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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14年猎鬼人,金盆洗手,真实经历(转载)[第28页]

作者:我躺下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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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烟ABD 2012-8-11 22:13:00
    该楼主并非十四大本人啦,原帖在百度贴吧,不过因为喷子喷粪,十四大弃了楼,建了网站,在那上面更呢
    来自UC浏览器
    -----------------------------
    我从没说过我是十四大本人,注意看文,我已经说了n+1次了
    上面搬的是其他人写的十四大传这类的吧,反正网站有,我就搬了
    第八十章 帝陵


    假如有一天你无所事事漫步在重庆的街头,然后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大婶们邀请你参加“重庆一日游”,那么你一定不会错过的是磁器口歌乐山朝天门和江北城。今天要说的一切,都发生在江北城。
    熟知我的朋友们一定知道,我生于江北,长于江北,出去混迹了几年又回到了江北,可见江北是一个能留住相貌非凡当代才俊的宝地。不过江北算是比较大的,江北城只不过是小小的一角。江北城虽称之为城,不过是古时候重庆城江对岸的一个小城而已,然而这个小城却是最初重庆本土人文发展的根基。所以现在老重庆们都称其为“记忆之城”,记忆这东西就跟一个人老掉了一样,会渐渐模糊和遗忘,也正如几日前微博上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夏老师说的,天地创造了时间,时间制造了历史,历史遗留下回忆,回忆又被时间冲淡。这也许是我唯一认同的一句。
    2006年的时候,我意外认识了一个人,他是彩姐大学同学的爷爷,当彩姐在跟我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住在江北城,近来老是遇到怪事,尽管人没有怎么样,但是反复出现的情况让他的生活很是困扰,于是希望我能够去看看和了解一下,如果不是鬼事也就罢了,是鬼事的话,最好是看在彩姐的面子上帮上一把。明知道没钱赚,但是为了挣得好表现,我还是屈服了。
    2006年的江北城,正面临着整体开挖兴建歌剧院和科技馆。而那儿充斥着大多数重庆人童年的回忆,弯弯窄窄的旧巷子,斑驳破旧的老城墙,还有那些转盘才能得到的黄糖画跟一边敲一边卖的“麻汤”,矮旧房屋的房顶上总是有一些私自出逃的猫儿,优雅的走在屋梁和瓦片上,惊起地上那群笨狗的怒吼。我记得小时候常常在江北城的街头吃老爷爷踩着转出来的棉花糖,还有那些用草编起来的玩具。总之,江北城有我不少的回忆和足迹,尽管它与一江之隔的渝中区相比,显得那么的市井和落寞。
    彩姐告诉我,她会在那天下课后带着她的同学来找我,然后一起去找她的爷爷,了解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想正好,眼看那片拥有我回忆的地方就要面目全非,我也该乘着现在去看看了。
    当天彩姐和她的同学与我汇合以后,我们就直接开车去了江北城,路上彩姐跟我介绍,她的这个同学姓田,所以我叫她田同学。田同学的爷爷自然也姓田,如果她不是随母姓的话。在田爷爷的家里,我看到了这个清贫的老人。他的家里小小的,就跟我们平常看到的老人的家里一样,不过老人虽然已经六十多了,但是身体还是非常利郎,说话也口齿清楚。不过却显得非常郁闷,表情上看来,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问田爷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您老人家愁成了这副面容。他叹了口气说,最近不知道是自己倒霉还是怎么的,他好好的坐在路边,却经常有从身边经过的年轻女孩,路过他的时候突然停下,回头,然后不由分说给他一个耳光,打完还骂一句流氓。前几天甚至还先捱了一个耳光后,争辩无用,姑娘走了,回头还带来一个大汉把他给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自己岁数大了,经不起几次打,怪就怪在这些事接连的发生,头几次他捱了耳光也就算了,大多数姑娘打了也就走了,不过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素不相识的人要打他,更加想不通自己刚正不阿的一生却要被这些女孩骂做是“流氓”。想不通,想不通。。。
    我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总觉得这个精瘦老人虽然受了委屈,我听来却有种莫名的喜感。不好意思笑出来,正想告诉他,不要想不通,想不通会形成怨念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对了小伙子,你是谁啊,你来干什么。
    我才发现我忘了告诉他我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否则的话,我会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正在跟我上演一出精神分裂的戏。于是田同学赶紧跟她的爷爷介绍我是谁,我只能在边上傻乎乎的笑。介绍完以后,她爷爷才若有所悟的知道原来是自己孙女带人来给自己消灾来了。他问我,小伙子你说我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要不然我家族几百年来都那么正直守诺,为什么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问他,几百年,什么意思啊?他转头对他孙女说怎么你还没告诉过他们吗?于是田同学才告诉我,他爷爷是个守陵人。我问她是退休后在公墓上班吗?她说不是,田爷爷守的是明玉珍的墓。
    明玉珍我是知道的,他是重庆历史上唯一的一个皇帝。明玉珍墓也是重庆唯一的一座皇陵。虽然寒酸了点,但是至少人家也是披着龙袍的真命天子。据说他的墓是在80年代的时候被发现的,虽然出土了大批珍贵的文物和龙袍,但比起那些大朝代的皇帝来说,他算是非常朴素的了。明玉珍在元朝末年的时候曾经带领农民军起义,曾是徐寿辉红巾军中的一名骁将,根据野史的记载,在中国元朝末期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宗教组织,称之为明教,小说里的张无忌谢逊杨逍都是明教的人,但是那是小说,明教却是真实存在的。明玉珍原本不姓明,具体姓什么也无从考证。但是由于当年骁勇善战不怕死,带着军队从湖北打进重庆,期间因伤失明了一只眼睛,而且加上自己也是明教中人,于是觉得“明”字跟自己似乎冥冥之中有种缘分,于是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做明玉珍。后来徐寿辉被心怀叵测的陈友谅老师害死,陈友谅称帝,于是明玉珍意识到自己也将要成为下一个目标,而自己也不认同陈友谅这个奸诈的皇帝。于是在攻克了重庆以后,加固城防,招兵买马,他自己也在重庆称帝,称大夏国,年号天统,都城重庆,自封陇蜀王。那时候的明玉珍还非常年轻,所以天妒英才的事情是常有发生的,他自立为王以后,就一直跟朱元璋陈友谅等人抗衡,后来陈友谅死了,朱元璋也成功改朝换代,害死了徐达跟常遇春,想要再收编分散在各地的势力就有些困难。于是要明玉珍投降,明玉珍不肯,偏偏又生了重病,只做了9年的皇帝,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于是朱元璋拍了明朝军队攻下重庆,明玉珍的族人投降。值得一提的是,据说朱元璋老师也是明教中人,他之所以称当朝为明,也是为此。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田爷爷姓田啊,跟明玉珍能有什么关系呢,于是田同学告诉我,她和她爷爷祖上在几百年前大夏天统时代的时候,就是明玉珍未称帝时期的家将。后来他做了皇帝了,也就成了统领。明玉珍死之前特别嘱咐了她的祖先,说是宁肯战死也不要投降,说罢便撒手西去。可是明玉珍的儿孙和妻妾却没他那么高的气节,朱元璋的军队一打过来,丝毫没有反抗,为了保命,就选择了投降。当时的田将军没有带兵反抗,觉得心中有愧,于是在风头过去之后,隐姓埋名,嘱咐自己的子孙后代,要世世代代地守护帝陵。这一个承诺持续了数百年,家传的武学都已经找不到了,到了田爷爷这一代,退休后接过前人的班,当了默默无闻的守陵人,虽然以前的贵族如今的小市民,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个守在明玉珍墓附近,坐在小藤椅上的老头,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明玉珍墓象征着一段历史,或是一个古迹,看过了也就离开了,但是对于田爷爷来说,守墓早已不是一个工作,而是一份责任。他要坚守的也不是一个被市政府声称保护的文物,而是守住一份祖先的承诺和荣耀。
    听到这里,我对眼前这个有点吊儿郎当的老人有些肃然起敬,我对田爷爷说,刚刚你跟我说的你遇到的所谓“怪事”,在我看来还不明白它究竟怪在哪里,你说那些女孩路过就莫名其妙给你一巴掌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问她们到底这一巴掌是为了什么吗?他说问了,怎么没问啊,被莫名其妙打了以后,他曾上前去拉住一个女孩不让她走,要她说清楚为什么要打人,那女孩说他耍流氓,他争辩自己没有耍流氓不就在那坐着吗,女孩说她路过的时候被人摸了一把屁股,而那附近就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他还会是谁,于是这时候围观群众总是会说这么老了还这么骚嚯嚯一类的话,他真是百口莫辩。接连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以后,他心情就越来越差了,直到前几天,有个女的打了他还不过瘾,还带着自己的老公或是男朋友组团来打了他一次。于是他除了受伤无法再坚持继续守陵以外,心里还份外的想不通。
