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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网鬼:你的微信好友里,肯定有人是已经死了。微信摇一摇,摇出一个鬼来。[第1页]

作者:三湘一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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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连载:网鬼
    写在前面:
    微信好友列表里,总会有那么几个好友是已经去世了的,但突然一个去世的好友给你发了一段语音,这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上淘宝购物,就因为给了店主一个差评,店主为了报复,给你邮寄了四五套大大小小的寿衣,以及香蜡纸钱,这是诅你死全家的节奏。

    上淘宝购物,有没有可能买到死人穿过的衣服?

    午夜捡到的微信漂流瓶,是不是有可能是鬼魂扔的?

    微博上,是否存在那么几个灵异账号,他们所更新的类容并不是人间的生活?

    你在看网络主播直播的时候,有没有在视频里看过灵异事件?

    在天涯翻帖子,是否会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内容,而这些事情真真实实发生在你的身上,虽然帖子并不是你所写?

    你可不可以和死去的朋友微信视频?和亡魂通过手机聊天?……


    ……………………………………………………………………………………………………………………

    这一切的谜底,都在下面的内容里,尽请期待。

    真诚的希望各位看官能够 拍砖 点赞 您的支持 是我写下去的不竭动力

    每天持续更新!

    楔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酒店每天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总有一些人是来了就走不了的。
    微信好友列表里有那么多人,总会有几个好友是已经死了的。
    二零一五年五月一日,小长假,湖南省长沙市某高校一个寝室的四个男生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目的地是与长沙仅有三个多小时车程的武汉。四个年轻人一下火车,就随着滚滚向前的人流奔赴了武昌城里久负盛名的黄鹤楼,在楼上眺望着浩浩荡荡的长江。四个年轻人意气风发,其乐融融,一边指点着江山,一边激扬着文字,自信这苍茫的宇宙,自己才是这人间的主宰。从黄鹤楼上下来,又逛了户部巷,江滩,汉正街,直到日落西沉,夜色渐渐笼罩上来时,四个年轻人才想起了一件大事:光顾着玩了,忘了定酒店,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四个人这才慌慌张张的打开手机搜寻酒店,然后再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预定,时逢五一小长假,武汉这样一个大城市,来游玩的人又特别多,自然酒店都人满为患了。四人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打了几十个电话,竟然没有定到一个房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番折腾下来,期中一个叫李环的年轻人终于订到了一个房间,只是酒店比较远,在洪山区的大学城附近,四人连忙又打车前往。酒店大堂的接待人员见他们是四个人,不禁皱起了眉头:“额,四个人啊,我们那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哎,那你们怎么睡呢?”
    “没关系的,我们有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就行了。”四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跟大堂接待人员说,生怕她赶他们走。最后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终于谈妥了,于是交钱入住,四人走了一天,腰酸腿疼,能找到这样的一间房,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他们很满足。
    时间还早,晚上八点钟左右,于是四人下楼来买了武汉特产热干面,周黑鸭,牛奶和一箱啤酒,准备在房间里开怀畅饮一番。六月份就要大学毕业,从此四散五方,在一个寝室生活了四年的好哥们,虽然也曾有过争吵,有过不快,但今后要再像这样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吹牛,恐怕是很难的了。
    喝了一瓶啤酒,又一瓶啤酒,九点钟左右,每个人都已经有三四瓶酒下肚了,还不尽兴,于是又下楼去买了两瓶五十二度的十年窖藏白云边,又扛了一箱啤酒,四个人坐的坐在床上,坐的坐在凳子上,继续开怀畅饮起来。酒过三巡,四人都有了一些醉意。于是他们当中鬼主意最多的刘灿提议到:“光喝酒多没意思啊,要不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另外三个一致的赞同,四人虽说是朝夕相处的哥们,但彼此其实都藏着很多的秘密,现在眼看着就要毕业了,用这种方式推心置腹、毫无保留的把藏在心中的秘密吐出来,今后回想起来,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为了防止耍赖,于是他们中的王逸凡笑嘻嘻的先立下了毒誓:如选择了真心话,敢说假话骗人,出门就被车撞死。如选择了大冒险,敢不按照要求去做,走在大街上就被人活活砍死。抬头三尺有神明,周围三米有亡魂,人在做天在看,勿要昧着良心说话做事。四个人都点头同意了,于是游戏开始。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每人拿出手机来,其中一人在手机上输入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在一百以内),保存好,其他人开始报数,最少报一个,最多报五个,从小到大,不许重复,恰好报到了那个手机所输入数字的人就算输了,可以选择真心话,也可以选择大冒险。
    划拳决定谁第一个输入数字,结果是王逸凡赢了,于是他在手机中输了一个数字并保存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每人开始报数,最早输了的是睡在寝室一号床的郭彪,他选择了真心话。
    刘灿眼珠子一转,很神秘的笑了笑,便开口问道:“彪子,我就问你一个事情,你衣柜子里除了你的衣服外,还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郭彪没料到刘灿会来这一手,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神不知鬼不觉,处心积虑藏起来的那些东西也每人发现,现在刘灿这样一问,不禁红了脸,有几分恼怒的指着刘灿说道:“你他妈的偷看我衣柜了?”
    刘灿仍旧笑嘻嘻的说道:“我又不是变态,可没有兴趣去偷看人家的衣柜,你就说说你那里面除了你自己的衣服,还有些什么东西吗,能坦白不?”
    郭彪嗫嚅道:“没…没…什么东西……”
    “不说真话,可是出门要被车撞死的哦。”李环在旁边添油加醋,其实寝室的另外三人,都对郭彪的这一特殊癖好心知肚明,只是怕郭彪恼羞成怒,一直不曾撕破面子揭穿他罢了,眼看就要毕业了,今天不抓住机会让他说一说,他还以为他的所作所为神不知鬼不觉呢,所以一定要郭彪说个清楚明白。
    “你是不是喜欢偷女生的内衣内裤,我可都看见了……”二号床的王逸凡心直口快。
    “没有的事,你们听谁说的,你们不要血口喷人。”郭彪急得脸红脖子粗,一仰头喝了一口烈酒,想借此压住内心的恐惧。
    “我们可没有血口喷人哦,都是在一个寝室住了四年的哥们儿,彼此都知根知底啦,再说啦,谁还没有一点小癖好啊,你每次刮大风下大雨就往女生宿舍楼下跑,回来的时候,衣服里面鼓鼓囊囊的,我们又不眼瞎,并且我们经常在你打开衣柜找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了女生的内衣内裤,有蕾丝的啦,有黑丝袜啦,彪哥,这你可瞒不住啦?”李环说道。
    “去你妈的,老子没有…没有就是没有…”郭彪恶狠狠的说道。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吗,生什么气吗,来来来,继续喝酒玩游戏。”刘灿立马出来打圆场。
    于是继续玩游戏,这一次输了的是王逸凡,郭彪立马抓住机会反击报复:“王逸凡,你姐姐在东莞从事什么工作啊?”这次轮到王逸凡面红耳刺了。
    王逸凡面带怒意的说道:“问我问题就问我问题,干嘛牵扯到家人啊?郭彪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哪有,哪有,我和你头对头睡了快四年了,哪会存心和你过不去呢,我只是问问你姐姐在东莞到底是做什么的啊?那边扫黄打黑这么厉害,你姐姐岂不是失业了?”郭彪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王逸凡的姐姐从事的工作,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从不与人提起,每次姐姐打电话来,都躲得远远的去接电话,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室友们总会从他躲躲闪闪的言语中发现些什么,但王逸凡很爱他的姐姐,他的姐姐一直在挣钱供着他读书。
    “闭嘴吧你,你再胡说八道,老子可要撕烂你的嘴巴了。”王逸凡是真生气了,他宁愿别人侮辱他,也不许别人侮辱他的姐姐。于是郭彪说道:“玩游戏吗,干嘛吹胡子瞪眼的,犯不着吧?要是冒犯了你,那就只能说一声I am sorry啦。”
    于是继续报数字玩游戏,轮到刘灿输了的时候,他很坦然的说道:“随便你们怎么问,反正我没啥见不得人的地方,我行得正,走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你们来。”
    “呵呵,不见的吧。”李环抽了一口烟,嘴里徐徐吐出烟雾,很有把握的说道。
    “随便你问,我要是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刘灿自信没有任何把柄抓在他们手里面。
    “那可是你说的哦,我要真问了,你可别生气,翻脸不认人。”李环先打了针预防针。
    “不要扯七扯八啰哩啰嗦,我刘灿男子汉大丈夫,哪像你们一样扭扭捏捏的,一个个都不真诚,我是有啥说啥,所以你们尽管放马过来,有屁快放,有问题快问。”刘灿一直是这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土匪样。
    李环说道:“好,那可是你说不会生气的啊,那我可就问了啊,我注意了你很长一段时间,发现总是有一个纹身男开着豪车来学校接你,那纹身男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刘灿说:“那是我在社会上认识的哥们,混黑社会的,咋啦?”
