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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七日辟谷[第1页]

作者:yannanfei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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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间通过辟谷进入冥想,开启了一段感悟人生之路。
    第一卷 冥想
    第一天
    1
    天灰蒙蒙的,铅色的云在天边不断沉淀,风逐渐变的刺骨。山里的枯树枝被吹的噼噼啪啪的响,呼啸声时高时低,时紧时慢地在耳畔游走。下雪了,雪花被风吹的七零八落,揉碎了,不知飘到了哪个角落。看着外面的天气应该是要入夜了,但看看表才下午三点钟,这一天真是难熬。
    终南山,一个友人的土房,屋里一床一桌一个炉子,简单到只剩下必需之物。看着屋脚摆放着的过冬的白菜,我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才辟谷第一天,竟如此不争气。
    这是我第二次尝试辟谷,第一次辟谷了三天,只喝水,未进任何饮食,结果胃痛难耐最终放弃。本已放弃了辟谷的念头,但碰到了清颜,又有了让我尝试的勇气。我将我第一次辟谷失败的经历说与清颜听时,我们刚好走到一个公交站旁,他笑了笑,对我说:“你看那个赶公交的人,他先是停好了自行车,然后去乘坐公交车。”
    说完看了看我。
    我不理解他的意思,问道:“有什么关系吗?”
    清颜继续道:“那人要坐公交车,自然放弃了自行车。”
    我若有所思,但仍是不解。
    清颜继续道:“那人先骑自行车是为了赶公交车,但坐公交车之前一定要骑自行车吗?”
    我还是不解,清颜笑了笑说道:“辟谷是为了冥想,真的进入了冥想不需要自行车而已。”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道理,说道:“那吃不吃东西不重要咯?”
    清颜:“猴子看到人们的汽车一定会很奇怪,对于它们来说,大概只要是四个轮子的东西就是汽车了。”
    我若有所思,追问道:“那问题的关键是冥想,有什么办法能进入冥想状态呢?”
    清颜端详了我一番,笑着说道:“饿晕了或许可以。”
    2
    清颜毕业于国内顶尖大学的力学系,按着他这种人的轨迹应该是一路到博士,然后到一所科研机构或大学,将一生奉献给伟大的科研事业。但清颜绝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在直博的时候他放弃了,按他的说法,再读下去无非是解决怎样让一扇门在不同环境下如何开的平顺的问题,这种事情不符合他的性格,结果他转向研究历史,研究民俗,尤其是玄学部分。对于他的选择,他有一套足够充分的理论。
    清颜常说五柳先生的“不求甚解”之风(晋陶潜《五柳先生传》:“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至少让世界的科技延后了一个世纪。如果在使用中药以及针灸的时候再深入研究一下,那可能会更早地形成现代医学以及人体神经学;如果在发明指南针时我们的先人再深入研究一下,那可能将电磁理论的发现提前几个世纪;如果火药的发明再深入研究一下,那么化学理论和相应的应用科学会改变整个世界;如果我们的那么多先人在观看“走马灯”,“孔明灯”的时候,有一个深究下后面的原理,那么内燃机可能就叫“孔明机”了。历史上有太多不求甚解和如果。中国人的思维过多的局限于现象而非根源。
    对于他的理论我曾说他是在耍流氓,用现代人的思维强奸古人的思想。他没有反驳,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相不相信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
    我说:“这个我信。”
    他又问:“有的时候,有没有几个人喉咙里突然蹦出同一首歌的感觉?”
    我思索了一会,说道:“好像有。”
    清颜问:“为什么?”
    我语塞,一下无言以对。
    清颜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也是五柳先生的传人。”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清颜:“我猜想这种现象背后会不会有量子力学的影子,如果母子之间存在量子纠缠,那亲属之间会不会都存在?尤其是血缘很近的亲属?在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风水学,为何将祖坟的地位看的如此之重,难道仅仅是一种形式或迷信?”
    我回道:“越来越玄乎了,怎么扯到风水,还祖坟上了,我看你走火入魔了。”
    清颜笑笑说道:“假设母子之间存在量子纠缠,那么直系的亲属应该也存在,如果祖先葬在一个磁场很好的地方,那么通过量子缠绕就会反馈到子孙身上,反之亦然。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古今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平常百姓,都将祖坟的风水看的如此之重。没有好处的事情,国人不会这么积极。”
    我沉默了一会,回道:“这就是你研究玄学的原因?”
    清颜笑笑道:“知我者郭靖兄也。”
    我追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清颜:“先看古籍,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值得研究。”
    我问道:“那你如何生活?”
    清颜笑了笑说道:“抓鬼呀。”
    3
    入夜了,雪真正下起来的时候,风反而变的安静。天地一片肃然,雪掩盖住了所有痕迹,仿佛时间也被埋在了雪里。铁炉子里的火呼呼作响,上面铁壶里的水已经开始向外冒热气,屋里格外温暖。这个土房没有通电,我只有一盏油灯,隔绝了电视、电脑、手机,我的内心难得的轻松,油灯也是如此明亮。
    能获得这份宁静,我想已经不虚此行了。我在生活上着实不是一个成功的人,越到中年,婚姻和工作越是一团糟,而且身体也熬坏了,我曾整整两年在家中养病。自认为该懂得的道理都懂了,自幼接受着“有理可以走遍天下”的教育,我本名郭靖,更受《射雕》里郭靖性格的影响,天真的以为凡事讲道理,再大的问题总能解决。可现实总是没那么简单。在婚姻中我讲了太多的道理,结局是我的‘黄儿’越来越不讲道理,最初的热情一步一步消散在柴米油盐之中,最终不欢而散,不久前终于画上了句号。工作中我讲道理,讲了十年,结局是自己却在原地打转,连自己的徒弟都成为了自己的领导,与书中郭靖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别。岁数越大心绪越乱,我不是坏人,而且应该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可在现实中我的的道理似乎出现了问题。想到此处,心烦气躁,肚子居然隐隐作痛,我想是我的胃病要发作了。我赶紧喝了一杯热水,并找来两个土豆放在炉子上烤了起来。
    这次来到终南山准备住七天,逃避婚姻也好,不知如何在工作中面对自己徒弟也好,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虽然打着辟谷的旗号,但我自己知道,这是个借口,其实关于吃的方面反而准备的最齐全。对于“辟谷”,自己最初是很抵触的,搞得神神叨叨的,不符合我的道理。但经过这么多年,自己反思了很多,过去一直跟着生活随波逐流,自己是谁?想要什么?自己的道理到底有没有道理?却越来越让我困惑。第一次辟谷虽然只有三天,以失败告终,但是有收获的,至少让我开始思考,眼前虽然还是迷雾重重,但让我看到了我的困惑。
    不一会,炉子上烤土豆的焦香就散发了出来,格外诱人。人在饥饿状态下嗅觉显得额外敏感,这也是“辟谷”为什么提倡不吃东西,以期望让人的感官、思维达到一个更高的层次,有些看不透,想不透的事情反而变的清晰。我现在思维不知道有没有变的敏锐,反正胃已经急不可耐,咚咚咚地敲起了鼓。不等土豆完全烤熟,我先掰了一半下来,那土豆冒着热气,晶莹透亮,放在嘴里,沙软细糯,顾不得烫嘴,只顾吃到里面,那味道如果形容的话就是“满足”。
    自己正吃的开心,突然门外传来沙沙沙的声音,继而竟有轻轻的挠门的响声。我静下来细听,那东西似乎也有察觉,也静下来听我的动静。我心想不好,此处是清颜隐居的地方,只有一处人家,最近的住户也要有十里的路程。这大晚上的,谁会来这里?那门外的东西极有可能不是人,难不成是狗熊?我拿起板凳,蹑手蹑脚地向门边走去,想要把门堵上。刚到门口,门外的东西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动静,只听胡噜胡噜一串响声,渐渐没了声响,它似乎跑走了。我等了一会,直到只剩下风的动静,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观瞧。只见雪地里一串凌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山上。
    ding~
    顶
    ding~
    第二天
    1
    一夜担惊受怕,没有睡好。天已经微微亮,山涧里的鸟儿已经叽叽喳喳的开始吵闹,我崩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睡意渐渐袭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耳畔传来“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看着那扇门。这时那敲门声又是不紧不慢地响起:“咚!咚!咚!”
