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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罪渊》

作者:格律诗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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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呜,呜,呜.......”飞奔的列车鸣着阵阵的汽笛声划破了整个夜空,它在铁轨上呼啸着,震动着大地,仿佛泰山压顶般地,又如脱缰的野马似的向着北国驶去。一路上,列车翻山越岭,跨过江河,在夜色中穿行......
    远远地望去,客运列车像条长龙,而那一排排的车窗宛如一缕巨龙身上闪闪发光的鳞片般。
    客车车厢里,深谙的灯光下,除了有节奏的铁轨接缝处在列车的重压之下发出的“咣当,咣当”声音之外,再就是偶尔有的乘客睡觉时发出的鼾声,梦呓,车厢里一切都显得很安静,很安静。
    已经是后半夜了,9号车厢的乘务员在巡视中发现16号卧铺的一位旅客还没有休息。只见他一直坐在车窗前的椅子上,右手托着腮,左手放在腿上,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终望着车窗外的夜空......乘务员走到他的身旁轻声说;“该休息了。”虽然话说的很轻,可这位男乘客视乎也听出这话还略有点儿命令的口气,他礼貌地对这位乘务员说:“对不起!谢谢!我一会儿就休息。”这时车厢里的乘警经过这儿,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也没问什么,径直走了过去,到别的车厢巡视去了。
    望着车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高剑觉得只有远处的灯火围绕在列车的周围,列车好像也成了中心,仿佛永远跑不出这些灯圈儿。他抬起头顺着车窗看了看夜空,在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冰心老人的名言:“月夜宜清谈,星夜宜深谈,雨夜宜絮谈......”而在这个即无月,也无星,更是无雨的夜色里自己却乘着长龙飞奔在夜幕之中,任凭思绪漫漫地延伸,随着这一巨龙驰骋......
    一阵车厢里的广播声和说话声把高剑从熟睡中惊醒了。昨晚上高剑也不知道自己是后半夜几点钟休息的,反正是很晚了。他一看手表才发现都已经快到早上6 点半了。这时候旅客们应该是洗漱,然后吃早餐了。高剑又在床上懒了一会儿,他是想错过这段洗漱高峰时间,免得人多拥挤。
    等到大部分旅客开始就餐时,高剑看到列车洗漱间哪儿人不多了,他自己才慢慢地下了卧铺,拿出了洗漱用具,朝洗手间走去。
    高剑刚走到洗手间,正要转身往里进的时候,只见对面过来一位本车厢的女乘务员,他连忙往旁边一站,让出了过道,并示意请对方先过去,女乘务员点了一下头算是回敬。这时,高剑的身后又过来一位女士,高剑用眼睛的余光已经看见了,并转过头来礼貌地对她说:“请您先来吧!”这位女士先是一愣,显然是没有思想准备,她也正要谦让时,盯着高剑的双眸,听出高剑的语气,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9号车厢的乘务员走到车厢中间时,她无意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只见高剑还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女乘务员这才想起,他就是昨晚这车厢里睡得最晚的那位旅客。只是昨晚车厢里的灯光有点暗,没有完全看清他的容貌,不过从侧影还是能认出他,而在这个早上起床之后又是当了“副班长”。
    在这位乘务员眼里,高剑的身高将近1米8左右,身材魁梧,梳着分头,黑而硬的头发梳理的井然有序,分缝清晰,笔直,想地理图上的地质界限。庄严的额头上分布着气度不凡的浅浅纹缕。就如同伟大的计划,伟大的思想,深沉的内省在巨人的额上刻画下来似的。他剑眉高鼻梁,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如闪电,使外人无法也不敢同他对视,这犀利的目光能把世上的一切穿透。面如古铜,好似经历风雨的洗礼。嘴唇微有点儿厚,露出来的一排牙齿白得像刚刚去皮的杏仁儿。总之,相貌上是有棱有角,看上去不到30岁,可是直观上就给人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
    当这位乘务员从高剑身边经过时,她总觉得高剑穿的这身衣服有点儿......也说不上是特别或是显得不合身?给乘务员的感觉就是高剑的这身衣服挺新的,肯定是不经常穿,所以就显得特板整。女乘务员哪里知道啊!其实,高剑自己也觉得穿这身衣服不太自在,他是才脱下军装换上这身便装。高剑更是舍不得那身国防绿呀!他对部队的生活有种特殊的感受和体验,和部队有着特别的感情,他是怀着恋恋不舍,深厚的情愫离开了自己所在的部队。所以,此时的列车上高剑思想还没有完全从部队的生活中走出来,他将要面对新的工作,新的环境还有陌生的人。


    第二章

    车厢里的夜静很快就被早上的各种声音打破了,乘客们的旅途生活又将继续着。
    其实,高剑还是挺喜欢夜晚的。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养成了习惯,他好静,像昨天车厢里的那几位女学生,她们一上车就如一群燕子似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好像有几年未见面,都赶上“话唠”了,炒的他心里直烦,但是又没办法,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个性只能是服从共性啊!
    高剑对那几名女学生的印象挺深的。那是因为在火车站的候车室等车时高剑刚坐在椅子上,他看离检票时间还早,就顺手从自己的行李包中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临近列车要检票时,人也多了起来,椅子上座无虚席了。高剑正要把书收起来,就觉得椅子后面有人从自己和邻座之间用力挤。他回头一看,见一位女学生摸样的人正从中间往里使劲,像是要加塞儿的意思。在她后边儿还有两个同伴。此时的高剑用另一种目光看了她们一眼,尽管他自己有些反感,可还是站了起来,让这几位女学生在椅子后面跨了过来,加入了检票的行列。等这几个女学生们都站稳了,她们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其中有个戴眼镜的女学生对高剑说:“实在是对不起!还请您原谅。谢谢了!”同时又投上一许谢意的目光,对高剑又点了点头。
    真的是巧了,这几个“叽叽喳喳”的小燕子也乘坐在9号车厢,偏偏还有两个在高剑所坐卧铺的对面,美中不足的是她们中的一位在隔壁的卧铺。这几个女学生上车后的行李还没放到高处的行李架上,还是那位眼镜女生请求高高剑帮忙,高剑象手拿玩具似的把她们几个人的行李放到行李架上。等列车开动一会儿后,几个女生觉得没有住在一起,说话有点儿不方便,坐在女生对面的高剑也看出来了,便对她们说:“我同隔壁那个女生调换一下吧!这样你们几位住的临近,都方便些。”几位女生都异口同声地说:“那太谢谢你了!”其中的一位还说:“对我们在候车室的鲁莽深表歉意。”只听高剑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好像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眼前所发生的一幕被住在高剑对面上铺的一位女士都看在了眼里,她就是丰川市日报社的高级记者严晶晶。
    出于职业上的习惯,女记者严晶晶无论是到哪儿都特别的注意观察,细品,体悟。上述那几位女学生的行为在候车室里她就看到了,对着几位女学生不文明举动严晶晶也挺厌恶的。倒是对住在对面的高剑多了几分留意。这不仅仅是对这位男士有着谦让性,不厌其烦的行为,体现出很有涵养,更是有种男子汉的气派,而是在这之前,对这位男士就有了“先睹为快”感知......


    第三章


    受丰川市日报社编辑部的指派,事实新闻部的高级记者严晶晶去外地进行实地采访,在清江镇从事系列采访结束之后,她坐上了通往火车站的公交车。也许是这几天连续采访有点儿疲倦了,在坐上了公交车不久,严晶晶就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熟睡中,严晶晶被一种声音惊醒了。坐在公交车后排的严晶晶睁大了眼睛,定了定神,她发现在车的前部站着两个男青年,如果不是这二人手里拿着刀,还以为是才上车的乘客呢!只见这两人手里挥舞着匕首,其中的一个人口中还不断地叫嚷着“咱们哥俩手头有点儿紧,在这向各位借点儿头寸。”说完这话,他俩人还贼眉鼠眼地四下打量着全车的乘客,并且又挪动着脚步走到车的中间......车上的人都被这突发的事况吓蒙了,车里瞬时一片沉寂。就在车上乘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刹那,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在这两个劫匪的背后。一位男子先是一把抓住一个劫匪的手腕,顺势一掰,一个擒拿术,这个劫匪被背了过去,疼得直叫:他的另一个同伙还没回过身来,又被这猛男飞起一脚踢到裆处,有照软肋给了一拳,痛的这小子要弯下腰时,手里的凶器掉了下来,他的右膝盖被猛男踹了一脚,跪在了地上,还没等这劫匪站起来,就被身后的这位猛男用膝盖给顶趴下了,同时还被踩住了一只手。这位男士的一系列动作做的干净利落来的很是迅雷,简直就是在做擒拿表演。可恨的俩个劫匪就这样被制服了。这名男子一番擒拿术收手之后,又对司机说;“请把车开到公安机关。”
    公交车上的乘客都无疑义,司机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不一会儿功夫,司机就把公交车开到了派出所。司机停下车就先跑进派出所。派出所的几位民警接到报案后纷纷地赶了出来,民警门先上车用手铐子考住了两个罪犯,并带下公交车。此时,车上的乘客也陆陆续续地走下车,都想看个究竟,探个原尾。
    那个制服两名歹徒的男子随着押解的民警往派出所走去,他边走还向民警介绍这起案情经过,当他快要走到派出所门口时,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位民警,看样子是负责人。就听这位民警大喊一声,说:“哎呀,我的老连长啊!怎么是你呀!”就见那位男子说:“哈哈!大杨啊!久违了,大所长。”二人是拥抱又紧握双手,也没有撒手的意思,两人之间的深情和厚义可见一般啊!两位战友在寒暄的同时,杨所长对在场的几位民警命令道:“把这两个案犯押起来。”说这话的时候,杨所长几乎是变了个人,绷着脸,横眉立目。
    杨所长同那位男子热情地交谈着,在同“老连长”谈话之中,杨所长才得知这位老战友,曾经的“老连长”现在已经从部队复原了,这次是在复原的路上经过此地。丰川市日报社女记者严晶晶也是在车下从这两位战友的交谈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的。
    这期间,在派出所里有关的证人和证词等各种笔录工作都进行完了。乘客们先后上了车。杨所长拉着“老连长”的手,最后一个把这位老战友送上了车,恋恋不舍地目送“老连长”乘坐的公交车。这种战友之情是终生难忘啊!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这位一起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战友加兄弟,此刻,眼泪就在杨所长的眼眶里含着......
    车上的这位被称为“老连长”的男子上车之后也挥动着手一直望着车身后的杨所长,只见杨所长始终挥着手,直到消失在“老连长”的视线里、
    等这位“老连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四下一看,全车所有的乘客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连司机也不时的回过头来投出赞许的眼神,还不住地伸出大拇指,点头称赞。这辆公交车把全体乘客安全地送到了火车站,就像是英雄班师凯旋似的。可是在到达火车站时,车上的乘客们都不肯先下车,用一种无声的注目礼请这位勇敢的战士,心目中的英雄先下车。
    要说这世界上真的是“年年乞与人间巧,不到人间巧几多呀”。可谓是无巧不成书。巧到一块儿去了。丰川市日报社女记者严晶晶与这位叫“老连长”男子偏偏又坐上同一趟列车,还在一个车厢,住对面铺。




    第四章

    从早上在车厢的洗漱间门口正式同这位“老连长”的男士打个照面起,严晶晶就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从这位年龄不大而被称为“老连长”的男子的容貌,眉宇神态及走路的姿势上看,她觉得非常的熟悉,但是他像谁呢?严晶晶还一时回忆不起来,这个问号一直在她脑海里如电影似的过滤着,一时间,这一形象就是觉得即熟悉又感到陌生。
    北去的这趟列车9号车厢里很是热闹,车上的旅客有南来的,也有北往的,说话的口音更是南腔北调。
    当列车开动不久,高健就先去打了杯热水,然后,他边往回走又朝车窗外望了望。可就在他收回双眸来到自己的卧铺时,顺眼看了一下对面铺的女士,高健凭直觉发现这位女士好像是在观察自己,他还是很敏感的,高健毕竟是搞侦察出身的。
    高健从自己的行李包中取出一本书,随便地翻阅起来,这叫“静中无妨喧处寂”。可是,还没看上几页,那个眼镜女生就过来很有礼貌地对高健说:“对不起!这位大哥哥,能不能耽误你阅读一会儿,同我们几个女生一起打打牌?”其实,她们几个女生也想借此机会同高健进行一下沟通,交流,认识认识。高健从书上移开了视线,对面前的眼镜女生说:“很抱歉!我不太善大牌。”说完,就把目光投进了书中。
    看了一会儿书,高健觉得自己的眼皮上下有点儿打架,便借着困意,把翻开的书往自己脸上一扣,就“机忘兼觉梦中闲”了。
    睡梦中的高健被“啪”的一声响给惊醒了。还没等他醒过神儿来,只见对面铺的那位女士,即丰川市日报社记者严晶晶已经把掉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并对高健说:“您的书掉地上了。”说这话的同时,严晶晶把书递给了高健。高健接过书,并说道:“谢谢!”说完,他又重新把书皮儿包装好,等高健放好书之后,猛一抬头,见对面铺那位女士正注视着自己,她那目光瞬间里犹如闪电似的,高健也是显得一脸的茫然,竟然感到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他不断地打量着自己,心里想“自己是否衣装或者是风纪不整呢?”但是,高健又不敢同对面的严晶晶对视.....


    第五章


    当严晶晶从地上拾起了那本散开书皮的书时,她看到这本书名是《犯罪心理学》,而在书的扉页上的签名为高剑,女记者严晶晶这才恍然大悟,心里说:“眼前的这位猛男, 老连长,莫非就是自己小时候高伯伯家的大哥哥?".严晶晶也知道高伯伯家的大哥哥参军好多年了,只是已经有许多年没见了,她想“也难怪他那么像高柏柏呢!难道就真的这样巧?”。
    为避免尴尬,高剑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仔细地回忆起对面铺这位女士的眼神。他凭着自己多年在部队的历练经验和眼力,总觉得同这位女士之间有种无名状和默契。但从眼前这位女性的气质,举止和着妆打扮上看,她应该是位白领,最起码也是个小资。想到这,高剑一下回忆起来了,她不就是坐在公交车后排座位上的女士吗?
    等高剑回到自己的卧铺位上,看见一位旅客正翻阅自己的那本《犯罪心理学》。见到高剑回来了,就马上说:“不好意思,我翻看了你的书”,高剑接过递来的书 ,说:“哦,没关系。”
    高剑把书签重新放好,一抬头,和对面铺的女记者严晶晶对视了一下,两人相互地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因为毕竟已经有过几回照面儿了。
    看到对面铺只有这位女士,高剑壮着胆子声音不大不小地问她:“你是晶晶吧?”对面铺上的女士很爽快的回答说:“是呀!我以为你这位大连长只认识战友,不认得我了呢!”对面铺的这两位都“哈哈” 笑了起来。这笑声是多么纯真,那么淳朴,他们俩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童年。这俩个童年直到少年时期的小伙伴,小哥妹,此刻的话语就多了起来,多的能装下这趟列车。
    “老连长 ”高剑和女记者严晶晶在交谈之中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中午,高剑提议到餐车上去就餐。这样,他哥妹二人来到了餐车就坐,高剑点了几个菜和两瓶啤酒,又给晶晶 要了瓶饮料。
    餐车上的座位不一会儿就坐满了就餐的旅客。高剑开启一瓶酒,把严晶晶和自己的杯斟满了酒,然后,他又仔细地端详起眼前的这位大美女。这个童年时还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妹妹,看着看着,高剑自己也禁不住地笑了起来。对面坐的晶晶急着问道:“你傻笑啥?我的大哥哥,连长同志。这儿可没有你的战友”。高剑回答:“我在笑你小时候的样子,真的,你和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越变越好看了,可也是啊!女大十八变嘛”。晶晶听了应道:“是吗!真会恭维人啊!不过我还是非常高兴的”。高剑问了句:“晶晶,你是不是在这一路上早就认出我了?”,听罢,严晶晶开心,爽朗地“格格”笑了,接着并回敬了对方一句:“我就是看看你能否认出我”。高剑:“那今天多亏我主动啊!不然就真的成了秀色无餐喽,可谓是擦肩无缘了。”严晶晶追问:“你的军旅生涯是否秀过色?可否擦过情缘啊?大英雄连长。”高剑:“不愧是无冕之王,口才非凡嘛!”两人又笑了起来,惹得邻座就餐的人不时地回头看。
    这时,餐车的服务人员把高剑点的菜端了上来。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向后移去,而车厢里确是情谊浓浓,其乐融融。