    李环接着说:“他为什么总是在夜幕降临之时才来接你?你是不是和他…额…在捡肥皂?”
    刘灿怒道:“放你妈的屁,老子喜欢女生,刚才说的是让人说真心话,可没有说借此机会打击报复凭空污人清白的啊,李环,你他妈才是基佬,你全家都是死基佬。”
    刘灿在大学校园外混得很开,就是因为有一个黑社会大哥照着他,所以经常会有一帮纹身光头男开着小车来学校接他,总有人说他是同性恋,被社会上的大哥包养了,被社会大哥包养了不假,但刘灿并不是同性恋。
    继续玩游戏,终于轮到李环输了,这次其他的三个人都卯足了劲要报复他,谁叫这家伙运气好,几轮玩下来,都没能掏出他一点点秘密来呢。
    这次首先开炮的就是刘灿,刘灿单刀直入:“李环,你是不是有性病?”
    刘灿这样一问,就轮到李环尴尬了,李环扫视了一下三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
    刘灿穷不不舍:“我不信,你脱下裤子来,我们验证一下。”
    郭彪和王逸凡也在旁边添油加醋:“脱!脱!脱!夜店小王子脱裤子!”
    李环翻了一个白眼:“脱个鬼的裤子,老子啥毛病也没有,不信的话,可以让你们女朋友来验证一下。”李环的油腔滑调更加激怒了三人,这次发炮的是王逸凡:“你别死鸭子嘴硬,你泡过那么多夜店,你要是没染过什么性病,砍掉老子脑壳都不信,前段时间你天天跑男性生殖健康医院,病历我都偷偷看过了,那种病叫什么什么疣来着,别藏着掖着了,敞亮点说吧。说不定兄弟们还能帮你留心一下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找一个神医帮你治好了呢。”
    李环终于被激怒了:“别瞎放屁,老子好得很,你要是不信,回长沙后,你把你的鑫妹子叫过来,让她帮我检查检查。”李环嘴里的鑫妹子是王逸凡的女朋友。
    “你他妈的的嘴巴里放干净点啊!”王逸凡气得发抖,可又无可奈何,李环望着激怒了的王逸凡,得意的笑了笑。
    玩了几圈真心话,并没有套出彼此过多的隐私,四个人渐渐的都失去了玩下去的兴趣,酒已经喝了一半,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四人决定玩一次大冒险。
    于是刘灿说道:“这样的吧,也懒得报数字了,咱哥儿俩四个都拿出手机来,打开微信,查看附近的人,除了我们四个人的微信,每人都给离我们最近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发一条信息,发完就睡觉,敢不敢?”
    四人一听立马兴奋起来,于是连忙问道:“发什么呢?发什么呢?”
    刘灿说:“就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知心的人儿啊!我想你了?喜来登酒店八零三一房间。’”
    郭彪说道:“把我们的详细地址告诉别人,这样不太好吧?万一人家打上门来,怎么办?”
    刘灿说:“怕个毛线,玩的就是大胆,玩的就是心跳,要是真有什么人敢来,我就敢开门,四个老爷们还怕不成?再说啦,猪都知道这是恶作剧,谁真会跑过来啊。”
    借着酒劲,说干就干,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查看附近的人,除了房间里的四人之外,四人能搜到的最近的,是一个微信名叫“孤舟剺妇”的人,从微信名字上看,应该是个女子,大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意,刘灿距离她是一米多,郭彪的距离是一百多米,王逸凡和李环是介于一米到一百米之间,但是无人注意这些细节,只要是离他们是最近的人就够了,那就发吧。于是四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送了早就确定好了的信息。四人发送完后,盯着手机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不已。这时,他们四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孤舟剺妇”的回信,每个人都是一段语音,四人迫不及待的点开了各自收到的语音。
    每个人收到的都不一样,但每个人都被各自收到的语音弄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四人的语音大约都有一分多钟的样子,语音的开头都是一段嘈杂的噪音,接着是十来秒如泣如诉的箫声,再接下来是一位女子在小声的哭泣,再接下来四个人的语音就有所不同了。
    李环接下来的是一个女子在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尖锐的刹车声和一阵“轰隆轰隆”的巨响。
    王逸凡接下来的是一个女子在绝望的叫着“救命啊救命啊”然后就是一小段空白,接下来伴随着一声尖叫“啊”,就是什么利刃重重的剁东西的声音。
    郭彪的是在女子小声啜泣的声音过后,有一小段空白,再接下来就是什么重物突然摔在地上的声音。
    刘灿的声音比较特别,一个女子凄怨的哼了一小段《窦娥冤》: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然后就是女子拼命挣扎的声音,和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四人都被这段语音吓得够呛,王逸凡胆子最小,脸都吓白了,小声说道:“俗话说进门叫人,遇庙拜神,到哪里就得尊重哪里的东西。这酒店咱们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血腥气,还是别瞎玩了,招惹到不干不净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
    刘灿故做镇定的说道:“奶奶个小舅子的,本来想恶作剧一下别人的,现在反倒被别人搞了,咱们把这段语音留着,深更半夜发给别人,吓人最好了。”
    “要不要回过去?”郭彪手一直在抖,说话也带点颤音。
    “回过去,咱们还怕她不成,狗日的,敢吓我们?爷们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是个女鬼,老子也不怕”李环属于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于是四人决定再一起回过去,这次统一回过去的内容很是轻薄:“美女,漫漫长夜,大哥我见你孤孤单单怪可怜的,要不要来陪陪你啊?”还特意加了几个挑逗性的表情。
    对方立马回过来了,这次是文字,四个人的都一样,干脆直接:“小女子一直都在大哥房里啊,今晚我就陪陪四位大哥吧,就是不知道你们接不接受我啊?”
    四人都被这位微信网友逗乐了,又各自对她说了一大堆轻薄的话,但是对方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过来了。于是四人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准备挤挤挨挨睡觉,虽然床够大,但是怎么也躺不下四个大老爷们,只好把空调开大一点,两个睡床上,两个睡地上。
    也是奇了怪了,睡在地上的郭彪怎么也睡不着,脚不沾地跑了一天,早就乏累了,但是就是睡不着,旁边的王逸凡早已呼噜声如雷了,郭彪还在地上翻来覆去烙烧饼。王逸凡鼾声一落,郭彪就想起他先前说的那句话:你是不是喜欢偷女生内衣女裤啊,我可都看见了……原来是你这个畜生看到的,到处背地里嚼舌根,跟这个说跟那个说,搞得女生看到我都指指点点说我是变态,他对王逸凡不知不觉有了冲天的怒气,“我会杀了你的。”郭彪在心里暗暗发誓,“等着吧,有那么一天的。”就在他左思右想了半天,正准备闭眼睡觉的那一瞬间,他模模糊糊似乎看到床下有那么一团红色,可是等他睁眼一看,床下一团漆黑,什么都没有了,他嘘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又准备闭眼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一团红色,这次看得清楚了一点,是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正从床下朝他爬了过来,郭彪感觉头皮发麻,立马睁开眼睛,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四周除了鼾声和呼吸声外,什么都没有,可是等他再次闭眼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如此再三,郭彪决定打开手机朝床下看个究竟,于是他点亮屏幕,猛然一照,空空如也,关掉屏幕后,他又觉得悉悉索索的有什么东西正朝他爬过来,这一次他决定紧紧闭上一会儿眼睛,大约一分钟后,他几乎在同时睁开了眼睛和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妈呀!”郭彪大喊了一声,因为就在睁眼的那一瞬间,他猛然看见那个红衣女子的脸正凑在离他的脸不到三厘米的地方,披散的长发,空空的眼窝,皮肉翻飞的脸,嘴里朝他喷出腐肉的臭味,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楚真切,郭彪条件反射般一阵痉挛抽搐,身体朝后拼命挣扎,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把另外三个人都吵醒了,三人揉了揉眼睛,黑暗中问道:“咋啦?鬼附身啦?”
    郭彪惊恐的回答:“鬼啊!穿红衣服的女鬼啊!”
    李环说道:“彪哥,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女鬼在哪儿呢?你要是见到她,麻烦跟她说声,叫她今晚记得来陪我哈!”
