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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罪连环》：还原真实案件，揭密环环相扣罪恶往事[第3页] |
| 作者:天下无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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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楼（之前这一楼的内容被丢失，补充到这里） 秦向阳想不通。出了办公室，上完厕所，他打定了主意，得抽空去趟市局档案管理处。秦向阳来盘龙区公安分局三年了，一直没去过那个地方。因为那里存放的都是已结案件档案，未结的大案要案，档案都在管辖区分局，他对已结案件可没什么兴趣。但是这次不同，他想去那看看有没有跟张素娟有关的档案，如果有，能不能解决他的那些疑问。 中队长李铭急匆匆跑下办公楼，一溜小跑钻进了自己的车。进到车里，他把行车记录仪取下来拿回办公室。他把行车记录仪连上电脑，拖动时间条仔细盯着屏幕，时间到了11:01，果然看到一个酷似张启发的人影，站在派出所旁边小树林边上。此时他和弟弟李亮的车，正在从东往西开，离全羊馆还有大约一千米。派出所门口有盏路灯，昏黄暗淡，加上下雪，照明效果很差。但是他确信认不错，他太熟悉自己的队长了，哪怕高清记录仪的画面看不清人影的脸，他也能断定那就是张启发。 这没什么不对啊！他想，看来在刚才的会上，没必要隐瞒这个细节嘛。可是金一鸣为什么在电话里提起张素娟呢？我和张素娟之间，不就牵扯十几年前那点事吗？还是怪自己昨晚心虚了，早知道昨晚不去了。 秦向阳的任务是去金满堂洗浴中心查相关情况，他对自己发现的那个打火机很感兴趣。秦向阳赶过去时，工作早就展开了，几名刑警和派出所的人，正分头查看案发当晚大堂的监控。监控里的前台很忙，时不时就有人过去领个打火机，或者袜子。秦向阳慢慢拖着进度条，时间到了晚9点左右，他突然点了暂停，盯着前台边上一个瘦高的男人，激动地用拳头盖住了上嘴唇。他的拳头不停地在鼻头搓来搓去，自言自语地说： 赵楚。老班长！ 快来。他跟旁边的警察说：帮我查查这人的资料。说完他不安地在旁边走来走去。 很快一个派出所民警过来告诉他，赵楚，这的会员，一年前办的。民警说着把会员登记的电话交给秦向阳，连同所里传过来的详细资料。 市局档案管理处科员。秦向阳一看赵楚的工作栏乐了，拿出烟来分了一圈，说，我有点事出去趟，头要是问起来，算了，我自己说吧。 今天是周末，赵楚在杀人现场站了晚上，正在家补觉，中午被电话吵醒了。 电话里传出清脆的声音：哥，我在你办公室呢。你猜，我带了什么好吃的给你？什么？几点了你还睡觉？哎，我不去你宿舍，脏乱差。 秦向阳开车找到档案管理处，跟值班的打听了赵楚，走进楼道。他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心跳略快，就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那间办公室的门。进了门他看见一男一女坐在茶几旁，男的在吃东西，女的玩手机。他以为自己走错了，才要道歉出去。这时那个吃饭的男的抬起头往门口看，顿时愣住了。 那人正是赵楚。 秦向阳慌乱中啪地打了个立正，大声说：报告班长！准备完毕，剪哪根？ 当年他们在侦察连，经常搞定向爆破训练，按照程序，战士找到炸弹后，会跟班长报告准备完毕，剪哪根线。训练用的都是假炸弹，线路有的简单有的复杂，但实际上都是走个过场，剪哪根都行，都没危险。赵楚当时作为班长，每次都会跟报告的战士回答：剪个鸡巴。战士得到回答确认，就随便剪一根完事。 赵楚这时也刷地站起来说：剪个鸡巴！ 这话说完，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那个女的此时却有点尴尬，说了句：粗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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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正文 李文璧赶紧敲着秦向阳的后背说：你看你！这么大的人，连水都不会喝！慢着点呀！ 苏曼宁听了李文璧的话，一下子就来气了，不过她还是忍着没有发作，转头对秦向阳说；秦向阳，你还记得吗？咱们刚到专案组第一天开会，我们还因为李铭那个窃听器到底是不是他的，产生过分歧呢！那次我的态度不太好，我请你吃顿饭吧？聊表歉意！ 秦向阳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我可从没放在心上，早忘了。 苏曼宁又笑了笑说：也是，就那么点事。不过，你那时就断定窃听器不是李铭的，还是很让人刮目相看！其实呢，我确实有事和你讨论，有关案子的，讨论案情顺便一块吃个饭，这你总不会拒绝吧？ 秦向阳觉得再这么聊下去实在太尴尬了，谁知道李文璧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话，就赶紧点着头说：行！改天联系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苏曼宁又上下仔细地把李文璧打量了一遍，才说：那你们好好玩，改天联系。这才转身离去。 李文璧看着苏曼宁走远了，才拉着秦向阳的胳膊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警花吧？你看你，怎么不说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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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一脸无奈地说：我这不是在看海报吗？看电影总得选个好看的。 李文璧又撇了撇嘴，说：选吧！选吧！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很讨厌！你可要小心点！ 小心点？小心什么？ 小心她对你图谋不轨！ 我有什么好图的？她喜欢郑毅那种男人。 哎！