果,将会是一连串的厄运。
    但可惜,智子小姐,你输了。
    没错,只要我的念头一动,救下智子,她跟那个我不知道的邪灵魔鬼之间的交易瞬间作废。
    我出手了。
    唰,就是一下,嘣!
    一弹之际,智子手中的刀,嗖……飞出去,破开雨幕后,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一脸玩味。
    智子面色惨白。
    她全身在微微的颤抖,她用低沉,怨恨的嗓音说:“关仁……不可能,你不可能看到,你不可能会出手救我,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在你眼中,已经是坏人了。更何况,东洋人曾经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过你们。”
    “你不可能,真的不可能救我。”
    智子一再肯定。
    我微笑说:“是的,我不可能救你。但是我知道,你的死就是你释放的一个强大武器,我不想受到攻击,所以,我救下了你。救完你之后,我再杀你。”
    唰……
    一闪之隙,剑锋指抵中了智子的头,我吐劲。
    剑刃一般的劲力直接破开她的颅骨,转尔击碎了她脑子里最重要的一个部位。
    我松手。
    扑通,智子倒在了地上。
    是的,当智子与她供奉邪灵之间的契约作废的时候,我随时可以把她给杀了。
    就是这么简单!
    不流一滴的血,然后智子的生命瞬间消失,可灵魂,及其它等等的一切却没有遁到空中。它们在死亡的同时,就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有趣!
    东洋的术法,果然有些门道。
    我感慨间,抬头看了眼另一个高瘦的身影。
    他瘦的像竹竿一样,另外他两只手捧了一把像竹竿一样的武士刀。
    他脸上的五官很是沧桑,鬓角有一丝的白发,他目光隐忍,内敛。
    这个东洋人,不简单,真的是不简单。
    我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他跟智子之流完全不是一路人,他走的有些类似以武证道的路子。
    这种人,就算是东洋人,也值得尊敬。
    所以,我朝他施了一个抱拳礼。
    对方哈依。
    弯腰对我施了一个礼。
    然后,我们开始交谈了。
    交谈的内容没办法直观表述,因为我不懂日本话,他呢,英语只能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蹦根本就连不成句子,中文,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组成词都困难。
    但是通过这种比划,描述。
    我们交流了差不多五分钟后,最后我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了。
    我称他为柳先生吧,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一个柳字,至于是柳什么,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柳先生精通剑术。
    他的剑追求的就是一个快字,为此他在日本外海的一个小岛上生活了四十年。
    这四十年,他就练了两个招术,一个砍一个撩。
    两招连在一起就是一招。
    所以,他就练这一招,他独自一人在岛上练了四十年。
    柳先生只有一个追求,他的追求就是,有生之年可以砍出最快的一剑。
    他不知道最快的一剑是什么样子。
    可是他一直在努力。
    这次,他到美利坚来为的是一件事,这件事就是与我决斗。
    他听智子说,我身上有最快的剑术。
    然后,他想跟我来一起决斗,互相验证一下,各自身上的剑术,究竟是谁的快。
    我听到这儿,感觉柳先生让智子给忽悠了。
    柳先生这人只是一个非常单纯的武者,他单纯的只想证出最快的剑,究竟会有多快,除外,他一点杂念都没有。
    可怜呐,这么一个人,让智子这帮黑心家伙给忽悠了。真的是可怜。
    我决定不伤害柳先生。
    这跟打不打得过他没有关系。同样,如果我今天真的空手把柳先生击败了,我可以说是毁去了一个人四十年的坚持。
    我不能那么做。
    所以我又开始跟柳先生比划上了。
    过去十五分钟,总算交流完毕。
    大意就是,柳先生我很想跟你比剑,但是我的剑不在身边,我的剑在国内,我回到国内的时候,会跟你来一场真正的比赛。
    柳先生哈依,哈依之后,他问我要联系方式。
    我报出京城,青松茶社之后,我又跟柳先生商量了一下,最后对方同意,扛着这个女人返回到车里,然后把他运回纽市。
    就是这样,我跟柳先生立了一个契约,一个属于武者间的,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约定。
    最后,我目送他扛起智子小姐,又朝我挥了下手后,这就一步步的离开了。
    我望着柳先生的背影,长舒口气之余,我一转身,唰的一下……
    浑身惊出了一道冷汗。
    原来,尚彪这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跟只鬼似的,无声无息就站到了我的身后,然后他举着一个手机,一脸呆呆地看着我说:“你有几个未接电话,你看看,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拿起手机来,放到眼前一看。
    转眼我呆住了。
    来电是一个国内的号码。
    我想了想,二话没说直接就给拨打了过去。
    电话响三声,接通了。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这声音显示,他就是龙观在。
    我深吸了口气说:“龙先生,你,你这在国内,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龙观在:“事情有些急,所以必须通知你,李拓州玩阴的,他把力量都引回国内了。现在,如果你那边没什么事的话,齐先生的意思是,尽快回国!”
    我听罢这才恍然大悟。
    好你个李拓州,这一步棋走的高哇。
    一念一行!
    他确实做到了一念一行,我的人在北美没事,但是国内呢?相对比北美来说,国内的重要程度比什么都要高啊!
    狠呐!
    真的是太狠了!
    他将我稳在了美利坚,然后把韦青,安德烈,乃至钟思凡等一系列的人都引回到了国内。并且,去的可能不仅这几个人。
    跟着,他借用这些人的势力,把国内的可以威胁到他的力量清了。这些人当中,他最想清的人就是龙观在,他找到龙观在,杀了对方,他在霸王正道里可就能平步青云了。
    最终,他再告诉我说,是韦青,安德烈等人做的。然后跟我一起合伙,把韦青,安德烈干掉……
    而当我干掉韦青,安德烈,钟思凡等人的同时。
    我的好日子,估计也要到头了。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我的目光,还是短了一些,我光看到北美了,我给束缚在这里了。
    至于加拿X的那个大头陀,也就是看清楚了李拓州的计划,所以,他才安排了这一系列对付我的杀局。因为这个时候,北美很安静,北美只有我一个目标。
    我相信齐前辈等人知道了这一步,但为了让我有一个小教训,同时借这个机会提升一下实力。
    他是请求端前辈,亲自到这个国家来。
    上述想法在脑子里一闪之际。
    我对龙观在说:“那我现在怎么走……”
    龙观在沉声:“国内的形势现在是风起云涌,各路地下潜伏的势力都出来了。你快回来吧,先落地香江,然后转道琼岛。”
    我说:“明白!”
    龙观在:“到琼岛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回了一个好后,龙观在就撂下了电话。
    此时,雨已经停了。
    我长舒一口气。我想了想后,看眼尚彪,径直回到楼上,跟着稍作冲洗后,我换了一身衣服打坐。
    很快我接上了齐前辈。
    前辈的意思很明确,回家!
    另外齐前辈告诉我,之前他入世太多,已经惊了不少的因缘,现在他要跟六姑娘,疯喇嘛闭关一段时间,进行所谓的躲三灾。
    反之,如果不躲这个三灾的话,他们的身体将无法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了。
    简短的沟通完毕,我结束打坐,拿起了那个皮箱,我在想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带回去呢。
    因为齐前辈说了,这个东西一定要运回国内。
    我忖了又忖,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易家姐妹。
    对,找她们,只有她们才能想办法帮我把这个东西稳稳的运回京城。
    第五百四十六章回国的第一站
    确定下来要做的这一件件事,我心一时变的释然。
    到目前为止我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我先是让幻门易主,又成立了仁武堂,最终又让仁武堂走上了良性的发展轨道。
    最终由于我的这一番行动,这才让霸王正道把重心转移到了国内。
    几件事,看着好像不怎么惊天动地,但在整个江湖大局中却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如此一来,海外高术的大人物们将不再轻视国内的力量。
    各种的高人,都将纷纷回归到国内。
    回来后,国内的高术江湖,将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一切都会面临重新的洗牌。
    到最后,什么样的方法,能站稳脚,能够让高术一脉真正走上正道。这就看大家的本事了。
    一起证吧,证出个高低生死,再论英雄。
    晚上,我几乎没怎么睡。
    然后一夜无事,第二天早起,吃过饭后,我们开车先去了纽市。
    到达纽市之后,孙师父醒了,然后我安排着让孙师父和关欣,还有凯米莉,露西亚,阿尔法买机票去洛杉矶。
    去了那里后,直接找老熊,后者会安排孙师父,关欣这一对师徒在洛杉矶落脚。
    一一都安排妥当,在纽市住了一天,第二天我给这一行五人送上了直飞洛杉矶的航班。
    送走这五人后,我给易秋容打电话,问她们姐俩目前在哪儿呢。易秋容告诉我,她们正在渡假,我说有要事。易秋容说那就两天后,两天后在纽市见面。
    还有两天时间,于是我就领着尚老爷子在纽市瞎逛了两天。
    尚老爷子一直嘟囔着要看金毛。好吧,我就领他去了中央公园,然后指着不远处说,看,金毛。
    喊完后,我又吹了一声口哨。
    紧跟着一只大金毛伸着大舌头跑过来了。
    尚老爷子一脸憋屈。
    我则哈哈大笑不止……
    第三天的下午,我跟易家姐妹在纽市的一间咖啡馆里碰了面。
    许久不见,姐妹俩身上又焕发出了青春阳光的气质。
    她们脸上抹着精致的妆容,目光含了一丝的笑意,先是对我英雄救美的行为表示肯定。后又拉下脸冷冷说,要是敢把她们遭遇到的事讲出去,她们变成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品了口咖啡:“不讲,不讲,那个,那什么,二位美女呀,拜托你们一件事情呗!”
    易秋容:“有事直接说,什么叫拜托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一笑说:“是这样的,我想运点东西回去。你看……”
    易秋容放下杯子:“哎哟,我当什么事儿呢,不就是给当一回快递嘛,这个好办,你说吧,具体运什么,怎么来运?只要不是非法违禁品,一概没问题的。”
    我喝了口咖啡,伸大拇指赞过。
    然后我拿出皮箱说:“矿石!“
    “什么时候玩上石头了?“易秋容摇头一笑。
    “是啊,什么时候又喜欢上矿石?“易秋水好奇地问。
    我朝姐妹俩笑了笑说:“个人的一点小爱好,除外这还有一个人!一个箱子,一个人,安全送回国内,我就谢谢二位了。”
    易秋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尚老,她摇头感慨说:“关仁呐关仁,我可真是服你了。人家都是想尽一切办法,从国内跑到到这里来,你这个可倒好,要从这儿跑回国内,服,真的是服了。”
    我说:“没办法,真的是没办法,这老人家,他护照都没有,我……我这都不知道他怎么来的。”
    说完,我瞅了眼尚彪。
    尚彪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其实到了现在我才知道,敢情尚老爷子身上压根儿就没护照,签证更不用提了。
    怎么来的美利坚,我估计尚老爷子肯定是不知道了。
    真相一直都在端老爷子那儿藏着呢。
    时间紧,我没功夫慢慢套出真相了。干脆,把老爷子和皮箱塞给易家姐妹了事。
    反正,就老爷子这身手,我估计,就算有人倾尽全部力量,也没办法把这箱子从他手中抢走。
    就这样,易家姐妹把尚老爷了领走了。
    临走之前,易家姐妹一再跟我说,肯定给老爷子和皮箱舒舒服服的送回国内。
    妥,有这句话,我就放心喽。
    一番交待完毕。
    我跟易家姐妹和老爷子挥手告别后,这就打了一辆车先去机场,然后买了一张回洛城的票。
    到了洛城,我先到学校去,把我求学这些年来取得的小成绩什么的,统一做了个整理。
    最终,我把公寓里的东西收拾成一个大旅行箱,直接打包发了国际快运,收件地址则是关马七宝轩。
    东西收拾妥了,我又去仁武堂看了一眼。
    众人都知道我要走了,于是不舍地跟我道别。
    于是,又在仁武堂逗留了几天,记下了相互间的联络方式。转头,我又奔去了洛城的唐人街。
    找到高森后,互相间聊过几句。然后,我就跟他挥手道别了。
    临走前,我又看了罗伯特的女儿艾米。
    她的那家纹身店已经不干了,她把店搬到了一个新街区中的写字楼里。
    一切都上了规模,弄的很高大上的样子。
    艾米请我吃了一顿晚饭,席间,她晃着红酒杯,一直在拿眼神暗示我。
    我无语笑过后,我示意她,手臂上那个字,不是很雅,那个屌字的真正含义,是那个什么,什么。
    艾米一愣,又问,那屌丝呢?
    我笑了下说:“你可以想像,长在那东西附近的毛。”
    艾米:“好像中国很流行啊。”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事实上,有很多词都比这个词显的更好,更恰当,但天晓得,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词出来。我觉得这是一种盲目的自贱,真的是这样。”
    艾米不解。
    我说:“人生活在这个世界是平等的,虽然有些人享受到了所谓的享受,其实那不过是一种虚幻的经历,当一个人即将死亡的时候,他会发现,所有的物质,等等的一切都挽救不了他的生命。“
    “人活在世上便在这样,人没有高低贵贱的称呼,所谓的高低贵贱,只是一种……”
    我这时忽然有了种感慨,转尔我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常人不知道人的本质,而看不清楚整个人世间的本质。是因为他们置身红尘之中的时间太久了,置身久了,太投入了,自然会有那样的想法。可一旦跳出这个框框,用另一种角度来观察这个世界,就会发现,人……真的没有区别!”
    我干掉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对艾米说:“记得经常去你父亲的坟上看看。”
    说完,我结过帐,朝她笑了笑后,便闪身离去。
    临离开洛城的前一天,我找了个时间去唐人街买了点烧纸,又弄了点酒和水果什么的。我去了罗伯特的墓地。
    当天正好没什么风,我眼见附近没人,就按中国传统的法子,给罗伯特烧了点纸。
    我一边烧,一边拿小棍挑着火堆说:“罗伯特,也不知道,你能收到这份思念不。有人说中国的烧纸是送钱,其实不然,这是把对亲人的思念,用意识写在纸上,然后焚烧出去,寄托给另一个世界的亲人。”
    “我到这个国家来,你待我像你的儿子一样,那么的细心,那么的无微不至。谢谢你,罗伯特,你是一位伟大的导师。你重生后,一定会成为一名真正的科学家,然后用你的知识,给这个世界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我做过你的学生,我很荣幸,真的,非常,非常的荣幸。”
    我抚摸着墓碑上,罗伯特的肖像,我眼角不由自主就溢出了一滴泪。
    谢谢你,我的导师!谢谢你!
    正式走之前,又开了一次派对,用的是乔治的大宅子。
    派对开完,第二天的时候,我去了大使馆,办了一个入港的签证。
    其实正常来说,持绿卡的话,到香江会有一个七天的正常滞留期,不过,我的预感告诉我,香江肯定有一场因缘等着我呢。所以我特意申请了一个签证。
    一切都利索了后,我订了一张洛城直飞香港的机票,然后坐上大灰机,起灰……
    嗖,降落了。
    而在降落之前,我身体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具体的原因就是当飞机来到港岛上空的时候,唰的一下,好像一股强有力的电流冲击到了全身,然后我身体突然就陷入到一种莫大的感动之中。
    这种感动不是我让什么人,什么事给刺激到了,而是那种灵性回归母源的感动。
    它来自于我身上的第三魂,即地魂。
    地魂,顾名思议,这是一方的土地之魂。
    只有回到了家乡,回到了这块土地上,地魂之灵才能变的更加强烈。
    而在感动过后,强烈的感知告诉我,我地魂又证出了五行中的水之一行。
    可能现在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证出五行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知道,明白,融合了金木水火土这五种抽象概念对应的力量。
    水指的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水,而是那种拥有流动,清透,合聚……等等一系列不同属性的力量。
    讲的再直白一些,就有些像网游中给自已的那个角色添加技能点。然后,用以构建一个很棒的技能树出来。
    但需要说明一点的是,这些东西都不是胡编杜撰,这完全都是道藏经书中的一些理论基础。
    我没有接触过道藏中的经书,因为齐前辈跟我说过,我看不懂。
    他说读道藏一定得从最基本的道家名词,术语开始,然后,还要代入古人的语境,思想,生活环境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是以,按他的说法,能读懂那些经书的人,全世界加在一起,不超过六个。
    包括他本人在内,读懂的也不是全部。
    毕竟道藏太浩瀚了,那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堆,一系列的全部书籍。
    同样,没有那个生活的经历,没有古人的头脑,语境,等等一系列的东西,直接去读的话,很容易就理解错误,然后走偏,最终,自已把自已练废。
    打个比喻,就像现代人写东西一样,可能有位怪才就这么写,‘某绿茶婊偶遇一屌丝’。
    一千年后的人研究这句话,我估计会难倒专家。
    绿茶,何以谓婊呢?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各种推测,各种脑补,各种详细的推断全出来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婊子遇到了一个经济上不是很宽裕的穷小子。
    道藏中的很多经书,其写作的手法,用的都是这种古代时候的语境,名词。
    那个时候一个词指的是一个意思,到了现在,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因故,明朝以后道门师父带徒弟,多是言传身授,极少有让弟子读经书的了。
    至于上海的那个车教授。
    齐前辈说他是百古难遇的那么一个奇人,可惜,他读懂是读懂,但身体却没有那个根基去修行去操作。
    究其原因,齐前辈说他见过这个车教授,知道这么个人。而对方修不了道门功夫的原因就在于他身上有三处先天的隐疾。
    这隐疾在身上,他不修道门功夫不会显。一旦修了话,极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疾病出现。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公平之举吧。
    老天给他开了一扇窗,但是却又给他闭了另外一扇窗。
    我来到港岛,从机场出来后,我先是换了一些港币放在身上花。然后又给龙观在打电话,可没想到,那边提示我关机。
    龙观在肯定在逃。
    李拓州和他同属霸王正道的人,他肯定非常熟悉龙观在的功夫,身手,等等一切。
    他没有十成把握,绝不会去找龙观在的麻烦。
    我放下电话,眺望机场外的车流,又听着耳边说着粤语的港人。然后我琢磨了一下,计划先找个酒店住下,然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就这么我去了九龙附近的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后,我白天坐地铁四处游走,晚上就回到酒店打坐,休息。
    就这么一连过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我无意走进了一条卖古董的大街。
    第五百四十七章小道观里的大胡子老道
    这条街很有意思,店铺里面很很多卖古董,水货,等等乱七八遭小玩意儿的地方。
    当然了,真古董没有几样,大部份是假的伪制品。
    可能是我身上气场的原因吧,虽然我一再刻意压制,但每走到一个古董店里,都能受到老板的礼遇。
    走了六家店,到了第七家店,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
    突然店里两个人的谈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两人说的是很标准的港岛话,我虽听不出每个字的内容,但大概还能听出来他们谈的是什么。
    此外,两人距离我较远,将近六米多远吧,且说话声音很低。
    我当时正好拿了一个标着元代青花瓷,实则近代仿制的花瓶子打量。
    两人谈的东西比较有意思。
    大意就是讲,海X岛出龙了。
    目击人是一个渔民,具体的地点好像是海南附近的一个小岛。
    大概是讲,一个老光棍渔民没有什么钱,老伴儿死了后,他就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
    除外,他身上还有很严重的皮肤病。老头儿好像是叫阿棍,但也可能是阿昆。
    阿棍这人有出海钓鱼的爱好,平时他喜欢开一条小船出海,找个风平浪静的地方,垂杆海钓。说是有这么一天,阿棍出海,不想突然就下了一阵大雨。
    海面是无风三尺浪,更何况刮风下雨天呢。所以,阿棍的小破船立马就吃不住劲,眼瞅就要翻了。
    可阿棍是老渔民,身上有很强的本事。他就驾着小船,跟风浪斗了起来。
    等到风浪过去,阿棍累的人事不醒,他再没力气回到岸上了。
    于是,他索性就让这小船飘呀飘,然后,他就飘到了一个小岛旁。
    那是座一面有陡崖的小岛,到了近前他根本没有办法上岸。阿棍飘到那儿后,他就拼起力气,想要划到沙滩那里,把小船先弄上岸再说。
    可不想这个时候,阿棍就在蒙蒙的雾气中看到了一对眼睛。
    很大,很亮的眼睛。阿棍当时吓坏了,他就拿起船桨站起来,吆喝了几声。
    这一喊不要紧,几十米外的那团雾气突然就动了一下,阿棍当时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鱼腥气,后又看到雾气里隐约像是有一个蛇形的轮廓,然后,那团雾气就冲到了阿棍的面前。
    当时,雾气距离阿棍只有几米远。
    阿棍听到空中好像打雷一样,喀嚓一声响后,一股子又腥又粘的东西就从雾气里喷了出来。
    这东西喷了阿棍一身,他吓坏的同时,一屁股就坐到了船上。然后他看到雾气往下一沉,紧跟着海面出现了一条水线,水线一直往陡崖的底下钻去,直至消失在眼中。
    最终,雾气消散,天空升起了月亮。
    而阿棍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一直坐到天亮,等到附近路过的渔船发现他,这才把他给救了回去。
    阿棍跟船上的人讲,他见到龙了。
    船上没有人相信。
    后来,阿棍回到家中,他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他一直烧到三十九度,给儿子,儿媳都吓坏了。家里人就送他去镇上的医院,到了那里,打针,吃药,都一点效果没有。
    然后一直等,等到天亮 ,阿棍体温降下来一点。可还是在三十八度左右徘徊。
    就这么,一直折腾了一个星期。
    阿棍每晚发烧,都要烧到三十九度。
    一周后,家里人以为他要死了,棺材做好,寿衣,后事什么的都准备妥当。
    就等他咽气的时候,阿棍突然好了,他不再发烧,然后胃口奇佳。一口能吃两碗饭。同时家里人还发现,阿棍身上的顽固性皮肤病也痊愈了。
    医生说不出个理由,只说阿棍这是生命奇迹。
    而阿棍在医院住过半月后,他出院的时候对家人宣布,他戒酒了。
    两人坐在那里,基本是一问一答的方式来讲这个事情。
    我听到这儿,感觉这个故事不错,可以编到故事会里面,如果再把雾气里的东西换成小海豚,小鲸鱼之类的动物,那兴许还能进‘知音’这样的大型刊物里呢。
    可这仅是开始。
    没过几天,阿棍疯了……
    他一会儿说自已是真龙天子,非要儿子,儿媳妇叫他万岁爷。一会儿又偷偷拿钱出去找失足女。
    没错,他的体力,都可以让他找失足女了。
    然后,他还跟人打架,听说他很凶,几个人都治不住。
    家人给他闹的没有办法,就叫来了隔壁镇的一个神婆,神婆看过,说他见过真龙,然后让龙魂给冲了一下。
    神婆说她手段有限,治不了这人。
    家人无奈,就给阿棍送到了非正常人类中心关押。
    半个月后。
    阿棍失踪了。
    谈话的俩人讲到这儿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高深。
    我暗中扫了一下两人,这两人都是属于那种普通百姓,估计这个故事是之前发生在海X岛的事。
    可流到他们耳朵里,已经不知道过了几手了。所以,原版的故事,肯定不是这样的。
    不过我想,冥冥之中,老天让我听到了这个故事,这不是没有根源的。或许,下一个因缘,就得从这个故事开始了。
    事实果然跟我推测的一样,在我离开古董街一个小时后,龙观在来电话了。
    “你到了吗?”龙观在声音压的很低。
    我说:“到了,龙前辈你在哪里?”
    龙观在:“这个地方我不好说,你现在是在香江吗?”
    我说:“对,我就在这里。”
    龙观在:“好,你先不要离开香江,你马上去找一个叫青龙观的小道观。道观里有一位道长姓庞,名叫庞计春。你找到他后,带着他来海X岛。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告诉你我具体的地址。”
    我听罢说:“是有什么人找你的麻烦吗?”
    龙观在:“李拓州请了三个内门弟子!其中一个精通术数,并且那人手上有一套祖上流传下来的龟板,以龟板,领念,起占之后,除非那人入过天册,否则他一经推算,就知那人的去向,我目前躲的很辛苦。你尽快吧,找到庞小道。马上来海X岛。到了后,你去五指X地区,到了那里,我再想办法跟你联系。”
    我听罢忙说:“保重,龙前辈保重。”
    龙观在同时说:“不用客气,另外,一定要记好,千万不要跟国内人联系,千万,千万不要联系。一旦你联系了后,那三个内门弟子中精通术数的人,就会通过术数得知,你跟这些人联系过,然后,他们可能会有危险……”
    我说:“钟思凡他们是不是在北方?”
    龙观在:“是的!并且,随时有可能过来。”
    接下来,我跟龙观在通了二十分钟的电话。
    我基本搞清楚,这次内门派来的都是谁。
    这些人当中一个叫苏虎,是个真正以武入道的大能,还有一个叫余千,余千就是那个精通术数的家伙。最后一人我很熟,她便是那位聂大娘。
    龙观在告诉我,聂大娘这次过来,差不多是戴罪立功的性质。至于另外两人,也是以捉拿到龙观在,并将其押送到霸王正道那里为重任。
    所以,龙观在只能把人引到海X岛,然后借以前朋友的势力来躲避众人的围追。
    至于庞小道,龙观在说,这是他答应岛上一个高人的事,那个高人想要见庞小道一面,所以龙观在出面安排了此事。
    我又问龙观在是否知道什么真龙之类的事。
    龙观在一怔,他摇头说不知道……
    讲到这里,龙观在又让我放心,他说目前追的人虽说很凶,但海X岛这边的这位高人答应出手帮他一把。
    不过这位高人出手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将庞小道带去海X岛。
    我听到这里,吩咐龙观在万事小心。
    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龙前辈的这番话,让我感觉李拓州正在布一张很大的网。
    这个李拓州,他究竟要干什么呢?
    一切不得而知。
    目前看来,只能是按龙前辈的吩咐,先去找到庞小道,然后我领人上海X岛了。
    香江是个传统文化很浓郁的地方。
    不过如同内地一样,这里的一些传统文化还是没有传播到正地方。人们对老祖宗的理解,仍旧停留在风水,八字算命,各种拜,各种求上。
    看风水,选好风水,旺命,旺夫,一路旺。八字算命,算发达,算有钱。然后拜各路的神仙,甭管是什么,只要灵的,有用的,一概烧香拜上。
    真正的传统,没有这么多的拜,真正的传统是知识。
    我听齐前辈讲过,对寺庙里供奉的存在,应该讲一个礼字,而不应该是一个拜字。
    烧香,进献,求的是一个礼,用礼来约束自已,同时表达对其的尊敬。
    拜,就是有求的意思了。
    一求,就形成了交易。
    你灵,我上香,不灵,一边呆着去!
    芸芸华夏,世人对寺庙,道观皆存此心,又何谈寺庙道观不正呢?
    庙宇,道观!
    皆是众生精神世界的一面镜子!
    只可惜,很少有人能知道这一点。包括我,我在遇到齐前辈之前,我亦不知道这些说法。
    青龙观不是很难找。
    我通过一张地图,坐了几班地铁,又打了两趟车后,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个位于香江城乡结合部的一个道观。
    道观看上去很新,估计建成没有多少时间。
    我到了那里后,眼见道观四敞大开,且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我就跟着人一起进去了。
    一样,捐了点功德钱,又请了香,然后我给道观供奉的一尊号称小青龙的神像敬了三柱香。
    不求,不磕头,不朝拜。
    只是敬三柱香。
    我的举动引起道观一个道士的注意。
    这道士手里拿了一份报纸,坐在不远处,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我朝他一笑,径直走过去。
    道士张口说了一句普通话:“福生无量天尊,这位先生,看上去气度颇为不凡呐。”
    我摇头一笑:“怎么不凡?”
    道士轻轻抬了下报纸,示意我看几个来进香的中年大妈。
    我扫了一眼,大妈们,还有几个大叔,外加其它几个年轻人全都跪成了一排,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我听了一下,有求财的,有求健康的,还有求股票大涨的,另外那个年轻人还在求女朋友回心转意……
    道士小声说:“你看他们,到了这里来,人人都揣着一颗求的心。唯独你,不求,唯独你,只有一个礼,一个敬。”
    我笑了下:“就这样吗?”
    道士:“礼,敬,进香,上贡品,源于西周之前,那时的华夏大地,讲究的是一个礼。而这个礼,礼的是上苍,大地,是感恩上苍大地的恩赐。”
    “可后来,人就变的贪婪了,人想要的更多,于是,一个礼字,就变成了求……”
    我感觉这道士讲的有几分道理。于是我微微一笑又问他说:“敢问道长怎么称呼?”
    “噢,我姓李,原在江西的一道观修持,后来这边缺人手,我就过来了。”
    我说:“感觉李道长谈吐不凡呐。”
    李道士:“我大学毕业,当时学的是历史,毕业后,我入了道门。”
    我说:“学神通?”
    李道士摇头一笑说:“不是,不是,我对那些没有兴趣,我研究的是道门的礼法,就是一个礼字,还有渊源,其实道家,真的很久。很久了。这个……咦。”
    李道士想了一下问:“感觉,你好像是要找人呐。”
    我说:“对,我找人,找一个姓庞的道士。”
    李道士说:“噢,师父出去给人办法事去了,大概要天黑才能回来。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在这道观等一下?”
    我说:“也好,也好。”
    就这样,我陪李道士聊了一个两个多小时。
    这姓李的道士确实研究的很深,他研究的是最原始道门的阴阳,太极,八卦,天干地支,历法,等等这些内容。而这些内容,才是道家最为基础的东西。
    一时聊到天将黑。
    香客们渐渐就散了,诺大个院子,一下冷清起来。
    李道士这时要起来做饭了,我就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四处转。刚走了三步,突然大门咣的一声让人从外门推开了。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道士,提拎个一个年轻的小道士,一脸怒气地冲进来了说:“这个臭小子,又犯毛病了,居然偷人家东西,打!给我往死里打!”
    吼完了后,大胡子一瞪我说:“你是哪个呀?”
    我一怔忙说:“我,我来找人。”
    “找谁?”
    “庞,庞道长。”
    大胡子一瞪眼:“你找我干啥?”
    第五百四十八章恶徒逆师,妖道索符
    大胡子就是庞道长,道长脸上生了很多的胡子。另外他脾气很大,很急,两只眼睛瞪的浑圆,眉宇中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冷不丁一瞅,颇有几分捉妖大神钟魁的架子。
    庞道长确实不一般,我跟他四目相对,只看过一眼,就感觉他好像是领过天命的那种人。而这种人,在古时候有一个身份,就叫天师!
    天师的意思是,替老天爷把一些事儿给做了,用的全都是拨乱返正的手段。
    只是清朝过后,道教式微。天师道也日见凋零了。
    大胡子不一般呐。
    我看过一眼,抱拳说:“海X岛有位……”
    不想听到‘海X岛’三个字就摆了下手说:“先不讲这个,你先去一边,等我办完正事再说。”
    庞道长用一口江西乡音味很浓的普通话给我撵到一边儿去后。他一把就拎起带来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显然被打了,他鼻子里塞了一团纸,眼眶也变的乌黑发青。
    庞道长拎着他,仿佛拎一只小鸡般,一直拎到了大殿门前,他直接一使劲,将对方丢在地上,然后厉声说:“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把裤子脱了趴下!”
    说完,他转身奔去殿堂,好像是要取什么东西。
    不想这年轻人脱开庞道长控制,他一个激灵站起来,然后指着庞道长破口大骂说:“我丢你老母个臭嗨,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丢你老母,做你徒弟是给你面子。你个死大陆佬,丢你个嗨,老子今天不给你当徒弟了。你等着,你等着啊,有人来收拾你!”
    我观这年轻人,见他心气浮高,目光游离,身态行动拧转间却又透着说不出的猥琐之意。
    这类人一看就是那种标准的‘市侩聪明人’,此类人号称永不吃亏!他们好逸厌劳,他们以艰苦劳作为耻,以不劳而获,白来白得为荣。
    这样的人,他怎么能来修道呢?
