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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鬼事佛心——1001个短篇灵异故事(转载)【2020年版】(转载)[第6页]

作者:风雨巨浪牧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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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1篇:【铜镜】【立庙】【秀才鬼喊冤】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我发现人都喜欢说自己有钱,哪怕是当年有钱。
    我一同学结婚,婚礼结束,我们另外几个同学接着出去喝。其中一哥们大了,说他家有个宝贝,别说卖,租出去一天,就能买一串兰博基尼当火车开。
    要说他家当年的确是个大户人家,在北京城开大当铺,那是要手眼通天的。他家祖上,是满清一王爷家的干仆。
    作为干仆,他家祖上很受贝勒的重视。八旗子弟(八旗子弟不等于所有的满族人民)没有有出息的,懦弱的提笼架鸟,跋扈的欺男霸女。这位贝勒属于跋扈的。
    即便跋扈吧,那次他也是用尽心机,才从一个老道手里弄来一面铜镜。说起来也是一个笑话,贝勒布置安排了小一年,自认为准备极为充分了,才叫干仆——就是我同学的祖上——去引蛇出洞,准备把道士一网打尽。没成想道士见面,很淡定的把镜子给他,说我知道贝勒爷要这个,拿去就是,何必费这么多心力呢。
    贝勒得到铜镜,高兴得要死。这全让干仆看在眼里。没几年,满清倒台,普天同庆。干仆看王爷手里虽然还有不少钱,但是不能跟着他干了,于是仗着多年的人脉,自己打理当铺,和王爷撇清关系了。他唯一想念王爷家的,就是那面铜镜。
    王爷贝勒果然不同凡响,国民政府并没把他们怎么样,但是五年,那么大的家业全没了。落到住大杂院的地步。
    他们每卖一次家产,干仆就盯一次,发现直到住进大杂院,铜镜都没有出手。住进去之后,不上一个月,王爷受不了这个罪,死了。贝勒年轻,还能挺着。不过这样的八旗子弟,看来挺不了多长时间。干仆略施小计,贝勒入了民国的监狱,铜镜落在他手里。
    他拿到铜镜的第二天,道士找上门来,笑容可掬,说你不知道怎么用吧。我来告诉你。秘密的和干仆说了。
    晚上干仆把家人都打发到外院,自己按方法看。一会,把家人叫进来,吩咐厨房做点夜宵,很落寞的和家人喝酒。这顿酒气氛太压抑了。喝完,他独自回卧房,一个姨太太都没叫。等第二天家人去给他请安,发现他已经上吊了。
    丧事从厚,好在干仆的儿子已经成人。买卖打理得来。过二十多年,小日本侵略中国。干仆的儿子作为一个比较正当的商人,每天惴惴不安。
    果然,日本人进城不到一个星期,来了个狗腿子,谁呢?当年的贝勒爷。他现在给日本人做事,而且是从一九三几年就跟着关东军的,所以比一般日本下级军官还有势力。
    干仆的儿子不敢得罪他,打定主意,要什么给什么。当然,他张口就要铜镜。干仆的儿子双手奉上。贝勒爷临走的时候冷笑着说,明天还要来查封家产。
    干仆的儿子急了,想了一会,急忙叫备汽车,打算去找他求情。到了日军司令部门口,还没下车,看见贝勒爷也刚到,远处过来个道士,——当然就是那个道士——和贝勒爷谈了几句,有说有笑的一块进了司令部。
    干仆的儿子气急败坏的回家,准备收拾细软逃难。女人孩子连夜先走,他还要打理点别的事。第二天传来消息,贝勒爷在日军司令部开枪自杀了。日本人倒是对他不错,一方面追查原因,一方面丧礼备极哀荣。
    铜镜的下落,从那以后就没有了。至于他们在镜子里看到什么,我同学也不知道。
    【立庙】
    头的一个朋友前两年去外地做生意,厂房是在一个县城工业园里。工业园外面不远有个庙。这庙有故事。
    这是从新世纪开始,在那个地方起的第四座庙。也是唯一起成的一座,前面三座都是盖到一半就塌了,还伤了人。
    没等请看事的,当地上年纪的人就说出了原因,其实人家早就说过,不过要盖庙那几个大款不信。
    在清朝的时候,当地有一个猛人。还是叫他甲。这人用现在的话说,是个黑社会头子。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讲理。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提前说明,如果有人以此想骗骗他,那么下场一定很惨。
    就说他一件事,有个新上任的县令,以为他就是普通的劣绅,正好甲有件事,派人去找县令疏通。县令说了要多少钱,甲给送进去。县令用的,确实拉线放鱼的法子。就是收了钱,暂且不办事,看打官司的双方继续塞,到最后谁塞的得多,他才帮谁。对付一半的富户,这招很不错,可惜他错用在甲身上。
    钱进去,事情没办,甲当然催中间人。中间人知道甲是干什么的,也给县令透点风。县令不怕,他不信甲敢把他怎么样。中间人回复了甲,甲说既然你把事情说清楚,就没你的事了。跟着上了省城。
    甲有的是钱,在省城办了两件事。第一请人把县令拉下来,第二花钱给一个候补在省城的官员买官,让他去自己县当县令。第一件事的花费,是第二件事的几倍。
    原来那个县令接到让他回省,其实就是撤差的通知,几乎恨死了甲,他想不到甲下手这么毒,为了不到200两银子的官司,居然肯花几千两把自己拉下来。
    他没想到甲更毒的还在后面。卸任离了县城,走在半路上甲就带人把县令截了。不但家产全部抢走,而且县令一家,包括仆人乃至牲口,全部当场分尸。据后来人说,甲最后杀的是县令,也就是说,让县令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孩子被一刀一刀砍死。
    甲为人做事,多半如此。但是也没听说什么冤鬼敢找他。平心而论,甲对不惹他的人和乡亲是很不错的。
    后来甲上了年纪,一次卧病在床,他的小儿子出去喝酒,回来醉了,在坟地里睡了一夜。这小儿子是他九姨太太生的。眉清目秀,看着就不是凶暴的人果然回来就被鬼附体。不但如此,他小儿子(这时候已经分家,长子和甲住在一起,其余的儿子都各分院落,离甲家也不远)的院门口,天天晚上听见无数人哭喊,说叫他替他父亲还债。
    他这几个兄长和他的家人,到处找看事的,都没什么效果,这时候甲听下人无意说漏了嘴。甲叫人抬着自己去了。他一到,也是晚上,闹嚷嚷的声音立刻消失。而且附在他小儿子身上那个东西也不见了。
    甲死以后,村里很多人说晚上下地回来见过他,甲叫众人给他立庙。一来他几个儿子也比较强横,二来他活着就能镇鬼,远近都知道。三来此人讲理,对乡亲也不错。大家就给他立了一个庙。以后因为战乱什么的时兴时废,到了文革才完全拆除。不过原来的庙基上不但不能住人,就是养动物也养不住。
    这块地就算废弃了。新世纪几个老板请人看,说此地风水不错,立了几个庙都没立成,现在立成功这个,是关帝庙。看来也只有关老爷才能镇得住他。
    第442篇:奇梦
    (原作者:袁枚。摘自《子不语》)
    刘介石本来是陕西刺史,江南有官缺,就调到江南来做官,住在苏州的虎丘。
    一天夜里二更时分,梦见自己乘轻风回到了陕西,还没到家,被一个鬼尾随。这个鬼只有三尺高,头发乱蓬蓬的像囚犯,挂着脸像死了亲爹一样,总之是面目狰狞丑陋让人讨厌。
    更可气的是上来就想搞刘介石,刘介石心想:姥姥!虽然我是文官,好歹也有七尺身材,被你搞定不是被人笑话?就和鬼对打。打了好一会儿,鬼被打败了。
    刘介石就用胳膊夹着鬼往前跑,准备把鬼丢到河里。路上遇到了邻居余某。余某给他出主意:“城西有个观音庙,不如把这个鬼押到观音那里以绝后患。”刘介石觉得有道理,就把鬼押到了观音庙里。
    庙门外的韦驮金刚神都恶狠狠地盯着那鬼,举起手中的兵器要打它,鬼吓得不行。观音看见了制止道:“这是阴曹地府的鬼,必须押回阴曹地府。”刘介石恭敬称是。
    观音就安排金刚押送,金刚跪下推辞,言语很不情愿,看样子是不屑于押这么个小鬼。观音笑着对刘介石说:“那你就跑一趟吧。”刘介石激动地跪倒在地说:“弟子是凡人,怎么下地府啊?”观音说:“这个容易。”捧过刘介石的脸呵了三口气,就派他出发了。鬼垂头丧气地没话说,只好跟着走。
    刘介石心里却在想:头一回和观音零距离接触,一激动忘了问地府的路怎么走,这下可怎么办?
    正徘徊的时候,又碰到余某,告诉他说:“你想去地府,前面路上有竹笠帽盖着的地方就是入口。”
    刘介石四下一瞅,路的北边果然有个竹笠帽,上前一揭,有个井洞。那鬼一看非常高兴,一下跳了进去。刘介石也跟着跳了下去,顿时感觉冻得不行。更倒霉的是,每每掉了有几丈长的距离就被井口卡住,幸好这时就有一股温暖的气流自上而下,就接着往下掉了。
    这样反复掉了三回后,终于摔在瓦片上,摔得噼里啪啦的响。刘介石睁开眼睛一看,是另外一幅天地,有太阳,天空也很美,再看自己掉的位置,是王宫大殿的一角。
    只听到大殿中吼吼的声音:“哪里来得活人气味?”马上就有金甲神将刘介石捉到阎王面前。阎王身穿衮龙衣,头戴冕旒,须发银白,端端坐在殿上,问:“你是活人,怎么来到这里的?”
    刘介石说出是观音派遣的。阎王让刘介石抬头,仔细看了一番说:“面有红光,果然是佛门派来的。”又问:“那鬼在哪里?”回答说:“在墙脚下。”阎王恶狠狠地说:“恶鬼难留!马上送它回老家!”众鬼神将叉戟交错,叉起小鬼丢到池子里乐。池子里的奇毒蛇怪王八争着啃小鬼的肉。
    刘介石任务完成心情一轻松就想: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问一问前生的事情。就对金甲神拜了拜说:“我想了解一下前生的事情,可以么?”
    金甲神答应了,带着他到廊下,抽出阴司薄给他看,说:“你前生九岁时,曾经偷了别家的小孩卖了八两银子,丢了小孩的父母懊悔含恨自杀了,你也因为造了这个孽夭折了。”今生再世,应该引以为戒,以偿还前世债。
    刘介石吓了一大跳说:“做好事可以补救么?”金甲神:“那要看你做的好事的质量了。”
    话未落音,就听见大殿里传来催促的声音:“天庭要来人了,赶快让刘某还阳,免得泄漏了天机。”
    金甲神就把刘介石又带到阎王面前。刘介石重又跪下说:“我是凡身,怎么出阴界?”阎王抓住刘介石的背,吸了三口气。刘介石这才跳下来时的那个井,这回是往上掉了,掉了三次被卡住三次,就和来的时候情形差不多,这时候就有一股暖气自下而上,终于出了井。
    上了长安道,回到观音庙复命,跪着陈述在阴曹地府的始末。旁边有一个童子也唧唧歪歪说个不停,所说的话和刘介石一样。刘介石吓了一跳,再看那童子,耳朵眼睛嘴巴鼻子没有一处不像自己的,只不过是个缩小版,就像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刘介石大吃一惊,指着童子叫道:“妖怪!”那童子也指着刘介石叫道:“妖怪!”
    观音就对刘介石说:“别怕,这个是你的魂,你的魂邪恶而魄善良(一般人是魂善而魄恶,见《子不语-南昌士人》),所以你做事情虽然坚强但总不够透彻(原句如此,实在不知怎么译),今天就帮你换回来。”
    刘介石叩拜称谢,但那童子不领情说:“魂在魄之上,想要调换必须先除掉我,我没了,你就只有半条命啦!”
    观音笑道:“不会的。”拿出一根一尺来长的金簪,从刘介石的左胁插入,剔出一条肠线,用手腕绕了出来。每绕尺来长,那童子就小一圈。绕完后往房梁上一丢,童子就不见了。
    观音突然一拍桌子,刘介石抖了一下醒了,原来仍然在苏州官邸床上睡觉呢,只不过胁下隐隐还有红印痕。过了一个多月,陕西老家来信,提到了邻居姓余的人已经死了。
    第443篇:一门光棍
    (原作者:凝波。摘自《东北农村诡异故事(二姨讲给欠儿登)》)
    这个故事不是发生在二姨的屯子里,是老周太太过来串门子的时候,闲唠嗑的时候提起来的。她娘家屯子的故事。
    说她娘家屯子很穷,因为周围都是石头山,土地贫瘠。这种穷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有的人家真的揭不开锅那种。
    老太太抽着烟眯着眼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也真不懂什么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过来之后才知道,原来可以吃干饭的。我刚嫁到咱们屯子,天天给夫家熬粥,结果丈夫吃不饱,问我咋不做干饭。我就说,干饭都是种地时候才吃,不然粮食不够。我那口子就拉着我去他家的米仓。那一堆苞米黄豆啊。还有大米呢。要知道我娘家可是一年都吃不上一顿大米饭的。
    这时候我就知道,嫁对了,从此不用饿肚子了。你就说我们屯子当时有多穷。这我们家还算是屯子里的中等人家呢。我们屯子的老周家,那是穷得嘎巴嘎巴的。(形容词,特别穷的意思)偏偏这媳妇争气,生下的孩子都是小子。等把这几个小子拉扯到半大,这媳妇儿也熬尽了心血。撒手就去了。
    家里就剩下一个老爷们带着一群小子。你说这家还能过好么?这几个孩子正是长个子能吃的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就上山打猎下水捉鱼,苞米地里的青苞米刚出浆就掰下来塞嘴里。就这样还是瘦的让狼看到都心疼。就这样的人家,你说,能找上媳妇?哪个姑娘愿意嫁进来活受罪啊。”
    后来,这眼瞅着两个儿子都二十了,还是没姑娘肯嫁。老周头一生气,就说:“我这辈子不知道怎么缺德了,家里一门子跑腿子(光棍的意思)。咋说还得续上我老周家的香火。”一狠心,将家里的唯一值钱的一个陪嫁红木柜子给当了。换回钱来找媒婆去给说儿媳妇。
    媒婆见了钱,也说给找找。只是还是为难。老周见状说:“行了,我自己知道自己家情况。你也不用为难,不缺胳膊少腿缺鼻子少眼睛的姑娘都行。高矮胖瘦都不要紧,能生孩子就行。”媒婆得了这话,才放心的揣着钱去了。
    过几天,捎过来话说,有个女的愿意过来看看。注意了,这媒婆可没说是闺女。老周头没多想,当下叫两个儿子打扮利索了。家里也收拾干净了。这女人过来老周头才知道,敢情这不是个姑娘,是个寡妇。
    年纪和长相都在那。媒婆也没招,直接承认了。这媳妇就是逃荒逃过来的。丈夫病死了,剩下她一个,也没个孩子营生。已经做了几个月花子了。那天让媒婆瞧见了,就想着给老周家送来了。
    媒婆见老周头生气,就也赌气指着他家家徒四壁的房子说:“大哥我不是说你,你自己看看自己家的状况,哪个姑娘来了能看中?你就不挑身材长相,人家那是黄花闺女,咋还不看看条件呢。为你家说媳妇,我跑遍了十里八村,腿儿都跑细了,也没合适的。这女人虽然嫁过人,但长的也不差,岁数大了点,但是你家不就缺个掌家的人么,年轻的女孩子做不来这些的。是不是闺女有啥要紧的。你儿子不当跑腿子才一等要紧。”
    一番话说的老周头低了头,细想自己家是没啥条件挑拣。虽说儿子都是小伙儿,娶个二手的亏了。但是姑娘嫁过来,也不能天天就看着脸不吃饭不是?于是一敲烟袋锅子,把亲事定了。这女人本身就无依无靠,现在有个家,当然更没二话。当下选日子结婚,虽然说是简陋,却也喜气洋洋。
    头两年,这家还真过出家的样子。有个女人利落多了,几个兄弟也不在破衣烂衫嘎巴尺页的邋遢了。大家都觉得不错的时候,这女人却越来越阴郁了。每次出来挑水,再也不肯坐下来唠嗑,看人也是左躲右闪。大家都觉得奇怪,但是谁也不知道因为啥。
    也就过了个把月,传来了惊天的消息。这女人一根绳子把自己吊在了门梁上。等屯子人都赶到时,人已经救不回来了。大家只好安慰周老头节哀顺便。
    大伙都注意到,除了跟女人结婚的大儿子,他家老二老三都哭得不得了。老周头更是躺在炕上下不了地了。虽然这女人死的蹊跷,但是娘家不在本地,没人纠察,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只不过阴阳有道,报应不爽。
    这媳妇死后才三天,他家大儿子就疯了。天天指着门框子说:“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是我爹吩咐的。你找爹说理。”大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这家伙又嘿嘿的笑起来,指着门框子说“你们看不见啊,我媳妇在门框那站着呢,她老瞪我,晚上还吓唬我。我一睁眼睛坐在我旁边,舌头老长的瞪着我。”然后这家伙就好像真看见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哭起来。
    老周头本来想拦着大儿子说话,但是这孩子疯的太厉害,谁要跟他使横他就上去咬人。最终让大伙知道这家女人回来闹鬼的事情。
    大家都恨纳闷:这女人明明是自杀,为啥还有怨气呢?周家收留她一个要饭花子,她还为啥自杀呢?屯长刘大爷是个正直善德的老前辈。他就是觉得事情蹊跷,于是偷偷的将周家最小的孩子,十三岁的小儿子叫出来细问。这孩子不经吓唬,什么都说出来了。
    他磕磕巴巴的说:“我大嫂来的第一年,和我大哥可好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几天晚上就得去我爸那屋睡觉。我爸说是他晚上咳嗽咯痰,让我大嫂照顾。后来我二哥三哥也找我嫂子。这事我大哥知道,他说我爸让干的。大嫂后来就不咋爱吃饭了。吃啥吐啥。我问她咋了,她说她中暑。再后来她就吊死了。我啥也没干啊。然后这孩子就哭了。
    刘大爷听说这事,愤怒的将手里的拐杖都顿折了。这一家子乱伦啊!可悲的是,女人还怀孕了。明显这女人知道这孩子不是老大的,但是生下来后,家里就全乱了辈分。可怜的女人,虽然是叫花子,可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廉耻。于是选择的自杀结束这耻辱的生活。但是这些事情说出来,这一家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思来想去,刘大爷没将这事公布于众,反而嘱咐小儿子不要再跟别人说了。又单独给老周头找出去,离他远远的站着,鄙视的说:“你自己知道你那媳妇为啥死的。心里当然有怨气。你去找个好点的先生给做场法事超度了。这种缺德的事情,以后会有报应哦。”然后就甩了袖子走了.
    老周头看自己的事情没被当众揭穿,心里松了口气。家里又没那闲钱。就也没听屯长的。自己买了点黄纸给媳妇烧了,让她早去投胎别过来纠缠人。果然几天内大儿子好些。老周头还以为没事了。结果媳妇的三七一到,老二就在门框子上把脑袋磕破了。好大的口子,血流的止不住。老二说自己就像平常往屋里走,结果大嫂忽然就从屋里冲出来,自己害怕一躲,刚好撞在门框上一个铁钉上。
    这事情根本没完,媳妇死的一年里,老周家再也没有好事,任何事都是鸡飞狗跳。兄弟几个不再和睦,每天粗口打架是常事。老周头根本弹压不住。就在这媳妇死的第三年,老周头、老二和老三,在去镇上的山路上遇到了胡子。平时不伤穷人命的胡子,硬是将三个人给吊在树上,等屯长得到消息去救得时候,老二老三已经没气了。剩下个老周头平时就是呆呵呵的坐着。和他的傻儿子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
    虽说这事情老屯长要保密,但农村里是没有秘密的。慢慢的大家都知道老周家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于是也都和他家疏远了。这一门子真的成了跑腿子。一直到周老太太嫁出来,他家最小的儿子都三十六了。这岁数都不可能会有女人愿意嫁了。
    末了周老太太抹了抹头发,说:“老祖宗为啥让人有道德呢?为啥时候礼义廉耻呢?是人不是畜生,就得讲究伦理规范。不然和野兽也没啥区别了。这样的人家活该绝后。以后你们做事啊,都想想后果,别自己想干啥干啥。你又不是天老爷。行了,今天讲这些也累了。都散了回家吧。
    然后又笑嘻嘻的逗二姨:"你怕不怕晚上有个鬼找你啊?”二姨摇头很清亮的说:“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不是说做了亏心事才怕鬼么?”
    周老太太乐得前仰后合,说:“是啊是啊,小孩子都懂得道理,大人怎么反而不懂了呢?”
    第444篇:《阅微草堂笔记》节选。
    (原作者:纪晓岚。摘自《阅微草堂笔记》)
    【1.】惜福
    垛庄有一个人叫张子仪,特别爱喝酒,五十多岁的时候,生了寒病死了。
    就要敛尸了,他又突然醒了:“我的病好拉!我刚刚到阴间,看到有三大瓮酒,上面都写着‘张子仪封’的字样,有一个已经开封了,还留下一半,这些肯定都是我命中该喝的酒,要喝完了才会死呢!”
    过了几天,他的病果然好透了,又开始尽情地喝酒。
    过了二十多年,有一天,告诉他的家人说:“我快要死了,昨天我做梦又到了阴间,看到三大瓮酒都喝完了。”过了几天,果然无疾而终。
    大家要惜福哦。
    【2.】珍惜生命
    赵庄有一对佃户夫妇,夫妻感情特别好。
    一天,老婆听人说老公有外遇,(我这才知道,外遇一词是古汉语中的啊)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婆的脾气蛮温柔的,也不怎么大吵大闹,只跟老公开玩笑:“要是你不爱我爱那个狐狸精,我就上吊自杀。”
    第二天,老婆在田地里的时候,遇到一个巫师,这个巫师有阴阳眼,能看到鬼怪,看到就惊讶地喊道:“你后面怎么跟着一个吊死鬼啊!”
    这才知道,就算是言谈之中的一个玩笑,鬼也听到了。
    横死的人是一定要找到替死鬼才能投胎转世的,也不知道阴间的法律为什么要这么制定。可能是厌恶那些人轻生,不让他们很快地再次获得生命。这样让世间的人知道了,不敢轻生。不过这样呢,也会导致弊端,我听说有吊死鬼引诱人自杀的。所以天下的事情总是有利有弊,神仙制定的法律也避免不了这一点。
    【3.】怨恨之心
    有一个农民,晚上去看林子,到了深夜的时候,觉得林边影影绰绰地站着一个人,便悄悄地潜伏到旁边去看个究竟。正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林边的路上又走来一个人,问先前那个人道:“这么晚了,你站在这里干嘛呢?”
    先前那个人恨恨地答道:“多年前我死的时候某人曾经在我的临终的床前幸灾乐祸,显得特高兴的样子,我等了20多年了,今天他终于也死了,我正等着他的棺材过来呢!”
    呵呵,这个鬼的怨恨之心比活人的还强啊。
    也不是人死了就一笔勾消地。
    【4.】韬光养晦
    我有一个仆人名叫王廷佑,他的母亲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
    青县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家里一天发生了怪事。大年三十那天,有人呯呯地敲门,出门一看,原来是一个卖花的人。那卖花人说道:“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怎么还不把买花钱送出来啊?”
    他就感到很奇怪,去问家里人,家里人都说没人买过花。
    而卖花的人则坚持说,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曾经买了几朵花,而且就进的这家人的门。
    正在吵闹的时候,家里一个老婆婆突然叫唤起来了:“厕所里的扫帚柄上,插了好几朵花!这可太奇怪了,没人动过它啊!”
    把扫帚拿过来一瞧,上面插的花果然是卖花人卖出的那几朵花。大家惊恐之余,就把它给烧了,烧的时候,扫帚发出了呻吟的声音,还流出了血!
    这个妖怪既然都已经能够变化成人的样子了,可见修为已经到了一定的阶段,为什么不继续修炼呢?为什么要变幻成这个样子,让人知道它已经成精了把它给烧了了呢?真是自找的。不过天底下有的是人做事情没做得怎么样,倒先到处炫耀,不懂得韬光养晦,倒是跟这把扫帚挺像的。
    第445篇:桃李
    (原作者:明月竹叶青。摘自《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精编版)》)
    阳春三月,好风光。山西大同府街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也是一派热闹景象。街头转角一个胡同口种着两株桃树,枝头繁花点点,春意正浓。
    那胡同里尽皆是些二三层的雕琢木楼,门口牌匾或写“丽春苑”,或题“风流居”,每栋楼上都站着四五个衣着艳丽的年轻女子,浓妆艳抹媚眼如丝,不住挥着手帕招呼着楼下的行人,莺歌燕啼,与春色倒也般配。
    此地便是大同府最有名的花柳巷,来此寻欢作乐的富商公子多不胜数,一到开春时节更是游人倍增,据说连总督大人都曾偷偷来过这里。
    从巷口左数第二幢是座三层木楼,比其余木楼似乎都高一些,也阔一些,门口一张黑匾上书着“不思归”三字,想来是欲让人一入此温柔乡便不再愿回家了。
    只是有来便终究会有去,此时便从门口出来一个三十余岁的清秀男子,一身锦缎长袍,头戴一顶圆帽,小腹微隆身形略胖,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龟奴,躬着身子不住道:“大官人走好。”
    那男子随手从袖中摸出几文铜钱打赏,龟奴面上谄笑更甚,身子也弯的更低,口中忙不迭道:“多谢官人,多谢官人。下次若有新的粉头来,小的必将提前告知,包您乐不思蜀。”一边说着,一边将男子送至巷口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这男子满面春色口哼小曲,沿街便摇摇晃晃的向家中走去。路上偶遇熟识之人,笑着招呼他道:“吴官人,今天又去快活了?也不知哪朵鲜花折了你手?”
    男子也笑着摇摇头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等俗人自不知花之乐,亦不知我之乐啊。”
    路人闻听纷纷掩口而笑,男子却似毫不在意,悠悠然便转身走了,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意。
    原来此人姓吴名积羽,乃是大同府的一个富商,早年父母双亡孑然一身,遂变卖家产负贩江湖,十数年间起早贪黑含辛茹苦,以天地为庐舟车为宅,到而立之时终积起万贯家财,这才回大同买宅购地添置婢仆,成为一方巨富。
    只是他生性佻达,惯于一人,大富之后也不愿娶妻,欲图个自由快活,唯喜青楼烟花之地,隔三岔五便去寻欢作乐,每次都要留宿二三日,始终乐此不疲,又犹为钟爱雏妓,每每闻听来了新人,必花重金包宿,因此花柳巷中家家皆把他视作财神,每逢他来便争先恐后出门相迎,唯恐丧失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前两日那“不思归”新买了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女子,吴积羽得知后便急忙赶了去,花费巨资将那幼雏连包两夜,直至今日方才心满意足得胜而归。回家路上他一想起那两夜的风流快活,便觉神清气爽意气风发,只待休息几日后再去寻个新鲜。
    等回到家中早有婢女将酒食端上,他吃毕饭后又洗了个澡,这才躺下歇息了。不想待得第二日一早醒来,正欲起身时忽觉一阵头晕眼花,伸手一摸额头滚烫,竟然是病了。
    吴积羽想只怕是夜里受了风寒,急忙叫家仆去请郎中来把脉,又开了方子熬药,可一连几副药下去病却始终不见好,反而愈发重了,又待得数日过去,居然卧榻不起了,连接换了几个郎中也无益,每日昏昏沉沉水米不进,唯靠婢女将药慢慢灌下。
    这一日他饮了药刚刚躺下,正浑噩间忽见一满脸虬须的皂衣差役推门而入,径直走至他床前,不由分说便将手中一条粗大铁链将他兜头套住,大喝一声道:“快随我走!”
    吴积羽心中大骇,寻思自己平日并未曾有过那作奸犯科之事,怎的有官府的衙役前来捉拿?正欲开口相询,却见那差役将手一抖,已将他从床上拽起,拉着便出门而去。吴积羽心中大惊,急忙高声呼叫,可婢仆们却仿佛听不到一般。
    此时那皂衣差役回头瞪着双眼瓮声道:“你大限已至,尚不自知吗?”
    吴积羽闻听此言,心中咯噔一下,回头望去,房中床上躺着的不正是自己么?至此方才明白自己已为孤魂,而那皂隶定是地府的勾魂使者了。惊惶间不及多想,唯觉身子虚若无骨似有似无,双足飘然不能沾地。室外天昏地暗方向莫辩,皂隶在前不住催促,心中苦不堪言。
    约有半个时辰方到一城,皂隶牵着他穿门而入,遥见城中有一府衙巍峨高耸,气势昂然。那皂隶脚下不停,拉着他便进了府衙,连接穿过三道门庭,方见一宽阔大厅,厅上灯火通明,黑压压的跪着数十人。
    皂隶回身解下铁链,对他喝道:“你就跪在这里等候发落。”
    吴积羽心知这必是阴府,心中惧怕难言,只得依言战战兢兢的跪在堂下,回头见其余诸人,皆披头散发匍伏于地,也不知是什么模样。
    过了片刻,忽见东边大门打开,十数个紫衣官服之人鱼贯而入,分坐两旁侧席。顷刻又听钟鼓齐鸣,随即一人从厅后而出,坐在正中。
    吴积羽悄悄抬头看去,却见此人身着道袍,头戴雷巾,身形魁梧器宇轩昂,居然是个赤面老道。两旁诸官一见皆起身为礼,对这老道甚是恭敬。
    不多时又见一黄衣小吏手抱十数卷案薄走上大厅,西首一官虎面虬须,拿过一卷便检阅起来。看了片刻,忽抬头愕然道:“此人命数未绝,何以将他抓来,莫不是皂隶捕错了?”言毕便将手中案卷恭恭敬敬的递交给老道,请他审阅。
    老道翻阅数章,面色始惊后怒,吩咐将案卷传于众官审视,待众官看毕,尽皆变色。
    虎面虬须之官大喝一声道:“将吴积羽带上堂来。”随即便有皂隶将吴积羽头发抓起拖至堂上,吴积羽心中惊骇莫名,跪在地下连头也不敢抬。
    虎面官员怒道:“检你案薄本命数未到,奈何残害如此多的柔弱女子,实是罪不可恕!”
    此时西首一官起身道:“此人宜当绝其命禄,罚为娼妓,方才显公允之道。”众官听罢纷纷点头称是。
    那赤面老道却摆摆手道:“不然。凡世上之人所犯淫债,报应需于生前。若是转轮之后,则死者一无所知,生者又何罪之有?虽然罚为娼妓,实则还不如不罚。因此我欲变通一下,诸位觉得意下如何?”
    众官闻听面面相觑,似乎颇有为难之意。
    老道起身笑道:“此事不难,但凡听我安排即可。”
    诸官听罢皆俯首称是。老道便命皂隶先将吴积羽带出厅外,等商议之后再做发落。
    那皂隶拽着吴积羽来到廊下,少顷便有一橙衣小吏端着碗清水出来对吴积羽道:“此乃真君所化符水,你可速速饮下。”
    吴积羽正自口干心焦,虽知是符水也顾不得许多,当即一口而尽。那小吏收了碗对皂隶耳语数句,这才回去了。
    吴积羽心中正自疑惑,忽觉身体一阵异样,此前刚死之时只觉身形虚浮如同影子,此际却肤革充实固结成形了。他心中且惊且喜,随即又想到身在阴府前途莫知,不由得又仓惶万分。
    正自忐忑不安时,那皂隶已将他拽起,带至一间小屋里,那屋中除了一张长凳外别无余物,只是那凳上沾满了血迹,颜色皆已发黑。吴积羽心中虽惊骇万状却又不敢问,提心吊胆间忽见走进一个黑衣衙役来,环眼阔嘴,面目甚是狰狞。
    那衙役一把将吴积羽提起,仰面按在长凳上,用牛筋将他牢牢缚住,又从袖中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来,伸手将吴积羽裤子褪下。吴积羽骇得魂飞魄散脸白唇青,正欲张口大呼,只觉胯下一阵剧痛钻心刺骨,一时抵受不住,居然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面上一片冰凉,睁眼看时,那皂隶正端着碗水不住用口将水喷在他面上,待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却见那黑衣衙役已不见踪影,而身上绑缚也尽皆除去。
    吴积羽愣怔片刻,忽想起方才之事,急忙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阳物已然不见,私处微隆胸前坟起,竟然似女子一般,一时惊骇难言。
    随即又见两个狮首人面的差役手持铁锥进来,喝道:“奉许真君命送你上路!”
    吴积羽战战兢兢问道:“不知许真君是哪方神圣,要送我去何处?”话一出口,方觉声音绵软轻细,全不似自己。
    其中一个差役怪笑道:“许旌阳真人难道你不知晓?此次奉天帝之命来地府查询政事,你能遇见他也算是造化了。”
    另一差役怒道:“休得多言,速速随我们走。若是脚下不勤,休怪我手中铁锥无情。”
    吴积羽再不敢多言,只得随着他们走出城外,回首看去城郭已渐行渐远,逐至不复相见。四周飞沙走石昏暗莫辨,若是脚下稍慢便有差役用铁锥戳其后脑,疼痛难忍。
    三人行走如风,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眼前一亮,居然来到一个小村庄里,两个差役带着他七转八拐,直至一间低矮破败的茅屋前方停下脚步。
    吴积羽不知这是何处,再看差役时,却见他们正侧耳附在墙上倾听。此时屋内忽然喧哗大起,似有数人在内。
    只听一老妇怒道:“你这厮不过是想把人藏起来,所以才用死鬼来欺诈老身,如此伎俩,就能骗过我们吗?”语音将落,便听数男子皆齐声附和。
    又听一男子低声道:“她实是不从而死,此时坟头之土未干,我又怎么敢骗你们。”
    接着便有数男怒道:“即是交不出人,就还我们钱来!”一时众人大哄,争吵不休。
    二差役听至此处,彼此点头道:“正是此处。”
    吴积羽莫名其妙,正待相问,一差役忽伸掌用力在他背后一推,口中喝道:“进去!”
    吴积羽瞬间只觉心头一阵迷茫,昏昏然间便穿门而入。待他睁眼一看,只见屋内四五人正围着一人口中喋喋,忽见自己进来,不由齐齐“咦”了一声。
    当头一个老妇白发小眼,盯着他看了片刻,忽面露喜色双手一拍道:“摇钱树不是在这里么?老身便说这厮定是在诈我们,而今一看果然。”
    此时身后其余几个身材魁梧的壮男皆面露惊喜之色,唯独中间一个衣着肮脏眉目猥琐的中年男子面色煞白,双唇抖动,牙齿咯咯作响,片刻忽张皇失措大叫道:“有鬼!有鬼!”言毕推开众人一把将门拉开,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老妇向他背影啐了口唾沫,道:“便宜他了。”言毕上前将吴积羽拉住,笑道:“小娘子既已回来,这就随我们去吧。”
    吴积羽心中大奇,正欲张口,却觉发不出声来。此时诸男子已争相上前,拉着他便出了门,吴积羽神疲力乏又口不能言,不得已只能随着他们沿路而行。
    走至数里,方到一家,土墙青瓦,约有三间。老妇拉着他进了堂屋,吴积羽心中焦灼万分,情急之下不由张口道:“你等是何人,为何要带我至此?”话一出口,才知自己已然能言了。
    老妇拊掌笑道:“此地便是销魂之处,小娘子何必明知故问?”
    吴积羽急忙道:“我本是大同府商人,你等万万不可造次,否则我必告于官府。”诸人猝听此言皆满面惊愕,不知所以。
    唯独那老妇哂笑道:“这必是你那叔叔教你说的,想以怪异之事来赖老身的钱。这世上岂有以女身来做负贩之事的?”众人闻听不由哄堂大笑。
    吴积羽听罢大惊,急忙低头看去,却见自己身着长裙,脚踩绣鞋,居然全是女装。他伸手抓过桌上的一面铜镜,只见镜中一人云鬓篷飞蛾眉皓齿,居然是个二八佳人。
    此时那老妇面色一变道:“既来此处,便要听老身之言,否则买你来何用?从今晚起,便要抖擞精神伺候好客人,你可知晓?”
    吴积羽心知自己已为女儿身,不觉深以为耻,隧默然不答。
    老妇见此更加恼怒,道:“看来你这小妮子还不知道老身的厉害。”言毕便命一个壮男去门外折些柳条,侵泡在盐水里,喝一声道:“将这贱婢衣裳除去,让她尝尝滋味。”
    眼见两个壮汉凶神恶煞般扑上,吴积羽心中大骇,暗自忖道:“看来眼前种种,皆是冥遣,定然无可逃避,何必又为此再遭荼毒,受这皮肉之苦?”
    念及此处,双眼一闭,长叹声道:“罢了罢了,我从了便是。”
    老妇闻听这才展颜笑道:“总算你识得厉害,如此甚好,也免了老身再一番折腾。”说毕便命一年幼婢女将他带去左首厢房先安顿起来。
    那婢女引吴积羽走至门前,却见门上还上着一把黑漆漆的铁锁,婢女掏出钥匙打开铁锁,伸手将门推开,吴积羽正欲举步,却觉一阵异味迎面扑来,香中裹臭,臭中含香,只让人闻之欲呕。
    他急忙停下脚步向屋内看去,只见里面有张大炕,炕上一盏灯光如豆,边上还有四五女子,年皆十七八岁,虽相貌平平却浓妆艳涂,犹如庙中泥鬼一般。犹未怪异的是,这数个女子上身均穿一短布小衣,自腰以下却是无一丝一缕,几近赤身。
    吴积羽正惊骇间,那婢女已伸掌将他一把推了进去,随即又将门关上锁好。那几个女子将吴积羽打量一番,互相笑道:“新人倒也有几分姿色,她即来,我等总算可以歇息一下了。”
    吴积羽闻听更是心惊,唯坐在炕边默然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门声响动,抬眼看时却是那幼婢提着一篮黑面馒头进来了,她将馒头放在炕上,对众人道:“主母命新人今晚接客,你等莫要和她争食,免得到时没了气力。”
    几个女子俯首垂眉恭恭敬敬道:“不敢。”说毕一人取了个馒头吃了起来。
    吴积羽看那提篮中尚有两个馒头,显是给他比别人为多。只是他虽然肚饿,但却心神难安,况且平日大鱼大肉惯了,现在怎肯去吃这样的东西,当即双眼微闭,一动不动。
    耳听一女子道:“新人倒是有些娇气,吃不下这下等事物。”
    又听另一女子道:“今天也是托她的福气才有馒头,若是过了今晚,只怕她也会和我等一样了,莫说黑面馒头,就算是猪食狗食也吃得下去”言毕诸女皆嬉笑起来。
    吴积羽听在耳里始终不为所动,直至诸女吃毕,那两个馒头仍在篮子里,果然无人敢与他相争。
    不多时老妇人进来,扫了眼提篮便诧道:“小妮子还有点骨气,只可惜到了这里,任你贞娃烈妇,也得听由老身摆布。”言毕便命吴积羽随她出去。
    出门即见一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堂屋中等候,吴积羽悄悄窥视,只见此人身着丝绸长袍,高额鹰鼻眼小唇厚,正眨也不眨盯着自己,面上尽是淫邪之色。他心中一惊,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这人一眼。
    耳听老妇笑道:“金大官人,这就是今天才到的新人,你看看如何?”那
    被称作金大官人的男子也笑道:“方才听说了,如今一看,果然娇嫩鲜艳。”
    老妇又道:“大官人今晚就选她么?”
    男子道:“正是,正是。”
    老妇道:“这小娇娘可不便宜哪,需往日三倍价格。”
    男子道:“处子之身,正当此价,不贵,不贵。”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交给了老妇。
    老妇喜笑颜开道:“大官人果然爽快,今晚可要怜香惜玉,不要太过粗鲁。”说毕便命吴积羽跟着男子去西首厢房。
    吴积羽心知大劫难逃,纵有千般不情万般不愿,也只得顺从不敢违背。那金大官人一进屋内便将门反锁,随即急不可耐的将他衣裳除尽按在床上,跃马挺枪,直捣黄龙。吴积羽欲待挣扎,却是周身乏力,难以抗拒,无奈之下只得逆来顺受,听之任之,转眼间便娇呼连连血染床席。
    待得事毕,金大官人心满意足的出去,老妇进门拍掌笑道:“如今黄花已放,明日该当再接再励。”说毕便命人将他带回房内歇息。
    吴积羽自觉遭此奇耻大辱,一时万念俱灰,回房之后缩在炕角不住嗓泣,直至四更才渐渐睡去。第二日一早,那幼婢便提篮进来了,这次却是玉米窝头,比黑面馒头大是不如。吴积羽早已饿的眼冒金星,当即拿了两个狼吞虎咽的吃下,欲待再拿,篮中却早被抢了个干净,他至此方明白昨晚诸女之意,不由嗟叹不已。
    还未待穿衣,老妇已抢进门来,一把从他手里夺去衣裤道:“你未见其余诸人么?自今以后,不得再着寸丝半缕。”随即命他抹起浓妆伺候客人。
    吴积羽更觉羞不可耐,耳听门外脚步声声,县是早有数人等候,待出门一看,尽皆是些市井苦力之辈,闻听来了新人个个均是争先恐后,其余诸女反倒鲜有问津。吴积羽赤身裸体横陈床上,自早开始,所接客人不可计数,你来我往,倍加蹂躏,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直至夕阳西下,客人散尽,这才被扶起回房,吃了两个窝头草草睡了。
    以后一连数日,日日如此,以往吴积羽寻欢之时总是嫌时间苦短,现在却觉度日如年,以致每日晚间他便窃喜又能偷生一日,只不知这番冥遣何时而终。
    到了第十日午后,又来了个精壮汉子,不仅身材健硕异于常人,且兼通房中秘术,自午时至酉时都不能停歇。吴积羽头晕眼花,冷汗连连,心中苦不堪言,只觉生不如死,几欲晕厥。
    恍惚之际,忽见之前那个皂隶径直推门而入,站在床前大喝道:“限期已满,速随我回。”言毕将他一把拉起出了门外。
    吴积羽如蒙大赦,心中狂喜,急忙紧紧跟随,耳听身后惊诧声大作,屋内一片嘈杂。不多时皂隶又将他带至先前的冥府,让他跪在堂下等候。
    片刻一个紫衣官员面朝南方据案而坐,对他道:“风流之味,你可已尝够?本不欲宽恕你,只是因为真君有命,赐你再生,你当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否则将罚你十世为娼!”
    吴积羽跪在地下全身发抖,叩头谢恩不已。随即便有差役端来一碗符水命他饮下,说这也是真君所赐,吴积羽谢过真君一饮而尽,片刻即觉真阳已还,居然又回复了男儿之身。正自欣喜若狂时,那皂隶又带他出了冥府一路疾行,远远便看到了自己的府邸,吴积羽惊喜万分,忽觉身后猛然一股大力推来,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却仍躺在床上。
    他急忙呼来家仆,一问方知自己已昏睡十日不食不言,每日全靠婢女将药灌下,如此才一息尚存。此际诸婢仆见他醒来尽皆欢欣雀跃不已,吴积羽一时间恍若隔世,自感精神大振,身上之疾也不药而愈了。自此他改行从善,发誓绝不再去青楼之地,还明媒正娶了一个大户人家的贤淑女子为妻。
    过了半年,吴积羽外出经商,偶至河北涉县时忽见城门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被铁链所系,正在游街示众。待他挤上前去一看,不由目瞪口呆满面惊愕,险些失声叫了出来。原来这游街的老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当日遭受冥遣时的苦主,这半年来每每想起她吴积羽都会心惊胆战夜不能寐,不曾想却在此处遇见了,只不知这老妇为何会被游街。
    吴积羽悄悄向围观之人打探,有好事者才向他说了原委。原来这老妇姓曾,本是城郊土窑的一个老鸨,半年前邻村有一贫困农户家的妙龄女子因父母双亡没了依靠,她的无赖叔叔便欲将她卖给曾氏为娼,曾氏将钱付给了无赖,却不曾想这女子身贞性烈不愿受辱,当晚便结环自尽了。那无赖刚将她草草下葬,老鸨曾氏便上门要人来了,无赖只得如实相告,可曾氏哪里肯信,以为他骗了自己,双方正自争执不休时,忽见女子自外而入,那无赖大为惊骇,当即落荒而逃,曾氏却得意洋洋的带着女子回了土窑。
    不想这女子为娼十日,正在接客时却忽的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众人四处找寻始终却难觅行迹,客人和曾氏更为此互相指责不休,却始终不明所以。待得半年过去,有人将此事悄悄告知了官府,县尹听后大感诧异,便命衙役将曾氏及客人捉来相询,待问得实情后更觉惊骇,索性开棺验尸欲看个究竟,不想棺盖一启,却见女子尸体仍在棺中,找来稳婆一验还是处女之身,再将女子之叔招来一问方知事情缘由,县令不由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他刺配边疆,又以逼良为娼的罪名将曾氏游街示众,待收监后再作发落。
    吴积羽听至此处,不由昨舌不已,此刻唯他一人知晓其中缘故,却不敢说出来,唯觉浑身悚然,冷汗直流。回家之后更是时时以此为戒,终其一身不敢再涉淫邪之地。
    第446篇:死亦不可欺
    (原作者:仙楼鬼影。摘自《闽北鬼事(说一说福建北部一个小山村儿时的故事)》)
    今天抽点时间,和朋友们分享一个关于清明节的故事吧。
    闽北政和县某村,有一年,发生了一个颇为离奇的故事。
    那一年,清明前几天,村子里一户人家。男主人刘某,这几天,一直都做着同一个梦,每次都梦到半夜的时候,去世已经三年的老父亲,衣衫褴褛的站在他的床前,告诉刘某,他过得一直很不好,因为每年清明扫墓烧纸的时候,刘某都只是很敷衍了草。别人家都是十几刀,几十刀的烧纸钱。而唯独他家,做一次清明,只烧几刀纸。导致他在下面过着很凄惨的生活。
    原本只是一场梦,刘某也并不会太去较真。但这次数多了,而且每次的梦境都如出一辙的相似,就如同一幕老电影,一次次的重映。这事就有些怪异了。
    于是,清明前夜,刘某和他媳妇商量,今年扫墓是不是该给老父亲多烧点纸钱?
    谁知话刚说完,就遭来媳妇疾风暴雨般的一番臭骂。其实,之所以每年给他老父扫墓,都是走形式般的带过,也正是他媳妇的吝啬抠门使然。哪怕是自己的公公,她也是人死如灯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刘某也是一个惧内的角色,媳妇这番教训,立时没有了声音,转头默默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中午,刘某从山上扫墓回家,刚进到屋里,就听到他媳妇在房里,哎呦哎呦的呻吟。进屋一看,媳妇正躺在床上抱着头打滚。赶紧上前搀扶她坐了起来。说也奇怪,他媳妇立刻象没事人一般,张口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了?我怎么都没听到你回来的脚步声?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
    刘某虽然心里非常纳闷,但也没去细想。农村人都是粗线条,平时小病小痛什么的,也都是熬熬就过去了。既然媳妇没事了,也就没啥大不了的。
    吃完晚饭,两口子聊了聊在县城读书的儿子情况,也就上床睡觉了。
    睡到半夜,刘某又梦到了老父亲,衣衫褴褛的站在床前!
    与前几次的梦不同,这一次老父亲没有抱怨,也没有说任何话,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床前。
    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刘某看到他老父亲竟然一下窜到了床上。骑在他媳妇脖子上,左右开弓的扇耳光!
    哎呦!哎呦!这时候,他那原本已经睡得很死的媳妇,又象白天他看到的一样,抱着头一边呻吟,一边打滚。
    刘某似乎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一场梦。赶紧蹦到床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前的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直到头都磕破流血了,他老父亲才消失不见了。她媳妇也安静了下来,他打开灯一看,媳妇似乎依然在酣睡,但左右脸颊都有明显的红肿,还有许多青淤色的手掌印。
    再检查床上,还有一些破旧霉臭的碎布片,刘某心里顿时紧张万分,媳妇脸上的手印,以及这些布片,都在暗示刚才发生的一切,真的都不是一场梦。
    而且,这些布片,很可能是老父亲身上的殓衣。
    当夜,两夫妻惊惧万分,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到镇里买了许多祭祀用品和许多的纸钱。重新给老父亲扫了一次墓。
    并且之后每年清明时节,两口子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447篇:两家人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这是我朋友表叔家的事情。?
    故事就很早了,要从民国期间说起。那个时候社会不安定,闹土匪。他们村子里有个地主,姓黄,被土匪盯上了。那天从县城回来被土匪绑了票。同时被绑的还有他的一个车夫,姓杨。杨就是我朋友表叔家的祖上。?
    黄地主当时五十多岁了,杨呢,二十出头,是家乡闹灾荒要饭来此地的。被绑到土匪窝俩人都以为必死,没想到在那,杨遇到个熟人。?
    是他逃荒时候认识的个兄弟,现在做了二当家。土匪,不是说都像电视里几百人啸聚山林,其实当时很多匪伙就是几个活不下的农民,凑到一块找个饭辙。比如这个匪帮,连大当家的都算上才六个人。?
    有熟人就好办了,杨求情。二当家当然也要卖个面子,决定放杨走。
    杨不走,说老掌柜对我不错,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下。土匪也不错,又退了一步,说这样我们保证不难为他,你去给他家送信来赎他。
    这其实也是个办法,但是黄地主,或者说黄老掌柜(老掌柜是当地对有钱人的尊称,并不一定有买卖)是个土财主,一辈子安安逸逸,哪见过这场面。被绑的时候就吓尿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非吓死不可。而且他大太太没生养,后娶的姨太太给生的独子当时不到十岁。家里有个堂房兄弟帮忙管帐,这人有点不怀好意。很可能杨一个人回去,管帐的兄弟不承认,让老黄死在土匪手里,他就是一家之主了。?
    所以杨一直跪求,让老黄回去,哪怕自己当人质呢。?
    大当家的生气了:你当我傻啊,绑了个财主,留下马夫当人质?二当家的帮着说好话,大当家的说兄弟你别说啦,这话说出去,咱兄弟都丢人。你(指杨)能让我信他肯定来赎你,我就放他走。?
    杨也是老实人,逼急了。一抬手挖出自己一只眼,给老黄,说你拿着回去,丧良心你就扔了。你要怕有报应,就拿钱来赎我。老黄都吓懵了。?
    大当家的服了,一挥手放人。?
    老黄回去真不含糊,马上凑了一百大洋(土匪开的数目),叫人送到指定地点。杨也平安回去了。题外话,土匪当时都说,看他义气。老黄不来赎,就留他做个当家的。?
    回去以后,老黄不再拿他当下人看,让自己的儿子管他叫叔,老黄的话,你为我丢只眼,我养你一辈子。送给他几亩地,杨也就在这安家了。?
    三十年多过去,老黄老杨都去世了,老杨死的时候才50多。老黄的儿子这时候正当壮年。老杨的儿子三十多岁,穷人,参加我党的支前担架队,不幸死在前线了。老杨的孙子那时候十五六的,村里的组织照顾,给他送到不远的解放区某个干部(是行政干部,不是军事干部)手下当通讯员。?
    一年多以后,小杨的家乡也解放了,他领导正好另有调动。看他年纪小,给他封介绍信,让他回老家。?
    解放战争年代,我党已经不执行井冈山式的打土豪分田地了,但是下面执行,有的时候还是比较简单粗暴。小杨回村,一看别说本村,本乡好几个村,斗地主(不是打牌)的工作都没开展起来,他急啊,下来的军转干部也急。毕竟小杨在行政领导手下工作过,也问问他的意见。十几岁的少年,被这么重视,还是被代表组织的重视,当然尽心尽力。想起领导和自己说的个经验:还是要开大会,树榜样。?
    开会容易,榜样呢?乡里乡亲谁也不愿意撕破脸。小杨决定自己上,他揭露的地主,自然就是黄家。?
    具体和黄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可说不上来,不过他隐约听到:自己的爷爷一只眼是为老黄丢的。这就是铁证:地主为了保护自己,可以很残忍地看着马夫丢掉一只眼,这不是剥削吗。
    开会的时候,这个是主要证据,其他的什么地主家也是不到十口人,村里好多家也是不到十口人,凭什么地主家近百亩地,别人家就几亩地之类的套话,当然也要提。总之带头这么一闹,黄家惶惶不可终日了。?
    小杨决定趁热打铁:去分黄家藏的粮食。白天开会,晚上几个人确定了这个决议。依着别的干部明天去,小杨年轻热情高,说大部分积极分子不都在吗,咱们乘胜追击。几十个人跟着小杨就往黄家去了。?
    走在头一个,趾高气昂的走着呢,小杨忽然原地转了一圈,半边脸都肿了。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被人抽了一个嘴巴,但是他俩手都拿着宣传单,面前有一个人没有,既不能自己抽,也不能别人抽。大伙愣住了,这时候小杨叫了声“爹。”?
    别看当时人多,众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小杨独自在七八步远的前方站着,好像被教训,有那么半分钟,他转回身“咱先回去吧。”?
    回去了,都没人问他为啥。?
    第二天小杨没提,众人也就装作忘了,谁也没再去黄家。当天晚上,别人都是回家睡觉,唯有队伍下来的那个干部是暂时睡在祠堂里。睡不着,出来看,只见几个人背着包袱正往村外走。这肯定有问题呀,他正要追过去,忽然眼前出现个人影,黑乎乎,虽然近在咫尺,可是看不清样子。他身经百战,可是当时莫名的恐惧,发不出声音,动不了身体,直到天亮。?
    天亮才知道,黄家连夜走了。?
    一下又过了几十年,改革开放,港商回来投资,就是黄家的后人。到这跟县政府说,一定要找到杨家人。这好找,就在村里住着呢。小杨还在,也是个老人的样子了。来的,是当时黄家家主的儿子,也就是被绑票老黄的孙子。见了小杨,俩人少年时也见过,拉着小杨的手说是来道谢的。?
    小杨他们去抄家那天,小杨父亲的鬼魂忽然出现给了小杨一嘴巴,村里早就传开了。他感谢的是那天晚上,老杨(那个马夫,小杨的爷爷)去他家托梦,说叫他们快走,往东南去,走到走不了才能停。他家赶紧收拾细软,出村的时候,他爹忽然说杨老爷子来了,说有人跟着,他去挡住,让咱们快跑。?
    当时还国共交战呢,边跑边躲,跑到香港,黄太太染病,一家实在走不了了,在香港住下。好在带着钱(当然到香港也花得差不多了)。养了半年,黄太太养好病。慢慢地开起个小厂子,又逐渐发展壮大起来。?
    回来投资,跟当地政府合作的条件之一就是杨家人,要招到厂里做工。工资从优。这是黄家家长,当时已经八十多了说的。说杨家对我们不错,小杨那一次,也是少年无知而已。
    第449篇:铁帽
    (原作者:白云流水2009。摘自《浮在水面的秤砣》)

    村东的那条河向北汇到一个很大的坑,坑有一百亩多地吧,坑里长了茂密的蒲苇,那细长的蒲叶光滑碧绿。从高处向下看,湖坑象一块美丽的祖母绿宝石镶嵌在大地上。那儿是鸟儿和鱼儿的天堂,当然还有吓人的花花绿绿的蛇和恶心人的长满疙瘩的癞蛤蟆。蒲苇长出像蒜薹一样的东西,嫩时很好吃,孩子们三五成群去那玩,我们都叫它蒲旺,走时每人还要带走一大捆,幸运时还能找到鸟蛋或没出飞的幼鸟。
    坑北边是条破大堤,新堤移到北边四五里外了,我们都叫它老堤。老堤和大坑中间是片沙地,顺河有条路,从曲镇向东北去,便经过这片沙地。
    说是沙地有一种瓜老人,年龄有七十多岁了,在此种瓜多年了。人老了,什么都见过了,与坑边的一小鬼成了人鬼之交。夜深时,小鬼常来走到,说些人鬼之事。
    一夜,小鬼又来找老人。小鬼走时,对老人说,我以后便不来陪你了。
    老人说你去哪里呢,小鬼说我要投胎了,三年一次,错过这次还得三年。
    老人知道,一鬼投胎,必有一人死去,如果很老的人也就罢了,如果是年轻人就可惜了。老人便多了一个心眼,问它啥时投胎,投胎哪里。小鬼说这是秘密不能说。老人说咱俩还好朋友呢,你告诉我,我不坏你的事。小鬼经不住老人的反复追问,说明天中午从东南来个戴“铁帽”子人就是它的替身。
    老人暗记在心,心中也疑惑,大热天有什么戴铁帽的人啊!但还是留了份心。
    第二天,老人坐在瓜棚里,从上午一早便观察每一个从东南方向来的人,天气热的很,老人耐住性子,也没有发现一个戴“铁帽”的人。
    老人有些懈怠了。十二点马上要过了,老人想,小鬼骗他吧,可就在这时,他又看见从东南方向来了一个人,只看到那人头很大很大,老人眼花,好纳闷,这人头这么大啊!
    慢慢走近了,哦,原来日头太毒,那人买了一铁锅,顶到头上遮阳了。那人来到坑边,把铁锅一扔,说热死了,要跳到坑里洗澡。老人心里“扑通”一下,头顶铁锅不就是戴“铁帽”吗?
    老人疾步上前,说别洗澡,吃个瓜,说会儿话。那人说不不,洗洗吧,还是要跳坑。
    老人抓住他的铁锅就走进瓜棚了。那人一见,很急说,你拿我锅干嘛。老人很快走进瓜棚了,那人也心急火燎跟进了。老人一进去,“啪 ”打开了一熟透西瓜,递给了那人,那人搓搓手,说你看你看,还是接过瓜吃起来了,太热了。
    老人找些闲话来说,不觉中日头偏西,那人便拿锅走了。
    夜晚,小鬼来了,恼怒老人,与老人大吵一顿,老人笑而不言,那人反正命是救了。小鬼也很是无奈,只等下一个三年的轮回了!
    这个故事流传很久了,好像说是碰到人很急去办事,见有煞气,便阻止一下,错过那时辰就没事了!
    现在那坑已经很小了,蒲苇也很稀疏,八十年代给灌淤快平了。破堤也被烧成砖块给卖了,沙地的沙给人们拉走建房了!
    第450篇:老天爷没眼?
    (原作者:陈女士。来源于网络)
    一九八一年,大约五、六月间,天气很闷热。孩子们想出去走走,而我也想顺道去日文书局找些最新出版的编织手工艺教材。我们经过衡阳路交通银行走廊,忽然跑出来一位老先生,要我给他算命,我摇摇头,也摆摆手,一再地拒绝他,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变得好颓丧,似乎有难言之隐。
    大女儿不忍心,便拉扯着我的手:“妈,给他算算命好吗?捧个场,让他赚点钱好吗?这老伯伯好可怜唷!”
    我本来很讨厌算命,对这些摆地摊的江湖术士,也从来没有什么好感,但孩子们的慈悲善良,使我不忍心拒绝,只好让孩子们拉扯到算命老先生的摊位上。算命老先生端详了我很久,看过我的双手,也一一看了我每个孩子的双手。他说:“不用再看下去了,不必收钱,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我的孩子们很过意不去,坚持要我给这算命的老伯伯一些钱。我从皮包里拿出三千元来,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薄仪,但这老先生比我更坚持,他一定不收我的钱,这样一来一往,几乎把孩子们给急哭了。最后孩子们一齐苦苦哀求这位老伯伯,告诉他这不是算命钱,这只是孩子们孝敬他老人家的一点点小小心意罢了。
    这算命老伯伯终于收了下来,突然两个眼眶红红地摸摸孩子们的头,他哭了,他喃喃自语地念念有词:“唉!老天没眼,老天真是没眼!”
    孩子们跟他说再见,他挥挥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神情显得非常哀伤。
    后来,我们路过新公园,看到大门口围观了一大群人。孩子们爱凑热闹,一个箭步便赶上前去,钻进去大人墙的夹缝。没多久,孩子又跑回来,硬拉我去看。我总觉得人多的地方不要去比较好,但孩子们一直吵个没完,我只好跟着前往查看究竟。
    原来,有位太太跪在地上,向大家求救,她的孩子出了车祸,在台大医院急救,需要一笔巨款。我这些宝贝儿女又走不开了,他们一定要我伸出援手,还告诉那位太太:“不用跪了,我妈来了,她一定会帮您忙的。”
    他们合力把那位太太扶了起来。
    我那天不但身上所带的钱全给掏光了,还向邻近开眼镜行的客户周转了一笔巨款,陪那太太到台大医院缴清所欠庞大医药费。这些事都办妥当了,孩子们才肯放过我:“妈,谢谢您!我们不再找您麻烦了,我们回家吧!”
    一个月后,我们家突然四面八方全是大小蚂蚁,成行军队伍,向我们家一路攀爬过来,布满我们家每一片墙壁,我怕踩到他们的行列,赶紧去买了二十多张小板凳,排出一条条康庄大道,遍撒白糖及其它食物,还洒一点水,来犒赏他们一路行军到我家作客的辛苦。
    孩子们看蚂蚁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屋子,好是害怕,连办公室的小姐,也非常害怕。但孩子们都很听话,不敢伤害他们,也不敢打扰他们。孩子们知道“来就是客”,也知道待客之道。就这样,约莫十来天,蚂蚁一群群地蜂拥而来,几乎挤破了我们的家。
    夏天真的到了,孩子们全放暑假,也全留在家里,而我忙进忙出,总抽不出时间来陪孩子们度假,只好找办公室的小姐来帮忙照料孩子们的功课和日常生活。
    有一天,我去开会。电视上正在播报新闻。据说,台北市中心地带,靠仁爱路段,正发生一场大火,十分猛烈。由于我正在主持会议,没有办法分心去听清楚到底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直到下午四点半左右,我们散会了,我才随着爱看热闹的同仁,一起前往火灾现场。
    路上,我问开车的同仁,“我不急着回家,我要去看哪里发生火灾,您为什么往我家走呢?”
    那同仁没有回答。或许距离火场不远,我们很快就到了。
    邻座的同仁,把我摇醒,我可能太累,竟然在车子摇摇晃晃中不自觉地睡着了。
    我一张开眼睛,突然哇地大叫一声:“这是我家呀!!”
    我顾不了一片火海,便往三楼冲,但消防队员和警察先生制止地抓住了我。“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后来,消防队为我喷洒出一条小小火巷,紧急派了三个人陪我上了三楼。我们家的门已烘得热腾腾地,不能碰,也膨胀到不能开。消防队员用力把门敲破,踢倒,我们才小心翼翼地侧身闪了进去。里面全是浓烟,什么也看不到,我大声哭喊着孩子的名字,一个一个叫,但却一点声响也没有。这下,我已两脚酸麻人也快晕倒,我真的快疯了,我真的撑不住了。
    突然,消防队员踩到一堆人,原来,我的孩子搂抱成一团,吓昏在地上刚买回来的旧书堆上,办公室小姐则躺在另一端。消防队员、警察、还有我,合力把小孩子及办公室小姐背下楼急救。很幸运地,呛伤不重,当天夜晚,便完全恢复清醒了。消防队员说,地板烧得那般烫,连书都烤焦了,要是吓昏后直接倒在地板上,这些孩子应该全成了焦尸,没有可能存活了。消防队员说:“您们家道德一定很好。”
    大火扑灭后,左邻右舍的楼房,全毁了,没有幸存的,我们这一栋,从一楼、二楼直到最顶楼,也全烧光了。但很意外地,大火却跳过三楼我们这一家。消防队员说:这一楼烟雾弥漫,不喷水都看不清楚这房子有三楼,好象消失了,所以,这一楼连半滴水也没喷到。我想,我屋子里有十多万册珍贵藏书,如果喷了水,我今天就一无所有了,而那远道前来我家作客的蚂蚁,千军万马,也必全部死亡,那就太可怜了。又紧紧毗连的左右楼房全陷入火海,把我家的墙壁,及靠壁的角钢书架全高热烫软了,所有的书也烤焦冒烟了,但却未燃烧。消防队员说:“这是奇迹,怎么有可能呢?”然而,这些书要真的闷烤到起火,而真的燃烧起来,那我家还可能有活口吗?我家屋子里满满地全是书,这可是最容易着火的纸耶!
    围观的群众争先恐后地抢着告诉记者说:“三楼刚刚在浓烟中消失了,而且在浓烟中,可以看到穿白色衣服的人在空中洒水,并且把火拨开。”
    隔壁楼房的人也跑来了,他们与我相接的三楼里,放置有三筒大钢筒的瓦斯,大火时,大钢筒全在高热下熔化成一团团的圆球,但为什么没有爆炸呢?如果爆炸了,我们家四个孩子和办公室小姐,岂不个个粉身碎骨!我听了,整个背全凉透了,一身直冒冷汗,真的好险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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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开学,孩子们要买钢琴教材,我们又一齐到衡阳路。
    当我们经过交通银行走廊时,突然前面窜出一个老先生,张开双手,一下子紧紧搂住孩子们抱着不放,很激动,又很吃惊地问:“您们怎么还活着?您们怎么会没事?’’
    他铁口直言不讳地说,我命中根本没有半个子女,过了这夏天,所有的孩子都会葬身火窟而死。他看我的孩子都很慈悲善良,所以,觉得老天太不长眼睛了,那天我们走后,他甚至哭到不能不收摊而回家休息。他很舍不得我这些孩子死掉。但他爱莫能助,束手无策。因为“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他说:“我哪有这种留人的本事呢!”他很惭赧疚歉。
    我告诉孩子,应该称呼他爷爷,何况这位老先生在台湾无亲无戚,就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爷爷吧!他这般疼你们,也曾这般深情地爱过你们。说不定就因为他的眼泪,你们这些孩子今天才能大难不死,而侥幸地活了下来。
    那一年,我的孩子最大的还没小学毕业,最小的还没入幼稚园,二女二男,一共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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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关于堆在地板上的旧书,是我们家孩子最讨厌的,时常挡了他们的路,真是碍手碍脚。但这些书是我为了帮忙旧书摊一位生活困难的老先生,把他卖不出去的废书,全数给包了下来,以免他老人家舍不得丢,又没人要,整天搬上搬下,而把自己弄得太过劳累,伤了身体。
    没想到这些书却救了我们一家大小五条人命。
    人的一生,总有一些料想不到的意外事,完全无法做合理的解释,或许这就是我们人所说的神吧!
    所以,人的营谋计算,时常会失灵,时常会失策,因为人总忘了老天也有一算。我这一生,一路走来,深深领悟到人的渺小,我觉得人绝对不可太自满,不可太自我,更不可太自信。毕竟,人还看不到神,而神对人,却了如指掌。人算什么?
    第451篇:小神仙的陨落
    (原作者:天赐三千 摘自《一个普通人的真实鬼神经历,不太恐怖,但保证真实》)
    下个故事讲神仙,时间要跳回到很久以前,将近二十年以前吧,那是发生在河北我老家的事,当时那个化身为仙的少年连我们省会的一个自称高官的人都惊动了,亲自跑我们村里拜他。
    小神仙大我五六岁,故事发生时我大概十岁左右,我还记得那几年村子里发生了许多大事,比如香港回归,比如小神仙…好吧香港回归不关我们村子事。
    小神仙原本是个普通人,十五六岁,那个年代,那个年纪很多人都是在辍学的边缘了,有的家庭条件允许的,或者父母有心结的都会想办法让孩子继续把书读下去,那时人们还相信读书是唯一出路。
    小神仙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后来几乎就不去学校添乱了,时常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满村跑着玩打发日子,在那个足球,乒乓球都属于奢侈品的时期,谁手里能有个玻璃球就算富二代了。所以大伙也没什么可玩的,就是瞎跑。
    小神仙跑着跑着忽然看到地上有枚金戒指,款式古旧,很大气。
    我曾有幸见过小神仙,那枚戒指真大,上面甚至有个将近一平方厘米的花纹雕刻。捡到戒指后,小神仙就随手戴在了手指上,好像是中指,戴上就摘不下来了,无论怎么用力都摘不下来,后来干脆也不管它了,小神仙和小伙伴们继续玩耍到晚饭,回家吃饭时他妈也试着想给他弄下来,没成功。
    据说用香油抹在手上润滑后就可以摘下来,可是小神仙妈妈没舍得,就想等第二天再看看。
    第二天天一亮,小神仙就告诉他妈说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道士跟他说他被老道选中做弟子了,老道会传他法术。老道问他想学什么,小神仙很孝顺,跟老道说他妈腰不好,他想学治病,老道很满意,觉得选对人了,就教了他治病。
    小神仙跟他妈妈说完这个梦,他妈妈没在意觉得就是个梦,但是小神仙觉得不只是梦,于是就按梦里老道教的方法在他妈腰间摸了两下,对,没错,他妈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
    以上都是小神仙的亲戚和他的邻居传出来的,然后咱们进入故事
    村子很小,那时类似于这种新闻在我们村子的传播速度不亚于网络的力量。一传十十传百,家家都知道了。然后因为本身也都认识,于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去找小神仙,确实治好了,之后有些慢性病或者疑难杂症之类的也去找他。
    小神仙如果不会治,就会详细问清楚病人的病情,然后说一句等晚上我们问下我师父,你明天再来。病人第二天再去,基本小神仙都会给病人很满意的答复,即使不能痊愈,也会有明显好转。
    我那时就记事了。很清楚的记得有不少人被小神仙治好,都感恩戴德的。
    说到这里就要说一下报酬问题了。小神仙从来分文不取。因为据小神仙自己说,他师父跟他说过,给人治病一方面是修炼,一方面是积德。总的来说就是要求小神仙免费给大伙治病,绝不可以收任何好处。
    这一下名声更传开了,十里八乡的老百姓有需要的都来找他。小神仙一直坚持不收任何好处,直到有一次他治好了一个外乡人的多年顽疾。
    那个外乡人按说病的并不重,只是家里太困难,没钱去正规医院,没想到竟然被小神仙免费治好了。外乡人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一个劲给小神仙磕头,说什么也要给小神仙一些好处。最后小神仙实在拗不过外乡人,就收下了一些外乡人随身携带的农副产品,大概就是地瓜一类在农村特别不值钱的东西。
    过后小神仙说他夜里问了师父,师父说如果是这种情况可以适当收一下,一方面来说这个并不值钱,卖也就卖几分钱,再一个收下了的话相信病人心里也好受些。
    这个时期来找小神仙看病的人就很多了,经常有人会排一天也排不上…其实那时没有排队这种事,大家就是往小神仙家里挤,谁先挤到就算谁。这样一来其实效率反而低了,顺便说一句,小神仙看病的方法就是病人哪里不好摸哪里,根据病的轻重决定摸的时间长短。小神仙一开始也有他的原则,比如外乡人优先,病重的人优先。
    后来听说小神仙答应可以适当收病人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作为回报时,好多人都激动坏了,似乎小神仙肯收他们东西比给他们看病还让他们开心。
    渐渐的开始有送米的有送面的,有送茶叶的有送鸡蛋的,还有送茶叶蛋的。开句玩笑,咱们继续故事。
    当时大多数老百姓送给小神仙的都是不值钱的农副产品,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贫穷,大家也拿不出别的。当然有钱人有病的话就去医院治了,不会想起小神仙。
    不过即使老百姓日子都不好过,也有个三六九等,渐渐的稍微条件好的就会试着送给小神仙一些越来越贵重的东西作为看病的报酬,渐渐的小神仙也开始收烟酒一类的东西。
    烟酒这种东西相信大家都明白,一瓶酒五块钱的有,一瓶酒五十万的也有。到这个时期,小神仙就不轻易给人看病了。据说是看的病人太多,小神仙身体吃不消,后来就改成每天只看两三个病人,但是每天具体给哪两三个人看病由小神仙的妈妈来决定,小神仙的妈妈选择病人的标准就是…谁送的东西更让她满意。
    然后就是到了巅峰时期,小神仙的家距离我当时上学的学校不远,每天放学我都能看到好多人围在小神仙家外,甚至有跪在地上痛哭求见的。
    赶上周末没事的时候我也会偶尔去看热闹。然后有一天,就是一辆轿车的到来,那时完全不懂车,更别说牌照了,在我们那个偏僻的小村庄谁家有辆三蹦子就算上流人士了,要是有辆拖拉机那在村子里想横着走横着走想竖着走竖着走。
    那辆停在小神仙门口的车上下来四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我们村长,另外两个人不认识。村长那天对那两个说普通话的人的态度是我们村民从没见过的讨好与谦卑,过后听说那人是我们河北省会石家庄的一位高级干部。但这都是谣传。看到村长自然所有人都让开道,村长和那人进到小神仙的家里,很久才出来。那天过后又再来过两次,那段时间小神仙几乎不接待病人了,除非送的礼特别重才见。
    然后是小神仙的陨落----
    渐渐的普通老百姓发现即使拿着茶叶蛋也无法见到小神仙时,来找他看病的人就开始减少了,病人越来越少,而小神仙在那段时间也学会了抽烟喝酒。
    后来小神仙家不知怎的一下子就到了门可罗雀的地步…然后小神仙终于有一次走出家门时被人看到他手指上的戒指没了,一边脸还是红肿的。
    他告诉大家他犯了忌讳,师父不要他了,法术也收回去了。
    有爱刨根问底的就一直深挖,最后得知小神仙除了收受重金以外,还破了色戒。
    老道士有段时间在其他地方云游,老道回来发现小神仙的事后气坏了,就把小神仙逐出了师门,还打了他一耳光。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小神仙不再是神仙以后,当时自称被他治好病的同村人众口一词的否定了小神仙,都说根本没治好,最近又复发了之类的,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就不知道了。
    之后小神仙就落寞了,泯然众人矣…
    第452篇:亡者的复仇
    (原作者:badcamel。原帖名称:《天津刑警奇闻录》)
    ??蝴蝶效应是气象学家洛伦兹六十年代提出来的。其大意为: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两周后在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其原因在于:蝴蝶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引起微弱气流的产生,而微弱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它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这也阐述了一个非线性关系。我的理解是,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或选择,导致因果关系持续转化,相互影响促进,慢慢将发生重大改变,结局变得面目全非,甚至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或生死。
    河西区谦德庄一带原来是片破旧的临建房,现在旧城区改造已经换了新面貌,高楼林立。那时就在那片平房中发生了一起奇特的案件。
    ?接到群众报警,我和同事赶到了现场,这是一个胡同最深处的独门独院小平房。门口已经站满了围观群众,拨开众人望去,一个独居的老人倒卧在屋内,身上被刺几刀,刀刀致命。屋内地上的血流淌成一片,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图案。听报警的邻居解释,老人一天没有出门,老人养的狗被锁在门外凄厉的冲屋子叫个不停。邻居好奇,把着窗户往里瞧,看到老人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便立刻报了警。
    勘察现场,屋内整齐,老人身体僵硬的趴在地上,手臂向前似乎指着什么。我忙用手电照射老人手指的方向,是个旧式的大衣柜。打开大衣柜,发现里面除了老人的衣物似乎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不甘心,又照射了衣柜下面,发现衣柜腿下有个纸片,掏出来一看是张名片,名片属于蔡某某,一个传销公司的。
    继续勘察,发现老人流淌的一片血迹中有一串点状空白未沾染血迹,说明曾经有某个物体掉落在地上,后来血漫漫流趟过该物体,留下了这样的痕迹。桌子上放了一碗老人炖好的牛肉,和一双用过的筷子,好像被人食用过。
    随后又发现布满灰尘的墙壁上有一块方方正正的洁净墙皮,很不协调,上方还有一个钉子。感觉是一幅字画曾经挂在墙上。搜索半天再没有其他物品丢失迹象。目前来看,唯一消失的就是这副字画了。询问邻居,得知那个位置曾挂着一幅有年头的山水画。感觉上这幅画和老人的被害有很大关系。
    回到局里立刻调查名片上的人,经查是个传销保健品的南方人,但他案发那阵子正在外地出差也有证人,似乎不是他所为。询问他曾经把名片散发给谁,他表示给过很多人也不记得了。排除了他作案可能,这个线索断了。但是法医向我反应了新的情况,老人的胃里没检测出食物残留,那说明桌上的牛肉他没动过,那屋内还有第二个人吃了几口牛肉么?
    后来到沈阳道旧物市场去蹲堵,看是否有哪个卖主的字画和老人收藏的那幅相类似。一连几天没有寻获。但无意中我和某老板攀谈,说有个人曾找他卖一串玉珠手链,说是沾了血腥晦气,贱卖给他。他看品相很好,出价很低就收下了。
    听到这我忙要过来拿回去作对比,这串玉珠和案发现场血泊中的空白痕迹相当吻合。便让老板把该人体貌特征描述了一遍,争取缩小范围,在倒卖文物的人中寻找线索。
    这时那个传销员蔡某某打过电话来,他又仔细鉴别了我提供的那个名片复印件,发现这并不是他目前在用的那批。虽然这张版式是一样的,但名片背面最下面地址那一行英文中有个字母拼写错误,这个细微差别和以前名片略有不同,应该是他让印刷店新印的那批名片中的一张。
    得知这个消息,我立刻赶到名片印刷店,让老板拿出还未交付的那批新名片,确实是字母有错误,看来这批名片中的一张跑到了案发现场。经询问得知有个人找他印名片,老板随手抽出这张名片给他做样式参考,他便放口袋带走了。该人姓李,是一个收购旧物的贩子。此案取得突破进展,立刻赶到李某家。
    让人震惊的是,李某竟然在两天前突然遇到车祸身亡。经过调查,及其他证据表明,确认了李某为杀害老人的凶手,而他的死确是冥冥中的因果报应所致,带有不可思议的命理。
    李某得知老人家中有幅字画,经他人描述觉得值点钱便去老人家收购。但老人死活不肯卖。李某看老人独居深宅便起了歹念,凶残地杀害了老人,取得字画。他在与老人撕扯中,手腕上的玉珠掉落而没有察觉,临走时才发现血泊中的玉珠,拣起来带走。后来因沾染血腥觉得不妥才卖了。
    就在他取画时,奄奄一息的老人发现地上有张他掉落的名片,就凭借最后的力气踢到衣柜下,想给人留下线索。李某取得字画后,看到桌上有一碗刚刚炖好的牛肉,贪嘴的他就夹着吃了几块,随后潜逃。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人炖的牛肉中含有补品土参,而李某却有贫血症,人参有稀释血液功能,使李某几日后身体不适,就让妻子开车带他去医院看病,在回来路上,突然路边蹿出条狗,妻子本能的打方向盘,于是撞到路牌子上,断裂的路牌撞碎前挡风玻璃探进驾驶室,将副驾驶位置的李某头颅齐刷刷的削掉半个,当场暴毙。
    老人养的狗失踪了,邻居们纷纷说扑到李某车前的那条狗就是老人养的,至于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宁愿相信就是那条狗干的。不过那个路牌子,的确是当天清晨才树立起来,结果晚上车就撞上了。害得交警重新补了块牌子,往边道里挪了挪,免得以后车再撞上,冥冥中,仿佛就是给他预备的。
    ????咳!一连串类似蝴蝶效应的因果关系演化,最终导致凶手的离奇死亡,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亡者的复仇!
    第453篇:东仓使者
    (原作者:伤城薇薇。摘自《从《耳食录》中的卖鬼的故事,我来八一八笔记体小说中的那些萌人囧事。。。》)
    金溪苏坊有一个姓周的乞丐老太太,五十多岁。丈夫去世没有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在一间破屋里,孤寡老人靠要饭勉强活命真是可怜啊。
    有一天,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你很可怜啊,我帮帮你吧!(平白无故就有人在你身边突然说话。会被吓一跳的有没有?)
    她也吓了一跳,立即回头四处看,空空的破屋就她自己,果然没人!也没有鬼!(好恐怖),什么也没有的恐怖才是恐怖啊~这个说话的东西果然深得恐怖的精髓。
    光说这一句还不算完,就在她心跳加速之际,又听得耳边这人说:你别怕。(大神~不怕才怪好吗,白日见鬼,身边没人耳边却总有人说话,你是要活活吓死老太太不成?)你床头有钱二百,拿去买点米做点饭吃,别要饭了。
    乞丐老太一不怕神二不怕鬼,但是怕饿死啊,于是按着话语的指引,果然在床头找到了钱。这下她可被征服了,马上冲着虚空大声问问是什么神仙这样帮自己,神秘声音立刻回答:我乃东仓使者是也。
    老太感觉到这个不知是鬼还是神的东西不是要害自己,于是仗着胆子不怕它,拿着钱就去买米了。
    ~果然贫穷的人神经是会大条一些!咕~~(╯﹏╰)b 穷到连饭也吃不上就不会怕什么鬼神了。
    自此之后,隔三差五的这个不露面的神仙东仓使者就会给她送来东西,有时是米有时是钱有时直接送饭过来。每天都有点,但是也不多,就够一两天用的。用完了东仓使者就会再送来,也不会让老太缺吃少穿。偶尔还会有一些衣物什么的,但是也都是一些布衣素服,从来没有什么绫罗绸缎。
    老太太依靠着这些衣食得以生存,不再挨饿受冻,也不用出去乞讨了。(这个东仓使者真是个好人~!!为五保户送温暖,真是群众的贴心人啊~)
    乞丐周老太很感激这个东仓使者,于是对着深深的虚空祈祷说:神仙啊,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您的福泽恩惠比天高比地厚。我一个穷老太太,没有什么钱,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见见您的真身,亲自拜祀您。给您磕几个头烧几柱香。行吗?
    神仙立刻回应了,说:不好意思,我是神仙。神仙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给你解释一下啊,我没有那些什么肉体凡身的。天边那永远寂寞的一抹烟霞就是我啊就是我~这样吧,晚上你睡觉做梦时,我在梦里化身见你一面吧。
    晚上,老太太抱着美好的愿望入睡了。在梦里,她果然见到了神仙,这个东仓使者长什么样呢?他是一个白发老公公的样子。
    ~很慈祥吧~O(∩_∩)O~和我梦想中的神仙很相似嘛~~
    但是好景不长,天长日久的,事情开始发生了变化。周老太总是听说东边邻居家嚷嚷他们家平白无故的就丢东西,不久,西边邻居家也常说自己家丢东西了。
    聪明的周老太综合这些消息与自己家奇怪的神仙事迹,得出结论:这一切都是东仓使者干的。他偷别人家东西来周济自己!(咕~~(╯﹏╰)b~帮助生活贫困的孤寡老人是好事,劫富济贫也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偷同样是穷人的邻居家的东西嘛~可以偷偷那些为富不仁的人的钱嘛~)
    我们机灵果敢的老太太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果断的~没有报案!话说报了案自己估计就又要乞讨为生了,所以,对这样的一个老人的这种行为,我们还是报以理解和同情吧
    不仅如此,东仓使者还有另一项本领,他能预知祸福吉凶。常常乡邻间有些吉凶之事发生之前,他都能准确预测,并提前告诉周老太太,并再三嘱咐她不要外泄。
    我们英明又嘴严的老太太也从来不出去乱嘚嘚。她只是自己偷偷的观察验证,之后发现果然事事都如他所预言。就这样,在东仓使者的庇护下,他河蟹美满的相处了好几年。
    虽然东仓使者只偷些邻居家的粗布糙米和一点点零钱给她,仅够维持一个老太太的温饱,不希望引人注意。但周老太身上的点滴改变积累起来,终于到了纸包不住火的程度。(其实故事到这里我都觉得很气愤了,一个乞丐老太孤寡独居,没有任何生活来源只能靠乞讨维生,为什么邻里都不能帮她一把呢,一个孤寡老人能用得了多少吃穿用度啊!)
    一开始,人们只是奇怪周老太怎么突然不靠乞讨为生了,(真讨厌有没有,人家要饭就是天经地义,不要饭了还不行?~你们怎么不让你们自己家的老妈出去要饭啊!)大家就决定凑在一起去她家看看。
    谁也没想到,一到了她家,立刻破案了。众人发现自己家丢的东西都找到了归宿,破鞋烂袜子穿旧了的粗布衣服都在老太太家炕上摆着呢。
    于是各个都气得要死,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原来这个周老太不仅是个乞丐还是个小偷!这还了得?大家一合计,准备把老太太抓走送官。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邻居们突然就听到空中有人朗声说:你们放开她!!她有什么错?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话说你们这群文盲看没看过道德经?没看过?那九阴真经呢?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明不明白?你们这一大群人谁不是天天都有吃有穿,她一个孤寡老太没有生存能力只能乞讨要饭,我拿点你们的东西接济接济她怎么了?你们不主动帮助她还要抓她报官,害臊不害臊?谁再敢动她,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就看到屋顶无数的瓦砾石子从天而降,砸的这群人哭爹喊妈,又痛又怕屁滚尿流的跑了!(东仓使者这一番话说的有礼有节,真令我等肃然起敬!!!众多平素不帮孤寡又来落井下石欺负老人的,拿瓦片打着实不亏!)
    事情还没完,经过这么一闹,一传十十传百,乞丐周老太和她家的神仙就成了乡里的传说。十里八村的人们都从四面八方赶来免费看盗物神仙。光看不说还要零距离接触与神仙直接对话哦!不过呢,这个神仙很真性情:要是你好好跟他说人话呢,他就彬彬有礼很像个神仙的样子,要是你骂他偷东西还打人算个什么玩意儿之类的,那你就等着吃瓦片吧。
    不过神仙也有软肋,他超听周老太的话,如果周老太说住手不要打了,他就立刻收手~~~~~真是温柔极了有没有。(O(∩_∩)O哈哈~要我说那些挨打的全是活该,你平白无故跑到人家门前去骂人家,不打你难道还要让人给你陪着笑脸么???你真的以为你是NO.几啊?)
    又有这么一天,有几个读不明白书的穷酸书生喝了几两黄汤仗着酒劲,好死不死的来挑战神仙,站在周老太家门口大放狗P:什么妖怪白日作祟,敢不敢出来和老子打一仗之类的~。骂来骂去也不过就这几句。
    但是很奇怪的是东仓使者没有和他们计较,没有说话也没拿瓦片打他们几个臭书呆子。放了一顿狗P又无人应战觉得很无聊的几只终于体力透支东倒西歪的走了。
    周老太也看不过眼,就问神仙说:怎么没打丫几个?怕孙子们人多??
    东仓使者说:我这人最敬重读书人,身为读书人该当修身养性,我尊重知识尊重文化,看在他们认识几个字加上又喝点猫尿的份上,我不和他们一般计较!(这几个人也配叫读书人???读了几年圣贤书一点涵养也没长,喝点黄汤就学人家泼妇骂街堵人门口嗷嗷叫唤,不嫌寒碜!好好的书给他们看都白瞎了。)
    对于懂道理的人要和他们讲道理,对于狗P不懂的,直接上拳头才是硬道理!果然,这几个白痴根本不懂东仓使者出于大义避让他们,还以为是怕他们几个。
    于是,过了几天,又跑到周老太家门口骂大街。这次东仓使者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直接飞瓦片,片片直击这几个蠢驴的头,把他们打的哭着喊着回家找妈妈了。
    周老太见此景又问东仓使者:这次怎么又打他们了?不是说敬重读书人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吗?
    我们懂大礼(尊老敬老)识大义(尊师重道)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的东仓使者答道:他们无理取闹,大白天喝多了自己跑到咱家门口来撒野骂街。第一次我放过他们,这样他们理亏,堂堂读书人懂礼明情的就不该再来。但是这几个废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以为是我放过他们还以为咱家好欺负又跑来挑衅。这种百年难遇的无耻犯贱主动要求别人海扁的行为,我岂能不满足他们丫的!咱们过日子绝对不出去挑事,但是如果事主动找到咱们头上了,咱也不怕事!别奇怪,再来我还打,来一次我打一次。打到他们不来为止!
    本来嘛,周老太仰赖东仓使者的庇护,两个人这样其乐融融和谐的生活下去,多美好呀~~~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快乐的时光总是被小人们搅和成短暂的,你们这些坏人你们不搅和别人的生活就活不下去是不是?你们很讨厌知不知道?这个村里简直就没有一个好人!!!
    村里这些倒霉催的讨厌鬼们哆哆嗦嗦的觉得东仓使者是个不知道神仙还是妖怪的东西,而且很有个性还有自由主义倾向,非常不利于河蟹社会的进步,于是决定大家凑钱请个高人做了他。先是出大钱请符于张真人(张三丰),但是张真人档期排得太满,加上这个村山高水远的路途崎岖人家没来。O(∩_∩)O哈哈~我真希望谁也请不来。
    后面的我简直不想讲了~唉
    悲催的一天终于来到了,某天周老太正在家呆着无聊,就听见东仓使者哭了,他边哭边说:龙虎山派人来降服我了。我这回没命了。5555~
    周老太一听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立刻说:你快跑啊?!!怎么不跑啊?
    只听东仓使者说:不行,跑不了啦。四周天罗地网已经布好了,我这次是真的要屎了。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老太也情不自禁的哭了(我心里也好难过啊~~~~(>_<)~~~~ )
    第二天,果然有个倒霉催的邻居拿了一道符来,拆房子卖地让亲戚帮忙请来的吧~祝你全家世世代代拆房子卖地穷困死!所以东仓使者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没时间躲。这个坏人就这样直接冲进了老太太的卧室,把这道符贴到了墙上。
    周老太一见大怒,冲上去想要把符撕掉,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晴天霹雳一声,只见一只大老鼠死在了床头。他的洞大的像窗子一样,平时他就好好的待在那里,但是一般人都看不见他。~~~这个仗义的隐身老鼠侠就这样~一命归西了
    东仓使者死后不久,周老太就又沦落成了一个孤寡的乞丐。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后她也就离开人世了吧。
    下面是我发表感言的时间,大家不爱看的可以直接拉过去啦~说教无谓,但是我很想就这个故事说两句啊~
    这个东仓使者,真是鼠辈中的英雄。只因自己的一颗义胆,仗义相助这位素未平生的孤寡乞丐老妇而遭致惨死,实乃一莫大杯具啊。~~~~(>_<)~~~~ 他不像其他的精怪,帮人忙的同时总要求点回报或者助益。他助人就是单纯的助人却没有求人助他,没有他的话,想必这位老妇不是贫病就是冻饿致死了。况且他助人只是在日常生活基准的范围之内,虽然采取的是偷盗的方式,但偷得仅是一点点生活必需品,并没有因偏帮老妇而导致任何一个邻人家破人亡。即使手段不高明,但是他一个老鼠,无法从事生产劳动,要维持一个老妇的生活,我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其他的途径能得到生活必需品。
    反观这位老妇的村人,那几个缺心眼只会骂街的秀才就不说了,就是普通的邻居,相信平日也不会相帮这个老人,不然这个孤寡老人也不至于沦落为乞丐。他们不仅不尊老惜贫,还一再的去骚扰孤寡老人和帮助她的义鼠,最后还要特意去请个符来,劈死老人唯一的朋友和生活援助者。我不知道人为什么要这样彻底的表现自己的自私和暴力。真是连只老鼠都不如!
    东仓使者,你是个好老鼠!算的上是个真神仙!!我很喜欢你!
    话说回来,真正的神仙不就是该扶危济困,解救世人于水火之中的吗~
    原文如下:
    金溪苏坊有周姓丐媪,年五十馀。夫死无子,独处破屋。忽有人于耳畔谓之曰:“尔甚可悯,余当助尔。”回视不见其形。颇惊怪。复闻耳畔语曰:“尔勿畏。尔床头有钱二百,可取以市米为炊,无事傍人门户也。”如言。果得钱。媪惊问何神,曰:“吾东仓使者也。”媪察其意,非欲祸己者,竟不复畏怖。自是或钱、或米。或食物,日致于庭,亦无多,仅足供一二日之费;费尽则复致之,亦不缺乏。间又或为致衣服数事,率皆布素而无华鲜。媪赖之以免饥寒,心甚德之,祝曰:“吾受神之泽厚矣!愿见神而拜祀焉!”神曰:“吾无形也。虽然,当梦中化形示尔。”果梦中见之,皤然一翁也。久之,颇闻东邻人言室中无故亡其物,其西邻之人亦云,媪乃知神之窃邻以贶己也。乡邻有吉凶美恶事,辄预以告媪,嘱以勿泄。自后验之,无不中。如是者数年。
    初,邻人讶媪之不复丐也,即其家伺之,则所亡之物在焉;乃怒媪,将执以为盗。忽闻空中人语曰:“彼何罪我实为之。损有馀,补不足,复何害若犹不舍,将不利于尔!”言甫毕,而瓦砾掷其前矣。邻人惧而弃,一里传以为怪。往观者甚众,与之婉语,殊娓娓可听。语不逊者,辄被击。惟媪言是听,媪言勿击则止。
    一日,有诸生乘醉造媪所,大詈曰:“是何妖妄作祟不已,敢出与吾敌乎?”詈之再三,竟无恙而去。媪诘神曰:“何独畏彼?”曰:“彼读圣贤书,列身庠序,义当避之。且又醉,吾不与较。”生闻,益自负。数日,又往詈之,则空中飞片瓦掷其首,负痛而归。媪又以话神。曰:“无故詈人,一之为甚,吾且柔之,则曲在彼夫。又不戢而思逞,是重无礼也。无礼而击之,又何怪焉!”
    乡人颇患之,谋请符于张真人,辄为阻于途,不得往。一日,媪闻神泣曰:“龙虎山遣将至,吾祸速矣!”媪曰:“曷不逃?” 曰:“已四布罗网矣,将安之?”言罢复泣,媪亦泣。越翼日,果有邻人持符诣媪家,盖托其戚属潜求于上清,故神不知而未之阻也。径入卧内,悬之壁。媪怒,欲裂之。忽霹雳一声,一巨鼠死于床头,穴大如窗,向常行坐其处,勿见也。自是媪丐如故矣。?
    第454篇:改命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八月十五,中秋。
    今天恰逢中书令史文清的五十大寿,身为手握实权的朝中重臣,史文清圣眷正隆,那些善于溜须拍马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从清晨起就有大小官员络绎不绝地登门贺寿,等到入夜开席,酒宴更是从前厅一直摆到了后花园,各地官员奉送来祝寿的戏班、杂耍团、女优……纷纷在园中各处开演,丝竹清音夹杂着众人的喝彩声,以及时不时燃起的炮竹声,着实热闹非凡。
    没有人注意到,今天的寿星公史文清虽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里却有着难掩的焦虑和忧愁,只是碍于礼数,所以他还是勉强打足了精神,一直坚持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才嗒然若失的坐倒在残宴之旁,茫然出起神来。就连管家娘子来请示下,也是说了好几遍之后,史文清才反应过来:“……喔……全收拾了吧,我一个人到后花园静静,都不要跟过来……”
    也许是因为刚刚经过了那样一场热闹的盛宴,白天繁丽荣茂的花园如今在月光中看起来,似乎也显得格外凄幽。每前行一步,史文清的脸色就愈加黯淡起来,不知不觉中他踱到了湖心亭畔,抬起头看着天上又大又圆的明月,良久才深深地吁出了一口长气。
    三十年了……三十年前的那一晚,也是这样清亮的月色……