    第六章

    行进中的列车车厢里不停地播放着音乐,当听到萨克斯曲《归家》和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时,高剑的心情更是显得无比的激动,他望着车窗外北国大地的景色,深情地说:“终于回家了。”坐在餐桌对面的严晶晶问了句:“你专业了吧?哥。”高剑端起酒杯一干而尽,说:“是的,晶晶。”严晶晶马上拿起酒瓶,对哥哥说:“哥,我给你倒杯酒吧!自从你上山下乡插队,然后又去从军就没怎么见到你,一晃已经有好多年了。”
    高剑不时的让晶晶吃菜,两人还共同举杯饮酒。高剑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晶晶:“你咋知道我专业的?怎么认出我的呢?”边说还不断地给对方夹菜。晶晶此时笑了笑,对大哥哥讲:“你老连长的光辉形象,英雄路见不平,还有除暴安良的壮举都有目共睹了,并且一路上凯歌高奏,我是干啥的呀!搞新闻的,对任何事情,事件都很好奇,只是有时我还得装作不好奇的样子罢了。”“老连长”高剑接过话茬:“是在用一双敏锐的眼光去观察,去体悟,是吧?”晶晶又讲:“直到我在车厢里拾起你的那本书,看见书的扉页上签有你的名字时,我才敢确认那个猛男就是你,终于验名了。”
    借着那本书的话题,晶晶接着问:“哥,你为何看《犯罪心理学》这本书呢?莫非你....”严晶晶没有往下问,高剑也听得出,是对方想让自己作答,便讲:“刚到部队的时候,经过考核,选拔,我当上了侦察兵,又进了特战连。后来这些年就一直在军区保卫部工作,并从事一些有关这方面的工作。这次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将要面临新的工作,面对新的环境和人员,这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挑战,也是为了能适应今后的工作,也可叫做水未来先叠坝,充充电吧!对这方面挺感兴趣,很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晶晶这边儿一听马上提起了精神,眼睛一亮,说:“哥,在公,检,法我都可以帮你联系,甚至在军转办也可为你效劳。”高剑听完夸奖道:“看看咱们的晶晶很是了得呀!现在都能办大事儿了、”严晶晶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稍微抵下了自己的头。
    “你毕业以后就一直从事新闻工作吗?晶晶。”高剑和严晶晶边吃边问。晶晶:“是的,我高中毕业那年就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学新闻系,经历了几年的大学生活,在走出了大学校门之后就当上了一名新闻记者,一直到现在,天南海北地采访报道。”听完了晶晶的这番话,高剑带着即羡慕又有点儿遗憾地说:“晶晶,你还是比我们幸运的多呀!赶上了好时代,特别是乘坐上了改革开放的这首大船。”说到这儿,“老连长”高剑的心理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眼睛还不住地往下看了看。
    看见剑哥哥左手拿起酒瓶倒酒时手腕上带的手表,晶晶小声地问:“这还是你下乡插队时大娘送给你的那块手表吧?”高剑动情的说:“对,母亲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干,锻炼自己,要有信心。那个年代是号召我们扎根农村,在广阔天地练红心啊!在劳作之余,刨地的间歇,我有时躺在田埂上,仰望着天空,不时的叹息,完了,我这辈子全没指望了,何时出头啊!真不知道今后能够干什么,命归何处?那个时候,我最仰慕天空上的飞鸿,渴望着自由,任意在蓝天上自由的飞翔,我当时甚至有点儿悲观厌世的感觉。“听大姐说,哥你在农村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是吧?”晶晶又问。高剑继续讲:“对,下乡插队那几年我是什么脏活,苦活,累活都干过,我可是背着罪名下乡去劳动改造的。那时的我劳动热情很高,互相之间我们都是在比着干活,什么旱田,水田那,就是想用劳动的汗水冲刷掉脑子里的资产阶级思想。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还是有我值得留恋的地方,说是我人生当中的财富也不为过。”
    高剑望着对面的晶妹妹。轻轻地托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和她讲:“这块表的表带还是原来的,我一直舍不得换。”晶晶问:“为什么?”高剑讲道:“它是我的护身符,能够保佑我。就是在南疆反击战中我都把这块手表带着,它和我一起经历了生与死,血与火的战争硝烟的洗礼......戴着它,就像我妈妈在身旁一样。”
    记者严晶晶一听到南疆自卫反击战这几个字,在她的眉宇之间动了一下,略带点儿生气的口吻:“还说呢!在自卫反击战的日子里,大娘,大姐和我都急坏了,也听不到你的音讯。在我的记忆中,只为两件事流过眼泪,哭过几次。”高剑听了,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冲晶妹妹说:“一件是我上山下乡插队改造资产阶级思想;再一件就是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吧?”晶晶对此点点头,问了句:“是大姐告诉你的吧?”高剑:“说是我姐告诉的,还不如说是在埋怨我,抱怨我,就差没有骂我了。”严晶晶心里说:“活该,骂你都是便宜你了。”高剑用手指了指餐桌上的菜,示意让晶晶用,还说:“那个年代,所处的环境,家庭等原因,我总觉得自己长大了,带着一颗反叛的心情,很想离开或是摆脱家庭的束缚,远离周围的人和事,一句话,那个时代太不公平了,直到现在,使我每每回忆起来心里还是隐隐作痛,更是查找不出历史的答案。要知道,耽误的何止是两代人那。”
    列车“呜”的一声汽笛,又把高剑的回忆拉回到眼前的气氛中。严晶晶还说:“高柏柏和大娘要是能够看到现在的发展那该有多好啊!”高剑端着酒杯,目视着车窗外。等他收回目光一看,对面的晶妹妹的双眸正盯着自己。高剑一愣,“嗯”的一声,在瞧瞧对面的晶晶,似乎再问:“小妹妹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晶晶也看出了这位剑哥哥的心思,就对高剑说:“哥,你凝视远方的眼神和神态,还有举止等,同高柏柏简直就是如出一辙。那个年代,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高柏柏就是用这种眼神,目光在观察,用一位老革命者的神情去思考,思索。但是,从高柏柏的目光里能看到,体会到一名老共产党员的那种坚定信念,伟大的理想和信仰,在高柏柏身上体现出一位老党员的那种大无畏的精神力量.....在他心里,肯定有着不畏浮云遮望眼的定力和自信,可惜,高柏柏没能等到扫除阴霾的那一天。”
    “我大娘”晶晶说完这三个字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讲:“她老人家也是带着满腹心事离开这个世界的。”双方这时也觉得此话题过于沉重了,还是她剑哥哥打破了上述一些心酸的往事话题,高剑话锋一转,对晶妹妹讲:“哎,还是谈点儿轻松话题,好吗?晶晶。”还没等他晶妹妹回答,高剑先是笑了笑,问晶晶:“你现在什么样?个人的问题解决了吗?你的那位夫君在哪儿发展啊?”晶晶听完剑哥哥的这几句问话,那双大眼睛一瞪,立刻回击说:“我的连长哥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顾问啊!这次大姐不骂你该轮到我了。那我也来关怀你一下,嫂夫人可好啊!膝下像谁呀!”问完这话,晶妹妹又四下环顾看了看,真的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这二位还不能大声笑......


    第七章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终点站,丰川车站。感谢您一路上的合作,请旅客们做好下车的各种准备。”车厢里的扩音器传来广播员的声音,丰川日报社的高级记者严晶晶和“老连长”高剑同车上的旅客们都在做着下车的准备,高剑还帮着晶妹妹拎些东西,他二人随着客流走出了检票口。
    当高剑和严晶晶一起走出火车站没有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位穿警服一脸络腮胡子的人大喊一声:“老连长,老连长。”还没等他俩反应归来,就见络腮胡子和几位民警已经围了上来,只见那个大胡子的人上前一把握住高剑的手,然后又一个劲儿地拥抱,还不住地说:“我的老连长啊!我是日想夜盼你能回来,能够见到你呀!”说完这话,又回过头来对在场的其他人说:“兄弟们,这位就是我时常和你们念叨的老连长,我们两人可是同一个战壕里的过命兄弟。”这几个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讲:“我们铁队经常的提起你,他知道你要回来了,铁队长这些天都没有心思工作了。”
    站在一旁看到这一情景的丰川市日报社记者严晶晶,此刻,也被现场的气氛所感动,这个场景就好像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经历过炮火洗礼的 考验而重逢的战友之情。
    来火车站接“老连长”高剑的是丰川市东海区分局刑侦支队长铁达山。他在见到老战友兴奋之余,瞧见“老连长”身边还有位亭亭玉立,典雅恬静,又很清纯的 女士,便对高剑说:“我的老战友啊!你这回应该是满载而归了吧?”说完这话又看了看严晶晶一眼,并“哈哈”大笑地说:“这就叫做好事成双哦,当了回护花使者,抱得美人归呀!夫君双双把家还了。”见这大胡子铁队长还要喋喋不休的样子,记者严晶晶说:“你好啊!铁队长。您何时闲暇再受我的一访啊!”严晶晶说完,就主动的摘下了墨镜,直视这位大胡子队长铁达山。铁队这才认出了对方,连忙说:“这不是本市日报社的大记者吗?难怪我有眼无珠没有认出来你这位无冕之王啊!实在是抱歉了,多有得罪。”说着同严晶晶物握了握手。铁达山不时的回头笑着问高剑:“我的老连长,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战斗故事啊!是英雄救美女还是美人爱上咱们的大英雄呢?谁是爱情的俘虏啊!”旁边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高剑看了看身边的严晶晶,转过头来,抬手给了这位老战友铁队一拳,对他说:“我们两家原来就住在市委家属宿舍,父辈之间还是老同事,也称得上是老战友,这次是回来的路上巧遇上的。”铁队左右地用眼睛看着这两位,对高剑和严晶晶讲:“是嘛!看来老天很眷顾你们二位呦。”回过头来,对身边的几位警员说:“咱们天天在外奔波,有时腿都快跑断了,可我等一回也没人间巧过呀!看起来我这命不行。”严晶晶听到这里,就反击铁队,说:“铁队,你就贫吧!等有机会我非的好好的给你报道一下不行。”铁达山马上拱手告饶:“还是请大记者笔下留情,万望海涵那。”


    第八章

    他们一行人离开火车站,高剑和严晶晶坐上了铁队开的车。在车上,高剑问丰川市日报社记者:“晶晶,你准备去哪儿呀?先送你吧!”铁队赶紧说:“别呀!老连长,我虽然是为你接风,你这一路上鞍马劳顿,很是辛苦啊!严记者也没和我在一起相聚过呢!这不正好嘛,赶得早就是不如赶得巧啊!”严晶晶马上解释说:“先谢谢你!铁队长。报社里确实有很多事情,我也外出好些天了。你们老战友也很长时间未见了,相聚一起叙叙旧,可能还有其它的事情需要交谈,我就不打扰你们老战友的兴致了,等有机会一定相聚,再做交流。”
    铁队先用车把严晶晶送到本市的日报社。在报社门口,正好遇上报社保卫处的领导。这位领导和铁队也很熟悉,他们之间打了阵招呼,报社保卫处的这位领导还对严晶晶说:“严记者可真有面子啊!有劳铁队长为你保驾护航。”
    “老连长”高剑回到丰川市的这几天本想好好地安顿一下,休息休息,也好把有些事情做个安排,然后,再去军队干部专业办公室去报到。
    可是高剑的那些战友一听说“老连长”解甲了,也都是欢喜的不得了。他们当中不是这个为“老连长”接风,就是那位给“老连长”洗尘。高剑这几天就好像掉进酒缸里了,快成“酒连长”了。几天下来高剑也一直没去上军队转业办公室。
    在酒场上一阵儿洗礼过后的一个周末,高剑无奈地推掉了部分酒局,终于去了趟自己的姐姐高欣家。临去之前,他给姐姐买了点儿水果,还为自己的小外甥买了儿童食品和玩具等。
    在一座小区6号楼5单元的2号房门,高剑敲开了姐姐家的门。而当姐姐高欣把门打开见到他时,并没有象他以前探亲回来时露出的一丝惊喜,还略带责问地说:“这次探亲可不是时候啊!啥时候回来的呀!”高剑听了这话心里就说:“这肯定是晶晶给我告的状,这个小叛徒,什么时候改行了?等我见到你这个小丫头再和你算账、”
    进了姐姐家,高剑落座后就把自己专业的事儿和盘托出,跟姐姐说:“这回再也不用急着返回自己的部队了,军人的经历将成为历史和难忘的回忆了。”姐俩正交谈着,小外甥边吃水果还得意的讲:“舅舅,我和妈妈去看严姥爷了。”高剑一听,急着问:“严叔叔现在怎么样?”高欣说:“严叔叔心脏病复发,这些天一直都在医院住院,晶晶这几天也不在丰川市。”高剑急了,问:“那就只有严阿姨和你在医院护理呀?”高欣点点头。高剑刚要讲“为啥不早说呀!”时,他又欲言又止,心里想“这不是找挨骂吗?上哪儿去找我啊?”高剑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姐姐:“高叔叔住在哪家医院?我去护理吧!你们也好好休息休息。”

    第九章

    在丰川市中心医院住院处的老干部病房里,严佑宽躺在病床上,经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精心治疗,马克思没有收留她,上帝更是对这位老人无眷顾,只是都虚惊了一场,严老又从死神那儿回到了人世间。
    严佑宽老人也不知道自己在病房里昏睡了几天,可在今天,严老好像是梦见了自己的老战友,老上级,前丰川市委书记高苍枫同志,他仿佛又回到了战争时代,那个血雨腥风的残酷岁月......北方的一座重镇,在一处较偏僻简陋的民房里,当时的地委书记高苍枫刚同情报员严佑宽接上头,正在研究如何恢复我党地下交通站的有关事宜。严佑宽身穿一件长袍,头上戴着礼貌,看上去有点儿像商人。而此时的高苍枫书记身着黑色大衣,头戴皮毛,脖子上围个围脖,鼻梁上还架副眼镜,一副教书先生的派头。他俩人正在谈着,忽然的一阵敲门声,使二人不免都警觉起来,严佑宽一把拉住高书记的手,示意对方进隔壁小屋躲一躲......这时,严佑宽不知不觉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眼睛环视着病房看了看,一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严佑宽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床前的这位年轻人,他想“这不是高书记吧?从这个年轻人的身材,长相,个头上看就是自己的老战友,只是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少了什么呢?哦。”严老一下子回想起来了,“是鼻梁上少了副二饼(近视镜),可这位老战友咋知道我生病了呢?”严老正寻思着,这时,就听这位年轻人说:“严叔叔,您醒了。您还认得我不?”严佑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老人家还在合计“刚才你我不是见过面吗?在一起谈交通站等工作。怎么你一进来眼镜就不戴了?”一旁的年轻人说话了:“严叔叔,我是搞剑那。”严老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方才是在做梦,而自己病床前的这位年轻人正是老领导高苍枫的长子高剑,严老自言自语地说:“我说这么像苍枫同志呢!”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严阿姨和高欣进来了。高欣一见严老,就说:“严叔叔,您终于醒来了,您都昏睡好几天了,可把我们吓坏了。”严阿姨也讲:“这几天都是高剑白天晚上的一直护理你,让他休息一下他还不回去。”高欣插嘴说:“他那是应该的,阿姨。”又对严老说:“高叔叔,高剑已经转业了。”严佑宽听完这话握着高剑的手,并让高剑在自己的病床边儿坐下,说:“我刚才还梦见高书记了,所以当我一睁眼看见你,心里就一愣,我的老领导又回来了。剑小子,你要是再不回来,可真就见不到我了。”严老说罢,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高剑说:“哪能呢!严叔叔,有我在,保佑您,连上帝都不会想起您。”
    就这样,一直到严佑宽病愈出院,高剑始终是在医院陪护,严老的女儿严晶晶也去过几次医院,可她一见父亲和剑哥哥就像是父子俩似的,总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而自己象客人似的,有点儿多余了。有高健在,严老还总撵晶晶,让她回单位去忙自己的工作,这下好,严晶晶在报社工作更是放心了。


    第十章

    严佑宽老人经过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和护理,病情稳定了下来,也见好转。在老人家出院时,高剑还亲自把严佑宽护送到家。之后的那几天,高剑把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他心想“自己也该收收心了。得务点儿正事儿了”,就拿着转业材料去了丰川市军转办。
    丰川市军队转业办公室的一位工作人员接待了“老连长”高剑。当工作人员看到高剑递过来的手续时,就对高剑说:“您要是再不来的话,就要寻人启事了。”“老连长”高剑一愣,“嗯”了一声。那位女工作人员接着说:“这几天,每天都能接到咨询你的电话,知道的是您没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没接待您,没为你办理手续呢!”高剑这才明白对方此番话的意思,并表示歉意,同时又简约的说明这几天一直没来办理手续的原由。
    听完了高剑的上述解释,军转办的工作人员为他办理了工作安排手续,请高剑去丰川市公安局组织部报到。“老连长”高剑接过工作人员交给自己的手续,连声说:“谢谢!谢谢您!”这位女工作人员讲:“您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关心您的人吧!”工作人员看着搞剑有些疑惑的眼神,接着说:“严晶晶是我的好朋友,还有您的那位同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听了她说的这几句话,高剑这才心里有了数,也明白了。赶紧就说:“那我就更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我也不打扰你了,改日我在当面致谢,好在我们同在一座城市居住。”那位女工作人员把高剑送出了门。
    “老连长”高剑不敢再耽误,话不宜迟,出了军转办就直奔丰川市公安局组织部。
    高剑步行了10多分钟就来到了市公安局组织部。他站在组织部门前,先敲敲门“笃笃笃”,只听组织部的门里面有人说:“请进。”高剑推开门,进了组织部办公室。只见组织部长的位置上坐着位穿警服的中年人,在他的办公桌对面还有一位老同志,也穿一身警服。这位老民警看上去有近花甲的年龄,一瞧他就是位老公安。
    高剑先是自我介绍地说:“对不起!打扰两位了。我是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按照军转办的安排,我是今天来此报到。”说完,“老连长”高剑递上了自己的相关材料和手续。
    丰川市公安局组织部长先同高剑握握手,并接过相关的材料快速地看看,同时请高剑坐下。市局组织部领导看完材料,然后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对高剑说:“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周卫民教导员,他是到这儿办事,我们二人正在谈论你这位部队上的大英雄呢!你的档案我已经看过了,经过组织研究,决定安排你去刑侦队工作。周教导员也是从部队转业到这的,现在也是位老公安了,他如今也快甲子年龄了,你要勤和老周多多沟通,交流,还要勇挑重担啊!详细情况让周教导员慢慢为你介绍吧!我还有个会,就不耽误你们二位了”。
    第十一章