    我稳了下心神,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人,火红的棉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在一片太阳照射下的白雪中,显得额外刺眼。那女人的灰色围巾看着十分保暖,围住了鼻子和嘴,但从眉眼上看,这是一个漂亮又有阅历的人,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年龄应该在三十左右。她看到我有些吃惊,拉下围巾,问道:“清颜不在?”
    我答道:“不在,就我一个。”
    她端详了一下我,说道:“我来烤烤火。”
    我有些尴尬,连忙让出路来,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请进!”
    她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雪,又跺了跺脚,一边解围脖一边走了进来。进到屋里,她手里拿着围巾四下看了一下,问道:“放哪里?”
    我连忙四下里看了看,发现还真没地方放她的围脖,我搓着手,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她说道:“算了,我拿着吧。”
    说完她就坐到炉旁,伸出双手烤起火来。此时她的面容在炉火的照耀下,红彤彤的,仿佛一幅画。她的五官搭配的十分协调,不仅有江南美女的那种精致,又透着一种大气的美,有一份知性,又有一份魅惑,真是一种矛盾的组合,让人内心纠纠着,想多看一眼。
    时间过了一会,她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说些什么,屋里的氛围有些尴尬。我咳了一下,轻轻地问道:
    “你是……?”
    仿佛我打破了她的沉思,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笑笑说:
    “你还没进入‘冥界’吧,那种鬼地方,还是不进的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喉咙里有些发麻,问道:
    “冥……界?”
    她竟咯咯笑出声来,说道:“我不是女鬼,看把你吓得。”
    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她喃喃自语道:“看来他什么也没和你说,嗯!还是不说的好,省的重蹈我的覆辙。”
    听他的话语,应该和清颜比较熟,我问道:“你说的‘冥界’是不是冥想的冥?”
    顶一下
    有人吗?
    2
    她听到我的话,想了一会,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睛如此清澈,仿佛能够洞穿人的心扉,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她一句话把我后面想问的全部堵死了,我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屋子里安静到了极点,她只是专心的烤着火,我则站在旁边不知该做些什么。
    终于她打破了沉默,说道:“我叫红拂,希望在‘无妄海’能见到你。”
    说罢,她站起身来,将围巾又围了起来,起身要走。此刻我脑子正飞速地思考着“无妄海”是哪里?这个名字好想只存在小说里,在现实中有这样的地名吗?我脑海里飞速搜索着“无妄海”可能存在的每个地方。
    红佛看着我发呆笑了一下,说道:
    “我走了。”
    我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叫郭靖,很高兴认识你。”
    她笑笑说道:“你还真挺‘郭靖’的。”
    此时她已走到门口,我追问道:“能告诉我如何进入‘冥想’吗?”
    她停下脚步,稍加思索,扭头对我说道:“试着吹吹笛子,找到那个点就响了?”
    “笛子?找到那个点?”我心里正思索着。这时红拂已走出了一段距离,她突然又转身对我说道:
    “小心怪兽!”
    说完对我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了,雪被她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整个山谷里都在回荡。看着她在雪地里如一团火焰,越走越远,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大声喊道:
    “要不要我送送你……?”
    她没有回头,只是扬起手摆了摆,人已经越走越远,消失在视野里。
    3
    红拂的到来显然扰乱了我的思绪,我的大脑一直在思索着和红拂见面的场景,试图寻找有用的信息。“冥界”如果就是“冥想”的话,显然红拂和清颜都已经进入过“冥界”了,但他们又都不愿意向外说。对于红拂说的“无妄海”也一时找不到头绪,吹笛子倒是可以作为突破口,很显然它是能够提供进入冥想的办法。最后她向我提起的“怪兽”,我想可能就是昨天晚上那头熊或野猪什么的,只要关好门,也就没什么了。
    整个一天我都在思考着吹笛子和冥想的关系。好在我是理工科出身,善于逻辑和总结。吹笛子对初学者想要吹响第一声,其实有一定难度,需要不断演练。如果从科学的角度解释,那就是掌握好角度,让气流进入发声孔的角度正好匹配,那么笛子就会发从声来。但角度如何掌握呢?首先是水平位置,让进气孔正好位于嘴唇下方。另外就是控制气流上下的角度。对了,这个点就是水平和上下的交汇处,只要这两个维度正确,那么笛子就会响了,那么冥想也就会“想”了。
    那冥想的两个维度是什么呢?既然是冥想,那想肯定是一个维度,但想用什么来衡量呢?想和不想是两个端点,我思来想去,发现思维的活跃程度是一个很好的评判标准。那就暂时定大脑活跃度为一个维度。那另外一个维度呢,我思考了很久,始终没找到一个好的切入点。
    不知不觉又已经入夜了,令我庆幸的时一下午竟然没有觉察出饥饿。果然如清颜所说,不是由于饥饿进入冥想,而是因为冥想忘却饥饿。此刻我的思维已经异常活跃了竟将以前的种种事情都回忆起来,放在脑子里一遍一遍播放。
    初中时读书时就住校,尤其初三的时候,学习比较紧,连周末都难得回去。每次我妈来看我都准备了一饭盒家里做的好吃的,有时还买了新衣服或鞋子。但我好像没有一次态度是好的,不是嫌菜饭难吃,就是觉得鞋子或衣服不合身。而无论我说什么,她总是歪着头认真地看着我吃东西,时不时还申手帮我理着头发,仿佛好久好久没有见这个儿子了。至于我抱怨了什么,她总是全盘接收,无怨无悔。等我长大进入社会才发现,在冷冰冰的人情世故,各种争名夺利中,这种无怨无悔的爱和宽容是多么伟大。但人总是明白的太迟,感恩来的太晚。等我想要报答养育之恩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从这里应该学会感恩。
    高中时成绩优异,尤其是物理,似乎有与生俱来的天分,不用花费多少精力,基本可以拿到满分。临近高考的前两个月,竟然一眼都没有看过物理,结果高考时其它科目都不错,反而最自信的物理遭遇了滑铁卢,导致本来可以进清华,最终却上了一个一般重点大学。我从这里应该学会骄兵必败。
    大学时同系有个系花,喜欢了三年,却一直没有表白。三年里一直默默付出,期望总有一天能够打动她,但一直到毕业也没能鼓足勇气,结果两人天南海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知道一次同学会,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毕业等了我三年,可我已经成了家。我从这里应该学会坚持。
    我接下来又从我的过往中不断提炼着养分,我学会了放下自己的自尊,我学会喜怒不形于色,我学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学会了当机立断,我学会了……
    疲惫……还是疲惫……感觉脑袋要炸开了,我强忍着让自己脑袋静止下来,但思维仿佛像脱缰的野马,怎么拽也拽不回来。我感觉心像掏空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不知到什么时候,我突然失去了意识,我睡着了。
    21

    
    528
    第三天
    1