我不是说这方面的图谋不轨，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 看完电影，秦向阳送走李文璧，自己开车又回了趟盘龙分局的宿舍。他在宿舍里养了只半大不小的金毛，需要他隔三差五地回去照顾。喂完狗，打扫完宿舍，他才想，这样也是挺麻烦的，要不过些天让李文璧帮着养养吧。 回到市局招待所，他把“214案件”所有资料复印了一份，搬到了宿舍。 赵楚正在走廊抽烟，见他搬着一大摞资料，就笑着说：怎么？这是要挑灯 夜战？ 秦向阳接起赵楚递过来的烟说：郑局不是叫我们找新的调查方向嘛，我寻思一时半会睡不着，研究研究。 赵楚说：不用这么拼命！凡事有郑局顶着呢！ 秦向阳说：话是那么说，可咱也不能吃闲饭啊。 赵楚说：说谁吃闲饭也不能说你吃闲饭！214案要没你，到现在还指不定怎样呢。 秦向阳说：那可不一定！别忘了凶手会给咱们送补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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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楚一听哈哈地笑起来，然后说：嗯。这个凶手很有趣。要说调查方向嘛，我觉得咱们可能把注意力都放在214案本身了，说不定案件当事人身上还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秦向阳不解地问。 赵楚说：郑局说的那些，张启发，林大志，李铭，李亮，都跟毒品有关，这其实就是个案件当事人的共同点嘛，所以他才做出那个调查方向。可万一这个方向也是错的呢？我就在想，是不是案件当事人还有另外的共同点，我们还没发现。 赵楚一语惊醒梦中人。 秦向阳用拳头搓着鼻头说：你说得太对了！刚才我复印资料的时候，就一直琢磨，这么厚的一摞材料，这调查方向该怎么找，没头绪乱翻肯定不行！你这个想法太好了，我得仔细琢磨琢磨。对了，老赵你也别闲着，和孙俊一块琢磨琢磨。秦向阳说完抱着材料进屋了。 赵楚说：琢磨个鸡巴！我脑子不够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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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笑着离开了，赵楚看着秦向阳的背影，心中暗道：我选的人果然没错！ 秦向阳回到宿舍，埋头研究资料。他把张启发，林大志，李铭，李亮的档案找出来，从年龄，到籍贯，从亲属，到读书的学校，从血型，到身高，等等，几乎他能想到的个人情况，都罗列出来，做成表格，想看看能从这种比对表格里发现什么。他这么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合衣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苏曼宁请秦向阳吃了一顿饭，秦向阳实在推脱不过，只好赴约。 苏曼宁在餐桌上很有分寸，除了跟案情有关的话，别的话基本不说。这让本来有些拘谨的秦向阳完全放松下来。 直到谈话的后半段，两个人有意无意的聊了些琐事，就不可避免地聊到了彼此的学业，从警，当兵以及家庭的话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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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不太想提父亲的事，毕竟在他心里，秦家喜的死跟郑毅脱不开关系。 苏曼宁知道这件事，赶紧不着痕迹地绕开了这个话题。 秦向阳感觉到了苏曼宁巧妙绕开那个话题的好意，就又露出了直爽的本性，直接问：你怎么到现在还在单身？家里就不急吗？ 苏曼宁也不回避，笑了笑坦诚地说：我这人吧，心气高，从年轻时起，一般人我都看不上，拖着拖着不就到现在了嘛。没办法，回不去了！ 秦向阳点点头说：没事，现在你这条件好着呢。 苏曼宁不置可否地说：无所谓，随缘吧。对了，你和李文璧发展到哪一步了？ 秦向阳笑着说：我没想过这事啊！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女孩很不错，就是嘴有点厉害。她对你有意，我能看出来，你可千万别错过！苏曼宁笑着说。 秦向阳这人，他没想过的，就真的没想过，倘若有人提醒他了，他认真起来，那就真的很认真。这时他听苏曼宁这么说，就认真的想了想，觉得李文璧确实很不错，随即在心里自嘲着，自己也不一定能配上人家。 这时苏曼宁又转换了话题：对了，案情分析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新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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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挠了挠后脑勺说：赵楚建议我找找案件当事人的共同点，还没发现什么情况。眼看着又过去一周了，郑局现在很急吧？ 可不是！苏曼宁皱着眉说：郑局这几天坐不住了，天天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陆涛那边还在查着呢。 秦向阳点点头说：万一调查方向没进展，后边确实很被动。 秦向阳和苏曼宁吃完饭，各自离开。回到房间秦向阳品味了一番，觉得苏曼宁这人其实也不错，起码说话、处事各方面很得体，没有李文璧说的那么讨厌。 很快三天又过去了，离上级给专案组的期限只有十天了。 这一天组织上对市局副局长金建国受贿的调查有了结果，金建国被双规，至此，跟程浩然、林大志贩毒案有关的当事人，死的死，抓的抓，都有了各自的归宿。 陆涛整个人瘦了一圈，这证明那两个调查方向还没有任何结果，被郑毅狠狠地训了一顿。郑毅的声音很大，在走廊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秦向阳等郑毅发完火，推开门进了他的办公室。 郑毅站在窗口望着窗外，默默地抽着烟。 秦向阳走到他身边说：郑局，会不会是调查方向有问题？ 郑毅凭窗思索，没有说话。 