    高剑和周卫民二人从市公安局组织部走了出来,还是高剑先打破了一时的沉寂,对教导员周卫民说:“在组织部,我一眼就看出,您也是军人出身,在部队锻炼过。”周卫民望了一眼身边的高剑,像是在问:“何以见得?”高剑回答:“凭我的直觉,不是我夸您,您的身上有种军人的气质,有股军人的血性。”周卫民接着问了句:“你在哪个部队服役?”高剑:“在南疆某某部队服役。”旁边儿的教导员周卫民一听到南疆某某部队这几个字时,立刻来了精神,热血沸腾,眼睛一亮,重新和高剑握了握手,还使劲儿摇了摇,说:“我的小战友啊!你我都是一支部队的呀!我只不过比你大,去服役的早。”说完,不时的拍了拍高剑的肩膀。
    丰川市刑侦队离市公安局不算太远,这两位战友边走边聊着。突然,周卫民问身边的这位小战友:“你参加上南疆自卫反击战没?”高剑听罢点点头,并且还紧紧地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坚定地回答:“参加了。”只听周卫民提高了一下自己的嗓门儿,说:“真是非常的羡慕你呀!小战友。哎,200个亿养活一群白眼狼,要是倒退个十几年,老子非上去跟这群狼心狗肺的龟孙子真刀真枪地大干它一场不可,教训教训这帮王八蛋,让他们懂得忘恩负义的下场。”高剑说:“我是侦察兵,所以就先上去参战了。”周卫民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直视着眼前的这位小战友,投去了一股赞许的目光。高剑对周卫民讲:“做为一个老兵,您的心情我是非常的理解,我也深信,在军旗下,在疆场上您都不会给军人丢脸。”周卫民:“就是现在,只要是一声令下,我这把老骨头也定能义无反顾地冲锋在杀敌的战场,血洒疆场是我们军人的福份,对吗?”高剑定了定眼神,用自己的目光说:“这就是我们当代的军魂,军人的形象,更是军人的天职,这才是真正的军营男子汉。”
    丰川市刑侦队这阵子都很忙,除了内勤人员,外勤人员大都在执行各自的任务。这时的队里显得较为清静些。周卫民把高剑领到刑侦队关队长的办公室。因为平时只有关队在这里坐阵指挥全队的一切行动。
    周卫民在关队办公室门前先是敲了敲门,只听里面有人说:“进来。”周教导员引领高剑进了关队的办公室,先和关队说:“关队,这位就是刚从部队转业被安排来我队工作的高剑同志。”关玉铜放下手里的材料,周卫民说完,就站到了旁边儿,让关队正面对着高剑。高剑立刻上去握住关队的手,对关队说:“初来乍到,我还得从头学起,望关队今后还要多多指教。我也是久仰关队长,老公安的大名,周教导员也向我介绍过您,您精明强干,智勇双全,我要好好向您学习,请教啊!”
    丰川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关玉桐,中等身材,看上去已步入中年,有50多岁。他略黑的头发,美中不足的是有点儿拔顶,而两鬓平添了几缕银丝,一副清瘦的脸,额头上抬头纹清晰可见。脸色如月光,使人感到一股冷意,这么一张严肃的脸,有如昆仑的耸峙。可那双犀利,洞若观火,明察秋毫的眼神,更是让那些罪犯闻风丧胆。
    站在关玉桐面前的高剑心里直犯嘀咕:“自己今后能和这位老刑警很好地合作吗?干刑警这一行我毕竟还是个新兵啊!这儿可不同于自己的部队呀!”
    刑侦队长关玉桐也看出了高剑此时的心思,他让高剑先坐下,并且讲:“你一定能够胜任这项工作,拿出你做为军人的勇气和作风,拼杀在同罪犯斗智斗勇的战场上,肯定也是一条硬汉子。当然啦,以后你所面临的是项新的工作,还要接触方方面面的人和事,这就有个适应的过程,好在我们今后一起工作,有什么事情和问题常跟我和老周多商量,研究,沟通,同时希望你在心里有个思想准备,尽快的熟悉公安刑侦工作方面的业务和技术,当好我和周教导员的得力助手,老周的年纪也大了,你要多承担些担子。”关玉桐说完,又对周卫民讲:“周教,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教导员周卫民:“关队还不知道吧!高剑和我都是在一个部队里服役的。”关队听了笑着说:“那就更没啥说的了。”接着又对周教导员说:“哎,你我应该称呼高剑为副教导员才对呀!”说罢,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从关玉桐那儿出来,周卫民把高剑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先是给这位即将上任的副教导员简要地介绍了本队的基本情况,人员构成,组织结构,工作上的分工及教导员的主要工作职责(即刑侦队的后勤管理等等......)
    接下来,周卫民又带着高剑去各部门儿看了看,与相关人员认识了一下,毕竟以后还要与本队人员一起共事。但是,和外勤的工作人员高剑只是见到了一部分,这是因为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执行任务。

    第十二章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丰川市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从部队转业到队里工作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来到刑侦队的这几个月,高剑可是忙得够呛,他都恨不得自己把一天当成两天用。副教导员高剑深知,毕竟自己来到公安部门,既面对许多陌生的面孔,新的工作,自己还要加倍的努力学习,熟悉并把握此项专业性很强的工作,当然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同时,还要接触本队中的同事,而且他们对自己也有个熟知,了解自己的过程,更要和队里的领导,同志之间进行工作中的磨合,配合,这里边不乏有人在观察或拭目以待,这,就是人心......
    高剑进入刑侦队这段时间以来,教导员周卫民也主动地给他加担子,派任务,他尽量想把自己当“甩手掌柜”,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这位小战友尽快的进入角色,胜任并适应刑侦队教导员这一工作。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剩下的就看你高剑去如何应对了。
    而副教导员高剑呢!忙的是今天上午去局里开会,明天去学习,后天还要协调本队与上级,市局里布置开展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等各种活动。好在高剑年轻,精力旺盛,体力充沛。可他平时还要带头值夜班,特别是赶上队里人手不够,有的警员一时有事及周六周日的时候,队内人员就显得捉襟见肘了,这档口,高剑又要去顶个班。如此这般,他就好些日子没有休息了,更是没有时间去姐姐那儿了。没办法,谁让你高剑在其位呢?更何况又是丁克一族。
    从心里讲,副教导员高剑除了做刑侦队后勤等工作以外,他很想参与本队的刑侦工作,去迎接,面对一种全新的工作挑战,在实践中历练,打造自己,使自己在工作中,为维护社会治安,为市场经济保驾护航,同这个特别能战斗,善打硬仗的团队融为一体,在感情上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可是,自从来到丰川市公安局刑侦队做副教导员工作之后,从这儿的气氛上看,也许是高剑心理的作用,他总是觉得队里有的人用另一种眼光看待自己,或者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或许是一种心理,心态上的戒备?在观察这位被他们认为从事刑侦工作的“门外汉”,不置可否,这里面不服气的是大有人在呀!

    第十三章

    那是高剑来到刑侦队几天后的一个下午1点多钟,关队去局里汇报工作,周教导员有事外出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高剑自己。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省厅和市局下发的有关文件材料。这时,就听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高剑随口说了句:“请进。”只见门开处进来几个人,前面的那位问道:“关队和周教都不在呀?”高剑回答说:“他们二位都出去了,请问你们几位有事吗?要不等他俩回来?”前边儿那个人马上就说:“哦,不用啊!没有啥事。”然后这几位就退了出去。
    高剑边看资料心里就合计:“这几位的神态和语气可不像是外来办事的,该不是外出办案的刑侦队副大队长任强吧?”虽然他们都身着便衣,高剑凭自己的直觉已经猜到了。现在连高剑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甚至多少有点儿被动,但还是没法弥补,也只能是等有机会的时候在做解释了。
    那天下午都快到3点半了,关队和周卫民才先后回到了队里。关队立即召开刑侦队班子成员开会,主要是传达上级指示精神。当关队和周教前后走进会议室时,高剑随着他俩走了进去。当高剑第一眼看到坐在副手位置上的任强副队长时,他心里想:“真的让我猜对了。”还没等高剑过去解释,关队就冲任强副队长说:“任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从部队转业到我队工作的高剑同志,现在做代理副教导员。”然后,回过头来,对高剑说:“这位是我们丰川市刑侦队副大队长任强。”听完关队的介绍,高剑上前握住对方的手,亲切地对任强讲:“我们见过面,但是很抱歉,没能认出你来,只是知道你一直都很忙,在外办案,关队和周教没少提起你,多有怠慢,还请原谅,包涵。刑侦工作你是行家,还望今后多赐教啊!”
    望着任强副队紧急集合的表情,只见他淡淡的回了句:“没关系,别客气。”高剑一时的脑海里闪现出:“莫非干刑警的都是这么冷酷或冷血?”的念头。
    在会上,关队向与会者传达了市局近期工作的目标,并做了全面的工作部署。周教还宣读了上级组织部门关于加强警队建设,确保丰川市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等宣传材料,最后,关队讲:“今后,除了做好后勤保障等工作外,副教导员高剑同志也要尽可能地参与到刑侦队的各种会议,如案情分析,进展等,加入到刑侦的工作中。”说完上述几句话,关队有又看了看副队长任强,讲道:“你们今后要积极做好协调,配合队内的工作,刑侦工作绝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情,需要全体警员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惩恶扬善,才能确保市区社会秩序清新,使丰川市的综合治理工作上一个崭新的台阶。”
    世事无端真难料。丰川市刑侦队副队长任强,做为关玉桐队长的副手,得力干将,而教导员周卫民呢!也是位警队的好后勤,贤内助,他俩真可谓是关队的左膀右臂。对这位在同一支部队服过役的小战友呢!周卫民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观察,他觉得高剑具备一名刑警的基本素质和工作能力,周教导员更是不露声色地喜在心上,认为这位小战友可教也。
    周卫民在工作中肯放手,副教高剑在队里就大胆的工作,铺开了干。那段日子里,高剑几乎是吃住都在队里了,真把这儿当家了。这一年的中秋节快到了。那天,周教不在队里,高剑走进关队的办公室,请示说:“关队,队里有的同事外出没回来,看看是不是把队里分发的月饼和水果等节日礼品等都分别送到这些同志的家里,这样能体现我队的这个集体的关怀,体贴和温情。”关队一听,说道:“好啊!就照你的意思去办。”高剑随后就派车,并组织几名内勤人员去完成此事。看着这位副教导员雷厉风行的作风,组织能力,关队心里说:“周卫民的这位小战友心还真挺细,老周他没看走眼那!”


    第十四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段时间里,副教导员高剑心里不满足于目前的后勤管理工作了,思想上也有了“活动”,总想跃跃欲试,很想直接参与到一线的刑侦工作中,为保一方平安,同社会上那些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较量一番。其实,副教高剑还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能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和实力证明一下,让“色盲”和“乌鸦嘴”之人重新认识自己。
    一天中午,警队人员正在食堂吃午餐,副队长任强忽然接到报警,接警后的任副队连饭也没吃完就带着一组刑侦人员(包括技术勘察人员等)急速地往外走。当任强刚要打开车门时,一回头,看见副教高剑朝这边儿走来,他稍微往下扫了一眼,又抬起了头,对高剑说:“我们先去现场进行了解案情,勘查案发现场。”此番话的意思谁都不言则明,一时的气氛好不尴尬呀!就在这时,关队和周教两人从后面赶了过来,关队马上对高剑说:“小高,下午你去一趟局里吧!”说完这话,关队和周教二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又都看了看已经坐在警车上的任强,关队和任副队说:“路上小心,慢点儿开车。”然后就和周教一起回到了办公室。副教高剑也没说什么,赶紧回去准备下午去局里开会的东西。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解释,正所谓越抹越黑,而且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副教导员高剑心里确实有点儿不是滋味儿,队长关玉桐和教导员周卫民也都看在了眼里。
    高剑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取出笔和会议记录本,并把这两样东西放进公文包,急匆匆地往外走。关队刚好看见了,就对他说:“要不派辆车送你去吧?”高剑回答:“不用,关队。我骑车去,也不远。”说罢,高剑就直奔自行车库走去。
    副教高剑从自行车库推出自行车,当快走到刑侦队大院门口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句:“高连长”,高剑回头看去,只见一位女警员正朝着自己快速地走来。等她走到跟前,高剑一看,笑着说:“哎呦,这不是军营之花任丹吗?”这位女警员说:“对呀!正是我呀。高连长。我可早就听说来了位副教导员,真没想到是你呀!”高剑:“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呀!看来我们太有缘分了。”接着又问任丹:“你在我们哪个部门工作啊?”任丹:“我在东海分局刑侦支队工作,和铁队一起共事。今天到这儿办事,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高剑听到这儿,一看表,市局开会的时间快到了,就急忙对任丹讲:“我要去局里,等有时间在聊,美女警花。回头见!”任丹回答:“好吧!那你忙吧!高连长,这回我们能经常见面了。”望着副教导员高剑远去的背影,女警员任丹头脑里闪现出许多自己从军时同高剑交往的情景......


    第十五章

    市局的会议快到下午4点才结束。副教高剑骑着自行车要返回警队。会议上,他记下了会议内容,会议精神和要求等,在回来的路上,高剑时而还在一门心思地回想着中午出警的事儿,可不知不觉的高剑没有按来时的路线往警队返,而是从另外一条路回警队。但是,这条路线肯定是有点儿绕远啊!
    当高剑骑着车快到一个丁字路口时,他不远望去,看见马路边儿一个残疾人坐在轮椅上,在残疾车上还有个货架,在货架上摆满了锁头和钥匙,还有维修工具。当高剑将要从他旁边儿骑过去时,又正眼看了一眼这个残疾人,他心里一愣,凭着自己的眼力,职业习惯,高剑心想:“这位不是儿时的小兄弟吴善阳吗?”为确认无误,副教高剑讯速地骑了过去,到了不远处又折回来,只不过是从马路对面骑车经过的。
    回刑侦队的路上,高剑想了很多。包括在刑侦队门口见到任丹,这一相见他倒是没有多想,因为自己在部队的时候,任侦察连的连长,又干上指导员期间,带过的队员有多少,连高剑自己都记不清了。而在这个下午绕道返回刑侦队的路上看见了儿童时期的小弟弟令他有点儿动容,此情此景也是高剑所不愿看见更是不愿想起。
    回到队里,高剑放好了自行车往办公室楼里走的时候还在思忖,今天自己虽然未能出现场,略有“遗憾”,可是在刑侦队门口见到了任丹,回来的路上认出了小善阳,也算是不虚此行,是个不小的收获。
    副教高剑把市局会议的主要内容和精神向关队和周教做了汇报,又拿出了相关材料交给了关队。看了市局下发的材料,关队得知,局里将在近期举办一届比武大赛,并且举动还不小,范围扩大到周边的几座城市公安局,同时指定由丰川市公安局负责牵头组织这届大赛。通知上说,借着本次比武大赛的契机,平台,即丰富公安队伍的文化生活,更重要的是进一步提高人民公安队伍的思想建设,技能和体能等方面的素质,以便能够更好地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为进一步扩大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繁荣,维护社会良好秩序,让老百姓安居乐业,无愧于人民公安,忠诚卫士这一光荣称号。当周教领会了局里这个通知时,立刻对关队说:“我看咱们刑侦队就让高剑去组织实施参赛这件事吧!你看行不?关队。”关玉桐:“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按你的意见办。”周教:“那就这么定了。”
    丰川市这些年来经过“严打”“除恶”等几次打击各种危害社会秩序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阶段性专项行动,全市的社会治安有了明显的好转。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市场经济的发展,人们思想的转变,加上环境等方面的影响,社会治安也面临新的问题,这就要求干警队伍应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面对新的形势,新的挑战,更要有所准备,要有过硬的本领,技能,具备人民警察硬汉的胆量。俗话说“水未来先叠坝”。因为犯罪分子的手段也在不断地翻新,罪犯的作案手段呈现出高智商,技术化的倾向。

    第十六章格律诗LL 发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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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川市公安局正是本着“丰富文化生活,全面提高思想意志”的宗旨,按照“提高技能,强化素质”这一指导思想,精心组织承办这届比武大赛。为了办好比武大赛,市局成立了比武竞赛组织委员会,并根据公安民警的工作性质,特点,结合实际情况,制定出比赛的项目,竞赛规则。其中田径项目包括投弹,铅球,铁饼,跳高跳远和400米及800米接力等普通项目,同时增加了化妆侦察,擒拿格斗,射击等,最重要的,也是非常有看点的是综合比赛项目,即“越野赛”,是最引人注目,最能体现,展示人民公安卫士综合素质及体能的比赛。参赛者在比赛中要经历登高攀爬,匍匐前进,格斗,还有开车射击,越过障碍等等,最后才能到达终点。此项赛事中,项目多,难度大,所以就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这项“越野赛”被安排在最后进行,被形容是“奥林匹克的马拉松”比赛,成为本届比武大赛的“压场赛”。
    说到这届比武大赛,刑侦队在组织准备当中还出现个小插曲。那是在比武大赛的一周前,一天上午,任强副队长推开了关队办公室的门。见任强走了进来,关队就放下了手中的笔,问了句:“什么事?”任强:“我拟定了一份参加比武大赛的人员名单,请你过目。”关队听了并没有看这份参赛人员名单,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冲着任强说:“你知道不知道应该先让谁过目?我队由谁组织实施这项工作不用我再提醒你吧?任强。”关队站了起来,又对他说:“你身为副队长,这种方式和方法,工作态度以后怎么进行工作?刑侦工作更加需要许多默默无闻的后勤保障人员付出,就靠你去单打独斗,单枪匹马进行侦办案件?就你个人是英雄好汉?你心里的小九九以为我不知道?记住,你很聪明,但是别人也不傻,不然的话谁能进刑侦队?你的全局观大局观哪去了?”这一连串的问话整得任副队有点儿无地自容,就差没有地缝儿了。就在这时,教导员周卫民进来了,他见关队正冲任强发火,就劝关队:“消消气,关队,我有件事告诉你一声。”关队这才朝任强说:“还愣着干什么?”看到任强走了出去,周教给关队倒了杯水,讲道:“我是从局里回来,在去之前,副教高剑就和我商量,到市局比武大赛委员会再争取一个越野赛的名额,如能争取到,我队在这项赛事中就有两个人参赛,这样就有了双保险,把握更大些,我给争取来了。”关队说:“行,你们就办吧!”周教:“刑侦队是我市公安的一面旗帜,是风向标,举足轻重啊!不能丢分啊!”关队这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心里想“这任副队,按照老百姓的话叫掰不开镊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让他这样做的呢!”
    丰川市委和市公安局及相关单位都非常重视这届比武竞赛,因为这场比武大赛不亚于一场“枪战片儿”,现场观众都在翘首以待观摩,盼望着最后这一时刻的到来,到不如说是比武大赛场上希望一位真心英雄的现身,也好让警届一睹芳容。
    真的是节外生枝。就在快到最后那项“越野赛”开始时,刑侦队里报名的两名参赛选手中,任强告诉副教高剑:“除了我能参加比赛,另一位参赛者因为其它原因不能前来比赛了,怎么办?副教。”说这话时任强手里还拿着一套参赛服,上面还印着数字。在场的关队和周教都急在心里,他们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副教导员高剑身上。只见高剑一把从任强手里拽过来参赛服,对任强说:“你快去比赛组委会说明一下。”瞧着高剑正往身上穿参赛服,任副队立刻明白了,他一转身就跑向了组委会报名处。高剑一边穿比赛服,看见印着66号数字,心里说:“66大顺啊!哎,蜀中无大将,还得我这廖华做先锋啊!”
    其实,这次比武大赛,做为副教导员的高剑根本就没想参赛,他想把这次的机会提供给刑侦队里的同仁,特别是那些较年轻的队员,他觉得比武大赛中的有些项目对自己这位在部队里摸爬滚打的侦察兵,又在特务连训练过,还当过特战队员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但是高剑也不想炫耀自己,那不是他的性格,看来高剑还是挺低调的。
    当比赛场上的播音员宣布“越野赛”参赛选手入场时,随着《运动员进行曲》,十几位参赛选手迈着矫健的步伐排着队走进了比赛场,站在 台前一字排开。这些参赛选手中不乏有周边市区及丰川市公安系统被人熟知的高手,尖子,而且还各有自己的粉丝。丰川市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身穿66号参赛服站在最后。这时,广播员开始一 一地介绍每一位参赛选手。从介绍第一位选手时比赛场上就开始掌声不断。也难怪,因为除了高剑是新来不长时间,其他选手无论是在基层,还是在各市区公安系统都是很有名气的,也可说是出类拔萃的。
    比赛场上的掌声更是此起彼伏。当播音员最后介绍:“第66号参赛选手,丰川市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时,赛场上出现了短暂的静默,在场的人们有的不禁在窃窃私语:“这位副教是何许人也?何方神仙?没有五把操儿敢到这里来打擂台?”就在此刻,就听见赛场一角有人拿着扩音器高喊:“老连长,胜利永远属于我们,冲啊!”赛场上一时被这震撼的高呼感染了,现场上的观众又为66号选手高剑送上最热烈的掌声。
    比赛场上手拿扩音器的不是别人,正是丰川市公安局东海分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铁达山。高剑一直管他叫“黑子”,因为达山人长得黑,除了牙是白色的之外,掉进煤堆里不呲牙都找不着。听到“黑子”用扩音器为自己鼓劲儿,加油,高剑一时头脑里涌现出南疆反击战的战场上那些惊心动魄,血与火的惨烈的场景,那些牺牲的战友......想起这些,高剑的眼圈儿湿了。他心想:”比武赛场不就是战场吗?我要为那些战友,为飘扬的军旗也要拿下这场比赛。”
    丰川市公安局承办的比武赛事中,在最后这项比赛中设计了几个小项,每个小项都要进行严格的考核,如果达不到要求将被扣分,其中,本项“越野赛”的第一个比赛内容就是1500米的长途奔袭,途中要跨越各种障碍,并且参赛选手每人除携带必备的武器外,还有近20公斤的负重,由此可见难度之大。
    象战场上将要进行一场决斗,一次冲锋。赛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这是一场对垒,决战前的寂静。现场上的人们心跳在加速。
    挑战的时刻开始了,只听发令枪“砰”的一声,十几位参赛选手如离弦的箭,似下山的猛虎冲了出去......此时,还是手拿扩音器的“黑子”铁达山对着话筒模仿起冲锋号“嘀嗒嗒嘀嘀,嘀嗒嗒嘀嘀”的声音。身穿66号比赛服的高剑热血沸腾,如同在南疆战场上一样,他先是过独木桥,并登高越过障碍,然后又匍匐前进穿过铁丝网和水沟,这些一连串的动作都显得干净利落,训练有素。完成这500米的区间运作,前面又出现一座二层楼房,“老连长”高剑刚要接近这座房子,只见里面冲出来两个模拟的“歹徒”,而且手里还有凶器。高剑先是闪过冲上前来的一名“歹徒”,面对第二个“歹徒”,他又虚晃一枪,像是要用枪托砸,然后一个扫堂腿,把对方打翻在地,另一个“歹徒”拿着凶器朝高剑刺来,只见高剑侧身一躲,顺势抓住“歹徒”的手腕儿,一个擒拿,这一“歹徒”俯首就擒,还没等打翻在地的那名“歹徒”反应过来,他俩已被高剑用手铐子铐上了。当高剑又看到这座楼房顶层失火时,高剑用了攀爬术讯速地爬上了二楼,使用灭火器扑灭了火势。整个赛场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对这名选手是即敬畏又是陌生啊!
    经过1500米的越野障碍赛,接下来的就是骑摩托车特技了。要求骑摩托车选手在飞跃障碍的过程中同时进行射击等,最后到达终点。
    突然,比赛场上,“大嗓门儿”铁达山对着扩音器大声唱:“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在“黑子”铁达山的带领下,一下子引起了全场的共鸣,共同齐唱这首熟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伴随着这首雄壮,威武的《进行曲》,高剑飞身骑上了摩托车,虽然这是一台三轮摩托车,可高剑在比赛中能够灵活运用。只见他侧身一歪,使这台摩托车悬起一个轮子,向着独木桥冲过去,紧接着,他又开车飞过了断桥,过陡坡,穿泥塘,最后,高副教右手举着冲锋枪,利用悬起的跨斗当支架,进行精准的射击。在他返回来的途中,还借着三轮车的平衡,稳定性,右手拿冲锋枪,左手握着手枪,左右开弓,来了个双枪表演......
    这场比武竞赛的“压轴戏”,又称为“铁人赛”,成为本届比武大赛的最大看点,焦点。简直就是给副教导员高剑提供展示个人技能的舞台,可想而知,高剑成了本场比赛的耀眼之星,竞技场上观众心目中的英雄。
    到达终点之后,副教导员高剑本想同其他参赛人员握握手,这时,就见“大嗓门儿”“黑子”铁达山,带着一队人马冲进了赛场的终点,来到高剑面前,大声喊道:“老连长,不减当年啊!到哪儿咱们都是军人,男子猛汉,哈哈哈!”说完还抱起了高剑,又从身边的兄弟手中拿过来两瓶酒,各分一瓶,开盖儿一杨脖儿,当时就见了瓶底儿,这两位战友都深知,这是庆功酒啊!
    “黑子”铁达山和其他一帮人一起把“老连长”高剑抬了起来,反复的抛向空中,后来抬着“老连长”,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绕着比武大赛现场,高唱着《打靶归来》这首战歌,如同战场上的英雄凯旋一般......激情之中的高剑更是无暇顾及其它参赛选手的成绩了。