    “真的可行吗?”三十年前的史文清还只是一个不第的秀才,此刻正焦急地看着眼前的汤道士,等待他的答复。
    “先生大可放心,待贫道作法之后,重新为你书写一张庚帖,包你立时平步青云!”掸了掸手中的拂尘,汤道士给出了让史文清激动不已的答案。
    今天正逢中秋佳节,傍晚时分,在京中候考的史文清被朋友们拉着外出观灯赏月,最后逛到了西城门的莫嗔观,便有人提议说让观中有名的铁嘴神算汤道士算一算大家今科功名是否有望。其它人倒还罢了,轮到史文清,刚报出自己的出生年月,汤道士已经击节称奇:“好命!好命!但不知先生的日柱如何?”
    虽然本是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来算命的,但听到对方这样一说,史文清自然也十分高兴,连忙报上自己出生的时辰:“我是寅时生人。”
    “噢——”汤道士抡指掐算了一下,忽然失声低呼道:“可惜,可惜呀!”
    “怎么说?”史文清的心一下子被吊到了嗓子眼,忙急着追问。
    “按先生的命数来看,天干地支均为上佳,所差者只在时辰而已,如果你是丑时生人,那终身只不过是个秀才而已,若是寅时生人,则今科便可得中,且将官登三品。所以贫道才替先生可惜啊……”
    听到汤道士这样的判词,史文清慢慢抱头蹲到了地上——他父亲早亡,母子二人靠着祖上遗下的几亩薄田勉强为生。此次上京赶考对他来说几乎算得上是背水一战了,如果不能得中,不要说继续攻读,恐怕就连回家的路费也大有问题——尽管他对算命看相一道并不太过深信,但方才汤道士为众人推命都异常精准,由不得人不信。既然对方言之凿凿,那只怕自己真的是福薄命浅,一辈子都无出头之日了。
    同伴们见史文清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后悔不该一时兴起跑来算什么命,胡乱劝慰了几句,便各自讪讪地散去,剩下史文清一人独自发怔,良久才慢慢立起身来,准备先回客栈再作打算。
    “先生不必气馁……”见史文清转身要走,一直默默看着他的汤道士开了口:“这命数虽是先天所定,但后天更改也不是件难事。”
    虽然只是轻轻一句话,但听在史文清的耳朵里,简直如同霹雳般震耳欲聋,史文清马上拉住汤道士的袖子再三追问起来。
    “此事并不算难。”汤道士微微一笑:“贫道可替你将生辰改至寅时,这样先生今科即可发达。不过按你丑时生辰,虽然功名无望,却可达八十三岁长寿,而寅时生人尽管富贵可期,却只有五十三岁寿命。如果先生舍得减去三十年寿算,我愿意为你更改命数,但此事还需请先生自己三思,莫要日后后悔。”
    读书人十年寒窗苦,哪个不想出相入仕?虽然听说需减去三十年寿命有些心怵,但史文清转念一想,活到五十三岁也算不得短寿之人了。又想起家中寡母殷切的眼神、催税衙役的凶蛮霸道、自己到亲戚家借贷时所受的冷言冷语……终于热衷功名之心压倒了一切,史文清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我愿改……
    果然在当天夜里汤道士禹步作法、另书寅时庚帖之后,这年科考史文清便得中了二甲头名。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正象汤道士所预言的那样,史文清的仕途可以称得上是一帆风顺,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位极人臣,不但昔日的寒酸贫苦之气一扫而光,那些本来已经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亲戚们也纷纷重新出现,尤其是当半生贫苦的寡母因为自己而得到朝廷封赠诰命的荣耀时,更让史文清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
    不过随着年龄的一点点增大,尤其是当母亲去世之后,自己将寿终于五十三岁的预言难免让史文清有些担心起来——谁不怕死呢?年轻力壮的时候,死亡似乎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曾经觉得恍惚缥缈的死亡界线却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了史文清的脑海之中。
    过完四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史文清就开始派人去寻找汤道士,希望能让他帮忙再更改一下命程。但汤道士十多年前就已云游外出,始终没有回过京城。而随着五十大寿的临近,史文清心中愈加不安起来——如果汤道士所言成真,那自己顶多也就还有三年活头了!什么炙手可热的权力,什么出则舆马入则高堂,什么娇妻美妾……没有一样是可以带到棺材里去的——史文清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能够更长久地活下去!
    “明天,明天我就上表辞官!”年轻时曾经认为功名利禄重于一切的史文清,现在已经有了那些东西都只是过眼云烟、一切都比不上多活几年的认知。既然寿命可以换来荣华富贵,那么现在想必也可以用富贵荣华来换取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吧?
    可是,不论史文清如何陈情上表,将他倚为肱股之臣的皇帝就是不肯让他告老还乡,甚至还认为史文清之所以三番五次地上书要求因病乞休,只是一种以退为进的做态而已,很快就下旨将他的品秩再提升了一级,弄得史文清哭笑不得。
    在圣旨下达后没几天,史文清便真的卧病不起了。尽管只是偶感风寒,但连换了几位医生却一直不能彻底治愈。这样缠棉病榻将近两年多之后,史文清终于认了命,不再心存幻想,开始安排起自己的后事来。
    子女们抵不过他的执拗,只好照办。不过一边准备着寿衣寿材,一边家人们还是在偷偷地替他筹办马上就要来临的五十三岁寿宴——谁也不相信,身体一向健壮的史文清会因为这一场小小的风寒丧命,在他们看来,老爷子无非是倚老卖老、诈病耍滑地希望得到家人更多的照顾和重视罢了。这不,虽然说是卧病在床,但照样能吃能喝,哪样都不见减少,看起来且有活头呢。
    然而在史文清五十三岁生日的那天早晨,照例每日前来请安的子女们,发现父亲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
    第455篇: 嚼舌根
    (原作者:虎观麟阁。摘自《农村里让我害怕过的事——说到哪里是哪里》)
    我读大学的时候,一年寒假,我记得是大二时候的一个寒假,村里有个老人去世了,是个老太太,大约七十多了,这个老太太的家离我家不近,但是村子就这么大,远近的概念,也只是从距离上相比较而言的。
    这个老太太生前很是厉害,所谓的厉害,就是嘴上不饶人,谁要是得罪了她或者她家人,不管事大事小,哪怕就是芝麻点大的事,她都会耿耿于怀,轻则见天地叨咕得罪她的人,重则站在门口大骂,农村人会骂人的,骂起人来真叫一个绝,几乎不带重复的。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大家认为她嘴凶,不惹她就是了,可她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嚼舌根,她这个嚼舌根还不是一般的那种,比听风就是雨还严重。或许某家仅仅是一个小事,这小事可能是因为误会什么的,原本就不存在的事,经过她的嘴,就变成真事了。村里人都说,很多子虚乌有的事传的厉害,就是这个老太太的事。
    说起来,这老太太的嘴是真不积德,逮什么说什么,只要不是自家的事,仿佛说的越离谱她越得意。坏事,变得更坏,好事,变成坏事。我反正记得过年的时候,我都不去她家拜年的,一来本就没有什么亲戚关系,走的也不近,二来,着实是因为她口碑太差了,村里人都说她是剪刀嘴,慢慢的剪刀嘴就成了她的外号。
    其实严格来说,也不能都怪她,要是没有其他的爱听闲话并且爱传闲话的,她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浪头来。可是农村嘛,没办法,这嚼舌根传闲话的坏风俗是不会消亡的。
    这老太太死了,村里好些个人家都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同情心,甚至于很多人都不会主动去帮忙的,在我们这里,如果有人过世,村里一些闲着的老人妇女都会去帮忙折元宝,就是纸钱。这都不用主家请,自己就去帮忙了。可是这老太太死了,没人去帮忙,只有那么一两个为了“帮忙费”而去的。
    因为老太太生前得罪的人太多,口碑太差,好几个吃八仙饭的劳动力都不愿去,也是因为都遭过老太太的毒嘴,后来老太太的家人恳求爷爷帮忙。爷爷没给面子,就说你这不能怪村里人不帮忙不给你面子,你妈妈生前是什么样,我就不说了,人死了,还是要好好发送的,人死为大盖棺定论,不管怎样,还是要送走的。
    然后就把来人打发回家了,做了一些人的工作,丧事算是可以正常操办了。
    爷爷带着人去,要给老太太擦洗身子,换寿衣,结果去了一看,这老太太表情也基本算安详,可怎么就透着一股子凶相?尤其是嘴!就那么张着。
    爷爷问主家说这嘴怎么张着?人走了你们这些儿子女儿怎么不弄弄好?老太太的儿子说不是我们不弄,人走的时候好好的,嘴也是闭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了,怎么都合不上。
    我们都知道,有些老人老去了,嘴的确是合不上的,大多都是微张着,可这哪是微张,明显幅度过大。爷爷试了几下, 确实合不上,先不管,先收拾好摆进灵堂,别耽误时辰。
    一切收拾妥当后,八仙就商量这个嘴怎么弄,这样太难看了,等到亲戚来吊丧的时候一看,指不定怎么想,像这个样子,等老太太的娘家人来一看,闹不好要出事!
    这个说法倒是一点都不假,在我们这里有这样一句话,叫做宁死当官的爹,不死要饭的娘。说的就是娘走了,身后事难办,难办就难办在老人的娘家人会各种挑刺,稍微有点看不顺眼就能闹起来,而且怎么闹意见,提要求都不过分,故去老人的儿子女儿只能照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什么老人的遗容好不好,穿的戴的齐不齐,丧事的规模怎么样,八仙鼓乐手艺如何等等,我们都知道,办丧事是最乱的,有什么不周全的是很容易出现的事,也就是为了防止老人的娘家人闹事,主家都是伺候的好的不得了!
    爷爷他们就商量是不是人硬了,就用热毛巾敷,等面部肌肉松软了,一合,果真就合上了,可过了一会儿,又张开了!而且是谁都没注意的时候,发现的是老人的女儿,一声惊叫,吓了在灵堂里商量、忙活的一堆人。
    再敷!如此再三,不顶用。也不怪有人往那方面想,就有人悄悄对八仙说怕是老太死了也不想闭嘴,活着的时候说了一世,死了也要说。这一提醒,八仙们就悟到了,可也不好直说啊,这人死了,就不能说死者生前的不是。
    爷爷是领头的,自然要他说话了,他就把老人的儿子喊到一边,把这个怀疑的想法一说,老人的儿子起初还有点不信,甚至有点恼怒。可是介于爷爷的地位,也不敢说什么。爷爷说我是没办法了,办过这么多年的事,没遇到过,那个谁谁,是生生疼死的,嘴张的比这大,也是人硬了之后才合上的,也没这样,你妈妈生前又没大病,不应该。我的意思是你去耳边劝劝,能劝动最好,劝不动,就等娘家你舅舅来了再商量。
    那儿子没辙啊,只能这么办了,就上老太太跟前说了一堆好话软话,可是屁事不顶,愣是把儿子急哭了,最后这儿子索性也不管了,对爷爷说就这样了,他舅舅来了,大不了就是挨顿打!就这么着。
    等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入棺的这天,这天最重要,所有人都要在这天入棺之前来吊丧,娘家人也是在这天来。果真,娘家的兄弟,就是这儿子的舅舅,一看自己妹子这个面容,顿时就变了脸,厉声把这个外甥喊到遗体前就问这嘴是怎么回事。这儿子说舅舅,我也不晓得啊,刚走的时候是好好的,后来就自己张开了,怎么弄都合不上,八仙也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
    啪,这儿子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放屁!你是不是没好好尽孝,让你妈心有不甘?!”
    后面就是开闹了,不过这舅舅也没那么浑,可能这闹,也有一种这样的成分,就是老太太生前确实过的不怎么好,没有享多少福,对这种事的火气不在这个时候发,什么时候发?
    闹归闹,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八仙们没有主动去揽事,而是等着主家自己发话,说这个舅舅不浑,是因为他没有颐指气使地直接说叫八仙自己想办法弄好,而是主动找到八仙,跟我爷爷商量,一点都没有对八仙不敬的样子,大概他也知道他这个妹子在村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爷爷就给他出主意,说什么办法都用了,都不管用,要不你这个做兄长的去劝劝,要是你能镇得住,估计能有用。爷爷都没有说老太太生前的一点不是。
    就听那个娘家舅舅上前就大声说了,其实是连说带责备。说老太太生前说了一辈子了,有的没的都说,不分好坏真假,不管别人高兴不高兴,到死了,还要说?这穷嘴要穷到阎王殿里去?......
    呵呵,果真,还是自家兄弟了解自己。这人话一说完,自己伸手试了下,让人惊奇的是没有用力,老太太的嘴就合上了,而且合的很完美,不歪不斜,整个面容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凶相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好了,不会耽误入棺了。
    之后就很顺利了,老太太的嘴再也没有张开过。
    第456篇:看热闹
    (原作者:lvshaxx。摘自 《一系列鬼故事:我的真实经历》 )

    从我家乡市中心到有一个小镇上,大概十几公里。可以坐车,也可以坐船。因为船票比车便宜将近一半,镇上很多农民都选择坐船。这些船大都是上下两层,发动机驱动的,由私人承包运营,自负盈亏,所以严重超载也就成了正常现象。
    1999年12月底的一天早上,起雾的天气。有一个这样的船载满了人从市区出发,到了离小镇不太远的一段河上。这段河向来被船家视为畏途,因河内礁石遍布,水流又急,极不利于行船。
    船长的老婆当时正站在船头右侧,结果船身撞到了一块巨石,猛地一晃,她就掉到河里面去了。
    船长的驾驶室在上面一层最前端,自然看得真切。船长见自己老婆掉入河中,挣扎不已,马上叫旁边的舵手掌船,他自己直接就跳到河里去救老婆了。
    故事进行到这里,本来还算正常,因为那临时替换上来的舵手技术很是过硬,独立掌船绝无问题,但坏就坏在船上的乘客。
    船上的人见船长老婆掉了水,船长又跟着跳下去救人,马上就拥到船的一侧看热闹。这船核准只可以载五十人,那天居然装了八十几个,分坐上下两层。本来超载严重,船重心就不稳,这一下上下两层所有乘客都涌到船的右侧探身向下看热闹,自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那船立时就翻了过来,底朝天地倒扣在了河面上。
    有一个男乘客,原先是坐在上面那层的。船身翻转的时候把他甩了出去,掉进水里,摔得他七荤八素的,然而并未受伤,更没被船扣在水里。他慌慌张张地游上河岸,四周观望,见河岸上那个小山的半山腰上有几户人家,就撕开嗓子大声呼救。
    哪知道他刚开始呼救,声音便被山腰上一阵鞭炮声掩盖了,于是赶紧往山上跑。到了那几户人家那里才发现,是其中一户人家的老人早上刚过世,他们都在后院摆道场,请人诵经超度,然后还放鞭炮。既然都在后院,背对着河,当然看不到刚刚发生的惨剧;但这山不高,河岸上的人大声呼救一定可以听得见的,巧就巧在正好就在这男乘客开始呼救的时候他们点燃了鞭炮。鞭炮声一响起,连站在面前说话都听不见,何况是山下的人喊叫的声音?
    这几户人家听说河里发生了事故,马上奔往山下救人,到得河边,看到又有些乘客爬上了岸。幸存者们见援兵赶到,都摇头叹气,说迟了,其他人基本上已经不见了。
    但叹气归叹气,救人还是要救的。有几个水性好的潜到船下面去,又救了几个人上来,说其他人可能被水冲走了,估计生还无望。
    人们都议论,说那些人是注定了要出事,不然为什么偏偏就碰到半山腰的人办道场放鞭炮,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船严重超载,乘客又没有任何安全意识,这个恐怕才是真正的祸根。
    第457篇:关于天道
    (原作者:无法无空。原帖名称:《太姥爷是阴阳先生》)
    一天一个老太太来找太姥爷想算算命,太姥爷说对了她很多事情。就在老太连连点头的时候,太姥爷突然斜了一下老太身边的小孩一眼,不禁愣了半天 ,因为一屋子的人看着太姥爷说着说着话的时候,突然看起了这个小孩,并且停止了说话。
    全屋子里的人,眼睛也都随着太姥爷的眼神落在了这个小孩的脸上。这个小孩大家看来就是个普通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
    太姥爷说道,这是你的孙子吗.老太太很骄傲的说这就是我的孙子。看起来那可真是怜爱无比。
    太姥爷突然说道:“屋子里的人,先都出去一下,我要和老太聊聊。”
    不一会的工夫,屋子里的人都退到了院子里. 当屋子里面的人都纷纷散去的时候,只有姥爷的堂哥还有太姥爷的师弟留在屋子里面.这时只见太姥爷的师弟也表情凝重的凑到小孩的面前看了起来。
    太姥爷对这位老太说道:“这位老人家这个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娇惯他呢?你们对这个孩子的娇惯不是等于要了这个孩子的命吗?”
    这个老太当时就转喜为怒了,说道:“老刘头你怎么这样说我的孙子呢?我怎么娇惯我孙子了呀?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太姥爷还是很严肃的说道,你怎么娇惯孩子也不能纵容孩子祸害天苗呀?现在这个孩子就已经煞气全身了,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而孩子的身上的煞气却来于天庭,不久就要遭到天谴了。
    孩子的奶奶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上来就用手抓太姥爷的脸,这时幸亏有太姥爷的师弟和姥爷的堂哥上来拉住了,可见在这个老太的眼里,他的孙子是不可侵犯的.?
    这时外面的乡亲们听到屋子里吵了起来就都又涌进来了.太姥爷无论到哪里都是众人众星捧月似的.哪里遇见这样骂他的人.本来也是好意,想警告一下.一看这个老太一触犯她的孙子竟然破口大骂.?
    这时太姥爷面子上也撑不住了,说道众乡亲都在这里呢,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的孙子是不是经常祸害天苗呢? 说到这里大家还不知道什么叫天苗呢,其实天苗也就是庄稼.中国百姓向来都是以食为天的.所以过去的人也经常把庄稼苗叫天苗. 这个老太听到这里,再有众乡亲作证,气焰也就低了下来,但是还是愤愤不平的在众乡亲的劝说下领着小孙子走了.?
    他走后,众乡亲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家人来.这个小孩的爸爸是个当地的一个谁也不敢惹的人物,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地痞.
    估计也是这个老太给宠坏的.老太的儿子取了一房老婆,给她生了个孙子,就得产后风死了. 没办法老太太只能带着孙子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但是因为过于的疼爱就把这个孙子给惯坏了.?
    这个孩子却有个癖好.其实很多孩子几乎一生下来都有这样那样的爱好,有的小孩生下来就喜欢小汽车各式各样的汽车只要见到了就特别喜欢,有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喜欢美术.等等各种爱好的都有.
    其实这在佛家的思想里凡是都是有因果的,或许预示着前生或许预示着今世.而这个孩子却有个让人不能容忍的爱好.在4、5岁的时候每到春天的见到刚出来的庄稼苗就异常的兴奋.并且必须把庄稼苗拔掉而后快.开始几岁的时候就比较能拔苗.要是拔草不拔苗还真就是庄稼好手了。
    但是这小子是专门拔苗不拔草,不管是自己家的庄稼还是别人庄稼拔起来就没完没了.开始因为年龄小拔的还少些,有些人家去找他家去告这个小孩的状,不是被老太太骂出来,就是被小孩的父亲给一顿揍。开始的两年还好,但是随着小孩年龄的增长,杀伤力也就越来越大.经常是一亩地,几天的功夫就被小孩给偷偷的拔完了。
    农民自古以来都是以庄稼为天的,往往一亩地就决定着一年是否挨饿.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小孩却真的无能为力.告到官府,官府也只能告诉孩子的家里人好好管教一下,但是偏偏遇上了一个这样只知道溺爱孩子的家长.不但不管却对告孩子的人破口大骂,甚至报以拳头.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告了,只是没日没夜的在地里看庄稼,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在一不注意的时候有时还是避免不了被小孩子拔掉很多.时间久了本屯的庄稼人们编了一个顺口溜:?
    天降林屯败家郎,?
    人家种地他拔秧.?
    早春他拔三亩地.?
    来年半年没口粮.?
    早晨劳累晚上忙,?
    累死累活饿断肠.?
    上苍何时睁开眼,?
    收回林屯败家郎.?
    这就是小儿语,这样的小儿语一旦有人唱颂的时候,这个人多是就要倒霉了. 话说这个老太和太老爷争吵的第二天的白天阴云密布,不大一会儿,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伴着雷声.这个老太的邻居说,大雷就围在老太家周围巨响不绝于耳,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而老太当然知道孙子做的事情是不合天理的.于是跪在家中长跪不起嘴里叨叨咕咕的.巨雷的声音在他家周围打了大约1个时辰以后,渐渐散去.天晴了.....
    天晴后老太这回可真是害怕了.因为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懂得一些事情的.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是上天在向他家示警.其实上天是公平的 他无时不刻的不是在给着每个人机会.只是我们是否能感觉得到,又是否在珍惜着机会. 老太想起了太姥爷的忠告,象疯了一样跑到了太姥爷住的地方.进门看见了太姥爷就是跪在了地上,痛哭不止,涕泪横流.向太姥爷语无伦次的赔礼道歉,嘴里叨咕着刘神仙你一定要救我孙一命呀.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地上,在场的人此时无不为之动容.?
    太姥爷急忙搀起老者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我昨天既然警告你,就是想救你孙儿的,他毕竟还很小,但是天苗确实是不能损的.我须代你们向天神 祷告请求宽赦. 说着太姥爷拿出纸笔开出一个需要老太回家准备的一些东西,就是香纸一类的东西.要在老太家开案祷告.?
    第二天天一亮老太早已一切准备妥当,并上门请太姥爷到他家做法.太姥爷刚想动身,只见院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怪风,这阵怪风刮得没有任何来由,因为那天的天气很晴朗,并且怪风围着太姥爷住的院子刮得简直是鸡飞狗跳,太姥爷习惯性掐指一算当时是大惊失色....
    太姥爷忽然说道,今天不适合我出去做法.还是改日吧.这时老太也好象意识到了问题.突然跪在太姥爷面前,痛哭流涕一定要太姥爷出去.太姥爷这时突然坐在炕上闭上眼睛盘着腿纹丝不动了. 而这个老太更是声泪俱下,在场的人又一次被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哭得为之动容了,可是这时任凭老太怎么哭喊,太姥爷连眼睛都不睁开. 老太哭得全场人 都恨不得自己有这个本领去帮这个老太一把.
    这时有一个人实在憋不住了.大家一看竟然是太姥爷师弟. 太姥爷师弟大概是被这个老人哭的感动了.太姥爷的师弟操着南方口音对太姥爷说道,师兄咱就救他们一命吧,要是你不方便我就去一趟吧.可是太姥爷还是连眼睛都不睁开.?
    太姥爷的师弟说着就对老太说,我是他的师弟,我师兄可能不方便,今天我就给你们做这个法事吧.这时老太好象抓到了一棵救命草又磕头又作揖的.说着太姥爷的师弟就要和老太出门,这时太姥爷睁开眼睛使劲的瞪了他师弟一眼,可是他师弟假装没有看见太姥爷的暗示.就和老太还有很多?
    等着看热闹的人匆匆而去.太姥爷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声长叹又闭上了眼睛.....?
    太姥爷很快来到了老太的家里,在老太的院中摆上了香案.换上了八卦长衫。奇怪的是竟然在香案上插了一棵红高粱的高粱杆把外皮剥净.乡下人祭祀的活动也很多,但是这样在香案前插高粱杆的还是没有见过.所以对于很多人还记忆犹新,太姥爷的师弟拿起一把长剑穿着褂袍看起来甚是威武,嘴里念着什么经烧起了符纸,足足一个时辰左右,太姥爷的师弟眉头皱了起来.?
    有的人看见了太姥爷师弟头上冒出了汗....?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天阴了下来..........?
    那天据说是上午十点左右的样子,天阴得象黑天一样,不,应该说比黑天还要黑.只有院子里的太姥爷师弟点起的香火一明一暗闪烁着.太姥爷师弟,象木头人一样跪在香案前,大滴的汗珠掉在地上.嘴里还是叨叨着什么咒语,此时同屯子里看热闹的人心里都莫名的产生着恐惧,因为他们从太姥爷师弟的举止里也感觉出了他也遇到了难题.?
    又过了一刻狂风大作,一会的工夫大滴的雨珠稀落的掉了下来这时围观的乡亲们还有老太的家里人都纷纷进入了屋里避雨,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打着伞围观着,不一会儿天空中隐隐约约的响起了雷声.此时太姥爷师弟俨然成了一个落汤鸡.远远的雷声越来越近.?
    一道闪电,一个霹雷.一道火光过后.突然有人喊了起来,快救人...刘神仙的师弟被雷击中了,这时大家纷纷跑了出来七手八脚的把太姥爷师弟抬入了老太的家中,借着灯光一看只见太姥爷师弟被雷火击得烧焦了头发和眉毛,满脸漆黑,已经昏迷了过去.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只见他双眼流出了两行泪水,大家看他别的地方倒也没什么伤痕.
    暴雨来的急去的也急,下了不到半个时辰.天晴了,外面天光大亮.最后大家决定还是要把他抬回到太姥爷那里由太姥爷救治.当把他抬到院子里的时候大家惊奇的发现摆在香案前的那根高粱杆被雷一劈两半两半都被烧的焦焦的,有的人说这样的高粱杆即使用刀劈也不会辟得那么整齐.?
    当把太姥爷师弟抬到太姥爷住的地方以后,只见太姥爷还是盘着双腿闭着眼睛在炕上坐着.大家把太姥爷师弟放在了炕上.太姥爷这时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慢慢的说道,你们把他放在这里你们都离开吧.?
    这时房间里只剩下姥爷的堂哥和昏迷着的师弟.?
    太姥爷写了一道符让姥爷的堂哥沏了了一碗红塘水,然后把符烧掉把纸灰放进了红糖水了,拿着一个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了进去.不一会的工夫太姥爷的师弟醒了过来.?
    看见师兄两眼流出了泪水哽咽着说道:"师兄我们学的本领就是为了济世救人,但是这样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难道我们都不能救吗?上天都不能原谅吗?"?
    太姥爷一声叹息,"天有天道,人有人道,人行人道,是万万不能犯天道的.我们学此本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违天道的,我们这一行的人又是很难把握什么时候会犯天道,泄天机.所以做我们这行的人多数没有好的下场."但是上天每天都给着每个人机会,这个孩子上天已经向他们示警,要是那时他能收手还不至于此.可是今天当我要出门的时候.上天又向我示警,我掐指一算这个孩子在昨天示警之后,又拔掉3分地的天苗,自做孽不可活呀.本来我想制止你前去,一想这也是难逢的机会还是你亲自感受一下天道的不可违吧."
    是夜,风雷大作林屯的雷声尤甚. 老太和儿子感觉万分恐惧赶紧和儿子领着孙子进了屋里.用棉被把窗户堵的严严的把孙子也用棉被盖住.
    正在这时感觉外屋似有雷声响动,老太和儿子拿着棉被赶紧冲出外屋将外屋的门也用棉被堵上了.这才安下心来.刚刚进了里屋.一下子就惊呆了, 只见棉被已经烧糊了掀开棉被只见孙子已被劈成两半.肉皮都已经烧焦了.抬头往房顶上一看.只见房顶上被雷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老太太和儿子嚎啕大哭......
    第458篇:羊吃人
    (原作者:王雨辰。摘自《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这并非是个怪力乱神的故事,但却说明其实人比鬼怪更可怕,更残忍,即便是羊这样温顺的动物,在人的作用下也可能变成狼。
    就如同托马斯.莫尔在一本叫作《乌托邦》的书中写道:“绵羊本来是很驯服的,所欲无多,现在它们却变得很贪婪和凶狠,甚至要把人吃掉,它们要踏平我们的田野、住宅和城市”。
    事情的起源来自于我得到了个久违的一周假期,收拾好行李和必备物品,和同事做了简短的告别便离开了所在的城市——一直向往如同纪颜一样无拘无束四处旅行的我,终于得到了一个短暂的改变自己生活的机会,自然十分高兴。当然,可惜的是落蕾并无法同我随行,作为专栏的负责人,她是无法离开的。不过她依旧叮嘱我,七月十五将近,出门还是小心点为妙。
    不过当我犹豫改如何挥霍这本来是最普通却对城市人最为珍贵的时间财富的时候,一个大学时期的同学忽然邀请我去他所在的农村。他是一个从村子里出来的普通学生,并不如普通爱情小说里那样十分的优秀,也没有认识一个欣赏他才华的富家女,更不会有事没事搂着人家的肩膀大吼你爱不爱我,我一无所有。当然,他更不可能上演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总之可能令大家失望了,他只是一位普通的乡村老师。
    其实他可以不用回去,而且他也不十分愿意,可是这是一个承诺——全村人凑份子供他上了大学,可能你会说不是有助学贷款么?但是生长在城市里的我们有怎能明白不肯要嗟来之食的自尊和在前途与尊严之间的无奈,一旦接受了钱,无疑在自己身上打上了烙印。联系次数多了说贪财,生疏了则说忘义,更何况那些微薄的钱财还只是为了家境最贫寒或者考入名牌大学的学子们准备的。
    我的同学既没到家徒四壁也没有考的非常优秀,所以相比之下,他宁愿接受了乡亲们的捐助,或者说是一笔交易更恰当。最后他答应一定回来好好教育那帮睁着大眼睛拖着鼻涕的孩子们,虽然大学生活多少改变了他,可是找工作的时候他依旧做出了回去的决定。
    “男人的承诺不能乱给,既然给了,就要履行到底,除非我死了。”当我询问他原因的时候,同学微笑着如此回答。
    一晃过了三年,既然他主动邀请我,看来他起码过的不坏了,我向来厌倦了去那些所谓的人为景观的游览,但凡是经过加工的东西,都丧失了灵魂,按照一些人的说法,物非活物,景非活景,如同那制作精良几可乱真的标本,它始终是标本。
    他的村子里这里并不十分遥远,这也是我愿意去的原因之一,毕竟一星期的假期有限,我要好好分配统筹优化一下。在经过六个小时的高速列车和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的客车旅途,我带着疲惫在夜色中看到了那个村子。
    与其说是村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绿色草原,我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广阔无垠的内蒙,四处搭建的羊圈和片片的草场让我觉得十分诧异,难道这里也可以适应养羊么?
    当我困惑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朴素的汉子从不远处走过来,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如同一根黑色的剑,插进了村子。
    直到走到跟前,我才认出他来,绝非因为天色的黯淡,因为实在他的相貌改变过甚了。
    大学的时候他非常瘦弱,虽然个字很高,却经常佝偻着身体,犹如一只大虾一样,深陷的眼窝总是带着难以名状的悲伤和苦闷,仿佛一团无法化开的浓墨,而现在他则充满了自信和骄傲,或者说句不好听的,颇有些暴发户的感觉,我忽然很好奇,三年里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阳,我在村口等你很久了。”他大跨步走过来,一手接过我的行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拒绝了,一来东西不是很重,二来我向来没有让别人提包的习惯。他也不介意,依旧非常高兴的拉着我往前面走去。
    他的手用力很大,几乎掐着我长期打字而导致肌肉几乎萎缩的臂膀生疼。走进去,我只闻到了草场清香和羊的膻味混合的犹如肥皂般的味道。这里的人似乎很少,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们看上去远比其他村民要富裕的多,我不经意的四下望去,家家都住着如同城市里楼房别墅的住宅,而院落里停靠的不再是自行车或者拖拉机,取而代之的则是摩托和轿车。
    我忽然想起这个村子不是个相对贫困的地方么,三年内可以改变这么多?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些可爱的羊。”朋友拉着我,来到一处建筑比其他村民住房要正规而且宏伟的多的地方,我抬头一看,原来居然是当地的村委会,惊诧之余,疑问更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边随着他走进去,一边问道。
    “我先带你去见村长。”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高兴的拉我进去。
    里面更加宽敞,甚至装修的奢华超过了我所在的报社,大可以与城市机关攀比下了。在楼层的拐角处,我看到了同学介绍的当地村长,一位长着园胖脑袋,却短矮身材的中年男人,光秃的脑门上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嘴角叼着一根香烟,双手背在身后。正在和另外一个人聊天,村长穿着一套西服,却并不十分得体,拖长的衣角和堆叠的裤筒让人觉得他犹如一个滑稽演员。敞开的西服里面并非是得体衬衣和领带,让我啼笑皆非的是,那居然是一件无袖的白小夹袄。那情景不亚于看见一个人在用刀叉吃米饭一般。
    和村长交谈的人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白多黑少的眼球鼓鼓的,狭长的脸和尖尖光滑的没有一根胡须的下巴不停的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着。他的腋下夹着一个深黑色的公文包,两人似乎在商量或者说在达成什么协议。
    “那就这么说定了,价钱可不能再退让了,吴总我们也是穷村子,大家伙都指望着这些畜生吃饭过日子呢。”村长的话虽然非常带着谦恭,但音调反到是上级训斥下级一样。那个被称呼吴总的也只是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见我们来了,他知趣的立即告辞。出去的时候他看了看我,迟疑了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忽然高昂起头,从牙签般细长的鼻梁里哼了一声,擦肩出去了。我正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同学把我拉到村长面前。
    “这是我大学最要好的同学,他就是我经常提到的在城里做记者的那个。”同学高兴的介绍到,我处于礼节的伸出手,村长也伸出手,不过他只是去弹烟灰。
    “哦,原来是大记者啊,小梁经常向我提起你,这次你来一定要好好报道下我们村子,作作宣传嘛。”接着,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同学则领我出去了。
    “你们村子靠养羊致富的?”我想起同学在大学的时候虽然学的是计算机,却偏爱去图书馆看生物农作物养殖业的书籍,而且颇有研究。
    “是,又不全是,我马上就带你去看看。”他的脸上带着神秘,我也猜不透是什么。
    来到楼下,看见一辆轿车开出了村子,看来这是那个什么吴总的车子了。
    同学带着我来到一个巨大的羊舍旁边,上面是斜拉式样的三角屋顶,利于散热,地面也很光滑,没有什么裂缝或者坑洼,而且多有平斜,想必是为了羊群排泄粪便聚集之用,羊舍呈倒三角形,两边各有容纳一人半宽的舍道,羊舍围栏有10到15厘米粗细,我摸了下,是混凝土和砖石砌成,砖石是灰砖,远胜与现在城市的红砖,冬暖夏凉,看来羊倒是比我们生活的更舒适。
    “羊圈建筑是否合理,对羊生长发育关系很大.长期以来,我们这一带农产养羊均是放养,地圈垫草积肥,有的羊牛同圈,圈舍潮湿,阳光不足,羊经常发病,出现春夏发展,秋肥冬死的情况。所以羊圈的设计合理是非常重要的,羊舍的基本要求是通风干燥,卫生清洁,夏凉冬暖,而且多选在草场的中心,这样放养利便,羊群不容易感染疾病。”他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虽然不懂养殖,但恐怕这些也只是养羊最基本的规则吧,这如何说明你们这里偏偏羊卖的如此之好?”我想起刚才的那个吴总,忽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你看到的那个人是城里的商人,转么批发肥羊肉,量大的很,不只他,全国很多人都来我们这里,三年里,这个村子的一下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很多人都把耕地变成了草场,祖上世世代代背朝黄土脸靠地的农民都扔掉了锄头养起了羊,周围的人也纷纷效仿,可惜,他们的羊却无法养的和我的一样好。”他不屑的摊开双手——这是他在大学的一个习惯动作,每当十分高兴或者胜利的时候他都爱这样。
    “你的羊?”我奇怪地问道。
    “是的,我的羊。”他的脸换了副表情,紧紧咬着牙齿,仿佛怀揣着仇恨,似乎我们提及的不是羊,而是他的儿子,或者干脆是身体的一部分。
    “我的羊不仅仅肉质鲜美,吃过这里羊肉的人都赞不绝口,而且与其他羊肉相比简直优差立见。甚至繁殖和生长能力都比普通的羊要优秀的多。一般成年羊六十天就可以育肥出栏,而我养的只需要四十天就可以了。”同学继续缓缓说着,可是夜晚的风让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凉,自从进村子开始,我似乎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而且,眼睛的主人似乎并非是人。
    “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么?如同村长说的,我还需要更多的人知道这里,你就是活的广告牌,我调查过,你们报纸的影响不错,只要你多帮我下,在报纸做一篇关于这里养殖业的报道,我和村子绝对不会亏待你,甚至可以让你在这里拥有一片草地和羊群。”他听起来是央求,实际却口气强硬,毋庸推诺。
    我心算了下,这样一群羊少说有百八十只,甚至还有一片上好的草地,听上去倒是十分诱人。
    “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样养羊的?而且你不是要做一名老师么?那些本该围绕着你如同精灵般的孩子呢?那些求知若渴的学生去哪里了?”我大声问道,小梁愣了下,忽然高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羊舍和草地里回荡开来。
    “问得好,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他们真的和你所说的一样,我和他们,包括我的祖辈父辈,甚至我的子孙都和着羊圈里待宰的羔羊没有区别了。”我对他话十分不解,而梁似乎也看出来了,他一屁股做在羊圈旁边,靠在羊舍的围墙上,我也坐了下来。

    “最开始的那年,我的确回来想好好教书,希望他们可以和我一样,读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甚至可以飞出国门,去国外留洋。但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即便是我这样所谓的跨越龙门的天之骄子,其实在村子的作用还比不过一头种羊。

    我的一名学生家里就是养羊的,那时候村子里养羊和养鸡鸭一样,单纯是为了温饱而已,而且这里穷山恶水,草食枯黄,加上养殖技术缺乏科学管理,所以这里的羊一只只都长的瘦若干柴,毛质低劣,学生被他父亲叫回去放羊,没有再读书,我忿忿不平地跑到他家,质问他为什么不让孩子继续学习,结果反到被他臭骂一顿。”他忽然苦笑道,转头问我,“你知道他说什么么?”我自然是摇头。
    “你算什么东西?我让我儿子放羊,好歹学一门营生,就算再不济,他也可以去做羊倌,你呢?花了村子这么多钱,读个破大学,还不是混成这样?村子又沾你什么光么?我听完后自然和他理论,他说不过,就把孩子从房间拉了出来,让他自己选择。
    那孩子低垂着脑袋,将手别在身后,我几乎将自己前半身所有的抱负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我自己所坚持的原则和牺牲都希望有所回报,而结果是,孩子亲口说了句读书无望,老师您还是放我回来吧。
    我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在那孩子父亲的谩骂和嘲笑声中走出那间房子,又是如何如幽灵样飘回自己的房间,那晚上我想了很多,几乎觉得自己活着还不如一头羊,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与其慢慢地等着那些孩子成长,再回来建设这里,倒不如靠自己使这个村子富裕起来。”梁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你要知道养人和养孩子不一样,要很多年以后才看得到。”我驳斥他道。
    “我自然晓得,可是与其把希望寄托人家身上,倒不如靠自己。”梁继续说着,接着点燃了一根烟。在烟雾的环绕下,我忽然发现身后的羊居然走到我们旁边,闭着眼睛嗅着烟气,仿佛十分享受的叫了几声,而且其他的羊虽然啃着草料,却吃的非常慢,仿佛难以下咽一般。
    “于是我开始养羊,可是我发现即便按照我从书本学来的知识,也无法在改变村子积弱已久的穷困弊病,而且真正动手和书本的平面文字相差甚远。在我苦恼的时候,我想起自己在大学无意想起的一个故事,不,与其说故事,倒不如说是传说更恰当。”他忽然裂开嘴巴笑了下,长长的下巴上的那尖尖的胡须,在月色下他的确张的如羊一般的脸庞,而且我这才发现,他的脖子处有一道浅浅的紫色肉芽伤口,伤口不是十分锋利狭长,看来并非刀伤,可是为什么会在脖子那里。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他忽然叉开话题,转头问我。
    我看了月亮,非常圆。
    “不是初一就是十五吧。”我随口答道,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你知道畜神么?畜神的生日就是七月十五。”他神秘地说到,关于畜神我倒是略有耳闻,据说世间所有的牲畜都有同一个祖先,那就是畜神,所以七月十五就是畜神的生日。
    “得到畜神的人,无论养殖什么动物,都会一帆风顺,远胜与其他人。”梁再次说着。
    “你得到了畜神?”我惊讶地喊道。梁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我继续问道。
    “与其说我得到了畜神,倒不如说是它让我知道如何去养好羊。”梁得意的笑道。
    “我按照传说里的指引,在三年前的七月十五在野外独坐,据说只有那天,是不可以杀畜的,而且必须好生对待,而且在那天晚上,据说畜神会来到农户家里看看他们养的牲畜长的如何,农户又没有虐杀它们,如若畜神高兴,那这户人家自然兴旺发达,反之,则发生瘟疫,灾祸不断。
    我则希望能在那天见到畜神,因为我要知道如何才能把羊养的比一般人要好。
    可是快三更的时候,我忽然莫名其妙的睡过去了,因为是靠着羊圈等畜神,所以自然脑袋歪到里面去了。开始怕睡着,还特意拿了本书看,结果书盖在脸上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半夜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见了畜神,我问他如何才能让羊养的与众不同,它却回答说梦醒了自然知道。
    结果我被脖子处的一阵疼痛弄醒了。
    醒过来摸了摸,发现脖子上全是血,原来一只羊看见了纸张,便立即吃了过来,结果无意咬伤了我脖子。
    我当然觉得十分晦气,只好回去养伤,至于畜神的事情也就淡忘了。
    可是不久,我发现那只咬伤我的羊忽然长的远要比其他羊肥壮的多,而且毛色纯亮,相当有精神。
    终于,我意识到了,或许以肉喂养,可以使羊长的更好。”梁继续说着。
    “你疯了。”我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人。
    “对,我是疯了,如果你和我一样的遭遇,在歧视和贫困中成长,你可能也会发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在我的推广下,这里的人很快全部从事了养羊。没人再去辛苦劳作而到了来年还巴望着没有天灾人祸却只能得到可怜的千八百块钱来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大家都富裕了,所有的农田都被征集做了草场,不愿意养羊的人就让他们走好了,草场需要大量土地,我和村长一起向村民摊牌,很多人不愿意养羊,我就只好靠村长的权利逼走他们,低价买进他们的土地。”梁的脸上是我未曾看过的冷酷。
    “你们和十六世纪的圈地运动有什么分别?”我站了起来,梁也站了起来。
    “当然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贵族的利益,而我是为了整个村民的生计。”他也不服的反击。
    “算了,我不想谈了,你还是找张床让我躺一晚,天亮我就走。”
    “那关于报道的事情?”梁还不死心的问我,我看着他,摇摇头。他也叹了口气,忽然轻松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那也好,起码我了解到至少还有一个人遵循着他做人的原则没有改变,明天早上吃过饭再走吧,这里的羊肉还是很鲜美的,接的大学的时候你经常请我吃涮羊肉。”他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我不忍再回绝,只好答应了。
    躺在床上,梁已经走出了房间,可是即便是这里,我仿佛也能嗅到羊特有的膻味听到咩咩的羊叫唤,无法入睡的我只好又再次爬了起来,结果在门口忽然发现了梁的身影。他的匆匆的走过去,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闪闪发亮。
    我紧跟了我过去,他却飞快地走到一个远离村口的地方,一处和村里高楼不相称的低矮平方,破旧非常,仿佛一阵狂风都能吹走它。

    梁走进了房间,我也跟了过去隔着窗户的缝隙看过去。
    我看见梁走向一只什么东西的旁边,那似乎是一只羊,却又仿佛不是,因为趴在地面的那东西远比羊要大得多,而且那双眼睛透着无生气的亮光,直直地望着小梁。
    梁走过去,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接着他居然举起手,原来那是把尖刀。
    他朝着那东西缓缓地割了下去,那东西似乎没有痛觉一般,动都不动一下。
    梁的动作就如同那些从北京烤鸭上慢慢割下一片薄薄鸭肉的服务生一眼,不多久,他手里提着一片像皮似的肉片,接着继续双手合十,退了出来,消失在夜色里。
    等他走远,我进入了房子。
    原来,那是一头黑色的羊,而且体型很大,只是羊的后退已经被割的只剩下骨头了,但没流一点血,而且这羊动都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它是畜神。”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猛回过头,发现他左手提着刀,右手拿着那片肉。
    “我其实知道你在外面,只是割肉的时候需要非常虔诚,所以我也就当不知道。”
    “你说这是畜神?神怎么会这个样子?”我吃惊的问。
    “那你觉得神什么样子?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样罢了,它其实只能算畜神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我和畜神达成的买卖,换句话,它是商品。
    我告诉过你,三年前我知道要用血肉来喂养羊,可是光是那样羊也仅仅比普通人养的稍好一点,可是我不满足,于是我又继续追查畜神的事,终于我明白,想要将羊养成现在这样,必须喂畜神的肉给它们吃,混合在草料里面。
    可能心诚则灵,我遇见了一位瞎眼的高人,他指点我如何与畜神沟通,终于,我得到了这只黑羊,你也看到了,它不知道疼痛,也不会流血,每次只要割下一小片肉就可以喂养几千只羊,而结果你也看到了,这里一下就富的流油,就如同羊身上取之不尽的羊毛一样。”梁继续说着。
    “既然是买卖,那你付出什么?”我问他。
    “付出?不知道,畜神只是说事无过尽,不可做的太绝。管他呢,或许本身天下间养殖畜牧的人越多,对他就越有好处啊。”梁回答。
    “瞎眼的高人?是不是高高瘦瘦,身上带着一股子死气?”我忍不住问他,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哦?你认识?虽然是盲人,但他行动自如,根本就不像,要不是我看了他眼睛,真的很怀疑。”梁微笑着说,可是提刀的手却靠近了我。
    “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置我?难道也要如这黑羊一样,切碎了拌进草料喂羊么?”我问道,梁停止了动作,迟疑了起来,嘴角开始不停的抽动。当我们僵持的时候,忽然远处想起了高声的喊叫。
    “着火了!草场着火了!”
    梁和我都不假思索冲出房子,果然,不远处火光冲天。
    “羊!我的羊!”梁仿佛疯了一样冲过去,完全不理会我。我则跟在他后面赶去救火,可是当我跑到村子的时候,草场几乎烧尽了,羊舍里的羊也全被烧死了,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肉被烧焦的炭味。
    所有人犹如丢了魂魄一般,顾不得治疗自己的烧伤和脸上的烟灰,沮丧地坐在地上。他们仿佛丧失了一切感官功能,什么也听不到了。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汽车行驶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还能分辨出来,倒是梁和那些村民,都没有反应。
    一辆红色的轿车,向那间关着黑羊的房子开过去。
    那车好生熟悉,我终于想起,就是那个吴总的车。
    我立即叫起梁,朝房子赶过去,果然,黑羊不见了。
    “没了,全没了。”梁靠着房子瘫倒在地上,我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
    天亮后,我告别了梁,他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还会去求畜神再给你们一只黑羊么?”我问他。
    “不了,所有的草场都烧掉了,不过那土地好像肥沃了很多,也许更适合种粮食,我会去好好学习,慢慢来。”梁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羊吃人不可怕,别让人心也给吃掉了。”我笑着拍拍他肩膀,他也笑了笑,回敬了我一拳。
    出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一年前我写了篇关于无量肉贩子倒卖变质羊肉的报道,而那个幕后的肉贩子就是叫吴德的家伙。
    再后来,听说这个人再一个荒村一个人养了好大一批羊,可惜不久后发生了事故,传说所有人都不见了,羊群也不翼而飞,只有好事者说草场被啃食过尽,还找到了几具粘连肉末的白骨。
    第459篇: 油锥鱼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我们从事保险业的,工作压力非常大,所以我听从朋友的建议,抽空去钓鱼减压。没想到,第一次钓鱼回来就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说话的是一名姓梁的保险经纪,他第一次钓鱼就钓得三条类似鳝鱼的怪鱼,带回家食后,他和他的父母皆夜夜受恶梦困扰,醒后更是腹痛不止。
    “保险界有一句名言,‘星期一到星期七——多劳多得’,从这句话就能够知道,我们当保险经纪的几乎是没有假期,要赚钱就要全年无休地工作。虽然我在这一行已经工作了好几年,有一定的经验,但也是危襟正坐。因为同行甚至是同事之间的竞争也很大,身边笑脸迎人的某位,很可能在你转身的一刻在你背后插上一刀。
    “处于这种环境下,每一根神经时时刻刻都像拉紧的弓弦。在公司里,我得带着假面具与那些每时每刻都想把我拉下来的下属谈笑风生,在外我必须对每一位客户或者每一个可能成为客户的人百般奉承。每月下旬,又得为当月的业绩而烦恼,要是还没完成指标,就得疯狂地翻阅电话簿,寻找任何一个有可能让我签成一份保险的号码。就算那个月的业绩很好,我也会担心别人的业绩会比我更好。
    “在巨大的压力下,我总是觉得很疲惫,我指的不是肉体上的疲惫,而是心灵上的疲惫。一回到家,除下脸上的假面具后,我就会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总有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上床睡觉时,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使我久久不能入睡。
    “我知道自己的工作压力太大了,就约了几个知心的好友出来喝酒聊天。谈到我的状况时,他们建议我去钓鱼,说能调整心态,舒缓压力。我在城市里长大,从小到大都没试过钓鱼,印象中钓鱼是种很浪费时间的活动,与我那份时时刻刻都得风风火火的工作截然相反。
    “我听从了朋友的建议,买来了鱼竿等钓鱼工具,在清晨四五点的时候驾车来到一个僻静海湾。因为白天的时候,随时都可能有客户打电话给我,所以我选择了这个大部分人仍在梦乡的时间。而选择偏僻的垂钓场所,是因为我是初次钓鱼,怕被人看见我的窘相。
    “清晨的海风让人感觉很舒服,能使人把所有烦恼都抛诸脑后,但僻静的环境却让我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我事前就在网上看过一些关于钓鱼的资料,所以虽然是初次,但也没有手忙脚乱。整理好钓鱼的工具后,我选了个能观看日出的位置坐下。
    “我之所以这么早就来钓鱼,原因之一是为了能够看到日出。处身于大都市之中,终日被钢筋混凝土所包围,要看日出几乎是天方夜谈,但在宁静的海湾却能轻易看到,只要你愿意为此付出一点时间。
    “在挥动鱼竿的一刻,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此地如此僻静,就算是杀人藏尸也不会被人发现。心念致此,不由感到一阵寒意,打了个冷颤,随即四处张望,确定没有能威胁到我的安全的事物后,才安心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安逸。
    “不知道过了多久,鱼竿终于出现动静,我兴奋地拉起鱼竿,出尽一身力气想把我的猎物拉上来。可是,出尽力气换来的结果却是人倒马翻——鱼线经受不了拉扯,断开了。
    “我躺在凹凸不平地面上,揉着撞得生痛的脑后勺,不禁笑出来。我来钓鱼的目的是减压,但当有鱼上钓时,我就不自觉地变得急躁了。我闭上眼睛慢慢地回想在网上看到垂钓心得,钓鱼是不能急的,欲速则不达……
    “我带了不少后备鱼钓和鱼线,所以这次垂钓没有因为我的急躁而草草收场。再次挥竿时,脑海里又再出现这里可能会有危险的念头,不禁东张西望,周围很安静,除了我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甚至连野狗也没有一条。
    “我没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继续专心垂钓。过了一会,鱼竿又有动静了,这次我没有猛然拉起鱼竿,而是按照在网上看到的心得那样,先让上钓的鱼在水下挣扎一会,就像放风筝一样时拉时放,等到它的力气耗尽时才拉上来。
    “毕竟是初次钓鱼,虽然我已经尽量按照别人的经验来控制鱼竿,但最终还是把鱼线拉断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倒马翻,也算是有进步了。第三次挥竿时,让人不安的念头再次在脑海中出现,而且这次我竟然有种失去平衡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掉进海里似的。
    “奇怪的感觉来多了,也就变得不奇怪,所以我也没在意,继续沉醉于垂钓的乐趣之中。这次很快就有鱼上钓了,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终于把鱼钓上来。把鱼放入水桶时,我已经满头是汗,汗水不是因为运动而冒出的,而是因为紧张、兴奋等情绪而冒的。
    “看见水桶里那条有点像鳝鱼的海鱼,我有种想大叫的冲动,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成功了,我终于钓到第一条鱼了。但是我最还是没有像个傻子似的叫出来,而是继续钓下一条鱼。我开始明白钓鱼为何能减压,因为漫长的等待与成功把鱼钓上来那种兴奋之间反差很大,大得让人能忘记所有烦恼。
    “在日出之前,我一共钓上三条鱼,三条都是同一种鱼,看上去有点像鳝鱼,我对鱼的种类及特性认识不多,心想大概是这附近聚居了大量这种鱼吧!看完让人感到朝气蓬勃的日出后,我大有满载而归的感觉,不但觉得浑身轻松,今晚的晚餐也有着落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装鱼的水桶里有几条头发,不由摸摸自己的头发,心想自己的头发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掉光吧,脑袋光光的可不好看。提起水桶往车子那边走时,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叫我,但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把鱼带回家放进厨房,父母已经起床了,交代母亲今晚做顿全鱼宴后,匆忙地洗个澡,又开始忙碌的一天。但这一天显然与之前不同,愉快的心情使我的工作事半功倍,就连平日最让我厌恶的那几个同事,现在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平时很少回家吃晚饭,所以母亲除了把我钓到的鱼做成几碟美味的菜肴外,还做了不少我喜欢吃的菜。一张桌子放得满满的,过节时也没这么丰富。
    “也许因为我很少回家吃饭,所以这顿饭吃得很愉快,母亲不停地给我夹菜,父亲的话也多起来。吃完饭后,我饱得快动不了,洗完澡早早就上床睡觉。
    “半夜里,我做了个怪梦,梦见在早上那个海湾钓鱼,钓竿突然有动静,但钓到的似乎是条大鱼,我出尽力气才把鱼竿拉起。我把鱼竿往后一拉,被拉离水面的竟然不是鱼,而是一个身体被水泡得发胀发白的男人,他向我扑过来,把我扑倒地上。他的身上不断有水流出来,把我的衣服全沾湿了,他似乎想说话,但一张口就吐出很多水,全落到我的面上。他似乎知道自己说不了话,就闭着嘴坐在我身上,用双手挖开我的肚子……
    “腹部的剧痛使我从梦中惊醒,醒来立刻就听见隔壁父母的房间传来声音。我捂着肚子走出房间,父母也同时走出来,他们和我一样捂着肚子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梁先生一家三口转了好几家医院也检查不出身体有何不妥之处,但是三人皆腹痛如绞,而且每晚都会做恶梦,梦见被一个在海里泡得发胀的男人跳出来挖开他们的肚子。
    省人民医院对此也无能为力,便视之为感染不知名病毒,对他们隔离治疗,同时通知了公安厅,我们因而接手调查。
    刚踏入病房,鬼瞳就看出梁先生三人腹部残留着破碎的灵魂,在询问的过程中发现他们所吃的鱼似乎是“油锥”。天书说:“油锥鱼性情凶恶,喜食腐肉,如果在同一地方钓到三条油锥鱼,那里肯定有尸体。”
    我们赶紧去到梁先生所说的海湾,当走近他垂钓的位置时,灵犬立刻就闻到腐尸的气味。在海上派出所的同僚帮忙下,果然打捞出一具泡得发胀的尸体。
    事后调查得知,死者是一名钓鱼爱好者,他像梁先生那样独自在海湾垂钓,也许因为失足而坠海,在挣扎的过程中,脚被石头夹住了,因而葬身海底。
    也许死者希望能得到梁先生的帮助,使遗体能得到妥善处理,无奈阴阳相隔,他的意志无法完整地传递给对方。而梁先生钓得的油锥吃了死者的部分身体,他们一家吃下油锥后,等于吃下了死者的尸体。死者感到求助无望,又被对方吃下遗体,因而迁怒于他们一家,使他们患上奇疾。
    在与死者的家属取得联系,并把死者的遗身火化后,梁先生一家的怪病便不治而愈,但梁先生从此也不敢再到偏僻的地方钓鱼了。
    第459篇: 油锥鱼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我们从事保险业的,工作压力非常大,所以我听从朋友的建议,抽空去钓鱼减压。没想到,第一次钓鱼回来就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说话的是一名姓梁的保险经纪,他第一次钓鱼就钓得三条类似鳝鱼的怪鱼,带回家食后,他和他的父母皆夜夜受恶梦困扰,醒后更是腹痛不止。
    “保险界有一句名言,‘星期一到星期七——多劳多得’,从这句话就能够知道,我们当保险经纪的几乎是没有假期,要赚钱就要全年无休地工作。虽然我在这一行已经工作了好几年,有一定的经验,但也是危襟正坐。因为同行甚至是同事之间的竞争也很大,身边笑脸迎人的某位,很可能在你转身的一刻在你背后插上一刀。
    “处于这种环境下,每一根神经时时刻刻都像拉紧的弓弦。在公司里,我得带着假面具与那些每时每刻都想把我拉下来的下属谈笑风生,在外我必须对每一位客户或者每一个可能成为客户的人百般奉承。每月下旬,又得为当月的业绩而烦恼,要是还没完成指标,就得疯狂地翻阅电话簿,寻找任何一个有可能让我签成一份保险的号码。就算那个月的业绩很好,我也会担心别人的业绩会比我更好。
    “在巨大的压力下,我总是觉得很疲惫,我指的不是肉体上的疲惫,而是心灵上的疲惫。一回到家,除下脸上的假面具后,我就会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总有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上床睡觉时,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使我久久不能入睡。
    “我知道自己的工作压力太大了,就约了几个知心的好友出来喝酒聊天。谈到我的状况时,他们建议我去钓鱼,说能调整心态,舒缓压力。我在城市里长大,从小到大都没试过钓鱼,印象中钓鱼是种很浪费时间的活动,与我那份时时刻刻都得风风火火的工作截然相反。
    “我听从了朋友的建议,买来了鱼竿等钓鱼工具,在清晨四五点的时候驾车来到一个僻静海湾。因为白天的时候,随时都可能有客户打电话给我,所以我选择了这个大部分人仍在梦乡的时间。而选择偏僻的垂钓场所,是因为我是初次钓鱼,怕被人看见我的窘相。
    “清晨的海风让人感觉很舒服,能使人把所有烦恼都抛诸脑后,但僻静的环境却让我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我事前就在网上看过一些关于钓鱼的资料,所以虽然是初次,但也没有手忙脚乱。整理好钓鱼的工具后,我选了个能观看日出的位置坐下。
    “我之所以这么早就来钓鱼,原因之一是为了能够看到日出。处身于大都市之中,终日被钢筋混凝土所包围,要看日出几乎是天方夜谈,但在宁静的海湾却能轻易看到,只要你愿意为此付出一点时间。
    “在挥动鱼竿的一刻,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此地如此僻静,就算是杀人藏尸也不会被人发现。心念致此,不由感到一阵寒意,打了个冷颤,随即四处张望,确定没有能威胁到我的安全的事物后,才安心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安逸。
    “不知道过了多久,鱼竿终于出现动静,我兴奋地拉起鱼竿,出尽一身力气想把我的猎物拉上来。可是,出尽力气换来的结果却是人倒马翻——鱼线经受不了拉扯,断开了。
    “我躺在凹凸不平地面上,揉着撞得生痛的脑后勺,不禁笑出来。我来钓鱼的目的是减压,但当有鱼上钓时,我就不自觉地变得急躁了。我闭上眼睛慢慢地回想在网上看到垂钓心得,钓鱼是不能急的,欲速则不达……
    “我带了不少后备鱼钓和鱼线,所以这次垂钓没有因为我的急躁而草草收场。再次挥竿时,脑海里又再出现这里可能会有危险的念头,不禁东张西望,周围很安静,除了我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甚至连野狗也没有一条。
    “我没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继续专心垂钓。过了一会,鱼竿又有动静了,这次我没有猛然拉起鱼竿,而是按照在网上看到的心得那样,先让上钓的鱼在水下挣扎一会,就像放风筝一样时拉时放,等到它的力气耗尽时才拉上来。
    “毕竟是初次钓鱼,虽然我已经尽量按照别人的经验来控制鱼竿,但最终还是把鱼线拉断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倒马翻,也算是有进步了。第三次挥竿时,让人不安的念头再次在脑海中出现,而且这次我竟然有种失去平衡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掉进海里似的。
    “奇怪的感觉来多了,也就变得不奇怪,所以我也没在意,继续沉醉于垂钓的乐趣之中。这次很快就有鱼上钓了,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终于把鱼钓上来。把鱼放入水桶时,我已经满头是汗,汗水不是因为运动而冒出的,而是因为紧张、兴奋等情绪而冒的。
    “看见水桶里那条有点像鳝鱼的海鱼,我有种想大叫的冲动,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成功了,我终于钓到第一条鱼了。但是我最还是没有像个傻子似的叫出来,而是继续钓下一条鱼。我开始明白钓鱼为何能减压,因为漫长的等待与成功把鱼钓上来那种兴奋之间反差很大,大得让人能忘记所有烦恼。
    “在日出之前,我一共钓上三条鱼,三条都是同一种鱼,看上去有点像鳝鱼,我对鱼的种类及特性认识不多,心想大概是这附近聚居了大量这种鱼吧!看完让人感到朝气蓬勃的日出后,我大有满载而归的感觉,不但觉得浑身轻松,今晚的晚餐也有着落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装鱼的水桶里有几条头发,不由摸摸自己的头发,心想自己的头发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掉光吧,脑袋光光的可不好看。提起水桶往车子那边走时,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叫我,但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把鱼带回家放进厨房,父母已经起床了,交代母亲今晚做顿全鱼宴后,匆忙地洗个澡,又开始忙碌的一天。但这一天显然与之前不同,愉快的心情使我的工作事半功倍,就连平日最让我厌恶的那几个同事,现在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平时很少回家吃晚饭,所以母亲除了把我钓到的鱼做成几碟美味的菜肴外,还做了不少我喜欢吃的菜。一张桌子放得满满的,过节时也没这么丰富。
    “也许因为我很少回家吃饭,所以这顿饭吃得很愉快,母亲不停地给我夹菜,父亲的话也多起来。吃完饭后,我饱得快动不了,洗完澡早早就上床睡觉。
    “半夜里,我做了个怪梦,梦见在早上那个海湾钓鱼,钓竿突然有动静,但钓到的似乎是条大鱼,我出尽力气才把鱼竿拉起。我把鱼竿往后一拉,被拉离水面的竟然不是鱼,而是一个身体被水泡得发胀发白的男人,他向我扑过来,把我扑倒地上。他的身上不断有水流出来,把我的衣服全沾湿了,他似乎想说话,但一张口就吐出很多水,全落到我的面上。他似乎知道自己说不了话,就闭着嘴坐在我身上,用双手挖开我的肚子……
    “腹部的剧痛使我从梦中惊醒,醒来立刻就听见隔壁父母的房间传来声音。我捂着肚子走出房间,父母也同时走出来,他们和我一样捂着肚子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梁先生一家三口转了好几家医院也检查不出身体有何不妥之处,但是三人皆腹痛如绞,而且每晚都会做恶梦,梦见被一个在海里泡得发胀的男人跳出来挖开他们的肚子。
    省人民医院对此也无能为力,便视之为感染不知名病毒,对他们隔离治疗,同时通知了公安厅,我们因而接手调查。
    刚踏入病房,鬼瞳就看出梁先生三人腹部残留着破碎的灵魂,在询问的过程中发现他们所吃的鱼似乎是“油锥”。天书说:“油锥鱼性情凶恶,喜食腐肉,如果在同一地方钓到三条油锥鱼,那里肯定有尸体。”
    我们赶紧去到梁先生所说的海湾,当走近他垂钓的位置时,灵犬立刻就闻到腐尸的气味。在海上派出所的同僚帮忙下,果然打捞出一具泡得发胀的尸体。
    事后调查得知,死者是一名钓鱼爱好者,他像梁先生那样独自在海湾垂钓,也许因为失足而坠海,在挣扎的过程中,脚被石头夹住了,因而葬身海底。
    也许死者希望能得到梁先生的帮助,使遗体能得到妥善处理,无奈阴阳相隔,他的意志无法完整地传递给对方。而梁先生钓得的油锥吃了死者的部分身体,他们一家吃下油锥后,等于吃下了死者的尸体。死者感到求助无望,又被对方吃下遗体,因而迁怒于他们一家,使他们患上奇疾。
    在与死者的家属取得联系,并把死者的遗身火化后,梁先生一家的怪病便不治而愈,但梁先生从此也不敢再到偏僻的地方钓鱼了。
    第460篇:林区往事12—(劫道)(要账)【这个故事没有鬼】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劫道
    2000年我刚毕业到工程公司工作,经理让我跟大板车出车。大板车是俗称,就是我们来回运挖掘机的汽车,大厢板很长。开车的司机恰好和我是本家,叫发子,比我大了十来岁。从此一年多,我就和发子来回奔波于公司的各个工地,起早贪黑不敢怠慢,因为工程都是急活,要抢进度。
    就是那年夏天,我和发子要把一台挖掘机送到几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工地,地处内蒙和黑龙江交界,很多地方都是荒无人烟的草甸子,我和发子出发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发子苦笑着说又得贪黑了。
    我们就赶快起程了,晚上7点多,天还没黑,路过一个小镇,发子说吃口饭,怕到前面没有镇子。我们两个就找了一个面馆吃了一口,出来的时候,看见门口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子,问我们到哪儿。我说了我们去的地方,那个女孩子就说能不能捎她一程,她去前面的一个地方。发子就看我,这个女孩子长的挺好看,我很高兴的就答应了。
    上车后,我让这个女孩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在驾驶室后的铺上坐着。我那个时候很能说话,这个女孩子开始不吭声,后来被我逗得咯咯笑,和我聊了一路。
    发子沉闷,不爱言语,只是看我俩聊的高兴插了一句,你俩挺般配,处对象得了。
    那个女孩子一下子脸红,低下头不吭声。我也有点小幸福,再继续聊,那个女孩子始终都是红扑扑的脸很是迷人。她也就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很快就到地方了,是一个很破旧的山村。下车的时候,她从手上拿下来一串珠子,那个时候还没有手串这个说法。说啥要给我,说让我带脖子上,就算是车费。
    我还问她名字了,可惜她家没电话,我说以后来找她。她让我把这石头珠子带在脖子上,别摘下来。我就答应了。她走了我还有点失落,就把珠子戴脖子上了,凉凉的,当时夏天穿的半截袖,没系扣敞着胸。
    我们又往前开了不久,天已经黑的看不见人了。车开进了茫茫的荒野中,我和发子几乎同时看见路上停着一辆吉普车。发子急忙刹车停住,紧接着,吉普车里和路边出现了五六个人,手里拿着砍刀和棍子就围了上来。
    发子说坏了,告诉我别吭声。那伙人让打开车门,先把发子拽了下去,我一看我也下去吧。我们俩胆战心惊的,发子急忙说好话说车里还有二千多块钱,你们拿去吧,我们也不报案。
    那伙人就准备上车翻,一个人突然看见我带的珠子,用手拿起来看看,突然喊说别抢了,老丫的朋友。那伙人有几个过来看了看,一个岁数大的还摸摸我脑袋说你行啊,赶明给老丫当女婿。说完那帮人就上车,让路,让我们过去了。
    我们一路开到工地,还是很害怕。听那边工地说有的司机被砍断了手,车轱辘啥的都被卸掉了。回来的时候没敢黑天走,白天开回来的。路过女孩子下车那个屯子,我看也没几户人家。我到底没有勇气去找那个女孩子,二十年过去了,这串珠子我还带着。
    【2/2】要账
    我在我们区开了一个酒水行,虽然挣钱,但是头疼的就是要账。虽然开张的第一天我就在墙上贴上了底下“小本钱薄,赊账免开尊口”的纸条,但是也有赊账的。
    刚开业的几个月倒是没有赊账的,主要是有几个大客户,都是开酒店的,一来二去说一次次的算麻烦,攒到年底再算。挣人家钱也不少,再一个考虑得交交人,心里虽然不愿意,只好赊了。
    一晃干了两年,拢账的时候发现一个酒楼的老伴老邱欠了两年的酒钱。我记得去年的时候因为不好意思,他说周转不开,我就没要。今年他来取酒,每次都说下次算,到了年底又没算。
    没有办法,我只好去找他了。谁知道到了那里,他说都周转了,暂时还没有,等过了年挣了钱再给我。我一下子恼怒起来,可是又不想撕破脸,只好说那我就回去了。
    回来怎么想怎么生气,就想把钱要回来。也想不出来,也不能犯法。我就去找我朋友,他是个阴阳先生,他听了,让我打听下老邱啥时候去上坟。在我们这小年前都有上坟的习惯。我就去和老邱又聊了一次,他说腊月二十一去他爸的坟头。
    我还以为朋友会啥邪法,就去告诉朋友,朋友一笑,让我准备个智能手机,破的能用就行,我给他找了一个。然后朋友告诉我怎么做,我说行么?他说试试吧。可是我胆小不敢,朋友说没事他去。
    二十一那天早上刚亮天,朋友带着我来到老邱他爸的坟头,都是本地人,坟头也很容易打听到。坟头上一层雪壳。朋友小心地把用泡沫包裹的手机埋在坟的前面,细心地擦去痕迹。我们俩就躲在远处,等待老邱。
    等了一个多点,老邱来了。老邱拿着很多祭品,跪在坟头就烧。烧着烧着,老邱突然听到坟头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你欠人家钱,我在下边遭罪啊!”老邱好像还仔细听了,又传来一声:“你欠人家钱,我在下边遭罪啊!”老邱倒也淡定,就要去找声音来源,声音一下子没了。
    老邱在坟前待了一会,纸也没烧完,就急匆匆地回去了。远处,我的朋友说这个彩铃做得好瘆人。
    腊月二十二,老邱把我喊去,把酒钱给了我。但是他说了一句:“欠你钱你也不至于那么整我。”
    我笑了笑,说:“我哪敢整你,那天找你喝酒。”我走了,拿着钱找我朋友喝酒去了。
    第461篇:孝心系列——【孝心】【大发】【自选】【消尽仙骨】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这是我老家亲戚给我讲的,他的一个师兄的案例,他的师兄,专业是走阴。
    有一天这师兄来了个客户,是夫妻二人,都五十多岁不到六十,满面悲戚的表情。他们请师兄走阴,要见的是自己儿子。
    师兄就下去了,找到他们儿子一看,那人正在受刑呢。受的什么刑师兄没具体说,我远亲也不知道。不过我听他的猜测,至少是比被活活焚烧更痛苦的刑罚,而且阴间不像阳间。阳间再痛苦,烧死你也就完了。阴间却可以反复烧。
    师兄很奇怪这么20多岁一个小伙子,又是出身贫民家庭,死因是酒后驾车,撞死在大树上,能有多大的罪过呢?所以他就问了问阴间的小吏,小吏说现在的惩罚,包括他被撞死,都是因为他前世做的恶因。
    师兄一听释然,不管怎么说,总要上去见一面。这师兄生意火,是因为他比别的走阴的多一个项目,所以客户们都很相信他。什么新项目呢?别的走阴的就是让鬼魂附自己的体,与亲人通话而已。师兄可以让鬼魂给亲人托梦。就是附体通话以后,师兄会请客户到专门的房间躺下,可以与阴间的人见一面。
    且说师兄打点好一切,暂且带鬼魂上来。路上就说,你可以告诉家里给你做几场法事,你一会可以苦求你父母,他们看见你这个惨样不会不管。那鬼魂忽然站住,说我父母能看到我吗?师兄很得意,说是啊,这是我独门绝技呢。?
    踌躇半天,鬼魂对师兄说请你帮个忙,别叫我父母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一会你也别说什么做法事的事,只说我在下面过得很好。师兄很惊异,说为什么?难道你愿意受那种苦。鬼魂说谁也不愿意受苦啊,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已经够伤心的。我不想再让他们伤心。师兄很感动。说好吧。不过你还是要见他们的,我可以给你打扮打扮。
    师兄把一身烧成焦炭状的鬼魂,打扮成白白净净的,企业家外表的鬼魂。双方见面,一场大哭。等鬼魂的父母走了,鬼魂也被送回去。晚上师兄给他做了场小法事。
    什么事情不能开头,这对夫妻原本是慕名而来,但是自打见到儿子,实在忍不住。过了一个来月又来了。师兄一般对一个鬼魂只请上来一次。这回受不了他们苦求,破例又下去。阴间的小吏一听来意就说,你回去吧,找不到了。
    师兄吓了一跳,问难道魂飞魄散了?小吏说投胎了。师兄愣了一会,大为高兴,说没想到我的道法进步的突飞猛进,一场小法事有这么大作用。小吏很不屑,说你别臭美了。是上面感念他的孝心送他投胎。要说你那个法事,几乎没什么作用。
    后来我这远亲问师兄,是不是为了安慰那对夫妻你这么说的。师兄说我安慰他们还安慰你吗?何必跟你也这么说,真的是投胎了。
    【大发】
    不是说汽车。
    我老家一个远房亲戚,比我大五六岁。得管我叫表舅,每次看见他,我都特有成就感,所以很喜欢叫他喝酒。
    我这个外甥人很厚道,当年我很年轻的时候,他就不上学了,但是打工一段时间,也没赚到什么钱。只带回来个女朋友。
    他刚回家,他妈就病了,在农村没钱,他们请了个游医。那人说的很严重,我外甥吓坏了,于是决定去庙里做法事。当时我还是上小学的正太呢,就严厉的批评了他,有那个功夫怎么不去医院呢。但是他更相信神佛。
    作为儿子,做法事的时候他要陪和尚们打坐,这一坐,把和尚们全震惊了。按和尚的说法,他居然进入一禅的状态。外甥不懂什么叫一禅,法事做完只关心他母亲的病。和尚认为没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劝他去县医院看看。
    到了县医院一检查,医生说的很严重,要留院观察,外甥回去就和他爹商量,把家里值钱的都卖了吧。这时候有个人反对,谁呢?他女友。
    外甥说就是卖血,也得给他妈看病,女友认为,别说卖血,卖东西都不成。几句话不合,外甥一个嘴巴上去,女友算吹了。
    好在他东西还没卖,医院传来消息——误诊,他妈没事。外甥谢天谢地。从医院回来那天,他放了好几挂鞭炮。
    他妈觉得对不起儿子,张罗着给找个媳妇。外甥不在乎,继续去打工,没想到刚一到地头,就遇上贵人了。一个老板,也不怎么就那么赏识他。先是招他来工作,后来叫他自己开个买卖,老板扶持着他。这是几年下来,他已经在县城买房置地,娶妻生子了。
    他没钱的时候都那么信神佛,有了钱当然变本加厉。他认为自己大发,是由于积了德,但是积的什么德,他可不知道,四处去打听。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捧他,听得多了,他也觉得不靠谱。唯有一个和尚的说法让他信服。因为这个和尚没有单纯巴结着他说。
    和尚说百善孝为先,他心无杂念,一心行孝,自然有好报。不过为人愚痴,只能享人天福报。
    我觉得这也不错了,至少他享人天福报,回去我就多一个地方喝好酒。
    【自选】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这是一个同事讲的,他太叔祖的故事。
    那时候他的太叔祖三十多岁,但是在本乡已经是个名人了。他成为名人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行善。
    太叔祖是父母老来所生,自幼就体弱多病,很小的时候,父母为了他一场大病,在神前许愿做多少多少好事,后来他病好了,但是家中做好事这个传统一直保留了下来。不但他的父母,就是兄长和姐姐,每年也要至少做多少件好事。
    太叔祖本人就更不要提了,助人为乐几乎成为自幼锻炼出来的本能。
    同事老家有一条河,说宽不宽说窄不窄,人们为渡河,都要绕近20里去过桥。太叔祖不到20岁的时候就弄了条小船,每天干完活,免费摆渡。他的志愿,是造一座石桥。但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很不容易。