    我的脸上一阵一阵凉风吹过,紧接着一阵腹痛,我醒了过来。此时天已大亮,门敞开着,风呼呼的灌到屋里,炉火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熄灭。我看看表已经中午十一点了,竟不知不觉睡了这么久。我挣扎着坐起来,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险些晕倒。我缓了一会神,终于挣扎着站起身来。我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赶紧得做点吃的,于是找来了引火的干草和木柴,生好火后,给自己煮了满满一大盆方便面。我现在可管不了是不是在辟谷,也顾不得清颜会不会笑话我,总之我现在如果不吃点东西,感觉活着都没意思了。一口气吃完一大盆面后,长舒了一口气,突然感觉生活真是美好。
    今天天气晴朗,山上的雪没有化,还是白皑皑的一片。但屋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雪水顺着屋檐的冰挂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我把椅子搬到院子里,我四肢伸展地坐在上面,什么也不想,就是暖洋洋地晒着太阳。太阳在身上是暖的,脸上的风是凉的,耳畔的鸟鸣是清脆的,我从来没有感觉离自然是如此之近。我心里想着,这或许就是辟谷追求的境界吧。
    此时我脑子又不由的想起红拂说的话,冥界?无妄海?我突然脑子里一机灵,无妄海难道在冥界?冥界是单独一个世界吗?我昨天算进入冥界吗?我思索着……
    “显然不是。”内心一个声音清脆地告诉我。我一下变的兴奋起来,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地方吗?难道是《逍遥游》里所说的太虚幻境吗?我内心又马上否认了我的猜想,太匪夷所思了。我想最好的办法是去找红拂去求证。
    我顺着红拂留下的脚印一路寻去,走了大概一个多钟头,远远看到几棵大桃树,树枝遒劲有力,伸向蔚蓝天空,有种苍凉之美。树下有三间土房,土房的烟筒里炊烟袅袅,俨然是有人居住。我内心窃喜,加紧脚步向土房走去,还未到门口,就闻到一阵酒香,随之就听到有琴声和人们高谈阔论的声音。
    “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如此热闹的场所”,我内心想着,已经到得门口。只见土房的门口架有两口大锅,下面的柴火烧的很旺,锅里腾腾的冒着热气。有一个人正忙着添柴,那人看到我,连忙直起身来说道:
    “朋友,吃点东西吗?”
    我心想:“此处大概是一家饭店。”于是说道:“有什么好吃的呀?”
    那人答道:“您算是来着了,有刚煮好的牛肉,还有自家酿的土酒。”
    还未等我答话,肚子竟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那人笑了起来,说道:
    “里面请吧。”
    我想我本是找人的,去里面吃点东西,顺便打听打听也好。进得屋内,里面虽然简陋,但布置的颇为雅致。靠窗是用竹帘子隔开的几个雅间,有特色的是酒桌全部建在土炕之上。此时有一间正有三个人在吃酒,两男一女,盘腿而坐。其中一位俊秀的男子腿上横了一把古琴,古朴素雅的声音款款而出,另两人手里拿着碗筷,随声附和地哼唱。这二人看我进来面露惊讶,我心想一定是此处人烟稀少,看到生人,难免惊讶。我点头向他们致意,找了一个临近的雅间,脱下衣帽鞋子,上炕盘腿而坐。而这期间琴声一直未断,弹琴的年轻人很是专注。屋里的窗上结满了冰花,在这寒风雪地里,这里真是温暖。
    563
    619默默顶
    :)

    
    2
    我坐了一会,并没有人来招呼我,看来这家店只有门口的老板一个人。我正等的无聊,老板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牛肉放到我的桌上,不等我开口,他笑着对我说道:
    “稍等!稍等!”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我心中纳闷,这老板也不问我吃什么,直接就给我上来一盆牛肉,不会是家黑店吧。我心中正在犹豫,老板又端来两碟菜,一碟炸花生米,一碟油泼的菠菜。他将菜放到桌上,紧接着他也脱了鞋坐了上来。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他突然想起什么,对我比划了一下,说道:
    “对了!看我这记性。”说罢又走了出去。
    不一会,他提着一坛子酒和两个酒碗又回到桌上,也不等我答话,就将酒给我倒上,说道:
    “来来来,兄弟,尝尝我酿的枣酒,够劲的很!”
    看他举起杯一饮而尽,我也不好意思不喝,也举起碗喝了下去,这酒真的是够味道,火辣辣感觉的从嘴里一直延伸到胃里。
    我喝完酒,看他早已喝完,正眼睁睁地盯着我看。他看我喝完显然很是高兴,带着期待地问道:
    “这酒怎么样?”
    其实我对酒算不上精通,但这酒有股枣香,回味确实不错。我说道:
    “不错不错,有独特的枣香味。”
    那老板高兴的胡子都向上扬,说道:
    “那当然,这酒是我的新发明,用用山里的野枣酿的。吃菜!吃菜!”
    我心想这人看着很朴实,并无恶意,而且感觉整个屋子都是他的热情。我也放下了戒心,和他攀谈起来。老板姓蔡,比我小,我称之为蔡老弟。蔡老弟真是健谈,我几乎没有插嘴的空间,他几乎把这屋里的花草树木都介绍了一遍。起初我想一定是这里人太少了,估计憋了几个月的话一股脑都和我说了。但聊着聊着发现蔡老弟是个爱生活的人,而且率真的像个孩子,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些。我脑子里急着想知道红拂的下落,于是我终于抓住一个机会,向他问道:
    “蔡老弟,昨天有见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来你这里吗?人很漂亮,三十左右。”我想红拂可能是她给我的化名,并没有直接问名字。
    蔡老弟:“有呀,大家都知道她呀,红拂呀。怎么了?你认识她?”
    我接着问道:“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蔡老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道:“兄弟,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有些好奇他的反应,问道:“怎么了?”
    蔡老弟:“你喜欢她?”
    我赶紧说道:“没有,没有。就是有事情想请教她。”
    蔡老弟长舒一口气,说道:“兄弟我看你是忘了,哦,不是!是不懂这里的规矩。在这里每个人修行的地方都是保密的,除非她自己告诉你。”
    我心想原来是这样呀,答道:“哦……”
    蔡老弟紧接着又压低声音对我说:“郭靖哥哥,我看你人很好,奉劝你千万别动红拂的心思,那个女人可动不得!”

    
    顶

    
    大家早
    晚上更
    3
    从酒馆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沉,太阳红彤彤的,山里的雪被照耀成了橘红色。此时,山里的风很凉,吹在脸上真的如同刀子在割一般。好在刚喝了不少酒,肚子里暖暖的,所以并不觉得冷。
    我脑子里突然有个疑问,我刚才好像并没有说我的名字,那蔡老弟怎么会知道我叫郭靖呢?我正在疑惑,突然山里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原来过两天就是是除夕了,内心涌出一阵伤感。自从母亲去世后,后面几个年都过得十分模糊,甚至都不记得怎么过的。家其实就是那个人,人不在了,家也就不在了。母亲在的时候,每当快过年了,就开始数日子,筹划着什么时候回家,买哪些年货,准备多少红包。当踏进家门,吃上母亲亲手包的饺子,那一年的疲惫和辛苦也就烟消云散了。母亲在的时候,感觉有好多的亲戚好友,过年就没有闲过,热热闹闹的,转眼这个年就过去了。
    我叹道:“又是一年……”
    我到屋里的时候,炉子已经灭了,冷冷清清的,我突然有些怀念蔡兄弟那个酒馆,心想今天夜里应该有不少人聚在在他那里,多热闹呀。好不容易生好了火,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风呼呼地又刮了起来,我找了一个木桩,将门顶住,一来防风,二来防止那只野兽。
    既然我进入的不是真正的冥想,那怎样才能进入冥想呢?既然“想”是冥想的一个维度,那另一个维度又是什么?我想到上下和左右两个维度,他们是完全不相关的,我想冥想的另一个维度一定也和“想”这个维度是不相关的。是身体吗?像佛家和道家入定的法门或是什么手势之类的?还是饥饿?又或是咒语?想了很多,一直不得要领。但有了昨晚的经验,在“想”的维度要控制好度是肯定的,昨天明显是过度了,结果过度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皮逐渐发沉,感觉马上要进入睡梦,这时门被风吹的“哐当”一声,我一下被惊醒,脑子也像被惊醒了一样。
    “是睡觉!”我内心窃喜,“一定是睡觉!”