秦向阳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所有的死者，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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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郑毅转过身来，用期待的眼光看着秦向阳：你想说什么？ 秦向阳说：我在找死者的共同点。我总觉得凶手想通过这一系列案件告诉我们什么。但直到现在，也找不到一个有突破的共同点。 郑毅疑惑地问：共同点？ 秦向阳点点头：你把张启发、林大志、李铭、李亮跟毒品连在一起，那个调查方向，不就是一个共同点吗？ 郑毅说：我这个方向不一定对。 秦向阳说：是的。要是你错了，我们就被动了，时间不多了。 郑毅冷着脸说；我比你急！ 秦向阳说：我知道！刚才我说死者没一个无辜，其实也不准确，张启发罪不至死！他只是隐瞒着程浩然、林大志等人贩毒的事。 郑毅说：要是金一鸣真是他杀的呢？ 秦向阳说：那他就不无辜了！但他不可能杀人！ 郑毅用深沉的声音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秦向阳没有琢磨郑毅这句话的深意，自顾自说道：我只是在考虑，如果张启发也是死有余辜，那就不得不考虑苏曼宁的话了。 什么话？ 法外执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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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又过去一周。这一周内，李文璧来过专案组两次，她把有关“214案”的调查，写成了新闻报道。市局早就跟所有媒体打过招呼，什么都不能发。 李文璧说：我不发，就是叫你看看，我写得怎么样？ 秦向阳说：案子还没结你瞎写什么呢？ 李文璧说：你们不是收到了好几个补丁吗？还有你们局里那个陆涛，每次碰到他，都是带着一大帮人来去匆匆，现在离结案期限只有三天了吧？还没展开最后的总攻吗？ 秦向阳说：案子才刚刚开始。 李文璧纳闷地问：什么叫刚刚开始啊？ 秦向阳好不容易把满脸惊讶地李文璧送走，又一头扎进了资料里。 共同点。 共同点。 你到底在哪呢？ 张启发，林大志，李铭，李亮的档案就放在桌子上，已经快被他翻烂了，那个所谓的共同点，还是找不出来，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共同点吧。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决定一字不露的把这些档案再看一遍。这一次，他换了个方式，他把那四个人的档案一字排开，在桌面上摆好，然后从姓名开始，一栏一栏的比对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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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个人信息很快比对完了，还是没有结果。 很快，他开始比对档案的个人工作经历那一栏。他把那四个人的工作经历逐字逐句看了一遍，突然，他意识到之前忽略了什么。 张启发的个人工作经历中，大大小小罗列了七八十个案子，其他三人的破案经历比张启发少了点，但最少的也有三十来个。秦向阳意识到，他忽略了那些案子的名称。他仔细比对案件名称，这才发现有的案子，同时出现在那四个人的工作经历中。这样的案子一共有四件：628袭警灭门案，903强奸杀人案，1123男童挖眼案，719杀人碎尸案。 他马上意识到，这不就是一个公共点吗？难怪之前，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凶手先后给214案专案组送来三份补丁，似乎生怕专案组把案件的调查方向搞错了，凶手似乎比警方还着急，把案件的隐秘点和枪杀案的细节，都告诉了专案组，这些奇怪的举动，分明是在引导。 拿林大志枪杀案来说，一般的凶手巴不得把案件定性成林大志杀人再引咎自杀，而这个凶手似乎在告诉警方：人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他们背后有秘密，你们发现了吗？ 死者除了贩毒案，还有秘密。 秦向阳现在可以大致确定了，这个秘密，就藏在张启发，林大志，李铭，李亮共同参与的这四起案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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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丁奉武倒背着手亲自来到郑毅的办公室，他稳稳地在沙发上坐下，斟酌着对郑毅说：怎么样？这几天休息的还行？ 郑毅知道丁奉武的来意，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说：丁局你就放心吧，很快就有眉目了！ 丁奉武笑笑说：你小子！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太放心的补充了一句：五个警察！放在全国都是一等大案！限期是个死命令，这次部里是来真的！ 送走丁奉武，郑毅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疙瘩。他知道三天不会出现奇迹，但他必须那么回答。他知道这次面对的，恐怕是他从警以来最大的考验，也是最大的危机。他在心里狠狠地说，我绝对不能失败！我的三个百分之百也绝对不能毁在这个案子上。什么案子也阻止不了我明年进省厅的步子。 天一亮，秦向阳就叫赵楚陪他去一趟市局档案管理处。 去那干什么？赵楚眼里还带着睡意。 去找几份卷宗档案，那里你人头熟。秦向阳笑着说。 赵楚说，你跟领导打个招呼，自己过去签上字领出来就行，我不去。 秦向阳说：那又不是专案组的卷宗，我找领导干什么。 办事有熟人就是好使，赵楚跟旧同事打了个招呼，对方就把秦向阳要的档案给找了出来，就一个要求，不能带走。 赵楚看了看那些档案的名字——628袭警灭门案，903强奸杀人案，1123男童挖眼案，719杀人碎尸案，吃惊地问：都是刑事重案，你要干什么？ 找共同点。