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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血族珠宝创始人:天庭是人类得到太极后创造的,女娲族与血族却被人类赶离地球?[第16页] |
作者:东方古老血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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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满天的烟火,是的,在雪节活动期间,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烟火,灯会,冰雕,戏曲,杂耍,应有尽有。 我还没有吃完夜宵,巫邪就出现了,我平常吃东西的时候,都会有固定的地方,因此他来找我就很方便,他点了两碗面,还有一碗汤,吃得比我还快,估计是饿坏了。 回去的路上,温度降低了,我没有多带一件衣服出来,巫邪也穿得很单薄,没有什么披风可以御寒。走了到一段地方人少的地方的时候,忽然之间把手一伸,将我揽进他的怀中,揽着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镇定,一直往前走。 离我家小院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公园,公园里面,有非常多的植物,还有很多的鲤鱼,鹦鹉。我们来到九鱼湖旁边,坐在石椅上,非常的冷,我也没有拒绝巫邪的拥抱,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突然就吻了下来,突如其来,确实把我吓了一跳。毕竟,在我的认知里,花前月下,他应该是缓缓的,把头低下来,深情的看着我,然后再轻吻我。怎么知道,冷不丁的就吻上了,还算是强吻的那种。 我不知道这个吻吻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在我唇齿间探索些什么,非常细致的,非常温润的,就好像抚摸着收藏级羊脂玉的那种感觉。 一吻完毕,他伸出双手,将我环在怀中。 巫:冷吗?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冷的,刚才他在亲吻我的时候,浑身燥热,刚刚才缓下来,就感觉特别的冷,尤其是湖面上的寒风,吹过来的时候,特别的冷。 闻言,他突然就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这确实让我吓了一大跳,大概是太久没有恋爱了,像我这种千年老妖精,早已经忘了爱情,是什么样的滋味,这么亲昵的行为,又能代表什么?坐在他的大腿上,与他平视,那种感觉,很不一样。 巫:暖一点了吗? 我:你,今晚怎么啦?为什么? 巫:什么为什么? 我:为什么?今天晚上,嗯,很不一样。 巫:在我眼中,你可是一个不算愚蠢的女子,可是,你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有把我对你的好,放在眼里。你是假装看不懂呢?还是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这几年,难道还表达的不够明显吗?为什么?你今天居然说你要找新朋友。 我:新朋友,不一定是这种关系,普通朋友。 巫:那不一定,得看人家想不想超越底线。或许在今晚之前,你一直把我当普通朋友,可是现在呢,摸也摸过了,吻也吻过了,关系肯定马上就不一样了。难道你要认识多少个新朋友,来制造出多少次这样的场面?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巫:是,即使你没有那个意思,但就会有发展的可能性,所以,如果,你确定要跟我在一起,你最好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我:哦,如果,如果我出轨,你会怎么样? 巫:不怎么样,还能拿你怎么样?还能拿你怎么样?我就是很伤心,会很伤心而已。 我看着他突然黯淡的眼光,似乎觉得自己好残忍,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假设,以前在我眼中,男人都是坚强的,坚不可摧的,甚至,在对待女人的时候,都是毫不留情的,怎么知道目前完全不是这样。 我伸出手搂着他的腰,轻轻的把自己的脸,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跳的声音,觉得生命开始有意义了。 |
平常,花汐老板娘跟我走动的比较多,因为业务上的来往,虽然在陶瓷这一方面,我永远做的不如花汐老板娘,不过,我做的一般都是日用品,比较廉价的,而我像她做那种高档的工艺品,锅碗瓢盆,都可以做出宫廷的风范。 我跟花汐老板娘说,她对我这么好,带我出山,助我创业,圆了我的小院子梦想,也许某一个时代,我会轮回转世,成为她的女儿。虽然,我的小院子,在诺大的园区里面,算是很小的,而且,连院子里头的假山造景,都比别人小很多,好在仓库很大,能让我放很多的日用品。 平常我们聊天的时候,会聊很多的内容,大到国家,小到一只蚂蚁。花汐老板娘,在我心目中,是一个很有能耐的女人,不过嘴巴太厉害了,厉害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咄咄逼人的那种。 花:在我们这个世界,法律是非常完善的,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再修改的了。 我:那倒不一定,时代在进步,法律也时刻在完善着,不可能说完美。 花:嗯,现在我们的这个世界,在管理方面,都是以绩效管理为主。 我:那你也应该知道,绩效考评的落脚点,是什么?那就是绩效管理的改进。 花:也许是吧,不断的在进步,才有我们这么好的世界,你所说的21世纪,法律到底是有多大的漏洞? 我:假如一对夫妻要离婚,那么,他们就会互相起诉对方,为了争夺财产与孩子的抚养权。那么,法官判断的依据,就是谁付出的金钱比较多,谁比较有经济能力来抚养这个孩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双方在身体健康及精神紧张的前提下,都是用金钱来衡量这些东西的。 花:什么?金钱,金钱有什么用呢?我们的情感可是有数据的呀,你看,愤怒的数据,快乐的数据,伤心的数据,付出多少?爱值多少,都是会有数据的呀,只不过,平常我们没有去大殿问庙祝这些数据出来。 我:是的,因为在21世纪,玄学已经是被打击得无处可逃,没有几个真正的庙祝,可以把这些数据给他们,而且,那个时候的世界,根本就不相信玄学,他们更加相信科学,也就是用物质来衡量一切,可悲的是,感情对他们而言,是不值钱的。可以这么说吧,在公众面前,感情已经微不足道,即使是那么强的,可是,法律希望,可以拿到一些靠谱的数据,而不是,只靠嘴巴讲的感情,无法用数据来衡量的感情,没有一个标准。 花: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看得出的呀,就算我们不用庙祝,也可以知道谁对谁好,难道21世纪这么落后的吗?人们就像机器一样,只知道物质,不知道情感的吗? 我:也不算是落后吧,只不过,大部分的人,无法感知到情感的存在,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不知道所谓亲情是什么,甚至,他们有一些人,连朋友都没有,活着的就像行尸走肉,活着的就像是一个机器。 |
花:我觉得,你跟我说的有些夸大其词了,21世纪,在我们的史书里面,不算落后,他们也有很丰富的情感,他们也有一种伟大的感情。 花汐老板娘,很快的反驳了我的话,在她眼中,史书里面记载的,都是美好的一切。毕竟人们总是不愿意,把坏的东西千古流传。在现在这个社会,在瓷都,21世纪就像古代一样,而且是远古。 我平常很少看历史,不过,我在花汐老板娘口中得知,其实,地球只有一个,空间有很多个,而且每一个时空,都是交叉重叠的,就像双螺旋结构。等她说出双螺旋结构后,我其实是挺震惊的。因为,人类的图谱,就是基于交叉的时空而制造出来的。 有时候我在想,人类就是一个艺术,所有的生物,都向往着有一个这样的艺术形态,仅此而已,并没有多大特殊,也许现在无数次的生命活动中,发现人类才是最适合生存的。 在瓷都,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一个充满感情的地方,让我无数次感叹,在21世纪,法律能保证的仅仅只有财产,而并非别的东西,尤其是感情,并没有办法得到很好的保障。像所谓的知识产权,或者其他东西,在感情面前,其实一切不过云烟,所以,后来我也想通了,当初我所执着的一切,我心心念念的元世剀,最终也可以成为我的记忆,我记忆里面的一朵云。当一切重来的时候,虽然我还是一样会爱上他,可是,在这一刻,如果有的情况下,我更希望,我更希望,我更希望能够跟巫邪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巫邪有着比较单纯的情感,在我认为,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因为有时候,钱财已成身外之物,名利也是,过眼云烟,只有情感,才能让你,感到永恒,感到生命力的旺盛。 |
瓷都这样一个地方,其实是宗教盛行的地方,只不过,宗教在这里,就好比一种特殊的文化,这样的文化,就好像你喜欢钢琴,我喜欢小提琴,你喜欢佛教,我喜欢道教,而且在佛教里面,有人喜欢弥勒佛,有人喜欢观音,因为大家喜欢的东西不同,大家的信仰不同,所以大家下班之后,小圈子也不同,作为自己的娱乐及信仰,宗教在这里是有衡量善恶的标准,任何信息都是公开的,接受批判的。 有太多大逆不道的东西,就在瓷都进行着,批判一个宗教,批判一种信仰,这无疑就是想要杀害人们的灵魂,因为太多的人,很无知,只能依靠信仰,能让自己存活,非常可怜,所以,在瓷都这样一个地方,批判信仰,就是很正常的,这是为了让人们清楚地知道,他们应该为了什么而活?他们应该活成什么样的自己? 巫邪跟他的父母住在一起,他们家总共有七八个人,具体我没有数,还是没有算算管家的佣人的,算是个中院子。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还有他,以及表妹一个,他的表妹非常可爱,年纪跟他相仿,但是十分活泼,调皮的很,总是作弄他,每一次都把他气得要死,当然,他也是很疼爱这个表妹的,表妹的父母,据说在某一个地方,工作,然后因意外去世,就没有再回来了,后来,他们突然又出现了,我们才知道,原来是被调到昆仑那里工作。昆仑最著名的地方,就是它占有的区域,是一个太极的图案,我们平常并不称它为昆仑,而是直接叫太极。 今天晚上,巫邪很早就来找我了,不过,喝了两杯茶,又很匆忙的离去,最近因为雪节,我们见面的时间很少,只不过,接触反而更深。 瓷都真的是一个相当传统的地方,谁跟谁牵手了?谁跟谁拥抱了?都会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而这样一种笑话,是基于大家想要对彼此关系的一种求证,一种承认,来自舆论的一种保障。于是,在瓷都这样一个地方,有谁主动亲了你,尤其是适婚年龄的,那么基本上,就是有确定在一起了。男女关系,非常稳定,而且山盟海誓,在这里特别常见,我在这里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离婚了,但是经常会有些人,因为工作的原因,就分开住,或是是在异地,但这种情况非常少,要么是很不好的家庭,要么是因为工作非常特殊的家庭,比如在太极的。 万物都是有意识的,万物都是有灵的,意识形成的物质,物质反过来供养了意识。花汐老板娘跟我说,狐妖是人们的爱与欲形成的一种动物,一开始只是精灵,后来才有了肉身,最后还能幻化为人形,每一步都是在进化,人们把这个叫做修炼。 晚一点的时间,巫邪又把我约到了公园里面,大树底下,虽然有很多的雪,但是并不冷,瓷都的公园特别宽敞,宽敞到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不过,晚上的时候,就没什么人来公园玩,大多都是在家里,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或是是在灯火通明的街上,因为公园的晚上都是挺暗的。 |
我们坐在陶瓷做的长椅上,巫邪好像已经习惯性的把我抱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开始我还是挺尴尬的,毕竟太久没有谈恋爱,感觉自己就像生锈的机器一样,已经不太习惯任何人跟我有肌肤上的靠近。他喜欢从身后环抱着我,把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在我耳边说话。 我:先前你用广播管道,放出来的那个笛声,是什么意思? 巫:我不想告诉你,以后再说。 我: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巫:今天晚上月亮很美,来,我们看星星。 我:就一个小月牙,有什么好看的? 巫邪口中吹出的热气,呼在我的耳朵上,他紧紧的搂着我,轻轻地摇晃着,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是一只被宠爱的到小动物。 我想开口跟他聊点什么,或者是说,我想要从他身上了解些什么?不过,大脑一片空白,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瞬间觉得有些尴尬。 巫:龙鳕,你考虑好了吗? 我:考虑什么? 巫:我们俩之间的关系,都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想过,要一个名分吗? 我:要什么样的名分? 巫:你希望,有一个什么样的丈夫? 我:嗯,我希望,他能够像朋友一样,互相尊重,给彼此,更多的空间,更多的自由,相信彼此,像战友一样,会原谅彼此,会一直的好下去。 巫:朋友,战友,与爱人肯定不同。爱情是带着一种标准的,两个人在一起,会有很多的束缚,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准备什么? 巫:在我们瓷都,像你这样的女人,已经生三个孩子了,为什么你还一点都不着急,你要知道,孩子是多么重要的。 我:你是说,你想生孩子了吧? 巫:我想要你生我的孩子。 他突然之间,非常严肃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嗯,生孩子呀?哦,你也,你也应该结婚了,然后,跟别人一样,生很多很多的小孩。 巫: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跟我生宝宝?属于我们俩的宝宝。 我:在瓷都,婚姻大事,借由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你说我们俩自由恋爱,虽然也没有让别人看不起,可是,你不应该跟你父母说一下吗? 巫:如果你愿意,我就去跟他们说。 我:说什么呢?交代一声吗?还是说,咨询他们的意见,问他们,我们两个可不可以在一起? 巫: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 我:我一直觉得,我会这样一个人过下去,就算我会找一个对象,一个丈夫,我希望那个人,跟我一样,是独立的,有自主选择权,能够两个人在一起奋斗,快快乐乐,没有太多的世俗,来束缚彼此,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起过好日子。这样的好日子,这样的生活圈,希望是彼此能够融合起来的。 巫:我不明白。 我:你在家里,有决定权吗? 巫:有,我们家挺民主的,只不过,我的奶奶,对我很好,跟我特别亲,她希望,能够见上你一面。她老人家在我们瓷都,可是远近闻名的玄学大师。 我:什么样的玄学大师?算命还是测字? |
巫:都不是,她最擅长的是风水,也就是说,在我们瓷都,有很多的土矿,是经过她的探测之后,才去开出来的。 我:是吗?不过,你怎么没学到? 巫:我自小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完全听不懂,奶奶说,我不是很聪明的孩子,你看我现在做的工作,也是一板一眼的,相对来说,我觉得你还比我聪明了一点点。 我:就我这种智商,还能给你聪明,那你就真的是笨蛋。 巫:没关系,我笨给你一个人就好了吗?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以前喜欢你,一直都不敢说,总以为说了,我们俩的关系就会破裂,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虽然一开始,我们也不算什么朋友,在你眼中,我可能只是你工作上认识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是,我从来不知道,会跟你在一起,有点意外。 巫: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吗?你知道吗?之前我表妹,看过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她说我眼睛里,对你充满深情,怎么你就看不懂的样子?她还跟我说,你应该不喜欢我。 我:你表妹那个鬼灵精怪,就喜欢捉弄你,老实说,我们俩会在一起,应该是千琪在其中牵桥搭线。 巫:你看得出来吗?好多次,千琪都帮我约你。 我:以前不知道,这几天我们在一起,才知道的。平常很少会客,要不是千琪,我也不会总是见到你。 巫:前段时间,我一直在问我自己,要不要跟你说清楚,我想赌一把,后来我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能够走近一点,就很好了,没有想过一定要非得住在一起不可,再者,我父母有跟我提过,是时候相个亲成家立业了,再加上,之前听你说,你想找新朋友,我一下子就慌了。 我:我说了很多遍,这是朋友,新朋友,老朋友,只是朋友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巫:我们两个,也是从朋友开始,现在你坐在我的大腿上,你跟我说,我们没有其它意思吗? 我:有,有其他意思,行了吧?你能不能松开手?抱的太紧了,胃有点不舒服。 原本我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需要名分,不需要任何仪式感,都可以很好的在一起,因此,我从来就没有要求,巫邪应该给我什么样的东西,倒是他,反复要求我上他家,就让他奶奶见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错觉,我会上门自求其辱的样子。 后来,我怎么就假装没听到,他终究还是憋不住了,坐在石椅上,一句话也不说,那天晚上,他穿的不多,一件白色T恤,外加一件黑色的夹克外套,还有黑色的运动裤,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平常温柔的样子都没有了。 我:巫邪。 巫:嗯。 |
我:今天晚上,有心事吗?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巫:该说的都说了,得不到正面的回应,就不想再说了。 我:那要不要各回各家? 巫:你给我坐下。 他突然一脸正经,他很严肃的样子,让我的小心脏停了一拍,然后,我听他的话,坐在椅子上,大气不敢多喘一口,就怕他下一刻就翻脸了,我还不知道,平常那么温和的他,翻起脸来那应该是什么样子? 巫:为什么你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你说的是上你家见你奶奶的事儿吗? 巫邪不吭声,那就是默认了。 我:我想问问你,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成亲了,那我应该做点什么呢?我为以后的家庭,应该付出什么呢? 巫邪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 巫:你是在担心这个吗?天底下那么多人结婚了,不都一样吗?生孩子,照顾老人小孩,各做各的工作,在家一起吃饭,结伴出门,荣辱共享。 我:荣辱共享。 从来没有人与我说过这个词,或者是,曾经有谁说过,但是我忘了,至少我觉得,这四个字,已经是情感的极致。我承认,我是挺紧张的,如果说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二话不说就可以上门了,但是,现在好像不是工作,如果真的成亲了,我原来的小院子怎么办?小牧童怎么办?我自由自在的生活怎么办?因为,成亲之后,我就不再是我自己,还多了一个巫邪,以及巫邪的一大家子,那么陌生的一群人。 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毕竟,对他而言,婚姻是一辈子的,在瓷都这里,解除婚约是一种羞耻,那会证明你当初,错误的选择,无法解决你的婚姻,只能逃避,显得很懦弱。 我:如果我们不在一起,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吗? 巫: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我只是问问。 巫:我不喜欢做朋友。 我:那万一,是真的不合适呢? 我总是喜欢弄这些假设,来伤害他,看到他又黯淡下来的眼神,以及那种吓人的表情,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很讨人厌。 巫:你这几天想清楚了是吗?你觉得跟我不合适吗? 我:如果我们分开之后,还可以做朋友,那我就去见你奶奶。 巫:这是什么条件? 其实我觉得很惊讶,但是他也答应了我的条件。因为他说,如果我再不上他们家的门,他父母就帮他相亲了。他认为,即使他家里人不同意,还是可以再协商一下的,如果协商不了,那就继续协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来进行一场持久战。 我从他的语气里面,多少已经了解到一些,肯定他的家里人觉得我们不合适,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急。 |
我又害怕去见他的家人,然后我又觉得,他的婚姻必须得到他的家里人的支持,于是,我还是跟着他,去他的家里。在去之前,其实花汐老板娘,是不太同意的,因为按照瓷都的习俗,应该是他们家的人,先来我们这边,我们觉得可以了,才去他们家,现在是反过来的,花汐老板娘,确实是怕我会让人看不起,因为在瓷都,我只有我自己。 小牧童知道,我终有一天会成亲,他一开始表现的有一些落寞,不过后来知道,原来那个人,是巫邪,那他就放心了,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是嫁给了巫邪,那我就是没有离开,还是在这个地方。 小牧童在家里等我,他跟我说,不管结果如何,都一定要笑着回来,他说这样的话,好像不只是十来岁的小孩子,就好像一个成熟的小大人,他当然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们生活在一起七八年,就像一家人一样。 第一次来到巫邪的家,看起来,大门是富丽堂皇的,这应该是跟他的奶奶身份有关。屋子里面,反而倒是朴素,每一个细节,都很精简,没有太多的雕花楼栏。 进门是有一条小石路,上面铺着翡翠,路的两旁,种植六株桃花,并不是非常大,但是开满了花,特别美丽。小蛇路就在天井,天井是一个露天的地方,平常大家会在这里晒衣服,或者是在这里纳凉,这里之所以叫做天井,是因为每家每户,都会在这里开一口井。 小路并不算长,但是我特别忐忑,终于走到了前堂,这里的事,第一就是中式古典,高高的木门,非常厚重,刚越过门槛进去就看到里面,有一个大的圆的木桌木椅,然后两侧是方桌方椅,非常矮的。 正对着门口的是一片艺术墙,墙上面画着仙鹤,靠着墙的是一个香台,上面燃着香薰。 我们坐在这里,等着他的奶奶,终于,一家子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当她的奶奶看见我的时候,我也看见了她。 事先巫邪已经教过我,等到见到他奶奶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要跪下来,给她行礼,因为她在瓷都,德高望重。当我要跪下的时候,他奶奶制止了。 奶:不必拘礼,就坐吧。你从哪里来的?家中有什么人? 巫:奶奶,龙鳕是很久以前,到花汐老板娘家中打工的,现在发展到有自己的小院子了,家中还有一弟弟。 奶:哦,是吗?那么祖藉是哪里? 巫:她跟她的弟弟,是从荒漠那边过来的,那里生活条件并不好,家中没有其他人了。 奶:巫邪,你就让姑娘自己说嘛。 巫邪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知道我紧张,所以就帮我回答,包括我的来源。 我:奶奶你好,之前,我跟弟弟还小,一路上,吃一顿,少一顿,就这样走到瓷都的,然后就在这里打工了。一开始,还差点当了乞丐呢? 奶:家中没有长辈了吗? |
我:应该是有,不过,那时候太小,到处流浪,没有再见到了。 奶:我们家,在这里,也算是不错的,想要找的媳妇儿,最好是能够辅助巫邪,把家里打点的更好一些。女子贤良淑德,对外走得开,对内要学会包容。在我们瓷都,女子从小到大,都是接受我们这里的教育,所以性格都差不多,处事方式,也都很合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么,可以相处看看,如果觉得可以,就该成家立业了。 巫邪忽然有些喜出望外,他似乎从他奶奶的只字片语中,察觉出,他奶奶已经同意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内心还是十分忐忑。看着他们这一大家子,觉得好陌生,这就是我以后要进入的新家庭吗?将会是我一份新工作吗? 奶:阑珊,你的小姑娘,去领一点小礼品。 阑:是,奶奶。 阑珊,是巫邪的婶婶,在家中操持一切家务,是一个手脚麻利,善良可爱的人,巫邪无数次在我眼前提起这个人。 为什么要领小礼品呢?阑珊带着我,走出前堂的时候,我还客气的回绝了她。 阑:你不必拘谨,领一点小礼品,是我们瓷都的习俗,凡是女子到家中给长辈看,都可以领到一条项链。 我:项链? 阑:虽然不是很贵重,不过,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我领到了这条项链,是一个挂坠,立体的小兔子,白玉瓷,上等材质。突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感觉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来,还领着个贵重的东西走。 阑:你知道吗?巫邪在我面前,提过你很多次。是我,让他带你到家里来的。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张了嘴,又闭上。阑珊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从她的眼神里,其实我看得出,她还有一些话想说,但是碍于刚才大家伙都在,所以就把我支开了。 阑:巫邪在我们家,是唯一的男丁。我们家历来,都是女人主持公道,说来好笑,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不过,你知道,巫邪的表妹,为什么一直住在这里吗? 我:他的父母,不是从昆仑回来了吗?因为他的父母,是在昆仑制造潜水龙的,工作特殊。 阑:这个只是一部分原因,千琪在这里,是我们巫家的童养媳。如果不是你,今年巫邪娶的就是她。不过,千琪内心另有所属,还总是撮合巫邪跟你。 我:是吗?这样一说,还让大家伙挺失望了。 阑:奶奶一开始是反对巫邪娶外族人的,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老古董,既然巫邪与千琪,两个人合不来,也不好勉强。 我还是没有接话,因为我总是不知道,接些什么话比较好?就怕说多了,反而更不妥。 阑:你还能记起,你是哪一族人吗?还是哪一部落的?我们这个波沙世界,有56个部落,12个兽族。 我:我忘了,跟小牧童,流离失所,从小就一直漂泊着,还真的不知道。我们生于这个世界,却不知道自己归属感在哪?我也从来没有去问过巫邪,他是哪个部落?哪个兽族? |
阑:瓷都这里的人们,大多数是土央部落的,因为很少与外族通婚,所以,其他部落的人比较少。我们家有灵鼠族,虎尾族,凤娆族。 我:我在瓷都这里,很少看到大家变身,基本上,都是外面的人来这里,才有变身的。 阑:我们不需要战斗,所以没有变身状态,在这里,都是以人形为主。你呢?不会连自己是什么兽族的都不知道吧? 我:还真的不知道,没有变过。 阑:你知道吗,如果,相同兽族的人成亲,怀孕的几率才比较大。 我:那么巫邪是什么兽族? 阑:他的爹娘也就是我的大哥大嫂,大哥是凤娆族的,大嫂从未变过身,与你一样,身份不明。而且,巫邪他也从未变过身。 我:你说,变身是为了战斗,那么从未变过身会怎么样? 阑:也就是说,如果你嫁到我们家来,我们将会有三个人不能变身,我们家的战斗力,会被削弱一半以上。 我:变身很重要,对吗? 阑珊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说这样的话,是代表什么意思?在瓷都这里,确实没有变身的必要,或者是她说的对,那是为了战斗。 阑:千琪的父母,一个是兔耳族,一个是龙角族。 我:那她一定是兔耳族,因为她给自己取了个小名,叫兔琪。 阑:我还记得,她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成天都变成一个小兔子到处跑,抓都抓不住。而且还总是去撕咬巫邪的东西,那个时候,他们俩关系很好,我们总以为,他们长大之后,一定会喜结连理。 我:是谁先喜欢上别人了吗? 阑:千琪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也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子,更是一个大方的女孩子,我相信,她从小应该是喜欢巫邪的,只是后来,巫邪遇见了你。 我:似乎我是夺人所爱。 阑:倒不是这么说,感情是不可以勉强,所以千琪很清楚,与其放下身段去争夺,不如大大方方,拱手相让。 我:我倒是觉得,巫邪与千琪挺合适的,一个比较文静,一个比较活泼。 阑:主要是他们俩,所受的教育是差不多了,在文化上面不会起冲突,跟我们家也比较和谐。先前我听巫邪说起,你对婚姻还是有自己的认知。 我:是,我先考虑的是我自己,我有没有办法融入巫邪的世界? 阑:从小的家庭关系不和谐的人,也很难融入别人的家庭,不过没关系,慢慢适应一下,如果不合适,再说吧。 我:你们家,很不一样。 阑:哦,是吗?哪点不一样? 我:素质很高。 阑:过奖了,我们回到前堂去吧,刚好中午,在这里吃个饭。 我:那就打扰了。 |
饭桌上,巫邪跟平常一样,会给我夹菜,都让我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我:不用夹了,我自己来。 巫:我们家的厨娘,是我大姑,她做的菜,特别好吃。尤其是这一套烤蛇皮,外酥里嫩,胶感十足。 我看着那一盘蛇皮,闻着确实香,而且没有上酱汁,比较干净。巫邪跟我吃的东西都差不多,所以我相信他的介绍。 我夹过一段蛇皮,轻轻咬了一口,确实特别好吃,非常美味。早上出门的时候,巫邪就跟我说了,今天中午会在家里吃一顿饭,所以我交代了小牧童,去花汐老板娘家吃饭。 巫:味道怎么样?吃的习惯吗? 我:上等的好菜,特别好吃,这一道菜,应该是下酒菜吧,不太像是饭桌上会出现的。 巫:是啊,所以没有下任何的酱汁,平常我们都是在喝酒的时候才吃的,有客人来,我们就会做这一道菜。 吃饭的时候,我不喜欢说话,所以安安静静的吃着,如果吃饭的对象,是我很熟悉的人,那么我几乎全程都会在说话,吃得很少。 今天阑珊跟我说的话,对我的触动挺大的。他提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一个人的生活背景,很重要,文化不同,生活观念不同,很多细节上,可能会出现矛盾,而且,在瓷都,婚姻不是两个人的婚姻,爱情不是两个人的爱情,而是一大家子的婚姻与爱情,涉及的人特别多。如果最初我只是想得到一个拥抱,所以我跟巫邪在一起,那么今天,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家庭氛围,跟花汐老板娘的那种不一样,在饭桌上可以看得出,巫邪家里,规矩特别多。 也不是说规矩,反正一家子看起来就是特别有文化素质的那种,围在一起吃饭,更像是一种仪式,但又不会很生硬,总之,特别文明。 在饭桌上,奶奶先动筷,所有人才可以开始吃,小孩子再调皮也不可以自己先拿东西吃。不像我在家里的时候,我一边炸东西,小牧童已经端着小椅子在旁边一边吃了。 可能大家庭,跟小家庭,确实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就好像是一个大企业跟小企业一样,在制度上面肯定会更完善。 我知道巫邪喜欢吃兔肉,尤其是那种烧烤过,薄薄的,特别香。今天出乎意料的,没有见到千琪,一顿午饭过后,才见到千琪跟她的家里人。很明显的,巫邪的长辈们与千琪家里人马上就热络起来了。 阑:千琪,快给你爹娘倒茶,家里上次还买了胎菊,拿点来冲冲。 千:是的,阑珊婶婶。 千琪溜到我身边,非常友好的看着我,看到她的时候,我也不那么紧张了,她低头在我耳边轻声的问。 千:龙鳕姐姐,吃饭吃的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特尴尬? 我:是有点。 千:没关系,等一下,我带你出去外面吃,吃顿饱的。 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饱? 千: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巫邪表哥说了,他太了解你了,在公众场合,你是吃不下东西,尤其是这么严肃的场合,对吧? 我:你父母过来这边了,那我可不可以先走了? 千:等一会儿吧,等一会巫邪表哥跟我带你一起走。 今天的话题,有些突兀,因为出乎意料的,谈到了一些重点,那就是千琪的父母,似乎想为千琪讨回一点公道。 千父:巫阿姨,久闻盛名,今天才有机会,真正的拜访您,之前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不得已的离开了瓷都,上次回来,也比较匆忙,这一次,我们带回了一些昆仑的特产,想让你试一试。 |
奶奶:哦,就说昆仑,盛产竹青酒,是真有其事吗? 千父:是的,所以就带回了一些给你们尝尝,竹青酒是不对外销售的。 奶奶:别看我年纪大了,我还能喝几杯。 千父:巫阿姨果然爽快,大将之风,宝刀未老。 千琪拿出一套白瓷小酒杯,盛好后拿着大盘子,端到大家面前,让大家自己拿。久违的竹青酒,居然在波沙世界看到了。 我端起小酒杯,在鼻子旁边闻一闻,味道相似,但是还差了点什么?再喝一小口,味道就全不对了,没有当初在竹林喝的那种味道,反而有些呛口。我记得当初,竹林在酿酒的时候,是一位穿着绿色锦衣,头戴金色锦冠,他的手底下有几个小仙童,还有一个巨大的葫芦,竹青酒的制作步骤,比较复杂,先要收集露珠,然后再经过提炼,倒入竹子里面,伴随着竹子的生长,不断导入新的露液,随后把竹子砍下,倒出露液,再沉淀几百年,自然发酵,最后才形成淡青色的酒液,闻香十里,入口即化。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21世纪,那些在斗酒的人们,是在看看谁受得酒精那么难喝的味道,就像纹身一样,谁的承受能力比较强?就受谁比较尊重。还记得当初我在竹林的时候,非常喜欢喝酒,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俸禄,都拿去买酒了,可是竹青酒,喝了是对身体有益的,而不是今天这样的竹青酒。 千琪看我一边喝,一边看着酒,轻笑着说,轻声在我旁边说,那酒是没毒的。 我:味道不一样。 千:与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吗? 我:是的,比较呛口,而且失去胶感,不太顺滑。原本我们认为是品酒,现在这里就像喝水一般涩口。 千:难道你喝过吗?我从小到大,都没喝过这种酒,今天一喝,也不怎么样。 我们俩的窃窃私语,并没有受到众人的瞩目,大家都在闲聊,没有注意到我们。聊一些长辈之间的事情,聊一些上古时期的事情。 千父:现在的竹青酒啊,味道不怎么样了,当初祖巫还在的时候,特别热衷竹青酒,史书记载当时叫竹青液。据说是口感顺滑,一点都不呛。 奶奶:是啊,远古的文化,消失了,今天我们能得到的继承,太少了。 千父:一直不太明白,祖巫文化,为什么无法流传?巫阿姨,您是祖巫座下弟子之一,也就您得了一些真传,在这个瓷都,独霸一方,可以为人们检测到好的土壤,你们家的白玉瓷杯,可是上等的好材料,在昆仑也是用你们家的。可惜了,今天的竹青酒,反而配不上你们的白玉瓷杯。 奶奶:文化这个东西呀?是需要家族,家庭,来传承的。所以挑什么样的人,成为家人是很重要的。 千父:您是在说,祖巫选择了错误的对象,后来整个巫族没落了,仅剩的一些人,逃的逃,跑的跑。 奶奶:至少,我到现在,还一直不能认可祖巫选择的那个对象,如今巫族也不复存在,我们甚至不用再提起这个事儿。 千父:那今天,是晚辈冒犯了。 奶奶:没事,我也不是计较的人。 千父:今天除了竹清酒,我还带了一份大礼给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千父拿出一个木盒子,盒子非常大,但是打开之后,里面还有小盒子,一层一层的打开,足足有七八层,最后,才在一个金属的小盒子里头,拿出一块被羊皮包裹着的玉佩,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奶奶:双鱼玉佩? |
这一块双鱼玉佩,居然就是世剀以前借给我去建造八卦宫的那块。 巫:奶奶,千姑父,千姑姑,我要去上班了。 奶奶:好,快去上班。 巫邪起身,示意我跟他离开。 我:各位,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先行离开。 巫邪与我前后脚离开,千琪倒是没有跟出来,不知道去厨房弄茶点了是吗? 瓷都的房子,都是有尊称的,小院子不大,占地1亩左右,门牌上只有三个字,德元楼,德元是原先这个小院子的主人,我没有户藉,用了五本技能证才换来这个小院子的使用权,在小牧童眼中,我就是一个厉害的家长了,是,他说我是他的家人。 就因为这两个字,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工作与学习的激情,获取金钱,而名气与地位却不是我那么重视的东西。晚上他就出现在我的小院子。 我:今晚不用回家吃饭? 巫:千姑父一家来了,我要回家吃饭,带你一起。 我:我就不去了吧,人好多。 巫:迟早要习惯的,不是么? 巫邪轻柔地帮我撩起耳际散落下的长发,他的眼光一直是温柔且深情的,倒是看得我有些不习惯。 我:我还有工作。 巫:我以为你会跟我一起面对未来。 我:你觉得我在逃避? 巫:难道不是? 我:吃饭后,你再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巫:一定要饭后? 我:我等你。 晚饭后,我没有等到巫邪,第二天他才告诉我,他让他那豪爽的千姑姑给灌醉了。 我:你的酒量真不行吗? 巫:好过你连喝都不喝。 我:我不喝不是我酒量不行,而是没有好酒。 巫:千琪说你描述了竹青酒原来的味道,你喝过? 我:以前四处流浪的时候,有人施舍过,那时候不知道这酒名贵,居然都没有正宗的了。 巫:什么味道? 我:淡雅,清香,欲罢不能,还能强身健体。 巫:怎么做出来? 我:工序很多,发酵的环节最重要,具体怎么操作我就不知道。 巫:那竹青酒你倒了解得不少。 我:哦,道听途说。 这二楼的琴屋里,就我们俩个,巫邪靠近了我一点,拉起我的手。 我:不关门就动手动脚? 巫邪伸长脚,把木门给踢合上了,然后将我搂在怀中,一副很缺爱的样子,像个渴望得到安全感的孩子。琴屋是平常喝小酒听歌的地方,也算书房,每个人家中都有一个。大家家里的格局都差不多,瓷都不喜欢大家违建乱搭,所以整体看起来很整洁,很统一,包括门上刻的文字门牌,如常德楼,艺荷楼,美如楼等。 空气中飘来音乐,不知道是不是小牧童换成了抖音歌曲,突然觉得画风好激情。巫邪看我的眼神,让我有点不自在。 |
巫:小牧童出去玩了? 我:今晚花汐老板娘给他炸薯条,发了小视频给我,说他不会回来睡觉了,明天学校双休。 巫:那你今晚的时间留给我。 我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意欲何为,然后他拿出一套陶瓷棋子,叫我陪他下围棋,我当然是被他杀个片甲不留。 我:你晚上几点回家? 巫:能不回吗?不能,会坏了你的名声。 我:呵呵。 巫:你留我吗? 我:你希望我留你? 巫:那是当然,我急着想娶你,也是为了可以名正言顺留宿在这里。 巫邪的正直,让我觉得很想笑,同时也很感动,我记得他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样子,当时正与明监堂的其他同事来清算资产,他与一名老妇人起了纠纷,那老妇人泼辣得很,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他一句话没回嘴,那时候我差点就想挺身而去解救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巫邪年纪小,巫邪还单纯。我经历过无数个春秋,跨越了无数个时空,却没有变得多么聪明,徒增了一些烦恼。 回首一看,恍然大悟,好似与世剀曾经的相爱就在昨天,然后昨天太过遥远,遥远到有些虚假。我对着镜子,开始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到底我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又为我带来了什么样的快乐?那幸福是有的,确实很不正常了。 半夜两点多醒来,发现我自己已经在沙发上面睡着了,我的沙发很矮,才20公分高,另外一张沙发上面,却没有看到巫邪的身影,他已经回去了。他在我手机里面留了言,对我说,他希望有一天,可以名正言顺的睡在这里。瓷都的人,都是怎么传统的。 第二天早上,我刚开始工作,就看到巫邪过来了,手里提着一笼饺子,说是给我吃的,我拿出家里面,工作人员准备的豆浆,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还有几个大白包子,他开开心心的吃完就走了。 有时候爱情,真的不只是爱情,而是你每天都会看到那个人,他会陪你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讲故事,就这么简单的一些细节,组成了生活,我觉得这样的爱情,让人很有归属感,很有安全感,有时候想想,也许这才真的是爱情,因为落实到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感情,充满了爱。 我倒不是否认,以前与世剀在一起的时候,那也是爱情。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来到瓷都?元世剀有可能出现转世,我们忘了彼此,我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的容貌,却记不得当初的感情。难道小牧童当初的元老师,真的不是世剀吗?也许吧,也许。 自打我去过巫邪的家里吃饭,现在晚饭过后,巫邪准会来我这里报道,而且我发现,他对我的态度有点不一样了,没有在一起之前,对我都是挺尊敬的,而且很温柔,自打我去他家里吃饭之后,他好像认为我就是他的女人了,跟我讲话的时候,言语间开始有些理所当然,就是不自觉的,会露出一股,大男人主义的样子,刚开始,还让我觉得很诧异,难道是我表现的太懦弱了吗? 我一边调整奶茶,一边思考着,如何让巫邪还能保留之前那么温柔的样子,可千万不要变成一副大男人主义的样子。 我:你想要喝椰奶,还是红茶奶? 巫:都可以,不要太甜就行。 二楼的琴屋,变成了我们俩幽会的小客厅,但凡工作人员有在这里,他就不会来,就算来了,也是待一会就离开,所以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他跟我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还以为他只是跟其他朋友的一样。 |
有时候,我们可以半个小时都不说话,各看各的书,各玩各的手机,这样很好,感觉就像好朋友,但是给我的感觉,不太像是家里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给我一副,很好相信的样子,但是这种,应该是爱情,不是亲情。 巫: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你知道我给你准备的什么? 我:不知道,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没有正正经经地过一次情人节。 巫:五块钱一朵的玫瑰花,还是从我们家小院子里拔的。 我:呵呵,还真有新意,好花不拔,爱花不拔,让它留在那里生长吧。 巫邪放下手里的书,然后坐在我旁边,把我搂进怀里。 巫:怎么啦?你嫌少啊,还是要我,买99朵玫瑰花呢? 我:不用,不需要这个东西。 巫:你知道吗?有时候仪式感是挺重要的,为什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你就从来没有要求过,用一些什么东西来代表爱情? 我:要什么?玫瑰花,巧克力,送房子,送车子,送账户密码? 巫:这些你都可以要求啊。 我:你可以先给我写情书呀。 巫:这么好笑的东西,写情书,太可笑了吧。 我:你确定吗?有那么可笑吗?这不是很正常吗? 巫:我怕我写了,你会笑我,因为,我不会写诗,在瓷都,基本上写情书,不是画画,就是写诗,要不然就是写曲子,这些我都不在行。 我:没关系,只要是你写的,白话文也可以,不需要诗词歌赋。 巫:那你,明天开始去我家吃饭好不好? 我:为什么,你请我,还是你们家邀请我? 巫:有什么差别呢?不都一样吗? 我:你请我,那就到外面去吃,如果是你们家邀请我,是代表什么呢? 巫:你有没有在认真跟我谈感情?谈婚论嫁? 我:有,否则我不会去你家吃饭,你要知道我来瓷都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去任何一个男人家里吃饭。 闻言,巫邪的眼角抽一抽,似乎有些震惊。他很不相信,因为我的男生朋友还不少,不过大多都是因为工作来往,私底下很少交集。 巫: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你就应该听我的话,跟我回家吃饭去。 我:你自己请我的,还是你家里人? 巫:谁请都一样,都是巫家。 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巫:你不用管那么多,听话就可以。 我:你是不是希望,我去你家混熟了,关系就很好了,对吗?你自己现在也很清楚,目前你的家里人跟我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尴尬的。 巫:这是少来往而已,你要多去。 我:巫邪,能认识你,真的很开心,不过你奶奶说的对,你们家可能会更重视家庭背景的,当然我相信你们家,不是那种离谱的,因为你们表现出来的素质,让我觉得很开心,因为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得出这么好的一个你,只是…… 巫:这是什么? 巫邪突然很着急的样子,他匆匆忙忙的,掐住我的下巴,然后猛亲了一口,似乎在表达我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我:你奶奶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嫁给你,我就要像你们家的女人一样,可以辅助男人,除了要贤良淑德,还要知书达理。 巫:在我眼中,你就是这样的。 我:你也明白,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个人住,带着小牧童,非常自由,我一心工作赚钱,就是希望可以过更好的日子,过更快乐的日子。 巫: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不快乐吗?不会更快乐吗? 我:那都不是,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啊,觉得很温暖,很正能量,感觉什么都很好,特别特别好,有时候想起你,会开心的想偷笑,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只不过,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去进入另一个家庭,然后去开启另一份事业。 巫:你并没有离开你这个小院子啊,你还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事业,然后你嫁给我,是你的婚姻,那不是另一份事业,我呵护你,我不是奴役你。 我:我很喜欢我的工作,我很喜欢这个小院子,这是一份事业,事业也在呵护我,并没有奴役我。 巫:我明白了,你是想说,如果你进入了我家,我家里的长辈会奴役你,对不对? |
我:不是。不是说奴役,而是,我可能会失去一些选择的权利。你要知道,我现在,其实很多东西都不缺,虽然没有很富有,但是该过得好的,我都不差,现在你来了,在我的身边,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一个心灵的归属感,而且,小牧童也很喜欢你,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要进入另外一个家庭,住进另外一个院子里,过一份跟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 巫:难道你还想一辈子一个人吗?进入我的生活圈,有什么不好吗?你只是不习惯而已,你应该去习惯,小牧童已经十几岁了,很快的,他也会考上学院,去过比较独立的生活。 我:不是这个问题,不是小牧童的问题。 巫:是你自己,不习惯去我家生活,对吗? 我:那个地方,跟这里很不一样,你想想看,我在这里,过得太自在了,过得太好了,好像去你家,就会变得好拘谨,有点累,我觉得,无法胜任。 巫:你这是在拒绝我吗?你要明明白白的跟我说清楚。 我:不是拒绝你,我就觉得保持这样的状态很好。 巫:什么状态?只恋爱不结婚,是吗?不行,这个我绝对不答应。 我:为什么? 巫:我想要在大街上跟你牵手拥抱,而不用顾忌,我们俩还没有成亲。我更想要名正言顺的在这里夜宿,或者把你带到我的床上去,让你给我生小孩生很多小宝宝,让我的孩子喊咱们爹娘。你的想法这么奇怪,我不得不去了解,你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你有没有兴趣告诉我你的过去? 我:什么样的过去?你想听什么样的? 巫:你的家庭,或者,你以前爱过什么人?你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以前我不问,是因为我觉得,应该由你自己告诉我,我没有尝试过窥探你的秘密,可是,你也从来没有讲过,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虽然我知道,你带着小牧童流浪,可能过得不是很好,能有今天,应该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我真的很希望,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你可以相信我,而不是看着我的时候,又很像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我:为什么? 巫: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正是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巫邪可能还想数落下去,不过看我的表情,他也不敢说什么,直接把我弄进怀里,好像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一阵风。 巫:对不起,我太急了。 我:没事,我不怪你,你也没有恶意,况且,对一个你认真对待的人,你想带入家里当一辈子的伴侣的人,你是应该了解清楚的。 巫:你不用说了。 我:我的成长环境还不错。 巫:别说了。 我:从小到大,家庭环境算是可以的。 巫邪突然间不过我的脸,然后低下头给我深深一吻,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有些奇妙,毕竟我觉得我的话还没说完,为什么巫邪要中断我的话。他似乎没有打算,结束这个吻,直接把我延续到了我的脖子,锁骨。我阻止了他。 |