    第十七章

    在丰川市公安局组织承办完比武大赛之后的一天晚上,市公安局东海分局刑侦支队长铁达山和自己的“老连长”高剑在市区的一座挺有名气的大酒店相聚。因为这天是周末,酒店里的人明显多,这也体现出都市的生活节奏,特别是表现在夜生活方面。
    铁达山和高剑在酒店大厅里的一张餐桌坐了下来,铁队要了两瓶白酒,4个菜,他又特意告诉服务人员不用酒杯,用两个碗或者是茶缸也行。“老连长”高剑看在眼里,会心地一笑。
    高剑对老部下铁达山说:“还是老规矩啊!”铁队:“那当然了,老连长,咱们可都是军人那。”说罢,这两位每人开启一瓶酒,往各自的酒碗里倒满了酒,他二人端起了酒碗碰了一下,铁达山:“老连长,这是庆功酒。”不言则明,两位战友全明白,他俩同时一扬脖儿,酒碗立刻就见底儿,又都“呼”地长出了口气,接着又把自己的酒碗倒上,吃着可口的佳肴。
    当铁达山队长和高副教干了第二碗酒之后,这“黑子”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对“老连长”讲:“连长,当我在赛场上一听到播音员念出你的名字时,我心里就有了底,更是有了定数,冠军非你呀!你要是亚军,那没人能当冠军。那些参赛选手啊!都是他妈的陪太子读书,全是给你当分母啊!是陪衬,你给咱们军人争了光,提了气,让有些人看看,是骡子是马的出来溜溜。”两位战友爽朗地笑了起来。铁队这位“大嗓门儿”笑起来像是在吼,整个大厅里的人都能听到。
    这时,有六七个年轻人走进了大厅,他们四周张望寻找合适的坐位,并朝着铁队他俩这边儿走来。这几个年轻人看到铁队他二人的餐桌旁边只剩下一张桌子,还只够4个人就餐,而高剑和铁达山用餐的桌子好像还大一点儿,几个年轻人合计,"这剩下的一张桌子吧!如果再加上几把椅子,还是有点儿挤,"他们不约而同时地把目光投向了铁队和高剑这边儿.....
    这几个年轻人的举动,“老连长”高剑早就看在了眼里,其中的两位女生摸样的年轻人,高剑从两人的背影就认出来了,自己转业时在火车站候车室和火车上遇见过,只不过是无动于衷罢了。
    高剑和铁队正喝着酒交谈着,只见一位老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铁达山说:“你好!铁队长。您能来我酒店是我店的荣幸,也使我店棚壁生辉呀!我店还的需要您劳心保驾呢!您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言语一声,我也好为您安排一下,有失远迎,万望见谅,海涵那!我向您表示歉意,这样吧!您二位这次小聚就算是给我个机会,将功补过,就当是成全我个面子,好吗?”这位徐经理上述的一席话,不光是在坐的铁队和高剑,连那几个年轻人都听见了。铁达山见这位徐经理说完话,就讲:“我说虚老板,”铁队竟然给人家徐经理改了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老连长,高剑,如今已转业到市局刑侦队任副教导员。这可是我的老领导又是老战友啊!南疆反击战前线是他把我从生死线上背回来的,要不我这把骨头早就埋在烈士陵园了,我们可是生死之交,过命兄弟呀!”徐经理一听这话,马上说道:“两位大英雄,这顿酒就当是为老战友接来春风洗去征尘吧!那我就不打扰二位的战友情致,请继续用餐,叙旧。”随后,徐经理叫来大堂主管,吩咐加了两个菜,上了两瓶好白酒
    站在一旁的这伙儿年轻人被这一幕简直是看呆了,他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而就在这儿挺尴尬的时候,“老连长”高剑对铁达山也是对这几个年轻人说:“我看咱俩还是到旁边那张桌吧!把这张大一点儿的桌子让给他们。”高剑说完,就转过头对那几个年轻人说:“你们再让服务员加几把椅子就够了。”说罢,就把餐桌上的酒具和酒瓶往旁边的桌子上拿。那几个小青年的反应也挺快的,一个劲儿地说:“谢谢!不好意思。谢谢你们两位了。”几个小青年这才发现,面前的这对战友酒桌上已经放了4个空酒瓶,平均起来每个人喝了近两瓶白酒啊!这群小青年还帮着拿完他俩酒桌上的酒菜,这档口,酒店大堂主管上了两瓶白酒和酒店的招牌菜。小青年们看到这儿眼睛都直了,他们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那意思在说:“这两位的酒量真是猛男啊!”他们当中的两个女青年一直不断地用眼睛盯着与铁队坐对面的这位叫“老连长”的男士,,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二人还不时的互相对视着,或许是在相互之间提醒着什么
    落坐的这伙儿小青年对高剑和铁队送去敬佩的目光,,同时,也被这两位有着军人的脾气,血性,,性格和气质所吸引,这两位老战友也吸引着周围邻桌客人的眼球。
    餐桌上,“大嗓门儿”铁达山喝到了兴头上,只见他撸胳膊挽袖子,端起酒碗同高剑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对高剑说:“连长,我们到这来是给徐老板面子,这可不是我说大话,真的。我还是非常怀念你我光着膀子,剪着光头在一起大碗喝酒的那段日子。”高剑接过话茬儿说:“都成为回忆了。”说完,高剑扭过头来望了望一片漆黑的窗外......达山知道,“老连长”是往南疆那个方向遥望,那是个魂牵梦萦的地方......
    铁达山的话打断了高剑短暂的回忆:“说实话,连长,我舍不得离开培养我,教育我的部队。”高剑:“是的,有时我也想,我宁愿战死在沙场......可是,又没有办法,很是无奈,毕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随着科技进步,社会发展,国际国内的形势的变化,军事思想的变革,也是必然的趋势。特别是回来之后所经历的事,接触的人,使我感触更多更深。”达山:“对,我刚转业干公安时也遇到了不少的难处。首先是部队的环境,条件,对战士的要求,工作节奏等等都与地方工作情况有着千差万别;其次,工作内容及其他方面,回到地方要面临全新的工作,特别是公安工作,专业性又很强,都需要从头开始,从零做起,是个学生,一张白纸,这些都还好说,通过自己不断的学习,不懈的努力,逐渐去适应,做好今后的工作。尤其是有的个别人总是用另一种眼光来打量你,对待你。是的,我也承认,我自己不是科班,没背景,不专业,没有经验,更没上过警校学习,培训,这无形之中与有的人在心里不免就有了一定的隔阂,工作起来就有点儿不顺手,难度挺大。我自己曾经苦闷过,彷徨过,心里流过泪。我总是在想,我们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甚至牺牲为了什么?难道回到这里还得受这份窝囊气?我就不信,战场上有那么多高地,堡垒被我们攻下来,难道我就适应不了这儿的环境,站不住脚跟?有几次把我气得都想......”铁队没有往下讲,可面对自己的老部下,高剑已经听明白了。他为达山倒上了酒,;又呷了口酒,高剑这时也脱去了外衣,铁达山见状,“哈哈”大笑,说:“比武大赛上,连长,你给咱们军人争了光,赢得了荣誉,我比过年,比打一场胜仗还高兴,那个兴奋劲儿别提了,让有的人瞧瞧,咱们绝不是孬种,看看,这才是咱军营男子汉。看到你在比武赛场上的英姿,我的连长啊!我就仿佛又看见咱们当年南疆誓师大会的影子,那个时候都知道,一旦冲锋上去打这帮没有良心的,数典忘祖的狗杂种,这一百多斤还不知能否回来不,站在军旗下,我们没有一个人怕死的,谁都不愿意不想做个孬种。临出发的那天晚上,咱俩可是光着上身大碗地喝着壮行酒,就差裤头没脱了......”两位生死战友开心的笑声引得邻桌的那伙儿小青年像是听战斗故事似的。
    这几位年轻人当中的两个女生忽然间都想起来了,那位叫“老连长”的男人,不就是在火车站候车室和车厢里遇见的男士吗!听到了这两位战友的讲述,这帮小青年都投去一种尊重的眼神。而那两位女青年反倒是觉得有点儿歉意,可又没法说出口。
    高剑和达山二人喝的有点儿关不住闸门儿了,突然,高剑又往铁队和自己的酒碗里倒满酒,看着面前这位同自己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战友,喃喃地说:“拴住子,黑蛋儿,大老杨,铁头,小蛮子。小锤子,小湖北,灵猴子.....要是他们能在304高地上活着下来,现在....”然后转过头看了看旁边那伙儿小青年,讲:“不比他们大多少啊!黑蛋儿也只有十七,八岁呀!”高剑讲完之后,他俩端起倒满的酒碗缓缓地洒在了地上。这个小小的仪式完成后,铁达山来了句:“醉卧沙场君莫笑,”高剑接过了下句:“古来征战几人回。”
    不知道什么时候,任丹也来到这座酒店,她是和同学聚会来这儿。当同学聚会结束,正要往出走的时候,眼尖的她一眼就看见了铁队和高副教在那儿把酒问盏。这位女警员很是机灵,她先去吧台把两位领导,也是老战友的就餐帐给结了,又主动走到高剑和铁队面前,打个招呼,还给二位倒上酒,说道:“我就不打扰两位战友的雅兴 ,请你们两位战友慢慢享用。”说完这几句话,任丹就匆匆地离开了。
    随着天色渐晚,大厅里的顾客也不太多了。丰川市日报社记者严晶晶与几个同事从酒店的包房里往出走,她边走还不断地听见大厅一角的方向有个“大嗓门儿”在说话,开始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晶晶走近一瞧,好家伙,原来是曾经在南疆反击战血战沙场的这两位。严晶晶看见桌子上的几个空着的白酒瓶,心里就想:“这两位酒汉子今晚上肯定又喝大了。”其实,严晶晶在前台交钱时,站在她前面的任丹正在为他们二位买单。当任丹对服务员说:“给那边儿的两位买单”时,晶晶听出来了,这是一位慷慨解囊的巾帼女士。但是令严晶晶没有想到的是给眼前这两位“持酒战友”解囊。
    大记者严晶晶对这二位说:“两位战士,正在煮酒论英雄啊!”铁队一见严记者,就讲:“哦,无冕之王,新闻喉舌来也,太有缘了。不过现在可都是酒话,可没有豪言壮语啊!”严晶晶:“是吗?铁队长。”铁达山:“可不是嘛!你看,在这能遇见你,我去车站接老连长还能与你相逢,看来你不是与我有缘,而是......”说这话,铁队的眼睛就往高剑这儿漂。而后,这二位又不约而同时地注视着站在眼前的美女记者,,看的晶晶心里直发毛。他俩这一看倒是不要紧,晶晶不时的来回看这二位的表情。这时,铁队凑到高剑的身边儿,对着高剑的耳边嘀咕着什么,说完还顽皮的笑着,这边儿高剑面无表情却用脚尖在铁队的脚面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疼的达山差点儿蹦起来,连忙说:“连长,我口误,自罚一口酒。”然后还满桌子找酒,哪知道这桌子上几个酒瓶子全都见底儿了。严晶晶问高剑:“铁队刚才对你说了什么?”高剑作答:“也...没说啥,没太听清啊!”说罢,同铁达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这下严晶晶更是懵了,冲他俩说:“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他俩听了笑声更大了。看到这位美女记者要“打破砂锅问(纹)到底”的架势,高剑哥哥对她说:“铁队说,从前有个小朋友爱打扑克,她是先把大王,小王,还有2和3 都挑出去了,自己留下,剩下的让大家来抓,并且她还要先出牌,所以这个小朋友总能当第一,当大贡。”说完这三人一起笑了。笑声中,晶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问剑哥哥:“从前?你说的是小男孩儿还是小女孩儿呀?”高剑冲铁队努努嘴,问了达山一句:“是小子还是小丫头儿啊?”问到这儿,他俩人冲晶晶抿嘴乐。严晶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气得她朝高剑说:“等有机会再和你算总账。”又冲着铁队瞪着眼睛说:“黑子”铁达山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嗖地站了起来,脸上立刻没了笑容。此时,严晶晶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铁队冲着晶晶喊:“你个丫头片子,除了我的连长,还没有人敢这么叫我呢!”站在门口那儿的严晶晶也是毫不示弱,朝铁队大声说:“那你这次就当一回螃蟹吧!我就作为第一人。”说毕,严晶晶就闪出了酒店。
    “老连长”高剑站了起来,对“黑子”铁达山说:“算了,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嘛!发那么大的火气干啥?我也帮过你嘛。论起耍笔杆子,打嘴仗你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回好了,把我也牵连进来了,晶晶回家一打小报告,我也得挨收拾。”“黑子”铁达山问了句:“为什么?”就坐下了。高剑:“当年在市委大院宿舍的时候,晶晶每天都长在我家里,去幼儿园都是我姐姐接送她,撵都撵不走,睡觉还得我姐哄着搂着睡,她在我妈心里可宝贝着呢!谁敢给亏吃啊!我家三嘎子挺驴的吧?那都得让她三分。”
    铁达山和高剑这二位最后只能是碗下酒。“今晚这顿酒,美其名曰是你请,可这最后呢!你说咱俩呀!”高剑说完上述话,两人也酒足饭饱,像亲兄弟一样勾肩搭背走出了酒店。“黑子”铁队走着还在不停地讲:“我怎么越看这位美女记者严什么来着?她就越像柏晓静医生呢?连长,我这可不是酒话呀!以前我也没有这个感觉,只有你在,我才觉得严记者就是当年柏军医的再现......”
    他俩还唱着“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这首《进行曲》回去的。当然啦,高剑这个夜里在自己的睡梦之中也没闲着,他还真的是梦见了这位同窗知己,并且在火线上掩护过自己的女军医——柏晓静,也许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