秦向阳来不及细说，自己搬起厚厚的资料，找了个地方研究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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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看不下去了，不是不想看，而是四份资料加起来太多，这玩意需要静下心来慢慢研究，最好能带回去。 想到这，秦向阳一路小跑出去买了条烟回来。他把赵楚拉到一边笑嘻嘻地说，行行好，帮我把资料复印一份，烟给你。 赵楚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拿起烟进了档案室，过了好一阵子才出来，手里拿着一摞复印资料。 秦向阳喜出望外地迎上去：我就知道你行！ 回去的路上，赵楚问秦向阳：你研究这些干什么？这可都是有些年份的铁案！ 而且在当年，这些案子都影响很大！ 什么？秦向阳开着车问：影响很大？你怎么知道？ 赵楚说：你忘了我进专案组前是干啥的了？我在那上班，没事就翻看档案解闷。 秦向阳一听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这相当于有顾问了。 赵楚说：我对这些可没兴趣，你自己研究吧。 回到宿舍，把资料往桌上一扔，秦向阳马上平静了下来。他想，难道这就是凶手要我找的东西？他感觉好像踏上了一条颠簸在暴风骤雨里的小船，船行驶的方向，却掌控在别人手中，他看不清那人的脸，更看不清那人的意图。 他想了想，还是跟前些天一样，把四份档案平铺在桌面上，然后把每份档案的第一页打开。他看到每份档案的第一页都有一串人名，他马上明白过来，四份档案，四串人名，就是四个专案组。 |
| 真奇怪，我自己发帖时，帖子怎么还是原地不动到不了首页呢？ |
| 终于到家了，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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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专案组里，都有五到六名成员。但每个专案组里，却都有他很熟悉的四个名字：张启发，林大志，李铭，李亮，除了这四个人同时出现在四个专案组，其他人就各不相同了。 共同点终于找到了，现在他确信，凶手让他找的就是这些东西。 不对，他发现自己光顾着看那四个熟悉的名字，却忽略了每份名单的最上面，那里还有个名字，组长：郑毅。 郑毅竟是这四个专案组的组长！秦向阳吃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 苏曼宁最近终于算是成功地接近了秦向阳。通过接触，他觉得秦向阳这个人也挺不错，实在，直爽，而且踏实能干，聪明那就更不用说了。她没多想郑局为什么叫她接近秦向阳，增进和他的关系，她想，也许，郑局是为大局着想吧，不想看我总和秦向阳杠起来，呵呵，没想到郑局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秦向阳打开电脑，随便输入了一个案件的名字，弹出的搜索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他浏览着那些搜索结果，注意到几乎每个链接上，都有诸如“上诉”、“冤假错案”、“黑幕”等等诸如此类的字眼。 他手忙脚乱地又输入另一个案件，弹出的搜索结果还是一样，链接很多，但大多数链接的关键词也是那些“黑幕”、“疑点”之类的字眼。 他把四个案件全搜了一遍，结果是一样的。 这下子，秦向阳彻底慌神了，他不禁怀疑起自己刚刚找到的这个共同点：凶手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或者说凶手想让我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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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当然知道，不可能仅仅因为简单的网络搜索，就确定这些都是冤案。退一万步，如果这些案件确实都是冤假错案，那么，凶手是要他这个小小的刑警标兵重新调查案件？这很可笑。 是要借助214专案组的力量翻案？这更不可能。就算加上现在专案组的力量，也不可能翻案，何况郑毅还曾是这四起案件的专案组组长。 先不说214专案组的破案时限快到了，就算时间还早，就算郑毅不曾担任这四起案件的专案组长，也翻不了这种大案，铁案。虽然才干了三年刑警，但这一点秦向阳还是懂的，翻案不仅牵扯程序上的重启，更牵扯层层领导、无数人员的问责问题。此外，有的案子甚至还牵扯到某些高层领导一生的名誉和荣誉，翻案？就等于赤手空拳的小媳妇跟老虎对着干。 现在秦向阳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张启发、林大志、李铭、李亮这些老油条升的那么快，原来还都是破过大案、立过大功的人啊。张启发还好说，当年就是刑警出身。林大志等三人都是派出所民警出身，林大志好在还是个副所长，他们为什么能参与到这些大案的侦破中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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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想，这很可能跟当年的清河市公安分局副局长金建国有关，林大志可是给金建国行过不少贿。除此之外，还可能因为这几个人都很听话。这时他想起了郑毅的习惯，郑毅喜欢听话的组员。 想到这，他又看了看那四份档案，这时他注意到那四个案子的案发地点竟然都在清河市，只是案发年份不同。现在他更新确信了，林大志、李铭、李亮等人之所以能参与专案组破案，一定是得益于当时金建国的推荐。案发地在清河市，清河市的副局长推荐清河的警员参加郑毅的专案组，再合适不过。 这样一来，金建国即等于还了收受林大志贿赂的人情，又等于借助郑毅的手，间接提拔了林大志等人。想到这，秦向阳不禁感叹这当官的门道，怕是自己一辈子也学不来。