我:小时候,生活过得很好,不知人间忧愁,要什么有什么,当然不是说家里很富裕,自己没有太大的欲望。我的童年是十分美好的,那个时候,无忧无虑,我甚至觉得,我是世界上过的最好的人,后来,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察觉到我的生活环境改变了,很多东西都做不好,受到的责骂也更多,而且,而且…… 巫:你可以不用说,也不需要撒谎。 我:我的家里人,其实对我很好,但是后来,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差,我倒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看他们天天吵架,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对的,家庭关系变得极差,特别差,我觉得像地狱一样。在这个过程,我学会了逃避,逃到了另一个人的怀里,就像从一个地狱,逃到另外一个地狱。那个人,那个人…… 巫:别说了! 巫邪失控的大声吼我,倒不是因为他生气,而是他怕我再说下去,会让我自己陷入不高兴的情绪里面。此时此刻,我看到他的眼神,看到了一种很纯洁的光芒,那种爱情,不带任何世俗,很纯粹的爱。他从我的背后搂着我,紧紧的抱着,就好像我们下一刻会分开一样,让我有些窒息。瓷都是一个这么传统的地方,今天他却打破了传统,凌晨一点,他还在这里。 巫:你就放过我吧,我要的很简单,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我想跟你干什么都行,不用顾忌任何东西,你能理解吗?如果你还不能适应我家,你可以慢慢的靠近,慢慢的了解,慢慢的融入,我愿意等你,这是因为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好与不好,我心中有数。 我:你确定不想听下去了吗? 巫:不想听,如果听了会让自己心情不好,我为什么要听? 我:那我就一语带过吧,后来,我就,我就剩下一个人,然后,我到处流浪,遇见了小牧童,那时候小牧童非常小,七八岁,特别可爱。我像个大姐姐一样带着他,养着他,直到来到瓷都。在几年前,遇见了你,今天,有幸与你相恋。 巫:哧,够了,别说了。既然你有家庭,那么我们俩都要结婚的事,你应不应该跟你家里人说一下? 我:不要,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巫: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会不会对他们很不尊敬?而且,我觉得婚姻大事,最好请家长出席,让他们见证我们的快乐。 我:小牧童是我的家里人,花汐老板娘也是我的长辈,他们可以代表我的家长。 巫:不管你的家长是什么样的人,这时候你该跟我说一下,我都可以接受的。 我:怎么接受?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来往。 巫:需不需要,发个广播,帮你找下? 我:不用了,不用,有缘会再见面的。 巫:我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家庭关系?怎么会这样? 我:我现在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再搞点事情,让他们操心,而且,一旦他们出现了,也许他们还不喜欢你呢,到时候,别说结婚了,估计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都不可能了。 巫: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已经有家庭了?小牧童不是你的弟弟,是你的儿子吗? 我: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联想到这里。 |
巫:不好意思,我想太多了。 我:你没有想太多,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可以明确的,小牧童是我半路捡来的,但我们现在就是家人,我有义务与权利去照顾他,像自己的儿子一样,像自己的弟弟一样。 巫:那你,你真的没有丈夫? 我:你指的是哪一方面,跟别人成亲,给别人生孩子? 巫:也就大概这个了。 我:有,当然有。 看到巫邪震惊的表情,我真想笑。 我:上辈子,上上辈子,肯定是有。 巫:你别玩我了,好不好?认真一点。 我:如果算上上辈子,那肯定都有啊。 巫:这一辈子,是不是清白之身与我在一起? 我:那你得验货才知道,你得去调查才知道。我口说无凭。 巫:我就要你说,你说的我就相信。 我:什么叫清白之身? 巫: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未来我会不会是你的第一个? 我:你希望你是第一个吗?如果是,会怎么样?如果不是,又会怎么样? 巫:如果你直接的告诉我,你坦诚的告诉我,我或许还会觉得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子。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多个问号?你是在逃避什么呢?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要不然,你猜好了。 巫邪突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离开了。随后有十几天的时间,他没有来到我这里,路过也没有进来,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过着安稳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喘了口气的感觉,轻松多了。唯一察觉出不对劲的,就是花汐老板娘。 花:最近巫邪很忙是吗? 我:吵架了。 花:这么严重,不都见家长了吗? 我:不严重啊,又没有打架,也没有口出恶言。 花:是小牧童告诉我的,他说最近巫邪哥哥没有到家里来。 我: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花:有什么误会吗?还是说?需要我帮忙协商吗? 我:不用,谢谢,没什么事。 花:我还高兴着呢,已为您留了做好事儿的东西,比如那些喜服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其实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要不然,去找巫邪谈谈好吗? |
我:谈什么?有得谈,他就不会不回来了。我觉得,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没什么好谈的。 花:巫邪是个好孩子,这段时间大家都相处的很好,你能跟他成亲,我很放心。 我:谈恋爱与婚姻总是不一样。 花:那你希望是怎么样的?还像现在这样,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以后生了孩子呢?孩子住在哪里? 我:住哪里都可以呀,我也养得起。 花:你这个态度让我觉得,你似乎不想结婚? 我:我不是不想结婚,我是要自由的婚姻。 花:婚姻本来就是互相忍让的,互相包容的,没有所谓的自由,或者说,婚姻的自由,来自于尊重彼此,你应该考虑一下,巫邪的难处。 我:什么样的难处? 花:反正你们两个人分开十几天了,我看你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我也不怕让你知道些实情,巫邪跟你在一起,他奶奶是不同意的,可是他在争取,貌似你并不领情。 我:你说的实情,我那天去他家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花:这就是你最不愿意跟他成亲的原因吗? 我:这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你要知道,在他家里,不见得是他说了算,如果我们成为一家人,可能我没有办法辅助他,到最后,我自己还抑郁了。 花:可是他在争取啊,他的阑珊婶婶有来跟我提过这事儿,就是想问清楚你的想法,如果你觉得,确实无法融入他们的家庭,那就跟他说清楚,不要拖泥带水。 我:现在没有拖泥带水,他是不来,一直不来,那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呀,或者是需要我跟他说,好聚好散,再见,亦是朋友吗?那也可以啊。 花: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180度大转变,之前还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现在就说这样的话,好聚好散,你的心真大。 我:花汐老板娘,我一直当你是长辈。 花:你要是当我是长辈,你就得去找他,去找巫邪,把话说清楚,要还是不要? 我:那天晚上是他离开我家的,不是我赶他走的,为什么我要去找他?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离开的。 花:你知道吗?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吗?你有问过吗?这十几天,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什么事儿呀。 我:你现在这个样子啊,就跟,一句俗话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他都还没过门呢,你就这么护着他,你也不问问看,是他伤害我,他是我伤害他? 花:不管是他过门,可是你过门,反正过得都是我们瓷都的大门,都是一家人。 我:反正我不去,过几天,小牧童的书院里面会有一个比赛,我答应了他,要陪他练习,而且过段时间,我也会带小牧童去昆仑那边参加画展。 花:什么意思啊?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我:等我从昆仑回来再说吧。 花: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要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够跟巫邪喜结连理? 我:我也不知道,随缘吧。 就这样一句随缘,我们两个分开了三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个多月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比如我带小牧童去昆仑,见识了很多不一样东西,简直是刷我三观。 |
在昆仑的那两个月,刚好是瓷都的雪节,可我却来不及参加,小牧童的书院,带着一大帮小孩子,来昆仑参加画展,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画作。其实不管怎样的画,逼真也好,抽象也罢,都是一种心情环境的演变,不同的人,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这一次出来,就好像一次短期旅游一样。昆仑很气派,这种气派是来自于它的简洁大方,没有太多像瓷都一样的花花草草,简洁的大柱子,简洁的屋顶,简洁的一切。整体是以白色为主,搭配黄金色,没有太多多余的颜色。这里是一个适合工作的地方,但是不见得适合生活,因为太不接地气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瓷都那种小家子气的样子,有人情味,有小情调。 我们在昆仑的外围,并没有真正的进入的核心地带,昆仑的地图,就像是一个太极,核心地带,就是太极的两个中心点,一黑一白,小黑点代表制度与执行,小白点代表管理与改善。太极了两半,一半黑,一半白。那一大半黑的,就是昆仑的外围,平常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而那一半白的,据说只有波沙世界的各个部落首领以及各个兽族首领,才会在这里交流与居住。 昆仑的外围很大,特别大,这种大,是因为它足够深邃,据说,最初的昆仑,太极只有白色,到了后来,发现昆仑的外围,高楼林立,因为弥漫,最后整个都变成了黑色,原来是这个原因,听起来煞是好笑。 小牧童的书院,带着这一帮小孩子,还有我们这一批家长,一边玩儿,一边学习,倒也是非常惬意,原本我在一个月前收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就已经有在安排这个事儿了,那个时候,我还决定约上巫邪共同前往,只可惜,后来巫邪一走,我们的关系就好像黄花菜一样凉了,所以也就由我带着小牧童来而已。 嗯,在我心目中,巫邪曾经很美好,样样我都觉得很好,挑不出任何缺点,毕竟他和我一样,是个普通人,再普通不过,也没什么好挑剔的,这是,他那天晚上的离开,好像顺便带走了很多东西,比如,我对他的信任,全部瓦解。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还不够爱巫邪?为什么我不愿意去主动找他,还是说,我内心很清楚,即使找了他,结局也可能是一样的。 我在书院这里,看到了一个女人,长得很特别,她是一个很有英气的女人,但是五官也很细致,很精致,一点也不小气,一个极其美丽帅气的人,特别迷人,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很高,非常高,可能在女人当中,算是中上的身材,不过,主要是她的气质,她的衣冠与这个昆仑很和谐,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气宇轩昂,身穿湛蓝色的战袍,头顶带着条纹的武冠,旁边还站着几个黑衣的侍卫,感觉是来书院看画展的,但又不太像是,毕竟,架势有点大。 我带着小牧童,前往人不太多的地方,细细地看着这些作品,然后跟小牧童一同分析,这些作品的年代,以及它的内容,含义,包括一些工艺,手法,等等。 |
有时候我觉得,婚姻就像一个工作,所以在挑选工作的时候,必须先了解清楚,因为这个工作,有可能以做下去,就不会轻易改变。至少,你知道我有开始工作以来,并不是一个经常换工作的,竹林是我的稳定工作,只不过,竹林已经消失了,好久,好久没有再见到了,这样一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竹林了,证明这个世界,制度足够完善。 可能人太多了,特别多,要不是跟着书院过来,我觉得自己也不会来的,我开始怀念,怀念瓷都的美好,怀念瓷都的空旷。 小牧童看上了一幅画,研究了好久,虽然他才十来岁,但是在瓷都,大家对画都是很有研究的,尤其是立体画,这种平面的画,反而显得普通。自然长大以后,小牧童就不让人家叫他元元了,他说这个小名字不太霸气,所以我给他改了一个正名,叫许仙。这也好记得,他的出生是什么?他是当初在云顶天宫的许仙童,不过,我在家里的时候,还是叫他元元,因为他在我心目中,就是个小孩子。 我:齐白石,虾图。 元:小姐姐,他这虾有立体感,而且,看起来那虾脚是会动的样子。 我:齐白石是哪个年代的?他的虾图在这里,居然,从不同角度来看,都有立体感。 元:小姐姐,你的历史知识真的是太差了,齐白石是古代的人物了。我们这个世界,分为远古时期,上古时期,古代,现代,后时代。 我:那波沙世界,是哪个时代?史书上面是这样写,可是,又有谁真的了解过远古时期,已经像传说一样。 元:是啊,因为年代太久远,所以无从考究,不过,今天你看昆仑,它就像远古时期,可是,如今我们的科技如此发达,后时代,已经超越了很多的文明。 我:元元,你信不信?在某一个时空,齐白石还活着,他就在画虾。 元:为什么不信?书院的先生说了,一切皆有可能,我们这样一个世界,肯定有非常多的时空,那里的人,在找我们,而我们,也有可能再找他们,等到我们相遇的时候,时空交叉了,又会演变出另外一个时空。 我:你们书院也教这样的东西吗?让我觉得挺震惊的。时空交叉,演变出一个新的时空。 元:对呀,就像三原色一样,一开始只能有红与绿,后来红与绿交叉之后,就出现了蓝。 我:对哦,好神奇啊,原来是这样子,那你们学院真的是奇葩。 元:是你落后了,你每天只会做生意,没有吸收新的知识,连这个道理,有时候最普通的东西,就是最先进的东西。 前方出现一阵骚动,路过的人说,那是大巫在写书法,据说大巫的书法,是一种幻境,你能进入到那一个书法里面去,体会到他那一种气势磅礴。 我跟元元没有过去看,实在挤不进去,趁着人越来越少,我们就往后方走去,观赏一下昆仑的实景。在太极的一半黑,我们可以看到,这里的世界,几乎都是人造的,一栋高楼,可以几百米,甚至上千米,所有的道路,都是在半空中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其实是在半空中。 抬头一望,见到的不是天空,而是做出来的假天空,看起来就跟真的天空一样,而且还有黑夜白天,有早霞晚霞,只不过,不会下雨了,就好像一个恒温的城市,也不会下雪了。相比之下,我更加喜欢瓷都,那里比较好玩。 |
今天来到昆仑,觉得一切都很不一样,至少,我觉得在波沙世界,我获得了重生,这种重生,是摆脱了轮回,拜托了以前跟世剀的纠缠,摆脱了这一切爱与恨。 元:小姐姐,据说太极黑,有18层。 我:什么太极黑,十八层地狱吗? 元:太极黑,就是代表我们脚下这个地方,昆仑不是有两半吗?一半黑,一半白。这一个太极黑,据说有18层,每一层都不一样,咱们来的这一层,是属于文化娱乐的。 我:哦,是吗?原来还有分开的,那我们可以去其他层吗? 元:老师说不可以,因为,18层,代表着18重世界,很神奇是吧? 我:我们在古书里面读着,如果做了坏事,死后就会下十八层地狱。 元:是的,没错啊,在我们波沙世界,如果做了坏事,真的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就是在这个地方,最底下第18层,是个地狱。 我:你的意思是说,地下第18层的监狱,简称地狱,是这个意思吗?你们书院是怎么教的? 元:就是这个意思啊,我发现,你孤陋寡闻,很多东西都不懂。 有个白衣女子,走了过来,说是在西湖卖伞的,让我们过去看一下。这里一样是有湖的,而且还挺大,水质很好,一看就是每天都有过滤的。 白:各位客官好,小女子,来自青城山下,现在在西湖卖伞,我们的伞,有一个特点,一旦你撑起来,这天就会下雨。 我:哟,这么神奇。 元:小姐姐,这个一点也不神奇,我在书院已经听说过了。 我:这西湖,可真的,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白:这位客官,这西湖本来就是真的呀。虽说昆仑的太极黑,18层,然而每一层,都是真实存在的,把大地跟天空都搬过来了。 我:我还以为全是假的呢,居然是真的。 元:小姐姐,你就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太丢我脸了。 我:哈哈哈,是啊,我真的觉得,太诧异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世界呢?看来在瓷都呆久了,整个人都比较封闭。 |
我:这里太神奇了,我真的是,感觉很意外,你说,这18层,每一层的天地,都是真的。 白:客官你先来尝试一下,我们西湖的游船,赠送你一把伞,来,你看一下,要什么图案的?我们这里的纸伞,都非常唯美,你要什么图案,我们的电脑马上就可以合成激光打印出什么样的图案。 我:是吗,是吗?连一把伞,也这样。这位姑娘,你怎么称呼啊?可不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以后想买伞,还可以找你。 白:我叫白俪。 我:行了,我们就玩一下游船,多少钱? 白:15分钟,30两。 怀着忐忑的心情,怀着异常激动的心情,我带着小牧童,在游船上面站着,有长也有大有小,我们挑很小的,只能坐着几个人的那种。一叶扁舟,在西湖上,湿度很大,湖面上飘着白雾。 我打开了伞,没想到,空中真的下了雨。原来呼风唤雨的年代真的是有的,只不过,不在现代,就在后时代。 好开心哟,特别有趣,真的没有白来昆仑一趟。忽然,水里面,跑出一条大蛇,巨大的,青色的,我吓了一大跳,我的本能就是要保护小牧童,于是,我把他搂在怀中,我的内心想,这条大蛇会不会张开它的大嘴巴,然后把我们两个吞下去,可是,大蛇只是露出水面,然后又消失不见了。我勒个去了,太可怕了。 我:这难道是这游船上面的活动情节吗? 元:有可能,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们在瓷都生活了那么久,已经很少见到有谁变身了。 我:幸好我够镇定,否则也把我吓得变身了。 元:小姐姐,我记得在云顶天宫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你,你是一条灰白灰白的蛇,算是银色吧。 我:那我再变身的时候,就不一定是变成蛇了。 元:你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我会,七十二变,变得很不一样。 元:你在撒大谎,瞧你在瓷都,连法力都没有。 我:瓷都那么太平,连走路都不摔一下,要法力来干什么? 游船15分钟,很快就结束了,床上也有船夫在唱着一首歌,特别好听,丈夫是个老男人,摇着桨,戴着斗笠,微胖,脸色红润,声音洪亮,歌词非常悠闲快乐。 我:船夫,刚刚那条大蛇,是什么? 船:那是我们游船活动的npc。 我:那你是不是npc? 船:我是。 在这样一个后时代社会,太搞笑了,真的是太搞笑了,玩得可真开心。十八层地狱有了,真的有了,太搞笑了,我真的特别想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太他妈神奇了。 之后,我们玩好多游戏项目,那都是史书里面的故事,那些传说,不可以在这里变成取悦我们的东西。 |
元:小姐姐,你敢不敢进去聊斋志异的游戏项目里面?特别可怕。 我:我不敢,我胆子很小。 元:真看不出啊,那就是害怕,我们一起进去吧,你可以躲在我后面。 我:不要,我才不要。 元:要不然,你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 我:不是吧?那里面很黑暗,而且,那么多个场景,你要走到什么时候才出来?算了吧,不要进去了。 元:你让我进去吗?我特别想玩儿,要不然,等我同学过来,我在跟他们一起进去。 我:行啊,我去看他们,书法大会结束了没有,然后你就可以跟他们一起玩儿了,我自己也可以到处溜达一下,还有,你身上的挂坠,不要取下来啊,否则我找不到你。 小牧童身上的挂坠,是天河石,里面镶嵌了导航定位器。很轻盈,很方便,我一下就能找到他。高科技的世界,把一切的科技,融化在艺术里面,所以我们所看到的,就好像古代一样,就好像仙境一样,事实上,这一切都是高科技。 随后,小牧童跟着他书院的大队伍,去参加培训了。我没事就四处溜达,到处看一看。 当前昆仑,有12个管理阶级,简称十二巫,巫字在这里,从字形上来看,拆开就是一个工字,里面两个人,代表以科学技术为生产力,以人为本。我的知识很贫乏,所以我的表达方式,不是很好,不是很到位,不过,就目前这种状态来看,只要波沙世界是和平的,那么不管是用什么方式来管理,都可以。 昆仑的太极黑,是我见识到的,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不过,我现在更想看到太极白长什么样子?之前听巫邪说过,他的父母亲,好像是在太极白工作,但是做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所以不具备任何隐蔽性。 昆仑的太极黑城,就像一个巨大的游乐场,18层的世界,让人震惊。我在这里见识到太多黑科技,比如耳钉是个通讯工具,可以连接你的大脑,也就是说,他心通原本是种法力,现在开始成为实质技术。 我非常兴奋,很想买一只,不过价格很高,3000两,想了想,以后小牧童上学还要用到钱,我就忍下来了。 小牧童与书院一同去参加培训,带队的就是他们的元世剀老师,不知道从哪个结点开始,我居然不会再对元世剀及长相类似世剀的人心动。难道是哀莫大于心死?此时此刻,我却觉得自己有些悲哀,难道我变成爱无能了?还是说,我真的喜欢上了巫邪? 就在我觉得一切都让人感到十可思议的时候,我就在灯火阑珊处,看到巫邪出现了。 阑:昆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巫:阑珊姑姑,感觉没有白来一趟。 阑:是,今天好开心。 巫邪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他,原本我想闪入人群中离开,结果阑珊长辈也看到了我,我就只好呆站在原地,否则贸然离开就不礼貌了。 我们距离远,但是因为我耳朵上的这个试用耳钉,我可以定点地听到他们俩的对话。 阑:巫邪,咱们要去吃饭了吗? 巫:好。 阑:要约上她? 巫:可以吗?还是陪你吃完,我再去找她。 阑:一起吧,她身边也没别人。 巫邪朝我走了过来,我慌张地拿下耳钉。他脸上忐忑,与我内心一样。 巫:你跟小牧童来的?他人呢? 我:跟书院的人一起,我自己玩。 巫:一起吃个饭吧,有空吗? 我:我……我还要去谈点工作,已经约好的。 巫:那我吃完饭……找你好不好? 我:哦。 巫邪与他的阑珊姑姑离开了,我独自找个更偏僻的地方吃饭,随便吃了点,东西还不错,整顿饭下来,满脑子都是巫邪的身影,他的表情,他淡如水的眼神,甚至他嘴角沾的一点点面包屑,我都还能想起来。 |
饭后,巫邪与我联系上了,叫我到西湖边等他,他有事要说。 我找了一个紫葫芦坐骑飘过去,摇摇晃晃,就像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坐骑的费用是按时间的,插入通行证就可以使用与扣费。通行证是在手机里面的,手机薄如卡片,还可以卷起来,可以折叠。 巫邪早已在那里等着。 巫: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巫:如果你再不来,我一定会很恐慌,那我就失去我的老婆了。 巫邪这样大胆的表白,确实让我吓了一跳,毕竟,我以为他来这里,是想要跟我说清楚的,比如分开之类的,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突然画风就改变了。 我:受刺激了吗? 巫邪撇一撇嘴,忽然就把我揽进怀中,在这个昆仑,民风开放,外人特多,根本没有谁会管你谁是谁?在干什么?也许是因为这样,向来比较传统的巫邪,居然会大刺刺的把我给抱在怀中。 我:这是大庭广众。 巫:阑珊姑姑说,昆仑是很开放的,至少不会像我们瓷都那么传统。 我没有吱声,就这样静静的呆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看着他黑色的衣服,普通的布料,普通的剪裁,但是很温暖,我忍不住蹭一蹭。 巫邪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双手搂着我的腰间,随后用一手搭在我的背上,搂的更紧了。 巫:这十几天,我挺想你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像我这样想你? 我:你摔门而出,然后说你想我? 巫:我没有摔门。 我:关门的时候,大声了一点。管家说,你就是摔门而出。 巫:管家不过就是个瓷都配置给大家的智能机器人,他懂什么? 我:他当然懂,他的心,可是瓷都的陶瓷做的。 巫:这十几天我想了很多,当然,我也在想,你为什么不会来找我? 我:我为什么去找你? 巫:是吧?我确实高估我自己了,这十几天,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也许你会来找我,可是,第二天,第三天,我就开始按耐不住了,路过你那里的时候,我都忍不住看你一眼,然后我发现,你很忙,你特别忙。 |
我没有很忙,我只是没有那么刻意的在窗边看着外面。我更害怕让巫邪知道,其实我内心很在意他,所以我会觉得他的离去,是捅了我一刀。 我:今天已经见面了。 巫:你有没有打算跟我和好? 我:你都一上来就把人搂在怀里,还问我这样的话? 巫:对不起。 我:你有什么错?你要道歉呢? 巫:或许是我有点冲动,因为,我觉得你对我不够坦诚,我不喜欢你拐弯抹角的样子,过去几年我那么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比较直白,没有那么多的心眼。 我:我直白,是因为我在工作和生活上,没有敌人。可是跟你在一起以后,感觉就是打仗,准备要打仗一样,很恐慌,很不安,也很无奈,我不知道怎么说话,才能满足你的意思。说真话,你接受吗?说谎话,你肯定不接受,不管结局如何,本身你的那句问话,就不会有好结果。 巫:一开始我是挺在意的,毕竟在咱们瓷都,你也知道,大家都很传统,后来,我觉得,不管你是怎么样的,我应该还可以接受,因为,在这十几天,我饱受折磨。 我:你难过的事,就好像开开心心的买了件衣服,结果发现是别人穿过的,而且你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弄坏过,有没有重新缝过? 巫:我这么想,没有错,只是,我接受了,我可以接受,不过,你不是衣服,不用这样子比喻。 我:你说的好像我应该感激你一样,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然后你还包容我,是这样的感觉吗? 巫:你生气了吗? 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询问你,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巫: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你想吃点什么东西?我带你去,你都要去谈工作,有吃吗?吃的饱吗? 我发现我写的这一连串问话,根本就是在支开话题,他不想正面的回答我。他并没有错,因为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懂得点到即止。好几次他明明能够在我家里留宿的,但是他都没有,再晚他也回去了。 我:这湖边有一艘小船,可以在上面坐。 我们坐上了原来我坐的那艘小船,而且跟白俪说千万不要搞特效,省得等一下又从湖里飙出一条大蛇来。 巫:这里好美,西湖跟我们那里太不一样了,我们都是土,这里好像到处都是水,这一层世界,叫做江南。 我:是啊,太美了,到处都是美轮美奂的,水水的,可惜了,作为一个文化娱乐的地方,人太多了,我还是喜欢我们的瓷都。 巫:还是比较喜欢我们的家,对吗? 我:在船上面,有茶,还有花生,果子。在这绿水上,烟雾弥漫,特别美。这个湖水的绿,特别像岫玉,你有没有发现? 巫:知道,这个地方周边,有很多的岫玉,旁边看到几个小摊贩,正在卖玉镯子,白色的,绿色的,都挺好看的,而且还挺便宜的。 我:我看到了,我买了两个,一个是岫玉冰种圆条手镯,另一个是湖水绿葫芦吊坠。 巫:很喜欢吗?喜欢就多买几个,我带你去买。 我:不用了,够了,就是收藏起来,没事看一看。 巫:那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带你去。 我:今天晚上吗? 巫:对,我跟阑珊姑姑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还有,我买了个东西送你。 巫邪先拿出一只耳钉,祖母绿的,非常小,大概两克拉的样子,这正是我刚才看到的那张耳钉,3000两,那可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巫:刚刚看你在那里试戴,我提前来的时候,就问了那个摊主,他说你试的是这一只。 我:你也不问我,就买了,万一我只是试试,也没想买呢? 巫:我了解你,如果你不想买,你是不会试人家的东西的?再说了,你也试了好久,应该很喜欢吧? |
我:我也只是试了一试,没说要买。 巫:你的眼神明明就是喜欢。 我:有点贵,每个月盈利不过3000两,买这东西回瓷都又不常用。 巫:瓷都很落后。 我:我喜欢瓷都。 闻言,巫邪轻笑出声 巫:我知道,你爱我所在的地方。 我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他没发烧。 我:你还好吗? 巫:你不相信我? 我:我相信。 巫: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回事。 我:我是不信,我不具备让你相信的条件。 巫:还怪我? 我:不怪才怪,但是,我也有问题。 巫:哦,什么问题? 我:我们的文化背景。 巫邪沉下眼敛,他清楚我要说什么。 巫:是不是在你眼中,问一个女人的年龄与问她的清白,都是那么不礼貌? 我:不是不礼貌,清白的反义词是肮脏。 巫邪睁大眼,他当然没想到这一点。 我:你有权利知道一切,如果我真要和你一起,也不该隐瞒或与你周旋。 巫:是我的措词不对。 我:我之前问过你,我是或不是清白,对你而言有什么不同? 巫:在瓷都,大家都会习惯问这个问题,大家也习惯了一个答案,如果女孩子是清白的,那么她会受到大家的尊重与喜爱。 我:对,这就是文化背景的不同,你并没有错。只是,我…… 巫:抱歉,真的很抱歉,之前阑珊姑姑跟我说了,两个人之间文化背景不同,确实会产生很多的差异。 我:所以,我也有问题,我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就贸然去喜欢你,也不管适合不合适。 巫邪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把我搂的紧了些。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我也不该对他咄咄逼人。 巫:你这十几天,除了忙工作,有没有一点点在想我? 我:没有。 巫:真的吗?说真话。 我:一点点。 巫: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吗? 我:你想听什么? 巫: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的未来? 我:没想那么多,只知道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但是涉及到婚姻大事,涉及到的人比较多。 巫:你可以跟我相处的这么好,你跟我家里的其他人一样可以。 我:我现在的生活方式很好,我很满意,可是我不知道,去你家里之后,我应该怎么做才比较好?我会过一个什么样的日子?我完全没有底。 巫: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其实你不用担心,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你跟其他人在一起也一样,很普通的来往就行了。 我:你没开玩笑吧?我们两个之间,搂搂抱抱,怎么就是普通的来往? 巫:我指的是平常沟通的方式,你不用想得太复杂,这一切本来就很简单的。 我: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环境。 巫: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轻易的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除非找到更好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未来会成亲,会生孩子,我们会共同为孩子建造一个比较好环境,让大家在一个共同的环境里面生活。 |
我:你安排得很好。 巫: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互相配合,不是谁安排的问题,你觉得呢?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 我顿时不敢回应他,不敢直接目视他,是的,他对未来是负责任的,因此他的规划是很好的,这是此刻,我应该感激他的。我在想,如果我拒绝了他,会怎么样,或者,我跟他在一起,我又会怎么样?我居然心里没底,不可能啊,像我这种千年老妖精,怎么会连这种事都处理不好呢? 巫:为什么你不能回答我? 我:我能想象跟你在一起的样子,但是我没有办法想象,婚姻应该是什么样子。 巫: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跟我在一起,对吗?可是你不想跟我成亲。 我:不是不想,觉得时候还不到,应该多相处个三五七年。 巫:为什么? 我:因为双方还要考虑的余地。 巫邪听到这话可就不爽了,我看得出,他在遏制自己的怒火,因为,他表达的已经够明显了,他是认真的,而我却好像没有那么认真,并没有善待他的感情。 巫:我来昆仑找你,带着我的诚意,你还想要什么? 感觉到巫邪的怒火,我居然有些害怕,可我很清楚,不能妥协,不是因为我想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而是我觉得,如果巫邪没有想清楚,那么以后,他必定会后悔的,到那个时候,双方都不好过。 我:先做普通朋友吧,好不好? 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以更直接一点。 我: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所以,我的选择就是,都先冷静一下。 巫: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你难道你不觉得,感情是需要趁热打铁的吗? 我:我…… 巫:你不用一脸很怕我的样子,我不会吃你的,不过,我觉得你的态度很消极,让我很不满,因为,在我们这一段感情,我已经坚持了四年,这四年我们就是朋友,可是为什么?在这短短的两个月,我们又要做朋友,为什么你不可以认真的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你不能够面对我们的未来?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巫:你是对我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吗?是吗?或许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我以为一直在你旁边,你应该很清楚我要什么。 我: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巫邪突然傻眼了,在他咄咄逼人的问我那么多问题之后,却不知道怎么回应我。 巫:你,你想要什么? 我:自打我跟小牧童,来到瓷都之后,我们有工作,能接受教育,吃住都没有问题,其实,就算一直这样过下去,我也没什么意见。自从你出现,不管一开始是朋友也好,同事也罢,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友好。我当然希望这样的友好,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
巫:这是你选择,我们退回去做朋友的理由吗? 我: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矛盾,那天在你家的时候,你奶奶说的话,其实是很对的,不过那个时候我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文化背景不同,会产生很多差异的,这种差异,就不会那么和谐了。 巫:如果有心要成为一家人,这些东西就必须去克服,而不是去逃避,至少我认为,你多少还是喜欢我的吧? 我:是喜欢没错,不过,还没有喜欢到,要去面对这些差异的地步,我挺珍惜现在的生活,我想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下去也很好。 巫:我不明白。 我: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呢?做普通朋友,给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 巫:如果重新来过,你会选择我么? 我:你知道的,我不会。 巫:那我拒绝做朋友。 我:你知道吗?我跟小牧童,跋山涉水,来到瓷都,那个时候,图的就是一个温饱,能有一口饭吃,能过上好日子,现在总算可以了,而且还有朋友,多好啊,我为什么要去改变这个环境了?我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之后,要面对的一切,会是什么样的?我没有勇气,所以我先放弃。 巫:可我会,我会,帮你面对。 我:是不是在你眼中,真正的感情,就是配合,配合你要的一切? 巫:那你呢?如果你没选择我,你觉得,你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肯定也是个普通人,但是,我们之间,应该拥有自由,这种自由,不是背叛,而是出于对彼此的信任,能够人格独立,精神独立,而行为可以是统一的。 巫:所以你不愿意,跟我回家,对吗?你想要自由,你不想配合我。 我:所以我说你没有错,我也没有怪你,不应该怪你,本身问题,应该都在我身上。 巫:问题在你身上,那你为什么不改?如果我都这样,低声下气来求你,为什么你还说一大堆理由来搪塞我?就为了得到你所谓的自由?你有自己的小院子,有工作,也有小牧童和花汐老板娘这一个家里人,你看似什么都有,可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为什么不接受更大的家庭?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昆仑吗?花汐老板娘告诉我,你决定跟我好、聚、好、散! 他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眼睛圆瞪,我看到了伤心,也看到了震惊,是的,在他眼中,几个月的感情,四年的友情,应该是可以阻挡一切的,没想到,妖魔鬼怪竟然在我心中,我恰恰就是那一个,拒绝面对美好生活的人。按常理来说,巫邪他有一个大家庭,能够给我提供庇佑,在波沙世界,我的后半生应该是衣食无忧的,可我分明从巫邪身上,看到了我的未来,相当迷茫。 我:虽然我们认识了四年,可是,你了解的我并不多。 巫:我当然了解,我知道你是一个需要爱的人,同样的,你害怕面对未来,有可能是,我让你压力太大,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你可以考虑过一段时间,在跟我的家里人来往。 我:昨天,小牧童的老师跟我说,小牧童可以有一个机会,留在昆仑培训,你知道的,小牧童,很喜欢画画,他调的香水,也很好,这些都是他的天赋,我当然希望,他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未来有能力,让自己过得更快乐,所以,我是想过,跟小牧童一起留在昆仑。 巫邪看着我,他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很复杂。许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是的,让我很心疼,因为,他本不应该过得这么难受。 |
巫:你不想跟我回瓷都了吗? 我:我这两天把昆仑太极黑的房价,了解了一下,还有这里的衣食住行,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不过,如果小牧童真的要留在这里,前期一段时间,我会陪着他,直到他适应了这里。 巫:多久? 我: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你知道吗?昆仑这里的人,特别喜欢我们的陶瓷,我觉得,我可以在这里开个档口,生意应该会很不错的。平常做一下日用品,偶尔接一些高价定制的单,瓷都那边的小院子,也可以正常开工的。 巫:这样对你而言,成本会很高吧? 我:是,所以我一直在寻求合作伙伴,这几天我在这里闲逛,其实都是在看那些陶瓷店,了解一些掌柜的需求,还有当地客人的需求。至少我需要半年的时间,才可以打入这里的市场,两年之后,才能够立足。 巫:你需要我的帮助吗?你要多少钱? 我: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暂时也不需要钱,我有自己的方式,前期不用花什么钱,跑跑业务就好了,到时候有单子,再去租个档口吧,这里的档口都挺好的,还有住的地方,很方便。 因为在谈工作,我们俩竟然也忘了呕气,心平气和的谈工作细节。不过我发现,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很文静的样子,他的工作也是一板一眼的,按制度来的,不过刚刚聊起瓷都的陶瓷,我发现他对细节很清楚,也就是说,如果他从事技术类的工作,那可以做得很好。而且,他不懂得做商贸,是因为,很多东西,他不像别人一样。怎么形容呢?本来做生意,就不是以撒谎为前提的,而是做出自己的品牌,做出自己的产品与服务,他什么都好,就好像,不是特别的灵活,对市场的洞悉能力还不够。 因为我特别想要知道,瓷都的陶瓷,到底还有什么优势可以发掘,所以这一次聊天,聊了整整四个小时,直到晚餐,他的阑珊姑姑去见朋友了,说让我们自己吃饭。 饭桌上,他也是一个很绅士的人,端茶倒水,让我都有些不自在,因为平常,他来我那里的时候,都是我在招待他。 我:我发现我们要成为工作伙伴,应该还不错。 巫:不要。 我:只要相处得来,是什么样的关系?很重要吗? 巫:为什么不重要?你看中的是,能不能继续做好朋友,对吗? 我:到现在,我对感情,已经没有太大的渴求,能留在身边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只要是友好的,我都会珍惜。 巫:我想了解你,没错,你说的对,可能我不够了解你,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会让你现在,这么不敢接受爱情,这么不敢面对爱情。 我:了解了又怎么样?总归不会是好事,可能还会惹得一身腥。 巫:你来瓷都的时候,20岁。 我:是啊,七年就过去了,真快。 巫:可你刚刚说话的样子,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副历经人生世事沧桑,很看开的样子。这样的你,我不喜欢,我甚至觉得,就像与你有一点小调皮,有点小任性,会吃醋,会耍脾气,可能我还可以接受。 我:你想要什么样的我? 巫:愿意跟着我一起,去面对一切的人,很多事情,必须要竭尽全力去争取,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还没开始,你就退缩了。我一直在想,或许是你不够爱我,或许是我没有做得足够好。 |
我:那都不是,在我眼里,你已经没有什么缺点了。 巫:我倒宁愿我有缺点,那你明知道我有缺点,还可以继续爱我的那种。 我:你确实很不一样,至少你在爱情这一方面,你很执着,也很勇敢,这个你平常表现出来了,不太一样。 巫:几年前我认识你的时候,我也是很欣赏你的,因为在我眼中,你不是一个邻家小妹妹,你也不是处处可怜的小女孩,做一个岁月静好的女子,我一直以为你是勇敢的,执着的,没想到,面对爱情,你居然退缩了,就像缩头乌龟,把自己紧紧的裹在壳里面,还以为大家伤害不了你,这样自欺欺人,不是很好的。 我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所以我无言以对,我只能保持沉默,因为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他明白,可能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日子,物质上的东西,我都为自己争取到了,可是情感上的寄托,我一直不敢,不敢寄托给别人,我总是觉得,应该独立一点,或者是找一个,相对独立点的男人,我们两个可以过上,一起扶持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必须去讨好谁,我必须去讨好某个道德标准,或者我去讨好他奶奶所说的文化背景,这种讨好,我觉得很难,比工作要难的更多,而且可能结果很不理想,到时候除了全盘皆输,可能还会惹得一身腥,把自己的名声搞的很臭。这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我知道巫邪是一个好男人,如果成为朋友,他一样是好朋友,所以我不想失去他,我不想失去的友情。 巫:吃饭吧,别饿着了。 我:有你喜欢吃的翻糖芋头。 巫:它上面的翻糖做的很好,粉粉的,跟我们那边不一样,这都不是很腻。 我:是的。 巫:有机会的话,做给你吃。 我: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真的会做饭啊? 巫:我手艺还不错呢,虽然我很少做饭,不过我一旦掌大厨,家里的那群女人都会很开心的。怎么样?嫁给我应该不错吧? 我:是不错,感觉简直是太好了,不过,做朋友应该也有翻糖芋头可以吃吧? 巫:没有,想得美。 我:那我也会做饭给你吃啊,即使你是我的朋友。 巫:不要再跟我提朋友两个字,我都听得有点恶心了。 晚上,巫邪联系了他的阑珊姑姑,结果阑珊说她要跟朋友去旅游,让巫邪自己找乐子。开始有点觉得,阑珊是想要撮合巫邪跟我。 |