    我疑惑间,这人已经撒丫子,撞开道观的门跑掉了。
    而就在此人跑掉的同时,殿堂里头拐出了庞道长。
    庞道长手里拿了一个竹板,想来是要给那个小子来点教训,可现在,人却已经跑了……
    庞道长呆呆立在门口 眉宇间抹了一层失落。
    末了,他长叹口气:“唉……”
    重重叹过,他也不搭理我,转身这就奔殿堂旁的一个小侧门去了。
    此时李道长做好了晚饭。
    他特意给我弄了一份,让我来吃。我也没客气,端过一看,一碗白米饭,上面有几根用油煎过的青菜。
    饭菜极是简单,但吃起来却很开口。
    用过饭,我陪了李道长一起去涮碗,道长推说不用,我说这些活儿应该干的,让我来就行。
    于是一起收拾的间隙,我跟李道长就聊了几句方才逃走的那人。
    那人叫阿力,是住在这附近的本地人。
    阿力早年因为参加一些非法的势力组织,在街头跟人打架,把人弄到重伤。所以他小小年纪就进了少年惩戒中心。
    阿力在惩戒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异,然后双双离开港岛四处谋生去了。
    阿力出来,就一直受奶奶的照顾。
    奶奶没什么别的收入,只靠一间祖上留下来的牛腩店来糊口。
    阿力出来,又是赌,又是接近失足女的。反正他没有干好事。奶奶见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就将他介绍给庞道长,让他随庞道长学道。
    阿力到这里来,直接就拜庞道长为师,道长也没答应,就说先试试看吧。
    第一天,阿力偷了功德箱的钱。然后道长打了他一通。第三天,也就是今天,道长带他去做法事,好像他又偷拿了客人的一块手表。
    我听了李道长的一番描述,本能感觉这里边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以庞道长修为,他绝对不会看不出这阿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在明知道对方是个扶不起的人的前提下,还把对方收到了道观,这没准是通过这个阿力来接什么因缘呐!
    今晚,我不能走,我得留在这个道观。因为我感觉会有什么事在这个小道观里发生。
    收拾干净了碗筷,我和李道长一起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李道长跟我讲了许多道门的历史。
    当然,他是站在客观角度,用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的思想去看待这一切。
    这听上去好像不可理喻。
    不过,通过另一种角度,确实也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道门。
    一个非常科学的道门。
    晚九时过一分的时候。
    记得我刚刚看了下腕上的表,门外突然响起了砰砰的砸门音。
    李道长当即放下端到唇边的茶杯,这就起身过去开门。吱嘎一声门开启,我看到首当其冲就是那个阿力,而跟在阿力身后的则是一个披了大紫道袍,头上束了道冠手中拿了一把铁剑,一脸牛气冲天的道长。
    这位道长,又不一样了。
    这道长身上有的一层层的阴邪之气,此外他眉宇间还有一抹子敛而不散的银欲之气。
    种种一切,说明道长很辛苦,道长每天晚上好像都在忙活着什么事情。
    跟在这妖道后边的是五个打手模样儿的人。
    这五人都穿了一身的黑衣。
    他们脸上生的横肉层层,属于那种,看什么看,我就是坏人的标准恶人模样儿。
    五人身上都没什么功夫,但……
    这里边有两人的身上有枪。
    枪揣在后腰,衣服很薄,小风一吹就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妖道,恶棍,流氓,枪枝!
    今儿这道观,可有热闹喽。
    李道长把这几个人放进来,不容他说什么话,立马有一个横肉男伸手一把推开他,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紧后。
    阿力嘴里叨了一根烟,牛气地冲天地说:“出来!庞道长,丢你个嗨,出来呀。”
    他喊了三嗓子。
    转瞬间,突然在道观大院的西北角出现了一道声音。
    “我出来很久了。”
    话音一落,庞道长面色凝重,一步步地从角落就走到了院中。
    阿力看到庞道长现身,他吓的一哆嗦,然后猛地后退了一步,小声跟妖道说:“牛师父,就是他,我这两天,看的清清楚楚,他身边确实有你说的那个东西。”
    一听这话我明白了。
    阿力是个卧底,是来打探庞道长身边事物的那么一个人,他身后真正的人物是这个牛道长。
    而牛妖道明显不是正统道脉。
    他修的应该是民间术法,并且他这术法还走了一条邪路。
    耳听阿力这么一说,牛妖道立马一挥手,身后两人唰的一下,喀喀,就将两把枪拿出来笔直对准了庞道长。
    庞道长目光冷然,他徐徐环视了两个枪手,又看了眼牛妖道,他沉声说:“牛天德!隔壁,天德宫的主持吧。”
    “最近一段日子,我说晚上怎么老有一些个阴灵邪崇的东西偷偷潜入到这里。起初我以为哪个地方又破了,偷跑出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可后来想了想,发现不对。正好,这个小子来了。”
    “此人天生是个僧道持戒的命,只有僧道两门的戒律束着他,他才不致于害人。见到他那天,我本打算赐他一些福德。”
    “呸!”
    阿力骂了一句说:“丢你个嗨,打人是福德吗?打人,是吗?丢你……“
    阿力用一脸不屑地看庞道长。
    庞道长这时叹过口气说:“什么是福,什么是祸,世人之知,可都颠倒喽。没办法,阿力,你烂泥扶不上墙,所以我也不管你了。那么,牛道长,你就是阿力后面那个人吧。是你指使他过来投入我门下的吧。”
    牛妖道嘿嘿一笑说:“姓庞的,我这人做事喜欢直接,不喜欢绕圈子。这样,你把从大陆带来的一张符给我。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你要是不拿那张符。”
    牛妖道一挥手。
    两个拿枪的横肉男当即又向前走了一步。
    庞道长冷笑:“什么符?”
    牛妖道:“少废话,一块铜符!拿来我们就走人,不拿来,这道观今天就要死人!”
    这时阿力偷偷对牛妖道说:“符不在他身上,这道观后面有一个小香室,他天天晚上在香室里面,走那个什么步子,然后祭拜那个道符。我们不如直接把他杀了,然后拿到符去换钱。”
    叭!
    牛妖道抽了阿力一个嘴巴子:“衰仔,你个扑街,行开一边!”
    庞道长看到这一幕他摇头笑了笑,跟着又说:“好吧,好吧!我看明白了,今天就是要杀人夺符对吗?”:
    牛妖道冷笑:“知道你会点小法术,但你法术再厉害,你搞不过子弹的,识相……”
    不容牛妖道话说完。
    庞道原地突然就吼了一嗓子。
    “轰嗡……”
    轰嗡二字是一个音出来的,与此同时,他抬了手,手中五指朝向掌心弯曲,然后对着空气遥摇就拍出了一掌。
    这一瞬间,我感觉小院子里的空气好像要烧起来了。
    当然,这是我通了地魂,放大感知之后的感受,普通人如果面对这一切,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可能就是发现这个老道,傻傻的对空拍了一掌。
    但事实不是那么回事儿。
    空气很热,一股阳烈的劲流仿佛闪电般轰进了包括牛妖道在内的几人脑子里。
    然后,他们并没有动,也没有叫,只是全身哆嗦了一下。转眼过后,一个个都在口角流出了长长的哈拉子。
    第五百四十九章真正的道士风范
    庞道长拍出一掌后,他徐徐收了手,又径直朝前走了几步,待来到了李道长面前时,他朝对方抱了一下拳说:“李道友,我恐怕要离开一些日子了,我不在的时候,这道观就劳烦你好生打理了。”
    李道长好像让发生的一幕给吓到了,他立在原地喃喃说:“老,老庞,你……你刚才,还有,这些,这些拿枪来了,这……”
    庞道长又朝李道长抱过一下拳:“有些事不便明说,但请李道长知道一件事。天师道,并非无中生有,书中所录术法,亦并非无中生有。只是,世人对此多有误解。以致脑中将术法,等等事物无限放大,实则并非如此。道长,你参研道史,精修道门人物传记,这是一件大功大德之事,庞某先谢过!”
    李道长喃喃说:“可这,这……”?
    庞道长:“这些人无碍,只是睡过一觉后,他们可能会糊涂几日,过了那几日,他们再来叨扰,你就说我跟人走了。若是他们放赖,你就打电话报警。”
    说完,庞道看了我一眼说:“你来多时了吧,走吧,跟我去里室。”
    我朝庞道长一抱拳,二话没说,直接就跟在他身后穿过了殿堂,一路到了后边的一间锁住门的小屋前。
    庞道长掏出钥匙,开了门。
    我随他一起进去,见这是一间很是宽敞的小厅室。
    另外厅室的地板上,竟然专门刻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
    而就在北斗七星图案的正上方,摆了一个大大的供桌,桌上安放了相应的供品,除外还有香炉一尊。
    庞道长走到供桌前,两手掐诀,举到齐眉的位置,做了一番动作后,他将供桌上一个用黄布罩住,好像是牌位一般的东西取下来,直接就用这黄布将其密密实实地包裹了。末了,他又转身在旁边的一个柜子里取过一个肩背的旅行包。他把这个布包装进包里后,又脱下道袍,换了俗家的衣服。
    最终他收拾利索,沉声跟我说:“我跟你去海X岛,但我身上没有什么钱,此外,我不知道怎么过去。一切有劳你来带路了。”
    我一抱拳说:“客气!“
    庞道长点过一下头,这就跟我一起重新回到了院中。
    院子里,李道长正伸手在一个横肉男的眼前来回的晃着,好像是想试对方究竟有没有意识了。
    庞道长则过去推开了李道长,然后他转身对我说:“劳烦兄弟,帮把手,将这些人搬出道观。”
    我回了一个好。
    然后跟庞道长一起,仿佛搬动人形的蜡像一般,将几个人依次搬出道观摆在外面的马路边上。
    将人都运出来后庞道长又示意把我把这些人面对面,围着一圈站好了。
    众人依次站妥。
    道长从怀里取出一根香,外加一个用来缝衣服的小线筒。
    道长先是取出几根线,用牙分别咬断后,又将线头缠在了香柱上。
    末了,他让我搭把手,跟他一起,分别将一根根线系在了每一个人的中指上。
    一一的系完了后,道长又检查一番,最终他搬了搬这些人的胳膊,又调整了细线的松紧,最终待中央的香柱立起来后,他拿出一个盒火柴,拢在掌心,划着一根,这就把中央的那根香给点着了。
    这东西有意思啊。
    这是干什么呢?
    我好奇地看道长,道长则不说话,而是示意我跟他一起拉远一点距离。
    时间分秒过去,等到那香烧到三分之二,仅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那几个好像让道长施了定身术的人,突然一个激灵,然后就听那妖道吼了一嗓子,丢你!
    唰!
    几个人好似让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一般,捂了脑袋,撒丫子就跑上了。
    我看的是倍感惊呀,我仔细端详了这些人奔跑时的背影,又反复看了看道长,然后我问了一句:“敢问道长,这是……?”
    庞道长过去把地上残余的香头捡起来,小心收起后他对我说:“炸人用的,五雷掌,先定了人,定过之后,便可炸人,不过这炸不是把人炸的一团焦黑,给是把脑子给炸乱了,行了,我们快走吧,今晚,就得想办法离开香江。”
    庞道长的手段真的是让我大开了眼界,我万没想到,道家还有如此精妙的术法。
    这个可不是什么驱使阴邪之物的手法,这是正儿八经天师道的功夫啊。
    高术,高术!
    这同样也是我华夏大地罕为人知的真正高术!
    庞道长没什么钱,于是接下来就是我安排了。我们先是打车去了机场,到机场后开始撞航班。
    结果发现正好有一趟中转的航班要从香江去重X。
    于是我们就订了两张这趟航班的机票。
    差不多时凌晨一时许起飞的,然后飞了两个多小时,将近凌晨四时在重X落的地。
    到地后,我们马上又订了两张去海X的机票。
    折腾啊,全是折腾。
    航班是早上八时五十分的。
    我和庞道长就这么守在候机大厅,对付着眯了一会儿后,等到八时五十分,又上了大灰机,嗖,海X去也!
    到海X正好是中午了,下飞机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又打车去了公交汽车站,然后我和道长终于在下午时分来到了五X山市。
    当我和道长走出大客车的时候,道长伸手一阵的掐算。
    “谢天谢地!终于在这个时辰到了,不对!还差一件事。快,喝口水去吧。”
    道长掐过手指,拉起我就奔旁边的一个饭店去了。
    去了饭店,他说要喝水,饭店的人拿了两瓶矿泉水,道长一个劲的摇头,他说只要自来水,要喝那个自来水。
    饭店的人无奈,只好用两个装饭的碗接了两碗自来水。
    “喝,快喝!”道长比划着跟我说。
    我不解之余,也只好学了他的样子,仰头给这一碗水喝到肚子里。
    “这下妥了,慢慢来吧!”
    道长如释重负,扑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我伴道长坐了,又跟饭店要了一盘菜。其间道长说他吃全素的,让饭店把锅好好的涮一涮。饭店里的人很配合,就给我们炒了两盘当地的青菜。
    菜端上来,又叫了两碗米饭,我一边吃一边问道长。
    “道长,咱们这一路为啥走的这么急呀。”
    庞道长吃了口青菜说:“赶时辰,天地之间,万物遥相呼应,不同的时辰,就接上了不同的气场,此番一行,若是接不对时辰,定是要造出无端的杀劫,只有接对了时辰,才能避过这一劫。”
    我听罢又问:“那时辰,是天干地支那个对吗?”
    庞道长:“对,时辰,对应的是八卦,然后还要结合一个星相。白天虽然看不到星星,但星相一直在影响我们。”
    “一个人活在世间,除了受到父母,师长的影响,水土,时辰,方位,乃至天体星辰的每一分每一秒的运转,对人的气运等等一切都有很大的影响。”
    我恍然之余:“那按道长这么说,我们这一行就会不沾杀戮了。”
    道长看了眼饭店的人小声说:“不是不沾,而是沾的少,比方说,原本要死二十个人的事,现在可能只要死四个该死之人就行了。”
    我一抱拳:“道长慈悲。”
    岂料庞道长却不以为然:“算不得慈悲,当年也杀人无数。”
    汗……
    我微汗。
    转眼,一碗饭下肚我又问:“那喝这水……“
    庞道长:“一方水土养一方神明,到了这个地方,得跟这里签到才行,喝下一碗水,就等于是跟驻守这一方的神明打过招呼,意思是我来了。“
    我听到这里,了然之余,不免觉得道门之中的东西委实是太多,太浩瀚了。
    行了,接下来就如庞道长所说,慢慢的,一步步来吧。
    于是吃过了饭之后,我和庞道长就先找了一家小旅店休息。
    原本我是要找大馆子。
    可庞道长说了,住的好,损福德,福德损多了,灾祸就来,人若想守住福德,就得把吃苦当作乐趣。
    听了这话,我深感道长为人不一般。
    除外还有一个细节,就是道长吃饭的时候,我见他吃的极为仔细,那饭粒,真的是一粒都不剩,不仅如此,他吃到最后,一定要跟店家要一碗水,然后将盘子底的油汤儿冲到他的碗里,如此他再把碗中水一饮而尽。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全都是轻描淡写般一挥而就,从中不难看出,他坚持这么做绝非一天两天了,而是他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
    晚上,我们就在这间小旅馆的两张床上,互相遥对着坐了一个晚上。
    完全是打坐,根本就不躺下睡。
    期间,道长睁过两次眼,他打量了我一番后,一时竟不由的啧啧赞叹。
    我听了这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闭眼打坐。
    一直坐到天明。
    我们出去街上,找了个早餐店,吃了两个馒头,稀饭,外加一块拌豆腐,一样吃的都是极其的简单。
    吃完饭后,道长郑重跟我说:“小道友,今天先随我去救一个人。“
    我沉声问:“谁?“
    道长:“那人姓任,是道门当中的一个医生!“
    第五百五十章进山捉狐,破入迷阵
    道门中的医生,还姓任……不知怎么我突然一下子就想起在海外被绑架的那个任医生。
    任医生是去纽市给客户介绍的病人治病结束后,突然就让人给绑走的。
    难道说,这个任医生一路让人绑来海X岛了。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凭据的揣测,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
    不过庞道长显然不想提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吃过早饭,我们就拐回到小旅店,除去鞋子坐在床上继续打坐了。
    庞道长跟我认识的很多道门前辈还存在着一些区别。
    他不像齐前辈那样博学多才。
    齐前辈懂的非常多,道门,佛家,武学,乃至道术,这些对齐前辈来说几乎样样精通。
    此外庞道长又同廖知秋,廖先生也不一样。廖先生是以太极门的功夫入的道,他注重的是武道合一的那种究极修行。
    至于庞道长……
    他一直遵守的是道门古老的戒律体系。
    少言,寡思,清静,无为,并且衣食住行,乃至使用的洗脸,冲凉水都用的非常仔细。
    我想这种生活对一般人来说绝对是难以接受的。
    别的不用说,单就吃全素这一门功夫而言,能够在吃全素的前提下,还保障有一个良好,优秀的体能。这本身就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一件事了。
    或许正因为庞道长的这种坚持,才让他收获了这一身我都无法看懂的功夫。
    是的,我看不懂,他有时表现的像是一个普通人,有时又好像是一团空气。
    空气是整个地球生态系统的一部份,而庞道长,他也把自已炼成了地球这个大大的生态系统的一部份了。
    庞道长的这种境界,不是来自于他怎样小心照顾这副身体,尽可能吃的营养美味等等。
    而是在于他坚持住了一个字‘俭’!
    可庞道长是个吝啬的葛朗台吗?是个贪财如命的人吗?
    答案不是这样。
    李道长在跟我介绍庞道长时说过,功德箱里的钱,一小部份用于他跟庞道长的生活开销,另外很大一部份,他们送到了内地的一个民间的慈善组织手中。
    每年,每个月都会针对一些需要一笔钱的人给以一点微薄的帮助。
    但同样,庞道长没有名气。
    没有那些养生大师,道门高人,风水大师,等等诸如此类的头衔。他也没有过于花哨的言语,同样他也不喜欢在有钱人面前摆弄所谓的高术。
    人家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道士而已。
    可一个道士,守着住 一个‘俭’字,能够过一生,能够一直严格持守门中的各项戒律。
    能做到这些,不说神通,这本身就已经不是凡人了。
    白天,我们坐了整整一天。
    期间,我问庞道长练的是什么功夫,是不是龙虎合济,大小周天的功夫等等。
    庞道长的回答是,他不练那些,他就练一个静,一个守,一个合。
    就练这三个字。
    静是一念不生,守是守住一身气机不使其外露,合是,与这个大大的天地万物相合。
    而天地万物,不局限于我们这个星球。
    道门的天地万物,包含了星穹宇宙。
    简单的法门,没什么复杂的理论。
    可做起来,却比任何一个法门都要难上几十上百倍。
    此外,庞道长告诉我,他打坐修持的那三个字,分别是三本经书,一本是,清静经
    清静经又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这本经书教会了他怎么来体悟一个静。、
    第二本则是黄庭内外景玉经,这本经书,又教会了他如何来守,即守住整个身体的气机。守之前,要先了解身体,知道身体才行。
    黄庭内外景玉经将人体一身的穴位,气血,上中下丹田等等一切都做了一个详细的讲解。
    是以,借这本经书,他可在知晓自身的前提下来守。
    第三个字合,用到的是一本上清真经。上清真经,又名上清大洞真经。
    道藏有收录,但原本不全,庞道长是得师口授相传而修习的。
    上清真经讲的是诸天星穹,然后讲究一个与诸天星穹的合化过程。
    这三本经书便是庞道长武道功夫筑基之后修习的东西。
    庞道长五岁就被父母送到山中道观。
    六岁开始习练抻筋拔骨的拳术,然后其余经历,与端前辈描述道门修行基本一致。
    二十六岁,庞道长已经是化神顶尖的功夫了。然后,他又开始修这三门功课,跟着又领了他命中的一个‘俭’字来修。
    为何修一个俭,那是因为师父说他身命带的是虚耗浪费之命格。
    想要成道,逆天夺命,就得改了性情,就得把大手大脚变成艰苦朴素。
    庞道长上山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师父看过,一来他与道门有缘,是天生出家修道的命。二来他要在俗世生活的话,恐怕会成一个虚花无度,大手大脚,并且打爹骂娘,好吃懒作的废物。
    所以道长必须入山,用道门严酷的戒律逆了一身的习气。
    将这一身习气磨灭。他的道,也便是修成一多半了。
    庞道长下山并非人们想像的那样,用一身功夫来入红尘。
    道长下山之前,师父把他一身修来的东西,用行了半年的针术给封的死死的了。
    道长就是以普通人的方式下山,然后他做过工地的工人,进鞋厂,电子厂里上过班,还当过保安,看车的,送水的,装修工……
    七年时间,他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游历一番后,回到山上,师父又把他身上功夫放出来,然后面壁了一年。
    最终才又教他术法。教完了后,他便正式接过了师父的承负,成了一名真正的道士。
    庞道长跟我说,真正的道士绝不会带着一身功夫去红尘中到处当无名英雄。
    那只是电影,电视,还有很多小说为满足读者的阅读快感虚构出来的。
    真正道士下山同普通人一样。
    有时候,可能也会挨打,挨饿,有的甚至卷入一些是非,还可能会被抓起来。
    总之人生百态,一一尝过之后,有的在红尘迷失,就永远不回道门了,不回去,一身的功夫,辛苦,也将化为东流之水,日渐消失。
    有的一一尝过,回去了之后,继续苦修,直至真正成为一名接受承负的道士。
    做了道士,奉了道,将不能再沾儿女俗情,并且他这一脉也没有双修的说法。
    终苦一生,到老一天,他再找一个弟子,把这一身的衣钵尽数相传。然后那名弟子,也如他一样,终苦一生,然后再授给下一个……
    这种生活,在常人看来是无比清苦寂寞的。
    但庞道长却不这么认为,他说,他活的非常快乐。
    庞道长说,若他身命不亡,再有十一年,他的弟子就会出世,到时会有人把一个不大的小孩子送到他面前。
    那个小孩,就是他的徒弟。
    古老的传承,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如果硬说神奇的话,或许就是庞道长轻易不露的一身本事了。除外,他们的生活很平淡,冷清,孤独。
    但同样,这些丝毫掩藏不住他们内心深处的那种大爱和高于一切的奉献精神。
    他们就这么低调地默默守护着华夏大地。
    然后,同世俗人无法看到的东西做着斗争,用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手段履行天命!
    而正因为他们低调,不说,不在世人面前去搬弄,讲述他们的那些经历。
    所以,道门日渐式微了。
    庞道长跟我聊了一天,中午和晚上,我们吃了两顿很普通的晚饭后。到了晚上六时二十分的时候,庞道长说我们该出发了。
    我们离开旅店,同时把房退了,然后各自在身上背了一个包,这就匆匆奔着郊外走去。
    前进的速度很快,走了三个小时后,我们就进入了远离市区的密林。然后庞道长辨认着方位,在林中疾速地前行。
    一直走,又走了将近四个小时,然后在一处林子里,我们停了下来。
    庞道长侧耳倾听一番,他先示意我不要动,随之,他在手里掐了一个诀,就这么掐住诀后,他用另一只手搭上我的右手,随之我们两个沿着几棵长在山坡上的大树一路向下,轻轻的走了三十多米外,远处出现了一条小溪。
    此时月光出现,小溪附近笼了一层轻薄的雾气。
    庞道长跟我小心伏在一丛灌木的后头,往前抻头一看。
    瞬间,我就看到在小溪的旁边正卧着一只身上毛都快要掉干净的老狐狸。
    这只老狐狸,正蹲伏在小溪旁,然后把手脚伸到溪水中,打湿一下后,又低了头拿舌头去舔手脚上的毛儿。
    这狐狸大半夜的,这是搁这儿洗澡呢呀。
    我一怔的功夫,庞道长突然假装轻轻咳了一声儿。
    万没想到,这一咳结束后,我再去看那老狐狸,突然间,眼中的狐狸没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光了两条大腿,坐在小溪中洗腿的长发美女。
    这狐狸的圆光术使的可真是漂亮呀。
    这女人,让它给幻化的,惟妙惟肖跟真人是一模一样儿。
    她嘴里轻轻哼着歌,时不时的抬起一条腿,然后又拿妩媚的眼神儿的勾搭我们一下。
    这表情,眼神,给拿捏,说句夸张话,奥斯卡的女影后都没这本事。
    我眼见如此,正要动一念把这秃毛狐狸的圆光术给破了。
    庞道长这时却伸手碰了一下我,然后他哗的一下就站起了身。
    这一起身,道长身上的阳气自然发散,那狐狸的圆光术,不攻自破,我眼中的幻相立马消失,转尔就见那只秃毛狐狸正浑身发抖地蹲在小溪边一个劲地哆嗦。
    庞道长手里始终掐着那个诀,他一步步走到了狐狸身边,在它近处蹲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线,揪着这根线,他把线的一端就拴在了狐狸脑袋后边的一缕硬毛上边,
    他拴的很紧,一连打了好几个死结,又拉了拉后,确定不会脱落,他对狐狸说:“老妖物,你修行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现在这林子里头,人气儿这么旺,你独自修行想来是不可能的了。我呢,遇见你了,也不害你性命,我只让你带我去你上家那头儿。”
    “你给我们带到地方了,我就把这绳松开,然后,你只要不害人性命,你怎么修,那是你的事儿了,有一天你真要修成气候,脱出兽身,那是你本事。”
    “怎么样?这个法子,你没意见吧?”
    老狐狸吓的浑身哆嗦,它抬着两只小爪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眼珠子里头都快涌出泪水来了。
    庞道长看它这副模样儿,也好像心有不忍般,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说:“带路吧,快去吧。”
    老狐狸哆嗦着,拼命点了几遍的头,然后庞道长在后面握着线,老狐狸在前头,一步步的就领我们走了。
    这一幕给我看的是惊奇不已。
    我紧走几步,小声问庞道长:“道长,它们真的能修炼出什么吗?”
    庞道长感慨说:“民国以前,清的时候,还有不少能修出个什么气候的,清以后,到民国,再到现代,就不行了。原因是,人越来越多,人气纷杂,天地间的灵气儿日见衰竭。前些年几度都要灭了。可随着近几年水土自然生态保护的好,它们这又有一线生机喽。”
    “不容易,不容易呀。就说它们吧,它们害人,坑人也是逼不得已。往往很多时候,它们害过人后,身上累积修来的东西,也将付之东流。”
    “这些小东西,最怕的其实还是人,尤其是一些知晓邪术的人,那些人经常控制它们,然后逼着它们去干一些坏事儿。”
    说话功夫,我们在山中绕来绕去,好像走谜宫一般,开始绕上了。
    我绕的有些奇怪,就问庞道长:“道长,这小东西,不是在逗我们吧。”
    庞道长摇头说:“不是逗,这山上有人摆了阵势,如果不这么走,你就算走十辈子,你都找不到那个地方。这阵呢,也没什么玄奇的,就是利用自然地势,做的那么一个障眼法,点破了一文不值,咦,这差不多要到了。”
    庞道长说到这儿的时候,老狐狸扭过身,一脸的害怕。
    庞道长伸手过去给它脖子上拴的细线解开后,他拍拍狐狸脑袋,那狐狸捧了两个爪好似道谢般朝庞道长点了个头后,嗖的一下,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吧,就在这山谷下面,听到水声没有,我们要找的地方,就在那里。”
    庞道长轻轻拨开眼前的树枝对我说。
    第五百五十一章独阴之地战‘阴兵’
    我透过树枝缝隙朝下打量,下方有条不是很宽的山谷,山谷的尽头处是一个水潭,在水潭四周遍布了大概有十几个人形的,好像是兵马俑一样的东西。在这个俑人的后面则建了一个不大的吊脚楼,小楼里头漆黑一团,看不清楚究竟有没有人。
    庞道长反复看了几眼后,他伸手掐算一番,末了居然不再隐藏身形而是大摇大摆地站起来说:“阴海花!正邪之间,都是一念之差,你真要帮了那些人把事情办成,到时可有你后悔的。”
    这句话喊出来后,小楼的灯呼的一下就亮起来。
    瞬间,我看到窗子的玻璃映出一个清晰的身影,那身影站在窗帘的后头朝我们咯咯怪笑了两声后说:“姓庞的,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一个修道的,管不着我的事情,我愿意干嘛就干嘛!轮不着你来管。”
    庞道长摇头叹息:“阴海花,你师父是黎族里的有名巫师,他去世前,曾经告诉过我,让我照顾你修行。可这一晃几年不见,你……你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阴海花冷傲:“哼,还知道我师父哇,知道我师父,那你可曾记得,你答应过我师父什么?”
    庞道长咬了咬牙说:“只帮你……不……不害你。“
    阴海花冷冷:“知道了,还不滚,哼!当年要是没师父,你们几个臭老道就得死在海上。这救命之恩,你不报就算了。你怎么还管起我的事来了。滚!多余的话,我不再说,就是一个字,滚!”
    庞道长叹了叹气,然后他伸手轻轻拉了一下我说:“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吊脚楼的里面,看管他的人是个中年女子,她叫阴海花,身上修的是黎族的巫术。十几年前,我们几个道友去南海办事,中途遇到风浪,多亏阴海花师父,用了黎族的术法,领我们潜入海底,借了一个漩涡,脱出风浪,这才侥幸得了一条性命。”
    “为还这个恩,我跟她师父起过誓,说从今往后,只亲手帮扶阴海花,绝对不会坑她,害她。”
    “眼下,阴海花一念踏错,我若用术法制她,恐会伤了她的性命。因此,小兄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郑重说:“需要我怎么做?”
    庞道长:“你只需下去,然后引她动手,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但你要小心那个人俑阵。等下无论发生什么,记得不要伤害性命。”
    我心中一动,扭头看了一眼。可我没发现那一排的人俑有什么古怪呀。
    我念在时间紧迫,当下也没过问太多,直接转了身就奔谷底下走去了,刚走到一半,就听那个阴海花说:“哟!这还弄来了一个小娃娃,你说你姓庞的,你不亲自动手,你把这小东西打发过来,这不是让他白白送死吗?”
    庞道长则在谷顶上说:“阴海花,我知道你的本事,你这几年在附近村子里,确实是收了几个有天赋的徒弟,你借用这些人的身体,又找了这么一处独阴之地,然后去先古战场取了泥土。你今天把他们炼成了阴兵,你想用这阴兵来阻我对不对。”
    阴海花冷笑:“既然知道厉害,干嘛不退去。“
    庞道长笑说:“你厉害,我请来的这个年轻人也很厉害,不如我们就赌上一场,他若能打赢,且不伤你这些弟子的性命,你就将那人交给我。他若打不赢,又或是打死你的一个弟子,我们转身就走,这么做,可好?“
    阴海花哈哈哈:“庞老道真有你的,居然想出这么个点子,好!我答应了!只是,我只怕我的那些弟子会把你请来的这人给吓到啊。哟,山外的小孩子,这可不是你听到,看到的故事,这可真正的炼阴兵哦。”
    我一步步小心向下挪着,同时我高声问庞道长:“道长,什么阴兵?不会是从下边请上来的吧。”
    庞道长哈哈大笑:“阴阳两界隔,阴灵为无质,无形之物,成气候者,只能坏人精神。精神刚健,神气充足,则阴邪不侵。”
    “常人所说阴兵,无非幻象罢了,便是有,也是坏人精神之阴灵之气,而非阴灵之实物。”
    “这位阴海花炼的阴兵,是取先天八字匹配的孩子,从小炼其筋骨,传授武术,战场搏杀之道。待其功成之时,将其带入一处古战场,随即焚香摆案,集聚上古那缕冲天的杀气,将杀气灌入体内。”
    “此杀气,为一气质之物,非真形之物。待其杀气入体,又要寻独阴之地,养就杀气。”
    “阴阳之道,遇极生反,阴极返阳,阳极返阴。因故,这些人到了此地之后,再用古战场之泥土涂抹身体,制成假人俑。而后,静立三日,待其周身气机归阴之极时,一遇生人入阵,那生人身上所带之阳气惊扰到他们,他们一身阴气由阴极转阳,因此,这些人出手可就全都是极其可怕的力量。”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样子啊。
    这里的阴兵,跟民间传说中的什么阴兵过道,阴兵如何,如何全然不同。
    那些阴兵,有也好,无也罢。按庞道长说,全是一缕阴灵之气。非有形之物。
    耳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时不免又坦然,踏实起来。
    这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不知不明不白,自然就会产生一丝恐惧和不安。
    但若知了,明白了,自然就心思坦荡了。
    此时,阴海花听庞道长说完她的这阴兵的来历,她在楼里哈哈一阵笑说:“姓庞的,看来师父跟你讲了不少东西呀,不过你懂的多,未必会用。等下,咱们就看看,究竟是我这阵中的阴兵厉害,还是你请来的这人霸道!”
    这事儿,难度不小。
    究其根本,倘若让我杀了这些人,那简直是快刀乱麻,嘁哩喀喳一路解决就行了。
    但事实却是,我不能杀了对方,不仅不能杀,我甚至还得在对方不受重伤的前提下,将这一群阴兵给制住。
    如此一来,只能是用一个打法了。
    这个打法就是太极!
    心念至此,我已经来到了谷底。
    一置身其中,我果然感到了一股子非常的奇怪的阴气。
    这阴气,不像我遇到邪灵时,身上感知的那种阴冷阴冷的气场,它像是三伏天的中午坐在一片树荫下感受的那一丝阴凉轻爽之意。
    这地方,果然有些门道。
    我又试着走了半步,刚刚踏出了半步。
    突然,眼前一个高达一米八的人俑猛地一下就睁开了眼,与此同时,他脸部皮肤上涂抹的一层泥灰,慢慢地开裂,转尔坦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随之,身上的泥灰也渐渐的发裂,裂开,裂开……
    杀啊!