    一年太叔祖免费摆渡的时候,度过一个道士。道士教给他一种奇怪的拜祭星星的仪式,什么作用没说,太叔祖认为拜神是好事,每晚回家就拜一遍。
    十来年过去,他终于攒够钱,盖起一座小石桥。立成桥那天,县里的头面人物都来祝贺,太叔祖着实风光一把。那天晚上的庆功宴他喝的也不少。回到家睡不着,又独自踱到桥上来。发现月光下桥头坐着个人。
    太叔祖走近,发现就是当年教给他拜星的道士,借着酒劲,他拉道长回家喝几杯。道士不去,告诉他你马上要死了。
    一句话吓得太叔祖酒全醒了。定了定神才说道爷你别开玩笑。道士说你看背后是谁。太叔祖一回头,只见自己背后跟着几个鬼差。为什么他知道是鬼差?因为那几个家伙长得完全不是人样,而且漂在半空中。
    太叔祖马上给道士跪下求他救命。道士说不救你我来干什么呢。人的命运不是法术可以救的,但是你自己做的好事却真的可以改变。你自己选,两条路。
    第一就是你原来的阳寿,转世托生为贵人;
    第二加你一纪的寿命。
    太叔祖想了半天,说出一句让道士没想到的话,我就不用改了,能不能给我父母加阳寿,。
    道士听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可以可以,那不是你父母吗。
    说着用手一指。太叔祖回头看,什么都没有,连背后的鬼差也不见了。再回过头,道士也凭空消失。
    太叔祖垂头丧气的走回家。心想这事是瞒不住的。不如早说了,让家里有个准备。
    和家人一说,自然全家都很悲痛。但是半月一月,乃至半年一年,太叔祖不但没有死,他的父母身体也越来越健康。而太叔祖也逐渐从一个打工的,变成一个好大铺户的老板。
    他老人家直活到改革开放,有八十多岁了。他父母的寿命都过了百。
    【消尽仙骨】
    这是宿舍老七卧谈会讲的。
    甲,是老七邻居的祖先,他是个货郎。
    货郎这个职业走街串巷,算的是衣食无忧的行业。甲呢,没那么松心,他攒下点钱去算卦,看看自己什么时候能娶个媳妇。
    算卦摆开棋子一看,说甲今年就可以,但是甲是出家的命,所以建议他不要花这冤枉钱。甲很不高兴。算卦的是说,看卦象还有转机,至于最后如何,还是看甲自己的选择吧。
    年底,甲真的娶了老婆。第二年军阀混战打到他们那里,甲把父母和老婆送到山里亲戚家,自己还在家里苦撑着。又过了几天,乱兵越来越多,甲也不敢呆了,收拾一下进山也去亲戚家。
    慌不择路,路上他走错了,好在错的不很远,他出了山,还没走到正确的山口,遇到一个老头,老头腿上受了枪伤,甲一时好心,背着他进了山。
    背着一个成年人爬山,是重体力劳动。甲还不错,一直咬牙坚持着。晚上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老头请甲给弄点水来,甲取水回来,只见老头腿上的伤居然好了。甲福至心灵,明白这不是一般人。
    老头也不瞒他,说自己是甲前世的道友,不忍心看甲沉沦,劝他和自己回山上去。甲说我是家里唯一的壮年男人,我不能走。老头也不勉强,修道无外乎做人,说你说的也对,这样我教你点道术让你保命全身,等你晚年我再来找你,甲很高兴。老头问他,你想学什么呢?
    甲说我想学能在远处和我老婆心意相通,老头很奇怪,甲说那么我就不用总为她担心了。老头说你的父母师友呢?甲说他们我都安顿好了。老头点点头,教给他一种修炼方法,转身要走。甲问你老人家什么时候来度我?老头回答你刚才的回答,消尽仙骨,我已经不必再来度你了。
    第462篇:何梦佳
    (转载者:张延晨1999。摘自《天津公安局104大灵异档案(转载)》)
    档案59
    2007年4月11日,有一个名叫贾尚宇的17岁中学生被送进医院重症病房。此人右手被人砍掉拿走,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当天晚上7点有一个女生前来探视,可是贾尚宇医治无效,不幸死亡,没能见到最后一面。护士们说,那个女生先是昏倒过去,醒来之后整整在医院里哭了一夜。可是有关部门要找她调查的时候,这个女生失踪了。
    4月15日,有关部门在和平区汉阳道的豪华公寓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此人被各种钝器折磨致死,右手被剁掉,不知所踪。地板上被人故意洒满了致幻剂的药片。
    经调查,此人是个叫做蔡胜的毒品贩子,专门在各大夜总会迪厅里贩卖逍遥丸。
    到了4月16日,在西安路的一栋公寓里,又发现了一具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男尸,此人的右手也被剁掉,不知所踪。地上被人故意散落了一堆名片。
    经调查,此人名叫李进,是一个专门帮人做兼职的,而且似乎是专门为有权有势的人找高中初中女孩子的。而且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似乎是关系客户,彼此认识。最可怕的是,这两个案发现场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纹和脚印,只有一堆黑红色飞蛾的落在尸体上。
    到了4月17日,一个叫做丁高原的中年人,半夜12点在路上边跑边喊救命,右手几乎被砍断。
    有关人员把他送到医院,据了解,他蹦迪以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把右手放在切肉电锯下砍。幸好停电了,他就逃出来了,而且开始胡言乱语,总说有一堆飞蛾在周围飞来飞去。
    到了4月18日,有关部门竟然在一间出租屋内发现了一具女尸,已经死亡一个星期了,最终断定她死于服毒自杀。令人惊讶的是,地上摆着两只被砍断的右手,化验结果就是那两个不法分子的。
    除此之外,地上还发现了一堆蚕蛹壳,壳上面写满了红字,但是没人看得懂,更吓人的是一大堆黑红相间的大飞蛾在屋里飞来飞去。
    调查的结果,这名女生是天津市礼仪职业中等专业学校的学生。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叫做何梦佳,今年17岁,个子很高,是个比同龄人发育成熟的女孩子,而且长的不是一般的漂亮。
    有关部门急忙到中专去调查该学生的情况,结果发现了惊人的内幕。
    据老师和同学们反应,她平时纪律散漫,品行极差。整天化着烟熏妆,穿着低胸连衣裙来上学。不仅在学校里抽烟喝酒,而且胆敢谩骂殴打老师。
    更加可恶的是,她几乎和各种年龄段的成功男士都有交往,而且经常和他们勾肩搭背,动作轻佻,作风放荡。
    最严重的是,几乎每天放学,她都要乘上不明来历的豪车到市中心去玩,有时候她会旷课整整一个星期,连招呼都不打。校领导一问她去哪了,她就说,我朋友都不是一般人,说出来,吓死你。我可认识你上司,说话小心点。所以无人敢问。
    然而她家里的亲人只有一个奶奶,非常底层的老百姓,是个跳大神的神婆,整天神神叨叨的,对孙女不闻不问。
    可是最令人奇怪的是,就在今年2005年10月份的时候,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人们突然发现这个女孩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不仅开始认真上课,而且再也不和恶棍来往了。
    最令人不解的是,她竟然开始穿校服了,而且每天素颜来上学,甚至把一头长发都剪了。和她关系特别好的女同学都很惊讶,因为何梦佳不光是戒烟戒酒,而且连脏话都不说了。她行为越来越自律,规规矩矩地简直就像是个好孩子一样。只是每天放学都跑到第一中学那边去,很神秘。
    5月10日下午放学,一帮黑衣人胁迫她乘上一辆豪车,她拼命反抗,但是还是被抓走了。于是她一个星期都没来上课。
    一个星期后,何梦佳回来了,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她的右脸上有一道巨大的刀疤,从额头穿过右眼,长长的,一直到嘴边,上面还凝结着血痂。很漂亮的女生毁容了,所有人都问她怎么回事。一开始她不说话,后来她说:不小心出车祸撞的。
    以前这女生漂亮,而且江湖气特别重,所以特受欢迎。但是她现在变得越来越温柔礼貌,整天不声不语地在座位上看书,连KTV都不去了。所以人们就开始孤立她了。
    后来有人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原来何梦佳竟然每天中午和一个男生去约会。有同班的女生就跟踪她,想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男生。结果发现,那个男生文文静静的,比何梦佳矮半头,相貌平平,戴着眼镜,穿着天津市第一中学的校服,此人一看就是一个特别规矩的好学生。
    两所学校只隔着一条南宁路。两个人每天一起吃吃午饭,然后在路边小道上散布,很少说话,最多就是互相牵手而已。
    有些女生就问何梦佳,你是在和一中的男生交往吗?
    何梦佳说,没有,只是一般朋友。
    可是对方是重点中学的学生,合适吗?
    何梦佳说,没想过。
    那个男生长的太普通了,和你配不上。
    何梦佳说,反正有感觉。
    你是因为那个男生才决心变好的吗?
    何梦佳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看见他,就想做个好女孩。
    你是因为他才毁容的吗?
    何梦佳说,不要问了,我不知道。
    据调查,那个男生就是贾尚宇,是天津市一中的高中生。
    到了4月20日,那个几乎断臂的丁高原终于脱离危险,有关人员开始询问他。
    根据这个叫做丁高原的富二代交代,一个叫做李进经常给他介绍供他玩乐,后来就认识了何梦佳, 从此对她着迷。
    认识了半年之后,何梦佳想和我们断交,结果我们就给她绑起来,给她注射毒品,后来她醒了之后就哭了,说有喜欢的人了,你们再缠着她,就鱼死网破。那个叫蔡伟的毒品贩子说,你这相貌配带眼镜那小子不就浪费了吗?你要是胆敢看上他,我就找人弄死他!
    何梦佳拿了把剪子就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说,我现在破相了,不能替你们挣钱了,你们还缠着我干吗?你们要是敢碰他,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当时所有人都吓坏了,以为这女的疯了。因为那伤口特别深, 血把上衣都染红了,这女的完全毁容了,看来她是真喜欢上某人了。
    后来何梦佳走了之后说,蔡伟和李进说,咱们生意全靠她,现在这个女把咱们甩了,无论如何也要报复她一下至于后来报复的事情丁高原就不知道了。
    唯一可悲的是,这个叫做何梦佳的女生留下了一封遗书,希望死后能够和贾尚宇的骨灰葬在一起,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终究没能实现。
    第463篇:生死轮回
    (原作者:猪猪凯特。摘自《短篇独立恐怖小故事》)
    “呦呵~今儿是吹的什么风,你怎么换了身这个行头?”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刚看到站在柜台后的漂亮女孩,不由愣了一愣,随即好奇的问着。
    女孩白了少年一眼,走出柜台整理摆在架子上的鲜花,“切!~改的了样貌改不了脾气!”
    少年不满的拿起一朵叫不上名字,但颜色特别鲜艳,花型特别漂亮的花,深吸了一口气:“咳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漂亮怎么一点也不香?!”
    “真是呆子!”女孩又气又好笑的一把夺过少年手中的花,插回花筒中:“一般颜色鲜艳漂亮的花都没什么香气,这你都不懂?”
    “......”少年讪讪的看向别的花,“咦?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哎!别碰!”女孩连忙打下少年伸向花的手:“这是三生花,闻了它的香气,会想起前三生难忘的事情,这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可别乱动!”
    正说的,一个面容有些憔悴,神情带些紧张,又有些茫然的干瘦中年男人走进了花店,看到了站在花朵前漂亮的女孩和白衣的少年,男人愣了一愣,随即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转身想走,可是刚侧过身,却又好像懊恼自己懦弱似的,斗气的又回过身,故作平静的目光看着女孩。
    “先生,想买什么花?”女孩露齿灿烂一笑,就像雨后的晴天一样清新舒适,男人不由看呆了,就连旁边的白衣少年,也不由愣了愣神。
    “我...我...”男人喃喃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女孩眨眨眼,随手拿起了那朵三生花,递给了男人,调皮的说:“那先生看看这朵花好吗?”
    “好...好...”男人接过花,眼睛却还盯着女孩,就像着了魔似的将花放到鼻下,深吸一口......
    “唔,这是哪里?咦?那不是我吗”男人突然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似乎是在一个竹木结构的房子里,坐在正中间豹皮上的正是自己,在他面前,跪着十几个穿着破烂的男男女女,自己正端着一碗酒,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男的强壮的留下干活,女的卖到窑子去,剩下的老的小的一律杀了!”霎时,地上顿时哭声一片,而自己却一口酒喝尽看着下面的生离死别哈哈大笑。
    “这、这又是......”男人只觉眼前一黑,又一副画面浮上心头:在一间四面透风的小破房里,一位年迈的老头正颤颤巍巍的在锅台前生火,锅里在熬着清的像水一样的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和一个面带菜色的妇人正的坐在炕上缝补着什么。
    突然破旧的木门“吱呀~”开了,男人看到自己满身酒气的跌跌撞撞进来,直冲着炕倒下了,“钱!给我钱!”男人摊开手向妇人要钱,妇人向见到鬼似的扔下手里的针线活,躲到老婆婆背后“妈呀!~”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儿子,家里都穷成这样了,那有钱啊?”
    “嗯?”男人一下从炕上坐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突然看到老婆婆后背的妇人笑了:“呵呵,我把你卖了就有钱喝酒了!哈哈!!”
    男人只觉得心头一闷,又是一幅画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码头边上,朋友将要远行,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人为他送行。“小倩和我在这边的生意就暂时交给你照顾打理了。”友人拉着他的手叮嘱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嫂子和你的生意的。”男人誓言旦旦的说。看到友人的船开远了,男人开车送女人回家。可是刚到女人的家里,男人就迫不及待的占有了女人,并且之后的日子里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侵占的朋友的家产。最后朋友因此而客死他乡。
    “呜呜~~~~~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因为家穷我从小被人欺负看不起,后来老婆还被人拐跑了,现在政府征地害的我连地都没的种了!自己出去打工又落的一身病!我恨!我恨这个社会!!!!”男人终于忍不住捂着脸蹲下哭了起来。女孩也不劝阻,只是走到柜台里拿了些纸巾给男人擦眼泪。
    在男人蹲下的时候,少年看见男人的衣服后露出了铮亮的一段刀尖,忙惊慌的望向女孩。女孩仿佛什么都知道了似的示意男孩要不动声色。
    哭了一阵子,男人终于止住了哭泣,他擦擦眼泪站起来,转身要往外走。
    “哎,先生,”女孩忙叫住他,随手又拿了支金黄的波斯菊放到男人手中:“相识就是有缘,希望先生以后能像这太阳花一样,心中永远充满阳光。”
    男人看了看女孩,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走了那朵波斯菊,“先生,出了门往右走再往右拐,就有回家的车。”男人在门口顿了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看到男人走了,白衣少年连忙将头探出门外,直到看不见男人,少年才缩回头走到女孩身边,担忧的说:“你说他会不会回家?”女孩一边仔细的摆弄着花,一边说:“生死轮回,因果报应,冤冤相报何时了?”(完)
    第464篇:割舍不下的父爱
    (原作者:旅行的瓶子3 。摘自《出租车司机也来说说真实经历过的灵异事》)
    这个事不算是我亲历的,而是我听另一个出租车师傅说的。但其中的有些事,有些地方,有些人,都是我真正知道和认识的,所以也算很接近亲历吧。
    我们做出租车这行的,有个老吴,五十岁出头了,是出租车司机中资格最老的。可以说从我们这90年代有出租车开始,他就在做了。老吴为人和善,乐于助人,又讲义气,所以我们都很喜欢跟他在一起吃吃喝喝吹个牛什么的。
    有一天刮台风,雨很大,生意很少。我们几个司机便聚在一个小饭馆里,点几个便宜的菜加上啤酒,就天南地北的胡诌起来。
    其实做出租车这行的,算是社会底层,接触十分广泛,各行各业什么样的人都会碰到,所以扯起来就没边没际。
    有个司机小杨说,他父母去算他和他女朋友两人的命,说两个人命里相冲,八字不合,就坚决不让他们结婚。那个八字佬还说,小杨上辈子太薄情欠了几个女人的债,这辈子婚姻会非常波折。几句话弄得小杨苦恼不堪,就抓住我们问算命这东西到底准不准,人究竟有没有上辈子的事,有没有灵魂投胎什么的。
    我们都笑他爸妈迷信迂腐,竟然凭一个八字佬的话来决定儿子的人生婚事,实在可笑。
    只有老吴听到这,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这世间有些事,你不知道,不代表就没有。算命依据的是易经,他们这行能流传千年不衰,说明还是有点道理的。
    小杨接着追问,那人真的有上辈子吗?有前世投胎轮回吗?
    这回老吴笑了,我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如果真有投胎就好啦,那人还用怕死干嘛,死了不又有新的开始吗?
    大家都笑了,想想也是,这些都是很玄的事,我们凡人怎么能弄得清楚呢。
    这时老吴喝口啤酒,摸了摸脸,又说话了:“不过,有些事,真的挺离奇,难以解释清楚。”听他这么一说,我们知道有戏,立刻来兴致了,立刻就缠着老吴说。
    老吴犹豫了一下,乘着酒劲,他好象下了决心似地说:这件事过去好多年了,我没和别人说过,今天大家既然有兴致,那我就说说,因为这件事也是我们出租车行业里发生的。让你们知道一下也好。
    接着,老吴就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十几年前发生的,令人难以致信的离奇故事。
    老吴在开始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表情有些凝重,仿佛是荷马在讲述那部遥远的史诗。我们也不敢轻佻开玩笑,就在一旁安静地听。
    老吴说,那时大概是1995年的时候,城里刚开始有出租车,数量不多,行业也不是很规范。那时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个出租车司机,叫小伟。
    老吴是在跑车中认识小伟的,那时他很奇怪,小伟的车总是带着个小孩,四五岁左右,在副驾驶室里爬来爬去的玩。在大家有时候停在一起等客的时候,老吴就好奇地问小伟小孩是谁。
    小伟淡淡地笑笑说:“是我儿子”。
    “那为什么你要带在车上呢,小孩虽然小,但占了一个位子,你开车的时候还要照顾他,这会很影响你生意的啊。”
    “没事的,他调皮,只肯跟着我,少赚点没事。”小伟还是笑笑回答,很轻描淡写。
    可是渐渐地,老吴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小伟回答得轻松,其实一点也不轻松。他是本地人,很小就没了父亲,老母亲在乡下农村靠着种几亩地过活。
    小伟十几岁就出来到深圳、东莞等地方打工,进厂干过一天上班十几个小时的操作工,做过被人白眼厌恶嘲笑的推销员。他不怕苦不怕累,从不抱怨什么,总是比别人更拼命地干活,因为他觉得只要拼命工作,肯定会慢慢改变贫苦的生活状况的。
    就是这样,在东莞,他认识了他的老婆,其实也不算法律上的老婆,因为小伟家里太穷了,没领证,也没有回乡办婚礼。后来生下了儿子。
    为了让老婆孩子过上好的生活,小伟没日没夜地工作。每天强装笑脸到处跑推销一种工厂用的粘胶带,他老婆就在附近工厂打工。小伟每天不管多累,回家能见到老婆孩子就觉得非常幸福,就很有希望。
    他总是抱着老婆孩子满怀憧憬地说,我一定会努力推销更多的胶带,拿更多的提成,等我们有钱了就做点小生意,不让你和儿子再受苦了。
    但是生活并非如小伟想的那么如意。可能80后的人都会知道,90年代的时候,东莞深圳遍地工厂,可是全国各地的打工大军也浩浩荡荡。想找一份工作很不容易,薪水也低得可怜,通常只有几百块。更糟糕的是,那里查暂住证、计生证什么的很严,动不动就要抓去罚款,交不出钱就要遣送到劳教所关上几个月。
    小伟夫妇工资都不高,还要出钱托人照看孩子。好不容易积蓄点钱,又被抓去罚款花了个精光。有好几次,房东上门追讨房租,小伟只能苦苦哀求缓交几天。然后又得打起精神,四处奔跑去推销他那并不好销的粘胶带。
    终于在孩子两岁多的时候,小伟的老婆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穷困生活,留下 跑了,留下小伟两父子相依为命。
    上面这些,有的是别的知道情况的出租车司机和老吴说的,有的是老吴和小伟成为好朋友后小伟说的。至于小伟后来一个人带着孩子的生活,他没有说太多。他只是说,再苦再累我也不能扔下儿子,不能把他送回农村过和我从前一样的生活。
    他就象只小虫,不停地奔波在东莞深圳并不属于他的钢筋混凝土森林之间,与别人不同的是,他身边要经常带着他年幼的儿子。我难以想象带着个孩子到处去推销,父子俩饥一餐,饱一顿的情景,不过要是换了我,我肯定就做不到。
    后来,儿子到了快要上学的年龄,小伟就回到家乡的城镇用积蓄买下了一辆出租车。其实是半买半赊,因为小伟没那么多钱,就和出租公司的老板承诺说一年后还清。那时我们这的客运市场太混乱了,什么中巴,摩托,有证无证的全可以上路抢客,所以出租车并没有多少人想干,出租车的老板也就答应了小伟。
    小伟买下出租车后,觉得生活有了奔头,就没日没夜地跑车。那时他儿子才五岁,还没到上学的年龄,他也没钱付得起我们那对他来说价格高昂的幼儿园托教费,所以就一直带着儿子跑车。
    小伟拼命到什么程度呢,只要有客人叫,无论白天黑夜,就算是我遇到那种见鬼的遥远山路,他都毫不犹豫地答应。
    其实许多人都知道,90年代的时候中国哪里的治安都不好,后来公安机关还搞过严打车匪路霸的大行动。这个80后的朋友可能有记忆,那时混乱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坐车经常有地痞流氓不给钱,问他要还要给揍一顿。有的公然拦截大巴中巴小车,把全车乘客洗劫一空,不相信的朋友可以问问家中的长辈,这种恐怖的事并不遥远。
    所以老吴他们看小伟这么拼命,就经常劝他要注意安全。可小伟总是苦笑着说,我还要还买车的赊款,还要养儿子,要奉养乡下的老娘,不拼命怎么行呢。再说我也有应对的办法,身上尽量少带钱,如果真遇上劫路的,最多给搜光钱,打一顿就是了,这总比没钱交房租吃饭好。
    听他这么说,老吴他们很唏嘘,也很无奈,只能平常尽量帮小伟一把。比如有的司机生意好的时候遇到客人,而小伟又恰巧没客,就会说有事,就让给小伟拉。而老吴更加古道热肠,看小伟带着孩子跑车十分艰难,就经常在小伟要跑远路夜路的时候,把他的儿子带回家给老婆帮忙照看。
    小伟的儿子叫小峰,虽然生活艰苦,但健康成长,十分聪明可爱。小伟对小峰也是爱得不得了,能带的时候都尽量带在身边。有时宁愿自己啃个馒头就开水,也要让小峰吃好点。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小峰6岁多了,到当地一所小学上了学前班。而小伟也逐渐还清了赊欠款,生活慢慢好起来。
    那时候,我们经常见到这样一幕,小伟一到学校放学时间,就会推掉所有的客人,第一时间去接儿子放学。他总是把出租车停在学校对面的一棵树下,然后满怀深情地等儿子出来投入他的怀抱。
    如果故事能够一直这样延续下去,那小伟父子毫无疑问地会象今天的老吴一样,过上幸福安逸的生活。可有时命运就是这样的乖张,你根本就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发神经,给你狠狠地来这么一下。很不幸的是,小伟就是个悲怆的受害者。
    在说了前面一段后,老吴的声音突然变低沉了,好象遇到了他不愿意回忆,却又无法回避的痛苦的事。
    他顿了一会,平缓了一下情绪,又继续开始说:那应该是1996年的冬天,离过年不远了。那时我已和小伟成了莫逆之交,他和小峰成了我家的常客,有时我们亲得就象一家人一样。
    那天晚上,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晚特别冷,外面还下了小霜。小伟带小峰到我家,说接了个客人,要送去邻近的县,把小峰放我家照看一下。我老婆和女儿们都非常喜欢小峰,所以以前也经常帮他带的。
    可是今晚我感觉有点不放心,就和小伟说,这么晚了,去到邻县有100多公里远,恐怕路上会不安全,就劝他不要去了。
    可是小伟说,叫车的客人是个女孩,说家里父亲病了,还会加点钱,没事的。
    我一听是个女的客人,天气又这么冷,想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吧。,所以就叮嘱他小心些,送到后不要急着回来,等天完全亮了再在那里找个回头客,小峰我会帮他送去学校的。
    说到这,老吴的忽然有些哽咽了,叹着气说,我那时真该拦着他啊,要不他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不一会他又摇头说,我就算拦也拦不住他,他太拼命了,这都是命啊,老天为什么让小伟这样善良的人有这样的命呢!
    小伟走的第二天,一直没消息。老吴不停地打他的传呼机,都没有回音。老吴心里开始有不祥的预感了,不过那时他心里想,最多可能只是出了车祸,很多就会找到的。
    直到第三天,城里开始流传一个可怕的消息,在离城二十多公里一个偏僻的山坳,发现一具被火焚烧的尸体。现场有车辙印,一些散落的纸片,还有两段烧剩下的腿骨。
    老吴马上去公安局询问情报,后来公安局的人给了一些现场的纸片他看。老吴一看,立即嚎啕大哭。那些纸片就是小峰留在车上的作业本,歹徒撕来作火引子,所以丢到了地面。
    由于案件太凶残恶劣了,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半个多月后就破了案。原来那晚小伟拉的客人完全就是一个陷阱,歹徒先用一个女孩来租车,让小伟失去警惕。然后在跑到二十多公里的时候,那女的说内急要方便,等车一下停下来,路边埋伏的两个男的立即就上来夺了车。这三个都是吸毒的,抢车就为了换钱买毒品。为了怕小伟认出,就残忍地杀死了他。
    小伟死后,我市出租车行业一片悲恸,大家都自发地组织来看小峰,也捐了一些钱。但在小峰的去留安置上,大家意见有了分岐。有的人说送小峰回乡下奶奶家,或小伟嫁在外地的姐姐家,有亲人照顾好些。
    可是老吴坚决反对,因为他知道小伟生前最痛爱小峰,最担心的也是小峰回农村生活,重走他小时候贫苦的老路。而且老吴也知道小伟的母亲和姐姐都十分困难,根本无法照顾好小峰。最终,老吴决定,他自己收养小峰,承担起小伟父亲的责任。
    从那时候起,老吴就成了小峰的养父。为了让小峰不那么伤心,大家都没把真实案情告诉他,只和他说出了车祸治病去了。六、七岁的小峰也不是懂得太多,就是奇怪以前每天爸爸都来接他的,问老吴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接他。
    老吴很心痛这个可怜的孩子,于是他一有空也每天开着出租车去学校门口等小峰,就在以前小伟等的地方。
    就在小伟死后不久,大概有两个多月的时候吧。这天下午老吴忙完生意后,又到学校门去等小峰。他在树下抽着烟,想着事,大概还有十多分钟学校就放学了。
    这时他看到旁边有一条小白狗,大概也是两个多月大的样子。蹲在树底下,离他车不远处,眼睛直望着学校门口。它仿佛刚跑了很远的路,在不断地吐着满是唾沫的舌头。这种小白狗小黑狗在我们那地方太常见了,因为很多人家养来看门,也有养来杀肉吃的,所以老吴看了也没啥奇怪。
    后来老吴接了小峰就回家去了,也没再留意那小白狗。
    但是有点奇怪的是,从此以后老吴就经常看到那只小白狗在学校门口出现。有时它会绕着树跑跑,有时会叨个骨头什么的在地上啃啃。可到放学的时间,它绝对端端正正地蹲在学校门口,眼睛直直地望着校门方向,象在等什么。
    看见得多了,老吴也开始有点兴趣了,他开始认真观察这只小白狗。它会不会是哪家养的,来等它的主人呢。
    这天,就快放学了,老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只狗,想看它到底是等谁。等学校放学,学生们涌出来,一下子老吴也顾不得看狗了。连忙接上了小峰,这时他要打火起动车走的时候,无意间看了狗的方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时那只小狗就蹲在离他车四、五米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他。不,确切地说,是看着小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老吴说他无法形容,反正他说没想到狗也会有这样的眼神,好象充满着复杂的感情。
    终于有一天,老吴没去接小峰,那天他发现把小峰把那小狗带回了家。他问小峰怎么回事,小峰说学校门口很多同学欺负这只小狗,用石头砸它,踢它,可它就是不走,还一个劲地围着我转,舔我的脚。
    其实老吴并不喜欢狗,因为他女儿被狗追咬过,也怕它伤害小峰,所以对狗有些排斥。于是那天晚上他拿点东西给那白狗吃了之后,就把它赶跑了。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老吴可能也就永远把它当成一条普普通通的狗,它会在哪自生自灭都与老吴,与小峰无关。
    那天老吴又到学校门去接小峰,那只白狗也在旁边不远处蹲着。只是它已经有5个多月大,接近一条成年狗了,但不知是吃得不好怎么的,有点瘦。正等着,忽然老吴看见有一个农村打扮的人拿着个棒子连着的绳套,悄悄从树后摸出来,一下子就套在了那只白狗的脖子上。那白狗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下,吓得跳起来挣扎,呜呜地直叫。可是那绳套是专门缚狗的,那农村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很快就把白狗绑得结结实实。
    老吴看着,也不觉得是什么事,因为他那抓狗吃狗是很平常的事,说不定这狗就是那农村人家的呢。可是就在农村人绑那只狗的时候,狗呜呜叫着,脸却使劲扭向老吴,眼神里满是哀求。究竟是不是哀求呢,其实老吴也说不清,不过他感觉这几个月这狗挺可怜的,就下车走上去问那农村人是怎么回事。
    那人很气愤地说,这狗家伙,一生下来不久就到处乱跑,害我好找,今天终于让我找着了,我要卖给狗肉市场去。老吴问他是哪里的。他说是XX镇XX村的,老吴有些吃惊,那里离城里可有二十多公里啊,这狗怎么跑这么远。
    那农村人又接着气愤不休地说,这狗一生下来两个月大能跑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过了几天又浑身脏兮兮地回来,陪伴狗娘一下。然后又跑出去,好久都不见。要不是前几天有个邻居进城说看见它,我还不知道这狗家伙在这里。
    老吴此时心里觉得十分惊奇了,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狗,会独自跑二十多公里到这个学校门口,而且几乎天天如此,那真有点不可思议。
    忽然,他想到些什么东西,连忙又问那农村人,你是哪条村的???那农村人又说了一遍,老吴细想一下,不禁如当头一棒般大吃一惊。那条村子就是小伟被杀旁边的村子啊!再算时间,这条狗不正是小伟被杀那时出生的吗?
    那时老吴完全蒙住了,他觉得自己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他发颤着自言自语,可那农村人已经把狗装进编织袋里,扛上走了。
    好一会,老吴回过神来,他发疯似地大叫,等等!站住!可是那人已不见了踪影。老吴开上车,顾不得等小峰了,马上顺着那农村人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大概追了有三、四百米的时候,终于见到那人扛着袋子,正气喘吁吁地往市场方向走——那里有个狗肉市场。
    老吴一个急刹车停在那人前面,把那农村人吓了一大跳。老吴跳下车,马上抓住农村人肩上扛的棒子,大叫,我要这狗。那农村人以为老吴是来抢狗的,连忙后退几步,也大叫说这狗是我的,我有邻居可以作证。老吴回过神来,连忙说他想买下这狗。最终花了几十块钱,把白狗买下了。
    朋友们,写到这里,我必须停顿一下了。因为回想这件悲情的事,我心里也充满了悲情,必须得平复一下心情。比起论坛其它朋友那些光怪陆离,精彩纷呈的故事来说,我这件狗的故事是不是太普通平常了。
    这个故事写得很辛苦,因为都是听老吴说的,我要回想,还要补充。可能有的朋友觉得这只白狗不够灵异,因为没做出什么令人非常令人惊异的事。可是大家要明白,小伟生前就是一个小白狗一样普普通通的人,在这个人世间艰苦地生活,抚养儿子。上天并没有因为他死了,就会给他什么特别的法术,成为狗精狗仙之类的。如果白狗真是他托身,那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陪着他最舍不得的儿子,能看着他成长。
    至于这个难以解释的事,据老吴说他后来也专门去问了一个挺有名的道师,就是在我们这经常会帮人算命,驱邪,祈福,还有上身跳大神那类的人。那个法师掐指算了半刻说,正常人死了魂魄都会立即收入轮回,等待司神的安排。可是小伟死的冤气太重了,还有他死的那一刻肯定是最挂念舍不得儿子,所以才会有一缕魂魄飘飘荡荡,无意中进入了待产的狗舍里。
    呵,至于是不是真这样,也无法去考究,我们也只能听听,感慨一下而已了。
    最近有的朋友问我老吴和小峰过得好不好,老吴去年已不开出租车了,毕竟年纪大了,手脚眼睛都没那么灵便。加上交规越来越严,所以他把出租车转让给别人。小峰从我们这一所职业学校毕业,现在二十多岁了。听老吴说小峰曾经想接老吴的班开出租车,可是老吴坚决不肯,可能是小伟的事一直在老吴心里留下了阴影吧。现在小峰还没结婚,开了一家做广告业务的店,我偶尔会经过他那,进去看看。他人很勤快,很善良,很有责任心,我虽然没见过他父亲小伟,但他身上肯定有他的影子。
    第465篇:走火入魔糊涂事(1/4)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1】
    讲一个我奶奶去庙里烧香时,听她的老伙伴杜奶奶讲的一件事情吧,这是杜奶奶娘家嫂子身上发生的事情。
    杜奶奶的嫂子文中就称为赵大娘吧,赵大娘七十多岁,十来年前和老伴从乡下来到城里儿子家里居住。初来乍到,赵大娘难免不适应,不过后来她认识了小区几个老太太之后,颇有一种终于找到组织的感觉了。
    为啥我要这样说呢?是因为这几个老太太情况和赵大娘类似,都是从乡下出来跟着子女过活的,相仿的年纪,差不多的人生经历,使得几个老太太一见如故,关系融洽得不得了。
    由于几个老太太以前在农村时都是有点信这些的,所以话题难免就讲到了这方面,赵大娘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中哪个老太太误导了,一改以前有点大大咧咧的做派,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具体表现据杜奶奶说有以下几点让人觉得赵大娘是有点走火入魔钻入了牛角尖。
    第一是赵大娘在几个老太太的安利下,买了些周公解梦的书,只要是她晚上做了梦,第二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她的老头子翻书查看她做的梦是吉还是凶?
    如果是所谓的好梦,她就会兴高采烈乐不可支。如果是运气不好,做了一个所谓的坏梦,她就会惶惶不可终日,长吁短叹,然后就去找算命的给她破梦,为此花了不少的冤枉钱。
    有一次她做了个所谓的凶梦,去找人破梦,被骗了身上的1000元现金,那骗子胃口大,还把她的金耳环和两个金戒指都给骗走了。
    他老头子得知后非常生气,把她狠狠骂了一次,还把解梦的书给撕了,就为这个她恨上了她老头子,都那么大年纪的老太太了,还很彪悍的把老头子的脸给抓烂了,害得杜奶奶的哥哥好长一段时间不好意思出门。
    儿子下班回来见此情景给他们劝和,赵大娘还给儿子出难题,说儿子在父母里面只能认一个,让儿子做出选择。把她儿子弄得哭笑不得,哄了好久老太太才稍微消气。
    第二就是她在解梦事件过后,又在那些老太太的安利下迷信起了老黄历,老黄历上不是都要说每日的宜忌吗?自从她迷上了过后,每天都要在其中识字的两个老太太那里了解第二天适宜做什么,禁忌做什么,从而安排第二天的日程。
    如果老黄历说不宜出门的那天,打死她都不会踏出大门一步的,就因为这个她又出了篓子,几年前的一天早上,赵大娘的弟弟打电话说,她90多岁的老母亲不行了,让她马上回去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可是赵大娘却非说当天老黄历说了的不宜出门,自己要明天才能回去。她老伴在一旁听到她在电话里对弟弟这样说,就火了,抢过电话说你别听你姐姐乱说,我们马上就回来。
    尽管她老头子表态了,可是深陷迷信泥潭的赵大娘不为所动,她非要说今天不宜出门,万一今天鼓捣要走,路上出事怎么办?
    她老头子差点被她气疯了啊,就说你一天到晚信这些球没名堂的东西,按你说的今天不能出门,那社会都要停摆了,大家都不出门不上班,国家都乱套了,何况这是你亲妈要走了,就是天上落冰雹我们都要回去。
    尽管她老头子给她好说歹说,加上儿子儿媳下班回来也劝她,可是固执到极点的赵大娘不为所动,非说要明天才能回去,她儿子无奈,只能是开车和老爸先回去了,尽管赵大娘还不准他们走,可是她老伴说你不叫话我们拿你没办法,但是我们两父子不能让别人戳脊梁骨,我们今天必须走。
    她老伴和儿子回去后还算见到了老太太的最后一面,可顽固不化的赵大娘作为女儿,就因为迷信而没有见到老母亲的最后一面。
    等她第二天和儿媳回去时,母亲都去世好几个小时了,她弟弟为此气得把她赶出了灵堂,宣布只认自己的姐夫和外甥,不认这个姐姐了,赵大娘还觉得自己很委屈,返城后还给杜奶奶倾诉自己的弟弟小气不近人情,杜奶奶对于自己嫂子的言行感到醉醉的。
    第三就是赵大娘在那几个老太太的影响下,开始吃花斋,吃斋按理说是好事,不说别的,多吃素至少对身体有好处嘛。
    可是赵大娘的言行又得罪人了,一天家里来了个客人,是她儿媳妇的好友,一开始她对人家还是挺热情的,可是得知人家是一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后,她就对人家没有好脸色了,她说妇产科医生经常给人家做人流,这是造孽的事情,将来要得报应的。
    她的话让客人很尴尬,坐不下去了,就提出告辞。客人走后,儿媳和她爆发了冲突,杜大娘说当天自己在吃斋,家里却来了一个杀生的人是罪过啊罪过,后来不知道她又到哪里弄来的符在家里贴得到处都是。
    还有就是有一次她在市场和人家吵架,她看到人家卖鱼的人在杀鱼,就多嘴说人家杀鱼是犯杀孽,死了要下地狱,下辈子还要变成鱼被人来杀。大概她自说自话的声音大了点,被卖鱼的听到了,就和她吵了起来。
    杜奶奶说她嫂子的奇葩事情还有很多,这只是其中有代表性的几件而已,我听后也是醉醉的。
    【2】
    又来讲一个,是听同事说的,大家相信有的人八字大了克人这种说法吗?我是半信半疑的,同事讲的这个是她表弟的事情。
    同事的表弟文中就称为东子吧,东子今年十六岁了,在读高中,同事说他的不幸就缘于他有一个极端迷信的爷爷,但好在他的父母顶住了爷爷施加的重重压力,让他有惊无险地长大了。哎,说起这娃的经历,真是太不容易了。
    东子的爷爷是一个把迷信当成饭来吃的人,毫不夸张来说,他可以一天不吃饭,但是不能一天不迷信。不管是打了喷嚏还是耳热或者眼跳耳鸣面热之类的生理现象,他都要去翻那种预测吉凶的书来看看是什么兆头。如果是好兆头就喜笑颜开,如果书上说是不好的兆头,他就会唉声叹气,跑到神婆那里去弄符。
    为此东子的父亲没少和他吵,说他是走火入魔了,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乱整,那不乱套了吗?他听到这些指责,就会暴跳如雷,说自己就是年轻时不信这些,才生了你这个成天和我作对的狗东西。反正吧,因为他这种做法,家里气氛经常都很紧张。
    平时他的生活都严格按照老黄历来安排,古板教条得要命。就在当年东子的妈妈怀孕之后,老爷子就到处去算命,看自己的儿子命中有没有贵子命。
    不知道他在哪里算的,跑回家来怒气冲冲说,这个娃儿必须打了,我找人算过的,你们今年命中不宜添丁。如果非要生的话,会生一个克星出来,要克家里的长辈。
    听他这样说,东子的奶奶以及父母都气坏了,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哪家的媳妇怀孕不是天大的喜事,他倒好,就凭所谓先生的胡说,就想让儿媳妇打胎,真是不可理喻。
    为此家里人都和他闹翻了,东子的妈妈很郁闷,别人家都是婆婆和媳妇爱产生矛盾,自己家里倒新鲜,婆媳之间处得好,就是公公实在是太奇葩了。自己的宝宝是和老公的爱情结晶,他一个做公公的,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还想逼自己打胎,真是不可理喻。
    东子的父母一气之下租房子搬出去住了,东子的奶奶不放心怀孕的儿媳妇,也跟着出去住了,只留下老迷信一人在家,看他还怎么疯?
    对于这种情况,老迷信很生气,到处制造舆论,说了很多坏话,可是周围的人又不是傻子,谁会听他那套所谓克人的歪理邪说?
    后来东子顺利出生了,他打听了准确时间后,又拿着东子的生辰八字到处去算命,钱没少花,大概由于一来算命先生水准参差不齐吧,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二来我一直觉得人的命运很复杂,不能只从生辰八字来一概而论。要不有的人生辰八字一模一样,为什么命运迥异呢?还是那句老话吧,人的命运要从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来说起吧。
    反正这个老迷信钻进了牛角尖,由于他之前就先入为主,认为东子是克星,所以算来算去后,他自动屏蔽了算命先生的好话,把那些不太好听的话信以为,反复自我暗示这个孩子如何如何不好。
    说起来东子何其无辜,襁褓中就被自己的爷爷打上了不吉利的标签,真是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同事说事情就巧在这里,东子出生后两个月,他的曾祖母就去世了。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好,加上八十多岁的高龄了,去世也算得上是正常的。可是老迷信不这样认为,他把自己老娘的死全算在无辜的东子身上。
    他一口咬定是东子八字太硬,克死了自己的曾祖母,还说自己早就知道东子是个灾星,不想让他生下来,可是不孝顺的儿子儿媳妇非要生,还不知道这个灾星下一个要克死谁?
    他这样一通无理取闹把东子的奶奶还有父母气得要命,奶奶说实在受不了,要和这个疯老头子离婚,儿子也宣布要和她断绝父子关系。
    老迷信这下更来劲了,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说这娃儿是灾星你们还不相信,他克死了曾祖母不说,现在又要克我了,他克我的老婆子想离婚,儿子又不认我。
    他一通无理取闹让围观的人大跌眼镜,觉得这个老头子真的是神经不正常,纷纷劝说东子的奶奶和父母,说你们也别生气了,和他这种糊涂人是说不清楚的。
    后来东子的爷爷在无限脑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他就连头疼脑热都要去找先生给他查看,是不是东子在克他?
    他很怕死,为了不被东子把他所谓克死了,到处去找人给他做法,大概遇到的多半是骗子吧,钱花了不少,换回来不少的神神叨叨的东西。最后在东子八岁那年,他精神彻底失常了。在家里打砸个不停,还想拿刀去杀东子,最后跑到街上见到和东子差不多大的小孩就用石头去砸,家里人无奈,只得送他去了精神病院。
    第466篇:走火入魔糊涂事(2/4)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3】
    今天一个朋友主动给我讲了一个她的姑婆乱信邪神,搞得家不像家,疯疯癫癫,最后差点玩掉小命的事情,文中就称朋友的姑婆叫邹婆婆。
    邹婆婆在离市里面不远的一个镇上居住,这个镇经济比较繁荣,所以人口流动比较复杂,有点鱼龙混杂的感觉。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面对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有的人意志力比较薄弱,在别人的忽悠下很容易迷失自我,从而掉入未知的深渊,邹婆婆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们一家是失地农民,从原来住的小村来到了镇上居住,周围环境的变化,让她一时不能适应,加上儿女都在外地打工,身边只有一个常年有病的老伴,她的失落可想而知。
    加上现在失地农民手里多少有点土地赔偿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邹婆婆在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眼里自然就成了一块香饽饽。
    先是有一些“热心”的中老年妇女来动员她去听一些讲座,说是能发一些小礼品,好多老年人都有这种爱贪小便宜的心态,邹婆婆当然也不例外,去听了几次,都是一些所谓保健养生的讲座。每次听完后都会发点抽纸啊水杯啊牙刷之类不值钱的小玩意。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让以前没有见识过这些的邹婆婆乐开了花,所以后来人家让她花钱买所谓的包治百病的药品时,她想着家里有病的老伴,眉头都没眨一下,就乖乖掏钱。
    这些所谓神药吃下去不但没有治好老伴,反而让老伴病情加重,差点上了西天。这时候那些妇女还又来忽悠她,说吃了这个药病情严重证明是在消业,说明你老头子身上的业太多了,现在要神药两改,药不能停,还要去拜一个有大神通的大师,他消业最厉害了。
    那几个妇女口才了得,让邹婆婆深信不疑,于是跟着那几个妇女去拜见所谓的大师。朋友说,邹婆婆后来给他们说,这个大师供奉的是一个大神,至于是什么大神,大师也没具体说,她也没敢乱问。就稀里糊涂给大神磕头上供,供品就在旁边屋里买,一盘苹果6个,开价168元,三根筷子那么粗,一尺多长的香开价108元,一对蜡烛开价98元。
    邹婆婆说自己当时也觉得这个价格贵,但是也不敢说什么,怕惹得大师不高兴,所以又乖乖掏钱。最后大师问她要不要当他名下弟子,如果要当的话,每年交一万二的谢师费用,自己就可以用法术保佑邹婆婆全家平安。
    大师见邹婆婆还在犹豫,就接着说,自己是看邹婆婆和大神有缘法才这样说的,如果不是和大神有缘法,你今天连我这个门都进不到。总之一通忽悠之下,邹婆婆又咬牙交了这笔钱,换回了几个符咒和几个奇奇怪怪的所谓法器。
    然后大师说邹婆婆的老伴每天只能给一碗清汤寡水的稀饭吃,其他什么都不能给他吃,邹婆婆不解,大师就说,因为她老伴业太深了,所以身上的坏东西太多了,这些坏东西喜欢吃香的喝辣的。所以现在只给稀饭吃,就是要饿死这些坏东西,只要这些坏东西饿死了,她的老伴就能痊愈。
    对于这种荒谬的歪理邪说,已经被洗脑成功的邹婆婆深信不疑,于是每天只给老伴一碗很稀的稀饭吃,可怜的老爷子被饿了好些天之后,已经是皮包骨,奄奄一息了。
    幸好他命不该绝,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女儿突然回娘家来了,看到自己老爸快给饿死了,差点气死了,赶紧打120,后来医生来了,邹婆婆还阻拦,说不准医生带走老伴,说老伴是在消业。后来气得医生看不过去,说要报警,才带走了她老伴。
    后来她老伴经过急救,总算捡回来一条命,后来经过医生的积极治疗,以前的病情都还有所缓解,一段时间后,居然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事。
    可是糊涂的邹婆婆却罔顾事实,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大神,于是买上丰厚的礼品去感谢大师。
    后来她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天天往大师那里跑,不仅自己去,还把她的姐姐和小姑子都给动员去了,从此姐妹姑嫂三人就大有以大师家为自己家之意了,朋友说,邹婆婆还试图来动员自己的奶奶,但是未果,她还愤愤然说,你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其他的人想入门还没有机会,我来请你你都不去,太不识抬举了。她还吹嘘,大师家里现在长期都有十多二十个人在那里供奉大神的香火,总之,吹得天花乱坠。
    后来她得了阑尾炎,怕开刀,那个大师说有办法治,给她弄了符水喝,可是越喝越恼火,最后痛得再地上打滚,人都快死了那种感觉。
    这时候大师却说这是大神的考验,如果能挺过去就好,如果挺不过去就证明和大神的缘分尽了,总之,大师说了这些含含糊糊的话后,就让她姐姐和小姑子把她带回家。
    回到家,她老伴差点吓死,不顾那两人的阻拦,打了120,送到医院,开刀后医生都说她阑尾炎已经穿孔了,如果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让人无语的是,出院后,她居然没有死心,又去了大师那里,大师还恬不知耻说,这次她能好,是自己不分白天黑夜求大神显灵保佑的结果。大师还忽悠她,说其实你这次手术是大神借医生的手给你做的,手术做得成功,和医生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大家听听,就是这么一段漏洞百出的话,硬是迷住了邹婆婆,她又毫不犹豫掏钱对大神进行了感谢。
    朋友说很搞不懂那个所谓大师为什么给邹婆婆洗脑洗得那么彻底,让她一条道走到黑,现在她完全不着家了,搞得家不成家,她老伴和儿女对她意见大得不得了。
    她现在神经方面也不对劲了,疯疯癫癫的,见着熟人,就拉着人家手不放,生拉活扯非要人家去信大神,现在认识她的人看着她就要躲着走,我估计她这种人已经是深陷泥潭没救了。
    【4】
    邻居高阿姨说的一件事儿,她的爸妈都快八十岁了,住在乡下老家的,高阿姨兄妹几人都在外面工作,老家只有二老,大家从十多年前就张罗说把两老接到城里,回去动员好多次,两个固执的老人家死活不干,说在农村生活一辈子,住不惯城里的楼房,总之不愿意,他们几兄妹也无可奈何了,只能是经常回去看望。
    高阿姨说其实她觉得老人家不习惯楼房只是托词,关键的是两个老人家味口特别重,吃的东西咸得要命,他们几兄妹为此很担心,说老人家以前口味都还正常,怎么老了老了吃这么咸,如果得了高血压就麻烦了。于是苦口婆心劝说,两个老人家听不进去,还是我行我素,孩子们说多了,还会不耐烦拿起扫把赶人。
    就这样,没过几年,高大爷真的得了高血压,孩子们说要送他去医院,他死活不干,争执起来,情绪激动之下,竟然昏了过去,这下子大家吓坏了,赶紧往医院送。
    高老太太呢,不但不跟着去医院,嚷着去找神婆,儿女们气得没法,这分明是老爷子生活方式不健康引起的,又不是撞邪了,找神婆干什么?
    高老太太去找神婆弄了一大堆神神叨叨的东西,拿到病房,被医生阻止了,她居然不顾儿女劝阻和医生争执起来。高老太太的大儿子吼她,这里是医院,你怎么这么荒唐,在这里搞这些球没名堂的事?
    巧的也是,高老太太在和大儿子争吵中,也昏过去了,这下可好,两个老人都住院了,高老太太在病床上还唉声叹气,说自己老两口肯定没救了,没按神婆的做,只有死路一条了。
    儿女们是哭笑不得,好在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老两口总算出院了,出院后第一件事,高老太太就让儿女们买上礼品,非要去感谢神婆。高阿姨他们不敢再激怒老太太了,明知道这是做无用功,也只得照办了。
    不过老两口还是死活不进城,吃东西还是重口味,没过多久又犯病了,高阿姨说老太太还非让儿女们去找神婆,高阿姨们都无语了。哎,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了,有病还是得去医院吧。
    【5】
    又是听贾大姐说的一个无理取闹的奇葩的事情。
    贾大姐一个亲戚是一个庙里的居士,长期在庙里帮忙,做一些给香客点油灯和看守药王殿并打扫一下清洁卫生之类的工作。
    由于在庙里呆久了,所以也就认识了一些经常来庙里烧香拜佛的香客,这个亲戚说绝大部分来进香的香客都心态平和,在交谈之中都听得出来,他们都是相信神药两改的。
    有了实病还是要去医院治疗,来进香是基于一种朴实的信仰,求一个心安,其实这样也是有好处的,内心的平和可以舒缓紧张的情绪,有助于疾病的康复。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所以遇上极品奇葩也是在所难免的。贾大姐的亲戚说就有一个香客无理取闹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文中就称这个香客为李婆婆吧。
    李婆婆是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太太,有糖尿病,气管炎,肾炎和风湿关节炎等好几种疾病。
    虽然她身体不好,但是好在她的几种病都不是致命的,虽然看不好,但是如果治疗得当也是可控的。
    为此她的家人苦口婆心给她做了若干次思想工作,让她配合医生治疗,按时吃药,平时注意饮食,适当做一些身体能够承受的缓慢运动,控制情绪等。
    但是她听不进去,总是一口咬定,现在的医生都是骗子,只晓得开贵药拿回扣。
    所以她非常抗拒去医院,为此和家里人都快要闹翻了,她不去医院治病并不是代表她就放弃自己的身体健康了,其实她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怕死的人,做梦都想恢复健康。但是她却走入了误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求神拜佛上面了,一心一意认为只要自己诚心,药王菩萨就会保佑自己百病消除的。
    基于这个愿望,她非常虔诚,每周都要来庙里烧香,特别是在药王殿里更是虔诚得不得了,不顾身体不适,磕头如捣蒜不说,还很大方地给功德钱,每次还要点一盏油灯来祈福。
    由于一来二去和贾大姐的亲戚熟悉起来了,就免不了攀谈,从交谈中得知她的病情后,贾大姐的亲戚就善意提醒她,说得了实病还是要神药两改的,你光拜佛不吃药还是不行的。
    对于这个建议她同样是听不进去,还很情绪激动和贾大姐的亲戚争辩起来,由于她的身体不好,贾大姐的亲戚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怕万一把她气出个好歹来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后来她还是一直坚持往庙里来,贾大姐的亲戚见她每次都给那么多功德钱,看她的穿着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就有点于心不忍,就给她说菩萨知道你的诚心了,你不需要每次都给这么多钱,菩萨慈悲为怀,只要你诚心就会保佑你的。
    本来贾大姐的亲戚是出于一片好意才说这话的,哪知道这个魔怔了的李婆婆又一次陷入误区了,她把人家善意的安慰当成了金科玉律,觉得自己的病一定能被菩萨给治好。
    她的愿望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很残忍的,她由于长期不治疗,对于身体是极端不好的,所以她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即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来庙里烧香,直到有一次昏倒在庙里了。
    这次当然她被送进了医院,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出院后,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气势汹汹跑到庙里来找贾大姐的亲戚开撕了。
    她说贾大姐的亲戚是骗子,打着菩萨的名义来骗她的功德钱,结果她花了一大笔钱,病不但没有治好,还越来越恼火以至于昏倒在庙里了。
    对于这个无理取闹的李婆婆,贾大姐的亲戚是彻底无语了,自己哪里有骗她的钱?功德钱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拿出来的,并且这个钱是庙里的收入,又没有揣进她私人的腰包里,怎么就成了骗子了,何况自己当初分明还劝过李婆婆不要给这么多功德钱的,所以她心里很委屈。
    但是暴怒中的李婆婆已经丧失理智了,把贾大姐的亲戚脸给抓烂了,还彪悍地把功德钱箱子给砸烂了,她把里面其他香客给的功德钱用脚来踩踏,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她很发了一通火,后来还是被闻讯赶来的庙里的其他人给控制住了局面的。
    庙里的人通知了她的家属,李婆婆余怒未消,嚷着让庙里赔她的香火钱,不让她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就是自己死在庙里,让大家知道这个庙子是骗人的,里面的菩萨不灵,居士也很坏。
    听到她这样说,她的家里人都赶快阻止,说就算你现在不信这些了,也不能不敬呀,怎么能在菩萨面前胡言乱语呢?后来她被家里人弄回去了,可是没过几天她又趁着家里人没注意又跑庙里来闹事了。
    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贾大姐的亲戚说后来庙里经过讨论,按照她登记在册上的功德钱数目把钱退给她了。
    她还嫌不知足,说还要把每次点油灯的钱退给她,因为没有保佑她的身体好,这个灯也是白点了的,自己也是被骗了。
    这个要求被庙里拒绝了,她就又经常来闹事,后来又昏倒在庙里了,又被送进医院了,贾大姐说,这个李婆婆目前还在住院,不知道出院后还会怎么闹腾呢?她说自己也想不通,这个李婆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啊,从以前对菩萨保佑深信不疑,到现在这种闹事的状态,反差实在是太大了,是不是她精神方面出问题了呢?
    第467篇:走火入魔糊涂事(3/4)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6】
    同事有一个亲戚,文中就称为何大姐吧,这个何大姐快五十岁了,以前还挺正常的,由于是拆迁户,兜里不缺钱,所以日子过得甚是惬意。她又不上班,平时没事就跳跳广场舞或者打打麻将,生活悠闲又自在。
    按理说,她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应该是很潇洒自在的,可是就是在一两年之前,她不知道是脑子发热还是被鬼迷了心窍,去拜了一个歪门邪道的老婆子为干妈之后,就整出了很多幺蛾子。最近更是玩得出格,把全家除她之外的人全部整进了医院。
    如今的何大姐一改以前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变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不仅如此,她的丈夫躺在病床上都有气无力给前来探望的亲友说要坚决和她离婚。她的亲家也放话要找她算账,她的儿子也扬言和她断绝关系,反正全家搞得是一地鸡毛,看样子,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鉴于这个何大姐之前在所谓干妈教唆之下干的极品事情有点多,但是危害性没有这次的大,所以就不一一列举了,单只说这次把全家整进医院,自己也落到众叛亲离的事情吧。
    何大姐在外面工作的儿子十几天前带着老婆儿子回家来了,她的在外读大学的女儿也放假回来了,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了。
    何大姐很嗨皮,她嗨皮之余又想起了她亲爱的老干妈,据同事说,老干妈是何大姐平时对她干妈的称呼,和下饭的那个老干妈重名纯属巧合哈。于是何大姐就提上礼物屁颠屁颠去了老干妈的家里面。
    其实我有点不懂她的逻辑,自己一家团聚,为什么要跑老干妈家里去呢?反正吧不知道老干妈出于什么目的给了她一个据说很牛逼的配方,让她按着配方上的东西给家里人炖鸡来吃,说吃了包她全家百病消除,身体倍棒。而且鸡汤熬好后,还要在里面加入老干妈神秘配方的所谓神水。
    她如获至宝,如法炮制,觉得儿女们在外面辛苦了,自己要给他们好好补补身体。鸡汤按照老干妈的交待的做法熬好后,何大姐给老公,儿子,女儿,儿媳妇,孙子分别盛好,当然还忘不了加上所谓的神水,为了怕被人看到就不灵验了,她做这一切都是背着家里人的。
    至于自己,她觉得没必要,因为她自认为自己有点胖,不需要补身体,所以只给家里人喝。
    这个加料的鸡汤不知道是味道有点好喝还是怎么回事,家里人都一饮而尽,然后就是当天下午,家里这五个人就开始狂拉肚子,这下子把何大姐吓坏了。
    不过荒唐的是,她不打120,还阻止家里人打,她居然打电话给老干妈,问是咋回事?老干妈的回答是你们家里人身上的脏东西太多了,喝这个是给他们排毒,把脏东西拉完就没事了。
    这样明显忽悠人的鬼话何大姐居然深信不疑,她做出了荒唐的决定,趁着家里人拉得昏天黑地,把他们的手机全部没收了,钥匙也没收了,把门从里面反锁,网线也断掉,让家里人彻底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她亲自坐镇在家里,监督家里人排毒,可怜的几个人拉得是体力全无,大半天之后,5岁的小孙子就昏迷过去了,几个大人也是手脚无力,毫无办法,只能用有气无力的声音给她说好话,说让她送孩子去医院,要不然孩子会死的。
    但是被彻底洗脑的她根本不为所动,还说排毒没有结束,我这是为你们好,如果去医院就会前功尽弃。
    后来孙子的情况越发不好,昏迷不说而且还发起了高烧,这才让她慌神了,更让她六神无主的是给老干妈打电话说家里的情况,老干妈没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就始终没有人接听了。
    这下子她的头脑倒迅速清醒了,抱着孙子痛哭不已,并且打了120,等120来家里时人家都惊呆了,因为她在电话里只说有小孩昏迷还发烧,哪知道人家医生一看这家里还有4个痛苦呻吟的成年人,就都一起带回了医院。
    到医院检查出来是细菌性痢疾,家里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明摆着就是那个鸡汤惹的祸,最可怜的的是小孩子病情最严重,据说都下了病危通知书。其他几个人情况也不容乐观,在医院住了好些天直到现在都没有出院。
    而且家里人都对何大姐产生了怀疑,他们说为啥她自己不喝那个鸡汤,我们当时怎么劝她都一口不喝,总说自己要减肥,不能喝这种有营养的东西?如果她不是心里有鬼为啥不喝?就算喝了一碗鸡汤就能让她长十斤八斤肉不成?
    所以何大姐的老公说病好后就要和她离婚,这种蛇蝎心肠连家里人都要毒害的女人太可怕了,自己不敢再和她过下去了。他说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去告你投毒就是天大的人情了。
    她的儿子也说不认这个妈了,虎毒不食子呀,你居然也下得了这个手?
    儿媳的娘家人也要找她算账,说她把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害得不浅,最可怜的是小小的孩子就遭此大罪,凶手居然是自己的奶奶。
    只有她的女儿选择原谅她,说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她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亲朋好友们都被何大姐的行为震惊了,大家纷纷去医院看望他们一家,可是令大家大惑不解的是何大姐不管如何都不说出到底在鸡汤里加入什么,大家没法,只有去找老干妈,可是她的房东说老干妈已经回老家过年去了,至于她老家在哪,过年后还回不回来天晓得。
    听到老干妈跑路了,何大姐才嚎啕大哭,说老干妈怎么不管自己了,难道自己这两年花在她身上的几万元钱就打水漂了吗?听到这里,亲友们都摇头,这都是套路,何大姐居然看不穿。
    后来儿媳妇的娘家人去报警了的,何大姐被传去做了笔录,事情还会有什么后续发展目前尚不得而知。
    【7】
    听二姨夫说的他老家的一件事情。这事情的主人公文中就称为刘大妈吧,这人还是二姨夫的表姨呢。
    刘大妈快七十岁了,本来她以前身体健康,儿女孝顺,家庭平安康乐的,可是自从好几年前她被人蛊惑,信了邪神之后,就走火入魔,搞得家不成家了。
    这些年农村青壮年劳动力都几乎出去打工了,留守在农村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刘大妈家里也不例外,两个儿子都带着老婆在外面打工,孙子孙女也都跟着各自的父母在外面上学,老家里只有刘大妈老两口。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刘大妈平时最担心的就是儿孙们在外的安危冷暖了。
    刘大妈为了祈求儿孙的平安,就免不了经常去庙里烧香拜佛,农村老太太嘛,没事就爱聚在一起摆龙门阵刘大妈就把经常去庙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这话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在耳朵里,就来蛊惑她,说你去的那个庙里不灵,我认识一位大师,本领大得不得了,你如果拜在她的名下的话,包管你全家一切顺利,你儿子在外面也要发大财。
    这话让刘大妈动心了,不但她动心,其它好几个老太太也动心了,于是都让那人帮她们引荐大师。
    既然是所谓的大师,那么价码也不便宜,几个老太太虽然也心疼钱,因为她们平时都是省吃俭用的,但是当大师给她们露了两手之后,她们就彻底被折服了。
    其实后来根据老太太的描述,那些所谓的神通就是一些跑江湖之人常用的伎俩,用简单的物理或者化学反应就能够理解的,但是老太太们没有文化就轻易上当了。
    于是一个个都要拜在所谓的大师门下,当然这拜师不是空口说白话的,得拿出钞票来以示诚心。
    于是乎,这些平时省吃俭用的老太太就毫不吝啬拿出积攒的钱来孝敬所谓的师父了。
    这种行为当然会遭到她们老伴的反对,可是这些老太太已经被所谓的师父给洗脑了,不惜和老伴闹翻,或者寻死觅活,或者闹着要离婚。总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刘大妈更绝,干脆把老伴也洗脑拉进了门,这下子可好,老两口都走火入魔了。本来两人以前还下地干活的,这下子活也不干了,土地撂荒在那里长满了野草,他们天天根据所谓师傅的传授在家里打坐修炼。
    不知道是不是听所谓师傅说的,还把家里的墙壁刷成了黑色的,家里放了好多所谓师傅给的神神叨叨的法器,把好好的屋子弄得鬼气森森的。
    二姨夫说他去过他们家里,一进去就觉得全身汗毛直竖,老两口正常的话也不会说了,就是嘬着牙花子嘿嘿对着他笑,笑得他心里直打鼓。
    他不敢多呆,找了个借口想走,哪知道老两口不准他走,扣着他的手,劲还挺大,他那时候还不到五十岁,竟然挣扎不过两个老人。
    他没有办法,只能假装口头服软,说有话好好说,两个老人才放开他,之后两人给了他一堆神神叨叨的东西,有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装着黑灰色粉末的瓶子,一把染成五颜六色的小木棍,还有纸做的小房子,上面有很多小孔的铁片,画着怪里怪气图案的卡片画不像画符不像符的等等。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正经东西,二姨夫不想要,老两口强迫他收下,还教他如何修炼,如何供奉这些东西。后来他只好假装答应,收下这些东西,才逃离了他们家。
    回来之后,他把这些东西拿去找懂行的给看看到底是什么路数,人家等他一拿出来就变了脸色,让他赶紧拿走,说这些邪门外道的东西会和正神犯冲,让他拿出去找个荒山的背阴之处深埋了。
    二姨夫照办了,从此以后不敢再去刘大妈家里了,他也给亲戚们打了招呼,让大家尽量不要去招惹刘大妈老两口。
    就在他们信邪神第二年春节,刘大妈家里出事了,由于头年刘大妈怕儿孙们回来过年影响自己老两口的所谓修炼,打电话百般阻扰儿孙们回来。
    那年大家就没有回来,第二年她又想如法炮制,但是她的儿子们已经不相信她的说辞了,因为他们从和老家亲友们的通话中已经知道了实情,知道老两口走入歧途了。
    于是他们就在没给老两口打招呼的情况下回家来了,幸好他们为了稳妥起见,没有带老婆儿女回来。
    回来以后,两兄弟看着神神叨叨的爹妈和阴森森的家都要崩溃了,他们还试图和爹妈讲道理,但是已经被严重洗脑的二老哪里听得进去呢?
    他们不但不承认自己在信邪神,反而还想给儿子洗脑,让他们也拜在大师门下。儿子们哪里愿意呢?于是发生了口角争执,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刘大妈丧失了理智,刷刷刷几下把自己脱得精光,不顾两儿子的阻拦,力气很大拨开他们,跑出了家门。
    亲们,那时候可是大冬天啊,气温很低的,更重要的是那是在春节期间,平时没什么人的农村由于在外的游子都回家过年,人气是很旺盛的。
    她光溜溜猛然一下子蹿出来了,那画面辣眼睛不说还很惊悚,因为后面还跟着她的两儿子。刘大妈就像被鬼附身一样,嘴里大喊着救命救命,嚷着说自己不活了,两个儿子都要糟蹋自己了。
    这话太生猛了,大家一下子被震住了,有理智的说不可能,但是也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乱说一通,说在哪哪的新闻上看到了,就有这种猪狗不如的亲生儿子糟蹋亲娘的。
    一时间场面有点失控,巧就巧在,那时候二姨夫听说刘大妈的两儿子回来了,由于是亲戚,从小交情不错的,平时难得见面,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了,二姨夫就提上礼物来拜年了。好家伙,一进村子就遇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简直比庙会还热闹。
    二姨夫从大家的七嘴八舌之中得知事情经过后,都彻底无语了,这个刘大妈啊到底是中了哪门子的邪,这种丧失理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她不要老脸也就罢了,这样给自己亲生儿子泼脏水,让人家怎么活啊?
    果然刘大妈的小儿子被这样一臊,脸上挂不住,他本来就性格内向,有点想不开,趁人不备从家里带了几瓶酒出去喝闷酒,喝醉了趴在路上又被车碾了,虽然命大没死,但是双腿保不住了。
    这个血的教训不但没让深陷泥潭的刘大妈老两口清醒过来,他们不但不伤心难过,还说小儿子是不信他们所谓大师的报应?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不但小儿子两口子就连大儿子两口子都受不了,说如此糊涂冷血的父母不认也罢。
    从那之后,这个家等于就散了,大儿子两口子好几年都没回老家来过了,小儿子现在在政府的精准扶贫之下,和老婆做起了电商,销售家乡的农产品,收入还不错。
    二姨夫说刘大妈老两口还是执迷不悟,由于没有儿子给拿钱了,只靠着远嫁外地的两个女儿每个月给的几百元生活费和每人每个月国家发的几十元养老金过活,生活是捉襟见肘,但是还是忘不了所谓的修炼。
    真是洗脑洗得太彻底,不知道他们到底图的一个啥?把好好的家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自己也人不人鬼不鬼的,何苦呢?
    第468篇:走火入魔糊涂事(4/4)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8】
    今天讲一个糊涂老太的糊涂事,这事是舅妈讲的,是舅妈的一个姻亲家里的事情,文中把这个老太太称为徐婆婆吧。
    在写正文之前我想歪楼说点题外话,因为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在我浅薄的认知中,一直认为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异世界存在着,我们逝去的亲人在那里生活着,一切怪力乱神神神鬼鬼的事情都和它紧密相连,只是我等凡夫俗子没有天眼,看不到而已。如果遇到一些科学或者医学无法解决的事情时,有时候就会去找神婆端公之类通灵的人来帮我们沟通阴阳,解疑答惑。
    我不知道自己性格是不是有点矛盾,一方面相信医学尊重科学,得了病首先是去看医生,但另一方面就是如果病久治不愈的话,奶奶张罗要给我找神婆,我也不会拒绝。
    因为我一直认为那个并行的异世界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只有那些通灵的人才能游刃有余,一些虚病,只能靠他们做法来解决。
    如果得的病是实病,那就只能老老实实打针输液吃药了,再能耐的神婆也不管用,因为实病是人的身体出了毛病,和鬼怪毫无关系,当然只有医生才能解决了。
    可是有的人就是一味的太迷信,分不清实病与虚病,一有风吹草动就去找神婆,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是实病,找神婆不仅没用,还会贻误病情,有的时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文中这个徐婆婆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
    徐婆婆是一个快70岁的农村老太太,单纯朴实,大概是由于所处环境以及自身没有文化的关系吧,什么事都要生拉活扯往鬼怪上面去联想。她最交好的人就是附近村庄的那几个神婆,对神婆的话奉为金科玉律,把神婆视为神明,言听计从。
    说实话,这几个神婆素质也良莠不齐,有的比较自律的神婆就不会大包大揽,徐婆婆找她们做事时,她们就会实话实说,是虚病就当仁不让,是实病的话就爱莫能助,就让徐婆婆去医院看病。
    可是徐婆婆总认为现在的医生都是骗人的,她根本不相信,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就对让她有病去医院的神婆不信任了。她于是就一门心思信服两个见钱眼开的神婆,这两神婆本事平平,但是口才了得,口吐莲花把徐婆婆迷得二晕二晕的,对她们进而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是在这两个神婆的瞎搞之下,徐婆婆糊里糊涂差点丢掉了性命,下面就长话短说吧。
    徐婆婆去省城儿子家里小住时,犯病了,儿子要送她去医院,她很反感,说让儿子送她回去找神婆。她儿子很反感她如此迷信,强行送她去了医院。
    结果检查出来她有胆囊炎,医生给开了药,还告诉她得了这个病就不能吃鸡蛋了,这本来是常识吧?可徐婆婆颇不以为然,从医院出来后,鼓捣把药给扔了,口口声声说不吃骗子开的药。
    后来她寻死觅活非要回乡下,她儿子只好送她回家,并给自己父亲说,一定要好好看着老妈,特别不准她吃鸡蛋。她老伴当然是满口答应,可是儿子走后,徐婆婆的老伴懦弱了一辈子哪里管得住她?医生不准吃鸡蛋,她非吃,结果后来又疼得不得了,她又去找神婆了。
    神婆也艹蛋,非说她这不是病,是有鬼缠住了,说女人的大姨妈血能辟邪,让徐婆婆去找没有绝经的女人要点用过的姨妈巾来泡水,神婆说泡出来的水自己还要做法,然后用那个血水在徐婆婆肚子上涂抹,连抹21天就可以驱鬼。
    也是我舅妈倒霉,那段时间恰好去徐婆婆村里看望另外一个亲戚,看完了之后,想着徐婆婆也是亲戚,所以也来看她。
    由于村子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出去打工了,徐婆婆没有物色到合适的姨妈血提供者,所以我那40岁出头的舅妈出现在徐婆婆家里时,她眼前一亮,就问我舅妈身上来那个没有?
    我舅妈不知道她的意图啊,那几天还真的来了的,就老老实实说这几天正在来。
    徐婆婆来劲了,就非让我舅妈给她一个用过的姨妈巾,为了让我舅妈相信她不是疯了,她就把神婆的话告诉了我舅妈,听得我舅妈都快吐了,觉得这太恶心了,太匪夷所思了,就面红耳赤拒绝了这个荒谬的要求。
    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徐婆婆后来就恨上了我舅妈。舅妈说她后来听人说徐婆婆差点被神婆给整死了,就是前几年徐婆婆出现了糖尿病的三多一少的典型症状,由于邻居家有人也是这个病,就善意提醒她去医院检查,她很不高兴,说自己信神婆,神婆会保佑自己百病不侵的。
    后来她儿子回家来时,也觉得她不对劲,又强行送到医院去检查,血糖指数差不多20了,医生给开的药,让她按时吃药,饮食要特别注意,把禁忌吃的东西都给她交代了一遍,不得不说医生还是很尽责的,还特别说她这个情况要随时来医院监测血糖和尿糖。
    结果和上次胆囊炎如出一辙,她出来后又想扔药,还大骂医生骗钱,想骗她经常去医院抽血又来骗她的钱,她儿子劝她口水都说干了,可是固执而糊涂的她哪里听得进去。
    她儿子毕竟要回去上班,她老伴哪里管得住她?她又跑神婆那里去了,天天喝神婆所谓的神水,饮食又不加节制,没折腾几个月,她就卧床不起了,就是如此恼火了,她还是拒绝去医院,而是对神婆说她现在身体是在排除晦气的所以身体才虚弱受不了的说法深信不疑。
    后来就在今年3月份,她突然陷入了昏迷,她老伴才敢通知儿子回来,把她送进医院。一检查,是糖尿病的并发症,好像是什么酮体酸中毒,还有其他几种并发症。
    医生对她的病情直摇头,说还没有见过明知得了糖尿病还不控制饮食的人,简直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后来经过治疗,她清醒过来了,又嚷着要出院,她儿子气死了,用要和她再提出院就断绝母子关系来威胁,她才不情不愿同意继续住院。不过她还时不时对儿子说,等出了院,还是要去感谢神婆,如果不是她这次出晦气给我除得好,我恐怕就死了。
    她还是一意孤行,把医生的功劳全部抹杀,沉迷在神婆给她勾勒的虚拟世界里出不来,真是可悲又可怜。
    就在前不久,我舅妈偶然遇到他儿子,经过交谈,才得知这些事情的,我舅妈说自己都听得要醉了,见过糊涂的,但是没见过这么糊涂的。
    【9】
    昨天晚上散步时听小区一个大姐说的一件特别无语的事情吧。
    这个大姐就叫她秦姐吧,秦姐说前些天她的侄女生小孩了,添人进口这放在哪个家庭都是一件喜事吧,可是在她侄女小娟那里就搞成了一地鸡毛,事情的起因就是小娟的婆婆胡搅蛮缠而产生的。
    小娟怀上孩子后,她婆婆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改之前对小娟横看不是鼻子竖看不是眼的态度,对小娟嘘寒问暖好得不得了。
    虽然知道这份关心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肚子里的孩子,小娟这个傻丫头还是很开心。
    等到了能看出胎儿的性别了,老太太又托熟人做B超,查出来小娟怀的是个能继承他们家里皇位的男孩时,老太太更是乐得差点晕过去了。
    她赶紧拉着老伴和儿子去祖坟祭拜,感谢祖宗的保佑,家里香火后继有人了。
    对于她的这种痴迷于男孩的做法,小娟觉得无语,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重男轻女至于吗?孩子只要健康就好,性别不重要。
    不过鉴于老太太这种好多农村老年人都有的通病,小娟也就没过多计较此事了。
    随着小娟的月份增加,老太太又忙活开了,到处找高人推算孩子哪天生出来最好。对于这个问题,小娟很淡定,觉得顺其自然就是,何必算来算去呢?
    老太太经过若干天的忙活,综合了几个高人的结论,终于认定某一天的某个时辰出生的孩子最好,至于到底能好成什么样子,老太太很憧憬地说先生说了不是手握大权就是富甲一方。
    看到老太太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小娟只能摇头苦笑,当妈的心情都是一样,孩子的健康快乐成长才是最主要的,平安是福,什么钱啊权啊都没有孩子的平安健康重要。
    就在离老太太找人推算的日期前十来天的时候,小娟出现了临产的征兆,老公赶紧送她去医院。闻讯赶来的老太太急得双脚直跳,不停唠叨这可怎么得了,还不到高人说的时间呢,提前生出来的孩子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她甚至还失去理智跑去找医生,说能不能想办法让孩子推迟十多天出生?
    她的这个话让秦姐她们这些亲戚都惊呆了,纷纷指责她胡搅蛮缠,瓜熟蒂落是正常情况,孩子马上都要出生了,还能强行塞回去不成?简直是不拿小娟的命当一回事吧?
    医生也无语,人家也都还忙着呢,哪有时间和她唧唧歪歪这些无稽之谈,断然拒绝了她的无理要求。
    这下子老太太开始撒泼了,居然口不择言破口大骂小娟是害人精,存心跟她过不去等等,还说医生也不是好东西等等。由于这是医院,哪里能容得她撒泼,不等秦姐她们反驳,就有保安把她给请走了。
    秦姐她们这些女方的亲人们都气的半死,有心想把气撒在小娟的老公身上,但是又觉得他有点无辜,他对于自己蛮不讲理的老妈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大家只得叹息一声作罢。
    这边走廊里大家都在焦急等待,那边产房里的小娟也在努力,经过五六个小时的折腾,她终于顺产一个六斤重的男婴,孩子非常健康可爱,母子平安。
    这本来就该皆大欢喜,但是那个不开窍的老太太很沮丧,她钻了牛角尖出不来,总认为这个孩子不是吉利时间出生的,所以对这个孩子有种本能的排斥,直到孩子都快满月了,她几乎都没抱过孩子一次。
    不仅如此,还成天往几个所谓的高人哪里跑,说高人说了孩子出生时辰不好,有可能要克长辈,弄回来很多红布条和符咒以及神水等东西在家里又贴又洒,搞得是乌烟瘴气。
    幸好她儿子还拎得清,终于知道反抗了,说这个孩子吉祥也好晦气也罢,既然是我的儿子,我就要好好抚养他,就算他要克也是克我这个当爹的,也克不着你这个隔辈人,你就不要再费心我儿子的事情了,是好是坏我都认了。
    老太太被驳了面子,当然又是一通哭闹,不过好在她此后由于赌气,好些天没来小娟家里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秦姐说怕小娟想不通,她们就尽力开导她,幸好小娟想得开,说我才不管她,如果为她气得回了奶才得不偿失。
    第469篇:大水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我一个朋友听家里长辈说的故事。也不是长辈本家的事,是他一个亲戚祖上的事情。
    他亲戚祖上老家在中原西部地区,那里海拔比较高,也比较缺水,所以大家生活都比较贫困,农民嘛,没水自然种不好地。这亲戚姓应,他所在的村子聚族而居,村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姓应。小姓基本都是外来户。
    清末的时候,逃荒来了一家人。一家八口,家长是个快六十岁的男人。虽然满脸皱纹,身体看上去还极为结实。那七个呢,都是青年或少年男子,一问,全是他儿子。这家姓焦。说是逃荒而来,在村外找块地住下了。
    住好办,关键是怎么生活。焦家人会些木匠手艺,同时家里全是男丁,壮劳力多,可以给打打短工,再加上开了一些荒地,生活就不成问题了。焦家人都很节俭,一家八口,没有吃闲饭的,慢慢攒下钱来。那时候的人,认为家里人口多是福气,慢慢在村里就有人想和他家结亲了。
    焦家人都不提这事,有人来说,都礼貌的回绝。村里人觉得他们可能是还想回乡去,后来看看不像。焦老头都开始给自己找坟地了,当然到最后他也没找成,这是后话。
    即便如此,村里人还是很喜欢和焦家人交往。这家人虽然节俭但是从不小气。而且谁家有需要帮忙的一叫就到。闲下来没事,焦老头会带着儿子们铺路,架桥(当时只是很简陋的木板桥,这也比没有强呀),填坑(村外有个大坑,妨碍村民出行,夏天积水还容易染瘟疫。叫老头带儿子们从远处一个土坡运土,把坑给填平了。同时土坡也削下去大半,人们走路更轻松了。这一个工程干了3年,有的村民看不过,闲暇也去帮焦家)。
    转眼20年过去,焦家老大快50了。最小的也30多了。村里人都替他们着急,这么好的人家怎么能绝后呢。多少村民都劝焦家找几个媳妇。焦老头一听就打个哈哈混过去。
    有一年夏天,忽然天降暴雨。这个地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村民们都害怕,睡不着。有人想起,焦家的住房不是在村外吗,地势比较低,而且他们家节俭啊,这些年房子都很简陋。大伙怕雨水冲了他家,有几家和焦家关系好的就去看,想把他们叫回自己家暂住一下,等雨停再回去。没想到到那一看,焦家房子早塌了,人都不在。
    村民们吓坏了,回村招呼人去找,终于村外的在小河边(离村子也有3,4里呢)找到焦家的人了,可是大家谁也不敢过去。
    怎么呢,因为大雨,小河已经变得认不出了,奔腾咆哮,焦老头站在河岸上,恐怕踏前两步就会落到河里。他干什么呢?不知道从哪弄来面旗子,正拼命挥舞呢。
    几个儿子疏疏落落站在他身边,手里都拿着东西,摆着很奇怪的姿势,后来借着闪电村民们才看清,拿的是长剑。
    有胆大的想过去,被老人们拦住了。过了一会,忽然天上一个大雷,焦家父子齐齐跌倒。村民们正在吃惊,不知道哪里又跑出十几个人,抓起焦家父子走过来。走近了,村民才看清为首是个八九岁的小孩。
    小孩叫大家回村说话,这时候雨渐渐小了。大家不敢不听。回去小孩一说,更把大家惊到:
    小孩说焦家父子是他们道观的(这点可以看出来,后来奔出抓住焦家父子的人都是道士打扮)。专学邪术害人,道观要惩治他们,被他们逃出来了。这八个人也不是父子,是师徒。这次来应家村子是有目的地。借助此地的风水(当然他们后期也有改造,改造要挑人力能改的地方,不然也不用选风水了。他们铺路造桥什么的就是改变风水格局呢),引蛟。
    他们要引出蛟来炼化,那么法力就能升级。
    村民自然半信半疑。小孩说你们不信看看脚下就知道,说完随便走到个院子(此时雨已经停了),叫村民挖下去。这一挖大家轰动了。以前挖下几丈深也不见有水,这次挖下去不到一丈就见水了,连挖几个院子都是如此。小孩说这是蛟到了,多亏我们捉住他们(指焦家父子),蛟去了别的地方,不然你们这个村子都会被水冲了。
    村民们这才信。都上去要打死焦家父子,他们几个闭着眼也不说话。小孩给拦住了,说既然是我们捉到的,就不能让你们打死,不然不等于我们出家人害了人命吗。我们把他们带走,废了他们的法力也就是了。
    村民们不敢不听。
    其实有的村民还暗中高兴呢,因为以前要水很困难,现在可以很方便的挖井了。小孩看出来了,跟村民们说这是蛟引来的水,人喝了必死,不但不能喝,而且不能在这上面常住。你们搬家吧,六十年后风水轮换,才可以再回来。
    村民们听话,都搬到几里外的山坡上去。60年后就解放了,大家也住的习惯,再没搬回去。
    第470篇:神厨
    (原作者:牛雍。摘自《烛下夜谈(怪味儿恐怖鬼故事)》)
    电大毕业的那一年,我找工作屡屡碰壁。爸妈看我这样子,就让我回去,给一位做厨师的远房亲戚当徒弟,说厨师现在挺吃香,过两年学成了就是自己开家饭馆也好。我当时想不到更好的出路,也就依言回老家了。
    这位远房亲戚我并不熟悉,印象中,只见过两次面。
    这个亲戚家在我们临县,据说他以前在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当掌勺大厨,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辞了职,转而回家经营起了一家饭馆,自己给自己干。话说他烹饪很有一手,当地人都赞称他是厨神。他长得不高,下巴蓄着一小撮胡茬子,腹部微微发福。
    就这样,我开始在他手底下干了起来。如此,一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
    那天,饭馆已经打了烊,我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他叫我跟他一块儿去仓库帮忙。起初我以为是去拿食材,但进去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
    仓库里很昏暗,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开灯一看,地上扔着老些已经开始腐烂的死狗死猪。
    我捂着鼻子,问:“叔,这些都是做什么的啊?”
    他看了我一眼,说:“做菜。这些猪狗有捡来的,也有从乡下收购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只口罩,扔给我一只,自己戴上一只,然后蹲下身开始忙活起来。
    他把地上的死猪狗一个一个全剥完皮,冲洗好,回头对我说:“把墙角那个桶提过来。”
    我提过来交给他后,他就开始用一个大勺子从桶里舀出那些不明液体,往那些猪狗的肚皮部位泼,边泼边教我:“肚子有些落了,这些死猪死狗肚子的地方最容易落了。我刚才叫你拿的东西是朋友给的,好像叫什么双氧水,就是医学上消毒用的那种,这东西专门去落。”(落是我们这里的方言,就是腐烂的意思)
    泼完后,他拿出一把铁刷子在这些猪狗的肚皮使劲刷了几下,奇怪的是,原本腐烂发黑的地方立马变得白白净净的,一点也看不出问题了。
    全部处理完的时候,已经傍十点了。
    “叔,这些肉是给人吃吗?”我不放心地问了问。
    他咧嘴笑了,“不给人吃难道扔了啊?放心吧,我家有时候也吃这玩意儿,这不照样没事儿!”
    得到他的肯定答复,我的胃里涌起了一股酸水,因为我联想起了自己在饭馆吃的那些肉菜。
    当天晚上,我在自己租住的地方大吐特吐。第二天,我跟那位远房亲戚编谎说要去考职业资格证书,然后就回去了。以后那位远房亲戚又来过电话要我过去,我都编借口回绝了。
    有天我得到一个消息,那位亲戚的儿子在家吃饭时食物中毒死了。
    听说这位亲戚的妻子流过产,生育功能丧失了,现在的儿子还是买来的。
    毕竟是个亲戚,况且我又在他手下学过手艺,父母说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他。
    我去了,可眼前那位亲戚的状况很糟糕。他家的屋里很脏乱,到处都是灰尘。
    他嘴唇干裂,双目无神地坐在床沿,他的妻子流着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报应”。
    第471篇:现世报
    (原作者:吐槽专用专用吐槽。摘自《开讲了,真实四川鬼故事。每天一个,讲完弃贴~》)
    现世报和鬼怪无关 但更能发人深思 凡事不要做绝 你种的因终究会成为你的果
    妈妈辈的那一代人,大多都经历过中国一个特殊的时期,文革!这是很多人的噩梦。
    只要提起文革,红卫兵和破四旧这两个词就脱不了关系。
    刘爷爷家的后山上有一块福地。早年间找风水先生给看的地。土地不是私人的,特别是那个年代,邻里往上数三代,又都有深浅不一的血缘关系。所以大家不成文的规矩,谁家人死的早。就可以优先下葬在那块地里。
    刘爷爷的父亲走的早,生病去的。刘爷爷给他选了个好位置,立了个气派的碑,下葬了。
    后来他的母亲于八十高龄在睡梦中离开,两个人的坟墓葬在了一起。
    “我们要破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当伟大的中央命令在村里的大喇叭里来回宣传的时候,村里一些年轻人热血沸腾。自己使不完的劲终于有地发了。
    他们被称为红卫兵。其中闹的最凶的属和外公有远亲关系。住在刘爷爷家周围的陈2B。
    这个名字是我取的...因为他做了很多不是人做的事。
    比如说往人脖子上套尿筒子,你再累都给我挺着,不准低头,你要敢低头,下巴上绑着的那根针可不是摆设品。
    又比如说往人身上浇尿。
    还比如说让人在台上自我反省,反省度不够就在烈日下晒到你反省好了为止。
    以前都是一个村的乡亲,他下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
    可是这些还称不上人神共愤。
    可能是看不了儿子的胡作非为,他的母亲卧床不起,眼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下可好了,死了后葬哪里?当然是那块福地。但是好位置被占了,怎么办?破四旧啊!挖出来!
    他带了几个忠心耿耿的人,有的拿锄头,有的拿铲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了刘爷爷家的祖坟。
    几个铲子下去,刘爷爷家的祖坟开了花。再几个铲子下去,围观的人开始砸舌,这骨头都被挖出来了哟,丢的到处都是,造孽哟!
    在外面听说了这件事的刘爷爷父子急忙赶回来。刘爷爷一看地上已经被挖了几铲子的土,还有那混杂在土中的白骨,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发不出来。“陈2B你他妈不是人”刘爷爷的儿子捡了根地上的铲子,大步冲上去前去狠命的开打。
    陈2B仗着人多势众。手下几个狗腿子把刘爷爷父子拉的远远的。然后他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恶狠狠的说破除旧风俗,就从你们这些老古董老思想上下手。谁阻止我谁就是下一家!边说着,手里解开了裤腰上的腰绳,围观的女人们都蒙住了眼。陈2B舒舒服服的撒了一泡尿在那堆坟土上。还冒着白烟儿。
    刘爷爷彻底傻了眼。愣在了原地动也不动。脸上都是绝望的表情。身边的两个人心有不忍,手上的劲松了一点。
    真的是看者流泪,闻者心碎。
    鲁迅一篇文章里写过,中国人的人性。爱看热闹,但绝不出手,更何况如果有引火烧身的可能。那天围观的看众们,摇了摇头。然后便被自己的老婆子给揪着耳朵揪回了家。
    好事坏事糟糕事,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去。
    文革持续了十年。陈2B风光了十年,之后取了老婆,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种的因开始结果。
    大儿子一岁多吃饭的时候卡在了嗓子眼,咳咳咳的脸色都开始发青也吐不出来。陈2B急红了眼,用他那双挖过坟的双手掏儿子的嗓子眼,手还没放进去,儿子就断了气。
    二儿子九岁的时候下河游泳,一个猛劲扎下去,再也没起来。后来被人捞起来的时候肿的水白水白的,身上布满了水草。
    老三老四活得久,一直活到成年取了老婆,然后两个像被诅咒一样,先后换了癌症。家里被拖的穷的响叮当。老四的老婆熬不住,丢下老四和幼小的孩子,跑了路。
    还有个女儿呢?或许是命最好的一个,自从外出打工再也没和陈2B联系过,也不知道是被人拐卖了。还是不想认这个丧尽天良的老爸。不过她好歹是活着的。
    故事讲到这里,听上去都是他的儿女带他受过。他倒是活的好好的。
    他的确活的很好,但生不如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女受尽了报应。他那双踩过坟墓的双脚。常年长疮。严重风湿病连走路都很艰难。他老婆每天帮他擦洗脚上的恶疮。老两口靠种地为生。有时村里赶集,会遇到下山买药的他,低着头,弓着个背,也不敢瞧村里的人。真的是落了个老年凄惨。无儿女送终的唏嘘结局!
    这个故事我写的很气愤,其实刘爷爷是我的亲人。具体是谁就不说了。毕竟被挖了祖坟不说件值得到处说的事情。
    希望大家种善因得善果。虽然这个东西说起来很悬,但善事做的多,至少自己的心里畅快。
    第472篇:拜庙
    (原作者:玄山君。原帖名称:《我们坐在高高的炕头上边,听姥姥讲那些灵异的故事》)
    我姥爷曾经告诉我,中国是礼仪之邦,其细微的表现就在门槛上。大家都知道,在过去,门槛越高代表主人家的身份越高。本来门槛只是为了让人方便锁门用的,不过后来,就表现为文明的象征了。如果你到一个人家去做客,那么过门槛的时候,一定要一脚跨过去,然后再把另一只脚收进来,千万不能碰到门槛,更不能踩到门槛上。门槛这个时候就象征着主人家的肩膀,谁能容忍你踩在自己肩膀上呢?
    我当时很受教,所以不论去别人家还是进庙宇,都不会碰到门槛,很注意这点。当我的物理老师说,牛顿说:我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时,我就跟老师说了这个故事,我说,牛顿真是个不懂礼貌的人。老师说,所以过去把他们叫蛮夷。
    我姥姥说,如果踩了庙宇的门槛,一定会受到神明的惩罚的,我并不相信这个,我从不拜庙宇,我更理解我姥爷所说的礼貌的含义。
    不过我有一个远方表哥却很信鬼神,逢庙必拜。有一天,他就出事了。
    那天他从他们的村子到狼窝屯,路上经过一个破败的小庙。他这个人对庙是很敏感的,或许因为他对自己不满足,又希望神明可以帮助他吧,他见到庙就要拜一拜。
    他进去的时候呢,里面供的既不是观音菩萨,也不是道德天尊。而是一个大姑娘的塑像。在中国道教,女神还是满多的,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跪下就拜求保佑。
    但是此后呢,他就遇到怪事了。比如,一个人在家睡觉的时候,往往会看到一个大姑娘站在她窗外看着他,看得她心里发毛。有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人跟着他,一般都是走夜路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就那么看着她,跟着他。他担心被鬼给缠上了,而且是个很难缠的鬼,他都要崩溃了。就去找了神婆。神婆说,他猜对了,加十分。确实被鬼缠上了,这个鬼呢,很显然,是个女鬼,因为他都已经看到那个女鬼在窗户外看着他了。
    不过呢,这个女鬼和我们想象的鬼不一样,挺漂亮的,可能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吧。要说这要是个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小姑娘来缠咱们,咱们不得乐得都不知道姓什么了。可是偏偏是一个女鬼。虽然女人和女鬼只有一字之差,但却谬以千里了。不,不是一首千里之外就能唱得出他们的不同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真真的两个世界的。
    人鬼殊途,因为人与鬼接触了,阴气就吸收的多,这样人体就会阴阳失调,这样人就会得一些器官上的疾病或者内分泌紊乱。
    可是表哥偏偏就被鬼缠上了,这神婆也没有办法,说,恐怕你得跟她结婚,她这么缠你又不伤害你,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拒绝,她可能恼羞成怒干掉你。但是如果你跟她结婚了,也就是冥婚,那么你阴气入体太多,到时候你还是死。总之,你是死定了,就是早死还是晚死的问题。如果你想晚点死,我就给你做个法,帮你们结婚。如果你想早点死,你就快点走吧,别死我这,我还得做生意呢。
    我表哥想,多活一天是一天啊,反正也没办法了,而且万一这个女鬼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牺牲的女子呢,那到时候他就求她放过他,他不就能一直活下去了吗。于是就让神婆帮他忙。
    神婆就做法了,因为必须要查到这个女鬼的家在哪,虽然是冥婚,但你看人家那么年轻,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姑娘鬼啊,还是要明媒正娶的。
    这一查不要紧,就查这个女鬼的家,就是我表哥拜过的庙。神婆就问我表哥,是不是拜过。我表哥说是。神婆说,傻小子,不是什么庙都能拜的。这不是神庙,而是姑娘庙。姑娘庙就是那些没满十八岁就死了的女孩子,因为没有成亲,又入不了祖坟,就成了孤魂野鬼,家人为了不让她受苦,就给她盖个庙,也好纪念她。你去拜她,还那么诚心的样子,而且你小伙子长的还俊,我要是个女鬼,我也看上你了啊。
    这可不全怪人家这姑娘,你这和那女鬼怎么说都算是自由恋爱,还是拜堂了吧。
    我表哥那年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冥婚之后,他的身体日渐虚弱,一年之后就没办法劳动了,没过三十就死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觉得,我不拜庙是正确的选择。
    有一种酒,叫女儿红,女儿出生时,把酒窖藏,等女儿十八岁出嫁时,拿出来喝。可是如果女儿未满十八岁就去世了,那么那酒就叫花雕。我更喜欢喝花雕,却不喜欢拜庙,因为不是所有的事都那么浪漫凄美。
    第473篇:落食子的故事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1】
    若不是金庸先生塑造了“洪七公”这一人物,乞丐在一般人眼中,似乎没有任何正面的东西。其实,如果我们能耐心听听他们的故事,也许,能改变很多看法。
    在我们的方言里,称乞丐为“落食子”。这一叫法,是非常文雅的。古代典籍中,就有“官家子”、“良家子”的说法。若能细细考证一番“落食子”这一叫法的由来,应该会很有趣。
    现在,社会上似乎没有真正的“落食子”了。
    以前,乞丐也好似一种行业(当然现在似乎就是了),有没有帮派,我不大清楚,但他们总是有自己的规矩,也有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领。
    说到规矩,我听很多老一辈人讲过,归纳起来,有以下几条:
    一、不能嫌弃别人施舍的食物的质量,给什么吃什么,不能扔掉(比如有些人把馊饭给乞丐)。
    二、不能落户,也就是绝对不能在人家家中过夜,也不能睡在别人屋檐之下。也不能在别人家的猪圈、牛栏里睡觉(一般都会堆放干稻草,除去环境考虑,睡着比席梦思床要舒服)。
    三、不能常驻某地,要流浪不止。
    四、只能接受施舍的食物,不能接受钱财。
    当然,我的归纳肯定不完全。不过,从这几点来看,做一个乞丐倒需要很强的自制力,放到现在,成为清官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说到安身立命的本领,也归纳一下吧。
    第一、要会耍蛇。不过不是毒蛇,一般是我们那所说的“菜花蛇”。行讨的时候,把蛇放在怀中。据说,要是女主人过于悭吝,他就会把蛇掏出来把玩——女人天生怕蛇,哪怕明知无毒,也会心惊胆战,往往乖乖施饭完事。
    第二、要会“镇狗”,以前农村的狗非常厉害,见到陌生人,往往狂吠不止,然后冲过去撕咬——为了看家,以前的人往往会有意识培养狗的狂躁的一面。买小狗往往要看母狗是否厉害,太老实的狗是没人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农村的狗命特别贱,特好养,因此数量也非常之多。陌生人到一个地方,没有熟人引路,一般不敢擅自随处走动。“落食子”穿家过户乞讨,却从来不会被狗咬,更有甚者,他一出现,所有的狗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只敢夹着尾巴低声嗷嗷叫(狗只有极其恐惧的时候才这样),据说,这是乞丐老祖宗传下来的本领,别人学不到。
    第三、要会“知命”,这个有点玄。据说,“落食子”能预感自己的死期,不管流浪到多远的地方,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才会死去。
    自然,这方面归纳的也不全面。但至少我们可以知道,以前“落食子”之间,肯定有某些技艺代代相传的。
    讲个和“落食子”有关的小故事吧。
    我们那有个人,姓李,小时候父母双亡,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深知其中的辛酸苦楚。因而长大后,乐善好施。对于乞丐,更是特别关照。只要到他家,必定按自己的伙食施舍。
    有一个“落食子”,年龄已经很老了。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但每年必定会到我们村两次。
    他要饭似乎也是漫不经心,从不张口要。也不和人说话,别人问他哪里人之类的,也不会有任何表情和反应。只是拄着一根棍子在村中慢慢走动,有人主动送给他饭他就吃,没有似乎就饿着。
    李善人(姑且这么称呼吧)看他比其他乞丐更可怜,总是热好饭菜送给他吃。并且,总是要拿上一个袋子装上一些米让乞丐带上——怕他饿的时候没人施舍,希望他会拿米去换点饭菜。
    乞丐不拒绝,也不感激,只是木然地提着米在村中缓缓行走。没人见过他用米换饭,也没人见过他生火煮饭。至于米到哪去了,没人知道。
    李善人基于善意的设想,年年施舍两次米,也不计较米的最终去向——这种基于内心的最澄澈最真诚的善良,现在几乎要绝迹了。
    有一年,这个年老的“落食子”再次来到我们村,李善人像往年一样,热好饭,准备好米送给他。
    不过这一次,“落食子”居然对李善人开口说话:“饭我就吃了,米今年就不要了,用不上了!多谢你,这样吧,我就跟你说一样草药吧!”
    于是,他带李善人到附近的山上去辨认草药,教他治蛇咬的药——而且是能治五步蛇咬伤(这在医药不发达时期,是极其珍贵的药方。)。
    从此以后,这个“落食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善人靠“落食子”教的草药,治过很多被蛇咬的人。
    这绝对不是什么教人向善的故事,虽然李善人虽然早已去世,但他的后代继承了秘方,现在已经传到孙辈了——不过人们更倾向于到大医院用血清治疗了。