我:那个耳钉拿去退了吧。 巫:为什么?你不喜欢的话,扔掉好了。 我:你不需要道歉的时候带礼物。 巫:我不是因为道歉,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买的。 我:有点小贵。 巫:你放心吧,虽然我是打工的,但是,比你忙的要死要活,挣的还多一点。 我:瓷都什么都不好,就是打工的好。 巫:小摊贩太多了,小作坊的人也太多了,那些开饭店的,制作青团的,多如牛毛。 青团是我们那里的一种食物,把米磨成浆,加上菠菜汁,然后蒸成一个开口笑的糕点,早餐午餐晚餐,都是饭桌上常有的。开饭店的最多,因为瓷都里面的人,手艺都很好,而且超爱吃东西,所赚的钱,不是用于吃,就是用于吃,根本没有其他用途,他们也不爱旅游,很恋家,爱工作。 巫邪所在的明监堂,主要是做精度管理的,但是他们很辛苦,每天都要查数据,比对数据,感觉非常累,密密麻麻的,各种表格,看着都恐怖。所以说现在是智能时代,可是,很多东西都需要人为,而且显得人为特别贵重。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我觉得只有巫邪这种性格的人才看得下去,而且要做统计分析,至少对我而言,这应该是要我命的。在瓷都这个奇葩的地方,普通人都是卖手艺的,做生意的,而能力好的人,都是上班的,工作都是一板一眼的,而且需要超好的耐心,需要耐得住寂寞,这就显得可笑了。 我:我要是有你这个本事,我也想去上班。 巫: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成为巫太太,我可以发你工资。 我: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吗? 巫:可以让你的工作人员做嘛,你少插手就是了。 我:可我习惯了,每天做那些工作,而且有一些环节,要自己处理,才能放心,品质很重要,否则,怎么做老客户的生意呢? 巫:话是这样,但是,我希望你能有更多的时间,留给我。 我:我发现,你变了。 巫:嗯,怎么这么说? 我:我们两个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你特别绅士,甚至,在我眼中,还挺好欺负的,比较单纯。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发现,你对我很好,居然会毛手毛脚了,我原本以为你不会的,可能连牵手也不会。再后来,我把你惹生气了,是吗?因为,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很霸道。你这三个阶段,是三个不同的人格。 巫:你要知道,每个人对待不同的事情,都会有不同的态度。作为朋友,我不喜欢,处处站在人家头顶上,有时候吃点小亏没什么。谈恋爱的时候,亲亲小手怎么了?能搂抱抱怎么了?至少我还守着底线,没有侵犯你,给你尊重。后来,你确实把我惹生气了,我特别生气,所以我想,如果我们要在一起,我是有义务,纠正你一些做法,不能说是你在配合我,而是我们应该一起进步,你觉得我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指责我了。 我: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老是说,我更喜欢以前,跟你做朋友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你,特别可爱。 巫:你没得选择了,也不会回到过去了,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在一起,你如果不想接受我的家里人,不想改变你原有的生活环境,我可以接受,我答应你,让你过你想要的生活。如果有些时候,确实需要你配合的,我希望你,能尽到一个伴侣的责任。 我:什么样的责任? 巫:比如家里有些事情,需要你出面,请你不要拒绝,但是大部分时间,你可以一直留在你的小院子。 我:你这么斩钉截铁,倒是让我有一些意外。 巫:对你不用那么客气,以前就是对你太好了,把你给宠坏了,你说我很容易欺负,这是一个错误的认知,总不能让你一辈子都骑在我头上。 我瘪了瘪嘴,不知道说什么好,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当对方硬气起来的时候,自己反而没有反驳的能力了。 我:要不然这样吧,就先你说的做,如果实在不合适,那还是做好朋友吧。 巫:如果分开,就不要再来往了。 我:话不用说的这么早,说不定是你要求离开的,是你要求要做普通朋友了呢?万事都有可能。这是你的初恋,对吧? 巫邪突然红了脸,我猜对了。他低着头,不说话,使劲吃东西,大口大口的。我轻笑出声,确实,他很可爱,比我想象中可爱的多。虽然他年纪小我两三岁,不过,就像他说的,我其实已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自打我有意识开始,我应该活得千八百年了,可能还不止这个年纪,能够成为老妖精中的极品。 |
吃完了饭,聊了会儿天,居然一下子天色就黑了,昆仑的人,很晚才睡觉,所以现在四处灯火通明。 巫邪起身,很自在地拉住我的手,完全不像在瓷都的时候,保持着美好的距离。 我:我们要去哪里? 巫:你还想玩吗?不想玩的话,就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再出来。 我:这么晚,外面还有什么好玩的,感觉昆仑好热闹啊。 巫:音乐展,画展,电影院,酒会,斗鸡,赛龙舟,舞狮大会,对诗,对对联,猜谜,等等。 我:这么多,可能我这几天,还玩不够,我还以为我看的够多了呢。 巫:你在瓷都的时候,本来就很少出去玩,来到这里,应该很惊讶吧。我爹娘在这边工作,偶尔朋友来看他们。 我:他们做什么的? 巫:后勤,维修工作。 我:嗯,那么,你这次过来,有去见他们吗? 巫:没有,他们刚好回瓷都了,不过,他们过几天会再上来,到时候,跟他们一起吃顿饭吧。 我:你是说见父母吗? 巫:这种是我的朋友,跟我父母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的吧?你不用那么紧张。 我:那你就不能跟他们说,我跟你的关系,你就说普通朋友好了。 巫:行,反正你不要退缩就行了,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 这一天晚上,巫邪领着我在西湖周边到处跑。他告诉我,他的父母是很普通的人,至少在众多叔伯姑姨中,也算是比较普通的,这不过,只有他的父母,生了他这个儿子,他是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就是因为这样,他在家里的地位,就变成了不可动摇的,主人的位置,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太适合当主人,然而,所有的人,都不期望寄许在他身上,他从小都不敢做错事,一直想努力做一个优秀的人,过得很辛苦,这是,这种辛苦,不是痛苦,因为失去了选择的能力,虽然,大家伙都很尊重他,但是他也清楚,他的奶奶早就对他的未来有了规划,那他没有办法对他奶奶说一个“不“字,因为她的奶奶,是一个很强势的人。 我听他说了很多,最后在西湖边,我们走了很久,才回到西湖旁边的客栈。 巫:小二,来两间房,小房。 二:客倌,小房都没有了,有两间大房。 巫:那就两间大房。 二:你们只有两个人住,就要住两间大房,很浪费,我们这里房间很少的。麻烦你们住一间好吗?一间大房,里面是一房一厅,厅里面有沙发床,沙发床也是非常大的。 巫:我可以付两间房的钱。 二:不是钱的问题,西湖边的人特别多,来客栈的人也非常多,房间根本就不够用,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也空出一间房,让其他客人能够睡觉。 巫:这个嘛,龙鳕,你的意思怎么样? 二:你不用问你旁边的女士,就像你们不认识,我们也会安排你们睡在一间房。要不然的话,你们就只能去睡橄榄房。 橄榄房是这里的特色,一个房间,进去就只有一张床,就好像是一个棺材一样,不过是个橄榄形状的而已,这样的房间就很多,而且比较便宜,但是睡在里面,那感觉应该不怎么样。 我:要不然,我们就去橄榄房好了吗? 巫:不了,小儿,就已经大房吧。 巫邪看我还要开口说话,拉着我的手就往楼上走。 巫:难道在昆仑太极黑城这样一个地方,你还要跟我保持距离吗? |
我:怎么在这里就不能保持距离了? 巫:这里民风开放,做什么都好,以前在瓷都,我是顾虑到你的名声,不想给你多惹事端。 我们走到了二楼,进入了房间,剩下的房间都在二楼,因为楼下会比较吵,所以没什么人要。 刚进房门,巫邪就让我去洗澡,因为刚刚在外面吃炖酸奶的时候,倒到了裙子上面,特别尴尬。炖酸奶是一种味道很浓烈的东西,会炖很久,那种奇葩的味道,跟榴莲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巫邪很不喜欢,不过就是因为他不喜欢,我今天晚上强迫的吃了一口,解解气。 这里的房间,一房一厅还挺大的,尤其是这个客厅,沙发床居然特别特别大,就像一个榻榻米一样,30公分高,面积足足有6平方米。灰色的绒皮沙发,摸起来就像是一种动物的皮。我还记得,昆仑曾经帮发了一条律令,说要爱护所有的动物,爱护所有有灵性的东西,所以,这种扒皮的工作,应该是不会有的。不过今天摸起这个沙发,还真的很像牛皮。 巫:这里的沙发,冬暖夏凉,手感很像牛皮,不过这是一种工艺品。 我:哪个地方盛产这种牛皮工艺品? 巫:蒙,牛头马面。 我:哈哈,我知道了。找个时间要去那边看一下货,咱们瓷都,也有差不多这样的皮制工艺品,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了解。 巫:行,我休假的时候,就带你去。 他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就抱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头发湿湿的,滴着水,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身材真好啊,属于那种很壮,但不是肌肉男的。看起来挺有美感的,至少,我觉得他的身材他的颜值要好多了。 巫:没见过身材好的吗?看你一副口水都流下来的样子。 我:不好意思,好久没见过。 巫邪突然俯下身来,离我很近,鼻子都快贴着我的脸颊。 我:怎么? 巫: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前见过,是见过我这样的身材吗? 我:不是,嗯,嗯,以前,有一些部落,他们是光着上身的,所以,看了不少。 巫:你这样子,吱吱唔唔的,我会以为你在撒谎。 我:你爱信不信,看是肯定看过了。 巫邪突然拉紧我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滚烫的肌肤,可能是因为刚才泡澡泡了很久,所以皮肤温度偏高。 我不明白,为什么巫邪在昆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感觉有点像禽兽,这跟他在瓷都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他低着头,看着我,含情脉脉的,那种样子,让我觉得很熟悉,我开始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这样的表情,我太熟悉了,这不过,巫邪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有些不一样,有一股淡淡的蛇腥味,但不是那种腥臭味,而是那种腥冷,以前在瓷都的时候,没有闻到的。每一条灵魂,都有自己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就是我成为血族子民的时候,很渴望的一种味道,那就是,女娲族蓝血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感受了这个腥冷。就好像在感受一个,许久未见的人一样。 巫邪把我推倒在沙发上,他很自然的跟我做起不可描述的事情,我大多数时候,都是配合他的,最少在这个沙发上,他应该是个绝对的主人,相反,平常我在生活中,年纪似乎比他大了一点,可是,在这个时候,就像个没有经验的学生。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些事上面,学什么技巧。 可能因为在瓷都禁欲禁的太久了,连想都没有想,连问也没有问,说也没有说,大家平常都过着很单纯的生活,特别单纯,因此,在这个时候,我还有些不习惯,甚至有些恐慌。 熟能生巧,这个成语是对的,像我这种情况,应该就是生锈了。 |
巫:你可以放轻松点,没关系的。 我:你在瓷都的时候,都是装出来的吗?为什么在昆仑,感觉好像好开放。 巫:那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才想得到你。反正我不管,我会在你身上烙下印记,留下属于我的东西,你会与我融为一体。 我:留下什么印记?你准备咬我吗? 中间折腾了好一会儿,发现,我还是很喜欢,巫邪在我上面的感觉,我喜欢躺着,看着他的眼睛。客厅里放着音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开了,曲子时缓时快,时轻时重,前奏亢长,偶尔夹着婉转莺啼,还有少许粗重的喘息声,音乐到了高潮,就像九天银河奔流不复返。 突然,巫邪握着我的肩,然后低下头,紧紧咬着牙根,我发现他的眼睛,突然变成青色,两颗尖牙在嘴唇两侧出现,我以为他是妖怪,吓了一跳,想抽身滚到旁边,结果发现,下半身被他紧紧缠住,那居然是一条巨大的蛇身。 巫:别害怕。 他在我耳边说,我开始放心,那就是他,不是别人。 巫: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天晚上从你那里离开,很晚才回家,阑珊姑姑就告诉我,我所以没有变身,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女人,能跟我结合在一起。她还问我,有没有把你吓到了?那个时候我告诉她,我们俩并没有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 我:可是,你娘也没有变身,不是吗? 巫:没错,我爹现在的娘子,确实没有变身,但她不是我娘亲,不是我亲生娘亲。 来不及聊天,巫邪已经变了样,巫山云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没有狂风暴雨,只有细雨绵绵,但是极尽温柔,让你感到温暖,有归属感。 巫:我想跟你一起。 巫邪看着我,最后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开始爆发,那样子的他,是我没有见过的,因为,炽热的感情,浇灌下来,就好像碰到了冰水,马上就出现阴阳两极的碰撞,火花与冰花。 我发现,其实小说里面的,还有电视电影里面的,都会把两个人恩爱的情节,刻画得非常仔细。然而在现实当中,像开火车一样,没有太多曲径幽深,要不然最后就是像飞机一样,一条航线走到底,而且还是匀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关系,也不太好意思形容。 我:我一定很没有魅力。 巫:怎么突然这样说? 我:我看电视的时候,发现那些女人很有魅力的话,那么她的男人,应该会非常快就缴械了。 巫: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人?我长期运动的,体格好。 我:我困死了,我要睡了。 我趴在床上,嘟囔了两句,然后沉沉睡去,临睡之前,我听到巫邪在洗澡的声音,今天晚上,我发现他很爱干净,甚至有点洁癖。 |
我:够了,不要这样描述好吗? 巫:你不需要害羞,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合法合理。 我:对了,你中午要不要约你姑姑吃饭? 巫:她要忙几天。 我:好吧,那我们,等一下出去玩吗?去逛陶瓷市场吗? 巫:你这次出来,是有目的的吗?是要来这边调查市场的吗? 我:那倒不是,来了就看看。本来工作于我而言,跟生活差不多。 巫:那就别去了,今天好好的陪我呆在床上,不做什么事情,我就想好好的抱着你,因为,过去那十几天,太折磨了,你应该好好补偿我。 我:发脾气的人,还说自己受折磨? 巫:为什么做错事的人,还不承认自己有错? 我:我承认我有错,我应该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我就算是没有,你也不能一下子就发脾气了。而且还十几天不理我,我先告诉你,如果你超过三天不理我,你就别怪我出轨。 巫:才三天你就想出轨? 我:反正在三天之内,你必须让我知道,我们两个还有没有可能?如果没有的话,三天之后就各走各的。 巫:正常人发脾气,也不止三天吧。再说了,如果有错的是你,应该主动来找我,而不是待在原地,等我会不会回来。 我:反正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你看着办吧,你应该庆幸,提前告诉你了。 巫:才刚在一起,你就说出轨,说三天不理你就出轨? 我:我七年来也没有跟谁在一起好吗?我所说的出轨,是说,三天之后,我可以恢复自由身,到时候你就不能说我对不起你,不能说我背叛你。 巫:你觉得,情人之间的约定,是有用的吗? 我:你觉得没有用? 巫:不讨论这个话题了。 巫邪闭上眼睛,不说话,搂着我,将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闭着眼睛,不均匀的呼吸,才知道他没有睡,他只是想避开这个话题。 我伸出手指,轻抚着他的脸,此时此刻,幸福一百分,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也没有什么好痛苦,就这样安安静静,抱着对方,不求名利地位,不求山盟海誓,最长情的表白,应该是陪伴。 巫:我一直在幻想着有这一天,能够充满爱的抱着对方。自打四年前认识你,喜欢你,就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 我:你为什么喜欢我?说长相身材,瓷都漂亮的女人很多,瓷都本来就盛产美女,陶瓷娃娃,是对她们的美誉。 巫:你的长相身材,一般般,性格嘛,也还行。 我:那好像没什么特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了四年? 巫:你很乐观,而且你跟牧童之间的亲属关系,以前你跟别人之间的相处能力,我都挺认可。不过,我就不太明白了,为什么你反而跟我家里人合不来? 我:因为大家先入为主,对我有意见。如果他们是我的客户,我会厚着脸皮去争取一切,可是,我不希望生活变成这样,把生活当成商业上的战场,那就太累了,我只想要过简单的日子,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能够挣钱养家糊口,仅此而已。 巫: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 在这样一个拥抱当中,有时紧,有时松,就像是在放风筝一样,他的情绪变化,也就导致了这一个拥抱的变化,我可以在这个拥抱里面,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 我:昆仑的人,长得都好看。 巫:是,这里的人,出了名的好看。而且他们的审美能力,与我们那边不一样。 我:我发现他们这里,不管男女,都长得有点相似,女人略带英气,男人也有一些阴柔。 巫:是,不像我们瓷都,男女的界限很清楚,不管是从长相与身材,都有非常明显的界限。 我:我前段时间,跟小牧童一起看画展的时候,见到了一对男女,那个女的,就长得很特别,她的眉毛挺粗的,还往上提,英气十足。不像我们瓷都,都是柳叶眉。 巫:昆仑离瓷都那么远,文化太不同。而且昆仑民风开放,男女之间的关系,不像我们那边那么传统,他们很轻易的在一起,很轻易的离开,所有的承诺,对他们而言,只是过眼云烟。当然,肯定也有重视承诺的人,只不过,在昆仑这个地方,爱情是肤浅的。 |
我:为什么说爱情是肤浅的?难道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吗? 巫:有,荣誉与生命。昆仑这边的人,非常重视荣誉,荣誉就有如他们的生命,所以他们在追求自己的荣誉时,会变得十分激进。还有,他们都不重视生命的长度,而是重视生命是否精彩,所以有时候,奔放的生命,才是他们最重视的。 我:那真的跟我们瓷都很不一样。 巫:不知道你来到昆仑之后,会不会喜欢昆仑?会不会不想离开? 我:虽然这里很精彩很繁华,但是我所想要的生活,就是瓷都那里的生活。 巫:可是你说,你要在这里呆上3-5年,陪小牧童求学。 我:我也能够顺便开拓市场嘛,一举两得。 巫:那我怎么办?我就没有办法一直看到你,这简直就是变相的分手。 我:嗯,交通这么方便,筋斗云来回也就三个小时。 筋斗云,在这里是一种交通工具,长得就像一朵云,速度特别快,是一种飞机,类似飞机的东西。 巫:三个小时很久,我们上班的时间才六个小时。 我:你下班之后,可以来找我呀,或者,我去找你。不过,筋斗云的费用特别高,还是算了吧。等下一个月赚的钱,都变成交通费用了。 巫:那你能不能呆上半年就回瓷都? 我:如果一切还顺利,当然可以呀,不过,到时候看情况吧,小牧童还不一定来呢。 巫:希望在你的生活计划当中,能有一个位置是留给我的。小牧童每天过得这么开心,我也想要有。 我:那不一样,小牧童是我的亲人。 我话一出,忽然觉得自己说得有点不对。果然,巫邪环绕在我腰间的手震动了一下。 我:你是爱人。 巫:不用解释,我分明从你的眼里,看出我自己的地位。 我:小牧童每天跟我生活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七年,我们是亲人,是姐弟,是一家人。 巫:你不用强调,我知道亲人与爱人的区别。只是我太高估自己的魅力,我还以为,经过昨晚之后,你的身心都会只有我。但是你的理智,盖过了你的情感,我不意外,但是不知道,你会理智到这个地步。 我:你很失望是吗? 巫:没有,因为接下来,我要跟你一起生活七年,我们会变成亲人,会变成夫妻,我们是一家人。 我:呵呵! 巫:笑什么?你不认可吗? 我:我认可啊,我觉得很好,很开心。巫邪,余生请你多多指教。 巫:接下来的问题,主要是你怎么跟我家里人相处。 我:你们的家,就像一个大企业一样,没有什么家里的气息,但是很规范,只要遵守家里的规矩,就可以相处的很好。 巫:是啊,但你明显不是这个样子的,就在你的小院子里,大家很随意,因为你们人也不多,财产也很少,犯不着出现很严格的规章制度。前期的话,你还是可以生活在你的世界里。 我:难道后期就必须改变吗? 巫:你不想追求更好的生活吗?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其实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能够活上几百岁,那又怎么样?生活永远是无止境的,你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你的小院子里,要学会进步。 我:那万一我进步不了呢?你要知道,亲人跟爱人的区别,在于亲人不会因为生活环境的而舍弃对方。 巫:那可不一定,亲兄弟都可以反目成仇。 |
昆仑太极黑城,是一个不夜城,这一层是属于文化娱乐的,永远都是蓝天,为了缓解电压才会每隔5个小时就停电10分钟,而且停电的时候,天空会出现极光,这种极光正是某种元素能量燃烧的效果。 这里不断地刷着我的三观,唯一让我觉得欣慰的是,人民安居乐业,到处呈现欣欣向荣的样子。天空中全是飞行器,非常可爱的那种,各式各样都有。忽然前方有一个飞行器出了故障,我内心一惊,以为会砸掉地面,结果发现飞行器就掉落在离地面50米处,就那样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好像半空中有一层隔离层一样,这一个隔离层是电磁的,就像防护网。 我曾经以为的天庭仙境,在这里不过就是高科技的终极表现。大街上,人们四处可以看到各种朝代各个种族的文化,非常和谐,特别精彩,谁也不会岐视谁的文化信仰。一个信仰自由的国度,一个对道德标准有一个正确认知的国度,它该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我:我觉得以前老待在瓷都是错误的。 巫:为什么? 我:你之前不是不理解,为何我跟你家人合不来吗?你奶奶告诉过你了,是因为文化差异,这种差异在爱情里面,是可以碰撞出火花的,但是火花终究不能有结果,恐怕还会出现巨大的矛盾。 巫:可是你看这里,各种各样的文化交叉交集,非常和谐,制度执行得很到位,主要是人们的觉悟比较高。 我:觉悟不是一时半会能修出来的,就好像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过着不那么安稳的生活,所以很不情愿为了你去改变现有的环境。 巫:如果我们一直待在太极黑城,你会不会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我:会吧,因为在这里,我们只有对方。 巫:然而这是一个自私的假设。 我:是很自私,因为忽略了家人的感受。 巫:不管我们回到瓷都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希望在这段时间,能够好好地爱护彼此。 我:巫邪,你比我想象中要好。 巫:哦,是吗? 我:我生怕你会用时间来征服我。 巫: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个时间可以延续到老去。 我们俩在太极黑城四处逛着,感受着不同的人文历史文化背景下的每个生活细节,不同的植物鲜花可以成为话题,不同的建筑特色可以成为话题,不同的衣着口音可以成为话题,在这里,巫邪与我建立起一种良好的密切的关系,在我的内心,他不只是朋友,不只是爱人,还是失传已久的“知己”。 巫:据说,明天这里会下雪。 我:一年一度吗? 巫:不止,这里的雪,比你想象中的要美。 我:白雪皑皑,还能有什么花样? 忽然,天空中飘下淡紫色的花瓣,我伸出手指一捏,花瓣像有生命一样逃开。我听到人们的欢呼,他们好像在叫嚣着自己的浪漫欲望。 人群:紫葵来! 我:紫葵是什么东西? 巫:就是你刚刚抓不到的这些小生命,他们不定时会出现在空中,净化着空气,颜色淡紫,飘着飘着就像雪花一样,你能感觉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你却抓不到它们,因为它们是活的,会溜走。 我:是吗?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我看着漫天飞舞的紫葵,淡紫偏白,远远望去就像下雪,有些偏红,在光线的折射下,就像樱花雨,没想到在我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能像个孩子一样在路上开心地跳动着,人们在狂欢,使劲地想要抓住紫葵,然后没有人能抓到它们,它们就像一个调皮的小朋友,身子小速度快,你怎么也揪不住它,只能任由它在你的指缝间一次又一次地遛走。 |
巫:如何?想不想留在昆仑生活? 我:不要。 对于我的斩钉截铁,巫邪感到十分惊讶。 巫:你在这里这么开心。 我:这里就像一个景区,但我们不可能永远住在景区,生活不只是浪漫,还有生存、发展,柴米油盐。 巫:话是这么说,但你感到快乐,这就很重要。 我:我是感到快乐没错,不过这里没法让人有归属感,来来去去的人们太多,适合做生意捞钱,不如瓷都的安稳、和谐,整个瓷都虽说管理很严格但整体还像个大家庭。 巫:呵呵。 巫邪伸出手,将我拉到他旁边,人很多,到处乱跑,涌动的人头让巫邪侧了侧身,将我护在怀中,他对我的好,都是从细节上体现的,因此一直以来,都是让我记在心里,几年的感情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我:小牧童刚刚发来文字信息,说他没有得到来昆仑学画画的机会。 巫邪平静的样子,没有喜出望外,也没有觉得惋惜。 巫:他难过吗?需要带他去散散心吗? 我:我们等下在嘉阳楼会合。 小牧童出现的时候,背着背包,瘦削高挑的小鲜肉,脸上有着淡淡的哀愁。我当然知道他很失望,因为在瓷都的时候,他们书院的先生说小牧童是可以保送到昆仑的。 我:元元。 元:小姐姐…… 我:想不想去哪里玩,或者吃什么东西呢? 元:我不想,咱们回客栈吧,我想睡觉。 我:好吧。 巫邪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召唤空中那些飞行器,我们坐了上去,一溜烟飞回西湖客栈。当天晚上,小牧童吃得很少,我没想说太多,饭桌上大家都很安静。 我带小牧童回到我们订的大房间,给小牧童安排了卧室,他一进去就没出来了。我还有些担忧,不知道这一次的失落对他有没有什么严重的负面影响。 巫:放心吧,没事的。 我:我好担心。 巫:呵呵,只有在这个时候,你的表情才有一丝温柔。 我:说的什么话? 巫:平常没见你为谁担心过。 我:小牧童是我的亲人。 巫:感恩他是你的亲人,让你有了更多的烟火气。 我:说起深情谁都有,你也会为了你的亲人不顾一切的,是吗? 巫:对。今晚我们俩就睡在客厅的热炕上吧。 我:有温度的沙发。 巫:你的睡相真不好,老是挤我,床这么大,还老挤我。 我:我没有挤你,只是……习惯性地想寻求庇护,往你怀里钻,你又往旁边挪。 巫:早说嘛。 这一天晚上,我们很晚还没有睡,靠在沙发背上,巫邪搂着我,闲聊着。期间,小牧童走出来喝水一次,拿睡衣一次,但是都没有看到我们,直接被无视了,原本我想开口叫他来谈谈的,巫邪捏了捏我的肩,阻止我说话,他的意思是,让小牧童安静一下。直到半夜十二点多,小牧童又从房间里走出来。 元:小姐姐,你知道我的耳塞到哪里去了吗?啊! 突然他好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我。 元:你们俩…… 巫邪倒是挺大方地朝他挥挥手,露出一个笑容,倒是我,不知道怎么应对好。 我:这个…… 元: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了? 小牧童笑开了花,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元:我就要有小外甥了是吗? 我吓得一抽一抽的,巫邪爆笑出声。小牧童惊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害羞地回房里去,不久之后,他又把头从门缝伸出来,尴尬地示意我们随意。 元:我戴了耳塞,我耳塞质量很好,什么也听不到的,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这会弄得我更不好意思,没想到巫邪突然一改以往的风格,一直大笑着,我没好气地轻轻捅了捅他的肋骨。那天晚上,我不知道 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足足聊到四点多,天微微亮的时候才睡觉的,这里的窗帘都是屏幕,能够摸拟十二个时辰以及二十四个节气的场景,变化多端,美丽异常,还很逼真。 |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间,我们还是醒了,果然年纪大就不那么贪睡了。 我:小牧童,今天的早餐是你以前一直念叨的茶点。 元:嗯,好好吃哦,流沙包,虾饺,凤爪…… 我:味道很好。 巫邪很绅士,给我们俩洗了碗筷,倒了茶水,店小二告诉我们,水资源很稀缺,请不要浪费水,而且强调他们家的碗筷十分干净,都是用洁水仪来净化的。 小牧童与我一样比较乐观,昨晚闷闷不乐,今天就一扫阴霾,喋喋不休地跟我说着要我带他去玩什么游乐设施。比如开筋斗云,骑龙,喷火等,他说的这些我这几天都没玩过。 我:骑龙是个什么东西? 巫:就像以前二十一世纪的过山车,不过,真的是一条龙。 我:真的啊? 巫:没见识,看来我以后要多带你出来。 这一天,我们一起到西湖边骑龙,西湖巨大,望不到边,水上娱乐设施何其多,简直可以算是一个水上世界,水雾弥漫,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我们再一次来到白俪这个位置,没找到她人,只有一个小女孩在旁边吃着冰淇淋。 我:白俪姑娘不在,怎么买票? 巫:用手机里面的应用刷就可以,干嘛要买票? 我:白俪说买票可以献爱心,一张票就捐一两。 巫:那你就问下旁边的小女孩。 我:小朋友,知道这里的美人鱼姐姐去哪里了吗? 小女孩:阿姨,我娘亲去拿水给我喝了,你可以等一下。 我:哦,是吗?要等多久呢? 小女孩:如果你要买票,我可以帮你处理,娘亲有教我。 结果,看似才六七岁的小女孩,居然手脚麻利地给我们开了三张票,还附赠一捆绳索,据说叫捆仙索,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将其他龙身上的骑士给绑下来,绑得越多就越能换取游戏币。 我:谢谢你,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阿姨,我叫白素贞,你可以叫我贞贞。 我:好的,贞贞谢谢你。 骑龙真的是有使以来最伟大的一项游戏,真的是龙角族的人们变身的,巨大的龙,载着我们去往云雾深处,我们三个人骑着一条青龙,不远处还盘旋着一些金龙、紫龙、蓝龙等,唯独没有黑龙,据说黑龙在这里代表着罪恶,所以大家都不愿意骑着黑龙。 |
光是骑龙这个游戏,我们就玩了一个早上。小牧童神奇地用捆仙索圈到一个女孩子,穿着一身青衣,长相秀丽。 所以我们的队伍里面,多加了一个人,总共四个人,骑龙这个游戏,大家可以不断地用捆仙索,去圈别条龙身上的人,直到你们的龙无法再载你们为止,那你就赢了。 我: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青:我姓董,叫小青。 元:小青姑娘,你是我们的俘虏了。 青: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俘虏?我是觉得你们这里比较好玩,所以加入你们的队伍而已。 元:那好,捆仙索给你,你负责在圈一个人过来。 大家玩这样的游戏,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的,太有趣了,我也玩的不亦乐乎,巫邪像个大男孩一样,陪着我们大家玩。 在我眼中,昆仑的巫邪,跟瓷都的无邪,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成熟霸道,一个腼腆可爱。我从来也不明白,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拥有双重性格,而且切换的如此自然。 巫邪坐在最前面,我坐在他后面,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我:有生之年,不想看到结局。 巫:你说什么?风太大了,听不到。 我:没有,没说话。 虽然我们只有一个捆仙索,但是我们发现,董小青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捆仙索,他是一条青蛇,十分细长,把蛇头伸出去,就把别人给卷了回来,很快的,我们坐骑的这条龙,上面满满都是人。这里的游戏规则是,这让人家把你卷了过来,你就有义务,再去把别人卷过来。最后看谁的龙先停下来,谁就赢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21世纪,有这样的一款游戏,那该多有趣,可惜了,技术限制了我们的想象。 今天玩的特别厉害,下午的时候,就在客栈里面呼呼大睡了。巫邪说,晚上有好大的节目可以看,结果居然带着我们去看音乐会,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一种音乐盛宴,所有的乐器集中在一起,弹奏出一曲气势磅礴的民乐。 我只知道,小牧童看得津津有味,十分激动,就像这个音乐有生命一样。这倒来了昆仑,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是那么的单薄,以前所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想想都是汗颜。 巫邪给我们买了饮料,茶果饮料,纯植物的,味道非常好,也不腻,很甘甜,喝完之后,口齿留香。这一个过程,我觉得最完美的地方,就是从头到尾,巫邪都牵着我的手,他的大手让我觉得特别温暖,许久没有过这样一种感觉,被呵护的感觉。 我:波沙世界是如此的完美。 巫:完美是因为足够和谐。 我:刚刚的音乐,无数的乐器,此起彼落,声声不同。 巫:本来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了包容,才更美好,文化的不同,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我:这个时候觉得,原来各种各样的文化,是多么的重要。 巫:我之所以来这里,带你玩了这么多的东西,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不管我们俩之间的文化差异有多大,只要你有心,我有意,可以在一起。 闻言,我的内心一阵感动。我望着巫邪,他那认真的眉眼,让我觉得他很不一样,至少跟我以前认识的,不太一样。 我:那你打算,在一起多久? 巫:我生命有多长,我们就在一起多久?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可以克服。 我:听起来很美好,但是有一些理想化。 巫:你最可悲的地方,就是你不断的逃避,明明幸福已经到了家门口,你还害怕的推开。 我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不知道怎么回应。小牧童跟董小青在一旁耍弄琴弦,我顿时不知道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才好,找不到理由可以支开话题。 巫:今天在这里,没有日月为鉴,但是希望,我心永恒,可以得到你的青睐。 我:你这是求婚吗? 巫邪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在身上,非常小。我以为是个戒指呢,没想到拿出来之后,是一张纸条。他递给了我,我打开之后,发现这张纸条,就是当初在做梦的时候,梦里很黑,有一个大菩萨,旁边坐着一个师爷,前方还有三个菩萨,我跪坐在菩萨面前,他们正在宣读有关于我的事情,所谓的宣读,好像是在发放任务一样,还记得那纸条里面的内容,似乎是说,我会遇到了谁?我必须跟他在一起。而今天,我就看到了这一张纸条。 巫:这是我来昆仑之前,奶奶给我求的姻缘签。 我复述一下签文的内容是怎么样的。 |
才郎女貌世间稀,前缘配定不须疑。 也许是人与人之间,真的会有缘分这个东西。所以缘分,其实也不过就是因果。 巫邪就是巫邪,那为什么里面说前缘配定?因为轮回,无数次的痛苦折磨,已经令我非常害怕前缘前世这种东西。毕竟我可是在这个波沙世界,见过元世剀的,他就是小牧童的老师,书院的教书先生,长得也一样,可是我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我曾经梦见过,手里面拿着这张签文。在梦里,婚姻好像是我的一个任务,我必须去找到那个人,跟他结婚,并且师爷提醒我,不要选择元世剀,还说我会遇到另外一个人,他虽然不像元世剀那样令我疯狂,但他真的会对我好。 巫:奶奶是在准提道人那里求的。 我:我们那里有准提道人的寺庙吗? 巫:当然没有,不过奶奶有一幅画,是木雕的,黑色为底,红色与金色为辅助,特别唯美。准提道人旁边有一位尊者在执笔,身前有三位尊者。有机会的话,也让你膜拜一下。 我:你奶奶是佛教徒吗? 巫:她不属于佛教,他只是比较喜欢准提道人的信仰。 我:很少看过准提道人的资料。 巫:我本人对宗教不敏感,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奶奶求来这个签文后,暗示我这个对象应该是千琪。虽然她自己心中有数,因为大家是准许千琪与我成婚的,反而是她自己不准我跟你在一起。 我:但愿使得他人准,早把聘财订婚期。这一句话,是暗示我,要拿钱去贿赂您奶奶吗?跟你结婚,我要花多少钱? 闻言,巫邪很无奈的瞪了我一下,似乎在对我的智商表示质疑。 巫:没有,爱钱的是你,奶奶说,我要跟你求婚得花很多钱,而且,你以后也会花我很多钱。 我:这听起来还差不多,总不能我反过来像养个小白脸一样吧。 巫:我不太明白,你现在不是能够独立吗?为什么以后还要花我很多钱? 我:可能是,与你成亲之后,就变得很懒惰了呢?不务正业,还热衷于购物。 巫:我可不像你可以做生意,那还有机会挣大钱。明监堂的俸禄,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千两了,你再花也就这个钱。 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如果我们生了孩子,生了好几个,那我肯定就没有办法做生意,只能让你养了。 巫:你还愿意生孩子,那好,如果你也生四个,你就呆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好了。 我:你会不会去远方工作?你会不会把我留在家里照顾小孩?你会不会把我当佣人?你会不会对我失去新鲜感? 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如果工作需要,我可能会不得不去远方,那只好把你留在家里照顾小孩,你得帮他们把屎把尿,还要照顾奶奶,跟佣人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失去新鲜感,毕竟咱们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我:呃…… 今天累了一天了,特别的忙,累的像狗一样,哦,累得还不如狗。我们走访了好几个工厂,好几个档口,把西湖周边的陶瓷行情都了解清楚,不过我发现,很多细节,我都不知道,反而是他,给我讲解了很多东西。 巫:平常我没有了解过你的工作,不过今天,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一个月才赚那么几千了?还那么省钱,你的技术都不到家,你的专业素养也不够。 我:被你发现了。 巫:一个人有没有能力,最终是以金钱来衡量标准的。就比如我,我目前的能力,就是6000两的能力。 我:来了昆仑,才知道自己的能力,跟别人相比,有多么的悬殊。 巫:嗯,我对你的未来,感到挺担忧的,看来,你真的会让我养了。 我:为什么?有这么糟糕吗?我们可是认识了四年,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质疑我的能力。 巫:奶奶下令了,如果我要跟你成亲,也可以,不过,有条件。 我:什么样的条件?如果太难的话,你就拒绝她。 巫:她叫我辞去明监堂的职位,回去把我家的生意撑起来,跟几个叔伯姑姑学习,她明知道我特别讨厌做生意。 我:那你就别做生意啊,拒绝她。 巫:这是能够跟你在一起,最快的方式。 我:劳动权的核心,是平等的就业权和自由择业权。在家里,不能讲法,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 |
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我:你一定会后悔的,如果你因为我,而放弃你现在的工作,回家做生意,你一定会怨恨我的。 巫: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我:因为我最恨的就是别人强迫我,做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哪怕再苦再累,只要是我喜欢的,我都会做的很开心。我很难想象,你强迫你自己回家做生意,每天睁开眼,就是做自己讨厌的事情,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你再喜欢我吧,时间一长,你就不会再有激情了。 巫:我选择跟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一时的激情,我也是了解了你四年。我想与你成亲,让你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平平凡凡的过日子,每天睡觉的时候,会有一个人在我身边,每天睁开眼的时候,也会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吃饭的时候,能想起跟谁一起吃。上班下班的时候,都有一个家可以回,我就觉得很好了。 我:你还是拒绝你奶奶吧?我宁可这样在一起就好,没名没份。我不希望我们的爱情,是以牺牲你的事业为前提的。 巫:在明监堂,也不算什么事业。 我:至少那是你的兴趣,是你喜欢的工作。如果为了婚姻,就放弃自己喜欢的工作,我觉得很可惜。 巫:你不会觉得我是为了你,而显得我很伟大吗? 我:完全不会,这是很愚蠢的,总有一天,你要是做生意做得不开心,你会怨恨我们。 巫:怨恨倒不至于,可能会抑郁寡欢吧。 我:希望我们,是对彼此好的,而不是拖累彼此的。 巫:话也不是这么说,本来两个人结合在一起,有了婚姻与家庭,必然要放弃很多自己原来的东西。比如你,你会觉得进入我的家庭很辛苦,那么这就是你必须要克服的,就像我,我也会答应奶奶,回家做生意的。 我:不要,我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牺牲?就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就好了,开开心心的,一直觉得很幸福的话,我们也一样可以生孩子。婚姻是让两个人,过得比原来一个人的时候更加有安全感,而不是更加痛苦。 巫:你决定好了吗?就要这样没名没分的过下去吗? 我:我让你选择你的事业,你让我选择我的生活,好不好? 巫邪看着我,深思了许久,然后点了点头。西湖边,风景甚美。 |
西湖里面有很多的小蛇,还有很多的鱼。大多都是蛇尾族的子民,来西湖晃悠,学习变化之术,学习变身。然而西湖更大的成分,是文娱作用的。 我:这些鱼真可爱。 巫:这些蛇也很可爱。 我:我以前很害怕蛇的,而且很讨厌蛇,就像我讨厌猫一样,我不喜欢他们的眼睛,也不喜欢他们的尖牙。 巫:我不喜欢狐狸。 我:呵呵,小时候做梦,我梦见过两次我是一只火红的狐狸,第一次梦见狐狸的时候,我在与其他狐狸打架,打赢了,满身都是伤口,就为了一只鸡,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只鸡的脚被刮掉了一层皮,第二次梦见狐狸的时候,是在一个阴暗的客栈里,我变了身,从人变为狐狸,更觉得自己的五官发生变化,鼻子变得细长,尾巴特别大。 我:不知道为什么,梦见一条蛇,大概一米五长,有十厘米那么粗,一直飞在半空中追我,最后我摔倒了,等我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屁股上,多了一条蛇尾。自那以后,总是梦见在水里游泳,跟一群蛇一起游,一开始我特别害怕,最后,发现自己也变成了蛇。我还经常梦见,屋子里面,全都是蛇。最后一次,梦见火山爆发,我们一直四处流窜,我看到自己是一条银白色的大蛇,特别特别的大,大到我觉得天是很低的,可是,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像一个骑士,却提起了剑,把我斩成了两半,我听到自己巨响的哀嚎声,从此,好像没有再梦见过蛇了。 巫:那你不会讨厌我吧?那天晚上,变身了,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我:不会,早就不怕了。 巫:那你呢?你不会变身,是吗?永远都不会变身吗?姑姑跟我说,如果你不会变身,那证明你不是属于波沙世界的。 我:我是带着任务而来,专门来找你的。 巫:哦,是吗?那么是来搭救我呢,还是来祸害我呢? 我:不知道,也许就跟签文里面说的,前缘配定。 巫:你说,有前世的存在吗? 我:你觉得呢? 巫:最好不要有,每一世都跟不同的人在一起,那才有意思。老是跟一个人纠缠,那该多累呀。 我:冲你这句话,你这一辈子,应该很快就会对我失去新鲜感了。 巫:那倒不是,我这个人,对感情比较冷淡,不过,只要我喜欢你,只要我们一直相处在一起,我就会越来越爱你,这是很可怕的好吗? 我:这怎么会可怕?深情无比。 巫:所以我一直以来,不敢轻易的去选择谁,这辈子,都没有真正的谈过一次恋爱,唯一的这一次,居然是你。 我:那你应该去多谈几次,要不然,我们成亲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巫:哪有那么多的一定?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好吗? 我:难怪你问我,我是不是清白之身?我清楚的告诉你,我不是。 巫:为什么现在反而告诉我? 我:因为我跟你熟啊,我就会对你坦诚相待,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趁早分开,我们重新做好朋友。 巫:好啊,就这么决定。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愣了一下,内心当然会有伤心的感觉,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湿润了。 巫邪突然笑出声,把我搂进怀里。 巫:傻瓜,吓到了吧? |
小牧童还是回去书院的先生那里,接受下一轮的培训,这是很可惜,他没有办法办理手续留在这边了。 我:你什么时候要回去上班? 巫:往年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过节,就我们明监堂还坚守在岗位上面,不过,我来昆仑之前,已经请了长假,因为过去好多年我都没有请过假。 我:那就好,过年了,真开心。 巫:是啊,不过,没有实现今年年初的想法,还是有点失望。 我:什么想法? 巫:与你成亲。 闻言,我轻笑出声,是的,确实很意外,能得到巫邪的青睐,他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他的脸庞,他的身材,他的性格,他的一切,都可以让我产生一种安全感,归属感,这才是最难得的。 我:我们现在就在一起,跟成亲有什么区别? 巫:当然有了,大大的不同。 我:成亲也不过就是生活在一起,一起睡觉,一起规划未来。 巫:我就有名有份,可以规定你应该跟我一个人睡,而且,关于未来,你心中也得有我的位置。 我:说的我好像,总是跟不同的人睡似的? 巫:你知道法律为什么要让人办理结婚证吗?用婚姻法来约束两个人,进而约束一个家庭。 我:话虽如此,法律能约束的,只有物质,法律对于感情,根本就没法去衡量谁付出的多与少。 巫:是的,那是因为情感这个东西,没有数据可以统一。 我:所以有时候,我觉得法律是个很可笑的东西,是坏人利用来干坏事的东西。 巫:为什么? 我:因为,假如,你为一个人付出了很多,然而你从来就没有记录下你花了大钱,可是,当你上法庭之后,法庭只会要你交出清单,否则不能判断,你在婚姻里面花了多少钱,这就很可笑了,因为真正有感情的人,怎么会一边花钱一边记录呢?除非他本身就有记账的习惯,而不是出于要收集上法庭用的证据。 巫:我一直都知道,这样一道法律,在21世纪,就是一个极大的弊端。 我: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最复杂的,很美妙,也很危险。 西湖边,杨柳轻飘,很冷,我们坐在石椅上,巫邪从身后抱着我。 巫:一场恋爱,一个婚姻,就像玩一个特别惊险的游戏,不过,我内心希望,成亲之后,过一个简单的生活,结婚就不要想着离婚。如果盘算着怎么离婚,或者盘算着离婚之后要怎么分财产,这样在一起的意义,就显得很悲凉呢。 我:是,不过婚姻,本来就不是理想化的。我们最初都抱着最美好的愿望,希望能够一直走下去,当走投无路的时候,其实枕边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不过,即便如此,我仍旧相信爱情。 巫:小时候,经常听人家说,爱情与婚姻,是不一样的,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感情,而婚姻是两个家庭的关系。 我:我现在,还没有学会,怎么去处理婚姻的家庭关系。 巫:为什么你就不能简简单单的嫁给我?在我的安排下,过一个简单快乐的生活,我一直认为,我会给你最好的配合。 我:嗯,你打算怎么安排呢? 巫:把你放在家里,每天回家就可以看到你,让你生我的孩子,母子俩每天都期盼着我回家,就这么简单。 我:那你觉得我在你家里,应该分担什么样的工作呢?我能不能胜任呢? 巫:你可以学习就管账,学习着置办家里的东西,学习照顾老人小孩。 我:就是没有一样,怎么学习去爱你? 巫:不用,你做好那些事情,至于爱,让我来爱你就够了。 我:也就是说,我在你家里工作,得到的俸禄,就是你的爱,对吗? 巫:我的爱,我的一切。 我:有多少东西是属于你的?你的一切又包含了什么? 巫:龙鳕,你够了吧? 我:我就是想知道,我接下来的新工作,会是什么样的嘛?每一个人找工作的时候,都会问清楚工作范围跟福利待遇呀。 巫:瓷都的女人是很受波沙世界欢迎的,因为她们单纯,可爱,比较听话,怎么你完全就没有瓷都女人的样子? |