    他吼出这一句的时候,身上呼的一下冲出天腾起了一道阳烈的杀气。
    真的是杀气!
    我感知的清清楚楚。随即,他一拳就奔我胸口打来了。
    坦白讲,硬抗的话,我不惧他。
    可那样他就会受到伤害,所以一拳我没有硬挡,而是拿了云手去拖他的手臂。
    掌心跟他的手臂一碰之际,我猛地将手指化成了鹰捉的功夫。
    这里有一个关窍,同样也是太极功夫的关窍,即在用手去拿对方的时候,要灵七分,力三分。也就是说,要用三分力,七分灵来跟对手身上的劲还对抗。
    三分力求的是一个接触的劲,这个劲跟对方一接便妥了,七分灵求的是一个合化的劲。
    手一搭,我心中端了一缕空空荡荡的念头,转瞬间唰的一下,就合上了对方的一身之力。
    这一刹那,我看到了古时的战场。
    那是一片山野,而在山野之中,有两队人正在浴血的撕杀奋战。
    这道意志非常强大,我合的同时,它也冲到了我体内,转尔竟要把我合到他的劲当中。
    很强,真的是很强的手段。
    如果我没有证出了上中下三个丹田的五行之金。
    我现在很可能已经着了道了。
    于是,我索性放空精神,让自已全身心投入到看到的画面中,再以此激起五行中的金杀之气。
    就是这么一下。
    金旺极则生水……
    而我又处于一个独阴之地。
    因此我居然在一交手的这么一个短短的时间内,突然就让上中下三个丹田一起生出了五行中的水。
    就是这么快,比一秒还要快的时间,我已经完成了身体内的一个小突破,转瞬,唰……
    我身体在对方劲力的带领下,这就绕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伸出大拇指,对准他脖子后面枕骨大也的一个位置轻轻的一按。
    只一按,就这么一下,这位勇敢的武士扑通就倒在了地上。
    我与其交手的时间非常快,可能只有十分之一秒,而当我把对方放倒了之后。
    其余十来个人,也迅速被我唤醒,然后杀啊的一声嘶吼。
    他们以足踏地,仿佛跳舞一般,在嘴里喊着我听不懂的号子就冲上来了。
    我领的仍旧是合化之道。
    一拳来,合化金杀之念,生就善水之柔,然后身形流转,避其锋芒,不与去争斗,只求一分空灵和自在。转尔便在心神流动之间,绕至一个绝佳的角度,探指,吐劲,劲走柔化,上行入脑,闭住他脑中的神髓,然后临时终止其一身的气机流转。
    十二个人。
    功夫应该仅有化筋骨的层次,但难得的是他们领的这一股子杀气。
    在这般杀气的作用下,倘若是之前没在端前辈指导下,证出上中下三个丹田的金之五行。我今天,可能就得躺在这里了。
    因为真正的武学功夫,并不要求力大,关键是一个灵字。
    力终归是有限的,真正无限的是那个灵。
    掌握了这个灵字,出手就能快,然后……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中最有效的部位,从而KO掉对方。
    砰!
    我拳冲到一个扑上来的壮汉胸口后,拳劲化柔,用了放人劲的同时,我闭住了他胸口的气血。随之脚下一发动,这人唰的一下就倒退着飞出去,扑通一声,落到了草丛中。
    十二个人。
    用时大概是九秒多一点。
    我望着地上躺着的人,朝吊脚楼一抱拳,同时朗声说:“前辈,承让了!”
    一句承让结束,我听到吊脚楼里的那个阴海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好罢,好罢!庞老道,你赢了,算我阴海花该着如此,该着如此啊……行了,你们等一下吧,我这就把人给放出去。”
    说了话,我听到吊脚楼里一阵翻腾物品的声音。转眼不大一会儿,我听到了一个浑厚的中年人声音:“阴姑娘,你不用发愁,你身上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医治。“
    “行啦!说什么废话,让你走,你就快点走,你走的晚了,当心我临时改了主意,一刀砍死你!“
    阴海花好像极是愤怒地对那中年人说。
    我这时借了楼内的烛火,看到中年人抬手对着阴海花一抱拳。随即,小楼的门吱嘎一声开启,一个头发花白,面色俊朗的中年人,在身上背着一个旅行包,这就一步步地走了出来。
    我见人出来了,忙走过去抱拳说:“请问您是任前辈吗?”
    这时,庞道长也从谷顶奔了下来,到底下后,他先是伸手给我打倒的那些人匆匆把脉查看了一番,待确认真的没有什么事后,他无朝我竖了一下大拇指,又对中年人说:“老任,委屈你了。”
    任医生一抱拳:“没什么,天命如此,我们快些前去动手吧,只是,此事已经泄露,他们打算趁火打劫。好在阴姑娘照顾的好,我这胳膊腿儿什么的倒也还齐全。”
    庞道长见状伸手又朝任医生抱了个拳,跟着他扬声对小楼里的阴海花说:“海花呀,既然都这样了,怎么还不请我去楼里一坐呢?”
    “滚!你们都给我滚,滚!”
    庞道长听到这话,他稍有不解,随之他正要掐指算一算。任医生却给了庞道长一个眼色,道长会意间,我们这就转身,一步步离开了这个独阴之地。
    一直向外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一处缓坡。
    任医生找了个块石头坐下,又接过庞道长递给他的水壶喝过一口水说:“阴姑娘身上得病了,这病不好治,因为是她练功,练出来的毛病……”
    第五百五十二章还是那么霸气的龙观在
    庞道长缓言:“她习的是黎族一脉血统相传的巫术,身上怎么会生出毛病呢?”
    任医生:“她习的是没毛病,只是这环境出问题了。”
    庞道长了然,感慨说:“此一时,彼一时,古时地理风水气运,均与现今有所不同,想来她是错在这样一个环节。只是不知道她身上病在何处?”
    任医生:“是颜面,阴姑娘的脸上生出很多骨刺,骨刺破了她的相,我给观过病症所在,大抵还是她体内肾中阳气过旺,再加环境不合,然后她修习的东西,又将这一缕生旺之力导入颜面,所以,这阴姑娘在身上最不该长骨刺的地方,长了一堆的骨刺。”
    庞道长叹了口气:“那就只好先让她委屈几天了,过后我们办妥了事,再过来想办法医过她身上的病吧。“
    任医生:“正是,对了,办那事,我还需要去取刀具一套。“
    庞道长听了,低头思索一会儿,随之他又伸手掐算一番说:“不急,刀具应该有人送来。走,我们先下山,然后去陵水。“
    任医生说:“好,就先去陵水。”
    到目前为止,我仍旧是不知道这几位高人想要干什么。
    一个医生,一个法术高深的道士,外加我这么一个很能打的武道小高手。
    我们三个人,这是要干什么事去呢?
    我揣了种种的不解,这就按来时路下山了。
    任医生也是练家子,他说,他到北美让人绑了后,对方就给他塞到一条船里,然后偷偷运来了海X岛。
    这期间,任医生的眼睛一直让人蒙着,直到他去了阴海花那里。当阴海花把他的蒙眼布给摘下来的时候,他才明白这是回到海X岛了。
    阴海花没有难为任医生,她只是告诉对方不要想离开这里。
    任医生一身的医术虽说出神入化,可是他的功夫却极是平常。
    所以,他亦不走。
    往回走的路上,我跟任医生聊过几句,随后我才了解到,任医生竟是极罕见西医出身的道医。
    他是建国初期,少有几批去老毛子国家进修学习过的西医大夫。在那儿进修之后,他在八十年代初期又去以黑暗料理著称的欧洲某国家交流学习了两年。
    原本他对西医极其的狂热。
    可有一次,当他接触到一位道门的师父,听了对方的一番言论后。他的三观被扭了。
    扭了之后的结果就是。
    他成了外科手术中的顶尖人物。
    一些显微镜级别的手术,对他来说,完全是小意思。
    一场大手术,别的医生站的大汗淋漓,他却挥刀如行云流水,站在那里八九个小时,轻松自如地做下来。
    当然,这里面离不开站桩,练功,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开始时,他跟同事们讲,同事们不理解。然后他坚持,后来由于他做的太好了。他就受到了排挤!
    任医生的医术,道门功夫增涨的都很快。可唯独人际关系上他落了下风。
    偏巧那个时候,他老婆领了女儿出国了。
    三年后,老婆告诉他,她在那边嫁给了一个洋人。
    任医生一身轻松,然后他辞职去海X岛,找到了教他医术的高人,就此隐修,做了一个自由自在的道门大夫。
    任医生回顾他以往走的路,他的说法就是,人有本事,但不能显的太高了。太高,跟别人不一样,就会被视为异端,然后就会受到打压和歧视。
    这是人类基因里的一个小诟病。
    尤其在一些体制比较森严的公司,单位里面,这种情况非常,非常的明显。
    庞道长这时说任医生还是不会做人。换了一个聪明人,手术的时候,装出比较吃力,很累的样子,或许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了。
    任医生说,他是个医生,是个不会撒谎,且认真负责的医生。所以,他装不来这些。
    我们一路聊着天,轻轻松松下到了山下。
    然后又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过一晚上后,第二天的上午我们去长途客车站,买了几张去凌水的车票。
    下午三点多发的车,我们坐上车的时候,长途车的车长说,好像有一个热带风暴要登陆,所以这趟车估计会晚点。
    车开出去一小时,如车长所说那样,风暴来了。
    不过这次风暴的强度不大,远没有我之前在太平洋小岛上遇到的那次风暴猛烈。
    只是客车一路走走停停,有很多人上来,又下去,到最后由于风暴的原因,没人在中途搭车了。是以车内只剩下了我,庞道长,任医生三个人,外加一个车长,还有一个讲着满口听不懂方言的司机。
    又走了将近半小时吧。
    突然,我透过客车前面的车窗,看到公路边上好像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胶质雨衣,立在路边,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看到他身影的时候,以为他是大雨衣,但转念我就笑了,不一定穿雨衣的都是大雨衣,比如这位。他可绝对不会是大雨衣,因为他身上修的是正宗武道上的功夫。
    这人练八极的!
    一身功夫,好像比当年的宗奎都要强上一倍有余。
    我不认识这人,但却能明显感知到对方散发出的那股子猎猎作响的杀气。
    此时,当客车即将驶到他面前时,他抬起了手。
    司机一脚刹车踩停了。
    车长把门打开,他缓步走上来说:“到凌水!多少钱?”
    车长报了一个数,他掏钱出来,车长找了零后,他看都没看,一把就给塞到了雨衣兜子里。
    此人走进车厢后,在我前边随便找了个座就坐下来了。
    而在他入座的刹那,我打量了一下他的脸。
    很瘦,很冷,且留了一下巴胡须的中年男子。
    胡须男上车后,车子又继续走……
    摇摇晃晃的,过了十分钟后,前边又出现了一个黑胶雨衣。
    我放眼看了一下。
    这人身材不高,但雨衣里明显藏了兵器,观那兵器轮廓,我大概能猜出来那是一把剑!
    剑身不长,大概只有泣灵的三分之二长短。
    按这个长短计算,这应该是一把古时君王佩戴的那种礼剑。
    不出所料,这位使剑的兄弟也抬手拦停了车,然后一步步的走上来,找了个位置就坐下来了。
    一个个的这都是顶尖的高手,他们是要对付谁呢?
    我沉思之余,看了眼庞道长。
    道长闭了眼,两手结了一个龙虎合抱的印,放到肚脐那里,一动不动地坐着,再看任医生,他也是这副姿势,在那里坐着不动。
    车又继续行进。
    二十分钟后,在瓢泼的大雨里,我又见到了一位雨衣男。
    这位身上也藏着一个兵器,只是那兵器不是刀剑之流,我观其行走间的步伐,还有那东西的轮廓,我猜出他身上藏的是一柄锏。
    锏为重器,非大力者不能施展。
    此人身高将近一米九,一脸的横肉,浑身筋骨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这样的人用锏,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等把这位横肉大哥拉上车后,车子再启动时,我发现车长和司机不淡定了。
    原因很简单,这车厢里的杀气太浓,太烈了。
    浓的就好像这车里,装了满满的一车火药似的,稍一点火星,瞬间轰的一下就炸!
    我初始以为这三个人是奔着任医生来的呢?
    但很快我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因为,就在十五分钟后,又有一个人拦车了。
    他穿了一件天蓝色的雨衣,手中拎了一个沾满了泥土的大帆布包,然后他的名字叫龙观在。
    很明显,这三人是奔龙观在来的。
    至于龙观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答案很简单,这全是高人一手布局的结果。
    最后,我想龙观在手里拎的那个大包里面装的东西,就是任医生想要拿的刀具。
    而眼下,司机不想停,可这气场,由不得他。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终于把车停了。
    龙观在上车,付了车票钱。然后拎包往车厢里一扫。
    唰的一下!
    三对,六只眼睛,射出了六道强劲的杀气,一下就锁定了龙观在。
    龙观在冷冷一笑,没说什么,然后像没看到我一般,把包儿往地上砰的一扔,又伸了一只脚过去稳稳地踩在了上面。
    车又继续开了。
    然后我发现司机,车长的压力山大。
    我这一路可以说是让高人们给吓大的一点都不夸张,所以我特理解车长,司机身上接受到的压力。
    真的很难受,很忐忑,心情特别的不安。
    两人不再说话了,就这么默默的开车在雨中行驶。
    又走了十多分钟。
    当客车来到一处四面环山的地点时。司机终于受不住了,他好像是跟车长说他肚子疼,然后这兄弟打开车门,撒丫子就跑了。
    车长想淡定,可是他淡定不了。他可能以为这些人要抢他包里的钱,所以他紧紧搂了怀里的包紧张地看了几人一眼。然后,他果断地打开车门,撒丫子消失在风雨之中了。
    龙观在这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烟盒,慢条斯理地卷了一根烟,又拿出火柴,轻轻的划着后,他点上烟,吸了一口……
    霸气,龙观在身上还是那股子掩盖不了的霸气风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龙观在神情自如地吸完了一枝烟后,他微眯着眼观风雨。
    车长和司机,逃了。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半个小时啊,再难解的手,也能解出来。
    可是他们没有回来,他们逃了。
    “你们,一起,还是一个个来呀。”龙观在扭头望向窗外,淡淡如是说着。
    第五百五十三章厚土生金,五行逆转之术
    我这时有心过去帮龙观在一把,但庞道长却伸了一只手轻轻放到我臂弯按了一下。
    我瞬间明白,这是龙观在的因缘,我如果帮手,极有可能帮一个倒忙。
    因为,个人的因缘最好还是个人来化。否则,别人出手之后,因缘又会通过别的方式,重新再来找上自已,到了那时因缘集聚的力量,将会比之前还要猛烈和强大。
    眼下几乎就在龙观在把话扔出去的瞬间,我就听到了一声狂吼!
    啊……
    轰!
    一股子强劲的气浪从那个第一个进来的八极高手身上爆发出来。转瞬,砰的一声。
    我知道,这客车毁了。
    回头儿想办法,给司机和车长找补一下吧。
    至于解释,我相信他们会讲出真相,但同样,我觉得没人会相信他们讲的一切。
    八极高手距离龙观在有三个座椅远。他原地一声吼过后,座下的硬塑椅子砰的一声就给震的稀碎,转眼这人起了一记顶肘,砰砰砰!
    一连三记爆响后,那三个相隔的座椅就在一阵爆裂的劲气中被顶开了下边的螺丝,然后在飞起的座椅中,八极高手如箭矢般奔龙观在冲了过去。
    龙观在没动,他伸脚踩住了那个大帆布包,然后哼!这一声冷哼过后,我看到他内在的精气神发生了一个剧烈的变化。
    龙观在中丹田内的五行已经全证出来了,不仅证出来了,他还将这五行证的圆满了。
    五行圆满就能行使逆转的手段,从而让身体爆发出超越自身实力的强大力量。
    因此,这一瞬间,我看到龙观在体内火的在十分之一秒内先是旺至极点,转瞬这股子火,成化成了一道极寒的水。
    冥水归寒。
    可偏偏,这股至阴至寒的五行水之力,又有火的刚烈之气。
    这便是逆转五行之后的手段了。
    就这一下。
    砰嗡……
    喀嚓……
    两人身体附近的车窗玻璃瞬间全碎。然后龙观在抬手就挡住了对方的顶肘。
    就是这一下,龙观在将对方一身爆烈的劲力给压回去了。
    怎么压的,这可不是力量上的压制,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压制,大概的过程,就是龙观在把自身的劲合到了对方身上,对方领过那个既阴冷,又刚烈的劲气后,他一身的斗志,瞬间就瓦解的无形,然后就这么让龙观在给拿下了。
    这就好比拿着一把枪压着世界短跑名将的家人,然后告诉他,你跑吧,你跑第一,家人就全没命了。
    本事再大,精神上抗不住这个,一样是最后一名!
    八极高手就是如此。
    龙观在一掌抵住对方的顶肘,转尔趁其周身的劲气一散,龙观在又是一声吼,哈!
    心念流动,原本阴寒的水意,又化成了熊熊燃起的斗焰!
    呼的一下!
    八极高手就让龙观在抓着胳膊给拎飞了。
    砰!
    客车的挡风玻璃全碎了,然后人直接就出去,落到了茫茫的风雨之中。
    八极高手是这三人中最强的一个人。
    但就是这么强的人物,搁龙观在面前一秒都不到,就让其给放飞了。
    其余两人,你瞅我,我瞅你。
    末了那个拿锏的啊……
    一嗓子吼出来后,呼!
    一条浑圆的黑影就奔龙观在头上砸去了。
    龙观在不避,不打,只是抬了胳膊往前一送,同时嘴里大吼一声:“厚土生金!”
    这一句话,看似在打,实则也是在提点我。
    我一下子就明白,上中下三个丹田内的五行力量该如何来用了。
    比如我要用金的力量,那么我要是直接催动,那就是下品用法儿。我得借金之母,土来生金。
    催土,取其生金之能后,这样金就有了根,不会孤立无助。如此再调动金气。自然就能发出绵绵不断的劲力了。
    砰嗡!
    又是一阵劲爆的震响,然后我看到那大个子的铁锏正好砸在了龙观在的手臂上。
    可是他的手臂没事儿,反倒是大个子的手掌虎口处,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那上面,有一股鲜血正在汩汩地流着。
    这就是五行圆满的力量!
    当初在黄石公园修行的时候,廖知秋跟我讲过一件事。他说,他认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是个老外,当年他曾经参加过二战。那老外守一个岛,然后有许多的小鬼子来抢占这个岛。
    当时发生了一场激战。
    而在战斗中,老外曾目睹过一件怪事。
    他亲眼看到了一个刺刀捅不死的东洋兵,那个人赤裸着上身,怀里抱着一大包的炸药,叫嚷着奔他们的阵地冲来,他们放了枪打,子弹打中了他的身体,可是却没有形成更大的伤害。
    然后老外的战友也杀红眼了,直接拿了一把缴获的,上了刺刀的大枪就冲上去。可是,他的刺刀竟然刺不进那个东洋兵的身体。
    炸药最终还是没能引爆,因为他们用机枪扫射了那个东洋兵,东洋兵没能冲到阵地,中途就倒在了地上,然后炸药响了,他被爆炸抛到了空中,身体瞬间四分五裂。
    廖知秋告诉我,那东洋兵用的是术法,是类似清末一些民间邪教的刀枪不入术。
    当时,确实是有这样的功夫。只是它有严格的限制和要求,并只被少数的几个人掌握。然后这几个人就蛊惑了一大群人去喝下什么刀枪不入的符水,然后直接对抗洋人的枪炮。
    结果,可想而知。
    邪术是如此实现的。
    那么,正宗以武入道,则要将体内的五行修至圆满,然后到了颠倒逆转使用的时候,可实现类似刀枪不入的效果。
    但只是类似,并不是万能。如果对方用了一杆巴特雷,那对应的方法是有多快,跑多快,最好不要让对方打上,打上了,除了死,没第二条路可走。
    龙观在一胳膊肘子,顶住了对方的大锏后,那大个子立马吓的脸色惨白。
    龙观在伸手,轻轻拨开大锏,他没理会这人,而是仰了头看眼那个戴刀的人说:“来吗?”
    戴刀的人嘴角一阵抽动,末了,他扫了眼车窗。突然,砰!
    他一拳将车窗打个稀碎,然后人唰的一下就跃车外,消失茫茫风雨之中了。
    龙观在笑了一下,又对大个子说:“下次,别逞强,想找我麻烦,得叫你们的师父来。走吧!”
    大个子一脸木然,他拿了大锏捂住虎口上的伤口,看过龙观在一眼,有心想要说什么,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末了他一拧头,直接就奔车外跑去了。
    三个人,三个顶尖高手。
    龙观在轻描淡写间,将对方给收拾了。
    这功夫,气场,等等一切,有太多让我学习的东西了。
    打跑了这三个人,龙观在起身,他弯腰拎起那个大包,一步步走到了任医生面前说:“任医生,别人托付我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任医生急忙起身:“谢谢,谢谢,多谢,多谢了。“
    交付了物品。
    龙观在又对庞道长抱拳施礼说:“道长有礼了。“
    庞道长:“福生无量天尊,施主大能,施主有礼了。“
    我这时已经站起身,而龙观在跟两人打过招呼后,他看了一眼我,末了他上前,来了个拥抱。
    “兄弟!辛苦了!龙雪的事,我都知道,都知道了。辛苦兄弟,辛苦兄弟了!“
    一声兄弟,已经代表了一切。
    我没有多说什么,待龙观在松开后,我只是抱拳说了声前辈辛苦。
    君子之间没有什么太多的寒暄客套的废话,当下见过面后,龙观在又闪出车外,跟着在林中把两个吓的浑身哆嗦的司机和车长给找了回来。
    等两人上车后,龙观在核对了一下物品,从身上数出一些钱赔给了这两人。期间他又一再问,这些钱够不够。
    两人忙说足够,足够了。
    但最后,龙观在还是多点了五百块钱给这两人拿着。
    给完了钱,然后又打量车况。
    车在这个天气是没办法再开了,然后好像前方的公路让雨水冲涮的极其严重。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后,龙观在说他在这山上有一处地方可以歇脚,我们不如先去那里,然后再一步步的去凌水。
    众人答应,这就陆续下车,跟着顶起风雨,一路直奔公路旁的深山钻去。
    我们四人都拿出全部的本事,就这么奔行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了一处突起的山崖底部。
    在这里,有一处用树枝搭就的小棚子。
    龙观在到了近处,把棚子掀起,我探头一看,这才发现,里面竟然还隐藏了一个洞穴。
    扒开堵在洞穴入口处的干草,几人陆续钻进去后,我一眼就见到缩在这处洞穴深处的一个人。
    这人搂着胳膊,全身卷屈成一团躺在一堆干草堆里。
    眼见我们来了,他立马抬起头,用迷糊的双眼打量我们。
    我见这人是个干瘦的老头子,并且他身上也没什么功夫,当下就问龙观在:“前辈,这人是谁呀?“
    龙观在说:“那位高人把他交给我的时候,只说了他叫阿棍。“
    阿棍?
    我听到了这个名字后,脑子里一个激灵,立马就想起在香江那条古董街上听到的那个,关于有人见到了真龙的传说……
    难道,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第五百五十四章化神级的玩枪高手
    这个世界有龙吗?
    说句见笑的话,我一直以为金刚果里的那个东西是条大蛇。所谓的什么鳞片可能只是一种不知名动物身上的东西。远古,地球存在丰富多样的生物。现代的人类只是根据已经发掘的化石利用已知科学,推算出了远古生物的模样儿。
    可是,它们真的就长成那副样子吗?
    齐前辈曾经跟我说过,其实,食肉恐龙是毛茸茸的大动物,它们身上都长了一层很漂亮的毛。
    不过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很多食物恐龙仍旧是一副超大型蜥蜴的模样儿。
    想到这儿,我摇头一笑,然后打量这处干燥的洞穴,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最后我目光落到了那个阿棍身上。
    对方一脸害怕。
    龙观在则不动声色,拿了一堆干草生起了火。
    洞穴的通风良好,火起的时候,烟尘很快让劲风吹到了面前,转眼,一堆篝火冉冉升起时,龙观在对庞道长说话了。
    “道长,我蒙南先生一路指引,先是接到这人,后又取得这包中的东西交给任医生。但南先生并没告诉我道长一行到这里来,究竟为的是何事。所以……”
    龙观在面露难色。
    庞道长想了一番说:“南先生久居南海,他精修道法,已经有了超脱物外的成就了。他布下这一局……其实,唉,怎么说呢。我只能讲,这是一件很凑巧的事。在座诸位,每一个人都与这件事有很大的关连。一两句话,可能解释不清这里面的因缘。”
    “但接下来,我和任医生却有要事拜托二位了。”
    龙观在说:“道长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讲,我们一定尽全力去做。”
    庞道长扫了一眼阿棍,他沉声说:“接下来,我要领着这个家伙,还有任医生一起去一个地方。我们去那里,要施展一些手段,而为保证这手段施展的顺利,我和任医生体内的元神,本力等等一切都不能有任何的损耗。”
    “但接下来,这一路会有恶人当道,小人趁火打劫,但我却不能出手帮助二位。是以,接下来的一路,就需要二位出手,帮我们荡平路上的阻碍了。”
    龙观在听到这儿,他微微一怔说:“荡平阻碍,乃是武者的天职,只是……道长,您二人这是去哪里,为的是什么呀。”
    庞道长忖了忖说:“我只能说,我们做的是一件,永远不能为人所知,永远不能为人所理解的事。这事情,在你们看来,也可能是荒诞不经的。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份天职。”
    龙观在:“好,既然道长不方便讲,那就这样,我们行我们的天职,荡平这一路的麻烦。道长,你们来行你们的天职。”
    庞道长冲我和龙观在一抱拳:“有劳二位了。“
    龙观在和我同时抱拳:“武者担当,无须多言。”
    简短的交谈过后,我们就明确了分工。
    我和龙观在将负责庞道长,任医生的安全。
    庞道长,任医生两人从这一时间起,他们将不能动用身上的力量。究其原因,是这两个人必须保固身上的精气神,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顺利完成要面对的那个天职。
    除外,我和龙观在对这二人要做的事情一概不知。
    我猜测,可能跟那条龙的传说有那么一点关系。但那只是一个让人在口头上传烂了的故事而已,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跟这个故事有关系吗?
    还有那个阿棍,我发现他的神情好像很落魄,此外他不愿说话,只默默地缩在洞穴的角落中睡觉。
    休息一会儿后,龙观在拿出了一袋子他在果农手中买的水果。
    各式各样,全是一些热带的果品。
    我们就着这些水果,填了一下肚子后,庞道长伸手掐着时辰估番一番,末了他告诉我们,该动身赶路了。
    众人陆续起身,这就开始了漫长的跋涉。
    热带风暴此时已经过去了。
    雨停住,但头顶的乌云还在。
    由于阿棍体力不行,所以我们前进的速度很慢,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后半夜,这才在附近找到了一个黎族的村落。
    出乎我意料的是,任医生竟然是这个村子的熟客。
    村里很多人得到过任医生的救治,所以我们一行在这个村子里受到了最高规格的礼遇。即住在了村长家。
    休整一晚,我和龙观在吃了不少的肉食,补充足了那股子称之为杀伤力的东西后。村里出了一台手扶式拖拉机,然后我们坐上这辆俗称‘铁腚开花’的强大交通工具,就这么一路奔凌水去了。
    我发现手扶式拖拉机是蹲马步的好工具。
    蹲在上面,可能感知地面对身体的冲撞,然后体会化劲的种种妙处。
    所以,我蹲了一路。
    到达凌水,我们没有去县城,而是直奔海边的方向走去。
    任医生对这里很是熟悉,他找了个公用电话,打过一个电话后,很快就有车来接我们。
    我们坐了一辆面包车,去了海边,然后又在海边坐上一条船去了一个叫大头的地方。
    到了那里后,我们在海岸边寻到了一个用来停放渔船的小船坞。看守这个船坞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
    他见到任医生后,一脸的兴奋,然后马上动手给我们做了一顿饭。
    吃饱喝足后,这位姓黎的老人家给我和龙观在装了很多的鱼干,然后我们又补充足了淡水。跟着,这就上了一条渔船,直奔苍茫深蓝的大海出发了。
    我对大海始终是有感情的,原因就是我第一次得道就是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
    此外,我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水手。
    我潜过水,熟知大海的每一个脾气。
    因此,当踏上这条小渔船时,我顺理成章,就成为了这条渔船的船长。
    我按照庞道长的指引,在茫茫的大海航行了八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处小岛外的海域。
    这座小岛不大,我不清楚它的具体名字,只看到小岛上的森林很密集,此外,它的三面都是陡立的悬崖。
    来到了岛外的海域,庞道长盘了腿,坐在船上,随晃动的波浪打起坐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庞道长伸手指着月光下的小岛对我说:“南面那边,聚集了很多的人,我和任医生,要带阿棍一起从这里下水,朝岛屿游,然后小兄弟,你要跟龙先生你们一起,开船绕这个岛,行驶到南面,接下来,再把他们引到西南位置。”
    “就是那里吧,只要人全都到了西南位置,就给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
    庞道长沉声说着。
    我看了眼龙观在,后者朝我点下头。
    当即,我跟庞道长和任医生握了握手,后者在给阿棍身上套了一件救生衣后,三人就陆续跳到了海中,然后直奔小岛游去。
    三人一离开,我把小渔船的柴油马达打着火,然后调转舵向,开始朝小岛的南面绕行。
    行进途中,龙观在负手立在船头跟我说:“你见过陈正了?”
    我一边调转着船舵一边回答:“见过了。”
    龙观在:“陈正野心突起有一段时间了,这家伙胃口很大,想把之前对抗过我们的力量都给收编进去。对了,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他还曾经托人给我捎过话呢。”
    我说:“干什么?”
    龙观在:“让我跟他。”
    我笑了下。
    龙观在说:“不过陈正并非是想做霸王,他在口信中透出的意思我能明白。大概就是争取到一个平衡吧,跟那股力量的平衡。”
    “可这是江湖,江湖中哪能那么容易达成平衡。制约,有的永远是制约,力量上的相互制约,最终才能实现平衡,转尔进一步是和平。”
    我想了下说:“倘若萨达X手中握了一批远程核导弹,且还有核潜艇,那么这个世界将永远不会发生海湾战争。”
    龙观在一笑说:“七十年代的阿富汗也是一样,如果他们手中握有那样的武器,老毛子永远不可能入侵,阿富汗,永远不可能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制约,平衡!现在我们这个大大的江湖已经失去平衡了。加把劲吧,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后,我已经不再有之前的那些所谓的追求和向往。做好该做的事便可。”
    “对了……”
    龙观在抬头跟我说:“这次我们上岛,可能会遇到一些劲敌,你对此千万不能大意,因为这次不比你在美利坚,他们可不会因一时之念放你一条生路。”
    我点头之余。
    龙观在说:“生路是自已打出来的!不是别人给你的,你一定要记住了。”?“另外……”
    龙观在思忖了一下说:“我估计这件事,他们已经不顾什么江湖的规矩,道义,礼数了。一切,只回归到本能,即不顾一切代价,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初始以为龙观在是为了提醒我而故意说的一些大话。
    但很快,我发现不是这样。
    因主当我们的船接近小岛的时候,我的感知中明显出现了两股极可怕的力量。
    并且,它们还不是什么拿着刀剑,或拥有不俗身后的人。
    他们是两个到了化神的高手,并且这两个高手每人的手中都拿了一把大口径的狙击枪。
    而几乎在我感知到这两人存在的同时。
    我直接就是一声吼:“趴下!”
    砰……
    巨大的枪声打破了平静的海面。
    我和龙观在瞬间就趴到了渔船的甲板上。
    转眼,轰的一响,小渔船先是轻轻的一颤,跟着子弹掀起了一埠甲板,呼啸着飞向了夜空。
    砰!
    又是一枪。
    我一拧身。
    原先躺着的那块甲板瞬间就碎了。
    “跳海!”:
    龙观在一声大吼后,我跟他一起扑通一下,就钻到了海水中。
    冰冷刺骨的海水一渗到皮肤上,我瞬间打了个激灵,转尔,凝聚了精气神,一个劲地下潜,下潜……
    待潜至六米的深度时,龙观在在我身边一挥手,指了一个方向。我俩在水底开始游走起来。
    嗖……
    嗖嗖……
    子弹拧着螺旋劲,钻到了水中,转尔很快又失去准头,偏离方向,飘荡到了一边。
    我们在水下潜游了一分钟后,又向上浮起,待呼吸一口气后,又继续地高速行进。
    就这样,我们在水底游了足有十五分钟,期间拐了无数的弯儿,末了终于来到了岸边的一块礁石后面。
    我把头倚在礁石上,轻声说着:“两点钟方向,高度是七十米,两个狙击手。”
    龙观在又说:“能确定最佳路线吗?”