    我心里突然冒出很多人在半睡半醒状态下看到鬼怪的传说,也许是这些人无意识地进入了“冥界”,所以会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那冥想应该是有意识地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我内心非常激动,屏住心神,向着冥想进发!
    早

    第四天

    无进展。

    第五天

    无进展,我开始怀疑我的想法。

    第六天
    1
    又到了夜深的时候,经过前两天的煎熬,今天我的心态反而放松了,反正过了明天就回去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前天晚上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条通往冥想的钥匙,内心激动,结果想了一晚上也没有头绪,精神很疲惫。昨天晚上我尝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依然没有进展,甚至有些放弃。今天白天又去蔡老弟那里吃了些酒菜,上次他坚决不要我付钱,这次算我请客,他把自己藏了多年的老酒搬了出来,我俩喝了个尽兴,算是一起过个年。其实这里冷清归冷清,但生活简单了,人情就重了。城市里人太多,对人情不珍惜,人与人的交往只是应酬,很少经营,更别提坦陈相待。今天是我在这里最放松的一天,可以说神清气爽。
    这两天可能是我没有在屋里煮饭,外面那头野兽也没有了动静,让我安心不少。我盘腿闭目而坐,心里想着“想”和“睡”,我仿佛一个魔术师,平衡着这这两个“球”,让它们在中间交汇。我的大脑越来越安静,仿佛置身水底,我感觉时间像流水一样从眼前缓慢的流淌,而我心中的那两个球也越来越近。这种状态十分美妙,我仿佛生了一双内眼,看到身体里的污泥和杂质不断从毛孔里排出,甚至能感受到恶臭的黑泥从脸上噼噼啪啪地掉在地上,顿时感觉自己身体也变的轻飘飘的。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我被猛地惊醒。
    门板被撞倒在地,门外站着一只巨兽。这只怪兽一双蓝幽幽冷森森的大眼,张着血盆大口,但老虎不像老虎,狮子不像狮子,我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这只怪兽的名字竟是“年”。
    我略一迟疑,那年已经向我扑了过来,我一猫腰,正好从它腹部下面穿了过去。我这人的优点是冷静沉着,但身手像今天这么敏捷,让我有些意外,看来人在危急的时候,的确会有超常发挥。我二话不说跑出门外,我的土屋在半山腰,我急忙向山下跑去。我听到后面“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我扭头一看,那怪兽在屋里折腾了一阵也冲出门外,在后面追我。看它的速度,估计用不了多会就能追到我,我看到左面是一处林子,我连忙钻到林子里,连滚带爬,向山下跑去。年兽紧追在我后面,也钻到林子。这林子里很多灌木,比较密,它身躯较大,尤其是一颗大脑袋在林子里施展不开,果然速度有所下降。我内心稍微舒缓了一下,忽然听到“咔嚓咔嚓”的响声,我扭头一看,腿吓得一软,险些栽倒。那年兽居然张开血盆大口,所过之处,硬生生被它撕开一道口子。
    这座山不像我平时走的山,按平时,我这样连滚带爬应该早就到了山脚,估计都要快到蔡老弟那里了。可现在跑了这么老半天,黑茫茫的林子依然看不到头。难道是我迷路了,我心想急忙之中这个也有可能。那只年兽似乎就是认准我了,紧跟着不放,蓝幽幽的眼越来越近。
    照此下去,它迟早会追上我。下坡路!下坡路!我跑的容易,它也容易。对了,往山上跑,向上跑,一直向上跑!
    我有意地绕了一个大圈,折返着开始往山上跑,我在最低点的时候,年兽离我最近,它的血盆大口看的清清楚楚,仿佛一个黑洞,能够吞噬一切。我终于实现了我的迂回战略,现在是我往山上爬,它在我后面跟着爬。这次尝试有些冒险,但证明是成功的,我虽然吃力,但与年兽的距离拉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年兽也被我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天开始微微亮了,山顶隐隐约约就在眼前。
    我感觉用尽了我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爬到了山顶,我一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我回过神来,发现不远处竟然坐着一个人。那人面对着山下,看背影是个男人,风拂动着他的衣襟,但他巍然不动,仿佛一尊佛像。我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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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坐在断崖之上,俯瞰着整个山谷。我来到他身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脚下可以说是万丈深渊,整个山谷如同一张巨大的绿色地毯铺在眼前,远远望不到边际。此时山谷里不时传来惨叫之声,细看之下,不禁让人头皮发麻,山谷里竟有数百头年兽正在追逐着人类,有的人已经被撕咬成了碎片,有的人正在拼命奔跑,有的人已经放弃抵抗,坐在原地等待宿命,整个大地如同一个屠宰场。我吓得不由倒退了几步。
    “日出真漂亮呀,你该好好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野兽?”我问道。
    “你看到的仅仅是一半,还有一半正在向山上爬。”
    我听到一惊,连忙向山腰看去,果然有很多年兽正一步步地在向山上爬。这年兽体型很大,在晨曦的照耀下,仿佛一只大虫子,但看得出它们不善于爬山,大嘴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
    我说道:“那你还不赶紧跑?”
    那人说道:“你不觉得这日出很漂亮吗?”
    我心想这人脑袋多半有点问题,现在情况那么紧急,还有心情看日出。此时我紧张的已经有些结巴了,说道:“那……我……得赶紧走了。”
    这时那人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我,一身宽松的衣服迎风飘摆,十分潇洒。看这人容貌有些苍老,留着花白胡子应该有五十岁上下,但眼睛却炯炯有神,黑白分明。
    “这位兄弟,何不留个名号,如果有缘无妄海或许还能再见面。”
    “又是无妄海!”我心里想着,但也来不及细究,我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赶紧跑,那年兽眼看要上来了。于是急忙答道:
    “我叫郭靖,后会有期!”