我:我只是生活在瓷都,我又不是打小就在瓷都生存了,肯定会不一样啊。 巫:跟你谈个恋爱,累的要死,还不如像过去几年,暗恋你,明恋你,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特别有期待。 我:有可能是我把这些事情复杂化了,对于婚姻,我不希望草率行事,最后又匆忙的离开,还是谨慎点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巫:你觉得我会对你不好吗? 我:没有,我相信你给我的,都是很不错的,不过,我现在的幸福,来自于我有一个小院子,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还有小牧童,可是,在你的婚姻计划里面,你是没有把我原来的东西,做一个很好的规划,也就是说,可能我是需要放弃一切,去你那里的,那我肯定心不甘情不愿。 巫:你只是不习惯而已,要适应一个新的环境,需要时间,我愿意给你这个时间,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 巫邪已经在睡觉了,这个时候的他,面容显得特别安详,好像不应该用安详这个词吧,就是很安静,很祥和,感觉非常和谐的样子。 中文的博大精深,在于它的每一个字眼,都可以表达出不一样的意思,每一个不同的组合,都可以让你的思绪千奇百怪,我喜欢中文,然而我并不了解中文,对于我而言,能够正常沟通就很好了,至于辞藻华丽,对我而言是一种难度。 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的电影,巫邪跟小牧童,认为这种6d电影很神奇,居然可以感受到很多的听觉,视觉及触觉。电影中的爆炸声,椅子还会震动,周边温度升高,还有被吞噬的错觉。 波沙世界,一个属于人类的世界,一个因为高科技,而没有了神明的世界,然而大家尊重科学,更加尊重玄学,可以说,波沙世界,已经达到了文明的顶端。 刚刚这部电影是有关于三界战争的,里面有很多的情节,都是我以前参与过的,太可怕了,老实说,我不喜欢看战争片,甚至,我对战争两个字是非常反感的。 刚刚睡着,就突然醒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醒了,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是反复做的,但我从来不认为有多可怕,直到今天,细思极恐。 以前我经常梦见,我接了任务,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泄洪。洪水毁灭了很多东西,然而我却像一个冷血无情的机器,每次醒过来之后,我几乎都是第一时间感到十分内疚,十分痛苦,可是,过一会儿之后我就忘了。在梦里面,我就像是一个机器,只知道接收指令,执行指令,却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好是坏。今天的这个梦,好像是之前所有梦的续集,因为,我梦见,我成了一个背叛的人,背叛了指令,因为我有了感情,有了良知,我拒绝泄洪,然后,我的下场就是,会被毁灭,在我被毁灭之前,有一个人把我送走了,他告诉我,我会在某一个地方重新生活,不会再被任何人找到。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开始想起以前,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总有那么多谴责我的想法,好像有无数个人在谴责我。也许那些声音,都是因为曾经被我伤害过的,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机器,充其量来说,是一个智能机器,我不过是一个工具,是一个傀儡。 我喝了一杯水,清醒了。我转过头,发现枕边人已经不是世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十分想念世剀,想起了他的容貌,她的一切。我还以为在这段时间,我已经变了,我还以为我内心只有巫邪,可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世剀,曾经所发生过的一切,历历在目,所有的恩爱情仇,恨与背叛,都像针一样刮着我的骨,刺着我的髓。 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头痛欲裂,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决定,选择原谅,原谅我自己,原谅这世间的不对,如果有机会可以重新开始,我希望,这个世界可以宽恕我的罪过。 闲来无聊,怕自己胡思乱想,我拿起桌上的一本童话故事,开始阅读起来,没想到,第一个章节,就是开始讲上帝如何创造人类。 童话故事里面,说上帝创造了人类,而人类改造了自己,变为一个有生命有意识的个体。人类背叛了上帝,开拓了自己的天地,为了拥有长生,人类把自己的基因与大蛇进行结合,书写出一道新的生命图谱,让自己成为了一个人首蛇身的女娲族。这个童话故事,居然说,女娲族是后来才出现的。 如果这个童话故事,是真实的历史,那么,我最初就是人类。 我发着呆,盯着这个童话故事,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事实上,我一直以为,不管有什么新的物种,至少应该和谐的相处,没有太多痛苦的在一起,达到一种平衡。就好像,人类在世的时候,人会吃肉,人死了之后,变为鬼魂,鬼魂成为女娲族的食物,女娲族又化为山川水脉,守护人类的各个朝代。 |
下大雪了,真好。巫邪醒来之后,收到家里传来的短消息,马上就带着我赶回去了,小牧童还跟着他们书院的先生们一起培训呢。 阑山姑姑也跟我们一起回去,收到的可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千琪找到他喜欢的人了,准备定亲了,奶奶要求我们所有人到现场,帮千琪把把关,事实上,我觉得我出面,会有一些多余。可是,我从来没有一次,得到所爱的人的重视,所以说爱我,然而那些爱,都显得非常单薄,大部分,都是很自私的爱,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今天巫邪对我这么好,反而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离开之前,我叫他小牧童,要好好跟着书院,不能乱跑,他身上有一个监控定位,连他周边的景象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我倒不是那么担心。 回到瓷都的第一天,就下大雪了,这里有一个比较神奇的地方,偶尔下雪,过几天,雪就全部蒸发不见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干吧。 因为千琪有喜事,所以,巫家上下大小都显得特别的开心。 奶:我真的是太舍不得了,毕竟亲情是在这里长大的,可惜了,巫邪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呢。 千父:巫老太太,说的是什么话呢?巫邪也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好孩子,他会有自己的幸福。 千母:我确实感到挺惋惜的,本来还希望亲上加亲了,不过,孩子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选择,做父母的人就希望他们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 奶:我年纪大了,搞不懂年轻人在想什么,说什么爱情,其实,婚姻不过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更好的发展,这与爱情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千母:我都不觉得是这样,婚姻是根基,然而爱情是灵魂,有了爱情,他们的婚姻会感到更幸福。 奶:随你们去吧,就这样,在这个地方,把喜事给办了,让我们的千琪好姑娘,风风光光的从这里嫁出去。 千父:谢谢巫老太太主持公道。 大家开开心心的寒暄一番,然后在大堂里面,随意的聊着,小孩子到处跑来跑去,巫家上下,好不热闹。 从头到尾,无邪都让我坐在他的旁边,让家里的佣人给他端茶的时候,或者是递上糕点的时候,他第一时间都会叫我先吃先喝。佣人跟管家一样,都是属于智能机器人,是瓷都统一管理的。每家每户都是有佣人的,巫家比较多,我数了一下,大概有四个。 千琪的新郎,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看起来相当有气质,跟千琪很般配,家庭环境也没有差到哪里去,总而言之,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外面的天空,仍旧听到烟花的声音,可以想象,烟花在天空中爆开的样子。在瓷都这个地方,烟花是电子控制的,也就是说,没有一丝火药要存在,纯粹就是电子效果,不过神奇的是,人们还是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火药味,据说这样够逼真。 千琪告诉我,她买了一些成亲要用的头饰,让我去她厢房,帮她挑一挑。大部分的头饰,都是黄金的,不过仔细一看,原来只有框架是金属的,其他全是扑了金粉的陶瓷,很细致,很唯美。 我给千琪化了一个淡妆,然后把头饰放上去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千:龙鳕姐姐,你什么时候跟我表哥成亲? 我放下手中的脂粉,想了一下,轻轻笑了,才开始回答。 我: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很好,大家过着自己的日子,偶尔见个面。 千:那你肯定还不够爱我表哥,否则,你就不会这样放心了。 我:难道你认为爱一个人,就是要拥有她的一切吗?包括名分。 千:婚姻的牵绊很多,爱情却很少。你想想,如果你跟我表哥成了亲,你们有了自己的小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会更加巩固的,谁也不会轻易离开谁,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有人跟你商量,会支持你。 |
我:这是你的理想状态吧,大家都希望婚姻是这个样子的,事实上,我觉得还是,互相独立点,至少我个人的性格,是这样的,你就不是,你比较喜欢依赖别人,你也相信别人,这样你就可以少做很多事情,让对方帮你做。 千:这你就说对了,我要成亲也是因为这样,我那未来的新郎官,除了长得帅,还很温柔,我觉得,是踢到宝了呢。 我:哪里?你也很好,不过从样貌身材家庭环境,学识修养,你都很不错。 千:哎呀,你快把我赞得上了天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尽快进入巫家,跟巫邪哥哥在一起吧。 我:为什么要这么急呢? 千:你不知道什么叫趁热打铁吗?一旦错失良机,可就会后悔莫及哦。 我:我还以为感情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呢,就像酒一样。 千:我觉得才不是呢,拖的越久,就怕夜长梦多。你要知道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长,笔彼此身上暴露的缺点就会越多,那分手的几率就会更高,可是一旦有了婚姻,有了孩子老人,有了事业的牵绊,一切都会绑在一起,紧紧地绑着。 我:那就是很束缚了,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 巫邪敲了敲门,然后进来,看到千琪找到幸福,他也一脸开心。 巫:谁又在高谈阔论的谈自由呢?恐怕是那个已经不是单身的人了吧。 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千: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表哥,你找的这个对象,恐怕有你受了。 巫:托你的福,她不知道对我多好。 千:我就看不出,反正,从你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总是觉得你是被虐的。 巫:婚前当然对她好一点,等到成亲之后,我就要慢慢地调教她,让她变得听话一点。 千:龙鳕,你要当心哦,你别跟我表哥一脸老实,就他这种人,心眼最多了。我可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没少受他欺负呢。 巫:你何必这样危言耸听,似乎从小到大,都是你先来惹我的吧,我也是无可奈何的时候,才会狠揍你的。而且,也没有真的把你打痛了。 千:是没有,不过,我还记仇呢。我说表哥,你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 巫: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年底吧。 千:哦,你时间都安排好了呀,那你有没有跟龙鳕姐姐商量一下? 巫:还用得着商量吗?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闻言,千琪跟我都忽然瞪大眼睛看向对方,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
很晚了,大家都散场了,巫邪也准备送我回去了,临走之前,阑珊姑姑还装了一大袋糖果给我,很多糕点。 阑:今天有些事要准备,大家伙都忙,招待不周,这一袋糖果你拿回去,分给工人们吃也好,家里很多。 我:不用了,就留在这里吧,这几天来做客的人也很多。 阑:没事儿,拿着吧,你会喜欢吃呢?里面口味很多呢。 阑珊姑姑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倒是让我觉得挺神奇的。巫邪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家里显得特别冷清,这个时候,花汐老板娘已经去睡了,不会来我这里串门。家里只剩下管家与佣人,这两个智能机器人。 我还以为巫邪把我送回来之后,就会回去了,怎料,他把骏马往旁边一绑,然后直接揽着我的肩,进了屋里,随即就关上门。 我:已经很晚了。 巫:我知道啊,走,上楼去。 我:你平常这个时候都回家了,难道今天因为巫家有喜事,你就可以晚点回去吗? 巫:你是不是在赶我?咱两在昆仑,都睡在一起了,你应该对我负责吧。 我:什么意思啊? 巫:没事,先泡壶金银花茶给我喝吧,试了一晚上的糖果,腻的很。 我:好啊,我发现你的姑姑们,做糖果的手艺特别好,阑珊姑姑刚刚给我的那一袋,我确实不好意思呢,不过,真的是太棒了,小牧童一定会喜欢的。 我们坐在琴屋的矮沙发上,开了音乐,今晚的主题是乡村轻音乐。琴屋并不大,才十二平方米,其中有六平方米,摆放的乐器还有书架。 刚刚坐在沙发上,巫邪把手一伸,就把我搂进怀中。 巫:我想你了。 我:今天一直在一起,想我做什么? 巫:是,但是从头到尾,没法牵着你的手,也没法抱着你。 我:我看你在大堂上坐着的那个样子,还挺正经的。 巫:你不知道我们家那个家庭氛围是这样的,大堂上,哪能搂搂抱抱? 我:那现在呢? 巫:今天晚上,我吃了很多种糖果,但是没有一种,味道跟你一样。 巫邪突然说的这些甜言蜜语,让我有些不适应。空气中有一股花生酱的味道,楼下飘来的,味道很香。 琴屋灯光一般都比较暗黄,现在的人物的影像都朦胧了一些,距离产生美。巫邪让我翻身趴在沙发上,感觉到他的压力从背后回来,我赶紧制止了他。 巫:怎么?为什么拒绝我? 我:今天晚上不要了。 巫:为什么?难道回到瓷都,你就忘了我们两个在昆仑发生的一切吗? 他俯在我耳边,微喘着气问我,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不是,有别的原因。 巫:什么原因?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去你房间。 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 巫:以前对你客气,是因为你不属于我,现在,我们已经发生过不可描述的关系,那我为什么还不可以大胆表达自己的感情? 我:行,行。 巫:那你说,为什么拒绝我?难道我不够卖力吗? 我:哎呀,不是这个意思,你干嘛说得这么…… 巫:那你说,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我:不是不让,休息一晚上嘛。 巫:如果你不喜欢我哪些方面,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既然我们两个在一起,就互相配合,我做的不对的地方,都可以尝试去改的。 听到他这么严肃的说这些话,我突然觉得特别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等我笑够了,我才告诉他答案。 |
我:不是,肿了嘛。 巫:啊? 我:就是你太卖力了,连续这么几天,都肿了,蹲着就会疼,听清楚了吗? 巫:这么离谱,你确定你不是在忽悠我吗? 我:你忘了你自己是个运动健儿吗?哦,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可以一直,不停歇的,正常人应该受不了吧,我是个正常人,你不正常。 巫:我哪里不正常了?是多了还是少了? 我:太久了。 巫:多久? 我:嗯嗯,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 巫:受伤了吗?严重吗?需不需要擦点药什么的,我去帮你买药。 我:没有,就是有点肿。 巫邪并没有打算,让我坐起来,他直接就趴在我身上,搂着我。 巫:那就让我这样抱着,感觉真好,软软的,香香的。 可笑的是,他这样抱着我,下半身却还卡着什么东西,他应该很辛苦吧,要这样忍着,几首曲子十几分钟播放完之后,他还是那样僵着的状态,我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我:等下你温柔点行不行? 巫:嗯,什么? 我:我说你,你,你行动的时候,温柔一点。 巫:什么行动? 我翘翘臀部,他才知道我发现他一直都忍着,我都能够听到他喘息声变得比较快速,比较重。 巫:算了,你还肿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一句话,我突然就笑了。 巫:笑什么?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没,没骗你。就是觉得,你真的很辛苦,所以,要不然你回家睡吧? 巫:不要,今天晚上,我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我:你就不怕,你把我名声给破坏了吗?瓷都这里的人很传统的。 巫:那是因为以前,我们两个没有在一起,我当然不可以在这里过夜了,不过,我是认真的,我以结婚为前提的与你在一起。 我:那也不可以在这里过夜,不管多晚,你都得回去。瓷都的治安很好,你半夜回去,我不会担心的。 巫邪很失望的看着我,30秒后,他掐住我的下巴,很用力的亲了我,刚刚还说要照顾我有些抱恙的身体,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还是跟前几天一样,我发现,一个体能很好的男人,你是很难看见他在这过程中温柔的。 巫:我也想对你温柔,但是我一旦跟你靠近,我就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力道。 在这过程中,我能回应给他的,要么就是咬紧牙关,要么就是用喉鼻轻哼。 巫:如果我有很多经验还好,可能我还能控制住自己,可是现在,实在没办法,你还好吗? 许久之后,他把我翻了过来,我感觉自己累得双眼都没有办法正常睁开了,迷离的眼神望着他,他忽然低下头,狠狠地亲我一口,然后在我耳边说。 巫: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他这样一句话,比传说中的那三个字还要震慑人心,至少,“我爱你“对我而言应该是属于很浪漫的,可是“永远留在我身边吧“,这句话,却让我感受到一种家的感觉,一种永恒的归属感。 |
第二天,因为工作特别忙,我们一直都没有见上一面,巫家要办喜事了,太开心了,在瓷都,谁家办上喜事,都是与民同乐,大家同乐。每家每户,都会献上自己家的特产或珍藏,看关系,也并不是谁都有送,多多少少有送一些,没有什么攀比之风,也没有谁会去计较,谁送的好一点,谁送的不好一点。 我在家里搜过这些东西,看看哪一些适合送千琪,虽然他们并不介意我送了什么,不过,我总是希望,能送给千琪的东西,是她喜欢的,千琪是我见过的,最有素质的情敌。她曾经争取过巫邪,后来发现有更合适的对象,并没有再纠结下去,转身去找到自己更好的生活。 我把从昆仑买回来的东西,都翻出来,然后找到一个深绿色岫玉葫芦,那是在一个档口里面买的,那个档口里面,有很多龙的摆件,档主说,他的祖先叫海龙,所以在这里,都是祖先保留的一些宝贝。 我把这个岫玉葫芦,包装好,然后准备巫邪今天晚上来的时候,让他带回去给千琪。 当我走出院子的时候,我在桃花树下的石围栏上,看到了一个让我感觉意外的人。一个寸头干脆俐落,淡漠的眼神,冰冷的表情,他身上穿着银色闪烁的战衣,袖口跟领口都是深蓝色的反光材料。 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随即往门口再望了一下,我当然期待,出现的人是巫邪,而不是现在的这个人。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虽然心中再无波澜,不过,他曾经是我脑海里最美的一幅画,最难忘的一个味道,最深情的一个回音。 剀:怎么?不记得我了吗? 这个时候的世剀,与我之前看到的小牧童书院的那个元世剀先生是不一样的。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可能,同名同姓,长得一样。可是身前的这一个世剀,却能让我强烈的感应到他的存在。他身上自带光芒,并不是那种来自王者的光芒,而是我曾经与他千百年的爱与恨的纠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来到波沙世界以后,我居然,没有深深的怀念他了,或许曾经有,但是后来就没有了,好像我已经接受,他不在这里的事实。 我:你,你是真的吗? 剀:是,是真的。 我:过去那么多年,你都在哪里? 剀:在天庭。 我:天庭是不可以谈恋爱的。 剀:那都不是,以前的天庭,因为戒律森严,人们控制不了自己会犯错,所以才不可以谈恋爱,如今的天庭,不同以往,人们不想谈恋爱,不想被小爱束缚,但是他们仍旧有爱的能力。 我:你在天庭?在波沙世界吗? 剀:是的,就在这里。我了解过你,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 我:是,我拥有了很多的东西,靠我自己的努力,靠身边人的辅助,确实过得很好,有一个自己的家庭,有朋友,还有一个爱人。 剀:我知道。 我:那你现在是路过吗? 剀:是,我觉得,我应该来打个招呼。 我:昆仑,你从昆仑过来的。 剀:有一个同事,他们夫妻俩,是研究潜水龙的,获得昆仑颁发了一个最高科技奖,今天,他们嫁女儿,邀请我们来参加。 我:女娲宫还存在吗? 剀:曾经的一切,都还存在,不过,去其糟泊,取其精华,大道至简。一切都运转得很好,这是一个让人觉得很美的世界。 我:西瑶还在吗? 剀:她仍旧坚守岗位,是一个出色的领导者。 我:那就好,看来一切都很好。 剀:希望我今天来找你,不会让你觉得很唐突,虽然,爱情是很纯粹的,但是无数的时空,会改变很多东西。 我:是,改变了很多,改变了你,改变了我。 剀:长子,安吉丽,他们也还都很好,不过,他们说联系不上你。 我:我在瓷都很久了,过着这种小日子,很满意,这本来就是应该我过的生活。 剀:我知道,我看过你的幸福指数,很高,而且,你现在的爱人,对你很好,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
我:你也这么想,是,他确实人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剀:我每天都是工作,一直呆在女娲宫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这次来瓷都,也是想顺便看看你。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其他意思,就当是老朋友叙叙旧好了。 我:呵呵,感觉还不错。 剀:那么,我就先去办正事了,见完我的老同事们,我们也要尽快赶回昆仑。 我:你说的是姓千的那家人吗?你不留下来喝喜酒吗?庆典要延续十来天。 剀:不了,我们还有工作要做,走不开的。 我:那再会吧。 世剀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他很快平复了自己,转身就离开了。我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是,这个世界,轮不到我掌控,很多时候,我只能选择去接受,幸好,现在过得很好,衣食住行样样都过得去,老实说,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折腾,太累了。 小牧童发来等视频,说他在昆仑学东西学的很开心,特别渴望能留在那里,我也希望能找个机会,看看能否跟他的书院,写一份申请,让他留在昆仑继续学习。 晚上,巫邪很晚才到我这里,本来我已经吹熄屋里面的蜡烛,准备睡觉了。临睡之前,在看书,书上提出了一个假想,如果人与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那这个世界会怎么样?我觉得,那这个世界,应该会很美,因为不管你在想什么,大家都知道,没有人干得了坏事儿,同样的,也没有人再会去撒谎,因为撒谎的意义已经失去了。不过,那么商贸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比如说,一件东西的进货价是五块钱,那么,你可以对你的客户说,我就是要七块钱卖,你爱买不买,反正你也知道五块钱的进货价。到那个时候,你想要卖一个东西给客户,你可能要添加一些附加服务,也就是说一些增值的东西。 但是,如果那样子的话,这个世界应该会少了很多的乐趣,因为,有太多的恩怨情仇,就是存在于不了解彼此的矛盾中。 巫邪正在屋外拴马,我很喜欢骑马,来瓷都的时候,一有空就跑去骑马,不过,后来起码不是很舒服,我就喜欢坐马车,坐轿子,再后来,都是用走路的了,我们这里有一种筋斗云,非常小,它的学名叫踏云,是一双鞋子,当你穿上去之后,就可以离地面5到15公分,跑得飞快,就像飞一样。有很多的人,都买了踏云,价格可不便宜,很普遍。我今年也买了一双给小牧童,上面还有两只小翅膀,特别可爱,他可喜欢了。 巫:今天累的要死,准备千琪表妹喜宴。 我:辛苦你了,我先泡一杯茶给你喝吧。 巫:我想喝乌龙茶。 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乌龙茶的名字叫乌龙呢? 巫:有一条乌龙江,旁边一片茶山,还有一批茶农,他们用特有的手法,发酵出了一个不同于其他茶的味道,取名字的时候,都是以附近的地名为主,不过,也有一些是个人的念头而已。 我:那为什么叫乌龙江呢? 巫:那里是龙角族的,那批龙身上都是乌青色。 我:嗯,这杯给你,想不想闻熏香? 巫:不用了,今天闻了太多的胭脂水粉,好烦。 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那个香味很美,我们最近还打算推出一款干的花茶了,不过,因为成本比较低,利润也低,做起来没什么新意。平常自己喝的花茶,都是自己晒的,瓷都的人,超喜欢自己有手艺,不太喜欢跟别人买,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卖家。 巫邪拿过我的杯子,喝了一口。 巫:为了很好,非常香。 我:你喜欢我就泡一杯给你吗? 巫:我就想喝你喝过了,怎么样? 我:不怎么样,你喜欢就给你了。 巫邪拉着我的手,然后深情的望着我,对,就是深情,让我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巫:今天有没有想我? 我: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你看你喜不喜欢? 巫:好意外,你自己都不买衣服了,居然会给我买。 我:今天去了集市,给小牧童买衣服,顺便给你买了。 巫:我还是沾了小牧童的光。 我:没有,你平常对我那么好,我买点东西给你,也不为过,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尺码应该是可以的。 巫邪拿着衣服,在屏风后面试了一下,灰色的那件可以,蓝色的那件,袖子短了一些。 我:你应该把你的尺寸告诉我,叫我买衣服的时候,就不会出错了。 巫: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尺寸。 我直接拿出尺子,软尺,然后把他的肩宽,胸围等都量了一遍。 |
随后,我发现他衣服腋下的位置,裂了一道小口子。 我:衣服裂了,给你缝吗? 巫:虽然家里有女红,但我希望自己的衣服,以后都是你帮我缝的。 他这么一说,让我觉得十分温暖,等她把衣服脱下来之后,我就帮他缝好了,不是很大,小小的。 巫邪看着我的眼神,一直是温柔的,但不是说我有多少魅力,而是他本性就很好,有时候,你根本就不可能去改变任何人,如果你找到一个本性很好的人,那么他反而可以为你做的更多,就算他不做什么,他自己站在那里,本身也是值得收藏的好东西。 巫:不知道你晚餐吃的什么?我给你带了一些小吃。 我:哇,这还算小吃啊,两个鸡翅膀,一大袋炸番薯条,还有鱼豆腐。好香哦,你在巷口那里买的吗? 巫:是你平常喜欢吃的那一家,就一对老夫妇的那一家。 在巫邪面前,我都没有所谓的,礼节可言,至少现在,可能太熟了,彼此有点透明,所以很轻松。 我:要是小牧童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很开心了,因为他的鼻子不好,老上火,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些东西了。 巫:他那是慢性鼻炎,不是上火,要给他治治。 我:嗯,打算熬中药了。 巫:我上次问过小牧童,如果我跟你成亲,他会不会愿意。 我:他一定跟你说他愿意,因为是你。 巫:怎么?你也问过他的吗?看来我魅力不错,他很喜欢我。 我:你跟我们家都那么熟了,这么多年以来,对他也很好,他感受得到。上一次他就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跟你成亲?他希望我能生个小外甥给他。 巫:那我可不能让他失望了,不如今天晚上,咱们就开始执行造人计划吧? 我:你最近这么忙,又这么累,还是多让你休息吧,明天一大清早起来,又要办巫家的喜宴了,千琪在你们这里长大,受到的待遇可真好,还从巫家这里出门。 巫:那也没有办法,他的父母工作比较特殊,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还不愿意大张旗鼓,从巫家这里嫁出去,比较安全。 我:潜水龙是不是类似于潜水艇的东西? 巫:是龙,一条龙,活的。 我:活的龙,不是龙角族吗? 巫:性质不一样,潜水龙是没有感情的,而龙角族的龙,是有感情的。前者是工具,后者是生命。 我:那么潜水龙,有什么样的功能?跟普通的龙角族,一样吗? 巫:是,功能倒是很像,不过作为一个高精度的智能机器,说到底也只是个工具。 我:你说你父母,在那里做后勤,有没有维修潜水龙? 巫: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说是打杂的,具体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昆仑那边,对工作还是比较保密的。 我:没事。 巫:东西快吃吧,刚刚做好的,还很热。 我:你不吃吗?我看你肚子都在叫了。 巫:一起。 我一直希望,我可以嫁给爱情,每个年龄阶段的爱情,都好像不一样,然而今天的我,碰见这样的爱情,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因为巫邪他本人很好,不敢跟他成为什么样的关系,都可以过得很好。今天我在院子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不过,我在网络上面,没有搜索到任何一点关于世剀的消息,同名同姓的人倒是不少,但没有一个是他。按他的话说,他已经是超脱轮回了,对儿女私情已经淡了,我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只不过,少了一种感情。 我居然有些开始想念安吉丽,甚至想念长子,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哥哥,过了这么多年,什么仇恨也都放下了。安吉丽,跨越了无数个时空,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曾存在过背叛、怀疑。纯洁的友情,让我这分分钟都感觉幸福,远方的安吉丽,我在这里想你,不知道你在那边,是否与我一样快乐。 巫邪跟我开开心心的吃完了夜宵,今晚没有离开的意思,吃完东西,喝了一杯百香果冻饮,拿起旁边的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他喜欢反复阅读一本书,就好像每读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觉一样,他最喜欢的居然是一些描述风景的书。 我:已经很晚了。 巫邪放下手里的书,充满疑问的看着我,似乎我反而说了一句很好笑的话。 巫:我应该算是你半个夫婿了吧,你这是在赶我吗? 我:当然不是,只是想问你,你等一下要睡沙发,还是睡床呢? 巫:睡哪都可以,你在哪,我就在哪儿。 他低下头,继续看书,这些书,都是他自己买过来的,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会喜欢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看书,然后喝茶,听小曲子。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么久了,他早就在我的生活当中,成为了一种习惯,他要是不来,我还会觉得害怕了,甚至会有失落的感觉。 |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以前好幼稚。 巫: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问题?你不是一向都有幼稚的吗? 我:我有这么明显吗? 巫:面对工作的时候,你可能还会稍微成熟一点,而且,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丝毫不留余地,这一点我觉得不太好。但是,在生活上面,在感情上面,你还是很幼稚的。 我:难怪你知道,跟我在一起之后,变得跟以前根本就不一样。 巫: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原来你,你跟你外表不太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 巫:知性,成熟,聪慧,这六个字,是我一开始喜欢你的时候,在你身上体现出来的,怎料,后来我发现,原来你的本性,跟这六个字,没有任何关系。 我:什么意思? 巫:所以有时候我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变笨了,是我的问题。 我:那肯定是这样子的,对着不同的人,呈现不同的自己,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变得这么笨,是不是因为你也很笨? 巫:你说就咱俩这智商,以后生出来的小孩子,会不会很笨的? 我:笨就笨呗,难道要当天才吗?只要他开心就好,糊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也就够了。 巫:我说你的想法怎么这么奇葩?那是咱们的孩子,不是应该加大力度去培养他吗? 我:身心健康,有一技之长,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巫:你想生几个孩子?我好规划一下。 我:一直生一直生,不停歇。 巫:哈哈,你要是敢这么做,我肯定支持你,其实我担心的是,你这么抗拒家庭,会不会不愿意帮我生娃娃? 我:不会的,原则性的东西还是会处理好的,比如帮你留下香火。 巫:有了孩子之后,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会很少了,儿子一定会跟我争你的。 我:那不一定,说不定以后感情深了,我还要天天缠着你了,到时候,我要是生了女儿,我还会妒忌她,跟你靠的太近。 巫:咱们这里,虽然不会重男轻女,不过,如果能够生个男孩,肯定更好,我小时候,生长环境是文绉绉的,我希望以后孩子训练武术。 我:都好,学什么都好。 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脑子开始变得空白了,倦意袭来。 最近因为工作强度比较大,所以没有太多时间跟巫邪在一起。每一次他在我这边看书的时候,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杯茶,那专注的样子,都会让我一直看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他,他的颜值是普通的再普通了,我望着他,是因为过去发生的这一切,虽然才短短,几年的时间,但是在我心目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每一次看着他,都会看到曾经的他,是什么样的。 我发现,自从昆仑回来之后,我们两个人的地位是有所改变的,比如,现在换我在深情的看着他。 今天晚上很困,准备要睡觉了,最近忙的要死,也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谈情说爱。我很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因为,这就是美好的,简单的。我不清楚,以后跟巫邪在一起,还会面对什么样的矛盾?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能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下去。 我很喜欢瓷都,喜欢这里的文化,喜欢这里的人。喜欢这里忙碌的工作,喜欢每年几个月的雪节。 |
每一次走在大街上,我都是面带微笑的,就好像周边的一切,都是最美的风景,生活在这里,我很满意。 这样一个时空,太美好了,我觉得应该不会再改变了,是的,我有强烈的感觉,不会再改变了,曾经的女娲宫,曾经的血族,已经都慢慢的消失了,现在只有昆仑,至于背后是什么样的,不会在我们平民百姓面前表露。 昆仑的太极城,是那么的繁华,每一年的盛典,都会在那里举行。 小牧童已经接受完培训,准备回来了。回来之后,他会进入书院,再继续学习。他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小时候,就总是给我讲笑话。长得又可爱,特别讨喜。她偶尔的小成熟,都会让我觉得很欣慰,我差点就把他当成小孩子了,事实上,曾经有一次,我抚摸着他的头,在他的记忆深处,看到了很久远的年代,那是一个比我还要年纪大的孩子。 人的年纪一大,已经不会再考虑爱情了,考虑的更多的是自己的生活环境,因为整个环境,可以直接影响到你这个人的情绪,爱情有时候,还显得那么可笑。 巫:外面下大雨了,淋的一身湿,我先洗个澡。 不知道为什么,巫邪在我这里住下了,他的家里人,竟然没没有表达什么不满,好像是有些默认。他晚上回来,白天出去,这里的巷子很多,也没有什么人能够看到他,邻居的关系都很不错,但是大家不像长舌妇。 我:我把你的衣服拿给你,今天给你买了一套睡衣,你试试看,已经洗好了。码数是对的,就是不知道,款式你喜不喜欢? 巫:款式简单就好,我都可以。对了,不要买太厚的。 我:是棉的,薄款的,长袖的。 巫:你知道我平常睡觉,都不喜欢穿上衣。 我:是啊,一开始还很怕你着凉了,怎么知道?你浑身都是热的? 巫:我只怕热,我不怕冷。 我:你老是在我这里住,真的好吗? 巫:怎么?七个月之痒,你想跟我走了吗? 我:跟你走去哪里?这是我家。 巫:一旦你确定跟我走,我在哪,你的家就会在哪? 我:我有我的事业,我还有小牧童,我现在世界很好。 巫: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所以我不强迫你,什么时候你愿意跟我走了,我就带你走。你之前说的很对,我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欲,叫你放弃现在的事业,放弃小牧童,毕竟,在这七年里面,他们可是你的全部。 我:是啊,所以,我们也会有七年的感情基础,才可以说终身了。 巫:没事儿,我完全等得起,就怕你是女的,你不愿意的。 我:我才不怕了,宁可晚点嫁,也不想嫁错对象。 巫:年前我觉得,你太多虑了,你不信任我,把自己紧紧的裹起来,后来,我想,也许正是因为,你非常重视这段婚姻,你希望结婚之后,不要离婚,能够和谐快乐的过一辈子,所以你宁可花更多的时间,来看清楚情况,对吗? 我:你说中了,如果那么草率,动不动就一见钟情,动不动就马上进入爱河,动不动就吵架离婚,我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
可能是因为巫邪,也同意我的想法,因此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很急着要求一起结婚。 慢慢的,在各种各样的生活习惯当中,我开始会依赖他了。 晚饭过后,我们在一起喝茶,吃元娘饼,切水果。 我惊讶于在这个时空,居然找到了元娘饼,曾有一度,叫做朥饼,加猪油做的面皮,包着乌豆沙,咸蛋黄,然后再去把面皮烤的。后来,曾经有人用红豆沙,味道就不是很好吃。瓷都这边,对食品的要求很高,基本上没有什么伪劣产品,因为处罚特别严重。 一个时空是否进步,跟人们的意思有关联,不过,早期的时候,还是依靠严厉的制度,才慢慢把人们的文明给整出来的。 巫:龙鳕,早上在家里跟奶奶聊天,她说,如果我们生了女儿,可以取名字叫融雪。 我:巫融雪。 巫:怎么样?你觉得好听吗?我觉得不错。 我:都可以呀,这是一个名字而已嘛,叫什么都好,只要不要太奇葩就行了。你说,奶奶真奇怪,为什么后来,她就不会再说什么文化差异的问题了? 巫:之前在昆仑的时候,我变身了。 我:然后呢? 巫:奶奶曾经跟我说过,哪一天我变身了,我就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她说的话,会算数的。 我:不是吧,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巫:你以为呢?又不是多复杂的家庭环境,怎么会很难过关呢? 此时此刻,他依旧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我靠在他的怀里,感觉很幸福。 我: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容易了,似乎有点惊讶。 巫:是不是觉得受宠若惊呢? 我:那是肯定。 巫:龙鳕,领导跟我协商,想要安排我去昆仑培训,要好几年了。 我:你想去吗? 巫:我以前想去,毕竟,能够好好的发展,就不需要回家跟着奶奶姑姑们做生意了。 我:那就去嘛,不过就是几年。 巫:你想去吗?如果你想的话,我想帮小牧童申请在昆仑那边学画画。 我:这样啊,那得问一下小牧童,如果他真的想去的话,我们再给他安排好了,再说了,去那边的话,费用是不是很高? 巫:他是以我们的孩子的名义过去的。 我:不是吧?之前做弟弟,现在就要做我们的孩子? 巫:就是家属。 我:哦,那难吗?如果不难的话,就可以试一下。 巫:如果你愿意过去,我可以尽力去申请。 我点了点头,到这个时候,目前有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可以尽量去配合他,巫邪去问过小牧童,小牧童很开心,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巫邪可以帮他做到这一件事情。 巫:申请资料已经在开始做了,不过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我:配合什么?要钱还是要什么东西? 巫:需要你跟我成亲,让小牧童成为我的家属。 我:这个,这是不是太委屈你了?为了帮小牧童做一件事情,你还要卖身。 巫:你这话是在讽刺我吗?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因为现在,你说的是成亲,不是花个几百两。 巫:我是认真的,你呢? 我:嗯,既然,既然你奶奶已经同意了,我没什么意见。 我看到巫邪喜出望外的样子,他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因为他感受到一种来之不易的快乐,那眉眼之间,尽是喜悦。 他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跟我说,等他今天晚上回家就跟奶奶说这件事情。 巫:你打算邀请什么客人了吗?最好列个清单给我。 我:我们一定要请客吗?请客要花很多钱。 巫:放心吧,奶奶是有准备的,一早就有准备了,你只需要把你的名单给我就行了。 我:如果你说朋友的话,那就很少,如果你说我的客户的话,那就太多了。我还是希望成亲的时候,可以简单一点。 巫: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做喜事,为什么你总想着简单一点了?瓷都的人,最喜欢凑热闹了,其实也吃不了多少钱。 我:你是家里的长子,不一样,如果你奶奶爱面子的话,那么该请就请吧。 巫:我知道你是想给我省钱,没关系的,还是请得起。 我:是吧?如果以前你们也让人家请过,需要回礼的话,那么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巫:放心吧,我来安排就好了,到时候,你只需要把你的红盖头盖上,乖乖做我的娘子就好。 我:这么容易吗? 巫:你是不是结过婚啊?还是说,你谈个恋爱都很辛苦吗?怎么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我:哦,是有点不习惯。 巫:傻瓜,我总不能说,你多结几次婚就习惯了吧。 我:你说的是什么话嘛。 巫:好吧,等一下我就先回家,跟奶奶说这件事情,到时候,一些细节方面,再商量吧,你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我:没有。 巫:之前,听阑珊姑姑讲过,结婚会有钱财给媳妇儿。 我:我不需要,等我跟你结婚了,你对我好,我也是一样得到了钱财,何必在结婚的这个时候给呢? 巫:还有,关于小牧童的事儿,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他也把你当家里人,我不可能会拆开你们的,我已经安排好了,结婚之后呢,我就跟你住在这边,你不用住在我家,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真的吗?太好了,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 巫:帮我生个小的,像你也好,像我也好。 我:我什么都有了,家里人,爱人,事业,朋友,那么接下来,我可以全神贯注的,帮你生娃娃,你想生几个? 巫:我又不是要发展帮会,哪用得着生几个?如果你愿意的话,生个两三个,我也是接受的。 |
巫邪的父母回家了,据说是来商量这一次婚姻大事的。 巫:晚上去我家里吃饭,顺便见一下我的父母。 我:他们喜欢什么东西?需要带点什么礼物吗? 巫:不用了,人到场就好,我们这边没有什么礼节。 我:你奶奶可是很注重礼节的。 巫:需要买什么东西,我提前买就行了,等我下班,我去接你。 我:哦,好。 我怀着特别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整天都吃不下饭,特别紧张,这种感觉非常差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很畏惧见父母,因为我不喜欢人家问我一些敏感的问题,留一些东西,不是放在饭桌上面可以说的。 瓷都的人,有一个坏习惯,他们总喜欢在吃东西的时候聊天,所以大家的胃部不是特别好,因为有时候,聊着聊着就会聊上不开心的话题。 晚上巫邪来接我了,他骑着马,不过把马拴在我家门口了,然后改坐成我家的马车过去了,他知道我不喜欢骑马,应该是说,我不喜欢被人家骑着马在我,可以自己骑。 等我们到达他家的时候,大家伙儿正准备吃饭呢,总共有三桌,二十几个人。这一些都是巫邪家里的人,真的是特别多。其他人都是认识我的,所以对我的到来,并没有特别注目。一开始,他们是对我有防心的,因为在瓷都,很少有人的家庭跟我一样,只有我跟小牧童两个人。小牧童听说,巫邪哥哥要帮他,申请到昆仑学习画画,特别开心。 这一天晚上,我以为会是愉快的晚餐,结果,我们没有等到巫邪的父母,就说,他们两在房间里商量事情,一直没有出来。 阑:是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忙,我们大家先吃吧,否则,等下东西都冷了,晚点,我们再开一桌,几个人喝杯茶。 阑珊姑姑招呼大家开始吃饭,今天晚上的菜是特别好,都是我非常喜欢的,炒甜芋泥,白菜卷瘦肉沫,白灼大虾,酸辣蟹,辣椒炒鱿鱼,腐皮煲粥,白切鸡,烤猪,烤鱼等,还有七八盘青菜,这里的人们,都超级喜欢吃青菜的,可惜菜比较少,肉比较多。 吃完晚饭之后,我们一直都在大堂里面等待着巫邪的父母出现,结果,等到很晚了,还是没有出现。 巫: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晚上的气氛有点怪怪的。我们在路上的时候,马车摇来晃去的,车窗外也很安静。 我:刚刚在走廊那边,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应该是你父亲。 巫:你去茅房的时候看到的吗? 我:对。 巫:他们希望我去昆仑。 我:很好啊,刚好他们都在昆仑工作。 巫: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不过就几年的时间?前途比较重要啊。 巫:他们希望我在昆仑重新认识女孩子。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吗? 巫:说了你别不高兴,他们有中意的媳妇人选,本来奶奶也跟他们说了,觉得你还不错,他们也答应见面了,不过,今天晚上的行为很反常,可能是,有人在他们耳边嚼舌根了。 我:他们这么大了,有辨别能力了,别人即使再嚼舌根,如果他们愿意来了解我,也不怕什么。 巫:真的很抱歉。 我:没有关系,不勉强的,如果真的不合适的话。 巫:你清楚的知道,我没有想过跟你分开。 我:你自己想清楚就行,我不会去理会别人太多的想法,你放心就好。 巫:到时候去昆仑那边,我会提前把你的事情安排好的,你放心,一旦想要带你走,我肯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我:其实有没有名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 巫:我想跟你在一起,没有多余的想法,我想给你名分,想跟你生儿育女。 晚上特别的困,很想早早的睡觉,不过巫邪到了我这里,就没打算离开了。 我:今天晚上,你还是回家去睡觉吧。 巫: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你,万一你想太多,第二天就把我甩了怎么办?我还是希望睁开眼的时候,能看到你在我怀里。 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巫邪牵着我的手。后来仔细想想,好像我在睡觉之前,就已经是牵着他的手。时间一长,很明显的,我爱他,可能比他爱我更多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然后侧过身,发现腰间又搁了一条手臂,他把我搂进他的怀中,然后大腿紧紧的把我夹住。 巫:别走。 我还以为他在跟我说话,等了老半天,他也没有说第二句,估计是在做梦了。 我一觉醒来,就没有再睡着,突然想起一个朋友曾经说过,如果人与人之间都可以清楚的知道彼此在想什么,那是世界会不会很有趣?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是没有办法清楚的知道彼此在想什么的,就好像两台电脑一样,你想要从这台电脑,了解另外一台电脑,那你必须在无数的路径当中找到你想要的那个文件夹,如果那个路径特别长的话,你就会找不到。 今天小院子里面的工作,出了些纰漏,我还没有处理好,就感觉巫邪家里,恰逢碰上他的父母,对我还是有意见的,感觉今天日子不太好。不过,在我心目中,小牧童是很重要的,同样,巫邪能留在我身边,也就足够了。想想还是蛮幸福的,我享受了很多的东西,得到了好长时间的爱,来自于巫邪的爱,来自于小牧童的爱,前者是爱情,后者是亲情,这两种都有同样的感情,就是对彼此的信任,愿意对彼此无限付出。 |