    郭彪不再言语,转过身去,心里默念着:“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可别找我啊,你要找就去找李环啊,他让你去陪他呢。”
    也是奇了怪了,这样念叨了一阵之后,这一夜再无什么事情发生,就这样过去了,只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大家发现郭彪的嘴角挂着一丝奇怪的微笑,不再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说话了,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活力,总是习惯性的朝人翻白眼。
    真正恐怖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回长沙的一个月以后,那时候大家都忙完了毕业论文的答辩,找着了工作,在学校里静静的等待着毕业离校。六月初的样子,寝室里爆发了一次很平常的争吵,发生在郭彪和王逸凡之间。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一天晚上,王逸凡从浴室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女士胸罩,他故意将胸罩举过透顶,笑嘻嘻的对刘灿和李环说:“你俩看看喽,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我刚才看到郭彪在洗澡,在他挂着的一堆衣服里发现了这个,哈哈哈!”
    王逸凡还没有笑完,郭彪就穿着一条内裤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了寝室门口,他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对着王逸凡说了一句话:“你死定了,你等着啊!”
    大家都觉得郭彪生气了,他一生气就会说“你死定了,你等着啊”这句话,但一直都是这么说说而已,所以大家都没有想到他真的会突然杀人,大约一个小时后,惨剧就在寝室里发生了,那时候王逸凡正在聚精会神的玩英雄联盟,他已经忘了郭彪发出的警告。
    郭彪对王逸凡发出警告后,不紧不慢的穿上了那身求职面试才穿的西服,不紧不慢的梳好了头发,又擦拭了一遍皮鞋,李环还开了他句玩笑:“哟,彪哥这身行头适合出去泡妞啊!”郭彪微笑着回答道:“不适合泡妞,适合杀人!”
    一个小时后,郭彪背着手回来了,李环在上铺看电影,刘灿在专心致志看球赛,谁也没注意到他手里的菜刀,他径直步行到了王逸凡的背后,他站在那里看着王逸凡玩了大约十分钟的游戏,期间王逸凡头也不回的说了这么几句话:这一盘我要输了。
    郭彪说:“是的,快输了,输得很惨。”
    当王逸凡终于被对方灭掉之后,郭彪问他:“死啦?”
    王逸凡说:“妈的,死了,死透透了。”
    郭彪说:“死了好,死了干脆。”
    然后郭彪猛然举起了手里的菜刀,朝着王逸凡的后颈窝里砍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学血沫子喷出来足有一米多高,李环和刘灿被这突然出现的惨案吓得不知所措,呆在原地,张嘴瞪眼只知道看着郭彪一刀刀砍在王逸凡的脖子上,鲜血喷在郭彪的脸上,西服上,王逸凡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被郭彪砍死了。
    郭彪扔掉菜刀,狂笑一声,转过血糊糊的脸来朝着吓得魂飞魄散的李环和刘灿说道:“哈哈哈哈,他死啦!”然后打开自己的衣柜,拿出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来,套在身上,走出了寝室,李环和刘灿在确定他已经离开之后,才抖抖索索的从床上尖叫着下来,拿手机打电话报警。
    在警察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郭彪已经从教学楼的顶楼鱼跃而下了,他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里面是女生的内衣内裤,身上的血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王逸凡的了。
    一个月以后,李环和刘灿顺利毕业,李环在一个雨夜骑着电动车横穿马路的时候,一辆满载混凝土的罐装车疾驰而来,司机看到正在横穿马路的李环时,距离已经非常之近,司机一脚刹车刹开了十来米,混泥土车因为巨大的惯性而侧翻在地,整个车体在马路上溜出了三四米远,李环幸运的躲过了混泥土车车体,却没能躲过混泥土车上那个巨大的铁罐,铁罐在巨大的撞击力下,脱离了车体,骨碌碌的飞滚而出,他被碾成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肉饼。
    而刘灿在毕业了三个月后,选择在一个无人的夜晚返回了校园,那时大学正值暑假,学校里已经人烟稀少,而整栋宿舍楼因为学生的毕业离校也空空如也,他撬开了宿舍楼的铁门,撕掉了公安局仍然贴在他们寝室门上的封条,一根绳子挂在电风扇上,然后吊死在了那间他生活了四年的大学宿舍里,当人们发现他的尸体的时候,他那已经干枯的尸体仍然吊在旋转的电风扇上转个不停。
    返回到二零一四年的八月份,武汉市销量最大的《楚天都市报》上曾经报道过这样一个刑事案件:八月五日,在武昌洪山区大学城附近的喜来登酒店,发生了一起血腥的凶杀案件,死者是一名离异的少妇,三十一岁左右,被人活活掐死在了酒店的大床上,凶手把尸体用大型塑料袋密封后,藏在了床下,凶手在续交了一个多星期的房钱后离开。三天后,直到打扫卫生的阿姨闻到了一股臭味,才通知了大堂经理并打开了房门,而床下那具女尸已经开始腐烂了。武珞路公安局的刑警大队警察,在经过多个日夜连续不断的侦查后。终于锁定凶手,并于近日在海南将凶手抓获。据凶手交代,案发当晚,他在入住那间酒店的房间后,用微信搜寻附近的人,发现了一个叫“孤舟剺妇”的女子,于是主动添加她为好友,并捏造身份,谎称是单身富商,成功的将女子骗到了酒店的客房,凶手在和女子发生关系后,女子发现凶手并非富商,并打了凶手一个耳光,凶手感觉受到了侮辱,便殴打并失手掐死了女子,并抢走了女子随身携带的首饰和财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残的犯罪嫌疑人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但同时我们也要呼吁广大市民朋友,一定要提高警惕,在聊天与交友中,千万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不要被他们的甜言蜜语蛊惑,更不要涉险去赴所谓的浪漫约会,说不定,那就是一次与死神的亲密接触。
    楔子 更完了 明天再更第一章:关于微信好友里的亡灵 你又知道多少呢? 各位看官把你们在聊微信时遇到的灵异事件 贴出来吧 我尽可能的把它们写到小说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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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午夜的狂奔
    二零一五年十月一日夜十二时许,天空正飘着小雨,湖北省武汉市301国道上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车祸,一辆东风雪铁龙小汽车以一百二十迈的高速,迎面撞上了一辆正在夜间进行道路作业的铲车,铲车车斗直接铲掉了小汽车的上半部分,司机尸首分离,铲车车斗铲断了他的脖子,一颗鲜血淋淋的头颅落在了车斗里,死者脖子处鲜血喷涌,而躯体仍端坐在座位上。
    这是一场匪夷所思的车祸,死者叫王文泽,今年二十八岁,是一名外企的高级白领,十月一日本是他结婚的大喜之日,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他本应该怀抱着美丽娇羞的妻子温柔缠绵,而他却驾驶着小汽车在奔赴死亡的高速路上狂飙。
    他的妻子李潇潇后来回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也无法解释王文泽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离家开车狂奔。她只记得,结婚那一天,新郎表现得多少有一点反常,首先是他拒绝佩戴新郎花牌,当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冲进新娘的房间,小花童要给他佩戴标有新郎的花牌时,他直接将花牌接过去放在了口袋里,伴郎再三提醒他带上时,他都只当做没有听见。其次便是,在举行拜堂仪式的时候,新郎失声痛哭,当时众人都觉得他是感动得留下了幸福的眼泪,但李潇潇能听出来,那是一种绝望而痛苦的哭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呜咽,那哭声让李潇潇战栗,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哭声中另有隐情,但是碍于人多,又不好细问。中午,新郎在向众人挨个敬酒的时候,并不只是意思一下,而是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这超出必要礼仪的豪爽,李潇潇一眼就看出那是王文泽在借酒浇愁,这样敬一轮下来,王文泽早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晚上,一帮朋友闹完洞房后,已经十一点多了,一天的劳累,现在才是真正属于他俩的幸福时光,李潇潇望着躺在床上,英俊帅气的老公,万种柔情涌上心头,这就是她将托付一辈子的男人,不管白天的种种不快,现在这个男人真真切切躺在了自己面前,她要疼他、爱他、宽容理解他,她轻轻的拿上衣服去浴室洗刷去了,她要把最美的自己呈现给他,而此时,王文泽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
    “我出去一下哦”王文泽对着浴室里正在洗澡的李潇潇说道,李潇潇本能的认为丈夫只是短暂的出去应酬一下或者出去拿点什么东西,她“哦”了一声,算是应答,她根本没有想到,他的新郎会在洞房花烛之夜里离开她,开着车去追逐死神,她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再也没有等到新郎,只等到了新郎车祸惨死的噩耗,这对一个年轻的女人来说,太难以接受,上天开的玩笑太大了,她在新婚之夜里就永远失去了老公,李潇潇直接奔溃了。
    在车祸现场,尸首分离的王文泽给人们留下了更多的谜团,他不知何时已经脱掉了新郎的西装,而是穿上了一身黑衣服,本该佩戴新郎花牌的地方,却戴上了一朵祭奠专用的黑花,副驾驶座位上放着香烛纸钱,他那仍然躺在裤兜里的手机,打开了导航,导航显示的目的地是万青山公墓,这是武汉市最大的公共墓地,没有人知道他在洞房花烛之夜,为何要弃娇媚的妻子于不顾,狂奔去万青山公墓,他这样火急火燎的要去祭奠谁?