    我放大感知,然后计算着感知中每一块礁石的位置,又对应一系列的角度,最终我得出了结论。
    “可以,但只有三士秒,从这里到一条小山谷,那山谷对他们来说是死角,我们进入后,他们要改变方向,最快也要有三十秒的时间,所以我们得在这三十秒内,冲上崖顶把这两个枪手给解决了才行。”
    龙观在忖了忖说:“你地魂修的如此精进,我倒也放心了。好!走!”
    一声走后,我和龙观在瞬间起身,跳出海面。
    上边的两个枪手明显经过训练,他们不是用瞄准来开枪,而是用感知来打。
    也就是说,子弹在没有发射出来的时候,枪口永远不会跟我们的身体形成直线,转尔只有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们才会让枪口对准我们身体的某一部位。
    当然了,这个时间差是不好找的,它要求子弹在发射前,与目标身体存在一个微小的间距,可能在瞄具中,这个间距连一毫米都不到,但只要一扣动扳机,方向瞬间便得到了一个修正。
    所以,如果我身上感知到有枪口对准我的同时我也早就中弹身亡了。
    面对这样的对手,再用老法子基本就是找死了。
    而唯一对付的方法就是借助障碍物,外加最高的行动速度。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让枪打到。
    砰!
    砰砰!
    跃出的瞬间,枪声开始大作。
    然后我和龙观在身体附近的礁石纷纷让子弹打的开裂,破碎的石子冲到空中,给我脸蛋子抽的是生疼。
    好在我和龙观在的速度很快,眨眼功夫,凭借礁石做掩护,我们就跑到了指定的那条山谷,紧跟着我俩大气不喘一口抓了山上的树枝灌木,嗖嗖几十次就遁到山顶。
    杀!
    呼……
    我和龙观在到达山顶后,用感知锁定了两个人,然后瞬间平移着冲了过去。
    我的目标是一个戴了棒球帽的高手。
    他听到我喊出一记杀后,身体微微一蹲,转尔疾速旋转,枪口瞬间得到调整,正对着我就移过来了。
    我眼中把他的动作放大,然后拼尽了全身的力量,冲!
    唰的一下,刚刚冲到这人面前的时候,我特意稍稍偏了一下身体,就是这一偏,子弹响了。
    砰……
    剧烈的气流擦着我的肩膀呼啸而去。
    与此同时,我一伸手握住了他的枪管子,然后再一抬手砰!
    对方闷哼一声倒退着,飞了。
    第五百五十五章聂大娘的刀
    几乎在我放飞了对方的同时,龙观在面对的那个人也飞了。抬手放飞了人,不等我和龙观在回神儿,就听山谷里对面的树林里,唰唰唰,响起了一片的树枝折断音。
    很多人,对面至少有十几号人埋伏在那儿。
    此处位置距离我们之前商定的那个地点还有将近一公里远,我和龙观在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开始静等,转尔待看到第一个人冲出树林的时候,我们撒腿开始朝庞道长给指的那个方向一路猛跑。
    跑的话,还不能跑直线,要曲线绕行,迂回着跑才够刺激。
    我相信庞道长肯定会有一些可以躲避那些人注意的法门,我不怕有高手会感知到他们,怕的是他们不追我和龙观在。
    果然,随着我俩在林子里跟两头凶兽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瞎跑,终于把那些人全引过来了。
    这里面,有超大力量的复合弓箭,还有石头,间或还响几声枪音。
    一时间,诺大个小岛好不热闹,仿佛开锅了一般,到处都是明晃晃的手电光。
    好多的人呐。
    我大概扫一眼,几十号人肯定是有了。
    这么多的人聚在了小岛上,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和龙观在不敢耽搁时间,然后尽全力在林中到处蹿腾,争取把每一个人都引到西南角。
    一番的活动后,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吧。
    我们成功吸引了岛上潜伏的每一位高手的注意,然后这些人疯了似的,就给我和龙观在逼上到了小岛的西南角落。
    西南是一个很陡的岩石坡,我和龙观在一路连跳带爬,就这么上了坡顶后,下一秒,我呆了一下。
    庞道长啊庞道长,您老人家这是安的什么心呐,这怎么给我们兄弟逼到绝路了呢?
    这地方根本就是一个大悬崖,崖高将近七十余米,从这儿往下跳,别的不说,姿势稍有拿捏不准,不被海水呛死,也得让水面把自个儿给拍死。
    然后,我们面前就是一路路的追兵,这些人手中还都拿着枪,还有弓箭,刀,等等各式各样的武器。
    惨喽,惨喽,我看了龙观在一眼。龙观在咬了下牙后他低声跟我说:“一会儿人群冲上来,先不要急着动手。”
    我说:“什么原因?”
    龙观在:“经验……人多心思就多,先动手的话,容易让他们找齐了心思,那样对我们就不利了。这种情况,应该智取为先。”
    我听了龙观在的话后,当即放轻松,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月光下,一队队的身影聚了过来。
    来的人真心不少,不过我没在里面看到熟悉的面孔。
    几十号人,有拿枪的,有拎小弓的,还有在手里拿刀的,一个个全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着我和龙观在。
    龙观在盯着这些人,他扫了两眼说:“越南陈家的,还有大马欧阳家的,哟哟……这几个是印尼人吧,叫什么名儿来着……”
    龙观在摇了摇头,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瞅了一眼,他说的几个印尼人,手里拿的全是纯钢做的棍子,然后很是熟练地在身上耍来耍去地玩着儿。
    龙观在这时说:“一个个的,这都是奔我来的对不对?”
    这时,一个身材稍高,手里拿了一把枪的家伙冷笑说:“谁不知道龙老大你现在脱离正道,混上邪道了,正道中人已经发出消息,谁要是能取了你的命,马上兑现一百万的美刀。”
    龙观在一听这话,他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说:“一百万,才一百万,我龙某人,替他们干了几十年,就值一百万呐,哈哈哈,好啊,好啊!我可真是值钱呐。”
    他笑过后又说:“这么说来,诸位都是奔着这一百万来的对不对?”
    拿枪的人冷笑说:“对!姓龙的,你不要让我们难作,你再能打,这里人多势众,你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龙观在这时突然给了我一个眼色,随即他说:“好,一百万!那你们这么多人,这一百万怎么分呢?”
    站在前边的十几个人,你看看,我看看你,然后脸上纷纷抹了一层疑惑。
    刚好这会儿,有个面色阴冷的中年人冲出来说:“大家不要中了这人的计!这人是正道败类,他脱离了正道,跟江湖邪道搅在一起,我们身上学的东西,到现在为止这么没落,就是他们这些人搞的鬼。我先表个态,这一百万我不要了,今天,只要把这龙观在杀了,让我做什么都行。”
    龙观在看着那人说:“冷……冷……冷志伟!是你吧。”
    中年人:“没错,就是我。”
    龙观在:“我记得你当年不是口口声声喊着跟我势不两立吗?怎么,后来又加入进去了。”
    冷志伟脸唰的一下变的通红,转眼他咬了牙说:“龙观在,我不跟你废话,今天,有你没我,来啊,大家一起上,给他拿下再说!”
    我听了对方这句话,揣摩到龙观在的意思,突然,我唰的一下出手了。
    我的速度非常快,一出手功夫,龙观在抬臂一顶,我砰嗡……一拳砸中之后,我直接伸手就给龙观在脖子给勒上了,同时我将手掌紧贴他脖子处的血管大动脉吼:“都让开,让开,这一百万是我的,谁也不要拿,这钱是我的!”
    众人一下子全懵了。
    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我又吼了一嗓子:“让开啊,钱是我的,是我的!”
    我勒着龙观在,一边吼着,一边向后撤,然后人群自动自觉就闪出了一条路。
    人多心杂,无论什么事,只要人一多,气场就乱,心思就乱,然后就会失去一些本该有的冷静和判断力。
    紧跟着,就会盲目顺从其他人的做法来行动。
    这个在心理学中叫羊群效应。
    包括一些突发的踩踏危机等等,都是基于这个论点成立的。而人类身体当中,也确实有这样的基因。
    毕竟,在一群人当中,还能坚持自我,保持冷静主观意识的人,真的不是很多。
    人群在原地慢慢移动,让出一条通路,然后这形势可就转变喽。
    一下子拿枪的就站到悬崖边,然后后面的人又变成正对我们了。
    转了场子。
    戏就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我当即松手,同时喊了一声杀!
    龙观在也是一声,杀啊!
    一声吼过,我和龙观在疾瞬间就冲了上去。
    这些人功夫最高的也不过三四个化神的高手,我和龙观在锁了那四个高手冲上去,直接就是重手,快速的轰砸,砰砰几下!给人硬生生的轰到悬崖后,剩下的人彻底乱了。
    砰!
    开枪,拿刀乱砍,手里提拎个破弓到处飞箭的。
    一时间悬崖顶上是好不多热闹。
    至于我俩在放倒了四个化神高手后,就开始稳扎稳打,不让人往山下冲,就这么一直推着那几十号人往悬崖上走。
    终于,有人跳崖了。
    当然了,对这些人来说,绝不会那么容易摔死的了。只不过,落入水中,再上来,再想找我们麻烦,那可就不容易了。
    一通的冲战,震天的嘶吼声中,人群跟石块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掉了下去。
    等到最后,当我和龙观在面对了最后一个手里提拎着破弓的小高手时,对方朝我们一抱拳然后勒紧了弓,转身,淡然对着大海,嗖……
    跳了下去。
    我跟龙观在相视哈哈一笑,笑过之后,我俩转身同时收敛了笑声。
    因为此时真正的大能已经来了。
    这是三个人,并且,其中一个人我还认识,她就是那个与我有数面之缘的聂大娘。
    而除了聂大娘,剩余的两个人,每个人的功夫都不输给龙观在。
    最后,我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转尔发现,其中一个穿了件绿色冲锋衣的中年人,他竟然就是当初在拉萨郊外同龙观在一起出现,并找到我的那个中年人。
    他的名字……
    龙观在对那人说话了:“苏虎,好久不见呐。”
    对方笑了下:“是啊,观在呀观在!我一直搞不清楚,按理说你的心应该一直很冷,很静才对,你怎么就突然转性情了呢?”
    龙观在笑了下:“我不是曾经跟你在电话里说过了吗?我看清楚了这个世界,明白了以前走的很多路都是错误的。而现在,我不想那样了。”
    苏虎:“由不得你啊!真的由不得你。你当上外门师父,你应该知道,一旦脱离了这一脉,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龙观在:“罚我认,但我请求你一件事,今天这岛上的事,你不要插手。”
    苏虎:“我不插手不行啊。这样吧,龙观在,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就不服你,私底下跟你对过几次手,但那些都是不疼不痒的文打,那没什么意思。今天呢,既然遇见了,咱们就决个生死吧。这个最简单了,反正最后站着的人说话,躺的那个,没说话的权力。”
    龙观在笑了:“就你我之间吗?”
    苏虎看了眼我说:“你我之间是这样,他们彼此之间怎么样,我管不着,你要有余力,你管。”
    我可不想去拖龙观在的后腿。
    于是我笑着对苏虎说:“你们之间慢打,我的事,我自已来对付。”
    说完,我又朝龙观在笑了笑,转尔,一步步奔后边的两个人去了。
    “怎么称呼啊?”
    我盯着一位身材高瘦的人问。
    对方淡淡:“姓余,单名一个千字。祖上习的是螳螂一脉,二十岁入化,三十岁化了神,今年四十有九!”
    我一抱拳:“有礼了。”
    余千:“不敢!”
    我跟这位余千打过招呼,又看见了聂大娘。
    许久不见,聂大娘又不一样了。她不再是当初我见到的那副小傲娇的样子,这次,她走阴冷路线了,不仅如此,她手上还多了一把刀。
    小刀不大,比水果刀长不了多少,但刀身却是紫黑的颜色,另外刀刃还泛着一丝的蓝光儿。
    这刀显然是用什么矿物质给淬过,加了一些不知名的料,这才有了这样的色彩。
    除了刀,聂大娘脸上的妆容也跟以前不一样。
    这次,她走烟熏范了。
    她的头发,在夜空中飘荡着,眼圈黑黑的,身上穿了一件紧身的小皮衣,她冷冷注视我说:“关仁!你知道,我最近一段时间闭关悟出什么了吗?”
    我说:“是什么?”
    聂大娘:“狠!”
    “我以前就是心太软了,狠不起来,结果……差一点没把自已的命送掉。但这次,我不会了。放心,我不会了。”
    我朝聂大娘一抱拳说:“恭喜聂前辈终于能狠起来了。那么,接下来,你们是一块儿上呢,还是一个个来呢?”
    两人听到这话,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
    余千说:“小兄弟,不要讲大话,否则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聂大娘这时冷笑两声儿:“老余呀,你先闪去一边。我跟这小兄弟见过几次面,也算是一个老相识了,这次让我们先来吧。“
    冷笑中,聂大娘一步步就奔我走过来了。
    我静立。
    聂大娘走到距离我九米远的地方时,她亮出了手中的刀。
    跟着她又掐了一个诀,然后她微笑说:“道门之中也有刀术,道门刀术的习练同样需要掐诀。剑术中,有掐剑指的说法,只是到了后世,很多人只不过是模拟一个样子罢了,真正的心法,灵性上的修养,等等这一切,都已经失传了。“
    “刀术同样如此,一刀一念。“
    “我其实一直都是修习刀术来着,上次你见过我时,我刚读过一本佛经,经中讲不要开杀戒。于是我弃了刀。可结果呢,我枉送了手下许多人的性命。我自已也差一点丢了命。“
    “于是我回去,求师父教我道门中真正的刀术。“
    “师父于是就教给我了一招儿。”
    “这一招非常的简单,就是一记劈砍!”
    “刀也好,剑也罢,那些套路除了能舒活筋骨还有表演给别人看,真的就是一无是处了。最终极的兵器,就是一个快,一个灵。关仁!看好了,我要动了。”
    聂大娘手中的诀一变,突然间,她消失了……
    当然,聂大娘没有直接在我面前隐身,而是她的速度已经合上了空气会拐弯了
    这非常的难,因为我目前境界还仅仅是合上空气走直线。
    但她,却已经会拐了。
    与此同时,当她消失的一刹那,我感受到了那道杀气。
    它就在我脖子后面,冷冷的,已经斩了下来。
    第五百五十六章破了惊绝一刀,再战老三拳
    说实话,这一刀让我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它一下子就将我的感知,我的世界观什么的统统给打破了。
    廖知秋告诉过我,我的功夫已经非常,非常的强了。
    事实上,单纯体能上我几乎快要到达一个极限了,也就是内在的力量,伴随不断提升,它即将到达一个顶峰。
    可聂大娘,她为什么还这么快?
    刀!
    冷冷的,就在脑子后面,我根据刀锋的走向判断,如果我拼尽全力的话,我用上至柔真水的那股劲,应该可以闪开这一刀?
    但只是应该可以闪开!
    它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应该,而不是一定。
    既然如此,关仁你为什么还不拼上全力闪开这一刀?
    我心念一动,把上中下三个丹田内的至柔水劲给拿出来,然后我正要用太极的身法,让自已给旋出去的时候,我不知怎么就是感觉不对,然后我啊!
    原地大吼了一声后,轰的一下!坚硬的岩石地面让我伸脚跺开,然后我硬生生把这股子基于本能生出的劲给改了,转尔我对着身体前方一探手。
    唰!
    嗡……
    眼前的空气不知怎么轻轻的一震,转瞬哗的一下,我身上就涌出了一层的冷汗,然后我看到我的手,正好抓住了一个人的手。
    那人就是聂大娘。
    她的手腕就在我身体前方。
    她手中的刀锋,距离我心脏已经不足一毫米。
    聂大娘学的不是一招,是两招。
    她第一刀挥出来,用的应该是道门当中最顶尖的圆光术。我直接就让她给罩住然后给圆了。
    如果我把全部精神聚在那虚幻的一刀上。
    其结果就是,我自已把自已砍死。
    因为我大脑模拟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刀,然后我大脑又十分肯定地认为这把刀砍中了我,最后一身之神同样也这么认为。接下来,一身之神,包括大脑就会做出,身体被刀砍中后的一系列反应。随之,我可能会死。
    事实上,这一刀并不存在。
    我脖子后面感知到了刀锋,包括聂大娘与空气相合,然后拐了个弯儿,挥手斩我的所有过程,全是圆光术的杰作。
    因为,聂大娘本身就精通阴身,地魂之术。
    是以,她的第一刀,是真假参半的刀。
    即相信了,就是真的。不信,则是假的。
    然后,她第二刀,才是真正物质形态的攻击。
    我握紧了聂大娘的手腕,只感觉平生再没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战斗了。
    就是这么一招。
    心思判读出现一丁点的差池,整个人立马就死。
    而为了寻找到真正的结果,我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是以我身上大汗淋漓。
    反观聂大娘亦是如此。
    她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鼻尖上也凝聚了一层的汗……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心跳很快,她就这么站在我面前,任由我抓着她的手腕一动不动。
    我们就这么互相盯着看了五秒。
    然后我松开了手。
    我是第一个松开手的。
    手一松开,聂大娘先是一愣,跟着她脸上抹过一层犹豫,但最终她还是把手中的刀收了回去。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聂大娘沉声问我。
    我感慨:“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
    聂大娘仰头长长叹出一口气说:“好一个不知道哇,不知道?好,我告诉你知道的,你刚才把一位道门刀术高手十几年的心血给破了。“
    我一怔。
    聂大娘淡然:“那是我师父。现在你出名了,你给她创的一记绝招给破了!等着吧,她会想办法再在你身上找回来的。今天,你赢,我先离岛走了。“
    聂大娘朝我一抱拳,唰的一下,收起小刀,闪身就遁了。
    聂大娘人一走,余千背了手,探头探脑地看了眼聂大娘后,他又向上一步,侧头低声问我:“那一刀,有什么门道?”
    这话一出口,我立马明白了。
    圆光术是,旁观者迷,当事者清。
    当然,前提是,得有本事跳出圆光术的力量约束。
    旁观者迷指的是,站在一旁的人,并不知道双方干了些什么。
    当事者清是,只有让圆光术罩过的人,才知道自已经历了什么样的幻境。
    我想到这儿对余千说:“余前辈不知道是什么门道吗?”
    余千哦了一声又说:“我当然知道是什么门道,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是什么门道。”
    我微笑:“余前辈既然知道是什么门道了,那根本没必要问我什么门道。”
    余千哈哈一笑:“行,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
    我端详余千的表情,我知道霸王正道内部的这些人也是面和心不和。一个个的,也都挖空了心思去琢磨对方的绝招儿,绝活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练武人一大忌讳,就是把别人的绝招儿讲给其它人听。
    所以,聂大娘的这一招,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余千知道。
    此时身后龙观在已经跟苏虎交上手了,我耳朵听到的全是如雷的风声,还有哼哈的发力音。
    但是我没动,我仍旧冷冷注视着余千。
    余千站在离我七米远的空地上,负手打量我说:“我跟聂丫头的功夫差不多,不求什么这个那个的花哨招式。高术功夫,练到极限,就是一个快,一个够劲,一个够狠。”
    “花样儿百出,只是无用的花拳绣腿,打出来,屁用没有!所以,我练了十几年螳螂,打了十几年的套路后,师父最终教了我三手绝活儿。”
    “这三手绝活儿,我没跟人提过,为什么,因为提出来后,恐怕没人会相信这是绝活儿!”
    余千把话说完,哈!
    他吼了一嗓子后,全身的劲力外透,然后他呼……
    合了空气,走直线,一下就冲到了近处,跟着他打了他的绝活儿。
    我抬臂来架。
    然后我知道这三手绝活儿是什么了。
    非常简单的三手功夫。
    直拳,摆拳,勾拳!
    当然,发力的方式跟西洋拳击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但拳理上讲,就是直拳,摆拳,勾拳三个非常简单的拳招。
    可要是把这三种基本的拳击动作当成绝活儿来体悟的话,那它爆发出的力量可就不简单了。因为这三个动作都没有任何的花哨修饰,不存在这个转,那个挪,这个拿的,都是保持手臂微屈的前提下,尽最快的速度,打出最暴烈的力量。
    伴随的还有步法。
    余千的步子也很有讲究,也是经过专门的训练。
    直接针对的就是,怎么配合这三记拳,打出最准确,最直接的进攻路子。
    余千的功夫不低,几乎不逊于龙观在。
    所以,我在肉身的力量上不如他。
    因为,他的中丹田已经将五行证的圆满了,逆转应用,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地。这个力上,我就差了他一些。
    力不足,只好在速度上补了。
    我天魂,地魂通了,并且也练出了几样东西。所以,借了这个,我的反应速度,比之余千,稍微快了一点点吧。
    只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优势而已。
    依着这一点优势,我能保证,挡住对方的拳不打到身上。
    仅此而已。
    然后,我抗了下来。
    砰砰砰砰……
    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我身上安了一串的大二踢脚。
    劲力相撞间,那个响啊。
    我提起上中下三个丹田的至柔水劲,拼劲就化解对方拳劲的力量,是以拳劲透入手臂,又很快导到了脚下。
    脚下是坚硬的岩石,我的两脚已经把岩石震碎,但由于鞋底是橡胶做的,再加上岩石表面有些滑,我抗了三十几拳后,人就不知不觉地向后退了过去。
    一米,两米,三米……
    我看到了龙观在和苏虎交战的身影。
    然后我又退了四米。
    不对!
    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进海里了。
    再有不到一米,也就是六十几公分的长度,我再退的话一准就得掉到海里去。
    给我定住!
    我抬了一只脚,狠狠的往地上一跺,同时屈起两臂,吃the的来抗对方的拳。
    说实话,此时我感觉这个余千也有一种世界观被扭转的心情。
    他好像一直在奇怪,我怎么还不倒。
    余千呐余千,来吧!什么也别说了,继续打着吧。
    我抬了两臂,虚放在胸前,护住头面的同时,我迎接了又一轮猛烈的进攻。
    直拳,摆拳,勾拳,因为没有花哨的动作,就意味着余千自身的空门也少。
    所以,我几乎没有还手余地。
    只能是硬抗,硬抗!
    砰,砰砰!
    又接了一百多拳,然后我感觉脚下踩着的岩石不对劲了。
    余千一拳打出,我把劲导到脚下,听到是一种空洞的轰轰音,然后我还感觉脚底下怎么颤歪歪的?见此我稍微拿出一分感知扔到脚下一探,随之我发现,我所站立的这块岩石,它居然是悬空的,它的厚度,只有四十公分的样子,并且这四十公分里面,还有十多公分是泥土。
    感知到了这一切,我立马吼了一嗓子:“等等,换个地方再打。“
    余千:“打不过认输,等什么等,我打!“
    这家伙彻底红眼了,呼的一下,又冲上来,然后直接就是一记力大无比的摆拳。
    我竖了肘,一抗。
    砰嗡!
    就这么一下。瞬间,我感觉脚底下一沉。
    完了!要掉下去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海底生死劫
    先是轰的一震,跟着又是喀嚓一声响!
    正好余千一拳轰过来,我一记横拳过去一砸他的手臂。
    砰嗡!
    劲力相撞刹那。
    余千啊一声吼,还要再打。
    可是脚下呼……
    他跟我一起,就这么华丽丽地变成了一对自由落体。
    余千真是打疯了,身体在下落的过程中,他缩起两条腿,对准岩壁一蹬,人借了这股力,仍旧是呼呼的几道刚猛拳势。
    我身在半空,提了中丹田的劲力,咬牙,抗!
    砰的一下,只接一拳,由于身处半空当中,没有着力点来化他的力,所以这一拳接住后,我整个人呼的一下,就倒退着横飞了五米多远。
    余千仍旧在贴崖下坠。
    然后,他见我倒飞出去,这货又一使劲,身子凌空一扭,两脚再对着岩壁一踹,然后他呼的一下,又冲了过来。
    人在半空,发力全凭腰身扭转和丹田的炸鼓。眼见对方的力过来,我领过龙形三折的心念,身体先是凌空一缩,然后自然横拳出去,挡了他的第一拳,跟他手臂缠上之后,砰!
    我同余千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拳。
    这一拳对过,我人唰的一下,又向后倒退横移了六七米,而余千则直接后通着遁回了原先紧贴岩壁的那个位置。
    余千贴回去,他又蹬了两腿再冲!
    可是没等冲到一半,啪!扑通!
    余千把自个儿给拍海面上了。
    至于我则在余千落水之前,凌空来了个转体,然后大头朝下,伸直了两臂,用了一个标准的跳水动作,一猛子扎到了海水中。
    好像水花压的不是很好,我在心底如是说着,感觉海水独有的那股子压力一下就传到了身上,然后我奋力一挣,就这么平悬在了水中。
    此时,早先落水的一批人基本都游上岸自顾逃生去了。
    所以海底相对来说比较的平静。
    我停稳了身形,正要浮出水面来透口气。
    唰……
    一道水线,裹了疾风破浪的劲势,直直的就奔我冲过来了。
    还是余千!
    我们从山上打到悬崖,又从悬崖打到空中,再从空中打到海底!余千呐余千,真的是不死不休啊。
    妥!那就来吧!
    呼……
    余千冲上来就是一股子含了水劲的拳力。
    我同样,含劲来挡,就这么,在水中我们扑腾了将近十多分钟后,余千有些累了。
    余千再猛,他毕竟不是机器人,他体内的能量再强,毕竟也不是核反应堆,我硬抗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余千!该我超级无敌小高人反击了!
    呼!我全身劲力一震,刚打出一股水劲。
    突然我听到这海面下边的某个极深远的地方,轰隆一声响。
    怎么回事儿?
    地震了?
    这是近海,海水的深度充其量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
    这样的地理位置,按理说不应该发生地震呐。
    思忖间,我突然听到余千咬牙说:“等等,等等再打。”
    我吼了一嗓子:“等什么等,打不过就认输!来啊!”
    呼……
    我刚又打出去一股劲,这海底突然像炸了一样,轰隆,轰隆隆隆……然后大股的汽泡,就开始在身体四周浮现了。
    余千眼见如此,他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颤抖着声音说:“不对,不对,一定是那个东西,一定是它醒了,是它,是它醒了。完了,完了,它醒了,这可要麻烦了。”
    余千说完,他又匆匆看了我一眼说:“好,关仁!青山常在,绿水常流!你小子身体素质够好的,竟能扛住我那么多拳,下次的,下次,我让你知道这老三拳的厉害,我走了!”
    我一抬手:“哪里去!打不过认输,这打一半不打了算怎么回事儿。”
    余千向外游:“天时不好,地利不在,英雄好汉,说不打就不打,下次的吧,下次再决个生死!”
    去你大爷地,说打是你,说不打也是你,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我一拧身,直奔余千身后就要追。
    可身体刚在海水中浮起来,这海底深处竟好像裂了一个大窟窿般,四周的海水唰的一下就奔我压过来了。
    我拧身,用上化劲,想要脱离这股漩涡力量的束缚。
    可转眼功夫我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自然形成的漩涡劲,这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弹,然后它生出了一股强劲刚猛的劲力,拖着我往下坠一样。
    嗯,什么东西??我一弓身,探头扎到水里面一瞅。
    呼的一下……
    扑面就是一团的腥气冲天的水雾。
    这股子味太生鲜了,它钻到鼻子里后,直接渗透到血液,然后遍布全身。这一秒,我感觉身体好像一团火似的要烧起来了。
    定住!
    我一敛心神,伸手又一划水,刚想要把心神给定住。不料,底下又喷上来一股子浓腥的水汽,跟着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缠到我手臂上了。
    什么玩意儿,我伸手一摸,一根大拇指粗细,滑腻腻那像藤条之类的玩意儿。
    海蛇?
    心念一动,正要把这东西给震开,不想那玩意儿在水中胡乱的一扭后,呼的一下,拖着我的手臂,裹起一股子我根本没法抗拒的力量,直接就没入到了海水深处。
    临沉底前,我做了一件非常明智的事,那就是仰面朝天,张口深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我没办法跟这力量抗衡,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一瞬间,那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就给我拉到了海底,然后,砰!
    我肩膀好像撞到一块什么硬东西上,好在我提聚了一口劲力,硬生生把那玩意儿给撞开,跟着我又呼的一下,跟着大股的泥沙,海水,一直奔地底的什么地方沉去了。
    这底下好像是有个空间,因为沉了一会儿后,我感觉身上的压力轻了很多。我又试着呼了一下,刚刚吸到一点空气。
    突然,呼……
    那个把我从上面拖下来的东西,又将我重重地甩了出去。
    在跟聂大娘打的时候,我一身的精气神就透出去了一半还要多,最后又去抗余千的拳脚,说句实在话,那会儿我说反击有点硬装的意思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这会儿,又让海水一激,一冲,又跟这么个不知名的大玩意儿较了两下力,我身上真的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我在半空根本没办法去拧转腰身,借力,腾挪,这些动作,统统的做不出来。
    中丹田内,气力空空的,一片虚相。
    砰!
    先是我的后背撞到一块硬东西上,跟着脑袋又重重的磕了一下,完事儿,扑通,我又掉到了地面,跟着哗……一股子从裂开的海底倒灌进的海水,化作激流一下子就给我冲到某个不知名的地底空间里去了。
    然后,我浑身那个疼啊,说不出来的疼,脑袋里嗡嗡的好像住进去了一群的苍蝇,我强挺着去挪动身体,可身处激流之中,胳膊腿儿一点力气都没了。我只好拧腰,想要用腰身的力气控制住身体的平衡,我不求别的,哪怕少撞两块石头也行啊。
    可就在我拧腰一刹那,我听到了一声嘶吼。
    说不出来的动静,听着好像是鲸鱼。
    我在航海给人押着做船上苦力时,我听过鲸鱼叫唤,差不多就是这动静。
    难道我遇到了一条失去理智的大鲸鱼了?
    鲸鱼兄,我可没有吃你肉的习惯,你要报仇,你找东洋人去呀。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那家伙又叫了一声儿。
    我只感觉这动静听到耳朵里针扎一般的难受,我强忍,想要挺过去,可我真的是忍不住了。我张口啊……
    吼了一嗓子,咕咚,一股海水呛进去。
    随之,那疑似鲸鱼兄的家伙,又叫唤了一声。
    这声儿,仿佛是在我耳畔叫响的。
    那声音,一直子就钻到了我的脑子里,然后这一瞬间,我眼前出现了幻象。
    我看到了一个拉长版的,没有毛儿,且长了两个大角的牛头,此外那牛头嘴巴处还长了几根长长的大须子。
    这什么东西?
    我心念一起的时候,那家伙又叫了一声儿。
    然后,轰的一下,我脑子像炸开了一般,意识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老天爷甚至都不让我感慨一下,就这么直接让我陷入到了昏迷状态。
    我都没有想过自已会不会死,就随着海水,冲到了某个地方,然后……
    不对,印象中,好像是有人拉过我一把。
    不对,好像是那个长了个大牛头似的家伙,顶了我后背一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反正醒来的时候,我第一反应,这里不是阴间。
    但同样,这也不是天堂。
    这应该是一个隐藏于山体内的洞穴,它的入口在哪儿我不知道,但一来我知道自已没死,二来,我知道是谁救的我。因为,我眼中映出了一张长满了大胡子的脸。
    “庞道长……”
    我虚弱的问了一句。
    “呔!你是人是鬼?”庞道长手中掐了个诀问我。
    我喃喃:“道长,你看我是人是鬼,我是关仁呐。”
    “关仁?不可能,你跟那东西在一起那么久,你怎么会不死?”
    庞道长一脸警惕地看着我说。
    第五百五十八章华夏人的第四魂
    我虚弱无力地说:“庞道长拜托你好好看看我,我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庞道长看着我的模样儿,他心中一道很坚定的理论这时好像动摇了。与此同时我听到一串脚步音,然后就见任医生裹着一身让海水打湿的衣服,他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然后他伸手在我手腕上摸了摸,末了又扒开我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待他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庞道长紧张地看着任医生问:“有没有死,他有没有死?”
