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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风水凶局】---为您讲述一个年轻的风水术士真实的成长经历。[第1页]

作者:稻草人是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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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四川大剧院的工地上挖出镇水神兽,随后袭来的滔天大水不得不让人再次想起北京万寿山风水界最给力的八字警言:你不动我,我不动你。
    风水养人,亦可杀人,这话一点也不假。自上海高架桥龙型浮雕的“龙柱”,北新桥的“锁龙井”,各地的凶宅恶地,上到国家工程,下到平民居家,风水无处不在!小小的北顶娘娘庙竟能逼奥运鸟巢挪位百米,是神明的力量?
    我是阴阳风水师,去过中国的大江南北,今日在此讲述一下中国百年来风水灵怪之事……
    我叫张大宝,祖籍山东人,爷爷那辈儿闯关东定居在了沈阳铁西区。
    03年我15岁,那时候《闯关东》还没有上映,在我爸那儿得知爷爷这份光辉历史后,我买了两瓶老白干,拎着二斤虾爬子就去了爷爷家。
    我爷俩半斤酒下肚,爷爷就打开了话匣子。
    爷爷说他是在死人坑里被刨出来的。提起这件事儿时他擦了擦浑浊的眼,觉得好像让他想起了伤心事儿,就连忙道歉,劝他要不就别说了。
    可爷爷摆了摆手“没事儿,这么多年了过去了,有些事儿总比带进棺材里强。”
    我让他别瞎说,夸他的身体在小区里算得上硬朗的老头,以后没准还能来个夕阳之恋。这一番话换来了爷爷笑骂着赏了我一记烟袋锅。我捂着脑袋嘿嘿的傻笑。
    “你就当个故事听听就行了。”爷爷叹了口气后又干了杯酒,我也听到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故事。。。
    1943盛夏之际,鲁西一带三个月未曾落下一滴雨,河床干涸,土地龟裂,老百姓朝不保夕,而当时的关东军还没有全部撤离。
    爷爷说当地的一名堪矿师说在卫河下游发现了沙金。日本兵处在掠夺资源的最后阶段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随即让二狗子(汉奸)以一天九个窝窝头的工钱去村里找劳力。这对于当时久旱的鲁西百姓来说这窝窝头就是一家老小的命。
    一上午的功夫村里能动的男子都来了到了河床边。二狗子梳着汉奸头大手一挥的让村民挖,什么时候挖到沙硕才能停。近百人没日没夜的干活,可长期的挨饿村民体质普遍差,经常有昏倒的。那些二狗子抬着人就往外丢,非但不给粮食,还免不了一顿谩骂。
    我太爷虽说是村长,可在一众盛气凌人的二狗子面前也是一点辙没有。第三天正午当头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有人喊说挖到雕龙的石板,村民和日本兵顿时围了过去。到了近前一看,那石板大龙雕刻的栩栩如生,两只拳头大小的龙眼是用翡翠镶嵌而成,乍一看那绿光幽幽龙眼好似要吃人一样。



    日本军顿时就连说三个“吆西。”让村民把棺材挖出来。山东文化底蕴深厚,殡葬文化也很发达,当时的老百姓很多吃不上饭都被迫走上盗墓贼的行当,所以遇见棺材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就当众人要动土的时候,干活的一名老人跑了过来,他趴在棺材板上就喊“使不得,这棺材不能挖啊。”
    “你不要胡说八道,皇军川崎大佐在这儿,有什么不能挖的!”宪兵队的队长问。
    老头又磕头又作揖的哀求,他说这个棺材大有来头,是战国时期用来镇压河道气运的石棺,棺中困着的是卫河龙王,又说谁要是动了要倒大霉的。
    二狗子们为了表现对皇军的忠诚,宪兵队的队长上来就给老头一记枪托,左右护法又把老头一绑,他还美曰其名的说龙王爷也得听天皇的。
    迫于生存的压力,其他人不敢多言又继续干活。可刚动了一锄头,怪事发生了。先是棺材周围发生强烈的地震,随后三个月未曾下雨的鲁西地区竟然下起了雨水。
    老百姓都乐疯了,认为这是天降吉兆。当天下午棺材表面完全揭露,好大个家伙,这尊石棺有七八米宽20多米长,只有表面露出。
    天黑了,太爷领着窝窝头刚到了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拿着一个窝窝头出了门送给了今天挨打的老头。那老头姓张是村里的算命先生,太爷爷用着一块窝窝头和一碗凉水就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张头在鬼门关上救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老张头堵着门告诉我太爷说村里要遭难,劝他赶紧走。可我太爷却不以为然,说被小日本鬼子祸害了这么多年,还能有多大的乱子?故土难离思想让太爷选择了逆来顺受。
    老张头见我爷爷固执也没有办法,就在地面上分别捡起六块儿小拇指大小的石子分别给了爷爷他们哥六个,还嘱咐说石子绝对不能离身。一切工作都在正常进行着,几十人围着棺材挖出可一个深2米,直径为40米的坑,棺体还是看不到底,谁也叫不准这棺材的深浅。
    一直干到了正午,忽然有人大喊说棺材往外渗血,吓得嗷嗷直叫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怪异的事情远还没结束,紧接着就是十几人的哀嚎,宪兵队跑上前疑问,十几人竟然同时失明了。片刻的功夫又有五人像是疯了似的撞死在棺材前,而剩下的人要么是浑身生疮躺地哀嚎,要么是痴傻呆蔫像是丢了魂似的喃喃自语。
    整个施工现场乱了,周围人急的直跺脚但就是无人敢上前,忽然天空响起一声炸雷,距离石棺五米范围的地面轰然塌陷,那近前的四十多人像是下饺子似的掉进了沟中被泥土掩埋。
    大石棺此刻完全揭露,让人吃惊的是这口棺材的侧面竟然是用透明水晶制成。仔细看过去棺中无尸,只有一条黑色的鲤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并且在棺内底部放置了很多的金灿灿的财宝惹人眼馋。
    鱼是不可能在密闭的棺材里长时间生存的,这是常识。那些日本兵也被眼前的怪异所震撼了。有人回村子叫人,转瞬间那些死掉人的家属开始哭着捞尸体,但怪事又发生了,四周的方沟好像能吃人一样,只见人下去,未见人出来。
    没多久众人发现了不对劲,也不没再敢再上前。村里算命的老张头一瘸一拐的来到岸边指着棺材直拍大腿“这是个祸害,大家听我的劝,快点埋上吧。”
    日本人觉得老张头懂什么,就让二狗子把他给绑了,询问怎么才能把棺材打开,老张头就是只有一句埋棺。日本人一生气免不了一顿拳脚,眼看折腾剩了半条命的时候,这家伙竟然一狠心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气的小日本里里哇啦大叫要处死他,这时太爷出了面,以全村人的名义保了下来。
    当时他们日本人还需要我太爷帮忙发动群众替他们干活,所以也就没再继续为难。棺材中的财宝太过于诱人,小日本让人搭建了木桥想凑过去起棺,可刚踩在了木桥就会有人跌落而亡,连续死了四五个后村民也就没人敢再上了。
    日本人不答应,就拿着枪逼着人上,又连续死了二十多人后才意识到不对劲。他们拿大炮轰用炸药炸都是没起色。棺中的黑色鲤鱼始终不紧不慢的游着。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那个堪矿师出了一个馊主意,说他能把棺材起出来,但必须要支付他黄金百两而且还要移居日本。当即川崎大佐就同意了。
    堪矿师说这口石棺的坑需要用人命来填,每丢进十条人命,棺材当中的液体就会下降一寸,直到液体流的干净,那棺材自然就能打开。
    小日本乐坏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就像是魔咒一般让他们做下了泯灭人性的事儿,那晚十二个日本兵带着二狗子把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绑起来站在坑边。400多人不论男女老幼均挨个推进了进去。
    棺材内透明的透明液体果然按照堪矿师的说法开始缓慢的消失,石棺上的龙头棺材板也在一点点的挪动。就当开棺的一瞬间,金银财宝忽然变成了一颗颗的血淋淋的人头,一阵腥臭的气味儿传出,随后棺内开始有黑色的液体向外泉涌。
    电闪雷鸣间,暴雨犹如银河倒泻般灌入大地,原本干涸的河床开始有了河水,随着水位的升高那条通体漆黑的鲤鱼自棺中跃起落入河水之中。金光闪现,河面上缓缓浮现了一庞然大物的虚影,轰鸣的雷声好似龙吟一般狂吼不止,那虚影在原地盘旋了几圈后逆流而上,转瞬间消失在翻腾的河水中。
    老张头那晚拼了命的在江水之中的泥坑里,将我爷爷在死人堆里刨了出来。随后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卫河、漳河、滏阳河、滹沱河等河流水位暴涨,四条河流同时决口。洪水肆虐后,霍乱疫情随之席卷而来,腐尸遍地,白骨挡路。鲁西大地一片哀鸿!
    爷爷说他昏迷了一个月,醒来时是在山上,那段时间他和老张头啃树皮,吃树根蚯蚓和虫子,直到洪水退去后二人才下山。
    说到这儿爷爷哭了,他说放眼望去除了死人就是死人,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连只乌鸦都看不到。我查过那时候的资料,整个鲁西一带死了43万人。
    劝爷爷别哭了,他说没事儿,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又问他那些日本兵和堪矿师后来怎么样了?他告诉我堪矿师也不知道在哪得知了财宝的消息,起了贪念后想利用小日本触动禁忌,谁成想自己也搭上了性命。
    我的心里其实有点半信半疑,毕竟自己是长在红旗下的人,爷爷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笑着说让我好好学习,有些事儿就当故事了。
    我问了爷爷一个困惑我18年的问题。“对了爷爷,你姓李,我姓张,是不是我跟了老张头的姓了?”
    爷爷吸了口烟说没错,老张头带着他走了一千多公里的路,这一路上要不是没有他的照顾,爷爷早就成了饿死鬼。为了感谢老张头,爷爷答应他将自己儿孙过继给他,替他老张家传宗接代。
    我觉得爷爷确实挺够意思,毕竟不管我爹还是我这代都是独苗。爷爷的故事对我有着很强的吸引,虾爬子吃完后,我就缠着问爷爷那个老张头到底是干嘛的?
    爷爷这个时候就会变得一脸严肃,而且神态特别庄重的说:“那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我好奇的问:“爷爷,那卫河龙王祸害了那么多的人,怎么没人管管?还有您跟着张太爷这么多年,难道没学点本事么?就像是电视上演的神话片儿似的。”
    “什么神话不神话的。”我爷爷抄起烟袋锅打了我下,又说:“都多大了还看这些用不着的东西,没看新闻联播说嘛,社会经济在发展,国家需要像样的人才,考不上大学以后你就饿死吧。”
    为此我只是呵呵的傻笑,说实话对于爷爷我充满了好奇,来的次数多了,他也乐得开心,每次都给我做好吃的,可一旦我问起闯关东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他总会以“说了你也不信”的话敷衍我。
    可直到一个月后的下午,我接到了一个让我崩溃的电话!
    打我电话的人自称是盛京医院的大夫,他上来就我是不是叫张大宝,我说是,对方冷冰冰的说:“你爸妈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家属抓紧过来签字。”

    晴天霹雳,我瞬间就傻了,眼泪控制不住刷刷的掉。此刻正直课间,我赶忙把电话打给了爷爷,哭着把事情说完。

    疯跑去了医院,我到那儿的时候爷爷已经到了,眼看着大夫推出了父母的尸体,我彻底崩溃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爷爷也是一直抽着烟抹眼泪,我说什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可人死不能复生,一切都要照搬着进行。

    出殡那天爷爷一滴眼泪都没掉的亲自主持着葬礼,殡仪馆守灵当晚爷爷用柳树条编了两个小人,又拿香灰把小人擦了个遍,嘴里叨咕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随后便用红布将小人包住。后半夜时我仿佛能听到阵阵的哭声,虽然很诡异但我却没有丝毫的畏惧感,死者是我至亲,我甚至希望能与他们的灵魂相见,可注定一切都将是天人永隔。

    第二天父母被火化了,按照风俗,骨灰需要在家中过了头七,可爷爷却在当天带我坐车去了棋盘山,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后他竟然把骨灰盒要了过去,迎着风,父母的骨灰全都洒在了空中。

    我当时就急了,那可是我爹妈的骨灰!也是我唯一缅怀先人的精神寄托,可让我爷爷这么一洒就都没有了!我哭着质问爷爷到底是为什么,他是我父母,难道就不是他的孩子么!

    可爷爷又是习惯性叼着烟袋锅嘬了几口,浑浊的眼好似在回忆什么,半晌后他开口说:“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骨灰这东西洒了对他们好。”
    我擦了擦眼泪还想分辨,爷爷砸了我一烟袋锅让我别墨迹跟着他走。觉得爷爷有点奇怪,从昨天晚上的柳树条编织的小人儿我就觉得不对劲,只是一直没倒出功夫去问。

    下了棋盘山又坐着公交去了八十一中方向,到了一所小区的公园寻了小半晌,忽然爷爷大手一挥指着脚下的黄土包对我说:“挖三尺三寸。”

    我说我又没带尺,怎么知道什么叫三尺三寸?可我爷爷好像不怎么喜欢解释,就是让我挖。我这儿也没工具就跑去五金店买了个小铲子,一个多小时后我被惊住了,这处地坑的下方竟然起了一层白霜,泥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彩虹版的光芒。

    我吞咽了口唾沫不知该如何是好,爷爷忽然让我停,他磕了磕烟袋锅,大步走到我旁边。接着,他在兜里拿出了那晚他编织的小人儿轻轻的放置在了土坑里。尤其爷爷也不知道在哪拿出的针,竟然给小人儿点了口鼻眼耳,两枚小人立刻变得栩栩如生,仿佛有了灵气儿一般。

    就当土完全掩埋后,爷爷居然放声大哭,那凄惨的哭声将我也感染了,随即我爷俩抱头痛哭足足十几分钟。爷爷揉了揉眼对我说:“大宝啊,给你爹妈磕九个头,咱们就走吧。”

    爷爷红肿的双眼不像是在开玩笑,没办法我只好照着做,等到一切结束后回到了家,我便把一肚子疑问倒了出来。

    爷爷深深的吸了口烟,红着眼说:“我给人看了一辈子风水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真是特么的可笑!”
    我注释着自语的爷爷等待他的解释,忽然他凝视着我的双眼,严肃的叮嘱我,不论他和我说了什么,都不能外传,否则必会遭大祸。连忙一口答应,现在的我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这些疑问就像是蚂蚁在心口爬似的让我浑身难受。

    听完了爷爷的话我才知道,原来人横死(死于灾祸)的人,是不入轮回的,需要在人间受难将余下的时间度过后才能走进黄泉路,但阴阳有别,魂留在阳间是要忍受阳火之苦。所以他扎了两个小人儿代替我父母受苦。烧掉的骨灰只是父母的躯壳,所以丢了也不算什么,何况棋盘山秀丽,藏有龙气,这骨灰也能保证我的子孙后代气运旺盛。

    而那个坑,按照爷爷的说法,是一处风水宝穴,堪称全沈阳仅次于帝陵的位置。但由于北陵和东陵的穴眼已经被帝王所占,老百姓再次向往里入也是不可能的。

    (奉劝那些把自己父母想尽办法埋在北陵公园的草地里的人们多做善事,一穴只能葬一墓,其他根本无用,甚至可能还会有害,犯了冲,反而会徒增麻烦。)

    努尔哈赤迁都沈阳后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千山、龙岗山、吉林哈达岭皆发源于长白山,三个龙脉的结穴中点(总穴位)就是沈阳。努尔哈赤深信“传统风水”,按照风水先生的指点,他在当时的东京城西南角修建娘娘庙;东门里修建弥陀寺;风岭山下修建千佛寺;想用三座庙把神龙压住,以保龙脉王气。

    但是,三座庙宇只压住了龙头、龙爪和龙尾,城里的龙脊梁并没被压住。于是龙一拱腰,就要飞腾而去,一直向北飞到浑河北岸。努尔哈赤以为龙是奉天旨意,命他在龙潜之地再修造城池,于是一座新城便拔地而起,并将此命名为“奉天”

    东陵北陵二穴,分别是升龙穴,云龙穴,这两处王穴可镇大清江山国运,要不是最后阴盛阳衰,大清王朝也不会最后落了个悲惨下场。而我父母所埋的地方坐落在龙背,称之为骑龙穴。沈阳龙性生气属水,柳树属阴,但由于龙脉被镇的缘故,穴口的位置会有着一层屏障。也正因为这个屏障却能保我父母不受阳火之苦,直到期满后自有阴差来接。
    听完了爷爷的叙述我好似了解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可毕竟我们活在当下,俗世间的事儿还是要解决的。父母被撞的案子破了,司机开的是一辆报废车,没有保险,而且自己也是当场死亡,自身又是离异多年且父母双亡,名下又没有任何财产。就这么一个三无人夺走了我父母的命。

    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认命。以前居住的房子也被房东收回,生活变得拮据,我和爷爷相依为命。日子久了走出了悲伤的情绪后我对那个玄之又玄的风水产生了好奇,每天缠着爷爷给我讲一些天干地支什么的。

    为了养我,爷爷又一次重新做起了算命先生的行当。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老洞,因为我是他的后代,所以对于这方面领悟还是比较快的。

    两年的时间里,也见识了一些许多不为人知的灵怪之事,也让我更加对风水产生了兴趣,但爷爷说这玩意儿了解了解就行,没什么大用,只有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我高二上学期那年,爷爷出去做活,我一个人看家,而就在那天我们家来了一名客人。

    打开门,进来的人五短身材,大鼻头,按照爷爷的说法,这种面相的人祖荫深厚,多为富有之人。可他偏偏生的嘴唇薄如纸,面颊无肉,一副尖酸刻薄的面相。

    男子一进门就客气的说:“小师傅,你爷爷在家么?我在辽中那边慕名而来,因我父亲想要迁坟,想让师傅给点个穴。”

    “不好意思先生,我爷爷出去做活,估计天黑前能回来。”

    可男子却好像很急,一听爷爷不在非要我过去给他点穴。看过风水书的人都知道,三年寻龙,十年点穴一说,足以证明这点穴究竟有多难,我只不过是一个也就刚刚摸到门槛的人,哪敢去给人点穴啊?万一点错了,可就是大事儿了。爷爷常说“点高三尺出宰相,点低三尺浪荡光。”说的就是点穴来不得半点马虎,必须准确无误,不能偏高偏低、偏左偏右而稍有差池,否则会出人命大事。

    我劝他等我爷爷回来再说,可中年人却好像很着急似的,他在兜里拿出了三千块钱,递给我说:“我也听人说你和你爷爷学了很多年,我这个穴不打紧,已经都找人看好了,师傅点穴时临时有事儿走了,辽中那儿骗子多,我在朋友得知你爷爷是这行的大师,所以大老远跑来,你可不能白让我跑一趟,只要去辽中给我随便一点就行,酬 千,包路费。”

    这可是三千啊!现在高中生活也不好过,补课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爷爷养我已经很吃力了,这三千块钱,能让我们爷俩好过很久。可我心里又犯起了嘀咕,眼前的中年人长得就是一副守财奴的样,他会这么大方?

    我有些吃不准的又问了一遍“当真就是随便一点给三千?”

    “没错,我还能骗你么,要不然钱先给你拿着。”中年人说着就把钱赛到我手里。

    我一咬牙,反正辽中也不远,没抵挡住三千块钱的诱惑,可谁知道因为这贪心,这次我差点把命丢了。
    两年来我与爷爷也学了一些风水行当里的知识,拿着罗盘和灯芯随着男子出了门。看到他停靠小区外的奥迪轿车时,我心里还暗暗窃喜自己果真相面相对了。路上得知她姓刘,今年六十二岁。

    仔细观望他子女宫气色鸿运,典型的儿孙发迹的征兆,我这路上也有点发懵,就刘先生这幅祖坟上冒青烟的面相,怎么可能会选择迁坟?

    握着爷爷的家伙事儿,心里紧张的要命,生怕把生意搞砸了毁了爷爷爷的名声,但他把车停靠在团结水库不远处我彻底懵了。

    这地方我小时候和父母来过。眼前一片大麦地,四目望去,全无任何风水宝地的征兆。要知道按照葬书所讲“气乘风散,界水而止”来说,这里就是凶地,因为水有吉凶之别,而风则为害。这里处在河边,四通八达,大风呼呼的刮,根本就算不上一处好穴,要是按照我所见,甚至可以说是一处凶地。

    再者水库年年都有淹死人,免不了怨气恒生,以阴养怨,以怨养尸,此地甚至很有可能发生尸荫,轻则子孙衰败,重则断子绝孙,完全与好穴不沾边啊。

    看到这儿,我彻底糊涂了。就问刘先生这里就是他所说的宝穴?

    刘先生给我比划了下眼前近百米的位置,有点催促的说:“小师傅,就是这里,你随便给我点一个。那个风水先生临时有事儿来不了了,可我这迁坟日期不等人啊,帮个忙。”

    我有点摸不到头脑,把自己的简介和对方说了一下,可人家刘先生认了死理,就说他那师傅是在上海请来的知名大师,不会错的。

    这让我有点犹豫,爷爷经常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要行得正,走的直,这害人的穴我万万不能点。可当我把厉害阐明后,那刘先生非但不死心,还又给我加了两千块钱。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财迷心窍了,甚至心里还安慰自己,万一刘先生出去找了别人,那可是全家几代人的性命,我尽力的试试,万一找到了折中的地方,也好帮人家免除灾祸。

    在这种心里安慰下,让刘先生避开,我拿出了长明灯(铜制灯盘的油灯)点燃后,在水库旁边开始寻摸着,越找心里越惊,团结水库地处平原,水位上涨的话,很容易会被湖水倒灌,连坟都冲没了,哪儿还有什么风水?

    从下午一点,我一直寻摸到了快四点,终于在距离岸边的一处土丘的地方停下来。葬书有说“地有吉气,土随而起,形若圆珠,鱼鳖。”(平地上的气脉是隆起的土包)

    我将长明灯置于前,火光却纹丝未动,河风丝毫影响不到这块地方。

    蜡烛火苗不会动,则说明此地藏风聚气,虽说土包的侧面被兔子打了洞,但在此立穴,应该没有问题。就当我刚准备告知刘先生穴眼的位置时,不知何时我爷爷竟然跑了过来,见他一脸黑线的拉着我便走。

    边走还边骂那个刘先生缺德,甚至路过他的奥迪车时爷爷还吐了口水,带着我直奔向了刘家岗子村里。爷爷表情严肃的对我说“一切等回家再说。”

    我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大气儿都不敢喘,后来发现爷爷竟然和村子里的人很熟,村长竟然主动让他家儿子开车给我们送回了沈阳。

    刚进家门,我爷爷还很气愤的叨咕“那个缺的带冒烟的老瘪羔子(山东骂人话)今天差点害死你。”

    我当即就懵了,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阐述了一下,可爷爷直骂我学艺不精竟然想给人家点穴,还别说真穴竟然被我蒙对了。那个土包是一处风水宝地,而下面的兔子洞更是穴眼。
    这我就不理解了,夫土为气,漏洞就是漏了气脉,根本谈不上什么好穴。我的话又引起了爷爷的一记烟袋锅,他告诉书本的东西了解了解就行,别当真。那穴眼在风水学上讲叫玉兔蟾宫,整个团结水库就是一个大兔子,其后腿位有蟾蜍追赶(不信可把百度地图缩小看看),而且因为狡兔三窟这个道理,整个方圆百米遍地都可以做为穴眼。

    此处是整个辽中县的气眼,兔子疯跑,将气运分散到县城。可一旦立了穴,锁住了兔子,以下方蟾宫将会与玉兔合并锁气不外散,那穴主自然会夺天地造化官运通达。自古点穴所犯最大的忌讳便是升官。

    爷爷说因为官运既是天运,以穴眼谋天运,是会遭天谴的。那刘先生之前找过爷爷,不过被爷爷看了出来了门道,凡是懂行当的风水师,都不会去做,只有来懵我这个愣头青。我问爷爷点了会怎么样,他告诉我轻则双目失明终身残疾,重则当场毙命。

    听到爷爷这么说,我在心里已经将他刘先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了。爷爷后来也没在说什么,不过第二天一早,爷爷忽然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学风水。

    我心里早就憋的难耐,否则也不能会惦记给人点穴眼了,在我满口答应的时候,爷爷忽然叹了口气说“大宝,我本不想让你学风水是有原因的,爷爷这些年在外面给人寻龙点穴除灾过煞,也造成了一些因果,世事无常,你不想害人会有人来害你,我决定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我问爷爷什么,他表情非常严肃的告诉我,必须考上大学,否则他对不起我死去的父母。听到这儿我就哭了,爷爷也擦了擦眼泪,接着他说了一个他在沈阳的事儿。

    爷爷说当时的东北就是天堂,这里没有灾难,到处一片繁荣,在他十六岁那年,当时的东北人均收入是315美元!与2013年沈阳最低工资标准几乎持平。
    老张头为了活命只能重新做起老本行,可他不会说话,好在爷爷上过几天私塾认识点字,就当了老张头的翻译官,爷俩四处给人过煞点穴瞧病。

    爷爷16岁那一年夏天,老张头得了阑尾炎动了手术,在床上卧病期间。家里来了一地主想点个祖坟,卧病在床的老张头实在没办法行动,可对方说八抬大轿抬也给抬来,那双马耕(一万元面值钱币)一摞摞的给。

    家里确实缺钱,虽说通货膨胀已经开始,但也能买不少东西,老张头就答应了。被抬着去了浑河北岸,刚到地方不到三分钟,老张头就咿咿呀呀的吵着要回家。

    爷爷年幼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地主不断的求,后来甚至对方亮出马蹄金,老张头还是不答应,。

    金子在那个年代是无价的,就这个马蹄金足以在奉天买栋大院还能配上几个丫鬟。老张头滚落下了轿子哭嚎着要回去。

    爷爷说自己没办法只能带老张头回了家,可他说自己当时财迷了心窍,过了几天竟然背着老张头去找了那个地主。

    谈好了价钱,爷爷拿着罗盘再次去了浑河北岸,按照地主的要求,他在浑河岸边寻了一处宝穴。刚点了穴眼,天空中南迁的大雁
    自空中盘旋片刻后落在浑河水面上。群雁以头入水,好似行了跪拜礼。但怪事还没有结束,当大雁原地飞起,自空中盘旋,聚而不散的摆成了一个“王”字。

    与此同时本来艳阳高照天空忽然阴了,地穴四周百花争艳,河水中不断有鲤鱼向外翻腾。爷爷说那叫群雁叩首,鲤鱼拜坟。本来以为自己点对了穴的爷爷刚收了马蹄金的时候,老张头捂着肚子跑来了,他气的嗷嗷直叫,甚至仰天大哭。

    爷爷觉得自己闯祸了,便写下纸问老张头。可地主不干了,有了宝穴便要撵人,老张头顿时像是疯了一样的跑到了穴眼的位置,忽然拿出刀捅了自己的心口自杀了。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也懵了,追问爷爷到底为什么?爷爷叹了口气深深的吸了口烟“都怨我贪心啊。那穴眼是大清龙巢!是我害了张大爷。”

    爷爷说自己跑过去救老张头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张头死的时候,血流入到了穴眼,爷爷在收尸时,发现了地下竟然有这一颗被血染红的珠子。这也是为何浑河被称之为浑北明珠的原因。

    后来我知道,龙巢顾名思义就是龙的巢穴,东北龙脉起始于长白山脉,每一条龙脉需要各自成为气候之前均会有一处巢穴。当龙脉成了气候离巢要走时,被努尔哈赤成功钉住,这才有了拱身为城,奉天修炼一说。

    当时的地主不干了,就把爷爷给揍了,当看到珠子时,地主动了贪念,刚准备取珠时,原本的夜明珠竟然是一条蜷缩着的小白蛇。白蛇跃起咬了地主一口后便钻入了浑河不见了。

    不管你信不信,爷爷说后来的东北衰退,与龙巢中的小白蛇离开有很大的关系。

    而爷爷自认为欠了老张头的命,就将我们子孙后代改性张,再后来爷爷发现了老张头的遗物,从一份手写的信笺上爷爷知道了龙巢事情,接着老张头算出自己和爷爷有人要死,所以提前写了遗书,大体意思就是泄露天机太多糟了报应。

    其中还提到了关于我太爷那个窝窝头的恩情。一个窝窝头他用命守了老李家的唯一独苗。听到这儿我也感觉到了一丝惆怅,对张头充满了敬佩。

    爷爷说他这辈子泄露天机太多,本以为改了孩子的姓氏没什么问题,可报应还是来了,自己父母就是死在新世界花园那个位置。

    第二天一早我们爷俩谁也没提刘先生的事儿,而爷爷也对我进行了系统化的教育,为了报答爷爷的养育之恩我发愤图强,年年都是年级前三。

    等到高三高考前夕,有一件事儿让我陷入纠结。
    十个堪舆九个贫,不贫之人定骗混!我们家也是一样很穷,大学高昂的学费成了我爷俩的心头大山。

    父母虽然埋葬在骑龙穴,但我父母葬的是魂,一旦期限到了,就会进入轮回,与地穴毫无关联,主要目的就是借助地脉替他们二人躲过阳火之苦,并不会对我有什么帮助。我常听爷爷说夺天地造化的名穴非德者不能居之,做这行的因果报应很厉害。

    爷爷为了给我赚学费每一天一早就去火车站摆摊算命。当东北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刻,我爷爷笑的一夜没拢上嘴,甚至晚上睡觉都是抱着我的通知书睡的。第二天我傻乎乎的问爷爷,家里有钱么?爷爷让我别操心,这钱他来搞定。

    就这假期期间,我去了大东区那边刷盘子打工,爷爷那阵儿非常忙,常出远门看风水,有时候一连几天不回家,我索性也就留在了饭店的宿舍居住。

    一个月后的开学前夕我回到了家,刚进了门我就傻了!爷爷躺在床上,手脚长大块儿的蛇斑疮,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

    爷爷问是不是大宝回来了?我这才知道爷爷竟然瞎了!