看来，清河市公安分局丢失的那些戒毒人员名单，也必然是林大志请求金建国帮忙搞的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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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秦向阳想，假设又不花钱，那就在刚才的基础上再退一万步。先假设这四件案子是冤案，再假设他这个小小的刑警把四件案子的真凶都抓出来了，并且这些凶手现在就关在市局的审讯室里，那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呢？运气好，法院会对有的案子进行复查，程序上还得经过最高法，耗上几年，还不定有结果。运气不好，无非是市局、省厅、检察院、法院，搞不好还要加上个政法委，这些部门之间互相推来推去，期间还夹杂着相关领导审时度势的小算盘。难道凶手的最终目的，是要看着这个省会城市的司法系统天下大乱？ 连秦向阳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疯狂。他妈的这都退了两万步了，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那晚秦向阳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握着的四份档案，一下子变成了威力巨大的四颗炸弹，炸弹组合在一起，上面线路交错纵横，他拿着把小剪刀，晃来晃去，浑身都是汗，不知道剪哪根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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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两天，离破案期限还有一天。 专案组成员都放弃了，连秦向阳也把那些档案丢在招待所的桌子上，回家喂狗去了。郑毅叫陆涛停止了一切调查，他拍着这个踏实、忠诚的汉子，语重心长地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郑毅看起来很平静，瞧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也许他有了胜券在握的法子，也许他放弃了，谁知道呢？ 苏曼宁拿着一个包装袋敲了敲秦向阳房间的门，没人回答，她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人呢？她好奇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掏出电话给秦向阳打了过去：你上哪了？噢？回分局宿舍了？我这有些化妆品，没办法，网购买多了，专门拿来让你做个顺水人情，给李文璧送去吧？ 秦向阳在电话那边赶紧说：不用，不用。我给她买就是，哪好意思麻烦你！ 苏曼宁坚持着说：你这人总是这么客气！是不是眼看着专案组要解散了，就不打算理我了？ 秦向阳一脸委屈地说：哪能啊？ 那你等着，我这就过去，我听赵楚他们说你养了条狗，我可是很喜欢小动物，正好过去看看！苏曼宁说着就挂了电话。 秦向阳在那边赶紧说：它可不小……话没说完，人家挂电话了。 苏曼宁刚要出门，斜眼瞥见那些散在桌子上的档案，就好奇地走过去翻开看了看，她一边看一边寻思：这是什么？他怎么看这些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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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苏曼宁找到了秦向阳的宿舍。 秦向阳见苏曼宁真提着东西来了，嘴上好一阵抱怨：你看，因为你来，害我大扫除，主要是它，秦向阳指着他的金毛说，弄的房子里乱七八糟。 你先坐会，冰箱里有饮料，我去倒垃圾。秦向阳说完提着垃圾往外走。 苏曼宁站在楼道里问了一句：它叫什么名字啊？ 秦向阳在楼道尽头说：叫大黄。 苏曼宁把化妆品在桌子上放好，转着圈在房子里看了看，心说：这家伙还挺爱干净，收拾地有模有样。 这时大黄跑到她脚边，抬起爪子请她握手。 苏曼宁蹲下去握着金毛的脚抓说：你真可爱。 这大黄很调皮，和苏曼宁闹了一会，转身就钻进了秦向阳的床底下。 苏曼宁也跟着蹲下身子往里看，见它正扒拉床下的东西，试图把混在杂物里的一只玩具球含起来。 我帮你拿！苏曼宁找了张报纸垫在膝盖下面，趴下身子使劲往里伸进手，去拿玩具球。她一不小心碰翻了一个角落里的小盒子，里面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哎！她叹了口气，想把掉出来的东西放进小盒子里。这时大黄却提前一步，含住那个掉落的东西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然后把东西丢在了地上。 又调皮！苏曼宁从床下挪出身子，刚要站起来，正好看见大黄丢在地上的东西，顿时全身颤抖起来！ 一个窃听器！ 确切地说，是一个香烟形状的窃听器。苏曼宁作为痕检专家，这些天对专案组里那三个窃听器太熟悉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赶紧把窃听器捡起来看了看，果然，就是那种塑料壳，和专案组的一模一样，不过，这个窃听器外面还套着塑料袋，应该是个新的，还没用过。 她赶紧到门口看了看，见秦向阳还没上来，立刻关上房门，把床下角落里那个小盒子拿了出来。打开来一看，里面竟然放着四个旧手机。 怎么这么多电话？苏曼宁手心里全是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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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手心里的窃听器，又看了看那四个旧电话，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跳进脑海：难道其中的三个电话，是专案组那三个窃听器的主机电话？ 可是一共四个电话，余下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想法就像一颗闷雷，她顿时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起来。 