第二天,巫邪还是决定把我带到他家里,当面跟他的父母谈一谈。 巫:如果说今天跟他们见面,是一场战争,我实在不该把你推上来。 我:如果你对我是真心的,我愿意跟你一起面对。 巫:对不起,关于我家的事情,我应该先处理好的。 我:没关系,谁让我的家庭关系,比较不同与其他人呢? 当我见到巫邪的父母时,他们并没有对我冷脸,也是客客气气的,素质还是挺高的。 他们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叫我喝茶,吃糖果。 巫:爹,娘,你们平常很少回家,所以不知道,我跟龙鳕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我很了解她,她挺合适我。 巫邪的爹跟娘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巫邪,又再看看我。 爹:这婚姻,就跟我们做生意一样,大家还是有协商的余地的。 巫:她是嫁给我,不是嫁给我们家。 娘:儿子,你喜欢她没有错,但是你说,她嫁给你,不是嫁给我们家,这话就不对了,毕竟,以后可是要住在我们家,跟我们家里的所有人相处的。 巫:那她主要还是跟我好才重要,对吗? 娘:成亲后,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比如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处理,还有,你的事业,需要辅助你,或者,这么说吧,你们双方是要扶持彼此的。不知道在这几年之内,你认识多少个女孩子,总还有选择的余地。 巫邪跟我一样都听出他父母话中的意思,因此,巫邪也没有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巫:我先送她回家吧,龙鳕,我们走。 我点了点头,跟着巫邪的身后离开了,今天晚上,我觉得很抱歉,因为这些不愉快,都是彼此造成的。没有去深究为什么巫邪的父母不同意,不过,他父母说了一句话,很对,婚姻就像做生意一样,看看对彼此有什么好处? 如果说,我能给巫邪什么样的好处?而且,巫邪能给我什么样的好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像朋友一样,没有过多的去干涉彼此的的财产问题。 我们离开之后,巫邪一直保持沉默,我知道他心情不好。 巫:我娘昨天问我,你变身后是什么样的? 我:我来这里,没有变过身。 巫:从来没有变过吗? 我:他们想要什么样的我,那就变成什么样的。 巫:说得你好像会72变似的,你要知道,在昆仑这边,普通人是不能够变化太多的。 我:那应该变什么好呢? 巫:我还是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要变成任何东西,就这样好了,我父母那边我自己去处理,你放心吧。 我:我只是不希望,因此而打扰了你的家庭,让你们不愉快。 巫:我的家事,我自己解决,我和你之间,还是继续保持友好的感情,希望不会改变。 我:可以呀,我们是好朋友。 巫:在我心里,你不是朋友,你已经是自家人了。 我很感激,我先说了这样一句话,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巫邪的内心,他是如此珍惜我。一份没有背叛的感情,一份理智的感情,注定是有一个好的结局的。我并没有急于求成,而巫邪也没有强迫她的父母应该做什么,我们都做着彼此应该做的事情,各过各的日子,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
小院子里的桃花都凋零了,我趴在木地板上,离院子的地面有几个阶梯高,落地窗是木框玻璃的,很重。 我喜欢坐在地板上,矮茶几很方便,不会局限在椅子上面。 我的睡衣是两件套,里面是白色保暖修身衣裤,外面是一件桃花图案的袍子,开襟束腰。头发挽了起来,主要是穿了厚厚的袜子,过脚腕的那种。 矮茶几是四方型的,上面摆放着核桃和花生,还有一个白瓷小花瓶,插着一朵桃花。这个小花瓶是巫邪送的,瓶身有我们的名字。 前院一般很清静,后院都是当作小工坊,比较喧闹。 巫邪的父母登门拜访,本不应该是他们亲自来的。 父:今天没有打扰到龙姑娘吧? 我:哪里会?两位请坐。 娘:登门拜访,是有一事相求。 我:伯母言重,是何事? 娘:我们给巫邪争取了一个机会去昆仑工作,他说非要带你去,还有你弟弟,但我们只有两个名额,三个人怕是不够。 我:伯母,巫邪一个人去就可以。 娘:他说,你不去,他就不去。 我:我会劝说他去,至于我和弟弟,就不用了。 娘:他等下会来你这里吧? 我:不清楚。 娘:你弟弟可以寄宿在瓷都书院吗? 我:我没这个打算。 娘:明年还能争取一个名额,到时候再诽你弟弟去也行。 我:伯母,你们可真好。不过,今年就让巫邪一个人去就好。 娘:那就看你能否说服他了。 过了一会儿,巫邪下班了,他一进门就看到我们三人在谈笑风生,明显吓了一跳。 巫:爹娘,你们怎么会来? 娘:你一直对龙姑娘有好感,我们就想好好认识一下她。 巫邪在我身边坐下,然后拿出其他花茶出来泡给他父母喝。 巫:我爹喜欢罗汉果茶,我娘喜欢玫瑰花茶。 娘:不麻烦了,就喝现在的百香果蜂蜜水就好。 巫:来者是客,定当让你们二老宾至如归。 娘:臭小子,这么快就卖身给龙姑娘了?把我们俩当客人了。 巫:你们要来之前最好通知我一下,我好让龙鳕准备一下晚餐。 父:那就不需要了,晚上我们还是回家吃吧,你奶奶准备了呢。 巫:奶奶平常都知道我在这里吃的。 父:今天晚上,就把龙鳕姑娘带过去吧,大家一起吃个饭。 巫:爹娘今天过来,是有什么要事要谈吗? 我:伯母说,去昆仑的名额只有两个,我希望你先去。 巫:小牧童呢?他不是很希望去吗? 我:如果明天有两个名额,我就跟他一起去。 巫:那要不然,就把今年的名额让给小牧童吧?如果他再不去,明年不一定有机会。 我:昆仑的灵山书院那边,明年就不会再招生了? 巫:不是,而是名额有限制,早去早好,如果爹娘实在是没办法,那就让小牧童跟我先去,你能放心吗? 我:可以。 我们就这样谈妥了,很愉快的在巫邪家里吃了一顿晚餐,他的父母,对我赞不绝口,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有做。巫邪自己会安排好的,他很清楚,他的父母要什么。 席间,巫邪的父母提起千琪,一直感叹心目中的好媳妇儿,就这样让别人要走了。千琪偶尔会回来了,只是回来次数不多。今天晚上,她就回来了,开开心心的带着她的夫婿,又是两三桌,特别热闹。这样的大家庭,特别少有。 父:今天晚上,请大家喝一种女儿红,这种酒,据说是在有女儿的人家家里,还会有的,从女儿出生的那天起,就埋在土里,直到女儿出嫁的那天,才拿出来,我记得当初千琪来我们家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告诉我们埋了几坛女儿红。 娘:今天想要喝到女儿红的人,必须表演一个节目,可以是诗词歌赋,也可以是书法比武,没有节目的人,要罚喝三杯老醋哦。 老醋在我们这里,特别酸,特别苦,平常是用于治病的,喝完马上就降火了,有感冒的人,感冒立马就好了,药效特别显著,就是非常难喝,几乎正常人都喝不下,不正常的人几乎没有。 巫邪家的女眷,个个都是才艺八通,弹古筝,吹笛子,拉小提琴,打鼓,芭蕾舞,爵士舞,拉丁舞,还有两个会讲相声的,四个会演戏剧的,基本上,除了奶奶之外,大家都有一个节目。巫邪的才艺,就是吹笛子,他说他只会吹一曲,那一曲,就是当年,世剀吹的那曲。 非常熟悉,让人万分感慨,世事沧桑,一切都变了模样,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几句曲子。 奶:龙鳕姑娘,你有什么才艺呢? 我:说来惭愧,我还真的没有。 奶:愿赌服输,那就要喝老醋哦。 我:没关系,我可以的。 门外出现小牧童,花汐老板娘把她带来这里的。 花:不好意思啊,刚刚我有客人过来要招待,小牧童就领过来给你了。 我:谢谢你,花汐老板娘。 目前家里有很多的小孩,不过大多年纪很小,三四岁左右,小牧童坐在我旁边,有点内向,不过,从他的眼里看得出,他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饭桌上有很多他平常没有吃到的食物。 巫邪对他很好,给他夹了一大碗菜。 我:不要夹这么多,他吃不下,等下就浪费了。 巫:慢慢吃,能吃下的。小牧童,今天晚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正在吃鸡肉呢,听巫邪这么一说,赶紧放下筷子,想要制止他。 |
我:吃完再说。 我赶紧夹了块排骨给他,今天的蘑菇酱油排骨味道很完美。 巫邪看了我一眼,很有默契地夹起排骨就吃,不说话了。 小牧童只是个孩子,他不可以介入我们的纷争,巫邪带给他的好消息,也许会变成坏消息,毕竟不是很稳妥的关系在支撑。 吃完晚饭之后,巫邪的父母,跟小牧童开始聊天。 娘:小朋友你好,阿姨叫谢姮,你可以叫看姮姨。你叫什么? 元:我大名叫许仙童,小名叫元元。 娘:嗯,原来你们家姓许呀? 元:不是的,小姐姐叫龙鳕,跟我不同姓。 娘:那是为什么呢? 元:因为我跟小姐姐是在流浪的时候认识的。 娘:龙鳕就这样带着你,一直到现在吗? 元:是啊,她给我找地方住,找东西吃,让我上书院读书,平常也跟我玩儿。 巫邪的父母,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沉默,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继续问。 娘:那么,元元,你想不想去昆仑的书院读书呢? 元:想,但是我更不希望离开小姐姐。 娘:那如果你有机会去的话,你一个人会去吗? 元:我希望小姐姐跟我一起去,可是,我们在此都有家,有工作,走不开。 娘:做生意的话,哪里都可以呀。 元:如果小姐姐愿意的话,我们要有办法去的话,当然很好啊。昆仑那边的书院,可以学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我很喜欢。 娘:那如果姮姨给你们俩争取两个名额,去昆仑的话,你觉得好不好啊? 话说到这里,让我内心一阵激动,我不知道巫邪的娘亲,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甚至不知道,这样到底是会对小牧童好,还是对他不好? 闻言,小牧童看着我,他似乎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巫邪哥哥的母亲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我平常并没有跟小牧童提起,关于巫家的事情,所以小牧童一直保持着天真活泼的样子。 我:元元,你觉得好吗? 元:如果小姐姐可以跟我一起去的话,那当然是好上加好。 巫:多谢娘的成全。 只有巫邪清楚自己的娘,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非常感激地看着他的父母,然后拉着我的手,那种感觉,我从来没有尝试过,那一刻很温暖的家庭。 去昆仑有三个名额了,确定有了,不过,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没有去,倒是小牧童,我已经给他打点好了,到时候就让巫邪带他过去。 那天晚上,小牧童回家的时候,很兴奋地跟我说,他要跟我一起睡,要聊一个晚上,结果,我就睡在中间,小牧童睡在右边,巫邪就睡在我的左边。 我们一起闲聊着,很快的,巫邪就睡着了,他是属于那种沾着枕头就能睡的那种,睡眠质量超级好。 第二天,小牧童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他说,要把贵重的东西都放好,等他回来的时候,还能找出来,因为我比较马虎,平常东西都是小牧童在收的,我都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东西。 一个小孩子,却很早熟,让他又带着天真可爱活泼,这是一个很难得的小朋友。 五天之后,他们就出发了,我很欣慰,有巫邪这样一个人,陪在我的身边。 巫:你什么时候打点好工作,就赶紧过来吧。 我:知道了,等这一批货出完,我就可以过去了,我还带了很多的样品,到时候,就在昆仑那边开一个档口。 巫:我娘已经等不及了,她一直都有个愿望,希望能够开一个小档口,自己当老板娘,幸好有你过来帮她,否则不知道我爹的钱要怎么给她败光呢。 巫邪的娘,虽然是他的后妈,但是人很好,心地好,或许是因为后妈的原因,他并没有对巫邪产生一种占有欲,她跟我说,巫邪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会知道怎么选择的。倒是巫邪的父亲,好像有些意见,但是没有表达出来,男人毕竟还是男人。 据我所知,巫邪的父母,工作还挺好的,但也是个打工的,而且,他父亲是通过他的这个继任妻子才能够找到这个工作的。 很快的,我就去了昆仑,在那里,摆了个小档口,生意还过得去,至少,比在瓷都好太多了,因为这里客流量非常大,人们比较大方,一出手,利润就很大,我们自然就可以把服务做得更好,最后,我们把产品做到极致,只服务一部分老客户。 |
相处在一起,矛盾肯定是会有的,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为一家人,没有办法天天都觉得对方很好,尤其是这种经济能力处于中下的,家庭矛盾肯定会更多,如果是在瓷都,我们应该可以过得很好,但是在昆仑,寸土寸金,连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有些奢侈。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昆仑,会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涌到了这里,来自于四面八方,不同的文明,汇聚在这里,所以,现在这里特别的繁华,高科技在这里,就像神灵一样。 巫邪的娘,是一个比较八卦的人,同时,她也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 我们每天晚上8点钟,都会开始看新闻,这些新闻分了好几个等级,有一些是平民百姓看的,有一些是给官员看的,也有一些是给第十八层地狱的犯人看的。 新闻频道是有密码的,输入进去之后,就可以看到相应的内容,每个人的密码都是不一样的。 巫邪的娘,非常懒惰,她已经退休了,能够不让她干活啊,她宁可花钱也不会动一下。 我觉得她真的很幸福,虽然巫邪的爹,看起来非常大男人主义,不过,确实很照顾她。巫邪的性格,像他自己,可能从小到大,都在奶奶和姑姑的身边长大,他比较温和,比较温柔,比较体贴。 小牧童在昆仑,过得尤其快乐,也许小孩就是这样的,越是繁华的地方,越让他兴奋。 巫邪的娘亲谢姮,对小牧童特别的好,我还以为,她是不愿意生小孩,想要自由快乐,没想到,是因为她生不出来,在昆仑这个地方,想要怀孕是特别困难的,但是可以考虑试管婴儿或者是代孕,一般代孕都不是找其他人来生,而是有一个模拟的子宫,这样一个子宫,他们叫做婆母,原本婆母,在21世纪的时候,是潮汕地区的神,专门看管小孩子的,孩子15岁之前,都会拜婆母。 然而在这里,一个模拟的子宫,却叫婆母,通过婆母孕育出来的小孩,非常之多,但是并不如,自己生养的亲,因为,遗传在这里显得尤其重要,一个孩子在自己的子宫里面成长,他将与你十分亲密,有数据表明,通过婆母孕育出来的小孩,在情感上面,略有缺陷。 但我觉得,情感方面的问题,是可以引导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问题。跟巫邪在一起,一年多了,我们没有生孩子,并不是因为我不想生,而是,肚皮根本就没有反应,巫邪倒是没有说什么,好像根本不以为意。 我: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怀孕,要找婆母帮忙还是要领养小孩呢? 巫:在这里怎么领养得到小孩呢?你要知道,在波沙世界,小孩是非常珍贵的,丢弃小孩可是重罪,除非是那些父母双亡的,但是这种情况很少。 我:那要找婆母吗?我们都成亲一年了,还没有小孩。 巫: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无所谓,就这样过很好啊。 我:我是担心,你父母会有意见。 巫:我自己去应付就好。 我:我也很喜欢小孩子。 巫:你想去找婆母了吗?我觉得没有必要吧?孩子还是自己怀孕的好,如果没有的话,就算了。 我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过去,没想到,某一天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巫邪的父亲,正黑着一张脸,正在跟巫邪吵架,巫邪的父亲脾气比较暴躁,吵架声震耳欲聋,特别可怕。 小牧童刚好回家,吓得一直躲在我身后,我赶紧退出门口,随便找了个地方,跟小牧童一起喝奶茶。这里的奶茶,都是煮出来的,用牛奶跟茶叶,味道特别美。我知道小牧童在害怕,我也很害怕,所以我们俩,在吃饭的时间,还没有回去。知道巫邪打电话给我,空气中出现他那一张不那么愉快的脸。 巫:你在哪里? 我:在楼下喝奶茶。 巫:我下去找你,今天晚上我们在外面住。 我:好,你下来。 巫邪全场都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我给他点了一杯奶茶,是他平常喜欢喝的口味。 巫:等下吃完晚餐,我们去租个地方吧,以后我们搬出来住,就我们三个人。 我:好,听你的。 |
我们先住了酒店,就当旅游吧,我也没问什么,就怕踩了地雷。 小牧童还小,很快就忘了,拿着游戏机在旁边玩的不亦乐乎,其实,他应该很清楚,大人是吵架了,只不过他很乐观,不会胆小。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牧童睡在卧室,我跟巫邪照样睡在客厅。他躺在床上,看他脸色不是很好。 我: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吗? 巫:找房子,搬出来。 我:我们还有一个档口呢。 巫:你可以跟娘谈谈,要继续合伙,还是拆开做都可以。 我:今天晚上,很严重吗? 巫:没事儿,这是我跟我父亲的事。 我躺在他的旁边,搂着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胸膛。我很幸福的过了一年,还想一直过下去。 我:我刚刚在家门口听到了一句话。 巫:都说了没你的事儿,你不用管。 就因为这个样子,第二天,我们就租到了房子,昆仑这边的效率还是很高的,这不过房价很贵,4000两一个月,有两层高,低层可以做档口,第二层可以住家,在批发小市场,感觉很不错。离小牧童的书院很近,小牧童很高兴的说,他每天会来帮我工作的。很早的时候,我就用小牧童的名义,注册了相关的商标与版权,有几个产品是他的,做的还不错,陶瓷艺品上面的雕花,都是他亲手画的。 因为我不在原来的档口了,谢姮阿姨显得特别被动,她看到我的时候,就一脸难过。 姮:你真的要来收东西啊?我知道可没那命,来自己管档口。 我:巫邪要求的,我也没办法。 妲:他们父子俩也真是的,突然就这样吵了一大架,我也吓了一大跳。 我:我还真不知道,巫邪的脾气这么硬,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姮:这点臭脾气,跟他爹是一样的。他爹到现在都还在生气呢,说他有本事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父子终归是父子,血溶于水,怎么可能不回去呢? 姮:你是不愿意找婆母吗? 我:他们吵的就是这个后代的问题,我有跟巫邪提起过,可以找婆母啊,可是他拒绝了,他说用这种虚拟子宫的小孩,情感上有缺陷。 姮:这天下,找婆母的人多了去了,没事的。 我: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找婆母?哦,不好意思,当我没问过。 姮:老实说,我也想过,不过,我不会带孩子,又不想把孩子放到瓷都给他奶奶带,所以,后来我自己就拒绝生了。 我:我还是去说服巫邪。 姮:这些东西你就不用收了,尽快回来吧,都是一家人,怎么可以吵成这样子呢?我回去也就说说巫邪他爹,那个臭脾气,一辈子都没改变,难怪他前妻会被他气走。 我:前妻? 姮:对呀,就是巫邪的亲生娘亲吗?本来大家都过得好好的,他爹就是这个臭脾气,把人家气走了,后来直接说人家死了,人家生下巫邪后,就把巫邪送到他奶奶那里,然后也就消失了。 我:还有这个故事啊。 姮:你们那房子,就先不租了,一租就是五年,太久了。违约的费用又高的离谱,还是别租了。 回去之后,我去找巫邪谈了这个问题,结果他脸臭臭地回我一句,叫我别管,好吧,那我就真不管,房子的租金一次性交了,差点把我们的家底掏空了。 幸好在昆仑这个地方,做生意比较容易,没个几年,就可以回本了,还可以小赚一点。 有一次,我回到档口拿东西,谢姮阿姨看到我,就一直向我哭诉,说她实在忙不过来,她让我帮她请个小弟小妹来帮忙,可是又不理想,还不到三个月就把人家也辞退了。刚好有一个同行,不想再自己做生意了,只想打工,我就想把同行介绍到档口。 姮:巫邪还没有回头啊,这个倔脾气,跟他爹真是一模一样。 我:我现在不敢跟他提这个问题了,你要知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有跟我发过一次脾气,就这一次,我也说这个问题,他脸马上就黑了,好可怕。 姮:是一家人呢,一家人怎么可以这样子呢?又不是外人,吵架还吵这么久。 我:有空的话,就一起吃顿饭吧,就算不住在一起,也要常来往。 姮:我回去咨询一下老头子,你呢?给我搞定巫邪。 此后半年,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巫邪跟他的父亲在一起和好如初,他们俩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就是不见面。 最后,实在没办法,巫邪的娘,刚好生日,要举办大寿,这才见了面。 姮:今天有上好的紫菜,水头超级好,煮了鸡蛋花,快点试试。 巫邪有叫他的父亲,但是没有多余的聊天。我从来不知道,巫邪的脾气可以倔成这样子,太让我感到意外了,我还以为他就是个软脚蟹了。 我:爹,娘,吃东西。 姮:吃,多吃一点,尤其是小牧童,在长身体呢,来,这几只大螃蟹都给你。 元:姮姨,不用这么多,吃不下。 姮:吃得下,吃得下的,怎么会吃不下了?在长个子,要多吃点啊,以后才会像你巫邪哥哥一样高大的。 整个生日宴会,就我们一家子,没有多余的一个人,还是在外面吃的,并没有回到原来的家里吃饭。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各家了。 我:巫邪,他毕竟是你爹。 巫:我知道,但是应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分寸,不应该是他来强迫我。 我:他不叫强迫你,他只是建议,让我们去找婆母而已。 巫:我觉得没必要。 我:那你直接拒绝他就好了,又何必吵架呢?他要说什么,就让他去说好了。 巫:他叫我换娘子。 我:换娘子,这么神奇,我不信他会说这样的话? 巫:他当初要不是因为已经有了我,早就休掉姮姨了,我爹那个人,带着瓷都的老传统,后代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一生,就生下四五个。幸好我们现在不是在瓷都,否则的话,在众多奶奶姑姑的调教下,我们准散。 我:有这么严重的吗? 巫:对他们而言,后代是极其重要的,没有什么东西在比后代更重要的了。 |
正是因为有了巫邪的坚持,也许我们才可以走到今天。晚上,我正在挂衣服,巫邪在旁边穿袜子,天气非常冷。 我:巫邪,你是不是很讨厌,通过婆母得来的孩子? 巫:是。 我:但我们终究要有个孩子,这样家庭才比较完美,我才好对你的列祖列宗有交代。 巫:不用你操心,也不需要说服我。 我:你为什么不认真地考虑一下呢? 巫:婆母这种模拟的子宫,对小孩的伤害是很大的。 我:我知道情感上会有缺陷,但是没有那么严重。 巫:我不喜欢冒着这个险,让自己的孩子,未来会产生这样的副作用。 我:自己生也未必健康啊。 巫:反正我不接受这种模式,我们就随缘吧,你能生就生,不能生就算了。 我:我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就这样吧,我也不希望日子过得太折腾,现在这样挺好的,开开心心的。 巫:小牧童最近的成绩不太好,要多关心他一下,你平常老是不关心他。 我:他是我的弟弟,我当然关心他,这不过,我比较喜欢,润物细无声的。 巫:那你知道他最近有什么愿望吗? 我:有啊,买到那种特别昂贵的雪糖葫芦,还有,看一部电影,叫做《上古神族6之圣地传说》。 巫:不,不是这个。 我:难道他谈恋爱了吗? 巫:不是。 我:那到底是什么? 巫:男人之间的秘密。 我:听起来好惊悚啊。 巫:他长大了,不再是个小男孩儿了。 我:也就十来岁嘛,还没有出花园,就是个小孩子。 巫:你得多关心关心他的心理变化。 我:他跟你反而更聊得来,可能因为你们有男人之间的秘密。 巫:是啊,虽然他跟我相差8岁,不过我们俩还是很有话聊的,他的逻辑思维比你好一点,智商比你更高一些,跟我说起话来没有障碍。 我:我们两个很难沟通吗? 巫:是啊,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发现,我们两个越来越难沟通了。 我:哦,从哪一方面呢? 巫: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好久没有对我那么热情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沾着枕头就睡,我从来就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我:什么意思啊? 巫:昨天晚上,我亲吻你的时候,你跟我说,那我去洗澡,结果我洗完出来发现你已经睡觉了,而且,不止昨天晚上,最近都是这个样子,你白天很累吗? 我:可能是最近天气好吧,所以就特别容易睡着,如果天气不好,会失眠的。 巫:现在是冬天,你又不是蛇,还学人家冬眠吗? 我:你又知道我不是蛇啊?万一我真是呢? 巫:如果你是蛇的话,你早就受孕了,蛇的繁殖能力是很强的。 我:难道是我要变身之后,才可以受孕吗? 巫邪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眼睛里放着光,似乎很兴奋,然后拖着我直接往床上一抛。 巫:也许真的是这样的,要不然,你就变身,试试看? 我:自打我从云顶天宫下来之后,好像就不会变身了。 巫:你说什么? 我:哦,我是说,我们从沙漠那边过来之后,就,好像没有变过身。 巫:你怎么知道云顶天宫?又是我娘告诉你的吗? 我:在沙漠的那一头,云顶天宫是一个建筑物,我们当初流浪的时候,就在那边。 巫:我还以为,是昆仑这边的云顶天宫了。 我:是天庭吗? 巫:是的。 我:这个云顶天宫,跟沙漠那边的云顶天宫肯定不一样。 巫:那是肯定的,因为是在昆仑,云顶天宫,是以前从天庭变化过来的,从前叫天庭,后来因为有了女娲宫,就改叫云顶天宫。 我:女娲宫。 巫:你肯定没听说过,咱们瓷都那边,对昆仑的了解甚少。 我: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们后来在做陶瓷雕花的时候,都用了很多关于昆仑的文化吗? 巫:虽说如此,但还是用的不多,毕竟那是王族的东西,少数家庭作坊才有操作。 我:听说过还是有的。 巫:天庭的玉帝,参与过三界大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十分仁慈,而且不管碰到什么困难,都愿意直接面对,是一位仁君,他曾经丢失过这个王位,后来经过女娲宫的扶持,方才复位。 我:那女娲宫在那里做什么? 巫:就是做辅助的,目前,女娲宫比较隐蔽,除了女娲图腾之外,并没有了解到其他东西。 我:只剩下图腾? 巫:我觉得,可能是幕后操作吧,因为之前听娘说过,女娲宫有两位大人物,一位是老龙王,另一位,叫瑶池,是个女的。 我并没有在巫邪口中,听到有关于任何事开的消息,也许上次,我会见到他,真的只是我的臆想。 巫:后来我在这边了解到,女娲宫原来是有三个人物的,另外一个,就是老龙王的儿子,不过,不参与政事,慢慢的,也就被大家忽略了,估计也就是个纨绔子弟。 我:纨绔子弟? 巫:是啊,不爱跟人家来往,只喜欢做自己的事情,还跟他父亲很不合,后来就消失了,自打那以后,一提起女娲宫,就没有再说起他的名字,好像叫做什么世剀?时楷?四开? 我:世剀。 巫:对,就是世剀。没想到娘还跟你说的挺多的。 我:昆仑是天子脚下的地方,流言也很多,我们平常开档口,来来往往的人说的。 巫:或许王族的孩子,都是这般脾性吧,不像我们普通家庭,性格都比较好。 我:你要是性格好,就不会跟你爹斗气到现在了。 巫:那是非到不得已的时候嘛。 我:是啊,其实都是情非得已,怪不得谁。 |
以前我总以为,世剀是王族的孩子,所以我才会喜欢他。那个时候,爱慕他,是不是也爱慕虚荣?但是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能够轻易的认出他,除非,是伪装的太深了。因为他的性格,是很独特的,尤其是在一些细节方面,能够让我一瞬间就喜欢上他,这倒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某一个时候,发生了某一件事,让我觉得他很特殊。至今,我都没有办法在任何人身上,找回那种感觉,即使是我的夫君,现在的巫邪,我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是来自于彼此之间的相处,慢慢培养出来的深情。 世剀,世剀,这一个名字,刻在我的骨血里,已经千万年,我始终无法去忘记,彻底的忘记,后来,索性就不再理会了,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不知道最近为什么,越来越能够能够感知他的存在,非常强烈。 我仍旧能以一个非常普通的语气,来讨论他,即使是在巫邪面前,我仍旧能够不动声色。在众人眼中,他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至少,在女娲宫的三大人物当中,他已经被剔除了。 生活过得很美好,悠闲而自在,有时候觉得,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因为什么都拥有了,反而没有什么追求,没有什么欲望,房子,车子,老公,孩子,父母,就算是巫邪的父母,也算是我的父母。 望着天空,只有无穷无尽的蓝天白云,这是昆仑的不夜城,太极黑。 太极黑城这里,有一个宫殿,白色的,就是太极里面那一点圆圆的白,很多兵将在这里,就说是维持安全用的,兵将经常会在出来外面走动,有些很明显地扛着铁枪,佩着大刀,或者是穿着便衣,巫邪告诉我,他能够轻易地认出,哪些是昆仑的兵将。 我不太喜欢昆仑的街头,有太多的兵将,显得好像很不自在,随时都有人在监控这里。太极黑城,最著名的要属戏曲,来自于不同文化的,各种唱腔都有,我最喜欢看戏曲,情节都很好,比很多电视剧,要来得生动。在昆仑这边,晚上能够去看戏曲的人,都是富有人家,几乎每个小区,都有一个小型的戏剧院,我最近也学唱了几曲,感觉良好。 巫邪就不太喜欢听我唱歌,他说特别吵,因为我什么都不行,就是音飙的特别高。他一直支持我去跳舞,尤其是肚皮舞,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还学的真不错。要不是巫邪,我根本就不会站在舞台中间留着肚子,他说我身上肉多,抖起来的特有趣,不过,他只看过一次我在舞台上面表演,后来就不让了,叫我在家里跳给他看就好。来自于瓷都的人,还是很传统的。 忽然有一天,巫邪的父亲,因为赌命,把命给输没了。谁也救不了他,这一次玩得太大了,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最后,我们还是联系了瓷都,让家里的奶奶帮忙,事情处理完之后,奶奶要求我们大家都回去,不要再来太极黑城。这几年,我们赚的钱不算少,奶奶也过得很安逸。首先回去的,当然是巫邪的父母,巫邪负责送他们回去。从那以后,巫邪就没有来过昆仑了,而我还留在这里,因为小牧童还在继续求学,我不能离开。 这一切都过得很好,除了这一次,事情太严重,我还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巫邪回去之后,每天都有跟我联系两次,还算是很亲密了。 小牧童再过一年就要结束学业了,下一次上学,他就可以独立地留在书院了,不用再跟我住在一起,我就可以回到瓷都,与巫邪团聚。 这是没想到,巫邪的奶奶,要求巫邪另娶妾室。这个所谓的妾室,在瓷都其实是很多的,只不过,一般没有公开,都是一起住在家里,也就是说,一般的家庭,只有一个大少奶奶,没有所谓的二少奶奶,其他的侍妾,都是只叫姓名的,没有称谓。 娶妾侍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巫邪的奶奶,希望巫邪的女人能够生孩子,巫邪的奶奶也是很拒绝婆母这种模式的,在奶奶的眼中,巫邪是家里的至宝,那么,他不生下后代,似乎就是不共戴天了。 巫邪联系我的时候,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在视频的那头,他就好像一个小媳妇儿一样,事实上,他从来不认为,他就是个刽子手,是我们俩爱情的刽子手,不过,也许是因为我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我内心没有恨,只有平静的接受,是的,我开始认为,这是家里的一件事情,而不是我跟巫邪的一件事情。如果说婚姻,就代表着家庭,那么,来自家庭四面八方的东西,太复杂了,根本就不是爱情那么简单。我同意无邪,娶个妾室,我很同意,只要大家都觉得开开心心的就好。 年底的时候,巫邪的奶奶,就把妾侍给安排进去了,就住在我原来住的那个厢房。他们倒不是说,对我不尊重,而是,给我安排了一个更好的厢房,他们说那是给我的礼物。大家都觉得喜气洋洋的,因为他们都充满着期待,期待有一个小巫邪出现。 我没有在昆仑这边,流露出任何伤心,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麻木不仁,我顺着脑海里盘算着呢,是我能够在昆仑挣多少钱,我能买多少东西给小牧童,似乎爱情已经被我摒弃在门外,学会去奉献,学会去牺牲,才是更重要的,才是真正的为人处事。 巫邪说,年底会把妾侍给扶正,这是奶奶要求的,奶奶说,希望巫家的孩子,是正室生出来的,地位并不重要,只是个换个称谓而已,希望我不要介意。 我:你怎么安排呢?巫邪。 巫:自打我爹把命给赌掉之后,家里就乱成一团,几乎是收刮了所有的财富,去换回来的。奶奶又病重,想起来,真的是很老套的剧情呀,她要求我,给她生个曾孙子。说是有了曾孙子,就可以冲喜,可以扭转我们家的命运,奶奶在这边是个玄学大师,她说的话,大家都相信,我实在没办法,真是对不起。 我:你的意思是,你接受这一切是吗? 巫:对不起,我最近心情很不好。 我:那好吧,就这样吧。 我们闲聊了几句,谈了下工作,然后就关掉视频了,小牧童回家的时候,我并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只说因为工作的关系,大家都先回瓷都了。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给小牧童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他应该是开开心心的过着。 这一年,我一个人在这个昆仑太极黑城过年,小牧童在书院里过年,每年的过年他们书院都特别隆重,所以小牧童都没有回家跟我过年,我也没有告诉他,今年只有我一个人。 我来到西湖边,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石椅上。白俪的女儿白素贞,拿了一根蓝莓糖葫芦给我,就是把蓝莓串起来,然后外面,铺了一层雪白的糖,还有糖粉,特别美。 我:谢谢你,贞贞。 贞:是我娘叫我拿给你的,龙鳕姐姐,为什么今年你一个人在这里坐呢?你要不要回家过年?如果你不要的话,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年吗?每年我们都是两个人,只有我跟娘。 我问了一下小摊子那边的白俪,他看着我,微笑了一下,我点了点头,跟白素贞她们一起过了个完美的年。她们就母女俩,白素贞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爹,也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很多时候,家庭就是这样,不那么完美,但是缺陷的家庭,有些也可以过得很好。 我们一起吃了年夜饭,然后,白俪带着我们俩,到处游玩,非常开心,那天晚上,我们吃了好多东西,喝了好多酒,坐在马车上,看着大路人群涌动,特别兴奋。 明天过后,太极黑城的人就会很少了,因为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家乡,去过另外一个年。 俪:明天大家都回去之后,这里就会显得很冷清。至少要有15天的时间,像个空城一样。 我:也可以图个清静了,我们可以去爬山呢。 俪:每年这个时候,我的内心都会非常澎湃,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贞贞的爹就是今天离开的。那个时候,我还非常年轻,爱情来的突然,很快就怀孕了,我们是蛇尾族,繁殖能力特别强,同时蛇尾族的雄性,也是十分风流花心的。在我怀孕的时候,他就跟他以前的女朋友在一起,完全不顾我,还是个孕妇,他跟我说,是我太天真了,因为大家开心就好,何必计较太多呢?那时候我特别生气,就跟他一刀两断了,他也很生气,因为他是有心要跟我组建一个家庭的,没想到我这么小气,你知道吗?他说我小气。 我:如果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一切就过去了,现在你还是有一个家庭的。你既然选择了离开他,就得承担以后的日子是孤独的。 俪:是,我有无数个日夜,是后悔的,但是,我越后悔,我就越不想去找他。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跟他在一起,我会再一次受伤害,因为我的心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我会痛苦。 我:那你可以再找一个呀,找一个陪你,就算不能像爱情,至少也要像友情。 俪:有,换过几个,感觉都不是很合适,我们蛇尾族,根本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只知道,你跟谁睡觉了?谁给你生孩子了? 我:那你现在过的开心吗? 俪:开心,当然开心,有女儿陪着我,我的生命就有意义,我不贪心的,要真正的感情。 我:过得开心就好,旁人不过就是,陪你开心的人,不适合的话,就算了。 俪:你也是这么豁达的嘛,如果你觉得,伤心的话,你可以哭,我肩膀借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白俪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俪:哎呦,还真哭了呀,好让人心疼,哭吧,哭吧,哭一场就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大吃大喝,不醉不归。 白素贞已经睡着了,早就在马车里面,睡得一趟糊涂,我们两个在外面聊的很晚,然后才驱车回家,这一天晚上,我睡在白俪家里。他家里还算可以,简简单单,但是没有多余的床,所以我们三个人,是挤在同一张床上了。 这一个晚上,下雪了,雪下的非常的大,就说是在净化空间。第二天早上起来,白俪煮了一桌早餐,非常丰盛,她说她很开心,能有人陪她吃早餐。 |
早上,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这一个早上,大家都非常开心,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昨天晚上消失了,接下来都是新的开始,白素贞更开心,她渴望家里有多一个人。 贞:龙鳕姐姐,我们今天打算去哪里玩呀?我想去玩好多好多的东西,娘亲玩不起。 我:今天我们先去书院,接上小牧童哥哥,然后再一起去玩,你想玩什么东西,我们都陪你一起玩,好不好啊? 贞:真的吗?太好了,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俪:龙鳕,你不要太宠她,要是把她宠坏了,以后她就给你当女儿好了。 我:那我可不介意,反正我养得起,你呢?到时候你就一个人哭的死去活来的,那该多可怜。 俪:那你顺便把我也养了吧?太好了。 我们嬉笑着,把这一个早餐给吃完了,然后接上小牧童,大家还玩了一整天,特别开心。 晚上,各回各家,小牧童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可能玩了一天太累了。 突然之间,接到了巫邪弹过来的视频。 巫: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今天一天都不在吗? 我:哦,跟朋友一起过年了,所以就没有开视频。 巫:我的留言,有看到吗? 我:有啊,你说你今天晚上举行扶正室的仪式,叫我跟小牧童参加。 巫:那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我等了你一天。 我:不过就是一个仪式而已,有没有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巫:大家会以为你不高兴。 我:那你就替我转达他们,对于此次的仪式,我表示衷心的祝福。 巫:你恨我吗? 我:不存在恨。 巫:为什么? 我:更多的是歉意吧,原本怀孕生子,是我的责任,然而我并没有尽到我的责任,还让你不得已去娶妾侍。 巫:你能理解就好,我心里一直有你,赶紧回来吧,我们还能好好的在一起,那个女的,一旦怀了孕,我们就会分房了。 我:既然要跟她在一起,就请你也对她负责任吧。 巫:你胡说八道什么?她也只是想找一个好人家,能够过上好的生活而已。与我之间,并不存在任何感情。 我: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巫:你说什么风凉话?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生气了。 我:请你睁大眼,去发现对方的好处,去发现对方的优点,去了解对方,去喜欢对方。 巫:你还说你没有生气,你这明明就是吃醋的表现。 我:我没有吃醋,没有力气吃醋。 巫:昨天晚上去哪里? 我:跟朋友出去玩。 巫:谁?去了哪里? 我:跟白俪母女,然后今天,去接了元元。 巫:元元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打算告诉他,不希望他担心害怕。 巫:你自己安排吧,如果他下学期能够在书院里寄宿,你不如明天就回来吧,回来瓷都。 我:回去干什么呢?去捍卫我自己的爱情吗? 巫:我这段时间心情都很不好,我很想看到你,我好想抱着你,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闭上眼都想着你,就是我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面,我都把她当成是你。 我:这样对她好像很不公平。 巫:难道对你就公平吗?我知道你平常确实性格不错,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你这一次就这样把我拱手让给别人,没有回来争取一下。 我:你是哭着告诉我,你要娶那个女人的,你让我怎么争取了?本来你已经够难过了,我除了不能够帮你,难道还要落井下石吗? 巫:那你回不回瓷都?你回不回来? 我: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的,但不是为了你。 巫:你在埋怨我吗? 我:我对你没有怨恨。 巫:可是我对你有怨恨,为什么你没有办法怀孕,没有办法为我生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到今天这个地步?去跟一个我不是很喜欢的女人睡觉,在她身体里面播种,这想想都觉得可笑。 我:真的很抱歉。 巫:明天回来吧,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切断视频。 |
我应该要觉得难过的,我内心是觉得难过的,可我为什么哭不出来呢? 我去洗手间,洗了一个热水澡,觉得不够,就还泡了一个澡。 泡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倒了一杯酒,原本放在架子上面很久的酒,我都没有喝,我心情不好,所以拿了一整瓶,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小口小口的喝着,味道还不错。 要不是因为家里有个小牧童,我真想出去外面晃荡,找个酒吧喝酒,最后我还是遏制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在家里,借酒浇愁。 手机突然又弹了个视频,这时候把我吓了一跳,居然是世剀。我想了很久,然而此时此刻,我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爱情失败了,他不会取笑我,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却会是怜悯的,然后他会再告诉我,人间是没有爱情的。 我把视频关掉,又弹了过来,我在关掉,又弹过来,无数次之后,我直接把手机关机。结果门铃响了,门铃是个音乐,一首轻音乐,还挺好听的,不过每天都听同样的轻音乐,也是很烦的。我用的是一首歌,叫做《爱不后悔》一个叫王静雯的女人唱的,声音特别甜。 我把脸上的泪水抹去,然后起身去开了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我:你来干什么? 剀:那么久不见,你就这样欢迎我吗? 我:你到底来干什么? 剀:我后台的数据显示,你最近的幸福指数很低,而且今天晚上,还哭了。 我:你想说什么? 剀:没有,就想来看看你,没有任何意思。 我把大门打开,让他进来,给他倒了一杯百香果茶。 剀:谢谢。 他环顾我的家里一周,然后看着凌乱的沙发,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他在笑什么,肯定是在笑我不收拾屋子。 剀:蓬头垢面,衣服纽扣也没扣好,哭得眼睛肿肿的,一副中年失婚的样子,真可怜。 我:好歹我们认识那么久,你嘴巴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毒? 剀:发生什么事了? 我:你不是会看后台的数据吗?明知故问。 剀:水晶宫也是有权限的,我现在的权限,看不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担心,真的,所以我得找你了。 我:你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死。 剀:就以往的经验,不排除你会怎么做,所以,我还是决定来看看你。 我:我丈夫,去娶别的女人了,跟别的女人,怀孕生子。 剀:哦,这样啊。 我看着世剀那一点不以为意的样子,确实,对他而言,感情的分分合合根本就不算什么,人间的情情爱爱,更显得可笑。 我:什么口气嘛? 剀:我为此感到很抱歉。 我:虚伪,虚假。 剀:呵呵。 我随便把头发一扎,身上的衣服确实很凌乱,就穿着宽大的睡衣,然后套这个马甲,戴着一副大眼镜,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从来就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丑。 世剀微笑着看着我,他脸上浮现浅浅的大酒窝,单眼皮更显得冷漠。 我:你就这样跑来这里找我,真的好吗? 剀:我已经不在女娲宫很久了,自由之身,爱干嘛就干嘛。 我:传言说,你变成纨绔子弟了,是吧? 剀:哈哈,也可以这么说,每天不务正业,到处乱逛,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活得真没有意思,有时候我会不停的问自己,到底活着是为了什么?然后,我就会特别恐慌,又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自己。 我:活着就是为了身边的人呢,家庭,家里人。 剀:是,确实是这样,所以,你之前的幸福指数很高,你拥有一切你想要的东西,这是现在,你所谓的家庭与家里人,到底是怎么对你的? 我:是我的问题,没有办法怀孕,他是家里的独子,整个家族都没有什么男的,就他一个。 剀:那明显是你的选择出现了问题,你没有好好的做数据分析,不知道往后会有这样的风险。 我:之前在瓷都的时候,你来过我的院子,应该没看错吧?我们还对话了,你告诉我,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剀:是的没错,因为你的寿命也是到此为止。 我:怎么了?我可是还有一个小牧童要照顾呀。 剀:我说,你可以装死,然后重新生活。 我:干嘛这么麻烦,有必要吗? 门铃又响了,这个时候,半夜三更谁会来?我看着世剀,世剀又看着我,然后我去看了门。 门外面的,是巫邪。他进入玄关,然后看到客厅里面,坐着世剀,他当然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世剀,但是,他知道这是个男人。 我明显看到他浑身一颤,愣住了,作为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表情极其扭曲,但不是愤怒,而是十分震惊,特别受伤的那种表情,就是因为这样的表情,我突然之间就哭出来了,泪水无声无息了,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因为什么? 他低头看着我,因为身高差异,我能够明显的看得到,他眼睛里都是血红的,那是愤怒,他伸出手,做出一个要打我的姿势,但是他始终没有下手,转身就离开了。 他离去的背影,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他穿着一个卡其色皮夹克,是他平常最喜欢的,还有一条灰蓝色的裤子。他脸上没有一丝新婚的喜庆,满满都是被背叛的痛恨。 我望着他的背影,泪水从我的眼角流出来。小牧童刚好起来上厕所,看到我在哭,又看到客厅有别人,吓了一大跳。 我:元元,我没事,我只是在看电视,看到悲伤的情节,还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叫…… 剀:我自我介绍吧,kevinsecond。 元:大哥哥,你好,我叫元元。 剀:你好。 小牧童真的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上完厕所之后就回去睡觉了。 留下我在客厅,发愣。于是世剀走到我的旁边,蹲下身子,似乎很想安慰我,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剀:别哭了,你哭得我都烦了。 我:谁让你自动送上门的?谁让你在这里烦恼的,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好好的,安安静静的哭一会儿吗? 剀:你没事就好,我就坐在这里陪你吧。 我:为什么? 剀:什么为什么? 他拿起我的酒瓶,往嘴里倒酒,他有些心虚,一直在回避我的问题。 我:为什么你今天晚上过来? 剀:你以为我是安排好了吗?你以为,我会处心积虑的破坏你的感情吗?我不是这种人。 我:我知道你不是,凑巧而已嘛。 剀:你不会真的怀疑我是这样的人吧? 我:没有,没。 剀:看你这表情,就有点怪我的样子,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我: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为什么不在女娲宫工作? 剀:世界大同,非常和平,不需要我去操心,所以,我就专心的做一个纨绔子弟,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我:真幸福。 剀: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我:没有,我是觉得你真的幸福,你一直都在追求着这样的生活,你已经实现了,不是吗? 剀:是吧?也许是的,因为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事儿,现在,反而觉得有些无聊,这些年,我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看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我还有下一个风景要看,所以我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我去瓷都的时候,我感应到你的存在,所以,我调用水晶宫,看到你的数据,那时候,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回昆仑,我很想在那里跟你一起住,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都好,毕竟认识了这么久,但是,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他也喜欢你,一段良好的姻缘,我不想去破坏,所以我就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世事无常。 剀:今天,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我可以帮你,比如,用最好的药物,让你跟你的丈夫怀孕。 我:人的感情,终究不过如此。 剀:怎么?你要吗?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颗仙丹。 我:有什么代价吗? 剀:你我之间,还需要讲什么代价?只需要,百年之后,千年之后,我们仍旧是好朋友。 我:要求这么低? 剀:不低,如果成为朋友的话,至少你还愿意接近我,愿意见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相处起来这么尴尬。 我:当然尴尬了,我是一个刚离婚的人呢,怎么能不尴尬? 剀:如果不是因为房间里的这个小孩,我想带你远走高飞。 我:不用,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你爱来就来,不用带我走。 剀:有,那我们能做朋友了吗? 我:行吧。 剀:怎么这么牵强? 我:你真的有仙丹吗? 剀:有,不过你考虑清楚,你真的要吗?我能感受得到,你的那个丈夫,内心也是爱你的,或许这一次,也是很不得已。 我:我还以为,波沙世界,已经超脱六道轮回了,没想到,情感不管到了哪一个时空,都是一样的。 剀:这个仙丹给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还是分开了,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所谓的仙丹,是七颗彩色的,非常小,就好像小时候吃的那种彩虹糖果一样。 剀:等你想清楚了,你就把它吃下去吧,肯定会怀孕的,我从大医师那里弄的,针对你的身体调出来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我:不错,这一次,你让我很意外,我很欣赏你。 剀:但愿千年之后,你的丈夫已经离去,你还能再遇上我。 我: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你妻妾成群了吗? 剀:我们俩之间的感情,不需要这样的质疑。 我:好了,别闹了,东西给我,深更半夜的,你应该走了。 剀:行,那我先走了。 |