    第十八章


    “噹,噹,噹”市刑侦队关队长听见有人敲门,说了句:“请进。”并放下手中的材料,见是副教高剑进来,就说:“你来得正好。”高剑看到周卫民和任强副队都在,对关玉桐说:“关队,不打扰吧?我也有事要向您汇报。”关队:“不急,高副教,你这回可是名声在外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深藏不露啊!为我们刑侦队拔了头筹。以后队里警员的身体素质,体能训练等方面的工作你就全面抓起来。”说到这儿,关队示意让高剑坐下,继续讲:“我在重申一下,”又看了看在坐的任强和周教,说:“以后除了副教导员份内的事,只要是不耽误本职工作,你必须介入接警的案件之中,包括案情的分析,论证,甚至还有案件的侦查,收集等等。刑侦队是一个整体,工作上是有分工,但是相互协作,合作非常重要,这能体现出我们这个集体的团结,奋力向上,维护社会秩序长治久安的精神面貌。”讲完了上述话,关队又加重了语气,对高剑说:“你正好听听任强副队的案情汇报。”然后扭过头对任强讲:“你继续吧!再把前边儿的有关情况简单地叙述一下。”
    副队长任强说:“今年4月19日中午,接到交通大队的报告,说在市郊宁河的一座桥下,发现一辆坠河的小轿车,只露出车的顶部,交警们经过努力,把这部汽车打捞上岸,经过检查,发现这部汽车里有两男一女在车中,均已死亡。在现场,经专业人员对这辆车进行检验(后经反复试验),得出结论是这部汽车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同时,通过法医进行尸体检验鉴定,对死者(大龄男性)的死因有些疑点。所以就上报给市局刑侦队,请协助侦办。”停顿了一下,任强接着讲:“车上的男性司机叫姚连杰,是我市知名的商贸公司总经理,另外两人(女性和男孩)为姚连杰的妻子和他们的孩子。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法医的鉴定结果,即男主人姚连杰在溺水之前遭到过重击,而就是这一重击致使姚连杰失去知觉,更无本能的挣扎,同汽车一同落水。在进行调查时,我们了解到姚连杰家里的一个情况。这个姚连杰的父亲姚文仲,是在今年的元月19日的晚上去世的。”关队问了句:“这和本案有联系吗?是否与此案巧合?这个姚文仲是怎么去世的?”副队长任强:“是这样的,姚连杰之父姚文仲现在的妻子不是原配,是后到一起的。姚文仲的老伴儿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在1月19 日晚上5点半左右,他现在的老伴儿做饭时一看酱油和味精没多少了,她先是把煤气关闭了,然后就去小卖店购买。等她买回来时又继续做饭。在她把饭菜都做好了,合计姚文仲睡觉还没醒,就没马上叫他。因为姚文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时常是以床为伴。等到快晚上7点时,老伴儿去叫姚文仲起床吃晚饭。只见姚文仲全身连头还盖着被子,老伴儿走过去一掀被子,发现姚文仲脸色苍白,鼻孔出血,两眼发直地一动不动,老伴儿叫了几声,姚文仲也不应。老伴儿就给他的孩子们(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打电话,等姚文仲的孩子和医生都先后赶到家里之后,经医护人员检查,发现姚文仲已无生命迹象,已经死亡。”


    第十九章

    副教高剑在任强介绍“4.19案件”中听到姚连杰这个名字时心里一惊,当时就合计:“这个姚连杰的名字自己咋这么熟悉呢?”姚——连——杰的名字对自己来说是即遥远,但是又感到突然和陌生。姚连杰这三个子让高剑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就出现在耳畔,使高剑来不及在大脑里回忆,搜索。可是,当任强副队长在提到姚连杰的父亲姚文仲时,高剑的心头一震,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这双耳朵了。出于职业习惯,坐在关队办公室沙发上的高剑镇静自若地继续听着任强把此案介绍完。
    等周教和任强走了之后,副教高剑向队长关玉桐汇报了市局会议的内容,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先是整理了一下市局会议的材料,又制定了个提高警员身体素质的计划大纲。做完之后就已经挺晚了,整个刑侦队的楼里都没几个人了。副教导员高剑趁着夜静开始回忆起任强所介绍的“4.19案件”的案情.....
    高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又给自己的茶杯里到了点儿水,他刚要坐下,就听见有人敲门,可在敲门的同时人也进来了。副教高剑一看是任副队长,就问了句:“还没回去休息呀?任副。”任强:“哎,习惯了。”接着反问了一句:“你高副教不也是如此吗!”高剑应道:“我就更需要加倍努力了,这就叫笨鸟先飞吧!谁让我还是个新兵呢!”两人都笑了起来,任强讲道:“那你就继续飞吧!副教同志。”说完任强就退了出去。
    坐下之后,高剑重新把自己的思路收了回来,又投入到"4.19案件”中。回想起“4.19案件”里的死亡人姚连杰,还有他的父亲姚文仲,高剑的心里真的是永远也平静不下来,甚至有些挥之不去的隐隐作痛,他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4,19案件”当中的死者姚连杰,当年也在丰川市委大院住,他的哥哥名叫姚连英,人送外号“姚老道”,因为他总爱穿一件黑色的长衣服,可能是小的时候得过一种病,脑袋上不长头发,所以只能剃光头,活像个“老道”再现。而姚连英的弟弟姚连杰,全市委大院的小伙伴儿们都管他叫“狗腿子”,这是由于他小子挺坏的,什么事儿都干,还总爱出坏主意,也是一肚子坏水儿。按照现在老百姓的话说是不是有点儿遗传呢?

    第二十章

    公元一九六六年初秋的一天下午,放学回来的高剑背着书包走进丰川市委家属大院,当他走到自己家门口时,就看见有许多人在议论纷纷,在互相的谈论着什么......
    高剑挤过人群,进了自己家里时,看见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对坐在沙发上,两人一声不吭,爸爸脸色也不好。当时,高剑觉得自己家的屋里为啥这么暗呢!正合计着:“这天也没黑呀!”就在他往窗外看时,才发现自己家里的窗户被人用纸给糊上了,所以屋里就显得特别昏暗。此时的高剑自己不理解,更是不明白这都是为什么。
    等第二天去上学时,高剑发觉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都在用另一种眼神审视自己,而在市委家属大院里,那些平时和自己一起玩儿的小伙伴儿们一夜之间好像变了一样,把高剑当成了“走资派”“叛徒”的狗崽子。他们带着“老子反动儿混蛋”的逻辑,每天都对高欣,高剑和高洋谩骂,侮辱和人身攻击,抢这姐仨的东西,还在高欣她们身后边儿扔石头。
    很快,姐姐高欣就听别人说,爸爸高苍枫(时任丰川市委书记)当年在抗联时期的老战友,老革命等,在这场运动的初期当成“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叛徒”,被打到了。接着就是无休止的批斗会,审查,检讨等等。最后,高书记还被关了起来。这些情况也同样在高欣,高剑和高洋姊妹仨的校园和市委家属大院传开了。当时,这仨孩子所处的环境就可想而知了。
    自从家里的窗户被贴上大字报那时起,高剑发现自己的妈妈开始抽烟了。他只是记得爸爸已经抽烟多年了,也就是从这时候起,爸爸又爱喝酒了。
    被打成“叛徒”“走资派”的高苍枫,先是被“造反派”要求去烧锅炉,扫院子等活,晚上还要接受批斗,再不就是写检查,写揭发检举材料等,每天都是很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母亲每天晚上都要等到父亲回来,给父亲端上热好的饭菜,吃完之后才得休息。
    铺天盖地的大字报,各种批判会,在高剑幼小的心灵里生出了许多疑惑和不解......我以前在学校每年都是三好学生,还是班长,可是为何被取消评选呢?而班主任对我也不公平,另类一样地对待我。那段日子里,高剑都没有心思去上学了,他害怕受同学们歧视,更怕被别人欺负,甚至在上学的路上都是谨小慎微,真有点儿像“做贼”的感觉,有的时候还得和姐姐一块儿去上学。
    家属大院从那个时候开始子女们也分成伙儿了。高剑和姐姐作为“狗崽子”,是被改造的对象,实力最弱,人数也最少,这群小伙伴儿们有高洋,吴善阳(外号叫山羊),还有小不点儿严晶晶等等。而“根红苗正”的就有“姚老道”哥俩,“杨大王八”哥几个,再就是“尤根儿”哥仨等。这群乌合之众,借着这场运动,狗仗人势,仰仗着他们的父母是“造反派”不管是在大院里还是大院外兴风作浪,打着一定的旗号,开始了多端作恶的勾当。
    俗话说“人怕逼,马怕骑”呀!这期间,家属大院里杀出来个“程咬金”,冒出个“愣头青”杀将出来。这个愣小子就是被打成“走资派”的前市委书记高苍枫的小儿子,高欣和高剑的亲弟弟——高洋,人送外号“毛驴子”,还有人管他叫“三嘎子”。因为高洋在家里排行老三。这“三嘎子”不像他姐姐和哥哥,他的性格就很爆裂,外向,脾气倔强,按百姓话说,就是有老猪腰子,主意正。高洋在上小学的时候就不安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和比自己大的男孩子摔跤,造成自己骨折,而且右手还打着石膏,缠着绷带,还用左手同别人打架。在学校踢球时右手腕都骨折了,就这样也没老实,和本院的“杨大王八”家里的老小子干仗,最后又拿起斧子跟人家对着干,就差用自己家里的菜刀了。
    “三嘎子”高洋打的许多起仗有些是因为姐姐和哥哥,然而,他自己也没少吃亏,受伤。回到家里,有时也免不了挨父母一顿训斥,挨打。但是,大多时候,当他说起外面的所发生的事情的原委,做为父母的还能说什么呢!大人能懂,可孩子们在外面能忍受这些不公平吗?高苍枫自己深知,有些事情不能怪孩子,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个别居心叵测之人在自己身上得不到什么,更是妄想在其他方面找借口,已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发泄怨恨和不满罢了。
    到了中学时期,“三嘎子”就开始不怎么上学了。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三嘎子”高洋同社会上一些闲散人员,地痞流氓混在了一起,有学不上,有家不归。父母和姐姐哥哥(高欣和高剑)谁也找不到他,都不知道这小子去哪儿了。
    初中一年级的时候,高剑也像其他同学一样热情向上,努力学习,表现积极,还在班里第一个递交了入团申请书。可是别的同学都陆续的加入了团组织,唯有高剑的入团申请书如石沉大海,高剑深知,这都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为这件事他还哭过几回。在家里,母亲和姐姐没少劝他,开导他。唯有在这个时候,高剑又想起远在农场劳动的爸爸......当爸爸在家里时自己也没有这种孤独的感觉,他觉得父亲是一座大山,一棵大树,是自己的脊梁,父亲的胸怀像大海一样的宽广。
    自从高苍枫被送去农场参加劳动之后,他的一家人就被要求搬出了家属大院,搬到了一处较偏僻的民宅,住在一间只有十几平方米的房子。
    一天下午,放学回来的严晶晶站在马路边儿正哭着,这时“三嘎子”高洋和几个小哥们路过这里,见到晶晶哭的像个泪人儿似的,就上前问清了情况,得知是“杨大王八”家里的老四把晶晶给打了,还不让她回家,书包也给抢去了,这“三嘎子”一怒之下,带着这几个伙伴,挥舞着片刀,匕首及棍棒直奔杨家老四杀过去,打的对方当时就没起来。事情之后,杨家哥几个到处寻找“三嘎子”,他哥几个一时找不到“三嘎子”高洋,却找到了那几个高洋的伙伴,可以想象,这几个小帮手也吃了不少亏。而就是在这不久,发生了这一年的除夕之夜,“杨大王八”家里的窗户玻璃全部被砸,为这件事当地的派出所还出警进行过调查......


    第二十一章

    距离丰川市有几十公里的洋县,这年夏天的一个周末,一辆警车驶进了一处民宅。车上下来两位身穿便装的民警,来到一栋二单元三楼一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的女主人孙桂英听见有人敲门,她从屋里走到门前,可她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先问了一句:“谁呀?”只听门外有人作答:“您好!我们是丰川市民警,请问,这是孙桂英老人的家吗?”这时,就听屋里边儿的门锁在响动,随后门打开了。门开处,满头白发的孙桂英问:“你们有事吗?”民警出示了本人的工作证,只见证件上印着姓名:高剑。当高剑收起自己的证件之后,对她说:“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们是来了解点儿情况,您看能否进屋里说呀?”老妇人孙桂英:“请进吧!”转身把二位领进了屋里。
    高剑和尤冰进了屋里,孙桂英请他俩坐在沙发上,并给他们俩倒上水。高剑:“谢谢您!我们是从丰川市来的,来之前也没和您打个招呼,请您原谅。这次来您家主要是为姚文仲的事情。提起此事可能使您悲伤,感到伤心,但我们还是想请您帮助回忆一下姚文仲去世时的前后经过,这也是我们的份内工作,希望您能够配合。”孙桂英:“我明白。”高剑随后拿出了笔和本。
    高剑问:“您和姚文仲是后结合的,是吗?”孙桂英:“是的,有十多年了。是经过别人介绍认识的。当时,姚文仲的老伴儿去世一年多了。”高剑:“您和姚文仲的关系相处的怎么样?”孙桂英:“我和老姚相处的挺好,人老了就是有个做伴儿的,相依为命吧!有个照应。”高剑又问:“您和老姚的儿女们相处的好不?”老妇人迟疑了片刻,说:“他们也不怎么来,除非是逢年过节。”听到这儿,高剑心里就知晓了。
    孙桂英老人又把那天晚上(元月9日)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高剑让孙桂英老人喝点儿水,继续问道:“当时是您去叫姚文仲起床吃饭的?”孙桂英:“是的。”高剑:“姚文仲身上盖的是衣服还是被子?”听了对方的这句问话,孙桂英心里略显紧张,眼神也有些慌乱。她的这些表情都没能逃过高剑那双敏锐的眼睛。高剑:“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姚文仲的儿女当时是什么态度?”见老妇人低头不语,高剑安慰她,说:“您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还原一个真相,也告慰一位在天之灵,同时也还您一个清白。我们也会为您保守秘密的,请您老放心。”
    孙桂英老人这才讲:“那天晚上我发现老姚一动也不动,我觉得情况不好,就先给他的子女们打电话,他的女儿打了120之后就通知了她的两个哥哥。老姚的女儿是第一个来的。进门就问了我一句,咋没关门呢?我当时也纳闷儿,心里想,我记得回来时把门给关上了?我随口就说,是怕你们进屋再敲门嘛!”高剑打断了老人家的话,问:“姚文仲的女儿说您没有关门?那您回来时关门没?还记得不?”孙桂英:“我记得很清楚,回屋里时关门了。从我进这个家的那天起,我时时处处都特别的小心,就怕人家挑理。”高剑:“当时老姚的被子是什么样子的?”孙桂英:“被里子都蹬破了好几处。”高副教:“现在那床被子还在吗?能不能让我看看?”孙老妇人:“我给老姚最后收拾的东西,蹬破的被子人家也不要,我看以后再缝缝还能用,就打包一起带回来了。”老人家说完就起身到自家的柜子里,把那床蹬破的被子拿了出来,递给了高剑。
    高剑把这床被子打开,它有八成新,有三处缝补的地方,还挺大的。最后,高剑又重复问了句:“您和姚文仲的儿女们关系相处的怎么样?”孙桂英老人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讲:“我本来是想给老姚祭七,可是还没有等我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完,就不得不离开了。”说完这话,老妇人孙桂英的眼睛里就流出了两行热泪。高剑紧盯了一句:“为什么?”孙桂英:“还不都是埋怨我没照顾好老姚呗。”高剑:“在这件事情上,您是怎么想的?”老妇人:“哎,我也想不通,但是,毕竟人也去世了,从良心上讲,我也是尽力了。”
    在开车回丰川市的路上,高剑他俩又顺便办理了其它事务。副教高剑反复回忆着孙桂英老人说的那句话,他心里在说:“老妇人毕竟是个极其普通的百姓,不可能用刑警专业的技术和角度去分析,判断和推敲啊!她只能是在悲伤,委屈的心境中度过余生。可是我们呢!我们是刑警,是警察,肩上承担的是责任和义务。”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副教高剑紧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他见坐在一旁的警员尤冰始终一言不发,不时的还低着自己的头,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就问了句:“小尤尤啊!你在想啥呢?”尤冰:“副教,你为何对此事这么感兴趣呢?”高剑:“我是凭自己的直觉,那你怎么没问为什么?”警员尤冰:“你都问的很专业了,我就没啥问的了。真的,我确实是没想到。”说完,尤冰才正眼地看了看高副教。高剑接着说:“你也一定是在想,这位新来的副教,既不是专业搞技术的,又是个外行,他今后在刑侦队里能否站得住脚,如何同队友合作相处......是吧?尤冰同志。”一旁的尤冰马上应道:“不不,副教,你说的不完全对。这可以从全局运动会上的比武大赛和今天的上访调查就可见一斑,我也有种预感。”尤冰扭过头双目紧紧盯着高副教:“能在此时此地敢登上刑侦队大门的绝非等闲人物。”高剑也看了看身边的这位女刑警,说了句:“名字冰冷,心思不凉啊!”尤冰笑着接过话茬:“我是哀莫大于心不死啊!副教,你今天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了。其中有两点:第一,姚文仲家里门没关,这期间就可能有人进来:第二,就是那床蹬破的被子。”副教高剑听了尤冰上述的这番话,连忙竖起大拇指,心里说:“我还是真的没看错。”尤冰望着车窗外,讲:“我还能猜度你现在正想什么......你以前在部队里做过或是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吧?说实话。”高副教心里在想:“这小丫头的语言够犀利的,倒像是在审问我。”就对尤冰说:“在转业之前的那几年有幸被调到军区的保卫部工作,在工作中,由于需要,接触过一些案件时也走访过有关的刑侦 人员和专家,同时也出去进修学习和自学相关的刑侦知识,比如《刑侦足迹学》等等把!还有就是自修过《犯罪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尤冰:“怪不得呢!即使我意料之中,又给了我惊喜之外啊!”