这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赶紧把东西都放进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扔进了床底下。 秦向阳哼着小曲推开门进来。 干什么呢？秦向阳见苏曼宁在床边靠着，看起来神情有点奇怪，随口问道。 没什么。苏曼宁不大自然地笑了笑：接了个电话，我得回去了。 你看，连杯水都没喝，我送你。秦向阳赶紧说。 不用，不用。苏曼宁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李文璧拿着些吃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说：嘿！你猜我碰到谁了？那个警花苏曼宁！她是不是来看你了？ 秦向阳赶紧解释：怪不得老人家都说无巧不成书，她是来给你送化妆品的。 李文璧哼了一声：要她那么好心！我可不稀罕！ 苏曼宁慌张地推开了郑毅办公室的门。在回市局的路上，她觉得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试图分析刚才那一幕包含着的可能性，脑子却一片混沌，无法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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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诉郑毅之前，她很犹豫，感性上她觉得秦向阳绝不是凶手，何况现在还不知道那些旧电话是怎么回事，但是面对郑毅询问的眼神，她还是开了口：刚才我去给秦向阳送东西，在他分局宿舍的床底下发现了四部旧手机，另外，另外还有个新窃听器，跟214专案的窃听器一模一样…… 郑毅听完唰地站了起来，但他立刻恢复了平静的神态，就好比一个饿了很久的人，突然找到一只刚出炉的烤鸡，烤鸡温度太高，他不急于这一时下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郑毅点点头说。 苏曼宁转身刚要走，又想起来一件事，她转回身子说：他的招待所房间里，还有一些卷宗，我看了看封面，都是结了案的，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郑毅对这件事似乎更感兴趣，他站起来说：走，看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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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秦向阳被郑毅叫到了办公室。 郑毅默默地抽了半支烟，开口说：秦向阳，你觉得明天这个案子该怎么结案？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怪，秦向阳想了想，直接说：只能移交到部里，我们没抓到凶手。 郑毅点点头说：我要是不这样做呢？ 秦向阳说：那就申请延期，我才发现个新情况，还没来得及汇报。 你是说我作为组长经手的那四件案子？郑毅也直来直去。 秦向阳略微惊讶，随后坦然说道：那些卷宗在我房间的桌子上，看来有人告诉你了。 郑毅点了点头，说：那就是你找到的214案当事人共同点？ 是的。秦向阳说，但我还是猜不透凶手的意图。 郑毅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秦向阳说：关于那四件案子，网络上的风言风语我不是不知道，但法律就是法律，一切讲证据，十几年过去了，它们经得起考验。 说着，郑毅突然转过身来：倒是你！秦向阳，现在你该担心担心自己了！ 什么意思？秦向阳觉得这话莫名其妙。 郑毅也不解释，抬手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打开了墙上的电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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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好奇地看了过去。 画面里首先出现的是陆涛。接着，秦向阳看到陆涛身后还跟着一队人。一个房间的门刚刚被打开，全队人鱼贯而入。 秦向阳看着画面左上角的摄像机符号，一下子明白了，这是现场直录。 显然，画面里那队人身后，跟着市局宣传科的人。 秦向阳又看向画面，这时，他看到画面里出现了一只狗。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不是我的狗吗？这是我的宿舍？ 画面跟着进入室内。 很快，陆涛叫人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镜头立刻跟到了陆涛身上。 陆涛戴上手套，打开盒子，从里面依次取出四个旧电话，还有个带着塑料袋的摄像头。 他拿着这些东西走到镜头前亮了亮，似乎知道他的领导正在直视着画面。 接着，画面里又走进去几个技侦人员。他们把陆涛拿着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一遍，回头对着镜头说：确认！四个电话，都有电话卡，其中三个是214案里的窃听器主机，第四个是金一鸣案9:06那个神秘电话，号码对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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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毅立刻拿起电话打给陆涛：叫技侦的人查查那些电话卡，看是原卡还是复制卡。 过了一会陆涛回电：确认完毕，是原卡。 陆涛刚说完，郑毅抬手就把电视关了。 秦向阳一直紧盯画面，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沉默。 郑毅似乎很享受这种气氛，直到他的电话再次响起。 电话那边说：我们回来了。 