    虽然听上去不太像是个灵异事件,而且我对田爷爷会不会是苍老的身体里装着一个骚动的灵魂,自己情不自禁的摸了女孩子们的屁股却还不自知聊表怀疑,不过看他喊得那么冤,自己也是真的受了伤,我还是决定先相信他。虽然他看上去的确有那么些痴汉相。既然相信了他,如果按照他所说的分析,先暂定这件事的确是个灵异事件,那么伸出黑手的那个鬼,想必就是个专摸女人屁股的色鬼了。
    色鬼我是遇到过的,现实的和灵异的都有。现实的那次简直不堪回首,那是一段悲戚的往事,那件事发生在05年,当时由于还没有买车,但是又很想买车,于是就常常到北部新区的汽博中心去看车,由于路途比较遥远,打车又很贵,而且还没通轻轨,于是我就会乘坐619路公交车过去。要知道,619路车算的上是重庆最拥挤的几路车之一。每次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总是会跟一群妇孺争抢,而我每次都会选择让他们先上,而自己站在开门处的梯坎上。反正都不可能有座位,到是开门的地方宽敞点。但是那天运气不怎么好,我身后高一台阶的地方也站满了人,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我觉得后面的人贴我太紧,很不舒服,就刻意往前挪了挪,谁知道他也跟着我挪,然后在之后的接近10分钟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我的腰上重复着蜻蜓点水的动作。我回头瞪了他好几眼,他还用一种戏弄你又怎么样的眼神回以颜色,后来我忍无可忍,到站的时候开门我一把把他拉下了车,然后在公交车站痛打了他一顿。我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却算很结实,一个成天坐办公室的眼镜色狼怎么会是我这个江湖术士的对手,令我伤心的是,我很怀疑他在被我暴打以后才发现我是个男的。于是看车的心情也荡然无存,转了很久的车展我最后却买了辆二手的桑塔纳。相比之下,遇到的灵异的那个色鬼就相对简单得多,它只是个死于非命且生前有偷窥癖的怪叔叔而已,不过我为此付出了给它烧去几本色情杂志和内衣的代价。所以当我分析田爷爷身边跟着一个色鬼的时候,我不由得有点毛骨悚然。并不是因为色鬼会长得很狰狞难看,或是很厉害,而是我不明白色鬼会缠住一个老头子,这得需要多重的口味和多犀利的癖好来支撑。
    于是我对他说,田爷爷你现在活动是否方便?要是方便的话,明天你带病坚持一天,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好不?他说好,你最好是能够一下就把那个怪东西给我赶走,别人怎么看我我没意见,要是不出这口气我真是受不了。我笑嘻嘻的答应了,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会很困难。临走前我拿罗盘在田爷爷身边转悠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于是跟他约好,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接他。
    当晚说实话,我丝毫没有把这件事当作一件困难的事情去想,不过我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竟然牵扯出一个离奇的事件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如约去了田爷爷家里接他,彩姐和田同学还要上课就没跟着我们一起。等我们赶到明玉珍墓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早上8点半了。
    明玉珍墓我小时候来过,当时还开放呢,可以进去看看那些出土的文物,至于是真是假我倒是不清楚,要知道中国制造可是响彻全球的口号,不过那个时候大家对文化的珍视比现在要强很多,文化成就一个城市,重庆这座城被称之为三都古城,巴国古都,大夏国都,抗战陪都,我们嘴巴上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们的文化,捍卫我们的文化,可到头来,推的推挖的挖,老东西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被人珍视,当我和田爷爷一起到达时,看到那挂上生锈铁锁的红木门,台阶上甚至有青苔。一代堂堂帝王墓,淹没在周围各种开挖的轰鸣声中,过上过下的行人甚至连眼睛都不会朝着明玉珍墓看一下,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这座孤坟的存在,而几百年来的大部分时间里,陪伴着明玉珍的,始终都只有那个忠诚家将的后代。
    我去附近的小卖部借来一根凳子,和田爷爷坐在一起。想找他聊聊说这一整天呆在这里该怎么混时间,他说他58岁才退休,然后从他堂叔手里结果守墓的职务,以前旧社会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有工作,天天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于是家族里来个人守墓不是难事,但是解放以后政策变了,要是不上班赚钱就得饿死,而且那时候的明玉珍墓因为多年前的一场战乱,被掩埋在了地下,那期间恰好是没人守墓的空缺日子。大家都逃难去了,谁还会守在一个几百年前的墓前,天天祈祷着炮弹不要打到自己头上。在80年代的时候附近开挖,田家人才重新站了出来,保护那片土地不被破坏,可是他们说的一切在利益面前都是浮云,直到真的挖出来以后,才引起了当局的重视。当作文物重新翻修了一次,然后对外开发。田爷爷说,他们祖辈都守陵,却没有拿政府一分钱,完全凭借着当年祖先留下的一句祖训。他还告诉我,自己退休以后,几乎每天都到这里来,大多数时间都是无所事事的坐着,看着周围的老房子一间一间被推到,挖土机一台接一台的开进来,老房子们被推到了,视野到也算是开阔了起来,以前要爬到山顶才能看到的渝中半岛,现在坐着也能看到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繁华的渝中半岛,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一座现代化的都市赫然眼前,只不过在那副画面的前面,总是会时不时地伸出一只巨大的铁手,无情地摧残着那些原本已是残垣断壁的世界。
    于是我和他一老一小,就这么傻坐着,时不时的聊上几句,也都无关紧要,虽然残破,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至少我这辈子在守陵人这一项上,也能自豪地划上一笔了。此刻身边一个美女经过,我的头也情不自禁的像向日葵一样跟着转,突然美女停下,转头看我,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骂了一声下流后,转身离开。
    我傻在那里,还没回过神,我虽然心里很想要告诉美女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不是我干的,但是我觉得我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只能由得她去,很遗憾,我一直以优良品格和高尚的情操著称,美女的这一巴掌,直接让我少了一个暗恋我的对象。我很委屈的转头想问问田爷爷这情况和他遇到的一样不一样,却发现这个死老头竟然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当下也懒得要跟他说什么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事情,我可以对着我的腿毛发誓我绝对绝对只是多看了几眼,没有伸手去摸她,摸她的是一个我们看不见的鬼魂,在排除了对田爷爷的怀疑后,我摸出罗盘来,看了一下,于是确定,这里有鬼,而且就在我的周围。
    鬼是谁?这里的死人就只有700年前的明玉珍老师而已,堂堂一代皇帝虽说不上是后宫佳丽三千人,几十个总是有的吧,还至于孤单寂寥到要穿越到当今来猥亵路过自己家门的美女吗?而且根据我的认知,鬼魂即便是一直游荡,它们会根据自己生前执念或是怨念的深浅而有能量形态的不同,但是也始终会越来越弱,即便这么多年来它曾经吸取过阳气,不过最终都是会消失不见的,300年以上的鬼魂我非但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所以明玉珍老师在此案中应当是无辜的。而且我注意到,之前在田爷爷家里的时候,他的身边没有鬼魂反应。而现在我们呆在一块,身边却有了鬼魂。而且这个鬼魂貌似只在这个地方作案,于是我分析,这地方一定死过人,或是在哪里埋过死人的东西。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田爷爷,并且要他帮我回忆下,这附近是不是有人死过,因为放眼望去,
    他恐怕算是岁数最大的一个了。他说不用回忆啊,前年才死了一个呢。
    我问他,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啊?他朝着面前不远地方的一个大约有6米高的堡坎说,就在那里啊,喝醉后摔下去摔死了,半夜摔下去的,尸体到第二天才被发现,他也是来守陵的时候才听说的。我说那摔死的人是谁,是这附近的居民吗?
    他说不是,是个韩国人。
    @索菲6396 2012-8-11 23:22:00
    挖哈哈哈 我没看下去,不知所云!这千字三分?别逗了!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m.tiany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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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十四大写的,看那么久都知道 了,是其他人恶搞十四大,然后十四大放他网站,我见有就搬了
    跟童鞋们解释一下,没章节题目的,不是十四大写的文,是其他人恶搞十四大,然后被十四大放磨铁。