    【2】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姓王,是我邻村人。小时候见过,依稀还有印象。故事却是老一辈人讲给我听的。
    主人公家是一个典型的“耕读传家”的家庭。有较多的田产——以前,水稻单产很低,并且要付出很多劳动。光靠自己种,维持温饱都很艰辛,哪会有时间和心境读书?最起码要是小地主阶级,才有条件边“耕”边“读”的。
    他家世代出教书先生。他子承父业,也曾开馆教书,我们姑且称他为王先生吧。
    我们那是小地方,文风也不鼎盛(唐朝时期除外),读书人科举之路基本行不通。于是,教书之外,有足够的闲暇学习研究诸如玄学风水之类的学问,所以,教书先生往往又兼会风水、算命、看相和司礼之类的。总之,是儒家和道家融合体的一类人物。
    王先生的父亲老王先生是家中独子,而王先生又是老王先生唯一的儿子。
    以前,教书先生在农村的地位是很高的,王先生出生,大家纷纷向老王先生贺喜。老王先生晚来得子,但并不高兴,曾对族中人叹气说:“我家这一支(血脉)怕是要断了。族人不解,老王先生也不解释。
    王先生二十岁上下,老王先生就去世了。族中长辈,到处物色女子,希望王先生早日成家。王先生却一再推辞,问原因,总是一句:我这人没福气,莫耽误了别人。一心只在书馆之中。
    在他三十四岁这年的谷雨前后,他家的“长年”(整年在一家人家中做工,类似奴仆但自由程度很高)问他:“东家,今年粳米种几多?糯米种几多?我好撒秧(用种谷育秧)!”
    王先生沉吟了一阵,笑了笑说:“今年种不种都一样,某某(长年名字),我命里的粮吃完了,今年不去吃土就要落食了!”
    “长年”听了大笑:“你这个先生还真会算!你这么后生(年轻),拿棍子打你也打不死,你要去落食,那像我一样的,不都要饿死?”
    王先生叹了口气:“莫看别人喊我先生,我命没你好。你日后还真享得了几年好福,我就不行。这样,某某地方的那几块田,就算你的了。莫嫌少,多了,我姓上的兄弟日后会要回来,你争不赢!我会交代好。”
    “长年”一听傻了,看王先生不像开玩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先生手一挥:“收了东西回去吧!”
    “长年”虽然不解,但得了几亩地,高兴异常,急忙回家准备耕种。
    族中的人看王先生把“长年”辞了,也不撒秧,纷纷前来问原因,王先生总是淡淡地说:“今年就不种了,某某地方的那几亩地,是我爷老子交代过要送给某某的(长年),你们莫去争!”
    大家都不解,最终归结为:这家要“遭败”(衰落)。
    不久后,王先生忽然间“发了猛”(方言,神经病的意思),成天胡言乱语,到处乱跑。刚开始,大家还纷纷去找,但找到以后没几天又会跑出去。次数多了,也只能随他去了。
    于是,王先生开始到处流浪,乞讨为生——也不是讨,大家看他可怜,只要看到,总会施舍。不过,大概有十几年时间,大家都没有见过他,应该是到外县市去了。
    当他再次回到我们镇上时,已经形容槁枯,头发胡子焦黄凌乱,浑身散发臭味,仍是神志不清,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乞丐。
    不过,因为发疯,他也躲过了一场又一场的运动。按成分,他应该划为“地主”,又属牛鬼蛇神,应该属于“专政”的对象。要是不疯,结果应该会很悲惨。
    “文革”结束后,王先生的本家侄辈商量决定,要把他接回家供养。于是把他的老屋打扫出来,又派了人四处寻找,终于把他找回来了,给他洗漱安顿。
    没想到,已经疯了二十几年的他忽然间正常起来了,找到能说上话的侄子说:“老侄,你们是一片好意,不过,我命里已经没粮了,不吃百家饭就要吃土,你们还是莫管我,让我多活几年!”
    本家侄子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搭话。王先生说完,居然立马又疯了(不是装的)。
    侄子们于是把他的八字报给我们那很有名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一算,吃惊地问:“这个人还在?他的粮早吃完了,而今最多也就是吃浮粮!”
    所谓“浮粮”,据说是人命中注定粮食(比如你注定有一万斤粮食,吃完了,命就到头了)外,还有些不确定的粮食,这个没有具体数额,有人一颗都没有,有人可能有半年的量。
    侄子们一听,也大惊失色——算命先生绝对不认识王先生,他一直住在城里。没办法,只能让王先生继续乞讨流浪。
    据老人讲,王先生年轻时生得很英俊,才学也好,毛笔字更是有名。他没疯之前,谁家红白喜事,能请到他写对联,是一种荣耀。可是,他活了近八十年,却有一半多时间在乞讨要饭,不禁令人唏嘘。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责任制”后,他的侄辈帮他争取到了应得的田地和山林。王先生家那,人均山林面积很大,他族中的长者,把他山林的产出都存起来。王先生死后,利用这笔钱,买了副好棺材,办了个风光的葬礼。
    有网友问我认不认识算命、看相准的人,我想,这也是没想通的人——既然相信命运,为什么总想着去改变它,岂不是缘木求鱼,徒劳无功?我想,信命的积极意义,就在于富贵时能懂敬畏,贫穷时能享安逸。
    第474篇:诡村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咦,这个地方以前好象没有村落的呀——”苍茫的墓色里,一行人策住马匹,为首的卢焕第一个发现了异样。
    就在半年前,他还曾从此处路经过,分明记得除了漠漠黄土之外并无人烟,怎么才几个月功夫,就居屋连绵,前有田舍后有沟渠,已然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小村落了?
    不过更令人奇怪的是,虽然已经时近入更,但此刻正是盛夏,一般的农家都习惯睡在露天,所以难免会有小孩子的哭闹声或是一两下惊警的狗吠,而这里却有着异乎寻常的安静,让人心里隐隐生出不安来。
    “过去看看吧!”在村口观察了半天,卢焕领头走了进去——他们都是往来于京广两地的商贩,因为赶路错过了宿头,原本已经准备要硬着头皮露宿野地,现在看见有村落,自然大喜过望,均想着好歹也要求村人让自己留宿一夜。
    在村中逡巡了一转,大家惊讶地发现每家每户的房门都只是虚掩,里面却均空无一人,可要说这里是废弃的村落却也不象,有几户人家的锅台里还留着吃食,看上去甚是新鲜。
    那么人呢?人到哪里去了?如果说村中的男子集体外出劳作不在家中的解释勉强还能行得通的话,可那些老人呢?妇女呢?儿童呢?难道他们全部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中了吗?
    大家面面相觑,都只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梁漫延了开来。有胆小的人已经颤着声音提议出村继续夜行。正在商议不定,忽然就听到村中一声巨响,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地面凹陷出了一个大洞,一股水柱冲天而出久久不息,而那个洞也在迅速地扩大,很快就吞噬了大半个村子。
    众人见势不妙,忙翻身上马疾退出了村子,跑出一箭地回头再看,身后的村落已经踪影全无,月光下只见一个水波荡漾的大湖,湖中心还有波浪不断涌出,显是犹在喷水。
    这一场遭遇扑朔迷离,让大家都觉得恍如梦中,如果不是有多人亲历,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遭了鬼魇。
    很久以后卢焕才偶然从一个积年的老盗贼口中得知,那多半是有盗墓贼发现了地下规模巨大的古冢墓,所以才故意在那里居止,其实整个村庄中的人全是盗墓贼(当然就不会有老人啦小孩啦什么的,而是清一色的壮年男子),这些人白天以务农掩饰,到了晚上就偷偷发掘。
    “呵呵……估计是挖到了那些有禁咒的墓穴吧,其实有不少达官贵勋深知怀壁诲盗的道理,墓中建制虽然宏大,却未必有多少财货瘗葬。就算真有什么奇珍异宝,为了安全起见,也会请厉害的法师设下禁咒,一旦有人盗挖,立刻就触动机关,将墓葬沉入更深的地下。而地水涌出,便会将盗墓的人淹死。”
    对于这番解说,卢焕自然是半信半疑,不过有机会再经过那个大湖,他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也许湖下面真有什么贵重的宝物也不一定呢。当然陪伴着它们的,还有那些因为贪婪而断送了性命的盗墓贼们……
    第475篇:人性最复杂(1/2)
    (来源于网络)
    说一个我大爹(爷爷的哥哥)的故事。大爹没有儿子,而爷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于是把最大的一个儿子,也就是我大伯过继给了他,我们也都把大爹当成亲爷爷对待。
    大伯从小养在他身边,衣食无忧,年轻时开面包车拉客。在我很小的时候大爹的老伴就去世了,他很疼这个儿子,还有孙子孙女一大家住在一起。大爹身体很硬朗,家里大多数体力活都是他做,为人也很好,从不多嘴多舌,永远都是乐呵呵的。
    大伯开车赚钱,大伯母在家带带孩子,干一些简单的农活,一大家子倒也是其乐融融,外人看上去父慈子孝,一片祥和。
    问题在大伯母,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知道其他地区,在我们皖南山区,大部分都是男人出去打工赚钱,女人在家种庄稼带小孩,一点不比男人轻松。而他家,重的体力活都是大爹做,种田施肥打药收割等等,大伯母只需要做一些手边很轻松的活,她还是不满足,总在外面说大爹是累赘,十分嫌弃大爹,连带着我堂哥堂姐也觉得大爹是个累赘,种种不满按下不表。
    后来,堂哥堂姐大了,都要成家立业,便去县城买了房,一方面大爹住惯了农村的房子不适应城里的生活,更重要的还是我大伯母不想他过来,于是便把他一个人八十多岁的老人独自留在农村,过时过节大伯就回去看看他,或者把他接到城里住上几天。
    好在大爹身体很好,一个人住在农村,养了十几只鸡鸭,一个人打理田地种了很多蔬菜,隔三差五托人给大伯一家送菜,大伯一家住在城里基本不需要买菜。春天的时候大爹还会起早歇晚的摘茶叶,为了节省时间中午就带一些饼干填肚子,不回家做饭。卖的钱也都贴补了大伯一家。就这样一位贤良的老人,大伯母还是各种挑刺,冷言冷语。
    就这样大爹一个人在农村住了四五年,终究是年纪大了,八十五六,去年冬天,在家做农活时中风,幸亏邻居及时发现通知大伯一家。后来医生诊断是偏瘫,医生说大爹身体底子好,虽然不能动弹,一时半会儿没有生命危险,在床上躺个八九十来年不成问题。
    高潮来了,这个时候大伯母不但没有尽心尽力的伺候,还不给水他喝,也不让别人喂水,旁边的人看不下去,喂了几口她就垮着一张脸,大爹身上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也不让打止疼针。小姑姑只能趁着大伯母不在赶紧偷偷喂一口水。
    至于为什么是偷偷,这里面人情世故就太复杂了,如果大爹不死,起居照顾都是大伯母的事情,嫂子势必会怨恨自己,而且大爹都86岁了,真的死了在农村也算是喜丧,小姑姑一边哭一边安慰自己,死了好,死了享福,死了就不用受罪了……
    没过几天大爹就走了,爸爸说他是活活渴死的,床单都抓破了。这些都是爸爸后来告诉我的,我听完之后止不住的颤抖,愤怒到了极点,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旁人都说大伯母心狠,但是我觉得心肠最狠毒是大伯和我堂哥堂姐,大伯母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打小疼爱的亲儿子亲孙子居然能放任妻子、妈妈这样对待自己的爸爸、爷爷,令人发指。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我从不相信因果报应,只是后来,我堂姐嫁人好几年,怀孕两次都小产,到现在也没有孩子,堂哥前几天在卫生间摔倒了,背上断了几根小骨头……我向来不愿意恶意揣测别人,但这次总感觉冥冥之中,某些东西是有定数的。
    第476篇:复杂的人性2
    (来源于网络)
    说个骗保险金的吧。
    某男有一妻一子。
    某年他做生意赔了钱,他就整天在水库附近钓鱼消遣,他买了一只很长的竹杆藏在水库边,每次去钓鱼都用竹竿在水库各处水湾这里捅捅,那里捅捅,说是要找“鱼窝子”。后来他还带着妻子一块去钓鱼。
    过了一段时间他给妻子买了一份30万的人身保险,受益人是他。在一个雨后路滑的日子,他和妻子说一起去娘家亲戚那转转,妻子同意了,于是该男骑摩托车带老婆走了,夫妻俩在亲戚家玩了一下午,晚饭后喝了酒,男的骑摩托带老婆往家走。途径水库大坝,坝上的泥泞路面很多。
    骑到水库一个地方,男的突然一拐车把把摩托车开进水库里,老婆和他都落水了,但是他会游泳并熟知水库周围地形,他从水里爬出来了,老婆不会游泳就在水里挣扎。他说“我去找东西救你!”然后跑去拿出藏好的竹杆。
    落水的人总会有种抓紧救命稻草的急迫感,老婆紧紧的抓住丈夫伸过来的竹竿,丈夫也大喊:“抓紧了,我拉你上来!”然后丈夫握紧竹竿使足了力气把老婆向水深处~~按进去~~~~过了一会水底没动静了,竹杆太长不容易毁灭,他只好扔进水库较远的水边。
    第二天一早男人找人帮着寻找打捞老婆的尸体,这个悲伤痛苦的男人诅咒着老天爷用一场交通意外不公平带走了他心爱的妻子,只留给他一个儿子(和30万赔偿。)
    但是那位亲戚产生了怀疑,他是妻子的娘家人,知道男的在近期买了人身保险,也知道男的近期缺钱,他怀疑这场意外来的太巧合了。于是在捞出尸体后24小时内报了案。尸体被警方保留检验。
    在监控和见证人都不存在的情况下,警察唯一能拿到的是男人的口供。但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的嘴巴是那么容易撬开的吗?很难说聂氏突破法有没有起作用
    法医在验尸时发现女的身上有不规则的圆形疤痕,天意昭昭,那个被用作凶器的竹竿居然顺着水流漂到勘察现场的警察面前。竹竿一端的圆形口正好与女尸身上的疤痕相吻合。警察为了把证据落实,走访了水库周边可能用到竹竿和出售竹竿的人,毕竟是在北方乡村,这个范围不大。一个小贩指认男的曾从他那里买过竹竿说是打鱼用。这个男的心理防线崩溃,招供了。作案过程基本就是前面说的那三段描述。
    一切反转来自辩护律师介入后。毕竟是杀头的罪。
    律师4条辩护意见:
    1-根据被告在看守所的仔细回忆,当时是妻子驾驶的摩托车,并因为驾驶技术不熟练,路况不好,一头冲进水库,被告因为在亲戚家喝醉酒,是坐在摩托车后座的。因此这是交通意外,不是预谋杀人。如果亲戚能证实是男的驾驶摩托车,那么亲戚招待喝酒并放任男的酒后驾驶机动车的行为,是要对女的死亡负有法律责任的。~于是亲戚沉默了。
    2-女尸上的圆形伤痕,除了被告口供,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被告当时是用竹竿把妻子按进水里,相反据被告回忆当时为了打捞拯救妻子,他用竹竿多次捅刺搅动探查水底,希望找到沉入水底的妻子,所以圆形伤痕应该是救援导致的。~毕竟死亡时间不长,死亡过程也很短暂,所以尸体上的疤痕是濒死状态下留的还是死后留的,结论很难下。检方倾向有罪推定,又无法驳倒律师的疑问。法医沉默了。
    3-卖竹竿的小贩可以证实被告买了竹竿,但是被告有钓鱼的爱好,所以买根竹竿,拿回家不方便,就藏在常钓鱼的水库附近,这是附近钓鱼人的惯常做法,所以不能看做是犯罪预备。
    4-在获取被告口供过程中,民警有逼供嫌疑。在赵作海等冤案正在不断被媒体曝光翻案的舆论压力下,警察们无不小心翼翼,生怕沾上刑讯逼供的锅。警察们无语了。
    最后,本着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宁可放掉一千,也不错杀一个,无罪推定,慎用死刑等原则,该男被无罪释放。
    别说警察无能,确实证据不够过硬。
    然而,找好律师是很费钱的,男的出看守所后带着先妻年幼的儿子,总是要去生活的。于是几年后传来消息,他带孩子出去爬野山,大概是采草药卖钱过日子吧,孩子居然失足掉下悬崖摔死了,他把这个消息痛苦的告诉村民,村民报了警。法医验尸除了发现符合高坠死亡特征之外,没有任何投毒,殴打,杀伤的痕迹,当然野山上也不会有见证人和监控。
    警察留了个心眼发现在几年前他就给孩子和自己入了人身保险,受益人是对方,孩子保额是60万。对此他的解释是,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和孩子相依为命,怕父子一方再有个闪失,另一方就无依无靠了,所以他给自己和孩子都买了保险。好合理的解释哦。时间也不是太近,只是这男的命运不好而已。
    警察找不到明显的怀疑证据,当地爬山失踪摔伤不是什么新鲜事。就只能带着怀疑放人。
    不到一年这个男人再婚了,
    有钱再婚并不难。可拿到保险金就难了,保险公司以他没有被公安机关解除嫌疑为由不兑现赔偿,他以第一次被判无罪,第二次没有被采取强制措施为由要求赔偿兑现,并且使出了当今国产特色屡试不爽的申诉手段,上网揭露保险公司~~~公司门口拉红布条~~~去帝都~~~当地官府把他当成重点人口关心爱护好几年,终于保险公司以人道主义理由给了他些抚慰金。
    他现任老婆敢嫁给他自然不是简单的女人,老婆提出拿出钱来做个生意,他不同意。老婆又说你那个儿子已经死了,你的保险受益人应该改成我了,他听了大惊失色又叫又骂从此不睡一个床了,有时还单独做饭吃。于是现任老婆就不再提这个事了,但是仍然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在家里翻找存折之类的东西。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老婆找到几张银行卡,老婆知道他心思重不会设置简单的密码,于是老婆又开始锲而不舍的找笔记本纸片之类的,看看有没有记着密码数字。最终现任老婆找到一个藏的很好的本子。上面画着几副草图,草图上简单标记了好几个点,有的写着“半杆~一杆~浅~有草”,有的写着“一人高~半人高~陡~有树”。有的画着像是道路,写着“通畅~有坑~时间人数”。
    现任老婆不简单,立刻意识到和什么事有关联,马上报了警。
    公安机关~拿人~笔迹鉴定~痕迹鉴定~草图与现场对比~突审。
    钱被老婆控制着,不拿出来请能干的律师。
    他终究没能逃脱。
    也许,他活的太累了,自己放弃了算计和挣扎。
    第477篇:松花江水鬼
    (原作者:惜花怜月。摘自《灵异案件》)
    注:此为真实案例,案发地点并不在小说中的哈尔滨,特此注明。
    那是几年以前夏天的事情,当时的天儿很热,我在单位热的像要熟了一样,最后没办法,我威胁我们局长我要自杀,局长说为了省副棺材的钱,决定放我十天的假期。让我到外面去避暑。
    当年康熙有地方避暑。现在我上哪儿去避暑呢。唉,封建社会就是好啊。有那么多的美女陪着,找个大水泡子,扑通的往里面一扎,随后就搂着一大群的美女在里面、在里面。我就不说干什么了。可是现在谁陪我啊,谁陪我在里面呢。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五哥,本来指望这个老不死的给我出个注意。谁知道他居然没羞没骚的跟我说:“刚子,我陪你去吧。我也热。”当时。当时给我气的。气的我就答应他了。
    我们选定了一个地方,收拾了一下东西,找朋友借个车,向着美丽的哈尔滨出发。
    松花江。黑龙江省的玉带。
    哈尔滨,天鹅颈下的明珠。
    我和五哥在江边找了一个旅店住了下来,把车放好,就向江边走去。
    我问五哥:“大哥,找个地方歇一会吧。”
    “行”-
    顺着江边继续往前走,看见路灯底下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下象棋。旁边还摆着啤酒,花生,西瓜,烟。五哥在旁边说:“这是下棋还是下酒啊。真舒坦呢。”
    我们向他们走了过去。两个人看了看我们也没说什么,继续在那里下。最起码我们知道观棋不语,所以人家也没管我们。
    其中一个人走了一步马,喝了一口酒说:“下完这盘就回去吧,都十点了,这几天江边不消停,还是早点回家吧。”
    那个人看了看这棋说:“是啊,我老婆也让我早点回去呢。这江边,两天死一个,谁受的了。你说也是邪了。这江本来一年淹死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会拽人拽的这么勤呢。”
    “谁说不是呢。”
    我一听着事挺有意思,我就问:“大爷,你们说这江里怎么了?两天就淹死一个啊。这水很深吗?”
    一个老头喝了一口啤酒说:“呵呵,你是不知道,这江啊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天天这里不少外地人,大家都在一起游泳,说不上谁就被抓走了,碰见有钱的,还能找人拣回来个尸体,碰见没钱的,也就留下一身衣服了。”
    “哦,大爷,淹死几个了?都什么样子的人啊”
    那个老头看了看和他一起下棋的人说:“四哥,现在淹死的怕是有六、七个了吧。”
    “可不是嘛。有六、七个了。小伙子,你们是外地的吧。来了玩玩就好,别往深地方去。老人说的好啊,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出门在外可要担心啊,爹妈都在家等着呢。”
    “哦,谢谢你们啊。我们今天才到,我本身也不怎么会游泳,呵呵,深的地方我们就不去。”我到感觉着两人不错。
    老头看着棋盘说:“这就对喽,出来就是个心情,呵呵,将!哈哈,老六,你输了。”
    “呵呵,输了。不过我可不服你,咱们明天再来。”
    “行,明天再来,走,回家睡觉。”说完。两人收拾了一下东西,慢悠悠的向我们来的路走去。
    我和五哥说:“老不死的,知道不,没事别下水,小心淹死你,要不回去我可没法交代。”
    “呵呵,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玩疯的时候跟个傻子似的。走,我们也回去睡觉。”
    第二天,我们准备好了泳裤。拿了几瓶饮料,找个妹妹多的地方去下水。呵呵,避暑。
    来到江边,正好是艳阳当空,这气温少说也有30摄氏度,你说,这么热的天我不游泳我对的起谁。看着江边游泳的人,少说也有个千八百的。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的。无数美丽的比基尼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个个小蛮腰一会就给我腰迷糊了。不骗你,整个江边绝对是人山人海,色彩缤纷的泳装把松花江点缀着异常美丽。孩子的嬉笑声,男人的豪爽声,把整个江面弄的是...怎么说呢,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人多。
    我们挑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下了水。一步一步往里面走着,哇。这水真凉啊,寒毛都立起来了,可是随后便是一丝清凉透边全身。爽!!
    我一边在水里游着,一边看江中的姑娘。五哥一个猛子扎了挺远。从远处露出了脑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说:“刚子,这里是好,呵呵,难怪这么多的人上这里来洗澡。真舒服啊”
    “那是,这松花江可好漂亮了,一会带你去太阳岛玩一会。那里更好玩。”我一边和五哥说话,一边看江边上下来十多个姑娘。哎呀,老漂亮了,真白啊...馋死我了。看着她们慢慢的走进水里嬉闹的样子,我都快晕了。
    我游回五哥的身边。看见五哥在和一个男人聊天,我凑了上去听他们说话。
    五哥说。照你那么说,这人要是掉下去就很难找上来了是不?”
    那个男人:“那是,这江多宽啊。真要是掉下去了,一般的时候就没办法了,我已经给他们捞好几个了,全是在下游捞上来的。你们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迷信点说。这里的水鬼可要抓替身了。”
    五哥看我来了,介绍了一下:“刚子,这位是这片水面的救生员。刚才和他聊了一会,咱们昨天听的是真的。”我一听,呵呵,真的是这么回事,这水里真有水鬼不成?
    五哥告诉我说,水里确实有水鬼,可是大的地方都有河神统领。他们淹死了以后,怨气化解不开,所以样子比较丑陋,不过他们不是常害人的,一般是三年一次。因为没人来替他们他们就没办法投胎。
    “靠,真神秘”我说。
    “刚子,你别不信邪,有机会我让你看看。”
    游了一会也玩累了,我和五哥上了岸,坐在岸边喝着饮料,欣赏着无边的春色。
    一会,旁边一群女孩子哭了起来。人们一下子全看他们,其实大家心理可能都知道吧。我和五哥也向着哭的地方走去。看在前面有十多个女生哭着。其中有个女孩子哭着说:“大爷,大哥们,呜……呜……我、我们是学校的学生,刚才和我们一起的下去的一个同学到现在还没上来。求求你们帮帮忙啊。”一群女孩子一起哭了起来,看着都让人心疼。
    不到一分钟,刚才那个救生员走了过来,问清楚从哪里下的水,连头也没回就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这个人水性真好,在水里二十多分钟没出水面,一会露头的时候在水里摇了摇头。那些女孩有接着哭了起来。这时正是人多的时候,大家看出了这事也就没什么心情再去游泳了。都收拾了一下东西,能走的走了,还想玩的,也就是在旁边放风筝,谁都不敢进水里。
    我和五哥回到了旅店,我躺在床上琢磨着,怎么回事呢,这有完没完。靠,这水鬼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和五哥说“五哥,你想个办法啊,别白来一趟。能不能做点人事啊你。如花的年纪就这么没了,唉,真让人心疼啊,你说,这女孩子的爹妈要哭成什么样子啊。”
    “唉~刚子,生死有命,也是不能强求的。看看再说吧,晚上我们去江边。”
    “五哥,你会弄吗?这个时候真靠你了,我虽然是个警察,可是也有我管不了的事情,真的,麻烦你了。”
    五哥笑了笑没说话。一会五哥告诉我去买点东西,我说买什么,五哥说买条鱼,要鲤鱼,买块红布,买只活公鸡。还有三斤白面。
    我去街上先买了鸡,然后拎着鸡买鱼,又去买了一块红布、买白面。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和尚。这个和尚一直看着我,我被看的很不自在,就向他走了过去。“师傅,我哪里不对吗?”
    那个和尚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一个佛珠给了我,对着我念了一声佛号,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我也摇了摇头,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算了,回去吧。
    回到旅店,把东西都弄全了,鲤鱼找个盆装了起来,五哥说必须要活的,先养着吧。过了一会我和五哥说刚才遇到的事情,五哥问我:“那个和尚多大?”
    “看样子有四十多岁了。”
    “头上有点吗’
    “有”
    “把佛珠拿来给我看看。”
    我把佛珠给五哥看了看,五哥说:“这人是一个挂单的和尚,看出来你有什么事情了,才给你的这串佛珠。你保管着吧,这个东西对你有用,这是开过光的。”
    “哦,行,我带上”说完,把黑色的佛珠往手脖子上一套,转身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五哥叫醒了我,我们拿着东西。在江边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其实这个时候基本都没人了,谁知道五哥怎么想的,偏要走这么远。这里的水倒是很宽,水里也长出了不少水草。五哥拿出一个绳子。系在鱼鳃上,把另外一头系在旁边固定好,地上铺了一块红布,红布旁边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一个钵,五哥把白面倒在钵里,在一棵树旁摘了一根树枝。把白面抹平了,五哥让我把鸡拿过来,用手指在鸡冠子上掐了一个小口,滴在白面上几滴血,然后用中指对准鸡不知道画了什么,那只鸡就乖乖的蹲在地上不动了。
    一切弄完已经十二点了,江边的夜色也真的是恐怖,怎么这个时候一点风也没有呢。五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弄了一点像粉底一样的东西给我,让我抹到脸上,站在他旁边。我闻了闻,这个东西有点怪味,可能是避邪的东西,就把五哥给我的全都摸在脸上了。
    一会,五哥拿出一张符来,在空中一晃就着,他把符放到地上,又拿出来一打向空中撒去,黑夜里,一张张黄色的纸,写着血一样的字在空中飘着。我的感觉身上不禁一阵冷风。天呢,是不是有个烟混向我这里来了。
    五哥对着空中念到:“此处河神,正直之神,执掌冥界,统率阴魂,我今虔诚,请降来临,释疑解惑,分剖云云.”过了一会,我感觉到空中有一股腥臭气味慢慢的向我们这边飘来。蹲在地上的鸡突然一下跳了起来。跳的很高,羽毛都落了不少,扑通的掉在地上死了。
    忽然,五哥前面的红布上出现了一滩水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五哥对着红布点了点头说:“青龙如海、吾请河尊,来详细理,转询阳身。”五哥拿出一张符。慢慢的撇向空中。这张符不知道怎么着,下降的速度特别的慢。等符落到地上,五哥慢慢的站起身来。
    突然,五哥用手指了指平静的江面。我紧跟着望去,在黑色江面上的水草边,竟,竟然漂着一个人头。她、她在水草的边上一沉一浮。慢慢的飘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妈呀!我的腿怎么又动不了了。
    五哥小声的说:“刚子,你去捞上来吧。”
    “滚。你他妈怎么不下去。就我这水性,下去就上不来了。”
    等我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个人头已经没了,唉。吓死朕了。
    五哥笑了笑没说话。五哥说:“刚子,你顺着这条线把鱼拽上来吧。”
    “嗯!”我弯腰慢慢的一边向江边走去,一边往上拽去,呵呵,明天就吃你了,也不知道你是公的母的。鱼这个东西不分公母吧。
    突然,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穿着泳衣的女人,长长的头发披在脸上,身体渐渐的漂浮出水面。慢慢的向我走来,在月光下,她、她竟然是睁着眼睛的,她的脸都泡变形了。而且,她、她的手脖子上居然系着那根线。我把她拽上来的?是我把她拽上来的吗?我操!我怎么能把她拽上来呢。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五哥身后,五哥还笑着说:“呵呵,刚子,我不是让你把鱼拽上来吗,你怎么拽个烟混上来?明天我们吃啥啊。”
    我操,你个老登,这个时候你和我说这话,我、我“五哥,我求你了,你先把她弄走吧!”话音刚落,那个女人、不!女鬼已经离我们有一米远了,五哥伸了一下手让她停下,她就站在那里不动了。我虽然躲在五哥的身后,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阵阵凉气。一阵阴风吹来。她的头发在空中飘舞,一张变形的脸睁着一双有些腐烂的眼睛盯着我们。我、我好像要坐地上了。我努力的把住五哥的肩膀不让自己坐在地上。五哥感觉到了:“刚子,没事,她不伤人的,刚才我叫河神送上来一个问问。顺便说一下,你能不能下来,兄弟,你二百多斤我背不动。”
    哦,我说我怎么感觉腿软呢,靠,脚都离地了,我从五哥背上下来。可是我本能的躲在五哥的身后说:“五哥。你问吧。”
    五哥问她:“你现在能说话吗?”
    她摇了摇头。
    “你是最近被淹死的吗?”
    她点了点头。
    “你是被他们抓去做替身了吗?”
    她摇了摇头。
    五哥也摇了摇头。
    我和五哥说:“你问她是不是被人杀了”
    她点了点头。
    靠!我蒙对了。
    五哥问:“你知道谁杀了你吗?”
    她摇了摇头。
    五哥说:“哎呀,这不好办,你现在还没到七七四十九天,还不能说话。你知道你是怎么被人杀的吗?”
    她站在那里伸出了自己的脚。五哥让我去看,靠,我才不去呢。这么黑的天能看见什么?
    五哥笑了一下向她走了过去。看了半天说,刚子。他脚脖子上有个勒痕。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勒的。我没说话,也不敢说话了,因为我看见那个女人在抬脚的同时,竟然直勾勾的看着我。
    五哥起身没说什么,拿出一张符。在空中一挥就着了。对着半空说:“随灵降!魂魄藏!龙牵水,进汪洋。赦!”一会儿,看那个女人转身便走进水里了。当水到她腰的地方,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感觉没有刚才恐怖,可是那一眼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点乞求的味道。
    五哥拍了拍衣服的灰尘。“刚子,完事了,回去吧。”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江面,一会才说:“真的都走干净了?别吓我。”
    “靠,骗你我是你儿子。都走干净了。”
    我依旧看着江面说:“鱼呢?”
    “鲤鱼是去帮我和他们沟通的一个桥梁,鱼走了他们才牵着线上来的。”五哥说。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我看五哥稳定了情绪,我问他:“哥,我饿了。还困,咱们找地儿吃饭吧。这点还有吗?”
    我们找到一个小店吃了点饭,回到旅店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五哥不情愿的起了床,我们收拾完了东西,吃完饭,来到江边派出所。到了那里,我表明了身份,问他们可不可以提供一些资料,毕竟人家是大城市的公安系统,人家真的要是不给你你也没办法。呵呵,可是他们真的不错,看我们去了还给倒水,很客气。
    我对他们的接待人说:“大哥,我是这么想的,这江水再怎么深,也不可能两天一个。我想,这里指定有问题。可能人为的因素比较多吧,我们干警察的,总不能那老百姓的命开玩笑吧,如果你们看我是外地的,那么这个事情我可以不参加调查,如果你看我算是一名警察的话,我想请你给我点资料,只要一点资料就好,别的我自己办。”
    那个同志说:“你客气了,你来调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能不让你查呢,你一个外地的警察都能这么热心的保卫老百姓的切身利益,让我们这里的警察脸面上都过不去了,我们还是要向你们学习的。而且你是国家在编的警察,你有权利在全国进行执法。对于这个事情我们已经向市局报告了,市局明确指示,现在到这里旅游的人多,让我们不惜一切的代价查明原因,要不闹的人心惶惶的,很容易造成对哈市的不良影响。我们这里天天也在抓紧时间查呢。既然来了,你就说吧,你想了解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想看看有几个淹死的。看看死者的资料。”
    “好的,一般死者的家属都会到这里来报案,我们现在已经接到七起失踪的了。来,这些是资料,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再来。我们随时都欢迎你们的。”
    我站起身,激动的和他握了握手:“谢谢你们啊,谢谢,也希望有时间你去我们那里作客。”
    吃完饭,我带着资料回到旅店。我把资料往床上一扔,去倒了一杯水。五哥顺便拿起来看了看说:“呵呵,刚子,真的是巧啊,你几个人可都是富贵像啊,这几个人里最少的恐怕也是几百万以上了吧。”
    我拿起资料看了看,一边喝水一边说:“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有钱。”
    “和你说你还不懂,问什么问。”五哥一边说一边躺在床上。
    “呵呵,别说啊!这几个人要是真有钱的话,打捞他们可就赚大钱了,”我说。
    “你以为这事好干呢,从水里捞人那可不比在陆地上,命不硬下去你就上不来,你这是跟鬼争替身呢,谁能弄过他们。”
    “哦。明天我也去打捞吧。一次弄个万八的花花,多好。”
    五哥从床上坐了起来:“啥?兄弟,你脑袋让门弓子抽了吧,这帮人死一次没个几十万你还想捞上来。可能吗?”
    “靠,真的假的。捞个死人这么值钱?”
    “那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有数的东西。一个几百万的富翁,就这么死了,他的家人能干吗?光意外保险就是多少钱?找尸体那是必须的。”
    我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仔细的看着他们的资料。五哥说的没错,他们真的很有钱,每个死者底下都注明了打捞的悬赏费用。有二十万的,二十五万的,靠,还有六十万的。这哪是捞人啊,这是捞银啊。
    看了半天,感觉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看了看表才下午一点多,唉,饱了困,饿了懒。大中午的,先睡会觉再说吧。
    醒的时候已经是快下午四点了。我推了推五哥,五哥迷糊着眼睛问我:“干啥。”
    “走,去江边溜达一会。”
    我们边走边聊,很快到了那天老头下棋的地方。这两个老爷子依旧摆着棋盘,喝着啤酒。出车跳马的,还不热闹,周围也围了能有六七个人在看。
    我和五哥走上前去说:“老爷子,我们又来了,怎么样,输了赢了。”
    那个老爷子呵呵一笑:“小伙子,我要是输了今天就不回去吃饭了。”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和五哥在旁边看着他们下棋。过了一会,有个围观的人说“唉,今天看来又要扔一个了”
    有人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昨天没事,今天弄不好又要掉江里一个了。你说这江也怪,怎么拽人拽的这么勤呢?”
    有人答到:“唉,谁知道呢,如今这世道,什么事情都不好说了,一天到晚的往里拽人,真的不行就找个人来看看吧。”
    “看什么看。政府出钱还是你出钱。”
    我和五哥笑了笑,告别了老爷子往回走。来到江边,看着水里只有几个胆子大的男人在那里游泳,台阶上的救生员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江面。好象随时等着什么事情发生。
    我走到跟前拍了他一下肩膀,坐在他的身边。“哥们,今天怎么样,没什么事吧,这都快五点了,一会水就凉了也就没人再玩了。”
    他说:“唉,是啊,千万别出事才好,我们现在天天轮流着看,真怕再出点什么事。唉,这人啊,就是没记性,中午的时候游泳的还和往常一样,你说他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吗?你看,这都快五点了,这几个老爷们还在这里玩呢。没个大样儿。”
    我说:“大哥,这里来的外地人很多,谁也不能知道这里这么多事,你也自己放宽心吧。”
    “唉,也是,人的命天注定,是道上死的水里淹不着,呵呵,想多了也没用。”一会,江里洗澡的几个人上来了,他伸了一下懒腰说:“哎!今天可算完事喽。平安就好哦。兄弟,我也先回家了,你们慢慢玩吧,”说完,起身拍了我一下肩膀就回家了。我和五哥看着他的背影离去。五哥说:“救人真的是一件功德啊。”
    “行了,别瞎感慨了。走,到点了,打食儿去吧。”
    正当我和五哥要去吃饭的时候,江边来了几个人,一看就是身份高贵的主儿。有一个女人能有五十岁,一双眼睛哭的通红的,他对手下的人说:“去,把他们管事的给我叫来,今天我不管花多少钱。我一定要把我女儿的尸体给捞上来。快去。”
    旁边站着一个穿西服的男人点了一下头,就向江边的派出所走去。一会,一个着装的警察出现在那个女人的身边,那个女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女儿才二十一啊。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我女儿的尸体捞上来,我现在悬赏五十万。谁捞上来就给谁。”说完,带着一帮人就走了。
    我看了看五哥,五哥笑了笑:“唉,现在人有钱就是大气。”
    看看他们也走了,我和五哥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先吃饭要紧。说完,就找了一个饭店走了进去。服务员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我们也是吃的沟满壕平。刚吃完饭,看见江边的救生员走了过来。也在这里买了两个菜回家吃。
    我上前打个招呼:“哥们。来买菜啊,懒的坐是不?呵呵”
    “是呢,明天组织人打捞,还要累一天呢。今天早点吃饭,早点睡觉,养足精神好干活。”
    “呵呵,是这个理儿,你忙吧,我们先走了。”
    我到旅店我问五哥:“五哥,要不咱俩去找吧,五十万呢。靠,要多少是多啊。虽然,咱们水性不怎么太好,可是在江上应该没什么事吧。怎么样?去不。”
    “呵呵,兄弟,财迷了吧,你确定你的命里能有这五十万吗?”
    “靠,少跟我说没用的,努力就行了呗,你找个办法在水中定位,到时候咱们不就是手拿把掐了吗”
    “刚子,其实你想的办法不错,可是这江水少说有五、六十米宽,长度、深度咱们先不说。就说这宽度,就算你能过江,可是要在水中游那么长的时间,就我们两个人,那可真是大海捞针啊,我可以在水下给你定位,可是那是尸体最后咽气的地方,这水这么大,你知道冲哪里去了,这么说吧,人家有船的都未必能捞上来。”
    “真的假的,五哥,不行咱就去试试吧,怎么样。别白瞎了这五十万呢。”
    “也行,这多少是个机会,;能不能捞到就看我们的命了。行,现在吃饱了,喝足了,咱们睡觉,晚上在说。”
    “为什么是晚上?”
    “第一现在人多,不好下水,第二晚上阴气重,好给尸体定位。对了,你去买瓶白酒吧。晚上下水的时候去去寒气。”
    “行,你先睡觉,还要什么东西,我去买回来。”
    “别的也就不需要什么了,再买条鲤鱼,还要两副潜水镜。”
    “哦,行,你睡吧,我现在就去买。”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看着桌子上的酒和鲤鱼,唉!潜水镜没买,太贵了,不舍得。看了看基本上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叫醒五哥,五哥检查了一下他的东西,点了点头,我们就走出旅店,向江边走去。
    五哥和我来到我们游泳的地方,虽然十点了,可是还是有不少的人在江边活动,五哥叹了口气,没办法,等人走吧。快十一点的时候,人几乎都走干净了,五哥拿起鲤鱼,对他喷了一口白酒,然后伸出食指,对着鱼开始画圈。一边画一边说:“天下神兵,八卦之精,摄到神将,鸟飞龙下,鱼化丹丘。”画完,他把鱼放进水里,五哥说:“刚子,赶紧脱衣服,一会这鱼该醒了。”
    “啥?你把鱼给灌多了?那他怎么领路啊。靠,炖了得了。”
    “别废话,快,这鱼被酒精喷了一下,我还压了一张符,基本能挺十五分钟。现在马上脱衣服,要不一会就鱼就醒了,一醒就领不了道了。”
    “不领道干什么?”
    “靠,你傻啊,跑了,”
    “哦”说完,赶紧脱了衣服下水,呀!这水挺凉啊,寒毛都立起来了,月亮当空的照着。星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阵阴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心理琢磨,不是吧,烟混就在我旁边?越想越怕。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啊!谁,本能的一回头,五哥已经脱了衣服站在我身后。
    “刚子,想什么呢,集中精神,看着这条鱼。”
    唉!既然来了,就找吧,怎么也是五十万呢。
    看着鱼慢慢的在水中游动,我和五哥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能有十分钟。鱼停在了能离江边不二十米的地方,五哥看了看说:“看来就是这里了。”
    我看了看这个地方,周围没有水草,也没有沙坑,水深也有1.6,正好可以在水中露出一个头来。不会水的人是不可能游到这里来,会水的人这么深的水根本没问题。这个深度怎么能淹死人呢?心里不住的思考。我看了看黑色的水面。把我的身体衬托的那么青黑,好象我也是一个死去的人站在水里,等着有人过来捞我。这时候我想,如果真的有鬼的话,那么我现在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替身,水里的人太孤独了。冷冷的风,冷冷的夜……
    突然,我身边哗啦一声,我禁不住的叫了一声。原来是那条鱼醒了。自己跑回水里了。靠,跑的时候还吓我一跳,要不是今天有事求你,你基本现在就便成屎了。
    五哥呵呵一笑:“刚子,干活吧。”
    我回想当天游泳时候的风向,水流是不变,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冲没了吧。我盲目的看了看着几十米宽的水面。大海捞针这个词谁发明的,看来他是捞过啊,有生活。
    我无助的看了看五哥:“五哥,还有什么办法没,这捞人也太费劲了,别说咱俩了,就是明天打捞队来了也没用。”
    想到这里,我突然好象想明白点什么事,资料上的人一共七个,捞上来的全是给了钱的。没给钱的到现在也没捞到,而且死的时间比别人还早。如果说这个和卖不卖力有关系的话,我想这不符合逻辑。如果要是真的有人把游泳的人杀害以后来要挟家属的话,那就很合情理了。看来,现在百分之百是有人专干的这个买卖了,人家是绑票要钱,然后撕票,他却是先撕票,然后在要钱,呵呵,合乎情理之中,又在想象之外。不错,不错。
    五哥看我站在水中露个脑袋瞎笑,五哥说:“刚子,你这样比鬼还吓人。想什么呢?这大半夜的在江里面笑,你别乐大劲在呛着。鬼都比你好看。”
    “五哥。我现在明白一个事儿。”
    “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呵呵,现在我已经肯定百分之百是有人故意的将游客拉进水里,人在害怕的时候自然张嘴,所以全都呛死了,然后他把尸体固定在一个地方,等着有人过来悬赏打捞。就像你说的,专门拽有钱的。那样打捞的钱好象比绑票来的还多,风险还小。”
    “刚子,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没想到,可是这么大的江他能把尸体放在那里呢,时间长了不都飘起来了,”
    “你还记的你叫上来的女鬼叫脖子上的痕迹吗?是你跟我说的。”
    五哥想了想说:“是,好象我跟你说过是勒痕吧。你后来不也过去看了吗。”
    “当时好玄没吓死。我还看什么啊?”
    “刚子,那我们现在还找不找了。接下来怎么办。破案我真的是外行。”
    “首先我们确定了是有人故意杀人,现在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停尸体的地方。唉,可是这么大的江面怎么找啊。五哥,你就没什么办法了吗?”
    “办法不是没有,是现在行不通。首先要死者的遗物,你能弄到吗,弄到也是明天白天了,人家都打捞上来了。”
    我看了看这周围的景色。整个宽大的江面上就我们两个人,唉,怎么才能找到停尸体的地方呢。冷风吹着我的头发,可是却理顺不了我的思路。我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靠,刚才怎么没注意,原来天上这么多星星啊。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看来这五十万基本上是泡汤了。突然,我的右腿往下一划,我的身体一下掉到水里。我带倒在水中的时候拼命的喊了一句:“有人拽我。”
    我反抗着想游到水面。可是身体不由的向下滑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五哥一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拽出水面。
    “刚子,刚子,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没事。刚才有人拽我。”
    “啊,不可能。”
    “是,现在我才知道不可能。”
    “为什么?”
    “靠,腿抽筋了。”
    “哈哈,谁让你站在这么冷的水中这么长时间,运动运动就好了,来,我给你拽拽腿。活动活动。”
    五哥给我拽完腿,我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我笑了笑问五哥“大哥,你说这个凶手会把尸体藏到哪里呢?”
    五哥摇了摇头说:“那我上哪知道去。这么大的江面,水流这么急,他要是顺着水走,谁知道他藏哪里了,再说了,怎么固定尸体都是个事儿,弄不好再漂上来。我又不是凶手。”
    “呵呵,可是我现在却可以找到大致的地方。”
    “啊!你能找到。为什么?你鬼上身了。”
    “你才鬼上身了呢。你想啊,很多的人都知道尸体是顺水而下的。即使是打捞队也是顺着水找人,你说他能不能把尸体放在了上游呢。呵呵。这样,基本上谁也找不到了吧。”
    五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呀,可不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警察就是警察,分析问题就是厉害啊。可是刚子,又有一个问题,就算尸体在上游,上游可大了,你怎么找?”
    我笑了笑:“五哥,你对你自己的水性有没有什么信心。你要是拽着我在水里游,你能跑多远,给你出水面喘气的机会,你还能跑多远。无非就是在人的极限之内吧。死活不能超出一百米。想在水下游一百米不出气,除非他是王八。”
    “呵呵,是,是这个道理。那你说我们怎么找呢。”
    “ 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了,现在我们一起到上游找,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不能离着远,水里本来能见度就低,千万别出事。”
    “行。走,到上游去找找。”说完,五哥一个猛子钻进水里。望上游游去,我猛吸了一口气,随后,也钻进了江中。
    如果整个身体都在水里,那么也不是很冷,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水里是这么黑呢,水中的细沙磨着我眼睛好难受,我模模糊糊的看见五哥在水中游着。呵呵,我学游泳还是五哥教的呢,他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们不时的出水面喘气,有时候还彼此问候一下,然后又钻进水里,继续的去寻找。等到足足有一百米的地方。我和五哥出了水面。五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刚子,啥也没看到啊。”
    “是啊。现在我们的范围就在离江边二十米的地方,我感觉我们马上就可以找到了,五哥,前面是深水了,这个江的对面就是太阳岛,那里的水不是很深,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这江的最中间,听别人说,这江水可是好几十米深呢。今年水不大,也不小,咱们千万要注意安全,走。”说完,我和五哥一起又钻进了水里,向江心游去。
    水越来越深,我也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这水中有股土的味道,可能是水真的很深,要不我不能感觉到这么冷。我伸出双手慢慢的在水中划着。努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不时的出水面,我感觉到了已经到了江心了。水越来越冷,我也越来越肯定我的思路是正确的。
    我看见五哥出水面的时候,五哥问我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我们的腿在水中滑动着,手在水上来回的游着,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停在水面。补充好体力,向最深的地方游。当我和五哥都准备好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牵着手使劲的向水里钻去,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好,第一可以互相照顾,第二可以扎的更深。足足的一口气。我和五哥钻到水下十米的地方。眼睛已经是睁不开了,只能靠着自己的双手胡乱的在水中乱抓。
    我和五哥离着很近,有时候他抓我一下脸,我抓他一下脸,呵呵,想想在水里还挺有意思。过了一会,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想出水面。使劲的又往下抓了几下,依然什么都没有。我平着身子,在水里望前蹬了一下。身体自然的想上一挺。瞬间便出了水面。我摸了一下脸上的水,看见五哥已经出来了,五哥笑了笑说:“我看你现在挣钱是不要命了,在水里怎么呆这么长时间。”
    “唉,我也不知道,就感觉没错。五哥,你要是累了你就打会飘扬(仰泳),浮在水上别下来。一会我上来你再下去啊。
    五哥说:“没事。我还挺的住,不过刚子,这水也太深了,咱们这么钻也不到头啊。要是凶手水性好,别说咱们了,除了鱼谁都看不见了。”
    “呵呵,五哥,这尸体在水下是被绑了一个绳子的。时间长了尸体自然是立起来的。所以,我们不用钻的那么深。我现在就是不死心,真的,我就感觉尸体就在这片儿。我现在就下去。”
    接着,猛吸了一口气。使劲钻到水里。我的腿在上面,手在下面使劲的往下滑,突然,我抓到了一把长发。我借着向下的力气又抓了一把。可是什么都没有。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啊!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张脸,她的鼻子靠在我的脸上,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头发在水中乱舞,两只手自然的向上。就好象要一下把我抓起来一样。我惊讶的在水里叫了一声。一下就把我呛到了,也就在同时,我浮出了水面。
    咳……咳……呛死我了,要不是我跑的快,非弄死我不可。我摸了一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看见五哥已经游到我身边了。
    “刚子,怎么样。没事吧。”
    “五哥。咳……五哥。我、咳……我看……看见了。”
    “刚子,你别急,说,看见什么了?是尸体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现在我的气管都难受。也没精力说话。
    五哥帮我敲了敲后背,我缓了一口气说:“五哥,真在底下。刚才可吓死我了,那个尸体就直立在半空中,头发那么老长,在水里飘着,脸都变形了。手在头上浮着。眼睛直勾的看着我,唉,真他妈吓人啊。”
    五哥说:“刚子,你看清楚底下的样子了吗?”
    “没呢,我刚才一害怕就上来了,吓的我气都不够用了。”
    “好,好,刚子,你真是能干啊。哈哈。我也下去看看。”说完,五哥也扎进了水中,过了一会,五哥出来了“靠,谁这么缺德,干这损事,吓死我了。刚子。你看没看见,好象不止一个呢。有两三个呢。”
    “啊,我怎么没看到。我下去看看。……”
    钻进水里,心理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下面的景象还是让我消化不了。进入我眼帘的是刚才那个女人,离她不远的地方还有两具尸体悬浮在水中,样子几乎和那个女人一样,都是睁着眼睛。脸也被水泡的膨胀起来,脸上的皮肤有的已经起层了,就是贴在脸上的一块皮在水中飘着。有一具尸体泡的已经看不见眼睛了。脑袋像球一样大。眼睛就是一条缝,就好象一个死人在黑暗的水里冲着你笑。
    我憋着一口气慢慢的摸着尸体的身子向下找。接着,从我的手上传来一股直入心底的凉气。我摸到了一个有两指宽的一个铁链子,上面已经有了一层水锈,用手一摸。就沾了一手的铁锈,再往下,居然是一个大石头。实在是憋不住气了,一挺身穿出水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五哥说:“看见了吗?”
    “看见了,三个呢。真他妈吓人”
    “是啊,刚才给我都吓够戗。刚子,接下来怎么办。捞上来吗?”
    “不用,有人捞的。”
    “什么意思?”
    “呵呵,先别问了,现在几点了。”
    五哥想了想说:“表在旅店呢,现在少说有一点了吧。”
    我点了点头;“走,五哥,找个浅点的地方站一会,一会准备抓人。”
    “啊,!你怎么就知道人来?”
    “五哥,你脑袋上锈了?他现在不把尸体弄下游去,你让他明天自己过来拿啊,全队谁都捞不到,就他捞到了,他是谁啊。”
    “哦,你说的对,”说完,我们向浅的地方游了过去。五哥不太累,游回去取了白酒和衣服回来,我一上岸边才知道真冷,冻得我直打哆嗦。上牙打下牙的,五哥给我喝了一口酒,我才缓过来一点。
    我和五哥坐在岸上,向刚才下水的地方看了看,我们少说也游了一百多米了,唉,总算没白忙活。
    五哥说:“刚子,现在一点多了,他什么时候来啊。”
    “按生物钟来计算,人在早上3点的时候是最困的。可是现在是夏天,三点的时候天几乎已经有点亮了,再加上扫大街的三点的时候基本都出来了,所以不太可能,也就是现在或是过一会儿的时间最好,就算我们刚才在水面上,他也是看不见的。水是黑的,我们头发也是黑的,再加上是晚上,呵呵,想看见少说也的十米之内吧。”
    五哥喝了一口酒说:“那你的意思是一会还要下水啊。”
    “那是,不下水你怎么看得见他啊!”
    “好,兄弟,再喝一口,下水抓人。”
    “好。”
    喝完了酒,我们在岸上活动了一会,五哥还把他的药给我擦了一些,要不这么多蚊子可真的受不了,在耳朵旁边一嗡嗡,身体就起鸡皮疙瘩了。
    活动了一阵子,刚要准备下水。就看见我们刚才下水的地方来了一个人,虽然离着很远,可是他很聪明,居然拿着一个手电。哈哈,小样,你就死在手电上了,要不找你还真费事。我和五哥说:“看,怎么样,来了吧。走,下水藏起来,等一会我们在他身后看他干什么,呵呵,吓死他。”
    五哥呵呵一笑。和我下了水。我们在胸口深的地方站了下来,就看见漆黑的江面上有一束手电的光,他很机警的照着周围,等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和五哥悄悄的蹲在水里。
    在水下,我感觉朦胧的一束光从我的头顶滑过,我慢慢的把头伸出水面。看见了一个背影正在向江心游去。别说,着人游泳真不错,又快又稳,一个手拿着手电一点不影响他的速度。我和五哥在后面悄悄的跟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出,虽然离有十米。可是如果他突然回头的话还是能看见我们的。五哥在我旁边慢慢的游着,我从来没看见他这么恨一个人,咬牙切齿的。
    那个人好象习惯在水上找什么记号,在和对岸岛上的一个房子对齐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五哥马上就要冲上去,我拦住了他。
    我对五哥说:“现在先别急。等他把尸体拿上来再说。”
    五哥恨的牙直痒痒:“靠,等他上来我扒他皮。”
    呵呵,等上来的时候随便你就是了。
    刚说完,我们的前面起了一个水泡,我的心一下提了上来,。小样,你可算弄完了。一会,一个人头在水面悄悄的露出脑袋。正好背对着我们。我和五哥迅速的向前游了一下。我很潇洒的拍了那个男人肩膀一下。他抱着尸体啊的叫了一声,刚一回头,五哥呼的冲上前去。一拳打在对方的眼睛上。那个男人一下被五哥打到了水里。我随手抓住尸体。
    我把尸体抱好了,我在一边说:“五哥,我就不帮你了,你就打吧,别打死就行,呵呵。”
    五哥抓住对方的头发就往水里按:“靠,你还是不是人了,这么损的招你都想的出来。钱就那么好,钱就那么好。”一边喊一边往水里按。
    五哥打了能有十来分钟,把那孙子给打蒙了。呵呵,五哥,没想到你也是很神勇嘛。把五哥累的够戗,抓住那个男人的头发一边往回游,我一边在后面跟着。
    等离江边有十来米的地方,岸上有几个手电来回的晃。“干什么的?”
    我大声喊到:“你们是江边派出所的吗?”
    岸上回答:“我们是江边巡逻队,我们这里有派出所的人,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喊:“好,你们在那里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游到了岸边,五哥拽着那个人的头发上了岸,还没说话。两人一块被按到地上,我连忙喊是误会,等他们把尸体从我手上拿过去的时候,我和五哥累的全躺在了地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个凶手居然是去饭店买菜的救生员。
    等我们缓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和江边的巡逻队一起来到江边派出所。到那里。我和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我的工作证没在身上。不过,你们这里值班的人可以做证。
    等我把所有的问题都交代明白的时候。他们的眼睛睁的好大,一个劲的翘着大拇指说:“哎呀,案子这么快就让你破了。真佩服啊。呵呵,尸体找到不说。凶手也抓到了。呵呵,真的是谢谢你了。我们这里的条件虽然不好,麻烦你和你这个朋友在这里委屈一晚,明天我们核对你的身份,而且我们还要连夜的审问犯人呢。对了,现在就给所长打电话。呵呵。”
    不到十分钟。他们所长来了。一进门。原来就是那天值班的那个人,他看见了我。激动的握着我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会才说:“哎呀,感谢感谢啊。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能破这么迷的案子,真不容易,真不容易啊。今天你们谁也不许走,小王,你去买点好的东西,给他们二位庆功。”
    我连忙说:“大哥,别了,要吃我们明天再吃,我和我朋友还要去睡觉呢。”
    所长哈哈大笑:“兄弟,你想走啊,。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没有理由留住你,你也知道,我一句话你就走不了,我就说要对你核查身份,哈哈,今天晚上别走了。”
    我看了一眼五哥,五哥苦笑摇了摇头,我对所长说:“那好,那我们就打扰一夜了,呵呵”
    所长激动的说:“什么打扰啊,我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呵呵,我们明天就给你们单位打电话,给你们单位报喜。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休息。一会我们抓紧时间对罪犯进行突审。”
    过了一会儿。小王带着一个女人拿了好多的吃的进了屋。
    所长笑了笑说:“小王,你怎么把你嫂子给带来了。”
    小王说:“我嫂子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那个女人笑着说:“哎呀,小王把事情都和我说了,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两人就破了这样的案子。真的不得了呢。你们都饿坏了吧,呵呵,我听说你们的事以后,亲自在家做了几个菜。呵呵,来,坐下,慢慢吃。”
    我和五哥看到这个女人做的菜,全是家里炒的小菜,我和五哥这几天天天吃饭店,看见这么好的家常菜全都没样了,一会的工夫,连罐头带菜基本干掉一大半,我抽了一根烟。唉。真舒服啊。等我抬头看了一下,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审讯了,屋里只有一个小王和嫂子了。嫂子看我们吃完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告辞了。我和五哥也找了一个地方开始睡觉。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打捞队和死者家属都来了。所长讲述了昨天的经过,他们便一起走进屋子里面来看我们。
    那个女人抓住我的手一边哭着一边说:“谢谢。谢谢你们警察啊。你们不但找到了尸体,还抓住了凶手,为我女儿抱了仇。谢谢你们啊”说完,拿出支票本来开了一张支票给我。
    我心里急的直痒痒,可是我也不能拿啊。我说:“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钱我们不能收的。”
    所长连着点头:“真不错的同志啊,金钱都打动不了你,真不错,我们都要向你们学习啊。我代表所里的全体同志向你致敬。说完,对着我就是一个笔直的军礼。全所的人也都跟着刷的一下举起手来。当时,我两眼模糊,做为警察,都是铁一样的汉子。做为男人,心里面不可能随便的服谁。能让同行对我有这样的评价,就是死。我也死的心满意足了。我笔直的回了一个军礼。激动的说不出来话,良久,一滴热泪从我眼眶流出,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是什么是光荣。
    所长激动了一会说:“董刚,你现在是休假的时候,再说,你也不是我们市里的警察。这钱你是该收的,收这笔钱不代表你不是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奖励。收下吧,就算你们局领导在这里,也会让你收下的。”
    想到局领导,我就想给他们挂个电话。所长主动的找到我们局长,我们局长还没起床呢。所长激动的把这里的事情向局长做了汇报。还说:“你们真的是培养出来一个好同志啊。我们要向你们学习。”
    我把电话接了过来:“喂!局长,我是董刚。”
    电话那边半天没说话,可是我感觉到局长很激动:“刚子。好样的,你真给我露脸啊,哈哈,你回来,我的鱼杆随便你挑。给钱咱们就拿着,将来还要靠它娶老婆呢,拿着,别不好意思,这是你该得的。”
    放下电话。我慢慢的接过支票。哎呀,心理这个激动啊。一看数字,靠,一百万。我的眼睛都直了。不说给五十万吗?怎么。怎么又一百万了?
    那个女人说,我们还给他抓到了凶手,这是我们应该得到的。呵呵。
    正在这个时候,他们把凶手带了出来。五哥一看人出来了,还想过去揍,我赶忙拦住:“五哥,给别人一点机会,别你一个人打。”
    五哥平静了一会,坐在床上自己生着气。
    那个女人看见凶手可真的是疯了,连抓带挠。要不是别人拦着。基本就毁容了,过了好一会,才让别人给拦开,我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是早上四点多了。正要起身告辞,那个却凶手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把尸体藏到那里的?”
    “呵呵,道理谁都懂,你去问派出所的人吧,我没闲心和你聊天,我看你就想揍你,就你这样的人,打死了你都便宜。”说完,告别了大家,我和五哥走出了派出所。我想,剩下的几个尸体不花钱也能捞上来了吧。
    早上的哈尔滨,就像姑娘一样刚刚的睡醒,江边市场上好多叫卖的声音给江边平添了不少的活力。岸边晨练的老人们。穿着白色的太极服。舞动着红穗子的宝剑。显着格外的精神。一群人中,有人拉动着圆润的二胡。高声的唱着。声音是那么的高亢,松花江的水也被太阳照的清了,天上的云彩也是那么的轻柔。晨风吹来,一阵凉意让人越发的精神......
    第478篇:盗墓贼
    (来源于网络)
    谈个现代案件,小时候把我逗得够呛。
    有个盗墓贼,专门是挖新坟盗骨灰,向家属勒索钱财。
    后来,他流窜到沛县,白天发现有入葬,于是等到晚上,夜黑风高打算作案。
    贼自己的胆子也不大,做案前还喝了很多白酒壮胆。
    硬着头皮挖开棺木,正打算伸手去拿骨灰盒时,墓里突然传出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本来就做贼心虚,且那声音嗡嗡还是突然响起的,把贼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跑了大概有几米远,贼感觉心脏跳得十分厉害,吓得都不能动了,随后一头倒在地上,过了二十多分钟才爬起来。
    在这样一个漆黑无人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声音出现呢?
    贼缓过劲后,仔细一听,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小录音机。原来,死者生前信佛,她儿子孝顺,特意买了佛经的磁带,一起放到墓里用录音机播放。由于是新坟,所以录音机的电池还有电。
    贼发现后,冷静了下来,于是把骨灰盒抱走。在距离坟地几十米的地方,恰好有一座桥,贼打算把骨灰盒藏在桥下比较隐蔽的地方。
    桥下很暗,漆黑一片,贼蹑手蹑脚地来到桥下,可就在这时,他眼前忽地立起了一个人影。
    顿时,贼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他几乎要被这突然站起来的人吓死。
    待他回过神来借着手电光,他这才发现,眼前赫然站着的是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原来,那是一个流浪的乞丐,在桥底下休息睡觉。
    这一夜,备受惊吓的盗墓贼,勉力支撑地回到了家,随后一病不起。回家休息了几天,他的脑子里还是有挥之不去那晚备受惊吓的阴影,总感觉有个影子一直萦绕在他的左右,身体也越来越差。
    去医院看病,医生告诉他由于惊吓过度,得了心脏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最后精神接近崩溃的盗墓贼,不得不在医院里做了心脏搭桥手术。
    据警方调查,这个盗墓贼在曾多次犯案,勒索财物共计3万多元,而他为自己的心脏病手术,却花了十多万元钱。
    多出的七万多是哪来的呢?
    原来,在盗墓贼患病之后,到被抓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还在拖着带病的身体铤而走险,硬着头皮继续去实施盗墓。照他的说法,他得继续敲诈,然后用敲诈的钱去治“挖来”的心脏病。
    第479篇:驱邪
    (来源于网络)
    故事是家父将给我们听的。先说一下,我爸十九岁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二十二三就干到团县委书记(副书记?记不清了),这么多年过去只要回老家,上点年纪的人还是会喊他“王书记”,年轻得志,所以早年的时候他真的是啥都不怕。
    我爸年轻的时候风风火火,典型的直男,在官场混了三十年,起起落落,因为性子直,干到处长就没再往上升,不到五十就找了个理由内退,自己开厂子,这个故事就是在他内退之后才说的,因为还从政时他不喜欢跟家人闲聊,反倒是内退后类似的闲聊越来越多。
    他刚工作时,在离我老家有点远的镇上某大队当会计,住在队长家隔壁,队长家有个女儿,一直身体不太好,很虚弱的那种。
    那年冬天某天晚上,他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队长家闹闹哄哄的,聚了很多人,就起来去看。结果听说是队长家的姑娘被黄大仙(黄鼠狼)上身了,一直在屋里折腾。我爸和村里的一些年轻人站在院子里,就听见屋里村长家姑娘一直尖着嗓子在说话,内容大概就是某年某月你们村的谁谁害死了我的哪个哪个亲人,我今天来就是要折腾死你们之类的。