    这些谜团困扰着李潇潇,困扰着所有认识王文泽的亲戚朋友们,也同样困扰着负责调查此次事故的警察刘大奎。刘大奎,武汉市洪山区洛南路派出所的一名年轻刑警,二十八岁,未婚单身,这是他第一次负责一起真正意义上的案件,他有点莫名的兴奋。
    刘大奎从王文泽父亲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那就是王文泽的爷爷奶奶都埋葬在万青山公墓里,也就是说,王文泽很可能深更半夜前往万青山公墓是去祭奠他的爷爷奶奶,把自己结婚的喜讯告诉他们,天有不测风云,路上发生了不幸,命丧黄泉,仅此而已,本来这一起交通事故可以这样结案了。但是刘大奎同样注意到,如果如此草率结案,还是存在太多难以解释的地方的,那就是,王文泽三四岁的时候,他的爷爷奶奶就已经相继去世了,而王文泽对爷爷奶奶的记忆模糊且少得可怜,恐怕他们只有以遗像上的容貌出现时,他才会认得出来,况且,王文泽在清明与鬼节时,也从来未曾参与过扫墓,也就是说,王文泽这个年轻人从来没有去过万青山公墓,以至于他去的时候,还开着导航,就算他成功到达了万青山公墓,在不知道爷爷奶奶坟墓确切方位的情况下,想在数以十万计的墓堆中成功的找到他们,恐怕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并且就算是去祭奠爷爷奶奶,急着把结婚的喜讯告诉他们,也应该找一个恰当的日子,在父母的带领下,领上媳妇儿一起去,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这样先人九泉之下有知,也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那就只有做这样的大胆推测了:王文泽并不是去祭奠他的爷爷奶奶,他是去祭奠一个比爷爷奶奶重要,甚至比新婚燕尔的妻子更重要的人,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谁埋在了万青山公墓里?难道是他曾经的恋人?
    当刘大奎委婉的向王文泽的父母问起王文泽的感情经历时,他们都坚决否认王文泽曾经谈过朋友:“我们家娃娃是最懂事不过了的,读书的时候吧,我们就一再教育他要以学业为重,不要谈恋爱荒废了学业,他真懂事,在我们的印象当中,他好像一直没有谈过朋友,大学毕业了,就去了广东,在一家私企上班,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们俩经常催促他谈个朋友,可他嘴巴里答应着,却始终不往心里去,逢年过节时回家来,他的那些朋友们都拖家带口的了,就我家文泽始终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家娃娃我知道,我家文泽条件也不错啊,可就是不谈朋友,亲戚朋友给他介绍的已不下二十来个,可他就是不冷不热的,我们着急啊,于是今年过完春节死活不让他去广东了,让他在武汉应聘了一家外企,他用心上班,我们就着手给他找对象,两不耽误,六月份的时候,我们的老朋友朱阿姨给他介绍了潇潇,潇潇这女孩,我们一眼就看上了,我们特别喜欢她,潇潇也很喜欢我家文泽,我们就想着法儿撺掇,也不知道我家娃娃是怎样想的,仍旧不冷不热的,这回我们可上了火了,再也不能由着他性子来,我们夫妻俩差点给他跪下了,他才勉强答应,他一点头,我们就着急忙慌办婚礼。至于他有没有其他恋人,以我家孩儿的脾性,他那么孝顺,不会骗我们的,应该是没有。”
    王文泽父母杂乱且繁琐的叙说,更加坚定了刘大奎的猜测,王文泽的心里可能有一座坟,他的心里很可能始终存在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已经死了,就埋葬在万青山公墓里,他雨夜狂奔就是为了去祭奠她。
    但是接下来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王文泽的尸体火化后,也是送往万青山公墓埋葬,而万青山公墓里竟然也有一个同名同姓的王文泽的墓,当时亲朋友好友去万青山公墓管理处购买墓地时,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查看花名册的时候,郑重的告诉他们:“十五天前,已经有人给他购买了墓地。”
    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十五天前的王文泽正在忙东忙西筹备着自己的婚礼,十五天前的王文泽还和李潇潇在海南三亚的蓝天碧海处拍着婚纱照,怎么可能提前购买墓地,并且是什么人要如此恶毒,诅咒一个正准备步入幸福婚姻殿堂的人?
    如果说偌大一个武汉城,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在同一个墓园里出现同名同姓的两座坟是存在可能性的话,那么叫同一个名字,且生于同一天,死于同一天的可能性有多大呢?具体有多大无从得知,但可以确定一点的是,这种可能性比连中三次超级大乐透还要小。
    管理处的老头带着他们去看墓地的时候,他们在青天白日之下,十来个人睁着大眼,亲眼看到,那座墓穴的墓碑上,清清楚楚的刻着:王文泽,1987年11月17——2015年10月1日,日期上面挂着的遗像分明就是王文泽本人,千真万确,在场的人都眼睁睁的看到了这一事实,但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他们揪着管理处的人问:到底是谁购买的这块墓地?
    管理处的人被问懵了,反问道:“难道不是你们买的吗?那碑上的字,照片都是你们提供的啊?难道还会有其他人给他购买墓地吗?”墓地管理处的人发懵是自有他的道理的,这年头,谁吃饱了撑买块墓地放在那儿,碑上写上别人的名字,贴上别人的遗像,听过屯房子的,但是屯墓地的还真没有见过,听过送房送车的,但没有听过赠送墓地的,房子这个东西还能屯着盼着它涨点价,墓地这东西屯着难道还盼着家里早死人吗?都是先死人后买墓地,或者预计着某人实在不行了,先买个墓地预备着,至于王文泽这样的意外事故,谁会预料到呢,谁又会给他买个墓地诅咒他呢?
    一帮人非得管理处给个解释,到底是谁咒死了王文泽,管理处的人被他们闹得莫名其妙,只好给他们看购买记录:千真万确,十五天前的晚上八点左右,有人一次性付款五万八购买了一个墓穴,并另付了五千八制作了花圈和墓碑,这一切都是网上交易的,并没有谁来当面交涉,他们只是按照客户的要求提供了相应的服务而已。
    这一切是如此的诡异,刘大奎根据万青山墓地管理处提供的银行流水,去银行调取交易记录,发现那张用来支付相关费用的银行卡正是王文泽本人的,也就是说,王文泽在十五天前就已经算计好了自己的死亡日期,然后提前在网上给自己预定了一处墓穴,他新婚之夜狂奔而去万青山公墓是为了给自己烧香烧纸钱,祭奠自己,然后半路出了车祸死了,梦想成真,这也太扯了吧,脑洞再大的作家写小说都不能这样写吧?