    原文还有一段是 GhostFacer说:
    原帖地址:http://www.14ghost.com/luntan/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479#lastpost 这下你们过瘾了,把我恶搞惨了。。
    第八十一章 棒子

    我问他,韩国人?为什么会有韩国人?他说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韩国人来明玉珍墓祭拜,也只有那几天,才会对外开放。我问田爷爷,韩国人为什么要来祭拜明玉珍呢?关他们什么棒子事?田爷爷说,亏你还是个地道的重庆人,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身为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人,被他洗刷也就算了,于是我沉默,被一个跟我一样挨了耳光但是却幸灾乐祸的老头这么说,只能认了。田爷爷说,明玉珍死后,朱元璋的军队很快就打了进来,扬言要把明玉珍的尸身从坟里挖出来,鞭尸示众。基于这些原因,加上田将军为首的众将领都觉得国家弱小,实在是没有办法反抗,也为了给明玉珍留下血脉,保住妻妾和子孙,尽管明玉珍死前曾交代说宁死不降,大家还是选择了投降朱元璋。朱元璋虽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连常遇春徐达这样多年跟随的老将都舍得痛下杀手,他自然不会把徐寿辉的旧将明玉珍放在眼里。不过山城百姓虽然只被明玉珍统治了9年,这9年时间里,他征收的赋税仅仅是大家收成的十分之一,较之元朝相对算得上是极轻了,而且勤政爱民,本身也是农民出身,也就常常会跟农民混成一片。深受山城人民爱戴,朱元璋基于这点,也不想用暴政来激起山城人民的愤怒,于是下诏说会善待明玉珍的部将和家属,后来明玉珍的后人被辗转送往京城,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秘密把他们全部流放到了当时的朝鲜。于是现今朝鲜和韩国绝大多数姓明的人,都是明玉珍的后人。日本在近代侵略了大半个亚洲,朝鲜半岛也未能幸免。当时的韩国政府也正是考虑到韩国人有一个根在重庆,于是把临时流亡政府也暂时安置在了重庆,这也是为什么重庆七星岗一带至今都还保留着大韩民国的政府旧址。    我说,这么说来,那个死掉的韩国人,就是来祭祖的明玉珍的后代了。田爷爷点点头,他说那天早上他来了才知道附近死了人,周围一打听,是个韩国人,因为喝醉跌落。具体他就没问了,因为即便是知道了也无法改变结果。我参照之前掌握的情况,这附近死去的人当中,明玉珍是可以排除掉了,会不会是哪个韩国人的鬼魂在作怪?如果是的话,我就必须要了解当初他摔死的真相,才能解决掉这个色鬼。于是我问田爷爷,这附近的老街坊你都认识多少,我要去打听打听情况。田爷爷告诉我,由于建设原因,该搬的都搬了,目前周围都没剩下什么老街坊了,就你借凳子的那个小卖部老板,他还算这一代的老资格了,当初我知道这个情况,就是他说给我听的。    我一听说,好,那你先等着,你最好是坐台阶上面去,省得一会又有人无缘无故扇你耳光。显然我这么一说田爷爷引起了重视,他带着惊恐的眼神,瘦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然后提着藤椅,走到了梯坎上坐着。    我把借来的那个凳子还留在那,算是我让个位置给那个色鬼坐坐吧,总不能有人打他的耳光吧。然后我起身走到那个小卖部去。买了一包烟,打发给店老板一根,当做交个朋友,然后聊聊。都说在古时候,杂货店和酒馆老板一般都是消息最灵通的人,没想到到了现代,这条定律依然可靠。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全貌。    前年大概最近这段时间,有几个韩国人在祭拜后并没有急于离开回国。按照他们的习俗,他们虽然比较有钱,但是在祭祖的时候,还是要在祖陵附近住得比较艰苦一点。说是要体味祖先这么多年的孤单。对于习俗,我觉得实在不应该再说个什么,整个东亚,日本朝鲜韩国,深受中国文化影响,朝鲜学的是我们的社会主义和那一套某人是神的思想,那是因为事出有因,好歹人家 早年还在林彪老师手底下干活过呢,日本从中国学了建筑,从此东洋人从窝棚住上了木屋,不过在遭遇了9级海啸地震以后,他们的房子并没有散架,而我们的房子像个蛋,碎了一地。
    日本人喝茶源于中国,但是人家却把茶道当成是自己的国粹,比中国更加发扬光大,却从不否认茶道源自中国。相比之下,只有韩国棒子们,公然剽窃我们中国,于是端午节成了韩国的非遗了,甚至连屈原都是韩国人了,韩国人的历史书上,中国是韩国的领土,甚至连全世界男性尺寸排行榜,韩国也是名列前茅。不得不说,一个民族的意淫功力达到这样的地步,也不容易了。讽刺归讽刺,不得不说,至少韩国人懂得这样的文化也是一种无价的财富,于是他们吃粽子的时候,会先恭敬的沐浴更衣,而我们则是管他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往嘴里塞。他们吃粽子是为了表达对屈原的尊敬和爱戴,我们在超市里的天价粽子则表示它不过是个用来显摆和社交的工具。    可惜的是我们的文化,可叹的是我们的历史,就拿重庆来说,原来我们不是没有文化的城市,而是多年来的遗忘,使得我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自己的文化来包装自己。    店老板告诉我,那个韩国人每年都会来,但是那一年却倒霉死掉了。他在死之前的一天,就因为在背街的餐馆吃饭的时候,醉酒调戏服务员,然后被店老板赶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外国人,而外国人向来在我们国家都有优越感,于是才这么肆无忌惮。后来第二天听说又喝醉了,穿穿倒倒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堡坎边上去了,失足掉下去摔死了。店老板还说,这种外国人,虽然好色,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死了人总归不是好事。我问他死了以后呢?他说,后来先是有人报案,接着医院来车拉走了,估计是被同行的人火化后运回韩国的。
    我说,为什么你们那么确定是个韩国人而不是朝鲜的呢?店老板呼出一口烟,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你能随随便便就去台湾吗?那台湾人怎么能随便来大陆?朝鲜人你认为他们有那么多钱买机票专程来中国祭祖吗?    我懂了,于是我不再问,道谢以后,我回到了田爷爷身边。看到我走过去,田爷爷笑嘻嘻的对我说,幸好我提醒了他把凳子挪到台阶上去,刚刚路过的好几个女娃儿都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转头看没人自己也就走了。我对田爷爷说,我已经知道这个事情的经过了,那个鬼生前就好色,否则也不会去调戏服务员,更不会摸别人的屁股。因为死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虽然不是直接醉死的,但是跟喝醉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他的死不去评论到底该不该,至少也是带着遗憾的。再加上死的时候是个醉鬼的状态,这也就不难解释它浑浑噩噩不肯自行离开是为什么了。田爷爷说,那你的意思是,鬼并没有缠上我,只是碰巧我和他都在这里罢了。我说是,这个鬼虽然引起了你被扇了那么多的耳光,不过跟你没什么关系。他突然说,那不关我的事你还会不会把它弄走呢?万一继续留下来以后又影响到我怎么办?我说你放心,即便是不关任何人的事,既然我知道了,我也一定是要管到底的。    原本我想的是,等到晚上路上没人了,我就画敷引鬼,接着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带他上路,此鬼生前人品定然不好,所以对它的故事自然也没什么兴趣,除了摸屁股那段可以稍微仔细地描述一下。不过在那之前,我突然有了种想要恶作剧的想法,与其说是在恶作剧,不如说是给他的行为一个惩罚,让他在路上明白惹中国人是不对的,惹中国女服务员更是不对,自己闯祸却让别人替他挨耳光,那是天大的不对。    想到这里,我露出了邪恶的微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住了个红色的恶魔,头上长了两个小角,屁股上还长了个尖尖小尾巴。于是我掏出电话,打给了我一个慈云寺的居士朋友。她是个40来岁的阿姨,我称呼她为梅先生,地道佛家人,虽然没有剃度,但是是个深得佛法的俗家弟子。不过她并不是慈云寺的弟子,师出何处我也不便说明,她至今活跃在我们这一行,不过她并不抓鬼,而是懂得超度。虽然超度和我们的看法有角度上的不同,所以我希望这次能够请她帮我一个小忙,算作是给那个棒子一个惩罚。    慈云寺位于重庆南滨路上,是全国少有的几处僧尼同修的庙子,毗邻已经不复存在的大佛寺,值得一提的是,大佛寺的那座巨大佛像,是重庆主城区最大的一座石刻佛像,至今仍在,但岌岌可危,因为过度的开发某景区,它也面临着从此灰飞烟灭的厄运。巧的是,它正是修建于大夏天统年间。若是有一天你路过它,请果断合影吧!不要再忌讳什么不能给佛像拍照的鬼道理,再不拍指不定哪一天就看不到了。
    当晚我送了田爷爷回去后,就去了慈云寺接梅先生。在路上我除了为我默默付出的油钱心疼以外,也暗暗为我即将展开的恶作剧兴奋。夜晚的明玉珍墓连个路灯都没有,周围的狗叫声也许是在向我控诉着另一场鬼事的开始,地上画敷点香以后,我困住了这个长期伸出色魔之手的棒子鬼,在按程序送他离开以前,我请梅先生帮我念了一段超度文。其内容是希望他的“来世”,一定要成为一个女人。其他的我是改变不了,这点还是不难办到的,至于它是不是要去整容变得跟身边的其他女人一个模样,也许她也能够体会到女性被性骚扰时候的屈辱和无奈。这也算是我对这种行为的不齿和惩罚。    最后我请田同学转告她爷爷,事情已经办妥了,准确的说,虽然没能替他在世人面前洗清冤屈,至少今后这类情况也再也不会发生了。田同学非常真诚地在电话里对我说了谢谢,但是丝毫没有提到钱的事。我想也就算了,得罪彩姐的好友跟得罪彩姐本质上是一样的,如果得罪了彩姐,第二年的七夕浪漫节我就只能去给明玉珍上坟了。    2008年,江北城开始建设,科技馆和大剧院不负众望的耸立了起来,还有哪个占地很广,用途却非常有限的中央公园。必须庆幸的是,明玉珍墓和德勒萨教堂得以留存,一座元朝末年的孤坟和咸丰年间的教堂,矗立在现代感十足的中央公园里,相随相伴。
    @安然的夏 2012-8-12 15:18:00
    汗!我以为你是原作者呢!我之前是在别的网站看到的,貌似更完了,不过我没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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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哪是更完的吧,作者还在写呢
    Part84