郑毅挂断电话，打破了沉默：四部电话，三部是窃听主机，一部是金一鸣案9:06那个神秘电话，秦向阳，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秦向阳掏出证件扔在桌子上，很干脆地说：我无话可说。 郑毅点了点头，用赞赏的语气说：很好。 这时秦向阳却突然笑了，他掏出一根烟点上，说：很有意思。 郑毅没有理会这句话，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了。他拿起对讲机接通了陆涛的频道：申请一张刑拘证，送到我的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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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你们两个进来吧。郑毅话音一落，赵楚和孙俊推门进来。 郑毅说，作为专案组成员，我叫你们来，不是叫你们站外边偷听的，现在，你俩给我把秦向阳看好了！ 郑毅的话还没说完，秦向阳突然动了。他猛地抓起茶几上的茶壶砸向赵楚，同时转身旋踢，踢倒了郑毅。他旋踢的腿一落地，支撑腿就紧跟着上前一步，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了孙俊的肚子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秦向阳撂倒了三个人，接着他转身踢开窗户，瞅准方向，纵身斜着跳了出去。他跳的方向正对着窗户旁边的排水管。他牢牢抓着排水管，任凭身子悬在空中摆来摆去，直到身体停止了摆动，才把脚抬起来勾住排水管，手脚并用爬了下去。 等到陆涛带人追出来，秦向阳早不知去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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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郑毅的动作非常快。他立即向省厅申请了通缉令，同时下令封锁所有出城道路。所有出城的车辆，一律停车接受检查。机场和火车站都是实名制，但郑毅还是派了人手过去盯着。 市局指挥中心。 大屏幕上显示，秦向阳开着专案组的一辆车正在市区逃窜。交警、市局、各分局刑警很快动员起来，对锁定的车辆进行围捕。 那辆车最终被逼停在路边。 车里的人自己下了车，一脸懵逼地蹲在地上。陆涛带着警员掏出枪冲了上去。 这不是秦向阳！陆涛看着那个蹲在地上的人，拿出对讲机向指挥中心汇报。 那个蹲着的人站起来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他说不久前有个人开着车在他身边停下，掏出枪胁迫他上了车，还拿走了他的身份证。 临走前那人对他说：你开着我的车一直朝前走，直到开不动为止。身份证有你家的地址，你最好按我说的做。 他从哪下的车？带我们过去。陆涛对那人说。 秦向阳下车后，掉头往回走了大约一千五百米。他在车上时观察过，那里一片漆黑，应该是个建筑工地。 建筑工地上有个搭起来的板棚，亮着灯，里边有个看门的老头。 秦向阳进去，给老头发了根烟。 老头把烟接过去，问他是干啥的。 秦向阳说：我是清河市的，来办事，就刚才，妈的，有人抢了我的钱包，这大半夜的，也没地方去了。 老头说：我这也没地方啊。 秦向阳把一包烟都丢给老头，说：不要紧，我打个地铺凑合凑合。 随后这一老一少又聊了一会，秦向阳才知道这里不是个建筑工地，而是拆迁区，拆下来很多废料，老头才在这看门。 这一晚变故太快。自己突然成了通缉犯，214案重大嫌疑犯，直到现在秦向阳也没时间琢磨。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逃出滨海。 他不敢真的睡过去，担心万一有人来搜查。还好，郑毅的人都集中在灯火通明的交通要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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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来，秦向阳跟老头要了碗热水喝了，开始琢磨怎么出城。 这时，他看见一辆四轮车开进了拆迁区。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两个妇女。他们把车停在一大堆砖块旁边，准备往外运砖头。 秦向阳怔怔地看了一会，想出来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得先把老头支开。昨晚他跟老头说自己的钱包被抢了，这时候要是让老头看见自己有钱，那就不对头了。 他走到老头跟前，故作惊讶地拿出来一百块钱，说：咦！我身上竟然还有钱，昨晚怎么没注意？早知道就不用在这凑合了。 老头笑着说：你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秦向阳也不去提醒他乱用成语，高兴地说：大爷，不管怎么样，都得谢谢你帮忙。这样吧，你拿着这个钱，去买点吃的，再买瓶酒，给我留二十就够了，我一会坐公交车回清河。 老头说：你这小青年会办事，说着很痛快地接过钱买东西去了。 秦向阳见老头走了，就问那个男人：你们要往外运砖吗？ 男人点头。 秦向阳说：我给你八百块钱，你把我也运出去，怎么样？ 男人一脸疑惑，不明白他说的“运出去”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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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向他解释：我是清河的，我家老房子被强拆了，来省城上访。我是个老上访户，清河司法所和省城司法局的，见了我就抓。我不想被那帮孙子抓到送回去，这次我得去北京！你帮帮我，把我送到清河就行。 男人说：强拆太他妈可恨了！我该怎么帮你？ 秦向阳说：我藏到砖头里。 藏砖头里？那怎么藏？男人惊讶地问。 秦向阳说：找两块长条板子，最好跟你的车斗子一样长，侧着竖起来，然后我平趟进车斗子里。你在多找几块横木板，横着压在侧着的长木板上。这样，就等于用木板给我搭了个棺材。然后你再把砖头摞到木板棺材上。最后别忘了用砖头把我的脚挡起来。 男人听明白了，笑着说：可别把你憋死了！ 