    可爷爷身体号称全小区最棒的老头,有时候出远门爬山定风水,哪一项不是对身体的考验,可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匍在爷爷床边哭着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连连的叹气说自己没用,没能给我凑出上大学的钱,又让我把房子卖了上学。当即我就逼爷爷说自己不念了,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

    爷爷说他把那个玉兔蟾宫穴给点了。我也是急上了火,语气重了点说爷爷是不是疯了,当时给我讲的明明白白可他怎么去把穴给点了?

    爷爷叹了口气告诉我原来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他找到了那个刘先生,并且答应帮他点穴。刘先生一听大喜,立刻拿出了一万块钱。

    但我爷爷说:“一万块钱不够,我孙子大学本科三年后还要考研,所有的费用你得管”
    刘先生有点不乐意,可爷爷说替他点了这个玉兔蟾宫,自己会遭报应,活不过三个月,而他刘家也会平步青云。

    刘先生的儿子是走仕途的,并且还是小领导(具体不说了),爷爷再三保证说一旦点了这个穴,他儿子能做到省部级领导。刘先生当时就动了心问:“那你说个数吧。”

    “我孙子上大学考验咋说也得30万,你拿钱我就给你点,不信你找遍东三省也不会有人给你点的。”爷爷说。

    刘先生一咬牙就说:“只要你能让我儿子当大官,这钱我出了。”

    他家祖上是商人,家里有钱,但就是这么多年没出过一个当官的,这才急功近利想迁坟,给儿子谋个官位。爷爷答应后,二人当天就直奔辽中。择个吉日就点了那个玉兔蟾宫穴。

    可刚工人们刚结穴,我爷爷居然在平坦的地面上脚崴了。被刘先生送到了医院,大夫说是双脚骨膜破裂,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也是说爷爷残废了。

    刘先生找人给我爷爷送回家。在屋内爷爷说:“你看我这穴也点了,双腿残废就是因果报应,之后我将身体生疮,双目失明,不出三个月我就会去世,这钱你也该给我了。”

    可刘先生却说一切为应验,这钱数目不小他不想给。于是爷爷又说:“不信你晚上去你们家祖坟看看,用红蜡烛做灯,碑前的半米有个洞,你拿灯照一下,里面一金一银二蛇缠兔。凌晨你再去刘二堡水库边的芦苇荡躲起来,用红布罩头就能看见金蟾吞鱼。”

    那刘先生果真半夜去了祖坟,在看到这次异像后来找了爷爷。爷爷说:“东北没有金环蛇和银环蛇,那两条蛇是我给你请来锁气眼的小龙,蟾宫位的蛤蟆吞四方金银,纳五行气,这回你该信我了吧?”

    可人家却说一切都是我爷爷提前准备的骗人的戏法,这些东西不能信。而爷爷又说:“你刘家半个月内必有鸿运临门。”

    刘先生也不傻,他知道鸿运既是官运,随即告诉爷爷,假若真能升迁,他必然会把30万奉上。留下这句话离开后,转眼间半月已过,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瘫痪在床靠着邻里救济。紧接着身体长了蛇盘疮,每天都在疼痛中度过,折腾了半个月眼睛也瞎了,经过打听,他家大儿子从辽中县政府掉到了于洪区政府,而且还当了官。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穴眼的做用显现了,爷爷就让邻居去找刘先生要钱,可是对方选择了避而不见,甚至给的地址都是假的。就这样,爷爷不单单是钱没捞到,还把自己的命折腾没了。那天地灵穴是不能随便点的,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办法了。

    我的心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爷爷为了我竟然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可要是这样,我上这个学又有什么用?以爷爷的命来换取我的前途,那这个前途不要也罢。

    一想到爷爷还有三个月的寿命,我哭着问:“爷爷,难道真的就让那个姓刘的白捡了便宜么?。”

    爷爷叹了口气说:“也不是没办法,只是我双腿以瘸了,实在动不了。”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追问该怎么做。父母死后爷爷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豁出去命,我也不会让爷爷有事。

    “大宝,你拿着我的青囊,里面有把梧桐木剑。到了夜里子时你用梧桐剑杀了金银蛇我的蛇盘疮就能好,并将那兔子眼睛剜下来丢给芦苇荡里的蛤蟆吃掉,不出三日我就能恢复健康。”

    爷爷又交代了下具体做法,虽然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可我还是照着爷爷的话办了。带着家伙事,我去了西站买了辽中的车票。在爷爷的朋友家一直呆到夜里子时。

    村里无灯,夜路非常的难难行,好在月光很亮。好不容易到了刘家的祖坟,想着双蛇缠兔,心里难免有些胆怯。但一想到瘫在床上的爷爷,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壮着胆子就按照爷爷所说找到了那一尺宽度的洞口。
    可当我拿着红蜡烛,将烛光一凑近,我有些吃惊,哪里来的双蛇缠兔,根本就是黑洞洞洞口,什么也没有。我环顾四周,也没见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当时我就蒙圈了,杀不了蛇和兔,爷爷的命就没了。安慰自己多等一会儿,靠在老刘家的祖坟前不知不觉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眼前模糊一片。可眼看自己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脆生生的童谣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蛇下蛋,猫上房,老鼠的儿子偷皇粮。”

    女童的声音说:“不对不对,应该叫图建昌,兴安邦,飞来凤凰鸣四方。”

    两个男童也笑嘻嘻的说:“姐姐竟瞎说,哪里来的凤凰,那兴国安邦与我有何干,快来玩呀,我们去抓鱼。”

    “不行不行,我不会水呀。”女童说。

    冷汗唰唰的流,现在至少后半夜一点了,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孩子在玩闹?难道家里的大人不管么?

    吞咽了口唾沫,这事儿感觉太邪门了,我捂着手里的梧桐剑趴在老刘家的祖坟后。向前方眺望,水面上浮萍若现,银色的月光将岸边的三名孩童的身材相貌映衬的十分清晰。

    三人均在七八岁的年纪,其中女童一身洁白的纱衣,两名男童则穿着古代地主家的绸缎服,一金一银显得格外亮眼。男童将女童围在中间指着水里,双方嬉嬉闹闹显得非常开心。

    我心里已经翻了天,爷爷所说的一金一银,莫非是这二位孩童?所谓蛇缠兔,莫不是缠着兔子玩,不让她走?

    可这三人分明是孩子啊!就在我犹豫间,忽然感觉一股凉风铺面,身后传来女童脆声“大哥哥,你在这儿干什么呢?为什么要在我小金和小银家的房顶上趴着?别给压坏了,快下来。”
    我吞咽了口唾沫,浑身汗毛炸起。诡异的气氛已经不言而喻,我趴着的是刘家祖坟,怎么会是那两个小孩子的家?心里埋怨着爷爷怎么不给我讲明白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缓缓的转过身,只见那小女孩儿生粉妆玉琢,大眼睛目光清澈,睫毛忽闪忽闪的样子就像是年画里的大娃娃一样。

    眨眼的功夫,那金衣服的男童出现在女童身旁,戒备的拦在女童身前说:“姐姐,他是谁啊?”

    “对啊,你是谁啊?为什么趴我们家的房顶。”银衣服男孩又说。

    当我借着月光端详男童时,心脏一搐,这两个小男孩儿的瞳孔内竟然散发着淡黄色的凶光,尤其脖子的位置还有鳞片闪烁。我吓得差点掉头就跑,可一想到爷爷即将离世,又让自己稳住情绪。

    这时,女童忽然开口说:“大哥哥要不要一起玩啊?小金游泳可快了。”

    我灵机一动的说好。现在这二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并且我发现那个女童好似什么也不知情,就知道玩。金银男童警惕的盯着我不放。我自幼在浑河边长大,水性还是不错的。发现女童不喜水,但却喜欢看我们玩,她像个大姐大一样的说:“小金你去游一个。”

    小金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照做,当他一下水时,水面上分明是条一米多长的金环蛇,我握着用红布包裹的梧桐剑说:“小金游的太远了,我去叫他。”

    没等他们开口,我一个猛子进了水里。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太多了,刚刚我注意了一个细节,就是不管是小金还是小银,他们当中必须有一个始终不离开女童身侧。那小金只在方圆百米内活动,见我下水他急速奔着我游来。我当听爷爷说对付蛇的时候,就把他的烟袋锅里的烟油取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烟油对蛇是克星,最初抽旱烟的流行就是因为防蛇。手里的烟油被我洒在水里,那金环蛇顿时就翻腾了,水面啪啪的作响,就像小孩落水一样。趁这机会我游过去一刀结果了金环蛇。
    大蛇死后湖面缓缓的静止了,寂静的夜空中传来小银嚎啕的大哭声。我游上岸边,连滚带爬的跑向小银。那男童见我后,吓得惊叫一声便神色惊慌的逃跑。

    我也顾不上许多,就在其后追赶,就见那小银跑向了坟前土坑的位置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而当我回头一看,女童也没了影。周遭寂静的吓人,好似刚刚一切就是一场梦一样。

    青囊防水的效果很好,在当中取出红蜡烛点燃,蹲对准洞穴一看,坑中竟然有着两蛇一兔。其中金蛇断了两节,银蛇蜷缩成了一团。那兔子看着像是已经奄奄一息。我深知爷爷所说的因果报应,这两条蛇分明已经有了灵,可没办法,我要是不这么做爷爷就会死。

    “对不起了,我也不想这么做,要怪就怪那个刘先生吧。”说完这句话我一剑劈死了银蛇,又把白兔拎了出来。与兔子对视时,发现其双目红亮纯净,晶莹明澈,活像一对闪光的红玛瑙。

    兔子不停的落泪,不知为何想起了那白衣小女孩儿我也哭了,万物皆有灵性,古往今来人是万物之灵也是万物凶灵。我闭上眼,下定了决心后,用手中的梧桐剑剜其双目,又用红布将两枚玛瑙包好。

    让我惊奇的是兔子竟然没出血。按照爷爷的说法我把兔子给放了,转瞬间白兔消失在了树丛中,它边跑还边发出“呜呜”哭声。

    我对着兔子消失的地方鞠了个躬,今天自己的举动算是破了这一带的风水,按照爷爷所讲,宝穴破,则地脉断,以后肯定会引起大事发生。就以这个玉兔蟾宫来说,未来20年,这里不会再出现什么人才。十年之内也会有大事发生。

    果然在2013年,团结水库一夜之间鱼尸漫天,水位下降导致死了十几万斤的鱼,这与破了风水之道不谋而合(喜欢可以百度下)。

    书归正传,我拿着两枚晶莹剔透的红玛瑙到了芦苇荡,一直在水中浸泡到了凌晨两点多时,水间传出蛤蟆的叫声。缓缓的拨开了芦苇荡,只见在水面上漂浮着一只至少一米大小的金蛤蟆。

    蛤蟆四周不断有鱼游过,那大蛤蟆一张口就是一条鱼,而且好似它不会吃饱一样,只要他张口,就会有五颜六色的鱼类进入其口中。见过了刚刚的诡异,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也是直线上升。

    我瞧瞧的凑过去,把手里的红玛瑙一丢,那蛤蟆一口便吞下,连续丢了两个后,天边竟然传出一声鸡叫!而蛤蟆好似碰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般,转瞬间钻入到了水底。
    我环顾四周,距离太阳升起还有好一阵,并且周围并没有养鸡户,这鸡叫之声显得极其突兀。

    收好了青囊我回到了村子,爷爷那朋友倘若他要知道我破了他们的地脉,会作何感想?

    在人家吃了点东西,第二天一早又回到了沈阳。到了家,看到爷爷还瘫痪在床,我紧张的问他怎么样?为什么还没好。

    爷爷问我,杀了金银蛇没有?

    我说杀了,连同兔子眼也喂了蛤蟆,但那兔子放了后就不见了。

    爷爷说那他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了。果然,当天中午爷爷的蛇盘疮就好了,第二天眼睛也好了,三天后竟然能下地了。我劝爷爷去医院做个检查,他说没事儿,这种病大夫看不了。

    我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与爷爷讲了一遍,他叹了口气说:“那两条蛇是被我伪造了龙气吸引而来,目的就是为了锁住气脉,现在全崩了,以后的那里几十年发展不起来,是我的错。”

    听到爷爷的话我非常的自责,就追问爷爷难道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了么?爷爷说也不是没有,如果“乘运”够好,那兔子自然就恢复。(寓意借助周边城市的气运)

    听到这儿我心里才算能好受些。后来我又听爷爷提到过蛤蟆,说它是水里的精怪,吞满了五行气后便会回到刘家祖坟休息,兔子被蛇缠住,穴就成了蛤蟆的窝,每天蛤蟆都会把五行气灌入到刘家祖坟,那刘家想不发都难。

    而我因为破了灵穴自然会遭报应,这报应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可能折寿也可能是别的,但唯一能转危为安的办法就是积德行善。

    再说那个刘先生,他儿子从县政府的科员掉到了区政府的办公室,没多久被领导赏识提拔成了副主任,可屁股还没等坐热乎,就被纪委查出他贪污违纪。要说那刘家儿子也是闲的,自己本身就家财万贯,可是却像他爹一样的吝啬,尤其对媳妇家的人更是吝啬的要命。

    他媳妇缺钱,就想到利用他的名义在外受贿,吹枕边风,没多久被他知道了,他非但没说媳妇一个坏,反而夸媳妇有经济头脑。最后事情败露,不仅家财被抄,人也被判刑坐了牢,这大儿子刚抓进去没多久,小儿子又杀了人,老刘家转眼就就败了个干干净净。

    见到爷爷的身体好了,我心情非常的好,宁愿自己不上学,也不想爷爷出什么事儿。经过这次事儿,我对风水充满了好奇与敬畏,书本上的知识远没有亲眼所见更加的真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一米多的蛤蟆与红色玛瑙眼睛的兔子,我也不能把他讲出来,2013年的死鱼浮尸已经见证了风水的可怕,这也应了那句风水能养人,亦能杀人的前言。

    大学报道那天爷爷要卖房子,不过我死活不答应。我爷俩从下午三点一直争执到了凌晨一点。爷爷终于妥协了,或许也是因为我对风水太感兴趣了。

    过了十几天,爷爷把我叫到了身前,问我:“你是不是真想学风水本事?”

    一听这话我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当初爷爷教我的是书本,出去看风水根本就不带着我,听他这么说,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爷爷叹了口气,道:“一切都是天意,老张头原名叫张自道,是民国袁世凯身边的风水师,袁世凯倒台后流落山东,一会儿你拜了他的牌位,我就把他留下那本《风水斋志》交给你,但你要记住一点,风水能救人更能杀人,其中记载的邪术万万不可用来害人,否则必遭天谴!”
    随着爷爷一起给老张头上香叩拜后,他把那本民国手抄版的风水斋志给了我,书后面的落款写的是“张自道”。爷爷告诉我这本书讲的都是民间风水学说,很多都是老张头自己批注的见解。

    从那以后我开始与爷爷在家专攻起了阴阳风水学术。每次路过各所大学门前时,心里也是有着一定的惆怅,毕竟缺乏了大学生活,也是这辈子的一大遗憾。

    别人大学第一年都是搞对象的搞对象,而我则为了专攻风水斋志宅在家里一整年。闲暇时爷爷又教我读起了易经,从这时起也为我以后光怪陆离的10年人生拉开了序幕。(为了不暴漏太多,以后的地名会被我打乱,如果巧合你觉得和家乡某处很像,也希望看官能留下口德。)

    跟爷爷在外历练了三年多,当芊芊学子们走出校园开始谋划自己未来人生的时候,而我则去了街边摆摊算卦。当时太原街老铁道宾馆前我经常去,后来被城管撵了几次,我就去了中街商厦那边算是扎了根。

    07年我像是往常一样坐着公交车到了中街,摆好了摊,把写着“乐天知命故不忧”的小白幡平铺在地面上,再用三块雕刻着“看相”“寻龙”“问穴”木板压住旗幡。

    我这么年轻的算命先生引起了来来往往的情侣注意,其中不乏一些年轻情侣捂嘴偷笑的上前调侃。正常看相三十二十的也能一天少赚点,可我爷爷非要我写上“千金一卦”四个字。

    此时1号线修地铁,又是正午,街道上人丁不旺,而且我的卦资太贵加上又年轻,一个月以来除了撩闲的不少,却没有一个真正算卦的,生活。当我低头鼓捣着手机斗地主时,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先生?”

    我抬一看,摊位前来了一名20岁出头的小姑娘。
    “姑娘,你要算卦?”收好了电话,仔细端详着女孩儿面相,见她五官秀丽可面色暗黄,日角平滑红润,说明他父亲很有钱,可偏偏遥遥呼应的月角却未能成线,眉宇之间一条细纹阻碍了日月相应,我断定女孩儿父母早年家中父母离异,并且有了烦心与她父亲有关。

    “旁边人都20块钱,你要价这么高也不怕挨揍么?”她调侃的说。

    我上下打量女孩儿一身名牌,手上的包摆明了是酷奇正品,不过对方额头位置有黑黄二气,近日多半也是晦气缠身,我说:“那您倒是算还不算?”

    “你算的准我当然算了。”女子抬杠说。

    我说算不准我不要钱不就得了。可女孩儿大眼睛闪烁着狡黠之色,摆明了一副抬杠的嘴脸,声音有些大的说:“这样吧,我确实有点烦心事儿,你给我说说,说对了,我就给你卦资,要是说不中,你就在白布上写下我是骗子,然后从这里跑到十字路口再跑回来,怎么样?”

    我也是年轻气盛之人,加上觉得自己懂点东西,免不了凡夫俗子的好胜之心。被她这么一激,也来了脾气,答应了女孩的赌约。让她把手递给我,看了便手相又端详了面相后,我盘算了一下,发现女孩儿的额头位有一颗痣,虽然细小但很仔细端详也很明显,颜色不是特别好,发在额头应该是早年命苦多灾的相貌。

    “你自幼体弱多病,5岁冲了太岁犯了劫煞,落入水中但却命大没死,家中父亲财运强盛多半是经商之人,13岁父母离异,父亲现在已再婚。要是我说的不错,你的烦心事应该就在你父亲身上。”

    话音落后我仔细端详着女孩儿面目表情,刚出摊没几个月,其实我心里也没谱,街边算命是让我多接触红尘事,否则闭门造车终归不是正道。但见她瞳孔收缩,就知道自己说中了,悬着的心放下,我也打开了话匣子。

    “眉毛杂乱倒生,兄弟宫显露你要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加上你父亲近期的不闻不问,导致你近期生活拮据,所以一切由妒心所生,要想转变也不是不可……”

    我说完这话那女孩儿顿时急切的抓住我的双手,铺面而来的香气与那洁白的脖颈,让我不由心里一颤,毕竟我现在可是火力四射的大小伙,而且一直钻研阴阳风水也没时间和异性接触。

    “真神了!先生求求你教教我该怎么做,现在我父亲不管我,信用卡给我停了,我该怎么办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甚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为了让自己能冷静点,我特意和她拉开距离,这种女人注定与我无缘,那手掌上的木星丘财库位出了水纹,这就好像人是握不住水,有多少钱也能败祸了的败家子。我能做的有限,真正的还得靠她自己。
    女孩儿二话不说给我丢了一千块钱。我将他生辰八字要来,得知她叫赵娜,20岁,在师范大学读书。让她带我去她家看看,继母之间多数都不太祥和,有时候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布一个简单的小局,只要是不是豪门恩怨多半都比较容易产生“祥气”。

    简短说,坐车到了她们家小区,那也算是全沈城一线的别墅区,刚进了大门,发现她们家的格局前面窄、后面宽,主财富丰厚有聚。看的出建造房子的开发商也是暗合风水知道。

    这年头越有钱的人越注重这方面,香港风水比较发达,风水师不管有没有才学都混的膘肥体壮。但东北民风彪悍,多数人百无禁忌。好比大帅府的假山就是。民间传说当时建造大帅府时,建筑师将大青楼前的假山比作国民政府,让假山置于后门,寓意为张作霖以后会有靠山。老张不干了,说现在天下老子兵强马壮日本人都怕我,我要个什么靠山?风水师没辙又说置于东侧,寓意有青龙相伴,高于左侧白虎,之后会有贵人相辅。

    老张又急了,他骂建筑师故弄玄虚,整个中国他就没服气的人,孙中山都找他借兵,他怕谁?就让假山置于前面,改造成了炮楼。建筑师叹了口气,他很崇拜张将军,就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微微错开中门,并且开了条路,假山不留棱角。但1928年的皇姑屯事件,的案发现场的铁路与大青楼前青石小路竟然不谋而合,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

    扯远了,先说这个赵娜,她紧张的问我看出什么了?

    我说没事儿,夸她们家的小区修建的不错,山水环绕,藏风纳气,尤其小区正中央的花坛,下面更是用圆石搭建,花坛四周布置白象石雕,大象是鼻子向上,嘴微张,目的是化解十字路口穿心煞所用。

    让赵娜开门,进了她们家别墅后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文玩古董字画,雕龙的缕空白银屏风,厅明室暗,大厅正中央挂着一幅毛笔字,其中那个“善”写的格外显眼,这也是取自风水学说中的一善辟百邪的说法。

    房子内的正气非常足,由此我断定他父亲百分百也是位乐善好施的人。提议去她闺房看看,这次我所来也是想给她在闺房布置一个名为“卧冰求鲤”的风水阵。以冰块儿置于她床下的坎位与巽位处,再以朱砂锁住水痕,将床正面放置一副鲤鱼图,挂上49日后,去菜市场买条黑鲤鱼熬了汤给继母喝下,就可达到宁家宅的做用。

    长这么大第一次进了女生的闺房,欧式的装修风格,堆积成山的毛绒玩具和各式各样的名牌衣裤。我让赵娜按照我说的做,再她取来冰块儿后,我刚刚蹲就觉得一丝不对劲,竟然闻到了一股子臭味儿。

    要知道家宅风水最忌讳的就是在床下放置腐烂异味的物品,这味儿很淡,但我也能闻的出来。我让赵娜帮忙把床挪开。

    我二人用力推开后,就在正对着头部的下方,地板上有着一个豁口,上前把地板起开,我二人同时抽了口凉气。只见下方放置了一只用火烤干了的老鼠,散发气味的老鼠尸与赵娜父女二人的合影竟然以红绳捆绑在一起。
    再次端详赵娜,之前自己看走了眼,那根本不是什么霉运导致的肤色暗沉,隐堂之处黑黄叠加,正是死气夺生的征兆。

    “大,大师,这是什么?”赵娜问我。

    我深吸了口气,知道这回算是碰上事儿了,就告诉她此邪法名为“鼠怨”,需在不长草的孤坟旁挖下深坑,将十几只母老鼠丢在坑内圈养,期间老鼠不能见光,每日以人肉喂养,十五日后开始绝食。直到老鼠自相残杀到只剩下一只时,再丢入雄老鼠与其交配,那母老鼠会在后会吃掉雄老鼠。后再每日凌晨以沾了血白米饭喂养一个月,直到母鼠腹部隆起再将其取出,最后用蜡烛活活烤干而死。

    “鼠怨”阴就阴在一个绝字,受术者不会立即毙命,但却会随着鼠怨种下后一点点的心智错乱,直到腐臭的气味散开,那家里的人便会一个接着一个的横死。此邪法源自云贵一带,最初邪师是以五名三岁孩童炼制,可太过于残忍便被后人修改为母老鼠,谁能想到这种歹毒邪术其实是用来帮助农民在大山中寻找药材的。所以说术无好坏,只是人有善恶罢了。

    显然这鼠怨埋在赵娜天灯的位置,就是想置她于死地。我想到了爷爷曾经告诫我的一段话,他说一切邪术自有天定,若是为非作歹老天爷自会去收,但我们不可以去查手,因为你不知道这究竟是因果报应还是飞来横祸。要是飞来横祸你帮了人算是积德,可若是因果报应……那就是狐狸没打着,还得惹个一身骚。

    “不好意思,这买卖我不做了,钱退给你。”我把一千块钱拿出来交给了赵娜接着说:“你还是看看你们家有没有得罪人吧,这个东西很邪门,得让施法者自己来解除,我才疏学浅,帮不了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就要走,这事儿没办法参与,本来上次破了玉兔蟾宫我就已经种下因果,要是这次一个不慎,再把自己折了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那赵娜急的哭了,她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大师你别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说自己真的没办法,可那赵娜认了死理,竟然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哭着说:“求先生救救我,这几日我每天晚上做梦都听见房间有异响,半夜有时候还能听见小孩子的玩闹声,折腾了快半个月没睡好觉,开始我没当回事,但我爸爸也心性变了,一门心思就在我继母身上,加上近期我的开销也很大,前几日喝酒开车撞了人,对方向我要钱,可我爸竟然给我断了经济。”

    “今天找人算命也是想碰碰运气,大师你说的对,我确实和我继母不合,可她要害我,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她抱着我的腿不松,又说:“我看咱俩年纪相当,只要你救了我,我给你当女朋友还不行么。”

    我连忙拒绝,这女的我可养不住,虽然天生媚骨,可眼犯桃花,今天和你真情真爱,保不准以后哪天给我扣上小绿帽。

    不过见她凄惨的样子,我也有些不忍,“鼠怨”埋了有些日子了,现在已经开始气味腐败,估计不出七日她们家该有大事发生,而且像她刚刚说的小孩子玩闹,是由于老鼠自身本是凶灵,很容易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过来玩耍。

    思前想后还是有些动了善心,就问了一句:“我想知道,你继母是否也一直住在这家中?”

    赵娜赶忙擦了眼泪,以为我愿意帮她了,起身竟然抱住我不松开好似怕我跑了一样,现在是夏天穿的又少,肢体接触让我瞬间红了耳根。她说:“我继母一直在这儿住啊,怎么了?”

    鼠怨是对家宅的咒术,她继母既然已经和她父亲结婚,那就是一家人,自然也会受到鼠怨侵扰,并且她腹中怀有胎儿,更是凶险至极。我说:“不是你继母做的,等你爸回来问问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吧,最近他肯定不顺,他要是不信,你可问他近期是否经常丢东西,心口和小腹每晚都会特别疼。”

    我是真没打算管,现在咒法已经生效了,就算把鼠尸丢了,它也会自己回来,最好的办法是找施术者聊聊,看看有没有化解的可能。但赵娜却是不干,非要让我留下来陪她,在我一意要走时,她竟然把胸前衣服撕坏,瞪着眼的说如果我敢走,她就报警说我非礼她!

    东北女人的彪悍性格被他体现个淋漓尽致,好心做事儿被缠上了,风水师也是人,也得听从我党的领导,不服气?手铐一铐,不服你也得服!
    和她不管怎么讲道理她就是不听,摆明了赖上我了,她把头发一散,又用力搓了搓,做出凌乱的样子,给我整的是一点辙没有。但就当我再看向那鼠怨时,一个异样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这老鼠的腹部突出了一小节硬物。

    觉得奇怪,因为鼠腹是用来纳怨的,破了岂不是阵法也破了?可当我用手扒开时,顿时我就怒了!马勒戈壁的,邪师竟然用活尸养邪,而且这半截骨头分明是小孩子的手指!

    赵娜感觉我的不对劲就问我怎么了。我让她闭嘴,爷爷常教导我,做人做事要心存正气,这样才能百邪不侵,此指节大小纹落应该是个孩童。

    拿出电话我打给了爷爷,通了后我把前后交代了一下,随后对爷爷说:“你说这事儿咱救不救?管不管?”