    因为我爸不是那个村的,所以村子里的年轻人就给他解释,姑娘说的都是这几年被村里人打死的黄鼠狼...
    我爸说,那个姑娘因为一直身体不好,平时根本不会那样说话。四邻八舍的上了年纪的女人们在队长家院子里不停的上香烧纸钱,念叨着让黄大仙放过姑娘,折腾了半天,也没效果。后来有人偷偷说,黄大仙上身一定就在附近,所以大家就开始拿着手电搜索黄鼠狼的踪迹,期间队长家的姑娘就一直在屋里又喊又闹的。
    找了一会没找到,我爸就拿着手电上了院门口的草垛,需要说一下我们那里的草垛都是跟成年男子差不多高,我爸因为一个手拿着手电,所以上的不大方便,刚爬上去就滚下来了。
    我爸滚下来的同时,最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因为队长家的姑娘是在屋里的,她根本不该知道我爸滚下来的,但是我爸刚滚下来,就听见屋里尖着嗓子边笑边拍手“摔死你摔死你!让你找我!哈哈...”
    我爸听见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电冲进屋里,盯着被黄鼠狼上身的姑娘。据我爸说,本来很生气,结果进去一看,发现姑娘看着他笑!姑娘的脸整个都扭曲了,真真就像只黄鼠狼的样子,那是装不出来的,因为很多肌肉超出了正常表情的限度。
    我爸一看这个样子,也是愣了(怂了)一下,就是这一愣,发现姑娘的手上虎口处有一块凸起,他想起小时候我太爷爷(我爸的爷爷)跟他说过,被黄鼠狼上身的人虎口或者其他地方会有变化,是黄鼠狼的命门,抓住了黄鼠狼就没办法离开了!所以我爸提了下胆子,冲进屋里一手掐住虎口,一手拿着手电作势要打。这时候,一直在笑的姑娘突然“嗷嗷”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问我爸,你是谁!?你是不是想害死这个姑娘!?
    我爸听这么一说,知道这个虎口果然就是命门,所以装作很凶狠的样子说我叫王XX,今天我要是闹出人命我就赔命!就这样,我爸和被黄鼠狼上身的姑娘僵持住了,然后姑娘突然开始求饶,说自己不折腾了,求我爸放了她。我爸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就借坡下驴说放了她也可以,但你以后不能在这个村附近待了,你往西去,至少去10里(5公里),今晚就走。
    双方到这就算谈妥了,我爸松了手,队长家的姑娘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回了原样,然后一切恢复原样。
    需要补充一下,我爸后来解释为什么让黄鼠狼来开村子往西去呢,一来他当时就是想提点条件显得自己很有底气;二来呢,往西10里正好是镇驻地附近,人口多,他觉得不会再出事。
    另外,我太爷爷的事情我不太知道,估计不懂什么灵异的东西,但可能听说过。我爸小时候跟我太爷爷生活在一起,从我太爷爷那里听说过很多东西。
    我小时候有一年过年一直发烧,点滴打了好几天,一点效果都没有,因为我常生病,爸妈当时只觉得这次比较严重,但某个亲戚说了一句“怕不是碰到脏东西了吧”,我爸笑骂一句,装作不了了之。当日上午,打完针我好了一点,中午又烧了起来,傍晚我爸拿了一杯白酒和一张烧纸(就是烧给死人的那种纸钱),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到我的窗前将纸烧掉,念念叨叨了半天,我迷迷糊听见他在窗前,具体不太知道。次日,我的烧就退了。这件事还是我妈后来给我说的。
    如果黄大仙的故事到刚才那结束,我想各位会和当时听故事的我和我姐一样,呵呵一笑就过去了。但是这个故事有个后续...
    我爸后来几年一路顺利,一直到他成了“王书记”,经常会有各种应酬,某天有个在乡镇开矿场的老板跟我爸及一些朋友吃饭,那个老板虽然知道我爸姓王,但不知道我爸叫什么,酒过三巡,听说我爸老家是某某镇出身,就问了一句“你们那是不是有个王XX,他可不是个玩意!”
    这个“王XX”当然就是我爸,一桌子人都愣了,那个老板没注意,还自顾自在那说,之前他们村有个人被黄鼠狼上身,整个村一顿折腾,还被黄鼠狼嘲笑,“就你们这些没用的也想治我,当年王XX把我赶到这,这几年我就没怕过谁!”没错,那个老板所在的村就是我爸当会计的村子往西10里左右的镇驻地附近......
    第480篇:贪心
    (来源于网络)
    二十年前,这边有个更恶性的案子。
    有个寡妇,生了一大一小两个女儿,含辛茹苦的养大了姐妹俩。
    大女儿嫁到了县城,小女儿去北京打工,自己一个人寡居乡下。
    小女儿的老板的妻子不能生育,就让这个女孩给她丈夫生了一个孩子,付了五万块钱。
    小女儿一年没有回家,等生完孩子给母亲写信说八月节回家。
    但是到了八月十五的前几天,小女儿还是没有消息。
    因为那时候出行不便,去乡下是要在县城换车的,母亲干脆去大女儿家等小女儿过中秋。
    到了中秋,小女儿还是没回来,但是节还是要过的。那天大女儿大女婿都有工作,早早上班去了,只有外孙在家。
    母亲一早买了鸭子,在家里杀鸭子的时候,用了一个碗接鸭血。
    外孙问:为什么要接血啊?
    母亲说:这血能吃,怎么能浪费呢?
    外孙:那我爸我妈杀小姨的时候就没要血,那得多少血啊!
    母亲居然非常镇定,就问外孙:那不一样,那你小姨后来怎么了?
    外孙:拖到猪圈喂猪去了!
    这个母亲安抚一下外孙,出门报警。
    原来小女儿小半个月前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很累,就在姐姐家歇了一晚。说了自己的事,并且给了姐姐两万块钱。
    半夜,姐姐和姐夫觉得妹妹没有良心,挣了五万却只给自己两万,当即就起了杀心。
    杀人全程,都没有避讳自己的儿子。
    姐姐姐夫,双双枪决。
    只可怜那个小女儿,被猪吃的骨头都不剩。
    你看,他们穿上衣服,倒是也像个人呢。
    ————————————————————————
    那个母亲是个很刚强的人,最后带着外孙生活。外孙现在应该有了平静安宁的生活。
    第481篇:修行的正途系列——【敲诈】【修道之人】【遇仙】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敲诈】
    这是我一个下属讲的,他世伯的故事。
    他这位世伯是个生意人,身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好歹有两三个厂子。有钱人有了钱,最希望的就是平安,所以他老人家平时布施的不少,遇到天灾之类的事情,捐款也算积极。
    前年他刚刚因为一场天灾捐出一笔款子,回家的路上。他在车上迷迷糊糊的打盹,这时候司机一个急刹车,把他吓了一跳。跟着耳边听见司机骂街的声音,睁眼一看,原来道路中间坐着个和尚。后来他才知道,这和尚是看他车子疾驰过来,忽然从路旁冲出坐下。要不是司机技术好,就是一场车祸。
    这世伯很不高兴:碰瓷也没有这么干的。下车问他你想干什么?
    和尚说我化缘。要不是出家人,世伯早揍他了。就这样看他那满脸油腻的样子,世伯心里也很不痛快。压着火说你有证件吗?
    和尚说要那干什么?没有用。世伯一听就是假和尚,但是转念一想,刚去捐完款,就算他是个要饭的吧,打发走就完了。就问和尚,你要化多少?
    和尚说一百万,少一个子也不行。世伯倒气乐了。扭头上车,和尚在后面喊,你不给我钱,一天加30万。
    世伯拿他当个精神病。回家晚上睡觉,梦见和尚大大咧咧的走过来,世伯还没说话,和尚一指他,世伯就见远处飞驰来一辆汽车,擦着世伯开过去,把世伯挂倒了。
    世伯吓了一身冷汗,醒过来一看天还黑着。就觉得自己骨节酸软。梦中被刮倒的左臂疼得很,撩起睡衣一看,左臂居然真的淤青了一片。
    世伯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必然是和尚的邪法。第二天开着车满城转,傍晚才在一个饭馆门口遇见满嘴酒气的和尚。没等师伯说话,他先笑了,说疼吧,我这法能破的人多得很,但是就怕你没命等到。
    世伯真是害怕了,不能舍命不舍财。说我明天给你把100万送来。你不要再做法。和尚说明天送来要160了,再有你一天不送钱来,我就一天不能停止做法。说法扔下气得目瞪口呆的世伯扬长而去。
    不管多生气,命最重要。当天晚上世伯又梦见和尚叫车撞他,这次撞得左腿鲜血淋漓,醒来不用撩起衣服,就能看到血迹。世伯第二天凑了钱给他,总算不再被骚扰了。
    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四处去打听。半年多以后,在五台山遇到一个和尚说起此事。那和尚表情很凝重。细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请世伯留下联系方式。以后两三个月没有消息,世伯也就对这个五台山遇见的僧人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一天一个小和尚找到世伯的厂子,要面见他。见了面递给他一个皮包,打开来,里面就是那160万。世伯大惊,赶忙请小和尚上坐,小和尚还要去向他师傅回话,茶都没喝就走了。
    这么看来,他们内部的法规还是很森严的。
    【修道之人】
    这是我爸一个同事讲的,他年纪比我爸小,我们都叫他叔叔。
    当时他才刚大学毕业,中午我们几个小孩看七龙珠,被他花言巧语骗走好几本,当然看完也还给我们了。作为交换讲的这个故事。
    他的爷爷是个很老实的农民,在解放前这种人比较受欺负。咱们中国人想改换门庭有个传统的想法,就是要好儿孙必读书。他爷爷就想家里出个读书人,但是总不成功。他父亲,和他几个大爷叔叔,不是因为这种原因就是因为那种原因,总之读不了或者读不下去书。
    按他爷爷的想法,这是风水有问题。可是一介贫民又请不起风水先生,事情只好搁下。
    他爷爷是赤贫的贫农,给人做长工,他有一点好,干活不偷懒。一天早起下地,被他救了一只狐狸。偏巧这狐狸有点道行。
    为了报恩,狐狸告诉他爷爷——当然不是说话,只不过能沟通而已——在某地有只更厉害的狐狸,不要看不起它,它已经要转劫做人了。某天是他转劫的日子,这一天去找他,他一定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但是那一天,狐仙只能满足一个愿望,不管去多少人,所以要在正确的时辰赶到,不能早或者晚。他爷爷高兴的快疯了。
    修仙的狐狸当然不在闹市,是在深山里。到日子那一天早上,他爷爷已经按照被救狐狸的指示,走到半山腰等着——要到某个时辰去求才好——这时候过来个人,年纪比他小几岁,他爷爷当时也就40多岁,猛地看到他爷爷微微吃了一惊。不过随即就过来招呼。
    他爷爷想这是不是狐狸的化身?没等想完,那人已经过来了,问他上山做什么。他爷爷很实在,不会说谎。憋了半天,只好实话实说。
    那人听完脸色变了。他爷爷一问,那人说出家人不骗人。——自己是个道士,师傅临终前也叫自己来找狐狸,请狐狸指点自己修道的一个法门,因为他们本门的修炼方法不完全。如果这次不问,以后不知道多久才能再有这种机会。或者说这次不问,至少他们这一辈三四个道士是成功无望了。
    俩人说完时间就差不多了,道士叹口气说走吧,抬脚先往山上爬去。他爷爷赶紧也追,但是人家是有功夫的人,很快就把他爷爷落下一大截。等他老人家上去,道士早不见了。只有个老头,仙风道骨的坐在一个山洞里。
    他爷爷想甭问这就是狐仙,更甭问道士已经许过愿走了。心里一急不由哭出来。
    老道——就是山洞里坐着的狐仙——叫他进去,说你不用伤心,你不就是想让后代有读书人吗,我告诉你个方法,照着去做就可以。
    说着告诉他办法。他爷爷很高兴,表示感谢,大意就是谢谢你破例,原本只能满足一个人的,现在又加上我。
    狐仙笑笑,说是一个人啊。你的事情就是刚才的小道士帮你求的。
    他爷爷迷糊了,说那他自己呢?
    狐仙叹口气,说不瞒你,我今天是要转劫的,法力只能看一次事情,他既然帮你问了,我就帮不到他了,他爷爷很感动。
    回去按照狐仙的指示做过,他的几个儿子解放后陆续接受了政府的扫盲,然后几个孙子都在上学这件事情上天分很高。当然也包括我爸的那个同事,据他说自己的天分是最高的。
    在他爷爷七十五岁寿辰那天,当年那个道士跑到他家,他爷爷几乎认不出了。
    也难怪,几十年前匆匆一面谁还记得。及至道士提起自己,他爷爷非叫儿孙跟着自己一起跪拜感谢不可,好在道士拦住了。说那不算事情,修道的人抑己从人,如果事事都去和别人争,那还修什么道。
    来这里是告诉他一件事,当年那个狐仙转成人,来他们这一派的道观出家了。这是因为没有帮他们,狐仙心里过意不去,要来帮他们补全修行的法门,自己再成仙。
    【遇仙】
    这是我旅途中遇到的一个朋友讲的,他的一个爱旅游的朋友的故事。
    甲就是他的朋友,一次和另一个哥们乙一块出去爬山。在一个下午他们因为取水发生了问题:走散了。
    甲独自走了半天,远远地发现一个山洞里好像有人,甲很高兴,在荒山遇到人生存的几率暴涨。
    他赶紧往山洞走,可就没注意脚底下。山上的落叶很厚,掩盖了脚下的一个坑,甲被绊倒,更倒霉的是摔倒的时候因为背后背着包,所以姿势很奇特,手臂在旁边的石头上一磕,甲几乎疼的昏死过去。忍了几口气他才试着动一动胳膊。这一动又是钻心的疼,他知道,估计是断了。
    甲不敢再自己乱动,躺在地上大喊救人。这招很管用,一会过来个老头。看着精神很好,把甲扶起来,看看伤,说没事。拿出个药丸给他吃下去,把他扶进山洞,又用一种药水给他涂在胳膊上,甲很快就不再疼了。手臂也转动自如,只不过有点红肿。
    甲看这个老人,实在仙风道骨。再一打量山洞,并不像一般的那么阴湿。可能是因为角度的关系,阳光还挺充足。洞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块很平的大石头,看来是当做床,角落有一个类似小八卦炉的东西,就像西游记电视剧里太上老君欺负孙悟空的那个。
    甲自小就相信有神仙,他进山旅游多一半的目的也是希望有奇遇。现在神仙这不是在面前吗,他灵机一动给老头跪下。
    老头吃了一惊,及至知道甲想干什么,他一个劲解释说我不是神仙。甲不信。
    最后老头没办法,说这样吧,我倒是可以教给你点什么。不过不知道你的品性怎么样。甲当然保证自己是好人。老头说我这炼着药呢,你帮我看着,如果有缘,再过一会就能炼成,给你吃了你在跟我学吧。我出去办点事。
    甲暗笑自己小时候那些求仙的小说没少看。神仙一般喜欢这么试探人。说是看着药,其实一会美女怪兽的来一大堆—— 都是幻想—— 神仙是要用这个试验人的人品。甲心想不管来什么,我都不理他,就跟老头说您放心吧。
    老人教给甲怎么看炉子,火候,怎么控制温度。正说着呢,外面有人喊你在这呢?老头和甲回头一看是乙。
    乙进洞问甲你干什么呢?甲不愿意说这是神仙,就说我给帮个忙,乙说我也帮忙吧。甲连忙说不用—— 这时候老头已经出洞了。
    乙看着小八卦炉很新鲜,左问右问的,甲心里很着急,心说神仙收徒弟很少,他没事来竞争干啥。于是装作忙不怎么回答,乙呆着没意思,说我出去看看,甲也不留。一会乙没回来,老头先回来了。对甲说你走吧,我告诉你下山的路。
    甲连忙跪下说要跟着老头学道,老头说你学不了。甲自信刚才没被什么诱惑拉走,坚决要学。老头说学道的人要虚怀若谷。刚才那个是你朋友吧,你心里连他都容不下还怎么学?甲无语了。
    按照老头指点的路甲下了山,快到山脚下,手机又有信号了。甲一联系,乙说他在XX村,甲在山下的村子雇个车,到了那见到乙。一问,自从分手乙就下山来到这里,此处和甲下山进入的村子正在山的两侧,也就是说乙根本没见过什么洞里的老头。
    甲后悔死了,没想到神仙这么试探自己。不过他也是聪明人,亡羊补牢,把事情前后都和乙说了,乙也不怪他。甲的意思拉着乙第二天再上山去找神仙,可是第二天上去,找到那个洞里,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第482篇:下术
    (原作者:漳州阿彬。摘自《发生在漳州的用邪术害人遭惨报的可怕案例》)
    这则故事是听我同事讲的(我同事家住我们这里的乡下)。
    我们这里农村建房子都是要和包工的师傅讲好价钱再建的。话说这间房子在建的过程中,男房主发现包工师傅买的很多材料质量不是很好,就和包工师傅起冲突了,还打了那包工的师傅。包工的师傅怀恨在心,就使上了邪术(这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个包工师傅在房子某处的墙里偷偷的用红纸包了一把刀,刀口向下,也许还念了什么咒语之类)。
    很快房子建好,主人高高兴兴的搬进去住,但住不到一年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男主人妈妈得癌症去世了,接着其妻子在一次车祸中变残疾了,他自己做什么生意都赔了。
    后来有一个术士从他家经过,看出那房子有问题,再问了一下情况,就去找那男主人(说了秘密),那家的男主人很快从墙壁内挖出了那把刀口向下的刀。
    当时我这位同事也在场,他也有帮忙挖,围观的人很多,都亲眼看到,那个男主人挖出那把刀后气的不得了,拿着那把包着红纸的刀就去找那个包工的师傅,那个师傅打死也不承认是他干的,但不可能有别人啊,没有谁跟男主人有那么大的仇非要这样害他。
    后来发生在那个包工师傅身上的报应用惨烈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两年不到,先是他的父母因癌症去世,他老婆也无缘无故傻了,唯一一个儿子在游泳时也被水淹死了。他自己因为这件事,后来再也没人请他建房子,贫困潦倒,还得了一种怪病,后来全身溃烂而死。真应了那句:害人者必害己。
    第483篇:修车
    (来源于网络)
    2008年3月18日,在南京市一家4s修车店当高级修理工的张宇清接到一个电话:他12岁的外甥女在跟同学一家驾车外出春游时出了车祸。张字清心里一紧,马上赶过去。外甥女虽然命保住了,但可能留下终身残疾。
    他一眼看出,事故车一定是在维修时被人做了手脚,不禁呆住了……
    今年29岁的张宇清是南京市下关区人,10年前,他高中毕业后,到南京市一家民办小汽车修理学校学习。由于他努力钻研,修车技术提高很快。两年后,只要仔细听听发动机的声音,他就能大概判断出汽车故障出在什么地方。
    然而,一些老师傅对张宇清说:“搞汽修这一行,技术当然重要,但对其中的‘门道’更不能不了解。”张字清虚心地向他们请教什么是“门道”,师傅们说:“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时间长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2005年夏,当时他在一家维修店当学徒,一天,一辆马自达6因电脑故障前来维修,师傅正好不在,张字清就上前帮车主检查。通过检查,张宇清发现汽车没有大毛病,只是电脑进水了,用电吹风吹干就行了。
    然而,正当他拿着电吹风准备吹的时候,老板把他叫到一边说:“你这是干什么?都像你这样修车,大家喝西北风啊?想办法让他进行‘套餐维修’,找个理由把电脑换掉!”
    张宇清说:“车子没什么毛病,这样做不是害人吗?”老板压低嗓子盯着张宇清说道:“玩得起好车的人都有钱,不宰他们宰谁?按我说的做!”
    张宇清这才明白师傅们说的话,只好学着师傅们的样子对车主说,因为车子保养不当,很多零部件都到了更新期,最好按照“套餐维修”全面修理。
    当时车主还有点犹豫,老板走上前来,递给车主一支香烟说:“车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坐到驾驶位上就把身家性命交给了它,千万不能将就。你这车很多零部件如果不及时更新,路上随时都可能出问题。”
    听了老板的话,车主才表态说:“既然这样,那就‘套餐’吧。”结果,那辆车按套餐维修规定,把很多根本不需要更新的东西都更新了,光是更新那台电脑,车主就多花了4000元。这下子,本来20元就能解决的问题,车主花了7000多元。
    让张宇清有些气恼的是,事后,车主不光没觉得老板宰了他,反倒感激老板做事认真负责。张宇清心想,这些有钱人真是欠宰!
    不过,仅这次维修,他就拿了1000多元的提成。此后,他也学会了宰客,凡车主来修车,他总是找各种理由要求车主尽量多更换零部件。
    2006年初,通过考试,张宇清获得了民企小汽车维修三级技师职称,成了“师傅”级的高级技工。张宇清的师傅姓许,他劝张字清说:“你也太死心眼了。像你这样下去,收入太少不说,时间长了,老板也会炒你的鱿鱼,因为你没帮老板赚到钱。不过,凭你现在的技术,只要你好好跟我学,收入一定会跟我一样多。
    就在这时,有一辆大半新的本田雅阁来调整点火时间。许师傅向张宇清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看我的”。
    调整点火是技术含量非常高的活儿,许师傅当着车主和张宇清的面仔细为汽车调整了点火时间,车主试了试.非常满意。许师傅说:“我们这里专门修理汽车疑难杂症,以后有什么修不好的,别忘了来照顾我们的生意。找我就行,我姓许。”说着,还递给车主一张名片。
    调整点火时间工时收费80元,张宇清觉得许师傅并没有宰车主。许师傅点燃一支香烟得意地说:“别急,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果然,三天后,那位本田雅阁车主又来了。他径直找到许师傅说:“不知为什么,上次调整了点火时间后,我的车还是没劲。跑了几家修理店都找不到原因,所以又找你来了。”
    许师傅不紧不慢地问:“是不是我点火时间没调好?”车主忙说不是。
    于是许师傅开始仔细检查起汽车的发动机,然后说:“你这车前期保养很不到位,发动机磨损严重,肯定无力。要想彻底治好毛病,最好是换发动机。”当车主听说换发动机需要好几万元时,有些犹豫。
    许师傅说:“这样吧,我帮你仔细修一下,但发动机缸头必须换,否则谁也没办法。”换缸头也要花近两万元,车主还是答应了。汽车换了缸头,毛病果然好了。当然,许师傅也从这笔生意上拿了将近4000元的提成。
    可是,许师傅好像没做什么手脚啊!许师傅说:“被你看出来,那还是我的绝招吗?想知道晚上就请我喝两杯。”
    当天晚上,张宇清请许师傅喝酒。在酒桌上,张宇清终于搞明白了。原来,车主第一次来调整点火时间时,许师傅悄悄地在汽车发动机的空气格里塞了一小团棉纱,这样一来,发动机的通气渠道被堵住,汽车当然乏力。而这种秘密只有许师傅自己清楚,在别的地方根本检查不出来,所以车主很快成了他的回头客。
    许师傅说:“那个换下来的缸头一点毛病也没有,以后把它换给别的车,我又能赚好几千。”
    张宇清心想:修车的门道真的太深了,怪不得许师傅每个月都有两万多元的收入!于是他试着用自己知道的几种方法宰了几位车主,千方百计让车主多花钱,对方一点也不知情,甚至还大夸自己修车技术高超。这样,张宇清也第一次拿到了15000多元工资加提成。
    开初,他没敢在那些关乎行车安全的事情上做手脚,只是玩一些让车主做冤大头、可以多赚点钱的“猫腻”。但几次做下来,他见什么问题也没出,胆子越来越大,不管车上的东西是否需要更换,他都千方百计劝车主换。如果车主犹豫,他就把后果说得很严重,大多数车主也就同意了。
    2007年的一天,在向一位车主推销新型刹车片时,车主坚决不愿意换,还说张宇清想宰他。张字清有些生气地想:真不识好歹了,自己并没有狠宰他,也戴上了宰客的帽子,看来不宰白不宰。他想起从许师傅那里学到的另一种宰客方法,于是往车子的刹车油里放了一些酒精。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汽车变速箱齿轮就会受损严重,由于酒精可以稀释刹车油,又能挥发,所以谁也发现不了。
    果然,一周后,那辆车就出了问题。张宇清发现,自己在刹车油里加了酒精,刹车油失去了润滑作用,整个变速箱都被磨坏了,如果在高速路上高速行驶,很难说不出大问题。
    这都是自己做手脚造成的啊,万一出事故闹出人命,自己就是犯罪啊!他强压住狂跳的心,把磨损的部位指给车主看,说:“都是你养车经验不足,又不听我们劝,还说我想宰你。这下可好,整个变速箱都得换了。”
    结果车主再三认错,表示以后一定听张宇清的。那次,张字清一下子就拿了4000多元提成,车主还跟他建立一种“信任”的关系,从此完全掉入陷阱中。不过,从那以后,张宇清再也没敢往刹车油里加酒精了。
    2007年10月的一天,张宇清在偷换车主的零件时,不小心穿了帮,只得跳槽去一家4s店当师傅。在4s店,他又学会了新的宰客方法。
    很多车主都认为4s店的技术力量好,配件质量也有保障,虽然收费较高,但玩车嘛,首先得放心。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其实在有些4s店修车,比在一些小店修车还不安全。在4s店工作的师傅。的确有一定技术,但正因为如此,如果他们做了手脚你也不会知道。
    张宇清很快就发现,4s店有个“潜规则”,就是当维修人员对病车的毛病判断不确定的时候,可以把别的车上的好零件装到“病车”上来证实自己的判断,经常事后根本就不把零件换回去,一是图省事,二是防止做二次手脚被发现。
    这样一来,可能一台只用了1年的功能完好的发动机,进厂维修或保养出来后,却变“老”了好几岁。2007年11月的一天,张宇清把一辆奥迪A6车的启动器拆下换到另一辆车上,后来被细心的车主发现了。车主当即跟店里发生争执,事后还向有关部门投诉了修车店。张宇清只说是自己忘了换回来,所以事情后来还是不了了之。
    张宇清最喜欢修理事故车。如果遇到事故车.他经常把所有的旧件甚至残次件都一口气换上去,把比较新的部件拿走。
    保险公司来人定损时,他就想办法跟定损人员搞好关系,甚至送些“好处”给对方,然后说这个不行了、那个也不行了,都得换。这样一来,新件就可以卖钱了。但事故车再怎么修,也成了一辆烂车,修理工则可以把责任全都推到事故上。
    自从张宇清学会宰客后,他平均每个月收入2万元左右,最高时一个月收入4万多元。性命攸关,迷途知返心路太长在修车行业干了几年,张宇清对这一行的“猫腻”越来越清楚了,可以说是千奇百怪,令车主防不胜防,何况很多车主根本就不会设防。比如机修工故意往机油里放白糖,因为白糖受热后会成黏糊状,却没有任何润滑作用,别人也发现不了,很快就会导致发动机“抱瓦”,不能正常工作。
    张宇清刚到45店工作的当天,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武进市一家修车店打来的,对方说他们介绍一辆车到南京去找张宇清所在的店,一个小时后就到。原来,一条公路上的修车部往往是有联系的,机修工知道放了白糖的汽车最多只能跑百儿八十公里,他们放了糖后.还会打电话告诉下一个维修部做好等那辆车的准备,大家相互介绍“生意”!
    至于用火碱代替专用的发动机清洗液剂、国产漆代替进口漆,往防冻液里放盐毁坏水箱、私开车主的车去兜风等等就更不用说了。而很多车主对这些做法虽然有所察觉,却没有真凭实据,只得自认倒霉。
    真正触动张宇清的是一场车祸。2008年2月12日,一辆黑色帕萨特被拖到店里修理,那车的前部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挡风玻璃也碎了,里面的人肯定受伤不轻。张宇清仔细一看车牌,记得几天前那车才在他们店里修过,但不是他修的。再一检查车辆,他发现刹车油的颜色不对,一定是里面放了酒精!
    终于出事了!这起车祸的真正祸首是机修工。这是在犯罪啊!但是,由于酒精可以挥发,而且谁也不会用嘴去尝刹车油,所以没有人会想到竟然有人会往刹车油里放酒精。再说,就是有人知道,现在酒精已经挥发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没想到就在这时,3月18日上午,张宇清的外甥女跟着同学父母的丰田佳美轿车去六合区金牛湖春游,在路上因刹车失灵出了车祸,车上五个人有三人受了重伤,其中张宇清的外甥女骨盆和大腿骨折,可能留下终身残疾。姐姐得知这些,哭得死去活来,差点都要疯了。
    外甥女才12岁,像花一样啊!如果造成残疾,她这一辈子怎么办?特别是张宇清一眼看出,是因为在轿车的剥车油中加酒精才造成这起车祸时,他的心灵震撼了:这都是修理工造的孽啊!如果不说,难道任由这种犯罪行为继续下去?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如果把这事说出去,自己以后就没法在这一行干了。怎么办?
    经过几个小时的内心挣扎,张宇清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就像是自己害了外甥女,不说出来良心不安。他向交警部门进行举报,并现身说法。
    第484篇:做牛做马
    (原作者:林戴玉。摘自《现世仇报:欠命偿命!!(转载)》)
    一个真实的故事 [转帖]?
    前几天从朋友听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笔者的好友S君是一个事业有成、生活条件非常富裕的人,他在大陆有一个感情很好的昔日同学H君。两年前,S君接到H君的一个电话,诉说他最近准备买一套新的商品房,但是手头的钱无论如何也凑不到足够的数目,希望S君暂时借给他五万元人民币买房,以后有钱时再还给他。
    由于五万元对于S君来讲并不是一个大数目,再加上他性情豪爽,乐于助人,什么也没有考虑第二天就按H君提供的银行帐号把钱汇过去了。?
    然而,事过一年之后H君不仅没有任何还钱的行动,连问候的资讯都没有来过。S君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询问H君的近况,并顺便问他那五万元何时可以归还。不料想H君口气一转,突然毫无羞耻的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那笔钱我在借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打算还给你。”
    S君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善意被人利用了,就生气的回答说:“今生不还倒也罢了,来生来世你必须做牛做马还给我。”
    事过之后S君又感觉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不禁有些后悔。因为两人毕竟朋友一场,现在却为此事伤了和气。正当他准备找机会挽回友情时,却接到了另一位元同学的电话,告诉他H君现已身患癌症,几个疗程下来已花费了十多万元人民币,即使这样也根本无望治愈,已经危在旦夕。
    好在H君在弥留之际终于醒悟了,临终前嘱咐他的妻子:“我可不愿意真去转生做牛做马,我去之后你就是卖房子也要把那五万元还给S君。”?
    于是在H君去世之后,他的妻子多次主动打电话给S君,希望尽快把钱寄还给他。S君听后内心非常难过,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负有责任,不忍心再把那五万元从孤儿寡妇手中要回来,于是再三推辞不收。
    无奈H君的妻子不断的恸哭哀求,说如果他不收这笔钱,她的亡夫就真得去做牛做马了。直到S君对天发誓,说自己心甘情愿把这五万元送给孤儿寡妇接济生活,并不需要亡友做牛做马来偿还,H君的妻子才破涕为笑。?
    善恶必报是天理。一个人选择了行骗行恶,他就是放弃了自己生命的未来。不管人们是否相信,善恶报应无处不在。与人为善就能远离灾祸,为自己的生命选择一个美好的未来。?
    第485篇:行善忍让趋福避祸
    (来源于网络)
    江阴一带大户望族夏翁,一次乘船过市桥,有人挑着粪从桥上往下面的船中倒,粪溅到夏翁的衣服上。这人与夏家是旧相识,仆人们怒不可遏的要揍他,夏翁说:“此事是他不知道,他若知道是我们,怎肯来触犯呢?”于是好言好语遣散了大家。
    回到家中,夏翁翻阅账本,查出这人原来欠了他三十两银钱没还。夏翁推断那人是藉机寻衅,以求一死,于是有意为那人减了债务。
    长州尤翁开三个典当铺。年底某天,忽听门外一片喧闹声,出来一看,是位邻居。站柜台的伙计上前对尤翁说:“他将衣服压了钱,今天空手来取,不给,他就破口大骂,有这样不讲理的吗?”那人气势汹汹,不肯认错。
    尤翁对他说:“我明白你的意图,不过是为了渡过年关。这种小事,值得一争吗?”于是命店员找出典物,共有衣物蚊帐四、五件。
    尤翁指着棉袄说:“这件衣服抗寒不能少。”又指着道袍说:“这件给你拜年用。其它东西现在不急用,可以留在这儿。”那人拿到两件衣服,无话可说,立刻离去。
    当天夜里,他竟死在别人家里。他的亲属同那家人打了一年多的官司。原来此人因负债多,已服毒,知道尤家富贵,想敲笔钱,结果一无所获,就转移到另外一家。
    有人问尤翁,为什么能预先知情而容忍他。尤翁回答说:“凡无理来挑衅的人,一定有原因。如果在小事上不忍耐,那么灾祸立刻就会来了。”人们听了这话很佩服尤翁的见识。
    一个人保持善心很重要,人家对你不好的时候,往往是以前你欠了别人的帐,别人来找你讨还,可是如果不善加忍让,反会愈演愈烈,铸成新的祸殃。善心,让人心胸博大,吉祥幸福!
    第486篇:杀人鱼
    (原作者:超级疯狂8。摘自《【超级疯狂】悬疑惊悚短篇集》)
    【1】
    我讨厌坐大厦的电梯,因为电梯里镶满的镜子,即使一个人也会显得十分拥挤。那些熟悉的面孔具有混淆空间的力量,令我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界线。而令我更加恐惧的是,会突然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在万头攒动中对着我冷笑。
    7、8、9……我紧张地盯着变幻的指示灯。当数字跳到13时,电梯叮的一声停了。轿厢门缓缓拉开,一团阴冷的风飘了进来。我拼命地敲打着关门键,谢天谢地,门终于合上了。
    几个月前这栋大厦发生了一桩惨案。一个变态狂趁保安不注意溜了进来,袭击了13楼的一间办公室。时值深夜,办公室只有一个女人在加班,凶手秉刀直入,将她凶残地砍死。
    女人被发现的时候就躺在电梯门口。她伸着双手,绝望地瞪着那扇近在咫尺的生命之门,满心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事后人们揣测,如果当时她跑快一步进了电梯,结局说不定就会改写。可“如果”只能是“如果”,人生没有回车键。
    惨案发生后13楼的人开始陆续撤出,变成空楼。可据说有时电梯经过这里时还会停下,外面却空无一人。尽管没有看到什么具象的东西,但已足够令人们谈虎色变。
    这样的怪事我和同事们也经历了几次,好在我们是做惊悚灵异类杂志的,已经被鬼怪故事锻炼得提高了免疫力,所以不至于跟别人一样惶恐。我们分析这可能是无聊的人所搞的恶作剧。
    真相如何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我们没有搬离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没钱。受经济危机的影响,杂志行业也每况愈下,而我们所做这类更是受到很多方面的限制,举步维艰。为了节约开支,工作人员一减再减,现在只剩下五个人了:粟雪,唐戟,米娜,新来的美编裘海,还有我——这家小杂志的老板兼主编。
    【2】
    当我踏进办公室时,粟雪正跟裘海歪缠。这个花痴,向来见了帅哥就挪不动腿。我轻咳了一声,两个人闪电般弹开,粟雪的脸上现出了不自然的笑:“夏姐,我正在研究裘海的鱼。”
    裘海的桌子上多了一个椭圆形鱼缸,里面有几条金鱼正百无聊赖地游曳着,见我靠近,立刻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我。
    “别怕,这是风水鱼,可以挡煞的。”裘海连忙解释。
    原来的美编小乔不久前在乘坐地铁时出了意外事故,葬身铁轨。替代她的裘海并不是应聘者中最突出的一个,不过胜在态度诚恳,大学毕业没多久的他急需锻炼机会,所以愿意拿很少的钱干更多的活儿。
    出于控制成本的考虑,我录用了他。好在他没有令我失望。职场新鲜人对于工作总是充满了激情,而且富于创新精神。作为时尚达人的他喜欢研究一些非主流的东西,比如星座,血型,塔罗牌,现在竟又玩上了风水鱼。
    “挡煞?真的那么神?”我半信半疑打量着那只鱼缸。
    “是的,我听说这栋楼不久前死了人,所以我弄了几条鱼来帮我们化解一下煞气……”
    他的这番话引起了其他同事的兴趣,纷纷聚拢过来。
    “给我也弄一条挡挡煞吧,最近搭电梯时经常会停在13楼,真是倒霉。”
    “我也要……”
    鱼缸里刚好五条鱼,每人各据一条,最后裘海指着余下的那条对我说:“夏姐,这是墨龙睛,又叫黑牡丹,乃鱼中龙品,非您莫属。”
    那条鱼通体乌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世上有些事情不求甚解,但求心安。于是我便笑纳了裘海的美意。
    【3】
    裘海的鱼缸从此成为办公室一景,闲暇时大家便围坐一旁赏玩谈笑。看得出他们跟我一样对于“风水鱼”之说存疑,只不过将其当成调剂生活的一种业余爱好。然而令我们备感诧异的是从那之后电梯经过13楼,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异状。——是巧合还是风水鱼真的起了作用?不得而知。
    一周后的早上,值日的粟雪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咦,花旗不见了!”
    花旗是一条鱼的名字,它颜色斑斓,尾翼展开的时候很像彩色的旗帜,因此得名。它是裘海的风水鱼。裘海没事时就蹲在前面逗它,爱不释手。可现在它不翼而飞了,余下的四条鱼无精打采地游曳着,神情透着落寞。
    没有人承认动过它,它就象魔术师手里的道具一样离奇地失踪了。
    接着又有人发出惊叫:“裘海呢?裘海哪里去了?”
    我这才发现裘海今天没来上班。粟雪拨通了他的电话,一个冰冷的女声告诉她: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裘海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迟到早退的现象,因此我们推测他可能临时遇到了什么急事,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跟从前一样,笑嘻嘻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奇怪的是直到下班,他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他的座位依然是空的。我们不得不相信,裘海失踪了,就像那条鱼一样。
    三天后,终于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是在距离市区十多公里的海边,一个名叫小石岛的地方。一支钓鱼竿,一盒虫饵,一个装着几条杂鱼的小水桶,还有一只散落在断崖边上的旅游鞋,这些信息表明裘海应该是在钓鱼时发生了意外。警察抵达现场后马上联系当地渔民进行打捞,可是忙活了一天无功而返。这是意料中的事,小石岛水流湍急,掉下点什么就像泥牛入海。
    毫无疑问,裘海已经葬身鱼腹了。
    【4】
    裘海的遭遇彻底颠覆了风水鱼挡煞之说。
    愤怒的同事们提议将鱼缸扔掉,却被粟雪拦住了。她瞪着眼睛说:“你们不觉得那条叫花旗的鱼跟裘海的失踪有着某种联系吗?——它在裘海失踪的同时也离奇地消失了!我想说的是,莫非这些鱼在成为我们的风水鱼的那一天起,就开始与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它们活我们就活,它们死我们也得死!”
    粟雪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大部分人半信半疑,怀着敬畏的心重新审视鱼缸里的那些小鱼。
    “你们别再迷信了,不过是巧合而已!”一向特立独行的唐戟突然大声说,“不信我现在就示范给你们看,它们只是很普通的鱼,什么也说明不了。”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进了鱼缸,将自己的那条鱼捞出来转身扔进马桶,按下抽水键。
    小鱼在惊涛骇浪中奋力挣扎,努力想要扭转自己的命运,但最终还是失败了,绝望地消失在漆黑的下水道里。
    然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唐戟突然倒在了地上,像吃了耗子药似的痛苦地抽搐着!办公室里顿时乱成一团。我竭力保持镇定,拿起电话叫救护车。可是有个人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我,竟是唐戟。他得意地甩甩头发说:“别紧张,我还活的好好的呢。”
    嘁,原来只是一个恶作剧。唐戟这一闹缓解了压抑的气氛,大家纷纷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有粟雪还直直地盯着那只鱼缸,眼睛里闪动着惊悚的问号。
    【5】
    第二天早上,跟失踪的裘海一样,唐戟没有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不详的预感就像一群乌鸦,遮天蔽日地袭击了办公室。我们望着那个空荡荡的位子,不约而同地想起粟雪的那番话。难道不幸而被言中,唐戟真的发生了意外?
    “这会不会是另一个恶作剧?”米娜说。
    “不会,唐戟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拿工作开玩笑。”粟雪反对。
    我赞成粟雪的判断。况且我还知道唐戟正准备与女朋友结婚,而结婚是需要钱的,因此他比任何人都看重这份工作。这样一想我的心更加忐忑了,提议去找他。
    唐戟不同于裘海,由于共事多年,我们熟悉彼此的情况,于是很快就找到了他所租住的公寓。乘电梯上楼,来到他家门外,敲门。没有反应,可房间里分明有电视的声音。我们不禁面面相觑,手心里攥了一把冷汗。
    我们叫来了保安,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电视机开着,客厅里却没有人。桌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啤酒罐和隔夜的饭菜,散发着一股呛鼻的馊味。粟雪走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顿时发出一声惊叫!只见唐戟穿着皱巴巴的睡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脑袋都淹没在飘浮着污物的抽水马桶里。保安壮着胆子过去拉了一把,没拉动,他僵硬得像一尊泥塑。看来他的这种姿势已经保持了很久了。
    唐戟死了。就像他杀死那条风水鱼一样,死在了马桶里。
    唐戟被担架抬走的时候,粟雪终于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风水鱼的命运是与自己相连的,他就是不信。”一向冷静的米娜也方寸大乱:“天哪,幸亏那天我们没有把鱼扔掉,否则我们都会死!”
    而此刻率先跳进我脑海的是:今天的鱼喂了吗?
    【6】
    那只鱼缸真的很漂亮。细沙碎石,珊瑚海藻,就象一个微观的海底世界。可现在它在我们的眼睛里,俨然已变成一具恐怖的水晶棺材。除了喂食谁也不敢靠近它。就像水里会突然伸出一双手将我们拖进去。是的,有一双看不见的魔鬼之手,在黑暗中操纵着我们的命运。
    每一天我们都是在心悬一线的恐惧中度过的,就连鱼儿吐个水泡都令我们心跳半天。喂最好的食物,换最干净的水,祈祷它们长命百岁,这些是我们每日必修的功课。因为它们的命运就是我们的命运。
    可即便如此小心,还是有一条鱼死了,是属于粟雪的那条风水鱼。它死于前一天夜里,早上发现时已经膨胀变形了,两只大眼睛愤怒地瞪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粟雪面色惨白地站着,自言自语地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然后僵直地走出了办公室。没有人敢伸手拦她,都担心会沾上她身上的霉气,变成万劫不复的下一个。
    我承认我很自私,面对死亡的威胁,最直觉的反应就是明哲保身。
    傍晚,我收到了粟雪的死讯——精神恍惚的她掉进了路边的一个人工湖。
    现在,鱼缸里只剩下了两条鱼。它们仿佛预知到了什么似的,开始躁动不安,尾巴不断地搅起混浊的浪花。
    米娜一直很沉默,但是嘴唇抖得厉害。我故作镇静地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安慰她同时也安慰自己,“放心,我们不会那么短命的。”
    米娜一听到“短命”这两个字,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崩溃地大叫:“我不要死!我才26岁,还没有结婚生孩子,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死!?”她激动挥舞的手打飞了水杯,喀嚓!鱼缸发出了恐怖的声音,它被水杯击中了!
    办公室里瞬间水漫金山。那两条鱼也随着水流来到了地板上,扭曲着,挣扎着,就像两颗濒死的心脏。我蹲下去抢救它们,米娜却尖叫着冲了出去。不幸的是,这两条鱼都被她的高跟鞋踩得肠穿肚烂。当然也包括我的那条墨龙睛。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我们的死期到了!
    【7】
    我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呆坐了很久,直到被窗外的钟声惊醒。这才拿起包,走进了三面都是镜子的电梯。我闭上眼睛,祈祷快点离开这里,可是电梯却叮的一声停在了13楼。跟往常一样,我拼命地敲打着关门键,轿厢门缓缓合上。可是一双手突然在最后的一刻插了进来,将门拉开。
    “救命!”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趴在地上对我喊。
    我的头轰的一声,浑身的汗毛集体竖起来。我下意识地抬起脚对着那颗头颅用力踹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电梯重新启动了,我虚弱地蹲在墙角,想起了那件令我永生难忘的事。
    13楼女人遇害的那天晚上,我和同事也在加班。收工后当我们乘坐电梯准备离开时,电梯突然停在了13楼,门开之后我们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正从走廊的另一头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她身后紧紧跟着一个面目狰狞、手持凶器的男人。眼看就要抵达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迅速按下了关门键,将他们关在了电梯之外。
    电梯载着我们垂直坠落。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有人开始说话。像是梦呓,又像是为自己寻找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
    米娜说:那个男人有刀,我们什么也没有。
    粟雪说:他象个疯子一样,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小乔说:那个女人流了好多血,我晕血。
    唐戟说:作为这里唯一的男人,我必须对你们的生命负责。
    我什么都没说,我无话可说,因为按下关门键的那个人就是我。
    从13楼到1楼,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足够令我们将这件可怕的事情遗忘。所以当我们走出大厦的时候,马上若无其事地商量去吃什么夜霄。
    【8】
    好象商量好了似的,再也没有人提起那天夜里的事。然而刻意的遗忘,并不能抹煞掉残酷的事实。13楼的那扇薄薄的门,扼杀的不仅是一条生命,还有我们的良知。
    想到这里时,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袭击了我的脑海!那些带来凶兆的风水鱼,莫非是那个女人的诅咒?她痛恨我们见死不救,所以灵魂变成了鱼来找我们复仇?
    我失魂落魄地走上街头。夜很黑、很沉,就像密不透风的裹尸布。我并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一辆车子在偷偷跟着我。在一个偏僻的拐角处,里面突然伸出一双手将我拖了进去。在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之后,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是在一条陌生的巷子里。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站在我面前,他手里拿着一柄锋利的刀,迎着惨淡的月、迎着凄凉的风,一下一下剁在我的身上!我像垂死的鱼一样扭曲着,挣扎着,最后我终于看见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是裘海!
    “你知道13楼死掉的女人是谁吗?她是我的女朋友!”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们都是罪人,你们都应该死!”
    原来美编小乔受不了良心的遣责,跟网友倾诉了那件事。无巧不成书的是,那个网友就是裘海。愤怒的他想方设法查到了小乔的地址,跟踪她,将她推下了地铁,之后又混进了杂志社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他利用风水鱼作障眼法,杀死了唐戟,粟雪,米娜,现在轮到了我。
    我刚才在13楼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米娜,她也是被裘海砍死的。而我却误以为看到了鬼。
    “我就是要以牙还牙,让你们体验身临绝境的恐惧和无人援手的绝望。”裘海说,“其实当死亡预告开始时,你们如果能够对同事多一分关爱,我就没有动手的机会,可是你们却跟从前一样,在灾难来临时只知道明哲保身,结果只能害人害己——真正的凶手不是我,是你们的自私和冷漠。”
    最后,裘海扔下了奄奄一息的我和一句话:祈祷吧,在你的血流干之前能有人发现你,更重要的是,他们不会像你们那样泯灭人性和良知!
    【本故事完】
    第487篇:黄鼬报恩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我一朋友他小叔年轻时候的故事,那会文革刚结束。小叔才十几岁,也不用上学,分产到户还没开始,干活也不用多大力气,可不成天就是玩呗。他最喜欢摸鱼,既能玩,又能摸上鱼来改善伙食。而且他喜欢晚上去摸鱼,一来凉快,二来摸来的不用和伙伴们分。
    那天晚上他又去摸鱼了。摸着呢,发现远处河里有东西扑腾,他以为是大鱼,结果逐渐接近发现不大像,扑腾的样子像个不会水的东西。再近一点,看那东西个子不大,沉沉浮浮的像个小孩。
    小叔吓坏了,赶紧游过去,一摸那东西遍体生毛,此时也顾不得了。赶紧出手去救。
    其实也没什么恐怖的,更不是水鬼,是个动物不知道怎么掉到水里,偏偏又被设在河边的渔网缠住了。要是人知道慢慢解开,动物不懂,越挣扎越紧。小叔去救它,他也不像人知道配合,而是翻翻滚滚滚的继续挣扎。这么一闹小叔在水里更加解不开,只好想办法拖上岸。到岸上那东西好像安心一点了,不闹了。小叔也比在水里从容的多,解开了渔网。
    那货是只黄鼬,被救出来虽然得了命,依旧很萎靡,趴在地上。
    小叔从小就听大人说黄鼬邪,也不敢多待,起身就走。
    走出好远一回头,看到黄鼬起来了,捧着两只前爪一上一下,好像人作揖的动作。他觉得有意思,回家把这事和家人说了。
    过了一年多,家里觉得不能让他个大小子总闲着,于是叫他跟村里某人学赶大车。
    学了半个来月,小叔自己觉得学的不错,师傅说早着呢。小叔不信。咱们打个比方,学开车,不是会了起步停车就行的,即便你能在市里开,到开高速可能还应付不了。遇到比较复杂或者少见的路况,新手也容易出事,比如雪地。再者真的老司机开车之外简单的修车也要会。赶大车也是。当时小叔的水平,也就是刚刚学会起步停车。
    那天家里来了个亲戚,从外地来的。北方人好客,农村的路又不好走,于是家里商量去接。去接不能叫亲戚跟着走回来,自然要弄个车。那时农村就是大车。小叔的师傅呢,偏偏那天闹了病(不是当天闹病,已经闹了好几天了。)家里着急,小叔说我去吧。
    家里开始不同意,禁不住他吹牛啊,又说既然是咱家亲戚,我去接不是更有面子。家里一听好吧。于是小叔和他哥(我朋友另一个叔叔)一起去接。
    走半路上,其实还不说半路,一出村小叔就慌了。平时练车都是有师傅跟着,也就是在场院里走几圈,这一上路真的手抖。勉强走了几里,他越来越紧张,不知道怎么赶的,马惊了。他哥坐在后面,马忽然一跑把他颠下去,等爬起来再追,人哪还追得上马车。
    小叔吓得坐在车上都不会动了。跑出好远,车翻了,他被压在下面。马和人都动弹不了。这时候还是早晨,路上没什么行人。小叔喊救命也没人来,何况他被压伤,喊也喊不了多大声。
    就在这么无奈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人,四十来岁的男人。小叔趴在地上连喊救命,其实他也知道,这么大的车,连马都压得动不了,一个人来能干什么。只能叫他帮忙回村叫人去。
    不料那人走来,单手一伸一翻,大车已经被翻开。小叔的腿伤了,马没受伤,车翻开。马站起就跑。那人动作好快,一窜过去,并不拉缰绳。只是伸手在马背上一按,马一声长嘶,卧槽了。
    小叔两眼都看直了,这是多大的力气呀。那人捋顺缰绳,重新安好车,一抄,把小叔放在车上。拍了马一下,马吃疼跑起来。还算不错,是往村子的方向跑的。
    小叔害怕呀,怕车又翻了,赶紧回头叫那个人拉住车。没想到一回头,看那人跪在地上,冲自己抱拳作揖。
    小叔想这样子好熟,猛地想起去年救了黄鼬黄鼬就是如此拜谢的。明白了,必然是黄鼬修炼成人形来报恩,不然人哪有真么大力气。而且人哪会这样顾头不顾腚的。嗯,必然是黄鼬。
    跑了一会,看前面来了一群人,是他哥回村叫的人。人多好办事,拦下车,看看小叔不过是腿脱臼,也不算重伤。大家松了口气。
    小叔眉飞色舞的把刚才看到黄鼬的事说一遍。大伙都惊了。决定也去看看,看看能变成人的黄鼬什么样子。当然有人提醒黄鼬可能走了,但是万一没走呢,人类的好奇心是无穷的。
    到小叔被救的地方,一看那个人还在,不过是倒在地上,跟睡着了一样。这是冬天,大家赶紧过去扶起来。
    我朋友的爷爷,也就是小叔他爹大叫一声,怎么?这就是叫小叔来接的亲戚啊,哪是什么黄鼬?赶紧把亲戚也抱上车,一同回去。
    村里卫生所的人也请来了,看看亲戚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是不醒。
    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说自己不愿意麻烦人,在县里下了车,就直接往村里走。走到半路看见只黄鼬冲自己磕头,虽然是城里人,他也知道这个东西邪,正想避开,觉得头一晕,再睁眼就躺在这里床上了。
    后来村里有老人说,黄鼬变人绝无可能,要是有那道行就不会被渔网缠住了。迷人还是有可能的。迷了人,让亲戚去救小叔,这可以说得通。
    那么为什么那么大力气呢?因为人被迷了以后,就不知道保护自己了。不怕损伤身体,可以使出大量的潜力。短期透支当然对身体有伤害。
    好像的确也是如此,那亲戚后来一年多都病病歪歪的,慢慢才逐渐好起来。
    第488篇:女主角
    (来源于网络)
    明浩是个三流小说家,常给出版社写一些蹩脚的悬疑小说。现在困扰着他的是出版社扔过来的一个素材:某市郊区公寓的独居少妇被人强暴后杀于睡房中,警察展开破案调查。出版社让明浩根据这个背景,发挥想象力补全这个故事的发展顺序。
    但明浩于细枝末节处大肆渲染的功力尚可,构筑峰峦突起的主线情节实在非其所长。两个星期过去了,编辑开始催问写稿进度,明浩却只写了个开头。     
    一晚,烦躁的明浩跑上租住的公寓楼顶,点燃一支烟,火光一明一灭之际,明浩发现有个身影站在楼顶平台的一角,细看过去是一个身材纤弱的女人。女人也意识到有人过来,转头朝明浩笑笑。     
    这一笑却让明浩愣了,这女人异常美丽。而这些天来,小说的主线情节尚不明朗,明浩却在心中将女主角的形象勾勒了个七七八八,此刻看来,与面前这女人竟有几分相像。明浩在心中暗笑自己被小说的情节迷了心窍。他大方地走过去与她攀谈起来,才知道女人名叫思君,是新近搬来的房客,平时也爱看点小说。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自然聊得不亦乐乎。明浩还用神秘而略带调侃的语气向她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像我小说里的女主角,只可惜现在小说遇到了瓶颈……明浩开始向思君诉说出版社让他写小说的事。     
    两人聊得越来越投缘,夜深了仍意犹未尽地聊着,分手时思君突然对明浩说:你现在写的小说能不能让我看看?既然你说我像女主角,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想想故事情节呢,不要小看我哦。     
    明浩笑了,便留下了思君的电邮地址,约好回去就给她发自己写的小说。发了电邮之后,明浩照例熬了个无用的通宵,第二天睡到午后起来,打开邮箱一看,居然收到了思君的回复。里面有一段不长的话,读起来甚至有些别扭,可是在明浩眼里却如同金子般珍贵,只看里面几个关键词,富有经验的明浩已经能组织起小说的主要情节了。
    顾不上多想,他打开一个文档,就“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写了起来。     
    明浩整整在屋里呆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中他感觉有如神助,所写的作品与以前相比似乎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他笔下的故事变得严谨而巧妙,有大师的水准了。
    三天后思君来到他的屋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明浩一头鸟窝般的乱发,以及屋子里无处不在的方便面包装袋。
    思君要求明浩去洗了澡,又温柔地帮他收拾了杂乱的家,那夜,她留在了明浩的床上,明浩对她十分痴迷。以后的一个月内,明浩白天修改小说的枝节,晚上就与思君缠绵。     
    小说终于交给出版社了,他们十分满意,这本书上市后就大卖了,明浩也一跃成为国内最知名的悬疑小说作家。明浩用丰厚的稿酬在市区购买了一处房产,他准备请一个月假,好好地与思君相守,以往由于他白天要写小说,他们总是在半夜相见。     
    搬家后的翌日,便有访客找上门来。来人的身份让明浩十分吃惊,竟然是警察局的工作人员。
    听来者说完来意后,明浩才知道,他在小说中所写的案件是真有其事,并且就发生在本市,由于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早被束之高阁。那个警察说,我是当时这个案件的调查组成员之一,恰好看到了你的小说。小说中的描述与案发情况几乎完全一样。     
    巧合而已吧,小说与现实中常常有相似之处。明浩笑着解释说。     
    开始我也以为是巧合,但对那案子我总不太甘心,于是私底下根据你小说提供的线索去查,居然找到了当年那个凶手留下的凶器和其他证物。而前天,我们刚刚在邻省抓获了潜逃多年的疑犯,在我们找到的证据面前,他已经供认不讳。警察说完扬了扬手中明浩的小说道:犯案经过与你小说里描写得简直一模一样,我很吃惊。     
    明浩也十分惊讶。     
    警察又说,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做到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这个,这是一份关于这个真实案件的全部记录。     
    送走警察之后,明浩拿起他留下的案件记录翻看,看到被杀害的女人照片时,他几乎吓坏了,她跟思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他拿起电话去拨思君的号,她的电话竟然是空号。而自从那夜,思君再未出现过!
    第489篇:人心恶于鬼
    (来源于网络)
    陈印学是一个普通职员,长得一表人才,年近三十还没有成家。中意的女孩见过不少,但一听说他没有房子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现在房价飙升,他所在的那个城市繁华地段也涨到每平方米万元上下。买一个80平方米上下的小户型,算上装修也得近百万。虽说上班几年省吃俭用,也存下了二十来万,勉强够首付,但每月按揭4000元,不吃不喝也交不上。     、
    这天,小陈有事去一个偏僻的街区,突然看到一家中介的告示牌上写着:急等用钱,吐血甩卖二手房!小陈心动,就进去和业务人员聊了起来。小陈提出看房子,业务人员说要先交100元看房费。不大会儿工夫来了一个60岁左右的老头儿,慈眉善目的,小陈第一印象就好。     
    小陈跟着老头儿来到一个小区,见到一座砖砌的六层楼。老头儿把小陈领到五楼,熟练地打开一间房门。是两室一小厅的布局,60平方米上下,墙壁粉刷一新,看着很舒心。问价格多少,老头儿说24万。小陈问能不能再照顾一些,老头儿说,儿子做生意赔了钱,若不是急着替他还欠款,这个价格是绝对不卖的。小陈说,做买卖没有不还价的,一点也不让,会让人感到不尽意。老头儿说,既然这么说就让你1万。     
    小陈回去以后,找同事陪着过来看了看,大家都说值。房子之所以便宜,是因为是砖砌和预制板结构的。为了抗震,今后一律实行钢筋混凝土整体浇筑,此房一两年必拆,重建后肯定价值倍增,况且拆迁时还要多给面积,你小子捡大便宜了!     
    小陈见状赶紧把这件事落实,存款悉数取出,又东挪西借了几万,把钱交了。双方自然有过户合同,其他都正常,只是有一条条款很特别:如乙方反悔,甲方只退还80%的购房款。当然,也有甲方反悔双倍返还购房款的规定,很公正的。
    老头儿说,这个房是三年前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国家有规定,不满5年不能办理过户。先把房产证交给你,过两年再办过户。小陈见有合同在手,老头儿也像个本分老实人,也就没多心。     
    买了几件简单家具住进去,心里美美的。可没几天,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房子闹鬼!     
    屋里半夜总是无缘无故发出声响,像摔盆子摔碗,又像风声涛吼,隐隐约约还有女人凄惨地哭号。
    有时恍惚中看见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女人在黑影里来回走动,屋里的东西经常无缘无故地挪地方。这些怪异经常把他搞得毛骨悚然。     
    小陈意识到这个房子可能有问题,不然不会这么便宜卖给他。他想向邻居打听一些情况,可一碰面,那些人就像遇到怪物一样慌慌张张地躲开。     
    这天,小陈下班回来,见邻居大妈正愁眉苦脸地在花坛边坐着,就问:“大妈,怎么不上楼?”
    大妈说:“腿抽筋了,很痛,上不去了。”
    小陈说:“我背你上去吧。”不由分说,背起大妈就走,一直送到四楼。
    经过简短交谈,得知她老伴已去世了,儿子又在外地,家里就她一人。小陈把大妈安顿好,又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嘱咐有事叫他。
    正要离开时,大妈欲言又止地问:“孩子,你现在住的房子安生不?”
    见大妈话里有话,小陈索性坐下来说:“有些怪异,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大妈犹豫了片刻说:“看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就对你说了吧。”
    她告诉小陈,这个房子的原主人是一个年轻姑娘,打算结婚时,对象贪图富贵娶了一个富婆。女孩伤心之下割腕自杀了。死相那个惨啊,红红的血一直流到中厅。后来,人们经常听到这间房子半夜有人哭。因为是凶宅,被4号楼的老王头花几万块钱买了去,已经转手好几家了,都因闹鬼又退了。     
    至此,小陈知道自己可能中了那个慈眉善目老爷子的圈套,他之所以那样写合同就是为了套他几万块钱退款。     
    小陈虽然对自己的草率有些后悔,但毕竟受过现代教育,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鬼,再者也心痛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血汗钱,打定主意先住着,慢慢破解这个谜团。他想,也许是个自然现象,就像大风吹电线一样,不也像鬼哭狼嚎吗?     
    虽说不信,又觉得自然界确有许多解不开的谜。他不由想起一件趣事:随机关的大客车去火葬场参加一个已故同事的殡葬仪式,回时大客车怎么也发动不起来。司机不查电路,也不查油路,径直到殡仪商店买回一沓纸钱,对着车子烧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再上车,发动机启动了。     
    他就去买了些冥纸在屋里烧了,又买了钟馗像贴上、斩妖剑挂上。当夜也许睡得太死,也许这些东西起了作用,竟然一夜无事。     
    几天后的一个半夜,小陈又一次被凄惨的哭声惊醒,睁开眼睛,不是恍恍惚惚,而是真真切切看见一个披散着头发、面色苍白却漂亮、身穿白色睡衣的女孩蜷曲在墙角,一副胆怯的样子,好像还有些怕他。于是小陈就试着与她交谈。     
    小陈说:“自古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已经给你送钱财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女孩说:“我从来没有缠你。”     
    小陈说:“那为什么总在半夜哭?”     
    女孩说:“我从来没哭过,就是哭你也听不到。”     
    小陈问:“为什么?”     
    女孩说:“作为一个鬼魂,不是物质实体,它没有肉身,也就没有发声器官,怎么会听得见它在哭呢?”     
    小陈问:“那屋里的哭声又是怎么回事?”     
    女孩说:“要么是你的幻觉,要么就是你们活人自己搞的鬼。”     
    女孩娇柔、妩媚,行为作派楚楚动人,小陈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亲切,话就多了起来。两人各自说了自己的一些情况。
    女孩叹息说,当生命结束了,才知道活着幸福,做鬼魂是多么凄惨。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凌晨,窗外有了早班公交车的声响,女孩说声再见就消失了。小陈一个激灵醒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     
    这以后,女孩经常进入他的梦境,总给小陈带来心情上的愉悦,他甚至爱上了这个女鬼。     
    屋里照样隐隐约约经常有女人的哭声,找了几回声源也没找到。小陈想:哭你的,我真鬼都见了,还怕你?
    这期间,见过老王头几次,他总关切地问:“房子还好吧?”
    小陈说:“还好,就是有个女鬼总在夜里出现。”
    老王头问:“你不害怕?”
    小陈说:“那个女鬼好可爱,我们成了好朋友,每天晚上都要交谈呢。”
    就见老王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表情甚是尴尬。     
    又一天的梦中,女孩对小陈说:“你的姻缘到了,明天你将遇到一个喜欢你的姑娘。”
    小陈问:“你怎么知道?”
    女孩说:“魂魄有跨越时空的能力。”
    小陈问:“她是谁?”
    女孩狡黠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第二天上午,经理派他到银行送一张汇票。刚走到银行所在的步行街上,就听有女人高喊:“抓劫匪,抢钱了!”顺着声音,见一个男子提着包前面跑,一个女子在后面拼命追。
    小陈是个正义感非常强烈的人,不假思索就去追,就在劫匪正跨上接应他的摩托车的一刹那,小陈一脚踢翻了他。
    紧接着,110警车也到了。趁着警察铐人的时机,女孩上前表示谢意。两个年轻人一打照面,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是小陈,觉得她就像梦中那个女孩。     
    后来就交往了,就好起来了,又确定了恋爱关系。从此,那个鬼魂再也没有出现过。小陈相信,她一定附在了女朋友身上,不然的话,女孩怎么会那么合心合意?     
    到底还是出了凶案。     
    小陈出差,临走给对象交待了一下。在小区门口正好遇见了老王头,也顺口说了一声。     
    合该有事,女朋友舍友的母亲来了,女友就把自己的铺留给了她们,她有这所房子的钥匙就住了进来。那天心情很好,临睡前洗了澡还做了面膜。     
    却说女友睡到半夜起身上厕所,隐约听见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就想:莫不是小陈突然回来了?恶作剧之心顿起,想和小陈开个玩笑,就蹑手蹑脚走到门后,只等小陈一进门就抱住亲吻一下,给他送个惊喜。     
    门慢慢打开了,就着楼道昏暗的灯光,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伸了进来。     
    女友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惊叫:“呀──”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子夜显得恐怖而悠长。这一叫,对那个秃脑门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你想,半夜三更偷进别人家本身就提心吊胆,突听一声惊诧,再看脸对脸的站着一个披头散发、苍白面孔、血口白牙、张牙舞爪的女人,不由得肝胆俱裂,一口气接不上就委顿倒地。
    邻居们闻声赶紧出来,发现倒地的竟然是老王头。大家有的报警,有的打120,等一干人都来了,一探鼻息,老王头已经气绝身亡了。     
    一个老头儿为什么半夜死在别人的屋里?警方经过一番调查终于弄清了原委:原来,自从这所房子的原主人死于非命以后,老王头就起了靠闹鬼的传言获取不义之财的主意并几次得手。没想到,小陈住进去以后却迟迟没有动静。
    他这次来,本想趁家里没人布置点儿机关。虽然闹鬼的传言都是他散布的,但黑夜里冷不丁遇见怪模怪样的女人,本来心里有鬼,还以为真见了鬼。加上岁数大了心脏不好,猝死了。     
    过了不久,小陈和女朋友准备结婚,装修房子时,从天花板里意外拆出一个手机,按卡号拨过去,彩铃竟然是女鬼哭嚎。
    自此才明白,原来屋里的鬼哭是老王头拨打这个手机时发出的。老王头最后一次到这里来,肯定是为这个手机更换电池。至于他有这套房的钥匙也不难解释,他原本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找个熟悉的锁匠配钥匙不是难事。     
    有人善意地问小陈:“这个房子前后有两人丧命,成了真正的凶房,你就不忌讳?”小陈说:“世上哪有鬼?即使有,也不如人坏。”
    第490篇:考场索债
    (原作者:noyyb123。摘自《我也来说说以前发生的诡异事件》)