    王文泽是否是自杀呢?他是不是一直在拼命压抑自己,而选择了这样一个夜晚走上了黄泉之路?如果是自杀的话,这似乎能从车祸现场铲车司机的讲述中找到蛛丝马迹,据铲车司机的讲述,那一夜,他们正在301高速道路上进行作业,而警示标志早就提前设置好了,当时死者的小汽车高速冲来,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速度之快令铲车司机乱了方寸,跳车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得随手一拉操纵杆,将铲斗对准了高速冲来的小汽车,就这样直挺挺的撞上了,铲车司机说:他很明显是找死,谁会眼瞎视警示标志如无物,在这样的雨夜里如此疯狂飙车呢?自己找死那不死才奇了怪了。
    但是如果据此判断为自杀的话,又有一些疑点无法解释清楚,首先,王文泽并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自杀的只言片语,也从未与亲戚朋友们谈论过死亡,在死之前,他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正常,没有半点自杀的迹象。其次便是,他是在前往祭奠的路上,他带去的香烛纸钱仍在副驾驶座位上便是明显的证据,按照合理的逻辑,他至少也应该祭奠完才会去自杀,换句话说,哪怕他找死,也至少会是在从万青山公墓返回的路上,而不是去的路上。
    谜团越来越多,整得刘大奎的脑袋疼痛不已,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给王文泽购买墓地的人到底是谁?是王文泽自己给自己购买了墓穴,还是别人盗用了他的银行卡给他购买了一块墓穴,种种蛛丝马迹使得刘大奎更倾向于相信是别人用王文泽的银行卡购买了这个墓穴,因为这完全没法让人相信,这是一次计划好了的自杀,不早不迟,选择在了洞房花烛之夜。
    突破口是从王文泽的手机里找到的,经过死者家属的允许,刘大奎打开了王文泽的手机,刘大奎发现王文泽经常浏览一些同性交友网站,并且王文泽的微信好友里,有一个叫做“子夜星火”的人,与王文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几乎每天聊天至深夜,就在王文泽用银行卡购买墓地的那个夜晚,王文泽连续收到了“子夜星火”的三个红包,第一个红包是520元,这个红包附带有几句诗: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韧,便作旦夕间。第二个红包1314元,附带的诗句是: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第三个红包是548元,红包附带有这样的几句诗: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这几个红包的数字寓意是不言自明的,将数字稍微翻译一下就是:我爱你一生一世,我死吧!至于那几句诗歌也好理解的很,这几句诗都出自于高中学过的课文《孔雀东南飞》,“子夜星火”这是用诗句暗示王文泽自挂东南枝,与他比翼双飞上西天,同气连枝下黄泉。
    从这个“子夜星火”发布在朋友圈的日志来看,这是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爱在朋友圈里晒小猫小狗。这似乎已经很明显了,王文泽与“子夜星火”是一对同性恋人,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违背了自己的恋人,答应了父母与李潇潇结婚,并最终撕裂了自己,在新婚之夜里奔赴了死亡,这也从李潇潇的谈话里得到了部分印证,李潇潇回忆起与王文泽开始交往的那段日子,王文泽英俊帅气,李潇潇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他们之间的交往,完全是李潇潇主动出击,王文泽却很少主动联系她,约会吃饭看电影两个人单独相处时,王文泽话也不多,结婚之前和她更是没有任何的亲密举动,但她都没把他往同性恋的方向上想,她天真的以为王文泽只是内向单纯,暂时不懂得男欢女爱罢了,男人嘛,有时确实是根木头,是个呆子,需要慢慢的教育才能开窍的。
    现在所有的谜团都集中到了王文泽微信好友“子夜星火”身上了,只要弄清楚“子夜星火”是谁,所有的问题似乎就迎刃而解了。
    “子夜星火”是谁,这不是一个问题,对于刘大奎这样一个警察来说,网络是有记忆的,问一问他微信里的好友,查一查王文泽的聊天记录,一切看似非常简单。
    很快,“子夜星火”的真实身份就浮现出来了,“子夜星火”原名刘鹏宇,26岁,武汉某高校的一名在读研究生,2014年与王文泽在微信上相识,相恋一年左右,感情一直很好,王文泽甚至把自己的银行卡交给了刘鹏宇保管。
    然而,诡异的是,刘鹏宇已经于一个月前自杀身亡了,他于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夜,从教学楼的顶楼鱼跃而下,口袋里有一张自制的结婚证,结婚证上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孔雀东南飞》中的两句诗: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刘鹏宇自制的结婚证上写着王文泽的名字,贴着王文泽的照片,他自杀的那一天,正是王文泽迫于父母的压力,答应与李潇潇结婚的那一天。
    王文泽埋葬在了十五天前购买的墓地里,墓穴的旁边便是刘鹏宇的墓穴,松柏青翠,亭亭如盖,枝枝覆盖,叶叶交通,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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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微信摇一摇,摇出个鬼来
    二零一五年十月七日夜,王文泽的头七,也是他的还魂之夜。这一天,亡魂会与自己的亲朋好友做最后的道别,道别完后,就要赶往阴曹地府,踏上投胎转世的路了。按照习俗,这一天,亲朋好友应该在日暮黄昏之际为之送灯的,让亡魂在赶赴阴曹地府的阴冷黑暗的路上,有一盏幽幽灯火为之照明,使之不会孤独。刘大奎鬼使神差,竟然主动要求与王文泽的亲朋好友同去为王文泽送灯,他和王文泽素不相识,只是负责调查他惨死的刑警之一,完全没有必要前往的,但他竟然去了,他自己也无法解释那天为什么会一再坚持前往,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逼着他非这样做不可。
    正是这次送灯,刘大奎差点送掉了自己的性命,后来,每次回想起那次送灯,就冷汗直流,懊恼不已,他想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十月的武昌城,仍然溽热难当,人人一身臭汗,刘大奎打车前往王文泽的家,王文泽所在的小区里仍然可以看到新婚庆典那天遗留下来的痕迹,井盖上压着硕大的红喜字,小区大门上贴上去的门神也未来得及清理,入电梯处的一副对联虽然已经被扯走,但仍然残留有许多浆糊与红纸屑。刘大奎沿着这一些残留的喜庆,一路找到了王文泽的家。
    王文泽家里拥了一大帮人,但都静悄悄的,大家都默契的小声说话,小声咳嗽,小声的搬动东西,房子里烟雾缭绕,客厅里本应该挂结婚照的地方,已经挂上了一副王文泽的遗像,遗像前面放着一张桌子,香炉,纸钱,祭品都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陆续进来的人都会上三炷香,作三个揖。主卧里,王文泽的父母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彼此相顾无言,也无人进去安慰他们,老头子一根接一根抽烟,他抬头瞅刘大奎的时候,刘大奎感觉到了他与年龄不相符的苍老与衰败,王文泽的母亲将头抵在墙壁上,小声抽泣,王文泽新婚的妻子李潇潇早已经回了娘家,直到半个月之后,刘大奎才再一次见到她。大家对刘大奎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惊讶,仿佛他是王文泽的老友,他今天必须来一样,有一位老者给刘大奎让了一根烟后,再也没人搭理他,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六点钟,准时出发,前往万青山公墓,给王文泽送灯,一位老者先将桌子上王文泽的遗像用黑纱包了,在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一直撒到了门口,手里擎着三根香举过头顶,喊一声:王文泽,上路喽。众人就齐声和一声:走喽,走起来噢!老者喊一声: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黄泉路上莫回头,奈何桥头莫担忧,牛头马面导前路,小鬼夜叉断后尘噢,投胎温柔富贵乡,托生锦衣玉食家,走起来噢!众人再和一声:走起来噢,莫回头噢……
    一辆大巴车上满满当当都是前去送灯的人,除了留下来几个照顾伤心过度的王文泽母亲外,其他人几乎都去了,就一路上,走一程就停下车来放一挂鞭炮,众人就齐声喊着:王文泽,上路喽,走这边喽。靠着窗户的人手里都有一包纸钱,遇到十字路口扬一把纸钱。七点钟的样子,大巴车终于停在了万青山公墓外,这时那位老者带头,众人搀着王文泽的父亲,向王文泽的墓穴走去。刘大奎手里攥着一包纸钱,不时的扔几个,默默的跟着队伍前进。此时万青山公墓里万籁俱寂,弥漫上来的夜色吞没了天上的夕阳,吞没了远处的群山,终于向送灯的人群涌来,直至最终,黑夜如一条棉絮般裹紧了他们,起风了,风中夹杂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大家点亮了手里的蜡烛,在王文泽的墓穴前聚集起来,老者再一次说起了古老的咒语,嘴里念念有词,不时扬一把纸钱。
    此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出现了,烛光中,大家看到,只要那些纸钱一扬到空中,就会突起一阵风来,纸钱在空中旋转翻滚,最后却像开了导航一般,准确无误的飘向了王文泽旁边刘鹏宇的墓穴,没有一个纸钱飘向别处,他的墓穴上方已经堆了一层纸钱了。此时,站在老者身后的一位年轻人一声怪叫,手指着王文泽的墓碑,连连后退,有人上前搀扶住了他,刘大奎也走上前去,扶着那位年轻人,发现他全身都在颤抖,嘴里呼噜呼噜半天,才不利索的说道:“王文泽的头,血淋淋的,挂在墓碑上……”
    大家都有一点慌乱,不由自主的靠到了一起,王文泽的父亲干嚎起来:“啊,我的孩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阴魂不散死得蹊跷啊……”声音凄厉而哀怨,刘大奎打了个寒颤,不由得也瞟了一眼王文泽的墓碑,妈吔,真的有一个鲜血淋淋的头颅正安放在那一方墓碑上,那正在汩汩而出鲜血淌过墓碑,将上面的黑字染成了红色,刘大奎“啊”了一声,心跳如脱缰野马,狂奔起来,但立马强行收住了,毕竟当了三四年警察,也见过一些这样血腥的场面,目前要做的首先是镇定。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有点慌乱起来,有说看到了头颅的,有说看到了魂魄的,连那些什么都没看到的人也疑虑重重,他们似乎比那些看到了灵异现象的人更加害怕。如果说,刘大奎看到了王文泽墓碑上正在滴血的人头,有可能是眼花,心理因素作祟的话,那么接下来看到的这一切,就不可能是眼花了。