    “你确定是活尸?”爷爷又问一遍。

    我观察了半截小指,分明是生吞的,只有鲜活粘了血的老鼠才会迫不及待,否则腐尸的气味很恶心,老鼠也得是饿的没辙才会去吃。

    对爷爷说自己确定了,他愤恨的说:“都现在这个社会了还有干这种缺德事儿?你等我回去在搞这个鼠怨,鼠吃活尸那是凶阵,你自己搞不定。”

    我问他啥时候回来,爷爷说最快得半个月,当即我就歇了菜。半个月等他回来肯定得死人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爷爷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你看看他们家的正门,有没有反弓煞?吃了活尸的鼠怨灵智很高,会惦记出去玩,所以必须有反弓煞逼的鼠怨不敢出门。他们家的楼后肯定是种了阴树引鬼,再把树砍了,请了门神后让他们家人近期都宅在家里别出门,等我回来再破。”

    按照爷爷的说法,这间房屋已经成了凶宅,内有游魂鼠怨,外有弓煞困宅,楼后正对招阴树,阴魂困在宅里不得出,开始还好说,日子久了不出乱子都是怪事。

    我跑到了窗户前,顺势一望,在别墅的正门前修建的是一座排水渠,蜿蜒的水渠到了正门位置忽然拐弯,形成了弓状,本来这也也没什么大事,可偏偏在弓后的别墅围栏是那种尖形的护栏,简直就是现成的利箭。

    行煞是风水害人的一种,轻则房主身体不安,重则性命之危。再看向楼后,正对他们家窗下有着两株槐树格外显眼,很显然。我指着树说:“这树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知道啊,我上学的时候还没有,放假回来就有了。这树怎么了?”她问我。

    我给她解释槐树是五阴树之一,一个木一个鬼,通俗点就是这树容易招阴,居家风水的禁忌,凡是人居住的地方都不能种植槐树。

    现在我妥妥明白了,对方是个高手。心里有了退堂鼓,可爷爷都没说不管,我这时候跑了,也太没面子了。

    “大师,咱们该怎么办啊?”赵娜小心翼翼的问。

    “先破了弓煞吧,你家有锤子么。”我说。

    她说有,但是在库房,自己不敢去让我陪她。随她一起拿了锤子,出门直奔向排水渠,没等开砸的时候,大门外进来一男一女。

    中年男人瞪着眼怒斥:“娜娜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往家乱领人,还有没有个规矩!”

    我回头看到一方头宽脸的中年人领着一30出头的怀孕妇人进了屋,不得不承认她继母要比赵娜还要漂亮几分。再观察中年人,眼睛微红,面颊有些发青,手指总是不经意间抖动抽,由此可见他要不是一身运势正旺,早就被祸害死了。

    可现在问题来了,赵娜把自己搞的特别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我说我们两个没啥,可他爸显然不信!而且气势汹汹的奔着我的面门就是一拳:“说,你们做了什么!”

    我气的没辙,自己一片好心救人竟然挨了拳头,起身要走时,他爸竟然给我拦下了,不依不饶的说:“别走,等警察来了说清楚!”

    赵娜跑过来站在我们中间,推了他爸一下,急的直跺脚:“爸,你干什么啊,前几天我就跟你说家里闹鬼你不信,他是我找来帮忙的算命先生。”

    “就他?”她爸满脸不信的说:“算命先生有挖沟脱衣服的么?”

    更新时间暂且定位每晚八点,十月一假期过后会调整。

    我把青囊里的罗盘取出,无奈的说:“我说我是来看风水的,你信么?假如我不管,不出七日你全家都得死,你信么?”

    “你放屁!”她爸还要冲过来揍我。可就在这时赵娜的继母忽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神态十分痛苦。

    与此同时隔壁的狗开始不停的狂叫,就在别墅外正门外不过三尺的距离,十几只野猫对着大门不停的狂叫。我匆忙的拿出罗盘,空气中淡淡的腐烂气味儿弥漫开来,盯着罗盘上飞速旋转的指针,我吞咽了口唾沫眼前分明是咒术开启的征兆!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了风水学说的一句话“鸡飞狗跳,猫哭戴孝”照这么看这家人要倒霉了,野猫齐聚,目的就是为了等她继母流产后闯进来抢婴的!

    “快打120啊!”她爸爸怒吼着。

    “要是不想有事你就离远点!”我说。

    “没时间跟你闲扯!”她爸撂下这句话就要抱人。我为了救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飞起来就是一脚,直接给他爸踹倒。赵先生起身要和我打架时,我已经快速撩开他老婆的衣服,她媳妇凸起的小腹上长了一块儿巴掌大小的黑斑。我取出朱砂笔围绕着画了一圈,顿时他老婆不再痛苦哀嚎。

    “那是什么!”赵先生惊讶的问。见到了怪事也不再和我争执,我缓了口气说:“现在可以把人抬到卧室。”

    “大师,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赵娜惊讶的问我。

    我让赵先生陪我一起扛着他们家的穿衣镜到了院子,摆在反弓煞正对着的大门位置,随后进了屋,赵娜缠着我问这是干什么?我告诉她镜子有反煞的做用,能折煞气对准大门,暂保平安。

    赵先生原名赵志勇,在春天百货开了几家商铺,也算得上是身价千万的富豪,最近的运气不怎么好,先是供货商卷着钱跑了,又赶上货款单被老鼠咬了,天天急得的上火,赵娜又不省心的胡乱搞对象,所以见到我才会这么激动。

    等安顿好了他媳妇,赵志勇我们几个坐在客厅,他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最近确实经常能看怪事,有一天晚上我回家,刚开灯见到沙发的位置坐着三个小孩儿,我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夜里时不常还听见屋内有玩闹的声音,我也觉得奇怪,找过法师给看了,都说没什么大事儿,加上最近生意不好做,我休息不好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赵先生你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问。

    赵志勇思索着他说:“我平日里与人为善,时常还接济孤儿,庙里募捐我也是拿了不少,从没和他人结仇啊?”他又看向赵娜叹了口气“娜娜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我心里也明白,鼠怨霍乱心智,也难为了赵志勇。赵娜低着头不语,嘴里念念叨叨的埋怨他爸不给钱。

    忽然赵志勇对我跪下了,哭着说:“求求你帮帮我吧,刚刚我给李倩抱床上时看了眼朱砂,那儿简直像个眼睛一样还会眨,花多少钱都行。”
    一瞬间我也有些心动,就这单买卖我要个十万八万都可能,但我确实真没把握。可忽然楼上再次传来嘶吼声,赵志勇第一个窜上楼。我二人紧随其后,进了门赵娜被吓得一声尖叫。我也倒抽了口冷气,因为李倩对着镜子把自己挠成了血葫芦,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你背叛我,让你背叛我,我杀了你,杀你全家!”

    赵志勇抱着她老婆不放,但李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竟然一甩把赵志勇撂倒,口中骂着“我让你后悔,让你跪下来求我。”接着还挠着自己,我在一旁注意到那赵倩的瞳孔涣散,显然是中了邪。

    赵娜躲在我身后不敢露头,这时我壮着胆子上前大吼:“那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世,你这么做不怕遭报应么!”

    李倩挺着肚子转过身,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嘴角冷笑“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家人该死。”

    此刻的李倩应该是被邪师控制,与农村的撞客很像,爷爷讲过邪师可利用八字对宿主进行控魂,这种秘法在东南亚一代较为流行。我想着和对方沟通一下,毕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也明白什么叫做天网恢恢。

    “这李倩肚子怀有身孕,孕妇自古是上天所佑的人,你害死了她会遭谴的。”

    “滚,否则我连你块儿收拾了。”她怨毒的看着我。

    妈了个球的,我这刚行走江湖就碰见个硬茬。年轻气盛的我,发现道理是讲不通了就直接把青囊打开,取出梧桐剑和鸡血线,喊了赵志勇过来帮忙“用这个缠上她。”

    他现在已经没了主见,按照所说,跑过去将李倩捆成了粽子,顿时她瘫软的躺在地上。把李倩抬到床上后,我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这几年所学。

    这鸡血线是雄鸡血泡过的娘子线(新娘子衣服拆下来的),用于点阴宅时防身用的,属于纯。此刻邪师能控魂,说明对方应该不会太远,加上控魂是需要有媒介的。我问赵志勇:“你老婆最近和谁有过接触,你仔细检查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你没见过的东西,我出去等着。”

    领着赵娜出了门,她一脸崇拜的问我刚刚发生了什么,言语之中多少期盼她继母死了似的。我随便编了几个故事把她蒙混过,站在门外等着赵志勇。不一会儿他一脸黑线的出了门,我问他怎么了?赵志勇好似很难以启齿似的。我告诉他这可是关系他老婆孩子的命,赵志勇一咬牙说:“先生,纹身算不算?”

    “纹身?纹身怎么了?”我脱口说。

    赵志勇憋的脸通红说:“那纹身是她前男友给纹的,除了这个也没什么了。”

    我问纹在哪?他告诉我是在屁股稍微往上一点尾椎的位置,纹的是二鱼戏珠,一条刺着李倩的名字另一条刺着他前男友的名字。而且当他们分手后,李倩去找纹身店里洗过,可不管怎么洗那纹身过一阵还会长出来。

    鱼是吉祥的团案,不能出现这种怪事的,带着疑惑我们进了房间。此刻也顾不得男女有别,那李倩双目紧闭好似睡着,由赵志勇把她的裤子脱下点。只见两条鲤鱼游姿优美,且鱼头向下,旁边伴有浪花,头正对尾椎的部位纹着圆珠,好似随时进入一样,唯一诡异的便是鱼眼发红。

    刺上名字,寓意着女子终身都会成为这个男人的私有物品。祖国西南一带少数民族对于刺青很有研究,也证实事情就出在这纹身上。(可以脑补下姿势,两条鱼对准。。我就不说了)

    我叹了口气,总算明白为什么施术者会“鼠怨”了。但人命关天看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我沉吟了一会儿后说:“把所有窗户门关上,窗帘拉上,赵娜再再将所有的水龙头打开。”

    “这是做什么?”赵娜疑惑问我。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救人了,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我说。
    这个纹身图是南疆降术的一种,目的是让女子能够死心塌地的爱上施术者,可世事无常,爱你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嫁给你……

    在解咒之前我给爷爷打了个电话,他说自己在吉林那边很忙。可当我提起这件事儿时,爷爷只是叹了口气,告诉我去做认为是对的事儿。赵家父女忙完了进屋问我还需要做什么?我让他们先在一旁待着。

    我化煞除灾还可以,但正儿八经的斗法我是外行。端着罗盘在他们家的别墅转悠了一圈,将整个房子以九宫格划分,中间的正中方位就是阳宅中的五黄位,五黄位也被称为五鬼的方位也叫五黄廉贞。就因为五鬼是力量很强的地煞,所以有流传五鬼位不能再置放一些催动秽气的能量摆设物,防止就是唤醒五鬼,以至于将福地变为凶地。(所以这就是厕所为什么不能盖在房子正中央的原因。)

    像李倩这种是属于外煞,由鼠怨咒了赵娜,在通过姐弟间的血脉联系抢了李倩肚里孩子的灵,达到控制李倩结果,不尽早解决,那个小孩儿多半就要胎死腹中了。

    找准了方位后让赵志勇把家里的浴桶抬出放置在五黄位的上方,把他老婆抬到了水桶中注入温水,随后又找了一块儿红布遮盖好。

    折腾了一身汗,赵志勇问我“可以了么?”

    我让赵娜把灯闭了又点起了油灯,随即又对赵志勇说:“他是你老婆,所以解咒还得你来,苦你受得了么?”

    赵志勇一愣神,问我什么苦,我告诉他会五脏六腑翻浆,或者还有别的。赵志勇踌躇了一会儿,一咬牙的问“先生,能有多大把握?”

    “九成。”我如实说。

    “好!我做了。”他说。

    我心里也没辙,要是他知道自己老婆给他的绿帽子都能开帽子铺了,谁知道会作何感想?不过这个赵志勇确实很厉害,孩子竟然是他自己的。

    又让赵娜闷了点饭,我坐在客厅的位置观察浴桶,天一点点黑了,三伏天房子内竟然刮起了阴风,客厅的窗户外不停有野猫拍窗伴随着猫哭,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物业来也去清理过,不过没办法,那些野猫根本驱不散,百猫围宅同样意味着百鬼围宅。

    一旦有了闪失,全家绝户,这里也将会彻底变为鬼宅。赵娜蜷缩在我旁边怯声说:“大师,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啊?”

    “多穿点就好了。”他爸从旁开口,随后也小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我老婆在浴桶里没事儿么?水多凉啊。”
    我说没事儿,就是在等,距离凌晨越来越近。我先是去厨房拿了陶瓷碗磕掉碴后盛了五碗饭。对赵志勇招呼下。他有些紧张的左顾右盼问我“干啥?”

    (注:掉了碴的碗是给鬼用的)

    “过来。”我说。

    见他犹犹豫豫的我有些心烦,躺着的可是他的老婆孩子,而且我现在是救人,可五鬼位已经被我压了,现在撤了摊子我就摊上事儿了。不耐烦的上前拉住他的手用小刀狠狠一划。“哎呦,疼。疼疼。”

    “忍着点!”我有些不悦。抓着他的手把血滴在每碗饭中。

    香缓缓的燃烧着,四周还是死一般的寂静,赵娜从我身旁打着哈欠,她父亲也是眼皮耷着。而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忽然间客厅的电视亮了!赵娜吓得妈呀一声抱住我。赵志勇也吞咽了口唾沫问我怎么了?

    我让他们别说话,听见电视机上雪花声音,房间的地板上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此刻我心里也紧张的要命,虽然我学过阴阳风水也知道人体三把火的厉害,可谁看到这种情况会不害怕?

    “咯咯~嘿嘿,别跑,一起玩啊。”小女孩儿的声音传出。

    此刻我汗毛炸起,赵娜更是紧搂着我不放,后来我实在没辙了,就开始挣扎,她还不动,我就掐了她下一下。“别搂我,马上做事了。”

    “我。。我害怕……”她噙着泪。

    不可否认,美人含泪的样子确实漂亮。定了定神,我走到浴桶前的五碗按照五黄位摆放的白米饭前,蹲子身体对着房间的位置摆摆手“来。。来,吃饭了。”

    “一起玩。”又有声音传出。

    “别玩了,该吃饭了。”我说。

    “啊!”赵娜一声尖叫,我一回头他指着我的左侧,瞳孔圆整的吼:“鬼啊!”

    赵志勇还算冷静搂住女儿不让乱动,我歪着头汗毛也竖起来了,在我侧面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他们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表情冷峻,眼神充满了怨恨。

    我吞咽了口唾沫,强忍着发麻的头皮,在心里安慰自己也算是个阴阳先生,没什么可怕的!

    “吃饭。”我指着白米饭。

    两名小孩儿果然缓缓的走过来,他们好似看不到我一样,蹲子狼吞虎咽的开始吃饭。可刚吃了两口,房间内摆放的挂件全部倒塌。那两对小鬼不见了!可那五碗饭却在不停的下降,转眼间同时吃了干净。

    再看赵家妇女也傻了眼。我他们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双手抱拳对着浴桶鞠躬,口中振声说:“弟子恳求五上仙除灾化煞!”

    见红布依然没有反应,我走到赵志勇近前,瞪着眼说:“把手给我!”

    “干什么?”他怯生的说。

    “想死想活?”我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五鬼本来就是恶鬼。

    让赵志勇把手掌放在地上,我拿着菜刀狠狠一剁,将他的小指切掉,丢在了木桶前,眼睁睁看着那手指消失了!赵志勇捂着手哀嚎。而就在这时那盖着红布的浴桶开始缓缓的鼓起落下,反复了四五次后,他们家的大门“轰”的一声开了,寂静的夜里传出猫惊吓的惨叫声。

    赵志勇听到猫叫后翻起了白眼,他人就一头栽到了地上,抽起了歪风!这也我给吓坏了,只见他整个人栽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口里还吐着白沫,脸色铁青,那样子就好似下一刻就该两腿一伸的样子。说实话,这种症状像极了鬼上身,饶是我也是头回见着这种场面。

    与此同时,那赵志勇开始呕吐,大口大口的吐黄水,我单手紧握梧桐剑,当看到一条青色鲤鱼被吐出时,拿着剑一刀砍死,不到半晌他又吐了一条,又被我同样杀死。

    顾不得干净埋汰,我把鱼捡起就奔向厨房,丢在锅里烧了一大锅水,开了以后时,一只小狗大小的耗子在赵娜的闺房疯了似的向外跑。

    我对已经傻了眼的赵娜喊:“你爸和你喝鱼汤解咒,我去抓人!”

    大老鼠的速度非常的快,一切和我想的一样,鼠怨破了,老鼠逃离了宅子,那邪师控灵自然就在周围不远。我追出了别墅,四下观望,端着罗盘,指针旋转的非常快,忽然定在西南方向不动了。

    那里正是小区的物业办公室,此刻办公室内正点着灯。找到了正主,我大步走过去,这小子隐藏够深,为了竟然潜伏在小区物业。

    周围静的连蛐蛐都没有,数百只野猫也都没了影子。死寂的小区让我心里也觉得一阵发毛,刚刚自己请五鬼请的很凶险,如果不是我及时砍掉了赵志勇的手指,那死的人就会是我。阳宅最忌讳的就是五鬼。五鬼好则居家财气旺,但要五鬼不宁是会出人命的。

    2014年的时候,我偶然去过一次辽西某村,两家人因为浇地灌溉争水源打了起来,但王姓人家儿子多,老李家自然人丁不旺就被打了。老李头被打了个头破血流,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儿去,那一整年老李头都闷闷不乐,加上农村比较信奉鬼怪学说,就找了一个出马仙给算了下。那个出马仙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让他在老王家的正房位置埋了女人沾了血的卫生巾,两间偏房埋了厕所里的死老鼠,烧干了鸡粑粑,正门的左右分别埋了车祸压死的狗,死人纸钱的灰。

    不出一个月,老王家的全家老小相继生病,但去医院又查不出来什么事,而老李头则是叼着烟袋吹着风嘴里哼着二人转,时不时的还来几句冷嘲热讽。

    不过后来惹了乱子,犯了五鬼两家人差点把村子折腾成绝地。由此可见风水力量小到毁一人,大到毁一国。就连小日本占领韩国时都把韩国的擎龙柱给砸了,要不然韩国人咋这么恨日本人?

    书归正传,还是先讲这个问世间情为何物……

    一根儿烟的功夫我到了办公室,推开门就见地面上拖着长长的血迹,房间点着白炽灯,监控器亮着雪花点,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安静。

    我顺着血迹上了二楼,推开值班室的门,地面上散落的一地红蜡,而在窗户下面,穿着制服的保安双腿岔开瘫软在地上,模样20多岁,脖颈上的纹身和耳环告诉我他少数民族的身份,只不过现在的脸色很白。让我更震惊的是他的双手非常细小,小指切断,手臂全是狰狞的伤疤。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插手!”男子怨毒的对我说。

    想到了鼠怨吃活尸,我顿时明白了,他是用自己的肉来喂老鼠,而那残缺的手指竟然是他的!我看走了眼,那不是八岁的孩童,而是他切下来自己小指节进行最后的成煞。

    我长叹了口气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我见到了就要管。”

    男子眼神阴冷且语气愤怒的说:“他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我的孩子的!我的呢?为什么,凭什么他有钱就能欺凌我,他们都该死,他们全家都该死!”
    那种愤恨的眼神像刀一样剜入到了我的内心。我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能让他费尽心机的想要将赵志勇赶尽杀绝,从臀部上的鲤鱼戏珠能判断出两人的关系,难道说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这时有人会说,还能是什么秘密?无非就是男欢女爱呗。但我觉得非深仇大恨,不至于以自身血肉养怨,毕竟反噬还是挺厉害的。

    我对他说自古冤有头债有主,谁惹了你你找谁报仇,还没落地的婴儿是无辜的,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男子轻哼了一声,气色虽然有些萎靡但却还是很认死理,他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

    说是在六年前的春夏交接,岭南一带的黎族寨子里举行了一场婚礼,全村人口不多,均处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符威说他和心仪的女孩儿已经相识相知相爱了六年,今天终于修成正果。

    二人在第二年有了孩子,日子虽然清贫但也过得去,可随着互联网的越来越发达,旅游业的发展让祖国大地的新鲜事物席卷了那个几百人的小寨子。李倩是寨子里最美的姑娘,虽然他很爱自己的丈夫,可寨子外的繁华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符威咬着牙说“那段时间她苦练普通话,我本以为她是想多和汉人打交道赚点钱,可是谁知道她一直都在为筹划着逃离做准备。”这我倒是能理解,一个寨子能有多少人?他们的世界可能就是纺布,卖药,生娃娃,李倩那么漂亮肯定不会安心的。

    果然,符威接着说在接待一次大型旅游团的时候,李倩恰巧那天去卖茶。由于生的漂亮经常会被人调戏,这个时候是赵志勇出面维护她。赵志勇处在离婚抑郁期外出散心与她相识,自然他就成了李倩出去看世界的跳板。

    其实这倒是没什么,婚姻法都规定可以离婚呢,俩人过不去就离呗。可李倩也不知道怎么被鬼迷了心窍,带着赵志勇去他们家取茶叶,赵志勇被对方着迷人的身段所吸引,提出了想包养她,钱什么的都好说。

    李倩本来不同意,但老赵确实有钱,一摞一摞的丢,转眼就丢了三万。当即李倩就妥协了,俩人行那苟且之事时,被李倩的公婆撞见了,老头老太太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就过来打二人。老赵也知道当地的风俗抓到通奸会被浸猪笼,吓得他三魂丢了一魂半,撕扯中一不小心推到了李倩的婆婆,老太太撞在炉灶上磕死了,老头有心梗也气的过了气儿。李倩慌了神,和老赵一起逃离了村子,但她在匆忙之中却把不到一岁的孩子忘在了家中,本来按道理符威回来也就没事儿了。可偏偏赶上台风,符威进家门以是半个月后,打开门看到的是老爹老妈的尸体腐烂,自己的儿子活活饿死在襁褓之中。

    听到他的讲述我也被震撼了,那可是全家老小三条人命抛尸半月的深仇大恨。情不自禁的联想假若我是符威我会怎么做?会不会像符威那样利用生平所学折腾着仇家绝门绝户?想着符威的遭遇,我内心一阵唏嘘,那最亲最近的人因为赵志勇变成了阴阳两隔,有因有果,究竟谁是谁非?又怎能说得清楚。

    符威见到惨状后大哭不止,不知过了多少天,有其他村民告诉符威见到他老婆和一个中年人跑了,伤心欲绝的他报了警,虽然发了通缉令,可李倩到了沈阳,几千公里外的改头换面让她有了新的身份,也变成了老赵的情人,发展几年后老赵又把他娶过了门。

    且说符威,安顿好了家人遗体后,符威去找土司开了咒眼(类似于祭祖的仪式)而后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起了李倩,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靠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去年他来到了沈阳。可双鱼入臀,两人是有真情真爱的,见到心爱的女人后符威不忍下手,勾勾搭搭的俩人又搞在了一起。

    符威深爱李倩,说原谅她,但必须让她随他离开。可李倩虽说被符咒缠身放不下符威,但却由于人性中的贪婪沉迷于荣华富贵,一拖再拖下的怀了孕,就想和符威断绝关系。被心爱之人的狠心绝情,算是彻底惹怒了这少数民族的汉子,潜心下咒,先让赵娜变得风情万种流连夜店沉浸男女之事,又让赵志勇霉运不断。
    可老赵气运昌盛,寻常方法不管用,新仇旧恨下符威走了极端,就这样引出了眼前一桩悲剧。固然奇门异术有着神奇效果,但不管怎么样,还是无法战胜人性,由此也印证了我爷爷叫到的那句“心有正气,则百邪不侵”。

    对于符威我升起了同情,他手上的疤痕能让我想到在无数个夜晚这个青年内心当中的怨愤,还有当自己一刀刀剜下自己的肉去饲鼠怨时的咬牙切齿。不管是担心自己插手了因果报应,还是真心实意的替符威着想,我叹了口气:“收手吧,我替你向天借寿,那女人不值得你如此付出,你还年轻,我想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想你沉浸在仇恨之中。”

    “收手?”符威冷笑:“我年迈的父母的命谁人去偿还?刚刚降临世不足一岁的孩子,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善良却被丑恶夺走了生命,你告诉我,他的仇,谁来还?”

    心中的犹豫半晌,血海深仇乃是大事,这就没放在我身上,所以我看得比较透彻。但国有国法,犯了罪自由法律的审判,修道之人动手轻则死一人重则死一门,老赵是有罪,可他的孩子却是无辜的。

    “你可以报警,那天赵志勇推了你父母在现场肯定会有遗留的证据,找到当时的办案民警,把事情交代下,案子重审一定会有机会的。”我说。

    符威不停的冷笑,他那惨白的脸和青色的纹身看起来就像是鬼怪一般,从南宋时期黎族巫术就能令当权者不安,也不是不无道理。尤其少数民族有着自己的法律信仰,说这句话时我也有些心虚。

    身后的异响让我猛的回头,看到赵家父女正站在大门口的位置一动不动看着我,尤其赵志勇竟然几步跑到我身边跪在地上就哭求:“大师你救救我,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尽量弥补,去年他们那儿遭台风我一个人就捐款了三百多万,那时候我真是无心的。”

    符威见到赵志勇,眼眶通红,怨毒的吼着“救你?今天谁也救不了你,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你的血,我父母惨死,儿子饿死,三条人命,你不偿还天理难容!”

    我瞪着赵志勇,他低着头表现的很心虚,此时我心里也翻了花,爷爷告诫我不能随便插手别人因果,这件事儿显然老赵有错在先,符威千里寻仇,我这次到底是对是错?

    “爸,这是真的么!”赵娜激动的又说:“我说你怎么和我妈离婚后就再娶了这个狐狸精,你对得起我妈么!”

    赵志勇急切说:“我这几年一直做善事,去庙宇捐款,就为了给内心里赎罪,但是我是真心喜欢李倩,你一定要帮我。”

    符威忽然咬破了自己食指不断的在脸上画一些古怪的符文,咬牙切齿的说:“今日你就是拜了漫天神佛也保佑不了你!我全家老小的命你必须偿还!”

    随即他扬天狂泣,眼角流下的不再是泪水,反而是红色的血液。“我以仇养心,以心养血,以血养冤,以冤养怨,郎朗乾坤,苍天在上,日月昭昭,我符威以万世不入轮回,但求苍天明鉴,我冤枉!我冤枉啊!”

    每一次符威所喊的“冤”都让我浑身发麻,他那满脸的血纹好似血虫一般在其面部盘旋不断。刹那间,晴空一声炸雷,原本寂静的夜晚变得躁动,四周刮起的强风还有那不断敲击玻璃窗的响动,让我的心里沉入谷底。我叹了口气自语“符威知道自己命不久了,竟然以万世轮回之苦,震苍天,惊阎罗。今日不管谁是谁非,他算是完了。”

    房间内刮起了阴风,窗外原本明亮的月光也被遮挡了一层薄薄的黑雾。白炽灯闪烁了几下后房间变得漆黑一片,随即周围忽然传出“哒啦哒啦”清脆的铁链声,我的体感温度也在同时降为冰点。

    炸雷声停止,那屋外的狂风也变为安静。我感受到了一种死寂般沉寂,转头发现赵娜竟然吓昏过去了。我是风水师虽说不如道士那么专业,但也懂一些阴阳道理,自然也明白什么叫做阴间断案。

    这个世界上,鬼怪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能妄加评论什么,但举头三尺有神灵,孟姜女三声我冤便能哭倒了长城,窦娥蒙冤下了六月飞雪,但惊了苍天以后,多半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大道无情,老天爷还是要保持自己的权威性。

    这符威竟然以黎族巫术直达上苍,否则以他这种冤屈想感动上天还是有不小难度的。毕竟人们经常听到的就是那句“天道无情”是真实存在的。

    屋内黑的不见五指,铁链的响声好似在拖着什么,眨眼的功夫在保安室窗户的位置闪现出了两盏大灯笼。灯笼内的点着淡黄色烛光,虽不见提灯笼的人却能看到烛光映出的微晃人影。我发现二人身高几乎相同,而且头上竟然顶着高高的帽子。

    此刻头皮一麻,心里想到“这不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么!”