    那人听到我的名字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我是刘邦,后会有期。”
    我心想这一定是假名字,我的名字是巧合,刘邦这名字有几个人会不知道,我也无心和他纠缠,摆手和他再见,慌忙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刘邦在身后说道:
    “这兽叫下山兽,跟定一个人就会一直跟着,朋友只要向上走,就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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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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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讲一山还比一山高,本以为已经到达山顶,但山的后面还有一座更高的山。我想着刘邦说的话,向上走,向上走才能甩开年兽。相比下山兽,我更喜欢叫它年兽,不知为什么我会觉得亲切一点。
    又走了一阵,此时肚子已经咕咕直叫了,饥饿如期而至。此时我鼻子里传来阵阵花香,而且越来越浓。我加紧脚步向前走去,穿过一片矮丛之后,视野一下开阔了起来。眼前是一大片草地,绿油油的草地里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看着这姹紫嫣红的天地,闻着芳草和花香,仿佛置身于春天。
    在这个世外桃源,蝴蝶像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蜜蜂也跟着随波逐流,大地变得五彩缤纷,让人感觉不真实。我无心欣赏这些花花草草,肚子有些饿,于是我试图寻找一些可以吃的东西。不远处有一大丛黄色像镰刀的花,我隐约记得这花能吃,摘了一些尝了尝,很像槐树花,清香微甜,没有异味。我正吃的开心,忽然听到身后的林子里传来“咔嚓!咔嚓!”树木折断的声音。
    我心说:“不好!一定是年兽赶上来了。”
    我顾不得再吃,撒腿继续向前跑。这片世外桃源如同一条巨大的彩带横在山腰。我是向山上跑,不一会便穿过了彩带,来到边缘。可令人绝望的是,上山的路被一条如刀削的山崖阻断。我沿着山崖边缘走了很久,崖壁光秃秃的,并没有可攀爬的地方,越走内心的绝望越浓烈。终于我远远发现了崖壁有一处缺口,如同一排牙齿少了一颗门牙。我快步来到缺口处,心想着天无绝人之路,此处应是上山唯一的路了。
    仿佛老天有意地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缺口处却是一处深渊,黑糊糊的看不到底,离对面足有十多米,让人望而却步。我一下瘫倒在地上,心里想着:
    “这下完了。”
    眼不由向山下看去,那年兽果然已经进入草地,向我这边爬了过来。
    “不能放弃,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
    我环顾四周,想找些工具,可这片草地上除了草就是花,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跑回来时的林子里?”我问着自己。可是已然来不及了,那年兽已经堵住了回去的路,这里一片空旷,肯定绕不过去。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
    那年兽一步一步逼近,不紧不慢,颇为从容,仿佛我已是它盘中之餐。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它像一只爬行的大虫子,那张大嘴能吞噬路上的一切。我焦急的来回踱步,却又无计可施……
    我又坐到了地上,脑子里想起刚才山下的情景,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盘坐在地上等死,那是绝望。那人可能也像我这样已经尝试过各种办法,最终还是输给了这只大虫子的毅力。
    我不去看那只虫子了,脑子一片空白。我低头看到指间有一朵白色的小花,那花是五瓣的,花瓣虽然巍巍颤颤,却让人感觉有股挺拔的力量。花蕊是嫩黄嫩黄的,由无数的绿杆撑着,我从没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一朵小花竟然长的如此精细。看着眼前这朵精致洁白的小花,我突然感觉我错过了太多东西。让我想起和她的争吵,这些争吵的原因很多在事后都回忆不起来,但此刻我却记得如此清晰。回家的路我要走左边,因为那里近,她要走右边,因为那里新开了一家花店;早晨我早早洗漱完毕等待出门,她却一拖再拖,只为衣服的颜色和天气不太搭;我去商场直奔主题,她却一再迷失方向,不知该买些什么;出趟远门我坚持着应该先做什么再做什么,因为这样合理,她却顺其自然,没有规划……
    我做的事情大都带有目地,走最近的路,却错过了最美的风景。我摘下这朵小花,举在指尖在阳光下观瞧,一阵风吹过,那花从我手里挣脱,随风飞舞。我看着这花越飞越远,最终飘到深渊里。
    它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我十分好奇,赶紧爬到渊边观察,那花变成了两朵,一小圈涟漪缓缓荡了出去。
    是水!如此清澈的水。
    此时我闻到一股恶臭在我身后传来,我想也不想,向深渊跳了下去。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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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片林子,树木茂密,植被丰富。
    我一边走心里一边想着:“是不是已经到冥界了,分明是冬天,这里居然一片生机盎然。难道真的是一山有四季?”
    但一切又都那么真实,我内心在否定与被否定之间徘徊。我突然想起了无妄海。
    “无妄海!如果真的是冥界,过了那山也许就是海!过了那山就能证明一切了!”
    我心里一下有了方向,想尽快翻越眼前的这座大山。我回头看看那头年兽,那年兽果然如同刘邦所说,认准了,就一直跟着,我远远地看到它也翻过了水渊,跟了上来。
    到了一片竹林,天地一下变的青翠起来,漫天的竹叶望不到头,一根根挺拔的竹子错落地排在一起,挡住了所有视线。竹林里是最容易迷路的,我只能以坡度为方向,向着上面走。有很多竹笋刚刚冒出了头,我随手拧了一些,吃在嘴里麻麻的,但好在可以缓解一些饥饿。
    又走了很长一段,年兽被远远抛在后面,我也松了一口气。我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连忙俯下身,仔细听着,声音从前方而来。
    “博士,有办法了吗?”
    “我正在想……”
    “哎!不如先和我搞些竹子吧。”
    听说话应该是两个人,终于碰到人了,听语气应该不是坏人,于是我赶了上去。
    那两人看到我从竹林里钻出来显然有些意外,吃惊地看着我。此处是一片空地,而不远处竟是一片沙滩挡住去路。其中一人正蹲在沙滩边上研究着什么,另一人怀抱着一些找来的木材正和蹲着的人说话。
    我连忙说道:“两位好,我是……我是逃到这里的。”
    抱着木材的人说道:“你也是被大虫子追到这的?”
    我像找到知音一般,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
    那人继续说道:“那太好了!大家都一样,那位是应博士,我叫孟崖,是个粗人,我们也是刚认识。”
    这时应博士也站起身来和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回道:
    “我叫郭靖,是个闲人。很高兴碰到二位。”
    孟崖:“郭靖呀,我们也不要客套了。是这样的啊,现在情况紧急,你看到没?前面的那一片沙子呀,是一个大漩涡,人过不去,到里面就陷下去了。博士蹲在那想了半天也没辙。我呢,想法很简单,这个地方也没别的资源,只要树木竹子之类的,我想着搞足够的木材,然后铺条路过去。你看看你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我来到近前再仔细观瞧那片沙滩,果然是个大漏斗形状,沙子非常细软,看样子如同海里的一个大漩涡,只要踩进去,就会被吸入漩涡之中。
    有二十万的存货,可以慢慢发,不怕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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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多了,我加入了孟崖的行列,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之前,做点什么是更实际的。竹子非常难折断,我们疯狂地努力着,希望用这有效的时间尽可能多地搞一些材料。
    应博士还在沉思,突然他对我们大声说道:
    “速度,只要有足够的速度就能跑过去,谁跑的快,来试试?”
    我看看孟崖,他什么也不说,继续折他的树枝。
    这时应博好像想起什么,拿了一根竹子投到沙丘里,但很快竹子就被吸到漩涡里了。应博对我们说道:
    “你们的办法没用,这是个大漩涡,什么东西都会沉下去,单纯的增加受力面积虽然会让你下沉的缓一些,但还是会被吸到中心,行不通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道。
    “我们应该想办法怎样提高速度冲过去;再或者做一条绳子,扔到对岸;再或者用竹子做个弹簧,把人直接弹过去。”
    “来不及了。”孟崖平静地说道。
    “我们有三个人,怎么来不及!”应博说道。
    这时四周的竹林里噼噼啪啪又响了起来,我们同时都是一惊。
    “坏了,年兽来了!还不仅仅是一只!”我心里说道。
    孟崖来到旋涡旁边,他拾起树枝,满满抱了一怀,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一边扔一边跑,他用树枝铺成了一条路!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过了旋涡,他身后的树枝也渐渐地被吸入了旋涡之中。
    应博正要对孟崖说些什么,话刚到嗓子里,孟崖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也依样画葫芦,学着孟崖,给自己铺了一条路,辛亏我的木材足够多,最后险些到不了岸边。
    这时身后的应博在后面焦急地说道:
    “等等,还有我呢!”