    科举考试制度在中国延续了一千余年,中举者和落第者数不胜数。每次考试,考生都要进一人一间的考房,由维持秩序的兵丁关上门,贴上封条,在外把守。考生在考房内呆上三天三夜,答卷吃饭方便都在其中。传说士子进入考场,家中亡故亲人的灵魂也随着进入场中,陪着士子考试。正是有了科举考试,也就有了考场中的灵异事件。     

    乾隆年间,山东省登州府黄县举人贾允升赴京参加考试,吃、住、考试都在考房内,这天天色已晚,贾允升坐在桌前构思文字,总是不如意,不禁心中烦躁,便早早熄灯躺上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忽然,他发现房内的油灯被人点燃,一个美貌的妇人提着灯笼走到窗前,看到贾允升,说了一句:“错了。”掉头要走。
    贾允升生来胆大,不信鬼神之说,又自问平生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心中并不害怕,便急忙追问:“这位娘子所寻何人?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那个妇人幽幽地回答说:“我是来找我丈夫索命的。不好意思,进错了门,打扰官人了。”这时,贾允升发现这位妇人虽然貌美,但是脸上满是幽怨之色,而且带着愤怒。
    贾允升又看到这位妇人在灯下却没有影子,认定她是一个女鬼,便问道:“所报何仇?请娘子说来听听。”     
    妇人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     
    原来这位妇人叫王李氏,是大家闺秀。父亲做过大官,家中有家财万贯、良田千亩。可惜李老爷老来无子,年过半百才生得这么一个女儿,取名巧儿,老夫妇视为掌上明珠。
    巧儿长大后,出落得貌美如花,诗画俱佳,又兼得温柔贤惠,擅长女红。老夫妇年事已高,怕自己死后女儿无依无靠,便千方百计为巧儿找一位出色的丈夫。经过反复挑选,老夫妇决定招同里王秀才为上门女婿。
    王秀才家境贫寒,父母双亡,靠着同族的接济勉强度日。但他相貌英俊挺拔,知书达理。新婚莞尔,夫妇和睦。不久,王秀才又在乡试中夺魁,高中举人。
    常言说好景不长,过了几年,老夫妇无疾而终,撒手人寰,王李氏因过度思念去世的父母,患了重病。王举人体贴温柔,川心服侍,可惜天不假年,王李氏病重去世。
    临去世前,王李氏再三叮嘱丈夫,请他为李家立后,王举人都答应了。不料妻子去世后,王举人一反常态,继承了岳父家的万贯家财,却又不为岳父立后,而且用薄棺材将妻子埋葬在河边,自己娶妻纳妾,坐享其成。
    王李氏说自己的墓在河边,遇到夏天雨大水涨,河水冲坏封土,浸入棺材,尸体受寒,因此要来找丈夫索债。说完之后,王李氏嘤嘤而泣。
    贾允升素来正直,最见不得人间不平之事,决心为王李氏主持公道,但听王李氏说要找丈夫索债,又有心救王举人一命。便同王李氏商量:“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找你丈夫谈谈,让他立字据,对天发誓,实现自己的诺言,为你讨一个公道。”
    妇人想了想,点头答应了。由于考生每人一个考房,外面上锁,不能出去,贾允升便问明王举人的相貌特征,又问他在第几间第几号,     
    一一记在心中,准备考完之后便去找他。王李氏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说道:“恩人您现在就可以找他,不信您试试。”
    贾允升听了王李氏的话,感到很奇怪,便试了试,果然从大门走了出去。他顺不得惊讶,迅速找到王举人的考房,走了进去。
    举人正坐在桌前看书,看见有人进来,很是吃惊:“你是人是鬼?来我房里干什么?”
    贾允升回答说:“先别问我是人是鬼,你马上就要做鬼了。”便把王李氏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对王举人说,“你妻子现在就在外面,你敢不敢跟我去见她?”
    王举人听完之后,吓得面色苍白,呆若木鸡,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忙趴在地上叩头:“仁兄救我!我确实对不起我的妻子,请您为我说项,只要饶我性命,我什么都答应她。”     
    贾允升按照王李氏的要求,命王举人答应以下条件:为王李氏选一个上好的坟地,重新厚殓下葬;从岳父的近支本家中选取聪慧的小孩立为后嗣,为李家延续香火;分一半家产给李家的后代,王举人负责把他教育成才。
    贾允升让王秀才把以上条件写成字据,签字画押,一式三份,由王举人、贾允升、王李氏备持一份,并约定如果王举人不能照办,贾允升便拿着字据到官府替王李氏喊冤,告王举人侵吞岳父财产,不信不义。     
    一切商议结束,贾允升拿着字据找到王李氏,妇人看了很满意,请贾允升把自己的那份字据焚烧,以作冥证。
    王李氏对贾允升行礼拜谢,并道喜道:“妾身感谢恩人的大恩大德。您这场必定高中,妾身先行道贺。他这次也能考中进士。凡是能考中进士的人,他的房前都有一盏红灯笼,你们看不见,只有我们阴间的人才能看见。这一排只有你们两个房前有红灯,我就是寻着红灯笼找的,不想进错了房间。”
    贾允升又问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何在这时过来寻仇?”
    王李氏回答:“恩人您不知道。我念在夫妻之情,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改正错误,因而迟迟不忍报复他,但是他做得越来越过分,我彻底死心了,不再对他抱有幻想。他这次肯定考中进士,如果等他考中了,成为了贵人,有文曲真神为他保驾护航,我报仇就不容易了。这次多亏您仗义相助,等了却心愿,妾身再来向恩人道谢。”说完,王李氏化作一阵清风逝去。     
    忽然雄鸡报晓,贾允升起床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但是桌子上赫然摆着王举人的字据,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考试结束后,正如王李氏所料,这天,贾允升高中进士。
    贾允升正在看榜,一位年轻举人叫了一声“恩人”,便长揖不起。贾允升仔细看了看他,才发现这个人就是那晚梦中的王举人。
    王举人说那晚在梦中与恩人相见,蒙恩人搭救,又为亡妻主持公道,不仪保全了性命,还考中了进士,特来感谢。两人各述那夜之事,都认为鬼神之事,不可不信。     
    王举人回家后,按照字据上的协定,一满足了王李氏的要求。     
    贾允升也回家接受乡邻庆贺。一天晚上,他梦见王李氏笑盈盈地说:“妾身夙愿已了,为报答您的恩德,妾身在阴间日夜为您祈福禳灾。”     
    贾允升此后仕途平坦,高寿而终,子孙中科第繁盛,成为乡中大族。
    第491篇:愚昧迷信害人
    (来源于网络)
    (一)
    1995年8月,广东省高要市金利镇三要管理区,一名妇女正在街上走路,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紧接着,便摔倒在路上。
    “妈妈,你怎么了?”跟她一起的孩子连忙上前推她,但孩子的母亲毫无反应,紧接着孩子也感觉到浑身难受,终于倒在地上。
    “完了,这怪病传染到人身上来了!”附近的人大呼小叫,整个镇子仿佛被恶鬼笼罩一般,真是人心惶惶。很快,有人用车子将两个人运到了医院,但遗憾的是,两个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利星啊!我跟你拼了!”早晨还是一家三口,中午只剩下他一个人。男主人拎起锄头就出了门,身后是他的亲朋好友。紧接着,是整个要麦村的人跟在他身后!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三要管理区利星有限公司门口,愤怒的村民试图冲进来,门里的厂房值班人员一面死死顶住大门,另一方面急忙打电话给公安局。
    过了一会儿,当地派出所派来了二十几名警察,双方在利星公司门口进行了长时间的对峙。
    “之前只是麦苗枯萎,塘鱼死亡。现在连人都死了,你们说怎么办!”要麦村的村干部为了自己村民的利益,挺身而出,大声质问利星公司的管理人员。
    “先冷静,冷静!现在死者什么原因死的还没有搞清楚,大家先不要冲动!”现场带队的民警满头是汗。一边说,一边不满地回头瞪利星公司的人。
    原来,利星公司是从事冶炼金矿的,当年5月的时候,曾经试生产了一段时间,结果马上就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当地的鱼和庄稼以及部分牲畜都出现了死亡现象,现在连人都死亡了,难怪村民大为恼怒。但当地政府指望金矿能带动经济发展,对利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警察也只能两面不得罪。
    利星公司的人大声说道:“人死了,也不一定是我们造成的,要弄清楚死因,我看啊,得送到法医那儿去解剖!”身边的几个员工附合。
    “我杀了你!”死者的家里人一听对方不但不认帐,还要解剖自己已死的亲人,眼睛立刻就红了,纷纷拎起锄头向前冲去。眼看一场械斗在所难免!
    “呯!呯!”带队警察一看快要控制不住局面了,只得鸣枪示警。要麦村的村干部一看今天的事情要闹大很可能没法收拾,也连忙出面将苦主劝回去。
    (二)
    不久,三要管理区政府就收到了当地村名的请愿书,要求关闭金矿。政府官员要求公安机关彻查村民死亡原因,但死者家属说什么也不同意解剖尸体,事情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但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从8月份开始,大面积的牲畜和鱼死亡以及人突发怪病甚至死亡问题接连出现。广东省高要市三要管理区内的四个自然村开始的一系列原因不明的人、畜死亡事件,让当地人异常恐慌,对当地金矿的冲击多次发生,一浪高过一浪!
    虽然当地政府一再强调不是金矿的问题,但在事实真相还不明确的情况下,当地群众情绪恐慌,传言为发生了瘟疫,大部分村民纷纷出走投亲靠友,学校停课、工厂停工,社会秩序陷于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高要市和它的上级行政单位肇庆市派出联合工作组到三要管理区进行维稳工作。
    工作组到了当地没多久,就了解到一条重要线索。就在8月27日,当地村民的鱼塘内出现了大量鱼苗死亡现象,而鱼塘主人在检查时发现鱼塘附近有十几个毒鼠强的空瓶子,他将这一情况报告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派人去取证,认为是当地有人浑水摸鱼,趁金矿污染事情的发酵,故意祸害这家村民的鱼。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已经有四个人死亡了,但这四个人的家属都不同意进行尸检,因此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真正死因,但目前状况来看,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投毒!”一位官员分析道。
    但警察却提出了反对意见:“如果是有人投毒,他是如何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投毒的?目的又何在?而且,如果是毒鼠强下毒,它的毒性很大,为什么一家人吃同样的饭,喝同样的水,有人中毒身亡,有人却毫发无损呢?”
    政府人员和警方连续开了几次碰头会,都没有头绪。逼不得已,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加大对村落的监控力度,在主要村子内以及村子和村子之间的道路上进行重点巡逻,排查可以人员。
    这样的巡逻持续了好几星期,但令人惊讶的是,大面积的牲畜和鱼的死亡仍然在继续,这时候整个广东都知道了高要市的恐怖案件,有高要市亲戚的人家都拒绝让他们来自己的城市躲避,生怕怪病会传染到他们身上。
    广东是改革开放的前沿,紧靠香港,海内外媒体都对这种恐怖现象非常关注,很快公安部就派来工作组进行督导。但这次督导组发现,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和恐怖得多。
    死者,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
    (三)
    9月16日早晨,要麦村的男童陈泽辉在村小食店买了一碗粥回家和母亲分食,不到半小时,陈泽辉就发病,浑身抽搐,可陈泽辉的母亲却毫发无损。
    医疗专家组得到消息后,马上对陈泽辉的尸体进行检验,但遗憾的是,陈泽辉的母亲因为自己没有事,坚持认为是环境污染所致,不允许解剖,专家组只好从陈泽辉的体表入手。
    经过认真检查并且激烈争论后,专家组认为,虽然根据所掌握情况还不能确认大批人、畜死亡事件的性质,但从陈泽辉死亡的时间和状况来看,由投毒造成的可能性已较为明显地显现出来了。
    而此时,因为“怪病”而死亡的人数,已经增加到12人之多!另有83人中毒入院治疗,他们的症状有轻有重,但都说不清具体原因。
    既然有了方向,公安部督导要求所有警察行动起来,对现阶段所有出现怪病的群众进行全面走访。
    各个片区的民警纷纷下到各个医院,广泛采集病人的生活样本,深入调查病人家属。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调查了86名病人和家属,制作了近百份反映病人发病前衣食住行情况的笔录材料,绘制了数十份病人住宅结构平面图,提取了死亡村民饮食、使用物品、病人呕吐物以及现场发现的糙米等可疑物等大量检材。
    但可惜的是,这些检材因为时间原因,大部分失效了,其他少部分虽然能够检测,但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物质,只在几只鸡的胃里发现了氟乙酰胺,而这种农药虽然已经被禁止,但在偏僻的农村却并不少见,因此也并不能证明什么,案件再次搁浅。
    而令人惊恐的是,身患“怪病”的人仍然在不断增加。。。

    (四)
    在这种情况下,政府人员和当地警方还有市、省和公安部下派的工作组三方再次召开联席会议。
    会议决定,无论如何要说服群众,对尸体进行解剖,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死亡原因到底是什么!
    当地警察再次承担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而同时,他们自身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有的民警忙了一天,回到家中,但妻子却坚决不许他抱孩子,更不许碰家里的食物,生怕民警将“怪病”传染给家里人!
    更有甚者,连民警本身也觉得自己身体出现异常,是传染上了怪病,在调查过程中,有多名警察因为劳累导致精神萎靡,结果他们都非常惊恐,马上去医院全面检查身体,结果无一例外是虚惊一场。
    同时,对住院的病人,民警也丝毫不敢放松,很多民警24小时寸步不离守在病房,病人一有呕吐物或者大小便,立即就去接,马上送到检测中心进行检测。但遗憾的是,当地的医疗条件有限,而即使送到省一级的检测机构,也没有什么结果。
    幸运的是,在当地政府人员以及宗族势力的帮助下,警方终于克服重重困难做好了死者家属的思想工作,解剖了6具得“怪病”身亡的群众的尸体。
    有了这些检材,10月17日,广东省公安厅刑侦处派人带着金利镇系列死亡案的多种检材前往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要求进行毒物检验。
    负责此案主检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封世珍。
    封世珍,是我国刑警中毒物药品检验鉴定专家,一直战斗在毒物药品检验的第一线。从上世纪70年代起,她几十年如一日,潜心求索,致力于毒物检验的实践和研究。
    全国基层公安机关送到公安部物证中心的中毒案件检材几乎80%以上都是腐败或高度腐败的恶臭难闻、蛆虫爬满的尸体脏器,还有的是患有三期肺结核、肝炎、艾滋病等恶性传染病可疑中毒死者的脏器和体液。有些检材是致癌剧毒物质、药品、化学试剂,以及对人体有害的各种挥发性气体。封世珍近30年就是长期在这样特殊环境中奋战、拼搏。
    2000年10月退休后,因工作需要,她又被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返聘,继续战斗在毒物药品检验的第一线。2004年11月10日因病不幸逝世,2004年12月8日,封世珍同志被公安部追授全国公安系统一级英雄模范称号。
    (五)
    封世珍根据送检人介绍案情,此前已对死亡人、畜脏器做过多次检验,使用的检验方法既有化学法,又有大型仪器法,仅在鸡胃容物中明确检出氟乙酰胺,但人、畜中毒症状很像是氟乙酰胺所致。
    这次送来的检材,有死猪、死鸡的胃内容,小食店的米粥和大米,死狗的胃组织,一位病人的尿液,死者陈某的多种生理组织,上游金矿的水样等。显然,此次检验对揭开金利镇人、畜死亡之谜关系重大。?
    氟乙酰胺是一种水溶性合成毒物,无色无味,由于此药不易分解,残留期长,易造成二次中毒,1984年国家明令禁止生产这类鼠药,但在一些地方受经济利益驱动仍在违法生产。1992年发生的“灭鼠大王”邱满囤状告科学家的官司,就涉及到“邱氏鼠药”中是否含有氟乙酰胺,1995年2月这场官司以邱满囤二审败诉终结。?
    封世珍仍然是使用化学法检验。她为了解决干扰问题,采用了大量的空白对照样品,这样,工作量成倍地增加,但可以查明检样中是否存在干扰,在确定无干扰的情况下再下结论。所有检品的第一步处理是进行溶液萃取,这是包含着很多步骤的一道工序,对溶剂的控制、酸碱度的控制等,稍不注意就会出错。
    封世珍连续苦干几天,完成了萃取,然后进行硫靛反应检验。另一位参检人员何毅负责用气相色谱、气质联用等大型仪器,对所有检品的萃取液进行毒鼠强、有机磷等毒物的逐项排除检测。这期间,高要警方于10月29日又送来一份四天前突发死亡人员陆某的检材。封世珍马上对这份检品进行了处理,按程序进行检验。
    11月6日和10日,封世珍将经过浸泡、分离处理的所有检材种类和对照的空白样品分两批送军事医学科学院用核磁共振仪器进行复核检验。因为本单位没有这种贵重仪器。在“邱氏鼠药”案中,作为被告的五位科学家曾到国家农药质量监督检测中心、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军事医学科学院和流行病学微生物学研究所等四个权威部门对鼠药进行检验,证明“邱氏鼠药”确实含有氟乙酰胺等国家违禁剧毒药。
    那时,封世珍就知道军事医学科学院能使用核磁共振法检测鼠药。所以,在刚接受此案的检测任务时,封世珍与何毅就商量决定,在按照常规检验的同时,用核磁共振仪器对检品进行复核检验,以保证鉴定结论的准确无误。?
    11月21日,封世珍收到了军科院那边的检验结果,她马上与自己这边已用化学法检验出的结果进行了比对,证实所有检验项目完全吻合,当天便电话通知了广东方面。?
    由物证鉴定中心出具的鉴定书认定:死猪、死鸡胃内容和小食店的米粥中检出氟乙酰胺和氟乙酸钠,从死者陈某的多种脏器组织检出氟乙酸钠,从鸡胃内容中还检出毒鼠强,其余检材中均未检出氟乙酰胺等鼠药、农药成分。?
    这份鉴定证实,金利镇发生的破坏力不亚于一场小型SARS的人、畜大规模非正常死亡事件,主要是由氟乙酰胺和氟乙酸钠所造成。11月22日,新华社发布消息,称广东省高要市金利镇三要管理区牲畜和部分村民相继死亡事件原因已查明:他们是食用了鼠药污染的食物而引起中毒。那么,鼠药是怎么“污染”食物的?
    (六)
    通过封世珍的研究分析,三要管理区的侦破力量重要明确了侦查方向。金利镇大量人畜非正常死亡的真正原因就是——投毒!
    而与此同时,可疑人员也被发现了!
    在11月中旬的一天,金利镇一家小食店服务员亲眼见一个当地妇女吃完早餐后,偷偷往店内的一个水壶里投了些东西。
    这个店员非常警觉,她马上报了警,经过检验后证实,壶里水中含有大量氟乙酰胺和磷化锌成分!
    至此,警方明白,投毒的人就隐藏在三要管理区数万朴实的农村劳动妇女当中!但令人疑惑的是,她为什么投毒?从投毒地点来看,似乎是无差别投毒,来小吃店吃饭的可能是任何人,甚至是她的亲戚。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看来,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解开这个谜题!
    很快,警方就将方圆几公里内所有不正经、爱撒泼、不孝顺公婆的妇女都进行了重点筛查。但可惜的是,没有任何收获。
    这时,公安部工作组内的刑侦人员建议,对本地比较老实,邻里评价比较好的人进行重点排查。
    理由也很简单,这名女嫌疑人进行长达5个月的投毒,居然没有被发现。身边的亲朋好友和邻居左右对她甚至没有丝毫怀疑,说明这次的对手是一个非常善于隐藏自己的人。
    经过几周内的多轮排查,经过店员辨认,嫌疑目标锁定在42岁的村妇杜润琼的身上。
    经过一系列外围侦查,警方于12月7日将涉嫌投毒作案的杜润琼和她19岁的大儿子汤友华依法逮捕。
    12月11日,高要市警方派人将在嫌疑人杜润琼家中搜出的背包、大米、铝锅等可疑物品再次送物证鉴定中心,他们明确提出要求检验是否含有氟乙酰胺。?
    很快,在杜润琼家里发现的第二次鉴定结果证实,杜润琼用铝锅搅拌过毒剂,搜出她已拌好毒剂的大米约一千克,背包是用来装投毒物品的。  
    (七)    
    一脸老实相的杜润琼被带入审讯室,没几个回合,她就彻底交代了!
    在交代的整个过程中,她都很平静,甚至显得非常无辜和委屈,但她说得每一句话都让预审员目瞪口呆!
    原来,杜润琼如此疯狂投毒的举动背后,居然是她想帮自己去灾避祸!
    这个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的村妇交代说,她常去当地的庙里去求签问卜,开始是找庙公给她解答签句,后来将签句拿回去自己理解。
    有一次抽了一条签句,“忽掉正当朝上后,这般佳景乐无殃”,她竟理解为“要铲除社会上的坏人、丑事,才能使自己不遭殃”,由此生出杀掉一批人的念头。又一次抽的签句是“让国江山守阳光”,她认为是签句批评她“如果还不行动,就会把江山让出去,只好在家里守阳光,就会遗臭万年”。
    于是,她鼓动儿子一块儿开始了疯狂的投毒活动,但她一直没有引起别人怀疑。只是在11月中旬的一天,她在小食店下毒时被人看见,这才漏了马脚!
    其实如果当地警方和夜间巡逻人员盘查再紧密一点,完全可以早一点发现杜润琼的问题。
    那天深夜,杜润琼去金利镇市场进行投毒,正好碰到巡逻队,她诈称肚子痛上厕所,巡逻人员没有注意,如果立刻检查她的背包,会发现里面全是下毒用的农药,当时就可以人赃并获。
    根据杜润琼供认和公安机关侦查所获得的大量证据证实,自1995年6月,杜润琼和其子汤友华从向鱼塘里投放甲胺磷农药开始了他们一系列的投毒活动,后又购买了含氟乙酰胺和氟乙酸钠的毒鼠药剂“活神仙”,大多在夜里出动,或在菜地的蔬菜叶子背面涂抹药剂,或将药剂灌入牛嘴,或用米、猪油渣、干鱼子搅拌药剂后四处乱撒,后又发展到将药剂倒入小食店煮好的粥里,投放到村民家厨房内或市场的肉案上,总之是像疯子一样四处投毒;认定因这两人投毒共造成163人次中毒入院治疗,死亡18人,还有243头猪、3100多只鸡、300多条鱼、10头牛死亡,直接经济损失280多万元。
    同时,为了携带方便,她竟然买了2300瓶毒鼠强的空瓶子用来装农药,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现场曾经发现过毒鼠强的空瓶子,但公安人员多次检测鱼塘和人畜饮水,都没有发现存在毒鼠强的成分!
    1995年12月26日,肇庆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投毒罪判处杜润琼、汤友华死刑。杜、汤二人居然还不服,向广东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直到此时,杜润琼仍然认为,自己下毒杀人是为了消灾避祸,并不是恶意杀人,请求法院从轻发落。
    但法律是用来维护正义的!经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维持原判,于1996年1月8日将二人押赴事发地刑场执行枪决!
    第492篇:报恩冢
    (原作者:明月竹叶青。摘自《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精编版)》)
    山东平原县历史悠久名人辈出,三国时蜀汉昭烈帝刘备曾经在此任过县令,因此与之有关的庙祀及古迹很多。到了万历年间,历经沧桑岁月,唯东村的一座关圣庙尚存,香火也不甚旺。
    东村本是个不大的庄子,村中居民皆为农户,唯独村南桑榆树下的刘家却出了个秀才。这秀才年约二十三四,单名一个蕙字,自幼父母双亡,全靠姐姐刘氏做些针线活才含辛茹苦的将他拉扯大。
    刘家没有田地,且刘蕙身体瘦弱面相文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是个能干农活的人,刘氏便省吃节用将他送入外村私塾读书,指望弟弟将来能考上个功名光宗耀祖。
    到了刘氏十六岁那年,她被城中富户谢三才的儿子看上,于是便嫁入谢家做了小妾。出嫁之时,刘氏将谢家的聘金尽数给了弟弟,让他在家中心无旁骛的读书。
    刘蕙也没有辜负姐姐的这番厚望,他日以继夜勤学苦读,终于在十八岁那年考上了秀才,姐姐刘氏闻听后高兴的泪水涟涟。
    刘蕙本想再接再励中个举人,不料连考两次都是名落孙山,不由有些灰心丧气。再说此时姐姐所给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他不想再靠姐姐救济,便在关圣庙中开了一个私塾,教村中七八个幼童诗书,以此糊口。
    这年到了年关前,他又进城去探望姐姐刘氏。刘氏见弟弟来了非常高兴,拉着他聊了很久的家常,临走的时候又送给他一只公鸡让他带走。
    刘蕙将鸡带回家杀了,准备年三十再吃。不想适逢一个弟子家丢了只公鸡,这孩子在村中到处找寻的时候正好看见刘蕙在家门口杀鸡,回家之后他便将此事告诉了父母。
    孩子的父母知道刘蕙素来贫穷,平时根本买不起鸡,因此便怀疑自家的鸡是不是被他偷走了。两人在家中议论的时候被孩子听见了,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年幼无知的孩子便将自己父母昨晚之言都告诉了先生,刘蕙一听不由气得浑身发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虽贫穷却很自恃清高,幼时便对孔老夫子“贫贱不能移”这句话深信不疑,此刻无端受辱,心中恼怒可想而知。
    刘蕙当即将孩子的父母及村中老幼都请至关圣庙前,对众人大声说道:“昨日我去省城探望家姐,临走之时她送我一只雄鸡以备年关之用,不料却因此被人无端怀疑,以致蒙此不白之冤。此刻我无以自明,唯有在关圣庙前起誓:若是刘某做了不肖之事,出门便会摔个大跟头。”
    说毕便点燃香烛插在关圣像前的香炉中,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振衣而出。不想前脚刚跨出门槛,后脚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头也晕晕乎乎,如同喝醉酒般一个踉跄便摔了下去,待他狼狈不堪的爬起一看,右脚背已经肿的象馒头一样了。
    此时围观的村民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刘蕙又羞又急,不由悲愤万分的仰天大呼道:“冤枉啊!英雄困辱泥涂,不但为群小所侮,连神都不愿为我申冤。罢了罢了,此地也不可再留。”说毕转身回到家中,将值钱的家具当了五两银子,随即收拾行李辞别姐姐远赴京师。
    此时恰逢御史李大人正在招募精明干练的文书,刘蕙前去应征,因知书识礼被李御史一眼看中,于是便留在李府做了幕僚。平日他处理完公事之后便利用闲暇时间刻苦攻读,不敢有一丝懈怠。
    俗话说“天道酬勤”,这句话果然不假,第二年春季恰逢会试,刘蕙居然一战而捷高中进士,李御史见他是个人才也很高兴,再说又是出自自己门下,于是大力提携,不到数年,刘蕙也做了御史,官至三品门第显贵。
    此时他已娶妻生子,又将姐姐刘氏也接入京师奉养,刘氏看见弟弟光耀门庭不负所望,更是喜得是合不拢嘴。唯独刘蕙对关圣庙之事依旧耿耿于怀不能释然。
    这年秋天恰逢皇帝御赐的护国天师进京入觐,刘蕙想起乡中旧事便疾书一纸,将此事诉至天师,请求他能帮自己查一查为何当年神灵会如此戏弄于他,以致至今仍蒙冤难雪。
    天师收到诉状之后不敢怠慢,回去之时专程路经平原县,到东村关圣庙前向关圣烧了一道申文询问此事究竟,之后方才回到江西龙虎山。
    天师走后第二天半夜时分,东村村民正在酣睡,忽听关圣庙后轰然一声巨响,附近之人还看见一道电光闪过,将天际映得雪亮。
    第二天清晨,众人去关圣庙中查看,却未发现有何异常,大家都觉得非常奇怪。
    过了十数天,刘蕙在京中忽然接到天师派人送来的信函,上面说刘蕙所查之事关圣已有回复,言道当年恰逢关圣奉玉帝旨意赴凌霄殿商议讨伐蚩尤之事,因此刘蕙发誓时并不曾在庙中。庙后有一荒冢,冢中有一修炼五百年的老獾,趁关圣不在便假托神灵妄居宝坐,窃以为寒贱之人中必无奇士,因此才用狡狯的伎俩来搏得众人一笑。关圣已命座下周仓发其巢穴,用青龙刀将他斩杀了。
    刘蕙看完信后惊愕不已,当即告假星夜而归。他一回到东村便将当年学童的父母及村中父老请至关圣庙前,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来到庙后,果然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塌陷下去的荒冢。刘蕙指挥众人将荒冢挖开,赫然发现一只大小如猪般的老獾身首异处躺在血泊之中。
    众人见状都惊讶不已,此时刘蕙才将天师所言告知了他们,至此村民才恍然大悟,再联想起前些日子关圣庙的异象,知道当初冤枉了刘蕙,纷纷来向他赔礼道歉。
    刘蕙始而释然,继而长叹一口气道:“它因为戏弄我才会召来杀身之祸。虽说是咎由自取,但是若非经此一激,我到死恐怕也不过是个乡村学究罢了,功名富贵又自何而来?天下祸福相依,正所谓小人也可为君子之福啊。如此说来,此物于我有恩才是。”
    说毕便命属下选择一块空地将其埋葬,坟前还竖立起一块石碑,刘蕙亲自题文道:报恩冢,焚香祈拜之后才回到京师,自此一帆风顺,以高寿善终。
    由此可见英雄困顿之时所受羞辱,皆是恩惠,不然就不会有淮阴侯千金报德的事了。世上一些轻薄之人,时常睚眦必报,这就是因为器量太小的缘故啊。
    第493篇:愿望
    (原作者:橘子酸酸2。摘自《橘子超短篇故事集——(每日更新)》 )
    红灯亮了,
    无奈的把车停了下来,
    有人敲车窗,
    “有事吗?”
    不耐烦的摇下车窗玻璃。

    “先生,你要买东西吗?”
    一个衣着破旧的小女孩探进头来。
    “想要钱就明说,死叫花子!”
    她手上空空如也,让我买什么!

    “我能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小女孩自信满满。
    “拿去拿去。”
    我随手扔了五块钱给她,
    准备开车走人。

    “你还没说你的愿望呢。”
    “永远不发员工的薪水。”
    吼出这句话后,我踩下了油门。

    我出现在第二天报纸的头条,
    标题是,
    某某公司老总超速行驶撞上隔离带身亡。
    第494篇:赈灾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天还没亮,高家的大门外就已经围起了近千民众,虽然一个个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甚或需要扶持才能勉强站住身子,却都无一例外地或背或抱着硕大的簸斗,在清晨刺骨的寒风里整整齐齐地排成了一条长龙,安静地等候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是高家总管福春,在他身后,高家的仆佣们正川流不息地从后院粮仓里扛出成包的粟米来。
    “每人限领一石,个个有份,所以毋须争抢——”拖长调子念完细则,福春挥了挥手:“开始领粮。”
    随着人群的移动,堆积在院子里的粮包迅速少了下去,不过门外的长队却依然有增无减,因为陆陆续续的还有不少人赶来排在了队伍尽头。
    “咳,不知道老爷吃错了什么药!”
    “是啊是啊,平日里把一文钱看得有磨盘那么大的。”
    “月头的时候太太劝老爷平价出售一些粮食救济灾民,还被他痛斥了一顿,说她不知顾家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高家的仆佣们一边手脚不停地分发着粮食,一边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说起来男人的长舌可真是丝毫不比妇女们逊色,嘁嘁喳喳的话语声终于引起了旁边福春总管的注意。
    “说什么呢?还不利索点干活!”瞪了一眼多嘴的下人们,福春自己却也忍不住把目光瞟到了门外——左侧山墙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几行大字正在初升的旭日下反射着墨迹独有的光泽。
    “岁歉人饥,何心独饱?今拟以历年积粟,贷赠乡邻,每人以一石为量,散尽而矣!”
    这笔方正的楷书,正是出自高家主人高浩生之手,明明白白地表达了高员外将把家中积粮免费赈散给灾民的打算。在饥饿的岁月里,“粮食”这两个字无疑是最受人们关注的,近黄昏时才贴出去的告示,不到入夜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全县。
    一向锱铢必较、绝不做亏本买卖的老爷居然会大发慈悲散粮赈灾,别说是那些仆佣了,就连已经跟随他廿年之久的福春,也感到十分意外:“老爷什么时候开始转性了?是年纪渐老所以心软起来了吗?”
    几声七嘴八舌的询问打断了福春的胡思乱想:“请问——能否让我们见一下你家老爷?”
    见福春满面诧异,那些已经领完粮食的饥民连忙解释:“如果没有这些粮食,我们是无论如何挨不过这个荒年的,所以想见见高老爷,好好感谢一下他的救命之恩。”
    被这几个人一说,福春才想起,今天老爷还没露过面呢——也许还在睡觉吧——不过福春并没有去叫醒高老爷的打算,谁知道呢,虽然不知搭错哪根筋把家中的粮仓一散而空,但这种做法分明大违老爷的吝啬常性,难保他一觉醒来看到空空如也的粮仓是否又会肉痛光火,自己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呢?
    但领完粮食后围拢过来的饥民越来越多,纷纷嚷着要求见见高家老爷,有人甚至还一时嘴快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们最痛恨那些趁着荒年囤积居奇的吝啬鬼,本来还准备索性拉一批人找机会抢了高家粮仓,到时候再放把火,官府肯定也奈何不了我们……没想到高老爷竟是这样的菩萨心肠,幸好没有动手,不然可是害了好人了,所以一定要请高老爷出来,让我们好好磕上几个头——”
    “乖乖隆的咚!”福春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主人大概也觉察到了即将来临的巨祸,才抢先作出了舍财保命的正确选择吧?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在心底感叹着,福春叫过了家人:“去请老爷出来。”
    这下高家人才发现了异常,不但卧室里没有老爷的身影,连书房、前厅、后花园……这些他常去的地方也一无所获,再追问侍寝的姬妾,更加令人觉得情形不妙:打从昨天晚上,高老爷就没有回过房!
    先是莫名其妙地改性行善,紧接着人间蒸发,这是唱得哪出戏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福春焦头烂额,总算经过大家地毯式地搜寻,终于在后院废弃已久的旧柴屋里找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高老爷,而在他身下,还压有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纸笺。
    抽出纸笺匆匆扫视了一眼,福春才恍然大悟,原来主人近两日的古怪举动竟是这样由来的!而醒来后知道粮仓搬空的高浩生正要大发雷霆,也在看到福春递上的这张纸条后捺住了脾气,甚至还在接受灾民道谢时和颜悦色地连说了几句:“应该的应该的!”
    “福管家,那上面倒底写的是什么呀?”隔天几个好奇的仆佣拉住了福春,嬲求着他替大家释疑:“我们不识字,还要请福管家讲一讲。”
    拗不过大家的磨勒,福春总算开了口:“其实也没有什么,那上面大意就是说老爷因为在家中积存了大量粮食,又不肯发售,已经引起灾民怨恨,眼看一场焚劫之灾就要来临,到时候别说粮食了,就连性命恐怕也难以保全,而‘他’感念老爷的旧日恩德,所以才作主散尽这千钟之粟,以平息民愤。”
    “这个‘他’——是谁呀?”虽然听出了大概意思,佣仆们却不明白其中所指。
    “唉呀,你们忘啦?昨天找到老爷的那间柴房以前不是一直有黄大仙住着嘛,后来屋子年久失修漏风漏雨,‘他’才搬走的。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把老爷迷倒搬进柴房,又能变幻成他的样子发号施令骗过大家的眼睛,除了黄大仙还有谁呀?虽然以前老爷常嘀嘀咕咕抱怨家里住了一个不付钱的免费房客,不过看来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人家哟!”
    (黄大仙:我是那种白吃白住的人吗?)
    第495篇:坟里的黄鳝
    (原作者:彻夜狐狸。摘自《听《狐狸讲鬼故事》,经典短篇,每夜联播。没有TJ的风险。》)
    黄鳝,淡水科鱼类,一般生活在水底,喜穴居。其肉质鲜嫩,营养丰富。正是因为这样,现在黄鳝的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先说说我老家捕捉黄鳝的方法吧。
    捕捉黄鳝,其实也并不难。在我老家一般是采取用鳝鱼笼子下,或用钢丝钩钓。先说说用笼子下吧,其实所谓的鳝鱼笼子,也就是用竹篾编著成的一种长筒状的简单捕鱼工具,一般人只需要把骚蚯蚓(就是那种体形比较大,土腥味比较重的蚯蚓)用竹篾串上,然后用稻草把蚯蚓绑好,置于笼中,等夜晚再放入黄鳝经常出没的水田,或堰塘中即可。
    第二天早上去收起来时,一般一个笼中都会有一条或几条黄鳝。当然这已经是好久前的事了,现在,由于农药,和人们的频繁捕捉,野生黄鳝的数量已经很稀少了,往往一夜几十个笼子下去。什么都收不到。
    话说,笼子捕鱼,除了用骚蚯蚓做诱饵以外,还有一种更厉害的,那就是用人的骨灰。但这招过于阴狠,所以一般的捕鱼人家是不用的。因为,只要用过骨灰的田地,那里将再也不会出现黄鳝。为什么?因为,这招会把黄鳝的儿子儿孙都一网打尽。
    正文:
    我们老家有个叫香关的村子,那里周围环山,良田无数,人们过的虽不算富裕,但也能算个温饱不愁。大家平时都以种地为生,但只要一到夏天,则家家户户都会去下鳝鱼,得来的收获,用以换取一些生活开销。
    至于他们用的工具呢,则是一种用祖传秘法制作而成的鳝鱼笼子。我曾有幸见过一个,那笼子尖细且长,然后一头开小口方便投放鱼饵,另一头则是由凹进去的竹刺组成,鳝鱼可以很顺利的挤开竹刺钻进去,但要想钻出来却是万万不可能了,因为,那些竹刺会在鳝鱼钻进去后,就马上合拢,在笼子内形成一个尖锥。
    再说那村里人们所用的鱼饵,其实一般也都是跟别处无异,用骚蚯蚓,但村里有个古老的传说,就是,据说如果用人骨灰作饵的话,则只需一个笼子,可以收尽方圆一亩内的所有鳝鱼。
    作为土生土长的香关人,王二自然是从小听着这个传说长大的。以前每每听到人们谈起,到也没什么感觉,只当真是个传说,但自从看到村里其他人一年过的比一年好后,王二就思考上了。
    这些人的钱到底是从那里来的?他们平时也都是跟自己一样种种地,干干活啊。难不成是……
    自认为知道人们的致富经后,王二从此便再也无心做其他的事了,整天白天睡觉,然后等到晚上再背一挑子鳝鱼笼子出去。果然不久,人们看到王二家的日子也慢慢变的好了起来。
    话说人就是种奇怪的动物,看不得别人过的好,看到别人过的好,就会嫉妒,就会去猜忌。于是不久村里便又有了传言,王二一定是拿骨灰去下鳝鱼了。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就传到了王二老父亲的耳朵里,听到传言的王父当天就赶到儿子家:“二娃子啊,听别人说,你在用骨灰下鳝鱼啊?”
    “伯,你莫听人鬼扯,他们是看我过的好了,眼红。”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劝你一声,这事做不得,那是会损阴德的,要断子绝孙的。”
    说完,王父就叹了口气,低着头走了。
    当然沉醉在幸福小日子中的王二,是肯定听不进去的。
    有天王二又像平常一样,背着鳝鱼笼子出去。走不多远就看到了一处肥田。要说王二也是在这香关长大的,但他却思量从未见过,看起来如此好下鳝鱼的田地。
    高兴的王二也没多想,提起鳝鱼笼子,卷起裤管就下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王二就起床去收笼子了,结果等他收起笼子一数后,发现居然少了个。
    难不成是哪里的忘记收了?想去想来的王二却又怎么都记不起,到底是哪里忘记收了。
    反正也只是个鳝鱼笼子么,于是王二也没去理会,就这样,事情从此赶上了巧。每晚当王二去下鳝鱼的时候,都总会碰到一片肥沃的田地,然后第二天去收笼子的时候又总会少个笼子。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到底哪里漏收了。
    想想父亲对自己说的话,王二心里这才有些害怕起来。但是又不敢跟人说,直到有天,他给自己家祖坟上坟。
    提着飘子(就是用纸做的挂在坟头上的东西),和香烛纸钱的王二,老远就看到自家祖坟山挂着一串东西。难不成是家里谁,已经来过了?但想想也不可能啊,家里人上坟难道会 不跟自己说,好奇的王二于是就赶上前去看。结果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王二吓死。
    只见系着代表他家的黄布带的鳝鱼笼子,跟飘子似的,挂了满满一坟头。
    题外话:话说这当然不是高潮,高潮是后来,居然还真有人在王二家的祖坟里发现了一条水桶粗的黄鳝。跟蛇似的,盘踞在一个坟洞子里。偶尔才露个头出来。
    很多人听说后,都自认为胆大,想去打黄鳝的主意,但只要去看过一眼后,都会下的飞一般的逃掉。因为那黄鳝因为活的太久,早已没了一个鳝鱼样子了。
    第496篇: 手表
    (原作者:瑞图。摘自《瑞图悬疑短篇》)
    上海牌手表陪同煤烟中毒的老何一起进入坟墓,那块表就像长在身上一样死死的卡在老何的左手手腕上。
    郑伟目睹了这一切,他觉得太过可惜。
    郑伟是区防火护林员,经常一个人往深山老林跑,老何下葬的坟地离市区五六里路,周围几十里的山林都归他管,平常每周都要骑着自行车去那儿三四趟。郑伟自称胆子比心脏还大,在坟地铺床褥子一觉睡到大天亮,不带起来撒泡尿的。
    俗话说:“吓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是我的话。看到这,经验丰富的读者也许都给郑伟判了死刑。
    老何下葬当天晚上,夏日的凉风习习吹过。郑伟带着家伙来到老何坟前,新鲜得好像刚从树上摘下来似的贡品还在墓碑前堆着。郑伟简单拜了拜,挽起袖子就开挖,一切按部就班得进行。很快,棺材盖被拉到一边,他用事先准备好的红纸蒙到老何脸上,举起手电慌乱的晃来晃去。
    那块上海牌手表拿到手里的时候,郑伟浑身都让汗浸湿了。一边擦汗一边回身向挂在树杈上的煤油灯凑了过去。他仔细的摩挲着不禁感叹:“为了你,看我费了多大的劲儿!”语气显得特别激动。
    正当端详得聚精会神的时候,身后“哎呀”一声,郑伟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去,只见老何刚睡醒般坐在棺材当中茫然得看着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老何语气有些异常。
    “啊-----!”郑伟撕心裂肺的尖叫让整个黑夜为之震颤,他拔腿就跑----脚底软得和棉花一样,自己却如同腾云驾雾般狂奔。他不时回头扫上一眼,老何却一直在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跟着,那身影有些踉踉跄跄、有点栽栽歪歪,和僵尸没什么两样。
    郑伟到家后得了一场大病,没多久就死了。而老何呢!既不是诈尸,也不是恶鬼附体,他根本就没被煤烟熏死。郑伟撬开棺材去偷表,刚好救了他的命!老何回到家后与家人说明原委,高兴自不必说。
    在郑伟葬礼上,老何又看见了那块上海牌手表。它静静的贴在郑伟纤细的手腕上。
    老何没有声张,只是暗自感伤。半个月后他来到郑伟的坟前,可怜的年轻人,几乎比自己小了一辈儿呀,老何感叹着,手中不停的拿着根木棍扒拉着熊熊燃烧的黄纸。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得敲击声从墓碑后传来。老何伸头张望了一下,一只干枯的手从坟墓通风口里伸了出来,拿着一块手表不断摇晃着。
    “还给你吧!我戴着不合适!”
    第497篇:宝
    (原作者:一二三四五老虎。摘自《人心比鬼更可怕。发些原创短篇写一写人性的故事。每天定时更新。》)
    【一】
    钱老太的照片挂在灵堂的正当中。黑白色的老太太却是一脸的笑模样。照片旁边是两个扎的精美的花圈。灵堂上摆满了各种水果,两根插电的大假蜡烛日夜不停歇的亮着。
    桌子下面的蒲垫上是钱老太的大儿子。他不停的抽着烟,地上满是烟头。长年抽烟早就把他的牙齿熏的黑黄的,一直在地里弯腰干活的他不过四十几岁,腰就出了毛病。所以他抽烟很大的一个原因并不是因为娘死了,而是因为腰疼。
    钱老太的老伴儿死的早,她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不过这会儿大家睡得都不安稳,因为钱老太太一家在解放前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所以街坊邻里都知道,老太太有一笔从祖上传下来的古董。可老太太走的太匆忙。一没给儿女们安排下遗产,二没给儿女们留下点信息这古董到底在什么位置。
    老太要走的这天早上,天特别冷,村里的狗一大早就不消停。老太太起床倒尿盆。回屋的时候,把尿盆儿随手搁在地上,一个人佝偻着背,裹着老伴儿的厚棉袄,搬了一个矮板凳坐在煤球火边上嘴里念念叨叨的。
    起早干活的老大的媳妇端着尿盆儿从堂屋走过,过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老太,说,娘,你大早上起来说的啥。然后头也不回的到屋外去了。老太还是坐在火边,认认真真的好像祈祷一样的念念叨叨。老大的媳妇披着大衣回屋的时候,看到老太这个举动奇怪的看了两眼就回屋了。
    老太太一直念叨到天大亮,然后回屋躺在床上就没气儿了。所以老太太念念叨叨这事,老大一家都知道。
    等发现老太太没气儿了,老大一家哭的跟泪人一样的,钱老大和他媳妇都把肠子都悔青了,说不定老太太念念叨叨的就是那古董的下落。
    钱老大下面有个二十几岁的儿子,叫钱三儿。早早就不上学了,也不在家帮家里人干地里的活儿。他成天和村里的小青年儿混在一起喝酒打牌上网,成夜成夜的不回家。
    老太太没气儿还是他发现的,他偷偷摸摸溜进老太太的屋里,谁叫他昨儿夜手气太背,那点钱全输光了。他溜到老太太屋里的时候,觉得老太太屋里特别的冷,他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到钱,动静越来越大。忽然他停住了,他觉得老太太就在后面看着他,他心里正琢磨怎么跟老太太糊弄过去的时候,一扭过头,发现老太太还是躺在床上。
    他有点奇怪,蹑手蹑脚走到老太太跟前看老太太是不是睡熟的时候,一摸竟然是凉的。这把钱三儿吓得,啊,的一声,吓到在地。然后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堂屋说,爹娘,奶奶死了!!
    钱老大手里准备洗脸的搪瓷盆儿掉在地上,水撒了一地。冲进屋一看,就咧开嘴嚎啕大哭起来,跟着他媳妇也冲进屋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钱三儿倒是一滴眼泪也没掉,站在屋门口看着他爸妈。这早上夫妻俩像唱戏一样的嚎啕大哭,一个村不出一个时辰,老太过世的消息就全部都知道了。
    屋里屋外挤满了人,老太太还是安详的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进门的人都装模作样的摸两把泪,想着这次可终于等到钱家的好戏看了。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太,看着床上白布盖着的的钱老太背过去想着自己将来也是这个样子,就不忍心再看第二眼,一边掉眼泪一边儿出门了。
    人越来越多,钱三儿靠在门框上抽着烟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有人拍了他一把说,嘿,三缺一,打麻将去。钱三儿抬头一看是老王家和老李家的两个臭小子。小李打了小王一巴掌说,刚死人,钱三儿怎么会有心情跟你打牌。
    钱三儿把烟往地上一扔,说,走。然后又说,等等。转身挤进满是人的屋子里。趁乱从老太太的身体下面的床垫里,摸出来一个用手帕包好的东西放在口袋里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然后蹲在墙角对着墙,打开手帕,抽了两张红的,然后又把手帕包好,塞回去。头也不回的和小李,小王打麻将去了。
    【二】
    可钱三儿的手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背。等钱三儿全部输光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人已经没有早上那么多了,只有附近的几个邻居。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姑姑,二叔,三叔,四叔都站在堂屋里,整齐的披麻戴孝。灵堂也布置好了。可真够快的,钱三儿心里想。然后他就被他妈一把扯过来戴上白帽,黑章,穿上孝衣了。
    钱三儿看着眼前的叔叔姑姑婶婶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过了一会儿,钱三儿的二叔扯着钱老大进了里屋。
    还是二叔快。钱三儿想着,然后他剩下的几个叔叔和姑姑也都一个个表情凝重犹豫不决,陆续的进到里屋里去了。
    钱老二是隔壁村的村委书记。骑个摩托车成天乡里村里的跑,大嗓门,他冲谁一喊,谁家的小孩儿都能给吓哭。钱老三倒是住的不远,但是个脓包,什么都听媳妇的。烟酒不抽的,每天天早早回家,连男人们叫他打牌都不敢去。钱老四一直在外面打工,三十出头连媳妇都没找。钱家唯一的女人,钱三儿唯一的姑姑倒是钱老太生前最疼的小女儿,但这小姑精明的很,早早出嫁却没少从老太太这儿诓钱。所以钱三儿跪在地上心里就想,没他妈一个好东西。
    果然,里屋传来钱老二的大嗓门,我才不信咱妈临前没给你说宝贝藏在哪儿了。你瞎忽悠谁呢,咱妈天天跟你在一块儿,想独吞就他妈直说。然后嘈杂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堂屋的媳妇们听得一清二楚,要是钱老太没过世,这会儿也在临时搭建的草堂棚子里也听得一清二楚。
    钱三儿想起来村头村长的女儿细皮嫩肉的小手。坐不住了。他抬头看了看灵堂上的奶奶,伸手摸了摸口袋。然后钱三儿又转身准备钻进奶奶生前住的小屋,钱三儿他妈一把拽住他的手臂,表情严肃,小声严厉的说,这会儿你又瞎跑啥。钱三儿说去屋里再看看。
    他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还和老太太没走一样,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老太太并没有死。老太太的小脚还在钱三儿身后踱来踱去,但钱三儿像平时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老太太在干嘛。
    钱老太太生前家里人都觉得她已经老年糊涂了。除了带大几个孙子以外,老太太再没帮家里干过什么活,她总是一个人在屋里神神叨叨的忙活一整天不知道做点什么。可这你就该问了,老太太带大的几个孙子,为什么钱三儿跟钱老太感情这样单薄。因为老太太奇怪就在这儿,带几个孙子到上学的年龄后,她就很少再跟孙子们说话。
    但六岁以前的事儿小孩儿能记住的实在太少,所以没有几个孙子喜欢她这个当奶奶的。也没有几个孙子知道这个奶奶曾经大半夜给自己换尿布,大早上给自己熬稀饭,大冬天给自己洗衣服。老二老三的孩子上了两年学再来老大家,竟然忘了眼前这个瘦小干瘪的老太太是谁。
    钱三儿晃晃脑袋,从回忆里晃醒,然后他又把手伸进老太太床垫下面的手帕,一次把薄薄的一叠儿全装进了口袋。然后跳起身从小屋的窗户上了翻了出去。
    钱三儿刚一进里屋的时候,钱老三的媳妇就认清了这个屋里只剩下一帮媳妇,而这帮媳妇里没一个人是自己的对手的形势。她清清嗓子对着老大媳妇说,哎呦,好嫂嫂,你们家收成今年可真好,你都不知道我们家,钱小宝要上初中了,这学费还没着落呢。
    钱老大的媳妇一听这话说,收成好什么呀,这老天爷不长眼的,三天涝两天旱,哪有什么收成。
    屋里这帮女人正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呢,钱三儿费力的翻过小窗户,却不想翻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屋外搭好草棚的柱子,草棚哗啦一下倒了,钱三儿站起身就跑的没影儿了。
    屋里的媳妇们最先冲出来,一看这情形给吓得半死,立刻三两的往地上一坐,继续唱戏式的大哭,表明自己的孝心忠心起来。
    姓钱的五个兄弟姐妹也听到动静冲了出来,他们看到塌掉得草棚也吓得不轻。钱老二说,谁他妈搭的草棚这么不结实,可钱老四说,哥,我咋听说头七如果死去的人有啥不愿意走的是一定会闹出点什么事儿来的。你说咱妈是不是不高兴了。
    几个人听完这话跟媳妇们一起往地上一跪,大哭起来。这一哭,全村人都知道,钱家闹鬼了。
    【三】
    钱三儿这会儿逍遥自在的在大树下面搂着村长女儿坐着晒太阳。村长女儿朱立花拉着钱三儿的手说,三儿,我怀孕了。
    钱三儿一听,低下头推开怀里的人说,不是我的吧。我每次可都做好安全措施了啊。
    朱立花说,你可别想赖,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我们娘俩,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可赖不掉。
    钱三儿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很多事,他想起半夜从网吧回来不止一次看见过小李和小王从村长家翻出来。这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可钱三又一想,要真是自己的,就不好办了。钱三儿算了算手里的钱想了想连打胎都不够。家里又现在出这么一档子白事可怎么办啊。
    钱三儿松开朱立花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对朱立花说我奶刚走,你这事咱以后再说。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家走,朱立花站在大树底下,掐腰指着钱三儿的背影骂道,钱三儿你他妈别想赖,敢赖我上你们家门口哭去。
    钱三儿吐了口吐沫,心想,呸、谁怕谁。
    走到自己院外面,翻过低矮的围墙,偷偷从原路翻回小屋,扭脸看到钱老太太的尸体在草棚中央,被自己碰翻的一角还是原样在地上。草棚塌了半边却没有人敢动。他的脚刚一沾里屋的地儿就听到堂屋里慌张的对话声。
    钱老大说,不能这样扔那儿不管吧,咱妈到底啥意思,要不请后村的云仙儿给咱们看看。
    钱老四赶紧说,是啊,是啊。
    这时候听到钱老三的媳妇说,哎呦,要问问就连那玉镯子的事儿一起问问,空留个盒子当谁不知道啊。老太太不会把镯子吞肚子里吧。那木盒你说说去年老太太生气扔出来谁没见过,孩儿他小姑不是还托人去县城里问了,光个盒子都好些年代呢。光盒子估计也值不少钱呢吧,他小姑。
    钱老三心里想,这个臭婆娘,我妈都生气了还在这儿有脸说这个,丢不丢人,非得让咱妈去找你你就高兴了。钱老三皱着眉头拽了拽她媳妇的衣角,他媳妇一脚踩狠狠在老三的鞋上,钱老三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他小姑拿了那盒子说去城里看看就再没送回来过,现在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应和着。
    钱三儿躺在钱老太太的床上,听着外面的你来我往,忽然觉得难过,眼泪不知道怎么的不听使唤就落下来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不过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醒了以后,他从屋里出来,看见几个叔叔姑姑都走了。他爸妈蹲在小桌子上吃饭。他一路小跑到村儿里小卖铺外面的麻将桌上,扯着小李和小王这两个成天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往角落里一蹲,递给两个人一人一根烟,然后对他俩说,兄弟有件大事要不要一起干,一起干保证你俩发财。
    小王小李互相看了一眼,小李说,犯法的事俺可不干。小王点点头。
    钱三儿一人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说,不会让你们进大牢的。想什么呢都。然后把两个人的耳朵拽过讲了一遍。
    小李和小王听过后困惑的看着他说,这成吗?
    钱三儿目光坚定的对他俩说,成,肯定成。到时候,咱哥儿几个平分。我把这事再给朱立花说说,有个女人好办事。
    小王和小李想了一会儿说,那行。到时候咱平分。
    然后哥三起身往回走,还没到麻将桌上,钱三儿顺口说了一句,朱立花怀孕了。钱三儿扭头看着小王和小李吓得脸色惨白。大气儿都不敢出。
    然后钱三儿接着说,是我的。小王和小李都长松了一口气笑了,小王一拳打在钱三儿的背上,说,恭喜你啊。
    钱三儿笑笑说,恭喜什么啊,咱这票要是成了,就用钱把朱立花肚里的孩子打了,要是不成,就让朱立花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去鉴定。看看这个骚娘们肚里到底是他妈哪个野男人的孩子。
    钱三儿这话一出来就像紧箍咒一样,小王小李这俩心怀鬼胎的泼猴立刻就老实了。    
    【四】
    这天夜里,钱三儿回家吃饭。在低矮的小饭桌上,钱三儿问钱老大,爸,你说俺奶死了,是不是得和俺爷爷葬在一起。
    钱三儿他爸一边儿给他媳妇说,多盛点,今天晚上我守夜,一边儿自言自语一样的说,应该是吧。都忘了老头埋哪片乱坟岗了。
    钱三儿又问,我咋对俺爷爷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钱老大说,你满月你爷爷就死了,可不是你没印象。然后钱老大像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一样,说,你爷爷真瘦啊,比你现在还瘦得多,跟个骷髅架一样。成天躺在床上,靠着你奶的小脚儿忙里忙外的伺候他,对我们可是几乎没说过几句话啊。就好像不认识我们似的。死得时候别提多吓人了,嘴角里流出的黑血。你奶奶哭的昏死过去好几回啊。拿出来一个金元宝把你爷爷厚葬了啊。
    说完这段话,钱老大又冲着他媳妇说,你说,咱妈是不是手里真的还有东西,你还记不记得咱妈拿出那个大个儿的金元宝。
    钱老大的媳妇说,我估计有,还不少。你没听后街老刘头说咱家解放前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地主。过了这么些年,咱妈手里多少会留个十件八件的不给咱们吧,不留着自己养老。
    钱老大听过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出门去破败的草棚里守夜了。钱三儿他妈收拾碗筷也去院子里的水龙头洗碗去了。
    钱三儿偷偷溜进钱老太生前的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翻了起来。老太太的屋子很简单,除了放衣服和棉被的大柜子,就是一张黄花梨木的桌子,这桌子要真是懂行的人来看,一定值不少钱。但现在的钱家上下,想的全是金元宝和玉镯子,谁也看不懂一张破桌子值什么钱。
    钱三儿坐在床上,那张大柜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拖了出来。空柜子里只剩下几张铺在下面的破旧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小字。
    钱三儿拾起那些旧纸,上面有的还盖了红章,钱三儿只上到初一,但这些破纸上的字他有的认识,有的看着熟悉却又看不出来是什么字。他把这些纸随意叠叠放进自己的旧羽绒服的内袋儿里去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被子和衣服放回去。
    然后他走出门看了两眼他爹回屋子里睡觉去了。
    老钱家商量着第一天先让钱老大来守,第二天请隔壁村里的云仙儿来看看,但钱老二做为村支书不能参与封建迷信活动不能到场。剩下的六天,五个家再轮流一家一天,最后一天得钱三儿这个长孙来守。
    第二天一大早,钱家大院就站满了人。屋里屋外看热闹的人群中间是隔壁村的云仙儿。除了钱老二,几个媳妇儿子都跪在倒塌了一个角的草棚前面。云仙儿左看看右看看,拿着罗盘到处的走,然后把他们几个全部叫到里屋,坐在堂椅上,说,老太太走的不顺心啊。你们几个孩子没一个好东西。老太太心里有怨气。
    钱老三和钱老四赶紧问,师傅,师傅,你说怎么才能平复我妈的怨气。
    云仙儿叹了口气说,你们,一人一个夜里,跪在老太太的尸体旁边把自己曾经怎么对老太太的都说清楚,趁人还没完全走,该道歉的道歉,该磕头的磕头,六天之后我再来看看老太太什么意思。
    钱三儿在一旁听着,偷偷笑心里想着,原来自己一个不小心还有这么多说法啊。
    钱三儿他小姑,赶紧又问,你说老太太中间不会再折腾了吧。
    云仙儿说,这可不好说啊。
    钱老大说,我们也没做啥实在对不起老太太的事儿啊。
    云仙儿站起身,环视一周,表情严肃口气严厉的说,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最清楚,都这儿会儿了你们还想骗老人可就真说不过了。说完这话头也不会的走出去了,钱老四赶紧跟着出去送送云仙儿,人群给云仙儿让出一条道儿之后也各自散去。留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各想各自的事。
    【五】
    这六天里的第一个晚上钱老大坐在蒲垫上不停的抽烟,他跪在那里腰疼的实在厉害,盘腿坐在那,想着这么多年和钱老太太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他抬头看看竹床上的老娘,白布下的老人干瘪的像一个风干多年的桃核儿。
    他想了想说,娘,这么多年你一直跟我住。吃我的喝我的,我说啥了?!我啥也没说过啊。我捞着啥好处了?除了老宅子地基上分出来的这个片儿新地基起的这两栋小楼,我可是啥也没有啊。这盖房子娶媳妇的钱可是当年我跟村里的瓦匠班东跑西跑的赚来的啊,你可是一分都没给我出啊。我爹死的时候你还拿出个大金元宝。我爹有啥好了,吃你喝你的成天啥活也不干,你都给他拿出那么大一个金元宝,我给你养老送终,你末了啥都没给我留啊。走前儿嘟嘟囔囔说的那些个秘密都带走了。
    钱老大又点了支烟,说,妈,真不是我说你。你太偏向你小闺女了。她给过你啥了,肉没给你割一块儿,衣服没给你做一件儿...还有钱老二...
    钱老大就这样絮絮叨叨到半夜把这些年他娘对不起他的事都数落了一遍,又挨个把他下面的几个兄弟骂了个底朝天。
    钱老大说的正兴起的时候,一阵阴风刮过,钱老大觉得有点冷,他又抬头瞅了一眼床上的钱老太,就在这个时候,草棚里的灯忽的一下全灭了。
    钱老大吓得差点没尿裤子,他赶紧跪在那里像小锤子一样,磕头。一边儿大声的喊着,妈,我不敢了,妈你,你可别吓我。妈我错了。我错了。
    钱老大跪在那里仿佛觉得他母亲已经在黑暗中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他。他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草棚里的灯又亮了起来,老太太还是寂静的躺在竹床上没有一点动静。
    钱老大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吓得泪流满面了。他哇的大声哭了出来,说,妈,我对不起你啊。然后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痛苦说,妈啊,分锅之后我他妈该死啊,这么多年没给你做过一顿饭,我他妈不是人啊。大冬天还让你去山里拾野菜吃,下着雪让你给三儿洗衣服,我对不起你啊。妈,你安心走吧。你安心走吧。
    钱老大这么一闹,街坊四邻的灯都亮了起来。村里的狗也跟着闹个不停,一会儿只听到四周亮着窗户下的窃窃私语,和钱老大呜呜的哭声。
    第二天,钱家剩下的几个人看着钱老大哭的跟桃子一样的眼,越发的害怕和没底儿了。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即将临刑前的恐惧。
    只有院子外面小王和小李拼命憋住笑声让脸憋得通红,钱三儿黑个脸,他给小王小李一人屁股上来一脚,说,今天你们去找后街老刘头问点事。以后夜里我一个人来。
    钱三儿觉得丢人了。他爹因为他们的恶作剧哭的像个娘们,抖落出来那点事,让他在小王小李面前抬不起头。他赶走了他俩,一个人哪儿也没去,蹲在地上抽起烟,这烟好像吸到心里,钱三儿的心里烟雾缭绕的看不清。
    【六】
    那天夜里,钱老二跪在那里,紧张的手都在抖。一句话都没说再也没了他平时聒噪的性格。喘着大长气儿。静谧的夜里,钱三儿躲在黑暗中再也忍不住了,他溜进钱老太的屋子里,偷出了一双小鞋,然后顺在墙根从后门流出来,从草棚后面的院墙直接扔了进去。
    钱老二本来因为紧张无聊都快睡着了,一双鞋嗵的掉在了草棚里的地上,钱老二走过去一看,正是钱老太平时穿的小脚布鞋。
    钱老二吓的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赶紧跪着跑到钱老太的白布前面说,妈啊,你不能怪我啊。哥几个就我学习最好啊。上了高中,妈啊,你不给我掏钱上大学我不怪你啊。但妈啊,在那时候你必须得救我啊。我贪了村里集资的钱还不是为了给你孙子上县里的初中交建校费啊。妈啊,是我啊,是我偷了你的首饰盒啊。你首饰盒里那对耳环和戒指项链我卖了也刚好补个缺啊。我他妈当时脑子一热说你自己弄丢了,你老年痴呆了。他妈的我就是个畜生啊,还把你送到医院看病啊。妈,我不好、我不对、我他妈就是个畜生,妈,你打我吧。
    钱老二用力大声的抽着自己耳光。
    钱三儿在墙外面,这次不是他爹,他却一点都幸灾乐祸不起来,那种恶作剧的心情荡然无存。他在黑夜里摸着墙往回走,走着走着,他觉得自己眼眶湿了。
    这样又折腾了一夜。
    早上的时候,小王和小李找到他,说昨儿缠住老刘头下了一天得象棋,套出了不少的话。然后就给钱三儿慢慢讲起来了。
    老刘头说,当年钱家庄园是附近十里八村最大的庄园。可偏偏钱大地主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钱老太。三妻四妾的愣是没一个给他生,别提儿子,连孩子都没怀过。
    老刘头说到这说,我估计这个钱员外肯定有病,钱老太还指不定是不是他亲闺女呢。
    这钱老太的丈夫是因为战争流荒到这儿的落魄秀才。钱老太当年还是二八的豆蔻年华,从小也是饱读诗书,这忽然出来了一个秀才,不仅长相秀气,重点是俩人都有文化能聊的来。这样,这落魄秀才就入赘钱庄园了。
    温饱思淫欲啊。这秀才没过几年就抽上大烟了。战争一来,钱员外和他的三房四妾们都陆续过世了。剩这么一个大家子都他妈让这穷秀才一个人抽大烟败光了。
    听小李讲到这儿,钱三儿想起他爹告诉他,他爷爷干瘦像尸体的样子。
    小李接着说,老刘说,那时候那大庄园谁都不敢靠近啊。大家老老实实的干自己的地里的活,那时候刘老头和你奶奶差不多大。刘老头可偷偷告诉我们,你奶奶那时候可漂亮了,人又贤惠,一直和那秀才没孩子。老刘头都想,反正抽大烟的人活不了几年,到时候等破秀才一死,说不定,自己还能捡个便宜,住进那庄园。还不止老刘头一人这么想。可是没过两年。那庄园就热闹了,有人走过去的时候听见孩子的笑声,还不少那十里八村的光棍们可都伤心死了。
    钱三儿说,就这么点?!没啥有价值的啊,没说钱庄有个密室,地窖啥了。
    小王说,没有,不过小李,刘老头好像还说了...他好像说...哦对了,他说你奶奶当年杀了你爷爷。
    钱三儿说,什么?!
    小王说,老刘头估计也是自己瞎猜的。他说你爷爷大烟一直到解放后也断断续续没彻底断过。家里那点钱都快被他败光了。那时候你刚出生,你奶奶估计想,这大烟可是无底洞,再抽下去估计连你都养不活了。然后给你爷爷的杯子里把最后一块儿鸦片町放了进去。
    钱三儿忍不住了,他把烟往地上一扔,站起来就骂,我靠、他妈的刘老头,他他妈那只眼看着了,抠出来给我看看,别在这儿瞎说。
    小李说,你别生气,村里的人不都这样,屁大点事都能编的稀奇。老刘头还说,他看见你爷爷抬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往外冒着黑血。
    钱三儿想到两天前他爹说的话,没再说什么。
    【七】
    这天夜里,是钱老三。钱老三胆小,硬是让他媳妇也留下陪住他。钱三儿蹲在墙外面,关于今天夜里的恶作剧,他一点都不想动弹。他愣愣的蹲在那里,脑子里不知道想的什么。
    刚过十二点,钱三儿站起身准备回去睡觉,准备消停一夜。只听钱老三夫妇俩,唱戏似的哭天喊地的说,娘啊。为了当年盖房子跟你要钱扇你那一耳光是我不对啊。我俩赔罪了啊。我俩有罪啊,娘你就别吓唬我俩了。
    钱三儿扶着墙往回走,不一会儿,他觉得鼻头湿了,一摸,是眼泪。
    第二天醒来,钱老三夫妇俩都顶这个桃子一样的眼睛看着钱老大,一句话没说走掉了。钱老大那一夜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好几次都想冲出去揍他们两个。想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躺回被窝里,浑浊的泪一直淌。
    钱三儿白天把朱立花和小王小李都叫到一起,说,咱们罢手吧,不作了。
    小王和小李叹了口气,谁都没说话。朱立花站起身,嚷嚷道,我还没出马就完了啊。我告诉你钱三儿,我管你弄不弄得到东西,钱你是一定得给我,不然我就把孩子生下来抱你们家门口哭去。
    钱三儿看着小王小李偷偷瞄着他,观察他脸上的表情。钱三儿说,要不这样吧,我姑姑手里还有个盒子,咱们把盒子给她弄出来,那盒子好像还值不少钱呢。
    朱立花眼睛一亮说,恩,行啊,这次我也出马。
    可事情也不全都像钱三儿预想的那么顺利。本来钱三儿的小姑要守第四天,但钱三儿的小姑,和他四叔换了个日子。但这事儿钱三事先并不知道。第四个夜里,钱三儿和朱立花,溜到院子外面,屏住呼吸听不见一点声音。
    钱三儿给朱立花使了个眼神,他轻手轻脚的爬到院子里把草堂拉的那根电线拔了,草堂立刻一片漆黑。然后朱立花在墙外面捏着嗓子笑了笑说,你还知道跪我啊。
    钱老四吓得慌张的问,谁,你是谁。朱立花和钱三儿意识到,这不是他小姑,而是钱老四。他俩黑暗里望了望对方的脸,这出戏可得硬着头皮演完。
    朱立花继续捏着嗓子说,你妈你都不认识了。
    钱老四想莫不是人死了,声音会变年轻。然后他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妈啊,我错了。
    朱立花说,哎呦...你怎么错了。
    钱老四说一边大声哭,我错了妈。我刚回来的那两年手里有点钱显摆着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医生一查说,你有肺癌。早期的,我怕花钱啊。肺癌啊妈,就算哥几个平分也得好几万啊。妈,我还没讨媳妇呢,妈。我那钱留着娶媳妇呢不能花啊吗。所以我当时就把这事烂肚子里去了。妈,您这两年咳嗽咳出血吃不下饭没少遭罪吧,妈,你也不跟老大他们说说,让他们再带你去医院啊,自己硬挺着遭个什么罪啊。都是我害的呀,我不是人啊。
    钱三儿一听,忍不住冲出来想打他。他刚要转身,朱立花拉住他,冲着墙那头说,妈就是被你给害死的。妈就是被你给害死的。你可得陪陪妈啊,阴曹地府里冷啊,妈一个人不想走啊。
    钱老四在墙这头停住了哭声,惶恐的说,不,我不走,然后听到黑暗里的他一阵乱折腾,说,别抓我,被抓我,我不走。
    这时候钱老大的卧室的灯亮了,钱老大披着衣服,冲到草堂拽着钱老四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堂屋的灯照着钱老四的脸上,他目光呆滞,钱老大第二个嘴巴子还没抽上去,就看着钱老四抬起头,一脸的痴呆模样说,妈妈,妈妈,我想吃糖葫芦。
    朱立花和钱三儿溜走了。钱老四就这样疯了。
    第四天白天的时候,一家人坐在堂屋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钱老四满屋子晃荡说,妈妈,妈妈,我要吃糖葫芦。
    所有人听得是心惊肉跳。钱三儿的小姑冲出门去,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那个装玉镯子的空木匣子。跪在草堂门口,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八】
    钱三儿没劲儿了,他再也没力气折腾了。朱立花一声不吭的摸摸自己的肚子,一个人回去了。
    第五个夜里,钱三儿的小姑,也是抽抽搭搭一夜没停,钱三儿躺在屋子里想,没他妈一个好东西。
    到六个夜里,加上钱老大一开始守的第一个夜里,也就是第七天。钱三儿那天一天没出去,早早吃过饭,就跪在老太太的床前面。
    钱三儿跪着跪着眼泪就下来了,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老太太坐起来在竹床上。摸了摸他的手,然后指了指屋子,又指了指竹床下面。然后钱三儿的梦就醒了。等早上的时候,云仙儿又来了,站在院子中间看到钱老四疯疯癫癫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报应啊。
    然后招呼人把钱老太往棺材里抬。院子里全是村民,钱三儿穿着孝衣,一路送钱老太到坟边儿。然后他想了想,招呼小王和小李,拿着挖坟人的小铁锹,溜回了家。
    在钱老太太睡觉的床底下,他看见了坑,往里刨了几铁锹,就看见了一个木盒子。他掏出木盒子,小王小李凑过去一看,呵,盒子一打开,仨大金元宝。金元宝下压了张纸,钱三儿抽出来,叠好放进衣服里。小王小李的嘴巴都裂开到耳朵根儿了,大声说,平分昂,钱三儿,一早就说好的。
    钱三儿没管他们俩揣着纸就直奔村小学。他找到教语文的老师小贾。
    小贾一看他掏出来的纸说,这是繁体字,这小楷写的可真够漂亮的。
    钱三儿说,写了什么赶紧给我说说。
    小贾老师抽出那张盖红印的说“上面写的,今收到XXX孩子五个,四男一女。几几年几月几日。”另一张纸上写的:“今收到钱秀(钱老太太)玉镯子一对儿。署名XXX。”
    钱三儿有点迷。
    小贾老师,抽出另一张密密麻麻的纸,看了一遍然后说。这个钱秀就是你奶奶吧。
    钱三儿点点头。小贾老师接着说,老太太可真够不容易的。憋了这么久。
    然后她接着说,当年你奶奶用一对儿汉代的玉镯子换了你叔叔姑姑一共五个。老太太,这么些年拉扯五个孩子长大可真够不容易的,五个孩子啊。老太太这张纸上写的是,本来因为自己不能跟抽大烟的丈夫生所以只想要一个,但那天她看到人贩子后面剩下的四个孩子,一跺脚全给要了。人贩子给留了信息,老太太把这儿事写下来,意思是以后谁要是知道,能拿着这张纸上的信息找他亲爸亲妈去。
    钱三儿的眼泪憋了很久,半天不知道想什么,等他反应过来,他赶紧拿最后一张从元宝上拿出来的纸给小贾老师看。
    小贾老师一看就仨字,然后告诉钱三儿,这上面写的内容很简单。
    三个字是“上大学”。
    钱三儿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出了小学。他在家门口遇到了小王和小李,跟在他们俩后面的是朱立花。
    他一到家门口就被三个人拦下,说,钱三儿,这事咱都说好的,不能赖。
    钱三儿停下来,想了想说,恩,你们走吧,明天咱们就上县里把金元宝卖了,钱平分。
    小王和小李不愿意说,万一你今儿晚上就跑了怎么办,正好老太太走了,咱们一起睡那屋,明天咱们一起上县城。
    钱三儿说,成成。朱立花跳过来说,钱三儿我也要去。今晚上我也不走了。钱三儿说,都成,都成。
    夜里,几个人把门一关,喝起酒畅想起有钱以后的美好生活起来。他们仨是越喝越醉,可钱三儿倒是越来越清醒。半夜的时候,小李扯着呼噜,流着口水。钱三儿悄悄的起身,把三个金元宝揣进口袋里,但他想了想,留下一个塞进朱立花的内衣里。
    然后翻窗户出去。
    夜里的村庄一片寂静,还有点儿冷。钱三儿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家,和被他不小心撞坏的草堂。扭头到钱老太太的坟边儿。
    他跪在那里,东方的天已经开始露初鱼肚白,寒风凛冽而刺骨。他看着一地的纸钱。重重的在老人家的坟前磕了两个头,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他起身拍拍土。然后头也不回的朝汽车站走过去。【完】
    第498篇:红痕
    (原作者:十八弯弯。摘自《不安的---恐怖奇幻的短篇故事集》)
    年近四十的阿伟最近红光满面,滋润得很。熟识的人遇见他总不忘记招呼一句,
    “阿伟,何时做爸爸?”
    只一句话又添了他的红光,他总是笑答,“快了快了,过几个礼拜就进医院待产了。”
    结婚五年的妻子终于得孕,啊伟成天乐成一朵花。
    这日又加了薪,连老板都赞他,“最近红星高照吗,不请客喝酒乐乐兄弟们,小心一个人捂出红疹子!”
    阿伟一笑,自然出手大方。说是兄弟酒,去的全是阿伟的上司。几个经理浩浩荡荡进了夜总会,卸下道貌岸然的外衣,个个搂着妖娆的舞小姐,闹腾地好不欢愉。
    阿伟窃笑,同为男人,他太了解如何哄得上司的开心。
    坐久了终也耐不住寂寞,自己也拉过一个迷你裙的妞儿,小姐娇笑着滚进他怀里。几个上司笑成一片,“守了8个月的活寡,现在要爆发了咯!”他轻轻一笑罢了。
    他再爱妻子,终究是个男人,怎么忍得住。
    在宾馆里冲了全身,洗去一身的廉价脂粉味。把钱压在烟灰缸下,不贵,才200而已。只是久经风尘的女人,一身骚味,激情时尚还可以,事后想想竟有些恶心。
    他最后看一眼床上仍然酣睡的女子,半掉的妆容再也遮盖不住青春的流失,他皱眉,摔门离开了。
    回到家是午夜3点,妻为了肚子里的娃娃早早就睡了。他小心翼翼躺在妻的身畔,月光下妻的脸微微有些浮肿,是怀孕女人的特征?还是成天的老母鸡汤堆出来的?还有那从鼻梁处蔓延到两颊的,妻曾经告诉他那叫妊娠斑。妻摇着他的胳膊说不许嫌弃她,妻抚着肚子,“难看了,也都是为了我们的小鬼头。”
    正想着,妻醒来了。她懒懒地想翻过身,又碍着隆高的肚皮,于是深深拧着眉毛。阿伟适时扶上她,让她微微坐起。妻拧开床头的一盏小灯,光打上她的脸,臃肿的轮廓象陷入一堆光晕。
    妻问,“怎么那么晚回来,不知道我一人睡觉好寂寞!”
    他苦笑,怀孕8个月,一人睡觉和两人睡觉又有什么区别。但他只说,“应酬而已,还不是为了孩子的奶粉钱。”
    妻娇斥道,“我宁愿不要那奶粉钱,做丈夫的成天不在家,我一人孤独,生下个怪胎怎么办!”
    “哪会,我的妻如此美丽,孩子象你一定漂亮!”他奉承道。
    妻笑了,“现在这副鬼摸样还算好看,你肯定骗我!我非但不信你这滑头,还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出去打野食了?”
    他尴尬下,没有显在脸上,“我又怎么敢对不起你?”
    “我不信,让我闻闻!”怀孕的女人最是多疑,她凑上来,使劲吸着鼻子,阿伟自信她什么也闻不到。
    “再让我看看!”她又要求。
    阿伟暗自慌神,不知那风尘女有没有在身上留下什么不堪的痕迹。他推搪,“你别动来动去的,伤了胎气!”
    “我不,就要看看!”她把脸一横,怀孕的女人,最是蛮横。
    她硬是凑上了身,伸手去脱啊伟身上的睡衣。阿伟拗不过她,一边配合着,一边自求多福。都说他最近红光高照,他默念着,但愿不出岔子。
    妻看了前胸,又借着灯光看了后背,没有抓痕,也没有牙齿印,她很满意。她嬉笑着帮丈夫拉上睡衣的袖子,忽然奇怪地叫了一声。
    “咦?这是什么?”
    阿伟心一虚,声音都颤了,“哪里?什么啊。”
    妻指给他看,“这里啊,手腕上怎么有条红痕啊!”
    阿伟低头看,果然。在右手的手腕处有一道细长的红痕,横过整个手腕。象是被线勒到的,严重点又象是自杀后留下的痕迹。阿伟稍稍诧异,虽然只是个小伤口,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他狐疑着,妻又开口了,“那么不小心,怎么总是弄伤自己啊!”她咯咯一笑,忽地温柔地抱着他,“都快是做爸爸的人了,还那么不小心!”
    他舒一口气,知道盘问的危机已经过去。他也伸手拥住妻,只是目光落在右手手腕上,目光阴晴不定。
    第二天上班,他依旧精神抖擞。今天是他加薪后的第一天上班,同事不论真心与否都会来上句,“恭喜啊!最近红星高照吗!”
    听多了,他自己更是高兴。
    接过秘书的文件,秘书小姐也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红痕,问,“老板的红星,可是照得手腕都红了呢!”
    他一笑,目光跟着年轻迷人的秘书好久,才又回到手腕上。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是什么时候弄上的。仔细看,伤口还不浅,艳艳的红,怎么比昨晚的样子更红了几分?
    他揉了揉眼,又凑着观察。的确是更红了几分,想必是睡相不好压红了。浅浅割开了的皮肉,有些表皮还外卷着,耷拉着。照理说开始痊愈的伤口应该是暗红色的,阿伟越想越不明白。干脆置之不理。
    下班后,上司又勾搭上阿伟,“怎么,今天还HAPPY去吗?我请客。昨晚的女人怎么样!”
    阿伟笑笑,“风尘女人,也就那么回事!”
    上司挑了下眉毛,“小子要求那么高,有胆子去搞良家少女啊!”
    阿伟只得赔笑,“哪敢哪敢。”
    最后还是一起上了夜总会,一夜的狂欢。只是阿伟的兴致浅了不少。
    舞小姐扭着身子蹭着阿伟,“先生好冷淡哟!”说完还递上一杯酒,“我很渴,不如你喂我啊!”斜眯着美眸凑了上去。
    阿伟迟疑,杯子没接稳,酒撒了出来。金黄的酒汁一半落在舞小姐的裙子上,一半撒在阿伟的手上。
    舞小姐正想惺惺作态地娇叫几声,却是阿伟先一步大叫了起来。
    “啊呀!”阿伟忽然疼地滚到了地上。他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慌了神,他回过神智,才发现自己已不自觉地紧紧捂住右手手腕。
    他倒吸一口气,松开手,酒水撒在红痕上,皮肉如化学反映般,涨起了恶心的浓泡,连成一线,鼓胀而丑陋。阿伟愣住了。他从未想到,这红痕是如此严重的事情。
    女人们围了上来,一张张惊骇的脸孔。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明白了。                 ?
    ~~~~~~~~~        
    妻明显发现阿伟变了。
    他跑去看医生,皮肤科外科内科看了个遍,通通没有结果。中医西医都束手无策,那天翻起的浓泡丝毫没有消退的征兆,鼓得越发地大,轻轻一扰就破了,飞溅出一包血水,好生恶心。
    上司体恤他,准他的假,“早些回来上班,没了你,少了个人欣赏小妞。”他赔笑,不太自然地牵动嘴角。
    手腕烂得厉害了,于是阿伟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他常常瞪着溃烂的手腕,眼神渐渐狰狞,象是瞪着一个索命的刽子手。
    红痕渐渐演变成一道红黄交替的粗线。每每上药包扎都是疼得他眼泪滚滚,还不停地出浓水,纱布根本包不得,只得暴露着,伤口便更嚣张地溃烂着。黄黄的血水,悲伤的眼泪般流淌不息。
    短短的日子,阿伟越来越惊恐,五官扭曲成了毕加索的油画。
    妻担心,问他,“你到底记不记得究竟怎么弄伤了自己?怎么会烂成了那样!”
    半痴狂的阿伟铁青着脸回头看她。终是一语不发。手微微颤抖。他其实是想起来了。那段经历,怎么会忘记。
    “再去看看其他的医生吧!”妻鼓励他。
    他不答,良久,又叫喊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妻不明白,又不敢多问。
    阿伟忽又凶狠着脸抬头看她,“也是你的错!也是你的错!”说着,不顾妻的大肚子,一把推开她,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开电脑,查阅近一两个月所有的社会新闻,忽然面如死灰。
    良久良久,妻见他不曾出过房门,又担心起来。她敲门,没有反映。拖鞋忽然是湿湿的粘粘的,她惊恐,几乎叫出声来。房门缝渗出血来,象个有生命的小湖,漫延出来,湿了她的鞋。她几近晕厥,赶紧找了钥匙把门打开。阿伟倒在地上,死灰的脸,不跳的脉搏。
    手腕,手腕。妻呢喃着,终于晕过去。
    阿伟肿烂的手腕,裂了开来,跌落在一边。切口整齐,象是一刀生生砍下。阿伟失血过多,没有救了。
    男人好色,也是无药可救的。
    妻没有注意到,阿伟的电脑屏幕始终闪烁着,他最后浏览的新闻,一条悲惨的社会新闻。