    我一动不敢动的愣在原地,这二位可是阴司大人物,生怕惹毛人家顺便再给我带走。就见黑白无常在赵志勇的身边转了一圈又到了符威身前走了一圈,两道虚影跟着灯笼走出了保安室。
    在一切恢复正常时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然已经湿透了,再看眼前赵志勇仿佛睡着了。可那符威的躯体上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老鼠,“咯吱咯吱”的啃咬声让我汗毛炸起。老鼠啃咬的速度奇快,本来完整的尸体,眨眼间化为了一堆白骨。而那老鼠好像不甘心似的,又将满地凌乱的尸骨搬了个精光。

    我心里一阵唏嘘,明白巫法邪法反噬极大,很少有邪师能最后落个好下场。而整件事情,却只有着符威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再观察赵家父女,赵娜昏倒应该是吓得昏过去。这事儿本来和她也没多大关系,虽说父债子偿,可她第一是姑娘,第二她爹还没死,所以这债自然得赵志勇自己偿。

    我横抱起了赵娜,软嫩的娇躯让心里一颤,22岁没处过女朋友的我也算是典型的大龄宅男。。伤不起啊。

    好不容易把她抱回了家,又把赵志勇拖了回去,折腾完了天都快亮了。把他们家人安顿好了以后我就回家了,他们两个性命没什么大事儿。那赵志勇的祖上不知道积了什么大德,连惊了上天都不是直接殒命的结局。我继续留下来也没什么事儿,何况折腾了一夜自己也确实累了。到了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简单清洗了一下自己,看着门上的台历,我发现爷爷已经离家挺长时间了。临别时他就给我留了三百块钱,剩下的都让我自己去赚。至于他那点退休金,听他的意思说是给我攒钱留着娶媳妇用的。不过现在沈阳房价那么贵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靠算卦看风水赚一套来。想想还真是挺悲哀的。

    生活所迫,我简单休息了一下,就像往常一样扛着我的家伙事儿去了中街,其实昨晚那活儿我要个十万八万都有可能,可做人做事得有规矩,说一千就一千,若是临时反悔坐地起价,我爷爷知道了不得拿烟袋锅揍死我。

    但昨晚的事儿给了我一个教训,就是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一晚上先是惹了五鬼,又让符威邪法反噬惊了天怒,最后他落了个堕入个万世不入轮回之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插手了别人的因果。

    于是我给自己定了个原则,就是再算卦一定要看清楚再算,凡是恩怨情仇一律不加理会,而且难度大的也要加钱,风险和利润必须要成正比。

    中午给爷爷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那边挺忙的,让我没事儿别给他打电话。我合计说说昨日的凶险,谁知爷爷却挂了电话。一下子变为孤家寡人也实属无奈,在中街买了鸡蛋灌饼,坐在马路边立着摊位。

    今儿周末人比较多,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搂搂抱抱,也给我羡慕够呛,说来也悲哀我长这么大都没去过网吧歌厅等娱乐场所,也自然没和女孩子单独约会过。想着赵娜芊芊体态,心里也有点荡漾。

    忽然隔壁算命摊发生了争吵,大体上雇主来找来了,二人争执,其中中年妇女指着老头就骂:“你个老骗子,收了我那么多钱,给了个破符纸就说我老公能逢凶化吉,可特么的屁用没有,我老公还是出事了。今天赶紧把钱给我退回来。我看你岁数大了,别逼我打你。”

    老头姓王50多岁,具体叫啥不知道,我看过他算卦,典型是懂了点周易的蓝道人,一手察言观色简直出神入化。
    “姑娘姑娘,你别激动,听老夫慢慢说。”老王头很淡定的摸了摸山羊胡。中年妇女掐着腰:“说你马勒壁,赶紧还钱,挺大岁数干什么不好当骗子。”

    老王头一本正经说:“我乃终南山第八十一代掌教,你不尊重我会遭报应的。告诉你,这钱我已经孝敬三茅真君了!”

    感觉他典型的舍命不舍财,都闹到这时候了,还在那儿胡说八道。此时双方争执不断,妇女带着她弟弟围着不让老王头走,撕撕巴巴的引起了围观。妇女还扯着嗓子大喊“抓骗子啊。”

    我感觉老王头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容易,他命里无子,但这种无子可不一般,就是你明明没有儿子命却生了个儿子,父子间就像是仇人一样,儿子就是讨债鬼,天天过来闹,心生怜悯的我走过去,拦在双方的中间,握住了那妇女的手腕劝说:“大姐,别这样,算命一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老人家也不小了,你这样不依不饶也不太好。”

    “你是干啥的?”她转头望向我又说:“孙子还是儿子?”

    那老王眼珠子一转,竟然走向我,顺势将手搂着我肩膀。那汗臭味差点没给我熏跟头。他表情古板的对我说:“干儿子这儿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儿,你帮我搞定。”他挣脱了妇女的手,未等我出言阻拦自己就脚底抹油溜了!

    我尼玛!这人也太不仗义了,想辩解几句却淹没在周围人的口水中。那妇女典型的不讲理的主儿,拽着我的衣服不松手。

    “还钱,刚刚你干爹骗了我580,今天不还钱咱就去派出所评评理!”他弟弟更指着我的鼻尖要揍我,周围的群众冷眼相看,指指点点的说我是骗子。

    一看没人替我说句公道话,只能靠自己了,就对妇女说:“大姐你别激动,有事儿咱俩聊聊,无非就是算个卦么,我和那老头不认识是他无诬陷我的,你看看那边。”我给他们指了指自己的算命摊说:“我在那儿摆摊,可以帮您看看。”

    妇女冷哼:“打跑了老骗子又来个小骗子,今天跟我去派出所!”

    “我不是骗子,我真会算。”可我怎么说她都不信,眼瞅着她弟弟拿出电话报警,我以一口气的急速口吻说:“你今年40岁,命里无子。近日家中犯了刑克,此时丈夫入狱。事儿出在桃花劫!”

    这一嗓子吼出去,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没动静了,他们的目光聚焦在了妇女身上,好像在等我算的对不对。而那妇女也松了手,眼睛转了一圈,忽然骂我:“差一点被你唬了,这是不是都是那老犊子告诉你的!”

    我一看不行,立刻又接着说:“你27岁搞对象流过产!”

    这一嗓子周围哈哈大笑,而妇女瞪着眼,满脸震惊的说:“你怎么知道!”

    长呼了口气,知道今天总算把麻烦躲过去了。而中年妇女的话也让群众开始议论纷纷“还真有这事儿?懵的吧?”

    妇女和她弟弟也没有开始时的长牙五爪,俩人很像霜打了的茄子,尤其妇女,更是一脸谨慎的小心问道:“你再说说。”

    我细细的给她相面,既然准备帮老王头躲过这个麻烦,就得拿点真本事出来,于是我说:“你是尖面,发尖鼻尖口尖,鼻翼坚挺外不漏风,平日里也是持家能手,不过嘴不饶人又太过于强势。看面相年轻25岁之前也生活拮据,法令纹不外漏,有官运却无官命,但家中应是丈夫为官,保寿宫断纹落入奸门,在27-29岁之间有血光之灾,但奸门截了灾祸,那多半是流产所致。到现在命里无子也与这血光之灾有关,但只不过这孩子……”

    说到这儿我故意一停,见那妇女脸都变了。尤其她弟弟更是在我面前挤眉弄眼。他们刚刚吵吵着揍我,还把我衣服撕坏了,就算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借着机会我故意让他们出丑。

    “只不过孩子不是你丈夫的,你把你的八字告诉我,我算出对方姓什么!”我话音落后,扫视了周围一圈,瞬间嘈杂的声音响起,四周的人把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嘲笑妇女的,也有质疑我的。

    妇女不再闹了,低着头紧张说:“求大师指点迷津。我那丈夫沾花惹草,遇见了刚刚你干爹。。不是,那个老头,给了我个符,说冲水喝了就能避灾祸防小三。可现在小三还是小三,灾祸依然有灾祸。那人就是个骗子。”

    我劝她说那些已经没什么用了,就让她把八字给我。开始她还不爱给,应该是怕我说她的陈年烂事。不过我倒是无所谓,不给八字就算不了。

    女子纠结了快一分钟才将八字给我写下。这一写完周围人开始起哄让我说说那人姓什么。我端着八字端详了一会儿,这女人情人可真不少,明明自己一身骚还说人家掉了粪坑里臭。

    “有办法么?”她紧张问。

    我细细琢磨了下,安慰自己时代不同了,不赚钱以后可怎么活?沈阳现在好点的地势要1万多一平,一般的也要六七千,爷爷常说积德行善,可做了好事就算积德,付出和回报也应该成正比,我觉得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帮了也就帮了。思索了一会儿说:“你最近摊了官司,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价格高点。”
    这年头官问刑,富问祸,平明百姓问发财。我这一句话出口他那中年妇女和他弟弟顿时起身拉住我的手“小师傅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去别的地方聊。”

    “也好。”我点点头。我不是和尚无须守那清规戒律,也不是茅山道士需遵从穿破衣居破屋的规矩。充其量我只是懂点阴阳风水行当里的风水先生,今年才22岁的我也想住大房子开豪车。

    这是我在见过了赵志勇家的豪华时心里升起的欲望,人生在世逃不开功名利禄,也正因如此。。我差一点走上了歪路。

    “张大宝!”

    围绕的路人当中竟然有人叫我,我猛的一回头,看到在人群中向我挥手的女子正是我们高中的班长蔣诗雨。她挤过了人群到了我近前,惊讶的说:“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你现在。。?”她指着我和中年妇女满眼疑惑。

    我指了指身后的算命摊,蔣诗雨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你现在算命呢?真没心想到咱们班竟出人才,当初你不是考上一本了,怎么没去呀?”

    我不太怎么愿意去谈及自己的窘境,就随便岔开了话题,那妇女很急的催了我两句借着引起我指了指远处示意要去干活。蔣诗雨拉了下我的手臂“留个电话,咱们高中同学要聚会呢,闲下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刚刚听你说的那么厉害,啥时候有时间给我算算。”

    “老同学当然没问题。”我说。简短的对话把我从现实拉到了那个曾经课堂上的欢声笑语场景,还有那纤细倩影,她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这几年我一直保留着当初我们彼此传递过的纸条,直到如今我也始终记得高考前夕她给我写“青春刚好,大学校园里我们不见不散。”心中感慨万千,由于我与爷爷学风水,基本上就是与世隔绝,一晃也有近乎四年未见了。

    长叹了口气,和蔣诗雨分别后随着中年妇女上了车。坐在车上听她给我诉苦,她说自己也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想着算卦拜佛求求运气,没想到那老王头心思很缜密,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给猜了个透彻,由此才让中年妇女着了道。蓝道的人各个都是心理学大师,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他们猜出个大概,真正的风水也是被那些蓝道人给祸害的一文不值。

    以下为化名,她是我的第一个正式用风水做买卖的顾客,姑且称呼为董女士。董女士40岁,是沈阳某部领导干部的妻子,她老家山西那边的,19岁那年他老公去农村考察,两个人结识并且结婚。他老公姓李,现在升了官当了某主任。两个人本来日子过得不错,但近三年李主任像是坐了火箭似的升官发财,也在外面搞起了小老婆,而且这一包还不是一个,竟然是三个!而且各个都是名牌大学生。

    董女士的丈夫是有点太过于张扬,上周因为给四老婆买奥迪,挪用了点公款被发现了,虽说后来把钱补回去了,可还是让仇人给举报了。现在被纪检委拉去谈话了,已经关了一周没个动静。

    董女士对我哭诉“小师傅你是不知道,我跟他过了这些年,没想到他能这么对我,在外面捞来的钱非但不给我一分,还在家里往外拿钱。日子我是不想过了,可没办法,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想他出事,这几天跑断了腿,能打点的也打点了,也是没辙了才想到去拜佛求平安。”

    我心里有些冷笑,司机说是她弟弟,我刚刚要了她的八字,明明是独女命,哪来的弟弟?三分算气分猜,察言观色我也能明白个大概,但人心难测,命理学说以盲相,麻衣道二者为专业,像我只不过精通点周易风水罢了。术有专攻,人不可能什么都特别的厉害。

    “一会儿去了你家看,不过话咱们说好了,能做我会做,做不了你别埋怨我,但一切尽力而为。”我说。

    董女士说:“嗯,也就只能这样了。”她显得很无那。

    没多久到了董女士家,四居室,家在马路湾那边的黄金地带。与她一起上了楼。风水有说“阴要看来龙,阳要看朝迎”这指的就是阳宅中前后朝迎很重要。

    我在他们家盘旋了一会儿,董女士问我“看出什么了么?”

    我指着他们家正位窗前“你们家正位左侧修了工地,属于白虎抬头,不吉利,加上你丈夫大你一轮属蛇,今年是丁亥年,流年不利犯了太岁冲刑煞,能破是能破,但至于结果怎么样我就把握不准了。”

    董女士叹了口气“我现在也是没办法了,能破自然好了,要是破不了我也没办法。”

    “这样吧,我尽力而为,至于卦金你得先付。”我说。

    所谓她的弟弟不干了,从旁说:“你什么也没做就让我们付钱?这钱也太好赚了,还有我们凭什么听你几句话就信你的,万一你像那个老骗子一样呢,你先做,做完了见效我们就付钱。”

    这我就不乐意了,我们这行也不享受国家法律保护,万一赖账怎么办?我说:“材料你去收集的话卦金3000,要是我收集就5000,先付一半,见效后付另一半。”
    “多少?5000?你特么怎么不去抢!”男子愤怒的指着门口:“赶紧滚蛋,别逼我打你啊。”

    我双手一摊“这事儿本来就你情我愿的,还有兄弟,我忘了提醒你一句,人妻子者,妻女被人。我今天还就不伺候你们了!”

    “你等等!”男子一个健步上前抓住了我的手“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大军别吵。”董女士说。

    我冷笑指着她们二人“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么?姐弟姐弟,是情姐姐好弟弟吧!”

    二人脸瞬间变了色,就连男子也堵着门口不让我离开。不停的向我道歉,此刻在他们心里我是无所不能的。董女士说:“师傅钱我给你,你看我该怎么做?”

    “刚刚误会,小师傅别生气。”男子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我既然是赚钱的,就不能和钱过意不去。缓缓的说“这样吧,材料需要3年的黑底甲鱼一条,黄鳝,童子尿,八十一岁的老人死前穿过的衣服,还有死者头盖骨的骨灰,至于其他的我都有。”

    “还要骨灰!总不能去殡仪馆偷吧。”男子说。

    我说就这些,要让我去寻找给2000块钱就行。本来男子张喽去殡仪馆碰碰运气,可董女士说自己去碰那玩意儿不吉利,给我点了2500块钱,剩下的钱说等他爷们出来就给。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领了钱我就开始办事,先打车去了文官屯火葬场,我爷爷是那儿的阴阳先生,从我父母去世时,爷爷为了养我就在那儿做起了兼职。所以对于里面的人我都比较熟,联系了馆主,炼人炉扫灰时我去做的小工,钻了炉子,扫了一点骨灰。至于衣服,是需要统一焚烧,这个比较好搞。。

    为什么要选八十一呢,因为男人犯9这个数字,但明9易防,暗9难躲,例如七九六十三,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九九也是人最后的一道灾,过了八十一,人体气运就会处在一个平和的阶段,就算去世也多是寿终正寝。可八十一这一年没过去的老人,身体是介于阳气和阴气之间,他所用过的东西是最为通灵材质。

    剩下的东西也比较好找,折腾了两天就被我凑齐了。我所想做的是龙灵阴龟风水阵,但风水也分阴阳,以阴料制作出的风水阵效果霸道见效快,但有副作用,很显然董女士家的事儿非寻常的小阵已经破不了。

    家伙事儿都准备齐全我又打车去了马路湾,董女士给我开门。利欲熏心的我忘了当初爷爷的那句“积德行善”的嘱托。这种风水阵法在风水斋志上老张头所描写主要是怎么破解,和风水影响气场后所带来的一些列后果。并且在末尾段老张头还批注了一行字“风水应顺天而为,龙灵阴龟阵强夺灵气,利用鬼神之力谋取气运,实不可取,后代之人谨记此阵发破解仅需……”

    阴决抢夺他人气运,拘天地灵气为己用,不顾他人生死之危,多为鬼神之力,属逆天而为。阳决顺应天势,循序渐进,养人之气运,修德行因果。

    夜里子时,我点红蜡置于五鬼位,拿着罗盘找到了董女士家的绝命位,先用骨灰拌肉喂了王八。一个时辰后用刀给王八放血,再以毛笔沾血,画出风水方阵。点起了三炷香,插在事先备好的香炉。

    董女士忽然打了个冷战“师傅,真的没事儿么?”

    “放心吧,你先出去吧,等成了我会叫你。”我也是第一次做阴阵,斩了王八的时候,我在一时间感受到了强烈的暖流,可再用死者生前衣物编制小人时却感觉越来越冷,直到小人编制成功后,放置于风水阵前。此刻我感觉仿佛身后有人不断在对我吹冷气一般。

    再将黄鳝杀死,将死去的乌龟置于黄鳝血中,房间内的温度瞬间开始降低。本来董女士家的格局就比较大,门窗都是紧闭的,可忽然她们家的台历开始被风吹的上下飘舞。

    我咬了咬牙,对着小人的位置双手抱拳。“我是风水先生,知道悠荡阴灵需要忍受阳火之苦,今立下龙龟请阴灵入位,修满了功德自然会重入轮回道。”

    在我话音落后,四周的拉住忽然间整齐熄灭,那被我编织的小人也在同时立起身,随后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一点点走向了血盆里的龙龟。在小人跃入后,我赶忙走过去将那粘了血的白布取出,拿出打火机点了上去。

    按道理粘了血的东西不会燃烧,可这红布竟像引线般快速燃尽。再当我取出王八壳时,绿色的贝壳变成了漆黑,甚至表面极其光滑。与此同时我耳边传来一男子的阴冷且飘忽的声音“记住你的话,我帮他,他帮我!”
    乌龟是最好的化煞风水道具,之所以选王八,因为王八的阳气足,就好像某某人大病初愈炖个王八汤补身子一般,还有就是黄鳝血,黄鳝也为阳,但我在斩了王八后,它的阳气会瞬间外泄,这时在用黄鳝血来锁阳气。

    老人死前的衣服是让怨灵寄托的物件,通过这样东西把怨灵锁在王八壳内,由此可让原本平凡的王八壳变成了有灵气的风水道具,只不过这样的东西属于大阴之物。并且还需要雇主与冤魂打交道。

    我提前备好的童子尿就是这个用法,按照王八的习性,供主不需要长期喂养,可却要按时烧香供奉,并且需要戒牛肉,羊肉,狗肉。这三样东西与王八反冲,容易伤了其中的阴灵。童子尿则是防止阴灵反悔,每日以童子尿滴上一滴,即可补阳,又可限制王八壳内的阴灵。

    一切做好了以后把董女士叫回来,随后把王八壳放置在了窗台。让她简单摆了个龛位后。我说:“告诉你的都记住了?每日必须以童子尿来滴,一日一滴,不能忘,而且初一十五都要上香上供。”

    “这么麻烦啊。”董女士说。

    “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羊肉,牛肉,狗肉都要忌讳,否则我概不负责的。”我嘱咐她,但却没把里面的阴灵告诉她,和鬼神打交道一定要小心,你做的好,自然就会得到帮助。

    她问我如果忘了会怎么样,为此我只是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丈夫的刑煞肯定能躲过去。董女士说好,她丈夫出狱,就把钱给我送过去。

    拜别了董女士我打车回了家,今天感觉特别的累。其实做完了心里也挺没谱,毕竟爷爷给我讲过的事儿都太吓人。而且看到爷爷这一辈子穷困潦倒为了我的学费而不停的奔波,我觉得我应该用自己的所学赚点钱,也能让爷爷生活的好一些。

    话说爷爷是在上个月被一名40多岁的中年人叫走的,一走就是一个来月,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了。

    没多久我到了家,还是一个人躺在床上,不过拿起电话时我忽然有种打给蔣诗雨的冲动,或者只想在她的口中得知那个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女人到底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她的那句不见不散,让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欠了人家一个等待。

    第二天一早我继续像往常一样出摊算命,当我刚到摊位的时,忽然一阵香风扑面,赵娜狠狠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喂!你去哪了,那天我和我爸醒来你竟然不在了,昨天一早我就来找你了,你这人怎么能不辞而别啊打电话也不接,人也不来摆摊。”她话里有了一丝埋怨。

    我尴尬的挠挠头,解决了麻烦的赵娜模样更加俏丽,此刻额头上的黑黄二气消失不见,整个人容光焕发,大眼睛白皮肤,加上不次于我的身高,典型的白富美。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事儿就走了。”我知道这种女人注定与我无缘,不单单是他的眼若秋水,眉目含春,更是由于身份差距,就我这个穷小子一个月辛辛苦苦赚的钱可能还不如人家买一个包,吃一顿饭。

    “我爸想见你。”她说。

    我笑了:“我知道他会找我,你替我告诉你爸,有的事儿我救不了他,他看到的都是真的,要不是你赵家祖上积了大德,可能他现在已经死了,至于你继母腹中的孩儿因中过了咒,等到他出生的时候,记得给他找块儿土里的石头戴上,否则他活不过八岁。”

    “你怎么知道我爸见了什么?”赵娜一脸狐疑。

    我自然知道,阎王爷亲自问过的案子,他能活着回来都是命大。但不管怎么样,他父亲算是种了因果。随即我说:“你父亲是不是屁股蛋上多了一个痣。”

    “你怎么知道!昨天去医院检查的,那黑痣有巴掌大小。”赵娜说。

    我告诉他那是鬼打了屁股,算是印记了,以后这事儿跑不了。赵娜就慌了“那我爸爸以后可怎么办啊?他吓得成宿睡不着觉,和继母最近也开始吵架的互相埋怨。”

    我为符威感觉到了不值,这件事儿虽说我插手了因果,可赵志勇并非短命之人。那次推搡导致老太太去世也是个意外,日后他必然会付出代价。这次我救他也是意外,不管怎么说我挺讨厌他这种人的。
    “这个东西我也没辙,让你爸好自为之吧。对了一定要记住孩子出生给他捡块儿石子随身携带,否则那孩子活不过八岁。”我严肃的叮嘱。赵娜问我为什么,我告诉她不管是鬼上身还是咒术入过体身体都会携带阴毒,容易破了命格。石头有土气,土纳万物,能吸残留在人身上的阴毒,保平安。那新生儿未等出生就被怨咒破了命格,不一直带到成年很容易出事。这就像是当初老张头给我爷爷他们几个一人一块儿石头的道理,听爷爷说,就他听话把石头装兜了,其他的哥哥姐姐都没当回事。

    我下了逐客令,可赵娜却依然拦着在我身前不停的问东问西“咱俩年纪差不多,为什么你懂这么多。”

    “我爱看书。”

    “我当初说了,你救了我,我就做你女朋友,你给个痛快儿话行不行啊。”她又说。

    我连忙拒绝“不行不行,我救你是收了钱的。再收人不和规矩。”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一动,没辙,谁让她是美女呢,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人会对投怀送抱的美人不心动?

    “看把你吓得。”赵娜笑了笑,又说:“先别摆摊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干啥?”我嘴上拒绝,但行动却不由的跟了上去。她带我了进了中街商厦东侧,七拐八拐的我们来到了一间铺子。说实话我平时除了摆摊外根本就不会去逛街,对这里也不是很熟。

    铺子基本装修的差不多了,就差牌匾没上。她催我进去看看,站在门口我看着屋内正在打扫,风格偏向古朴,有点像中药铺。就问“来这儿干什么?这是开药铺需要看风水?”我很疑惑。

    店铺本来卖衣服改装的套间,内外两间,外面装修偏向中国古风,否则我也不能问他是不是买药铺。里头家具备至的差不多,在我们站在那儿的时候,还有一些红木桌椅往里面运。越看我越觉得奇怪,怎么有点像风水道馆?她拉着我又进了铺子的内间,我发现内间是改装的居室,连床居然都有了!

    忽然打扫的那个阿姨走过来对赵娜说:“赵小姐,店铺打扫完了,你看看还有哪不合格?”

    赵娜点点头“不错,以后每天都来打扫,按月我会去你们家政公司结算放心吧。”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个店铺是你的呀?怎么了,你是想请我来给你看看这个店铺的风水么?”

    哪知赵娜神秘一笑,在包里拿出了钥匙,丢给我说道:“以后你是这儿的老板。”

    “啥!”一听这话,我真是半天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开什么玩笑。”

    赵娜呵呵一笑,说:“谁和你开玩笑了,正好前些日子我爸生意出了点问题店铺要租出去,东西都清理完了,但他觉得欠了你一条命,就想用这个来报答你,你就别推辞了,收下吧。”

    我说我不能要,开什么玩笑,就这儿黄金地段,一年下来几十万租金,我一个算命的,没这么大屁股也坐不了这么大椅子。

    可是赵娜却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说:“不行拒绝,你救了我们全家的命,这是应得的,我爸说了你要是拒绝,他就把这里都砸了。”

    “开什么玩笑,那不浪费么!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啊。”我拒绝也是因为这个位置的店铺可不是一般人能开得起的,可谓是寸土寸金。可赵娜就是一句话,不收就砸,看她的模样我心里有了一丝心动。也在这一瞬间对赵娜产生了一丝感激和莫名的情愫。没错,要想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实在太难了,被她说动摇了,我觉得还是先试试,以后赚了钱我再还她。

    就这样,我收下了这份大礼,当下为铺子取名为“易斋。”。

    如此,我算是在这个城市有了一处立足的地方,易斋也是源自周易和风水斋志,我生平所学离不开周易和老张头的风水斋志。易经演化分阴阳,断吉凶,驱鬼神。风水斋志寻龙点穴,化煞,除灾。

    一阵激动中,我在第三天正式有了自己的铺子,在这之前我见过了赵先生一面,为了表示感谢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建个阎王祠,供养阴司百鬼,这样也能保证他百年以后能好过点。

    “易斋”的牌子挂上了,可却没有我预想当中的生意兴隆,多数人也是觉得我年轻不太可信。整整一周都是没生意的阶段,这期间赵娜每日都会过来给我送饭和我聊天。我们互相谈着自己,这些年由于我的潜心学习,对于社会是处在脱节的状态,所以对她的话题很感兴趣,反过来赵娜也是一样,对我所说的易经八卦寻龙点穴感觉好奇。隐隐之中我们俩有了那么一丝情侣的味道。

    一周后的某一天,董女士来到易斋给我送了剩下的2500块钱尾款,一见到我她就感激的说:“神人啊,我老公出狱了,上面说证据不足,还有待调查,太感谢了。”

    “你只需要按时供奉就可以,记住我和你说的。”我严肃叮嘱。

    “有没有让我老公仕途坦荡的方法。”董女士缓缓的又拿出了五千块钱。

    我在这瞬间有些财迷了心窍,沉默了半晌后说:“这样吧,你给那童子尿里掺上点七十岁的老人血,一滴就可以,千万不要多,男女均可,但女的血效果会更好。”

    董女士兴高采烈的回了家,殊不知我这个主意却害了他们全家……
    其实董女士的事儿完全是我的无心之举,利欲熏心下做了风水阴阵,这东西很邪门其源自于茅山道聚灵阵演变而来,给我带来的麻烦留给以后再说……

    现在且说董女士刚走后不久,店门前出现一名中年人左右摇摆不定,看模样是想进却有不敢进。我这儿刚开了店,虽说赵娜未曾向我要过房租和水电,但我也不能总这么混日子,今天刚在董女士那儿赚了7500,心情大好。于是乎我走上前询问:“先生可要算卦?”

    上下打量中年人,面色双颊发白,眉间发青,额头有黑云不散,看眼角下的细纹,我断定他这几日层大哭过,并且家中犯了丧事,自身应该也有灾厄临门。

    男子有些犹豫不定的说:“这里可是算卦道馆?”

    “没错,先生是算卦还是解灾?”我说。

    “解灾!”男子话音落后由上下打量我“我今天在街边算卦,有个老头说我的灾他解决不了,在商厦里有位大师的道馆开业,刚刚见那个中年女人离开时,我想进来了,可怕带的钱不够。”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人是老王头拦下来的顾客,估计聊完了觉得自己没法解决,就想着卖我一个人情。

    易斋装修较为豪华,一看就是高等风水场所,而眼前男子穿着朴素,鞋边还有着黄泥。在沈阳城能找到有黄泥的道路可是很难的,眼下就又是种菜的季节,由此我断定他是在郊区一带的菜农。

    本着微笑服务的态度我把男子请进屋“来都来了,进来聊聊。”

    男子随我进屋,我二人分左右坐在红木椅子上,男子忽然开口说:“不知道今天师傅在么?”

    一听这话,我心里有些无奈,心里合计我不就在这儿呢么,要不是道馆的老板,我会这么上心?但不管怎么样,打开门做生意就没有拒客的道理。我还是微笑服务的说:“我就是这里的师傅。”

    “啊?你就是大师?没搞错吧,怎么这么年轻!”男子明显一愣神,满脸惊讶且不信任的声色溢于言表。甚至给我感觉他好像很难相信这个现实似的,不过这倒也正常,要是我去医馆看病来个年轻的大夫我也不信任。加上我穿着一身廉价的运动装是,还真就很难与“大师”这两个字沾边。
    赵娜也劝我弄件像样点的衣服,但我觉得自己又不是模特走秀,靠的是脑子里的知识赚钱吃饭,打不打扮无所谓。

    “你没看错。”我也不生气。第一回见面,他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子连忙道歉“师傅您真年轻,我们村里的大仙儿都是老头老太太,从来没见过您这样的。”

    我知道他所说的老头老太太是农村常见的出马仙。“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然后为自身修炼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动物仙中以胡黄蟒常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四大家族。不过出马仙现在比较少见了,当年红小兵的浪潮一起,出马仙也害怕……

    “没事儿,来一回有什么事儿就和我聊聊,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我说的很诚恳。

    本来我倒是情绪高涨的等他诉说苦难,可他却显得不着急了,笑了笑说:“我的事儿先等会儿说,师傅你帮我算一卦怎么样?”