    2004年,我一个亲戚打电话给我,说自己遇到出车祸了。但是讲述起车祸的经过却觉得非常匪夷所思。

    他是我母亲家族这边的一个姨爹,当初我告诉他们我从事这行的时候,他们全都用一种非常鄙夷和敬而远之的表情告诉我,从那时候起,他们不再真正的接纳我。我通常做一个决定的时间平均只需要10秒钟,从某些角度来说,这说明我是个非常冲动的人。而我冲动的却是针对事。所以当他们纷纷用眼神告诉我,家族里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另类的人的时候,我依旧昂起头,用我的态度回敬他们,这就是我,你又能够怎么样。所以多年来这些亲戚虽然也时常有所走动,但或许是因为忌讳等原因,他们总是把我留在了世界的另一个角落。直到我实实在在用自己的本事,替他们解决了他们原本觉得不可能发生的问题。

    由于是姨爹,又是自己家人,所以以往再多的不快此刻也必须收敛,于是我也相信他肯放下身段来求助于我,想必也是经过了非常大的思想斗争的。我自然不能收钱,于是在接到电话以后我立刻邀请他来了我家,同时我也叫上了我妈,让他们实在看看,当你的问题迫在眉睫,是多么需要我这样的人。我的姨爹告诉我,他开车在下高速后经由一个发夹弯准备下道去滨江路的途中,车却无故掉落洼地里。虽然并不是很高,但却让车身损毁严重,所幸人毫发未损。他说这大概要归结于他是个常年念佛的人,所以冥冥之中菩萨保佑了吧。我不是学佛的人,对佛法的研究也非常浅薄,所以我并不能替他证明,于是我问他是否当天属于酒后驾车或是疲劳驾车,又或者是躲避那些素质不良的大车驾驶员。姨爹摇头否认,并且他告诉我,他之所以觉得蹊跷,并不是因为自己丝毫没有受伤,而是因为那条路他已经走过无数次,可以说是闭上眼睛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蹊跷的是他明明看到眼前是熟悉的路,开过去却掉进了路边的洼地。他对我说,这期间他绝对没有“打王逛”,不烟不酒的他也绝不可能出现什么幻觉,当时掉下去就吓傻了,自己感觉到自己没有受伤以后,爬出车外竟然没有先报警而是仔细回想发生了什么,这说明奇怪的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能接受的认知范围。后来实在想不通,才打了电话报警。警察来了以后,拖车也把撞坏的车给拉出了洼地,他还在配合警察做事故调查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穿黄布衫的看上去50多岁的老和尚,一直呆在现场,直到警察走了以后,老和尚才凑上前来对我家姨爹说,施主你应该到庙里消消灾了,你已经是今年第9个在这个地方出事的人了。你运气好,没有受伤,之前已经死了两个了,阿弥陀佛。
    说完和尚就走了,我家姨爹本来就是信佛的人,被一个和尚这么没来头的一说,顿时就完全信了,觉得自己的车祸绝对不是意外,而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影响了。于是他跟上前去询问那个和尚,那个和尚却摇着头面色凝重不回答的走了。事后他回重庆后,也去了几个大寺庙念佛收惊,心情虽然平静下来,但是每晚都梦到被车祸时的那个可怕场景,惊醒后有是虚惊一场。人类这种动物,就爱钻牛角尖,在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会在潜意识里编造一些虚幻的理由,然后用这样的理由来自己说服自己,迫使自己相信。于是内容就越来越离奇,越来越恐怖,吓到了自己不说,还严重影响了自己的生意和生活。

    听完他说的这些,我第一判断的就是遇到断路鬼了。

    断路鬼如果要按科目来分的话,它和盗路鬼是属于同类的,就好像猩猩和猴子属于同类一样。不过它们的区别在于盗路鬼会出于好意而迷惑人类,带着人绕路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断路鬼却是同样凭着迷惑人类的伎俩,但是却会伤害到别人。

    这种情况发生过很多次,全国各地都有。我想很多人也有所耳闻。于是当初师傅在跟我解释盗路鬼跟断路鬼的区别时,我有些分不清楚。师傅告诉我,同样是瓢虫,为什么七星瓢虫却是益虫,而其他的都是害虫呢?于是我恍然大悟,就好像有人可以安分守己的生活,有人却利用职权在干着些偷鸡摸狗的事是一样的。姨爹对我说,如果我愿意帮忙,那么他可以陪我重新去一次那个出事的地方,一方面把事情彻底解决了,也省得今后还有别的驾驶员在那儿出事。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够再去寻寻当初的那个老和尚,因为他似乎是洞晓天机,即便不是,认识一下,也算是跟佛结个缘。我答应他了,我问他这个地方究竟是在哪里。他告诉我,涪陵。

    涪陵我去过很多次了,因公或因私都有,倒不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多么人杰地灵,而是我非常喜欢那种小山城的感觉。城市的发展程度不如重庆如此迅猛,于是它有了充足的理由来保存一些属于自己城市的东西,跟重庆一样是两江交汇的城市,不过乌江水却比嘉陵江清澈的多,屡次经由涪陵游览乌江画廊,如果要问我重庆的哪个城市我最喜欢,毫无疑问的是涪陵。于是当我的姨爹这么说的时候,我丝毫没有犹豫。只不过这一次,我却完全没有料到,一去就去了大半个月。

    还是走一样的路,我们经由长涪高速路到了涪陵。在经过长江大桥的时候,姨爹告诉我,马上就要到出事的地方了,于是我打起精神,让他在靠近那个地方的时候停车,我走下去看看先。过了长江大桥以后,分了左右两条路,左边一条走的是上半城,直接进市区,右边一条小路插下去,是接通滨江路的。到了路口,我们把车靠边停下,然后步行走下去。顺着我的方向,这是一个倒着的U字形弯道,所以此刻我算是完全相信吗我姨爹说的话,通常在处理这样的180度急弯的时候,我想除了周杰伦老师不会有人癫狂到要轰足马力过去,一定会减速,然后靠弯道的外侧缓缓绕过去。而他告诉我,出车祸的地方却是在U字形的内侧弯道,这就是说不但过了弯,还开到了逆行的道上,那下边是快荒地,由于地势的原因形成了一个洼地。从路沿算起大概落差有5米左右,如果车辆因为过速而导致跌落,车身是一定会因为车头着地而严重损害,于是有人死有人伤也不足为怪。在这种耐人寻味的地点发生车祸,加之那个和尚的说法,基本上我就断定了这就是断路鬼干的好事。
    断路鬼和盗路鬼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盗路鬼是带着好意的混沌,而断路鬼却是带着怨恨的混沌。而这种怨恨往往是比较大的,最关键的是,它的怨念若然不解开,它就很难有离开的机会。佛家常说大彻大悟才遁入空门,对于鬼来说,大彻大悟虽然谈不上,但是让它释怀和甘愿离开,却是我辈的分内事。我问我姨爹,既然在这附近遇到了和尚,那么这一带是不是有座庙什么的,姨爹说有啊,说完朝着不远处的山上一指,说就在那里,叫天子殿。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山的山顶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虽然多次来过涪陵,我却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座庙的存在。我问姨爹那天那个和尚是不是这个庙里的,他说应该是,因为和尚离开的方向就是朝着庙去的。我说那好我们去拜访一下。

    上山的路比较不好走,但是也算别致。因为在路上除了稀稀拉拉的各路香客之外,我们还能顺带着欣赏一下这一段我不曾留意的长江。从上香客的数量来看,这座庙宇大概香火不算很旺,相对于罗汉寺华岩寺等,萧条了不少。进了庙门,我们一人买了点香,打算既然来了,还是对菩萨尊敬一点,上柱香再说。我不是佛家人,但是深知佛家的大德,于是也是非常尊敬。上完香以后,姨爹拉了拉我的衣袖,对我说,就是那边那个和尚。

    于是我见到了那个和尚。一个坐在好像厢房一样的门前,带着老花眼镜,一边用手指沾着口水,一边翻阅佛经的老和尚。他头顶香疤的数量告诉我,他习佛已然多年,在一般情况下,这种和尚已经在庙里不会担任什么职务,而是潜心修佛,心静如水,宠辱不惊的看待天下苍生了。我心想既然这个和尚车祸当天按姨爹说的,一直留在现场,等到警察走后才上来说了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这说明第一他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第二他是故意等到人走后来告诉我姨爹知道的。基于以上两种判断,我想我也自然不必对他有所隐瞒,在行内来说,若是要想把事情解决好,必须要坦诚相对才是。