    X月X日,少女XXX于家中自杀身亡。
    据知情者透露,该少女曾于家中割腕自杀多次,均被家人救起。右手手腕伤口处早已肿烂不堪。这日少女家人疏忽,少女干脆自断右腕以求一死。
    而该少女自杀的理由,据说是因为一个月前于深巷被歹人强暴,凶手至今查无踪迹。
    谁说阿伟无胆子搞良家少女。
    他说过,再爱妻子,自己也终究是个男人。
    那次在巷子里他劫持了她,她拼命反抗,象是垂死的小鸟,激起他无限的热情。少女痛哭,嘴被他的手堵着,她双手胡乱打着,指甲在他的右手腕划下一道淡淡红痕。注入了怨恨,等待发酵的诅咒。他却更兴奋,失去了理智。他抓着少女的头向墙壁撞去,少女软软垂地。
    他从此不再热衷风尘的味道。尝过一次,回味无穷,才有动力继续耐着妻子怀孕的苦恼。
    只是他不知道,风流一次,代价太大太大......
    第499篇:别打尖
    (原作者:gta_wenwen。摘自《倪匡鬼话系列(短篇)(转载)》)
    在许多古老的传说中,人和鬼,有一个界限,很难突破——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突破。在某种情形下,若是突破了,人和鬼的关系就会起变化,人会变成鬼,鬼会变成人。
    这个界限,是阴间和阳间的界限,也是生和死的界限,自然也是人和鬼的界限。
    不是很容易明白,是不是?
    当然是,要是明白了,也就可以突破了!
    大城市生活中,排队是不可缺的一部分,几乎什么都要排队,搭车要排队,看电影要排队,午餐买盒饭要排队,到银行取钱也要排队,甚至存钱进银行,也要排队,买车票买房子都要排队。
    有人排队的这种行为,自然也有了打尖这种行为。打尖,就是不守秩序,不按照先来后到次序,企图来得迟,而排在前面的一种行为。
    打尖这种行为,有修养有知识有人格的人,绝不会做,打尖的通常是什么人呢?看看以下写到的那个人的造型,就可以知道,大抵类似。
    这个打尖者的身型高大,壮硕、二十来岁,一条半旧的牛仔裤,上身是无袖的T恤,腰际围着一条袋子,一双鞋子脏得使人联想起被野狗啃咬过的死尸——散乱的鞋带,就象拖在体外的肠子。
    这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所以,双臂上的剌青,看来也格外惹眼。剌青剌得很仔细,左臂上,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右臂上,是一头正张口咆哮的虎。
    这个人是在长长的排着的队后面走过来的,——如果有意排队的话,这个人应该早就停步了,可是这个人却一直来到最前面,站了一会,拈出一支香烟,取出打火机,略低头,趁着点烟的那一刻,身子突然侧了一侧,就挤进了第三个和第四个之间。
    排在第三个的是一个老妇人,觉出背后有了一点异动,转头看了一下,看到身后忽然多了一个又高又壮的大汉,连忙转回头去,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打尖者插进了她的后面,对她来说,没有损失,她自然不会表示什么,而且,打尖者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难道是好招惹的?自然以不出声为宜。
    排在第四的是一个很瘦的中年人,当打尖者横着身子插进来的时候,粗大的手臂,有意无意,在中年人的身上碰了一下,那力量已经令得中年人不由自主,退出了半步,打尖者壮硕的身体,也自然而然,进入队伍之中。
    中年人略扬一扬手,喉际发出了“咯”地一声响,想说什么时,打尖者转过头来,瞪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就算想说什么,也都变成了一下模糊的声响,反倒身子向后又缩了一缩,不敢离得打尖者太近。
    他排在第五,在那个中年人之后,在他的身后还有许多人,都看到了打尖者的行动,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可是完全没有具体的抗议,他忍不住了,一来,由于已排队排了很久,已很不耐烦,再有人公然不守秩序来打尖,自然应该抗议。二来,他年轻,觉得人人都有公民意识,遵守秩序,有违反的,一定要纠正。
    于是,他挺了挺胸,伸出手去,越过他前面的那个中年人,手指在打尖者的肩上,轻轻点了一下,用十分嘹亮的声音说:“先生,别打尖”。
    他的话一出口,在他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附和声,都在说打尖者的不是,打尖者大约在三秒钟之后,才转过头来,又花了两秒钟,把口角的香烟,取了下来,弹着烟灰。在这五秒钟的时间中,他身后的所有人声,都静了下来。在他前面的那个中年人,把双手放在背后,向他急速地作了几个手势,意思十分容易明白:叫他别多事,不要再说什么了。
    打尖者显然十分习惯这种场面,也十分明白自己在弱肉强食这种森林规律中所占的优势,所以他一面弹着烟灰,一面用一只特别的手势,提着香烟。这种手势,使人一看就可以知道,只要他手指略动,那支烟就会被他的指力弹出来。
    一支点着了的香烟,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可大可小,面对的人,可以知道。所以,在通常的情形下,打尖者不必说什么,就可以令得场面受到控制,变得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他却并没有被吓倒,仍然直视着打尖者。
    打尖者的声音严厉:“你说什么?”
    他向队伍的后面指了一指,提高了声音:“先生,别打尖,请排队!”
    整条队伍的人,都没有声音发出来,刚才曾经附和过,要求打尖者排队的人,嘴抿得比刚才没有出过声的人更紧。
    打尖者伸手向前(捏着香烟的那只手),伸到他的面前,使他不得不向后仰了仰头,打尖者发出一下冷笑声:“你眼睛瞎了,看不见我正在排队吗?”
    这时,队伍略动了一下,在前面的一扇门打开,进去了两个人,打尖者也跨前一步,变成排第二了。
    他仍然坚持:“先生,别打尖!”
    这一次,打尖者使出了一定灵验的办法。霍然转过身,伸手一拨,就把那个瘦弱的中年人,拨得跌出了队伍,中年人有点气急败坏地叫:“别多事了!”
    打尖者和他面对面站着,他仍然坚持,虽然很心怯:“先生,别打尖!”
    打尖者狞笑一下:“谁打尖了?你?好,你去排队,从最后排起!”打尖者说着,陡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头,把他直提了起来,提出了队伍之外。在那时候,被推出去的中年人,连忙又站了进来。打尖者提着他走出了几步,再用力一推,把他推在地上,然后,又昂然回到那中年人之前,中年人连忙缩身子让位给打尖者。
    他挣扎站了进来,看到打尖者前面的老妇人,正在进那扇门,回头向他看了一眼,老得满是皱纹的脸上,木然毫无表情。
    打尖者昂着头,没有人再出声,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也木然毫无表情。他一个一个看去,那瘦弱的中年人,也木然没有表情,其余的所有人,都一样,连看都不向他看一下,他一顿足,愤然掉头而去,不再排队了。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事后,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以会排在那个队伍中的,他甚至不知道排在那个队伍中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一个普通文员,早上起得迟了一点,想起上司的面色难看,过马路的时候急了一些,好象有什么事发生,可是却又记不起来了。对了,好象有许多人叫了一声,可是为什么叫呢?他也不明白。然后,他就不明不白地排队,等了很久,直到被打尖者抓了出来,他顿足离去。
    然后,他又听到许多人的嘈杂声,他看到自己倒在马路中心,一辆电车就在他面前,许多人围着他,当他一耸身跳起来的时候,在他身边的人,神情都讶异莫名,一个穿着电车司机制服的人大声问:“你没事吧?”
    他反倒有点莫名其妙:“事?我会有什么事?”
    他在人丛中挤出来,虽然快马加鞭,可还是迟到了,上司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幸而他的一个同事赶来解释:“他被电车撞倒了,我刚好看见,以为他一定死了,他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那么久,可忽然又醒过来了,什么事都没有,真大难不死。”
    他多少明白自己排的那个是什么队,不过不能肯定是不是要多谢那个打尖者。
    第498篇:红痕
    (原作者:十八弯弯。摘自《不安的---恐怖奇幻的短篇故事集》)
    年近四十的阿伟最近红光满面,滋润得很。熟识的人遇见他总不忘记招呼一句,
    “阿伟,何时做爸爸?”
    只一句话又添了他的红光,他总是笑答,“快了快了,过几个礼拜就进医院待产了。”
    结婚五年的妻子终于得孕,啊伟成天乐成一朵花。
    这日又加了薪,连老板都赞他,“最近红星高照吗,不请客喝酒乐乐兄弟们,小心一个人捂出红疹子!”
    阿伟一笑,自然出手大方。说是兄弟酒,去的全是阿伟的上司。几个经理浩浩荡荡进了夜总会,卸下道貌岸然的外衣,个个搂着妖娆的舞小姐,闹腾地好不欢愉。
    阿伟窃笑,同为男人,他太了解如何哄得上司的开心。
    坐久了终也耐不住寂寞,自己也拉过一个迷你裙的妞儿,小姐娇笑着滚进他怀里。几个上司笑成一片,“守了8个月的活寡,现在要爆发了咯!”他轻轻一笑罢了。
    他再爱妻子,终究是个男人,怎么忍得住。
    在宾馆里冲了全身,洗去一身的廉价脂粉味。把钱压在烟灰缸下,不贵,才200而已。只是久经风尘的女人,一身骚味,激情时尚还可以,事后想想竟有些恶心。
    他最后看一眼床上仍然酣睡的女子,半掉的妆容再也遮盖不住青春的流失,他皱眉,摔门离开了。
    回到家是午夜3点,妻为了肚子里的娃娃早早就睡了。他小心翼翼躺在妻的身畔,月光下妻的脸微微有些浮肿,是怀孕女人的特征?还是成天的老母鸡汤堆出来的?还有那从鼻梁处蔓延到两颊的,妻曾经告诉他那叫妊娠斑。妻摇着他的胳膊说不许嫌弃她,妻抚着肚子,“难看了,也都是为了我们的小鬼头。”
    正想着,妻醒来了。她懒懒地想翻过身,又碍着隆高的肚皮,于是深深拧着眉毛。阿伟适时扶上她,让她微微坐起。妻拧开床头的一盏小灯,光打上她的脸,臃肿的轮廓象陷入一堆光晕。
    妻问,“怎么那么晚回来,不知道我一人睡觉好寂寞!”
    他苦笑,怀孕8个月,一人睡觉和两人睡觉又有什么区别。但他只说,“应酬而已,还不是为了孩子的奶粉钱。”
    妻娇斥道,“我宁愿不要那奶粉钱,做丈夫的成天不在家,我一人孤独,生下个怪胎怎么办!”
    “哪会,我的妻如此美丽,孩子象你一定漂亮!”他奉承道。
    妻笑了,“现在这副鬼摸样还算好看,你肯定骗我!我非但不信你这滑头,还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出去打野食了?”
    他尴尬下,没有显在脸上,“我又怎么敢对不起你?”
    “我不信,让我闻闻!”怀孕的女人最是多疑,她凑上来,使劲吸着鼻子,阿伟自信她什么也闻不到。
    “再让我看看!”她又要求。
    阿伟暗自慌神,不知那风尘女有没有在身上留下什么不堪的痕迹。他推搪,“你别动来动去的,伤了胎气!”
    “我不,就要看看!”她把脸一横,怀孕的女人,最是蛮横。
    她硬是凑上了身,伸手去脱啊伟身上的睡衣。阿伟拗不过她,一边配合着,一边自求多福。都说他最近红光高照,他默念着,但愿不出岔子。
    妻看了前胸,又借着灯光看了后背,没有抓痕,也没有牙齿印,她很满意。她嬉笑着帮丈夫拉上睡衣的袖子,忽然奇怪地叫了一声。
    “咦?这是什么?”
    阿伟心一虚,声音都颤了,“哪里?什么啊。”
    妻指给他看,“这里啊,手腕上怎么有条红痕啊!”
    阿伟低头看,果然。在右手的手腕处有一道细长的红痕,横过整个手腕。象是被线勒到的,严重点又象是自杀后留下的痕迹。阿伟稍稍诧异,虽然只是个小伤口,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他狐疑着,妻又开口了,“那么不小心,怎么总是弄伤自己啊!”她咯咯一笑,忽地温柔地抱着他,“都快是做爸爸的人了,还那么不小心!”
    他舒一口气,知道盘问的危机已经过去。他也伸手拥住妻,只是目光落在右手手腕上,目光阴晴不定。
    第二天上班,他依旧精神抖擞。今天是他加薪后的第一天上班,同事不论真心与否都会来上句,“恭喜啊!最近红星高照吗!”
    听多了,他自己更是高兴。
    接过秘书的文件,秘书小姐也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红痕,问,“老板的红星,可是照得手腕都红了呢!”
    他一笑,目光跟着年轻迷人的秘书好久,才又回到手腕上。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是什么时候弄上的。仔细看,伤口还不浅,艳艳的红,怎么比昨晚的样子更红了几分?
    他揉了揉眼,又凑着观察。的确是更红了几分,想必是睡相不好压红了。浅浅割开了的皮肉,有些表皮还外卷着,耷拉着。照理说开始痊愈的伤口应该是暗红色的,阿伟越想越不明白。干脆置之不理。
    下班后,上司又勾搭上阿伟,“怎么,今天还HAPPY去吗?我请客。昨晚的女人怎么样!”
    阿伟笑笑,“风尘女人,也就那么回事!”
    上司挑了下眉毛,“小子要求那么高,有胆子去搞良家少女啊!”
    阿伟只得赔笑,“哪敢哪敢。”
    最后还是一起上了夜总会,一夜的狂欢。只是阿伟的兴致浅了不少。
    舞小姐扭着身子蹭着阿伟,“先生好冷淡哟!”说完还递上一杯酒,“我很渴,不如你喂我啊!”斜眯着美眸凑了上去。
    阿伟迟疑,杯子没接稳,酒撒了出来。金黄的酒汁一半落在舞小姐的裙子上,一半撒在阿伟的手上。
    舞小姐正想惺惺作态地娇叫几声,却是阿伟先一步大叫了起来。
    “啊呀!”阿伟忽然疼地滚到了地上。他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慌了神,他回过神智,才发现自己已不自觉地紧紧捂住右手手腕。
    他倒吸一口气,松开手,酒水撒在红痕上,皮肉如化学反映般,涨起了恶心的浓泡,连成一线,鼓胀而丑陋。阿伟愣住了。他从未想到,这红痕是如此严重的事情。
    女人们围了上来,一张张惊骇的脸孔。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明白了。                 ?
    ~~~~~~~~~        
    妻明显发现阿伟变了。
    他跑去看医生,皮肤科外科内科看了个遍,通通没有结果。中医西医都束手无策,那天翻起的浓泡丝毫没有消退的征兆,鼓得越发地大,轻轻一扰就破了,飞溅出一包血水,好生恶心。
    上司体恤他,准他的假,“早些回来上班,没了你,少了个人欣赏小妞。”他赔笑,不太自然地牵动嘴角。
    手腕烂得厉害了,于是阿伟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他常常瞪着溃烂的手腕,眼神渐渐狰狞,象是瞪着一个索命的刽子手。
    红痕渐渐演变成一道红黄交替的粗线。每每上药包扎都是疼得他眼泪滚滚,还不停地出浓水,纱布根本包不得,只得暴露着,伤口便更嚣张地溃烂着。黄黄的血水,悲伤的眼泪般流淌不息。
    短短的日子,阿伟越来越惊恐,五官扭曲成了毕加索的油画。
    妻担心,问他,“你到底记不记得究竟怎么弄伤了自己?怎么会烂成了那样!”
    半痴狂的阿伟铁青着脸回头看她。终是一语不发。手微微颤抖。他其实是想起来了。那段经历,怎么会忘记。
    “再去看看其他的医生吧!”妻鼓励他。
    他不答,良久,又叫喊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妻不明白,又不敢多问。
    阿伟忽又凶狠着脸抬头看她,“也是你的错!也是你的错!”说着,不顾妻的大肚子,一把推开她,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开电脑,查阅近一两个月所有的社会新闻,忽然面如死灰。
    良久良久,妻见他不曾出过房门,又担心起来。她敲门,没有反映。拖鞋忽然是湿湿的粘粘的,她惊恐,几乎叫出声来。房门缝渗出血来,象个有生命的小湖,漫延出来,湿了她的鞋。她几近晕厥,赶紧找了钥匙把门打开。阿伟倒在地上,死灰的脸,不跳的脉搏。
    手腕,手腕。妻呢喃着,终于晕过去。
    阿伟肿烂的手腕,裂了开来,跌落在一边。切口整齐,象是一刀生生砍下。阿伟失血过多,没有救了。
    男人好色,也是无药可救的。
    妻没有注意到,阿伟的电脑屏幕始终闪烁着,他最后浏览的新闻,一条悲惨的社会新闻。

    X月X日,少女XXX于家中自杀身亡。
    据知情者透露,该少女曾于家中割腕自杀多次,均被家人救起。右手手腕伤口处早已肿烂不堪。这日少女家人疏忽,少女干脆自断右腕以求一死。
    而该少女自杀的理由,据说是因为一个月前于深巷被歹人强暴,凶手至今查无踪迹。
    谁说阿伟无胆子搞良家少女。
    他说过,再爱妻子,自己也终究是个男人。
    那次在巷子里他劫持了她,她拼命反抗,象是垂死的小鸟,激起他无限的热情。少女痛哭,嘴被他的手堵着,她双手胡乱打着,指甲在他的右手腕划下一道淡淡红痕。注入了怨恨,等待发酵的诅咒。他却更兴奋,失去了理智。他抓着少女的头向墙壁撞去,少女软软垂地。
    他从此不再热衷风尘的味道。尝过一次,回味无穷,才有动力继续耐着妻子怀孕的苦恼。
    只是他不知道,风流一次,代价太大太大......
    第500篇:林区往事13—(鬼掰腿)(下辈子出瞎子)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鬼掰腿
    弟弟12岁得腰椎结核,住在医院一个多月,回来后妈妈讲述了一个事。
    晚上9点多,这个女人来到医院。说自己脚脖子疼,可能崴了。拍X光片子,拍出踝骨有裂痕,然后打上石膏住院了。谁知道到了第二天,她疼痛难忍。医生发现她的小腿骨如同黄瓜被掰折一样,骨碴都支出来了。
    医生赶紧又重拍片子,真的小腿骨折。急忙给她拆下第一天的石膏,接上断骨,再打上石膏。据她说接骨的时候疼的死的心都有。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第一次没拍出来那。按理说小腿骨折成那样应该很容易看出。更离奇的她得打针消炎,我们叫吊瓶,她打着打着吊瓶里的药液就不走了。喊护士来,护士给她整了一下就走一会儿,一会就又停下。病房的人都看到了,感觉很怪就是。她的老公找来一个老头到病房念叨了好一阵子,她打针才正常。她也不隐瞒了,对大家说她得病的原因。
    我们这的人如果离亲人的墓地远,不能到墓地烧纸时,就会找个十字路口给亲人烧。烧纸必须在天黑以后,认为十字路口有鬼邮局在那里,会把烧的钱给亲人。
    这个女人的家正好在十字路口的拐角,从窗户看过去正好看到十字路口。天黑了路口烧纸,她就特别反感和害怕。
    这次人家在烧纸,她越看越闹心。就拿起一个洗衣盆,装了半盆水,出门就给那个火堆浇灭了。浇灭的同时可能因为泼水用力过大,她也一下子摔倒了。
    据她说她当时听到腿咔嚓一声。然后就脚脖子先疼站不起来,就来到医院了。后来发生输液不走,她的老公就把他们那的一个先生请来看。先生说她的腿是因为冒犯鬼被掰折了,也由不得她不信了。她心里虔诚道歉,同时她说好了以后就会搬家。
    【2/2】下辈子出瞎子
    我们生产队原来的队长叫马小个子,是大伙给他取的。当了很多年队长了,到了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了,人的思想也变了,这个马队长开始给自己谋私。
    马队长把好地都分给了自己和亲属,生产队的用品也是可着他家先来,自然引起大伙的不满。第二年选举的时候,就把他选掉了,选了当时的孟老三当队长。
    马小个子这个恨啊,但是他不恨自己心不正办事不行,恨上孟老三了。孟老三人品正直,他还挑不出啥,记恨之余,他就打起了风水的注意。
    孟老三家的祖坟埋在生产队地的对面,两边的龙虎山像人的胳膊一样抱着,以前就有风水先生说能出当官的。一个生产队长也算是官,可见马小个子的心眼,也难怪大家说他的个头儿是被心眼压住了。
    他花了钱找风水先生看,风水先生大体都差不多,也说孟老三家的风水好。他问怎么破坏,为了挣钱的先生就告诉他去孟老三家祖坟的山上打口井。可是这个井太明显了,再说也没有无缘无故去山上打井的,行不通。
    风水先生又出了一个主意,说在孟老三祖坟朝岸前盖个房子,挡住坟的朝山,看不见朝山,孟老三家的后代就会出瞎子。说也恰好,孟老三祖坟前正对着的地就是马小个子的。马小个子一合计,为了自己的坏心能平衡,盖房。
    本来挺好的一块地,马小个子要盖房子,生产队的人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也没人管,人家自己的地爱盖啥就盖啥。马小个子找来很多人施工,恨不得盖上房子孟老三家就全瞎了一样,不到半个月,房子就起来了。有稍微明白点风水的人对孟老三说马小个子可能使坏那,孟老三呵呵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这个房子盖好后,因为前后左右没人家,还正对着坟,马小个子家自然没人去住,空着很多年。孟老三那,从生产队长一直干到村长,孩子都考上了大学,也没有出瞎子。
    马老三年年盼着孟老三家不好,那块地也没法种了,在九几年含恨而终,给他善后却是当年给他出主意的风水先生。说他心术不正,导致风水不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圆其说。现在那个空房子还在那里。
    已经发完500篇了,虽然有几篇被审核掉了。总数整理也达到了990篇。继续努力!

    一时劝人以口,百世劝人以书。较之与人为善,虽有形迹,然对症发药,时有奇效,不可废也;失言失人,当反吾智。————韩愈
    第501篇:道法自然系列——【道法自然】【治病】【请客喝酒】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这是旅游时候听的一个传说
    那个地方曾经有一位高僧住锡。
    怎见得是高僧呢?当地人认为吧。那和尚在村外的小破庙一住30年,天天除了化缘,就是打坐。离奇的是他晚上不睡觉,或者说晚上不像正常人那人睡觉,他不躺下,还是闭目打坐,至于是不是睡着了,那就没人知道了。
    但是和尚不是很教条的,平时自然是打坐,但是村民有了事情,和尚也很乐意帮忙。比如和尚的医术就很不错。农忙的时候,只要招呼一声,他也很内行的帮着干农活。
    要是没有法师来,和尚恐怕会一直住下去。
    法师也是个和尚,到了这里,看过地势,说很适宜清修,于是动员附近的人造庙。人们很奇怪,还用造庙吗?俩和尚同住村头不就可以了。
    法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法师嘛,怎么能和俗僧住在一起。但是法师是有文化的人,这话他不会明说。
    法师宣扬,以前那个和尚修行很不够,给自己当弟子都不配。他可以住村头的破庙,法师这种高手不可以。不相信吗?法师有证据。
    真正有道行的给人治病还要药材吗?法师说只要供奉自己,连病都不会得。真正有道行的还要点油灯吗?法师住的屋子里,晚上自然一片光明。真正有道行的冬天还要穿棉衣吗?法师冬天都打赤膊。
    不少人相信,法师是真厉害。但是大部分人,也不愿意赶以前那个和尚走。那个和尚,自打法师来低调了许多。每次法师收的弟子见到他,动辄侮辱,他也是低头诵经而已。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逼人太急呢。
    法师看和尚不肯走,自己又不好直接指挥村民。只得亲自去找和尚。到了那里,法师施法,变幻无穷,和尚只是念经。两个人才吵得起来,他不理你,法师也没办法。
    当天晚上,村民听见村头有奇怪的声音,之所以叫奇怪,是因为这声音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强命名,那么只能说鬼哭。渗人的“哭声”持续到后半夜,变作了咆哮。
    第二天,大家发现了法师的尸体。这下全害了怕。正当大伙商量着要去找和尚的时候,和尚自己来了。
    和尚不理众人,坐在法师的身边,拉起他一只手,又开始念经,一会,已经僵硬的法师居然又活了过来。
    法师翻身起来,扑通跪在和尚面前,忏悔说自己不该行邪法。和尚还是那个样子,说知错就好。法师一定要拜和尚为师。和尚也只得答应。

    高下立判,村民们也都拜倒。和尚解释的口干舌燥,说哪里有法术,不过是妄想罢了。好歹才把大家劝起来。
    转天大伙又去村头的小庙,发现和尚已经带着法师离开了。法师那些弟子,也都没得到消息。
    【治病】
    这是我一个朋友讲的。
    民国时期,在他们那县外的村子有一户人家,这家人的儿子甲脾气不好,力气也大。这种人容易惹祸,果然,一次因为种地和邻居闹矛盾,把邻居家的长子(跟他年纪差不多,都是差点20岁)打死了,甲只好逃跑。
    民国时候天下大乱,也没有网上追逃,所以一下二十多年此人没音讯,两家人都以为他不在了。好像是1947年,或者1948年,甲邻居家的一家之长,就是当年他打死那人的父亲忽然得了重病,应该是中风吧,反正那个年代得了这病人也就是等死。
    他家正在愁云惨淡的时候,村里来了个小和尚,到他家说是来治病的。治病,也没有药,就是一个黄豆大小的小圆球,硬得很。他说只要弄成末喝下去就好,可是那家人用尽办法,包括大锤砸,用火烧,小球都完好无损。小和尚也很无奈。
    在农村,来一个外人就大家都来看热闹,甲家虽然算跟他们有仇,但是这些年忍让下来,两家的关系也算恢复了。所以甲家人也挤在人群里看,一会邻居的小儿子一个失手,小球滚到地上,正落在甲父亲的面前。
    很自然的,他捡起来,正想递给小和尚,忽然那个球在他手心里粉碎了。
    连小和尚都目瞪口呆,吃下去,甲的邻居当时就能下地了,大家都称奇,小和尚吃了顿斋回庙去。
    解放以后,生活好了,甲邻居的儿子要去庙里感谢小和尚,那庙挺远呢,隔省,走了几天才到。到那和尚们自然要招待他,他拜完佛,跟着小和尚随处去看看,在后殿看到一张相片,是庙里的和尚的合影,他惊奇的发现,其中一个就是甲。
    小和尚见他问,告诉他甲是自己师叔,口音的确和邻居的儿子一样。治病的小球,是师叔去世后焚化出来的舍利子。
    不过师叔只叫自己某年某月去某地治病,两家的恩怨,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请客喝酒】
    这是我出去玩的时候听人讲的,我觉得基本就算传说,但是主人公的儿子也承认,那么记下来。
    主人公甲的儿子,现在也七十多了。
    甲这个人,为人非常老实,家境也殷富。但是就有一个毛病,爱占小便宜。但是他本质很好,所以不会为了占便宜做多大的坏事,一般他占便宜,都属于恶作剧性质。
    50年代初,一天他上集上去卖猪,来了个陌生人,俩人交易成功,他的猪卖了1.5倍的价钱。甲很高兴,没想到陌生人也很高兴,要请甲去喝酒。
    甲一看就知道,陌生人是那种不通事物的的家伙,乐得沾点便宜,就把他带到集上的酒馆。陌生人好酒好菜要了一大桌,俩个人,哪里吃喝得了。一会陌生人就打饱嗝了。甲叫打包。心里更高兴了,这多半桌菜,两三天不用做饭了。
    陌生人明显喝多了,舌头都变得很大。非要再叫点酒。酒馆老板都看不下去,说这就差不多了。甲呢,爱占便宜还好面子,说拿酒,刚才这位朋友请我,后面吃喝的我包了。老板这个气,这不是说便宜话吗。他都这样了还能吃喝吗?没想到甲还订了一句:“老板你看着上,咱们可不糟践东西。”
    那意思就是这点东西已经打包。再上的你可着上,多的我可不给钱。老板明白,对这种人也没办法。只好先拿来点凉菜,拿一小壶酒。陌生人两口就下去了。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吃菜不必说,喝酒拿上一壶,他一口就能都下去,大壶小壶都一样。其他食客全看傻眼了,甲也傻眼了。
    很快,小店里的东西被陌生人吃喝的一干二净,老板去另一家店(集上就两个酒馆)回来吃的,陌生人就像无底洞一样。现在集上的人都不干别的了,全来参观吃饭。
    陌生人很高兴,指着甲说某兄盛情,我不能玩虚的,再拿去。最后吃到什么地步?不但两个小酒馆被吃喝干净了,就是集上卖馒头大饼,一切吃食的摊子,都被他扫荡一空。甲有苦说不出,好歹是外场人,不能干说了不算的娘们事。
    日落西山,陌生人看实在没吃的了,站起来抹抹嘴,谢了一声走了。甲垂头丧气的回去。
    后来传说,有好事的跟着陌生人,问他的名字,陌生哈哈大笑:纯阳子。
    这个倒靠谱,这种事吕洞宾最擅长了。
    第503篇:守护
    (原作者:浅浅的小仙。摘自《小仙身边的奇人异事》)
    小春一直没有女朋友,其实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是了解小春的心事的。这哥们虽然平时牙尖嘴利,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传统又保守再加超级纯情的一个男人。
    这厮暗恋他一个小学同学居然长达二十多年,每次说起她,小春那张娃娃脸便会出现非常讨打的表情,羞答答,欲言又止的说: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我们听了总是无语:小学!谁知道长大了什么样?小春却不以为然,其实我还是很佩服小春的痴情,只是,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说不定,人家早已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可是,人生真的充满了神奇,小春居然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并且还发生了一段神奇的故事。
    话说小春也算是年轻有为,三十出头,又是一家规模比较的公司的小头头,平时工作很忙,他也没什么爱好,休息时,就喜欢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别看年纪一大把了,居然也是个游戏高手。
    小春的初恋叫梅,二十多年前,小春刚回城时,和梅在一个小学上学,小春的初恋很是莫名其妙,据他说,他爱上梅真的就是在小学四年纪那年。(- -#虽然我很怀疑一个小学四年纪的小孩子能懂什么是爱不!)很狗血的故事,小春老实,被班里的同学欺负,梅正好经过,大义凛然的指责了欺负小春的同学,并且豪不犹豫的报告了老师,小春从此芳心暗许,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初中时,两人考了不同的学校,从此再没见过面。
    话说小春某天无聊,上网闲荡,无意中,进了一个论坛,看到了一个求助的贴子,是一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发的。贴子是这样写的:(原贴)大家好,请帮帮我好吗?我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我不对劲,我自己一个人住,但最近总感觉家里有别人,可是我看不到他,但我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快要被逼疯了,请大家救救我!!!
    小春看到这里,很是不以为然,多半又是什么无聊的人,上来吓人的,最多不过就是遇到鬼了嘛!(汗`在小春看来,遇鬼很正常!)可是说也奇怪,小春一晚上就一直想着这事,后来终于忍不住,跑去留言,并且留下了自己的QQ号。没想到,不一会,那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就加他了。
    两人一聊,小春才知道,冬夜跟他一般大,原来有个很好的男朋友,后来两人分手了,冬夜对爱情很是失望,就再也没谈变爱了。
    小春详细的问了冬夜的情况,原来冬夜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父母都在老家,这个房子原来是冬夜准备买来结婚用的,可是后来和男朋友分了,这房子便一直冬夜住。三个月以前的一天晚上,冬夜起来上厕所,她刚想起床开灯,没想到,灯居然自己亮了!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冬夜也没太放心上,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
    结果从那天开始,经常就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一天早晨,冬夜起床起晚了,慌慌忙忙的收拾好东西出门,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带钥匙了。冬夜想,完了,晚上回家只有叫锁匠来开门了。
    下班回家,冬夜叫来了锁匠,谁知道锁匠一看,说:你这门根本没锁啊!冬夜大吃一惊,早晨明明锁了的啊!怎么会没锁呢?难道是遇到小偷了?赶紧回家一看,家里东西什么也没丢,冬夜暗自庆幸,但又很奇怪?难道是自己真的没锁门?
    接下来的日子,冬夜渐渐的感觉到不太对劲了。有好几次,冬夜睡着时,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她,可是她睁开眼,房子里都是空无一人的,但那种有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还有一次,冬夜正在家里煮面条,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让她去一趟,她着急出门,居然忘记关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回家去,谁知道回家以后,发现火是关掉的!
    这种事情出了好几次,冬夜也留了心眼,这一次她真的知道自己是没关火的!那么,这火是被谁关的呢?冬夜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知道,这个房子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是她看不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春听了冬夜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人好像没有恶意的啊!于是就安慰冬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后来,两人经常在网上聊天,渐渐的成了朋友。终于有一天,冬夜请小春去她家看看,小春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冬夜住在离小春家不远的一个小区,虽然是老房子了,但小区环境很好,冬夜住在小区最里面的那栋楼的五楼。小春如约来到了冬夜家。
    冬夜一开门,小春就愣住了!这?这不就是梅吗?大喜之下一问,果然是梅!梅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遇到老同学,也很开心。小春更是激动万分,说话都结巴了!
    梅说起这些年的生活,特别是感情生活,梅很是受了些伤害。小春仔细看了看梅的房子,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小春也说不上来,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房子有些不一样。
    那天回去以后,小春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对他说:请你好好照顾梅,我以后就不来了,希望你能给她幸福。
    小春醒了以后,很奇怪,自己难道是想和梅在一起想疯了么?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于是他便问梅认识这样的一个男人吗?
    梅听了以后很奇怪,问他:你认识涛?
    小春也奇怪:涛是谁?
    梅说,涛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两个人分手都已经三年多了。
    小春问梅,涛现在在哪?梅说,分手以后就没联系过了。
    小春总是感觉怪怪的,便让梅打听一下涛现在的情况。谁知道几天以后,梅对小春说,涛今年年初的时候,便因为车祸去世了!
    这下,小春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也没对梅说,只是对梅越加的照顾,梅在小春的猛烈追求下,很快,两个人便成了一对。
    今年五一,小春和梅喜结良缘。我们都觉得很神奇,小春这厮,命真好,暗恋二十多年的姑娘,居然真的能在一起,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
    希望小春和梅白头偕老!
    第503篇:守护
    (原作者:浅浅的小仙。摘自《小仙身边的奇人异事》)
    小春一直没有女朋友,其实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是了解小春的心事的。这哥们虽然平时牙尖嘴利,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传统又保守再加超级纯情的一个男人。
    这厮暗恋他一个小学同学居然长达二十多年,每次说起她,小春那张娃娃脸便会出现非常讨打的表情,羞答答,欲言又止的说: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我们听了总是无语:小学!谁知道长大了什么样?小春却不以为然,其实我还是很佩服小春的痴情,只是,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说不定,人家早已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可是,人生真的充满了神奇,小春居然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并且还发生了一段神奇的故事。
    话说小春也算是年轻有为,三十出头,又是一家规模比较的公司的小头头,平时工作很忙,他也没什么爱好,休息时,就喜欢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别看年纪一大把了,居然也是个游戏高手。
    小春的初恋叫梅,二十多年前,小春刚回城时,和梅在一个小学上学,小春的初恋很是莫名其妙,据他说,他爱上梅真的就是在小学四年纪那年。(- -#虽然我很怀疑一个小学四年纪的小孩子能懂什么是爱不!)很狗血的故事,小春老实,被班里的同学欺负,梅正好经过,大义凛然的指责了欺负小春的同学,并且豪不犹豫的报告了老师,小春从此芳心暗许,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初中时,两人考了不同的学校,从此再没见过面。
    话说小春某天无聊,上网闲荡,无意中,进了一个论坛,看到了一个求助的贴子,是一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发的。贴子是这样写的:(原贴)大家好,请帮帮我好吗?我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我不对劲,我自己一个人住,但最近总感觉家里有别人,可是我看不到他,但我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快要被逼疯了,请大家救救我!!!
    小春看到这里,很是不以为然,多半又是什么无聊的人,上来吓人的,最多不过就是遇到鬼了嘛!(汗`在小春看来,遇鬼很正常!)可是说也奇怪,小春一晚上就一直想着这事,后来终于忍不住,跑去留言,并且留下了自己的QQ号。没想到,不一会,那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就加他了。
    两人一聊,小春才知道,冬夜跟他一般大,原来有个很好的男朋友,后来两人分手了,冬夜对爱情很是失望,就再也没谈变爱了。
    小春详细的问了冬夜的情况,原来冬夜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父母都在老家,这个房子原来是冬夜准备买来结婚用的,可是后来和男朋友分了,这房子便一直冬夜住。三个月以前的一天晚上,冬夜起来上厕所,她刚想起床开灯,没想到,灯居然自己亮了!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冬夜也没太放心上,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
    结果从那天开始,经常就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一天早晨,冬夜起床起晚了,慌慌忙忙的收拾好东西出门,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带钥匙了。冬夜想,完了,晚上回家只有叫锁匠来开门了。
    下班回家,冬夜叫来了锁匠,谁知道锁匠一看,说:你这门根本没锁啊!冬夜大吃一惊,早晨明明锁了的啊!怎么会没锁呢?难道是遇到小偷了?赶紧回家一看,家里东西什么也没丢,冬夜暗自庆幸,但又很奇怪?难道是自己真的没锁门?
    接下来的日子,冬夜渐渐的感觉到不太对劲了。有好几次,冬夜睡着时,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她,可是她睁开眼,房子里都是空无一人的,但那种有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还有一次,冬夜正在家里煮面条,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让她去一趟,她着急出门,居然忘记关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回家去,谁知道回家以后,发现火是关掉的!
    这种事情出了好几次,冬夜也留了心眼,这一次她真的知道自己是没关火的!那么,这火是被谁关的呢?冬夜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知道,这个房子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是她看不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春听了冬夜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人好像没有恶意的啊!于是就安慰冬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后来,两人经常在网上聊天,渐渐的成了朋友。终于有一天,冬夜请小春去她家看看,小春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冬夜住在离小春家不远的一个小区,虽然是老房子了,但小区环境很好,冬夜住在小区最里面的那栋楼的五楼。小春如约来到了冬夜家。
    冬夜一开门,小春就愣住了!这?这不就是梅吗?大喜之下一问,果然是梅!梅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遇到老同学,也很开心。小春更是激动万分,说话都结巴了!
    梅说起这些年的生活,特别是感情生活,梅很是受了些伤害。小春仔细看了看梅的房子,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小春也说不上来,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房子有些不一样。
    那天回去以后,小春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对他说:请你好好照顾梅,我以后就不来了,希望你能给她幸福。
    小春醒了以后,很奇怪,自己难道是想和梅在一起想疯了么?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于是他便问梅认识这样的一个男人吗?
    梅听了以后很奇怪,问他:你认识涛?
    小春也奇怪:涛是谁?
    梅说,涛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两个人分手都已经三年多了。
    小春问梅,涛现在在哪?梅说,分手以后就没联系过了。
    小春总是感觉怪怪的,便让梅打听一下涛现在的情况。谁知道几天以后,梅对小春说,涛今年年初的时候,便因为车祸去世了!
    这下,小春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也没对梅说,只是对梅越加的照顾,梅在小春的猛烈追求下,很快,两个人便成了一对。
    今年五一,小春和梅喜结良缘。我们都觉得很神奇,小春这厮,命真好,暗恋二十多年的姑娘,居然真的能在一起,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
    希望小春和梅白头偕老!
    第504篇:酒后驾车
    (原作者:蛋挞yoyi。摘自《搜奇物语诡异超短篇合集》)
    我是个没自制力的人,特别是对于酒。
    上午接到电话,晚上同学聚会。很好,又有酒喝了。
    起床,洗澡,洗头,把一切准备好了,剩下要做的就是去洗车了。
    洗过的车就象新的一样,我感觉今天一切都那么美。
    我喜欢开快车,只要有可能,我会尽可能的开快,我喜欢听风划过耳边的声音,很好听,也很带劲。
    时间过的好快,还依稀记得早上接电话时的兴奋心情,现在却已经喝的找不找北了。
    好心的同学劝我打车回家,可他们不知道,我更喜欢醉酒驾驶的感觉,那是种奇妙的感觉,人和车就象是合而为一,反正我也说不好,就是喜欢。
    开着车,路上已经几乎没有行人,这是开快车最好的时候,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和风比速度。
    也许是酒精作用,我越开越快,路也变的越来越陌生,我开在一条完全不认识的路上,看起来象是高速公路,但又不确定。
    正当我迷糊的时候,突然,我边上的窗子上爬着一个人!
    我只能看见的是一张脸,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象是被烧过,五官完全都糊在了一起,还有一些烂肉还迎风飘动动。
    我一下被吓的酒意全无了。
    那怪物用力的敲打着我的车窗,嘴巴不停的一张一张。我知道,他要吃了我!
    我加大油门,希望可以摆脱它。
    可是完全没用,怪物象是和我的车子粘在了一起,任由我把油门踩到最大,任由我大幅度的摆动车身……
    10秒种后,我冲下了悬崖。
    原来我开到了一个正在修建的山路上。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我躺在一边,车子已经完全烧毁了,我也烧的面目全非了。我知道,我死了。
    突然,我听见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呼啸声,我抬头看去,是我的车!
    我赶紧飞了过去,我看见我在开车,我知道再往前就是悬崖了。我不能让我死。
    我趴在车窗玻璃上,用力的拍打着玻璃,大喊:“停车!快停车!”
    可完全没有,车子越来越快,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冲向悬崖……
    第506篇:衣柜
    (原作者:黑妖狐鬼面。摘自《鬼面讲的鬼故事集——(不定期更新)》)
    打开衣柜的瞬间,
    她的心脏几乎都停跳了,
    一对凌乱的衣服中间,
    那个小巧玲珑、全身赤裸的女孩睡得正熟,
    细微的呼吸,雪白的肌肤,显得如此诱人。
    她轻轻合上了衣柜的门。

    不过是出了一天差,他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回到家里,见到久别的老婆,
    他没有得到一个香吻,却看到了一纸离婚协议。
    苦苦追问,没有答案,只有冷冷一句:

    “你打开衣柜看看。”
    他莫名其妙地打开衣柜,
    顿时全身都凉了,
    里面那个酣睡的男子,
    面貌英俊,身材健硕。

    难怪她会弃他于不顾。
    女儿看着还在吵架的父母,
    顾自哭得眼泪汪汪,
    大人们的事情她实在搞不懂,
    只好去看看他们不断提到的衣柜。
    衣柜里似乎有只狐狸,冲她眨了眨眼睛。

    可是仔细再看时,只有那件妈妈新买的狐皮大衣,
    孤零零挂在那里,显得有些诡异。
    第509篇:极速空间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一群飙车族半夜在公路上演生死时速,结果造成七车连环相撞的特大事故,七名驾驶员皆伤重死亡。
    交警大队全体总动员,才把一辆唯一没撞车的宝马拦下。从测速点中得到资料显示,这辆宝马的最高时速竟超过250公里,更不可思议的是,拦下宝马的交警发现驾驶员竟然用黑布蒙着自己的双眼。
    我请来了宝马的驾驶员贺先生了解情况,我说:“开那么快,还用黑布蒙眼,想自杀吗?”
    贺先生轻蔑笑道:“自杀?我还活得挺好的,用不着自杀。”
    我说:“那为何要用黑布蒙着眼睛呢?”
    贺先生:“那样会比较刺激。”
    我说:“只是为了刺激,难道不怕出事吗?”
    贺先生说:“不会出事的,至少我是绝对不会出事。”
    我说:“是吗,最出色的赛车手也不敢说这句话,为何你能肯定自己不会出事呢?”
    贺先生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因为他们还没发现‘极速空间’。”
    我说:“极速空间?请恕我见识浅薄,不明白你的意思。”
    贺先生含笑道:“这不怪你,就算是一级方程式车手也不见得知道什么是极速空间。”
    骄傲自大的人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炫耀的机会,虽然贺先生有这个意思,我当然不会让他失望,说:“愿闻其详。”
    贺先生说:“这事得从我读书的时候说起,那时我表哥经营一家汽车美容店,店里经常都放着几辆好车。在客户取车之前,这些车我想怎玩就怎玩,只要不弄坏就行了。
    “那时候,我还没有驾驶执照,但我的驾驶技术绝对不比驾校的教练差。几乎每个周末的深夜,我都会从表哥那里弄来的好车参加比赛……”
    我问:“非法赛车?”
    贺先生笑而不答,又说:“我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参加比赛,虽然我的技术不差,但和比赛我的人都是高手,而且我还不能让车子有任何损坏,那怕划花一点点也不行。所以开始时我总是输,只赢过几次。
    “但我没有气馁,我相信自己的实力,知道总有一天能把所有人甩到后面。有一天晚上,下着小雨,路况很差,但在这种情况下比赛,却更加刺激。平时一般都是两辆到四辆车比赛,但那晚一共有八辆车,于是有人提议增加赌注,大家商议了一会都点头了。
    “那晚,我开的是一辆保时捷,是表哥一个大客户的。我开走时,表哥还千吩咐万吩咐,说今晚要是输了,输多少也由他给,但是车子要撞坏了,以后也别想跟他要车子了,因为他的店子肯定会被人砸了。
    “路况不好,赌注又大,再加上不能让车子有任何损伤,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很大压力。但压力越大,我的斗志就越强,紧张夹杂兴奋,让我的双手也颤抖起来,我期待一切的挑战,不是挑战别人,而是挑战自己。
    “保时捷的性能非常好,加速度异常快,从起步到时速一百公里只是几秒间的事情。加上路况不好,其他车手都格外小心,所以一开始我就把他们甩得远远。但他们也不是酒囊饭袋,跑了一左右,就有两辆车子跟上来了,一辆是标致,另一辆是宝马。
    “天上下着小雨,对飙车来说是最坏的情况,因为小雨会使公路上的油污浮上来,一不小心轮胎就会打滑。标致和宝马都追了上来,正找机会超越我。
    “在一个拐弯处,因为标致贴得很紧,宝马趁机巧妙地过了我。被别人超越,激起我的斗心,我马上就踩尽油门追上去。那是一段窄路,只有两条车道,要超车就必压到逆向车道。
    “我甩开标致压到逆向车道,准备在下一个拐弯处超越宝马。就在入弯那一刹那,我眼角瞥到一点灯光,远处正有一辆马自达驶过来。虽然马自达与我还有点距离,但以我当时的速度,不马上换回原来的车道就一定会撞个正着。而且标致已经追上来了,这时候换线也会撞上标致,我只好把命也拼上,冒着轮胎打滑的危险在拐弯处加速。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轮胎打滑,车子打转,眼见就要撞上宝马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遍漆黑,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触感也消失了。身体的所有感官仿佛都在刹那间全消失了,但我却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事物,感受到引擎每一下转动,感受到轮胎与地面的每一寸接触,感受到落在车身上的每一滴雨点,甚至感受到每一滴浮上来的油污。
    “虽然看不见,听不见,摸不着,但一切仿佛都在我心里,都在我掌握之中。时间就像停顿了一样,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换档,稳定车身。我甚至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马自达会因为慌张而乱扭方向盘,在公路中央打转,宝马会紧急刹车,标致因来不及减速而撞上宝马。
    “而我的保时捷则会加速至极限,从拐弯处像火箭一样冲出去,间不容发地越过正在打转的马自达。然而事实的确如此,一切都在石火电光之间发生,但这个过程在我心里却是非常缓慢。
    “从此以后,我再没输过任何比赛,因为只要车速够快,我就能进一个奇妙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事物,甚至能预知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要让我出事,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这就是我所说的极速空间,当你能掌握它的时间,你就会发现250公里的时速其实比骑自行车还要慢。”
    因为无法证实贺先生有份参与非法赛车,也证实不了他与车祸有直接关系,所以只能以超速驾驶罚款700元并吊销驾驶执照处理。
    我问同事对极速空间有何看法,她说:“人在神精高度集中的时候,会进入冥想状态。贺先生所谓的极速空间,很可能是他在驾车时,注意力高度集中,从而不知不觉间进入冥想状态。在冥想状态中,他失去了身体的所有感官,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在失去五大感官的同时,却激发出第六感官,使他与身边与切事物融为一体,甚至能预知下一刻将会发生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对他来说飙车比散步还安全,要撞车就等于自己把头撞到墙上。”
    “所有人都能触及极速空间吗?”我问。
    同事说:“这对集中力要求很高,要是人人都能做到,赛车就变成最安全的运动了。”
    三个月后,贺先生在另一场非法赛车中丧命,是他当时没能进入极速空间,还是汽车出了问题呢?我想,没有人会知道答案,因为他的宝马已和他融为一体,成为一堆废铁。
    我突然想起贺先生说的一句话:“不会出事的,至少我是绝对不会出事。”然而,世事又岂有绝对呢!
    第511篇:亦正亦邪出马仙
    (原作者:华伦之光。摘自《一天一个灵异故事》)
    今天这个故事其实是我和师妹的一段经历,很意外,却又很有意思的一段经历。
    出马仙,这个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也属于玄学的一个派别。原始宗教萨满教的延续,修炼有成的精灵神怪出山为济世渡人。在人群中选出自己的弟子,借弟子人身行善渡人。
    古时候人们信奉神鬼,所以有了巫师这个行业。延续到今日就是出马。
    按照传说,巫师是可以与鬼神交流和传达信息的人,是一个建立于凡人与神鬼之间互通信息的一个职业,其负责的是上传下达,把神的旨意带给凡人,然后把凡人的要求传达给天神。这种文化传承到今天,就演变成了出马的形式。
    出马一般都是北方比较普遍,素有南茅北马之称。“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然后为自身修炼,来到凡尘积累功德。
    以达到修成人形的目的。动物仙中以狐狸、黄鼠狼、蟒蛇常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四大家族,四大家族内又以金花教主银花教主,狐三太爷,狐三太奶最为著名,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
    为了修行,或因接受了任务,想开堂出马的仙家们,想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
    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香童,人们又叫做出马弟子,来与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来度化世人,所以人间了就又多了一个职业——出马弟子!
    弟子与仙家的缘分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累世的缘分,弟子前生曾是正神或菩萨童子,又或是精灵家族的一员,仙家与其前世曾是父子,兄弟,或是师徒,同门的关系。
    弟子本身就有着一定的法力,只不过是经历了轮回无法运用,还有这些弟子有的是有过而下界,有些是接了任务下世度人,所以,从生下来开始,就和仙家们捆绑在了一起,一起度人,积累功德,共成正果。
    还有一类弟子是家族延续的出马缘分,也就是其家族祖先曾供奉过仙家,后来祖先过世,出马仙家们功德还未积满,依旧逗留于人间,所以要继续找弟子帮起延续堂口香火济事度人。
    就这样,他们从原先的弟子的后代中去选择一位较有慧根的子孙去继承堂口大任。
    我们这次遇到的这位便是家族遗传的,不过他家族比较特别,同时供奉了四位“仙家”。不过,这些所谓“仙家”,虽然修行千年,但是毕竟是由动物修行而来,他们的意志力和自控力,远不如修行的人。
    因此就会出现很多刚开始以渡人为目的的“仙家”最后因为贪念而堕入欲望的深渊,毁了自己的修行。当然,其实这个也和他们所依附的载体有关,这个载体就是出马仙弟子。
    如果这个弟子修行之心足够坚定,人品足够端正,那么不但能帮助这些“仙家”渡人积德,还能约束这些“仙家”的行为和修行之心,反之亦然......
    这个周末,我因为之前从四川回来,被邪气入体,恢复的很慢,像借助中医的艾灸法调理一下身体。正好我家对面就有这么一家艾灸养生馆,于是那天我就约上我师妹一起过去做艾灸。
    做完之后,我果然恢复了大半的精神。于是,我们便一起坐在他们的店里聊天。因为在之前的聊天中,我们发现了店主其实也是修道之人。艾灸之法,就是源于道医。他们了解到我们也属于道家之后,更是投缘,于是我们便一起讨论中医和养生之道。
    正在我们聊天之时,突然走进来一位女士,手里抱着一只雪纳瑞,脸色灰黄灰黄。她走进来正好站在我左边,我顿时感觉到一股负能量。于是我从丹田处运气出来抵御了一下,这时店主突然用手压住太阳穴,叫着头疼。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摇摇头,用眼睛暗示了一下我左边那个女人。
    于是店主就急忙安排了一位艾灸师父,带她去做艾灸了。等店主回来,问起我原因,我告诉他,是因为那个女人身上的负能量太大,影响了他。他很诧异的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不信让他去打听下她的职业,必然是个风月场所的女人。
    店主半信半疑把本来安排给那个女人的师傅叫出来,让他打听一下。我和师妹相视一笑,只是继续喝茶。过了没多久,那个师傅跑出来,在店主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店主脸色一变,让他赶紧回去工作。自己则坐到我们身边,告诉我们,那个女人原来是个夜总会的领班。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那女人身上净是分月场所的气息,浑浊的气场,再加上她身上的胎灵......
    听了这话,店主更加惊讶,因为这个女人这次要求做的手法,就是说要调理子宫,自己也承认是打胎很多。于是,店主对我们更加敬佩。向我们请教了很多玄学的问题。
    正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他的一位店员突然走了过来,坐到我的右侧,对我说:“能不能麻烦帮我看下面相?”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面带挑衅之色。而且,身上竟然有异常的气场,这些气场,不属于人类......
    我凝神感应,竟然看见一只白色的狐狸,不过那只狐狸尚小,而且也很乖巧。狐狸出来了一下就跑回那人身上,接着,我又看到一条细长的尾巴。我收神回来不再看了,因为我已经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
    于是我对他笑了笑说:“大家都是玄界之人,只是所修法门不同,何必要斗法。输了或是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听了也笑了笑,说:“的确如此,只是我收山已久,今天遇到同行,想切磋一下罢了!”
    我依然微笑着对他说:“没有必要的,而且,我们不算同行,我并不做这行,只是略懂皮毛罢了。切磋也不必了。输赢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
    那人顿时面露得意之色,嘴上说着不斗,我却依然感应到他在暗暗的施法。我依然坐着不动声色的喝水,突然我觉得小腿一疼。抬头看他,居然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是他使坏。
    于是我暗暗请下了我的白虎和朱雀两位护法,疼痛感顿时就消失了。我看那人脸色有些抽搐。
    于是,我便对他说:“我一再说明,我们只是修行之人,并不靠术法争输赢。我认为修行之人也好,修行的精灵也好。既然来人间修行,就不该忘了自己的初心。你们店里有位同事,身上有冤亲债主,而你完全可以帮助她。如果你听懂我的意思,就该知道,修行之人究竟该怎么做!”
    他听了我说的话,不但没有触动反而对我说:“既然你有强大的能量,为何不帮他们?”他话音刚落,他们店里一个小姑娘就握着心口只喘粗气,显然非常难受。
    我师妹这时候已经忍不住了,站起来指着他说:“我们可以帮她,但是我们是在给你机会,也是给你身上那些精灵机会......”
    我止住我师妹,对他说:“既然我给了你机会,你不要,那么既然我们碰到,也是他们的机缘,我们自然会做我们该做的。”于是我让店主点了一支香,请来了观音菩萨老人家超度了那个姑娘身上的厉鬼。
    做完之后,那个姑娘立刻恢复了正常。她告诉我们,之前她经常莫名其妙气喘,心口疼,气一直不顺,已经有两三年了。而且她其实一直知道有个东西跟着她,只是不知道居然这么严重。这次超度完之后,觉得气息顿时顺畅很多,精神也好了很多。于是对我们千恩万谢。
    我师妹赶紧拦住她,说渡人行善是本门的准则,只要我们看见,必然不会见死不救。我师妹说这话时候,故意把声音提得特别高。我看了那个出马仙一眼,见他略带羞愧之色。
    于是叫上师妹一起离开,临走之时,我对那个出马仙说:“万物皆有灵,它们千年修行不易,既然你是出马弟子,就该好好协助它们行善积德。记住,除了要约束它们的品行,最重要的自己的品行也要够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便拉着气呼呼的师妹离开了艾灸馆。我们只希望,这个出马仙能真正明白我们的用意,莫忘修行的初心......
    第512篇:人小鬼大
    (原作者:周德东。摘自《周德东作品》)
    有个人身体瘦弱,外表文气,谁都想不到,他是一个变态的杀人恶魔。几年内,他杀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由于这些人跟他毫无关系,警方很难破案。
    这天晚上,他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遇到一个女子,假装上前问路,趁其不备,突然掏出一根铁棍,砸昏对方,然后装进麻袋,扔上三轮车就拉走了……
    他杀人的时候,喜欢对方眼睁睁地看着他。
    他先剁手指头和脚指头,再剁手掌和脚掌,再剁胳膊和腿--直到对方痛苦地死去。
    小时候,他经常跟同伴玩一个游戏:一堆土,中间插个小棍儿,两个人轮流挖土,你一把我一把,最后,哪个人把小棍儿挖倒了,哪个人就输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他输。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笨蛋,为此深深自卑。
    每次杀人的时候,他就感觉类似那个游戏:从外朝里挖土,这个人终于会像小棍儿一样倒下去……
    他盯着这个女子惊恐的双眼,突然举起刀剁掉了她的手。女子被塞着嘴巴,闷闷地惨叫了一声。他感到有什么不对头,一转头,就看见有个八岁左右的孩子正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他慢慢站起来,盯住了这个小孩。
    天都黑了,这个小孩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偏僻的树林里?为什么不回家?他站在昏黄的月光下,脸色苍白,眼睛黑洞洞的,没有任何表情。
    恶魔提着刀,慢慢走过去。小孩没有跑,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他。
    恶魔走到他面前,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大人,弯下腰问:“小朋友,你在……看什么?”
    小孩抬头看着他,半天才轻轻地说:“当年,你杀我的时候就是这么杀的。”
    恶魔手一抖,撒腿就跑……