    我明白了,他这是心理没谱,想着给我出个难题来考验我。当初我在街边就敢写下千金一卦四个字,足以证明我的傲气,放在平时这种没屁股格勒嗓子的顾客我都不会去理。现在这社会就是在这样,以貌取人一说屡见不鲜,否则也不会有什么公务员考试会有面试一关了。不过今天可是打开门做生意,随即耐着性子说:“算卦可以,但我的卦金较贵,当初我在街边摆摊就写下了千金一卦,若是算得准卦金一千,不准的话我分文不取。除灾解煞需要看过了现场才能确定。”

    “这么贵!”男子一愣神,眼神中有了退色。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善念,男子死气夺生的很厉害,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大劫临门。

    叹了口气,想到前些日子所犯下的因果,我迟疑了半晌后说:“这样吧,我算卦不答惑,价钱就免了。”

    “好好。”男子连说了三声,轻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说:“我算不是我,想问问我父母身体怎么样,有什么灾难。”

    接过了给我的生辰八字。说实话算卦我不是专业的,但小来小去还是可以的,真要比起那些洞悉天机那种神算子,自己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与我爷爷在一起四处历练时我见过一个盲相,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当初爷爷是帮着一户村子寻一处好地立庙,按照风水上的庙宇学说,立在福地多为祈福求雨,立在凶地是为挡煞。这也是山里的庙宇多数都在顽石孤峰上,其目的就是为了化煞。当时我爷俩选好了地方后,村里来了一瞎子乞丐,他指着庙宇说:“此处不适立庙,应当立在西北角的断梁上。”

    我爷爷不高兴了,因为他是风水先生,寻龙点穴没人比他更专业。而那瞎子显然是在质疑爷爷的本事。于是乎俩人就争执了几句。爷爷说:“此处水气充足,立下龙王庙,可达上苍,保村子十年风调雨顺,你说那断梁处在山坡位置,下面是村名百姓,抬头见佛就是庙压人,子孙后代不旺。”

    瞎子说:“你敢不敢打个赌?”

    爷爷问赌什么。我在一旁见瞎子拿着个拐棍处在我们立庙的位置画了个圈说:“周四,周六有大雨,但我画的这个圈雨淋不湿。倘若湿了我不管,若是像我说的那样,你让村民把庙立在山坡的断梁。”

    爷爷做出沉思色接受了这个赌约,在瞎子走后就推脱工人们等一等在施工。果然第二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爷爷我们被困在山里出不去,我始终惦记着那个圈。周四一整天没出门,周五天晴我偷偷跑到了工地,见瞎子画的圈内有着积水,反倒是周围没有什么太多的积水。为此我回去告诉了爷爷。

    可爷爷却表情十分凝重的说让我等等,不出瞎子所料周六又下大雨,大雨滂沱的下了整整一日,村外的电线被刮断了,道路泥泞不堪。很多人表示不解,因为这里是年年大旱的,连续下大雨就很邪门。周日那天我和爷爷一起去了工地,让我震惊的是瞎子所画的圈竟然塌陷成了一个大坑,爷爷当时脸色都变了,连忙告诉工地改为将庙宇立在断梁。按照风水学,爷爷把庙宇中设立九个佛堂以九曜星位对应星辰,在将断梁下挖了一口深井正对庙宇正门。

    我在一旁看的都傻眼了,爷爷竟然以庙宇下毒阵,庙堂一旦落下,方圆几十里所有地下亡魂动荡不安,这是损阴德的风水阵,可爷爷却依然让庙宇建设,从开始到庙宇成功我们始终都没见过那个瞎子。直到一年后,天降大雨,那个村子山体滑坡,四周天塌地陷,可这个村子却出奇没受到任何损伤。

    我找到爷爷问了下缘由,他告诉我那个瞎子是盲相派的鬼谷神算,可通晓阴阳,大到算一国气运,小到算一人生死福报。那老头洞悉了天机已经在第二个月去世了,他和爷爷打的这个赌,就是想让爷爷以风水阵救人。而他所画的圈叫地眼,凡是大灾大难前地眼必塌,如果不是他事先画好,爷爷根本就找不到地眼的位置。

    我心里一阵唏嘘,那瞎子竟然以性命作为筹码,让我爷爷救下村子了几百口人。我问过爷爷为什么他不亲自告诉我们,爷爷只是苦笑的说“天威难测,鬼谷神算法的报应太厉害,如果他当时说了,不单单是他会死,而且大灾很有可能发生变化,那时就连我也救不了他们。”

    且说这个中年人,他所问的事儿无非就是离不开生老病死,这种算法还是比较简单的。

    可当我掐指一算时,问题来了。于是乎就问他“你父母可在家中?”

    之所以这样问他,我算出了一个问题,就是中年人从小就没有爹妈,属于“一叶扁舟入江中。”典型的孤苦命格,但命中此人性格与人为善,人缘较好,应该是吃百家饭长大。所以我才会问他父母可在家中。

    “在啊,这几天刚下地干活。”他说。

    听到这儿我心里笑了,这家伙还在这儿嘴硬呢。我故作嗔怒的说:“这位先生,我好心给你算卦除灾,你却在这儿耽误的时间,你请回吧,这卦我不算了。”

    对方听我一说顿时就愣了,接着还嘴硬的反驳“你是不是没算出来,所以让我离开。”

    “没算出来?你无父无母却要我给你们算父母,这摆明了不信任我,那我也没什么说的。”看着男子错愕的眼神,我继续说:“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亲生父亲去年过世,还有一位老母亲瘫痪在床,卦象上看你亲生母亲距离你并不是很远,找找身边人打听下或许还能见到,请回吧。”

    “小师傅真神人啊!”男子顿时慌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被骗怕了才是这样,求您给次机会,实在不行我给您下跪。”

    说着男子竟然真的下跪,我连忙将其扶起“别这样,有话慢慢说。”

    他把村子里所遇到事情给我讲了一遍,当即听我的也是直皱眉,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接这单生意……
    眼前这位中年人姓周,叫周建国,是通辽人,这次来沈阳的目的是去慈恩寺里找师傅帮忙解煞,可寺里的师傅现在多数为修大乘佛教的人,除灾劫难根本就不是专业行当里的,于是乎他接到了寺里人的建议让他来中街这边碰碰运气。

    谁成想刚来到路边摆摊就被老王头给截住了,俩人聊事情老王头连连摇头说自己解决不了,随即便与周建国聊起了我,夸我是文曲星转世,黄大仙顶神脱壳渡人苦难,听的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且说这个周建国,他们的村子叫周家庄,全村一共四百多户居民,距离沈阳也不是特别的远。

    上个月村里动土修建村委会的时挖到了一个古墓,墓不是特别的大,但参与挖墓的人,却在这一个月内相继得了一身的烂疮。其中他养父就是被那烂疮活活折磨死的。周建国吃百家饭长大对村里有着深厚的感情,尤其对养父母更是比亲生儿子还孝顺。

    这种烂疮起初不怎么严重,刚开始回到家只是有起了点红疙瘩,像是蚊虫叮咬的一样,大家也就没太在意,可让人崩溃的是这红疙瘩竟然会传染,一传十十传百,村里人很多人都得了这红疙瘩,可出奇的是脓疮传男不传女,而且八九岁的小男孩儿与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也都没什么大事儿。随后一个多礼拜,不少人出现了皮肤溃烂流脓的症状。而且原本的红疙瘩会持续扩大加深,奇痒难忍。光受不了痒寻了短剑的大小伙子就有四五个了。

    听周建国给我的介绍,这百分百好与动了墓葬有关,他对烂疮所说的描述很像是一种邪气入体所导致的症状。

    而且烂疮一般都涨到脚底板就会致命,镇上和市里的大夫都去了,也没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甚至省里也来了专家,很多人带回医院化验也没辙。结果只说是一种病菌性感染,专家也是束手无策。而且这病只传染他们周家庄的人,外人不受到任何侵扰。有些严重的村民被大夫暂时用镇静剂配上麻醉剂安抚,可终归还是饮鸩止渴。

    市里怕病情扩散已经将整个周家庄隔离治疗,说好听叫治疗,其实也就是怕病情扩散。

    周建国“噗通”一下给我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大仙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村子啊,全村几百条人命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我们村靠种地为生,一旦青壮年死完了,老婆孩子也就完了。
    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听的我是直撇嘴,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挖出来的棺材有关。自古阴决风水离不开,棺材、尸骨、各种灵性的动物血液及野兽尸骸。从他们所犯的病来看,此阴煞已经不能叫阴煞,应该称之为邪煞。

    看他一个30多岁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我心里也有些不忍,虽说敞开门做生意,没把握的活不接,也怕砸了手艺命陨局中。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凡是有一点可能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他。将周建国扶起,他擦着眼泪说:“村里一共给我拿了十万,但被骗的差不多了,就剩下3万块钱了,大师你可一定要帮帮忙啊,要不然我周建国就是周家庄的罪人。”

    钱固然是好,但我现在还是很没把握,墓葬上的风水煞局博大精深,传说中像忽必烈的72煞局,朱元璋的紫府仙棺,曹操七十二天棺,以及历史上很多英雄人物死后埋葬的墓局都是大凶之地。我问周建国怎么没受到感染,他告诉我自己是在四岁时候流浪到了周家庄,并没什么血缘关系。

    “这样吧,周先生你先回去,你们这个煞局很难办,但人命关天,最多三日,三日后不管能不能寻求办法,我都会通知你一声。”我说。

    不管周建国怎么哀求我也没立即答应,风水一说博大精深,我也需要去查查资料或者请示下爷爷,自己入行业的时间太短,有很多的局都是在书中所见,并且我决定再次在风水斋志上好好找找相似的煞局。

    好不容易送走了周建国,临别时我建议他先相信科学,万一是真病也不能耽搁了。

    在他走后不久我又给爷爷打了个电话,这次他竟然关机了。没办法只自己在易斋中潜心读起了风水斋志,说实话风水斋志里的主要讲述的多为寻龙点穴,奇门遁甲之术也只是草草带过。

    煞局,凶局,绝命局也都有涉猎,甚至一些符文咒语也有诉说,老张头的批注通俗易懂,晦涩难懂的古文也被翻译成了山东大白话。我来找去,有一处很像,就是在墓葬煞局中的介绍,有很多权贵防止自己的墓葬受损,多数会让降头师在墓中下一些邪术保护墓主人财产不受损。

    当我潜心钻研时,都没注意有人靠过来,扑面的香风让我忍不住抬头,就见赵娜亭亭玉立的站在我旁边,她很自然的将手臂压在我的健步,近距离接触下让我又一次耳后发热。

    “看什么呢,那么入迷?”她说。

    我口干燥的吞咽了口唾沫,赵娜对我很不错,平日里不是送饭就是过来找我聊天,就连铺子也是她一手操办的,对她感激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语言来诉说。虽说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倩影,但人非草木,我觉得自己应该忘记过去,来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古籍。”我将书合上,看向她那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你怎么来了,不用上课么?”

    赵娜长呼了口气,慵懒的坐在了椅子上,抻着懒腰说:“上什么课,大学又不是高中,当然要玩的开心了。你这儿生意怎么样?要是不忙咱们去吃饭,我请你。”

    “我请你吧。”我觉得自己受了这么大的恩惠,而且这两天赚了1万块钱也算不少了。现在就算是高级白领一个月也就撑死万八千的,可我只用了三天,心里还是有着一定的沾沾自喜。

    “赚钱了?”她说。

    “是啊,今天开张了。”我笑着和她简单的说了下董女士的事儿。

    赵娜瞪大了眼睛问我“真那么神奇啊?”

    “阴灵阵效果比较快,但是副作用很大,如果是正常的风水阵法需要以人气阴德来养,见效慢但是却很稳定,虽然不能让人升官发财,但是保个平安逢凶化吉还是可以的。”我说。

    “给我也做一个呗。”赵娜极感兴趣的到了我近前,然后抱着我的手臂一顿摇,这一下也给我摇的心都酥了。

    我问她想要求什么,赵娜告诉我想求个学业最起码保证不挂科。我笑了说她好好学习自然不挂科,不过她说自己最近记忆力不太好很多时候下了功夫却记不住。

    我琢磨了一下,带她一起出了店铺,请了个文昌塔,随后在塔内利用阵法入了灵气。我嘱咐赵娜把文昌塔放在书桌上即可,每隔一天喷洒点水雾,可保醒脑安神,对脑力有着很大的帮助。

    她抱着塔大眼睛盯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她“噗嗤”一笑“你这个人好有趣,说风水的时候特别认真,可除了那点风水知识,就像个小孩儿似的。”

    是啊,近四年的枯燥生活,我几乎隔绝了所有的通讯设备,每日就是和爷爷学习,就连电视剧都没看全一部,也没瞧过什么电影明星或者电影,与这个社会相比,我感觉自己有时候成熟的像个老头,可有时候却又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赵娜虽然之前有过一段不堪的过去,但那终归是鼠怨所霍,就像她爸所说的,赵娜本性不坏,而我这个穷困潦倒的算命先生能得到美女的青睐,应该觉得知足。随即我说:“走吧,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好啊,吃必胜客。”她说。
    我说好,我们两个宛若情侣一般,她挽着我的手臂在中街溜达了一会儿,又带着我第一次吃了西餐。不过一顿饭竟然要三百多!赶上我一个月伙食费了,此刻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外星人,竟然除了阴阳风水外什么都不懂。

    例如我竟然会找服务生要筷子,叉子和刀子不会用。赵娜提议去蹦迪,可我的心始终惦记着那个煞局。于是就推脱了下,不过赵娜倒也没生气,还主动送我回去。

    赵娜离开后我自己又看了会儿古籍,可当我刚准备离开时,大门口来了一人给我堵在了屋里,他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最终停留在我的身上“小辈,见到我怎么不知道行个礼。”

    “老王!你怎么来了。”

    来者是蓝道骗子老王头,上回他坑我一事还让我耿耿于怀,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找我。我们两个谈不上朋友,也不是同行,甚至平时都很少沟通,我只是同情他有个不孝顺的儿子。

    老王头嘬了嘬牙花子,用那分不清颜色的袖子擦了下嘴,那模样好似刚啃过了肘子似的,其实嘴边却没有一点油星。老王说:“我不能来么?你应该叫我王师傅,没大没小的。”

    我刚想和他抬杠,老王头又说:“你的阴阳风水术和谁学的?”

    “什么意思?你想学啊?”我以为他是来打听人来了,也就敷衍着回答。

    “你师傅是不是叫李孝章。”

    老王竟然说出我爷爷的名号了,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你认识我爷爷?”

    “那就没错了,我和你爷爷是朋友,这次找你想聊聊那个煞局。”
    16、开慧眼

    这可让我吃惊不小,我和爷爷生活这么多年,非常了解他的脾气秉性,要不是杀人犯法,估计我爷爷都能拎着刀砍死那帮混蛋了,怎么可能还和老王头是朋友?

    老王头指了指我的道馆:“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坐不了,我这准备关门了,王师傅吃饭没?没吃的话一起吃口。”我本着客气一下,反正他着一边嘬牙花子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刚啃过了肘子。

    “行!看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我给你个面子,正好我也没怎么吃饱,陪你吃点也好。”

    我感觉一阵狂汗,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我从没见过蹭饭蹭的这么理直气壮。没办法只能请老王头找了家面馆,他自己竟然一口气造了两大碗面条三个鸡架。我甚至都以为他是不是三天没吃过饭了一样。他打了个饱嗝,拿着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你个娃娃不错,不愧是李孝章的孙子。我也不瞒你个小娃娃,我是茅山教第107代掌教。”

    听他这么说我就乐了,故意调侃说:“王师傅,你前两天还说自己全真教的呢,这么没过几天你就叛教了?也不怕丘处机和你急眼么?”

    但念他平时也不容易,儿子对他是非打即骂,这么大个年纪也没处安身,出于同情,像这种“狗带饺子瞎胡勒”的话,我就当个笑话了和他逗着玩了。

    大嗓门引起了周围吃饭人的咯咯笑声,可老王头却全然不在乎的说:“你懂个什么,天下道门本是一家,武当山掌教还是我好哥们呢,所主要全真教现在后继无人,我才勉为其难做了个他们的掌教。”

    “那妥了,王掌教,敢问你茅山派现在还有多少弟子了?”我笑着说。

    “道门没落,这是大势所趋我也没辙。哈尔滨都开了佛学院,可到现在教育局也没说开个道门大学,否则我怎么招也比那个释永信强多了。”老王头还故意摸了摸他那数的清的头发。

    调侃了几句我也被老王的话搞的挺无奈,这人摆明了是蓝道却又说自己是红道。(蓝道是江湖骗子,红道正宗玄学。)

    他忽然压低声音说:“李孝章的风水很厉害,咱们两个合作一定把那个墓局拿下来。”接着递给了我一个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风水你是专业的,邪煞局还是我茅山术专业的,咱们两个合作,肯定没问题。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小子帮了董女士做了阴决请了怨灵是要受报应的。”

    老王头的话让我冷汗都流了下来,他怎么知道我做的阴灵风水这?除了对他身份的好奇外,我反思自己难道真的做错了么?或者自己看走了眼,他是隐藏在民间的红道高人?

    但当我看他仔细啃鸡肋骨的样子,怎么瞅也和高人不搭边啊。我吞咽了口唾沫不敢继续往下想,因果报应本来就是玄之又玄却有避无可避。

    而这时老王头起身拍了拍屁股“抓紧给我打电话,那地方我心里有谱,但自己搞不定,咱们两个合作肯定问题不大。”

    他刚准备起身离开时,饭店的大门开了,只听见一声怒骂“老东西你特么躲在这儿了,钱呢!”
    我回头看到他儿子像训儿子似的连拉带拽的把老头拖出了饭店“没钱你下馆子,次奥,老瘪犊子,不好好赚钱还有心思来吃饭。”

    老王被他儿子推搡倒地,眼见着他儿子上去就给了两脚指着他怒骂。老王捂着脑袋躺在地上,一边躲一边急切的说:“儿子儿子,别打了,最多一周我肯定给你钱。”

    我凑过去心里有些不忍,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埋怨老王的儿子。可那夯货竟然拎着棍子奔着我们这边走过来,指了一圈“都特么滚远点,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

    “你怎么这么当儿子的,还有没有人性!”我急了。周围的附和。

    “老子愿意打就打,你问问这老东西他开不开心。”他儿子极其嚣张的揪着老王的脖子。

    当有人说要报警的时候,老王还极力替儿子求情,脸上全无丝毫的怨言。不管是茅山道士还是我们这些阴阳风水术士,都讲究个因果循环,父母是子女的护法神,欺凌父母是忤逆之罪,死后非但需要忍受地府刑法,还会堕入无间地狱永不超生。

    最后老王的儿子踢了老王几脚,骂骂咧咧的离开了饭店门前,这让围观的群众也是没辙。可老王倒显得无所谓,我走过去把他掺起来。“没事儿吧?”

    “没事儿,都是应得的。”老王叹了口气。

    “找个地方聊聊?”我提议。

    老王也同意了,我们两个坐在天桥上,感觉他身世很奇特,就多问了几句,老王估计也是憋的久了,自己竟然打开了话匣子。

    老王原名王一,真的是茅山道士,只不过听他的意思,他算是史上最不成器的茅山道士,甚至连“慧眼”都没开,按照他所说,时期他是道馆里扫地的道童,赶上破四旧道馆被砸了,师傅们也被批斗死了,当时的茅山掌教把职位传给他。让他去全真教,让当时的全真教掌门帮助学习茅山道法,可老王刚到了终南山,终南也完了。

    说来也是命,那掌教也是在奄奄一息中把掌教传给了老王。身兼华夏两大道门的掌教,本质上竟然是个字都没认全的扫地童子。这些年东躲,靠着自己的一知半解,明白了什么叫做道术,可刚入了门,一不小心的和人家寡妇发生了露水姻缘。主要他没受到开香祭炉,授箓受戒。充其量只能是个赤脚先生,所以还需受到五弊三缺的影响。(五弊:鳏、寡、孤、独、残。三缺,钱权命)

    所以说老王命里是无子的,可偏偏来了个儿子,自然就成了讨债的鬼,按照老王的意思,这孩子从11岁就开始上房揭瓦,13岁他妈死了,更是变本加厉,吃喝嫖赌还吸毒。对老王也是非打即骂。老王觉得这是自己的报应,也就逆来顺受了。

    老王叹了口气说:“那个煞局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以我这么多年研究茅山术,以我的见识加上你的风水术,咱俩一定能破解了煞局,到时候钱一家一半,怎么样。”

    我这才明白,不是这老家伙好心,原来是他自己搞不定。而且让我万万没想到,他还真是茅山派的传人。我问他现在道馆已经开放了,回到茅山认祖归宗把书籍还回去不也可以么。但老王很显然对时期的事儿怀恨在心,非说那里的道士属于事业编,就算带入土里也不归还。

    不过就算没有老王,我自己也是准备去周家庄看看,毕竟那么多条人命呢。忽然想到他所说的报应,我连忙问:“王师傅,你说我的报应是怎么回事?”

    老王头哼笑“一看你爷爷就是不在家,你小子什么都敢做,风水煞局是损害施法者气运的,很显然那中年妇女家中气运以尽了,你不但立了阴局还请了怨灵,岂不是逆天而为?”

    我一下也慌了神,当时就想着赚钱了根本没考虑过那么多,心里又惊又乱的问:“那该怎么办?王师傅帮帮我。”

    老王头故弄玄虚的说:“帮你谈不上,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但我有一个条件。”

    他的话和爷爷曾经所说阴阳行当里本来就极其损害阴德,我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有些后悔,这种报应隐藏的很深,你看不到,也算不准,就像我父母车祸的惨死,按照爷爷的说法就是一种报应。

    现在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我也答应。催促时,老王头上下打量着我,眼睛直冒光的说:“做我徒弟。”

    “啥!”我确实震惊不少。

    “惊讶啥?你不是李孝章的孙子么,又不是他徒弟,你怕什么?”老王头接着叹了口气“我虽然不成器,但也懂点茅山术,给自己算出这几年有道坎过不去,你小子那天能帮我,足以证明心性不错,老祖宗的东西在我手下断了传承,我真的死不足惜了。”

    我能感觉出老王低落的情绪,不过艺多不压身,也就答应了。

    而我所犯的报应,他告诉若想解决这个报应,就必须积德行善,而且还要积大德,寻常的救人化灾根本不行。我叹了口气,因为自己当时的贪心,看来这趟周家庄不论怎么样都是必须去了,我想着整个村子那么多人,救了自然也是功德一件。

    当日我们分别后,老王给了我一本叫“茅山术志”手抄书籍。回到了家我整整看了一宿,一法通百法通,这里面除灾化煞的符文经咒,竟然与风水之道不谋而合。其中让我更为感兴趣的叫“开慧眼”。

    所谓的开慧眼,是将有生命的东西与没生命的东西区分开的办法(恶鬼、畜生修仙常可迷人心智,借助慧眼,便可轻易洞穿),就是激发人体的动物本能,唤醒像猴子一样对阳气或阴气的敏感,按茅山术的说法,人除了正常的两只眼外,还有第三只眼,就是双眉中间的慧眼,但这并不是真正的眼睛,而是远古时期人类感觉“阳气”的器官。

    我总感觉这次去周家庄开慧眼很重要,所以在第二天一早我就给老王打了个电话,相约在了店里,当天我挂上了停业的牌子,和老王在内间研究起了开慧眼。不可否认老王的对于茅山术志上的文字见解有着独到之处,可他确实不是什么修道的料,要不然也不能年近六十了还没开过慧眼。

    按照老王的指挥,加上我的基本很扎实,什么“气走玄关金木土,六神合聚紫府朝阳。”一下午的功夫我竟然真的开了慧眼!

    当时兴奋的我差点没叫出来,慧眼能够看清人体三把阳火,还有阴风邪煞,甚至对于风水也有很大的帮助,寻找福地煞地时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妙啊,老头我学了一辈子都没开了慧眼,你小子一天就成了!不服不行。”

    我注意老王眼睛里的闪烁着泪光,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传承不断送。这次我也感激的对老王施了个师徒礼,我们两个拜师完全是口头上的行为,足以验证周家庄一行的紧迫。

    当即开了慧眼也不敢怠慢,我给赵娜发了条短信,和老王连夜去了火车站买了去往通辽的火车,路上给周建国打了个电话,他听到我来了,在电话里激动的额语录伦次。
    我和老王头下了火车已经后半夜了,刚出了火车站就见到周建国兴奋的对我们挥手,那模样就好像在等待多年未见的老情人似的。

    周建国握住我的手不松,七尺的汉子激动的眼眶通红,看起来分明就把我们两个当做救星了。“大仙,您终于来了,今天要是在接不到您电话我都要再去趟沈阳找您了,咱们现在就去村子。”

    可老王头却在一旁不冷热的轻哼了一声“火车上太热,连口水都没喝。”

    周建国也觉得不妥,尴尬的笑笑“对对,咱们先去吃东西。”

    我哪里不明白老王这是趁火打劫来了。我阻拦说:“吃饭就算了,先找个地方住下,明日一早咱们就去周家庄。”

    老王还想说什么,被我瞪了一眼,悻悻的闭了嘴。懊恼的神态溢于言表。我有点想不通,难道茅山最后一代的掌教真是一个人找不到了?怎么会偏偏选了老王头这个全无道心,不单单是和寡妇睡觉,还这么爱贪便宜的人。

    周建国连说三声好。上了他的夏利轿车,没多久到了一间旅社,办理好入住后,老王还一路叨咕着自己饿了。我有些不太高兴,啥事儿没办的,就惦记吃饭?那岂不是和蓝道一样了。要是这单生意我有把握接,自然会索取报酬,现在宁愿吃咸菜馒头喝凉水,我也断然不会索要一分一毫。

    安排在了旅社三人间,一晚上在老王的磨牙放屁打呼噜中煎熬到了天亮。周建国迫不及待的开车带我们去了周家庄。路上我和周建国交代了一下,这次进去就说我们是沈阳请来了的老中医,毕竟目前周家庄处在隔离的阶段,要说自己是风水先生估计守卫都不能让进的。

    汽车急速行驶着,周家庄距离通辽四十多公里,道路崎岖,开了足足快一个小时。

    听周建国介绍,全村大概也就几百来人口,以前盛产煤矿,倒是辉煌过一阵儿,不过这些年挖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开发项目,村子的经济越来越落后。除了省道的过往车辆,放眼望去,整个村子除去平房瓦屋,尽是一片秃山。

    下了车,我们几个徒步入了村子,被门口的武警盘问了一阵儿后,我们几个签了类似保证书的协议后才被放行。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处破败的村落,街道两侧的停业的饭店还有一些破败不堪的娱乐场所足以显露曾经的辉煌。

    单从风水上来看这里算不得什么福地,但也绝对不至于是绝地,拿出风水罗盘定了定方位,村子左右两边,青龙延绵,白虎低头,虽说因地势缘故未见水流,可不难看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处沟渠,只不过现在已经干涸了。

    “看出了什么么?”老王头问我。

    我摇摇头“既没犯了白虎也没冲了六煞,就是一所正常的村子。再去挖出的墓前看看吧。”我心里最拿捏不准的是传男不传女,按道理说如果是下了降头的降墓,降头师才不管是你男是女,谁犯了他,他肯定会收了谁的。

    村子内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这幅场景让我想起了非典时的万人空巷,老百姓是弱势群体,古往今来不管大灾大难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就像现在这种查不到原因的病情,采取的便是隔离治疗。说是治疗,除了我们外还未见过一名医护人员。

    当我们走在村道时,有的人家趴在窗户向外望向我们,大人小孩儿聚了一堆,有人认出了周建国就喊了几嗓子“这是我在外面请来的大仙儿,有把握驱了咱们村的病,大家放心!”

    “大国你没逗我们!”一个老妇人期盼且质疑的说。

    “放心吧大姨,我大国啥人你还不知道么!小师傅可是文曲星下凡,大罗金仙转世的神人,那手指头一掐,连我家祖坟都算出在哪了。”周建国为了安抚人心,在那儿和村民聊着天。

    老王头也很牛掰的拍拍胸脯吹着自己是茅山派的掌教,听着周围人的恭维,他显得十分受用。催促了几句,我们几人赶到了村委会。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了中国古典墓局。

    眼前是漏出一头的大黑棺,在黑棺周围呈现出了塌陷的症状,四周还有散落的羊镐,我能想象当时他们应该是碰到什么吓人的事情,否则也不能连家伙事都顾及不上了。

    老王头碰了我下说:“开慧眼看看?”