    他想要沿着我铺的路走,可这条“路”承受不起两个人的重量,转眼就消失了,他刚迈出一步又退了回去。
    我回头看着应博,他也焦急地看着我,通过他的眼神,我明白了为什么孟崖不回头的原因,那里有绝望。
    对面咔嚓咔嚓的响声越来越近,我脑海里想这也年兽能不能通过这个旋涡呢?
    这时应博已经回身去折树枝了,我也在这边寻找着树枝,看看能不能帮他一把,可是这时才发现,我这里只有光秃秃的岩石……
    最终他的速度够快,可惜他的树枝不够多。
    应博沉了下去,第一只年兽也沉了下去,第二只年兽也沉了下去。不一会,沙窝里探出一只脑袋,接着又探出一个脑袋,是年兽的脑袋!它们能在沙子里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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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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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时间去悲伤或者庆幸,前进是唯一的道路。当我加紧前行的的时候,孟崖早就不见了踪影,以他的决绝,应该绝不会等我。
    山路开始变的陡峭了一些,林子也没有刚才的密密麻麻。风是凉的,树叶被染成了黄色,挂在枝头,希希松松的。树下堆满了树叶,有新的,有旧的,踩在上面,如同踩在时间里,有一种厚重感。我在这样的林子里走着,每一个脚印都清晰可见,我看到有五六条脚印早已延伸到很远很远。
    这些脚印有深有浅,显然并不是一天里走出来的。我内心又起了一些疑惑,真实世界?梦境?冥界?还是真的冥界?我不知道!一路上也没有闲暇让我去思考。但那只年兽,我左思右想,在我已知的世界中并未见过,那这里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年兽,还有这么多人被追逐。难道像电影里发生的,外星生物?或是未知生物?
    小心怪兽!我突然想起红拂对我说的话。她说的怪兽难道是指的年兽?
    怪兽,无妄海,脚印,还有那个刘邦,这一切是不是印证着红拂也曾来过这里?我边走边想着,忽然一阵果香飘到我的鼻子里,我抬头一看,好大一棵树上挂满了红红的柿子,没有一片树叶。我的肚子好像听到了指令,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难得饱餐一顿,精神也为之一振。离开时我竟有些恋恋不舍,甚至有躲到树上的想法,这这种困境中,有这么一棵树,就如同生命里的母亲,仿佛一下有了依靠。但我更想知道前面的路,那个无妄海像一个甜蜜的少女吸引着我的内心,要去一探究竟。
    不知后面还会不会有一棵这样的生命之树等着我,我走时想尽量多带一些果实,除了口袋装两个,我发现我只能再多拿两个,一手一个,身上并没有多余的口袋,周围也没有能够盛放的工具,甚是可惜。
    时间在驱赶着一切,没有时间让我的贪念留恋,我急匆匆地又向前走去。我发现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方,因为我又发现了一棵苹果树,红彤彤的苹果密密麻麻,树枝被压的垂在了地上。我又吃了一个苹果,并把手里的两个柿子换成了苹果,继续前行。
    这里是一个大大的果园,最终我的手里一边一个,是两个大大的柚子,这无疑加重了我的负担,尤其走的路越长,就会发现手里的东西越重。这时我心里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是不是该把手里的柚子扔掉?反正前面还有水果。”
    “但前面万一没有了呢?留个后路终归是好的,实在不行就先扔一个。”另一个声音说。
    最终我的贪念战胜了我,手里有东西肯定比没东西让人踏实。沉就沉吧,我两个都拿着,反正现在坡陡了一些,年兽也拉开了距离。
    又爬了不知多久的山,我两臂开始变的酸麻,正不知这路什么时候是个头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是人?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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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发言的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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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一群人,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孟崖,他也看到了我,对我点头示意。另外三人看到我来了也纷纷和我打招呼。其中一人是女人,笑着先说到:
    “这位兄弟粮草更是充足,居然带了两只大柚子!”
    另一人说道:“我有些后悔扔了一个了。”
    剩下那人说道:“我劝你们全都扔掉,路远着呢,只能是负担。”
    刚第一个说话的女孩子又说道:“路仪兄最是潇洒,不像我们这么俗,孑然一身,翩然若仙,柴米油盐怎会带在身上。”
    路仪摆手笑道:“鹊闵姑娘这张嘴像刀子一样,不要再取笑我了。”
    经过简单介绍,我们几个相互认识了。最引人注目的是路仪,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像清水一般,一尘不染。鹊闵是最健谈的,女人是天然的政治家,虽然也是与大家刚相识,却如同多年的老友,还打趣我是刚从超市购物回来的。除了鹊闵,路仪,另外一个人叫做江帆,他倒是与我有几分相像,除了兜子里水果装的鼓鼓囊囊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大柚子。孟崖和我都没有提刚才的事,但也没有说太多别的话。
    在我来之前,原来他们四个在争论该走那条路。此处是一个山坎,再向上走不远便是雪山了。
    在这里看的真切,那雪应该是常年积累下来的,看着如同厚厚的棉被,山上的风也很大,雪如雾一般弥漫飘散,如仙境。
    路仪,鹊闵主张从旁边绕过雪山,孟崖主张直接翻过雪山,江帆没有明确主张。直接翻越雪山的难度显而易见,而绕过雪山的方案看似可行,但前途却未知,所以双方争论不下。
    正好我来,他们想听听我的建议,我刚到此处,就给我抛出一个关乎生死的难题,让我很是为难,看着几个人盯着我的眼神,一时也没了主意。
    这时孟崖突然有些不耐烦了,说道:
    “该翻的山头,一个都躲不过。你们不走我走,各位,后会有期!”
    说罢,孟崖转身便向山上走去。这时江帆犹豫了一下,马山也说道:
    “我跟他走。”说罢也跟了上去。
    鹊闵和路仪相互看了一眼,鹊闵向我说道:
    “我们从这边山崖绕过去,郭靖兄弟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看了看雪山,想起刘邦的话,向上走!于是我说道:
    “我走雪山。”
    二人见我如此说,抱拳道:
    “后会有期!”
    临分别时鹊闵又回头对我说道:
    “郭靖兄,两个柚子还是扔了吧,带着它们爬雪山,就如同带着两座山。”
    路仪补充道:
    “郭靖兄是只爬雪山的骆驼,当然得有两座山。”
    说罢,鹊闵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无言以对,说道: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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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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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比想象的厚,而且更为要命的是,日已西沉,今天要翻不过去雪山,就得在雪山上过夜。孟崖和江帆离我不远,但也没有等我,我顺着他们的路,反而节省了不少体力。
    雪山上的风是刺骨的,衣服仿佛失去了作用,风直接钻到了衣服里。我的手被冻得生疼,我把两只柚子夹在腋下,才稍微有些缓解。在途中我几次想把手中的柚子给扔了,但我想到了北方的冬天,一到入冬,家家户户会储备很多很多大白菜,这些白菜可以吃一个冬天。这个习惯影响着我,甚至曾今影响着整个民族,中国人这种居安思危的思想,或者说是未雨绸缪,是祖祖辈辈在生活的挣扎中融入到血液里的。但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这种思想我想已经过时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习惯月光,享受生活,活在当下,而我其实除了基本的吃穿住行,钱都存了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娱乐,相比鹊闵和路仪的洒脱,可能这也是我无趣的原因之一吧。
    “啊……”
    前面传来一声惊叫,我向前望去,发现少了一个人,赶紧快步赶上去。是个雪坑,江帆不小心掉了进去。还好这个雪坑不深,有雪垫着江帆没有大碍,只是扭伤了脚。我和孟崖费力把他拉了上来,江帆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风更大了一些,我们三个正好在这休整一下。孟崖十分警觉,他不住的观察着四周,尤其是我们的后方,是不是有年兽跟上来。还好,年兽已经不见踪影,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太阳已经落山了,只剩一些晚霞还为白天做着最后的挣扎。孟崖起身道:
    “赶紧走吧,再晚就真得在雪里过夜了。”
    江帆挣扎着站起身,看起来他的脚很吃力,但还是一瘸一拐地和我们继续前进。我发现他手中的柚子已经不见了,我问道:
    “你的柚子呢?”