    刘大奎定了定神,鼓足勇气盯住了王文泽的墓碑,什么都没有,刘大奎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瞟了一眼四周,这次看到了比刚才恐怖万倍的景象,再也不能用“眼花”来安慰自己了。
    透过烛光,刘大奎瞟到,刘鹏宇的墓穴上正坐着一个年轻人,双脚在墓碑上来回荡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诡异的一笑,然后,身体突然前倾,从墓碑上直挺挺的垂直摔了下去,刘大奎歇斯底里的狂叫了一声:“不要!”已然来不及了,那墓碑仿佛有十来层楼那么高,“啪”一声脆响,那个年轻人摔在了地上,溅出的鲜血直射刘大奎的脸,那年轻人的身下浸出大滩的血迹,那一双眼睛兀自瞪着刘大奎。刘大奎突然意识到,那个跳下墓碑的年轻人正是刘鹏宇,一个月前,他肯定正是如此从教学楼上跳下,而此时,他正给他刘大奎情景再现。
    “老子信了你的邪!个巴妈,老子搞了一辈子了,还怕你颠三倒四在这里兴风作浪。”老者一边骂着,一边从兜里抽出一把香来,点燃,口里念念有词,围着刘鹏宇的墓穴插了一圈,又掏出一块黄布来,黄布上画着八卦符咒,盖在墓穴上,老者说:“我们走吧,这儿煞气太重,我又没有好生准备,别都中了恶了。明天我带只大公鸡来,鸡血淋一遍,看他还敢装神弄鬼吓唬人不?”王文泽的父亲走前,老头断后,刘大奎走的时候恍恍惚惚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呜咽,不由得一扭脖子朝后望去,妈呀,刘大奎就着烛光,一个血人儿正奋力从那块黄布中挣扎着爬出来,刘大奎吓得目瞪口呆,老头吼了一声:“还不快走?”并重重推了他一把,一个趔趄,刘大奎跟着众人回到大巴车上。
    在车上,刘大奎仍兀自的发抖,他亲眼所见的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一直萦绕在他的脑际,尤其是最后回过头去,那个奋力挣扎出黄布的血人儿,让他战栗不已,他不知所措,一个人呆呆的杵在座位上发呆,老头子走了过来,在他额头上抹了两把,拿着一根香绕着他的头转了三圈,念念有词,最后吐了一口浓痰在他的头上,唾沫星子溅得他脸皮生疼,老头子说:“三天不要洗头,包你没啥事儿。”
    刘大奎被老头子这样一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心里也不再那么害怕,只是整个人木木的,没有活力劲,回到家已经九点多钟了,天气真够闷热的,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他懒懒的蜷缩在沙发里,将空调开得最大,吹出的冷风包裹着他,他什么也不想干 ,什么也不想想,点着一根烟,静静的坐在那儿发呆。
    这样大约躺了一刻钟的样子,刘大奎起身打开了液晶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晚间新闻,换到体育频道,想寻找最喜欢的足球比赛,可惜没有找到,现在才十点多一点点,离比赛开始还差一个多小时呢,刘大奎头重重的,他懒洋洋的透过窗户,看到对面正在夜间施工的新楼房上灯火闪烁,起吊机缓缓上升,而远处空中正在绽放着烟花,烟花消逝,它的响声才混杂着各种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
    刘大奎掏出手机来,打开了微信,没有一个好友给他发送了微信,浏览了一圈朋友圈,除了几个在朋友圈里卖面膜、卖假药、卖鞋子的更新了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人感兴趣的话题了,刘大奎又一次想起了微信“摇一摇”,在很多个无聊的夜晚,他曾经乐此不疲的玩“一摇一摇”,总是有那么多无聊的人,在漫漫长夜里,借此打发时间,刘大奎总想着摇出一个美女来,但总是未能如愿。
    “咔擦,咔擦”——正在搜寻摇晃微信的的人——“子夜星火”——相距三十六公里,刘大奎盯着这个微信名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想起来了,“子夜星火”不正是王文泽新婚之夜里,不断给他发红包的那个微信号吗?这个微信号不正是刘鹏宇的吗?
    刘大奎感觉脊背微微发凉,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子啤酒来打开,抿了一小口,嘴里涌出一阵苦涩。
    “老子偏不信这个邪!”——“咔擦咔擦”——手机摇晃,屋子里的电灯“滋滋滋”响了一阵,终于“啪”的一声灭了,电视机兀自播放着,“老子信了你的邪!有种就来啊!”刘大奎对着虚空处,暴躁的嚷了一声,猛然低头,一看手机,摇出来的仍然是“子夜星火”。
    微信提示:有人给你发来了一声问候。对方发来的是一张图片,图片中正是王文泽血淋淋的头颅端放在墓碑上,鲜血染红了“王文泽之墓”五个大字,那图犹如磁铁石一般直勾勾的勾住了他的眼睛,刘大奎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惊恐的抬起头来,此时手机传出了《倩女幽魂》的主题曲:人生路,美梦似路长,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这是刘大奎的来电提醒。
    刘大奎瞅了一眼手机,那个闪烁的电话头像正是今晚看到的那一幕——刘鹏宇正坐在墓碑上,双脚荡来荡去……
    “啊!”,刘大奎尖叫了一声,手机和啤酒掉在了地上,电视“啪”的一声关闭了,四周归于一片黑暗与沉寂。
    明天继续更。欢迎持续关注。
    @北派太爷 2016-05-11 10:59:00
    楼主,接下来是不是要写一点灵异的东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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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滴,很恐怖的,我告诉你。
    @超超蜘蛛侠 2016-05-13 17:41:00
    每次结尾都这么勾人心魄的,楼主不是好人,快点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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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一天更一次,更新时间不定哦。
    @沙漠里的鱼iii 2016-05-14 01:37:00
    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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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坚持更!不挖坑!
    @北派太爷 2016-05-14 01:29:00
    大晚上滴,出来吓吓人喽,再更新一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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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继续,多谢支持!
    第三章 老古董与赛先生
    刘大奎迷迷糊糊中,手脚恢复了一丝知觉,脑袋重得有如千斤一般,挣扎着睁开眼来,四周一片漆黑,空气凝滞浑浊,大口大口喘气仍觉得闷得要死,移动手指触摸四周,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了一个狭小封闭的匣子里,他怀疑自己已经死了,被人放在了棺材里,棺材摇摇晃晃,上下颠簸,心脏仿佛要被颠出来似的,这时从远处飘来一声声清脆的铃铛响,耳边似乎有人在喊:“尘归尘,土归土,死人赶路,生人回避。”难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僵尸,正被人赶尸呢?不对啊,自己明明被困在了一个小匣子里,并且什么年代了,交通这么发达,用车子一装想运哪运哪,哪还用得着赶尸啊……不行,我得确定一下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伸出手来,摸索到自己的小肚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命一掐,“啊,救命啊!”,刘大奎感到很奇怪,自己感觉不到一点疼,他非常确定,这一声“救命”并不是自己喊的,“啪啪啪”,脸上似乎挨了几下巴掌,这几下却使他的脸千真万确感觉到疼痛了,猛的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抓着旁边同事于海鹏的下体,于海鹏痛不欲生,夹着双腿,满脸通红,一只手死命扭住刘大奎的手,另一只手正在又掐又打刘大奎的脸蛋。刘大奎松开手,木然的瞪着周围的同事,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是被梦魇住了。
    此时的刘大奎正躺在市中心医院的病床上,窗外阳光正好,太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了白色的床单上,两只小鸟正在窗外的树上欢唱,床头柜子上摆了几束鲜花和几个果篮,所里的领导王局长正坐在床边亲切和蔼的看着他,老古董龙叔沉默不语捧着一本线装书在看,见刘大奎醒了过来,将书小心翼翼的收到了一个黄布包里,背着手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小声嘀咕着:“还是我的法儿有效!毕竟是老辈儿人传下来的好东西。”而于海鹏捂着下体,小声叱骂着刘大奎,林亚楠见刘大奎醒了,给他倒了一杯水,温柔的把他上半身扶起来,喂了他一杯水。
    “好了,大奎哥终于醒了,吓死个人了都。”林亚楠眼睛红红的说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王局长说:“先好好休养身体,别再胡思乱想了,这次我们可被你吓得不轻,要不是你龙叔,还真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情呢。”