秦向阳说：不会。我告诉你，今天不知道咋回事，路上很多查车的，到时候你别慌，和那两个大婶也说说，都别慌。 说着秦向阳掏出钱包，把钱全拿出来，说：你看，我出来的急，就这些了，只能给你八百，你总得给我留下点。 男人爽快地接过去八百块钱，示意没问题，心想，这钱挣的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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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说：那赶紧动手。我可没钱再分给那个老头了，万一等他回来，知道我是上访的，把我举报了就坏了。 男人回头和那两个女的说了说，很快就从拆迁废墟里找来很多木板，然后挑出需要的，按秦向阳说的在车斗子里搭起来，一个简易的木板棺材就成形了。 秦向阳赶紧钻进去说：放砖吧！别忘了把脚挡起来，头这边也别露着！ 秦向阳就这样躲在“棺材”里，一路有惊无险，晃晃悠悠的出了城。 躺在那个逼仄的空间里，他才终于有时间琢磨这一切是拜谁所赐。 他想，很简单，现在，一切从凶手的角度考虑就对了，他在前几天发现了那个共同点，找出来那四份卷宗，可是几天后他就把卷宗扔在那里，他娘的，那根本就是四个炸弹，他不想管了。所以凶手把那四部电话栽赃给了他，这就是逼着他逃亡，逼着他按凶手的思路查下去。秦向阳想，看来凶手还挺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一定不会束手就擒。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凶手似乎就在他身边，最起码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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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秦向阳的倔脾气上来了：好！你想怎样，我就配合你。我倒看看，事情到最后会是个什么吊样。 他知道，也只有按凶手的思路走下去，才能接近凶手，把他从阴影里揪出来，洗脱自己的嫌疑人身份。 那就意味着要查那四个案子。先查哪个呢？随便哪个都行。反正案发地都在清河市，那就先从628袭警灭门案开始吧。 他摇摇晃晃地想了一路，车突然停了下来。 男人下车敲了敲车厢板大声说：到了，到了。 卸车，卸车。秦向阳的声音从外面听起来瓮声瓮气。 车停在清河市西关郊区，砖块被卸在旁边的空地上，不远处就是那个国有大化工厂。真巧，秦向阳心说，前些天还和李文璧、陈凯来过这。想不到才短短一个多月，就物是人非啊。 想起李文璧，秦向阳心里觉得很不得劲，不知她听到自己是嫌疑人时什么表情，会不会记得去喂狗？ 出了省城一切都好说，通缉令不可能这么快贴得到处都是。 他知道警方追踪人无非就是靠两点，一是空间压缩，一是追着钱走。空间压缩就是被追的人，你不敢使身份证，不敢明目张胆地到公共场合，过夜、吃饭都要费尽心思，直到把你压缩到荒山野岭，或者偏远的地方。追着钱走就是你到哪总得花钱，现金没了，你总得想办法。你取钱也好，让朋友转账也好，就很容易被监控逮住，通讯联系也很容易被定位。你要是直接抢钱，那就等于又惹上当地警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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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阳想不到，郑毅对他发布了通缉令之后，赵楚和孙俊情绪很大，被郑毅暂停了工作，停职反省。 丁奉武想不到，郑毅在期限的最后一天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丁奉武还是非常欣赏秦向阳的，他觉得这个小伙子机灵，直爽，能干，是非黑白大道理拎得清，好好发展下去很有前途。打破他的脑袋他都不敢相信秦向阳是犯罪重大嫌疑人，但铁证如山，又不得不信，心中颇觉可惜。 苏曼宁想不到，郑毅指挥抓捕忙了一夜，天亮之后竟不是回家休息，而是去了她家。这让苏曼宁又惊又喜。惊的是他大白天过来，也不担心影响不好，喜的是这可是那男人第一次主动来她家。让她更惊的还在后面。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这次这么兴奋，完全不像是一夜没睡，一上午做了三次，才沉沉睡去。 完事后，苏曼宁听着郑毅粗重的呼吸，盯着天花板默默发呆。她在想刚才那翻激情的过程中，郑毅说的话。她也不也知道自己为什么问他那几个问题。 苏曼宁在他身下断断续续地问：要不是我那么巧，在秦向阳那发现了那些致命证据，你该怎么办？ 压在郑毅身上的无形的巨大压力，在陆涛隔着画面给他展示那些铁证时，就已完全被卸了下来。郑毅一边用力耕耘一边兴奋地说：我早就准备好了另一套方案。 他的兴奋，主要源于案件的绝地转机，而且是在所有人都已放弃的情形下之下，甚至有的同僚已经提前在看他的热闹了，其次才是妩媚性感的苏曼宁。这双重的巨大兴奋，突破了他一向谨言慎行的心理防线，让他的得意，全无遮拦的暴露给了这个一直崇拜他的女人。 苏曼宁问：什么方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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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小提示，此贴从10月26日更新到现在，9天，预计更新超过全文一半了（计划全文有20万字左右）。 后面基本是边写边更新。说句实话，作为写作者，写了这么多，我也没从头看一遍，不能完全体会读者的阅读感觉，但在写的过程中，还是很费了不少脑筋：） 可能是能力有限，这个故事水平也就这样了，写完后有时间的话还会构思别的。说这些，就权当个小小提示吧，最后楼主只能厚着脸皮，请求喜欢此贴的朋友多多顶帖，还是那句老话，有支持就有动力。 这是个新号，也就根本没有熟悉的人帮忙顶帖，所以，由衷地感谢喜欢本文，支持我的涯友们！谢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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