    “不用看了,你瞧瞧四周的泥土,颜色成红褐色,摆明了这里是一处邪地,那红色的泥土你感觉像是什么?”我说。

    “朱砂?”老王自语着又说:“我感觉不太像,很像是某种混合物,当中应该掺有朱砂。”他说。

    我拿出罗盘,看着飞速旋转的指针,摆明了此处有邪煞搅乱了磁场。眼前的低洼地四周塌陷,只揭露了出了很小的棺材板。但当我仔细端详时,心里一紧。和老王对视的说:“王师傅,这棺材好像是竖着放的!”
    老王盯着漏出的棺木,仔细盘旋了一会儿,一拍手“雾草,这特么是天棺?办不了了,我得走了。”

    周建国一看这样顿时就急了,上前抱住老王“师傅你不能走,你走了村里的人怎么办啊。”他紧紧的拖着老王的大腿,近乎哭嚎的说:“您老菩萨心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王一直说自己道行不行,办不了什么,劝人家另请高明。

    周建国又把目光投向我。我心里有些不甘,我知道所谓天棺按照风水斋志所讲便是以活人入棺,以风水阵法拘役其中魂魄不入轮回,让怨魂不入天不入地,世世为奴的守护墓主人。可想而知这棺中的怨气到底有多大了。此刻村里动土修建村委会,必然是碰到了某处阵眼,阵法断了,棺中煞气冲出,那些干活的村民在一瞬间就像惊了魂,所以才会四散奔逃。

    古代人很邪性,不光是对活人狠,对死人也狠。我开口说:“周先生,能不能找到当时干活的汉子,我想和他们聊聊。”

    “可以可以。”周建国连滚带爬的去村子叫人。我和老王坐在村委会旁边,他吸着烟说:“娃娃,别怪我没提醒你,天棺以活人入殓是大凶,上面那层红土应该是镇守棺中邪煞的纯。这才仅仅漏出棺角就快灭了村子,要是全揭露天不得塌了?”

    “总得试试吧,这么走了,也对不起那些期盼的人。”我说的很诚恳。不过却换来了老王的冷哼,他深深吐了口烟说:“小命是自己的。”

    对于王一这个老头我是真没治了,不管多难的局,我认为只有试过了才知道。没多久周建国用毛驴车拉过来五名男子,他们皮肤裸露,烂疮向外流着黄脓,全身上下很少有一块儿好肉,溃烂外翻的皮肉看起来很吓人。周建国说他们刚吃过镇定药,算是能短暂清醒。

    我说:“把你们挖地基的事儿一五一十,所有事情都不要遗漏的讲给我。”老王头也凑了过来,听着五人的互相补充叙述。

    原来,村委会以前资助过一姓马家的老二读高中,马老二到了大学自主创业,没几年竟然干发了家,于是乎记得村部的恩情,衣锦还乡就惦记给村里修祠堂修村部。

    找工程队到施工全都是马老二出资,可刚建完了祠堂,大家转过头来挖村部时,由刘老大(说话这个)领着人挖出了一片铜钉。刘老大觉得铜能卖钱,就把这个钉子给大家伙分了,结果又发现了一处大铜柱。趁着村里工地有吊车,所有人合力把铜柱给吊了出来。当铜柱刚刚一起,他们参加干活的人说看到了很害怕的东西,但还说不清是什么,只是觉得怕的要命。回到家各个都生了病,工程耽误了几天,开口后又由其他人将那个铜柱起开的坑也被填了回去。

    不到一周的时间所有人开始起了红斑点,渐渐烂成了疮。时至今日,参与当时土建的人已经死了七个了。

    “那铜柱现在放置在哪了?”我说。

    周建国说就在老村部,也不是很远。我们几个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村部,盯着那巨大的青铜柱。除了雷云浮雕外,还有围绕着祥狮,可看起来极其不舒服的是那些狮子的口中竟然各个衔着小孩儿。

    在地面上捡起了树枝,对着松软的土地画出了一个天干地支罗盘图。中间的铜柱应该是阵眼,其中以罗盘定位,裸露的棺材应该是在“戌”位。按照探险的原形的地势,以及刘老大口中的铜柱定位。我粗浅的勾勒出了一个图案。

    老王头看了看铜柱有看了看我的画。忽然他一拍大腿的说:“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什么!”我也激动的说。

    “众煞局当中的十二童子棺。那铜柱和你想的一样就是阵眼,不信你仔细数一数,是不是一共十二只猛兽。”他给我指着铜柱,接着说:“十二天棺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方位排列,每一口棺材中以坐棺下葬对应生肖属属相的八岁小孩儿,其中生辰八字必须按照以墓主人相生相克来排列。”

    “十二童子棺是在元朝时期创造出来的,照这么看这墓局应该存在六七百年了,涌出来的煞气污染了整个村子的生气,不死人才怪的。”老王叹了口气又说:“这墓局很难搞,不把握的事儿我不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他那副嘴脸,说什么不把握事儿不做,这不是摆明了留了活口一直等待周建国起价。钱虽然重要,但远没有人命重要,随即我试探着说:“破了墓局,钱我一分不要都给你。而且我协助你一起办,这样行了吧。”

    听我这么说,老王像是变戏法似的换了副嘴脸,掏出一只长征点燃,眯着眼说:“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尽力而为了。”
    我是被这个村子凄惨所触动,刚刚和我们交谈的几名汉子,皮肤溃烂的已经丢了大半条命。一条人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破碎,如果王一真的有办法,钱不钱的我还真就无所谓。

    当我说报酬都给他时,王一立刻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和周建国听着他侃侃而谈着十二童子棺。

    那颗巨大的铜柱就是童子棺的标识,铜柱上十二浮雕猛兽乃是上古凶兽“饕餮”。以饕餮作为阵眼,分别取十二生肖八岁的孩童,这种阵法极其残忍。先找到属鼠的童男,以水银灌满身体,封住七窍防止魂魄离体。随后埋在殍[piǎo]地,以水养尸,童男身体被水银灌满身体不腐,以此类推每隔一年抓一名童男。十二年后凑齐十二童子棺。

    荫尸身体四肢犹如常人,等待墓主人下葬时,将荫尸取出,以十二地支当中的子午冲、丑未冲、寅申冲、卯酉冲、辰戌冲、巳亥冲对立。再以生肖相克的办法让荫尸彼此限制。最终以饕餮作为阵眼,铜钉为锁链,以此奴役十二荫尸。但由于年代久远,煞气被上层的纯阳混合物,按照老王所说,那纯是赤硝,硫磺,朱砂,再以童子尿搅拌而成,目的就是防止尸变。

    我听的一愣愣的,这帮古代人也太没人性了,八岁的小孩儿说整死就整死。老王头清了清嗓子说:“我看到的就这么多,至于怎么破我就不知道了。你也懂得,我学的东西都是半吊子,年轻时候没师傅教,老了以后记性也不好,所以。。你看着办吧。”

    “完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完了,就这些。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怎么破,那是你的事儿了。村里人均是受到十二天棺源源不断输送的邪气所致。你是风水先生,破阵摆个风水化个煞什么的,都是你擅长的。”

    老王头坐在村委会的台阶上叼着烟,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还故意的对我吐了口气,反复确定了下,所有的卦金都是他的。

    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我真想揍他了。周建国一脸期盼的盯着我“大仙,咱们该怎么办。”

    我其实也心里没谱,嘴上答应的倒是痛快,告诉周建国放心。那老王竟然靠在台阶上做出闭目养神的姿势,晒着太阳说:“只要你能破了十二天棺阵,我就有办法除了里面的荫尸。”

    一耙子,老王头把事情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忽然周建国再一次跪在地上,我上前搀扶,周建国哽咽的说:“我周建国以前是个孤儿,承蒙村上百家供养,能活这么大本来就是奇迹,只要先生能救了村子,我周建国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他比我大,这给我下跪怎么能让我受得起“你快起来说,我又没说不帮你。刚刚我是在考虑办法,你这儿村子有地图么,越详细越好。”

    他也不哭了,连忙说:“有有,前些日子地质勘探的人刚测完了图,让我们村委会还出人帮着跑山了。”让我等一下,他进了村委会,鼓捣了半个多小时拿出了一张大型的平面图。

    地图铺在地上,借着阳光,我找到了十二天棺的位置。老王头起了身,用手给我比划了一下,连着十二个方位,以此连线,画出了四个三角形。其中四个三角形的箭头同时指向中心铜柱的位置。“这里是死门也是阵眼所在,铜柱下葬时是以猛虎鲜血浇筑,现在老虎是保护动物,你就甭想了。方法告诉你了,怎么办是你的事儿了。”

    一直研究到了中午,老王吵吵着饿了,我们三个在老周的带领下去了他养母家。老太太今年快八十了,身体还算硬朗,拉着我的手掉眼泪诉说着病情的可怕。我叹了口气,让他们放心,自己一定会尽力而为。
    吃完了饭,老王头留在家里躺在床上看电视,我和周建国两个人围绕着村子走了三圈。最终回到了村委会的十二天棺前,我说:“我刚刚做出标记的位置都记住了?”

    “没问题放心吧,大仙还什么指示?”周建国激动说。

    刚刚我围绕着墓局四周找到了村子当中的七玄关。七玄关也是村子里生气流通的走向,所以说这里也是全村人的命脉。

    天色已经泛起了金黄,全村异常的安静,家家户户的禽畜均趴窝不出。我对他说:“找齐村里的劳动力,按照我所说的标记向下挖,一直挖到黑石才可以停,知道吗?”

    “我这就去办!”周建国马不停蹄的开始去村里叫人。

    我回到了他们家和老王头汇合,看他嗑着瓜子优哉游哉的看电视,一副欠揍的表情已经让我忍了很久了。他眼皮都不抬的说:“办完了?”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惊讶的说。

    “一法通则百法通,你能一天开了慧眼,足以证明根基扎实,要是连锁生气的七玄关找不到,我才感觉不可思议呢。”老王头说。

    这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始终认为老王是那种什么也不会的蓝道,可他却接连语出惊人。随即我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反而叫上我一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我知道了?”老王无奈的笑笑说:“我这些年潜心研究了很多,可多是理论知识,慧眼开不了,什么都是白扯蛋,不说了,那些都是过去了,挖也得挖一阵儿,好好休息吧。”

    当天我和老王在周建国家的大炕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时,周建国一身泥土的跑了进来,激动的喘着粗气“挖到了,先生都挖到了,按照你所说的,全部都挖到了黑石。”

    “走,你去把村里的男孩都叫到,让他们多带点水。再杀七只公鸡。”我说。

    周建国没有任何的质疑就下去做了。我推了推又午睡的老王头“起来吧王师傅,该做事了。”

    “妥了,你风水我捉鬼,咱们两个就是黄金搭档。”老王笑呵呵的说。

    起身去了十二天棺的位置,看着四周挖好的大洞,周围站着几十名老弱妇孺,他们浑身站满了泥土,有的人手指已经磨破。当我和老王头到了现场时,那些人希冀的眼神,绝对要比看待电影明星还要期盼。

    空气中刮起了腥风,就是这股子阴煞气将全村的老少爷们折腾的死去活来。周建国带着人拎着鸡就到了我近前,气喘吁吁的说:“该怎么做?”

    我说指着那七个大坑说:“让小孩儿对着那儿撒尿,一个坑里丢一只公鸡。”

    在我的话音落后,家家户户的娘们领着自己家的娃对着坑就要撒尿。有的小孩儿吵吵着尿不出来,换来当妈的几个大巴掌“小兔崽晚上在家总也尿床,怎么到这儿就完犊子了,赶紧尿,你爹就等你尿来治病呢。”

    四周的娃娃哭还有妇女的叫骂声中一切准备就绪。接着围着全村走了一边,挨个到了那些坑边丢下了随身携带的水晶球。水晶是布置风水阵必要之物,有着挡煞的功效。

    每当我丢进一个,那些小孩儿便会身体一哆嗦,乍一看好似要抽羊角风似的。急的身旁的母亲连连摇晃,等到我第七个丢下后,村里八岁以下的小孩儿均昏倒在地。

    吓得有好几户人家已经哭嚎了起来,不过短短不到一分钟,那些孩子均恢复了正常。睁开眼满是迷茫之色,但当大人问起,小孩子就是说刚刚脑门一麻,忍不住的昏了过去。

    我用童子尿掺鸡血阻断了通过七玄关蔓延村子的煞气,又用水晶球放置于坑中,煞气生气一锅端。既锁住了生气也隔绝了煞气,如果不及时处理这村子三年之内必然会彻底绝户,而小孩子最接地气,所以刚刚感受的比较直观。

    所谓七关,即云垦关、尚冂关、紫晨关、上阳关、天阳关、玉宿关和太游关,分别与北斗七颗星(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相对应,七关代表着任何一个城市农村或人口集居地的生气流向。

    与此同时,十二天棺的位置好似炸了锅一般,泥土反动,地面轻轻的颤抖。缓缓的在地表竟然升腾起了一丝黑气。黑气渐渐聚拢在空地的上方而不散,好似一团有灵气的黑雾。

    周围人惊叫不断,我告诉我周建国让村里的人都回家把门关上,谁也不许出来。

    人群疏散时,老王头站在我旁边急切的说:“煞气聚而不散,这阵法还没被破,再不想办法破了,一会儿荫尸要是还了阳,大家都得死。”

    “我知道。”目光紧盯着空中生气的黑雾,七玄关被锁住,煞气完全聚集在童子棺中心地带,一旦煞气被十二童子吸入,很有可能立即尸变。到时候非但我们得死,全村的人都得死。

    见人群都散开后,我下定决心在青囊中拿出梧桐剑,再将鸡血绳将自己额头缠绕。一咬牙一跺脚,现在只能拼了!奔着黑雾就冲了进去。

    鸡血线在我刚刚踏入阵中时,便开始自燃起来,我知道这是煞气夺体,一旦鸡血线燃烧完,我的命也就交代了。

    咬破舌尖,吞了口血,忍着脑海里的震荡,我几乎是拼命到了阵眼的位置,随后狠狠的用梧桐剑插入到地下。

    “轰!”的一声,天空响起了炸雷,眼看团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时。这是“天破”!也代表着此地的十二天棺算是破了!

    梧桐剑上缓缓冒气了青烟,剑算是废了。凤凰非梧桐不栖,我以梧桐剑做阵眼,引来九凤之力,不管他是任何邪煞,也有把握一并破除!

    老王头晃动下手臂,听不出褒贬说:“你小子真虎,那梧桐剑可是千年老树枝干上的木料,祖国大地估计你也找不出第二把,这回你可亏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穿上了道袍,自语的说:“阵法破了,剩下的荫尸也该轮到我王掌教亲自出手了。”

    老王头在腰间拿出了一卷牛皮纸,见他缓缓的打开,里面包裹的是一把印有太极八卦的七星剑。我很震惊这剑他倒是怎么带上的火车的?

    他围绕着天棺周围前后走动着,好似盘算着什么事儿。

    对于荫尸我还算是比较了解,其实民间常说的僵尸也是荫尸。形成的条件非常的苛刻,风水中以紫气东来比喻大山走向,又将山脉比作为龙,尸体葬于断山,也就是来龙的最后一节入首,大约三十尺左右的位置。周围必须有水气环绕,以柳木为棺,槐木为棺材板,尸体以张嘴的姿态放置于棺中,最后再以黑猫血催尸,埋葬几十年若尸体不腐,可成荫尸。

    事后老王头告诉我由于阵眼被破了,十二童子又是以水银灌注,尸体又被阵法锁了千百年,体内的怨魂早就成了气候,诈尸的可能性很大。

    “王师傅,用我做什么?”我问。

    老王头上下打量我一眼,语气极其淡定的说:“你会开挖掘机么?”

    “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谁知老王指了指旁边的钩机说:“你会么?靠咱们两个不太好挖啊,这棺材埋的有点深。”

    我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本以为他会摆开了法台,手拿黄表纸,摇着八卦铃,口念驱鬼咒,杀鸡祭天请祖师爷。谁成想他会一本正经的问我会不会开挖掘机?

    见他吧嗒吧嗒嘴,一边吸烟一边做着沉思的模样。忽然他回头对我说:“你出去找武警,就告诉他们这里发现了元代的古墓。让他们派工程队来。”

    “那这么耽搁的话,一时半会肯定是挖不了了,那棺中的童子诈尸怎么办?”我担心的说。

    老王头自信的说:“放心吧,不出两个时辰肯定考古队就来。”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问。

    他哼笑的说:“你不看新闻么?前些日子周围出土了辽代文物,虽然没具体公布地址,距离咱们这儿可不是特别远。那些考古队见到古墓就像是苍蝇见到屎一样,亲着呢。

    他告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村里的壮年多数已经不行了,锁了七玄关整个村里的人多数都变成了瓷娃娃,命格弱的狠,保不准谁被邪气入体再命陨当场。

    我只能按照老王的说法折返出了村口,出去就被武警给扣了。一系列的化验采血采指纹结束后,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下。当即负责人就打电话上报。看着周围正在拉铁丝网的工作人员,我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寒意。摆明了村子已经被放弃了。
    不出老王的预料,天黑前进来了四个人,其中为首的是个穿衬衫的个中年胖子,戴着副小圆眼镜,脖子都短的快要缩进身子里了,眼神却是贼精贼精的那种。在他身侧则是一名挎着单反相机的中年人,二人对着古墓的位置指指点点,其身后还带着一男一女,看模样与年纪应该是应届的大学毕业生。

    中年胖子姓何,让我们叫他何教授。见他拿着放大镜摸了摸地面,围绕着走了一圈,忽然回头问我和老王头。

    “这古墓是你们挖到的?”

    “村里人挖的。引出了怪病,我们是来治病的。”我说。

    “胡说八道,得病就是得病,与这口墓地有什么关系?”何教授很不屑。

    老王好似不喜欢和这些知识分子打交道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我。可当我刚想再解释了两句时,何教授却又轻哼了下鼻子说:“还好你们没破坏墓葬,此处墓葬形状来看,应该是受到汉文化侵蚀的是契丹墓,不过缺少了契丹族墓特色,带有不少唐墓遗风。按照圆形排列的殉葬文化,还有这种柏木料的腐蚀程度,应该是在1054年,以我的推算这应该是来自北宋时期。”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老王为什么不喜欢和知识分子打交道,俩人侃侃而谈的卖弄学识,让我觉得一阵头大。这都什么时候了,等夜里诈尸了,周家庄闹个鸡犬不留难道就好了?

    “咳咳。”我故意打断二人的学术探讨。插嘴说:“两位师。。教授。你看什么时候挖,天眼瞅就黑了,万一诈了尸,伤了人就不好了。咱们抓紧动手吧,还有何教授你会开挖掘机么?”

    何教授抚了抚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似的上下打量我“你没病吧?现在是什么社会你跟我扯诈尸?”接着他又指着一身道袍的王师傅说:“穿着道袍跳大神我不管,但这个墓是国家的财产,必须要谨慎对待。别在这里与我扯什么鬼神。建国后我国就不存在成了精的鬼怪。”

    旁边马教授也像是高傲的公鸡一般指责我说:“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会信这些东西?别让假道士领着误入歧途。等省里来人会进行挖掘的,你们及时发现古墓报告国家是大功一件。我会向上面申请给你们二人每人两百块钱的补助。”

    我被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回头悻悻的看着老王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他竟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副早就在他意料之中的表情。我跑过去推了他一下说:“还不抓点紧,村里的七玄关被锁,时间长了对人不好,眼瞅天也快黑了,我和他们讲道理也听不进去怎么办!”

    老王神神秘秘的说:“你会不会打架?”

    “啥意思?”我心想他怎么会这么问我?可还没等我询问其缘由,老王竟然把七星剑丢在一旁,挽起了道袍的长袖,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向何教授与马教授。只见老王头冲过去就是一脚,马教授一个踉跄被踹进了坑里。

    “别。。别打架!”我想拉架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老王头干巴瘦的小体格竟然两拳撂倒了何教授。在黑衣服年轻男子想去救援时,老王头竟然原地跃起,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又撂倒了青年。

    接着他一反之前小老头的形象,犹如土匪般让我大跌眼镜的厉声吼:“都别特么给我别墨迹,现在开始挖,谁不听话我就打谁。老子这辈子就讨厌和知识分子打交道。活了六十多年我发现对付你们就拳头好用。别想着打电话报警,这里没信号,也别想出去找救兵,否则我还打你!”

    何教授捂着肿起来的脸,气的直哆嗦:“你这个流氓!土匪!我告你!”

    老王头无所谓的叼着烟“爱哪告哪告去,就三个数,不干活我就动手。”接着他指了指吓的愣在原地的姑娘说:“女人上一边站着去,别进来捣乱。”

    那应届的女大学生头点的像是小鸡吃米似的,大大的眼睛胆怯的望向我求助,不过我也没办法,现在王师傅是老大。不过我也实在没想到老王会以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来索取劳动力。更让我无奈的是那个黑衣服青年竟然真的会开挖掘机!

    由于人数太少,所以挖的比较慢。久而久之周建国带着村里的老头子全都来帮忙。人一多阳气就足,村里人倒是人多力量大的没发生什么大事儿。直到天黑前,十二口棺材总算被完全揭露。

    何教授一边对着群众喊要保护国家财产,注意轻重,别碰坏了等等的。可那些老头老大爷根本不惯着,完全对我们唯命是从。

    十二口棺材围绕成了一圈,中间的位置摆放了一口巨大的石棺,正常石棺上多数已雕雷云飞鹤或者龙凤呈祥,但眼前的石棺竟然雕刻着血盆大口的猛兽,怎么看都不吉利。而且石棺的上面则有着一直径约一米的圆形缺口,我知道这里应该是那阵眼饕餮铜柱所摆放的位置。

    可按照阴宅风水来看,棺材上方以圆柱插入可是极其阴损的风水阵法。坐棺又称坐煞,铜柱上雕刻的饕餮又是远古凶兽,棺材被铜柱贯穿是入葬中的大忌,象征着将墓主人魂魄永生永世钉死在棺中。

    这帮古代人也太变态了,什么阴损的方法都想得出。可现在问题来了,如果说这个墓葬是墓主人自己立的,那怎么可能给自己做的绝地?难道说十二童子或许不是供墓主人差遣,反而是在镇守什么?我看向老王头,发现他也漏出了沉思的神色。

    “王师傅,该怎么办?”我看向他,遇到这种事还得是他们茅山道士才是专业的。

    老王头围绕着石棺走了一圈,又来来回回仔细观察了十二口木质的棺材,大约十几分钟的时候,他忽然说:“开棺烧尸!”

    “使不得!”老何趴在一口棺材的上面嗷嗷的叫唤“得等专业的人士来开,坐棺入殓是古代人的殡葬文化,很有考究的价值,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做!你们这是破坏文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别跟他废话,去几个人拉开。”老王头说。

    见没人上前,老王头又说:“还想不想让村里的怪病消失?要是你们不在乎,那我可转头就走!”

    周建国率先的喊:“听师傅的,刚刚刘老大的脓疮都结疤了,师傅说的不会错!”

    不理会何教授和马教授的阻拦,一群老少爷们犹如虎狼般给二人制服,又拿着羊镐起开了棺木。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腐臭的气味传出,周围人齐声惊呼,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八岁大小的孩童,只见孩童穿着红布兜,小脸蛋红扑扑的,头发有些凌乱,挂着的红头绳由于腐蚀变成了碎屑。盘膝而坐的样子仿佛睡着了一般。

    周围的村民一下子就沸腾了,甚至还有的岁数大的老头跪在地上磕头。何教授拦在村民的近前,疯了似的大喊:“谁也不要动,这尸体一千多年没腐烂是有价值的瑰宝,谁碰了就是大罪!我老何拼了命也不能让你们碰!”

    何教授的思想觉悟很高,摆明了宁死不屈,而且他抄起了地上的羊镐左右挥舞“滚开,都离远点!”胖胖的身躯不断扭动,平添了几分滑稽感。

    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有的年长的老人开始驱赶那些来凑热闹的孩子。旁边的小孩儿指指点点的喊:“二狗,你说他会不会蹦起来?”

    “谁知道呢,好怕人啊。”又有小孩子说。

    听着孩子的议论立刻便有人去驱赶“回家照顾你爹去,别再这儿凑热闹!”

    何教授野猪般的咆哮声不断掩盖着周围的议论,此刻我的目光全被棺中的小孩儿所吸引,这也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荫尸。我歪着头看向老王说:“这荫尸咬人?”

    “暂时不会。”老王头仙风道骨的说:“此等妖孽若想害人需要等到夜里子时阴气最盛时,白天阳火旺,怨魂吸不到阴气,很难为祸。”

    “真邪性。”我吞咽了口唾沫,虽说自己见惯了灵怪之事,但这种场景还是第一次遇见,心中难免感慨许多。

    老王轻哼了一声说:“邪性?还有更邪的呢。”

    我问他什么?老王给我讲这十二个孩童需要活着的时候口服水银,并且还要在小孩子未死之前头顶、前胸、脚心挖洞,灌满水银,又要挖掉双眼放入珍珠粉刷银粉做出闭眼状。最后还要在其后背刻上颠倒八卦阵。至于口、鼻、耳、屁股都是要用朱砂封堵,为了就是防止怨魂离体。

    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中间的过程到底有多么残忍,活人殉葬的陋习不知道残害过多少无辜的人。不单单活着不放过,死后还有镇守棺中千年。

    老王头继续说:“这帮知识分子太难搞,不打服了都不行。”随后他又对村民说:“属马和属龙的人都回家,剩下的人看谁家的三轮车有油,搞点出来。”

    周建国紧张的问我“大仙儿,烧了这玩意儿俺们村里的怪病就能彻底好?”

    告诉他没问题,其实心里还是不能保证烧了尸体会好,但现在邪煞之气均困在孩童体内,只要除了这十二个小孩儿就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可中间的那口石棺让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毕竟一切都太过于蹊跷。

    周建国带着人回村里找汽油,我和老王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走向了何教授他们的四人考古队。

    “你们别想过来!这是国家的财产,是历史文物的瑰宝,不允许让你们践踏,已经损害了很多有价值的资料,这种活人殉葬千年不腐一直都是我们研究历史突破的方向,绝对不允许你们破坏!”

    何教授视死如归,他的三名同伴也是一副拼了的架势。可这时老王头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让何教授不在挣扎了。

    “你记得马王堆的那个道士么?”

    “你怎么知道那个道士!”何教授语气激动的说。

    “想起来了你还不滚蛋!”老王轻哼了一下,在道袍动摸摸搜搜的找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牌“认识么!”

    何教授仿佛见到怪物似的指着老王,瞪大了眼睛刚想开口时,老王头跑过去堵住了对方的嘴,好似怕他说出什么似的,随即说:“知道就行,我这些年减肥,所以身材变化有点大,你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我有点看傻了眼,自己还是太年轻竟然走了眼,这老王还是个高人?可何教授的眼里分明出了憎恶,痛恨外还有着一丝敬畏。

    老王头报了名号后,何教授也不在阻拦,我们俩先后打开了十二具棺材,当我好奇的刚想碰时,老王头喊“别碰,你想死怎么着?怨魂接触了你的生气还了阳怎么办?”

    “这么邪乎?”我说。

    老王轻哼了一声说:“听我的没错。”

    我悻悻的退出,与老王头又走向了中间缺口巨大的雕猛兽的石棺,几乎每一步上前均会感觉到丝丝的凉风。与老王头说了下自己的想法。他也面露沉思,而当顺着圆形缺口向下看时,只见棺中放置了五颗摞成金字塔状的人头骨,并且头骨的颜色分别是红、褐、金、黑、绿五种颜色。

    我学过阴阳五行自然知道这五种颜色对应的则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的颜色。心里震惊的绝对不是一点半点,仔细向下看,头骨的下方很像是个青铜制成的八卦图。而头骨正好坐落在中央的位置。

    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仔细回忆自己学习这几年所见所闻。五行头骨是以对应的材料侵染而成,红代表火,头骨以鸡血朱砂赤硝童子眉研磨后上色;褐色代表土,以坟头土与骨灰涂抹烤干而成;金色的头骨是用黄金浇筑;黑色代表水,用的则是溺死人胃里的水浸泡腌制;最后绿色则是五种珍惜毒草相配涂抹。
    这五个头骨的人也都是按照命格金木水火土所找。以风水来说,世界本有阴阳二气演化五行构建而成。此处以五颗头骨,配上上古凶兽镇压,十二坐煞坐守,竟然成功的构建一处风水阴阵。其目的显然就是要镇压八卦图下面的东西。

    我的冷汗不由的流了下来,下方到底是什么?根本不敢去想象,耗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只为了镇守不足一米大小的东西?十二天棺面朝阵眼,互相牵制演化五行,可负责中和的铜柱被取出,煞气自然成了害人的罪魁祸首。

    “这处风水阵动不得,得想办法填回去。”我严肃的说。

    “你是谁?”何教授上下打量我又说:“小娃娃懂什么,这东西必须拉回研究院化验检查,都是文物。”

    我面向四人表情严肃的说:“我没吓唬你们,我是一名风水先生,此处以五行化五鬼,十二坐煞镇守地支六冲,青铜浮雕演化阴阳,正对的位置就是八卦阵的阵眼,现在阵眼破了,一旦五鬼散了,那真的就完了。”

    “危言耸听,我们要相信科学!”何教授还是坚持己见。

    老王轻哼了一声“科学?那你告诉我你小腿上的手印是怎么回事?”何教授顿时脸色成了酱紫,还想辩解的时候,老王头又说:“这孩子的风水术我信得过,他说动不得肯定动不得。以前马王堆的时候怪事你也不是没见过。别惹麻烦。”

    我闭上眼始终沉思着,如果再次将铜柱落下,百分百会碰触到五颗骷髅头。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来彻底中和阴阳二气,还要起到凶兽镇压的做用。

    想破了脑袋还是没个头绪,我看向老王头,和他把事情说了下。谁知这老家伙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风水阵法我不懂,师傅传的东西,我只会降妖捉鬼。尸体一烧,老百姓病好了我这任务算是完成了。”

    我有些微怒的说:“王师傅,你知道如果处理不好村里的安全只是暂时的。你身为茅山掌教,难道没点功德善心么!”