    于是我拉着姨爹朝着老和尚走去。在行礼打过招呼以后,他看到了我的姨爹,并且表情上告诉我,他认出我姨爹是谁了,也知道我们是要来干嘛的了。我对老和尚坦诚了自己的身世和职业,希望他能够以出家人的慈悲为怀,替我和我姨爹解惑,因为他一定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要跟那个断路鬼硬碰硬,势必不会是好结果,只需要他稍微提点一些线索,我也能在后边操作的更顺利一些。老和尚听完我说的话,微笑着递给我一本书,那本书是个手抄本,年代并不久远,和尚从他身上的布袋里拿出,应该是他自己手抄的。他始终没有说话,面带微笑,即便不是大德,也一定是个高僧。我想他的举动大概是要告诉我,你先别问我问题,先看看这本书再说。我和姨爹对望一眼,心想这样也好,至少人家还要搭理我们。于是我坐下,开始读那本书。由于有大量的古文,我并不能很好理解。在接下来的将近一个钟头,我一直在与这些文字搏斗,读完以后,也渐渐明白了这位和尚叫我看书的举动。

    从那本手抄的《法雨散记》里,我了解到了这座庙的由来。天子殿本名“法雨寺”,始建于唐代,从年代上来说,在整个大重庆都算的上是老资格的寺庙了,坊间称其为“天子殿”,是因为清代的时候,康熙皇帝曾经巡视这里,于是“天子殿”的名号就此传开。于是我才想起进寺门的时候,看到牌匾上那几条巨大的镀金盘龙,一般的庙宇都是修行之地,极少有和尚敢把封建王朝象征着皇权的龙用在自家的建筑上,几百年下来因为交通等因素,这里俨然成了一个静看天下的场所,和尚们自给自足,少了尘世的干扰,修行就容易多了。后来涪陵的城市面积逐渐扩大,越来越多外地的行脚商人会在赶脚途中,特意来庙里一拜,一是为了拉近佛缘,二也是为自己这一路不遇到豺狼或土匪讨个平安。民国二十五年的时候,有一位叫做杨燮唐的四川人在法雨寺的山壁上,刻下了一个巨大的“佛”字,以此来保养法雨寺几百年来,默默传法诵佛的可贵谨慎。可是这一切都在文革时期遭到破坏,庙宇损毁严重,几乎不复存在。山上的僧人陆续散去,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人还守着那些断墙根。眼前的这位和尚就是在80年代加入到保护大殿的行列里来,随后90年代的时候,涪陵政府认为涪陵位于长江边,上游是重庆,下游是万州等,涪陵的地理位置算得上是渝东的一道屏障,同时也为了开发旅游业,于是开始重建法雨寺。不过这次的重建就有那么些许变了味,好好的一座佛堂,竟然也开始供奉道家的先祖。而新修的“天王殿”,很不搭调的供奉着弥勒佛,上面用描金大字写着“法乳长流”。自此以后,弥勒佛都每天挺着罩杯坐在那里接受信徒的供奉。书的最后一页,用毛笔写了两句话,
    “缘佛,缘法,缘道然?普天,普地,普苍生。”

    意思虽然我不大明白,但是隐约能够察觉到,写下这两句话的和尚,必然有一种无奈与无法的叹息。前半句我猜想大概是在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后一句却转而说,我只记住对天地和苍生都去普渡便是。

    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看完以后,老和尚最后写下的那句话似乎是在告诉我,其实天下发生了什么,我们是知道的,但是我们不能说,也不能过问,处于慈悲,我们好意提醒,却无法干预。我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变相拒绝了我们,于是我突然一想,或许换个法子问,他能够松口。我所学的佛法非常有限,于是我只能够对老和尚说,大师,希望你跟我说说这些年这里发生的事,我不是本地人,但是我希望能够帮到那些路过这里的司机,少一个人受到伤害,也算是对众生的一种恩惠。老和尚是个睿智的人,他一定知道我这么问是为了什么,于是开始跟我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这一代曾经发生的故事。

    在1971年的时候,整个涪陵的文革斗争发展到了最高潮,先前我姨爹出车祸的那个地方原本是没有路的,是一片农田。当时有一个养猪大户被听到传闻,说即将要批斗到自己的头上了。于是一心急,就打算卖掉家产然后带着老婆女儿和一个养女逃走。可是在当时那种全中国都被红色宗教的思想填充了大脑的时候,自己的亲人反而成了最危险的对手,养猪户的女儿就告密了,于是红卫兵们连夜来了他们家,除了养猪户的女儿之外,父母和妹妹都被拉到一起集体批斗,后来大家越说越热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越来越愤怒,于是开始动手动脚,养猪户为了保全自己的老婆和养女,就主动承认了那些强加给他的莫须有的罪名,继而被抄家,原本他们全家都是要被游街和坐牢的,但是由于检举人是养猪户的女儿,当时那些脑残的红卫兵觉得这也是举报有功,于是就没收了全部财产,也就不再追究养猪户所谓的“走资派”了。养猪户的亲生女儿还得意洋洋,以为是自己救了自己的家人,给家里人洗去了“走资派”的高帽子。那是因为她已经被彻底洗脑。但是对于养猪户夫妻俩跟他们的养女而言,实在对她的做法感到无法原谅。尤其是对养猪户,这就是所谓的上阵父子兵,老子扛着枪在前面冲锋杀敌为了保护儿子,突然背后中了一枪,倒下前他高喊儿子快点躲起来,转头却发现儿子正端着冒烟的枪管对着他。那种心寒是可想而知。事后,养猪户家里除了一座土房子什么都没有留下,亲生女儿跟着那群疯子轰轰烈烈搞她的革命去了,失去了经济和生活来源,钱也被搜刮光了,很快这个家庭就陷入了不复之地,夫妻俩把剩下的唯一一点大家捐助的钱留给了养女,要她远走高飞,找个老实的农村汉子嫁人算了。然后自己在家服毒自尽。养女并没有离开,据说是一滴眼泪没流地给二老修好了坟,然后守灵3日后才离去,从此就再也没有音讯。而夫妻俩的坟墓却是直到后来要开挖这里新修公路的时候,他们的亲生女儿才到坟前痛哭流涕,说了一大堆对不起父母的屁话,然后也再也没有出现了。

    和尚说,后来坟被挖了,尸骨连同着泥土石块一起,都被倒进了长江里。他告诉我,他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修路,于是听到以前的老和尚们说起了这个故事。后来修路了,他们才亲眼看到了这家人的亲生女儿。等到坟被无情挖走以后,他和另外几个大和尚,还特地到江边念过往生咒,祭奠这对怨灵。后来这段路常常出现我姨爹那种离奇的车祸,和尚虽然未必知道这种鬼叫做“断路鬼”,但是他们肯定知道是跟那家人久久不散的怨灵有关,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么些年的历史当中,单单只给我讲这一段了。他心里有答案,不过他不会出手罢了。听他说到这里,我算是理解了这对断路鬼的怨念是有多大,虽然不是死在自己的亲生女儿手里,却也差不了多少了。实在宁人心寒。陈旧的事情,提再多也没有用。想要找到那个亲生女儿和养女,似乎也不可能了。对付断路鬼,我的理论知识到是有,却没有实战经验。拜别大和尚以后,我犹豫着该是继续在附近了解追查还是另寻他法。姨爹说第二天要回重庆,希望能够当天就把事情给弄清楚。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涪陵的朋友,也许他能够帮我。
    这个朋友姓文,按辈分来说是我师傅一辈的,但是他从不跟我们这些小辈计较这些虚名。40多岁的人了,还是整天疯疯癫癫像个年轻人,他是地道的涪陵人,在佛山学艺,对于南洋一带的道巫两家都很有研究,认识他是师傅介绍的,是我的叔字辈。他不是道也不是巫,具体是哪一派他恐怕自己都说不清楚,当年师傅介绍他给我认识的时候说,他算是行内的奇才,人聪明,悟性高,胆子也大,80年代末期出师自己单独干,却和本行越偏越远,现在竟然成了涪陵某公园一个太极剑的老师。家住在高笋塘的一条小路里,那条路左边是粮食局,中间是干休所,他就住在右边的那条深巷子里。性格活泼开朗,大大咧咧,只要帮得上忙的,他就一定会帮忙,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退行的仪式,无妻无儿,整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混着,没钱的时候就出去接个单子干一票,然后又能养活他好长时间。老文对我来说是半师半友的一个人,讲起大道理来谁都听不懂,疯起来又可以跟你称兄道弟。而且最牛的是他在喝酒喝到差不多微醺的时候,就能够看到鬼。我曾经问过他这算不算是阴阳眼,他说不算,是自己体质特殊的关系,活该干这行,活该讨不到老婆,看他那么愤世嫉俗,我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当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了他情况希望他来帮我处理一下的时候,他说我靠我说那两口子上次怎么只出来一个呢原来还有一个现在才出来啊,我一愣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以前他就在这里逮过一个,是那两口子里的女人,或许是因为怨念较轻的缘故,才比较沉不住气。而现在这个自然就是那个养猪户了,连坟都被弄不见了它恐怕也是早就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了。他问我现在在哪我说我在天子殿的脚下,他叫我去他那边接他去,还跟我强调,这种小鬼,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好吧你赢了于是我就跟姨爹开车去了他家。