    如果,我说这个小孩是附近村庄的小学生,他出来玩迷路了,遇到这个杀人场面,机智地躲过了一劫,又救了一个人,你会相信吗?
    第513篇:阴风叫
    (原作者:冰青傲骨。摘自《观音缘(一个个小故事,一段段鬼神善缘)》)
    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姥爷的黑匣子,呵呵,就是那收音机,尤其喜欢听里面的人说书,那绘声绘色的,别提多好听了,可是,渐渐的发现,每个故事里总要有那么一个坏蛋,要么是地主恶霸,要么是泼皮无赖。
    那时候不懂,就总是好奇的问姥姥,“姥,世界上真有那么坏的人吗?”
    姥姥就会笑着摸摸我的脑袋
    长大了,才知道,评书里的故事虽然夸张了些,但灵感的的确确来自于生活。
    我下面要讲的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姥爷同事身上的,姥爷的同事是县里的一名领导,官虽然不大,可是在这巴掌大点的地方,也是有点权力的。
    某个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瞎玩的时候,忽然,一个四轮黑皮子停在了姥姥家门口,那时候,小轿车很少见的,我好奇地要命,没等喊姥姥,就冲了出去。
    看见姥爷从车上下来,我兴奋的扑了过去,姥爷笑呵呵的把我抱了起来,用他那扎人的胡子逗了逗我,我使劲推姥爷的脸,然后,也咯咯的笑个不停。
    姥爷抱着我逗了一会儿,然后问我,“你姥呢?”
    我指了指屋里,姥爷便抱着我进了屋,其实,姥姥早听见姥爷回来了,就是不出屋,但是却为姥爷泡上了一壶好茶,姥爷一看到炕上盘子里放的那壶茶,就笑了起来。
    姥爷把我放到炕上,倒了一杯茶,然后喝了一小口,感觉姥爷的样子特别享受,弄得我馋的要命,蹭到姥爷身边,抢姥爷的茶喝。
    姥爷就把手高高举着,不让我喝,我急的抓耳挠腮的,后来,实在抢不过,就向姥姥求救。
    姥姥笑呵呵的把我抱回来,压好,然后对姥爷说,“你咋回来了,这不还没放假吗?”
    姥爷这才收起了笑容,说,“我是来接你去趟县里的。”
    “咋回事啊?”姥姥纳闷的问。
    “徐德州出事了”姥爷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
    不知道为什么,姥姥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反而不是很惊讶,就像早就知道的样子,看着姥爷说,“他出事不奇怪。”
    “你这话说的”姥爷有些嗔怪的意思。
    “当年,你把他带到咱家的时候,我就说过,这小子行为举止不端正,不像个磊落的人,你还不信,现在出事了,看你信不信”姥姥说的话有点赌气。
    “行了,知道你眼力好”姥爷看着姥姥,笑了,然后说,“不管咋地,他叫你一声嫂子,你去看看他,就当帮个忙吧。”
    “我去看他,他就好了?”姥姥说,不知道为什么,姥姥平时总是很温柔慈祥的,可是看到姥爷,总是要呛着姥爷说话才好,也许这是爱人之间特有的方式吧。
    姥爷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说,“你还别说,你要去看看他,说不定他还真能好。”?
    姥没说话,好像在思考,我可沉不住气了,虽然,不明白那个叫徐德州的咋啦,可是,去县里我可听懂了,整天呆在村都要闷死了,能出去放风的话,我当然是不会错过啦。
    我爬到姥姥身上,使劲的扭,然后一脸期盼的看着姥说,“姥,我要去县里,我要去县里。”
    姥被我缠的没办法了,假装生气的拧了我鼻头一下,然后笑着说,“就知道玩。”
    不过,姥姥真就答应了姥爷,去趟县里,到了县里,姥爷先把我送到了小姨家,然后又拉着姥姥去看那个人了。
    姥姥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我还在床上睡着,忽然,感到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摸上了我的脑袋,一下一下的,舒服极了,我闭着眼睛享受着,就听见小姨问姥姥,“妈,你脸色咋这么差啊?”
    “没事,累的”姥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劳。
    “那个徐叔咋回事啊?”小姨的声音。
    “唉,没啥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也来累了,上床歇歇,你去忙吧”姥姥一边说着,一边上了床。
    我没睁眼,闭着眼滚进了姥姥的怀里,姥姥伸手搂住我,拍着我的后背,很有节奏,很舒服,我又睡了过去。
    我彻底醒来的时候,姥姥还在睡着,睡得很沉,还打起了小呼噜,我蹭下床,去找小姨要吃的。
    等我吃饱喝足,回到姥姥屋子的时候,姥姥已经醒了,正在和小姨说话,我坐在凳子上,一边玩一边听姥姥和小姨说话。
    “那还有救吗?”小姨问姥姥。
    “命能捡回来,可是这耳朵估计以后就聋了”姥姥靠在床上说。
    “真是报应啊,徐叔这几年做事不咋个地道,我们单位很多人都看不惯他,说他迟早得出事,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小姨叹了口气说。
    姥姥没有讲话,倒是小姨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看来对这个徐叔颇有怨言。
    小姨忽然压低声音,看着姥姥说,“妈,你说,这真是鬼弄的吗?”
    姥姥看了小姨一眼说,“看着像。”
    小姨一听,没再说话
    到了晚上,姥姥又出了门,照常是第二天早上回来,回来的时候,精神比第一天还差,等我醒来的时候,姥姥睁着眼睛躺在我的旁边,我爬起来,坐到姥姥旁边,问,“姥,你咋不睡呢?”
    姥姥笑着说,“姥累了,睡不着。”
    那个时候,听到这句话,还觉得有些费解,长大了,自己参加了工作,才知道,人要是特别累的时候,反而不容易睡过去。
    我那天表现的特别乖,都没有用姥给我穿衣服,自己把衣服穿好,爬下床,去找小姨要吃的,还不忘给姥姥端来些。
    姥姥躺了一会儿,也坐了起来,我端来的饭倒是没怎么吃,小姨看得着急,忍不住说,“妈,徐叔出事是他自找的,你可别为了他把身体累垮了。”
    姥姥一听,有些不高兴的说,“你徐叔做错事不假,可是,我也不能眼瞅着你徐叔出事。”
    小姨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几天下来,姥姥一直是半夜出去,早上回来,精神每天都很差的样子,腰板也没有以前那么挺直挺直的,反而有了些老态。
    我和小姨看着心疼,可是,姥姥脾气倔强,不是我和小姨能说服的,更何况,当时,我一个娃娃,事都还没搞明白,又怎么劝说姥姥呢。
    这天,姥姥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姥爷也跟着回来了,一进门,就让小姨去给姥姥炖鸡汤,倒是姥姥摆了摆手说,”这几天不能吃荤的,做点米粥就行。”
    等姥姥吃了饭,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小姨家却迎来了客人。
    一共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小,应该是夫妻二人,只不过,两人的精神都不太好,尤其是男人,双颊消瘦,两眼浑浊,一脸饱受沧桑的感觉。
    男的是被女的搀扶着来的,一进门,看到姥姥,就给姥姥跪下了,双眼通红的说,“老姐姐,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姥姥没有讲话,只是对着那个男人点了点头,然后把他拉起来,拍了拍他的手。
    那个男人顿时嚎啕大哭,哭的很伤心,就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害怕、后悔,一股脑的都哭出来一样。
    姥姥、姥爷、小姨还有那个陪伴着他来的女人没有人劝他,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等他哭累了,姥姥才说话,只不过,不是对着他说的,是对着陪他来的女人说的,“回去吧,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孩子积点善德。”
    女人的眼睛也红了,冲着姥姥点了点头,有些哽咽的说了句,“谢谢”,便扶着男人离开了。
    男人走了以后,姥姥也要回村子,小姨和姥爷本想让姥姥休息几天再走,姥姥不愿意,非要带着我回村子。
    姥爷没法子,就找了个车,让小姨陪我们一起回村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村子的水土养人,姥姥回了村子,很快身体就好了起来,就连小姨都说,“还是咱们村的空气好,我在县里的时候,痰多,回了村,就觉得嗓子好多了。”
    姥姥就笑着看看小姨。
    不过,自从这件事过去以后,春节的时候,姥姥家总是会多个客人,就是那个跪在姥姥面前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说话越来越不利索了。
    等我长大以后,再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但是,精神却比以前好了很多,每次他手舞足蹈的和姥姥比划着什么的时候,姥姥都是一副完全可以听懂的样子,看得我们一大家子人都连连称奇。
    后来,听小姨说,这个每年的特殊客人,就是当年出事的那个徐德州徐叔,原来,徐叔当年仗着自己有点权势,便动了歪念,看中了老乡的一处房子,还特意找风水先生来看了看,据那个先生说,那房子位置不错,如果能够入住,以后,必定飞黄腾达,把徐叔说的心动不已。
    为了得到那处房子,徐叔甚至动用了某些非法的手段,硬是强占了人家房子,把人家一家老小逼的没有安家之处,而且,碍于徐叔当时的狠手腕,这一家人有苦说不出,根本不敢为自己申冤。
    徐叔抢了房子以后,并没有马上入住,嫌弃房子太破,就找人把原来的房子扒了,重新盖了个气派的房子,不过,当时扒房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异常,原来,这家人有供奉祖先的习惯,还特地在家里设了祠堂,供奉着几代祖先,当时,扒这间祠堂的时候,老是出事,不是干活的工人被忽然掉下来的墙皮砸到,就是有人无缘无故的感冒发烧,可是,徐叔不信这一套,愣是让人把房子彻底扒了,盖成了他喜欢的大房子。
    可惜的是,住进去,没多久,徐叔便开始他噩梦般的生活:
    每天,一到半夜,徐叔就会无缘无故的醒来,然后,就会感到凉飕飕的冷风拂过身体,全身就会变的发冷、发硬,自己耳朵也会觉得刺痛无比,就像有人在耳边尖叫一般,徐叔虽然听不清尖叫声到底是什么,可是却可以感受到一股股的怒气。
    刚开始的时候,徐叔还以为自己发梦了,可是时间长了,夜夜折磨,渐渐的让徐叔无法忍受了,尤其是在安静的黑夜里独自醒来,然后承受着身体上的折磨,而身边酣然入睡的老婆浑然不知的孤独感,让徐叔越来越害怕。
    直到有一天,徐叔又像往常一样半夜时分醒了过来,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撞了邪,因为,那个晚上,徐叔第一次听清楚了那尖叫声到底是什么:[你占了我的床]。而且徐叔还看到床边上有许多穿着丧衣的人在焦躁的走动着,感觉他们一直很凶狠的看着自己。
    徐叔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大吼一声之后,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徐叔彻底失去了听力,而他这一生最后一次听到的声音,竟然是[你占了我的床]。
    而姥姥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救徐叔的命,我好奇的问姥姥,“姥,你当时怎么救的徐叔啊,你把鬼赶跑了吗?”
    姥姥就笑着说,“我哪个敢喽,那是人家的地,我就是和人家说道说道,平了人家的怒气而已。”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徐叔出事之前是个啥样子,只是,出事以后的徐叔,给我的感觉一直很好,总是笑呵呵的,人也和善,每次来看望姥姥的时候,总是带很多好吃的给我们这些个孩子,所以,对徐叔没有听力这回事,我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总觉得徐叔有些可怜。
    可是,姥姥却笑着说,“有失必有得,你徐姥爷要是耳朵还好使,你这个馋猫可就吃不上这么好吃的糕点了。”
    因为,耳朵聋了的徐叔办了离休,和老伴两个人开了个门头房,专门卖糕点。
    第514篇:三生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无聊地盘缩在草堆里,把尾巴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了又拍,刘平础只觉烦闷欲死。
    可是,怎么才能死呢?
    ——既要顺其自然,又不能妨害到别人,这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弄得不好,死了比不死更糟糕。在这上面,他可是已经吃过好几次苦头了。
    刘平础至今还记得,自己的前三生是缙绅之子,活着的时候仗着家里有钱,没少做缺德事,话说回来,当时谁会料到人死了还真得去见阎罗王呢?
    从判官手中接过刘平础的功过薄,只不过翻了几页,阎罗王本来就青紫可怖的脸变得更加骇人,刘平础只听他指着自己一阵狂吼,也不知骂了些什么,反正就有鬼卒上来把他从某处高高的门槛一把推了出去,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软趴趴地卧在了马槽之下。
    ——糟了!刘平础在心中惨叫一声,分明是投作了马胎。
    身为牝马,无法开口说话,垂头丧气地在草堆上卧了一会,刘平础只觉肚子饥饿渐渐饥饿起来,也不得不含着眼泪蹭到母马身边求乳。
    不到四五年功夫,刘平础已经长成了一匹体态修伟的高头大马,主人外出常喜欢挑选他作为座骑。这倒也罢了,偏偏这位主人是个急性子,为了让马儿跑得快一些,鞭子、马刺轮番上阵,每次都弄得刘平础身上痕血淋漓苦不堪言。为此刘平础一发狠,索性绝起食来,三天功夫就断了气。
    本以为就此逃脱苦海,谁知到了森罗殿上却被阎罗王批责他未满罚限私自规避,眼看着阎罗王脸上的五官都拧作了一团,两个眼睛瞪得象铜铃一般,刘平础暗叫“不妙”——果然,这回下场更惨,刘平础被罚做了一条癞狗。
    其它的苦处不提也罢,唯独这狗的天性,一看到屎尿之属便觉得香气扑鼻,只想扑过去大快朵颐,总算刘平础投胎的时候不知是出了什么纰漏,始终能记得自己前世本是人身,才能强忍着不食。其它的狗看他特立独行,都“汪汪汪”地嘲笑个没完。刘平础捱受不住,想到上世因为自尽结果被罪加一等,便另辟蹊径,寻机把主人的孙子狠狠地咬上了几口,果然马上就被一顿棍棒活活打死,遂了他的心愿。
    按刘本础的如意算盘,这次乃命丧他人之手,想来定可从容得脱,没想到阎罗王不但罚他转世为蛇,投胎之前还加赏了他一百皮鞭,让刘平础大呼倒霉——难道自己要把六道之中畜类都做一遍不成?
    蛇生苦短,转眼之间刘平础已经是一条年老的蛇了,每日卧在向阳的草堆里苦渡光阴。这一天正在发懒,忽然听到草堆边车马之声辚峋,刘平础心中一动,直直窜了出去,眨眼间被车轮压为两截。
    谢天谢地,这一次阎罗王大概认为惩罚得他够了,终于开恩让他重投人胎,带着几世的记忆刘平础投生在了一个穷秀才家。这一世正巧也是姓刘,父亲给他起名承祖。刘承祖生而能言,文章过目不忘——本来嘛,那原是他三世之前都学过的东西,十多岁上,刘承祖便轻而易举的考中了秀才,后来官至翰林。
    ——人生在世千万不能作恶,三生的畜牲可真不是好当的,刘承祖并不讳言其事,常常对自己的子孙这样教导。
    第515篇:破坏风水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今天就讲一个故事篓子贾大姐讲的她舅舅村里一家人的事情,这家人姓于,和贾大姐的舅舅还是有点亲戚关系呢。
    其实过去农村很多地方都是如此,由于嫁娶的原因,好多村子里以及邻近村子里好多人都有点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那边把这种称为竹疙瘩亲,大概是取其剪不断理还盘根错节的意思吧?贾大姐的舅舅和于家就是如此。
    于家原来居住在村里比较偏僻的地方,离村子里大家聚居的大院子比较远,随着时间的推移,村子里好多人家都盖起了新房子,日渐破落的大院子就成了各家各户放置柴火和农具等东西的地方。只有于家人没有动静,还是继续居住在老房子里。
    大家伙儿就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于家的经济状况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好的了,他们有不少的果树,桃树梨树李树橘子树枇杷树核桃树什么的都有,另外还养了不少的蜜蜂,于家的儿子又有做厨的手艺,是那种在乡间口碑比较好的厨子,经常有人请他去操办宴席,想来收入应该也不错。
    说起来村子里好多经济不如他们的人家都纷纷盖新房,而他们家却按兵不动,所以村里人觉得他们一家人脑壳有病,钱这个名堂,生带不来,死带不去,手里有钱不拿出来修房盖屋,难道留到起生崽崽啊?村里人都这样评价他们家。
    后来有的人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当面锣对面鼓直接开问于家人了,每当听到别人这样问,于家老两口都说老房子住惯了,不想住新房子。对于这种说法,大家都不相信,只要不是傻子,没有哪个人不愿意住新房子的。
    后来大家又去问于家小两口,可是这两人嘴里也问不出来实情,只是说家里老人不愿意住新房,他们作为后人也不好违抗老人,所以就将就着住下去。
    见他们家人都口径统一,大家伙儿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过问此事了,只不过过了两年,村里有家人来客人了,这人好像有点懂风水这方面的,他说你们村里啊,最好的阳宅就在某某处,这个某某处大家反应过来,那不就是于家所在地吗?
    这个人的话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传出来了,这时大家就恍然大悟了,莫非于家人死活不愿意重新盖新房,肯定他们早就知道自己家地基的风水好。大家越想越觉得是酱紫的,想起于家人的经济状况,村里人都很羡慕,至于有没有嫉妒恨,贾大姐表示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贾大姐紧接着又说,人心隔肚皮,肯定还是有对他们家不满的,要不然后面也不会出现那件事的。我就赶紧追问,是出了什么事啊?
    贾大姐说,虽然后来于家人也听到风声,虽然多次出面声明那个人说的是无稽之谈,但是村里人都是笑而不语,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不过这样一来,村子里的好多人家有意无意和于家人都有点疏远了。
    贾大姐的舅舅还对他们说过,现在村子里很多人都眼红你们,提醒他们防人之心不可无,于家人也很无奈地对贾大姐舅舅说,自己这房子也是从祖上继承下来的,又不是自己从现在村里人手里巧取豪夺来的,他们凭什么不待见我?
    可能是于家人高估了村里个别人的肚量吧?就在不久之后,于家老小全家出动到县城一家亲戚那里喝喜酒,被亲戚挽留住了两晚上才回来。
    回来之后,于家人哭闹大骂的动静声把村里其他人给吸引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家惊呆了,说实话,由于于家住得偏僻,村里人一般没事不会到这儿来,所以大家看到才会如此惊讶。
    只见于家的大门被泼了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散发着血腥味,很多的苍蝇在盘旋,还有就是他们的窗子玻璃也被砸碎了,院坝也被挖得乱七八糟的,果树被砍断了好多,倒得横七竖八的,房后的引水渠也被土给填上了。
    大家看到这一切议论纷纷,说看这个架势分明是想来破坏他们家的风水的,这人的心也太毒辣了。就在当天,于家老太太就气得中了风瘫痪了。
    后来虽然报案了,可是这又没有监控,后来也不了了之。
    于家人气得不行,后来在亲戚的推荐下找了个风水先生来看看,人家来了后说这地方不是单纯的破坏,是在懂行的人指点下搞的,那先生拿着罗盘到处测量,指出了好几处让挖下去,果然都埋了一些瓶瓶罐罐的,那先生很气愤,说搞这些邪术的都没有好下场,会得报应的。
    后来这先生又找来他的几个师兄弟一起做法之类的,一连搞了好多天才完事。
    后来没过几个月,村子里突然一家三口出车祸死了,那就是此前家里来客人,说于家风水好的那家人,这次死的是他们两口子和他们才十来岁的儿子。
    听到这消息,村里人都说莫非于家人风水被破坏的事是他们家做的吗?如果是他们做的话,那他们的死说不定就是报应。
    可是那家人都死了,这也就是死无对证了,所以大家只能是私下里揣测而已,有的不信邪的人也说这一切也许只是巧合罢了。所以说此事究竟是巧合或者是报应,真的是一个不解之谜了。
    第517篇:烧发术
    (原作者:恶犬之牙。摘自《画棺人——一个画匠讲的陕西关中农村的鬼事》)
    李家村发生了一件事情,李老七的入土的那天,本该很悲伤严肃的葬礼,却变的让人哭笑不得。搞的他家里人十分的尴尬丢人。气的他儿子都想把他从棺材里拉出给踢几脚。
    李老七这个人,长的一副罗圈腿,一双三角眼,整天滴溜溜的在女人身上打转。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好色,一天不是惦着这家的寡妇,就是惦记着那家新娶得媳妇,甚至连村里没出嫁的女娃都不放过。有生产队那会儿,在牛棚里糟蹋了邻家十七八岁的女娃,那个年代人都很保守,遇见这事也不敢声张,就怕坏了名声,嫁不出去,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过了几年,那个女娃出嫁了,每次回娘家都鼻青脸肿哭哭啼啼的,就是因为她丈夫发现她不是黄花闺女了,整天打她骂她,说她不要脸,娶了这个窑姐,没结婚就跟人胡搞。娘家人软弱,也自知自己女儿的事,所以也不敢管。
    一年多以后那女娃受不了婆家的打骂就投井自杀了。那女娃自杀了后,她被李老七糟蹋的事情才慢慢从她婆家传到了村里,村里人才知道是李老七干的。但是人都死了,又没啥证据,又能怎么样呢。
    还有一次,是在他30多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都有孩子了,一天他的一个亲戚家的女娃因为要结婚了,想准备嫁妆,就来找她姨,也就是李老七的媳妇。但是李老七的媳妇没在家,他看那亲戚的女娃长的好看,刚好媳妇不在家,就色心顿起,就想糟蹋人家,但是女娃死命反抗他才没得逞。
    过了半个月多,李老七晚上回家,刚走到门口,就被人从背后用刀子捅了大腿。两三个月都没出门。就这还死性不改。
    其实这只是两个例子。他的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其实他最让人男人厌恶,最让女人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跟别人学的一种法术。
    他20来岁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走街串巷的耍猴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 ,就和那个刷候人十分谈的来,让耍猴人在他家住了有一个月,那耍猴人才走了,走的时候竟然还给耍猴人背了半袋子小麦。那个时候谁吃饱过啊,所以村里人都很奇怪。不知道那耍猴人给他啥好处了。
    从这以后村里人慢慢发现他有事没事老爱揪女人的头发,揪了后他就拿回家去,也不知道干啥用。
    过了好几年,他的媳妇才把这个秘密说了出去,原来他跟那个耍猴人学的是一种伤天害理的法术,就是让自己想要的女人晚上自动送上门。据她媳妇说,先把想要的女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写到一张纸上,再用这张纸把头发一包,念着什么咒语啥的,点起香,在把这包头发的纸一烧,那么女人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不过只能三个月用一次,还必须是有月亮的十五才可以。有次他以为他媳妇回娘家晚上不回来了,他用起这邪法,结果他媳妇突然回来了,抓了个正着,他媳妇一怒之下就把这事给捅出来了,从这后,只要晚上出门十有八九就要被打一顿。所以收敛了不少。
    在他死的半年前,有个看风水的人,和他很熟,关系还可以,和他闲聊,他也是嘴贱就说他会那个让女人自动送上门的法术。那个看风水的好奇心就上来了,说只是听人说过你会,但我没见过,你要真会就让我见识下。他也是纯心卖弄,就答应了看风水的要求。刚巧后天就是十五。十五那天风水先生拿了几个头发一个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给他。让他晚上做法,看到底管用不。
    晚上11点多,他开始做法,半个小时候的功夫就听见敲门声。他得意的问风水先生,你看咋样,咱么骗你吧,我去开门让她进来,看看你给我的头发是谁的。
    他一开门就呆住了,那里是什么女人,妈的,而是一头黑驴!风水先生一看他呆住的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风水先生给他的不是女人头发,也不是女人的生辰八字,而给他的是村东头老王家的母驴毛和母驴的生辰八字!
    那黑驴也痴情,直接就朝他蹭过来,他气得简直想死,就直接给驴了一脚,没想到黑驴虽然痴情,但是脾气不小,直接对着他的老二就是一蹄子,就这样他那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女人的命根子就这样被母驴一蹄子给报废了。
    因为他儿子嫌他丢人,压根就没想给他治,在炕上哼哼唧唧了快半年终于嗝屁了,埋得那天,刚把棺材放到挖好的墓坑里,突然一阵风直扑过来,一看,原来那头黑母驴冲过来了!
    对着棺材啊呜啊呜的叫了几声,又飞快的跑到河边吃草去了!本来挺严肃的葬礼,结果被这黑驴搞的跟喜剧似地,在场的亲戚都忍不住捂着嘴狂笑。李老七的儿子那个脸红的啊, 恨不得跳到李老七的墓坑里,把自己埋求算了。
    村里人戏谑的说,这黑驴对李老七念念不忘啊,幸亏李老七没那个啥……黑驴……要不黑驴还得带着娃来……
    第518篇:见面
    (原作者:黑妖狐鬼面。摘自《鬼面讲的鬼故事集——(不定期更新)》)
    这个城市的夏天,出了名的热,
    而此刻他正站在太阳底下,

    汗流浃背地散发着一家电脑培训学校的传单。
    这时,那个男人出现了,
    穿着得体,风度翩翩,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这样的男人,就算站在千百人中间也会被一眼认出来。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男人,
    “如果能成为他,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那个男人竟然向他走了过来,
    伸手接过了一张沾满了汗水的传单,

    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朋友,你不会永远在这里发传单的,相信我!”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腰板一下子直了,
    绽放出一个自信的笑,他说:“谢谢!”
    男人走进了不远处的街角,
    两个装扮怪异的黑衣人正在这里等他,
    “见到三十年前的自己,有什么感想吗?”
    男人轻轻的笑了,
    “原来,自己骗自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两个黑衣人把他夹在中间,三个人一起凭空消失了,

    他们将回到三十年后,
    在那个时代,过去的传统得到继承,人们还是会满足死刑犯最后一个愿望,
    包括这个著名的诈骗犯。
    第520篇:邪术害人
    (dzmfarseer转载。摘自《转载:邪术害人遭惨报,21人全死绝 附录:破除外道咒术方法(转载)》)
    多年前,有个朋友曾对我说了一件她的亲戚,被人用咒术作孽所害后,用术的人自己也受到报应灭门的惨事。
    四十多年前,有次大水灾,有一家人全家连房子,被大水冲刷,连田地流走失踪,屍骨无觅处。?
    过了一年夏天,当地有个地理仙(主要为人看墓地风水——看雪客注)在炎热的六月天,被炎阳晒死在田埂间,被人发现时,已经成了一具人乾(干尸),因为他的血液都从尿道流出光了。?
    当地另有一家人七年内全家人不是生莫名的病而死,就是意外横死,连子弟未婚奸淫他姓之女怀了孕的都不免,全家死绝,共死了二十一个人,只剩家主没死,孤零零的一人。?
    过了一段日子,这个人常常跑到一家阴庙前,一面瞌头一面自言自语诉说,经过有心人特意去听的结果,真相大白,全村哗然。?
    原来,这个人和先前被水冲流走的那家人,都是同一地主的佃农,三七五减租时,前一家放领得到水头的水田,面积较小,后一家放领倒水尾的田,面积较大,但是他不满意,要求水头这家换田。而水头的这家因为已经播种完成,当然不愿意麻烦再调换,就此结了怨。?
    几年后他侦知,水头这家要迁建祖坟,请地理仙看风水,他就以重金贿赂那个地理仙,请地理仙将坟墓分金故意错放在七绝,还捡了七绝时间下葬,更天人共愤的捏造谎言,装成被水头那家人欺负的过不下去的弱势模样,重金去要求术士画死绝符,请地理仙放进骨甕里造坟。?
    果然坟墓做不到一年,水头这家人全家七口惨遭流失,田园没有继承者,他顺此机会侵占耕作,以为得意。?
    结果不到五年内,报应之惨,惨绝人寰,不但全家死绝,自己到后来在腰间生了个碗大的人面疮,疼痛欲绝,百医无效,求神拜鬼不灵, 所有田园住宅变卖殆尽,医不了病。?
    后来疮口长脓生蛆,臭闻百尺,臭熏四邻,无人愿意接纳他,连慈善机关,政府都不敢去碰,邻居无法,只好把他移送在一座桥墩孔内暂居,按时供给三餐让他茍延残喘,一时却又死不了,每日每夜大哀小号,约拖了半年时间,最後在一个寒流来袭时被冻僵而死,只好由邻人凑点钱焚化,骨灰就放进义塔了结。?
    第521篇:转世系列——【转世夫妻】【转世父子】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转世夫妻】
    这是我一个朋友讲的。
    有爱心的姑娘,看到一些生物实验,估计会爱心到泪流满面,尤其是动物和人的相似比较大的,比如同一种比较残忍的实验,你可能对鱼无动于衷,但是如果施之于猴子身上,有的姑娘就看不下去了,何况是对人呢。
    但是如果这种实验对被试动物没有任何伤害,姑娘们会很释然的。比如鸟类学家给大雁之类上的脚环。
    我朋友讲的,是一个道士教徒弟的故事,师傅就做了个实验给徒弟看。实验的对象是人。
    这师傅挺全面的,不但相面之类的小法术很精通,还能定人来世。那次带徒弟,去参观两个试验品。
    试验品就是镇上的两个人。这二位是乡亲,其中一个仗着身高力大,一直欺负另一个。小个子呢,偏偏是个挺懦弱的人,于是被欺负的很惨。要说普通乡民,就是欺负人能到什么程度,他总不敢杀人,关键是精神上受的伤害比较大。
    当时是乱世,人人朝不保夕。师傅就告诉徒弟,观察他们一年,他们还有一年的阳寿。
    都在一个镇上,徒弟和这二位都认识,观察起来很方便。一年以后,战线推到这里,这二位都被流弹打死了。师傅带着徒弟免费上门给做法事,俩家的家人当然感激。师傅暗中在两具尸体上做了个记号,告诉徒弟,来生他们身上也带着个记号,这就是认出他们的标志。
    20多年一下过去了,师傅那时候年近80,但是身体很硬朗。他叫徒弟把两家的人请来,问他们想不想见那两个人。家人当然想。师傅说好,他们在XX县,你们跟我徒弟去吧。
    家里人当然不会扭头就走,人之常情,会先问问此人现在怎么样。
    师傅说大个已经几乎被小个折磨死了,你们去,就是要救他一命。毕竟前生大个没要小个的命,小个报仇也不能过分。
    家人回去收拾一下,跟着徒弟就上路了。当时快解放了,他们在解放区,治安还是不错的,两个县离着也就2、3天的路程。
    一路上大家猜测,有人说小个当官了,有人说小个发财了,徒弟也不知道,他只拿着师傅给他的符纸,到那一烧,那二位就可以记得前世。
    按照师傅交代的地点,他们找了过去。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一叫门,出来个人,就是20多岁的大个嘛,虽说转世了,但是一点没变。
    大个很客气,这辈子他是个木匠,以为来了客户,很殷勤的招待。大个的家人看着他,强忍着没流眼泪。
    大个很奇怪,正要问,里屋一声吼,大个脸色立刻惨白了。随口交代一声,马上跑进去。
    大家很奇怪,旁边有晒太阳的邻居,笑着跟大伙说,那是他老婆,他都出了名了。
    大家跟进去,看见大个跪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居然还在赔笑。打他的,就是女版的小个。
    徒弟烧了符纸,这二人脸上的记号(师傅当年点上的,现在就是痣)慢慢消失了,然后就认出了各自的家人。后面的事情,认亲啊,恢复正常夫妻关系啊,俗得很,就不说了。反正徒弟得到一个教训,我朋友深以为然,我也这么想:最残酷的刑罚,就是娶个疯狂的老婆。
    【讨债】
    朋友的父亲讲的,他下乡那个村子的事。
    当年村中有甲夫妻,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孩子,要知道他们是不到二十就结了婚的。甲在村子里也算有钱人,自然为生孩子花了不少钱。但是来的江湖人,不管是卖药的还是算命的,大多是骗子,只有一个让甲心服。
    因为那先生说出甲一件隐秘的事:甲家当年也是贫苦农民,十几岁的时候,他进城学手艺。他师父是个孤老头,开着一个木器行,对甲非常好,几乎拿他当亲儿子看待。同行是冤家,他师父生意好,就有一个同行很眼红。一次来了一笔大生意,甲的师傅费尽力气才接下来。
    那同行就找到甲,说来验货的时候,你给你师傅个没脸,我就给你多少多少的报酬。财帛动人心,甲当时还是个小孩子呢,一时把持不住就答应了。
    验货那天甲做得很成功。把师父做好的木器,暗中弄的质量很次。大客户非常恼火,解除合同。验货不是说把木器全做了,是做一两件让人家看看手艺。但是甲可不知道,这些名贵的木材,很多是师傅借钱买来的。现在这样的大客户一走,短期之内根本卖不出去,何况木器行不是木厂,卖也卖不到原价。
    他师父的资金链一下就断了。老人家经不起着急,这一来病得很重。甲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师父托人帮忙,总算贱卖掉这些木材和木器行,除了还借来的钱,还剩下按人民币说四五万,师傅说都给甲,过了几天就去世了。
    来的先生说出这件事,甲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这事连他父母老婆都不知道。先生说按你的行为应该绝后,但是当年你也还是孩子,也算受骗。你听我的去XXX山XX观求子吧,求来咱们再说。
    甲去求子,回来半年以后他老婆怀孕了。快生的时候,那个先生又来了,对甲说知道你老婆怀的是谁吗?甲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我最近总梦见师父,难道是他老人家?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他。
    先生说你做的事情,他在人间不知道,在阴间难道也不知道。他来是报仇讨债的。甲听了很害怕。
    先生说只看你有没有悔改的心了,甲说我当然有。先生说那么他找你报仇你也不计较。甲说报仇是应该的,不过能不能只报在我一个人身上。先生说所为报仇讨债,其实就是这个孩子你养不大,当你花了他多少钱,那么这些钱给他花完,他自然也就走了。甲心想当年拿师傅的那点钱,估计养不到二十岁。先生说如果你愿意悔改我这有篇账目,你能做到,他就不来报仇,不来报仇,自然可以活到老年。
    甲连忙要来帐目,一看并不是钱的事,而是列举出要甲做的一些事件:比如救条人命,灾年放粮什么的,甲答应。先生很高兴,说那么我帮你做法。
    做法就要起坛,但是别的不用什么,画符啊,香啊都所费无几。下来先生说好了。完事他也不走,他不走,甲也不说什么。
    等孩子生出来,都要避风的,先生却叫快抱出来。甲不敢不听,先生又叫他家人都出来,他父母没什么,他老婆刚生完孩子不能动呢。先生叫他请几个力气大的妇女,帮忙抬出来。村里人都看热闹,甲一家站在街上也奇怪,不知道先生干什么,一会甲家冒出一缕黑烟,很快火势就上来了。
    众人想去救火,先生拦住说仇是不报了,债你还是要还的。又回头对村民拱拱手,说诸位不要慌,他家且烧不完,不会连累到大伙。村民们将信将疑,都担来水等着,看火只要过了甲家的墙头,大家马上去救,果然只烧了甲一座厨房,一间偏房和堂屋,火自动就灭了。
    后来甲得了个善人的称号,这是他几十年乐善好施换来的。
    我朋友的父亲下乡的房东,就是甲的儿子,当时也快六十了。
    第522篇:脸
    (原作者:刀刀刀刀刀刀。来源于网络)
    脸有阴阳之分,脸似八卦。这是众多说故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轻易破坏脸相,最后会有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
    话说,小孙是个女孩子,芳龄二八,如花似玉的,脸生得非常俊俏,虽然是从大山里出来打工,但很快就上升为主管的职位。不过这个姑娘虽然长得漂亮,脑子也聪明,真正是老天的绝作。?
    可是,小孙不满意。为什么?家里穷呀,家里穷倒没什么,但每次来往的上流社会的朋友都不敢往家里带。更何况,小孙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对于花花世界的思想和潮流,那是感到惊奇又无法接受的。?
    所以,当小孙在自己漂亮的脸庞上带了一个鼻环的时候,小孙的妈妈就极为不满了。小孙并不当一回事,只觉得自己的父母真是老土。人家城里的孩子一个耳朵上何止一个环啊,有的十几个环都没怎么。凭什么自己就不能打环??
    小孙回城后,运气似乎一落千丈,首先是一直和自己能力不相上下的一个女人当上了总管,这可是比自己高不止一个级别的职位。小孙打听到这个女人和老板似乎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小孙是个硬气的人,不认为非得靠这样的关系才可以爬上去。可是尽管小孙一再努力,总得不到赏识,这还不算什么。小孙竟然在一次重要的宴会上犯了很低级的错误,差点被降职。?
    其次是感情,小孙人漂亮聪明善良,不乏追求者。其中有一个白手起家的男子很得小孙的欣赏,可是最近,小孙明显感觉到男人对自己的冷落。后来在一次尾随中,小孙发现男人有了外遇。这可把小孙气得够呛。?
    回到租的小屋,楼上的那位朋克青年把天花板跺得比鼓响。小孙烦死了,跑上去使劲敲门。?
    没人应,旁边伸出一个头来,很不耐烦地道:你发什么神经,对面的人早搬走了。?
    小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来。这么老套的情节,只是在电影里有,可是自己真正面对的时候,那是另一回事。?
    小孙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自己的鼻环上来了。小孙是跟着老板做过秘书的,明白那些做生意的大老板特别迷信风水一说。这么想着,小孙第二天就回了家,找的自然是我外婆。?
    我外婆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道:小孙,听婆婆一句劝,你还是别去城里了,一个,你没法再发展,一个,你可能会遇到不好得事情。?
    小孙问原因。?
    我外婆说;人的脸其实就是一个风水图,左主阳,右主阴。中间鼻子一隔开,就是一个分水岭。小孙之所以运气一直很好,就是这分水岭隔得好,阴阳之气不受干扰又可相互调和。?
    打了鼻环之后,这左右之气乱了。运气背不说,还会招来不好的事情。?
    小孙虽然半信半疑,但城里那么丰厚的生活是不能没有的。所以,小孙道谢后,还是回去了。?
    你说小孙是不是死了??
    没有,小孙半人半鬼了,为什么?被人陷害呗,说她贪了酒楼几十万,恰好那天晚上即只有小孙一个人值班,你说怪不怪?不怪,就是有人嫁祸她的。?
    小孙入狱的时候,已经痴痴傻傻,一个劲地说:要小心。要小心。
    第523篇:有才无德
    (原作者:不妨啸傲过平生。摘自:《古代真的比较恐怖—古小说中那些离奇恐怖故事》)
    有位叫润玉的监生,年少时就以文名著称,长得俊美出众,光彩照人。同学们都认为他将来可以荣登翰林院,润玉本人也自命不凡,认为在文场争胜考中进士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住所的近邻是尚书某公的房宅.尚书有位千金小姐,已与贵人订婚,但没有正式出嫁。这位小姐才貌两全,人所皆知,一次润玉偶然间看见小姐在上车,玉颜隔着碧绿的纱帐,犹如春烟笼罩着秋海棠一样。
    润玉回家后思慕不已,一刻也安不下心来。一天,他正在后花园散步,听到墙那边有女子咳嗽的声音,急忙把梯子架到柳树下,登梯偷看,正看到尚书宅院里的厕所,厕所里有位美貌女子,正是原先车上看到的那位小姐,此刻刚在解手,嘴里喘着气,露出雪白的私处。
    润玉看得目迷神眩,还觉得不过瘾。乘着黄昏人静时,就匍匐在花丛里,从墙脚处凿开半块砖大小的洞眼,从洞眼望过去可看得清清楚楚。于是整天偷看,小姐的隐私被他一览无余。
    半年以后,小姐嫁到夫家。润玉无从偷看,颇感遗憾。回想小姐私处有一颗红痣,就写了首《长相思》的词来吟咏。恰被一位朋友读到,朋友把它丢到火里,严肃地斥责他,并告诫润玉不要将此事传出去,否则太缺德了。
    润玉嘲笑朋友过于迂腐。后来进场屋考试,晚上梦见一人来挖自己的眼睛,痛得猛醒过来。心里觉得不祥,而眼晴不停地发痛,如针剌一般,无法睁开,只好交了白卷出去。回家痛了整整三天,终于两眼都瞎了。等到考试揭榜,那位烧毁淫词的朋友却荣登榜首。
    第524篇:小偷
    (疯癫转载,来源于网络)
    去派出所办新身份证,闲聊中,听民警讲了一件很神奇和费解的事.事情是这样的:
    **小区一个老太婆去世了,是个孤寡老人,没什么亲戚.去世后,她的遗产也没有人继承.传说,这老太婆曾经很有钱.
    这个消息当然也传到了坏人的耳朵,于是一庄离奇的盗窃案出来了.
    李某,无业,整日游手好闲,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听到这事,可把他乐坏了.对他来说,这是送上门的财富.
    在老太太死后不到一个星期,李某就开始行动了.
    一天深夜,趁着没人,撬开门钻进去,为了盗窃东西,他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大包.
    进屋后,他拧亮手电筒,慢慢的折腾开了,反正这屋里又没了人.
    屋里很黑,没一点动静,手电筒无意照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是一张老太太的黑白遗像,怪异的面孔似乎在瞪着他。李某自称胆子很大,但是看着还是有点渗,毕竟是刚死过的人啊。
    紧接着,他就开始撬起一个个的抽屉了。当抽屉打开的时候,他乐坏了,因为他发现里面有很多发亮的黄灿灿的金豆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把金子放进包里,又找起来。
    这次收获很大,很多抽屉和柜子里都有金块或金豆子,而且还发现很多钞票!甚至连床上的被子里藏的都有。
    不知不觉中,装了满满的一包。他心想,这回发大财了,以后再不用为钱操心了。
    正乐和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屋子里有轻轻的脚步声。静下来听听,又没了动静,而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看着他似的。他开始害怕了,用手电筒四处照照,根本没人。
    李某后背开始发凉,慌忙走了出去,身后的屋里传出隐约的一声咳嗽。
    他飞快的下了楼,狂奔了一百多米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李某拍了拍沉甸甸的包,还是觉的很值。
    找了个有灯影的地方打开包看了看,这一看,把他吓掉了半拉魂!原来包里哪有什么金豆子?满满一包的废纸和一些小玩意,铁钉,珠子,螺丝,小发卡,眼镜腿,笔帽什么的
    “怎么会这样?我的金豆子和钱怎么没了?”他自言自语的说。
    “那你想要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来!
    李某被这声音吓傻了,惊恐的看着四周。
    最后撒开脚丫子向大路上跑去,嘴里“哇哇”大叫。然而却一头碰到值班的民警
    带到了派出所,他早瘫坐那,起不来。说话更是前言不塔后语,没怎么问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民警的笔录倒是不好作了,没办法,只好写上“案犯精神异常,偷盗行为确凿。”至于他偷的那包垃圾,也一同当了物证。
    第525篇:下午三点半
    (原作者:庄秦。原载于《胆小鬼》)
    【周一】
    中午,左清回家的时候,正好碰到隔壁的赵师傅和他老婆出门。
    开出租车的赵师傅拎着大包小包豪爽地笑着,说他老婆买东西中了大奖,可以去海南免费度假一礼拜。机会难得,将刚出生三个月的宝宝送到丈母娘那儿,夫妻俩要二度蜜月去了。
    “那祝你们假期快乐了!”左清强颜欢笑地说。
    “谢谢。”
    上了出租车,赵师傅对老婆说:“唉,左清也不容易啊。”
    左清是不容易,三年前,他有了儿子,但老婆却没能走出产房。更惨的是,儿子上个月查出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必须住院治疗。左清请了长病假,没日没夜地在医院照顾儿子,只有中午才能回来睡上一会儿。
    回到家,左清静默无语地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太需要睡眠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哭声,悠悠缠缠的,像小孩子的哭声。他浑身是汗地醒了过来。“当——”屋内的老式落地钟老气横秋地响了一声,正好是下午三点半。
    哭声已经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他下了床,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后,拿出了一瓶可乐。
    【周二】  
    “哇哇哇——哇哇哇——”
    左清又听到了小孩凄惨的哭声。他蓦地睁开了眼睛,哭声消失了。然后,他听到落地钟响了,又是下午三点半。
    左清下床,打开冰箱,拿出冰镇的可乐,狠狠喝了一口。
    【周三】
    还是听到了哭声,小孩的哭声。还是下午三点半。
    左清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可乐,却怎么也喝不下。
    他回想刚才的哭声,好像是从隔壁赵师傅房里传过来的。
    【周四】
    下午三点,左清坐在墙边,静静地等待着。
    距三点半还有一分钟的时候,他不出意料地听到了哭声。哭声如此凄惨,就像临死前的哀嚎一般。
    哭声真的是从隔壁赵师傅家飘过来的。薄薄的墙壁将迷糊的哭声切割成一缕一缕的细烟,但哭声透过来后依然顽强地重新黏合在一起,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地钻进左清的耳膜里。
    哭声只持续了几十秒就消失了。然后,落地钟响了,正好下午三点半。
    左清跌跌撞撞走进厨房,打开了冰箱。拿出可乐后,他却木然呆立。良久,他将没开封的可乐扔进了垃圾桶。
    【周五】
    左清准备了一个可录音的MP3,他想录下三点半准时出现的哭声,以证实自己究竟是不是幻听。
    三点半的时候,它又出现了。不是幻听,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左清打开冰箱,拿出可乐,狠狠喝了一口后,走到了阳台上。他决定从阳台翻进赵师傅家,看看那莫名的哭声究竟是谁发出的。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更没有什么小孩。
    天知道那哭声是怎么来的。左清只好原路返回。当他跨在狭窄的阳台扶手上时,忽然又听到了小孩的哭声。这一次,哭声是从自己家飘出来的,方位直指厨房里那台冰箱。
    左清感觉头晕目眩。他按了一下裤兜里的MP3,想录下这隐约的哭声。
    MP3刚开始工作,左清却一脚踩空,身体从阳台坠落,如断线的风筝。
    他住13楼。
    【周六】
    警方断定左清是自杀,却弄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裤兜里会有一个正在录音的MP3。MP3里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没录下。
    在左清家的冰箱里,发现了一具小孩的尸体,是他儿子。警方猜测,也许是因为负担不了高额的医药费,左清放弃了对儿子的治疗。亲手扼死儿子后,自己也在痛苦中结束了生命。
    不过,警察并不知道,那天,当左清亲眼看着儿子停止呼吸时,卧室的落地钟正好响了,下午三点半。
    【周日】
    下午,赵师傅和老婆回家了。他拿起卧室写字台上的一只小灵通,说:“还是小灵通好啊,话费便宜,待机时间还长,整整一个礼拜都还有电。”
    话音刚落,小灵通里传来了一阵哭声。他笑着对老婆说:“下午四点出租车交班,所以我设置了三点半的闹钟。嘿嘿,我还特意把宝宝的哭声录了下来,设成了铃音。小家伙什么时候能学会叫爸爸呀,老婆?”
    第526篇:结婚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我一个同学的朋友经常服药,或者说隔一段时间就开始吃药,所以大家叫他伟哥,因为他吃的就是伟哥之类。他倒是没有病,只不过身子虚,所以对此类药或者类似的补品很重视。
    伟哥收入啊,外貌啊之类的都比较差,经常处于没有女朋友的状态,故而对这种药物补品停用的时间多于使用的时间。
    前年伟哥跟老板出去应酬,酒席上认识一个人,一个大妈,也是某公司的老板,比伟哥 的老板可富裕多了。因为业务的关系,以后伟哥经常要去这大妈的公司,也有机会和大妈接触。大妈虽然有钱,但是没什么架子,有时候办完业务还和伟哥聊几句。伟哥逐渐动了心。
    大妈六十多了,再加上长得本就不怎么样,伟哥肯定不是对她人动了心。而是通过交流,了解到大妈有多少家产,同时又了解到大妈的丈夫去世了,只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是大妈在四十多岁生的(大妈以前有个女儿,但是难产去世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所以小女儿是大妈冒死生下来的)。现在才十几岁,在国外上学。
    伟哥得到这些信息很高兴,小姑娘他当然不指望,他想对大妈下手,一旦成功,亿万家财都是他的了。大妈的产业是他老公打拼出来的,三年前他老公去世,女儿小,大妈不得已接手。好在几个元老都是和她老公一起创业的朋友,各种经营渠道也很成熟了,大妈只是守成就可以—— 等日后女儿长大,再把企业交给她。所以大妈的生活很简单,基本就是两点一线,伟哥想接触难度不小。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至少因为业务他还能见到大妈的面,于是对大妈各种好。然而年龄差距太大了,伟哥才三十来岁,大妈感受到他的好,感情上只把他当子侄看待,这让伟哥很气馁。
    三教九流的人伟哥也认识几个,打听来打听去,学到一个法子,什么法子呢,且看后面的叙述:
    那是个夏天,伟哥跟大妈联系好,送某东西(工作上的)过去,其实他提前打听好了,大妈在家呢,而且提前看好了天气预报,下着雨,他就去了,到那一进屋,身子都是湿透的。
    大妈此时已经跟他很熟,还埋怨他几句,说这又不是急用的,干嘛这么着急送,淋感冒了不值当啊。
    伟哥装出忠厚的样子,同时装冷。
    大妈心疼,叫阿姨(大妈家就她和一个保姆阿姨同住)给伟哥找件浴巾,让伟哥脱下外衣,请阿姨去熨一熨。
    伟哥接受了,这是在大妈客厅的对话。浴巾拿来,伟哥说我去那屋换—— 哪屋呢?大妈的客厅侧面有个小餐厅,不请客的话,家里人都是在那吃饭。
    大妈也没在意,因为她家楼下就是客厅,厨房,那个小餐厅,和一个厕所。浴室什么的都在楼上,总不能叫客人去厕所换衣服吧。
    伟哥要去小餐厅是早就预谋好的,换衣服是个幌子,关键是他要偷东西。偷的什么呢?大妈老公的酒杯。大妈不喝酒,她老公别看做到那么大生意,但是喝酒这事还是平民本色,只喝十几块钱的白酒,也不用好的酒具,只是最普通的半两的玻璃杯,也不成套,就散放在橱柜里。因为散放没有数目,所以伟哥要偷这个。
    他换衣服大妈和阿姨都不会去看,偷窃成功,出来聊一会,阿姨把他的衣服熨干了,伟哥穿上告辞。出来就去找那个给他出主意的朋友,那人要过酒杯,说回去做法。
    过了几天给了伟哥一个小木盒,也就大拇指甲盖大小,晃一晃,里面好像有东西。让伟哥放在大妈家里某个位置(比如正东方哪里之类),这个位置是比较公共的场所,所以伟哥去,到那觑个机会偷放好了。那人叫伟哥一周以后再取回来,伟哥也做到了。回来以后那人叫伟哥把木盒放在枕头底下,放14天再给他。这期间伟哥不能见大妈。
    14天以后,伟哥把木盒还给那人,那人说好了,你现在去勾引她绝对万无一失。伟哥将信将疑的去,果然和大妈关系迅速升温,几天以后俩人就同居了。不到一个月,俩人结了婚。
    他俩同居谁都没告诉,结婚,伟哥和家里说了一下,他家听是富婆很高兴;大妈也和自己的亲戚说了,几乎全都是反对,亲戚们本以为无论如何她也得等女儿回来再做决定,没想到他们这么快结婚。
    涉及到家产问题,亲戚们都很关心,大妈的亲姐妹来劝她,一言不合大妈把她们轰出去了—— 大妈以前是个很好脾气的人呢。她妹妹很生气,说这不是鬼迷心窍了吗,一句话提醒众人了。
    不说大妈的亲戚们如何行动,说伟哥,他是穷人乍富,各种享受生活。工作也辞掉了,说要自己创业,找大妈要了钱说出去考察市场,每天出门,晚上回家。大妈还很心疼他。其实拿到钱没几天,他就包了个妹子,白天是去找妹子玩的。当然其他花天酒地的地方也去。
    大妈没结婚之前也只是有重要事务才去公司,现在蜜月期间自然更是天天在家待着。每天中午她要有个午睡,这天正在睡觉呢,觉着进来一个人。抬头一看,是伟哥,大妈没在意,问他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那人没答话,大妈再一看,不是伟哥,是自己死去的前夫。大妈一点也没害怕,只是从床上爬起来,再看,前夫又变成伟哥了。
    总之进来的家伙一会变成伟哥,一会变成前夫,身形相貌变幻的同时,还给大妈做手势,手势是让大妈跟他走。刚才说了,大妈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起来穿上外衣就跟那人出来了。
    大妈家的车都放在公司里,她出门再给司机打电话。今天不是,跟着那人到了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那人先上,大妈跟着上去,那人坐在她旁边,司机可就是只看到一个人。问您去哪?大妈也不知道,那人给大妈指,大妈就再指挥司机怎么走。
    走到一个小区,那人带大妈上楼,走到一家门口,那人忽然不见了。大妈也猛地清醒过来,我来这干什么?但是刚才那人进屋指路之类的,大妈还记得很清楚。
    正在奇怪为什么来这呢,楼下上来一群人。都认识,就是大妈的亲戚们。大妈正想问你们怎么来了?她妹妹做个手势,叫大妈别说话,然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蹲下鼓捣几下,就把门锁打开了。
    这群亲戚拥着大妈一拥而入,冲进卧室,就看见伟哥和他包的妹子搂在一起睡的正香。大妈的三个外甥过去,揪起伟哥几个巴掌,伟哥醒过来几乎吓哭了。
    看伟哥挨打大妈很心疼,上去要阻止,这时候她妹妹过来,给她喝下一小瓶水。大妈就觉得脑袋像被人捶了一下,接着心里对伟哥无限的爱意一下就都消散了。
    伟哥不是个硬汉,刚才的几个嘴巴再加上几拳,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招认了。按亲戚们说的一定要好好惩治他,大妈到底心眼好,离婚也就算了。
    伟哥请了律师,说离婚是要分财产的,结果他的财力和社会资源比大妈家差得远,白花了律师费。
    后来大妈的女儿回来,小女孩当然干不出什么。倒霉的是有个富二代追求大妈的女儿,恨无机会表忠心,知道伟哥还要上诉,这哥们叫人把伟哥一顿好打,四肢的伤就不说了,一只眼睛几乎被打瞎,伟哥也再不敢提告状的事。
    第527篇:章公传奇(1/4)——麻衣相术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我们这地方,大概是和湖南差不多,古时巫蛊之风比较兴盛。不管是传说也好,附会也好,反正有奇能异术的人比较多。
    在我们这,“看相”、“算命”、“拣日子(挑个吉利的日子)”算不上有多神奇的学问,但凡和宗教、巫术、“邪教”沾点边的人,大多会一点。
    各派方法不一,各有所长。我们常说“文人相轻”,其实,我们那,有点“道艺”的人,也往往彼此不服气。只不过,能学到“道艺”的人,性格往往比较内敛,对于门派之争,多是在熟人前评议几句,或者冷冷嘲讽几声。所谓“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不会有太大的纷争。
    唯独在“看相”方面,大家都服一个人,没人敢自称超过他。
    这人姓章,大家都称他为“章公”。在我们这,“公”这一称呼,是对长者的尊称——一般来讲,对年龄很大,不知道如何按照辈分来叫的,都称公了。
    章公长寿,我祖父年轻时,称他为“公”,我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叫他“章公”。
    章这姓,在我们那一小片地方,就一支,人丁向来不旺。虽然属于杂姓,但章公家在我们那很受人尊敬,因为他家代代出“打师(武艺高超的人)”。以前的打师,都要懂经络、穴位和关节的学问,因而一般都精于治疗跌打损伤之类的病。
    章家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就立了规矩:出门在外,看到有人受伤(扭伤、摔伤之类的),必定要救,最少要治到让受伤的人走回家;在家,人家求上门来了,能治一定要治好。在外救人,不能收钱,不过,要是人家找上门来“填谢”(感谢),不管多少东西,收一半。在本乡本土,帮人治病,可以吃饭,不能收报酬。
    章公的父亲,是一位“大佬打师”(技艺高超,数一数二),在我们那打出了名声。章公父亲的武功,属于“倒山”一派。
    “倒山”这功夫,顾名思义,出手如山倒,没人抗得住。据说,“倒山”其实属于“邪教”,因为它完全违背了物理理论。太极的四两拨千斤,是借力打力,而“倒山”,不需要借力,完全是凭空发力,瞬间击倒对方。
    “倒山”又分“上倒山”和“下倒山”。“上倒山”一出,对手必定倒地,多是受外伤;“下倒山”一出,是要“进脏腑”的,专取人性命。
    “下倒山”在我们那算是最狠毒的武功了,因为前面我讲到过的“五百钱”的点穴功夫,只要出手的人愿意,大多还是有办法挽救的,“下倒山”一出,挨着的人当场就会重伤,没有办法挽救,只能等死。
    章公这人,用我们那的话来说,是一个“嗷嗷叫”的人,“嗷嗷叫”是脾气比较直,但心地善良办事公正的意思。
    在我们这有句俗语:交人(和人交往做朋友)宁交“嗷嗷叫”,不交“嘻嘻笑”。
    章公生得不是很高大,但“横把很扎实”(强壮)。他父亲是“大佬打师”,但性格很平和,能忍的事总是尽量忍,生怕多得罪一个人。
    章公性格却完全相反,眼里完全容不下沙子,从不肯低半分头。
    有一次,我们那里有几个人到临县的山里挖冬笋,被当地人收了锄头和柴刀——本来,挖冬笋对竹林没有任何伤害,反而有利于春笋生长。临县的人也是仗着本地人,故意欺负一下我们那人的。
    章公那次没去,也只是听人说了,也不和人打招呼,连夜冲到临县收我们那人锄头和刀的人的家里,一脚踹开大门,吼道:“你们不是要充屋檐霸王么?今我就来试一下!”
    临县那户人家,有五六兄弟,也都是练过的,但慑于章公父亲的威名,只能忍气吞声,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还有一次,是我们那“当闹”(赶集)。赶集各个镇(以前叫什么不清楚)不同,有些地方是三天一闹,有些地方是十天三闹。我们那,一年就一次,因而比较隆重。
    我们那有个人,家里很穷,性格比较懦弱。在一个油条摊前,本想买根油条,手拿了一根,然后一问价钱,才发现自己买不起,于是又放了回去。
    卖油条的老板,是个外县人,欺负我们那人老实懦弱,就讽刺说:“你快走远点,一个老表样还吃得起油条!”“老表”这词,多形容一个人穷、打扮落伍,有极大的羞辱的意思。
    我们那人一下子羞得面红耳赤,眼睛都红了。乡下人,平时谨小慎微,为的就是保留做人最后的一丝尊严。现在为了一根油条被人耻笑,勾起了这个穷苦人的悲伤,但人穷志短,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讪讪地离开。
    这时,章公正好也走到了油条摊前,一看我们那人很伤心,一问,不禁怒气冲天,拉了我们那人,走到油条摊前,问摊主:“你这是卖什么的?”
    摊主一看章公这块头和气势,有点怕了,连忙说:“卖油条哟!”
    章公拿起油条摊上的一个锅铲,在桌子上重重一敲,说:“我还以为你这是卖金条哦,卖几根油条就这么拗(嚣张的意思)?”说完,也不说话了,拉了我们那人,就站在油条摊前,有人来买油条,他就一挥手:“今这油条不卖了!”
    油条摊老板一看阵势不对,连忙去叫同乡(一起赶集做生意的)来帮忙,其中一个远远看到章公,连忙对油条摊老板说:“这个人我们惹不得,他爷老子就是某某呀,出了名的大佬打师,今要是动了手,我们还回得去?”
    油条摊老板一下子没脾气,只能上前对章公说:“老弟,今是我错了,我也是走了这么远,生意又不好,心里不好过,事(话)说错了!”
    然后又对着我们那人笑着说:“老弟,我早上是多吃了两口酒,脑壳昏了,你莫见怪,来,吃!吃!油条尽量吃!”
    章公抓了几根油条,扔了一把钱,说:“你跑这么远来赚几个钱,我也不是讹你,你不改,下次等(让)我晓得,摊子都要掀掉你的!”说完,便拉了我们那人走了。
    章公的行事,就是这样。以前学武的人,第一讲究忍,章公这样的性格,他父亲不敢传真功夫给他,怕他惹事,只教他一些“硬柴功夫”——强身健体,让身体变得灵活和增强抗击打能力的功夫。
    章公的爱打抱不平,是天性使然,并不是他武功有多厉害。
    后来章公结婚生子了,脾气慢慢有些收敛了,他父亲才敢慢慢传授一些真功夫给他。世间的事情,都逃不过一个“好(喜欢)”,章公家族可能有这样的基因,章公对练武很是痴迷。以前农村人自由支配的世间较多,章公因而练得不错,慢慢的,在我们那也打(比武)出来了一些名声。
    一年冬天,一家人围着火炉烤火,章公问他父亲:“爷老子,你说你后生时候,跟我来搞,哪个搞得赢?”
    章公父亲这时六十多了,平时身体不是很好,听了儿子的话,笑了笑,说:“你这几下硬柴功夫,还要我后生?而今我要把你搞成怎么样就搞成怎么样!”
    章公这人豪爽,他父亲也不古板,因而父子关系融洽。章公笑着对他父亲说:“爷老子,莫好高(吹牛),而今屋里那棺材都呀呀作响(按我们那说法,晚上棺材发出声音,预示着棺材的主人要死了,此处是玩笑话),要装你了,你还搞得我赢?”
    父亲也不生气,说:“不是我说,我哪怕是瘫在床上,只要没落气(断气),搞你都只要一下!”
    这时,章公老婆插话了:“爷老子,你们今就试一下呀!”儿媳妇进门,只听说公公是“大佬打师”,没见他出过手,因而很好奇。
    章公父亲这晚兴致很高,说了句:“来就来!”
    一家人于是到了大厅,父亲对章公说:“儿呀!你看,今我要你倒到三个地方!”说完,用手指了大门边,说:“第一下你倒到(在)这”,又指着八仙桌下说:“第二下,你倒到这”然后指着门外说:“第三下,要请你出门!”
    章公自然不服气,对着父亲说:“您老人家几十岁了,今莫被我打得哭,说我不孝哟!”
    章公这时也三十多了,留了一个心眼——败给自己父亲不丢脸,但不能他要我摔哪就摔哪。因而第一次站在离门边很远的地方,用我们那话来说,是“站好桩”。
    父亲也没提异议,对章公说了句:“按说,打架要让别人先进桩(按我们那说法,两人对打,谁先动手谁吃亏),今我来进你的桩!”
    说完,一个箭步,迎面就是一拳,章公怕伤了父亲,不敢硬接,一个转身,准备绕到父亲身后,谁知父亲忽然“呔”一声,然后他就脑门一热,“扑”的一下,直接倒在了门边,直摔得眼冒金星。
    父亲一拍手:“儿呀,你蛮听话呀!怎么我还没出手你就自己倒到门边去了?”
    章公摔得有点懵了,不服气,对父亲说:“刚我是怕打断你的老骨头,我不让你,你会先睡翻(倒地)的!”
    父亲摇了摇头,说“照你这样说,是让了我?这样,这次你来进我的桩,你倒桌下去!”
    章公吃了次亏,变得谨慎起来,出手前,下架(马步)注意了,免得被掀翻,谁知道,还没近身,他父亲大叫一声:“下去!”章公一阵眩晕,等回过神来,父亲已经笑嘻嘻伸手来拉他。
    章公这时已经服了,但仍不相信父亲有这么厉害,一用劲,对父亲说:“爷老子,你也到桌子底下来坐一会!”章公刚准备拉他父亲下来,又只觉得整个人忽然间空了,在大厅里滚了几下,直接摔倒门外去了。
    章公老婆连忙去扶,章公父亲笑着说:“他皮厚,不要紧!儿呀,你爷老子没好高吧?”
    章公一下子心服口服了,连忙缠着父亲问究竟,父亲笑了笑:“当师傅,不留两手,不会被徒弟打了啊!时候还没到,等我快死了再说!”
    过了两年,一个晚上,鸡叫一遍的时候(大约晚上三点的样子),章公父亲要章公到他房间去。
    一进门,看到父亲房里桌子上,香案已经摆好,香呀烛呀之类的都点起来了,父亲说:“某某,今我就教你点真道艺哦!来,跪下!”
    说完,父子俩都在香案前拜了三拜,父亲起身,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说:“拜我三拜!”
    章公拜完,父亲拉起他说:“对着香案,赌个誓愿(毒咒),今学的东西,要是乱用,会怎么样?”
    章公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发誓说:“要是乱用,我不得好死!”
    章公父亲才列明什么时候可以用“倒山”功夫,问章公:“记得么?念一遍!”
    章公念完,章公父亲才把这法术的口诀传授给他,并要章公在他自己身上“试手”,摔了三次后,告诫章公说:“儿呀!这东西,损生,不是狭路相逢,人家要收你的命的时候,千万莫用!”
    又是一个冬天的晚上,章公躺在床上,只听见厨房方向,有锯窗子的声音(偷腊肉的)。他心里纳闷:“有这么瞎眼的贼?”,于是在床上咳了两声,意思是告诉盗贼,我已经听到了。
    章公父子都是打出名的人,有自信没有人敢动他家的东西。谁知道,半个钟头的光景,锯窗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章公暴怒:有这么该死的贼?于是悄悄出了房门,盗贼可能听到声音,连忙逃跑。
    章公哪里肯罢休,追了一阵,终于看到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射(用力踢)”一脚,谁知道盗贼也练过,往旁边一闪,章公踢了空,人还没收住,对方一转身,朝着章公头上一拳,力道很大,打得章公一下没了方向。
    盗贼打完,又连忙逃跑,章公受了一拳,心里非常生气,拼命追了上去,左手抓了盗贼的衣领,猛的往后一拉,右手早抡紧了拳头,狠狠砸向盗贼的头,盗贼好像有了准备,章公的拳头还没到,他的拳头先到了章公肋下。
    章公一惊,这人道艺蛮好,一急之下,“呔”一声,下出了“倒山”,用的是下部,准备收盗贼的命。
    谁知道,盗贼一点反应没有。章公这下怕了,难道这人受得住“倒山”?
    正迟疑时,盗贼回头笑了:“你这假倒山打得到人?”
    章公一听声音,是自己的父亲,忙问:“怎么回事?”
    父亲叹了口气:“唉!我这点没用的道艺,要失传了!”
    然后拉着章公的手说:“儿呀,要是我是贼,我已经在跑(逃),对你又没害,你追不到就算了,硬要讲蛮劲!你这样,学了这东西,终究要惹祸,不要学了!”
    原来,章公父亲故意要试试章公,那天晚上教的是假的。章公这人性格还是太好胜了,这样的人,是不能传“倒山”这功夫(法术)的。
    不过,我们那的道艺,这一辈没法传,还有办法传到下一辈,就是先传给外姓,传的时候,要徒弟立下誓愿,有生之年一定要传回给自己的一个后代。
    于是,章公的父亲,把“倒山”传给了一个姓王的徒弟。
    章公有两个儿子,谁知道,脾气品性和章公一样,也不适合练武。
    王姓徒弟年纪很大了,没有带徒弟,生怕这道艺失传,几次三番要章公允许儿子学“倒山”,章公就是不松口。
    王姓徒弟没办法,就对章公说:“你这样,我就对不起我师父了,这样吧,我就把我祖传的麻衣相术传给你,也能混口饭吃,算我还师父的人情!”
    章公所学的麻衣相术,和现在书店卖的“麻衣相书”应该没什么关系,具体是哪个流派,我就不清楚了。
    据说,在此强调据说,章公的相术,属于下部,看尽天下的人。共分为九部:富、贵、贫、贱、忠、奸、善、恶,外加一部“常人”。
    为什么叫下部呢?相传是阎王爷放了多少人到人间,这书上就有多少面相。但看不了“大龙大凤”——皇帝皇后(存疑)?看不了豪富豪贵的人。这些人不是从阴曹地府投胎而来,而是上天神仙罗汉下凡,所以书中不列。
    阴曹地府在下,因而称下部了。
    章公年轻的时候,从不给人看相,到了晚年,人生寂寞,才慢慢给周围的人看,也不收钱收礼物,完全是消遣打发时日。因而,在七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大名声。
    按章公的说法,他在我们那小地方给人看相,极少用到前八部。都是“常人”的相,命运差不多,只是婚姻早晚、寿命长短、一生总体顺不顺遂的问题。整个我们那一块地方,也就十几张脸的样子。
    算命讲“生有时,死有日”,阎王一放人,生死簿上标得分明。看相讲相貌,阎王爷放人,都是带了印记的(以后好收回)。这些印记,决定一生的走向,即便有些双胞胎,看似一样,实际仔细去看,仍是大不相同。
    我们这,没有大江大河,也没有大龙大脉,难有翻江倒海的人物,所以,看起来很简单,仔细看看阎王爷烙的印记,一生命运,基本八九不离十。
    章公看相,看得不多,但都极准,丝毫不差,从没失过手。
    一次,他从县城回家,路上,遇到我们那一个出嫁女子的丈夫,路途寂寞,两人就慢慢聊起来。
    聊了很久,章公看这个男人神情有异,就问:“后生,我看你心里有事啊,今到做什么哟?”
    男子支支吾吾,良久,才叹了口气:“说来跌鼓(丢人),今把我那个小的送到人家屋里了!”
    章公一惊,问:“哪个呀?你老婆去年抱回娘屋(娘家)的?”
    男子又叹了口气:“是呀!”
    章公一拍大腿,说:“唉呀!有人穷不久呀,屋里只要还有口番薯吃,怎么忍得下这心!”
    男子一脸羞愧,犹豫着说:“章公,你也晓得,我这个人,没什么用,而今四个伢(儿子),真是过不下!这个小的,你也晓得,都快三岁了,还是一个软麻糍一样,站都站不稳,又不晓得说话。这样的伢,要是生在有钱的人家,娘爷(父母)还伴得了几年,生到我这样的人家,日后饭都没得吃,也是造孽。”
    章公摇了摇头,说:“后生,我这个人呀,就是好(喜欢)管点闲事,今我就多两句嘴,你也别生我的气,你屋里而今伢里(男孩)是有几个,论有靠,还是这个小的长久哦!”
    男子只能苦笑:“章公,只要有一点点办法,哪个舍得做这样的事?也只怪这伢没福气,投(投胎)到我这样的屋里。”
    章公笑笑说:“什么福气不福气,你要是把这小的送掉了,那真是没福气。你眼光真是蛮好,把支好灵芝去送人,自己留几块木耳!”
    男子有点惊奇,说:“章公,你说这小的还是有福气的人?”
    章公笑笑,说:“我们这一路(一带),还没有比这个更出众的!”
    男子以为章公安慰他,也不答话,章公又说:“你这个小的,你听我讲,他而今看起来没什么用,他是越长越灵气,到时你看,他不会像娘,也不会像爷(父亲),我们这没有比他长得斯气(英俊)的!”
    男子心情低落,也没多大兴趣和人“胡扯”,冷冷说了句:“人家都说三岁看老,他只要有中等的样子,我也不舍得啊!”
    章公也不生气,继续说:“后生,这样,你告诉我你给了哪家人家,我去要回来,算我的孙,做得么?”
    男子看章公不像开玩笑,就又问:“章公,你看他还真能长成个人?”
    章公也不答话,用“三角班”里的调子哼了起来:“唉!都是命,我是求这样的人求不到,人家啊,有了又不珍贵(形容词意动用法,呵呵~~)!”
    男子心中疑惑,问:“章公,我那个你哪看过?”
    章公说:“去年你老婆抱回来,我一看,心里还惊了一下,我们这小地方,出这么一个人物,不容易,他这个人,一世都有贵人帮扶,吃穿就不说,你看得到,这伢,三十五岁后,顺风顺水,六十后,出门都有人抬轿哦!”
    男子将信将疑,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经章公一说,心中不忍了。他这个人“没口语(不善于言辞)”,就对章公说:“章公,这就还要麻烦你去帮我要回来哦!”
    两人走到天黑才到送人的那户人家,还差一里多的时候,就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男子一进门,平时不会走路的孩子,竟然挣脱了那家大人怀抱,直接跑到了他脚边,开口就叫爸爸,男子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那户人家,看父子哭得伤心,也没怎么挽留,让章公他们把孩子领回家。
    路上,男子对章公说:“也真是奇怪,今他还又开声又走(开始说话、走路)。”
    章公长舒一口气:“没什么奇怪,他就这相貌:不逢贵人不开声,开声声出金满厅;不逢贵人不开走,开走走出银千斗”。
    这孩子到家,果然如章公所说,越长越秀气。当初他父亲把他送给别人,谎称他只有一岁半——个子太小,说三岁怕人家不要。只过两年多,就长得有七八岁孩子那般高了,更奇的是,以前农村的孩子,都是满世界跑,成天风吹雨淋,多是浑身乌黑,只有他,晒不黑,白白净净,我们那人给他取了个外号“黄牙笋”——没有出土的竹笋,黄灿灿的,形容男子貌美。
    这孩子,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更加与众不同:一米八几的个子,面若桃花,我们那女子肤色没有一个有他好看;没读什么书,就在一个本家“借着(不是正式读书)”学了三四年,但举止文质彬彬,即便下田回家,也必定洗得干干净净。往哪一站,都是鹤立鸡群,有两家求亲的,为了他,不惜放下脸皮打架。为此,很多人打趣他父亲说:“你这是从哪借来的种?”
    这孩子十九岁那一年,水稻“含苞(结穗)”时候,我们那不知道从哪飞出不计其数的蚱蜢。铺天盖地的,往哪一停,用不上半上午,就啃得“像用镰刀割了一样”,基本没有收获的希望。我们那的人,从来没听说过蝗灾,连“讲传”里都没有这样的事情,人们都说:“这是要变天了。”
    以前农村,都靠几块田地过日子,蝗虫一过,大部分人顿时没了依靠。年轻人聚在一块,商量来商量去,只有去“当兵吃粮”这条路了。
    正好,我们那附近正“过兵(部队开拔经过)”。大家决定,去“拦马”。因为老人“讲传(历史故事)”,当官的都骑高头大马。
    那次我们那“过兵”,过了四天四夜,第一天,大家站在路旁,犹豫着不敢去。第二天,又犹豫着不敢去。第三天,这些人一发狠心:死了就算了!几个人看准一个骑大白马的,手拉手往路上一拦,高喊要去当兵。
    谁知道,这部队是从外地开过来的,听不懂我们那土话,那骑白马的,是一个师长,杀气很重,一看有人拦路,把腰间手枪一拔,还没举起来,我们那人就吓得“起掀的跑(没命逃跑)”,只有这孩子,昂头挺胸,一动不动。
    这师长一看这小地方还有这么“英赞(英俊)”的人物,心里很喜欢,就停下马,在部队找我们这边人来当翻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伙夫,是我们邻市的,语言有点相像,连比带划,才弄明白意思。
    师长把手里马鞭往这孩子手上一塞:“跑得了一里路就带你走!(当然是翻译了)”
    这孩子二话没说,一跳上马,也不知道蹬马镫,两腿一夹,用打牛的力气,往马屁股上一抽。师长的战马,都是好马呀,这一鞭,马一下子跑了十几里路(他不会叫停,我们那没养过马,都是“讲传”里经常说,前面的兵认识是师长的马,拉了下来)。
    这孩子到了军队(国民党部队),被师长送去学测绘。以前部队搞测绘的,都是人才,但孩子很快脱颖而出。一个是他是师长送过来的人;二个是他农村出去的,吃得了苦,交代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偷懒敷衍;三个是他记忆力惊人,到一个陌生地方,哪怕是骑马跑过,回去以后,沟沟壑壑的地方都记得,能画出图来。
    在国民党部队当兵,这孩子只回来过一次,戴着个大檐帽,打着三角皮带,蹬着大头鞋,好不神气。那些没当上兵的,没有不后悔的。
    后来,孩子所在的这支部队,在上饶(一说在井冈山)和人民军队打了一仗,死得只剩下千把人了。这支部队以前就和人民军队交过手,是“有血债的”。师长这人极其刚烈,最后下令:上过战场的,都跟我冲;没拿过枪的,等我们死完了,出去投降。
    这孩子,后来就成了人民子弟兵,转行当了工程兵,还有点职务,比排长小一点,具体就不知道了。
    这人要是走运,真是什么都挡不住。一次,他正指挥二三十个人修桥,正好有一个“不得了的大的首长”经过,看到这孩子指挥修桥,二三十个人,没有闲着的,没有碍事的,做事井井有条,剩了几小块木板,都整整齐齐摞起来放在路边。
    首长很是高兴,派了个警卫员下车,问了孩子的番号和姓名。不久,嘉奖令就下来了,孩子一下被提到了副连级。
    后来,这孩子以正连级转业,也是做工程方面。
    他在部队官当得不大,正连级也只是名义,没有什么实权。但他讲义气,会交朋友。在部队,领导喜欢,战友信任;在工作岗位,也是非常得人心。
    五十六七岁的时候,正好遇上改革开放,办了个病退,拉了一批人,搞起建筑来,后来又做建材,办了好几个公司,赚的“钱都不当钱了”。
    据传,上世纪九十年代,资产就上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只有两个女儿——至少我们那人这么认为。
    这孩子(姑且这么称呼吧),不管谁站在他面前,都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也没听他曾立下多大的志愿,也算是随命运逐流的人,能累积巨额财富,恐怕是因为相貌出众,受上天垂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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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7 12:22:29  更:2021-07-07 12:2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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