    “已经扔了。”
    他看了看我,说道:
    “你累吗?”
    我在想他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夹着两个大柚子爬雪山的人应该比较少见。我回道:
    “还好。”
    忽然一阵强风,灌了我满嘴的雪,这风夹着雪,连对面的人都看不清楚了。我连忙俯下身来,防止被风吹走。江帆和孟崖也蹲了下来,我们三个围在了一起。这风越吹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心说不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突然想到江帆掉下去的那个雪窟窿,去那里躲一躲应该比较好。我扯着嗓子,连带比划地对两人说道:
    “我们……到……那边……躲躲吧……”
    江帆明白了我的意思,又看了看孟崖,孟崖眼神十分坚定,指了指山上,说道:
    “不远了……继续前进!”
    的确山峰近在咫尺了,可这种天气下,每一步都十分困难,每一步都是风险,我权衡再三,决定不冒这个险,说道:
    “那我先下去了。”
    孟崖点点头,附身继续前行。江帆犹豫了几秒,跟着我也往山下走。辛亏这山上的雪足够厚,我们的脚印很深,没有被风完全吹散,我们摸着来时的路回到了那个雪窟窿。虽然这段路只有十几步路,我们却感觉走了有一个世纪。当我们跳下雪坑,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外面嘶声裂肺的风的嘶吼声,也变成了轻声细语。
    这个雪窟窿四周是岩壁,并不是雪,让我喜出望外,这样至少没有那么冷。外面天逐渐黑了下来,让我意识到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但外面的风却越来越大,雪也一直往里面灌,迟早会把这里灌满。
    江帆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说道:
    “我们得把口子堵上才行。”
    但这个开口还是比较大的,很难用雪捏一个如此大的盖子。江帆看看我腋下的两个柚子,笑了笑说道:
    “我是学建筑的,我有办法,幸亏你这两个柚子。”
    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看他把柚子皮撕成一条一条的,我明白了他的想法,其实和混凝土加钢筋的原理一样。用坑里的雪加上柚子皮,我们夯了一个大大的井盖,刚好堵上外面的洞。
    里面虽然变的漆黑一片,但让我们却有了无限的安全感,外面风雪交加,而我们确是另一片天地,温暖,安静,甚至雪都有些融化。剩下的柚子皮也起了大作用,铺在岩石上,也减少了我们热量的散发。
    这一夜总算是有惊无险,疲惫的身体没有多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正在这时,一声巨响把我从睡梦里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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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江帆都被吓得一跳,洞口破了一个大窟窿,在外面的光线照耀下,依稀见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在我和江帆中间。那东西会动,是一个人,那人揉着脚脖子说道:
    “哎呦,摔死我了!”
    我仔细观瞧,原来是鹊闵。我们连忙把他搀起来,她看到洞里居然是我们两个也很是吃惊,激动地抓着我们的手。
    我们安慰了她一下,一边修洞口,江帆一边向鹊闵问道:
    “那个路仪呢?”
    鹊闵叹了口气,说道:
    “路公子已经栽了。我们刚才沿着山腰走,路越来越陡,再往后就只能贴着身子走,一不留神就会掉下万丈深渊。我看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再回来爬雪山。可是等我们回到大家分手的地方,那怪兽已经追上来了,路仪被吞了,我趁机跑了上来。”
    “那年兽也追上来了吗?”我问道。
    “那倒没有,我看这怪兽估计也怕这风雪,我向上跑的时候,它并没有追。”
    我和江帆都松了一口气。
    “孟崖呢?”鹊闵问道。
    “他已经先走了。”江帆说。
    “是个汉子,这得服。”鹊闵佩服地说道。
    “你这不也很厉害,夜里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往上冲。”我打趣道。
    “我不一样,我是被逼的。”鹊闵回道。
    我们相视一笑。其实路仪的死在大家的心头都埋下了阴影,但在这种朝不保夕的环境下,生死也变得稀松平常,谁也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路仪。只要有片刻的安宁,神经一放松下来,就会觉得无比幸福。
    鹊闵看到了旁边的柚子,舔了舔嘴唇说道:
    “能给我吃一瓣吗?”
    江帆:“你不是取笑我们土包子,逃命还带着家具吗?不给!”
    鹊闵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
    “你大人有大量,我目光短浅,好了吧。”
    我掰了两瓣给鹊闵,说道:
    “我们得省着点吃,谁知道明天是什么鬼天气,困着这里就麻烦了。”
    鹊闵连忙说道:“你别乌鸦嘴,明天我们肯定能过去。”
    这一夜让人忐忑,真不知道明天又是怎样?
    我的乌鸦嘴果然不负众望,第二天乌云密布,风在山头纵横驰骋,所过之处,是漫天白雪。这种天气出去就等于送死,我们无奈,只能在洞里继续等待。接着第三天,第四天,天气依然如此。
    这时洞里的气氛已经有了变化,对于食物我们有计划地消耗,可以说十分节省,即便如此,我也只剩下了半个苹果,江帆还剩小半个柚子。江帆早已经不再分享食物了,对于我和鹊闵,今天的伙食就是半个苹果,明天就彻底断炊了。在这种天气下,寒冷就足够要人的命,更别说再加上饥饿。
    “明天将是最后的机会了,孟崖当初的决定,也许对的是他,当时或许咬咬牙冲一下,也就过去了。”我想着。
    我们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明天仿佛是个审判日,大家静静地等待着明天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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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y_盘古162 2019-06-25 15:3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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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vinwu1919 2019-06-25 13: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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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世界逐渐变的安静,我们头顶用雪做的穹盖渐渐变的明亮起来,仿佛一团云。鹊闵颤悠悠地推开了一个口子,激动地说道:
    “是晴天!是晴天!老天终于睁眼了。”
    我们也赶紧凑到洞口,果然,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大亮,白光光的太阳挂在山顶,雪和太阳一样明亮,整个天地如同天堂一般耀眼,眼睛都不能睁开。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翻雪山。”
    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经过这次磨砺,大家对资源都显得格外珍惜,江帆带上了一切能带的东西,鹊闵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连雪盖里的柚子皮都翻了出来,放在嘴里边嚼边说:
    “冰冻柚子皮,吃肉也不过如此!”
    我和江帆相视一笑,互相搀扶着离开了雪坑。
    其实我们离山顶也就一百米左右的路程,但就是这一百米也让我们走了接近两个钟头,山上的雪实在太厚,每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山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背靠背地坐在一起。
    还没等缓过神来,忽然鹊闵指着山下说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黑点正向山上走来。江帆皱眉说道:
    “不好,是大嘴兽!”