我不知道世剀为什么改变呢?难道是因为他真的看开了吗?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努力争取,努力珍惜的。 我看着手心里的仙丹,那颜色还真美,泛着淡淡的光,我把它装在小个的玻璃瓶里,然后藏起来。 我出门找了巫邪,大冷的天,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太极黑城你已经开始变为空城了,这种情况下,连马车马夫都没有。幸好因为如此,我到处逛着,想想以前跟巫邪常去的地方,最后,我终于在原来的家里找到了他,就是他父母住的那个地方。 你难以想象,一个高大的男人,此时此刻,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头发上全是雪花。 我从来没有一次,感觉到如此深切的爱情,这种爱情,不是一见钟情,不是对某个人的一种特殊的感情,而是长期以来的相处,形成的那种亲情。 巫邪脸上的沟壑,沾满了泪水,这种沟壑,是因为表情极其扭曲,过度悲伤导致的。 我还有家里原来的钥匙,打开门进去之后,看到了这样的他,所有所有的不公,在瞬间的消失了,我真想到过得好一点。 他看到我的时候,也没有把我推开,也没有抱着我,就这样,好像天地唯独他一个,他一个人静静的伤心。 我坐在他的旁边,他还是没有理我,然后我起身去厨房煮水,这一间房子,已经卖掉了,15天之后,那个屋主就会来。巫邪的父亲,因为赌命,所以搞到今天大家都这么痛苦。我不明白太极黑城,为什么不禁赌,大概是因为赌命的下场太可怕了。 我去洗了一个毛巾,用暖水洗的,然后递到巫邪的手中,他把毛巾盖在脸上,慢慢的,停止哭泣。从小到大,巫邪就是一个在爱中成长的孩子,他不知道痛苦是什么,不知道仇恨是什么?面对我今天的背叛,他是很迷茫的。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够遵循大家的意见,做一些违心的事情,然后把自己,心里不忠不孝不义的地步。 巫: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却是质问我。我目光闪烁,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跟他重修旧好,至少,这就一辈子,希望能够好好的过下去。 我:我没有背叛你。 巫:那你又不接我电话,而且,那个男人为什么在我们家里? 我:嗯,他是我朋友,带了一些药给我。 巫: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你有这号朋友? 我:他居无定所,到处游玩,刚好回到太极黑城,才有联系了。 巫:带什么药给你? 我:说是吃了就能怀孕了。 巫:那你吃了吗? 我:没有,我想,过一两个月再吃。 巫: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告诉他为什么?我扑进他的怀里,他也没有再问为什么。巫邪说他不愿意再回瓷都了,永远不回去了。 我们在昆仑这边,开开心心的过了一个月。阑珊姑姑发来好消息,说是那个妾侍已经怀孕了,一次就中。巫邪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看,但我知道他柔软的内心,是有给那个孩子一席地位的,而我也是。 虽然我们没有回去,但我总会买礼物寄回去,给那个孩子,也给了那个妾侍,呃,那个正室。 我:阑珊姑姑,跟我们说,一直都要举办大型的庙会,让我们回去几天。 巫:不要。 我:巫邪,他们都是家里人。 巫:你说你朋友给了你七彩丹药,为什么你还没怀孕?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阳台上浇花呢,本来心情美美的,突然就被吓了一跳。 我:那些药,不知道放哪儿了。 巫:我帮你找吧,在回去之前,我希望你能怀上宝宝,不要再让他们说闲话了。 我:如果我真的不再怀孕,你会不会怕别人说闲话? 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怀上当然好,我就怕这些回去了,他们硬要把我留在那边,根本就不知道为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那些药,我不想吃,不想怀孕了。 巫:为什么? 我:你已经有孩子啦,既然有的话,就不需要再生嘛。 巫:你说这话的样子,就跟当年姮姨跟我爹说的话是一样的。 我:我跟姮姨的遭遇是一样的吗? 巫:差不多,后来我爹就没有回去瓷都,在我的生命当中,只知道有爹娘在昆仑工作,可是他们,一年到头都没怎么回来看我,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姮姨生的。 我:你小时候,会想爹娘吗? 巫:肯定会的,因为瓷都的家庭,都很完整,鲜少有人会跟我们家一样的,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爹娘不回来这里?每一次我去问奶奶的时候,奶奶就说,他们要去赚钱,回来给我用。就这样把我哄过去了,直到我长大,才知道一切事情,都是不得已的,而我的亲生娘,在我出生后就走了,离开了,带着一大笔钱走了。她并没有留恋我,因为她跟我爹睡觉,不过,就是为了拿到钱,生个孩子。 我:可是,瓷都那边,那个女人,并没有离开,她是在等你吗? 巫:不是,没有,她是因为坐上的正室这个位置,她要操持家里的大小事情,她愿意。 我:那我回去之后,用什么身份跟她相处? 巫:你不需要跟她相处,你也不用跟她相处,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了。 我:阑珊姑姑发小孩的相片过来了,很可爱,长得很像你。 巫:你不要消遣我了,行不行? 我:对着小孩,我是真心的,他又是无辜的,怎么不能喜欢他?况且,他身上流着你的血,我会更喜欢。 巫邪拉着我的手,把我扯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巫:我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就行,我不想回瓷都,我不想发生任何意外。 我:小牧童还说他想回去了,你知道,12年才举行一次的庙会,小牧童想带他的同学回去。 巫:回去看笑话吗?要是真闹大了怎么办?要不然,咱不回去了。 我:回吧,没事的,你看你爹娘,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
我们刚回到瓷都的第一天,就被姮姨叫去了。 姮:龙鳕,我知道你委屈,就跟我当年一样,不过,咱们是一个大家庭,先放下个人的恩怨,一家人好好相处,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我:我又不是回来打架的。 巫:姮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姮:那个正室,不像是个容易对付的女人。 我:她欺负你吗? 姮:说不上欺负,就是,现在家里都是她在帮忙打理,我特别想回昆仑,跟你一起开档口的那段日子很开心,现在,过得太拘束了。 我:嗯,难怪巫邪说不回来。 姮:奶奶跟你爹,都特别重视那个正室,而且,她生的那个孩子,长得要跟巫邪一模一样,更受宠了。 我:姮姨,没事的,就这样吧,当成同事一样对待就好。 姮:你就跟我当年一样,其实,这一次,我是特别反对这么做了,因为我曾经受过一次伤害,我不希望你再跟我一样,但是,奶奶病重,巫邪的爹,又搞出那么大的一个乌龙,实在是没办法,巫邪也是被逼无奈的。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但是再好不过了。 巫:姮姨,不要再说了。 我沉默,也许最好的回应就是沉默。我并没有选择留在危险家里住,而是带着小牧童回到原来的小院子,他有两个同学一起来,一个是读医术的,另一个是读戏曲的。幸好有这两个小客人,让我心安理得地回到原来的小院子,姮姨把巫邪留在家里,一家团聚,我们这一次回来也是买了很多东西给那个小朋友。 我还记得跟那个女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像家里的女主人一样,很大方得体。 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我:阑珊姑姑,我认识她,你曾发过相片。 阑:金叶瑶。 瑶:姐姐好。 她居然还行了一个大礼,把我吓了一跳。 我:免礼,免礼。 阑:龙鳕,晚上留在家里吃饭,小牧童他们几个也长大了,可以自己安排的。 我:我答应他们要带他们去玩儿的。 阑:他们都那么大了,你还是留在家里吧。 我:不了,我等一下就先回去弄东西给他们吃,巫邪留在这里就好。 我原来的小院子,因为还有管家跟佣人,所以收拾的非常干净,即使他们是机器人,也跟人类一样,做得很到位。 小牧童很开心,因为回到自己的家。看了两个同学,一个叫白果,一个叫青菜,这两个名字也是醉了,居然还是大名。 |
想写点什么呢?但是,打开声控,又关闭了,有点困,但是望着窗外,却睡不着。 瓷都这里的治安很好,特别好,没有所谓的铁窗,但是,比铁窗更加坚固的,是丝线,而且还是很蚕丝,这是一种隐形的窗罩。 12年一度的庙会,大街小巷全部结满了灯笼,十分漂亮,各种颜色都有,还有很多的花灯,七彩斑斓的风筝。庙会可是比雪节还要隆重,小院子里面有一个灯笼掉了,按我这么懒惰的性格,我是不会下楼去拿的,可是睡不着,我就干脆下去了。 把灯笼捡起来之后,转过身,看到世剀出现,每次都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吓死人。 我:外面不是有门吗? 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要是在门口被人家看到呢? 我:怎么啦?你怕我丢你的脸吗? 剀:你现在可是有夫之妇。 我:好吧,算你行,怎么? 剀:那药不行吗?还是你没有吃? 我:我本来是打算吃的,不过,一个月之后,那个女的有了孩子。 剀:这并不影响你怀孕。 我:虽是如此,但是,我总觉得,不好意思怀孕。就好像,你一直在争取某些东西,一旦被别人捷足先登,你不好意思再做一个仿品一样。 剀: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想多了,跟以前一样,想太多。 我:这一次回来,感觉情况还是不太好。 剀:你可以选择怀孕了,你可以选择改变这一切,你也可以,把那个位置夺回来,你以前胆子不是很大吗? 我:我哪有胆子很大,在血族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哥哥是长子,胆大包天。后来在女娲族的时候,卑微的不得了。 剀: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今天受这样的委屈,连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我:你可以选择不看。 剀:破坏人家的姻缘,是要遭罪的,所以,我不会拆散你们的,但是,你自己考虑清楚,那个男人,值不值得你再这样等下去。 我:这个状态还好。 剀:龙鳕,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明明你转身就跟我走,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既然开始了,就不能随便结束,我希望感情有始有终,不管先来后到。再说了,自打来到波沙世界,我感受到了一种空前的寂寞,非常可怕,就好像,当初长子为什么要用肋骨创造我出来一样,他就是很无聊啊,所以想弄点东西玩玩,怎么知道?我会反过来,变成他的仇人。 剀: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承认他是你的哥哥,亲生哥哥,而不像我一样,你当我伤害你,你就把我当陌生人,也许,亲情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远远高于爱情。 我:才不是呢?是因为你确实伤害我够深了。 剀:不说这个了,说说你的那个丈夫吧,你觉得你们的爱情还能持续几天? 我:只要他坚持,我就不会放弃。 剀:你怀个孕,生个三五个,这事情就结束了吗?多么简单的事情,如果最后还分开,那肯定是你的问题。 我:生孩子啊,不太妥吧。 剀:有什么不妥的? 我:我老觉得怀孕,会对不起的那孩子,我不希望巫邪,以后的爱会有偏差,如果只有一个孩子,巫邪肯定会喜欢他的。 剀:你真是个白痴,我可不是说你善良,你就是个白痴,明明很多时候,可以扭转局势,你总是放弃,而且找一堆理由,搪塞自己。 我:你下一站去哪里呢? 剀:现在就开始赶我了吗? 我:据说,火焰山那里挺好玩的,有非常多的瓜果。 剀:等你离婚了,你就跟我一起去,不过,我看你现在差不多了,连正室这个位置都保不住。 我:好啊,等我离婚了,我们就去旅游。 幸好,巫邪一家,算是非常有良心的,他们说要对我负责任,所以给了我很多东西来弥补我。但是,他们也很聪明,告诫我,说是我自身的问题,导致今天这个局面,遏制我去怨恨。以前我只觉得,巫家是属于一个温文尔雅的家庭,后来才明白,巫家为什么会力捧金叶瑶,原来,他们跟金叶瑶一样的,巫邪的奶奶,巫邪的爹,一模一样。 从此以后,我就幸福快乐的过下去了,巫邪已经坚持要回到昆仑,而且性格变得很不好,连奶奶对他施压,他都会反驳了。但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爱我,而是他痛恨自己的生活的掌控,人家强迫他去做不幸福的事情。 至少跟我在一起,我没有强迫他,我对他的爱情,也是仅此而已,没有其他。 五天之后,我们就回到昆仑,小牧童和他的两个同学,白果和青菜,帮忙把我在昆仑的小院子,收拾了一遍,我们带着全部家当离开了瓷都,离开了这一个曾经让我感觉十分幸福的地方,我爱瓷都,我爱这里的文化,可我不爱这里的人。 我:其实我不喜欢昆仑。 巫:我知道。 我:我们,也许可以选择留在瓷都。 巫: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带你到昆仑吗?因为我太了解奶奶了,她一定不喜欢我们在一起,肯定想尽办法拆散我们的。奶奶什么都好,就是特别霸道,从小到大,她都特别喜欢管人,什么都要管。大家在她的高压之下成长,都变得唯唯诺诺的,连我的性格也是这样。 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巫:那天在昆仑,见到的那个男人,真的是你朋友吗? 我:是啊。 巫:可是你一晚上都是关机的。 我:我保证,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如果有的话,我会承认的。 巫:那我就,勉强相信你。 我:为什么是勉强? 巫:因为前几天晚上,我在瓷都,你家的小院子外面,听到了你们两个人谈话,我很惊讶,他来这里,你也没有告诉我一声,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好的,我们应该招待一下他,可是,你却半夜三更,把他招待到你的小院子。 我:他那人性格就是那样的,来去无踪,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 巫:你真的跟他没什么吗? 我:自从跟你在一起,我跟其他的男人都没有什么,行了吧? 巫:那他为什么说,等你离婚? 我:他那人嘴巴就是那样的,唯恐天下不乱。 巫:你在撒谎。 我:不要纠结什么事了,只要你爱着我,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背叛你。 巫:那是你说的,要负责任的,这是山盟海誓。 我:好,我发誓,只要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 巫:我们没有轮回,来生不会再见到你,前世也许不认识,但是我要的只有现在,现在在一起,这一辈子都在一起,仅此而已,虽然我比你小两岁,在容貌上面,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希望我们一起老去,将来一起在寺庙旁边,找一个小院子,不再过问繁华。 |
巫邪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觉得愧对他,他是多么的渴望,有自己的孩子,有我们的孩子,我就放弃了这个机会。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去昆仑找我的时候,看到世剀在我们客厅的样子,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会为了爱情哭泣,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会哭得表情扭曲,那太让我震惊了,因为它所表达出来的那种感情,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深情,那是一种,用爱情,都显得有点亵渎了的感情。至少,目前巫邪在我眼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神圣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习惯性的赖在巫邪的肚皮上,用脸磨蹭着他的衣服。 我:巫邪,你爱我吗? 巫:爱呀。 我们每天睡觉之前,都会重复一个这样的场景,那个时候,显得特别幸福。有时候,他回答的腻了,也会说点别的话。 我:你爱不爱我? 巫:不。 我:为什么? 巫:今天煮的鱼给你吃,你觉得一口都没动。 我:哎呀,那种都是刺的鱼,我吃不下,还有,你早上给我的那个,生鱼片,我不喜欢吃生的,我喜欢吃炸的。 巫:那你吃什么?你一口都没动。 我:我看着你就饱了。 巫:你…… 我:快说,你爱不爱我? 巫:不爱你。 我:你确定? 巫:嗯。 然后我就抱着被子,到客厅的沙发上睡觉了,等到我睡着之后,第二天醒来,总会发现,我又回到了卧室的床上,都是又回到了他的怀里,我的手还被他圈在怀里。生活过得十分简单而有趣,小牧童也快高长大,已经去书院寄宿了,不过他三天两头就跑回家,他说他特别喜欢家里温暖的样子。 小牧童特别爱吃,却成了一个大胖子,后来,他可能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所以就不停的减肥,又减成一个瘦子。 我觉得小牧童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我特别想认识她,所以有一天,我就告诉小牧童,可以邀请他的同学来家里一起包饺子,一起吃饭。 家里的客厅原本就挺大的,连着厨房,连着餐厅,够用的,我还以为他会把他喜欢的女孩子邀请过来,没想到,全是男的。 我又再一次见到了白果和青菜,他们两个告诉我,小牧童确实喜欢上女孩子了,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就说是暗恋,暗恋了好久,只记得那个女孩子,好像写过情书给她。 哟,让我十分好奇,怎么办?特别想知道,好八卦。 我:巫邪,你真不知道?我们家的元元有喜欢的人了? 巫:这有什么奇怪的?小牧童都已经长大了,十七八岁了。你看看我,我都三十好几了。 我:我还比你大两岁。 我尴尬的,微笑着说出这个话,老实说,绝对比他大两岁,还怪不好意思的。 巫:是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打算生孩子。 我:你有执念,一直说这件事儿,你家里不是有一个了吗?他的出生是无辜的,要对他负责任。 巫:话虽如此,但总觉得,我希望我们两个之间,能有一个共同的爱的结晶,一个爱的证明,一个爱的契约。 我:只要我爱你,那就是爱的结晶,爱的证明,爱的契约。 巫:不行,我要实实在在的。 我:你家里那个小朋友,已经五岁了。不知不觉,我要幸福快乐的过了五年。 巫:你房间里那堆刚买东西是什么? 我:玩具啊,衣服呀,还有一些小零食,是我跟小牧童一起去买的,买给你家里那个小朋友的,很可爱的东西。 巫:姮姨当初也是对我这般好,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娘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一直觉得娘很好,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娘。 我:是啊,不管是生母还是继母,不管是阿姨还是姑姑,就要对自己好就行了,那需要去计较什么名分。 巫:后来我知道姮姨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震惊吗?因为在我的良知里面,难道那样对待姮姨,是很残忍的?而且,连我的存在,对她都是十分残忍的,可是她却对我很好,然而,这种好,就跟你今天一样,在物质上很好,然而在精神层面上,却跟我并不亲近。 我:哦,那你希望我怎么跟你们家小朋友亲近? 巫:你呢?开口闭口就是,你们家的小朋友,而不是说,我们家的宝宝,我希望从你嘴里说出这句话,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自己生的,我们能够享受有孩子的快乐,我们家的宝宝。 我:我们家的宝宝? 巫:是啊,你下意识根本就不接受他,不接受这件事情。我敢打包票,如果我们留在瓷都的话,你一定会跟我分开的。又或者,那个女的,那个孩子,来到昆仑,跟我们一起住的话,你也一定会走的,我说的对不对? 我:没想到,你还真了解我,看来咱们俩认识的十年,没有白认识。 巫:我太了解你了,那个叫世剀的男人,就是你准备背叛我的对象。 我:不叫背叛吧?是因为不合适,所以才分开,怎么又用背叛这么难听的字? 巫:你将感情看得如此轻浅,是不是因为你以前经历的太多?还有,你没有办法生孩子,是不是因为? 我:因为什么? 巫:我不想再猜测了,坚持下去,对你我并没有好处。 我:我不想生我们的宝宝。 巫:美其名曰,你是为了那个孩子,事实上,是你根本就没有放下,你心里还是在怨恨我,你不愿意生我们的宝宝,你甚至是不屑,生下我的孩子。 我以为巫邪很笨,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发现到这个层面,通过他十分有条理的分析,倒是让我感觉很尴尬。 我很清楚,从以前的世剀,到今天的巫邪,如果命运都是雷同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而不是逃避,因为过去千万年,我逃避了无数次,我不喜欢过去的痛苦,还连累到现在。 真相都是残忍的,表面都是美好的,对于这件事,我们俩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他永远都明白,我不会为他生下宝宝,绝对不会。即使我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渴望,渴望有一个我们之间的孩子,他也希望,自己的爱,有个归属。他对家里的那个孩子,始终都是表达友好的,但不亲近,就像一个冷漠的爹,他把热情留给了我,让我去表达。 每一年,瓷都的雪节,我们都有回去。那个孩子长大了,巫邪给他取了个名字,准确来说,是我取的,巫贤。我希望他长大之后,是一个有贤能的人,能够帮助家里。 小朋友长得跟巫邪一模一样,原来小时候的巫邪,是这个样子的。 阑:贤,你爹娘回来了。 大家为了区分,我跟巫贤的亲娘的称呼,我是鳕娘,他亲娘是瑶娘。大家都是一家人,谁也没有其他的心眼,这就是我不敢回来的原因,恰恰是因为我有心眼,我不敢面对他们,不敢面对这一个单纯的家庭,他们只是希望有个孩子,家里有人操持家务,仅此而已,我做不到,就得让贤。 巫贤小朋友从屋子里面跑出来,很开心的来迎接我们,迎接他的一大堆礼物。 瑶:姐姐,不要总是买那么多东西给他,会惯坏他了。 我:这些东西你就收着,该给的就给他,觉得不合适的,就藏起来。这些都是我跟小牧童出去玩的时候,偶尔看到的,觉得合适,就买下来,半年下来就攒得这么多。 瑶:我们在家里,特别省钱,你们在外面买东西,就大手大脚的。 我:那不一样吗?家里人多,都要吃饭,而且你比较会打理,自然是会省钱,那我习惯了。 瑶:儿子,有没有谢谢鳕娘啊? 贤:谢谢鳕娘,谢谢爹爹,鳕娘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让爹爹自己回昆仑就好。 我:哈哈,是吗? 我把巫贤抱了起来,特别开心的看着他,因为对他好,每一次回来,他都会黏着我。他对我的亲密,也让我感到很幸福。在这个家庭成长,他终究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一个幸福的孩子。 贤:是啊,爹爹总是要把你带回昆仑,他自己回去就好。 |
第二次的矛盾,是来自于奶奶,要求巫邪,生个二胎。 奶:巫邪,你看这一大家子,都是大人,老人,小孩子就这一个,未免有点少了。 还是在饭桌上说的,大家突然之间都特别尴尬,巫邪沉默了,放下碗筷,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冷着脸,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边怪奶奶,一边怪我。巫邪当然知道,我不会跟他生孩子,他也清楚,他这几天回来,可能要跟金叶瑶睡在一起了。 吃完饭后,我们在大厅里一起聊天,平常吃完饭,我们都是用茶叶漱口了,所以牙齿都很好。 阑:龙鳕,你从昆仑带回来的茶叶,味道很不错。 我:巫邪挑的,我还嫌太淡了呢。 阑:不会,值得细细品尝,是上好的茶叶呢?叫做什么名字?哦,叫龙井。 我:那是龙角族,用井水浇灌的,在他们那边,是很平常的一种茶叶,不过因为不对外买卖,所以就显得稀少。 阑:会不会很贵呀?如果太贵了,以后就别买回家了。 我:没事啦,我们平常攒的那些钱,多少也是要用在这个家里的呀,总不能,都让我们在昆仑花掉吧。 那天晚上,阑珊姑姑把我叫到她的房里。 阑:昆仑的医术,据说特别好。 我:是啊。 阑:要不然,你跟巫邪,在昆仑,偷偷用婆母生一个吧。 我:他不愿用婆母。 阑:那我们就去说服他呀,你看他今天那个表情,就像是要在家里开战的样子,好不容易,家里这几年都平平静静,我可是心惊胆战的,不希望再生事端。 我:你觉得还会有什么事? 阑:这一次,想要叫巫邪跟金叶瑶生孩子,应该很难。 我:你觉得是这样吗? 阑:你们两个感情,姮嫂子已经告诉我,巫邪不会愿意的。 我:那我们就去说服他呀。 阑:就靠你了。 我并没有对巫邪多说几句,但是今天晚上,他没有回我的厢房睡,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了,据说是在金叶瑶的厢房里面睡。 巫:完成任务了,你们都满意吧? 他坐在屏风前面的座椅上,给自己倒茶,脸上尽是疲惫与不满。 我收拾着东西,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在生气,我还得这些怕他。我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喝完茶后,脱下了衣服,回到床上睡觉了。 我:需要擦个热水澡吗? 巫:你过来。 他把我叫到了床上,这一次,恩爱是一种报复性的行为,特别痛。 |
自那以后,巫邪的眼睛与笑容便不再像以前一样单纯可爱,显得有些抑郁,家里的那群女人们,却认为巫邪只是变得成熟稳重。 我们留在小院子五天,第四天晚上,巫邪将我叫进金叶瑶的厢房。 巫:你在那坐着。 半透明的水晶屏风之后,是金叶瑶的床,紫檀厚桩,雕龙刻凤。我端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茶。 他们俩就在我的背后,宽衣解带,没有听到一声喘息或娇吟,偶尔有传来金叶瑶的抽泣声。 事情完毕后,巫邪来到我身前,喝了我杯中的茶水。 巫:接下来轮到你了。 我:你对奶奶的不满,何苦发泄在我们两个女人身上? 巫:你以为你无辜?还是你以为她可怜? 我:你们都是各取所需。 巫邪愤怒地将茶杯摔在地上。 巫:你走。 我站起身离开,回到小院子,自此没有回过巫家。第五天,我就带着小牧童回到了昆仑,而巫邪没有回去。 我至今都认为是我自己的错,因为我不愿意与他人共享,并由此引发了后来的一系列不如意。 如果我是一个重视集体荣誉感的人,我应该配合巫邪与大家的,可我没有。自私的我,回到昆仑,发了一个信息给巫邪。 我:我们之间,结束吧。 巫:好。 过了很久,我又收到了巫邪的另一条信息。 巫:以前我对你是全心全意的,今天却对你失望透顶。 我:抱歉。 巫:你一早就想得到自由了。 我:没有。 巫: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没有回应他,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又联系了他,却只是谈这个房子的问题。 我:昆仑这个房子,你打算要卖吗? 他没有回应我,大概过了好几天之后,才回我一条信息,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音频或者视频。 巫:随便你。 我是不想节外生枝,如果不想在一起,财产方面的问题,最好分割清楚。可是现在,如果我一旦分割了这个房子,我会得到半套,但是这个半套,并不足以我再买另外一套,接下来就会影响我的事业,影响了小牧童在这里就业。与其,把房子卖给别人,我打算把房子买下来,所有的贷款,都由我来还给巫邪,我跟他提起这个建议,他没有理我,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问他这件事,他一样不理我。 日子照样还是过着,真是少了巫邪,经济上面肯定会有一点小问题,幸好我是自立的,并不严重。小牧童一样在这里,跟我过得很好。 我:要不然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面谈一次。 巫:两周后,我要去帮爹娘拿东西。 他总算回复了我,两周后,我们就见面了。家里的东西,我都帮他收拾好了,存放在另外一个房间,等他过来的时候,他就可以带走。 巫:这里都没有我的东西了吗? 我:放在仓库里,等你过来拿呢。 巫邪坐在客厅,紧皱着眉。 我:要喝什么饮料?茶还是奶茶? 巫:随便。 我:我是很有诚意跟你谈这件事情。 巫:我不打算把房子分割,我也是来跟你谈这件事情的,这个房子,暂时借给你,等你找到新房子之后,你就搬走。 我:为什么你不卖给我? 巫:我们巫家没有缺钱到这个地步。 我:你放在这里也是空着。 巫:我可以借你首付,你买其他地方,不要住在这里。 我:为什么?我在档口就在下面,我要是搬走了,很不方便。 巫:你可以选择不搬,你可以直接借住在这里,我不会赶你走。 我:行,我会还你租金了。 巫:每月还一次。 我:可以跟别人一样,一次还五年。 巫:不要,就每月还一次。 我:谢谢你。 巫:奶奶又给我纳了一个妾室。 我:打算生几个。 巫:四个。 我:奶奶到底是在盘算着什么?她有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巫:那你呢?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我就像种马一样,真是可笑。 我:金叶瑶怎么了? 巫:那一次把你叫进她的厢房,我伤害了她的尊严,她已经不愿意帮我生孩子了,本来我以为,落得个轻松愉快,没想到…… 我:没想到奶奶就把你当成种马一样,要你继承家业,要你传宗接代,却从来没问过你,你想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巫:这些是我不可逃避的责任,虽然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应该我做的,我都会做好,只是我不明白,我当初选择了你,确实错了,你根本就不会跟我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当初我爹赌命,把所有的财富都输的一干二净,我们家乱作一团,你独留在昆仑,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让你担心过,自己回到瓷都,处理这些事情。作为我的妻子,作为巫家的儿媳妇,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很抱歉。 巫: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道歉,虚伪的歉意。 我:晚上留下来吃个饭吧,我去厨房看一下汤。 平常做饭的时候,我都有定时的习惯,从来就没有烧掉过东西,而且,科技这么发达,所有的用具,都特别的好,很安全,所以我找了这个借口,这是不希望,巫邪再表达自己的怒火。 小牧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长大了,这是我从来就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不开心,所以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知道大人合不来,终究会离开。 晚饭煮了一锅汤,还有一个辣椒炒肉,蒸了一条鱼,这是我平常最喜欢吃的,也是巫邪最喜欢的。 我:好了,别生气了。 我给巫邪打了一个饭,用的是他的碗,我们在家里吃饭,每个人的碗都是不一样的,他的特别大的。 |
我:今晚的饭有点少,小牧童没回来吃,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到。 巫:没事,等下炒个面。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的神态,就像当年的世剀,也就是说,以往的巫邪似乎已经被我们这群女人扼杀在岁月中。我开始同情巫邪。他身上穿着深蓝色布衣,瓷都的装扮。他吃得很慢,很优雅,更像是没胃口。 一顿饭下来,我觉得自己就要消化不良了。 巫:那个男人回来找你了吗? 我:谁? 巫:kevinsecond。 我:没有。 巫:你这半年来,一直单身? 我:我脸上写着很饥渴? 巫邪不说话,吃完饭后漱了口,就来帮我洗碗,让我很意外。 我:你到客厅坐,碗我晚上再洗。 巫:反正也没事做。 我:要不然,切点瓜果给你吃。 巫:我不吃水果。 我:你以前很喜欢。 巫:没有以前。 看着他冷下来的神色,我马上噤若寒蝉。 我在巫邪身后,看他洗碗的样子。脱下瓷都的深蓝色大马卦,里面穿着乳白色粗线毛衣,灰黑色布裤。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帅,难道我真的是饥渴了?哦,太可怕了。 巫邪转过身,用沾着碱水的手碰了下我的脸颊。 巫:发什么呆? 我:没。 巫:为什么把头发拉直了? 我:希望生活也顺利点。 巫:傻瓜,有用吗? 我:当然有,至少心里舒服点。 巫:我们并没有解除婚约。 我:这次来可以顺便解除。 早知道不接这话了,巫邪将我打横抱起,拖回房间。他迅速地除去我的衣物,过去太多年的相处,他早就对我了如指掌。 我:如果……如果一个女的不愿意跟一个男的做,就不可能会做。 巫:是吗? 我:我觉得,是可以拒绝的。 于是,我们俩的下半身就变成官兵捉强盗一样,他可能一开始也不能找到窍门,后来索性用两条腿压制住我的腿,当他进去一点后,因为我的痛叫,他就停下了。 巫:装得跟个处子似的。 我:很久没被你碰过了好吗?就像生了锈。 巫:哦,那我帮你点下油。 我伸出手抵在他胸前,他直接俯下身,将头埋进我的颈窝,同时冲到最深处,疼得我弓起背,就在这时候,我抬起的头,就看见他宽厚的背肌,第一次觉得男人的背这么美。 过了一会儿后,他在我耳边喘息,身下不停律动,就好像让我在海里来回翻滚。 巫: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没有发出声音,唯独这一次,没有一点声响。 巫邪支起上半身,笑着看我。 巫:你那里很多……呵呵,真的是天生媚态。 他没把字眼说完整,却更显得我渴望他的样子。 巫:来,翻过去。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听话,但是看不到背后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情?抑或是恨?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死过去的,都知道我在做梦的时候,还梦见自己意识很清楚的在与巫邪对话。 我浑身上下都是巫邪的味道,一股阳光的味道,一个向日葵的味道,以前我总是很喜欢赖在他身上,迷恋他的味道。这样一股味道,是我从来没有闻过的,一种很温暖的味道。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巫邪背对着我,他在熟睡,宽大的背部,线条很美。哦,我的上帝呀,我以前不会怎么好色的吧? 我挪动自己的身体,靠近了他,很温暖的感觉,跟自己睡觉了完全不一样,很幸福,这个时候,我的防线是最低的,我居然在想,我为什么当初要拒绝他?就算是留他做一个床伴也好啊。最后,我应该就会变成这样的人,一个无耻的人。 我伸出手,环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继续睡觉,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翻转过身,而他从背后抱着我。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在抚摸,那真的很奇怪,因为这半年里面,我都是一个人睡,习惯了一个人的安全感。他的抚摸,竟然让我很感动,因为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会这样温柔的对待我。他就像拉开圆规一样,侧着身,从背后进攻,那真的是无与伦比的疼。 我:啊! 巫:醒了吗? 我:昨天晚上留下的伤,现在更疼了。 巫:哦。 巫邪变得不再像他了,以前他对我是很温柔的,但凡姿势不对,让我觉得疼痛,他都会停下来。然而这一次,我抬起头看他,却看到他一脸冷漠,反而把手伸到我的身前,紧紧的扣着,不让我离开。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结束了,我去了一趟洗手间,用冷水冲洗,有镇痛的效果。 我:你什么时候回瓷都? 巫:这里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我:我们还没有解除婚约,所以…… 巫:你最好不要再说什么惹我生气的话,我告诉你,以前的我,已经被你杀了,现在我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嗯,你想怎么样? 巫:不想怎么样,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不想回瓷都,如果瓷都那边的人联系你,你就说你没见过我。 我:难道你是出来讨债吗?钱债还是情债? 巫:懒得跟你说话。 巫邪坐在沙发上,他以前最喜欢的那个位置。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洒在他的背部,瞬间觉得自己像个迷妹一样,一定是半年没有被他碰过,所以像吃了迷药了一样。 我到楼下档口工作,他留在二楼,没有下去,中午我准备上来煮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做好饭菜。 我:哇,有我最喜欢吃的,焖鸡翅。 巫:好久没有动过手了。 我:在瓷都那边,有管家,有佣人,还有一大堆姑婆姨,轮不到你做饭。 巫:瓷都的男人都不做饭,你又不是不知道。做陶瓷的手艺,不是用来做饭的,虽然大家的厨艺都很好。 我:那我今天真的是太荣幸了,都是我喜欢吃的。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看到巫邪的脸色,略显尴尬,也许他自己都忘了,他做了一桌我喜欢吃的饭菜,而不是他喜欢吃的。我觉得爱情并不可怕,一见钟情也不是什么,凡是这种生活中的细节,最难以让人抗拒,如果巫邪在这里呆久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沦陷下去的。 下午忙了很久,特别的忙,我把商品范围缩小了很多,只做了一些有利润的精品,但是,整体的利润,其实还是降低了,上个月都有人帮忙,这个月就都辞掉了,原因很简单,我想重新调整一下经营方向,所以让大家提前出去找工作了。 晚饭时间,巫邪没有动,他坐在那里看电视,我知道,他等着我去做饭。 我:出去外面吃饭吗? 巫:不要,在家里吃就好。 我:昨天没有买很多菜,晚饭没什么东西。 巫:随便煮点,炒面也好。 我的炒面真的不是盖的,用酱油跟辣椒,就可以炒出味道超级棒的,巫邪很喜欢吃。 于是,我就做了一大盘炒面,外加煮了一锅汤,平常家里都有很多的干货,煮个汤倒是很容易,而且像骨头汤这些东西,昆仑都是不吃的,几乎都只吃素。 我:今天的汤水,是鱼胶。 巫:哪一种?太腥了,我不要。 我:是那种小小的,透明的。 巫:那还好,我最烦那种大个的。 鱼胶炖瘦肉沫,加上人参片,味道一级棒。还有芋泥玉米芡实百合煲,芋头家里有,像番薯土豆这些都很多,这一道菜,也是巫邪超级喜欢吃的。 巫:这些东西我太喜欢了。 我:瓷都的东西更好吃。 巫:但是味道太淡了,奶奶吃的东西都没什么味道,我就喜欢这些辣的。 我:可以用管家,做两个味道。 巫:不要,太麻烦了,而且,只要在家里,我觉得吃什么都一样。 我:来昆仑这里,你就学会挑食了。 巫:这里是一个自由的地方,无拘无束,多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一阵心酸。 |
幸福应该就是这样,跟喜欢的人,度过一个安静的晚上,在他的怀里,倾听他的心跳。 巫邪很早就睡着了,他这么早睡着,让我真是惊讶。 平凡的日子,很容易过,没有什么麻烦,生活都是些琐事,吃个饭,看个电视,工作,太简单了,我无数次提出想出门,巫邪都拒绝了。 我:老闷在家里,你不累吗? 巫:我就想留在家里。 我:我最近发现,每天除了在档口,就是在二楼,哦,明天菜市场都没有了。 巫:东西可以送到家里来,干嘛要自己去菜市场? 我:我都没有出门了。 巫:那又怎么样? 我:我这跟被你软禁有什么不同啊? 巫:我并没有管你,只是到饭点了,就会叫你起来吃饭而已。 我:你都不用回瓷都工作了吗? 巫:不用你管。 我:哦,你没有工作,在我这里混吃混喝? 巫:这房子是我的,你不是叫我卖给你吗?你每个月还要给我高额的房款。 我:我是说可以还你钱啊,但不代表着我要养你啊。 巫:反正我不管,我就这样赖在这里,等你还清我的钱,我就走。 我:哇,你跟以前真的是大有不同啊,还学会当无赖了。 巫:我会变成什么样,都是让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你别忘了,当年我可不是这样的。 巫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我特别羞愧,他的责怪并没有错,当初我喜欢他,就是因为他单纯,阳光,自然,没想到,今天却变得如此尴尬,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以前的他,他变了。 我:对不起。 巫: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用行为来表达,比如,给我吃喝,让我睡你。 我:本来我还挺同情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厚颜无耻。 巫:那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不想跟他争论下去,因为我发现现在的他,根本不是我能对付的。他说的对,如果这个房子我要买下来,每个月我需要给他高额的房款,这些房款,足够他在这里吃喝玩乐,绰绰有余。普通人们住的房子,是非常便宜的,便宜的不得了,可是,一旦房子有了商业价值,就像楼下的档口,那就非常贵了,贵到了极点。 我:你真的不用工作吗? 巫:你下去档口的时候,我就用电脑工作。 我:明监堂什么时候用电脑工作了? 巫:本来我就是负责数据处理了,现在一样可以做这样的工作。 我:有事做就好,别一个人呆在家里胡思乱想就行了,哪一天你情绪崩溃了,把我干掉也不好说。 巫:你放心,我不会干掉你,只会干(掉)你。 括号里的字,他故意不说出声,突然让我觉得很震惊,他那一副嘴脸,完完全全就不像当初的他,他真的是变了,变得彻彻底底的,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美好的,有安全感的。 |
巫邪在这里住,已经超过了十天,他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每次我跟他提起,解除婚约,或者是叫他回去,他都会冷眼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我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当初世剀的样子,很可怕,还有心疼,所以我干脆不说了,到最后,应该怎样就怎样吧。 我:今天想出去逛逛。 巫:你自己去吧。 我:你都不出门,是为什么? 巫:太久没在这个家里待了,不想轻易离开。 我:你放心吧,我不会赶你走的。 巫:你确定? 我:对呀,所以,你就陪我出去逛逛嘛。 巫邪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们一起出去,四处乱逛,但是我发现,这一个巫邪,真的跟以往的巫邪,很不一样。 以往的巫邪,跟我逛街的时候,也是像个孩子一样,很喜欢看不同的产品,然而这个巫邪,就跟世剀一样,在路上逛着,他可以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眼睛只有看着前方,根本没在两旁。 我:巫邪。 巫:怎么? 我:你还记不记得,你喜欢吃那个小摊贩的年饭。 巫:记得,上面有腊肉香肠。 我:那你现在还喜欢吃吗? 巫:喜欢,晚饭我们就在那里吃也行。 我:为什么你这次回来之后,变了那么多? 巫:你一手造成的。 我:这半年我根本就没有跟你在一起,关我什么事儿? 巫:反正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你的瓷都过得很不开心吗? 巫:让你跟不同的女人睡觉,你有没有兴趣? 我:别说的这么难听嘛,这是两个妾侍而已。 巫:反正我现在看到女人,都挺烦的。 我:你为什么不拒绝奶奶呢? 巫:我一拒绝她,她就会拿病重来要挟我。以前我对她是敬重的,依赖的,如今,只有敬畏,远离。 我:你可以尝试跟她沟通下,她内心最喜爱的还是你。 巫:就好像我跟你沟通,有用吗?你的内心,已经认定我是不对了。 我:有用啊。 巫:那我要求住在昆仑,我不想回瓷都。 我:可以呀。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吗? 巫:吵了一架,就出来了,那两个女人,都怀孕了。 我:哇,你好厉害哦。 巫:你消遣我是不是? 我:当然不是啊。 我挽着巫邪的手,他还是冷着一张脸,我拖着他往前走,到处逛着,像以前一样,只不过,以前他都是主动牵着我的手,会跟我讨论那些小商品。 我们去滑雪场,那里也是很有趣的,超多的人在那里滑雪,还有一大群小孩,在一个透明的球体里面,滚动着。 巫邪跟我,换上了滑雪专用的衣服,他跟我一起玩的很开心,而不像前十天在家里一样,几乎都不会笑,整整十天都没有开怀笑过,真的是超级可怕。 在雪地里,有很多浪漫的事情发生,不过,这里大多都是小孩在玩,大人的滑雪场,反而是很惊悚的。 我们离开滑雪场的时候,我手里还拿着一个气球,一个红色的爱心桃。 巫:我们去吃晚餐吧,那边好像有一个新开的小档口,可以试试。 我:那是白俪开的,吃的是蛇羹。 巫:味道如何? 我:生意很不错,但是,我不吃蛇。 巫:为什么? 我:好可怕,我不喜欢吃蛇。 巫:那,我们去吃猫肉,豹猫。 我:不要啊,很硬,又酸,不好吃。 巫:那就去吃蛇羹吧。 巫邪硬是拽着我进了白俪的店,小女孩白素贞正在帮妈妈招呼客人。白俪看到我们俩来了,一脸惊讶,随后又一脸惊喜。 白:龙鳕。 我:巫邪说要吃蛇羹。 白:你早就该来尝尝我的手艺了,这年头哪有人不喜欢吃蛇羹呢?就喜欢吃鱼吗? 我:对呀,你给我做碗鱼汤。 白:你可以试一点吗? 我:不要,你做一份蛇羹给巫邪就好,然后帮我煮条鱼。 在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白俪把我拉到旁边,问我是不是跟巫邪和好了,我摇了摇头,然后看到她一脸忧愁。 白:我看你们两个,相处的好尴尬,但为什么又在一起了? 我:他说他不想回瓷都,想留在昆仑。 白:他家里,不是有妻儿吗? 我:何止,据说奶奶又给他纳了一个妾,生孩子用的。 白:巫邪好可怜,你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白俪这么说,但也没有必要再深究下去,晚餐时间,巫邪很喜欢白俪做的蛇羹,我吃了一小口,味道确实很好,但我是我一想到鲜活的蛇,我就完全吃不下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人类,来到了饭馆,然后点了一份人肉,再香的人肉,他也是吃不下去的。 我:我发现加了配料之后,味道才比较好。 巫:你是在吃配料吃饱了吧?弄了那么多的花生跟萝卜干是想干什么? 我:我实在是吃不下蛇肉,装点汤喝已经很好了。 巫:为什么?我身为一个蛇尾族,我都敢吃。 我:我没有那个习惯。 |