    接到后在朝着车祸地点赶过来的途中,他告诉了我事情的玄机。他说断路鬼这种东西虽然发生过很多次,但是并不是每个带着怨恨死去的人都会变成这样的鬼。出车祸的地点是它本来的家,在那个地方的东南方向,是涪陵最大的公墓,西南方向又是涪陵的火葬场,而天子殿的位置正好在那个地方的北方,所以这个车祸地点实际上是在这三个地方所包围的环境的中央位置,加上毗邻长江,全涪陵死个人都得往那个地方经过,于是这个地方有鬼味丝毫不奇怪,先是送去火化,再是拿去公墓安葬,天子殿虽是佛家之地,但一来是在山顶,二来道佛皆供,失去了原本的那种纯正,于是所谓的以德来克制已经是行不通了。路上老文还问我,你知道中国的第一本佛经是谁带回来的吗?我说莫非是唐僧老师?他说是,但是在西游记里,叫唐僧去取经的虽然是皇帝,但是把猪八戒孙悟空和沙和尚丢给唐僧当徒弟的,却是观音菩萨和玉皇大帝,最犀利的是玉皇大帝竟然跟如来佛一起住在天庭,这简直是乱了套,你说人家好好取个佛经你道家的仙人们来起个什么哄呢?被他这么一说,我哑口无言,西游记我只在电视里看过,我也分不清里面的神仙到底是佛家的还是道家的,但是我知道太上老君至少是道家的,作为一个艺术作品,倒是不必深究,不过中国佛教的汉化,说不定还真是从唐朝就开始了。

    老文还说,这个地方闹断路鬼除了先前的地势原因意外,还有个巧合的客观原因。他说在车祸地点的西南方的火葬场,现今已经发展到除了单纯的告别和火化遗体外,还架起了礼炮,声音巨大震耳欲聋,恰好这对断路鬼对于那种炮声显得非常反感,他先前收拾的那个女鬼每次出现的时候,正好就是火葬场打炮的时候,虽然无法考证最近几次车祸发生的时候是否也和大炮有关系,文师傅说的这个理由尽管也比较牵强,不过多一种分析也总是件好事。

    说话间我们到了车祸发生的地方,文师傅从包里取出一大卷红棉线。用一个我们放风筝的那种滚子缠着,他先是测算范围,然后就贴着路沿和地面上切割的缝隙拉线,避免被过往的车辆给冲断。最后烧了一堆纸,然后在坡璧上的一个颗树上用钉子钉了个小红布包,他告诉我里面是稻草和他画好的符,然后他让我拿住线的一头,自己拿住另一头,让我姨爹到火葬场附近买了几串非法贩卖的鞭炮,然后对我们说,稍微等一会,等晚点车少了,我们再动手,别引起别人怀疑。我问他那现在这些路过的车要是再出问题怎么办,他说你放心,你当我树上挂那玩意是假的吗?说完指了指树上钉好的小红布包。于是我们三人像大便一样蹲在路边,抽烟聊天,聊人生,聊足球,聊女人。
    晚上8点过,天已经黑了。我们所站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从滨江路上来的车辆,却看不到从长江大桥下来的车辆。我姨爹是整个事件最直接的受害者,但也是最帮不上忙的一个,于是文师傅让他到上边高一点的地方站着,看着从大桥上来的车,如果有车来就大喊一声。就这么等着,直到上下车都不多了,且间隔时间比较长,文师傅叫我准备好,然后拧开他的酒壶,咕嘟咕嘟猛灌了一些白酒,等着上头。当他觉得自己的酒意有些到位了,就点燃鞭炮,朝着洼地里和路的另一侧扔去,噼里啪啦一阵响后,他大喊一声,收线!于是我和他都沿着最初铺线的轨迹原路往回收,整个过程持续大约2分钟,最后两股线收起来合拢,双线之间拧了一个小小的死结,我看不到鬼,但是从文师傅的目光看来,我们正把那个断路鬼给拴住了。而且那个线结还无规律的晃动着,显然是有种力量在牵引。文师傅傻了吧唧的笑着说,好了,抓到了。夺过我手里的线头,把那堆线缠成一团,然后放进一个塑料口袋里。文师傅示意我姨爹事情已经完了,剩下的就送这个鬼魂走了。姨爹说,能不能稍微再等一个晚上,希望明天一大早把这只断路鬼送到天子殿,请那位老和尚念经超度一番后,再送走。

    我明白我姨爹的意思,我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改变了他对我的看法,我甚至赢得了他的尊敬。文师傅也答应了,不过他说这只鬼今晚他必须带回去,因为他觉得我可能收拾不了他。我在心里暗骂三字经的时候,他已经钻上了我姨爹的车,坐等我们送他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第一次在山顶看到江上的彩虹,和尚们住在这么个让人心胸开阔的地方,难怪不恋凡尘啊。在庙里我才得知文师傅跟和尚早已认识,给盗路鬼念完经以后,我们把它带到河边,安静送走。接着把线烧掉,把灰撒进长江。

    姨爹说的他要回重庆,于是当我正准备给文师傅道谢告别的时候,文师傅接到一个电话,听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收了起来,有那么一点凝重。处于礼貌我不便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于是请我姨爹稍等至少等文师傅把电话接完再说。谁知道文师傅挂上电话以后对我说,我帮了你一个忙,你也陪我走一趟吧,我遇到麻烦事了,多个人多个帮手也好。我心想虽然本打算回去,但是既然人家开口了,又刚帮过自己,这肯定就是义不容辞的。于是我对我姨爹说,我还得在这里逗留几天,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完事我自己坐车回来。于是姨爹点头答应,他跟文师傅道别以后,没了顾虑,就自己开车回了重庆。

    送走姨爹,我走到文师傅身边,我说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他说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你来都来了,就陪我多呆几天吧,咱们也好久没聚了。我说好,先把事情处理完再说,我又问他,现在我们是去哪里,你家吗?他摇摇头,朝着东北方一指说:

    “我们要过河对岸去”。
    钥匙

    文师傅说罢这句,眼神里再一次流露出那种焦虑。按道理来说,这种表情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疯子的脸上的。当我再问他过河去做什么的时候,他告诉我,这一言难尽,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没有车,我们只能打车走,他带着我在涪陵一个叫做关庙市场的地方附近吃了碗抄手,文师傅说,这一趟可能要把一些必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你最好是检查下自己还缺不缺什么东西,如果需要买就立刻去买。我告诉他,随身的东西大致上能够应付多数情况了,就是坟土还没剩下多少了,但是这城里到哪去找坟呢。他说那就好,你别担心,一会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在乡下,别样不敢说,坟包到是多的是。于是吃完以后,我们沿着下坡走到了河边,打听了一下在什么地方坐渡船,5块钱的船票,我们去了那个名叫“北山坪”的山脚下。

    路上,文师傅告诉我,这次带我去见的这个人,实则是他的一个故人的后人。他的这个故人早在10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告诉我,那个去世的故人姓丁,是我们这一行的,早年在涪陵本地都算得上是最老资格的前辈。解放初期就开始在行内混迹,那期间人们还比较相信,于是替人解决了不少难题。家里也有些积蓄,有人建议他从北山坪农村搬到城里来住,他却怎么都不肯。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后来在文革期间被打倒坐牢,几年后出狱人已经消瘦不堪。自己的一身本领都没有传授给他的独子。我问文师傅,这位老前辈既然这么有名那么我应该听说过才是,他说,他太过于低调,甚至好像是被迫害怕了,出狱后都开始有点神出鬼没,不再干什么业务,只是简单地在山里乡亲间,替他们做做法事,谁家修新房子了,他回去看风水,谁家死了人了,他会帮忙去送行,总之一代宗师,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农村神棍了。我叹了口气,心想那场文革斗争,竟然可以害得一个不惧鬼神的老宗师低下头,并从此害怕起身边活生生的人了。

    渡船靠岸以后,我们开始沿着一条弯弯小路朝着山上走。在走到一个分岔口的时候,文师傅指着左边一条小路对我说,你来过涪陵这么多此,知道那条路是通往哪里的吗?我说不知道,来涪陵都呆在城里,他说,那边走过去,有一个遗迹,叫做点易洞。我问他那地方是干嘛的,他告诉我,在中国古代有个叫做程颐的文学家,曾经因为被贬到涪陵,于是隐居在那儿的山洞里,终日吟诗作对,然后用自己的方法参悟《易经》。易经我当然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必修课程之一。但是从来都没有人敢说参透了易经,因为熟知些许,便能够洞晓天机了。《易经》绝对是全世界的宝贝,只不过同样也被划入了伪科学的范畴。于是当文师傅告诉我那个程颐参破易经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有些夸大其词了。他还说,当初他被贬后,就选择了在这里隐居,住山洞,睡石床,心情好的时候喝点小酒看看江景逗逗猴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让自己坐在洞内面壁沉思,皇帝的昏庸和听信佞臣的谗言,使得他空有满腹经纶和报国大志,也不得不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虚度光阴。好在他也算是个心胸豁达的人,而且在当时的文人墨客圈子里,威信也是极高的。后来当大家得知他隐居于此以后,都纷纷慕名来拜访,黄庭坚算得上其中最著名的一个,那时候的当代大书法家和文人。不过那个时候,当文人最大的乐趣却在于寻得知己,于是黄庭坚和程颐成了千杯嫌少的知己,黄庭坚在山上陪着程颐住了很长时间,在山壁上书下了许多见解和对易经的崇拜,后来被刻成了岩刻。
    我说既然这地方这么有名,那么咱们先去看看去吧。文师傅说,先不忙去,我们还是先去丁家看看,我估计这次的这个事,和这点易洞都有莫大的关系。我有些吃惊,不知道那家人到底惹到了什么,竟然可以牵扯出这么久远的历史遗迹。于是一路上我不再多话,默默地跟着文师傅上山去。绕到后山以后,再走了大约1个小时,远远看到一个砖墙房子,他说,就是那儿了。附近的房子虽然不算密集,但是大多都是红土房子,于是单从房子的外形上来看,丁家人至少在当地算得上是富裕的一家人。沿途路上看到村民们竖了一个小牌子,上边写着:“野猪出没,小心包谷”。野字大概是不会写,写了个“也”。