    “关我屁事,老子出来混就是求财。”

    老王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差点没给我气吐血,本来我就不太善于骂人,憋了半天我说:“你这一把年纪还真就活到狗身上了。不用你,我自己搞定!”

    “人的命天注定,我是道士又不是神仙,谁死谁活关我屁事。”老王全然无所谓。

    “怪不得你儿子揍你。”我嘀咕了一句。

    “那都是命。”

    老王很看得开,我甚至都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够拨动他的情绪,当然。。除了钱以外。

    何教授几人围着我身边与我讲解着古董的重要性,没多久周建国他们来了。全村的男女老少基本都集结在了空地的位置,很多大老爷们的也都被家人抬了出来。脓疮一旦不再发痒,与平时破了皮没什么大的区别。

    眼见着老王头在衣服中取出符纸,挨个贴在了童男的额头位置,他手舞七星剑,空中念着“普献无边圣,香烟散大罗。诸天无量圣,日月斗星辰。玄师经籙祖……”

    汽油泼洒在了十二童子身上时,未见老王头点火,只见其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呔!”眼见着童子荫尸的额头符咒燃起了磷火,熊熊大火瞬间吞没了尸体。燃烧尸油所发出的“滋滋”声,不断吸引着我的目光,盯着火焰中的童子,我竟然发现他们的面部再,忽然间其中一名童子睁开眼。

    十二童子露出珍珠似的眼珠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漆黑。眨眼的功夫,童子齐张开口一股子黑色液体仿佛泉涌般被喷出体外,而那尸体燃烧所产生的黑烟聚而不散,片刻间便笼罩了周家庄的上空,紧随着我的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凄惨的厉啸,吓得我浑身汗毛炸起,环顾四周其他人惊愕的表情,我知道他们也听到了这声惨叫。

    尸体化为了灰烬,听着周围百姓的雀跃我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这八卦阵石棺还在,十二坐煞的消失与空气中朦胧的黑雾只能代表问题越来越严重。

    周建国小跑到我近前连声感谢,他说什么我听不清,脑子里只有八卦下的东西。忽然间周建国说:“这石棺没用了吧?我找人拉出去?”

    环顾四周已经打好的地基,一个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别!”

    “还没结束?”周建国哭丧着脸。

    “没结束,石棺中有着大凶之物,现在没办法取出来。正好这里地基打好了,村委会就别建了。我一会儿给你摆个天干五和图,按照这个方位建一座三清观。馆里的香火三年不能断,可保村里平安。”

    至于选道馆而不选庙宇,原因很简单,因为下方是八卦阵,你上面供奉着佛老爷,佛道相冲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周建国连连说没问题,这就去联系马老二。简单交代了下事情,例如棺材的缺口必须要用雕龙的石板盖住。何教授本来强烈的反对,但当知道了青铜柱后便老实了许多。

    我又在村里呆了一周,眼看着村民一点点的好转,马老二的工程队进了村子修建道馆后才与老王头离开了通辽。

    一趟行程折腾了半个月,被老王头当枪耍了一通,我是一分钱没赚到,不管怎么样反正我认为自己是做了善事。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走后没多久我才知道原来最可怕的不是这处十二天棺,而是那潜藏在最深处的人性……
    回去的火车上,我和老王头像极了农民工返乡的装扮。在周家庄半个多月,我算好了黄历,眼见着工程队动土,又解了七玄关我才与老王踏上回归沈阳的火车。一路上他光着脚不顾及周围人的皱眉厌烦的表情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

    村里人的怪病在一周后均已康复,专家来来回回派了好几次检查团才确定了病菌的消失,老百姓为了感谢我们又临时凑了1万块钱作为报酬。至于青铜柱则被何教授拉走了研究,本以为这胖子会报警抓我们,可在离开时,他好像迫不及待的躲远老王头,那表情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似的。

    不过王一这个人实在太贪,要不是我强行索取了五千块钱辛苦费,这老家伙一毛钱都不带给我的。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贪财的人。

    单独的时候我问过他关于八卦下面镇压的到底是什么,老王头却笑嘻嘻的说和他没关系,而且还劝我不要打那儿的主意。不过在我分给他二百块钱后,这老家伙立刻变了副脸给我耐心解说。

    原来下面镇压的竟然是瘟神!民间传说有瘟神、穷神、衰神、凶神、夜叉等多不胜数。尤其瘟神和丧神那是卷人命的,包括现在西北一代一直延续着送瘟神的风俗传统。而为了应对诸如此类的魑魅魍魉,民间道士会利用天地五行来锁住恶神,铜柱是用五行力悬空托起的,一旦被取出,铜柱自然就失去了能量的平衡,再想放进去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能选择利用道观来镇压邪气。

    而风水中所说道观、寺庙、祠堂的念力是可以改变磁场逢凶化吉的,这与老王头所说的茅山术法不谋而合。

    我听的“渍渍”称奇。像风水斋志上主要描述的风水堪舆均以风水五行做为基础,而老王头我的茅山术志则是以阴阳八卦为描述。但将双方合在一起,与风水罗盘上的排列完美契合。不过我以前也听爷爷说过,风水先生就是阴阳先生,二者是共生的,欲断风水,先懂阴阳。

    下了火车我们两个分开,刚出站在就见到赵娜黑色超短裤,高挑的身段,上身休闲的蝴蝶装,戴着一副黑色的太阳镜,俏皮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迷人。

    “大宝,我在这儿呢!”她对我挥挥手,半个月未见,在这期间我也审视自己的内心,发现对这个女孩子真的动了感情。

    我风尘仆仆的走过去,她一个健步跑向我给我来了个拥抱,嘟着嘴说:“怎么出去这么久,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

    “怎么会,我临走前告诉你了。”我嘿嘿的傻笑,说实话被人惦记的感觉确实很好。“去通辽看了下风水,那里没信号所以这么长时间没联系,走吧我请你吃饭。”

    在周家庄我让石匠雕刻了三爪金龙石板压在了缺口的位置村里才算通了信号。闲着没事儿每天就与赵娜打着电话煲粥,她这个人对于风水行当很有猎奇心理,没事儿就爱缠着我问。而感情自然也是与日俱增。

    “你快去洗个澡收拾下吧,看你把自己造的。”她笑嘻嘻的说。

    我尴尬的挠挠头,确实太埋汰了,鞋上全是黄泥,裤子还破了个口子,乱糟糟的头发,不知道的都得以为我是要饭的。

    赵娜带着我去了洗浴中心洗涮了下,又折返到了太原街换了身衣服。是她带我走进了都市的生活,也让我对现代社会产生了接纳感,否则就我的性格,迟早会与这个时代越来越远。

    在星巴克吃了点点心,她忽然说:“我爸想见你。”
    “见家长了!”我紧张的砰砰直跳以为这是要谈婚论嫁了。可赵娜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吸引周围人目光时她又低着头小声说:“你想象力好丰富,我爸是想和你聊聊。”

    “哦哦。”心里有了一丝失落感,不过这样也好,可能受到老辈儿人的影响,总觉得恋爱就是为了结婚,了解的差不多,情投意合把日子订下来就得了。

    吃完了饭又看了场电影,见到了她以后我在周家庄的疲惫竟然一扫而空了。与赵娜到了她们家时已经半夜九点了。发现赵志勇竟然搬到沈河区豪华小区的跃层。

    刚进了门我就吓了一跳,大门面前的墙壁挂着一约1米多长的纯银十字架,家中摆放着圣经架子,上面平放六七本圣经,什么珍藏版、古版、镶金版应有尽有。第一眼见到他时,发现赵志勇挎着一副纯银十字架,另一只手捧着圣经。

    “来了张先生。”他说。

    我指了指房间又指了指他“你这是干什么?”

    赵娜从旁说:“还能是什么,我爸说了阎王爷要收他,他就改信基督教,过段时间还要移居美国,那边都联系了牧师准备彻底加入基督教,还给教会捐款重新修了耶稣像。”

    “请坐!”赵志勇侧过身。

    我在心里长叹了口气,方法我教给他了,可他不按照我说的做,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此时已经涉及到了天机,不能多说太多。他妻子李倩给我们沏茶倒水,赵志勇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和娜娜处对象,而且你又救了我全家的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帮我选个祖坟,价钱不是问题,因为这个月底我准备要移居美国纽约,那里的圣约翰教堂的牧师答应做我的教父,临走前想把家里事情处理下。”

    当初阎罗殿的鬼门关估计是吓到他了,阎王断案,不论对错先打五十大板,他屁股上的印记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思索了半晌后说:“赵先生,祖坟一事我不能仓促,山川灵穴可遇不可求,何况你赵家本来就是福薄深厚,我奉劝你还是留在国内的好。”

    点到为止,多说无益。赵志勇却极其无所谓的说什么四海天涯本一家,他入了基督教改了国籍,不是你中国人了,那你阎王爷总就管不到我了。

    一看没发继续唠下去了,我就找了个借口说身体疲惫拒绝了他的挽留是。有句老话怎么讲“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赵志勇的报应按照我的推算本来应该是在寿终以后,可没想到一切来的么快……

    先说当下,是由赵娜开着车送我回家,一路上哼哼歌,兴奋的说他爸离开就没人管他了。就当到了我家楼下时她忽然说:“我们去酒吧玩呀,现在还这么早,一起玩玩嘛。”

    我心里始终惦记着一件事儿所以也没什么心情。于是乎便说“改天吧,这几天熬确实有点累。”

    赵娜显得特别失望“好吧。。你能不能像个年轻人一样嘛。”

    我嘿嘿的傻笑说一定,劝她早点回家女孩子晚上别跑太晚。可她却嘀咕了一句“知道了,你怎么说话像我妈一样。”

    “我。。”还想开口时,眼见她的宝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我苦笑的摇摇头,难道自己真的老了?明天真得调整调整自己的心态,尽可能的活的像个年轻人。

    进了家门躺在床上我看着手机,爷爷说半个月回来可是始终没有消息,他年纪大了,我担心再出点什么事儿,随即又拨通了电话。那边还是没人接听,不过半夜的时候我接到了爷爷的短信“我现在在外面做一件特殊任务,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谨记要多积阴德,莫泄天机。”

    剩下不管我怎么发短信均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动静。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继续坐公交车去上班。路过算命摊我还扫视了一圈,发现今天老王头竟然没出摊。

    坐在易斋红木椅子上,我又一次阅读起了风水斋志和茅山术志两本书。越看我越觉得很像,甚至有的图形排列竟然都是吻合的,这对我的钻研起到了很大的效果。

    玄学行当里,街边算卦人气居多,一旦正规打开门做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门庭若市。连续一周我都没什么生意,在家钻研着五行八卦,有很多不理解的就去查查网络。靠着深厚的底子,倒也没遇到过什么难题。

    赵娜还是像往常一样闲着无聊就来陪我聊天,可能是我学习的太过于投入,连着来三天她觉得无趣也就没了动静。就这样一直安安稳稳的过了半个月。

    一天中午我正在比对风水斋志和茅山术志当中寻龙秘法时,有人敲门。“你好先生,我想请问师傅在家么?”

    我抬头发现店里进来了一名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人。男子印堂发亮,鬓角微白,看起来多是富贵之人。不过我这易斋的装修气派,寻常老百姓估计看到了就得绕行。我起身说:“请坐,我就是道馆的师傅,有什么可以帮您?”

    男子瞳孔一缩,我知道自己的年龄还真是个问题。“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没想到您这么年轻。”他尴尬的笑笑又说:“我是金大军的朋友,他说您这里有真本事,所以我来求您办件事。”

    大军?我心里思索了一番,忽然间想到了那个董女士的情人。心里有了谱就说:“那您应该知道我这里收费比较贵。”

    “钱不是问题。”中年人表现很爽朗他又问我“可以抽烟么?”

    “请便。”

    做我们这行不管红道蓝道眼神必须要好,所以当其拿烟时,我特意看了眼烟盒。那是当初很少见的“南京九五至尊”。知道这是来生意了,我心情也比较不错,人食五谷,我不是道观也不是寺庙,没有人供奉,再不赚点钱早晚得饿死。

    男子吸了口烟说:“我在佟二堡那边搞了个皮革城,这几年日子还不错,想回老家修个祖坟,可前些日子赶上发大水,坟地冲的很乱,我现在连自己爹妈都找不到了。又不能刨坟做个DNA鉴定啥的,这事儿可愁死我了,师傅你看看你能不能办,钱什么的不是问题。问题是坟必须要找准。”

    中年人姓柯,我称呼他柯先生。得知他们家祖坟竟然在广东,我心里有点不太愿意去,毕竟一是路途远,二是还得离家这么久,最近刚准备好好陪陪赵娜过一个正常青年的生活。

    “先生有问题么?”柯先生问我。

    我为难的说:“有点远。你知道的,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一周的时间,店还得关,要不你再出去看看别人家。”

    “别啊小师傅,我听大军说过你。我这个人办事你放心,这次我就想知道小师傅你有没有把握?”他问我。

    我说把握倒是有就是距离太远。柯先生忽然站起身到了我办公桌前“那就好了,来回飞机票我报销,只要找准了我们家的祖坟1万块。”

    我有点心动,07年的时候1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我鬼使神差的就接下了这单买卖。

    柯先生很爽朗的答应我先负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再付清尾款。定下的飞机是明天上午八点的,在他走后没多久赵娜来到易斋。

    “大宝。”她一步蹦了进来,笑嘻嘻的说:“我放假了,咱们去大连旅游吧。”

    我心里一荡漾,美人相陪,蓝天白云那是何等的惬意。但无奈的是我之前答应了柯先生。随即无奈的说:“不行啊,我明天去广东办事。快的话三五天,慢的一周,等我回来的好不好。”

    赵娜有点不高兴的说:“怎么又没时间,我看你这里平时挺闲的,怎么我一找你你就有事儿。你故意躲着我么?”

    我一听这是误会了,连忙给人赔礼道歉,拼命的解释着。总算把她哄出了笑模样时,赵娜说:“我爸下周走,估计我也要去纽约待几天,人家想和你一起散散心,你还不去。”

    “我这做买卖得讲究信誉,等你回来的,咱们去三亚!”我拍着胸脯说。

    “好吧,那你今天得陪我玩一天。”她撒娇说。

    我一口答应,关了店也不看书了,就随着赵娜出去逛街吃饭买东西看电影,看着她时而张扬时而小女人的姿态,我的心都酥了。就当夜里路过了快捷酒店时,忽然赵娜停住了脚步,大大的眼睛仿佛都能滴出水来。“你不请我去坐坐吗?”

    虽说我是初恋,但怎么不明白这种男女之事。她是在暗示我,顿时我感觉双耳发热脸颊发烧,自己都不如一个大姑娘竟然害羞了!

    “我。。我。我。”连续三个我把赵娜逗笑了“你什么你。”

    忽然我抓住了她的肩膀认真的说:“我娶你好不好!”

    可她却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我说:“你开玩笑呢。”

    我说自己是认真的,可她却推了我下,分不出喜怒的语气说:“别闹了,快回家休息吧,我可不想那么早结婚。”随后她竟然一头上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我,很迷茫的自语着“难道我说错了么?”

    回到家整理了行囊,向我的青囊里的家伙事儿很多都得托运,不过这一切都交给了柯先生给准备。第二天与柯先生一起踏上了去往广州的飞机。

    不到中午12点我们下了飞机,接机的是辆奔驰,柯老板看样子很有钱,听他口全国各地都有他的皮革生意。一路上她给我讲解着广东的风土人情。环顾四周,城市间林立的高楼大厦,确实要比沈阳繁华一点,但闷热潮湿的空气却让我十分怀念北方的酷热。

    在他盛情邀请我吃饭时,我心里惦记着赵娜,所以我就对柯老板说:“飞机上都吃过了,我也不是特别饿,咱们先去办事吧。”

    柯先生还客气了两句,不过我倒是十分坚持。自己来了就是为了干活的,早完事儿早回去,现在飞机交通还这么发达。

    村子离广州不是特别的远,开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到了目的地。广州人重丧葬这是全国有目共睹的,风水行当里最吃得开的地方就是香港,而香港离广州最近,耳目渲染下全国的懂点易经八卦的人都集中到这里。
    下了车我看着满山的土坟地总算明白柯先生为何为如此头大了。听他给我讲,这里以前是一处个人家的荒山,三十年前有个老道士说此处有真龙发迹,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了,周围大大小小的老板都往这里挤,但山主人说了,立坟可以但不能立碑。因为道士说谁家立了碑就算是夺了龙气。前段时间下了场大雨,有先生说真龙飞了,家属就开始惦记着迁坟,再加上山也被卖给了开发商,现在不迁,可能坟就会被推了。

    满山遍野的孤坟黄纸,让人看着有点心理发冷。柯先生说:“有把握么?”

    我点点头问了他要了生辰八字、忌日、坟内埋藏的陪葬品。拿着风水罗盘我进了山。风水上说,要知男女老少坟,只有草木才知音,要知何因死的人,草木也能定分明。我挨个以排查法进行搜索,他父母的年纪属于寿终正寝老太太83,老头子84。

    黄昏时我找到了一处低矮的土包,斋志有说“老者草在西边生,东边草高男家发,草往后捆家兴旺。”这一切符合柯老板的现状。又拿出了他的头发和指甲,包裹黄纸以香火点燃,缓缓上升的厌恶,眼看着拢在面前的土包上盘旋了不散。

    我对山下的人喊几嗓子说找到了,柯先生兴奋跑了上来,做好标记后说明天起坟,如果里面真是他父母,剩下的钱定然会给。这我倒是不担心,寻龙点穴立坟啥的我本来就是专业的。忙活的一天也累了,就与他一起回到了宾馆。

    夜里拒绝了四五个夜里按摩小姐才算是睡了过去。可当我睡到半夜时忽然感觉耳边有人说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床边竟然站着一男一女!

    双方年纪均在八十多岁的样子,其中男人手里拿着个柳树条对着我就抽,两个人咬牙切齿的指着我骂“为什么来打扰我!你该死,我杀死你,杀死你!”

    我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胸闷的动不了。根本起不来身,头也疼的要命。那老太太竟然骑在了我的身上,狰狞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似的,掐着我的脖子就喊“我掐死你,掐死你!”

    这可给我吓屁了,我知道自己这是撞见鬼了。让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我知道人身上有三把火,鬼怪是近不了身的,可我怎么会撞见鬼?想着茅山术志里的驱鬼符咒,遇到这种事多半是体内阳火不足,我闭上眼默念清灵咒,感觉身体渐渐恢复时,狠狠的咬破舌尖,接着快速起身一口血水喷了出去。

    当鲜血喷洒在他们身上时,我身体瞬间恢复了控制权。起来喘着粗气,自己身体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这一切实在太邪门了,人死如灯灭,魂入地府轮回转世,尤其寿终正寝的人,根本就没有成为怨鬼的可能。

    洗了把脸睡意全无,回想着今天寻坟,一切都是顺利无比,也没冲到啥啊。老头老太太,难道说他们两个是柯先生的父母?可既然是父母怎么会这么对我产生怨念。

    说实话自己也算个阴阳先生,竟然被鬼吓到了,想想还真是可笑。一直到了天亮我在宾馆吃了早饭便给柯先生打了个电话提议去坟地看看。但他却出奇的拒绝了我的提议,又说让我在宾馆呆着就可以,等验证了坟的真假自然会给我付钱。

    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了,老头老太太半夜找到我,肯定是因为我点了坟。思来想去我决定自己偷偷过去看看。拦了辆出租车与师傅沟通了半天,好在他们都知道那处坟地的位置。

    十几分钟我到了地方,看到柯先生的奔驰在道路边停着。我多了心眼故意躲在角落的位置观察着,一直等了快半个小时,山上浩浩荡荡下来了一伙人。只见柯先生他们簇拥着一名浑身上下纹着乱七八糟纹身的黑衣僧人。

    整个中土包括藏传佛教就不存在这种装扮的僧侣,很显然他们是泰国的阿赞法师。而当我看向柯先生时,发现她竟然将一用红布编制而成的袋子递给了阿赞。我虽然离得远也看到裸露在外的腿骨。

    泰国那个地方很邪,阴盛阳衰,阴气极其重,各种邪法秘法数不胜数,我现在多少有点猜出来他要干什么了!风水术的阴决与邪法相似,但却不如泰国阿赞歹毒。丧葬一说本来是顺应天命,以地脉养人,可柯先生现在竟然将父母的尸骸交给了一名法师,显而易见他是要让法师在父母身上下符咒以达到旺己身功效。

    对于泰国邪法我也有过了解,他们喜欢用死去人尸骸,尸油,坟头土,毛发,骨髓,以及各种阴料作为载体,制作符咒奴役亡灵。

    这种方法极其损害阴德,除了泰国人,中国还真就没人敢这么干。

    见他们离开后,我也打车回到了宾馆,那种泰国的阿赞很邪门,82年泰国神降世家挑战中国茅山道士,双方在中泰边境搅的天翻地覆,这事儿现在还能在百度上搜到。非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去招惹那帮疯子。

    他父母魂魄夜里找上我,估计是埋怨我替他们儿子找到了坟地,让他们不得安宁。我真的很无奈,这也不是我的错啊,我不着还会有别人找的。下午天黑前柯先生容光焕发的找到我把剩下的五千块钱给我结了。

    本来还要邀请我多留几日,但这种为了财运连父母尸骸灵魂都可不顾的人,我也不想与其打交道。让他帮我买了飞机票,上飞机前柯先生握着我的手说回到沈阳一定好好安排我吃饭。

    我只是冷笑说:“泰国邪法多为透支福报,你自己要考虑清楚,不要一错再错,何况那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你忍心看他们死后不得安宁么?”

    柯先生明显一愣神,片刻后稳定情绪后便笑了笑敷衍着我说知道了,不过看模样显然是对我的话一点都不在意。我转过头进了航站楼,心里很是感慨,难道说我找坟真的做错了么?

    叹了口气,心里也为那对老夫妻祈祷,至于柯先生这件事儿还没有结束,他没出一个月又来找我了,此事先留着过几天再说。

    先说说我进了航站楼没多久,手机响了,一看是赵娜。我连忙接通,她却一边哭的一边说“大宝哥,你啥时候回来啊。我爸爸今天出车祸死了。”

    让她别着急,自己这就往沈阳赶。电话里赵娜的哭诉让我了解赵志勇的死还真是诡异……
    飞机到沈阳已经后半夜了,下了飞机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文官屯的火葬场。听电话里赵娜的意思赵志勇是当场死亡,根本就没有任何抢救的余地。

    一路上与赵娜通着电话防止他情绪激动,刚下了车就见到他站在路边的路灯下双手抱着肩,神态萎靡憔悴,惨白的脸色好似受到了强烈的惊吓。看到我她跑过来抱了下我“你终于回来了。”

    “你没受伤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问。

    赵娜抽泣了一小会儿领着我上了车。坐在车内她给我讲了我离开后发生的事儿。自从赵志勇信奉了耶稣后,赵娜说她爸好像就变了个人,整天的疑神疑鬼,家里凡是能摆放圣器的地方都摆的差不多了。可就是这样,晚上还天天的睡不好,尤其当他买了去往纽约的机票后,根本就票不离手,而且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句话就会问“几点了?”

    例如他妻子李倩会说“七点了。”赵志勇又会说“怎么还没到点啊?”可当李倩问起他说什么到点时,赵志勇总会说“没事儿我就问问啥时候走。”

    最奇怪的是连续三天都是同样的话,就在车祸前那天,赵志勇非要穿他10年前的西装,不管李倩怎么劝说,赵志勇就说这衣服漂亮。犟不过他,李倩就答应了。

    刚出门赵志勇回头对妻子说“你送我吧?”

    当时李倩确实要送赵志勇去公司,所以就应了下来,因为李倩怀孕平时都是赵志勇开车,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赵非要让他媳妇开。

    到了十字路口时赵志勇特急的说“停车停车!”

    李倩就把车给他停下问他怎么了?赵志勇拉开车门就说:“你没看见地下有钱么,等我会儿。”

    李倩当时都吓懵了,眼见着赵志勇像是疯了似的跑向路口,恰巧由南向北来了一辆大货由南向北从他的脚步向上碾压,车祸后整个人都零碎了,唯一完整的是赵志勇的双手,入殓师掰开他时发现了一个粘上血的银色的十字架以及一张去往纽约的飞机票。

    我心中觉得唏嘘不已,很显然阎王爷正在宣布自己的霸主地位不容撼动,虽说大西洋彼岸不是他的管辖地盘,但绝对有把握让赵志勇离不开这片土地。以他手中带血的十字架来看,阎王爷应该也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

    正所谓:从来天运总循环,报应昭彰善恶间。信是冥冥原有主,人生何必用机关?

    按照我的估计他这个罪过是轻不了了,相传比较厉害点的道士或者阴阳先生都有过阴的本事,不过我肯定没达到那个级别。按照我的推断,惊了苍天挨了阎王爷的板子,地狱最少得下十三层。

    今天写到这个信基督我想起了个真事儿,说给大家听听。这是发生在我8岁时候的,我姥爷是新民农村的,在我姥姥去世四个月也随着过世了。
    姥爷和姥姥生前和舅舅一起住,舅妈对我姥爷姥姥很不好,虽说大家在一个大院里,但吃饭什么的都是分开的,包括我姥姥住院,舅妈都没去医院照顾过一次。

    我从来都不跟他们说话,很讨厌他们。所以后来我姥姥姥爷去世后,我们就断了联系。特别是我舅妈,老是说我姥爷脏,不爱干净。都不想想自己老了怎么办。

    最可怜的是我姥爷临死前,我舅妈舅舅卖了粮食后竟然出去旅游了(地是我姥爷的)。还是我妈去新民才发现我姥爷死了,打电话给他们叫回来,就这样,而他们两口子竟然拖了三天才赶回来,后来我知道他们其实就在营口鲅鱼圈,来回折返一天足够,为什么拖三天?现在想明白原来是因为丧葬费是要钱的,他们是故意躲着的。

    姥爷死后的第7天,舅妈在厨房作饭,侧着头突然看到我姥爷就站在门口,吓得他刚一转身,放置在灶台边的刀具忽然掉下来,正好砸在了我舅妈的耳朵上,整个耳朵当时好悬没割掉了。

    封了六针好了以后就跑去跟我妈说,叫我妈跟我姥爷说说好话,舅舅毕竟是妈妈的弟弟,两口子还得过日子,那段时间我妈经常去十字路口烧纸念叨,隐约中我记得是爷爷带着她去的。

    在姥爷去世的5。7的时候,是一个很阴天的下午,我舅妈就带着小孩睡觉。刚睡下,我舅妈就突然动不了了,看见我姥爷站在床前面,姥爷一直埋怨说我舅妈不好,她吓的魂都没有了。

    一直到我舅舅回来姥爷才走。从此以后,舅妈就吓破了胆,还跑去信耶苏。清明都不去给我姥姥姥爷扫墓,说是信天主就不信中国的教了死后不归阎王爷管了。

    去年我去了新民老家扫墓,当我看到我那比我小两岁的妹妹时,就知道什么叫做天道循环了。她和她妈一样,三天两头跟家要钱,不给就骂,有一次把煤气罐打开了吵吵着要和我舅舅舅妈同归于尽。所以说啊,一辈子留一辈,人生几十年,百善孝为先。

    好了,书归正传啊。赵娜红着眼问我怎么办?

    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中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告诉她放心,冤有头债有主,赵志勇死了,事情就算是了结了。好在赵娜很信我的话,她说自己不敢睡让我陪她。

    当时我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从我心底上而言妥妥是要娶了她的。坐着她的宝马车我们去了她家,得知赵志勇死后,李倩就搬回了别墅住。

    当她洗漱结束后,我们两个共处一室,赵娜头发上芳香让我心里紧张砰砰直跳。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独处,加上赵娜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激发任何雄性生物的大男子情怀,想去抱抱她,又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说出口,憋的我是心烦面热。

    当我躺在地板上时,她说“地上多凉啊,上来。”

    “哦。”心里有一丝高兴,紧张,期待等莫名的情绪。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这几年除了风水斋志就是周易、葬书、灵城精义等一系列的古籍图书,而我唯一接触的人就是我爷爷这个八十岁的老头。

    “抱着我。”她背对着抓住我的手掌放在她的腰部又说:“你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这么紧张干什么,手上全是汗。”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赵娜忽然说:“你是不是没和女孩子一起睡过觉?”