    任医生激动:“活,活着,活着呢,这是个活的,活人呐老庞,这是活人。”
    庞道长闻言大惊:“活人,他居然是活人,我的天呐……这,这简直无法相信,他居然会是一个活人。”
    道长伸手在我身上来回轻轻的抚摸……那模样儿,仿佛在轻抚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我黑脸无语之际,我咽了口发腥的唾沫说:“道长啊,拜托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身上有的零件,我身上全有,这么摸,很没意思的。”
    道长摇头:“不一样,不一样,你这身体按理说是死了的,你自已可能不知道,我起过卦,算出来你死定了的,还有你现在的身体表现,这根本不可能活呀。但你确实又是活着的。所以,你绝对的不一样。你这身体,很多地方都不一样,真的太不一样了。”
    我听这话,沉忖些许,然后我伸手摸了一把裤裆。
    零件仍旧在,我哪里有不一样了。此外……我方才昏迷后怎么跑到这里的,这是什么地方?
    我抬头看着道长说:“道长,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不是从悬崖掉下来,然后沉入到海中,那会儿海底有一只什么东西,把地面拱破了。然后我就让它给我拖了下去,跟着又让灌入的激流给冲晕了,我……不对,我好像还经历过什么。可是不对,不对,我脑子好乱。“
    我一脸的不解。
    庞道长轻叹:“你可知那天你落水是什么日子吗?”
    我问:“什么日子?”
    庞道长:“那天是庚申。”
    我说:“民间多有苦庚申的说法,难道?”
    庞道长:“那是民间的一说了,不足为道。我要说的是,你庚申日落水,然后直接今日,三个时辰前,我才见到有一物,驮了你出现在这里。你知道今天是何时辰吗?”
    我说:“不知。”
    庞道长:“戊寅!”
    我:“啊……庚申,戊寅,这,这中间差了,这是……辛酉,壬戌,癸亥,甲子……这,这整整十八天呐。”
    我伸手搓了一把脸,却感觉脸皮疼的要死。
    我又试着动弹了一下胳膊腿儿,好家伙全身仿佛碎掉了一样,真正完全碎掉的感觉。
    太疼了!我这是怎么了?记得就算是让岩石撞了一下,可好像也不能这么疼啊。于是我伸手掐了下胳膊腿儿。
    这一掐不要紧,我立马发现,皮肤下面深处的骨骼一块块的,它们好像都碎了,我甚至都能摸到那细碎如沙的骨头渣子了。
    我这是怎么了?这让谁给祸害了?
    一愣神的功夫,钻心的疼痛轰的一下就冲到我脑子里,然后我头一歪,直接就晕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任医生和庞道长正在用两双手在我身上忙活着什么。
    我费力睁开眼皮,感觉到浑身发烫,然后身体还是那股钻心的疼,于是我问了一句:“道长……”
    这一说话不要紧,我发现自已的嗓子完全哑掉了,发出的声音,让我自已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个儿的动静。
    “噢,你醒了,先不要动,不要说话。”
    我虚弱:“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做什么呢?”
    道长:“拼你呢,你全身骨头都碎掉了。并且,你的脏器,至少碎掉了三个,还有你脑子里的骨头也碎了好几块。”
    我听罢说:“道长,我没死?”
    道长:“说来奇怪,你说你消失那么多天,我在这里发现,看到你身体是这副模样儿,你本应该是死的透透的人了。可你居然没死,你又活了。所以,这就奇怪呢。”
    讲过了这句,道长说:“先不要动,别动,别动啊。前天晚上,刚刚把你的内脏给拼好了,不容易,太不容易了。今儿开始拼骨头了。”
    我在心中苦笑:“道长,任医生,辛苦你们,行行好,可别把骨头拼错了。“
    庞道长:“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块应该是胯骨来着,这怎么拼到腿上去了。“
    我听罢,眼前一黑,心中疾呼:“道长,你……你长点心吧!“
    跟着,我又晕死过去。
    这次我在昏睡中的意识没有完全消失,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苍劲浑厚的声音跟我说,你很强大!
    我的回答是,我并不强大,我只是一个渺小的人,我的力量,十分的有限。
    “不,你误会我了,我说的强大不是你的身体,那副身体只是一个工具。你只是被工具限制住了。就像你用了一把斧头,你只能去干斧头干的事情一样。你让身体限制住了。“
    “你的精神,你内心深处强大的精神让我佩服,现在我请求你一件事。“
    我说:“什么事?”
    “跟我一起去杀死一个邪恶的家伙。”
    我说:“你为什么不自已去。”
    “我负过伤,力量有限。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说:“可是我的身体……”
    “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我说:“好吧,那就带我去吧。”
    对话到这里,我好像让什么东西驮着,然后,我走了很远的路,再接下来,我看到了一团黑呼呼的雾气,跟着我喊了一声杀啊……
    那声音惊天动地,我身体好像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我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勇气,跟着那个陌生的朋友一起战斗。
    我一次次的被打飞,然后又嘶吼着冲上去,我再次打飞,又嘶吼着冲杀。
    我忘记了全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我记不清楚画面了,只记得,一次又一次被那条隐在黑雾中,仿佛大蛇一样的东西给抛起,荡开,又一次次的撞到礁石上,然后我再冲。
    我的骨头,内脏不知碎裂了多少次,但在顽强意志的支撑下,它们没有散。
    直至最后,我看到跟我一起并肩战斗的朋友,那一团喷着乳白色雾气的大家伙一口咬中了那个黑蛇的脖子。
    我脑子突然一炸,跟着我好像被什么力量从一个地方给扔出来一般。
    呼的一下,我失去了意识。
    然后在寂静中,我听到一声苍劲的声音告诉我,每个华夏子孙,每个中国人的身体里都有第四道魂。
    而这,是我们称之为华夏子孙的根本。
    第四魂未觉醒的时候,它表现出来的是自私,贪婪,好内斗,喜宝石,珠玉等等独特的爱好。而当第四魂觉醒。
    它所表现的,将是站在这个小世界巅峰的力量。
    觉醒吧。
    觉醒吧……
    我感知,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抚弄我的头,渐渐,我就睡去了。
    不知多久,我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炸了一下,然后我啊……
    仰头吼了一声后。
    我感觉全身大汗淋漓。
    呼……一缕温和的海风带着些许腥气吹到我鼻端,我费力睁开了眼。
    我发现自已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床垫是那种很原始的,厚厚的棕榈。我又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小木屋,屋子应该建在某个岛上,因为我一歪头就能看到远处的沙滩。再挪了一下头,很快,我看到面对面坐在一起下棋的两个人。而在这两人的脚下还堆了不少的椰子。除外,在椰子的旁边,还放了两筐热带水果,那些热带水果,我只能认出来芒果,其余的真是不知道名字。
    “我这是睡了多久?”
    我费力抬下手臂,发现手臂,腿上,身上全都缠满了布条,而除了布条,我身上还有浓浓的药味儿。
    下棋的两个人正是庞道长和任医生。
    二人听到我说话,马上停止下棋,转身到了我身边后。他们也没回答我的话,而是直接伸手去按我的胳膊腿儿还有肚子。
    一番的掐按完毕后,任医生啧啧赞叹说:“奇了,奇了,这才一周的功夫,这一身的骨头,竟跟没断过一样,咦,这居然还有筋化的感觉。”
    庞道长:“骨质筋化,是十分罕见的现象。正常人中,多称为病态,说是先天的软骨病。当然了,若是先天,这倒真是病了。只是小道友此番想必是另有际遇,然后让这一身的骨骼
    先碎,再生,如此,便有了筋化之象。“
    “此筋化,有筋之韧,之柔,却又不失骨之坚,之硬,之刚挺之势。嗯,难得,难得,如此体质,我只在师父身上见过。”
    庞道长夸了我一番后,又探手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只是这热,怎么还不退去呢?”
    任医生:“低热说明此子正在重建营卫二气。人身有营,卫二气,这二气中营气主一身精微物质之转化,卫气则直达皮肤腠理,肌肉关节,以此来阻外邪入侵。”
    庞道长听罢又说:“但此子营卫二气,看着似又有不同。”
    任医生:“正是,此子全身大废之后,等同于重生,再建了一次,因故营卫二气便与寻常人不一样人。我们且等上一等,等他这一身的热退了。看其有何表现吧。”
    庞道长忖了忖说:“那饮食……”
    任医生:“他体有余热,当以中性水果用之。”
    庞道长:“好,好。”
    接下来我正经过了一段时间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
    任医生在这附近,认识很多的果农。那些果农都当他是神医一样对待,是以果农经常把一些已经熟透,不能再储存的水果送过来给我们吃。
    如此这般,每天吃着水果,我在房中就看二人下棋,其间时不时我还指点几句。
    末了,就又变成我们三个人轮班来下。
    这期间我了解到,龙观在当天跟苏虎战了一个平手,两人几乎不分胜负,然后一直打到了脱力后。余千上前,想要趁机拿下龙观在,不想苏虎不同意了。苏虎的意思是,再给龙观在一个机会。然后约个时间,再战一场。
    龙观在同意,这三人就告辞。
    尔后,任医生找到龙观在,跟他说我失踪了,龙观在要与任医生和庞道长一起来找我。于是,他又在岛上找了十天,十天过后庞道长起卦,断出我已经没有活路,是死人一条了。
    龙观在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给我摆了一个祭坛,他仰头对空说,他龙观在发誓,要用余年,保我身边每个人太平。待他寿终之时,再到那边与我品茶论道!
    任医生和庞道长说,那时的情景,他们无法描述,因为龙观在身上散出的那个气场,那种对兄弟的一个义字,已是彻底感染了两人。
    两人泪过之余,想到尚有没完的天职,于是就下到一个暗洞中,去等着那东西回来。
    至于龙观在,他则独自一人,怆然带着阿棍,离开了这座小岛。
    庞道长说,阿棍其实是一个媒介,那个疑似为龙的大物,以阿棍为媒介,同过他来向一些人转达他的消息。
    阿棍当初确实是到这岛上避风雨,不过他没遇见什么真龙,他只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遇到过真龙。
    醒来后,他稀里胡涂地就找到了南先生。
    然后,他向南先生转达了口信。
    口信的内容是,找一个大夫,和一个真正的武士过来。
    南先生不知给他口信的这个大物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又转给了庞道长。
    至于任医生,他到此处已经不止一次来了,因故,他知道这地方,有这么个疑似真龙的东西存在。
    庞道长说霸王正道的人守在这里,一是通过任医生,他们算准了龙观在会在这现身,第二个打算是想把那个疑似真龙的存在给抓住。
    正因如此他们这才网络了东南亚很多地方的高手过来赴这个局。
    至于他和任医生,两人原本以为这疑似真龙的东西病了。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当龙观在走后,他们在预定的那个洞穴又守了八天后,他们看到我让一个长满了青白色鳞片的大家伙给驮送到了岸边。
    这几人原本的计划是想让龙观在代替我,让他和任医生兑现那个疑似真龙的家伙捎来的口信。
    可没想到……
    事情竟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第五百五十九章偶遇一名拳混子
    任医生和庞道长一直对我身体的恢复能力表示严重的怀疑。
    因为按照一个正常的生理恢复周期计算,我这一身的伤,至少也得一年才能完全恢复好。可事实却是,不到半个月,我便恢复如初了。
    庞道长一度以为我让什么邪物附上的身体,然后在这间小小的木屋里,他还专门为我举行了一次非常正统的驱邪仪式。
    结果……
    仪式进行到一半,庞道长收手了,他说,这不是邪物。这只能用‘异数’二字来形容。并且庞道长告诉我,异数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有时候,所拥有的能力越大,其所承担肩负的责任亦就越大。
    比如现在这个隐于繁华都市之下的高术江湖吧。
    它已经是如沸水一般的激烈沸腾了,怎么把这一道又一道大波浪给抚平,怎么还高术江湖一个安宁,怎么样古老华夏这一脉东西以适应新社会的方式延续下去。
    这个大任,就落在我,还有我将遇到的一些小伙伴们的肩上了。
    我们做为一群异数之人应运而起,就要接这异数后面的跟随的庞大因缘。
    庞道长领的是正统道门一道的修行法子,他们所承负的内容,跟我们又完全是不一样的。
    所以庞道长对我说,原本他还想教我几手道门的东西呢。但看现在这个架势,他不能教,因为冥冥中老天注定了我要接的就是一个很杂的东西。
    我确实不是那种正规,正统道门出来的人,也不是正统武术功夫出来的人。
    按庞道长话讲,我就是一个异数,一个上天气运流转间生出来的异数。
    并且,这样的人,绝非我一个。
    这世上,还有很多。
    由此我想到了齐前辈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他对我说,‘关仁,上天给一个人强大的力量不是让他用来装逼和寻找优越感的。上天给了他力量,是要让他替别人承受更多苦难用的。’
    在这里把力量替换成,财富,智慧,运气。我觉得一样适用于红尘社会。
    可能明白这点的人,有几个?
    我摇头一笑,暗自品味不语。
    半个月后,庞道长要回香江了。然后只留下任医生在这里陪着我。
    我跟任医生交流了一周的医术后,他留给我一套换洗的衣服,这就闪身离去了。
    我则独自坐在这处小木屋里打起了坐。
    一坐就是七天。
    在这七天的时间,我在深层入定的状态下又重温了一遍儿时初遇马彪子,然后一直到现在这个时空内我走过的每一步路。
    我遇到的每个人,每一道讯息。
    然后,我发现,接下来我要找的人不是叶凝。
    叶凝又接上了一道因缘,然后她正在西北的某个山区静修。
    我现在要找的人是小楼!
    骆小楼!
    他眼下正在浙江!
    收拾一番后,我换上任医生给我弄来的那套衣服,这就离开的小木屋。
    我先是一路辗转去了X口,在那里我乘了一架航班,直接飞去了杭X。
    小楼的因缘并不是很急,潜意识告诉我,他目前正在某处位置潜心修行,然后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的到来。
    这个机会是什么?
    我估计好像跟宗奎的一系列安排有关。
    杭X是个美丽的城市,这座城市拥有咱们古老华夏流传度最广的一场跨物种恋爱。
    许仙和一条大白蛇的爱情故事。
    那天傍晚,我到了西子湖畔。
    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凝望烟雨迷蒙的湖水。心中把传说回味了一遍后,我感觉法海先生的角色有点像现在的霸王正道。
    笑了笑后,我盘了腿,坐在石头边儿上,这就打起了座。
    我对开启的第四魂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事实上庞道长也告诉我,这第四魂每个人都有,但关键一点在于能否开启。
    华夏,中国人!
    什么是真正的中国人?
    真正的中国人不是那种生理上具备黄色人种特征的人,而是精神,精神上有第四魂烙印的人才是真正的中国人。
    而第四魂,代表了很多。
    其中既有那种翱翔九天的力量,又有精通天地真理的智慧,外加勤劳,节俭,朴素的美德。它很多时候都表现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
    古时的法礼,流转了数千年的礼数,春秋时蓬勃发展的思想文明,这都是第四魂表现出来的东西。
    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我们拥有的是世界是独一无二的文明体系。
    所有的一切。很多,很多,类似古老的易经,八卦,归山,连藏,上古的天文体系,道家浩瀚的科学思想体系,等等一切的一切,这都属于第四魂释放出来的内容。
    我打通的是一个大大的宝库。
    我不需要做什么,只需静心,排空杂念,自然能随一身所修,寻求到一个突破。
    此外,这次的起死回生,给我最大的帮助就是中丹田的五行已经立上了。
    当然,它距离圆满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五行都已生出,圆满自然指日可待。
    我打坐到子时末。然后起身,就近在林子里走了一路五行拳。
    体内五行证出,再走五行拳。我对发明这套拳路的前辈只能用佩服和仰视四个字来形容了。
    拳路编的非常标准,每一个节奏,每一个细微无不考虑到了阴阳五行同人体之间的密切联系。
    这不是简单的锻炼身体的拳路。
    这是一个,真正以武入道,通过五行拳来沟通天地的一套功夫啊。
    尤其是在用意不用力的慢打,行桩过程中,这种体会尤为的明显。
    每一个动作做出来后,其内在的精气神便会突显出来,但这个时候千万不要释放精气神,要内敛要收,心要闲,要静,不可急躁,慌乱。
    要有那种隐士的风度,淡淡的,自然,随着收功的动作结束,慢慢敛起精气神,然后放平心思,体会天地冲击身心后所产生的那一道融合的美妙感受。
    真的是功夫不到全是谜。
    我以前体会不出这些,现在我真的体会到了。
    人的身体生出来后,每个人体内的五行都是有多有少,都是不齐全的。
    正因这种不齐全,就影响了人的性格,转尔性格决定了命运的走向。人就会走到了不同的命运轨道上。
    但五行拳却可以起到扬长避短的作用。
    它很好地将五行力量调整到了一个中庸的合济状态,然后更进一步再来提升。
    如此的话,五行拳对人体的养生功效,自然是不言而喻。
    当然了,打形意的五行拳,一定要用太极的慢劲,绵劲,用意来慢慢的打。
    切记,不可强行发力。那样的话,完全就是一个耗了。
    总结下来,传统国术功夫,练力,有专门练力的法门,比如大杆子,石锁,等等,这些几乎同现代的搏击术相差无几,但力练到一定程度就得停了。再练,就是一个损耗了。接下来要练的就是气。气则通过站桩,行桩,等等的方式来练习。
    很多人认为国术不能打,一是没有正确的练习方法,二是把练气同练力给混淆了。三就是忽视了喂手过招的这个重要环节。四就是练法,打法,演法,各个不同的东西,也让人给搞混了。这里面,电影,电视里的一些东西功不可没,君不见电影,电视里武术师们表演的几乎全是演法的内容。求漂亮?非也,其实真正国术发力打出来的东西,一样特别的好看。
    功夫都不是白来的,要既有力,下苦功,又要有气,最终还要修一个灵。
    只有三者齐备了,最终才能出真正优秀的功夫。
    我把这些牢记于心,因为这全都是我经历过,听到前辈们亲口给我讲过的东西。
    然后我计划,有机会,尽可能散播出去,告诉人们真正的国术功夫是什么样的。
    至于高术?
    我摇头笑了笑,感觉那个,还是让它保持一份神秘性比较的好。
    我在西湖边呆了三天。
    然后,感觉灵气还是很不错。转尔,我报了一个旅行团,这个团的目标地点就是天目山。
    第四天晚上的时候,我又去了西湖边。
    由于明天就得跟团走了,所以我打算绕湖走一圈,最后接一接这个地方的灵气,跟着就转去天目山玩儿去。
    刚绕了一个来小时,我就让一处林中的哼哈音给吸引了过去。
    走到近处一看,只见有个中年男子,正脱了衣服,露了一个大光膀子,在那里打……
    好吧,他打的是形意拳。
    他是发力打的,打的非常猛烈,劲气横溢,贯穿周身,力大沉猛。
    但是……
    我又抱臂斜斜的看了一眼,末了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位中年大叔的情况跟端老爷子讲的情况何其相似啊,他这……这几乎就要出神通了。但只要一出神通,他这一身的功夫,基本也属于练废了。
    他的眼圈微微的发黑,身上的皮肤泛红,青筋在血管下一个个都绷起。
    然后,他的肌肉很紧张,打拳的时候,周身的肌肉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这功夫让他练的,这……
    中年大叔看到我在观看他练拳,他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哈哈哈,狠狠地练。
    我等到他来回行了三四百下的劈拳后,我朝这位中年大叔一抱拳。
    中年大叔扫了我一眼:“想学拳?”
    我笑了下:“有点那个意思。”
    中年大叔:“听说过形意吗?”
    我说:“听说过一点。”
    中年大叔:“会打吗?”
    我摆了一个三体式的起手式,然后打了一记劈拳。
    中年大叔立马摇头:“你这不行,不行,这个根本不行!你这发力,一点力都没有,你这打的是什么拳呐,这样的拳根本打不了实战。”
    “我告诉你,什么是实战的拳,这个才是!”
    大叔呼!
    发了一下力,对空打出了一拳。
    我点了下头,然后说:“这位师父,您这拳是跟谁学的?”
    中年大叔:“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学拳你明天早上,就到这儿来,一位三百块钱。然后一个月!到了时间,你再交三百就行了。”
    我听了犹豫一下说:“师父,那您这拳是教养生,还是……”
    中年大叔:“养生你他X的问我干啥,我这是杀人术,国术,知道吗?”
    病,这就是练拳练岔的人生出的病,但凡一点不顺心,不如意,张口就会骂人。
    我一笑说:“那这杀人术,这不练力的吗?”
    中年大叔:“什么他妈的基坝玩意!走走走,一边呆着去,走走!”
    我一抱拳说:“那我这,这说多了,真不好意思。可是师父,咱们这一脉,要不要站桩的。”
    中年大叔:“不站桩,三天教会你发力,你发出了力,打出去的拳肯定跟别人不一样,然后再帮你调拳架子。”
    我听了恍然之余:“那这能打比赛吗?”
    中年大叔:“比赛跟这两码事,比赛有规矩,还有拳套,这些都限制发挥。再说了,国术出手就打死人,肯定不能让你比赛的了。咱们这就是练的真气,把一身的真气练出来,你看到没有,这血管里,这都是真气充的。”
    中年大叔一绷小手臂,一根根的血管全都起来了。
    我扫了一眼,然后据我掌握的医术告诉我,这大叔得的是动静脉曲张,并且已经很严重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要跟这大叔说些什么,但这人已经沉浸于他的那一套理论当中已经无法自拔了。
    换句话说,思想已经全都转了。
    这个,想给他改过来,真的是太难了。
    另外,我要是比他老还好,可我比他年轻……
    这么做……
    突然,就在这个节骨眼,我听到林子的侧后方有动静,随之我听一个浑厚的声音说:“孟大头,又在那儿骗人学你的死人拳了。”
    我一听这话,立马一转身,随之就看到一个穿了灰色练功服的中年人,一步步迈过草丛,奔这走来了。
    “次奥你妈!怎么又是你?“
    孟大头张口骂了一声说:“我次奥,上次我他妈的办班,你说来搅合我场子。妈X的,你啥意思,不服你跟我徒弟打一场。“
    来人笑了笑说:“你不就是收了两个玩健美的徒弟吗?你觉得人家块头大,能帮你挡事儿是不是。“
    孟大头:“你说啥呢,放屁,我次奥,要不是我今天换劲,我他妈的掐死你。“
    我听到这儿,忽然知道自已遇见什么人了。
    没错,这个孟大头,他就是传说中的拳混子!
    第五百六十章小楼摊上的一个恶缘
    拳混子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他们讲起拳来都有一套属于自已的理论。并且,其共性是,尤其强调简单,易上手,国术没多难学。
    此外,还强调国术的能杀人,出手就打死人。这一块他们强调的特别多。再有就是瞧不起基本功,看不上基本的力量训练。除去了这些,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看不起擂台赛,瞧不起打拳击,散打,自由搏击的人。
    除了上述,拳混子都是强大的喷子。
    一旦有什么言论跟他的思想相违背,第一时间就是喷,骂,用最脏,最恶毒的语言,通过网络等等一切的方式,不择手段的骂。
    我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遇到周师父,那么我极有可能变成一个拳混子。
    是周师父和铁蛋叔让我知道了,散打其实是一门很有劲力的功夫。
    我站了好几年的桩,自以为很牛X,是小侠客了,可在铁蛋叔的鞭腿下,我什么都不是。
    拳混子在漫长的武术发展史上,占据了很大一部份的领地。而与其遥相呼应的另一群人则是大仙派。
    大仙派跟拳混子相反的就是,他们把一切都搞的神神秘秘,然后如同天龙八部里的星宿老怪一样,身前身后永远围绕着一群跟他一起装神弄鬼的弟子。
    弟子和师父们的配合度极高,所以就会经常出现,挥一挥手,一群人哗一下全都飞出去的场面。
    功夫,就是让这两类人带坏了。
    总之,一切都可以实现,但一切又绝非人想像的那么简单。它需要掌握方法,而这个方法就是道。
    大仙派和拳混子在华夏高术存在的那一天,就一直存在了。
    而这个孟大头显然是拳混子当中的一个很好代表。因为,他搞的很大,且收了不少的弟子。
    孟大头见人到了近处,他又冷笑了两声说:“啥基坝意思,我看你这几天,没事儿就在这儿转悠,姓骆的你想干什么?”
    姓骆?
    我一怔之余,转身打量这个中年人。
    果然,他眉宇间确实有几分骆小楼的影子。
    这人难道……?
    我又仔细打量了好几次,随之终于肯定,这位骆姓中年人,他绝对是骆小楼的父亲。
    骆小楼的父亲当年曾经当过兵,他身上独有一股退伍军人的气质。
    所以,我这么一看,很容易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但骆前辈显然不知道了。另外,他目前也看不出我身上的本事。
    “孟大头,我骆中华注意你不是一两天了,我也劝过你不是一两次了。我虽然练的不是形意,是八极一门的功夫。但国术都是大同小异,练到最后,其原理,思想,等等一切基本都是互相融合的。“
    “你身上有功夫是不假,但你这么练,把这一身的劲都给透空了。别的不说,就说你这睡觉吧,最近一定睡的不安稳,经常性的失眠吧。“
    “次奥你X的!”
    孟大头仰头骂了一句后又说:“姓骆的,别以为家传的功夫就多了不起,妈的,杭X这地方,内家拳除了我姓孟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了。还有,你八极,你一外门功夫,你跟我凑和什么?”
    骆中华摇了摇头。
    “孟大头,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内外家是民国那时候的一个说法而已。真正功夫,没有内外家,真的没有。有的只是,根据不同人的先天不同,然后相应练法不同而已。”
    骆中华的这句话我非常赞同。
    功夫真的没有内外家之分。
    所谓的内外家都是人的说法不同罢了,真正的功夫,就是国术。
    然后依据不同人的体质不同,制定了不同的练习方法而已。
    孟大头这时又冷笑说:“行了,你他X的讲起来一套套的。行,等哪天我换完了劲,我再跟你切磋一下。”
    骆中华冷冷说:“孟大头,你换劲不是一天两天了,上个月你就说换劲,怎么今天你还在换呢?”
    孟大头一咬牙指着骆中华说:“你别跟我来啊,我告诉你,国术一打就犯法,我可不想惹事儿,你等着,等着啊,等我换完劲的。”
    说完了话,这孟大头转了个身,撒丫子就走了。
    骆中华面对这人的背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这时走到他身边说:“这位前辈你好。”
    骆中华:“噢,小伙子,你好,你好。”
    我说:“听前辈的意思,这个人练的功夫好像是不对。那前辈怎么不跟他打一场呢?”
    骆中华摇头苦笑:“小人难斗啊,就比如说这种人吧。你出手跟他打了,你只要出一下手,他立马就说你给他打坏了,然后拉着你的衣服,让你赔他医药费。”
    “这世面,钱多难赚呐,让他讹一把,就是一两万。完事了,他过后,还是会凭了一张巧嘴去欺人,骗人。”
    “功夫……哎,国术功夫,就这么淹没了。”
    我听罢感慨一声说:“难道传说的那些功夫全都是假的吗?”
    骆中华看了我一眼,随之他摇头一笑:“真也好,假也罢,它就在那里,只要看到,便知是真是假了。”
    我说:“可惜呀可惜,一直无缘见到。”
    骆中华想了想后又说:“我今晚原本因为一件事心烦,所以就到这西湖边散心,正好听到这里有人说话,便走过来了。之前灵隐寺的一位朋友说过,我家最近有一难,解这一难的人,可以在西湖边上遇到。”
    我听到这儿笑了笑。
    骆中华也附和一笑说:“那朋友是个痴和尚,平时说话也是说东指西的人。我们都当他胡言来着。小伙子,你别多心。不过呢,说到这真正国术功夫。嗯……你要是喜欢旅行的话,你去天目山,到了那里,你去找一个XX村,那村子里,倒是有几个会国术功夫的人。“
    我说:“多谢前辈指点了。“
    骆中华一笑,转身就要走。
    我这时却叫住他说:“前辈,兴许那灵隐寺的朋友说的不是疯话呢。“
    骆中华看了我一眼。转尔他又上下仔细地打量。
    我微笑……
    骆中华摇头感慨一番说:“像是像,但你不是,真的不是。“
    我笑了,转尔唰……
    我从骆中华身体的左侧移过去后,又一拧步,出现在了他身体的右侧,然后用并肩站立的方式,仰头感慨一声说:“骆前辈,我是小楼的朋友,我叫关仁!“
    “啊!”
    骆中华一愣之孙,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快,你快去天目山,快救救小楼吧。小楼他惹上大麻烦了。”
    我示意骆中华不要急,然后我对他说:“骆叔叔,这是冥冥中的指引,既然我们遇见了,就请你放心,小楼他就算是捅了天大的麻烦,我是他兄弟,我也得跟他一起扛了。”
    骆中华紧紧抓了我的手臂,用力震了震后,他一脸纠结说:“小楼,他,他让女人给骗了!“
    我一怔:“女人,哪个女人?“
    骆中华感慨一声这才讲出了事情的原委经过。
    原来在我消失的那几年,小楼一直在隐修,后来按骆中华话说是,小楼从一个姓叶的女孩儿嘴里得知我没死之后,小楼出山在杭X开了一家八极拳道馆。
    开始的时候,有个老外(PS:估计是范前辈的那个白人徒弟。小白。)跟小楼一起打理这个拳馆。然后拳馆的生意不错,收了几十个很不错的弟子。
    一个拳馆能开业,能难持住收入平衡,这已经很好了。
    所以,骆中华对儿子的表现非常满意,可就在他准备帮小楼一把,给小楼投点资的时候。小楼的那个白人朋友回国了。刚好,一个女学员,就主动追求起小楼来了。
    那个女孩儿据说姓李,单名一个冰字。
    人长的很漂亮,特别的会体贴小楼,并且李冰对传统文化领域的一些东西也很擅长。
    一来二去,小楼的心就让这女孩儿给牵走了。
    然后女孩儿说她想学真正的功夫,小楼就把他学到的,知道的全部功夫告诉了那女孩儿。
    女孩儿开始学的也很努力,但随时间推移,这女孩儿要求小楼把一切真功夫的要领,等等一切全都讲出来。
    小楼没有保留,尽他所知,一五一十全讲了出来。
    然后女孩儿失踪了……
    突然一下子就失踪了。
    小楼惊愕之余,他去了女孩儿说的老家无锡一番的打听,结果被告知,根本没有这个人。
    小楼无奈,只好求助于父亲。
    骆中华找了高人,一番的掐算后,高人托骆中华捎话,小楼让人骗了。那个女孩儿是东洋人,她过来,骗走了小楼的全部东西后,她回家了。
    小楼一气之下,他就去了东洋,然后砸了两个道场,要把那女孩儿逼出来。
    可东洋人报警了。小楼被那边的人给关了两个月后,骆中华通过一些朋友的关系,将小楼给救了出来。
    小楼回国咽不下这口气。
    他就开始利用一切已知的手段打听到那个女孩儿的联系方式。
    联系上对方后,他提出要跟那女孩儿见一面。
    对方答应了。然后说,准备带领她们那儿的高手过来跟小楼证一下功夫。
    如果小楼赢了,女孩儿把当初小楼写给她的拳经理论,等等一系列的东西还给小楼。
    如果小楼输了。
    那么,这些东西就归东洋人的姓了。
    小楼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可这件事,能是那么简单吗?对方既然说了会来,并且那女孩儿还知道小楼的底细,她们派来的肯定是能治住小楼的高手。
    骆中华知道这事儿后,他就犯起了难,这几天愁的都睡不好觉。于是,他去了灵隐寺,寻求解决的方法,没想到,今晚他就在西湖边遇见了我。
    第五百六十一章只能是帮兄弟把好关了
    这可真是我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之前我在心里担心的就是小楼犯情劫,没想到果然如此。
    小楼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特别的重情义,并且他也是那种极容易让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其实,我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单就我本身而言,我当初跟唐燕,不也经历了一番痛苦难磨的心路过程嘛。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说的是对的。
    上来就跟人上床的女人,那不叫美人,那叫婊子。
    真正的美人是那种非常有心机不说,还有才,有秀。有一技之能。比如琴棋书画诸如此类的东西。
    试问,天下英雄,遇到这样一个有才,有秀,且还有所谓德行的美人,有几个人能抵着住?