    我非常惧怕野猪,自从学艺的时候跟师傅在山里遇到过一次以后,就一直害怕。因为实在无法忘怀那种被猪鼻子一顶,然后我就连续好几个后滚翻才停下来的蠢样子,我没有在野外见过豺狼虎豹,所以野猪无疑就暂居了我最惧怕野兽的第一名。于是从看到牌子到走到丁家这一段路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让我害怕,有鸭子,有牛,还有些戴着草帽从田坎里站起来的人们。快到丁家的时候,文师傅给丁家人打去电话,说我们快到了,让他们把狗给栓牢实。看来他也有惧怕的东西,起码是害怕那条狗。

    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跟文师傅岁数差不多的农妇,介绍过我以后,他们俩嘀嘀咕咕走在我前面的小路上,映着阳光,实在是很像一对到山里踏青的情侣,若是身边牵着个小孩就更好了,不过我很快打消了这个调侃的念头。文师傅虽然平日里乐乐呵呵的,但是在家庭和感情上,一直是非常孤僻的,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八字跟天地犯冲,五弊三缺,注定要无伴终老。至于这期间他有没有卸下沉重的猎鬼人包袱而去寻花问柳,外人就不得而知,但是从他红光四溢的面色看来,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到了丁家以后,那个妇女并没有先招呼我们进屋,而是对我们说她家男人现在正在床上养伤,让我们动作别太大,必要让他激动,你们先在院子里歇歇,我给你们倒杯水去,喝完再进屋吧。说完就转身到屋后倒水去了。走了很久的山路,我的腿毛们早已经被汗水紧贴而发出抗议,也的确需要好好休息片刻了。在休息的途中,文师傅告诉我,这家人的户主就是在床上养伤的那位,也就是他告诉我的丁前辈的独生子。目前都父母双亡了,他自己又没有丁前辈那套降妖除魔的本事,就只能当个农民。不过这人还算踏实,前几年承包了别家农户的土地,自己开始种植枇杷,几年下来,日子到也过得不错。但是前几天去城里卖枇杷的时候,却被掀了摊子,枇杷烂了一地不说,自己还因为争辩而挨打。连秤杆和腰包都被城管给抢了去,说是要他交了罚款才还给他。于是第二天他拜托自己老婆去城管办公室交罚款,拿到东西以后,急急忙忙的回家照顾在床上养伤的老公,老丁打开腰包一看,发现里面钱和东西都不见了,于是开始着急地呼天抢地。我问文师傅,被偷走的钱有很多吗?他摇摇头,说老丁就是那时候给他打了电话,说了这些情况,然后说其实里面的几百块钱能有什么大不了,关键是里面有一把钥匙,多年来都是随身携带的钥匙。也跟着不见了。我说不过就是一把钥匙嘛,重新配一把不就完了,实在不行换把锁也可以呀。文师傅轻蔑的白了我一眼说,真是幼稚,那把钥匙大有来头。我问他是什么来头,他却不说了,让我待会自己问老丁。
    休息得也算是差不多了,我们放下水杯,起身进屋去。老丁早就知道我们来了,进屋后文师傅先跟他介绍了一下我,并且用了“有真本事”来形容我,让我对这个老帅哥好感倍增。老丁请我们坐下,然后他自己起身,有些有气无力的捂住胸口说,这次你们一定要替我把那把钥匙找回来。房间里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过几秒钟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此刻的我对于那把钥匙已经感到非常的好奇,而文师傅先前的描述也不完整,也许他自己都没见过那个钥匙。果然他开口问,到底是什么样的钥匙你这么着急,我只是当年你父亲快死的时候跟我提起过,说这钥匙是从他开始要祖传下去,我知道那是你的传家宝,但是我从来还没见过,不过他死的时候叮嘱过我要拿你当兄弟对待,这十几年我也没亏待你什么,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一下,到底你父亲当时给你的钥匙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老丁说是这样的,当初父亲留下的,除了丢掉的那把钥匙以外,另外还有两把钥匙和一把锁。他父亲临终之前告诉他,这把锁里面藏了一个前人留下的秘密,他自己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但是由于非常害怕自己的多言又会带来灾祸,于是他什么也不肯说,打算带着这个秘密死去。老丁说,他父亲告诉他,这把锁总共有7把钥匙,其中三把和锁他传给了老丁,剩下的四把钥匙,他已经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了。之后就死了,谁也不知道藏在哪里。文师傅问,反正都打不开,你还要那把钥匙来做什么,老丁说,他活了快50年了,还是碌碌无为,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要过得有意义一点。于是这几年他一边种植枇杷,一边就在寻思是不是该想办法打开那个锁,看看自己父亲到底留下了什么话给自己,因为父亲在临终前,还专门给自己说了,之所以不教他这些玄术,是因为害怕又落得他那样的悲惨下场,明明是在帮助人,却要被人冠以封建迷信然后受到打压,但是他的毕生心得秘密都在锁里,特意叮嘱他,即便只有三把钥匙,但是锁跟钥匙绝对不能带在一起,几样东西都要分开保存,才能避免被人拿了去,解开其中的秘密。

    我听到这里,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寻宝啊,这是我多少年的梦想!而且寻到的还是我们这行的宝典,虽然我不知道老丁愿不愿意让我一起来看。不过我和文师傅对于别的都不怎么在行,到是鬼事我们能够知晓不少,到目前听起来,我都还没嗅到鬼的味道呢,于是我问老丁,我们都是对那些灵异的事情比较拿手一点,你说的意思是要我们去帮你找回钥匙,这跟灵异没什么关系啊,找是可以帮你去找,但是我们对除开本行外的事情,也有点没办法的。文师傅听我说的,然后点点头。老丁稍微坐正了一点,然后还是有气无力的说,所以我才找你们来啊,如果单纯是找东西,我完全可以拜托朋友去给点红包什么的把钥匙拿回来,关键是自从这把钥匙丢了以后,我就觉得有个什么鬼在缠着我了,否则我受这么点小伤,不至于在床上连续躺这么些天了。我问他,那你遇到什么怪事情了,他说,你听到那声音了吗?我说是不是那种好像手机放在桌上发出的震动声,我从进屋开始就听到了。他点点头,侧身到床边,打开床边桌子上的抽屉,打开以后,我听到声音更加明显了,只见它拿起一个小铁盒,铁盒上面有一张符,他把符咒撕开,然后打开铁盒,放在桌上,我看到铁盒里装着一把那种有点像古时候的铜锁,长条形的,有一根长长的销子,那铜锁在铁盒里自己就跟手机震动一样,动来动去的。看完以后,老丁重新合上盖子,再把符贴上,说这符咒是他父亲生前留给他的,说是能够驱邪,这么多年都没有用过,从钥匙一丢开始,这个铜锁就跟丢了儿子的妈一样,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动起来。他问我和文师傅,你们看到了,铜锁自己会动,这算不算是怪事?
    看到这一切,我显然比文师傅惊讶的多,我见过鬼移动物体,但是物体始终是死物,需要外力才能够移动,但是这个锁却真的像是一个活物,一直在躁动,表达它的不安和不开心,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物体能够自己这样。我转头望向文师傅,希望他给我个说法和解答,他沉默了很久,伸手拿过铁盒,一把撕下符咒,顺便对老丁说了句,这咒是安宅保平安的,治不了这东西。然后打开铁盒,把锁拿出来放在桌面上,仔细观察它。屋子里光线并不是太好,我坐得离桌子又比较远,于是我没怎么仔细看清楚锁上的细节是什么。那把锁从铁盒里换到了木桌上,跳动也就更加欢快了,声音也变成了低沉的木质声音。我起身去拉开窗帘,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我也走到桌前,仔细看那把锁,它动起来的时候实在是晃眼,但是停歇下来的时候,跟个死物没有区别。这把锁的确是以往电视里演的古时候那种横销锁,锁的底部有一个类似符咒的符号,锁孔非常奇怪,是个不规则七棱八角的孔,文师傅问我,把你罗盘借给我用一下,我摸出来给了他,他把锁放到罗盘附近,指针随着锁跳动的规律转动着。文师傅把罗盘还给我,接着拿起锁来,用手捏住仔细查看,在他看到那个符咒的时候,似乎恍然大悟。接着他转头对我和老丁说,这次的确是有鬼了,然后他对老丁说,但是你别担心,不会危害到你的,这个锁上面目前附了个灵,是你父亲当年封在里面的,下面这个咒我起初还没想起来,后来才回忆起,这是“窦窍咒”,准确的说,这个锁上的灵魂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很多个人残缺的一部分。你父亲当年一定丢过咒把那些残破灵魂收集起来,组成一个完整的魂,但是这种是没有办法被带走的,流放到世间还很有可能会危害别人,你父亲是高人啊,他用这个方法收留了那些残破的灵魂。