    第二十二章

    副教导员高剑从洋县回来时先把女警员尤冰送回家,然后就回到刑侦队。他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但高剑还没觉得饿,就先沏了杯水,并开始整理去临县(洋县)孙桂英老人那里的调查,了解及取证的有关材料(包括笔录等),高副教一边整理者材料还不停地记着什么,有时又停下来思考着......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副教高剑的思路,他拿起电话问道:“请问,您找谁?这里是刑侦队。”对方(湖畔派出所民警)报告:“在湖畔公园发生一起命案,当地公安人员已经到达现场,请求市刑侦队支援。特此报告。”
    接到报案电话,副教高剑先向关队进行报告,然后通知刑侦队有关技术人员等迅速赶往现场。湖畔派出所的民警已将现场保护了起来,进行封闭。高剑到达案发现场时警戒线外有不少群众在围观。副教高剑立即组织人员进行现场勘查,拍照,取证,调查走访等。见天色渐黑,又安排人员在现场安上了照明设备,所有这一切都在高剑有条不紊的组织,指挥与协调下有序地进行着。
    副教高剑看关队来了,就把现场情况向关玉桐做了汇报。等法医对尸体检查完,并把被害人尸体拉走之后,高剑和关队来到湖畔派出所领导面前,他身边还有一位中年妇女。高剑对这位民警说:“请您把这里的情况跟关队介绍一下。”根据民警的介绍,死者名字叫修利根,是本市一个协会的会员,这几年因为身体原因没怎么上班(有血栓病),今天晚上在家吃完晚饭后夫妻俩一起来到湖畔公园散步,这已经成为二人生活中的习惯了。而今晚在在湖畔公园散步时,修利根的妻子一时内急,就让修利根就近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休息,她自己去解手。此时,天色快黑了。修夫人解手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本单位的同事,就顺便聊了几句(一会儿),这期间,修利根一直是坐在椅子上。等修夫人回到修利根身边看他一动不动,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就没有马上叫他,过了一会儿,修夫人说了句:“利根,我们回去吧!”她见丈夫还没反应,就上前拽了他一把,可当修夫人用手拽他上身衣襟时,感觉自己手上黏糊糊的,因为所处的位置有些暗,修夫人又推了他一把,这一推不要紧,修利根一下子就倒在了椅子上一声不吭,修夫人这才感到不好,急忙打电话叫人。等医护人员来到之后并告知,人已死亡,修夫人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同时,医护人员告诉她赶快报警。
    看到修夫人惊魂未定的样子,关玉桐也没多问什么,他来到法医面前。刑侦技术人员报告说:“死者是被他杀的,凶器看样子是一种利器,尸检报告要等回队之后进一步分析,检验才能出来结果。”
    刑侦队副队长任强来到现场晚了一会儿,他来时现场勘查等工作都快结束了。任副队本来还想说什么或是还要布置啥,但他看到现场的各项工作都在有序的进行着,倒是显得自己像个闲人似的。关队和副教高剑都看出来,任副队喝酒了,他俩啥也没说,特别是副教高剑在案发现场还一直忙着......
    回到刑侦队里都快到半夜了。高剑看太晚了,怕关队身体吃不消,就对关队说:“关队,您是不是先休息一下,我们晚上开案情分析会,明天我再向您汇报?”关玉桐望着眼前这位副教,点点头,他心里想:“应该给这位副教导员一个锻炼的机会。”
    丰川市刑侦队会议室的灯光亮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关玉桐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高剑随后就把“湖畔凶案”现场勘查,周围走访调查和法医鉴定结果等材料递给了关队。队长关玉桐还没看材料的内容,就先看到这份材料的首页上那一行清秀优美的字体,苍劲而有力的笔体,透过文笔见证高剑的刚毅性格,还不乏透出一种文气。
    “湖畔凶案”材料中男性死者修利根(生于50年代)是本市一协会会员,死前在湖畔公园同妻子散步,晚上大约7点钟左右被人用利器(如刀具或匕首等)致心脏破裂,肺脏贯穿导致死亡。同时,围绕着被害人修利根的社会关系等还在继续调查之中。
    关玉桐看完了“湖畔凶案”材料,打电话把任副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在任强看这份报告之前,对任副队说:“这是昨晚副教高剑整理的有关此案的材料,还有法医做出的鉴定结果,你先了解一下,这个被害人身份有点儿特殊,你先拿个意见,制定出侦破方案。”任强低头认真地看着这份材料。关队又叮嘱了一句:“有什么需要进一步了解的,找副教导员。”
    随着“湖畔凶案”案件的进一步调查,了解并走访被害人修利根的社会关系及当晚湖畔公园的群众等大量的工作,那几天,副队长任强她们忙得够呛,但是,仍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然而,此案的关键点就是修利根爱人在公园去解手的这段时间,约有10分钟左右,修利根被人用利器刺死,并且还一刀致命。
    从罪犯作案的手段,手法上看,法医得出的结论是凶手有点儿老道,转业,且目标明确,还未留下任何痕迹。作案人在公共场所,还是在傍晚,人员不多时对被害人下手。又在行凶之后能迅速从容的离开案发现场,上述这些足可看出,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精心策划,踩点儿的行凶杀人案。
    此案件引起了多方关注。在事发后的那段时间里,湖畔公园里的游人都不多了,特别是晚上去公园散步,遛弯儿锻炼的人就更少了。因为“湖畔凶案”的发生,使人们一想起来就毛骨悚然。湖畔公园那时冷清了许多......副队任强也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湖畔凶案”的侦破工作中。


    第二十三章

    在“湖畔凶案”发生后的一周后,这是一个周三的上午,为落实市局开展打击“盗窃,诈骗”专项工作,市局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在开完会之后,顺路来到了东海分局刑侦支队。
    高剑敲了一下铁队长办公室的门,只听门里边儿有人说:“请进!”听这一嗓子,高剑就知道“黑子”铁达山在。副教高剑推开门一看,铁队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人在坐,好像是在开会,就赶紧说:“哦,我一会儿再来,你们先忙着。”铁队一看是“老连长”,他哪能让“老连长”走啊!急忙说:“没事,没事,已经开完会了,快请坐吧!我的老连长啊!”拉着高剑的手,又对在坐的几位同事说:“你们各小组按部署,要抓紧落实下去。”
    还没等开完会的人都走出去,铁队就先请高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沏上茶水,并说:“连长,你可是高人贵客呀!”副教高剑忙摆手,讲:“哪里,哪里呀!我是去局里开会回来,顺便到这儿看看你。”接过铁队端来的茶水,又问道:“怎么样?黑子。最近挺忙吧?别来无恙啊!”“黑子”铁达山:“老连长啊!你也知道,哪有闲着的时候啊!忙的你我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啊!咱兄弟俩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这样,中午你就别走了,你我再酒拼一下可否?”高剑直摇头,说:“今天不行,回去有事呢!这不刚从局里回来嘛!等哪天有时间的吧!”喝了口茶水,高副教又问:“不耽误你吧?”铁队:“没事,不耽误。正好也开完会了,落实下一阶段的具体工作,同时,下边儿(辖区派出所)又上报两起失踪案件 。”高剑一听就来了精神,就问:“总不能是成年人被拐跑吧?”俩人都会心地笑了。出于职业习惯,副教高剑又接着问了句:“还有失踪案?都是近期发生的?”铁达山:“是的,有两起失踪案件。”“黑子”铁达山说完就把案卷递给了“老连长”高剑。
    高剑接过案卷,还同铁队说着话,便无意地阅览着卷宗。当看见第二起失踪案件失踪者的名字杨玉方时,眉头稍微的一皱,又特别留心的重新看了一遍这本材料,并且还不时地在心里不住念叨:“不会是重名吧?难道真的是他?”
    第二起失踪案的材料里记录了杨玉方已经失踪快一周了,是杨玉方的家人报的案。此人至今无果。副教高剑把卷宗还给了铁队,然后说了句:“这个《杨玉方失踪案》有什么结果及时告诉我一声。”铁达山听了之后,说:“感兴趣呀?老连长,我一定做到,坚决执行命令,你老连长的话对我来说就是最高指示。”说完,还向高剑敬了个军礼。高剑笑着讲:“戎装脱去,军魂永存。”因为还要返回市刑侦队,副教高剑也没在铁队那里多呆,就走出了老战友铁达山的办公室。
    在回去的路上,副教高剑的脑子里一直围绕着这个《杨玉方失踪案》思索着。这倒不是此案件的特殊,而是本案件的失踪者杨玉方,他是何许人也?能引起高剑如此感兴趣?高剑不禁又一次回想起市委大院的那段日子......
    这个杨玉方,人送外号“杨大王八”,他在家中排行老三,上学的时候和高剑是同班同学,在上小学时还是高剑给他戴的红领巾。只是在那个特定的时代,一夜之间,这些儿时的小伙伴儿把高剑当成了改造对象。而起因就是因为高剑的父亲高苍枫被造反派打倒,成为走资派,子女们都受到了牵连。在那段日子里,高欣,高剑和弟弟高洋受了不少委屈和不公,高剑本来就内向,少言寡语,本分老实。可是高剑的弟弟高洋和他的性格正相反,脾气暴躁,沾火就着,做起事情来天不怕地不怕,因为各种事儿,没少和“姚老道”哥俩,“修理根儿”及这个“杨大王八”哥几个打架,这“三嘎子”高洋不论是大院里还是大院外都打出名了。
    这个杨玉方还有个大哥,绰号叫“疤了脖”,他上班早,在丰川市一家工厂里当电工。在那个时期,也给了他做歹的舞台,一宿之间,“疤了脖”戴上红袖标成为了打手,作为专政队队员,带领一些人抄“走资派”的家,吓的人们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他。而这个杨玉方,“杨大王八”仰仗着他哥哥的势力,要是打不过高洋和其他人,就把自己的哥兄弟搬出来,这档口,高洋当然是打不过人家杨家哥几个,从此就和他们结下了仇......随着岁月的流失,杨玉方就剩下了大哥(疤了脖)。所以,这么多年来,杨家的一些情况高剑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刑侦队里,副教高剑先向关队汇报了市局会议的精神及要求,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又整理了一些手头的工作,可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始终在回想着这桩《杨玉方失踪案》,这个自己特别记忆犹新的名字。高剑心里一直在嘀咕:“怎么能是这样的巧?是偶然还是必然?从熟知的姚连杰,到修利根,再到杨玉方的失踪,这些都是为什么?这几个人自己都不陌生,除了杨玉方生死不明之外,姚连杰和修利根为何都没得善终?”他反思不得其解。“如果和自己既没有任何关系,那为啥又熟悉呢?”想到这儿,高剑有种预感,一种不祥之兆,预示着这里或将发生预想不到的事情,事实上,也证明了副教高剑的这一预判......但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么,这个凶手究竟是谁呢?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在哪里?又仿佛消失在空气之中......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高剑的沉思。。他拿起电话,只听对方问了句:“是老连长吧!”这边儿高剑回答:“对,是我。铁队。”铁达山在电话里说:“杨玉方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我正在现场,根据死者的体貌特征,并经家属的辨认,死者就是失踪多日的杨玉方。依据法医在现场对死者的鉴定,死者杨玉方是死于枪杀。从现场来看,这里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其他情况有待进一步勘查,这是本辖区多年来少有的抢案,我就简单地和你汇报一下。”副教高剑听完铁队的报告,马上就说:“这起案子影响极大,你们勘查现场要认真,仔细,勘查完把材料上报给我们,还有就是看看还需要我们支援,协助配合不?技术人员和其他的警力够不够?要尽快鉴定出枪支的型号,,类型,来源等,必要时请上级有关部门协助。写出报告。我这就去向关队做汇报。”
    副教高剑撂下电话就来到队长关玉桐的办公室,把这起“抢案”做了汇报,并且又把铁队的意见反馈给关队,关队长表示同意。
    再出现“抢案”的那段日子里,东海分局刑侦支队长铁达山可是特别的忙,全队上下除了个别的案子外都围绕着这起“抢案”开展工作。他们从死者杨玉方的社会关系,行凶的枪支,来源等等都做了大量而又细致的工作。
    经过对死者杨玉方的进一步尸体检验,法医鉴定结果,死因是由枪击所致,死者杨玉方身中两枪,一枪击中头部,至颅骨粉碎性贯通伤,另一抢在胸部,死亡时间大约在20小时左右。凶手所使用的枪支经上级专业部门鉴定为私自制作的短筒猎枪,又经弹道和型号对比,发现此案所用抢械非本地使用过。
    但是,死者杨玉方又是怎么去的那个地方?死亡地点是在市郊的一个废弃的旧砖厂里,位置很偏僻,这个专场已经好久不用了。那又是何人至于他死地呢?杨玉方又是如何来到这个旧砖厂的呢?等等这一系列的疑问,谜团,都有待于刑侦人员进一步揭开,找到答案。
    说起 这个被害人杨玉方,他的人生轨迹和社会关系较复杂。他中学没念完就进了少管所,起因是耍流氓,扒窃等,因偷窃还进了局子,被判了徒刑,并且是几进几出的“老资格”了,即“底子潮”,这“杨大王八”的大半生几乎都是在监狱铁窗里度过的。监狱中的劳动,改造生活是他认识了不少狱友,即社会上的渣子,浑身沾满社会的恶习更多了。他最后这次出来到了一家私人公司,也就是专门儿替人讨债,要账的,甚至还为别人收取保护费什么的,偶尔的又充当打手,他没少打别人,当然啦,也同样没少被人“修理”。
    杨玉方干上这行以后,好人也不去惹他,加上他长着一脸的横肉,又留下了疤痕,有人就是利用他的这一特点,经历,让“杨大王八”从事这一行当。所以,杨玉方无论到那儿冤家仇人都没少结。杨玉方的这些“底子”,副教高剑还是了如指掌的。但就是没想到杨家老三会落得这个下场。暴死在旧砖厂里。难道是作恶多端的报应或是天意?虽然有“老天饶过谁?”那句话,但高剑认为,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法律的忠实执行者,必须要维护法律的尊严,公平,公正的执法。
    说实话,副教高剑从“抢案”发生后就有了自己的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把姚文仲和姚连杰父子之死同这起“抢案”联系起来,进行并案侦查,但是好像是有点儿牵强,然而,这毕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又不是分管刑侦工作的,自己的话有多少分量呢?关玉桐队长和周为民教导员,任副队长能相信自己嘛?想到这儿,高剑提醒自己,时机还不成熟啊!不是有那句话嘛“是非只因常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还是看看再说吧!现实应该是做好自己的基础工作,要稳扎稳打,不能光凭感觉和直觉办案那。