    多亏了龙叔,刘大奎才躲过这一劫,不早不晚,恰恰在刘大奎倒下前,老古董龙叔给他打了那个救命的电话。龙叔是警察局里一个特别的存在,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足足当了三十二年警察,警察局里每个人上班都是穿着制服皮鞋,戴着警帽,唯有他一年四季都是一身素白宽敞的唐装,夏天就在唐装里穿一件短衫,冬天就在里面穿一件保暖内衣。不管晴雨,脚下永远是一双老北京布鞋,白衣飘飞,很有一点古代名士的味道。他几乎排斥一切现代科技设备,一个手机还是局里千叮咛万嘱咐为了工作的需要局长亲自出面做工作才买的那种只能打电话接电话收发短信的老人机,永远骑着一辆凤凰牌叮叮当当作响的自行车,绝尘而来,扬长而去,自行车后座上放着一个黄色牛皮包,包里小心翼翼装着几本发黄了的线装书,那些书都被他翻烂了,只要有空,他就宝贝一样捧着翻个不停,刘大奎等年轻人曾经趁他不注意偷瞄过他的那些宝贝书籍,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咒和奇怪的文字,偶尔上面还有几个血手印,局子里的人背面都称他为老古董,或见面戏称他为龙博士——因为他老是手不释卷,老古董龙叔的脾气好得很,因为快退休的缘故,整天笑嘻嘻的在局子里干些杂活,对年轻人又特别热情,下班后,总是招呼年轻人去他办公室喝茶讲古,讲他当年的种种英雄事迹,几分真几分假无从分辨。但是遇到重大的刑事案件,如果辖区内发生了凶杀案,而遇害者又死得很惨,场面很凶,总是他第一个进场,他进去之后,才会允许别人进去,所里面的人都说,别看老古董龙叔像牛板筋一样食古不化,本事大着呢,我们是只能管人的人民警察,龙叔是能管鬼的鬼警,说得吓人怪道的,反正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
    多亏了龙叔,刘大奎才躲过这一劫,不早不晚,恰恰在刘大奎倒下前,老古董龙叔给他打了那个救命的电话。龙叔是警察局里一个特别的存在,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足足当了三十二年警察,警察局里每个人上班都是穿着制服皮鞋,戴着警帽,唯有他一年四季都是一身素白宽敞的唐装,夏天就在唐装里穿一件短衫,冬天就在里面穿一件保暖内衣。不管晴雨,脚下永远是一双老北京布鞋,白衣飘飞,很有一点古代名士的味道。他几乎排斥一切现代科技设备,一个手机还是局里千叮咛万嘱咐为了工作的需要局长亲自出面做工作才买的那种只能打电话接电话收发短信的老人机,永远骑着一辆凤凰牌叮叮当当作响的自行车,绝尘而来,扬长而去,自行车后座上放着一个黄色牛皮包,包里小心翼翼装着几本发黄了的线装书,那些书都被他翻烂了,只要有空,他就宝贝一样捧着翻个不停,刘大奎等年轻人曾经趁他不注意偷瞄过他的那些宝贝书籍,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咒和奇怪的文字,偶尔上面还有几个血手印,局子里的人背面都称他为老古董,或见面戏称他为龙博士——因为他老是手不释卷,老古董龙叔的脾气好得很,因为快退休的缘故,整天笑嘻嘻的在局子里干些杂活,对年轻人又特别热情,下班后,总是招呼年轻人去他办公室喝茶讲古,讲他当年的种种英雄事迹,几分真几分假无从分辨。但是遇到重大的刑事案件,如果辖区内发生了凶杀案,而遇害者又死得很惨,场面很凶,总是他第一个进场,他进去之后,才会允许别人进去,所里面的人都说,别看老古董龙叔像牛板筋一样食古不化,本事大着呢,我们是只能管人的人民警察,龙叔是能管鬼的鬼警,说得吓人怪道的,反正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
    他私下里发明过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如像一个小型喷雾器一样,内装车载雷达改装而成的,他称之为“多功能鬼魂探测器”的高科技,他背着这个玩意儿,头上杵着两根天线,半夜时分,非得跑去人家医院太平间探测鬼魂,差点被医院的保安给打出来。他还发明过一个能自动喷洒黑狗血的喷雾器,据说这个可以一次性对付五六十只鬼怪的成团攻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什么鬼会无聊到聚集五六十只一起攻击人呢?又不是组团玩植物大战僵尸。他还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公式和实验,用狗血驴蹄子糯米香灰纸钱符咒经书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号称提炼出了一种神奇的集“伏魔降妖驱鬼除怪”四种功能于一体的药粉,他将这种药水命名为“三八四”药粉,据说是因为他为了合成这种药水,总共实验了三百八十四次才成功,据他自己宣称,这种药水功效显著,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只要遇上他这种神奇药粉,那都得趴地上打滚求饶,实在是居家旅行、人人必备的神药,所里的人私下里将这种药水命名为“二百五”药粉,他兴致勃勃的拿着这种药粉去专利局申请专利,一个秃头的专利局办公人员在听完他的介绍后,直接给武汉市神经病院打了个急救电话:“喂,精神病医院吗?这里有一个神经病,需要急救。”不过,他的那些发明创造都是他利用休息时间弄出来,平时他作为我们刑警队的技术骨干,那确实是第一流的技术人员,什么科学仪器先进器械到了他手里,让他鼓捣上一天,就能给我们开培训大会,业务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所以领导们一再说他是个人才,只要不搞那些神神道道的所谓发明,但是每次他都只嘀咕一句:“牛顿那样儿的伟大科学家,死前还在家里琢磨各种逮捕魔鬼的玩意儿呢,为什么我就不能?”每次他这样一说,领导就无话可说了,只是所里同志们谈论起他的时候,都会指一指脑袋:“于海鹏啊,倒是个人才,只是脑袋有病。”
    他和老古董龙叔在鬼神的存在问题上立场是一致的,那就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鬼怪神仙,不管你信不信,他们都在那儿存在着。但是只要说到彼此降妖除魔驱鬼的法儿时,就彼此都瞧不上眼了。老古董龙叔说赛先生于海鹏那玩意儿花里胡哨糊弄人,什么狗屁科学技术,真要遇到鬼怪,屁用都不顶,能用雷达捕捉到鬼?能用手枪打死鬼?简直是胡说八道开玩笑,降妖除魔还是得靠老祖宗留下来的法子,老老实实画符念咒,弄不得虚做不得假,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倒不如他一个小兔崽子瞎鼓捣出的玩意儿了?那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赛先生于海鹏说龙叔那些玩意儿是装神弄鬼尽玩虚的欺骗人的封建迷信,没有一点点科学根据,桃木剑能杀死鬼,凭什么菜刀就不能砍死它?他能说出来个一二三四来吗?他不能!我能!驴蹄子管得住粽子,为什么牛蹄子就不能?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吗?他不能!我能!黑狗血能除妖?为什么黑猪血就不能?他能说出个甲乙丙丁来吗?他还是不能!我还是能!所以说,他那玩意儿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老祖宗碰巧用驴蹄子除了一回僵尸,就当做金科玉律了?就只能用驴蹄子啦?我要是发现了狗腿子也能除粽子,我能不能用?天天嘴上挂着老祖宗,老祖宗那一套不也是他们当年科学实践出来的?我的这些发明创造就和老顽固那一套不一样,是在大量的数据分析基础之上并经过严格的科学实验搞出来的,那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真要遇到妖魔鬼怪了,我那一套高科技玩意儿肯定比他那套画符念咒强多了,不信就走着瞧!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把他的发明创造申请成专利,然后开一个标准化的高科技捉鬼公司,并在全球各地开有分店,哪里有鬼,哪里就有他们公司的身影,然后在纽约纳斯达克上市。
    不过这些学术上的分歧并不影响他俩的交情,平时只要不扯到这方面来,老古董叫于海鹏为“小友”,于海鹏叫老古董为“老友”,彼此既是对手,又是很好的朋友,有球一块看,有酒一块喝,有鬼一起谈,毕竟别说整个派出所了,偌大一个武汉,彼此想找一个痴迷于鬼神之道的朋友还是很难的,用老古董龙叔的话说,就是:君子和而不同。
    十月七日晚正是西班牙国家德比,皇马对巴萨,一帮人早就约定好了晚上到刘大奎家看球,因为刘大奎最近买了一台超大的液晶屏电视机。按照往常的习惯,大家肯定是很早就到他家来了的,但那天因为刘大奎早就跟他们说自己要出去有点事情,让他们稍微晚一点来,于是一帮人在他家附近找了个烧烤摊,喝酒撸串,等着刘大奎给他们打电话,眼看着这时间都十点多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老古董龙叔沉不住气了,球赛马上就要开始,现在还没打开电视机,搞什么吗?于是龙叔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里传出“啊”的一身尖叫,就再无刘大奎的声音了,再打他电话,已是无人接听状态,龙叔说:坏了,大奎出事了。但大家又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出了啥事,纷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龙叔说:莫慌,莫慌,大奎肯定在家里,我听到了啤酒落地和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四周无吵闹之声,肯定不是在外面,走,去他家救人去。

    一帮人进了刘大奎的小区,在单元门前停了下来,没钥匙进不去,于海鹏说我认识一个开锁的,十分钟应该能到,被龙叔白了一眼:还等十分钟,要是个心肌梗塞,刘大奎早就一命归西了,还用得着开锁?给我用脚踹,一分钟之内必须给我打开它,有什么事龙叔担着。
    一帮年轻力壮的警察,对付这样的铁门,抓人的时候都不知道踹烂过多少了,只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个门给踹开了,房内一片漆黑,众人都跟在龙叔后面进了房门,年轻人拿出手机来打开手电筒,一眼就看到刘大奎倒在地上,手机正放在他的旁边,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额头上浸出一层层细密的冷汗。于海鹏喊了几声大奎,才发现大奎已经人事不省,龙叔走过去,摸了摸刘大奎的额头,掐了掐手指,说了一句:中邪了。
    立马脱下那件素白唐装来,盖住刘大奎的脸,弯腰屈膝,抱住他的头,左手放在他的额头处,念了一篇符咒,咬破左手手指在右手掌心画了降妖除魔符,说声:疾!一巴掌呼在他的额头上,再抬起手掌来时,指缝间正汩汩的朝下滴着鲜血。而此时,再看那件盖在刘大奎脸上的素白衣服,七孔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慢慢沁出一股血印子来,不一会儿功夫,那一件素白衣服已被黑血浸透了。于海鹏比任何人都着急,他也蹲在刘大奎旁边,从怀里掏出一包小药粉来,趁老古董龙叔不注意,就往刘大奎的嘴巴里倒:“特效药,特效药,我这灵丹妙药比你那玩意儿好多了。”老古董龙叔抓住于海鹏的手一抖,那包药粉没有撒到刘大奎的嘴巴里,倒是撒了他满头满脸,于海鹏瞅了龙叔一眼:“老古董,我这药粉可比你那套玩意儿管用多了,我这可是能救命的,身上这一包是备着急用的,现在可一点儿都没有了。”于海鹏很明显有点急眼了,他和大奎平时关系很铁,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可想着尽自己一份力了。龙叔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于海鹏只好起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慢慢的,刘大奎惨白的脸恢复了点血色,只是仍然紧闭着双眼。
    救护车来了,刘大奎在医院里终于苏醒过来。
    于海鹏和老古董龙叔异口同声的说:“你耽误我们看比赛了!”