    我从他手里拿过锁,仔细看底下的那个咒文,文师傅还说,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锁的7把钥匙,分别代表着七窍,所以你老爹才会用窦窍咒,现在正是因为你没能按照你父亲的叮嘱遗失了那个钥匙,这个锁也就是窦母才会开始不安躁动的。老实说,文师傅说的话,我没听太明白,或许是所学不同,他懂的我未必懂,不过我是知道有高人能够把一些无法带走的灵魂禁锢在某个器皿或是法器上,茅山就擅长干这种事。我自己从来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文师傅怎么说,我就怎么相信了。心想或许世上真有这么一个奇特的法术,能够把散碎的灵重新拼凑,让它们重新组成一个整体,然后收留下来,随时间而净化戾气,或者消失不见。而文师傅所谓的七窍,指的是双眼双耳双鼻孔和嘴巴,在易经中提到过,七窍分别是人五脏精气的进出通道,庄子也说过,人皆有七窍,用于食嗅听视,虽说古人诚不欺我,但都成了伪科学,也就没有什么讲大道理的立场了。于是到了后来,七窍就被解释成。。。

    自己百度好了。
    文师傅说,现在不管是你要解开锁里的秘密,还是要让这个小鬼安静下来,都只能找回钥匙才行。不过我都不知道你那钥匙长什么模样,对了你不是还有两把吗?拿来给我们看看。老丁于是开始扯着喉咙喊他老婆进屋,然后帮着他分别从床板之间和书桌底下拿出了那两把钥匙,都用紫红色的抓绒小布袋装着,递给文师傅和我一人一把,我们取出来一看,发现那个钥匙头的造型非常奇怪,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字,字是反着的,就跟印章一样。我手里拿的这个字是“水”,文师傅手里那个却是“石”,我猜想难道是个五行钥匙吗?那剩下的应该是还有三把才对啊,怎么会是五把呢。于是我问老丁,丢掉的那把钥匙上,写的是什么字,他说,那把一直是自己随身携带的,上面的字是“出”,听到这里,文师傅大喊一声,“水落石出!”然后屋子里好似刮来一阵凉风,一片寂静。显然他也意识到他这种无脑的脱口而出多么低级,为了挽回颜面,他很努力的装出一副继续认真思考的样子。我拿起那把继续在跳动的锁,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却连续试了好几个方式都进不去,于是我把钥匙旋转换了个方向,根据锁孔上的缺口和手上字的笔形,总算找到一个天衣无缝的入口。我拿过文师傅手里的那把钥匙,也按照同样的方法试了试,发现在旋转的中间,总能够在锁孔上找到那么一个非常贴切的位置。于是我们判断,要打开这把锁,就必须要找齐7把钥匙,并且按照不同的方向插进去,甚至是一个固定的顺序,于是我们需要找回那把钥匙,更要找到当年丁前辈藏好的另外四把。

    文师傅问老丁,你知道抄你摊子抢你包包的那个执法队的人姓什么吗?他说不知道,只知道是当天带班的队长。文师傅说,是队长就好办,那就不难找,我们这就下山过河去,去试试能不能讨回那把钥匙。大不了,就是给个红包嘛,这年头少了这玩意干什么都干不好,哈哈哈哈,他豪爽的笑着,我也跟着苦笑。我没少在报纸和网站上看到城管掀摊子的新闻,他们的理由永远都是你们摆摊影响市容市貌,却从来没有想过人家摆摊只不过是为了养活自己和家人。而我也最痛恨那种嘴巴上说这要严厉打击小商小贩,自己脱下制服又在夜市里疯狂购物的混蛋们,作为执法者和老百姓的冲突矛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和谐相溶。所以跟着文师傅去讨要钥匙的这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是倔强。因为我看不惯那种嘴上说我们是秉公执法为国为民,手上却把我们递过去的1000块钱好像还很勉强的收进自己的口袋,也许对他来说1000块钱买一把钥匙算是赚了,但是对我们这类人来讲,少了那把钥匙,或许就少了一个替行业正名的机会。不过文师傅算得上是我所遇前辈里最贱的一位,因为他在给前的时候,在其中一张钱上画了个小小的绳头小咒,而我也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那个咒是要让他吃苦头的那种。

    拿了钥匙已经快下午6点多了,文师傅说他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船过去,于是就给老丁打了电话说钥匙已经拿到了,明天一早再坐船过去。当晚文师傅就在他的那间不到30平米的小房子里收留了我,我们俩又是这么一边喝酒一边讨论这件事,还是没有头绪,最后也就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搭最早一班渡船去了北山坪,到了老丁家里,我和老丁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寻到一些线索,我们把几把钥匙上的字加上剩余四把,一共七个字,反复组合着任何一句有可能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句子,磨蹭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发现,这7个字,极有可能会是:

    “石鱼出水兆丰年”。
    这句话我知道,而且这句话跟涪陵是有莫大的关系的。我们过江的时候,由于三峡大坝蓄水,我们竟然完全忽略了这长江上、涪陵的一个举世瑰宝:白鹤梁。石鱼出水兆丰年这句话就是出自白鹤梁上,那是世界显存最为古老的水文奇观,相传是一个叫做尔朱的道士,在江中石梁上修道成仙,而驾鹤西去。而且据称是古时候这石梁上常常有栖息的白鹤,于是称之为白鹤梁。当然,那是神话,事实上从唐朝开始,各朝代的文人墨客都把这里当成是记载长江中上游水文的一个宝地。于是各朝的才子们纷纷都来到这里,在石梁上刻下自己的题字。石梁上还有用现成的石头雕刻的几条大鱼,大概是因为他们认为白鹤是要吃鱼的,最为奇特的是,在石梁的其中一侧,有一对看上去像是要亲吻的对嘴鱼,相传每年枯水期的时候,石梁露出水面,水位若是在鱼眼以上,来年定然有水灾,若是在鱼眼以下,则势必要干旱,但是如果是刚刚好在鱼眼的位置,则表示下一年一定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千百年来,白鹤梁的报讯从来没有一次失误过。当真一次都没有,直到后来某工程蓄水移民,长江上的宝贝全都淹没了,就连长江三峡这个原本是中国人骄傲的旅游胜地,也未能幸免,而今,大坝的功效我实在没感觉到,反倒是觉得水势一年比一年来得生猛了。于是自从白鹤梁淹没水底,从此再也不会露出的时候,“石鱼出水兆丰年,百鹤绕梁留胜迹”这句伴随了石梁千百年的名句,也就从永无天日。所幸的是,政府还是知道这东西毁了,就是毁了被他们承认的文明。于是开始大兴土木,修建了水下博物馆。不过在我当时去的时候,还没那玩意呢。

    文师傅和我都觉得,既然钥匙的指向假设真是那句话,那么一定会跟白鹤梁题刻有关系,而根据文师傅对丁前辈的了解,他也觉得这挺像是他干的事的,不甘心自己的手艺失传,又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涉足,矛盾心情下他想了这么一个怪招,先是用小鬼守住锁和钥匙,然后分别藏起来,给老丁的三把钥匙就是给他的第一个线索,如果他凭借这线索能够最终解开自己留下的秘密,那么说明真是有缘人,那么学一学也就无所谓了。文师傅和我都觉得下一个线索或许是在白鹤梁的题刻上,但是无可奈何的是白鹤梁现在在水下面呢,该怎么才能找得到,而且大坝蓄水,要再见它只能等到水下博物馆开放,那可就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沉默许久,文师傅忽然拍了一下大腿说,我知道该去哪里找了!我说哪里,他说:易家坝!我问他,那里不是个休闲广场吗,现代建筑,你能找到什么东西,他对我说你不是涪陵人我不怪你,那个广场有一个巨大的浮雕群,上面就是刻的白鹤梁题刻呢!

    于是我恍然,似乎印象里真有那么一个浮雕群,于是我们趁着天色还早,就辞别老丁,有一次跋涉回了市区,不过这一次不再忐忑,因为我觉得秘密就要出来了,而它的线索就在我们要去的地方等着我!
    @妤为我也 2749楼
    没有以前热闹了,出来露露,呵呵
    来自UC浏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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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的,激情过后就是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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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6:22:55  更:2021-07-12 20:2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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