    第二十四章

    这一年的“八.一”建军节到了,又赶上个周末。高剑的战友们都互相约好,要在一起相聚,庆祝一下。
    “噹,噹,噹”高欣的儿子萌萌听见有人敲门,就在门里边儿问了句:“谁呀?”高剑在门口回答说:“是我,萌萌。”外甥听出来了,是舅舅的声音,就喊了句“舅舅”,说着就打开了门。高剑看见大外甥高兴地抱起了萌萌,还使劲儿地在孩子的脸上亲了好几口,胡子扎的萌萌直躲,还笑着。姐姐高欣从厨房出来,问高剑:“今天休息呀!”高剑:“哪儿啊!这不要到建军节了了嘛!黑子他们要战友聚会,张罗了好长时间了,就怕我不去,我也是抽空来一趟,有的战友也是好久没见了。”高欣对儿子说:“萌萌快下来,别让你大舅抱着,舅舅多累呀!”也难怪,娘亲舅大,打断骨头连着筋嘛。
    放下了萌萌,高剑把手里拎着的水果和糕点让孩子拿着,一起走进了客厅。姐姐高欣见了还冲弟弟说:“你又买那些东西干啥?”说完,他的目光还一直盯着眼前的高剑:“你休息不好吧?有点儿瘦了,缺觉啊!明显是睡眠不足,眼圈儿有点儿发黑,要不要进屋里休息一会儿?”弟弟高剑:“不用,习惯了。”这时,外甥萌萌拽着舅舅进了自己的屋。高剑一进萌萌的屋里一看,就对外甥说:“萌萌,你的房间有点儿乱,为啥不好好收拾收拾呢!”说到这儿,高剑就帮他整理内务。当为外甥整理书桌时,高剑看见学习桌上有本书法练习册,还有萌萌自己练习写的书法。舅舅笑着对萌萌说:“萌萌,你现在学习书法呀?”萌萌:“是的,舅舅。”高剑又问:“你学习书法有多长时间了?学得怎么样啊!”萌萌:“学挺长时间了,每个周末都去书法班学习。”外甥说完,又问了大舅一句:“大舅,你会书法不?”高剑:“会点儿。”萌萌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头儿,睁大了眼睛对舅舅说:“舅舅,那你也我写几个字吧,咱俩比一比呀!”舅舅高剑摸了摸萌萌的头,讲道:“好啊!人小志气大,小荷才露尖尖角啊!”然后,就对外甥萌萌说:“笔墨伺候。”
    萌萌当即就把宣纸和墨汁还有毛笔拿了出来,回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可能是觉得不得施展,就把这几样东西拿到了客厅里。高剑也脱去了外衣,撸起了袖子,正襟危坐地在宣纸上展示了一把。他先拿起毛笔在墨汁里蘸了蘸,不假思索地在宣纸上写道“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和“少年安能长少年,海波尚变为桑田。”还没等舅舅写完,萌萌就蹦了起来,大声喊道:“大舅,你很了得呀!太棒了。”还竖起了大拇指,赶紧去厨房跟妈妈说:“大舅的一手书法好极了,我要把大舅写的这几行字裱起来,作为励志篇和座右铭。”随后,这两人又开始做起了游戏,最后,萌萌还要骑大马,高剑只好又当了一回大马。高欣进来看见了说:“萌萌,你别总是缠着舅舅。”孩子像是没听见一样,正玩儿在兴头上。以致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只听门开处有人喊:“我都快饿死了,有啥吃的没?姐。”不见其人就闻其声,外甥对高剑说:“是晶晶小姨回来了。”高剑心里说:“这丫头,到这儿比我还随便呢!”
    严晶晶进屋就拿起高剑买的糕点,边吃着就进了厨房。见了姐姐就问:“做啥呢?姐。”高欣:“准备包饺子,做几个菜。”晶晶在厨房里瞧瞧,看姐姐正在忙着,就问:“萌萌呢?”“小姨,我在这儿,驾,驾。”晶晶寻着声音走进了客厅里一看,就哈哈地笑个不停,笑的她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只见高剑的手和膝盖,还有脚尖都着地,做成马的姿势再地上爬,而萌萌骑在马背上,身后还背个枪,手里拿个鞭子。严晶晶站在一边儿说:“好大的一匹骏马呀!老连长,大英雄,真是俯首甘为孺子马呦。”这边儿汗流浃背给外甥当马骑的高剑一听这话,气得直喊:“你个毛丫头,不可怜可怜我,不同情我,还在一边儿笑话我,说风凉话。”说这话时也直喘粗气。这丫头还是不饶人,依着门框讲道:“萌萌,你要把这些年舅舅欠你的都一起补上啊!”高剑一边儿爬一边儿气的说:“你个坏蛋,你等着。”晶晶不示弱:“到了这阵儿还想英雄气长,是不是?”姐姐高欣进来赶紧说:“好啦,好啦,别斗嘴了,萌萌你还不快下来,别熊你舅舅。”当萌萌从舅舅身上下来时,无意中看见了高剑身上的几处伤疤,姐姐高欣和严晶晶也都看见了,萌萌问舅舅:“舅舅,你身上的疤痕是真么留下的?”高剑讲:“是在南疆战场上留下的。”高欣接过话:“难怪我妈生前埋怨你,也不给家里通个信儿,我们多担心啊!”晶晶看了看姐姐,做个鬼脸儿,说:“还是亲姐呀!连菜都多做好几个,看在我姐的份儿上,给你攒着。”
    晶晶进了客厅,看见茶几上放着写完的条幅,说:“真人不露相啊!看来不光是会喊一二一,立正稍息呀!”这边儿剑哥哥回敬道:“解田休言农事少,砚田有墨任君磨。鄙人不才,献丑了。岂敢在无冕之王面前卖弄啊!”晶晶气的嘴撅的老高,对高欣说:“姐,你看他,又欺负人,挖苦人。”高剑接过话:“不是你先说的吗?”姐姐高欣在一旁紧劝架,讲:“行了,行了,一见面就打嘴仗。高剑你就不能有点儿谦让性?”扭头对晶晶说:“走,和我一起包饺子去。”晶晶一听又嚷了起来:“他为啥不干呢?他是客人啊!”高剑:“好,好,好,我干,你个歪丫头。”晶晶举起了手,冲着剑哥哥说:“你再说一遍。”高剑马上躲在姐姐身后进了厨房。
    在厨房里,高剑取出姐姐和好的包饺子面,分成几个大剂子,然后再拿出一个用手揪成若干个小剂子,并且都排成排的很整齐地摆放着,就像是士兵列队一样,特别的规矩,横平竖直,然后又洒上点儿补面。晶晶在一旁看了说:“训练有素啊!解放军同志。”
    高剑拿起几个小剂子先按扁,之后用擀面杖开始擀了起来,动作很娴熟,擀好了皮儿飞快地放在一边儿,还能供上姐姐和晶晶二人包。正在擀皮儿的高剑问晶晶:“严叔叔最近的身体什么样?太忙了,一时我也没去看他老人家。”晶晶马上来了句:“英雄所事无闲暇呀!”高剑:“做好了饺子给严叔叔拿些尝尝。”晶晶:“百善孝为先,可敬啊!”剑哥哥:“你还有点儿正形没?毛丫头。”晶妹妹:“我说什么了?姐,你给评评理。她当警察的是不是说上句说惯了?”姐姐高欣笑了笑。,片刻之后,高欣和晶晶不约而同时对高剑“哎”了一声,又同时笑了起来,晶晶反应快,对高欣说:“姐,你先说吧!”高欣对弟弟说:“知道你挺忙的,还有纪律,也不知该不该问。”姐姐没等高剑作答,就直接问了句:“听说前些天在湖畔公园里死的那个人是修利根?是吗?”高剑:“是的,是被人害死的。”晶晶一听,猛地抬起了头,说:“真是天意呀!就是那个修理根呀!”高欣和弟弟扭头看了看晶晶,也不说话,因为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晶晶突然又说了句:“还有那个叫杨大王八的家伙,可坏了。在放学的路上堵着我,不让我回家,要不是二哥(高洋,外号三嘎子)来了,打跑了他们,为我抢回了书包,送我回家,我还得在半路上挨冻呢!”说完上述这番话的时候,晶晶心里显得有些激动,她自己也觉得情绪有点儿没控制住,晶晶知道,刚才无意中自己有提到了二哥(高洋)那个“三嘎子”,这一名字成为这个家庭里永远的痛。每当提到,忆起高洋......晶晶心里就“哎,只可惜我不是个男人,不是条汉子,爷们......”
    高剑看到自己已经擀了不少皮儿了,就拿起一个皮儿来。他先是把饺子皮儿放在左手里,四个手指并拢,形成个挖兜,然后右手用筷子夹起一块饺子馅儿,往起一捏,左右手在一合拢,稍微使点劲儿,这样饺子就包成了。小巧玲珑还美观,就像是饭店里包的一样,把个一旁的晶晶羡慕的没法。她又看了看自己包的饺子,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时,剑哥哥开始自己的攻势了:“别泄气,你这饺子包的还没有萌萌的脚丫子大呢!”晶晶踢了剑哥哥一脚才算完。
    包了一会儿饺子,高剑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对姐姐也是对晶晶说:“小时候不让晶晶放学回家,还抢书包的那个杨大王八——杨玉方,也不在人世了。” 她俩听了一时都愣住了,又“嗯”了一声,一起盯着高剑。剑哥哥:“不久前市郊发生一起抢案,被害人经过鉴定就是杨玉方,就是那个叫杨大王八的人。”高剑擀着饺子皮儿继续讲:“死的很惨。”高欣急切的问:“是谁能对杨玉方下此狠手啊!”晶晶此时插嘴说:“世上有因果,做人别作恶。应了那句话,这就叫做现世报。”说到这儿,晶晶转身走出厨房,一会儿,就听萌萌说:“小姨,你干啥去?”晶晶也不回答,出去就回身关上了房门。
    高剑问姐姐:“晶晶去哪儿了?”高欣:“不知道这丫头又起什么妖。”外甥萌萌过来,拽着舅舅高剑说:“大舅,你给我讲故事呗,我还要写一篇作文呢!参加市里的作文大赛。”舅舅:“咱家里有现成的才女,就是不缺写文章的,你为啥不用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晶晶开门回来了,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在餐桌上。高欣见了说:“我还合计你这人一转身咋没了呢!为啥想起买酒和熟食啊!”晶晶在餐桌前笑着说:“今天必须要喝酒啊!对不对呀!大侦探。”萌萌:“小姨,你帮我写参赛作文行不?我让大舅讲故事,她说让你这位大才女帮我写。”高剑从厨房出来,说:“你个小叛徒,没咋地就把我给出卖了,送上前线了。”晶晶眼睛一瞪,冲着剑哥哥:“好啊!你背后捉弄人,这回可别管我不客气了,萌萌,就写一写骑大马的作文,他不讲故事也行,这回我们俩骑大马。”高剑马上告饶,说:“那就讲故事吧!我给你讲《地道战》和《地雷战》行不?”一边儿的晶晶说:“不行,这是电影,不用你讲都看过。”高剑:“那讲什么呢?”外甥萌萌灵机一动,对晶晶说:“小姨,你刚才说骑大马的作文提醒了我,我倒是想好了一个素材。”转过头来对大舅高剑说:“我就是想听听你讲的那些战斗故事,是真实的感动人的故事。”晶晶又加了句:“别糊弄小孩子啊!我提议吧!就让你舅舅从身上留下的伤疤讲起,讲讲南疆反击战的故事,好不好?”萌萌在一旁听了一蹦三尺高,连声说:“好!好!太棒了,这个题材好。”小姨:“这篇作文我可以为你修改,润色,萌萌。”高欣和晶晶,萌萌都望着高剑,高剑略微地想了想,说:“好吧!”萌萌还给舅舅倒了杯水,让大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萌萌自己挨着小姨。高剑喝了口水,回忆起那段血与火,生与死硝烟弥漫的战斗往事......

    第二十五章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那个“亲如兄弟”的东南亚小国---越南,在某大国的支持和教唆下,为了政治上的需要,不断地向我国挑衅,挑战东方古国的底线。它们时常侵犯祖国的西南边陲,伤害我国边民,影响我国边防安全和经济健康发展。为了维护国家安全,使国民经济建设平稳运行,维护地区和平稳定,我国决定对这个喂不饱,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进行一次有效的自卫还击,以惩罚和教训这个东南亚地区的害群之马。
    侦察连所在的南疆某部讯速地进行了战前准备和动员,连队上下摩拳擦掌,热血沸腾,都坚决表示要狠狠地教训这个狂妄自大的“木偶”和“傀儡”之国。
    指战员们的请战书和决心书像雪片儿似的飞向了连部。连长所在的侦察连,在部队的历次比武中成绩突出。经上级研究决定,由该连连长带领一个班前去侦察对面敌人阵地的部署情况,为后续部队自卫反击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在连里要挑选出一个侦察班,这可难坏了连长。全连有百十来号人,那真是优中选优啊!首先报名的就是一排长,连长管他叫“黑子”。他简直就像膏药似的黏上了连长,找到连长就说:“老战友,你就是带领一个人去侦察敌情也必须是我,我的情况不用介绍了吧?我是你带出来的兵。如果这次任务不考虑我,不让我去,可别怪我和你翻脸,不认你这个连长,我可要找上级评评理,你看着办吧!”连长一听,给了“黑子”一拳,冲着他说:“把嘴给我闭上,回去做好充分准备,帮我考虑的周全,仔细点儿。”一排长听到这儿,心里就有了底,马上就立正向连长敬了个礼:“是,连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即是说对自己的实力和敌情都要有个透彻的分析,了解。当时,上级对侦察班的要求是把我方对面阵地上的越军情况侦察清楚,不得有遗漏。因为多年来越南这国战事不断,我国倾尽了人,财,物等全力支援越南,尤其是他们根据自身的环境特点,如山沟,丛林等,结合地道,山洞,地雷,陷阱等,从战争中学习并掌握了不少行之有效的战法。但是,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该国且飘飘然了,想当东南亚的老大,这“傀儡”之国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可恨之及如何不该教训,修理?正应了那句“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财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对面越军阵地上,山岭沟壑纵横交错,经过多年的战事修筑,经营,越军有经验,擅打仗,并且形成了全民皆兵的思想理念,可谓是防御体系完整,武器火力配置合理。可见,在行进的路上困难重重。对面敌军阵地的山下有条主要的交通要道,而通往阵地的一些小道,丛林等都被越军布满雷区,陷阱,明暗火力多为防备我军,敌人也是煞费苦心。我们必须要做好战前思想准备,这也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面对这只一直从战场上走出来的“小老虎”,这对我军,对全体指战员是一种考验,更是一种挑战。
    接受了任务之后,连长分析了敌情,制定出这次执行侦察任务的方案,于此同时开始挑选人员,组成一个侦察班。他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再结合本次任务的的具体情况,选出来近10名战士。这些战士都是在平时训练中的尖子,如擒拿格斗,有勇有谋,机敏,身手敏捷,应变能力强,还要会点儿越语,了解些对面越军的情况,功夫过硬等。
    连长把挑选出的人员定下来之后,报给了上级,还特意把一排长“黑子”叫到了连部,让他也看了看。一排长一看名单上有魏拴住,杨大泉(大杨),孙海(大头),周广发(黑蛋儿),吴新穿(小四川),马晓劳(湖北佬),侯祥文(猴子)等人员时,大声说道:“正合我意呀!连长。这几个人都是身手不凡,挺优秀的,我就像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连长:“我打算把这些选出的人员分成几个战斗小组,每三人为一组,每组设一名小组长,同时规定联络暗号,行动路线等,每人都要把应该带上的东西都带上,还有就是通讯器材......你看看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黑子”眼珠转了转,说:“我没啥意见,一切听你的。”
    就这样,连长他们紧锣密鼓地做着战前准备工作,只等上级一声令下,侦察班就像离弦的利剑杀向敌方阵地。全班战士表决心,提建议,有如将要下山的猛虎似的,憋足了劲儿,要跟对面阵地上的那帮龟孙子真刀真枪地见个高低,让它们俯首称臣,壮我军威,扬我军魂。