    确实,有些女人确实是有德。
    但那个德,能不能在小楼,在我的身上体现出来,她的真心属于哪里。
    这一概不得而知。
    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无论多厉害,都不要轻视女人的心,因为可能一不小心,就上了美人的当了。
    比如这个叫李冰的东洋妹子,我完全可以想像,她是怎么给小楼拉下水的。
    一步步的,矜持,德行,牺牲,奉献,等等的一切做过之后,别说小楼了,换了我的话,如果不是我有了叶凝,可能我也得下道儿。
    女人,太霸道了,真的,老霸道了。
    此外这应该也是宗奎在东洋留下来的一段没了结的因缘,小楼受了宗奎的指导,学了他一身的功夫,这就是领上承负了。
    领过了承负,他就得替师父去解决一些还没有解决掉的因缘。
    所以,这事,也是一件合道的事情。
    什么都不说了,自家兄弟的事,那可是要放在第一位的,我当即掏了手机给我们那个团的导游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他,团儿我不参加了。导游告诉我,那可是要扣掉两成的手续费,我说,扣吧,随便。
    退了团儿后,我对骆中华说:“骆前辈,你有车吗?“
    骆中华:“有,我有。“
    我说:“好,今晚我们就上天目山找小楼。“
    骆中华听了这话,他那个高兴啊,一个劲说灵隐寺那个人真的是高人,还说什么一定要好好谢谢,我说不用谢,谢了反而不好,以后,持善心,多行善事,就是对他最好的感谢。
    当下,我和骆中华离开了西子湖畔,然后去了外边,上了他开来的一辆四个圈的车,就这么一路奔天目山去了。
    天目山就在杭州边儿上。
    晚上出城车也不多,所以我们跑了一个多小时,就拐到了一条小山路,然后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后,骆中华把车停下来了。
    “小楼就在上面!他说了谁也不见,他现在,本事大的不得了,那股子气场,我都压不住。你沿这个石头台阶往上走,然后再拐一下就能看到他住的一个房子了。那房子原本是一个中药所的,后来废弃,我就给买下来了。“
    骆中华如是跟我说着。
    我跟骆中华握了下手,又说以后有时间,再好好的跟前辈一起吃个饭。
    骆中华感慨,只说,现在真是后浪把前浪给拍沙滩上了,真的是这样……
    我朝骆中华一抱拳说:“前辈,永远是前辈,这个理儿,什么时候都不能变。“
    临下车,我跟骆中华又交换了一下手机号。这就下车一路奔山上走去了。
    上山用了没几分钟,我一扭头,耳中就听到了砰砰砰砰!
    一阵又一阵巨大的响声。
    我顺着这动静,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然后就来到了一个小院前。
    院里支了一个水银灯,灯光下围了许多的飞虫。由于院墙是砖石结构的,我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就起身一个纵跳,唰,跃到了墙上,我立了脚一瞅。
    好家伙!
    小楼用大铁链子,把几个矿山上用的那种重型挖掘机的大车轮胎给捆在了一起,然后,又高高吊到一个用水泥搭成的大架子底下,正砰砰砰,一拳拳地打着呢。
    这劲力,真猛啊。
    小楼每挥一拳出去,身上的劲气都唰的一卷,然后那一共七个大轮胎,呼的一下高高荡起后,小楼砰!又来一拳给定住。
    这一定的刹那,他身上的劲气砍的脚下的沙土都哗的一下好像荡起一股风。
    定完了,小楼又砰!
    一拳轰出去。
    时至今日,我已经知道小楼,宗奎练的是什么本事了。
    他们看着是蛮劲,其实他们是先在中丹田筑起金木水火土五行,然后由内向外来练。
    此时,小楼的中丹田,也就是生魂已经证出来了。
    他们的路子是,生魂一证出来,五行就全都齐满喽。是以,小楼现在的功夫就是中丹田五行齐满的境界!
    修成了这么大的本事,再不弄两个劫出来磨一磨心,那可真叫说不过去呢。
    当下,我飘然一动,身形唰的一下,就轻飘飘地落到了小楼身旁。
    我现在的本事,我也不知道有多大。
    海底历经那一次生死,我感觉我自已就像哪咤似的,死了,又让高人重新给捏巴活了。
    所以我有多高?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再跟余千打,我绝不会让他逃走的了。
    眼么前,我来到小楼身边。
    小楼浑身不觉,仍旧在咬着牙打那个大破轮胎。
    我仔细看了看他,这小伙儿,几年不见,体格壮多了,肌肉块儿什么的,也全都起来喽。
    我扫过几眼后,淡淡说了一声:“嗨!”
    小楼一个哆嗦,转尔一拧身问什么人!
    他吼的这一嗓子很响,仿佛晴空响过一道雷霆。
    我面带微笑说:“你看我是什么人?“
    小楼立在那儿不动,他抻了个头仔细打量我一番后,这货激动了。
    “兄弟!关仁,关仁!关仁!“
    他一连喊了三声,一声比一声高,待喊过最后一声后,他呼的一下冲上来,砰!
    就给我肩膀一拳。
    “兄弟!真是你吗?关仁!“
    我舒了口气,挪了挪让小楼抓的发疼的胳膊说:“兄弟,是我,真的是我,不过,别打了,再打就给我打死了。“
    小楼啊……
    他朝天吼了一嗓子。
    这一声吼,仿佛把他压在心里的抑郁全吼出来一般,吼过之后,他伸手拿过挂在旁边的一串绿松珠子,轻轻捻了两下说:“你可终于出现了,之前听凝子姐说你还活着,你不知道,我高兴的喝了一天的酒!”
    我拍拍小楼肩膀,什么都没说,除了感动,真的是什么都没说。
    “有酒吗?”我问小楼。
    小楼:“有一箱啤酒。”
    我说:“走,,喝几口!”
    半个小时后,我们支起了一个破烧烤炉子,又把几根火腿肠用筷子串了,然后一边烤肠,一边喝啤酒。
    我喝了口酒,拧头看了眼小楼,我郑重说:“兄弟啊,你家我叔,把事情都讲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吧,什么事!“小楼一口气闷了半瓶问我。
    我说:“你有没有把她给拿下了!“
    我比划一下。
    小楼摇头,苦笑:“孩子……孩子都让她做了。“
    这女人真狠,她大爷的,她做的真过了。
    “怎么个过程啊?“我问小楼。
    小楼长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说:“你看吧,就是她。“
    我接过照片一看,哟,这女人眼熟啊,我再一细端详,这怎么跟让我一指点死的那个智子长的那么像呢。
    我反复看了看后,我确定,这女人绝对是智子的妹妹。
    亲的,亲妹妹!
    这东洋妹子长的确实是漂亮。由于照片是全身照,我能看出来,她身材也不错。
    行了,我兄弟没吃亏,把这女人肚子搞大了,这也算行了。
    “她还是处女……“小楼肯定地说。
    我挥手说:“行了,别纠结这个了。没用的,心不在这儿,就算是咱们把心窝子掏给她,她都一点不带领情的。人生如戏呀!这个李冰,她是个好演员呐,真的是个好演员。”
    小楼平复下情绪,他冷冷说:“我现在也不求什么了,我只想她把我交给她的那本东西交还给我。“
    我想了下说:“你不怕她复制吗?”
    小楼:“我讲的很破碎,有些话,有些东西,都是一句句讲的,你也知道,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每句话后面都有一个故事跟着呢,她单拿这些话,不理解后边的东西,她都是谜,一样也不得要领。”
    “所以,我现在其实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想见一见她,问问她,怎么就那么狠心。”
    “你知道吗?仁子!她走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心跳了!那是个生命啊!”
    小楼咬牙跟我说着,复又说:“她回去就把孩子做了,回去就做了!这女人,她,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呼……
    小楼对了夜空,长长舒过一口气,他又将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我想杀了她,真的,关仁,我想杀了她。”
    小楼拧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情孽呀!
    真的是一个情孽!
    然后呢,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个大阴谋!
    我看着小楼的眼睛,他眼睛里有泪出来……
    哎呀,这是真动情了。
    怎么办?算了,我帮他把持吧,到时候,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希望小楼能破了这一劫,一定,一定能破了这一劫。
    第五百六十二章女人心,真的好可怕
    我看向小楼说:“杀了她能解决问题吗?好像是一点都解决不了吧。”
    小楼沉言:“我知道是没有办法解决,可是……可是我真的咽不下这一口气,这帮人太狠毒了。他们这是……”
    小楼伸手揪了一下两下头发。
    我这时,我把他的一串小叶紫檀的珠子递过去了。
    “拿着这个。”
    小楼接过珠子,情绪立马好了一些。
    我说:“你去东洋了?”
    小楼:“嗯。”
    “那里怎么样?”
    小楼静心想了下说:“很可怕!真的很可怕!那个国家,你在外表上看,全都井然有序,每个人都非常的讲礼貌,都极其的客气,街道也很整洁。初接触给人以非常高素质的感觉,但是你知道吗?”
    小楼凝视我说:“他们的性格就好像他们居住的环境一样,你要明白,那个岛屿本身就是一片活跃的火山,他们表面上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压抑,他们骨子里有一种压到深处,乃至到灵魂里面的极端思想。”
    “很狭隘的极端思想。”
    小楼伸手比划一下说:“动漫在东洋非常的流行,你看一下他们那些动漫里人物的言语,等等一切的表现吧,都是基于那种极端悲观情绪下横生出的一种夸张的情绪宣泄。”
    “他们骨子里有十足的不安全感,因为他们生活在火山上,为了摆脱掉这种深深写入到基因中的不安全感,他们就得不惜一切的代价,学习,突破,发展。”
    “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想想吧……”
    小楼看着我说:“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何尝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华夏五千年的文明,唐,宋,等等繁华的盛世,几乎每一次都是在安乐中慢慢死去的。
    东洋……
    别的领域不谈,这次高术江湖世界。他们选择小楼,绝不是单纯窃取一些功夫心法那么简单。
    这背后,有一系列的大谋略跟着。
    “这个女孩儿……“我指着手机图片中的妹子说:“她叫什么名字,还有她是哪个道场的?”
    小楼:“她叫美纪子,不属于任何的道场,据我掌握的情况看,她好像属于一个名叫黑XX的,专门研究神秘学,还有神学,等类似这些玩意儿的一个民间组织。”
    “但这个民间组织在二战时候,却诞生过很多优秀的情报人员。”
    我品了下说:“一次正式的交锋!放心吧,小楼,我估计这次他们会打着友好的旗号过来跟你切磋,但这仅仅是开始,这是一连串的计划,他们需要通过你来打开一个突破口。而最终的本质是……”
    我凝视小楼说:“他们想把你拉过去。”
    小楼猛地一惊:“不可能!”
    我微笑说:“假如美纪子没有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呢?”
    小楼:“啊……这……”
    我望着天空说:“打掉孩子,就没什么意思了。怕的是,她不打掉孩子。这么做的话,才有可能去走后面的一步步棋。”
    小楼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他们这么做,太狠了吧。”
    我沉思说:“一切都是利益,这个跟别的东西没什么关系,就是利益驱使,他们需要利益,所以才会有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至于说,这个美纪子……”
    我想了下说:“假如她肚子里真有你骨肉的话,那就得用咱们古时候的法子来对待了。”
    小楼一怔,随之问:“什么法子?”
    我喝口啤酒,仰头望天说:“抢了!”
    我跟小楼讲了一个故事,这故事我是听马彪子说的,他说解放前西北那会儿,有个大户人家做长工的穷小子,跟这家的小姐,有了那么一腿。然后小姐还怀他孩子了。这等门不当,户不对的事,大户人家肯定不干了。于是就给这穷小子撵跑了。
    当时大户人家决定找个门当户对的家伙,那让人喜当爹。但没想到,穷小子凭一身本事,领了几个弟兄,干几票买卖后,手里有了枪,于是在一天傍晚,他领着弟兄们过来,把那个小姐给抢了!
    抢了,就抢了,就当成了他的压寨夫人!
    所以,这事儿,我建议小楼霸气一点。
    抢!
    小楼喝了口酒,说他现在心里只有恨。
    我说,到时候看吧,见机行事,不行的话,我就替他出一回手。
    当晚我们两人喝了一箱啤酒,然后倒头就睡。第二天起床,我告诉小楼先别打那破轮胎了。他目前的劲力已经快达到一个巅峰了。再继续练,也是那么回事儿,他现在应该做的是打坐了。
    小楼打坐修的是佛家的禅定功夫。
    这个倒不用我怎么来教。
    于是,后面的一段时间,这院子里再听不到砰砰打轮胎的动静了,能看到的就是我们俩个家伙,光了个膀子,顶着大太阳,坐在院子里打坐。
    一坐,就是一天。
    直到给晒秃撸皮了,然后第二天继续打坐。
    下雨,打雷,什么都不耽误。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月,我们白天打坐,晚上我让小楼去抄一本心经。
    空闲时间,小楼跟我讲我走的这几年,国内高术江湖发生的一些事情。
    事儿很多,按他话讲就是妖魔横行。
    这里面既有用所谓气功来骗钱,骗色的,还有搞什么民间邪教的,除外还有利用一些神通功夫骗人钱财的。
    总之,高术江湖跟这个大大的红尘社会产生接触的两个重要物件一是财,二就是色。
    金钱,女人!
    千古不变,对任何男人都无法失去吸引力的两样东西时时在挑唆动摇着那些怀揣高术的大能们的心。
    除外由于我们之前闹腾的比较大,所以很多潜伏的所谓高手,也动出山想要捞一笔了。
    就这样,在山上住了半个月,半月后,小楼说约定的日子到了。
    小楼之前跟那些东洋人定好在天目山附近的一个度假别墅内见面,然后直接就在别墅后边的草地上,按商量好的方法,打一场生死拳。
    那处别墅距离这个地方不远,大概步行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但前往这样的场子步行怎么可以,所以我就和小楼商议一番后,我们先下山,去了杭X城里。然后,到了一家很大的洗浴中心,过了一遍澡堂子,跟着小楼又换了一很正式的唐装,完事儿小楼给我借了一辆破捷达,他开着一辆自已买来的Q7,把大珠子一样样仔细地在手腕上戴好,这就按约定时间出发了。
    打拳的时间,定在了晚上六时。
    小楼先走的,我随后紧跟着他出发。
    差不多五时许的时候,我到了距离那个掩在葱翠绿荫中的别墅五百余米的地方。然后我下车,给车门锁好后,我拿出了一块黑布,左右看看,见没人注定,我给自已的面蒙了。
    收拾利索,蒙好的脸,我嗖嗖嗖……
    一路蹿到了别墅的后院儿。
    这种别墅不是给人买来住的,而是放在这里租给有钱人用的。
    意思是,谁想要度假什么的,就提前打电话,预约一下,然后人家给提供服务员什么的。
    最后交了钱,就可以过来住一段日子。
    别墅的风格是仿古建筑,外边有一排三米多高的大墙,墙头上还拉了铁丝网。
    我奔到墙角那,正好看到有一棵大树,转身了我正要上树。
    突然,斜刺里,嗖的一下,蹿出一个小朋友。
    这谁家熊孩子?
    我见状急忙扭身,假装掏枪出来放水。
    小朋友在我身后探头探脑看了两眼后,这小家伙说了一句:“不准随地大小便。”说完,一路蹦达着就跑了。
    我哼了一声,又重新蒙好了脸,然后嗖嗖几下就攀上了大树。
    院子里很热闹,灯光通明的。
    然后分了两拨人,一拨是东洋人,另一拨只有小楼一个人。
    小楼坐在一张椅子上,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四周。
    对面,至少有十多个人。
    显然,他们之前打过招呼了。然后此时稳稳坐在这里,等着准备开打呢。
    此时小楼正对了一个戴着的眼镜的中年男子沉声说:“野村先生,美纪子呢?你不是说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瞥了一眼名叫野村的眼镜男。
    这男人长的一点都不像是东洋人,他的气质,等等一切很多东西让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中国人。
    他伸手推了下眼镜,不无微笑地说:“骆先生,美纪子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她正在房间休息。放心,等下你就会看到她。”
    野村一脸微笑地说着。
    小楼:“如果美纪子不出来,我是不会跟你们打的。”
    野村微微一笑,又看了眼身边一个筋骨极其结实的大汉,又对小楼说:“见面时间匆忙,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介绍今晚要与你对战的选手。”
    野村走到场子的空地上说:“骆先生,你今天要面对的可是一位曾经的相扑高手。工藤先生是曾经是一位优秀的相扑运动员,但难以置信的是,他后期接触到了极真流的空手道,在经过长达十几年的训练后,他拥有了现在这一副完美的身体。”?野村伸手比划了一下后又说:”但工藤先生一向喜欢中华的武术,他以学习到至高的武术为荣誉。因此这一次到中国人来,工藤先生的目地是拜访到真正知名的武术家。因为按照现在的说法,原本属于中国人的武术已经没落了。“
    “但美纪子小姐在中国的旅行打破了我们原有的一些思维和想法,我们知道,像骆先生的这样的人,仍旧在默默学习和继承着中国的武术精神。所以,今天这一场比赛,并非是骆先生你认为的那种被捆绑上什么交易的比赛,这是一场友好的,友谊赛。“
    讲到这儿的时候野村朝后院的入口处看了一眼,随之他喊:“噢,美纪子小姐到了。“
    小楼把目光挪过去,这一瞬间,他呆住了。
    我则扫了一眼,然后我发现,一切如我预料的那样。
    这女人,她把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
    美纪子的肚子已经隆起来了,并且那不是假肚子,按照小楼说的时间掐算的话,她肚子的大小正合适,另外,通过医家望神的法子,我也能看到美纪子身上确实有了一道孕妇独有的神力加持。
    孕妇身上有神来着。
    这个是真的,说句不好听的,假如家宅不安生的话,找个孕妇能避邪。当然,这有点开玩笑了。但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确实是非常伟大的存在。
    美纪子长的很漂亮,她穿了一身素白裙子,脚上穿的是普通的布鞋,眼里含着泪,一步步走到小楼面前后,她扑通一声就跪下来。
    跟着美纪子把手里拿的一个皮质封面的笔记本高高举过头顶,一字一句地说:“小楼,对不起,对不起,我做错事了,你惩罚我吧,我错了,真的是错了,小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小楼完全呆住了。
    这一刻,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之前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亲自跑去了东洋,为的就是把这个东西拿到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美纪子没有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并且,她亲手把从小楼那偷去的东西又还了回来。
    这件事,很容易让人激动,然后引发情绪上的一些关怀。
    但我们不要忘记一点的就是,假如美纪子不做这一切,今天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而今天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意味着,这件事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一切如我猜测,事实仅仅是一个开始。
    小楼:“啊……”
    他吼了一嗓子。
    “你这女人,你……”
    他抬起手,抡了拳就要打。
    美纪子扬起头来,一脸果决的样子,好像要任由小楼打下去。
    小楼下不了手。
    换任何一个人都下不了手。
    “小楼,是我错了。我承认一开始只是喜欢你的武术,但后来,我发现,我美纪子爱的是你呀,真的,我爱的是你呀,小楼……只要你心里高兴,你就打死我吧。”
    女人真的好可怕。
    美纪子明知道小楼根本不会下手,她还说这样的话,目地就是要把小楼的心理防线完全摧毁。
    好吧,兄弟!
    该我出手了。
    我想了想,一纵身形,唰……从树上荡到了院子里。
    第五百六十三章抢了人,以人为点,知全局动向
    我跳下来的时候把角度,路线等等一切全都计算的清清楚楚。因此两脚一落地,我唰的一下,直接就冲到了美纪子身边伸手轻轻托起她的腰往怀里一抱,唰!小楼身后正好是一个花坛,我紧跟着就跃到了花坛的台沿上。
    小楼大吼:“干什么!你放下她!”
    呼,他冲上来,我挪了一只手,向后一打。
    砰!
    劲气相撞,打的小楼一个趔趄后,我借了力,身体往前一蹿,脚尖在花坛处一点,人荡起来后,又伸脚一踩砖墙上的一个小凹陷,跟着再一发力,嗖,这就跃过了高墙。
    怀里女人不是白给。
    尽管美纪子肚子大了,可她反手一记掌刀就打在我脖子上了。
    打吧!
    美纪子身上充其量一个暗劲小成的功夫,她这点劲,根本就透不到身体里去。
    我由着她在我身上一通的小折腾,然后抱着她,唰唰……移过几步,闪进树林后,又越过一条绿化带,我就径直跃到了开来的那辆捷达车旁。
    摁响了钥匙的同时,我伸手在美纪子肩膀处轻轻的抹了两下,这一抹过去,她的肩膀一时半会儿就发不了力了。跟着我将她塞到了副驾后,砰的一下将门关死,又跑到驾驶室,发动车子就奔下山的路跑去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美纪子看着我一脸的冷意。
    我没摘下脸上的蒙面。
    我淡淡地对美纪子说:“智子小姐是你什么人?”
    美纪子不说话,而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我说:“你最好是把我放下,不然我会控告你绑架外籍人士。”
    我冷脸:“美纪子小姐,现在是京城时间,傍晚六时三十二分,从现在起,你在没得到我允许的前提下,你多说一句话,我就会掐断你身上的一根骨头。另外,不要用你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然后以此为武器让我们就范。小楼他人外冷心软。而我,却是铁石心肠……”
    我撕开了脸上的黑布,淡淡地看了一眼美纪子。
    后者打了个哆嗦后说:“关仁,不可能,你……不是说,你在海X附近的一个小岛失踪死掉了吗?你……这不可能,完全的不可能。这样的情报,不会出错的。不会出错。”
    美纪子脸色惨白,一个劲地摇头。
    我说:“情报,是你们的事,我这管不到。但是现在你违背了我刚才的话,对不起。”
    我抓起美纪子的左手,喀嚓!将她小手指的一个关节给折断了。
    美纪子冷冷注视我,她一句话没说。
    我折断之后,又伸了一只手,帮她做了复位,然后我冷冷说:“记住了,我讲的话是命令。”
    说完,我发动机子,直奔京杭高速而去。
    美纪子还有她身后力量用的是什么计谋我现在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算准了小楼,利用的就是人性上的弱点。
    可怜的孕妇,身上还有孩子。小楼面前摆着这么一个人,接下来他真的很难做。
    他太难做了。
    他对美纪子下不去手的同时,一步步的,就中了对方的圈套。然后,美纪子后边的力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最终,再一步步的引诱。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还会有一个很重要环节,这个环节,将会是导致离开我们的关键所在。所以,我需要找个地方,审一审这个女人。
    二十分钟后,我把车停到了一个人很少的地方,然后我盯着美纪子看了几眼,末了我把手放到了她的头顶。
    只一下,我很快看清楚了一切。
    好吧,这些人的计划是这样的。
    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四川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属于民国时候一个军阀消失的地点。关于那位军阀是怎么消失的,这个往后再说。单讲现在,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地方的守护者他归属于彭家。
    而守护那个地方重任就落在了彭烈的身上。
    彭烈是谁?
    当初去京城,在马彪子店里做过一段时间伙计,后来又因为跟我们店的服务员处对象处黄了,他独自一人回家的那个退伍兵。
    彭烈现在在四川,他履行了家族的使命,做了一名护林员,同时在那片山林中种植中药材。
    这是美纪子一行人掌握的线索。
    而他们此行的目地,就是要让小楼跟彭烈之间制造出一场可控制的交手。
    最后,他们会用邪术控制彭烈,最终的结果就是小楼失手打死彭烈。然后,被迫加入美纪子背后的那个团队。
    这一局,他们立起来的基础就是情感,人性。
    利用小楼外冷内热,重情重义的弱点,让美纪子怀上对方的孩子,转尔一步步的把小楼给拖下水。
    当然这还只是前戏。
    到后面小楼一旦动手打死,打伤了彭烈后,这伙人真正的面目就会显露。
    他们贪图的是彭家守护的一批东西。
    整个计划的策划人是那个叫野村的家伙,而野村上面还有人。
    同样,这也是一个庞大计划的一个小分支。
    计划最终,指向的是什么,以美纪子的权限,她根本没资格知道。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在美纪子脑子里搜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李拓州,韦青,钟思凡……
    李拓州非常狠!
    我几乎可以认定,他已经跟韦青等人达成某种临时的协定了。
    第一步,他借霸王正道三大内门弟子的手把我和龙观在除掉。第二步,他借用韦青,钟思凡,包括那个老外安德烈,还有东洋人的力量,给国内的后起之秀清除。
    第三步……
    假如我估计的没错,他会让霸王正道的力量与韦青,钟思凡,东洋人来一个对决。
    两两重创之后。
    李拓州,平了国内的后起之秀,又在霸王正道中坐稳了一个更高的位子。
    跟着,他还削弱了陈正的力量。
    高!
    李拓州果然很高哇。
    整个大局,美纪子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点。
    但好在,我抓住了这个点,然后又通过这个点,推出了整个脉络!
    现在我的优势就是,他们不知道我活着,对方的情报显示的是,我已经死了。
    我想到这儿,伸手在美纪子身上翻了一下,找出她的手机后,我捏碎了电话。
    然后,我微笑注视她说:“不要急,很快,我们坐一天车,很快就到地方了。”
    美纪子现在由我控制,这样一来,小楼就可以放心大胆有足够时间跟东洋人周旋。而我目前要搞清楚的有两件事。
    第一叶凝上次去海外找我,她说过四川什么地方的什么东西坏了,然后又跑出来一些东西,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第二彭家在四川究竟看护着什么样的东西。
    叶凝此时在西北。
    所以,这两件事只有一个人能给我答案,他就是七爷。
    至于这个美纪子,我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把她给软禁起来才行。
    想妥了计划,我先给马彪子去了一个电话。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和马叔始终没断联系。是以他接到我电话一点不意外。我简短说明了这边发生的事,还有我的意思,马彪子态度很明朗。
    “回来吧,七爷很多事要跟你商量。”
    我说:“好!”
    就这样通知完毕后,我开车去了一家孕婴超市,下车我去给美纪子买了一袋那种成人的纸尿裤。买完后,我又将车开到背人地方,伸手先给她膝盖的筋抹了,后又将纸尿裤扔给她说:“换上。给你五分钟,换上!”
    然后我转过头,背对她,掐表。
    五分钟后,我转身看到美纪子收拾利索了,我上车,等车快到高速的时候,我又给美纪子买了一些吃的东西,然后直奔京城而去。
    中途,我发现她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绝望。
    我想了想,伸手给她的后腰,又松了一下,这样,这个女人她就没办法自杀了。
    必须这么对待,因为我面对的是超越了对人性认知的对手。
    同样,这也是几年来,我同美纪子背后力量斗争学习到的一点小小经验。
    一路走的很快。
    然后美纪子坚持不吃东西,不喝水。
    这女人,确实非一般战士。
    杭X到京城,一般情况下要十五到十六个小时。
    破捷达很给力,我十七个小时就到了。
    入京后,我没去关马七宝轩,而是直接开车去了七爷家。
    此时,我驾车走在京城大街上,目光所及,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馨。
    这片我热爱的土地,我想即便给我一个美利坚户口,我都不会选择再去那个国家了。
    一方水土,一方人,这话一点都不假。
    美利坚所谓的好,只是很多人的一种脑补,真正去了后会发现,真相其实很残酷,很多人只是迫不得已,没办法了才选择继续留在那里。
    哪里都比不上家呀。
    我走在熟悉路上,跟随了车流,慢慢的挪动,我感觉即便是堵车,都真的很有爱。
    就这么,到达七爷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把车开进胡同口,车灯亮起的时候,我看到前面出现了三个熟悉的人影。
    见到这三人,我眼泪忍不住唰的一下就全流出来了。
    荣师父,七爷,马叔!
    他们都来了,然后一步步地迎着我走了过来。
    我打开车门。
    站在车旁,压着自已的情感,我说了一声:“师父们,我回来了!”
    一句话结束,不争气的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
    语言在这一刻显的苍白了。
    我抱着马叔,又抱了七爷,然后还有荣师父,我都一一的抱过。
    三位长辈眼里也是含了泪,就那么看着我,上下的看着,打量着。末了荣师父一个劲抹泪说:“真好,真好,仁子,真好,你可算回来了。真好……”
    老太太没什么别的话说,只是一个劲地说好。
    七爷则完全傻了,他眼神完全是看神仙的样子,又激动,又是感慨的。
    最后还是马叔镇定,他上前拍了拍我肩膀,又扫了眼车里人说:“行了,老荣,你快点把车里人安排一下。然后,七爷,仁子回来了,酒菜呢?”
    七爷:“都搁屋里做好了,快,快,快进屋儿。”
    当下我打开车门,荣师父干净利落地给美纪子从车座里给拖出来,一行人这就进到了屋子里。到屋儿后,荣师父说:“我来看着她,然后,你们先聊。”
    我说:“辛苦荣师父了。”
    荣师父:“这算啥呀。”
    我想了下又说:“这女人现在已经是一心求死,不过,她若死,就又给小楼添心魔了。”
    荣师父说:“好办,保证让她死不成!”
    我说:“还有她肚里孩子。”
    荣师父:“妥妥儿的,肚里孩子一样健康成长。”
    我说:“行,听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这边荣师父刚架走人,小楼来电话了。
    “关仁,我刚脱出身来给你打电话。”
    我说:“那边情况怎么样?”
    小楼:“他们开始要报警,我当时也让他们搞的一惊一炸的,我以为他们会真报警呢。可结果呢,他们根本就没有打报警电话。然后他们问我,抢走美纪子的是不是我的朋友。如果是的话,那个人是谁。”
    “我告诉他们,我对这些一概不知。”
    “他们不肯相信,但对我又没什么办法。然后直到刚才,他们说要提供一个很好的职位给我,让我做一个什么理事会的执事。”
    小楼不解地说。
    我想了下说:“你这样,你不要否定,也不要答应,你说你需要了解透沏了,才能给他们答复。“
    小楼回了个没问题。
    我又说:“好,你就先跟那边人周旋。然后我这边,我……”我想了下说:“大人孩子,你想要哪个?”
    小楼一怔,随之他说:“孩子。“
    我笑说:“争取吧,大人孩子全都没事。你放一万个心,跟那伙人周旋就行了,还有,没事不要打电话。最后呢,咱们可能搁四川见。另外彭烈,他们可能安排你跟彭烈打。记住了,我不出现,你不要动手。”
    小楼:“妥妥的,我明白。”
    跟小楼通过电话后,我去了七爷家的客厅。
    一整桌饭菜,都已经预备好了,当下我没客气,直接大口地吃了起来。
    那个香啊。
    这可能是几年来,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了。
    吃饱喝足了,我拿纸巾擦了把嘴后,我对七爷说:“七爷,四川究竟怎么回事儿?”
    七爷喝了口茶后跟我说:“这事儿,往根上论,还得说到清兵入川那会儿……”
    第五百六十四章明末川渝往事
    七爷告诉我明朝末端,清兵入关之后,一路南下,到了四川境内,清兵遇到了川人的顽强抵抗。
    这种强烈的抵抗情绪触怒了清军。然后在拿下四川后,清兵展开了史无前例的屠城。
    当时据说是四川境内一共被屠杀了将近三百万人。
    由此就制造了一段耸人听闻的四川大屠杀历史。
    整整的三百万呐!