    我心想看来大家对这畜生的叫法都不同,但无疑对这怪兽的执着都打心眼觉得恐惧,按理说我们跋山涉水地跑了这么久,这怪兽还像幽灵一般驱之不散,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甩开它。
    看着怪兽赶了过来,我们也忘记了劳累,爬起身又继续前进。转过一个弯儿,就会到山的另一侧。其实我一直期盼着山那边的景色,在我脑海里应该是一片海,碧海蓝天,还有白白的沙滩。但愿望往往是用来失望的,转过弯,我们眼前的是另一座山,只不过稍许让我们安慰的是这座山矮了一些,而且没有多少积雪。
    下山时我们的柚子皮又发挥了大作用,每人垫了一块柚子皮,纵马驰骋,一路从山顶滑了下来。
    在山脚下有一个小湖,湖水是山上的雪水融化而成,清澈见底,冷冽刺骨。湖面上升起丝丝的烟波,让这湖如同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我正感叹这如仙境一般的美景时,鹊闵突然大叫道:
    “有鱼!有鱼!兄弟们,我们的美餐来了。”
    看的出鹊闵的眼里都放出了光芒,这几天看来着实是饿坏了。我们也定睛向湖里观瞧,果然有几尾青色黒斑的鳟鱼在湖里游动,但听到鹊闵的叫声,这些鱼打了个旋儿游走了。
    我说道:“可惜被你吓走了!”
    鹊闵满脸的失望,呆呆地看着湖面,这时江帆说道:
    “我有办法。”
    听江帆这么说,鹊闵脸上装满了喜悦:
    “铁公鸡,你有什么办法?”
    江帆听鹊闵这么叫他,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水这么清,我们做几个鱼叉,肯定能插到鱼。”
    我一听是个办法,在吃的诱惑下,大家的效率也格外的高,不一会一人就搞了一根竹竿在手。江帆看了看我们手里的竹竿说道:
    “把你俩的竹竿给我,我来加工一下。”
    他拿过我们的竹竿,只见他用石头将一头砸的劈开,又用石头卡在裂缝之中。这样我们的鱼叉头部就多了好几个刺,而且加重了头部重量,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鹊闵看着江帆做的鱼叉,说道:
    “你这人虽然有点丑,还抠,不过还是有点用的嘛。”
    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这姑娘真是心直口快,在工作中如果遇到这样的人,多半大家会把她当成傻子。但此时此地。这份童真竟让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变的亲切,多了一些好感。
    江帆显然也没当一回事,继续说道:
    “扎鱼的时候稍微向下移一点。”
    “我知道,光的折射。”鹊闵说道。
    舍我崖
    截问渊
    点苍台
    法贤
    心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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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8
    今天人不多呀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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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条鱼是江帆抓住的,我和鹊闵十分开心,都围了过去。这鱼个头很大,得有个五六斤,身体像一个大香肠一样,还在鱼叉上扭动。鹊闵双眼放光地问道:
    “我们怎么吃掉它?”
    江帆:“先别急,这鱼能生吃,我们再抓几条,一会一边走一边吃。”
    “江帆说的对,我们赶紧再抓几条,要不年兽过来就麻烦了。”我附和着。
    鹊闵撇撇嘴,显然不甘心,趁江帆不注意,居然硬生生地从鱼身上撕下一片肉来,放在嘴里嚼了嚼,说道:
    “味道不错,果然能生吃。”说罢一边吃着一边去捕鱼了。
    那鱼肉是红肉,看的出肉质细嫩肥美,让我也胃口大开,但我也不好意思像鹊闵那样去撕江帆的肉,于是只能咽了咽口水,忍着饥饿再去捕鱼,祈祷我也早点捕到一条大鱼。
    得感谢江帆做的鱼叉,不一会我和鹊闵都捕到一条鱼,鹊闵激动的又蹦又跳,盘腿而坐,就吃了起来。我们也是无奈,这鹊闵就像个孩子一样,不过这几天也的确是没吃多少东西,饥饿的胃如同猛兽,可以吞噬一切。
    我本来想着生点火之类的,我看江帆和鹊闵都开始生吃,我也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有点微甜,没有一丝腥味。
    本来鹊闵还想着再捕一会鱼,我们硬生生地拉她离开了。我们把鱼稍做了加工,边走边吃。有了过雪山的经验,我专门留了一些鱼肉,以备不时之需。一路上我们没有耽误太多时间,所幸也没有看到年兽的踪影。
    肚子脱离了空落落的状态,身体仿佛也充实了,走起路来也踏实了很多。我们三人沿着湖边,来到对面的山脚,摆在我们面前的又是一段爬山之路。这座山很平缓,山的另一面的风景,转眼就要呈现在我们眼前,我们都充满了期待。
    前面的山梁是现实与希望的分界,我们满怀希望地爬上了山梁,可瞬间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草原,可以说是空中的草原,可以看到云彩低低地从草原上空掠过,四周是悬崖,延绵的山峰如淡墨般消失在远方。
    可让我们绝望的是草原上有成百上千头的年兽,密密麻麻地挤成了一片,前方的路被它们彻底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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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坐在山梁上,左右都是悬崖,前面的路只有这片草原,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一时都没了主意。江帆喃喃道:
    “这回完了。”
    鹊闵也安静下来,我回道:
    “一定有办法的!”
    我内心打定了主意,无妄海一定是存在的,我们一定可以到达那里,但眼前的确是条绝路,我努力思索着一切可行的办法。
    鹊闵听我这么说,摇着我的手臂说道:
    “有什么办法,快想想!快想想!”
    突然她的手停了下来,指着前方说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只见一个拄着拐棍的人,一步一挪地向着兽群走去。我们都看的傻了眼,江帆喃喃道:
    “这人是找死呀!”
    鹊闵也张大了嘴巴,说道:“一会我们是不是也得这样。”
    江帆:“可能这样会有些尊严吧。”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切,有个细节让我心头一亮。
    “嘘……”
    我示意他俩安静下来,他俩也觉得奇怪,静静地看着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那个让我心头一亮的细节是年兽都朝着一个方向。那个拄拐杖的人从后方进入的兽群,他进入兽群后,并没有引起兽群的骚动,直到那人的踪影完全消失,兽群依然安静如常。
    这时我忽然想起刘邦说的话:“这兽叫下山兽,跟定一个人就会一直跟着!”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年兽只认一个人,每个人对应一只年兽?”我心里想着。
    “这是什么情况呀?那人会魔法?难不成要敲断腿才能过去?”
    鹊闵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希望从我这获得答案。江帆碰到大的事情也是没主意的,也扭头看着我,寻求答案。
    我把我内心的想法和两位说了,鹊闵扶着脑袋说道:
    “好像有一定道理,当时我和路仪碰到那头怪兽时,我是走在前面的,但它直接扑向了路仪。”
    江帆:“会不会是大嘴兽觉得路仪有威胁,先对付男的呢?”
    “我也不确认我的理论是不是正确,但从刚才的一幕来看,值得尝试一下。”
    “确认和断腿没关系吗?”鹊闵说道。
    “不过相对比断腿,我更愿意尝试郭兄弟的。”还没等我们答话,鹊闵又自言自语道。
    “那谁先去!”江帆说道。
    我看了看二位,说道:
    “我先去吧。”
    沉默了一会,鹊闵说道:
    “我和你一起吧,相比起铁公鸡,和你一起死,好一点。”
    我笑了笑,而江帆并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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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9 17:59:55  更:2021-07-09 18: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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