    这句话憋的我脸通红,是啊,我这种穷算命的,有谁会喜欢我?这不像是高中校园里的青涩年华,步入社会后,男女之间的关系总会隔阂一层薄薄的名利网,这张网虽说薄的几乎让你看不见,却又能恰到好处把人阻挡在爱情的大门外。

    “那个。。我娶你吧,你知道的我会看风水,能养家糊口的。”我说的很认真。

    “先别说这个了。”忽然赵娜转过身,一双大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媚眼如丝的样子仿佛电影里的狐狸精。本来被拒绝后的失落在这一刻彻底的烟消云散。她反手抱住了我,冰凉的双唇印了过来,我整个人都是僵的。与其回应的同时,我觉得这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情。

    是她让我感受到了男女间的食髓知味,也是她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

    第二天我们一齐起床,有了事实后,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人。我有责任去替他分忧解难。何况殡仪馆的馆主我也比较熟。所以早早的我就跑去料理赵志勇的后事。而赵娜说她也要出去办点事,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要与她继母打官司争夺遗产。

    那边的李倩可是怀了身孕的,夫妻关系继承一部分,又有孩子的赡养费,估计赵志勇的全部财产那娘俩得分去七八成。而赵娜显然不想要这笔钱落入他人之手。这也落得赵志勇尸骨未寒,老婆和孩子竟然开始忙着争夺财产。

    好在他有我这个便宜姑爷,入殓师是个四十岁的阿姨,我们都比较熟,靠着我的关系,那阿姨竟然通过照片和衣物,愣是用石膏给做出与赵志勇七八分像的雕塑。至于的超度什么的,我都没去做。摆明了这是阎王爷来要人的,谁超度也不管用。

    从遗体告别,火化,到最后的骨灰盒放置灵骨塔,李倩和赵娜就来过一次。而赵娜也变得经常性的早出晚归,每次回来后都是浑身酒气,我问她,她就说请人吃饭打官司。

    烧五七的前一天我们两个缠绵过后,我平躺在床上回味着美妙的感觉,忽然她问我:“大宝,我有个事儿想问你。”

    “什么事儿?”我说。

    “我有个同学怀孕了,身体没什么毛病,可就是经常性有流产征兆,去医院检查了什么毛病没有,你是干风水这行的,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我思索了一下说:“也不是很难,母体就是生气载体,婴儿乘生气而生,死气而落,他胎位不稳,多半是生气不足,找准生气的位置,让他弄个摇椅,每天躺在生气充足的位置睡一觉,好比现在是9月生气在申庚,死气在寅甲。千万不能去死气的位置长期停留否则对胎儿不好。”

    (申庚寅甲是对应的位置。二者是以十二地支十天干组合而成的方位,在风水罗盘上有标注,喜欢可以百度下。)

    赵娜却很郁闷的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么,我同学的父亲是老红卫兵,最痛恨封建迷信,他爸要是知道了,那非得急眼不可。”他又晃晃我的手臂半撒娇的说:“拜托啦,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想了想说:“也不是没有,但是风险很大。”

    她特有兴致的问我怎么办。我告诉她把她朋友的生辰八字、毛发,脚趾甲三样东西要到,最后将蜘蛛与一百块钱用红线捆绑。埋在他们家生气的位置,切记一点便是蜘蛛不能死,钱一定要旧点的。位置必须要找准生气,不能埋在死气位置。而蜘蛛落入地面要九寸,矮一寸没用,深一寸人身体会承受不住。

    “要是埋在死气会怎么样?”她忽然笑眯眯的问我。在我的心里她美丽的就像是一个天使,不管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的告诉她。
    在她的撒娇攻势下,我告诉她这是一种请灵的风水术,她同学胎位不稳,生气不足。九寸正好时屋外生气流入房间内的汇聚的地方。要知道住楼房是不会接触地气的,但万物生死轮回,生气进入到房间兜转一圈,由死气而出。蜘蛛属于昆虫类较为有灵气的,钱又过万人手所以阳气充足。附着在一起的毛发则是给蜘蛛一个引,让人与蜘蛛之间建立联系,恰巧坐落在生气涌出的位置,必然冥冥之中传递给了她朋友生气。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风水之术很精妙的,利用的好可以救人,用不好就会害人,按照规矩我是不应该告诉你的。”

    “你不是我老公嘛,所以你的就是我的喽。”她嘿嘿一笑。

    是啊,自己这个穷小子非但有了自己的店面,还有了心爱的女人,这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我们应该不分彼此,真的应该珍惜当下的幸福,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出出远门看风水了。

    嘱咐她不要乱说,有的东西说多了就是祸,若是让有心人利用,我也是徒造杀孽。

    “我不会乱说的,你放心好了。”她再三保证了一遍。我抱了抱她,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睁眼时发现赵娜不见了,这有点让我很意外,平常她可很赖床的,自从我和她真正交往着一个月,就从没见她早起过。

    看了眼表才七点钟。整整一个月我一次没回老宅,本来带赵娜去我和爷爷家,但她说晚上洗澡不方便,就让我收拾收拾东西与她过起了二人世界。平时合计与爷爷打电话报个喜,让他知道自己大孙子有对象了,也开心开心。可我连续十多条短信均已经石沉大海。

    日子还得继续,准老丈人烧五七,我还得给他备至一些金银,说实话烧不烧都没用,他现在不一定在哪受罪呢。可活人就得做给活人看,我要连这个都搞不好,殡仪馆的那些叔叔阿姨该怎么看我?所以说啊,人这辈子都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给殡仪馆的馆长打了电话,他这方面熟人多,让他给我布置了一遍。又约了个中午时间去烧纸祭拜。空闲的时候我还去了趟易斋把电话号贴在了透明玻璃上。

    下午与赵娜汇合在了殡仪馆,李倩由于怀了孕没有参加祭拜。赵志勇也挺惨,父母去世后,他就没什么亲戚走动,这次来祭拜的只有我和赵娜二人。

    在焚烧炉的位置写上赵志勇的名字,放上他的黑白照片,点燃了香鞠了躬。今天的大风很大,燃烧的飞灰眯的我睁不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来祭祀的人很多,整个火葬场的焚烧炉周围聚满了人。

    与赵娜一起往里面填着纸钱,我环顾了四周热闹的人群说:“你说没过年没过节的,今天祭祀的人还挺多。”

    赵娜头也没抬的说:“还行吧,不是很多啊。”

    我扫视了一圈,这里热闹的简直就像是菜市场了,这不算多,什么算多?添置纸钱时,盯着焚烧的三炷香,根本就点燃了就灭。我叹了口气,果然赵志勇是真取不了钱了。

    缓慢的填着金银,忽然一个身材佝偻穿着黄色半袖的银发老太太,在我侧面对我这边笑着挥手。我左右看看,周围的人来人往却无人应答。随即,我指了指自己。她微笑的点头表示没错。

    可能老人家需要帮助,我拍拍赵娜说:“你先烧着,我去那边有点事儿。”

    “早去早回,这里我怪害怕的。”她说。

    我笑着说她有什么好怕的,可赵娜不这么认为,她说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肯定是心里毛毛的。答应她快去快回,我跑向了那个银发老太太。

    “大娘,什么事儿?”我热心的说。

    银发老太太还是慈祥的微笑说:“我还以为你看不见我呢。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大娘你迷路了?”我热心的说。近距离看老太太总觉得她怪怪的,却又说不好哪里怪。不过我还埋怨了几句“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来上坟,这事儿交给儿孙就行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指着人群说:“我儿子就在那边。不过这里太乱了,我害怕,自己不敢走过去,你能不能帮帮我。”

    看老太太身体健郎我心里有点奇怪,不过倒是无所谓,好事做到底,本来我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青年。焚烧炉周围的灰太大,我搀着老太太,叮嘱他闭上点眼,可老太太却说:“小伙子你背我好不好,我这儿腿脚不好。”

    感觉老太太撑死也不到一百斤,干巴巴的体重,虽然气色好,难可毕竟这么大年纪了,难免有一些暗疾。我笑着说:“行,上来吧大姨。”

    当我转身时,老太太趴在了我的背上。刹那间我就愣住了,因此此刻我背上仿佛有种千斤压顶的感觉,而那淡薄的老太太怎么会这么重!

    “小伙子很沉吧?没多远,你帮我背到了倒数第二个,属马的位置,谢谢了。”老太太说。

    心里翻起了嘀咕,没走出十步我发现自己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胸前,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的往地上落。要说我这个大小伙子背个200斤可能勉强,但一百斤根本就不在话下,可身后的老太太却沉的让我几乎崩溃。

    双腿不停的打颤,更怪异的时,那一群群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我时,忽然都不动了。他们竟然同时头盯着我看,那眼神怪怪的,看的我有些发毛。其中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

    “别看他们,继续走。”老太太说。

    隐约中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可是我有点不敢相信,毕竟现在青天白日的,除非阳寿将尽的人才会白天见鬼,我这个大小伙子没这个可能啊。

    也就20米的距离,我觉得无比的漫长,终于在到位置时,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忽然老太太站在了烧纸的一名青年身边,对我说:“小伙子你人不错,早点回去吧,别在这儿待了。”

    “大姨,你没摔倒吧?”我说。

    可我话音刚落,那旁边的男子急了,扭过头对我厉声说:“什么大姨?你说啥呢?”

    男子身边的男男女女也是议论纷纷的指着我“对啊,兄弟你说啥呢?”

    “一个银发的老大姨啊。”我疑惑的说。

    他们周围瞬间炸了锅,40多岁的中年人盯着我说:“你说的老太太是不是穿着黄衣服?”

    我歪着头看了看,发现银发大姨竟然不见了。四周那些漫无目的地散步的人竟然也同时消失了。揉了揉眼,我明白自己是撞鬼了!可是我可是阴阳先生啊。而且还开了慧眼,怎么可能连人鬼都分不清了?

    “你到底说是不是啊?”中年人激动的说“难道我妈来取钱了。”

    当我扫视到了照片时,心里倒抽了口凉气。那老太太分明就是相片上的人!环顾四周哪还有什么人来人往,只有零散几个烧纸的家属。照这么看,刚刚我是帮了老太太“过河”,让她从外面到这里取钱,周围的小鬼太多?

    都知道上坟时,会有一些孤魂野鬼抢钱,这个时候往往真正的祭祀的亲人根本获得不了多少,而且还很有可能受到欺负。此时有一些来取钱的灵魂会依附在生人身身旁俗称过河,以此来躲避野鬼欺凌。

    心里打起了鼓,这绝对不太正常,气运越昌盛的人越不可能见鬼,尤其我现在事业爱情都是丰收的阶段。敷衍了对方说:“看错了,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被人骂了几句神经病后我转过身,缓缓的闭上眼,气走玄关,紫府朝阳开了慧眼。刹那间眼前的世界变了样,周围又一次恢复了刚热闹的场景。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自己是竟然是真的撞鬼了!

    深吸了口气,内心当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最近肯定是哪里不对劲,先是在广东撞鬼,回家又撞了鬼。长长的呼了口气,忽然间赵娜喊声“哎呦,疼死我了!”

    一抬头只见赵志勇的黑白相片忽然掉了下来,正正好好的砸在了赵娜的头上。我连忙跑过去看看,发现她的后脑起个大包,疼的她哎呦乱叫。不过好在没破。

    赵娜说:“你说好端端的我爸砸我干啥。”

    “可能是风刮得,没事儿。”我安慰。

    “我们走吧,这里灰太大了,我不喜欢。”她说。

    正好我也是实在呆的太闹心了,像这种见了鬼的事儿,回家还得研究下茅山术志,明明阳寿大限的将死之人才会这样,我怎么能看到鬼?

    让赵娜送我去易斋。而她恰巧又说有律师要见,我们两个分别后,我自己一个人易斋一直钻研着茅山术志。中途实在太困了我就眯了会儿,睁开眼发现都半夜了,就给王一打了个电话。

    “这么晚了,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他尤其有点不耐烦。

    我把事情和他详细说了下,王一惊讶的说:“你确定大白天见鬼了?”

    “千真万确,不开慧眼也能看见,这到底咋回事?书上写是大限将至了。王师傅,您是道士这方面懂得多,到底我是怎么了?”我语气哀求。细想想如果真的大限将至了,怎么可能不害怕。

    王一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好歹你也是我选好的传人,这样吧,你打车来大东区望花大街这儿,地址我发给你。”

    挂了电话,我出了铺子。天黑的看不见星星,今天出奇的没有往日的酷暑,体感温度很是凉爽,对面的饭店还有俩人喝多了坐在台阶上聊天。我左顾右盼的寻找出租车。这时,一辆出租车从小路缓慢驶过,我连忙站在马路中央,举手拦门。两个坐在路边聊天的男人好奇地看着我,一个男人说:“那人是咋回事?”“神经病,别管他。”

    出租车慢慢停下,我拉开后排车门就钻进去对司机说:“去望花大街。”
    王一说的地方距离文官屯也不是特别远,都在于洪区交界的位置。司机的车速很稳,感觉速度有点慢,我就催了几句“师傅,麻烦开快点呗,这么晚了我赶时间。”

    “我这车速度就这么快。”司机说。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司机是不是在家吵架了?怎么说话冷冰冰的。由于我在后座没办法为他相相面,心里苦笑,自己好像真养成了职业病了。大马路上一个人没有,可这车开的速度很慢,要我估计也就在三四十迈的样子。有点困,我让司机到地方时候告诉我下,就眯着了。

    不知道多久等我一睁眼,环顾四周竟然是一片片正在开发的建筑工地,偶尔的麦地让我明白了,自己好像已经过了于洪区了!可怎么司机还不告诉我一声。

    我有些生气的问司机“师傅,到地方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这都干到于洪了,绕远也没你这么绕的。赶紧给我送去,要不然我可打电话投诉你!”

    司机问:“你去哪?”

    我心想上车不告诉你了么!声音激动的说:“我去望花大街!你这给我拉哪了。”

    司机又说:“我这车只去银市场。”

    银市场?我在沈阳生活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恰巧这时路边一个个年轻女人招手,出租车缓缓的靠在路边。周围还是大片还没开发的荒地,既没路灯也无人家,一个女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打车,也让我觉得有些奇快。她上车也没说话,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这女人短发,戴着眼镜,皮肤很白,目光始终看向窗外。

    我合计这么偏僻地方,人家司机别给我丢在外面,就好声好气的说:“师傅,您看我去望花大街,你把车给我掉头呗,多出来的路费我给您补上。”

    “这车是去银市场的。”司机说。

    我有些急了,合计又上来个女人,我们俩也能壮点胆子。随即我率先声音高的对他说:“你这不是黑车么,快把我送回去要不我就报警,告诉你,车上俩人呢,互相作证你可跑不了。”

    但就在我准备与司机争执时,女人说话了。“师傅我去银市场。”

    我一愣神,还真有银市场这个地方?司机“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我合计他可能先把女人送回去,一会儿再把我送回去,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便不再言语。

    可出租车从大路进小路,也没拐弯,就这么驶了十来分钟,路越走越荒凉,偶尔能看到路边有人慢慢走。到最后路两旁全都是野地,除了汽车前大灯,连个亮光也没有。我忍不住问司机:“大哥,银市场还有多远?”

    司机回答:“快到了。”我心想,这女人长得年轻漂亮的,大半夜去那个什么银市场干什么?又开了十几分钟,出租车停了,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便缓的下车,临下车时她还摇摇头叹了口气好像说“这个不行。”

    车继续行驶,灵异精怪的事儿我没少见,此处的邪门让我主动的开了慧眼,可不管看向司机还是回头瞅着车外的女人,并没有丝毫的不同。那年轻女人就站在路边,随着车越开越远,女子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可刚刚司机和女人都说去银市场,可现在车怎么不停?我奇怪的问“师傅,刚刚那儿不是银市场吗?”

    “不是。”司机说。

    心想难道司机骗了人故意把女人丢下?就问:“那个女人说到银市场,这没到怎么还把人放下了?”

    “她很想去,但是去不了。”司机又说。
    我问为什么,可司机便不再理我。而当我问起什么时候回望花大街时,司机还是那副冷冰冰的口吻“我这车只去银市场。”

    我很奇怪,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家又在哪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下车的那个女人似乎没付钱,但又一想,她们可能认识?而且自己也用慧眼看了。慧眼能够看清人体三把阳火,也能看清鬼怪精魅的阴气,而不管司机还是那女乘客,三把阳火具燃,全无任何死气。

    刚过了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又看见一名男子在路边挥手拦车。司机缓缓的停下,在男子进车坐在我旁边。我观男子三十岁出头,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一直在哭。司机说:“我去银市场,你不能去。”

    “我怎么不能去?”男子哭着说。

    “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去那儿干什么。下车!”司机冷冰冰的说。

    “那刚刚那个女的,为什么可以!”男子红着眼指着我。这让我心里觉得毛毛的,挺大老爷们他哭什么?

    司机说:“下车,再不下车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连哭了几声下了车,狠狠的关了车门,极其怨愤的盯着我。这让我心里很不痛快,又不是我让他下车的。

    车子开动时,我发现道路特别的黑。怕老王一等急了,就拿出电话想打个电话,可手机竟然没电了!我对师傅说:“我不想去银市场,大哥,咱商量一下,你把我送回市里,我多给你点钱,行不?”

    司机疑惑的说:“你不去银市场上车干什么?”

    我不由的笑了:“您这可是挂着出租车的牌子呢,要去哪,不也是乘客说的算么?这怎么还埋怨上我了,你车牌号多少?今天我肯定投诉你。”

    司机说:“我这不是出租车。”

    “开什么玩笑,挂着出租车灯呢,你告诉我不是出租车?难不成是黑车?”我问。

    “我这是灵车。”司机说。

    一瞬间我汗毛炸起,灵车?灵车可是拉死人。但我上车的时候分明是出租车啊?再观察司机,他戴着个帽子让我看不清脸,车内非常的黑,不管是仪表盘还是迈速表均是漆黑一片。但当我看向车外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汽车大灯也不亮了。

    但更让我惊讶的是马路边不停的有男男女女拦车。我的心有点颤,脑海里想着茅山术志当中符咒术,可我只会几个基本的口诀,但在不管怎么念,也全然无效。再观司机的头顶双肩,三把火具在。

    我情不自禁的问:“师傅您是人还是鬼?”

    “我是领路人。”司机说。

    我完全听迷糊了,现在就觉得他是个神经病,很想下车,可路边除了荒地,我连个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真下了车该怎么回家?而且茅山术志的开慧眼是绝对不能骗我的。但马路边的人又作何解释?但半夜的这儿荒郊野岭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人打车?

    额头不禁的流下了汗水,四周黑的不见五指,但却恰到好处能看清路边林立的人群,他们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却在笑。只不过共同的特点就是目光齐聚在我得车上。

    我问:“师傅,外面那些人干什么的?”

    “他们想上车,我又不拉他们,所以是在嫉妒。”司机说。

    “嫉妒?”我很奇怪“嫉妒什么?”

    “当然是嫉妒能上车的人。”司机说。

    现在我已经百分百肯定司机就是个精神病了。我问司机“师傅,您这车是不是坏了,为什么油表什么的灯都不亮啊。”

    司机“嗯”了一声。我当时就凌乱了,这可怎么回去?外面至少站了十几人打车,他们只是站在路边等,既不凑近,也不说话,只是在不停的摆手。

    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是车竟然又继续开了。这一刻我心里彻底毛了,越来越觉得司机不是人。过了十几分钟,我摸了摸青囊却发现自己竟然忘在了易斋。问司机还要多久,司机也不回答,仍然开车。我终于憋出了火气,忍不住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大哥,你这人咋回事,我跟你说话!”

    “这就到了。”司机说。

    我不敢说话,心提到了嗓子眼。思索该怎么脱身的时候,司机忽然一脚急刹车,我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前面的座位上。揉着脑袋“哎呦”两声,我说“怎么了师傅!”

    “有人!”司机的语气有点紧张。

    我以为撞倒人了,就探起头看看。左看右看未见人影,可车门却被人狠狠的拉开“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扭过头看时我吃惊了,来的人竟然是王一!他穿着半袖,戴着个前进帽,笑眯眯的看着我。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无比的可爱!

    “王师傅!”我激动的差点哭了。

    “没事儿没事儿。”王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不动,声音冷冰冰的说:“我这车不拉活人,你下车。”

    我的头皮发麻,四肢冰冷。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不拉活人?那我是死了还是活着?满眼期待的看向王师傅,想在他的眼神里得到一些讯息。

    “为什么不拉活人?我也去银市场啊,好久没去了,溜达溜达买点东西。”王一笑着说。

    “你确定要去?不和规矩。”司机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人怎么那么墨迹啊,我要去,你就必须拉着。再磨磨唧唧的,别怪我真打你。”王师傅冷冰冰的说。
    王一的流氓气质此刻暴露无遗,不管是在周家庄还是现在,这个干瘪的老头总有着一股子匪气。可一旦面对自己的儿子时却有弱的像只猫,任由他儿子的拳脚,却始终未曾还过一次手。

    司机沉吟了片刻后:“那我去方便一下。”随后打开了车门走向路边的树林。我用手肘碰了碰王一小声说:“王师傅,咱们要不要走?”

    他连看都没看我的说:“你别说话,老实儿坐车就行。”

    这让我好像吃了憋,附近如此荒凉,没有王一我根本无法找到回去的路。大概过了十分钟,司机没回来,三十分钟,司机还没回来。难道司机出事了?又过了十分钟我忍不住的问王一:“王师傅我们怎么办?”

    王一表情凝重的看向我说:“我来开车,你老老实实坐着就行,这路上不管上来什么乘客,你都不允许和他们交谈,知道么?”

    我有些着急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刚刚的司机是人是鬼?为什么他说这车不拉活人。那我现在到底在哪?”

    “老老实实坐车,我带你回去后再说。”王一说。

    还想发问时,可看到他那冷冰冰的眼神,一肚子话被我噎了回去。按照我对他打架的实力判断,王一的格斗技巧能打我三个都不费力,而我自己只是一名风水先生,唯一的体力劳动就是上上山。长这么大也未曾与人动过手。而观察他的眼神却有着一丝丝杀气,由此我断定王一年轻时候肯定上过战场。

    也没见王一踩油门挂挡,只见这车继续行驶了起来。就这样开了十几分钟,路两旁仍然只有大片的野地,别说人家,连个岔路口也没看到。我很奇怪,虽然我分不清方向,但无论朝哪个方向开,怎么也能遇到村庄吧?从车窗往外看去,天空既没星星也没月亮,可我怎么记得出门时,天上明明是有月亮的?

    “王师傅,路上拦路的乘客是人还是鬼啊?”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若是人,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在外面站在拦车,可若是鬼,我的慧眼怎么会看不出。

    王一哼声道:“你认为大半夜会有人在这儿拦车吗?也不动动脑子。”

    这一下我就不淡定了,好歹也是混阴阳行当的,怎么可能连撞鬼都分不清。于是乎我说:“可那些人头顶肩膀都有阳火啊!”

    “阳火?你确定你看清楚了?”王师傅有点故意抬杠的说。

    我说自己确定,可王师傅又说:“一会儿有人上车,你再好好看看。”

    他话音刚落下不到五分钟,十字路口处有一妇女正在挥手拦车。王一将出租车缓缓的停下,外面的妇女上车时,我发现她的双手竟然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女子上车便哭:“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三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娘,十四岁被人贩子拐卖到了山西,好不容易逃回了东北又被男人骗去,不听话男人就打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他,但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女人越说声音越激动,最后竟然抓住我的衣领,我二人离的极近,此刻发现她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女子哭的特别凄惨说:“,你说我可不可怜。”

    听女子哭的如此凄惨,我心里有了一丝触动,合计着安慰她一下。可忽然想到了王一之前说的别与任何人搭话,于是我特意开了慧眼仔细观察女子,只见她头顶与双肩虽然顶着燃烧着三把阳火,只不过这阳火让我感觉很奇怪,非但没有丝毫的热度,反而平添了几分阴冷。尤其当我仔细观察时竟然发现那阳火离开女子身体有三寸左右。也就是说,阳火并不是女子身上的!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我刚想搭话的时候,王一在驾驶的位置开口:“这是天命,上辈子的债需要这辈子来还。现在你的债已经还的差不多了,若是还想害人,继续还执迷不悟,贫道也救不了你。”

    女子却仿佛没听见王一的话一般,双目依然死死的盯着我。“小师傅,你说我的命到底苦不苦?”

    此刻我再傻也明白现在是撞鬼了,有王一帮忙解决,随即我便闭上眼默念起来清灵咒。虽说没和你们效果,可心态却平和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的恐惧。

    可王一的声音却犹如炸雷般响起:“,你是逼我动手么!”

    车忽然停了,我再睁开,发现女子竟然不见了!而此刻就在我旁边的位置赫然摆放了刚刚女子所遗留的小盒子。仔细一看,盒子上面的一寸照片让我脏一搐。这不正是刚刚的女子,而眼前的小黑盒子竟然是骨灰盒!

    吞咽了口唾沫,我问王一:“王师傅,人。。不是,鬼呢?”

    “把盒子丢出去。”王一说。按照他的说法,我把骨灰盒随手丢下了车。

    我深吸了口气说:“王师傅,你知道我也是干阴阳行当的,也明白这里的规矩,但今天这事儿我是第一次遇见,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王一说:“你小子运气不错,竟然坐上了领路人的灵车。刚刚女人是鬼,她想搭便车去银市场,由于她手里的骨灰盒,让我根本没办法拒载。只能拉她上车,可那女鬼看到你阳气弱,居然想找你当替死鬼。”

    “替死鬼?”我皱了皱眉。

    王一告诉我,刚刚女鬼这是想要我们给她还孽债啊。所谓孽债,分为两种果报,一种是前世,一种是生前。生前的果报自然是折阳寿,比如本来可以活到八十八,折了阳寿几年就减几年;而前世的因果报应多放在死后的,则就像眼前这个女人这样的,死后由于上辈子没还干净呢,这辈子被罚下不了地府投不了胎,必须要无时不刻的受到阳火折磨。

    总之,这种找人替她还孽债的是一定不能随口回答的,她问你她是否可怜,你若是同情他,那么就坏事了,这些孽债就得你替她还了。试想下,女子长这么大一直都在受苦,就连死了还不得超生,上辈子不一定犯了多大的孽。若是我替他背上了,那恐怕以后将死后不得安生了。

    至于女鬼身上的三把阳火,则是老天爷罚下来的苦,这三把火无时不刻都在灼烧他们,这个时候鬼需要找替身,俗称也叫拉垫背的,才能去魂入地府投胎做人。

    再当我问起这灵车时,他说所谓的领路人也称为贩阴人,这种人会把一些将死之人拉到银市场卖了。银市场正是阴市也可以称呼为鬼集市。那些想去阴市的鬼就是买生魂(活人的魂),而我则是一种商品。

    贩阴人由于长期与与鬼打,最多也就能活个四十多岁,而且风险系数大,与鬼做买卖需要小心又小心,但回报的利润也是足以让人疯狂的。被卖的生魂很挑剔的,第一不能是寿终正寝的人,第二不能是凶死横死的人,第三不能是大善大德的人。
    我和王一讲了遇见的几个人,她说上车的女鬼是想买魂的,只不过没看上我所以才下了车。于是乎贩阴人继续开着我向前,而他撵走的中年人,是因为尸体一直没人认领,没有家属安置所以再哭,想买我的魂去投胎,可却没有钱。最后被贩阴人给撵了下去。

    听他介绍完我怎么能不明白啊,此刻分明我要死了!而且又不是寿终,也不是横死,更没有积过大德,那我就不理解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问王师傅,他思索了一会儿说:“你很有可能是做了极其阴损的事儿,临时被罚了阳寿,所以说才会被贩阴人看中。刚刚要不是我追过来,你已经死了。”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就崩溃了,我自问自己虽然贪财点,可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怎么这还扯上了阴损?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怕死?我只是一个俗人,能有一丝生的希望,我都不会去放弃的。连忙对王一哀求说:“王师傅救我!您和我爷爷是朋友,不能见死不救。”

    他说:“放心吧,你现在也是我的徒弟,我不能不管。该下车了,与我过了鬼集就没事儿了。”

    我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心里没了主见全凭王一的安排。就听他说“到了”的时候。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环顾车外,一片热闹喧嚣。此刻根本分不清这里究竟是哪。四周的树上点着红灯笼,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人来人来往,看起来就像农村赶大集一样。粗略的看了下这里至少得有近百人的规模。

    路边有的老妇人摆着摊,偶尔见到孩童们玩闹的身影。王一小声对我说:“一会儿别乱搭话,跟紧我就行。这里面手腕上有红绳的人是贩阴人,他们和鬼怪谈买卖,把生魂卖给鬼。反过来鬼会给那些人一些消息,例如下周的双色球是什么。但与鬼做买卖危险很大,万一被阴司发现了,就是个万劫不复,而这里没买到生魂的鬼,便会互相交流想办法去害人。”

    我点头表示明白,紧紧跟着王一的身后,周围一些讨价还价的样子显得非常热闹,甚至还有人推着车卖糖人。就当刚走了不过十分钟的时候。就在我们面前站着一名女子拦住了去路。她长发披散,遮挡住了整副面容,让人无法看清。她穿着一身长长的白色连衣裙。女子手里拿着一张相片,表情狰狞的说,语气阴森的说:“我挖你的心,吃你的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当我驻足时,王一平静的说:“跟我走,不用看她。”

    可就当我装作没看见时,那女子竟然拦住了我们身前。她的头发前垂披散,语气冰冷的说:“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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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7 00:36:29  更:2021-06-29 10: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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