    后来清政府为了涂改这一段不堪写入史册的历史,于是就找了一个人来替他们背黑锅,这个人就是张献忠。
    当时清政府委托了四川的各地方官,无端捏造了许多事实,并将其写入当地的地方县志里。
    由此一来,很多后人都说是张献忠杀了川人。
    实则根本不是那回事,当年的四川大屠杀,完全是清兵一手制造的结果。
    据七爷讲,当时四川的情景是尸骸遍地,血流成河,饿殍四野。
    那个惨字,已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了。
    当然这还是表面的一些东西,针对道门中人来说,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么多含怨而死的阴灵怎么处理。
    这些阴灵不妥善的超渡好了,时间一长可是会生出大麻烦的。
    那会儿由于神州大地的气数正走到一个低谷,很多道门中人都借水路去了海外。
    所以一时很难找到大能力者来超度亡灵,但恰好,江西有几位道爷没走,他们就挺身而出,亲自去了四川超渡这些亡灵。
    但那是三百多万人呐,这岂是一个小数目。
    几位道爷真的是累的把血都吐出来了,后来没办法,他们就联手打开了一个两界路。
    两界路的意思是,通过某个特殊地理位置,引导亡灵,消去怨恨,然后通过一个地方前往另一地点做中转,最后再实现轮回重生。
    几位道爷拼尽全身力气,把这两界路打开后,又一路引领浩瀚的亡灵大队,通过了两界路,前往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点。
    做完这一切,道爷们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他们已经无法走出去了,于是众位道爷就舍了一身的修行,把那个地方用道家的术法给封上了。
    封上之后,转眼清朝气数将尽,中国又临来了军阀混乱的局面。
    这个时候,有一个四川当地的小军阀,不知怎么,他就听说了这两界路的传说。不过,他听到的版本不是往生轮回。而是解脱成仙。
    这小军阀以为那地方能让人成仙,所以他就领了一队人进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
    进去,就再没有出来过。
    而那个地方,一度也成为了禁地。直至抗战爆发后,小鬼子曾经派人去偷摸研究过一段时间。而小鬼子的这个动作,引起了当时道门一些人的注意。
    不久,道门就安排了彭家人,守在那里做一个传说中的守洞人,世代守护那个地点的安宁。
    两年多前,川地大震。
    震后,在两界桥附近的一个地方出了一桩怪事。
    PS:插一点题外的话。
    这本书,是个已经完本的东西。
    写的过程中,陆续也有一些实体出版机构联系过我。
    但条件基本都是一样。
    要求我压缩,并且,不能采用我的这种看起来比较特殊的版式。
    因为,这毕竟是一本三百余万字的作品。
    贸然出版,很容易赔钱的。
    所以,这书,估计是出不成了。
    出不成,倒也在意料中,因为当初我写这东西的时候,某人就跟我讲过了,他说了,我写的这些,绝对印不成书。
    我如果强行印了,可能会担一些后果。
    这听上去挺唯心,不过事实倒也验证了那人的话。
    没错,当初我答应人家,把这些东西编成故事写出来的时候,就说过的,只在网络上发表,是个不入正统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样,人家才答应我来写。
    入不得正统流,当个乐子,让大家读一读开个眼。
    我想这也是足够了。
    接正文---
    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震后晕死过去,醒来时他说的竟然全是古时四川的事。然后还提到了四川大屠杀,等等很多东西。
    当地人对此不以为然。
    但却有不少道门,邪道上的人盯上了这件事。
    原因就是,传说当年几位打开两界桥的道爷手上拿了不少的道门宝贝。
    有人就想把这东西,借这个机会窃为已有。
    于是,就盯上了那男子。一年多以前,有几伙人在双桂山附近交过一次手,很快,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
    听说,死了三个,重伤了六七人。
    打那儿过后,再就没听说有什么事儿了。
    而目前,彭家人就住在双桂山脚下,领着祖上的一脉的传承在那儿留守呢。
    最近一段时间的消息就是,有不少来自不同地区的高手,正在往那儿赶。而往那里去的最大一个原因就是。
    传说当年那几位道爷,临终时候,曾经在两界桥附近的一个地点写下了‘肉身成圣’的法门。
    单听肉身成圣四个字,绝对的玄幻小说。
    但如果了解了道家严谨科学的丹道体系,就会马上明白,这不是玄幻小说里的一个噱头,这是切实可行的一个名词了。
    齐前辈跟我说过,人类通过道家的丹道训练,并合理健康地饮食,休息的话,活800岁这绝对不是问题。
    古老的丹道体系中,无论是魏晋时期,还是唐,乃至最早的汉代。所有修行的道门中人,他们解脱的最终路线就是脱离了肉身束缚,破开虚空,驾云而去。
    可肉身成圣不一样。说是这个法子,可以让人带着这副身体,实现那种长生久视,永久不死的神仙境界。
    这种论点让普通人听到的话,可能会觉得,这人是不是精神病,有没有这么无聊。
    事实上,在遇到齐前辈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当我经历了一件又一件的事后,我深入到这个高术江湖的内部一一去探求,然后我发现,古人诚不欺我!
    之前种种的无法理解,究其根本还是我们太习惯于眼前的生活了。
    打破虚空,有两层含义。
    一层是用一种正式的方法,改变现有的生活方式。
    第二就是,不断地完善自已,直接最终达到那个层次。虚空不攻自破。
    但就第一层含义,我相信,要想找到一种可以改变现有生活方式的正确法门,这本身就是一件难的不能再难的事了。
    其余的,不用说!
    更是难上加难。
    但偏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凭借自身的各种机缘,他们找到了。
    所以,包括我现在认为,完全是荒诞之谈的‘肉身成圣’在某些人眼中,却是一件完全可以操作的事实。
    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大概就是这样。
    但由于各方的势力都在观望,所以双桂山附近的一片区域还算是安宁。
    但只要一打破这个局面。
    彭家首当其冲,将成为第一个目标。
    七爷把个中的这些利害关系,还有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都跟介绍完了后,他感慨一声说:“什么肉身成圣,这样,那样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好像有人拿这个事来洗牌。“
    七爷是敏感的。
    他说的一点没错,李拓州很明显知道了这个消息。
    所以,他的计划就是拿这个事情来针对高术江湖的力量布局,做一次洗牌。
    洗牌之后,如果他的计划得逞。
    妥了!
    什么肉身成圣,那些谁愿意钻研,就钻研,他李拓州想要的是现世就能得到的权利和财富!
    我和七爷,马彪子谈了很多。
    过后,我喝过了茶,又去找了荣师父。
    没想到,我刚拐出屋儿,小院的门就响了。我过去把门一打开,门外出现的一个人,让我愣了一下。
    她不是别人。
    她是燕雪。
    燕雪是荣师父叫来,目地是跟她一起搭把手然后两人一起看好这个美纪子。
    此外,我从燕雪口中得知,叶凝在崆峒的一个道观通天魂呢。
    燕雪这段时间一直在青松茶社帮助,她接到了荣师父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过来,然后两人打算给美纪子运到一个安全的地点。
    那个地方离京城不远,此外,它是宗奎先生目前的一个落脚隐修点。
    宗奎在随僧人云游了数年后,他于去年落脚京城外的一个小鱼塘边,一边养鱼,一边静修。
    那个地方是个小度假村,产业归七爷的一个亲戚所有。
    宗奎在那儿落脚,两人再把美纪子接到那里去后,有宗奎从中调和,坐镇,我估计,对方就算是把内门师父请来,都不一定能动得了宗奎老爷子的真身。
    宗奎的实力,不是我说的,是七爷说的。
    七爷讲,半年前,当年曾经去过赤塔的董前辈又找宗奎交了一下手。
    两人没打起来。
    董前辈只看了宗奎一眼,他就说,现在三个他,都无法接近宗奎的身体了。
    这其中,包括道术。
    究其根本,是因为宗奎已经明心见性。
    如此一来,美纪子这一块我也就放心了。
    当下,闲话不多说,我跟马彪子,七爷,荣师父等人一抱拳后,这就闪身离开了七爷家,打了个车,直接回周师父的小屋去了。
    几年没回来,小屋一样收拾的非常整洁。
    原因是我不在的时候,马彪子一直过来住。
    房子这东西就是这样,不能空,一空的话,没人住,没几年就完了。
    我回到周师父小屋。
    静坐了两天,然后我拿定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去四川。
    先一个人过去,然后到双桂山附近转转,想办法跟彭家人接触上。然后我看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这里面搞事。
    定下来主意,我又特意去银行保险柜那儿看了一眼。
    我取出了泣灵剑,用手轻轻抚摸了它一下后,我又把它锁进了保险柜。然后,买了张飞重X的机票,当天下午一点多,我去了机场,直接就登上了飞机。
    这趟航班的人不是很多。
    我找到自已的位子后,往下一坐,不大一会儿功夫,我忽然感到身前出现了一道凉嗖嗖的气息。我抬头一打眼,猛的一下,就见到一个脸色很白,穿了一件格子T恤的年轻男子朝我笑了一下。
    笑过后他说:“先生,您这有人吗?“
    我说:“没人。“
    “没人那我坐下了。”对方微笑着把手上的行李塞到了行李架,然后一本正经地坐在了我身边。
    第五百六十五章小术,弄巧不成反成拙
    我打量这个人……
    此人大概四十岁左右,面色看上去很是苍白,身体冷不丁一瞅给人以虚弱无力的感觉。但两个眼睛却非常的有神。
    他坐在我身边,非常礼貌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好,鄙人姓毕,单名一个方字。”
    我微微一笑:“毕先生你好。”
    毕方:“你好。”
    他笑过又抻头问我:“去重X?”
    我说:“是的,去重X。”
    毕方笑了笑,过后他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空乘人员站在过道前,巴拉,巴拉讲过一堆的注意事项后,她祝我们旅途愉快,这就退去一旁把安全带系好。
    我也顺手系上了安全带。
    不大一会儿,飞机开始跑出来,然后滑翔,跟着仰头奔向了天空。
    转眼当飞机进入高空,飞行平稳了之后,空乘人员一脸冷冰地端着摆了饮品小车过来了。我要了一杯水,毕方也要了一杯水。
    等到空乘走了一圈又回去的时候,毕方看我笑了一下说:“旅途是寂寞的,尤其是在飞机上。”他摊了一下手后又说:“在陆地的时候,我们还能用诸如手机这样的工具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可这是在飞机上,手机无法开机。”
    我微笑:“你可以读书……”
    毕方:“哦,是的,阅读是一个好习惯。但可惜的是,我身边没有带书。”
    “我是一个经常出差的人,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必须要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我记得那还是在三年前,我要飞前往洛杉矶的一个航班。那是相当漫长的一个旅行了。我正愁怎么熬过去呢。一个坐我旁边的朋友,教会了我一个很好的小把戏。”
    我听到这儿说:“噢,是什么?”
    毕方笑了下:“你做过梦吗?”
    我说:“很少。”
    毕方:“我的这个小把戏,就是大家一起做一个梦。”
    我稍感惊讶,我看了看毕方说:“大家一起,做一个梦?”
    毕方:“是的,这听上去好像有些难以置信。但……”他这时在身上掏出了黑色的小绒布袋子,然后把手伸进去,在袋子里拿出了一块漂亮的黑色水晶石。
    “这是一块很有趣的石头,你看一下,这里有一个很漂亮的螺旋形结构。”
    我顺毕方手指方向扫了一眼。
    果然,这块黑色水晶的内部,有一个闪闪发亮,好像是星系一样的一团物质。
    毕方:“这水晶在形成的时候,里面肯定掺进去了很多有趣的矿物质。不过,这个不是我们关心的。它比较有趣的一点在于,当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块水晶里,然后我们手再相互握紧的一刹那。这种共振频率传递给水晶后,可以让我们产生一种共同的,非常有意思的梦境。”
    听到这儿,我全明白了。
    毕方先生用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向我提出了一个道术上的斗法请求。
    这个请求的基本原理类似于圆光术。
    目地是,让两个人借助一种外物,同时进入到一个独立的,精神交流的层面上。
    这有点像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
    那电影的名字叫盗梦空间,但相对电影而言,我们不需要借助麻醉品这样对身体有害的东西来营造一个梦境。
    正如毕方所说,我们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块石头上就行了。
    这个玩法儿,我曾经听齐前辈讲过一嘴。
    可没想到,今天我遇到了一个真正精通此道的人。
    同样,这个玩法儿比较的危险。
    因为一旦控制不好的话,很容易就将自已的精神锁在那个虚幻的世界,永远没办法出来了。
    我想了一下,然后对毕方说:“好啊,可以。“
    毕方笑了笑。
    然后我们两个男人,跟一对傻X似的彼此手握手,同时把目光对准了放在毕方另一只手上的那个黑色水晶石。
    我没有加任何的戒备,全神灌注。
    大概过了五秒后,我发现水晶石内的那个漩涡状物质开始旋转起来,跟着我视力所及范围内的所有物品跟着一起漩转。
    转……
    转,转……
    唰!
    我眼前先是一亮,跟着我发现自已来到了一团白雾当中。
    很真实的幻境,跟做清明梦的感觉一样。
    我站在这团白雾中,打量四周。转眼,唰的一下,又闪了一道光。然后毕方出现在我面前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那个关仁吧。”毕方看着我,面露了一丝笑意。
    我说:“没错,但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一伙人?”
    “你来自,德国?加拿大?英国?还是……”
    毕方摇了摇头说:“你都猜错了,我二十几年前一直生活在马来西亚,后来国内改革开放,我们就回国了。”
    我说:“那你现在住在哪里,从事什么工作?”
    毕方:“我长期生活在京城,对外的工作是心理医生,主要做一些心理辅导,咨询方面的事务。当然了,这是我表面上的工作。”
    “开门见山吧!”
    毕方看着我说:“我个人不希望你去四川,你是练武的,这件事如果你们掺合进来了,很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我笑了下:“可是据我所知,那个地方将会来很多,同我一样,甚至本事比我还要高的人。你觉得你有把握控制住整个局势吗?”
    毕方:“有!”
    “实话跟你讲,我们是海外道门的一批散修,这些人有很多,但并不属于什么道观。只是明代末年,出去的那一大批人当中的一小部份。”
    “四川的这件事,跟我们有很大的关系。坦白说……”
    毕方看了一下我说:“你了解事件的隐情吗?”
    我说:“那几位道爷,很是令人尊敬。”
    毕方:“嗯,你了解的话,我就跟你说明了。我是那几位道爷中某个人的后人。这个后人不是血脉上的后人,而是承负上的,你懂吗?”
    我说:“懂。”
    毕方:“那好……所以我不希望你插手这件事。”
    我看着毕方说:“毕先生,你可能是一位优秀的道门散修。但这件事的复杂程度,绝对超出了你的想像。我现在无法说服你。所以,这样吧毕先生,我跟在你身边!我不出手,你觉得怎么样?”
    毕方想了一下说:“道术……”
    我一挥手:“我知道道术,也了解,我自保足矣。”
    毕方:“你太固执了。”
    我微笑:“就这么决定吧。”
    说音一落,我中丹田,上丹田,跟下丹田一合。
    唰!
    我眼前幻相尽失,一睁眼,正好看到推车走到这里的空姐正用一对惊讶的眸子盯着我。
    呃……
    这画面确实挺那什么的。
    我跟毕方十指相扣,然后毕方微闭眼,跟着他手里还拿了块闪闪发光的石头好像是要送给我一样。
    这个……
    我挤了挤脸上的肌肉,强装镇定的一笑。
    毕方突然扑通,一下就扑到我怀里来了。
    空姐大惊。
    我伸手假装没事儿般,在毕方的印堂穴处轻轻的揉按几下,跟着我把一缕劲打了进去。
    这个劲不是搜他的魂,而是醒他的上丹田。
    毕方修的是哪一脉我不太清楚,但他的路子是直接下手去修的地魂,他的地魂已经证出了水,木,土三行。
    是以,他身上那些诸如通灵之类的能力在普通人眼中可能会很强。
    但由于他上,中两个丹田没有通过。
    所以,他的本事,与那些要去四川赴这场因缘的人相比,还差了很多,很多。
    上丹田一醒,天魂就醒透了。
    毕方瞬间回过神,然后他一下子从我身上端正坐起,又用手擦了一缕嘴角流出的哈拉子,跟着他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你出来怎么不打声招呼,这个两人一起进,要两人一起出的。不然的话,另一人很容易困在里面出不来。”
    呃……
    这个说法,齐前辈还真没跟我讲过。他只讲过,入这个局用的是地魂的力量,而出这个局通一个天魂,或是生魂,就能马上从幻境中脱身而出。
    其余,他真的是没有跟我讲过。
    我忙抱拳对毕方说:“得罪,下次一定注意。”
    毕方叹了口气,收起他的小石头对我说:“就按你说的,这么定下来了。”
    我说:“好!就这样吧。”
    于是,我跟毕方就在飞机上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梦境。然后一直接到飞机,到了重X后,在机场的出口处,毕方跟我说:“关仁,说话算话,接下来,我可不希望你独自行动,因为你们练武人的手法,确实是有伤天和。”
    我笑说:“放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习武之人。”
    毕方又笑了下:“空口说是没有用的,等下会有一个人过来好好的看着你。”
    我说:“是谁?”
    毕方:“我结识过的一个前辈高人。”
    我说:“你说的这位高人?是哪一位?”
    毕方:“我上飞机,找到你,就是这位高人指点的结果。”
    这时毕方抬手看了下手表,然后又说:“咦,这人怎么还没到呢?”
    好吧,既然没到,那就继续等喽。
    我和毕方站在出口处开等。
    就这么,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后,我扭头问毕方:“你说的那个高人,是谁呀,叫什么名字?
    毕方放下手中的电话,他转身对我说:“姓房,一位很厉害的老夫人。“
    第五百六十六章毕方修行之路和鬼城棒棒儿
    房师太很聪明,这老人家应该是给毕方找了一个保镖。
    虽说我不是那种通天彻底法力无边的大仙儿。但相对毕方身上那点小圆光术而言,我觉得我能给他提供比较不错的安保。但比较有趣的是,毕方不这么认为。
    “关仁小兄弟,看你年纪不大,应该是跟那些人一样,经常爱玩网路游戏的小青年。你们呐,其实我跟你讲啊,这华夏五千年,流传下来的秘术,高术数不胜数。功夫……你练的是拳吧。这个功夫,只是医,卜,等等诸术中的一个小分支。武术啊……”
    毕方负手望天空感慨一声说:“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地!”
    我转了个身,在路边摊买了两瓶矿泉水,伸手递给毕方一瓶后,我微笑问他:“毕先生感觉中的高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毕方深敛双目,压低声音说:“飞檐走壁绝非空,寸劲斩金亦非虚,世人不识高深术,皆因活在红尘中。唉!此世界是多元的,一种活法,一种天。想要见到这些就得换一个活法儿,而换了活法儿,又会发现,以前的生活,很难再走回去了。”
    “唉……”
    毕方先生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们蹲在马路牙子旁边,一人手里拎了一瓶矿泉水,然后毕方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跟我讲了他修习高术的经历。
    他说南洋,亦指东南亚一带的修行环境并不是很好。
    别的不说,单指星加坡而言,那个小小的国家里有一条街。
    在那条街上,各种同乡会馆跟不同教派的宗教场所,还有大仙的香堂,以及失足女的聚集地,红色灯火闪烁之处全都会聚在一起。
    想像一下吧,那是一个多么热闹的场面。
    PS:
    今天,再等一会儿,差不多京城时间十二时四十分左右,就是今年的冬至了。
    冬至大过年,这是一个古老且不容质疑的定律。
    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两个节气,一个是夏至,一个是冬至。
    为啥说这两个节气重要,因为,它们分别代表了一年当中的阴阳!
    夏至一阴生,是天地之内,生就一阴的时候。
    也是从夏至这一天起,世间万物,所有代表阳的力量,都开始朝内收敛。
    所以,称之为一阴生。
    而冬至呢,则称之为一阳生。
    一阳生的意思是,天地之内,所有代表阳性的力量,从这一天开始,都要朝外发散,都要升腾。
    同样,冬至这一天,人身上感应到的应该是一缕纯阳的力量。
    天地之间,久久不变的,那一缕催生万物的纯阳力量。
    普通人对此可能没什么感觉,但这股力量却是一缕非常宝贵的阳力,它维系了人类的基本日常生产工作活动,保障了人体内气机的正常运转。
    有修过什么的,这一天会感觉,很是有一股子莫明的冲动。
    这冲动会很容易就归到男女之情上。
    可是,一定要注意,冬至日前后左右七天的时间内,最好不要动情,不要行房事,更加不可以做出自亵之事,那样的话,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很难弥补的。
    这种伤害是一种隐性的伤害,它表现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身体的免疫力低下,做事没精神,勉强提起精神,又会很容易上火。更进一步,导致体内的气机失调,出现失眠,情绪不安等现象。这是年轻人,而对中老人来说,这种伤害直接会转化成实实在在的疾病。
    所以冬至前后左右的七天时间内,对普通人来说,尽可能做到保暖,不受凉,然后饮食上,吃的稍微好一点,并保障合理的睡眠,然后节欲。这就非常好了。
    修行人来讲,不管平时是不是吃素,但这几天最好是吃一下素。
    一年当中,阴极而阴生,那是夏至,这个冬至是阴极而阳生。
    一阳生。
    很不容易,同样也是非常大的一缕阳力。
    好好的休息,合理安排工作,作息,然后祝每一位朋友接上这缕阳力,同时,把它守好。
    纠正一下,阳级而阴生,那是夏至。
    这篇文字,打的略匆忙。
    经常是失足女去同乡会馆挂个单,然后工作一天,又去宗教场所上个香,祈个福,末了转身又去香堂,找大仙看个未来,最终再回去红色灯光闪烁之处,继续劳动赚钱。
    这就是一些传统东西外在给人最明显的特征。
    可事实上呢?
    关于传统,那些正的,好的,需要人花费心思研究,钻研的东西,却一直被很多人束之高阁。
    毕方九岁时,有一天他手里拿着一块榴莲,正在那儿香甜的吃着呢。
    他的三爷,一脸微笑地对他说,阿方你想不想做个美梦啊。
    毕方说好啊,三爷。
    三爷就笑着,让他躺好后,伸手在他头上抚了抚。
    然后,他睡着了。
    在梦里,毕方考试成绩门门优,班级老师一个劲的夸他,他顺利毕业,又考上中学,然后又是大学,最后他成了家,娶了娇妻,还成了一家大公司的董事。
    他当上董事的那一天,毕方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前,他沉思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计划时。
    突然,他感觉小腹一急疼痛。
    等他醒来后,他才知道,尿来了。
    撒完了尿,毕方精神恍惚了好几天。
    小小的他,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这问题就是,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梦境,太真实了。真实的可怕,那发生的一切,那林林总总的感受,体验,是那么的亲切,如果不是那么一泡尿,毕方不知道最终他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于是,在十一岁那年,他又央求三爷,再让他做一次梦。
    那天是农历大年初一。
    毕方做了一个梦,然后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律师。
    他只个孩子,可是在梦里,他能把法律条文说的清清楚楚,丝毫不差,他给人打官司,他赚了很多,很多的钱。他有了大房子,结婚,生子,然后到世界各地旅行。
    最终,他看着自已的孩子长大,又结婚,生子,他抱上了孙子。
    一直等到小孙子长大,结婚之后的某一天,他望着早上初升的太阳,心里在想,自已这是在哪里。
    他茫然间从门口台阶往下走,不想他失脚就跌了一个跟斗。
    他让老伴送去了医院,在病床上,家人围着他低声的哭泣。
    他安排着自已的遗产,还有临终前说的话,他握着老伴的手,然后徐徐闭眼……
    待他睁开眼时,他耳中听到的却是大年初一的鞭炮,还有老妈喊他给祖宗牌位上香的训斥音。
    他完全的呆住了。
    因为,就在刚才短短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一个人的生老病死,起起伏伏等等一系列的全部过程。
    那是梦境吗?
    它是那样的真实,真实的刻骨铭心,他只要一回忆梦中的人,事,物,他养的那条取名叫阿虎的小狗,他就会流泪不止。
    他完全傻掉了。
    毕方不知道,那个是梦,还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是梦。
    可如果都是梦的话,那什么又是真实的?
    十一岁的少年,一下子就被这么深奥的问题给难住,然后他痴痴呆呆,不知所从。
    三爷找到了他母亲,跟他母亲说,毕方可以接受他的衣钵了。
    三爷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人,他拥有很高的地位。所以,他说出这样的话,毕方母亲丝毫没有犹豫,她直接就答应了。
    三爷找到毕方,他告诉毕方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比梦境还要真实的梦。
    我们选择了到这个世界里来做梦是因为我们要经历,要通过痛苦,快乐,等等一切的经历来学习。
    学习圆满之后,当我们梦醒的那一刻,我们会反思,然后总结哪些地方学的不好。这样,我们继续来做这个梦。
    每个梦之间,很少会出现记忆的连续。
    那是因为,如果出现了,就会影响下一段人生,我们下一段人生的学习效率就会大打折扣。
    算命,等等的手段,都是不可取的。
    过早透露了人生旅程,只是自欺其人的一种表现。
    只有坦然接受这一切,然后明白自已活在一个极为真实的梦中,才能去做他的衣钵接班人。
    三爷教给了毕方古老的道门圆光术。
    其原理很简单,就是或利用自身,或借助外物,模拟出一个虚拟化的阴阳。
    而虚拟化的阴阳,指的就是天与地,天魂,地魂。
    此外还需要一个引子,这个引子,可能是一个手势,一个动作,或一件器物。
    通过这个引子,将目标的六识,引到这个虚拟化的阴阳天地中。
    这便是圆光之法。
    大乘圆光,可通过引子,将目标六识引到我们当下所处的天地之中,转尔如鬼神一般,临时具备一定的小神通。
    更有大乘者,可将目标六识引入宇宙星穹那个更大的天地之中。
    到了那里,诸方天地万象当会一揽无余。
    只是大乘圆光,破了天机。
    非紧要关头,不可以使用。因为一旦给人看了这个,就等于是提前给这人剧透一些东西了。
    人活梦中,求的是一个经历和学习。
    提前剧透了。就失去了经历,学习的宝贵机会。
    这等因缘,为恶缘,是要摊上大事儿的。
    毕方小小的年纪,还不懂这些,但他通过聆听三爷的讲解,他消除了心中所生的魔障,知道这一段人生是宝贵的学习机会。
    所以,他愈发的刻苦学习,然后认真地体验起生活来。
    他学的很用功,果然有了很好的成绩。然后他去了英国读心理学,又去了香港大学进修了两年,后又去京城实习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他是一位心理学的博士。
    他给很多人做过心理疏通和辅导。
    其应用的理论,与道家的思想密切相关。可是他不会跟人提及圆光术法这些东西。一来,说了不会有人懂,二来讲的太透,容易让人心生恐惧。
    他安抚了很多人的不平情绪,治愈了很多的精神系疾病。
    此次,他到这里来,是因为三爷告诉了他,他所学这一脉的祖师,便是当年打通两界桥的其中一位道爷。
    然后,三爷通过电话告诉他,他必须到这里来领过祖师父的一些承负了。
    梦,人生,红尘道场,芸芸世界……
    毕方念叨这几个词,他转头一笑说:“这些其实都是一个意思。老天让我们有了做梦的能力,其实就是在给我们一个提示,这个世界,要学会用放下的态度。积极进取,认真体会。”
    我跟他碰了一下矿泉水瓶说:“赞你一个。”
    喝过一口白水,我对毕方说:“其实道家人,就是这个大大梦境的守护者,对吗?”
    毕方:“同感,为了维护这个红尘道场的正常秩序,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的人。”
    我笑了一下:“那么现在呢?毕先生,你跟房高人的约定,好像是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毕方摊了下手:“刚才我有给她去电话,可是她没有接。还有,刚刚我们谈话的时候,又来了一个电话,我要接的时候,对方却挂断了。”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在这个节骨眼,毕方手中电话又响了。
    他扫眼号码,接起后,就跟那边说上了话。
    我大概听了一下,打来电话的人好像是他的一个熟人。那个人正在邀请他去一个地方会面。
    毕方很快讲完电话,他挂断后,拧头跟我说:“是刘金打来的。”
    我说:“刘金是谁?”
    毕方:“我认识的一个道门朋友,他在大马有一个小堂口,他懂茅山术,会看风水。还能驱阴灵给人家化灾解厄。”
    我思忖一下说:“茅山,阴灵为鬼,阳灵为神。驱阴灵者,为茅山中的阴符鬼术。这样的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呀。”
    毕方一怔:“小兄弟懂的挺多呀。”
    我会心一笑:“一般,一般。”
    毕方:“他说了在丰X会面,这时到那个地方远不远呐。”
    我这时起身说:“不远,一会儿我们去公交站坐个车,很快就到了。咦,你没有来过这里吗?”
    毕方:“真的没有来过,平生这是第一次。”
    我说:“那就领略一下吧,四川,很好耍的哟。”
    既然到了大重X,一定是要吃小面的。
    于是我先领毕方去一个用手机搜到的,据说口味非常正的地方吃了一碗小面。结帐时候,毕方要抢,我没跟他让,由着他来把单买了。
    吃过面又去了客车站,买两张去丰X的车票,一路到达目标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丰X是座鬼城。
    据说,这里的人把‘闹鬼’这种事当作是家常便饭一样见怪不怪。
    甭管那些鬼怪们怎么折腾,大咧咧的丰X人仍旧该摆龙门阵,摆龙门阵,该干嘛干嘛,大不了逢年过节,多烧几刀纸,多上几柱香罢了。
    我和毕方刚下客车,他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仍旧是刘金打来的,他告诉毕方,一会儿会用短信发来一个地址,毕方只要找到那个地方,就能跟刘金见上面了。
    见面之后,他们在一起商量,怎么样来守护传说中的两界桥。
    毕方通过电话,跟我在客运站附近匆匆吃过一顿晚饭,我们就打了一个车,去了指定地点。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这个地点距离市区还有一小段路,它应该是丰X的城乡结合部了。
    此时天很黑,附近也没什么路灯。毕方就拿了手机给刘金打电话,可是打了几次,显示对方都一直在关机。
    毕方无奈,摇头之余,他拦住一个背了手走在街上的老汉儿,打听一个叫‘大花窖’的地方怎么走。
    老汉儿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毕方打量三秒后,他摇头说这里根本就没这个地方。
    无奈之余,我们只好沿街慢慢找。
    走了十多分钟,将近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开着门的小超市门口。
    门口那儿坐了一个敞了怀,手里搂着一个大竹杆的壮实汉子。
    这汉子手里拿着了一个白酒瓶子,面前支起的一个小桌上摆了不少的花生。他剥开一个花生扔嘴里鼓起腮帮子,用力嚼过几下后,就拿瓶子喝一小口酒。
    我扫了一眼这人,发现他的打扮居然是一个‘楱棒儿’
    但他身上有练功夫的痕迹,尤其是他的下盘,这腿上的肌肉,还有胯骨,外加随呼吸而动的腰,足以说明,这个棒棒儿,他开过腰胯,身上有功夫。
    毕方没有察觉这一切,他仍旧大咧咧的往前走。
    不想棒棒儿却说话了。
    他说的是川普。
    “你们两个是不是要找一个叫大花窖的地方?”
    毕方听了这话一怔,转头间。
    棒棒儿把酒瓶子一拎,拧身就朝一个方向走去了。
    我给了毕方一个眼色,然后我们俩人开始在身后一路跟行。
    第五百六十七章佯装入局,大闹‘阎罗殿’
    这位棒棒儿大哥领上我和毕方一起先是在街后边的破房子里头来回绕行六七个圈,后又转过一个高压变电箱,这就来到了一个黑大门外。
    我站在门口朝门上一打量,迎头就看到了一块大大的牌匾,上面写了一行字。
    XX寿衣行。
    棒棒儿大哥到了门口处,伸手把大门轻轻拍响。
    不大一会儿,不见门里头有人出来,这大门吱嘎一声就自行开启了。
    门开瞬间,我朝里一望,转尔明白这地方为何叫大花窖了。
    院子很大,里面堆的满满的,全是花儿呀。
    可那花儿不是鲜花,也不是塑胶花,它是人手工扎出来的纸花。
    一朵又一朵的,除了纸花,还有大花圈,纸人,纸马,纸电视,纸电脑,纸汽车。
    棒棒儿见门开了,他却不往里走,而是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毕方眉毛一拧,他好像感觉出有什么不对了,可一直又说不出个究竟,只好迈腿儿,往院里走去,我跟在毕方身后,一起进了院。
    咣的一声响。
    背后大铁门,就牢牢关上了。
    毕方站在院口,他打量了一眼四周,扬声说:“刘金!刘金,刘金你在哪里呀。刘金!”
    话喊了六七声,院里静悄悄的还是不见人来。
    我这时没把感知外露,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道鬼头鬼脑的气息,正慢慢朝这里接近,接近……
    三秒后。
    哇呀呀呀!
    唰!
    打从院墙拐角就闪出一个人来。
    这人只见他长了一副青蓝的大鬼脸,身上披红挂绿,脚蹬一双白底的官靴,咧开了大嘴,,哇呀呀叫着,几个腾挪,就到了近前。
    毕方眼见这人过来,他打个激灵。
    那人哈哈哈!仰头一笑,又伸手一抹,唰!
    青蓝大鬼脸,又变成了红红的面孔。
    毕方一惊:“这……”
    “你好看看我是哪个!”
    那人又吼了一声,一拧头功夫,唰!脸又变成了惨白,惨白的一副吊死鬼面孔。
    我们大老远来了,这人敢情给我们演了一出川剧变脸呐。
    但,仅仅是变脸那么简单吗?
    非也!
    毕方木愣间,那人哈哈又是一阵笑,突地闪身退出四五米外,一拧头功夫,伸手在嘴前一摇,呼……
    他张口就喷出了一条火龙。
    喷火术!
    这是一门很讲究功夫的江湖把戏。要求练的时候,能控制住食道和胃,然后将事先吞下的火油藏在那里,待需要的时候,再摒劲将火油用力喷出。
    这个劲,一定要掌握好,一定要有一股很刚的力量把火油喷出来。不然的话,若是喷的慢了,一旦回火,那可是要烧个外焦里嫩的。
    变脸大侠对我们喷了一道火后,他突然一招手,这个功夫,我就见他左手上多了一截东西。
    那是什么?
    大侠动作很快,我只能看清楚是一根香柱之类的玩意儿。
    大侠手握了这香柱,又闪了一步,呼……
    一道火柱从他嘴中喷出来的同时,就把那香柱给吹着了。
    香柱一着,院子里立马奇香四溢。
    彼时毕方才明白过来,他一怔间,想要伸手去堵自已的鼻孔,可是已经晚了。
    一闻这香气,我估计立马会产生一道幻相。
    不过,我体内五行齐聚,已经不受这香气的侵害了,怎么吸进来,怎么吐出去,就仿佛抽那过口烟一般,只当它在身体里打了个转后,又从口鼻呼出去罢了。
    毕方却没这本事。
    他伸手扶了下额头,我见状也伸手扶了一下额头。
    毕方又原地打了个晃,我也跟着打晃。
    刚好这会儿,唰的一下,就从院子正对的一个房门后头跳出来了两个人。
    这两人的打扮,一个黑,一白,头上都戴了尖尖的高帽。
    装扮的样子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两人几步到了近处,伸手摇出一段铁链子,哗啦啦就给我们毕方的脖子套了。
    黑白无常给我们两个人套了又张口齐声说:“你二人阳寿已尽,快去阴府报到,走吧!”