吃完晚饭,我们又在龙灵寺逛了很久,龙灵寺十分巨大,每一砖一瓦,都是请瓷都的工人来做的,十分精美。 这个地方很有观赏的价值,我们每走一步就会停下来一次。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十分好。 我:龙灵寺,是我经常来的地方,特别美。你看着一些工艺,实在是太好了。 巫:再好也没有瓷都那么好啊,瓷都才是陶瓷的故乡。 我:我已经不会再去瓷都了,所以只能在这里看看。 巫: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还可以再瓷都,过得风生水起。 我:你知道就好,瓷都的人,最喜欢八卦,流言蜚语又多,真想把人逼死。 巫:所以,我们不要再回去了。 听到他说这样一句话,我转过身,望着他的脸,此时此刻,他还有一点温情。他牵起我的手,至少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是柔和的。 巫:给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我:你想要什么样的机会? 巫:我们留在昆仑,不要再回去了。 我:你自己想清楚。 巫邪从背后抱着我,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微笑着望着远方。我侧过脸,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 我们就这样了,默认了彼此的关系,不会再去提起瓷都,这一次,他做得足够狠心,那一家子老老小小,他没有再去过问了。他也警告过我,不准我为瓷都那边说什么好话。 也许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开始过起正常的日子,我调整了档口的经营风险,已经不适合做陶瓷了,但是,我们改做别的东西,但一样是做日用品,做金属类的东西。 也许大家都很惊讶,来自于瓷都的人,居然不做陶瓷,那是因为,巫邪说不要再跟瓷都的人任何一点关系,我们的陶瓷,原本都是从瓷都过来的。 我:瓷都的工作你怎么做? 巫:我这一次出来,已经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我把明监堂的工作给辞了,那些数据梳理,就是做最后的总结。 我:那你打算在昆仑,继续做档口吗? 巫:帮你打工啊。 我:欢迎。 两个月后,阑珊姑姑与姮姨来了昆仑,我们当然知道她们要来干什么,这一次的巫邪,已经铁了心了,他说他自己去应付她们,不让她们来跟我沟通。 大概一天之后,阑珊姑姑与姮姨还是过来档口,找我聊天了,他们说要在这里吃一顿饭。 姮:好开心啊,又回到这里。 我:好久没有见到你,挺想念你的。 姮:我也很想念你呀,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回到昆仑。 阑:姮嫂子,咱们这次来的目的…… 姮:别说了,阑珊,巫邪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咱们今天能够坐在这里,就开开心心的,一家人吃顿饭就好,吃完咱们就回去了。 阑:可是…… 姮:没有可是,就这样吧。 这一顿饭,煮的都是姮姨很喜欢吃的,阑珊姑姑也对巫邪的手艺赞不绝口。 阑:你就宁可在这里打工,还要当大厨,也不愿回去做男主人。 巫:姑姑。 阑:我们家,现在有28个人。 巫:但我们这里只有两个人,如果我走了,就只剩下一个人。 阑:她可以重新再找一个嘛。 巫:量她也没这个胆。 阑:龙鳕,你有这个胆吗? 我:有啊,而且挺大的呢。 阑: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谈就行,不要再把我卷进去了。 阑:可是巫邪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啊,我们巫家可是有给你名分的,那是我们大家的家事,不是你们的家事。 我:我早就退出来了。 阑:那你们俩还住在这个房子里。 巫:姑姑,多吃菜,少说话,否则对消化不好。 阑:我们这一次是带着任务出来的,如果空手而归,后果一定很可怕。你总不希望,你爹带着你奶奶过来闹吧。 巫:那我就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阑:巫邪,你不是个孩子了,多少有点家庭的责任感。 姮:阑珊,你别再说了行不行?你还真的想唯恐天下不乱了? 这一顿饭,吃的真的辛苦,不过最后还是吃完了,姮姨硬是架着阑珊就走了。 姮:你们小两口子,就在昆仑好好过吧,瓷都那边的事儿,我帮你们顶着。 巫:谢谢娘。 姮:傻孩子,娘知道你不得已。 巫邪忽然眼眶就红了,他大步跨向前,把姮姨抱在怀中。 |
阑珊姑姑跟姮姨离开之后,巫邪像中了头奖一样,特别开心。我很清楚,他并不是因为得到了爱情,而是因为得到了自由,自由才是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我: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就不把你的东西收拾好了,累死。 巫:谁让你这么自以为是? 我:东西都在房里,你自己去拿吧,需要用什么东西,就再去拿。 巫:我现在命令你,帮我把东西,物归原位。 幸好我只是把他的衣物,跟一些他工作常用的东西收起来,其他杂七杂八的还是在原地。 我:可不可以不要? 巫:不行,过去我对你太好了,没想到你背叛我,还陷我于不仁不义。 我:什么叫不仁不义?这不过是被逼娶了两个妾室,生了三个孩子。 巫:你知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我生三个孩子?她说,我爹已经让她失望了,我让她更失望,她希望这三个小曾孙,可以让她重新寄予希望。 我:奶奶真可怜,你爷爷呢? 巫:奶奶是个玄学大师,在当地首屈一指,但是爷爷,从来没听说过,据说,受不了她的脾气,以工作为由,永远的离开了瓷都。 我:她特别喜欢掌控别人对吗? 巫:是,她对人很好,同时她又对人很霸道,所以大家都很受不了。 我:这性格倒是跟他很像。 巫:跟谁? 我:嗯,一个小说里面的人物。 我指的是世剀。 巫:这样的性格是很难得到幸福的,患得患失,像你就好了,没心没肺的。 我:恭喜你重获自由。 巫:今天是我的生日,姮姨说,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那你希望我给你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 巫:帮我生个孩子? 我:什么?你不是已经有了三个了。 巫:我希望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 我:领养一个行不行啊? 巫:要么自己生,要么就永远不要,领养也不要。 我:一定要有吗? 巫:是,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许愿。 我:为什么以前不许愿? 巫:小时候,受尽宠爱,那个时候,只要跟奶奶提出要求,基本上她都会答应我,那个时候我很乖,只要奶奶说不可以的,我从来就没有反驳过她,所以我没有许愿的习惯,并没有什么我想要,却又得不到的。 我:等过段时间,我们的生活稳定一点,再说吧。 巫:什么叫稳定呢? 我:第一,我们能够在这里,把生意做好,挣钱。第二,瓷都那边,不要老是来惹麻烦。第三,你家里已经有三个小孩了,你作为一个父亲,不可能永远的呆在昆仑,如果我生了孩子,不管你呆在哪,都不对。 巫:第一,我们现在的经济能力已经过得去了,能够养我们这个小家庭。第二,瓷都那边,我已经能够违抗奶奶了,再没有谁能够来说服我了。第三,家里的三个小孩,有两个母亲,一个奶奶,一个爷爷,一个祖奶奶,七个姑姑,他们有太多太多的亲人了,不需要我。 我:你很想要吗? 巫:不管什么理由,我就很想要,仅此而已。如果你害怕以后生活没有保障,我可以把这个档口与房子的名字,写在你跟孩子名下,以后不管怎么样,这套房子都属于你们。 我:你把一个事业留给了我,把一个房子留给了我,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吗? 巫:这是物质上我能给你的,如果说精神层面的话,至少过去这些近十年,我从未对你有过二心,即使我跟别的女人睡觉生孩子,我的内心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巫邪的话,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即便如此,我仍旧选择相信他,相信我们之间的爱情。我渴望看到开心快乐的他,我渴望他变回以前那么单纯天真的样子,那是一个幸福的巫邪。 我没有正面答应他,但是也没有拒绝他,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过得很平常,很普通的日子,很幸福。每天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工作,吃饭,睡觉,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然而只要能看到他,能有依靠着他,醒来的时候见着他,我就觉得特别幸福。 慢慢的,随着日子的改变,巫邪减少了压力,变得越来越开心,他开始变得跟以前一样了。看着他的眼神,仍旧有那么一点小纯真,我总算放下了心。 很多时候,人的本性并不坏,是生活的压力,把他一步一步变成了魔鬼,所以,当你想把一个魔鬼,重新变回一个人的时候,你要付出十倍的努力。 自从姮姨回到瓷都之后,还真的没有传来一丝的消息。 我:巫邪,我们至少应该,关心一下瓷都的人吧,家里毕竟有老有小。 巫:难道,难道你想自取其辱吗? 我:一个是奶奶,另外是三个孩子,一句关心总该有吧? 巫:这件事情,我再跟你声明一次,不要你再管,不要你再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好吧,本来我买了一些儿童东西,想寄回去了。 巫:你放心吧,奶奶不会收的,她会把这些东西全部藏起来,假装你没有记过。 我:为什么呀?她讨厌我了吗? 巫:憎恨,她说她憎恨你。 我:为什么? 巫: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拿你当借口,放弃了瓷都吧。 我:事实上,你反抗她,只是在为自己争取自由的权利,并不完全是因为我,可是在奶奶眼中,她觉得都是我的问题。奶奶从来不觉得是自己错了,我觉得这一点,最可悲。 巫:她毕竟是个玄学大师,一个有声望的人。 我:这样的人,就有理由去掌控别人,剥夺别人自由的权利吗? 巫:刚好是在瓷都,瓷都自古以来,都是非常传统的,尊老爱幼,封建迷信。所谓迷信,就是过度痴迷这些有高超技术的人,认为他们拥有了这样的高超技术,那么在人格方面,必定是十分完善的,怎么知道,圣人的反面往往才是恶魔。 我:过去这么些年,委屈你了。 巫:那你打算,怎么弥补我? 我:接下来这五年,尽量对你好。 巫:才五年吗?这么少,不应该是500年吗?我们的寿命,至少有1000年。 我:哪有这么长啊?普通人家才有三四百年。 巫:奶奶跟我说,我们家里面的人,寿命都比人家长很多。所以,接下来500年的时间,你应该要对我很好很好。 我:考虑一下。 巫:考虑什么?你怎么不想想?我被逼去跟那两个女人睡觉的时候,有多么痛苦,你能不能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下?我受尽凌辱啊。 我:受尽凌辱,哈哈哈。 |
因为生活恢复的太简单了,以至于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变得很透明,什么叫透明呢?就是他不穿衣服,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也可以把他当成透明。 也许两个人之间太熟了,更多时候,不像是爱情,好像是亲情,或者是兄弟。是的,太像是兄弟了,因为太熟悉彼此了,兄弟如手足,大概是这个意思,就好像,我们曾经说,女娲跟伏羲是兄妹一样,其实就是太熟悉彼此了,如同手足。 有时候挺庆幸的,巫邪逃离了瓷都,在这里过得如同鱼儿回到水里一样。 他每天很早就起床,然后开始打理他的头发,每一根发丝,都捏得很好看,看起来特别有精神。他的眼神,都是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渴望,带了一些童真,是让人家能够看起来很安心的眼睛。 他的头发并不短,所以可以弄造型,今天,他穿着一件白色条纹毛衣,带着很宽的蓝色条纹,原木色的布裤,休闲布裤,带着他最喜欢的白色球鞋,他终于恢复了自我。 巫:龙鳕,家里的日用品,好像用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要去一趟超市?还是要在网店里买呢? 我:上什么网店呢?当然要去超市呀,东西肯定要自己看到才能买。 在昆仑这个地方,是一个很奇葩的地方,大家都很讨厌网店,基本上,只有穷人才会上网买东西,经济条件稍好的人,就会用时间去逛超市。 因为穷人没有时间,而有钱人有时间,时间就是代表着财富,而不是你有多少钱。如果一个人,说的很有钱,但是特别忙,忙到没有时间给自己,没有时间给家里人,那他也算是贫穷的,昆仑的观念,还是很不同的。 今天,不想去了一趟超市,有一个来自瓷都的女人吴奕梵来了我们的档口,她是恰好碰到我的,以前工作上有来往,她原本,就是一个相当八卦的人。 梵:你都不知道,奶奶把你的名声,弄得多臭,整个瓷都都知道,你背叛了他们整个家庭。 我说,什么叫八卦呢?就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说,而且专挑让别人心情不好的事情说。 梵:奶奶说,已经给了你名分了,结果,你生不出孩子就算了,还要挑拨离间,让他们一家人关系很不好,现在,还唆使巫邪离开瓷都,留下家里的老人小孩,大逆不道,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我:看来,我在瓷都,是不用呆下去了。 梵:你最好别回去了,大家指手画脚的,每人吐一个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我:来,喝茶吧,这是昆仑特有的茶。 梵:怎么没有看见巫邪? 我:平常很少见面,不太清楚。 梵: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我:没有啊,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梵:好吧?那我就回去了,今天还要赶回瓷都了。 吴奕梵果然是个大嘴巴,我才刚说了这件事儿,第二天早上,马上就收到姮姨发过来的信息,她是发给巫邪的。 姮:儿子,你没有跟龙鳕在一起了吗? 巫邪大清早就说到这句话,一头雾水。我给他解释了一下,就是想看看,巫家会不会一下子就炸开了。 巫:关系好着呢?怎么? 姮:昨天,瓷都有个女人去了昆仑,跟龙鳕见上了面,听龙鳕说,你们俩已经没在一起了。 巫:是啊,那个女人来的时候,我们确实没有在一起啊,我去超市买东西了。 姮:有在一起就好,两人都老大不小了,就别闹脾气了,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家里的事儿,因为顶着呢,不过…… 巫:不过什么?是不是你顶不住了?想反悔呀? 姮:你觉得娘是这种人吗? 巫:我相信娘是肯定顶得住的。 姮: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回昆仑,想得心都要碎了,昆仑才是我的天地呀,这个瓷都,过的我可是太压抑了。 巫:要不然这样吧,娘,你过来昆仑,跟我们一起住。 姮:我也想啊,可是我拿什么理由过去呢?算了吧,我还要在这边,帮你死撑着呢?对了,你那三个儿子,现在调皮着呢,把巫家搞的鸡飞狗跳的,你那基因可真是强大,三个儿子长得都像你,特别像你。 巫:不要说起这事儿了,你知道,我不想听下去。 姮: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孩子也想要有爹啊,总不可能跟人家不一样吧?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有爹的。至少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爹在远方,这样就够了呀,难道你还想不认了?那可是你播的种。 我在一旁,不发出声音地大笑着,因为姮姨在训斥的时候,巫邪真的是一脸尴尬。 姮:还有,你那两个妾侍,什么都好,就是老把巫家的财产搬到他们娘家,我见过爱钱的,但是没见过这两个这么有钱的,他们从来不提起你,也并不想你。 巫:那才好,我可一点也不希望她们喜欢我。 姮:咱们家的财富,并不是很诱人,事实只能证明,你的魅力真不行。 巫:其他人不喜欢我没有关系,龙鳕喜欢我就行了。 姮:你这么自信吗? 巫:那是,她只爱我一个。 姮:就她那个心眼儿,她要甩掉你也是随时的事情。 巫:她才不会呢,你不要老是在这里,危言耸听。 姮:不跟你闲聊了,我厨房里还煮着美颜汤呢。 |
小牧童平常是在书院里面寄宿的,周末才会回家。 元:小姐姐,这一周有学习日志让你看。 我:家长要签名吗? 元:用,你的名字。 我:你最近的数学,学的不太好,为什么呢? 元:最近都在上那个空间设计,好难算那个函数。 我:我们瓷都,经常要制作模具,空间设计很重要的,你要认真看一下,有时候,难是难点,但是努力克服的话,还是可以突破的。 元:可是最近看得很不开心了呀,不高兴了。 我:那你就休息一会儿再看吧,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就找我。 元:找你还不如找巫邪哥哥,他的算法比你好太多了。 我:是吗?那我先睡了。 很晚了,大家都喝碗西米露,就去睡觉了。巫邪坐在床上,看书了,大晚上的,在看摄影。昆仑的人们,特别喜欢书籍,可惜,书太贵了,贵的不得了。 基本上能出版的东西,都是精华之中的精华。 我:亲爱的。 巫:嗯。 我:我今天,去烫了个大波浪。 巫:不要去做头发,不好看,还是原来,没有弄的那样子最好。 我:弄点新意嘛,有什么不好? 巫:把头发搞得像塑胶丝一样僵硬,摸起来手感特别差。 我:要定型。 巫:懒得管你。 我:你现在不喜欢,但我觉得很好看。 我扑在他身上,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喜欢赖在他的身上,特别温暖。他手里还拿着大本的书,结果就把我推开了。 巫:下次不要再弄头发了,否则就不抱你了。 我:为什么呢?不做就不做嘛。 巫:我喜欢你,全身上下,比较自然干净的样子。 我:每次换一个发型,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让你有点新鲜感,有什么不好? 巫:当然不好,我喜欢稳定。 我:那好吧,那我就不弄头发了。你知道吗?本来我还想去染成绿色呢。 巫:因为我让你戴绿帽子了吗? 我:不是,我觉得绿色很健康啊,很青春呢。 巫:我先告诉你,你最好就不要动你这个头发,否则的话,就不让你上床睡觉。 我:怕你吗?我还有其他客房了。 巫:那你就不要抱着我,不要每天晚上都双手双脚缠着我。 我:那不行,你是我的,我不缠着你,缠着谁呢?我就要抱着你,一晚上都抱着,我最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像阳光一样的味道。 巫:那你答应我,不要去追求那头头发了。 我:知道啦,你不喜欢,我就不弄。 巫:早点睡吧,这几天生意好,累得很。 我们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感情很好,可是,时间一长,我们就不会做那种事情了,可能是觉得,很安逸吧,这种安逸,是来自于心灵的满足,而不需要靠身体的快感,所以,在波沙世界这一个高度发达的地方,人们事实上对性爱不是很喜欢,可能是因为性爱带给人们的快感并不多,而且,有太多东西可以取代性爱。 我:好困哦。 巫:那就赶紧睡呀。 我:可是我想听你讲话。 巫:讲什么内容? 我:你不是在看摄影书吗?里面有没有文字简介,你就念一念了。 就这样,巫邪像是给小孩子念童话故事一样,他念着摄影书里面的文字内容,然后我就睡着了。临睡之前,我突然又醒过来,跑到洗手间去上了个厕所,哎呀,这个时候最烦了,天气又那么冷,还要起来上厕所。 |
以前的人,做生意,总是喜欢故弄玄虚,以此来博得客户的信任,可是在昆仑这里,一个有级别的人,是可以通过他心通,获取别人在想什么的,这就很可怕了,你在一个人面前,你的想法,无所遁藏。 每天跟巫邪生活在一起,总是感觉很幸福,我们两个人没有什么话题值得吵架,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提起瓷都,我干脆就不提了。 他的脸色,比之前好太多了,总算不那么阴郁,眼神如水,也有了一丝丝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样子。 巫:找个时间,把衣帽间好好的收拾一下,感觉东西有点多,有味道。 我:哦,懒惰习惯了,都不想动了。 巫:每天那么忙,因为工作的事都来不及休息了。 我:要不然请一个阿姨来这里做大扫除,好吗? 巫:不要,自己收拾就好,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我:这有什么的?我们住在瓷都的时候,所有的资产,可都是你们明监堂在管的,有什么东西,你们最清楚,你查人家的东西习惯了,反而不喜欢人家来动你的东西吗? 巫:对呀,包括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女人。 我:这点你都不用怕,我的长相很安全。 巫:可你的性格不安全。 我:我每天除了工作,都是跟你在一起。 巫:但是你的男生朋友还挺多了,而且还很喜欢跟你开玩笑。 我:那又怎么样?对面街的豆腐西施,不还老是逗你吗? 巫:西施那是天性开放。 我: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巫:不是那么的放心。 我:自从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都没有机会跟其他男生出去外面吃饭了。 巫:我离开那半年之中,你就经常跟其他男生出去外面吗? 我:对呀,都是工作上面认识的。 巫:我回来之后,他们怎么就不约你了? 我:那时我是单身,现在我有丈夫,他们当然不会来约我了。 巫:那半年之中,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吧? 我:没有,都只是吃饭,这样而已。 巫邪突然轻笑出声,大概觉得自己的魅力太好了。或者是取笑我的魅力太差了,这也说不定。 这几天比较闲,所以一直在看电视剧,不过,后来小牧童回家了,带了一套积木给我玩,这种积木,又是虚拟的,又是现实的,很神奇。这一个积木,非常小,就像手机那么大,不过,当你在里面玩搭建的时候,你又可以摸到那些真实的材料,有冷热交替,有天气交替,昼夜交替。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波沙世界,我在里面玩得不可开交,还搭建了一个八卦宫出来,超级无敌大。 当初八卦宫已经是由我设计好了,不过最后不是我完成了,而是安吉丽修改的图纸,安吉丽设计的都是玻璃的,而我设计的都是翡翠的,红翡,青翡,黄翡。 我截了几张图纸下来,留个纪念,还没有完全建好,太大了,弄的我脊椎疼死了。 虽然生活都是琐事,但是过得很平静,很快乐,我讨厌战争,连战争片都不看,小牧童就很喜欢,因为他还小,小孩子都喜欢战争片,打打杀杀的。 战争里面,除了仇恨,就是仇恨,而我最怕的,就是感受到恨意,最怕你死我活,因为生命是珍贵的,任何一个人受了伤,或者死亡,我都会觉得痛心。 我也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生活,再也没有谁来打扰我们,某一天,我拿着手里的七彩丹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冲动之下,就把它们吃了下去。 过了不久之后,那一个月,大姨妈没有来,我买了两条验孕棒,试了一下,一开始还失败了,因为没有看说明书,这是直接投进去液体中,后来,一边脸红,一边认真的看说明书,真真正正的操作了一遍,发现有孕象。不知道怎么跟巫邪说,是要直接说呢?还是要间接说呢? |
吃晚餐的时候,我想问一下巫邪,他到底还想不想要孩子?我得确认一下才行。今天的晚餐,做的是蛋糕,牛排,味道还不错,都是巫邪自己做的,他的手艺,简直是牛逼。尤其是蛋糕上面的那个奶油,一点也不腻,入口即化,感觉十分唯美,还有那个烤好的蛋清糕,超级喜欢。 我:亲爱的,跟你生活在一起,真的是太幸福了,你做的东西真好吃。 巫:知道我对你好就行。 我: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你了,我不会找到一个像你一样这么好的了。 巫:哦,你还打算离开我啊? 我:不是啦,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设。 巫:我不喜欢这种假设,希望以后不会再听到了。 我:想问个问题,你为什么希望有自己的孩子? 巫:这个问题不是解释过了吗? 巫邪一边往蛋清糕上面抹奶油,一边吃,这是我们这边的一种特色,入口即化,就跟蛋糕差不多,但是,没有奶油,只用了鸡蛋,口感超级好。 我:我想知道具体一点的。 巫:从小到大,我就生活在没有爹妈在身边的家庭,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拥有爹妈在身边的感觉,能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仅仅是这样吗? 巫:或者说,我想逃离奶奶,小时候,很依赖她,敬重她,敬畏她,可是长大之后,越来越难相处了,她根本就不理解我想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这是一味的要求我,应该过他想要的那种生活。我曾有一度,特别痛恨奶奶,即使是她养大我的。 我:你的童年过得不好吗? 巫:好,很好,毕竟我们家在瓷都,物质条件,算不错的,而且奶奶又很疼我,只是,那种感觉你肯定不能理解的,我缺少的东西,是这一辈子的遗憾。 我:所以你一定要生个孩子,就是这个原因吗? 巫:我希望从我孩子的眼里,看到父母在一起的样子,一家团聚的样子,一种完整的爱。 我:那这是你的希望,大部分的孩子,都有完整的家庭,然而他们并不是过得很开心,绝大部分都过得很不开心,所以,不是说你缺很多东西,就要在小孩子身上得到弥补。 巫:好吧,另外一个理由就是,我希望我的孩子,从你的肚子里钻出来,留着我们俩身上的血液。 我:这个还差不多,恩准了。 巫:我先去倒垃圾吧,你把桌子上面都收拾好。 突然,巫邪快步从外面回来,一脸紧张。他走到厨房,扳过我的身体,看了看我的肚子,又看了看我。 巫:我看到了验孕棒。 我:我用的。 巫:没有弄错吗?有两条,哪条才是对的?怀孕了吗? 我:好像真的怀孕了。 巫:你吃了药? 我:是,前段时间吃了。 巫:你别洗碗了,我现在马上带你去医院里面,重新测一遍。 我从来没有见到巫邪,这么着急的样子,一脸兴奋,检查的结果,跟验孕棒上面显示的一样,怀孕了,而且我们这边,刚刚怀孕,就可以检测出男女,结果都是公开的,甚至可以模拟出小孩的长相,以后的长相,通过这一个受精卵就可以了。 巫邪拿着检测报告,看着小孩从小到大的3d图像,内心一阵悸动。 在医院门口,他抱着我,狠狠的亲我一口。 巫:嗯,夫人,我太爱你了! 老实说,有没有怀孕?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必要。所以,我从来就不知道,这样一个结果,会对巫邪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很开心,很兴奋,拿着检验报告,一直不愿意放下。现在的技术,把小孩的模样,都模拟出来了,非常精细,脸蛋,身材,三岁的样子,六岁的样子,12岁的样子,18岁的样子,乃至以后30岁的样子,都有,非常清晰,甚至,可以检测出他的性格是如何的。 我:巫邪,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还抱着这个报告吧? 巫:这是我的事儿,跟你什么关系?我就要抱着睡觉怎么啦? 我:你那么喜欢,我们就做成一个娃娃出来好了,3d技术,立马答应。 巫:明天医院就会寄一个过来,就是按我们的宝宝那个样子做的3d打印,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我更想要看到他有血有肉的样子,会哭,会笑,会撒娇,会耍赖。 我:嗯,是个女孩呀。 巫:你怎么一脸嫌弃的样子?好冷漠。 我:我以为能够给你生个大胖儿子呢,居然是女的。 巫:男女我都喜欢,如果是女孩的话,像你就好了,有一个缩小版的龙鳕。 我:我喜欢小男孩,我喜欢长得像你的,那才可爱,我不喜欢像我自己的,感觉到她会抢了原本属于我的爱。 这个医院也真是够奇葩的,第二天晚上,还真的寄来了那个婴儿3d打印的样子,一个布娃娃,手感非常好,我还以为是真的呢,笑死我了,而且,还送了好几套衣服,一些小玩具,奶瓶,尿布,应有尽有,都不需要买了。 我:这些东西都是玩具吗? 巫:我问过了,都是到时候宝宝出生的时候可以用的。 我:为什么做一个检测,还要送这么多的东西? 巫:让我们提前感受到快乐吗?而且,从今天开始,就要学习怎么照顾宝宝,还送了一套软件,我们要看视频了。 我:难道不能够请专业的保姆来照顾吗?请奶妈呀。 巫:不行,我想自己照顾,我要自己当奶爸。 我:不是吧?你要重新学呀,里面不是有很多门道吗?包括宝宝会变身,怎么引导她变身,你懂不懂啊?而且,都不知道到时候生出来是什么东西。 巫:不管是什么东西,就算生了一块石头,我也会喜欢的。 我很清楚,巫邪并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是我生的,而感到十分兴奋,原因是,他终于得到了自由,他有了自己选择的权利,这个宝宝,是他成功逃离监狱的见证。 十几个月的怀胎,真的生下来一个石头,巫邪失望的要死,抱着那块石头,就像抱着一块珍宝一样。 我:你有什么基因是块石头吗? 巫:没有啊?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块石头。 我:我孕期都有正常检查,怎么都查不出来呢? 正是因为这样,巫邪还去找了医院,差点大打出手,后来医院说,宝宝是在出生之前,才变成化石的。因为一系列的数据证明,医院是没有错的,巫邪特别失望,后来,他把这块石头,就放在家里,放在床前,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抚摸一下,说两句话,感觉都快疯了。 我:我们再生一个就好嘛,你不要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巫:好端端我的小情人,怎么就变成石头了呢? 我:也许石头才是她的原形,她变身成了石头。 巫:龙鳕,你的原形是什么? 我:不知道。 巫:那你,曾经变过身是吗?在你的记忆里面。 我:嗯,之前在雨林的时候,变过小蛇,后来,在沙漠的时候,变过狐狸,在海里的时候,变成一条鱼。 巫:难怪你会生个石头出来。 我:怎么?这个有关系吗? 巫:因为孩子不知道,她应该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就,笨死了。 我:你是在讲冷笑话吗? 其实,我没有告诉巫邪,我的原型,就是一块石头,不过,是一块铁石,金属,稀有金属,核心处理器。我突然觉得,是不是世剀有阴谋,送给了我七彩丹药,骗我生下这一块核心处理器,然后又要拿到水晶宫那里去用?想到这里,我特别紧张害怕。 时间一长,我就知道是我想多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谁,会来要这块石头,医院也说,世界无奇不有,生块石头,就能放在家里当摆设好了。石头也是有灵性的,那一天,她真的破壳,那还是一个孩子。 正是因为医院的这一番话,巫邪就把这块石头,当成了一个有生命的孩子,每天会跟她说话,抚摸她。 巫:都是我,乌鸦嘴,干嘛要说你生块石头吗? 我:女儿很调皮,她只是在印证你的真情,是不是我真的生了一块石头,你都会一样喜欢。 巫:是,我当然会喜欢,不过,我仍旧希望,她能活灵活现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地呆在那里。 我:我们再生一个吗? 巫:不要,我受不起打击了,就这样好了。 我:也许我的原形,还真的是块石头呢。 巫:你干嘛不说?你还会化成风沙,灰飞烟灭呢?哦,我又乌鸦嘴了,当我没说过。 乌鸦在我们这边,是一个女巫,她会的技能,就是帮人诅咒人家,帮人家打小人,我就挺不喜欢这个人了,怎么会有这种职位呢? |
我觉得巫邪真的是命中注定,跟我是没有共同的孩子。因此他十分难过,尤其是看到那个仿真的婴儿,还有那一堆衣服玩具,我总是能够在无意中,捕捉到他忧伤的神色,我希望他快乐,就像当初我认识的他一样。 某一天晚上,他又在抱着那块石头,就像个傻子一样,我还真的不能理解,他怎么会这样呢?他还去问了好多的医生,问他们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事情,他唯一不问的,就是他的奶奶,那个玄学大师。 我怀孕的事,他是向瓷都保密的,丝毫不希望任何人来搞破坏。 终于有一天,姮姨又过来了,跟巫邪的爹一起过来的,他们没有想过要把小孩子带过来认爹,也没有想过把小孩子带来这边上学,因为在他们心中,瓷都才是最好的,留在家人身边才是最好的。 姮:龙鳕。 我:姮姨,好久不见,巫伯父好。 巫邪的爹,面露不悦,我很早就料到了,他也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看的,所以我很自动的,不再叫他爹,改口叫他伯父。 姮:还是叫爹娘啊?怎么改口了? 巫邪见他爹娘过来,也是很开心的,同时,他眼里还是有着深深的担忧。 巫:那你们得有认她做媳妇才行啊。 姮:儿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啊?龙鳕一直都是我们家的媳妇儿啊。咱们一家人,都不计较,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巫:你们这次,是来旅游的吗? 姮:现在处理一些工作,以前遗留下来的,顺便旅游啊。 巫邪把石头紧紧的藏了起来,就藏在衣帽间那里,不过,他早已把石头当成一个鲜活的人,所以他觉得,把自己的女儿,放在衣帽间也不好,所以又拿出来,放在床头,就像一个奇石摆件一样。 姮姨第一个发现这样一个石头,然后,她拿起来端详了一阵。我与巫邪特别紧张,生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巫:娘,这是我收藏的,特别贵,你还是赶紧放好吧。 姮:你没事收藏一颗蛋干什么? 巫邪与我面面相觑,蛋,这是一个蛋吗? 巫:娘,这是什么蛋? 姮:石头蛋啊,不过,这看起来真奇怪,好像还是活的呀。 巫:娘,我拜托你了,赶紧放下。 姮姨看我们两个,吱吱呜呜的,她一脸好奇,一脸纳闷。 姮:这是哪里来的?你们打算领养孩子? 巫:嗯,是,是,朋友送的。 姮:领养,孩子要办手续的呀,你们两个去办了没有? 巫:办好了,就是,没,没,没孩子。 姮:什么没有孩子,这蛋不是在这儿吗?你们也不孵一下,真奇怪。 巫:怎么弄? 巫邪都快结巴了,就恨不得抓着阿姨,让她把话说清楚。巫邪肯定比我还急,他立刻把姮姨拉到旁边,然后关上房门。 姮:干嘛呀? 巫:娘,这是龙鳕生的。 姮:什么?龙鳕什么时候能生孩子了?怎么完全没有跟我说一声?什么时候怀孕的? 巫:好长一段时间了,我们没有跟瓷都联系,自然也没有说这件事儿。 姮:这是天大的事儿,怎么不说呢?真是傻孩子,这蛋呀,你要是不孵,它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巫:那个,怎么会是颗蛋呢?医生也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 姮:医生当然不知道了,虽说胎生与卵生,在我们波沙世界很正常,但是这种石头蛋,就比较少了。 巫: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姮:孵啊。 巫:怎么孵出来? 姮:像母鸡一样……当然不行了,又带回瓷都,给你奶奶看,你奶奶才知道。 巫:不太好吧,我都没打算告诉奶奶。这又不是个正常的小孩,等一下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姮:怎么就不是个正常的小孩啊?这不过是孵出来的方式跟人家不太一样而已,真是两个傻瓜。 姮姨打开了房门,叫我们一起到客厅,巫邪的爹,早已经坐在那里看电视了,我们都吓坏了,还没给他斟茶倒水。 爹:档口生意很忙吗?都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巫:是挺忙的。 爹:这是借口吧。 姮:老头子,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龙鳕她下了个蛋。 巫邪的爹,此时此刻,刚好在喝我给他递的茶水,结果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
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巫邪的爹为什么这么这么的震惊?后来,据姮姨透露,此次,巫邪的爹是准备,把巫邪给打回去的,为此,他在家里打了五次的手抄稿,准备用来说服巫邪了,没想到,一颗蛋,揉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巫:我们想把孩子留在此处,不想带回瓷都。 姮:那也要带回去给奶奶看啊。 巫:等宝宝孵出来之后,我们就带回昆仑。 爹:没有问题呀,你在害怕什么呀?你奶奶又不是食人兽。 巫:爹,多吃几道菜吧。 巫邪的爹娘,安排在客房睡觉,被我们改成了书房,不过还保留着大床,我不喜欢坐椅子,只喜欢坐大床,有些人叫做炕,有些人叫做榻榻米。 今天晚上的巫邪,显得尤其开心,而且还特别的感动,我看他就差热泪盈眶了。 巫:龙鳕,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现在感觉幸福的要死,终于有所期待了。 我:我觉得你很奇怪,为了一个蛋,日有所思,每天都过得那么忧伤,害我都看得看不下去了。 巫: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动物,这是你的孩子,你生下来的蛋,结果你总是那么无动于衷,我都要怀疑,我们根本就是抱错孩子了,或者是,根本不是你生的。 我:等宝宝以后长大了,我就告诉她,她是你生的。 第二天,巫邪跟我,收拾了细软,然后带着石头,回到瓷都,回去之前,无邪已经联系了奶奶,跟她说了这件事,奶奶在视频的那一头显得很兴奋,因为她只想要孙子,只要是孙子都可以,孙子孙女都好。 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母凭子贵?以前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感受,因为,当我回到瓷都的时候,大家伙儿居然列队欢迎,而且还备了一桌好菜,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奶奶接过石头,亲吻了一下,然后叫阑珊姑姑赶紧带回房里,奶奶很清楚这种石头蛋是怎么孵化的,她保证可以把这件事情完成,让大家伙儿在一定时间之后,可以看到宝宝,一个可爱的女宝宝。 巫邪的三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最大的巫贤,早就写得一手好字,他看到我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往我们这边扑过来,那个时候,我的内心是感动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贤:鳕娘,爹,你们好久没有回来了,奶奶说你们都很忙。 巫:是很忙,这不是回来了吗? 贤:这一次呆久一点吗?弟弟们都没有见过你们了。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目前也有六七岁了,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对了,还有两个弟弟,抱在手里的。 巫邪看了看我,我再看了看他,心照不宣。我连他最后一个妾侍,都没见上一面了。 阑:来,给你们见一见家里的新成员。龙鳕,这是风筝妹妹,她手里的孩子,就是这个家里最小的孩子。金叶瑶的第二个宝宝,还在房里睡觉呢。 我:好,等会都去看看,这一次回来的急,没有买上礼物。 瑶:姐姐说的什么话呢?不用带什么礼物,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辛苦你了,都生了两宝宝了。 瑶:是呢,每天累的要死。 奶奶作为瓷都的玄学大师,真不是盖的,她说,要孵化这颗石头蛋,是有一段咒语的,还定好了时间与次数,每天念,就像念经一样。 最后,我们终于看到石头的裂开的样子了,里面就像鸡蛋一样,一层薄薄的膜,然后包裹着一个,一个,一个……一只猴子!? |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非常凑巧的。今天晚上,大家都沉浸在石猴诞生的喜悦。我不明白,怎么我这种优良基因,居然会生出一只猴子。我都不太敢认她了,而且显得十分陌生。尤其是巫邪将她抱给我的时候,我都不敢接过手。 巫:难道你在产房的时候,就知道这块石头不是你亲生的吗?怎么不敢抱? 我:啊,是猴子啊,有毛的呀。 巫:你头发不也是毛吗?你身上的体毛不也是毛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是拒绝的,所以我转头就跑了。事情发展的,让我没有办法预料,这一切都太神奇了。 昆仑那边的档口,有一个老客户来谈工作,下了一个大单,我特别兴奋,这种兴奋的程度,远远超过于生了一个石猴儿。这个老客户给我发来视频通话,我们足足谈了半个小时。 等我回到前堂的时候,奶奶姑姑他们正在讨论血咒。他们口中的血咒,是一种封印秘术,可以将一道指令,植入到一个人的基因序列中,使一个人无论经过多少个轮回,都无法冲破血咒。 我记得当初是长子将血咒打在我身上的,并且,这道血咒却是我自己提出来的,目的就是防止我自己爱上世剀,可是,经过无数次的演变,血咒却不是我最初设定的样子,而是长子将血咒重新设定为我与世剀只能生生世世纠缠,血咒十分可怕,正是因为如此,于是世剀终于忍受不了了,忍受不了分离的痛苦,忍受不了相爱相杀的折磨,某一个轮回中,世剀将我亲手杀死。也许是因为,长子终于开窍了,或者是,我的力量强大到足以突破血咒,自打我来到波沙世界之后,我居然就没有与世剀纠缠,甚至,世剀成了一个知心大姐,不止给了我七彩丹药,还让我成功拥有了新的爱人。 重点是,我跟巫邪在一起,就不会头痛欲裂,而与世剀在一起的时候,血咒就会犯,非常痛苦。 至少,我仍旧希望,能够跟巫邪在一起,享受平淡快乐的生活。我内心是害怕世剀的,更害怕长子。当一个人,承受折磨的时间久了,你给他金山银山,都不会有反应的。大概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虽然世剀是女娲宫的王爷,他不仅能够带给我荣誉地位,还能给我一份,非常特殊的爱情,只是千万年来,真的受够了。 昆仑那边的档口,又有客户来视频通话,整整一个晚上,我几乎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因为昆仑与瓷都是日夜颠倒的。当我终于想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 巫邪一整个晚上,都沉浸在快乐当中,没想到,阑山姑姑给石猴儿用药茶洗了一个澡,石猴儿身上的毛就全掉光了,现在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在我的厢房,巫邪抱着孩子过来的。 巫:夫人,你看下我们的宝宝? 我接过手一看,发现跟人类的婴儿差不多。 我:为什么刚刚还是猴子呢?现在就变了。 巫:姑姑说,小孩是为自己选择的,因为她要适应环境。你说她坏话,说她是石猴儿,你不抱她,你嫌弃她,所以她就掉毛了。 我:你不要总是说冷笑话,好不好? 巫:姑姑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小孩是很有灵性的。 我一脸质疑地看着巫邪,然后,低头看看婴儿,长得很像巫邪,却不像我。 我:她很像你。 巫:我觉得像你好一点,比较秀气,像我的话就太粗暴了。 我:好好的女孩子,居然长得像你。 巫:你又嫌弃她了,你信不信?明天她就长得像你了。 我:不会吧?为了留在巫家能受宠,她一定会长得像你的。 我抱着小婴儿,她正在安静的睡觉。 我:你们给她吃什么东西? 巫:瑶池的蟠桃汁液。 我:这什么东西? 巫:给小孩吃的,就像奶粉一样。 我:那为什么不是吃奶粉呢? 巫:奶粉是给人类吃的,像我们这种后时代的人类,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半人半妖,半人半神。 我:这下你开心了吧?巫邪大人。 巫:甚是满意,重重有赏。 我:谢主隆恩。 |
天气骤变,特别的冷,下了极大的雪,耽误了我们回昆仑的行程,巫邪每天把眼光都放在儿女身上。 巫贤以前对我的印象还不错,所以这一次回来,他总是主动来找我,这孩子调皮可爱,可见在一个很好的家庭中成长,他有一个有教养的母亲。 贤:鳕娘,你这一次什么时候回昆仑?不要回昆仑好不好? 我:我们在昆仑有工作,要去赚钱买东西吃,等你长大了,你也会有工作。 贤:你也可以跟瑶娘一样留在昆仑工作。 我:鳕娘已经习惯在昆仑了,等我回昆仑之后,我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给你。 时间过得飞快,巫贤也有九岁了吧。他长得跟巫邪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后来发现,他长得跟瑶娘也很像。 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居然是跟巫贤一块玩,玩一些他平常玩不了的东西。比如跟他一起玩大型积木,一起荡高空秋千,跟他做蛋糕,打奶油,调奶茶,这么小的孩子,每天花样都特别多,不过他很乖巧,我非常喜欢他。 贤:鳕娘,他们都说,我是瑶娘生的,所以你不带我一起去昆仑。 我:等你什么时候想去昆仑玩了,我就带你去。并不是因为说,你不是我生的,我就不带你去,我会带你去的。 贤:好,太好了。 巫邪抱着女儿,四处闲逛,不过也是在这个大院子里面,刚刚阑珊姑姑给女儿洗了澡。 巫:你倒好有兴致啊,居然跟小孩子一起玩泥巴。 我:我们又不是单纯玩泥巴,你看,巫贤可以做出很多很多的花瓶。 贤:爹爹,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玩? 巫:我不要,你们自己玩吧。 之前,巫邪一直以为,只要回来瓷都这边,他一定会很尴尬的,因为他没有办法否认他有三个儿子跟一个女儿,然而,对于这三个母亲,他却无法面对。 巫贤的弟弟叫巫鹏,最小的那个儿子叫巫罗。这三个小家伙,只有巫贤长得最像巫邪,其他两人都特像他们的母亲。 晚上,阑珊姑姑说,奶奶要召唤我去她房里谈话。我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姮姨也在那里。 姮:来,过来吃的茶点,新的。 大晚上约我一个人过来,肯定不是来吃茶点了,不过,只要姮姨在这里,我内心还是比较放心的。 我:奶奶好。姮姨,姑姑。 奶:坐吧。这一段时间,在家里住,还习惯吗? 我:这里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奶:你会喜欢这里才好,我们都是一家人,老老小小,总共30来个人,特别热闹。巫邪是家里的长孙,现在又是家里的青年,我觉得,他适合留在家里。 我:你说的并没有错,只要他愿意就行。 奶:就算他不愿意,我们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就可以了呀,你看,他有三个孩子在这里,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坐视不管的。 我:奶奶,我尊重巫邪的意思,他想怎么样,我都不会阻拦他的 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作为一个贤妻,是应该要扶持夫君的,你看,巫邪在瓷都这边,工作很好,家庭也庞大,什么都好,不可能一直在这昆仑吧。他说喜欢昆仑,你就让他去昆仑,这是你的不对了。 我:但我从来就不会管他呀。 奶:作为女人,对的事情,就要支持他,不对的事情,肯定要管他呀。 我:他不要管我就很好了。 闻言,阑珊姑姑跟姮姨都笑了,轻声一笑,奶奶一脸尴尬。 奶:你们都是成熟的人了,应该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不可能永远都留在昆仑吧。 姮:婆婆,你看,我跟巫邪的爹,年轻的时候也一直留在昆仑呢。年纪大了,自然就会回来。 奶:你们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才回来,要不是巫邪的爹,做了错事,你们还指不定,永远都不回来了。 姮:是,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够贤惠,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奶:都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但你肯定有大错,他是你的枕边人,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姮:奶奶,人与人之间,是互相独立的,哪能知道太多了。 奶:我不说你了,你也就到这儿了。可是龙鳕,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必须跟巫邪好好的谈一谈,搬回瓷都,跟大家一起生活。 我:如果他不愿意呢? 奶:反复做思想工作,他总会同意的,一大家人在这里了,外面有什么好? 我:外面有自由。 奶:什么样的自由? 我:他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做什么样的工作,干什么样的事情,这就是自由,这是他的快乐,奶奶,他是你的孙子,没错,他也是我的丈夫,没错,可我希望,他过得快乐一点。 奶:那么幼稚,也不长大一些,什么叫快乐呢?你们应该想想,你们肩膀上的责任是什么?这一大家子人,都靠你们。 我:从经济上,应该不靠我们吧? 奶:虽说如此,但家里也不能没有男人。 我:几个姑姑的夫君,也是这个家里的男人,奶奶,他们都是自己人。 奶:是,都是自己人,不过,巫邪也得回来。 我:你放心,我会转达你的意思的。 奶:我不是要你转达我的意思,而是希望你,能决定回瓷都,你回来,巫邪肯定跟你回来。 |