    老古董悲伤的补上一句:“皇马输了。”
    于海鹏高兴的补上一句:“巴萨赢了!”
    王局长说:“这个案件越来越蹊跷了,我们必须调查下去,刘大奎等你休养好了,龙叔和海鹏加入进来,你们三个人处理好这个案件。不过,要注意影响,要严格保密,别让人家抓住把柄,说我们搞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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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活闪婆”李潇潇
    刘大奎在休养了十来天后,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在住院期间,于海鹏和龙叔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他的病房里,陪他聊天解闷,并策划着如何着手调查这个案件,刘大奎知道这个案件颇为棘手,如果是个凶杀案,不管怎么复杂,总能抽丝剥茧理清个头绪并最终揪出凶手,但是这一类的带有一点灵异性质的案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总不能请个道士来设坛驱鬼做一场法事,然后向受害者家属解释这是鬼在作祟吧?所以他们三个连续商讨了几天,也没能拿出个好的对策来。
    正在他们焦头烂额思考对策的时候,他们接到了所里林亚楠打来的电话,林亚楠在电话里告诉他们:王文泽的妻子李潇潇疯了。老古董龙叔决定,三人马上赶去李潇潇家,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同时也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
    李潇潇家在汉阳的钟家店,这是一个环境比较杂乱,情况比较复杂的城中村,李潇潇家是一个三层的自己修的小楼房,相对来说,还比较阔气,在街坊邻居的指点下,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家。
    李潇潇家大门紧闭,大门上方挂着一面明晃晃的镜子,按照武汉这边的乡俗,一般是家里有人中了邪才会挂出这样一面镜子,镜子下方贴着几张黄符,门上淋淋漓漓的有一些黑化了的血迹。于海鹏上去敲门,“咚咚咚”敲了一阵后,才看到一个女人睡眼朦胧的将门开了一条缝隙。
    “你们干什么的?找谁啊?”女人打量着他们三人,充满了敌意。
    龙叔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我们是来找李潇潇的,我们是警察。”
    “警察?那你们找潇潇干什么?潇潇犯法了吗?”女人仍然把着门不让他们进去。
    “没犯法就不能找她问问情况啊?我们怀疑她和一桩凶杀案有关,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怀疑她和她丈夫的惨死有关系,你要敢包庇她,你就是包庇犯罪分子,先将你抓起来再说。”于海鹏忍不住吓唬了她一下,没想到,这一吓唬还真收到了效果。
    “怎么可能,我家潇潇连杀鸡都不敢看的,怎么会杀人?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啊。”女人很明显软了下来,边说边打开门让他们进去。进去之后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于海鹏朝刘大奎使了个眼色,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
    女人说:“我家潇潇真是命苦啊,我们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把她嫁给了一个没福气的短命鬼啊,要不是我一再撺掇她俩,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是我害了潇潇,是我的罪过,可那短命鬼可不是我家潇潇害死的啊……”女人哭了起来,哭得很是伤心。
    “你家潇潇在哪里呢,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来询问一下她的情况。”龙叔毕竟心软,不忍心继续吓她,她已经很不幸了。
    “请您把潇潇找来吧,我们问她几个问题,没有别的事情。”刘大奎终于插上了嘴。
    女人并没有动身去叫李潇潇,只是说了一句:“潇潇现在正在睡觉,只要到了晚上就会一直折腾,我们也跟着她受罪,等下我就去叫醒她,不过你们可要小心,她受了刺激,这几天是见谁挠谁,我和她爸都被她挠了。她爸今天出去联系市里的医院了,打算尽快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治疗。”说完,女人挽起袖子来,手臂上面一道道指甲挠出来的血印子已经开始发黑,女人说,这是给她送饭时被挠的。
    龙叔说:“既然她白天睡,晚上闹,那我们晚上再来吧,现在让她好好睡一睡觉。麻烦你先给我们说一说她的情况,我们好有一个准备。”
    女人于是便絮絮叨叨说起李潇潇的情况来。
    李潇潇的父母在女儿结婚当天,坐在台下笑得合不拢嘴,他们见证着女儿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女婿高大帅气,女儿美丽大方,夫妻俩都觉得很满足,他们丝毫没有发现王文泽的异常举动,吃完中饭,李潇潇父母就和亲戚朋友们回家了,因为按照礼仪,晚上女方父母也得请一些亲朋好友到酒店里喝酒吃饭。当天晚上,李潇潇父母一直忙到晚上十来点钟才回去睡觉。半夜的时候,收到了王文泽出事的噩耗。李潇潇的父母便又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王文泽家里,那时候大约是凌晨四点多钟的样子,李潇潇并没有去事故现场,王文泽的母亲哭着告诉她情况后,便和亲人们呼天抢地的走了,李潇潇一个人呆在婚房里。
    李潇潇的父母见到她的时候,她不知何时重新穿上了婚纱,如一只小猫一样双手抱膝正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眼睛空洞而迷茫的望着墙壁,嘴巴里轻声哼唱着几句歌儿:“他将是你的新郎,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他的一切都将和你密切相关,福和祸都要同当……”——这是新婚典礼上循环播放的张宇的歌曲《给你们》中的歌词。
    李潇潇的母亲径直走进婚房,对着她哭喊了一声“我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紧紧的抱着李潇潇嚎啕大哭起来,而李潇潇只是木然而机械的任由母亲抱着,双眼痴痴呆呆的盯着墙壁,仍然面无表情的继续哼着她的歌儿。李潇潇木然的看着母亲哭泣,木头一样任由小声啜泣的父亲搀扶着走出房间,在车上仍然穿着那件婚纱,抱着膝盖蹲坐在座位上,不哭不闹,仍旧小声的哼着歌儿,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回家后,父母小心翼翼的将她搀扶到了床上,开始两天,她一句话都不说,母亲给她端去水她便喝水,端去饭她便吃饭,问她需要上厕所不,她就去上厕所,行尸走肉一般不知冷热,不知痛痒。
    父亲安慰母亲:“她这是急痛攻心,缓两天就会好的。”但几天过去了,她仍然像个被抽去了灵魂的人一样,父母们越发的担心起女儿来。
    就在王文泽头七的晚上,李潇潇彻底爆发了,当时她的父母正在楼下静默的坐着叹气想心事,楼上突然传来李潇潇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那一声哭泣仿佛金属重重划破玻璃,尖锐而刺耳,李潇潇的父亲被这一声哭泣震得全身一抖,手里喝茶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站起来就上了楼,母亲扔掉手里的活计,边往楼上冲,边喊了一声:“潇潇,你怎么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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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8-09 10:00:29  更:2021-08-09 10: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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