    哗啦,这两家伙一拉铁链子,毕方一呆,神情恍惚之余,就让白无常给拉着走了。
    黑无常见我没动,他又喊了一声:“还恋这阳世做什么,速去阴府报到!”
    他哗啦又一抖链子。
    我也配合挪了一脚步,一步步跟着黑白无常一路绕到了房子后边。
    后边是个很大的菜园子,在菜园子的一角,用硬纸板搭了个棚儿,棚上写了四个大字,阴曹地府。
    棚子门口处立了一个同样用硬纸板做的门儿,门上还系了两个大纸环,环儿上用深褐色的油漆涂成了铜环的模样儿。
    黑白无常到了门口,念了一声开门!
    小破门颤歪歪地打开了,紧跟着就从里面走出一个顶了牛头,一个顶了马脸的这么两个人类。牛头,马脸都是用纸扎成,又精细绘了图案在上面,冷不丁一瞅,跟真的一样惟妙惟肖的十分传神。
    牛头马面现身的同时,他们一晃手里的兵器,嘴里吆喝着就给我和毕方带进了棚子里。
    棚子里头别有洞天。
    原来推开门后,就有一个向下延伸的台阶,那应该是一条暗道,我和毕方让人牵着走到暗道里,一路下行,这就来到了一条埋于地下四米多深的小空间内。
    眼前出现的是一条甬道,两旁都用青砖堆彻,顶部也用水泥涂抹的严密结实,中间时不时还能看到为防塌方而特意支起来的大木头柱子。
    沿甬道走了十几米,我耳中突然就听到一阵阵凄厉的惨叫音。
    转尔,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在一间大厅里,站了不少的人,这些人的四周放了油锅,插满了刀刃的木板,还有磨盘等物。
    大厅为首正上方,坐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穿了古代官服的中年人。
    然后下边有一群鬼怪打扮的人,正押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中年人往油锅那里走。
    中年人一边走,一边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
    他吼了一声后,身边的两个小鬼还是给他押到了油锅边儿,转尔拿出他的手,往油锅里一塞。
    那油看上去好像是沸腾了,底下确实也有火,不过这个沸却是假沸。
    油锅有门道,锅底一层加厚,中间夹带了很多的石头,这样一来,烧再久,锅里也不一定热。另外油是真的,但那里却放了很多的硼砂。
    硼砂遇油,就会产生泡状物质,看上去这油好像烧沸了一般。实际上根本没有沸腾。
    这是一种玩法儿,还有一种玩法儿比较高级,就是那种在手上涂抹了专门药膏的法子。
    药膏的配方属江湖人的秘密,轻易不会外露,但涂上后,就能把手伸进真正的高温油锅内,然后在几秒钟内,可以保证手不会烫坏。过了这几秒,要是放个一两分钟。那妥了,保证外焦里嫩……
    白T恤的手一伸到油锅内,他立马啊……
    无比壮烈地惨叫了一声。
    这时,两边小鬼吼了一嗓子:“再让你打手撸子,再打手撸子!”
    啊……
    白T恤又一声惨叫,惨叫之余,他哆嗦着说:“我没老婆呀,我没老婆。”
    小鬼吼:“没老婆也不能打!”?啊……
    白T恤大叫之余,他两腿发软,扑通就倒在了地上。
    我差点没笑场了。
    你们这帮家伙,太能搞了,太有意思了。
    打手撸子就让手下油锅,这主意是谁出的呀。
    好奇之余,白T恤好像过完堂了,然后让人把他给押下去一边安排了。
    这时,上边的那个假阎王一拍惊堂木,大吼一声说:“来者何人!”
    我正要说话,不想身边有个小鬼拉了我一把,跟着白无常一推毕方说:“京城人士,毕方是也。”
    阎王爷一拍惊堂木:“毕方,你阳寿已尽,到了阴间,你……你可有什么话说?”
    毕方中了迷烟,他一脸迷糊地说:“我,我不知道啊,我……”
    是啊,稀里糊涂的阳寿就让人搞的没了,再加上他中迷烟,他能说出什么话。
    假阎王听罢哼了一声说:“拿生死薄来。”
    后边立马有一个小哥,递给他了一个本子。
    哟哟,那帐本还是文体商店里卖的那种明细帐呢,上面三个烫金字明细帐,是那么的晃眼。拜托你们道具组怎么混的,你好歹弄个像回事儿的帐本呀。
    假阎王装模作样,看了看帐本后,他说:“毕氏,乃南洋生人。你是我华夏人士,为何跑去南洋了?这一罪,且先记下。另,你……你打过手撸子。”
    毕方哭丧个脸:“没有,没有啊,你好好查一查,没有啊。”
    假阎王嗯了一声后,他看我一眼说:“你打过。”
    我一怔。
    假阎王:“先不审你,一会儿再来审你。我且问你,毕方,你死前,可有人授你一套口诀,你可曾未了结师门承负。”
    毕方喃喃说:“是有口诀,是有不假。但师门承负所托,我不能讲给外人听,你问我,我也不会讲。”
    “大胆!”
    假阎王拍了惊堂木。
    “我乃阎罗王是也,你敢不讲与我听,大刑伺候。”
    毕方:“你就是再杀我几十遍,几百遍,我也不会讲出来的,说不讲,我就是不讲。”
    听到这儿,在我打心眼里佩服这个毕方。
    他现在中了迷烟,心神恍惚,我眼中的阎罗殿虽是粗制滥造的冒牌货,可在他眼中,这里一切却都是真实不假的真正场景。
    他心中认为,这个假阎王,就是真的阎罗王。
    可见他就算到了真的阎罗王面前,他亦不肯吐露师门之秘,由此可以看出,这人的心性是有多么的刚硬。
    假阎王显然气坏了。
    他哇呀呀呀!
    叫了一嗓子后,他叭!一拍惊堂木,吼了一嗓子说:“给我摁倒了,先打八百大板热热身再说!”
    四周的小鬼听令,立马把手中的大棒子往地上一捣,同时嘴里发出,威武……的声音。
    我听了这动静,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阎罗殿,有喊威武这一说吗?
    编剧呀编剧,你失职了哦!
    一声威武喊过,棒子捣的震天响。然后出来两人,手中拿了大棒子,就要奔毕方后屁股打去。
    这棒子可不是假的,都是一根根粗壮的大竹筒子,这一下子轮圆了打屁股蛋子上,那不得开花了呀。
    我见状,也不装了。
    伸手喀的一下,将脖子上的铁链子给扯开,然后往前一闪。
    挡在毕方身前说:“有本事,朝我来!你们打一个文弱的书生,你们算什么能耐。”
    假阎王惊了。
    “你……你……你是何人?”
    我眯眼冷笑说:“你不是阎王爷吗?你不是有生死薄吗?这么大的本事,你查呀,你查一查我是谁。你能查出来算,查不出来,我今天砸了你这家阎王殿!”
    话音一落,我伸了脚,往地上一跺。
    轰!
    四下劲气横溢!
    喀嚓,三块青砖,立马就在脚下碎成了一堆。
    假阎王见这架势,他一瞪眼,把手中的那个令牌往地上一扔,同时吼道:“来人呐,拿下他!”
    呼……
    打从假阎王身后就蹿出来了两个人。
    这两人脑门贴了一道装神弄鬼的符,手中各拿了一把长长的钢剑,手里掐着诀,嘴中念念有词,一步奔到近处,两人吼了一声疾!
    唰的一下,冷风爆涨。
    剑意透空……
    这两人是有几分本事的,他们修的应该是道门中的剑术。
    这一剑术,重在一个斩念。
    大概意思,跟西方魔法的魔杖差不多,即利用这个剑,来做一些法术。
    两柄长剑,毒蛇般奔我胁下刺下。
    剑锋强弱不提,我身上立马能感到一股子冷嗖嗖的寒意,那股子劲,就好像两条冰蛇往身上钻一样。
    我管你什么东西,当即我站原地大吼一声!
    “破!”
    轰!
    三魂之内,雷炁相连,一股子爆裂的劲气,破空一炸间隙,我呼的一下冲过去,叭!一记鞭手抽在一只剑的剑身上,那剑吃不住劲,瞬间就弯成了一个大C形,我拧身,叭,又抽中了另一剑,转尔又探了两手,对准这两人脸上一抹。
    哗的一下,两张破符到了我手中,我一揉巴扔地上后。唰的一步,遁到假阎王面前,抬脚砰!
    喀嚓一声。假阎王那张在家俱商场买来的办公桌就让我给踢碎了。
    “啊……反了,反了!”
    假阎王眼见事不妙,他拧身撒丫子要跑。我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沉声说:“你个假货,阎王爷都敢冒充,你不想活了!快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第五百六十八章打过假阎王,再摆龙门阵
    假阎王让我给揪住,他还死撑着不肯招供呢。这货一拧脖,伸手扒了我的手腕说:“大胆!敢如此同阎王说话,你不想活了。”
    我一拎他脖领子笑说:“你说你是阎王……“
    我顺手拿了一块踢碎的办公桌板子,放到鼻端闻了下对他说:“你这阎王生活条件不怎么样啊。这家具上边,还有一股子甲醛味儿呢。再装,装!“
    假阎王无语了。
    “你……你个贼人,你……”
    “哇呀呀呀呀!来人呐,把这贼人给我打翻在地!”
    假阎王吼了一嗓子,之前喊威武的那些棒棒儿,对,他们就是棒楱儿,那个领我们过来的的棒棒儿就位列其中,并且他下巴上还贴了一个大长红舌头。
    这些棒棒儿们全都练过,但功夫不是很高。
    假阎王这么一喊,棒棒儿里头立马有人应:“袍哥儿兄弟,不能让这外人,打到咱们家门,大家一起上啊,打折他的腿腿儿。”
    十来号人立马冲上来,挥起大棒子就奔我砸来了。
    来的好!
    我挥拳,砰!
    一拳将一个大竹筒给打碎了,跟着后背不避不让。
    砰,喀嚓,一个大竹棒子砸到我的后背,然后瞬间开裂。炸成了一朵花。
    我冲上前去,抬了两臂,对准打来的几根楱子一顶。
    砰!
    又碎了。
    哈!
    我立在原地一吼!
    这一声大吼,立马就给在场人震住了。
    假阎王扑通一个跟斗,坐到了地上。然后他一拍手:“潘五爷,潘五爷,你快出来,快出来,这个鬼,不好弄哇,这齐天大圣喽,这个大闹地府啦,潘五爷,潘五爷!”
    假阎王吼了几嗓子后,在这个阎罗殿后面就出现了三道气息。
    当这三缕气息往我的感知里一送,我立马知道,真正的高手,现身了。
    假阎王,还有两个装神弄鬼的野老道,就撑起这地府的全部班子了,剩下的人,无非是棒棒儿兄弟。这些人的功夫,修行,水平,还没有资格去碰两界桥那么大的东西。
    所以,他们背后肯定是有高人撑腰。
    这高人是谁呢?
    抬头功夫,人已经是走到面前了。
    迎面一位应该是就是这些人的老大了。
    一个鬓角发白,一身筋骨极其强劲的半大老头儿。
    这老头儿身上的功夫不错,看出他体内中丹田的五行已经全证出来了。这身手,估计跟余千不相上下。
    此外,老头儿身后还立着一个老道,一个道姑模样儿的人。
    老道和道姑穿的都是俗家衣服,不过眉宇间的霸气让人一览无遗。
    霸气来自于他们身上修的功夫。
    老道和道姑的模样儿一看,他们就是修练道门剑术的。
    此地是四川,四川这地方在民国可是有很多的人过来投师学剑。并且,他们学的还不是那种握在手里的剑,他们学的是剑仙之剑。
    关于这个,起因还是有个人写了本书。那人名叫还珠楼主,他写的书则称为蜀山剑侠传。
    单就这个蜀山剑侠而论,其实它绝非凭空捏造的东西。
    因为还珠楼主本人多少会一点功夫,这是其一,其二剑侠这种事,在书中虽极尽了夸张描述,实际上它却真正存在。
    不过这剑,不可能千里之外去取人首级,那个就扯的太厉害了。
    剑仙的剑,是心剑,是用来对付目标的精神力的那么一种武器。
    但是齐前辈也说了,他曾在建国初期拜访四川,然后亲眼见过一位老道士施展了一手御剑的功夫。
    此外,某位居住台湾的著名佛学家的一本著作中,也曾经提到过这个。
    不过他也是提一嘴罢了,没有过多的深讲。一切皆因这东西委实是太过于玄奥,已经超出人本身认知范畴了,所以,不好说,不好说也。
    三人从后面出来,几个棒棒儿马上转身,把这假阎罗殿里的灯光给打开了。
    光线一亮,一切牛鬼蛇神,瞬间现了原形。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一个个的也全都不装了。纷纷撕下了脸上的伪装,然后守在一旁,冷冷地注视我。
    毕方神智还不是很清楚,此时他正坐在这厅堂的那个油锅旁,然后把头埋在两膝间,似在思忖,又仿佛在休息。
    假阎王这时一脸郁闷地朝半大老头儿身边靠了靠,然后他张口叫了一声:“五爷。”
    半大老头儿应该就是这儿的老大潘五爷了。
    他立在原地,把我上下打量了几遍后,他冷冷说:“你是哪一个?”
    我冷笑说:“你又是哪一个?阎罗殿,乃是众生恶念所生之映相,是众作恶生灵脱离尘世苦顿,投胎往生必经真所。你假扮了阎罗王,弄了这么一个假道场,你不怕真阎王,找上门来索你们的命吗?”
    我一声吼过。
    潘五爷跟着也是一声吼:“胆子大翻天喽!你知道这是哪里?”
    我沉声说:“丰X,鬼城。”
    潘五爷冷哼说:“那城里头,供的都是石像,泥胎做的假阎王,在这儿,我姓潘的,就是活阎王,你到了这活阎王的地头头,你不听我的,你找死!”
    我哼!
    “我关仁,就不知道一个死字怎么写。你敢让我知道吗?敢吗?啊……?”
    我朝潘五爷一声吼。潘五爷瞬间就愣了。
    他拧了眉,上下打量我说:“你姓关……叫关仁?”
    我说:“天底下,叫关仁的多,但我京城大官人,就这么一位!你看清楚了,眼珠子看的仔细一些,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潘五爷又一怔:“你果然是关仁?”
    我一时不免有些好奇,这人反复问我干什么。
    于是我说:“潘五爷,你不是活阎王吗?你查我呀!可以查!我究竟是不是关仁!”
    话音一落,身后一个棒棒儿说话了:“五爷,让他开个证证儿,证明他就是他!”
    我服了!
    我还得开个证,证明我自已就是我自已,这逻辑,这简直了。
    潘五爷一挥手,打断了那个棒棒儿的说话。
    然后他凑上来,背了手,打量我说:“你可认识一个叫万归一的家伙?“
    我冷笑说:“万归一!我当然认识他了,他是陈正的徒弟,不过几年前,他死在我和我道侣的联手轰杀之下了。”
    潘五爷一凝眉:“那人死在你手下,那是在什么地方?”
    我说:“墨脱。”
    潘五爷听罢,他突然朝我一抱拳:“潘柏栋,潘小五见过关小英雄!”
    我听这话,一下子就搞不太懂了,这怎么态度突然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儿呢?这里面难道有阴谋?
    我想了想说:“潘五爷,我跟你认识吗?”
    潘五爷态度很明确,他一挥手说:“我跟你不认识。但,有一个人,我们都认得。”
    我说:“谁?”
    潘五爷:“麻姑儿爷!”
    我一听到麻姑儿爷这个名字,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潘五爷跟麻姑爷认识,后者肯定听他提到过我。
    麻姑爷一定没少跟潘五爷说我的好话,所以这才有了小英雄这么一个称呼。
    只是潘五爷为啥安排了这么一出,来摆这个阵阵妄图从毕方嘴里套出东西呢?
    不容我多想,后边的一男一女两个道家人物抢过一步说话了。
    “潘爷,关小英雄的事迹,江湖中人,人人皆知,他说是关仁,又说去了墨脱杀掉万归一那个妖孽,他说的,就是真的吗?他就是真的关仁吗?”
    潘爷一听这话,他也愣了一下,然后向旁一侧身,一边上下打量我一边说:“道爷,你的意思是……”
    道士又进前一步:“关仁!他得证明自已是关仁,他才能是真正的关仁!”
    我去你大爷的!
    我在心里把这道士给骂了。然后我抱臂问他:“道长贵姓?”
    道士:“姓林,名傲松?”
    我摇头说:“错了,你是关仁!”
    道士大惊:“我姓林,怎么是关仁呢?”
    我说:“你说你姓林,你就姓林吗,你要证明你是林傲松,你才能是林傲松。”
    道长急了:“我,我……”
    “好了!”
    这时潘五爷吼了一嗓子,跟着他又说:“都不要吵,吵的我头疼!出去,出去,我们去外面说话!”
    林傲松此时跟他身边的女人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后。这才不甘心地大摇大摆往外走。
    我则走到油锅那儿,伸手扶起毕方的同时,我又看了眼刚才因为打手撸子,让人炸了手的中年人,我对他说:“你贵姓?”
    中年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潘五爷,稍许他说:“我,我姓刘,名刘金。”
    我说:“错了,你是毕方!”
    中年人一怔。
    我哈哈哈一笑。拉起毕方,这就奔外走去了。
    到外面后,穿过菜园子有一个偏门,打开这个偏门就过去了另外一间好像是祠堂似的大屋子。
    一到这屋子外面,马上就有人将院子里的大灯泡给拧亮,完事又搬了几张桌子。还有人拿了白酒,花生,香烟什么的往桌子上一放,一摆。
    跟着,几个地位比较高的棒棒儿跟着潘五爷身后,这就坐在了首位。
    我拉着毕方,丝毫没客气,大摇大摆就坐在了正对潘五爷的那个位子。
    人都坐下了。
    潘五爷讲话了:“关仁呐,林道长,咱们就论一论吧,究竟,谁是谁?”
    第五百六十九章一嗓子吼碎恶道的法术
    我剥了颗花生,扔嘴里嚼了两下后,抬头扫了一眼潘五爷,林道长,又看了看刘金,末了我说:“林道长,你且说说看,关仁,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林道长:“关仁是个小英雄!别的不说,他一身功夫出神入化,那是这高术江湖,年轻一辈中的高手,高高手!”
    我冷笑:“那你的意思是,我要想证明我是关仁的话,我就得露一手功夫了吧。”
    林道长一挥手:“功夫不是用来露的,杂耍,一样是功夫,一样能把人看的神魂颠倒,可那是杂耍,不是真功夫!真功夫,要打!狠狠的打!打出一个精神抖擞!气冲斗霄!那才是真英雄,大官人!“
    我笑说:“好一个打!跟谁打?”
    林道长胸有成竹,他一伸手,介绍潘五爷跟我说:“五爷!是袍哥儿的老大!这一带的棒棒儿,都称他一声大哥!但凡有什么事,都要到这活阎王面前过一过,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他也假不了。”
    “活阎王,一身功夫,已经入了化境的高深之地,你想要证明你是官人,你就得跟潘五爷,打上一场!”
    “生死拳!”
    林道长最后三个字,暴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的险恶用心。
    这完全是临时起意,临时发挥的结果。
    原本的计划中,今儿这出戏是唱给毕方听的,这林道长是想把毕方控制住,转尔套出他师门承负的秘密。可没想到,房师太早早窥探到了这个林道长的狼子野心。于是,她暗中安排,让毕方主动找到了我。
    有我在毕方身边,这林道长想动他,做梦!
    林道长打不了毕方的主意,他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他想挑起我跟潘五爷之间的矛盾。
    五爷是地方上,袍哥儿兄弟,棒棒儿们的老大!四川棒棒儿们都是穷苦出身,他们祖上的骨子里有一道基因,这基因就是不怕死的川军血脉!
    有这层东西跟着,我要是伤了五爷,棒棒儿们就是死,也绝不会往后退半步!
    我跟潘五爷打不起来。
    要打……
    我看着林道长说:“林道长,一身的道术,惊天动地,泣绝鬼神!林道长的功夫,这是钟魁再生,吕祖转世。林道长!你是高人呐。”
    林道长一怔,转又说:“你,你说的啥子意思?”
    我说:“没有别的意思,都说这天下武术,全是从道门里边流出来的。小的不才,想跟林道长你这道门正宗,来一场生死战。你敢应,还是不敢应啊。”
    林道长一咬牙::“好,好你个关仁!”
    我哈哈哈!
    放声一笑的同时,唰,我一划拉桌子,跟着又砰的一拍说:“姓林的!你说的,我是关仁!今儿,这袍哥兄弟们都在这儿立着呢。这话,可不能当放屁呀,是不是?”
    林道长脸一红:“你,你……”
    我冷笑:“反悔了吗?道长说话,难道真的像放屁一样吗?”
    林道长:“你,你欺人太甚,我,我今天,就跟你赌上一赌!”
    说完这话,林道长跟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递了个眼色,后者点头会了一下意,然后那女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温润的玉牌。
    林道长拿了这玉牌,紧紧地攥在手心,转尔他冷然一笑,扬头对我说:“来啊!不是要讨教道门的功夫吗?来啊!”
    来就来,我怕你姓林的不成!
    当下我起身,大摇大摆,径直就奔林道长去了。
    潘五爷眼见这一幕,他没说什么,只是拿了一瓶白酒,吭哧一口咬掉了盖子,仰头咕咚喝下去一大口后,一动不动地注视我们的动作。
    在场的袍哥兄弟,也是喝酒,吃花生,吸烟,一动不动地打量。
    我和姓林的,起身朝外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处空地。
    林道长这时把怀里的剑放下来,远远的丢给那位女道长,然后他对我说:“道门中人,齐内神,而应外神,沟通调转天地之力!来行拨乱返正之能!”
    “你是真关仁,我就不说什么了,你若是假的,这一套手诀下来,我要你原形毕露!“
    林道长讲过这些,他唰的一下,侧了身手,单手拿了一个剑指,横在胸前,一脸冷意地看着我。
    我站在距他七米远的空地,我朝他抱了一下拳说:“我就是一介武夫,是个粗人!不懂你讲的这些内外神道理。我就知道两个字!“
    林道长一愣:“哪两个字?“
    我说:“一个打,一个杀!“
    林道长:“好个狂妄之辈,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道门法剑!“
    呼!
    他一抖衣袖。
    两只手以飞快的速度叭叭叭,在迅速地结出一个又一个的手诀,与此同时,他整个人进入到了那种忘却自身,超脱物外的小境界,嘴里,鼻腔,跟着手诀的速度,不时发出一声又一声古怪语调。
    你别说,单就这几下子而言,林道长搬弄的还真是古道门一脉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这威力如何呢。
    林道长一番掐诀,到了最后,他突然大喝了一声疾!
    砰嗡!
    一声疾字过后,他突然捏爆从那个女道长递给他的玉牌,与此同时,一股子极强的力,仿佛海水般,轰的一下,就压在了我的身上。
    确实是很霸道,那力量极其的刚猛,排山倒海般朝我压过来。
    然后很快引发我体内产生了类似梦魇一般的感受。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杀招。
    真正的杀招是,一道凛冽的杀意,就仿佛一柄锋锐的剑刃,正透过空气,一点点奔我的眉心压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林道长根本不是想跟我交手,他是想借道门术法,还有那块玉牌中的力量把我弄死在这儿。
    上善若水,合力而行。
    我一提三魂捉的至柔弱水的力量,唰的一下,身体一旋的功夫,就把这排山倒海般涌上来的劲力给化开,转尔,我对准冲过来的那道无形之‘剑’!我张口大吼了一声:“哈!破!“
    我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招数,用的就是一股子铮铮的钢猛之意。
    而这股意志在心中生起的进候,我感觉头顶上方好像开了一个洞,然后哗的一下,有股我不知道的力量,如雨水般,撒到了我的身上!
    那是什么?
    是海底那只大凶兽帮我唤醒的第四魂力量吗?
    我不清楚,同样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比刚才更猛了。我去你大爷的,哈!
    又是一声吼!
    这一嗓子,真响啊。
    说实话,吼出来后,我自已都让自已吓了一大跳。
    但不可否定,借助声势,我全身的气焰高涨!那股子源自精神层次的攻击,就在空气中,砰嗡……
    虚空仿佛炸了一颗闷雷。
    旋即,唰……
    一缕的阴风,就从四周飘散,然后迅速地遁开,转尔又归于寂静。
    我这时遁到了林道长的面前。
    我看着他。
    他面色惨白……
    突然,我身后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杀!“
    唰!
    冷风起,剑光至。
    我一拧身的功夫,林道长的那个女道侣突然就提了一把剑,唰的一下,一剑直奔我胸口斩来。
    我侧身功夫,眼中已是看清楚剑刃的走向,当即屈指一弹。
    嘣嗡……
    长剑软软的一颤。
    女道长:“斩!”
    她身体随着颤的节奏原地一定的同时,唰!还要起剑来斩过。
    我这时已经到了她近前了。
    转尔提肩一撞。砰的一下。
    啊……
    女道长一声高叫,肩膀处喀嚓一声响,她的肩骨就这么让我给撞碎了。
    女道长一受伤,林道长不干了,他啊……
    狂叫着,全身毫无章法,仿佛一头猛兽般主要朝我扑来。
    我眼见这一对道侣就要发疯,正打算用一个抹筋的手法把他们给拿下呢。害然,嗖……打从这院子里,就扔进来一个东西。
    嗖嗖嗖……
    伴随一个东西落地,跟着又有三个东西进来。我见状一拧身。
    砰砰砰……
    这几个东西,原地就炸开了。
    呼的一下,瞬间腾起了一道冲天的紫色雾气。
    我担心雾气有什么毒,就急忙拉起毕方向后撤了一步。而围桌坐着的袍哥兄弟,此时也闪身跑了出去。
    转眼功夫,呼的一下,伴随几缕夜风吹过。
    那腾起的四道紫烟瞬间就消散开来。
    而此时,林道长和他的道侣,已是消失不见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这是有高人在暗中潜伏守候着,然后等时机合适的时候,他就出手放了这烟雾弹,借了机会,他冲进来,抢走了两个道长。
    这人是谁,我先不说,但此人的功夫绝对不在潘五爷之上。
    并且他的功夫,应该是比龙观在还要强上那么一点才对。因为他方才冲进来的时候,我感知到他的气息了,但仅是一点而已。
    此外,我担心那人抢走毕方,所以这才没有起身去追。
    最后这人是谁呢?
    我在脑子里想了想,突然一个人名就跳出来了。
    韦青!
    这个人,他极有可能是那个我没有谋过面的年轻高手韦青!
    没错就是他。
    可是韦青既然现身,依他的性子应该大摇大摆出现才对,他怎么搞的这么鬼祟呢?
    除非,除非是……
    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第五百七十章事情经过和毕方的古怪之言
    当然除了不想被人看到脸,我想对方另外的打算就是不愿意节外生枝,并且这两个道人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们不想,这两人再出任何的意外。但不管怎样,跟这两个道人打过一场,间接也就表明了我的身份。
    所以潘五爷那头……
    我转了个身。
    潘五爷凝目盯我,看了三秒,过后他吼了一嗓子:“好!要得!真英雄!你就是关仁!”
    得嘞。
    我终于证明,我就是我了。
    不容易啊,这个过程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多余话不说,我起过去在五爷身边坐了,然后继续来摆龙门阵。
    龙门阵一摆,两口酒下肚,几粒花生一嚼。毕方那头醒转之余,潘五爷跟我讲明了,这一出出的戏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两个道长男的姓林,女的姓郝。
    两人都是潘五爷的大师兄,宋九手给送过来的。
    真正的杀招是,一道凛冽的杀意,就仿佛一柄锋锐的剑刃,正透过空气,一点点奔我的眉心压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林道长根本不是想跟我交手,他是想借道门术法,还有那块玉牌中的力量把我弄死在这儿。
    上善若水,合力而行。
    我一提三魂捉的至柔弱水的力量,唰的一下,身体一旋的功夫,就把这排山倒海般涌上来的劲力给化开,转尔,我对准冲过来的那道无形之‘剑’!我张口大吼了一声:“哈!破!“
    我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招数,用的就是一股子铮铮的钢猛之意。
    而这股意志在心中生起的进候,我感觉头顶上方好像开了一个洞,然后哗的一下,有股我不知道的力量,如雨水般,撒到了我的身上!
    那是什么?
    是海底那只大凶兽帮我唤醒的第四魂力量吗?
    我不清楚,同样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比刚才更猛了。我去你大爷的,哈!
    又是一声吼!
    这一嗓子,真响啊。
    说实话,吼出来后,我自已都让自已吓了一大跳。
    但不可否定,借助声势,我全身的气焰高涨!那股子源自精神层次的攻击,就在空气中,砰嗡……
    虚空仿佛炸了一颗闷雷。
    旋即,唰……
    一缕的阴风,就从四周飘散,然后迅速地遁开,转尔又归于寂静。
    我这时遁到了林道长的面前。
    我看着他。
    他面色惨白……
    突然,我身后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杀!“
    唰!
    冷风起,剑光至。
    我一拧身的功夫,林道长的那个女道侣突然就提了一把剑,唰的一下,一剑直奔我胸口斩来。
    我侧身功夫,眼中已是看清楚剑刃的走向,当即屈指一弹。
    嘣嗡……
    长剑软软的一颤。
    女道长:“斩!”
    她身体随着颤的节奏原地一定的同时,唰!还要起剑来斩过。
    我这时已经到了她近前了。
    转尔提肩一撞。砰的一下。
    啊……
    女道长一声高叫,肩膀处喀嚓一声响,她的肩骨就这么让我给撞碎了。
    女道长一受伤,林道长不干了,他啊……
    狂叫着,全身毫无章法,仿佛一头猛兽般主要朝我扑来。
    我眼见这一对道侣就要发疯,正打算用一个抹筋的手法把他们给拿下呢。害然,嗖……打从这院子里,就扔进来一个东西。
    嗖嗖嗖……
    伴随一个东西落地,跟着又有三个东西进来。我见状一拧身。
    砰砰砰……
    这几个东西,原地就炸开了。
    呼的一下,瞬间腾起了一道冲天的紫色雾气。
    我担心雾气有什么毒,就急忙拉起毕方向后撤了一步。而围桌坐着的袍哥兄弟,此时也闪身跑了出去。
    转眼功夫,呼的一下,伴随几缕夜风吹过。
    那腾起的四道紫烟瞬间就消散开来。
    而此时,林道长和他的道侣,已是消失不见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这是有高人在暗中潜伏守候着,然后等时机合适的时候,他就出手放了这烟雾弹,借了机会,他冲进来,抢走了两个道长。
    这人是谁,我先不说,但此人的功夫绝对不在潘五爷之上。
    并且他的功夫,应该是比龙观在还要强上那么一点才对。因为他方才冲进来的时候,我感知到他的气息了,但仅是一点而已。
    此外,我担心那人抢走毕方,所以这才没有起身去追。
    最后这人是谁呢?
    我在脑子里想了想,突然一个人名就跳出来了。
    韦青!
    这个人,他极有可能是那个我没有谋过面的年轻高手韦青!
    没错就是他。
    可是韦青既然现身,依他的性子应该大摇大摆出现才对,他怎么搞的这么鬼祟呢?
    除非,除非是……
    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第五百七十章事情经过和毕方的古怪之言
    当然除了不想被人看到脸,我想对方另外的打算就是不愿意节外生枝,并且这两个道人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们不想,这两人再出任何的意外。但不管怎样,跟这两个道人打过一场,间接也就表明了我的身份。
    所以潘五爷那头……
    我转了个身。
    潘五爷凝目盯我,看了三秒,过后他吼了一嗓子:“好!要得!真英雄!你就是关仁!”
    得嘞。
    我终于证明,我就是我了。
    不容易啊,这个过程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多余话不说,我起过去在五爷身边坐了,然后继续来摆龙门阵。
    龙门阵一摆,两口酒下肚,几粒花生一嚼。毕方那头醒转之余,潘五爷跟我讲明了,这一出出的戏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两个道长男的姓林,女的姓郝。
    两人都是潘五爷的大师兄,宋九手给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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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8-13 16:52:24  更:2021-08-13 17:2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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