可想而知,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奶奶知道我不会回来,我也知道,巫邪不会回来,除非,奶奶又假装病重,或者家里又出什么大事儿。 我回到厢房之后,巫邪已经准备回去睡觉了。我在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怎么说好呢?会不会生出矛盾来?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白天巫邪因为照顾女儿,已经精疲力尽,是他自己一定要照顾女儿的,本来几个姑姑都说要帮忙照顾,都让他拒绝了。 我:干嘛不让家里的女人来照顾小孩? 巫:我们俩的孩子,自己照顾就好。 我:你怎么说嘛?我还以为,是你想照顾呢?我都没插手。 巫:少找人做事,就少点话。不知道,那几个姑姑,又在奶奶耳边说什么,奶奶刚刚叫你去她房里做什么? 我:嗯,你怎么知道? 巫:我们这个大院子,说大也不大,还有什么事情不知道? 我:大概就是说,让我们回瓷都。 巫:这里是一个温暖的牢笼,我不想回来,你直接拒绝奶奶吧。 我:我肯定不能正面拒绝奶奶,这个事儿,要留着你自己去做,我可不想做坏人了。 巫:如果说,迟早都要回来的,那么不如跟奶奶谈清楚,让她不要再管我。 我:你就直接告诉她,不要再叫你跟其他女人睡觉,应该是说,不要管你跟谁睡觉,只要你自己愿意就好。 巫:不过,这也不妥,如果我回来了,都不踏进她们的厢房一步,要是奶奶又多嘴,那可怎么办?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可爱?一个大男人家,怕女人怕到这种地步,她们两个为你生了三个孩子了,也算够了。你直接去找奶奶谈好了。 巫:我没那个胆子,从小到大,都是奶奶养我的,如同亲生父母,还是避开吧,没有办法起正面冲突。 我:你自己考虑清楚,你要留就留,不想留的话,什么时候要走,我们就走。 巫:龙鳕,如果说,奶奶不会逼我跟那两个女人睡觉,你会愿意留在瓷都吗? 我:这个看情况吧,到时候,你就先留在瓷都,我得回昆仑,处理好那些档口,还有小牧童的事儿。 巫:那我去找奶奶谈一谈。 谈论的结果,居然是很喜人的,巫邪开心的告诉我,奶奶觉得四个孙儿已经够了,他不会再说什么了。也许我天性就是自私的,我不能不想留在这个家里,所以,一旦我回到昆仑,我将不会再回来了。这个女儿,巫邪一定会留在身边了,我太清楚他在想什么呢?所以,我庆幸自己,一开始对这个女儿,并没有非常深厚的感情,我可以放弃。 一对一的爱情,好像在这个时空,在瓷都这个地方并不合适,反而,在昆仑那里,基本上,都是对爱情比较忠诚的,只有一对一,没有一对多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巫邪从背后抱着我,我睁着双眼,没有睡着。巫邪沾着枕头就睡,他安静的面容,是一个幸福的人,他应该过着幸福的日子,像以前的日子,以前他有一个大家庭,在瓷都这里,有威望,什么都有,可是。去了昆仑,除了自由,他先是失去了很多东西,他的性格,我觉得更适合留在瓷都,留在明监堂工作。 大雪过后,我启程回到昆仑,巫邪以为把女儿留在身边,我一定会回来的,然后我没有,永远都没有。 每一次巫邪找我,我都会以档口有事为理由,推掉他。要不然就是说,小牧童在书院里有些事情要我处理,我当然知道无邪很失望,可是,他每天都沉浸在有一个女儿的喜悦当中,没有空来理我。 巫:每天都抱女儿给你看,你开心吗?想不想她? 我:嗯,还不会说话。 巫:是啊,她还这么小,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们的档口,经营了这么多年,要结束,也得有一个时间可以缓冲一下嘛。 巫:你早知道这么说,我就跟你一起回昆仑了,明天我就回去,到时候,我们把事情处理好,就一起回来。 我:不用啊,你过来也只是带女儿,还不如在瓷都那边,那边都很方便,人又多,什么都好。 巫:可是我也会想你。 我:每天都开视频,怎么还会想啊。 巫:你不会是不想回来了吧? 我:没有,我总得把事情都处理完吧,小牧童书院里也有很多事儿要家长决定呢。 巫:好吧,乖女儿,咱们在这边等你娘回来。对了,奶奶给我们的女儿,取了一个名字。 我:哦,叫什么? 巫:巫倩。 我:无欠? 巫:奶奶取的,你觉得还满意吗? 我:都好啊,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巫:那你希望,她有一个什么样的小名? 我:小倩。 |
故事都是一样的,只是背景不同,时间一长,大家都会觉得很疲倦。痛苦是一样的,却一直都没有办法解决,这才是最可怕的。我们并不害怕,遇上新的困难,而是老旧的恶疾,一直无法根除。 每次,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超脱了轮回,没想到,我只是陷入了另一个轮回,后来,我已经不再追求超脱,真希望在每一个轮回当中,能够好好的存活下去,体验这个轮回的所有美好,也是不枉此生。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所有的人,都在一个大围院里面玩耍,院子里头,还有一个巨大的池子,大围院里面,有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长得精巧又白皙,相当老实善良,还很年轻,在我的意识当中,他正是巫邪,虽然,他跟目前目前巫邪的长相,完全不同,巫邪是很魁梧的。 这个小公子哥儿,穿着一身灰黑色的西装,头发不长不短,短发,碎发,顺着额头跟耳际、脑后,顺顺贴贴的,但是不油腻,很清爽。他很温柔,温柔到了极点。在梦里的时候,我跟他认识了很久,一直都很喜欢他,直到后来,在某一次,大型的聚会当中,我们一起跳了一支舞,那个时候,刚好碰上停电,我在黑暗之中,亲吻了他一口,清醒之后,我觉得自己胆子真大,而且太主动了,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 聚会结束之后,大家都离开了,我正在路口,他陪着我,在等路过的车子,把我带到市区,这段路很长,很弯曲。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但是并不愿意接我。灰西装公子哥儿告诉我,还是让他送我回家吧,我看到他把停在院子门口的车子防尘罩掀开。 我:不用了,我叫个车过来吧,你开来开去,很久的。 我尝试叫了车,但是车子也不愿意过来,这个半山腰,过于偏僻。最后,他还是决定把我送到家里。 梦醒了,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我知道,正是因为,我想念巫邪了,特别想念他,我把巫邪与世剀结合在一起,在梦里的形象,灰西装公子哥儿,是最完美的,美中不足的是,脸蛋长的小巧秀气,有点娘娘腔。毕竟,在我清醒的时候,我不至于会选择这种娘娘腔吧。 半夜三更,收到巫邪发来的短信。 巫:好想你,好想抱你。 此时此刻,心中的怨恨全无,只想着能够马上见到巫邪,好好的跟他恩爱一场,不知道我一直在执着些什么,但是我就一直这样钻着牛角尖,不愿意见他。 我拨了一个电话给他,视频通话,而且还是一比一立体的,你可以看到对方,就好像站在你的面前一样。他见到我的时候,微笑了,就跟梦里那样温柔。 我:我想见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脱口而出,竟然是这四个字,如同我梦里的那般主动。 巫:好,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从此都来到昆仑,最快的交通工具,可以瞬间转移,但是费用很高。这种方式,就是坐在一个,像橄榄球一样的工具里面,瞬间分裂你的全身,然后在昆仑这里,又重新聚合。波沙世界,人们不只可以变身,而且有法力,只不过,大家的法力,是来自于高科技。 我走到门口,就听到敲门的声音,打开了门,巫邪穿着灰黑色外套。我往他胸前靠过去,双手环着他的一样,他伸手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此时此刻,觉得自己万分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充满感动,很想哭,但是控制着自己,不能哭出来,因为我害怕巫邪发现我离不开他。 巫邪拉开我,然后将我带进屋里。我们俩坐在沙发上,我依靠在他的怀里。 巫:我还以为,你打算永远都不见我了呢。 我:怎么可能呢? 巫:之前你一直在赌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你看得出来吗?我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巫:这就是你的可笑之处啊,明明爱我爱得要死,却又装的如此逼真。 我:什么都不要说,今天在这个屋子里面,只有你跟我。 巫:你就不知道,你特别自私。在你的心目中,只有你自己,就算今天我在这里,也只是因为,我恰好在这屋子里面,在你这个心里面。 我:如果你是过来责怪我的,那你就回去好了。 巫:过去我以为,你是个成熟大方得体的女人,没想到,你也可以幼稚到这种地步,确实让我挺失望的。 我坐直身体,离巫邪十公分远,不想和他亲近了。 巫:我随传随到,就像你花钱约的夜郎一样。 夜郎在我们这边,是可以随时随地,叫到你身边,取悦你的,在昆仑这边,是合法的,昆仑的神奇之处,就是在昆仑根本就不禁黄与赌与毒,因为在这里有比黄赌毒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孤独与寂寞。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们享受了太多东西,过的同神仙一般,却越来越无聊。 我:那你就,专业一点不就行了。 巫:我宁可出卖劳力,也不想出卖肉体。 我:你可以选择,出卖你的灵魂。 巫:你想吃什么东西,我煮给你吃。 我:半夜三更吃什么呢? 巫:我敢保证,你现在。只是想跟我睡觉,一觉惊醒过来,你又会叫我回瓷都了。 我:你猜得倒挺准的。 巫邪露出一抹冷笑,很熟悉的一抹冷笑。我往他身上一靠上去,他马上把我推开。 我:干什么吗? 巫:没干什么,发乎情,止乎礼。 我皱了皱眉,然后起身回到房里,趴在床上睡觉了。等我睡着之后,我能感觉到巫邪,来到我的身后,开始挪动我的身体,脱衣服,做一切不可描述的事情,我迷迷糊糊的,我内心很清楚,巫邪就是不希望在我清醒的时候,我把他当成夜郎一样对待。他宁可等到我睡觉的时候,才动手。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了,他还没有,估计昨天晚上“耕耘“到了很晚。 我伸出手,抚摸着他背部的线条,是那样的唯美,他全身上下,最美的就是他的背了。 他身上盖着我的被子,很薄的那条亚麻布,灰色的,他的体质真好,根本就不怕冷,不像我,抱着一大团棉花被。波沙世界记载,公元2032年已经禁止把动物的皮毛制作成日常用品,不过,后来波沙世界的居民都能变身为动物,就把自己身上的毛剪下来,制作成披肩,毯子,外套,来出售。准确来说,波沙世界的人们,都是动物。 |
巫邪留在昆仑住了好几天。 巫:你都不想女儿的吗?你完全不想回瓷都吗? 我:那我把档口收拾好再回去。 巫:为什么总是用这么低级的借口呢?我假装不知道,你还以为真的能够糊弄过我吗? 我:你有空的时候,就过来陪陪我就行了。等我忙完了,我就回去嘛。 巫:我还真的就是夜郎,而且还不收钱的那种。 我:我先去忙了,有客户过来了。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巫邪,至少,我根本就不想回去。他留在档口,处理了一些工作,家里的女儿,有姑姑们照顾,主要是,还有姮姨帮忙看着,我很放心。 晚上,巫邪很自觉的就去做饭了,但是,不在跟我同床睡觉,非要跑到客房里去睡,结果发现客房里面,已经变成仓库,放着很多的产品,不得已,他才跑回主房睡觉。 巫:你一边睡去,不要碰我。 我:既然你来了,我就要抱着你睡。 巫:不要,各睡各的,不准你碰我。 我:为什么呀?你是我的夫君呢。 巫:想睡我的时候,就是我是你的夫君。平常呢,平常怎么就不想我? 我:平常也想啊,再说,我只是想抱着你睡。 巫:我不喜欢你碰我。 我:那你回来干什么? 巫: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但是现在,你呢?就自己睡,不准抱我。 我才懒得听他的,直接挪过去,搂着他的腰,他死活不让我抱,一脸臭臭的,很不高兴的样子,最后,我也很不耐烦的,转身睡觉。 半夜三更,我就醒了,不过,没有睁开眼,就感觉到,巫邪在抚摸我,我假装不知道,毕竟这是我的夫君,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么久没有见面,可是,他又不愿意拉下面子,让我知道,他其实也很渴望我。 巫:怎么不见了?明明掉在龙鳕身上的呀。完了,这卡片太小了。 过了老半天,巫邪也没有下一个动作,结果,我听到他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话,原来是,卡片掉了。卡片在我们这边,是可以做成精美的吊坠,挂在脖子上的,就像身份证一样。有些人挂着佛公,有些人挂着观音,也有一些人挂着如意、福瓜。 察觉到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干脆,毕竟眼睛,直接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餐桌上面,出现了一个蛋糕。 巫:今天你生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口味。 我:彩虹蛋糕,香草奶油。 巫:怎么样,开心吗?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我:是啊,夫君,你对我真好。 巫:过来切蛋糕吧,这一个,14层,6寸。 我:你上哪里买的? 巫:昨天晚上订的,后来想用卡片刷付款,结果卡片就掉了。 我:掉在我身上吗? 巫:你怎么知道? 我:你在我身上摸了老半天,我还以为你想干什么呢。 巫:没有跟你做下一步的动作,你很失望吧?我呢,是卖艺不卖身的。 |
最近工作很忙,特别的忙,巫邪也能够理解,这一个档口,是我们一起打拼下来的,想要放弃,谈何容易,而且,我习惯在这里生活了,这里有我的一切。当初我在瓷都的时候,为了小牧童跟巫邪,很不得已的离开了瓷都的小院子,如今,我不希望又在为了巫邪跟女儿,离开昆仑。 小牧童听闻我生了个女儿,内心十分欢喜,只可惜,他没有机会见到。是啊,感觉时光过得飞快,小牧童也十几岁了,都快是个大人了。他现在都是住在书院里面,每周回家一次,最喜欢我给他做的饭菜,不过,他说没有昆仑的好吃,只是怀念家里的味道而已。每一次他去书院,我都给他准备了很多的水果,还有衣服,每一周都是干干净净的。小牧童就像我的弟弟一样,事实上,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就默认了,小牧童是我的弟弟。 今天的巫邪,表现得稍微热情一点了,前几天,还一直把一个臭脸给我看。 元:恭喜巫邪哥哥,喜得贵女。 巫:谢谢,来,给你个小红包。 元:我不要小红包,我希望你,能够带我去看拳击。 巫:你居然喜欢这么暴力的活动,好吧,找个时间,我就带你去。 元:还有小姐姐,你带我去吃蛋糕,喝奶茶,吃烧烤,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些东西了,之前一直在准备考试呢。 我:可以呀,等你考试完毕,我们就去吃嘛,这东西算什么嘛?随时都可以呀。 元:为什么小妹妹没有一起过来昆仑呢? 我:因为,我不太会带小孩吗,留在瓷都,那里有好多好多的人,会帮忙带孩子。 元:当初你不也一边带着我,一天工作的吗? 我:那不一样,那个时候你已经六七岁了,很会听话了,而且,很早就送你去幼儿园了,你不知道吗?小妹妹才刚出生,我没有那个时间。 元:你要赚钱的吧? 巫:是,你的小姐姐很辛苦的,要挣钱养家。 元:巫邪哥哥,这个档口是你的,挣钱养家的也行,不要总是把这个功劳,安在小姐姐的头上。 我:好了,我在炖雪莲子胶,谁要吃? 元:拜托,小姐姐,你可不可以把雪莲子泡一夜冷水之后,再去炖了,不要直接丢下去炖,那样炖好久,太烂了。 我:还好吧,味道还不错,跟那些什么桃胶差不多,你试一试吧,要冰糖呢,还是椰奶? 元:当然椰奶了。 我:巫邪你呢?要什么样的口味?默认是冰糖。 巫:我也要椰奶,你有下莲子吗?还是单纯的雪莲子胶? 我:家里没有莲子了,所以我只炖了雪莲子胶。 元:小姐姐,今天在书院看到新闻,说今天晚上,会有蓝色血月。 我: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只不过,很久才能遇见一次。 元:这是怎么形成的呢? 我:嗯,就是,太阳的光,折射在月亮上面,本身光线,就可以产生红黄蓝的,红黄看起来就是红。 元:那也没什么特别嘛,对我们的潮汐有什么影响吗? 我:有,不过,这些影响已经是发生过的。新闻不得有报道吗? 蓝色血月,只是一个普通的自然现象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我看着蓝色血月的图片,手里喝着奶茶,若有所思。如果,这里不是波沙世界,不是一个充满高科技的世界,那么,我可能会认为,蓝色血月,是女娲族与血族开战,战场就在月亮之上。 手头上的奶茶,是小牧童亲自煮出来的,一锅煮茶,一锅煮奶,红茶砖奶,味道特别好。小牧童还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叫他煮东西,他也喜欢怎么做,长大之后,就成了我的好帮手。 元:小姐姐,书院里面的先生说,蓝月亮,是指一个月中的第二次满月。 我:哦,是吗? 元:那我们看到的月亮,也是蓝色的呀。 我:双重意思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因为很少发生,大家就非常有兴趣,去研究,去解读。 元:那你说,有什么神话故事在里面呢? 我:没有吧?阴阳调和吗?红代表阳,蓝代表阴。 元:之前巫邪哥哥不是说了吗?昆仑那里,就有女娲族,而且在天庭,以及天庭之外,还有血族。不过,从昆仑开始,那些东西,就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了。 我:因为那些都是,治理我们这个波沙世界的不同职能机构,你不在里面工作,当然就没有办法了解太多。 元:姮姨退休之后,她就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昆仑太极白里面的事情。不过,大多都是关于律法方面的事情,还有一些,正在研究的超高科技,据说,可以开发一个新的波沙世界,那一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种族,人类为王,人类的寿命很短,循环的很快,就像一个游乐园。 我:姮姨告诉你的事情,你就不要出去外面讲,知道吗? 元:我当然知道了。 我:不过,你觉得,如果开发的那样一个世界,有什么意义呢? 元:就像,我们书院里面的大医馆一样,养了非常多的白老鼠,还有蚂蚁王国,做实验用的。 我:这是你的猜测吗?还是姮姨告诉你的? 元:这是我的猜测,因为有蚂蚁王国可以做实验,好多好多的实验,能让我们的波沙世界,变得更好。 我:如果,真的有一个那样的世界,所有的人类,只能沦为实验品,那么,到底是在做什么实验呢?生存吗?还是创造? 元:姮姨说,是一个有关于爱的实验,是爱。小姐姐,我先去洗澡了,晚上,白菜会过来,他今天晚上留在我们家住,跟我一起睡。 我:好呢?如果他要在咱们家洗澡,叫他带衣服,或者,你有衣服给他穿吗? 元:他会自己带来的。 全程,巫邪都保持沉默,但并不喜欢讨论这些话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很疲惫,躺在沙发上,头有点晕,看着天花板,眼睛开始发黑,有点累,想睡觉,然而又非常清醒。我觉得自己有些紧张,紧张过度了,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我害怕的是,女娲族与血族之间的纷争。波沙世界,是一个和平的世界,但愿不要再生事端。 在波沙世界这里,所有的兵将,都是留着短发,等到几乎光头,因为,波沙世界,有很多的男人,都留着长发,或者中长发。因此,显得那些兵将,好像都是光头。他们的战袍,都是以黄色为主,我佛慈悲,这四个字,是他们的箴言,如果能够心怀慈悲,那么无需开战。 昆仑的太极白,对我而言,就跟天庭一样,但是与天庭又有不同,没有太多的规矩,可是律法很森严,也就是说,只要你没有害人害己,基本上做什么事情,都没什么人来管理,可是,一旦出现伤害,那么,惩罚起来,就十分严格,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在这边,鞭打、烙烫、针刺等酷型,都是存在的,对待犯罪的人,所用的酷刑,可以说是折磨,让人生不如死,万念俱灰。 |
如果某一天,女娲族跟血族,能够友好来往,那么,就会想,昨天晚上的蓝色血月一样,融合在一起。人间将不会再有灾害,能够和平发展,就像今天的波沙世界一样,十分友好。 最近越来越感到疲惫,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内心与巫邪有纷争,想来想去,其实错的还是我,毕竟瓷都的文化,早就根深蒂固,已经是在那里了,偏偏我要往枪口上撞,却又撞不过人家,最后又避开,避到这昆仑来,连累了巫邪受尽委屈。巫邪当初对我的指责,一点也不过火,确实是我害他今天过着这样的日子。 我:要不然这样吧,把女儿带到昆仑这边,好吗? 我一边叠衣服,一边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 巫:这才是你内心真正的愿望,对吗? 我:我只是建议,你可以,自由选择。 巫:我难过的是,你让我选择,你明知道,这让我无法选择,我原本,已经答应了奶奶,又回到瓷都,如今再次离开,大家都很失望的。作为巫家的长孙,我是很不尽责的,不忠,不孝。 我:是,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早期的时候,一直不敢让你作出选择,现在,我不是非逼,你应该怎么做?你觉得哪个比较快乐?你就选择哪个好了? 巫:我觉得最完美的生活,就是你跟我一起回到瓷都,我们搬到你的小院子里面住。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跟在家族旁边,但我们拥有相对的自由。 我:目前,还是先处理好个人的工作吧。最近档口还不错,我很欣慰。 巫:你还是选择避开这个话题,对吗? 我:我是觉得很抱歉,毕竟,你在瓷都长大,你接受的是瓷都的文化,而我不是。因此,我让你,两头为难,确实不是一个贤妻。 巫:我对你,是爱情,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情,我知道,爱情终归是自私的,爱情并不能像亲情一样,拥有大爱,所以,我,我还是选择对爱情臣服,我想带女儿来昆仑。这一段时间,我知道你的心意已决,如果我回去,你就打算,永远不跟我见面了,对吗? 我:不会啊,只要你有空,你就可以来昆仑了,我的床,另一半,都会空出来给你。 巫:夜郎,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我: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廉价嘛,再说了,你够资格当一个夜郎吗?长得又不帅气,还不会说话讨好人。 巫:那你当初看上我什么? 我:我就是看上你,作为一个很传统的瓷都男人,你的本性是好的。我在你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觉,找到了安全感,归属感,只是,我不知道,原来,你不是独立的,你还有奶奶,有爹娘,有七大姑八大姨。 巫:你在我身上,所感受到的家的感觉,就是因为我有一大家子亲戚,而且,你所谓的安全感与归属感,也是来自于他们,你能明白吗?你想靠近我们,你又不愿意融合我们。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巫邪,他说的对,也许我是自私的。我的这种自私,最终会失去他,失去我最初想要的那种安全感与归属感。 老实说,我是挺想在昆仑,重新找一个对象,安安稳稳地生活下来的,有时候,被自己这种想法,给吓到了,这是典型,太寂寞,想出轨的那种想法,可是,在这里,似乎又陷入了另一个循环,我觉得,结束一个循环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个新的选择。不知道,作为瓷都,那边那么传统的制度,要是听到我出轨,不知道会不会打死我。 我想肯定也知道,我已经开始有出轨的意思了,所以他才会赶过来,跟我生活在一起。 晚上睡觉的时候,在我已经睡着的时候,他都会靠过来,把我搂在怀中,偶尔会亲亲我,那种感觉很美好,十分的美好,我会一直怀念这种美好的。 |
为了平衡这种关系,巫邪最终的决定是,他跟女儿留在瓷都,每隔两天就会来我这里,一般都是晚上过来,早上离开,除了交通费用比较昂贵,其他没有别的缺点,我觉得这种方式很好。 我们两个聚少离多,但是感情维护的很好,大家都成熟了,不会在很幼稚的去选择伤害彼此,而是选择,维护好彼此的家庭,他在瓷都的大家庭,与在我这里的小家庭。 我知道巫邪是很为难的,不过,现在大概是最好的方式了。女儿因为还小,就没有时常带过来,基本上,都是14天才来一次。姮姨和姑姑们,把女儿带的很好,再加上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三个小哥哥,也都没有她得宠。我反倒是担心,她会过得太骄纵。 巫邪很喜欢来我这里,因为他得到了自由,没有谁会关注他的言行,其实,他的言行也没有过火,这不过是,少了几个人的叮嘱,感觉特别自在。 巫:龙鳕,如果一直不来昆仑,你会不会出轨? 我:我会选择跟你分手,再去跟别人在一起,那个不叫出轨,是叫做感情不和,所以,和平分手。 巫:我发现,你说话总是拐弯抹角,不再直来直去。 我:我只是把问题阐述清楚,而不是非常尖锐的,去伤害谁。 巫: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我:大大的不一样,好吗?如果我趁你不在,跟别人乱搞关系,那也不是我的风格,我还是会选择,把问题放在桌面上,跟你谈清楚,以后不要再生事端,不想节外生枝,还可以做个朋友。 巫:行,算你行。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几百年的时光,缝缝补补又三年。 我:你可以不这样委屈你自己。 巫:我希望女儿有娘亲,有完整的父母,亲生父母,你明白吗?我不希望离婚,我也不希望分手,并不是,我会永远这样爱你。 巫邪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他脸上,看到了对我的失望。不管我在昆仑,给他多少的温柔,给他多少的信任,那都弥补不了,在这件事情上面,我对他造成的伤害。 我:你觉得如果我跟别人在一起,是不是,会对女儿造成伤害? 巫:多少都会有,毕竟,就像那三个儿子一样,多少都会有伤害,只不过,在瓷都那里,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大家都隐藏的很好,因此,小孩年纪轻轻的,就懂得把自己受伤的心,给藏起来。 巫邪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觉得,我伤害的,不只是巫邪,还有女儿。当初因为对巫邪的爱,我选择了生下这个女儿,而今天我却无法对她承担责任。如果当初没有,生下这个女儿,也许今天,我跟巫邪早就分道扬镳。两个人之间,光是用感情的维系是不够的。 |
这一天,昆仑举办了一个重大的节日,其实,昆仑每天都在办节日,因为太极黑城本身就是为了娱乐而存在的。太极白城那边,就根本不过节,非常刻板。 最近因为吃了太多上火的东西,觉得自己的牙齿,快蛀掉了,而且还很疼。 我:下午吃了四个炸鸡翅,感觉牙齿有点疼。 巫:你吃东西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后果的。 我:谁让你做的那么好吃,都怪你。 巫:好,怪我,接下来我就不做鸡翅给你吃了。 我:我想吃凤凰鸡。 巫:太大只了,肉又很硬,你啃得下去吗? 我:削片就还不错,然后,再去炸,炸得碎碎的。 巫:你还说你的牙齿疼,赶紧去漱一下口。 我们这边,有一种叫做冰泉的东西,专门用来漱口的,特别冷,然而效果很好,可以把口中的肉类和青菜都消灭掉。 我:哎呀,疼死我了! 冰泉有个副作用,这是非常痛,痛的要死。你含在嘴里,开始的时候,是很平常的,接下来,就觉得牙齿都挺灼热的,最后,就是一波一波的疼。 巫邪看着我,似乎有些无奈,因为他帮不上忙,不能陪我痛,也无法阻止我吃那么多的鸡翅。在昆仑这边,吃鸡肉也是很普通的,但是我们的鸡,跟以前见过的鸡不一样,我们的鸡色彩斑斓的,黄色,绿色,紫色,蓝色,彩色也有。 含了一口冰泉,我的手脚都变得很冷。十分难受,坐在沙发上,直哆嗦。 我:巫邪,好疼啊。 巫:嗯哼。 我:巫邪,好疼。 巫:你嚷嚷也没用啊,我又不能帮你痛。 我:好疼。 巫:你手脚怎么这么冷? 巫邪坐在我旁边,不小心碰了一下我的手脚,立马弹开。 我:很冷,牙齿也好疼。 巫邪将我搂在怀中,然后拨弄着我的头发,因为凌乱的发丝,都别在耳后。不一会儿,我浑身上下就不冷了,靠在他的怀里,牙齿也慢慢的,不那么疼了,总算能够睡觉了。 巫:你看,有我在身边陪着你多好。 我:是很好啊。 巫:那你就应该一心只爱我一个人啊。 我:说的我好像三心二意的,我每天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都待在你身边陪你。 巫:那我不在的时候呢? 我:有时候,就去找白俪呀。今天早上,我还跟白素,一起在西湖划船呢,因为,今天西湖的水,变成了蓝色。 巫:为什么会变成蓝色? 我:白俪说是西湖那边要做一种新的游戏效果,让我们俩去试一试。 巫:哦,我今天有看到海报,就夹在我们桌上的那一张,叫什么水晶宫的? 我:是啊,就说,像个陀螺一样,大家可以在陀螺里面游泳。 巫:那有什么好玩的? 我:早上我们过去的时候,还没有陀螺呢,据说,那个陀螺,是高速旋转的,非常的刺激。 巫:太平盛世,大家都想玩些刺激的。 我:是啊,现在没有战争,多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战争,一旦听到吵闹的声音,我的心就蹦蹦蹦的跳。 巫:像你胆子这么小,怎么上战场? 我:我可一点也不想看到战争,太可怕了。 巫:从我们出生开始,没有经历过一场战争。 我:我觉得很庆幸,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女娲族,血族,天庭,都在昆仑这边,非常友好。 巫:像个大杂烩似的。 我:这叫和谐。 巫:当今社会,再好不过了。如果,你愿意回到瓷都的话,那肯定会更好。 我:为了女儿,还是为了你? 巫:不,是为了你自己,留在这里,你要一个人撑着档口,多累呀,回来瓷都,我可以照顾你。 我:你要知道,我缺的,不是物质上的东西,而是精神上的自由。 巫: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也是很心虚的。 我:巫邪,对于我们两个之间,我不想再花力气去争执了,最好,就一直这样过下去吧,一辈子,不过,就几百年,说漫长,也不长,很快就会过去了。 巫邪听我这么说,就沉默了,他的眼里,闪过很多的情绪,更多的是,无奈。 巫:你这是绝望吗? 我:我不是绝望,我只是认命而已。 闻言,巫邪耸起眉峰,特别不愉快。是的,认命两个字,无疑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我已经失去对生活的希望,原本我想要的一切,已经在这里停止了,因为巫邪告诉我,什么叫做大爱。如果说,两个人的婚姻,就好像事业一样,那么,巫邪才是正确的。相反,我觉得自己很小家子气。最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谁了,而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是我应该屈服,然而,内心又有着不甘愿,这样的生活,一辈子过下去,该是什么样的呢? 今天,我发现了一个病因,如果人一直都生活在一种不甘愿的情况下,那么,时间一长,这个人肯定会压抑的。埋怨,仇恨,反反复复的,内心生长出许多的憎恨,这太可怕了。心魔,心火,都是长期积累下来的,最后,就变成了你的幻觉,你的幻听,你的噩梦。 解铃还需系玲人,如果像我这种情况,我应该撒手就走,不再去理会,到底什么叫做大爱?可是,我又有那么一点好奇,如果我一直坚持下去,结果会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平淡无奇了?过了这一生?在波沙世界,人们的寿命很长,几乎到了长生的地步。当然,如果你够资质,你可以申请长生,你的躯体,会不断的更新,你的记忆库,也会不断的存储。 不过,很少有人,会去申请长生,一旦谁申请了,大家都会觉得,他一定是有病。波沙世界,没有谁会再追逐长生,生命的长短,并不重要,大家更重视,自己能不能洒脱的生活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早期,大家都希望能够长生,可是,当人们长生了之后,孤独与寂寞,却才是最可怕的,这比什么绝症癌症还要可怕得多,因为,最后,大家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在某一刻,特殊的时刻,又有可能会复活,当人们发现自己复活之后,精神状态就会变得很差,也许就是这样吧,大家开始痛恨长生。 |
最近几天因为牙齿痛,特别的依赖吴邪,也没有了平常活泼的样子,有点发呆,就喜欢拉着巫邪的手,窝在他的旁边,一动不动,除非有工作要做,否则,我就会保持着那个状态,生病的状态。 我:我可以数出,有几个牙齿在痛。 巫:早上我去买了一杯苦水给你,你喝吧。 我:我就是不喜欢喝苦水,我才忍着痛的呀。 巫:干嘛要忍的?你有问题啊?我苦水喝了,过几天就退火了。 我:巫邪。 巫:你就不要这样,一脸茫然的,喊着我的名字行不行? 我:嗯,你知道吗?我现在痛到,都希望你打我一巴掌。 巫:要我以毒攻毒吗?你乖乖的,先睡觉,睡了就不疼了。 我:我不想睡,我想抱着你的手。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受到巫邪的手,温暖的大手在抚摸我的额头。 巫:你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想要这样依赖我,然而我不可能,希望你一直生病。 我听到巫邪说了这样一句话,只是我没有来得及听到下文,就又睡过去了。 是的,巫邪说的没有错,一个人只有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才渴望旁边有一个人陪着你,可是,当你生龙活虎的时候,你就以为,全天下你都不需要谁,只要有你自己就够了。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还是能够看到巫邪完美的背部,一个男人,脸蛋不中看,居然最美的是他的背。半夜三更的时候,他基本都是在我身后抱着我,然后白天,起床的时候,他就已经翻过身去,背对着我睡觉。 巫:干嘛打自己的脸? 睡眼惺忪的巫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我,他的大手并不修长美丽,而是男人典型的粗糙。 我:牙齿痛,特别的痛,拍打自己的脸,会减轻痛苦。 听到这句话,巫邪起身,把苦水端了过来,硬是灌进我的嘴里。 巫:真是白痴,喝苦水就好了。 我:太难喝了,特别难喝,我没见过这么难喝的苦水。 巫: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不会嘴对嘴喂你的。 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巫: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的眼睛眨一下,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嗯,你口中有糖啊?我干嘛要叫你喂我? 巫: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喂你。 我:拿来!我自己喝。 白天我去工作,巫邪也就回到了瓷都去上班,中午,他一般是在瓷都的家里吃饭,然后陪陪女儿,下班之后,他偶尔会过来,不过现在,他过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因为,家里的四个孩子,都很喜欢他,总是缠着他。目前,巫邪是一个幸福的父亲,因为,我发现,奶奶给他安排的那两个妾室,特别懂事,大方得体,在家里,不止能够操持家务,还能够协助巫家的工作,是奶奶和姑姑们的得力助手,那两个妾室,从来就没有逼巫邪做什么事情,相反,巫邪已经开始重视她们了。 瑶: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在瓷都,没有一个大家庭可以依靠,是挺可怜的,如今,有这样好的一个家庭,我很珍惜,所以,如果我们不能够成为爱人,那希望我们还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巫邪跟我传达了金叶瑶的这一番话,我听了之后,特别的感动。而另一个妾侍,更是默默无闻,我几乎都忘记了她叫什么名字,据说,她是自愿把自己卖给奶奶的,因为,她想要换得长生,这是一个神奇的女人,她怎么会想要得到长生呢? 现在,我觉得,巫邪在某个程度上面,已经脱离了束缚,而得到的一种真正的自由,他拥有了一切,而又能够掌控一切。奶奶年纪越来越大,慢慢的,放下大权,已经不再管束大家太多。本来,奶奶是要把这个大权,下放给姮姨的,可是姮姨不要,直接拒绝了,这个巫家权杖最后就移交给了阑珊姑姑。 只是,我没有想到,阑珊姑姑掌权的第一天,就要求巫邪不要再来昆仑,巫邪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他也不希望跟阑珊姑姑起正面冲突,因此,他发了个小消息给我,让我不要惊慌。 巫:你最好这几天,呆在昆仑,好好的当我的贤妻,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马上就去会你。 阑珊姑姑的第二件事,就是发了个函,叫我回去,大意是说,如果我不愿意回去,就干脆跟巫家中断关系,还我自由之身。 这就是明摆着的了,如果我不愿意回去的话,巫邪就会写休书给我。我一开始以为,巫家的大权,都掌控在女人手中,后来,我发现,是因为巫邪没有撑起一个家族的平稳发展,导致一切都变得很扭曲。他当初仍旧选择在明监堂上班,因为,如果他回家做生意,那就没有办法老是来找我了。 阑珊姑姑的第三件大事,就是要求,巫邪慢慢的回归家族,接起家里的生意,也就是做陶瓷。阑珊姑姑本来就是一个爽快的人,该她掌大权的时候,也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迷茫,后来,我想清楚了,也许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把这件事情了断一下。我总不可能,一直霸占着一个家族的独苗,扰乱人家家族的正常发展。 巫邪很无奈,因为所有的人,都支持阑珊姑姑,除了姮姨与我。姮姨内心清楚,我的处境,跟她当年一样,我不知道,巫邪的爹是怎么逃脱这一切的。也许是因为,奶奶放过了巫邪的爹,却不愿意再放过巫邪了,否则,一代不如一代。 阑:你觉得,龙鳕会为了你回来吗? 巫邪一语不发,内心的人清楚,我不会回去。这一次,他也是铁了心,如果我真的不回来,他就打算休了我。 我刚踏入进巫家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看到阑珊姑姑在质问他。桃花树下,雨雪纷飞,这本该是多么浪漫的一副场面,此时此刻,却显得那般生硬。 我手里拿着休书,只要我签上了名,这事情就完结了,我确实签上了名,端端正正的。 阑珊姑姑与巫邪发现我回来了,我在巫邪眼中,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情绪,充满失望的,又有一些惊喜的。 我把休书递给他,然后,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巫邪摊开休书,看到了我的签名。他终究是心死了,眼里是平静的。 阑:留下来喝杯茶,再走吧,外面下大雪了。 我:没事的,现在的交通工具很方便,来回不过一瞬间。 阑:要看看巫倩吗?她在睡觉。 我踌躇了一会儿,才跟着阑珊姑姑走。我在我的厢房,看到了巫倩,她正在睡觉,小小的,肉肉的,安静的。这个世界,不管有多么的动荡不安,都跟她没有关系,因为,她享受了大家的爱,这一个集体的爱。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巫邪会把她留在这里,也许这里,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归宿。 我的内心,对待小倩,是没有感情的,这种感情,自打我知道,巫邪会把她留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没有了。人们总是说,10月怀胎,会对孩子,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情,但是,我会怀孕,都是为了巫邪,为了取悦他。女儿就像是一个附属品,因为爱情而产生的结晶,但她又是独立的,他应该得到很好的生活,瓷都这里,会有她想要的。 |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踏出巫家的大门时,我的背部,好像拆下两个翅膀,两个铁一般的翅膀,两个沉重的翅膀。 谁都不知道,当我走出瓷都的大门,我突然就变身,化作一条巨大的蛇,然后天空中飞去,那个时候,我觉得是自由奔放的。我在弱水的边缘,看到自己,头上长了两个角,但仍旧是一条蛇。黑夜无法遮掩我身上的白色,具体地说,是浅银灰色。 这个时候,我得到了真正的自由,来自于心灵上的,自我放飞。家庭于我而言,过于沉重,我一开始,只是希望,得到爱情,得到友情,两个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一生,怎么知道?来了亲情,还有更多复杂的感情,我开始招架不住,觉得疲惫,懦弱的我,选择退避。 传说,弱水由无数个怨灵的绝望凝聚而成,戾气十分重,所以,也特别能对踏进弱水的人造成伤害。我在这弱水之中,遨游许久,没有感到一丝痛苦。但我化为人形,站在弱水之畔,天空中,飘下来紫蓝色的雪,那是瓷都在净化空气。 我走进弱水深处,想要一直走到未知的世界,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小牧童,我差点把他忘记了,他可是我的家人呢。我回头走,一直走,累的要死,总算走出了弱水,回到了昆仑。我在档口里,若无其事地工作,每一个周末,等待小牧童回家吃个饭。 从那以后,无邪再也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去主动联系他。幸好,工作上面的事情,我并没有依赖他,没有什么需要再咨询他的。这一天,夜空中有了月亮,特别的美。我伸出手,做出抚摸月亮的样子,也许,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以抛。 上一个世纪,叫做公元,我们这一个世纪,叫做波沙,波沙319年,我重新认识了生命。 很快的,小牧童长大了,他也20来岁了,他拥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拥有了自己的工作,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几乎忘了我,因为,他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也没有时常去联系他。当初我领养他,并不是因为,我希望自己老了以后,要他来回报我,而是,出于一种感情,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昆仑这里,有很多的寺庙,寺庙在我们这边,就好像图书馆一样,有特别多的经文可以阅读,我曾在上个世纪,于藏经阁之中,捐赠千佛一尊,没想到,今天发现了这一尊佛像,上面还雕刻着我的名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一天,小牧童带着朋友回家,跟我一起吃饭。 元:小姐姐,你现在有什么梦想? 我:干嘛问一个这么恐怖的事情? 元: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家,今天在外面看了一部电影,叫做常回家看看,所以我就回来了。 我:白菜,这肉丸子熟了,你吃吧,吃火锅,不要烫着。 白:知道啦,大姐姐。 我:元元,我没有什么梦想啊。 元:你就没想去旅游怎么了吗? 我:我干嘛要去旅游? 元:我可以给你买票,你去玩吗?每天老是呆在这个档口工作,你不烦吗? 我:可是,我非得去旅游吗? 元:那你想玩点什么东西? 我:好像没有耶,每天日复一日,过得也算开心。 元:趁年轻,到处走走,小时候,因为我,你都没有自由,长大后,你要嫁给了巫邪哥哥……不说了。 我:我有自由啊,我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元:孤独一人吗? 我:除了牙痛的时候,没有人给我买药,什么都好。 元:小姐姐,我觉得你应该有个男朋友。 我:有适合的,我就会跟他在一起啊。 元:你要发出信号,有需求的一个信号。 我:什么需求? 元:要不然,大家都以为,你是有夫之妇,你要告诉大家,你单身了。 我:哦,难道我去做一次广告,说我单身了,求偶? 元:小姐姐,我过段时间,跟白菜他们,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工作,可能要好久都不能回来,你得找个对象,我才能放心。 我:我也才大你20岁,不是很老啊。再说了,大多都是几百岁的年纪,我今天也才40岁,算什么呢? 元:反正我不管,趁你现在还貌美如花,赶紧找个对象,等你到80岁的时候…… 我:80岁又怎么样?咱们这个波沙世界,80岁跟18岁一样。 |
波沙世界,并没有限制孩子玩手机,我隔壁家的小孩,天天玩手机,他总喜欢探索很多未知的东西,不过,这样的手机,都是通过净化的,不适合孩童观看的东西,禁止入内。 就算是小学生,都有专业的游戏课,教大家如何正确的对待网游、手游,游戏尤其在我们这边,是一个非常先进的教育模式,可以通过游戏,学习到无数的东西,甚至是晦涩的专业课。 孩子们出生在这个年代,从小到大,都是开心快乐,而他们也会学习要尽孝道,要有社会的责任感,最重要的是,守法,法律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但是,根据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文明,定制了不同的法律,因地制宜,互相约束。 我们这里,对五官很重视,所以,很多人,都学习了千里眼,顺风耳,传声筒、灵嗅、第六感等,几乎没有人近视,有框眼镜都是用来装饰用的,而上个世纪的隐形眼镜已经被淘汰了,因为这边的人,特别重视身体健康。 今天,小牧童跟白菜,约了我一起去看电影,我就顺便约了白俪和白素母女,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去看了一部爱情文艺片。大家都很喜欢看,有关于政治方面的东西,尤其是战争片,但是,因为生活很平静,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战争,平常大家起争执的时候也很少。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我觉得,某一天,波沙世界,一定会执行计划生育,甚至会禁止我们谈恋爱,至于是为什么,我到现在,心里也没个谱。自打来到波沙世界之后,我似乎,没有再出现过血咒发作的情况。也就是说,自打来到这里,我的血咒,好像消失了,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也就是说,世剀出现的那两次,才有一闪而逝的痛苦。 波沙世界的医疗机构,也是非常先进的,然而看病的人特别少,很特殊的情况,才会见到病人,普通人家,都会经过管家,就能医治。管家作为一个智能机器人,具备的能力还是挺多的,像感冒咳嗽的诊断和药物发放,包扎伤口的技术还是很不错。 然而,昆仑就没有管家,真奇葩,大晚上的,因为牙痛,痛醒了。我伸手,招来管家,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我摸了摸床边,另一半,是冷的,我想念巫邪,十分想念。距离上一次牙疼,已经是大半年了。不知不觉,我竟然独身一人,过得这么好。 我是活活被痛醒的,翻了老半天,才在家里的药箱里面,找到了止疼片,反正不是我买的,药箱肯定是巫邪之前留下来的。我平常没有这么细心,只有在感冒发烧糊涂的时候,才会抓着巫邪,抱着药箱,吱吱呜呜的。 我打开手机,就像一个手表一样,带在手上,按一下,空气中就会出现手机的屏幕。也有一种,像卡片似的,非常薄。手机的样式,非常多,功能也是很多,满足生活。 我发现,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张,有关于巫邪的相片。于是,我跑到巫邪的朋友圈,也看不到有关于他自己的相片,什么相片都没有。 考虑到我,已经被他休了,我就不敢随。性的发语音给他,因为牙痛,我已经烧糊涂了,发了一段语音之后,我马上又撤回了。 关掉灯,又吃了半片止疼片,我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回想起,在昆仑的这些日子,要不是因为小牧童,我肯定会过得很随性,可是,我得给小牧童一个家,一个比较稳定的家,所以我把档口经营得有声有色,把自己的生活,过得特别有条理。我想给小牧童一个安全感,一个归属感,就算他在外面工作,就算他以后不回来,他也会记得,这里,就是他的安全感。说来倒也奇怪,不过是我从云顶天宫认识的一个小孩,他居然就成了我的弟弟,而且过了这么多年。 睡不着,轻轻说了一句开灯,灯就亮了,声控功能还是很好的。手机虽然是一张卡片,非常小,小到你可以把它做成吊坠,挂在你的脖子上,我就把另一个手机做成了一块蓝绿色的天河石蛋面,镶嵌了一圈小钻石,挂在脖子上。当然,全都是人工的。波沙世界禁止开采原矿,已经没有所谓的宝石了,上个世纪留下来的,也几乎都被消耗光了,宝石是有灵力的,可以调用到这些灵力,有助于自己的修为。不过,在上个世纪,灵力却是不存在的。 哦,其实我们,并不把手机,叫做手机,手机,这是上个世纪的一个称呼,就像上个世纪有一种叫做滴滴打车的东西,大家出门都会说,叫个滴滴。 在波沙世界,手机叫做元心。元心,是一种核心处理器,我并没有感觉到意外,毕竟,最初的水晶宫,也是叫做元心。它的运算能力,非常强悍,对数据的处理能力也很好,重点是,特别安全。人们出门的时候,只会说,我的元心呢?我的元心怎么不见了?而不会说,我的手机呢? 吃了止疼药,牙齿很快就不疼了,这样真好。突然之间,我的元心振动了。 是巫邪,他发了一个视频通话。我在犹豫该不该接,后来,我还是接了。 巫:你发语音给我了? 我:嗯,没什么事,发错了。 巫:是在睡觉吧? 我:准备睡了。 巫:这么晚? 我:刚刚牙痛,起来找药。 巫:止疼药的药箱里面,吃之前最好看一下保质期。 我:没有看,已经吃了,不疼了。 巫:那就好,我去睡了。 我:行,拜拜。 巫:你就……你……算了,你去睡吧。 关掉视频通话,我就睡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正在整理档口,突然抬起头,就看到了巫邪。 我:你来买东西吗? 巫:不买东西,不能来看你吗? 我:可以,当然可以。 巫:我觉得,女儿应该有认识娘的权利。 我:啊? 巫:这半年,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想女儿吗? 我:想,每天没事的时候,就会想起你们,不过,你又不联系我,我总不好意思主动联系你吧。 巫:为什么你不好意思?你内心有愧疚吗? 我:是。有着浓浓的负罪感。 巫:你先工作吧,我在这里等你,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想跟你谈谈。 突然巫邪这么认真的样子,我都吓了一跳,很严肃。 |
巫邪要谈的内容是什么?我一边忙一边想,他就坐档口的沙发上,一言不语。 他身上穿着棕色条纹的白毛衣,粗线的那种,很厚实,发刑衣着打扮还是没改变。 晚饭开始,他上去二楼却发现没买菜。 巫:你都叫外卖? 我:对,有固定叫一家,天天变着花样吃美食。 巫:那晚餐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 我:都好,你随便买,别太多。 吃饭时,屋里寂静,好像三堂会审似的。巫邪一直没开口,吃饱后,我就逃也似的去洗碗筷,他倒好,悠哉悠哉去扔垃圾了。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床,看昆仑最新资讯,播音员很活泼,略带搞笑,时常变换面孔。 播:最近上架的新产品不少,值得一提的是血族科技与女娲族术法研究中心共同研发的一款通行证,中文名称元门,英文名称yescard,该通行证目前进入公测阶段,具备便携计算机、时钟(时间记录装置)、办公室用打卡机、信号灯、声纳导航、探测系统、电子监听仪器、放映设备、探测器、显微镜、电子防盗装置等10项功能…… 我:八卦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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