    第二十六章

    那是个细雨蒙蒙的夜晚,凌晨1 点,上级对侦察班下达了命令,全体侦察班战士在连部一字排开,连长站在面前,环视了一下全班战友,说道:“战友们,我们就要去执行一次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我们的背后是强大的祖国,党和人民在看着我们,有没有决心完成这次任务?”全班战士高举起右手,同声说:“坚决完成任务,为国争光,为军旗增辉。”随后,连长一声令下:“向右转,出发。”侦察班就消失在这雨夜之中......
    在出征之前,连长把能想到的困难到考虑到了,并且还都做了有关的预案,但那都是在战前的想象和准备,战场上的形势都是千变万化,一切还都得在实战中去验证。当连长他们亲临战场时所遭遇到的困难和战斗之惨烈程度,是侦察班战士们无法想象又所料不急的......
    对面阵地上的越军把几十年来战场的手段,方法和经验等反过来用在对待他们的恩人身上。出发前,连长要求战士们尽量不打遭遇战,不和越军纠缠,发扬我军侦察兵的快,准,灵,活等战术特长,更不要让对方探知我们的真实意图。而阵地上的越军也深知这一点,几十年的战场磨练证明了对方也绝非等闲之鼠,更是有所防范。
    不时响起的枪炮声像是为全班战士壮行。连长他们只能从荆棘栽途之处行进,因为无论是大路还是小道都被越军布上了地雷,进行封锁。连长命令侯祥文(外号猴子)带领的小组开路,这小组只能借着月光和零星的枪炮声披荆前行,其他几个小组负责四周的警戒,随着行进步伐的加快,他们离自己的前沿阵地渐渐远了。
    他们正猫着腰向前跟进时,前面传来侯祥文小组发来的信号,连长他们马上卧倒,停了下来。侯祥文过来报告说:“前方出现了拌雷,正在排除。”连长心里一惊,心想:“好险哪!这没人走的地方都布上了拌雷,说明这儿离龟孙子们不远了,也许就在这附近......”等排雷小组拆除了拌雷,全班人员又继续地向前进发。这时,每个小组战士成品字形,而几个小组之间又成三角队形,互相掩护,交替着前行。
    侦察班穿过这片茂密的丛林,前方几十米处有座山,不太高,在这之间有几间房草,连长和一排长铁达山正仔细地观察时,隐隐约约的听见像有人说话,但这声音又好像不是从草房子里传出来的。“黑子”铁达山用手指了指,二人寻声望去,判断是在离他们掩蔽不远处的地道里发出的声音。只见前方有个一米见方的草坪动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缕光线,从地道里出来几个人,不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并且向那几间草房子走去。连长命令小四川(吴新川)小组前去探个究竟。吴新川等三人蹑手蹑脚来到了草房前,见屋里没了动静,顺着窗缝朝里望去,看见对面窗户前有张桌子,桌子后边儿有个帘子,小四川立刻就断定,那几个人是从帘子后面的洞口走了,而且这里是直通对面山上的地道洞口。
    连长听了吴新川的报告就断定,对面山上肯定有个越军指挥所,这里也只是前沿,不能在此久留,做个标记留作返回的路线,并命令侯祥文把拆除的拌雷换个位置。当他们快到这座小山山底下时,一条小溪出现在了面前,小溪的上游传来几句说话声。原来这条小溪水是从山上流出来的,上游像是有戏水声,铁达山小组摸到这几个人的不远处,发现有几个越军在此,他们的枪都互相支立在一起,再往小山上观察,在丛林的掩护,伪装下,山洞里,不是近距离还真看不出,这里有一个加强连的部署,配备有迫击炮等火力,由此可见,敌方前沿阵地的布防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他们这是近可攻,退可守啊!必须绕过越军这一阵地,迅速穿插,连长让铁达山小组监视敌人,其他小组快速跟进,穿过敌军前沿阵地。
    一阵交替的急行军,天色已渐渐亮了,看见敌军前沿阵地被甩在了身后,连长知道,真正的战斗将要打响了。他把“湖北佬”马晓劳(兼报务员)叫到身边,还没等说话,就听大概是茅草房子的方向传来一阵地雷的爆炸声,连长知道,这可能是侯祥文他们重新布下的拌雷,他马上命令马晓劳向指挥部报告,然后就关闭了步话机。没过多长时间,我军的炮声响起,炮弹狠狠地砸向了越军这个前沿阵地,这是我军为打扫卫生,消灭痕迹的一种战术。
    对方挨了这阵炮轰之后也警觉起来,多年的战争经验和锻炼,敌方反应非常快,对前沿阵地的大小道路加强了封锁,明碉暗堡加强了警戒,想必越军也猜到了我方的战略意图,开始了大规模的搜山战术,毕竟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地形,地理位置等都熟悉,训练有素。
    侦察班穿过一片甘蔗林,目标区前面一座高耸的山林横在眼前。越军总是吹嘘老美攻打多年也是白费一场,而我军将要在此创造一个战争史上的奇迹,叫这个东南亚的“小霸王”领教一下我军的厉害。
    正前方这座群山上有几个敌军阵地,对我军进攻构成巨大的威胁,而一条主要的交通要道就在敌人的两处阵地之间......总之,这几个敌军阵地构成复杂,对于我方进攻不利。
    连长根据敌情,立即作出调整,他打个手势,伸出两个手指,拴住和侯祥文各带一组马上心领神会,分别去敌方两个阵地侦察,“黑子”铁排长小组去紧靠公路的一处阵地摸排情况,留下小四川{吴新川},周广发和孙海做预备小组,担任警戒,监视越军,做机动。他这样做是根据敌情和环境的变化决定全班分散,不易集中,形成侦察员之间互相配合,协同支援。
    布置了任务,各小组分开行动,消失在丛林中,侯祥文三人猫腰成品字形接近了侦察目标。当小组进入敌人阵地不远处,发现一个隐蔽的坑道,坑道口还进行了伪装,在它的上方有个瞭望哨,配备有轻重机枪,凭经验他几个人就判断出这是该阵地的中枢,肯定还有其它的火力配备。侯祥文正仔细地观察,不远处有几声鸟鸣,随后就“噗?棱”飞向了远方。这种异常的现象提醒了小组,他们马上匍匐在地,注意警惕的监视着四周的动静......前方不时的传来“刷刷”的脚步声,小组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越军在组织搜山。小组长侯祥文把右手一张开,三人立即就分散隐蔽,同时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见几个越军朝小组这边儿走来,他们的隐蔽处都是选在敌人不去的地方,可偏偏是走在最后面的一个敌人不小心摔倒滚到了侯祥文身边儿,开始嘴里还“哇哇”地叫着,等他刚反应过来这儿有我军侦察兵时,祥文一个鲤鱼翻身,就结果了他。走在前面的越军发现后边儿少了个人,就返回来寻找,看到同伙的尸体时一阵大喊大叫,糊乱地开枪,又加紧了搜索,祥文小组就这样同这股敌人的遭遇战开始了。
    再说连长带领的马晓劳(湖北佬)几人插到另一处越军阵地腹地,原来这里是敌人的一个高级指挥所,山脚下隐藏着一支炮兵部队,这里的通讯设施齐全,且还有个大型的仓库在山洞里,这儿应该是敌军战斗力最强,火力也是最猛,山洞里都是我国倾尽全力,省吃俭用支援的武器,弹药,还有粮食等物资,连长他们看到这些都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任务在身,真恨不能亲手毁了它,就是喂狗,狗还知道感恩摇摇尾巴呢!
    越军的联动反应也很快,发现阵地上有侦察兵,他们就迅速开始行动,加大了搜索力度。敌方深知,这几个阵地的情报(包括武器的配置,兵力部署,坐标及方位等)一旦被我军掌握,对这帮白眼狼可谓是灭顶之灾,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根据事先的约定,各小组在完成任务之后在一处阵地前的一条小河边儿的丛林里汇合。连长所带的这个组完成了侦察任务后讯速地来到了集合地点,但是,再返回来的路上,马晓劳被流弹击伤了,连长一直在掩护他。四周的枪炮声和越军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他们几人就在焦虑和紧张之中等待着战友们的归来。那段时间分分秒秒都显得那么地漫长,好像时间都凝固了似的。连长不时地看着手表,他知道这里时刻都充满着危险,四处都是危机四伏。
    先回来的是铁排长,他只一个人回来了,还负了伤。拴住小组回来两个人,拴住为了掩护战友吸引敌人的火力,同敌人交了火......祥文小组是最后撤回来的,他是被战友背回来的,祥文是在返回的路上碰到了拌雷,身负重伤,当他见到连长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看看小组成员,又望了望连长,示意赶紧报告侦察结果,说完就昏了过去。
    连长迅速清点了一下人员,此时的情况非常危急,周围四处都是越军,看来只能是分散突围,侦察班的行踪被越军有所察觉,正在缩小搜索范围。这时,侯祥文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动了动嘴,像是要说什么,看了下自己的左衣兜,战友明白了,从他的衣服兜里拿出来一个沾满鲜血的小葫芦,再次看着连长,场面真是心如刀绞啊!周围越军“哇哇”的喊叫声越来越大,离它们也近了。祥文最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推了一把连长,让他们几个战友快撤,他自己做掩护。
    忽然,不远处一阵枪声大作,越军个个都像饿狼似的向他们这里扑来。侯祥文靠在马晓劳身上,马晓劳把步话机递给了连长,还有一支笔,说:“我陪祥文,你们快走,不然都得壮烈在这儿,连长。”说完,祥文把手放在马晓劳肩上。这股敌人正朝这里搜索,敌人有的没穿军服,可能是民兵,还有女的。“湖北佬”马晓劳背起祥文,把他背到10多米远的地方。连长和铁达山二人迅速卧倒各自隐蔽起来。有几个敌人向他们二人这里正猫着腰靠近,边走还不时的用手比划着,像是发现了什么,就在此刻,只听马晓劳和祥文的方向“啪啪”地几声枪响,走在前面的越军应声倒下,这是他两人为吸引越军,向对方开的火,紧接着就是一阵枪声大作,还夹杂着手榴弹的爆炸声,打的越军是草木皆兵,如临大敌。
    趁着枪声大乱,连长和铁排长按返回的路线隐蔽的撤离,借着战斗的间隙,铁达山负责监视越军,连长用步话机向上级报告了敌军阵地的侦察情况(包括目标,坐标和方位等),之后又紧急开始撤离。敌人之所以是敌人,就是因为他们总是过高的估计自己,但是,越军毕竟也是很狡猾的,此时的敌人更加疯狂了。
    连长和“黑子”铁达山刚离开这个敌方阵地不一会儿,那几个阵地离他二人渐渐地远了,隐隐约约的已经能望见自己的前沿了,这时,一阵阵炮火划过上空,向敌军阵地飞去,远远地望去,简直就如同一片火海。
    这里是敌人的前沿,连长他俩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着走着,连长示意停下来,他注意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决定不走来时的路线,虽然这样肯能多走一段路,但这更安全些。因为越军的特工也不是吃干饭的。为了迷惑敌人他俩把不用的东西扔在了来时的路上,然后,两人从另一个方向往回撤,绕开这里。连长和铁达山保持一定的距离,互相交替掩护,在浓密的丛林之中行进。
    前方的密林中“哗哗”声越来越响,丛林中窜出几个全副武装的越军,他们也在树丛里四处察看着,肯定是在寻找有价值的东西,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敌人就顺着连长他们来时的路线追了下去,达山和连长对视了一下,心里说:“好险哪。”
    他二人加快了速度,绕过一个小山坡,前面有条不深的小河,估计能蹚水过河。可是不巧,从小河边的林子里又冒出来好几个越军,好像男女都有看不清。好在小河是弯曲的,他俩只能往上游移动,迅速过河,刚要继续往前走,就听“噗?”的一声,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听到不远处有几声巨响。不知道是什么飞禽之类的鸟碰到了拌雷,引起了连环爆炸,走在前面的铁排长伤的较重,他们顾不得这些了,交替快速飞奔撤离。
    这几声雷响使附近的敌人警觉起来,他们以拌雷的爆炸声为中心围了上来,越军从山洞里,地道口,丛林中倾巢出动了。连长意思到只能是边打边撤,他俩行进中时而集中,又不时地分开,但又互相不离对方的视线。撤离中,铁达山发现左前方树丛里有片井盖儿大小的草甸子在移动,从地道口爬出来一股敌人,“黑子”抬枪就是一梭子,越军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掉进了地道里,连长又顺势往地道里扔了颗手榴弹,二人一起冲了过去消失在丛林里。敌方也很有经验,,也不知哪来的人,像是使用了人海战术,不阻止我军侦察兵不罢休似的。我方的前沿阵地也正密切关注敌人的动向。
    连长和铁达山冲刺般地向前飞奔,后面突然窜出一条军犬,千钧一发之际,连长举枪正中恶犬头部,后边儿的敌人又跟了上来,连开枪射击在嚎叫着,连长扔出两个手榴弹,借着爆炸声,拉着铁排长“黑子”说:“快撤。”他一看没拉动,才发现铁排长负了重伤,伤口血流不止。铁达山:“连长,你快撤,我掩护你。”说完了拿起冲锋枪。连长瞪了他一眼,说:“废话。”然后就转身朝后面追来的敌人又投出俩颗手榴弹,趁着混乱,连长手胳膊从达山的胯下穿过,起身背上他就往自己的前沿阵地方向撤去......
    后面的几股敌人互相打了一阵子才发现打“乌龙”了,等她们反应过来又继续追击,利用迫击炮等武器想阻止我方侦察员。连长背着受伤的战友不时的觉得身后敌人的子弹也跟着自己,身边的树枝和树叶一片片地往下掉,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光荣了也要在一起,和战友做个伴儿。想到这些,他就有股使不完的劲儿和动力。
    连长背着自己的战友铁达山快要接近自己的阵地,同时也觉得后面的敌人枪炮声渐渐的小了。我军阵地不断地向越方还击,好似迎接战友们的礼炮和凯旋曲。连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背上的铁达山已经昏迷了过去,不知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连长,这就是战友之情啊!
    连长背着铁达山跑着跑着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儿模糊不清,也不知是血水或是汗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他来不及擦拭。越是接近我方的前沿阵地就觉得好像有战友在迎接自己,他正仔细地辨认着,忽然,就有人喊:“连长,连长回来了。”阵地上的战友们蜂拥而上把他俩给围了起来,直到这一刻,连长可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好像瘫了一样,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要不是被战友扶着就到在地上了,他的眼前也一片漆黑......
    昏迷之中,连长还在喊着自己战友的名字,还在报告侦察结果......这当中,像是有人在不断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慢慢地睁开自己的双眼,可是眼前不是“黑子”铁达山他们,而是一位头戴白帽,白口罩,身穿白大褂儿的女军医,他不停的在脑子里搜索,回忆,仔细地辨认着......这叫声自己咋这么熟悉呢?女医生的脸离自己又那么近,几乎都能感觉她的呼吸和听见心跳,特别是口罩上方露出的一双大眼睛,浓浓的眉毛,尤其是左眼眉上有颗不大的黑痣,连长一下子就认出她了,这不是自己呈经的同窗学友柏荷吗!连长要起身和柏荷握手,并叫着:“柏荷,柏医生啊!” 女军医柏荷看对方认出了自己,就摘下了口罩。连长眼前一亮,面前的柏荷医生宛若天仙下凡一般,犹如天使一样,再配上军装,简直是无法形容,连长不知不觉流露出一句:“此女只能天上有,”柏荷医生接过下句:“人间难得几回眸啊。”说完,这两位即是学友也是战友都会心的笑了起来。身边的战友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也难怪,别人怎么能理解他俩人之间的情感世界呢!
    柏军医接着像对待孩子似的对连长说:“你别动,别抻着伤口。你可算是醒过来了,真把我都吓死了。”连长:“老同学,你怎么也上来了?”这话里头多少有那么点儿埋怨,又有些许的心疼......因为战争从来都是男人的游戏,从连长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柏荷此时倒像是个小妹妹似的撅了撅嘴,表情似撒娇,这种心理活动,只有恋人之间才能感知,体会到,她说:“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呀!别忘了,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啊!”连长四下看了看,来了精神,说道:“在校能做......”柏荷接上:“比翼鸟,战地愿做......”连长接上:“连理枝。”这两位在战地医院也秀了一把浪漫曲。
    铁达山不知什么时候很吃力的走了过来,他的头和手臂上都缠着绷带,腿也受了伤,就这样也没耽误他开玩笑。他左右瞧了瞧连长和柏荷医生,对他俩说:“战地喜相逢,二位这是牛郎会织女呀!还是......”连长举起受伤的手,对这位黑脸的战友说:“黑子,你再胡说,我就把你背回去。“黑子”铁排长做了个鬼脸儿,对柏医生说:“你同意吗?柏军医。”见女军医无语地低下了头,又说:“连长,柏医生都赞同我的话,是吧!”柏荷的脸上微微地泛起了一丝红晕......连长此刻的心也是“砰砰”直跳。
    一位女护士走过来对铁达山说:“铁排长,你该换药了。”达山看看眼前这二位,调皮的讲:“我是该换药了,是不是啊?英雄和美女?”他哈哈地笑着被护士搀扶着走了。
    也不知是老天不公还是捉弄人,连长和柏荷医生正在小叙,突然有战士喊:“快掩蔽,敌人打跑了。”两人一惊,就听见炮弹的呼啸声由远而近,。看到其他人都开始疏散,隐蔽,柏荷刚要扶起连长,她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就顺势一扑,把连长扑倒在自己的身体下,几乎与此同时,不远处敌军的炮弹炸响了......
    瞬间,连长就被炮弹爆炸声震昏过去,等他醒来时就觉得自己的脸和身上黏糊糊的,还有的战友及医护人员在不停地喊:“柏医生,柏医生......”为了保护这位英雄的连长,自己的同窗学友,柏荷医生流进了最后一滴鲜血,用自己年轻的生命谱写了 一首巾帼美女救英雄的壮丽战歌,永远地和那些牺牲的战友为伴,长眠在她热爱的这片疆土上。
    事后,连长才从战友和医护人员那里得知,自己刚撤回来时,因为负了重伤,还背着铁排长,失血过多,很危险,急需要进行输血,当时血浆不足了,就在这危难关头,柏荷医生把自己身上的血液(血型相同)输进了连长的血管里。
    在部队凯旋之后,连长在铁达山的陪同下来到了这位军中“白衣天使”,同窗知己的墓前。连长这位军营汉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声地痛哭了起来,他哭的非常悲伤,足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啊!凝视着柏荷的墓碑,说:“柏荷呀!我本来想和你一起走出这炮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战场,可是,可是,你为啥就这么地匆匆地走了?你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我相见在这儿又是那么短暂,有多少话我是欲说还羞啊!我死了无所谓,我就应该战死在沙场上,而你柏荷呀!有多少战友需要你去施救扶伤啊!让我如何向你的亲朋好友交代呀......”“黑子”铁达山站在一旁看了也不禁泪流满面,最后,达山从连长身后用双手抱着他,强把连长拉走......要离开墓地的时候,连长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望着柏荷墓碑的方向,默默地在心里说:“老同学,战友柏荷,等着我......”从那时起,“黑子”铁达山才知道连长同柏荷两人之间的关系......

    第二十七章

    听完了舅舅讲的战斗故事,萌萌的眼圈都湿了,再看看妈妈和晶晶小姨二人,也是双眼含着泪花。搞剑讲的故事中,他只是隐去了自己的名字,以连长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这时,外甥萌萌对大舅说:“大舅,我以后再也不骑大马了。”孩子说完还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当要回自己屋里时,又回过头来对高剑说:“大舅,今天的战斗故事就到这儿,但我还有几个问题,以后再问你吧!”妈妈在一旁说:“萌萌,你没完了?还要写小说呀?让你舅舅休息一会儿,该吃饭了,要不都凉了。”小姨严晶晶也在一边儿帮腔,说:“这个战斗故事不算完,我也有问题要提问呢!”高欣拍了她一下,说:“小姐,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啊!”其实,姐姐高欣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萌萌和晶晶都想问什么,要知道什么......因为姐姐凭着对弟弟的了解,他熟知这个战斗故事里的主人公是谁,更了解在多年前见过的那位叫柏荷的女生,即高剑的同窗学友。她清楚,弟弟不说有他自己的道理。
    吃过了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高欣用自己家里的食品盒把事先煮好的饺子凉凉装好,让晶晶给严叔叔带回去。
    从姐姐家里回来的路上,剑哥哥和晶妹妹二人默默地走着,其实他俩都是各有心事。忽然,二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直视着对方,意思是想问对方。高剑:“你先说吧!晶晶。”晶晶:“不,你先说。”剑哥哥:“咱俩猜拳,谁输了谁先说。”晶妹妹:“好啊!”可是,严晶晶哪里是这位大哥哥的对手啊!最后是“秀才搬家——就是书(输。)”气得她还是不说,还想跑,要耍赖。剑哥哥见状使出一个绝招,对晶晶说:“你不说,是不?好吧!晶晶你看,你脚底下有只大耗子。”这招可真灵,晶晶一听,吓得“嗷”的一声,跳了起来,脸儿都吓白了。高剑一看赶紧上前,晶晶顺势就趴在剑哥哥的背上,双手合拢,搂住他的脖子,两脚还抬了起来,说啥也不下来,气的对高剑说:“谁让你吓唬我,你就得背我,这是你欠我的。”高剑一边儿背着这个小妹妹边说:“好!好!好!我说。”晶晶把头稍微往下低了点儿,很怕自己听不见似的。高剑问晶晶:“今天为啥想起喝酒了?晶晶。”也不等晶晶回答,又问:“是因为杨大王八的毙命嘛?”晶晶沉默了片刻,讲道:“我恨他,只可惜,那时我还小,不是个男孩子,那些情景使我历历在目,给我留下了无法弥补的伤痛和阴影,使得我多少年以来一直都挥之不去。天道无常似有常啊!你说呢!哥。”剑哥哥:“时势造英雄啊!杨玉方之流虽然算不得英雄,但是,他们不干还是有别人去干,更何况,那个年代已经成为了过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晶晶晃了晃自己的身体,讲:“我这就是情绪的一种宣泄,释放而已。”高剑:“从个人的感情上讲,我和你都一样。但是,你做为新闻工作者就应本着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天职,而我,做为一名刑警,就应该维护法律的尊严,坚持真理,维护正义,虽然你我的职业不同,各有分工,但是,所肩负的职责,责任应该是相同的。我说的的对吧?”
    严晶晶和剑哥哥两人正说着,突然,一束汽车灯的光柱照射过来,只听一声大嗓门儿:“老连长,谁在欺负你呀!背我还没背够,现在又背上美女了,哈哈哈。谁的胆子这么大。”说这话的同时,铁队长开着警车已经停在了他俩人的身边儿。晶晶一看是铁达山队长,就忙松开了双手,冲铁队说:“是你呀!铁队。”铁达山:“哦,是大美女呀!要是别人我非得铐上他不可。”回过身来,对“老连长”讲:“没打扰二位的好事吧?我的老连长。”高剑对“黑子”达山说:“这是我的小妹妹。”“黑子”铁队:“那我这无意中的打扰以后还得让这位英雄大哥哥给补上啊!”晶晶笑着讲:“我看行啊!”说完,这二人上了铁队长的车,把严晶晶送回了家。
    第二十八章

    丰川市刑侦队副队长任强每天去单位都挺早。这天早上,他和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队里。在经过副教导员的办公室时,他看门还没关,就轻轻地推开门,一看,副教高剑正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还没醒,桌子上铺了几张纸,旁边儿还有个卷宗,上面写着《北郊盗窃杀人案》,任副队心里想:“这不是几年前的一起案子吗?因为一时未破,线索不足,被挂起来了。”再看看桌子上的纸,纸上用铅笔画了不少的足印,还有不少字和问号,这一切都显得很专业。任强正在看着,副教高剑醒了。他看任强来了,就说:“来的挺早啊!副队。什么时候进来的?”任强:“刚进来不一会儿,还是没有你早啊!”高剑:“哦,我昨晚值班。”见任副队一直盯着桌子上的东西,这个已被挂起来的案件,副队任强的心里多少觉得不太舒服,有点儿不得劲儿......便对任强说:“晚上没事儿,安静,没人打扰,翻看了一下这个案卷。”任副队:“你学过这些呀!副教导员。”说完,并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材料......高剑:“在部队的时候,因为工作需要,接触并请教过有关方面的专家和专业人员。”任副队这时又说:“这我倒是没看出来。”副教高剑一边收拾材料一边对任强讲:“试玉要烧三日满嘛!”其实这话的后面还有一句,那就是“辨材须待七年期。”高剑心里说:“这才哪到哪啊!”
    丰川市发生的《杨玉方遭枪杀案》,当地上级非常重视,成立了由市刑侦队和东海分局刑侦支队组成的联合专案组,因为是抢案,影响大,是丰川市多年未发生的案件。经过专案组不断地深如调查,走访,并且进一步地扩大了侦察范围,被害人杨玉方的有关线索和信息不断地收集,取证,但是,一些线索又被一次次地否定了,案件的侦破工作几乎到了交织状态。专案组每天都开碰头会,进行交流,汇总,分析案情,探讨侦破方向。
    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心里总想从始至终参与这起多年未遇的抢案侦破工作,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又是一次锻炼,有干头,就是块硬骨头也有啃头。可有时又没办法,后勤,内勤工作还得由自己来干,有些工作都是配合,协助,总有一种配角或是陪太子读书的感觉。当然了,在安排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之余,副教还是积极地投入到刑侦工作中。
    这一天的下午,《杨玉方遭枪杀案》专案组召开的会议如期在刑侦队二楼会议室进行。会议上,各小组分别汇报调查情况,还没等各小组汇报完,关队就接到市局通知,关玉桐就让高副教去局里一趟,接着会议又继续进行。
    高剑从局里办完事赶回刑侦队时已到了下班的时间,队里有人正陆陆续续往外走。高剑敲了敲关队办公室的门,在关队说:“请进”的同时,高剑已经进来了。关队见了高剑,就讲:“我也正在等你呢!”也没等副教先汇报,关队就急着说:”你先把手头工作放一放,明天去江县提审一名要犯,此人涉嫌一起大案。提审时做好笔录,提前做好提审方案,方式和方法。你和缪德生一起去,明早就出发,做好准备。”
    听完关队布置的任务,副教高剑认真地做着心理准备同时,又对关队谈了《北郊盗窃杀人案》自己的一些想法,并提出回来时顺便到《北郊盗窃杀人案》的现场(案发地)去看看,想再做做了解和调查,走访等。关队听了副教高剑的这一想法,表示同意,还说:“好吧!那你就把尤冰也带上,那起案件的调查工作她也参加了,是个帮手。”高剑回答:“行,我这就去布置,做准备。”说罢,副教高剑就走出了关队的办公室。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下午,从江县开出来一辆警车,驾驶警车的是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他们一行三人要顺路去一趟北郊上坎村,也就是”北郊盗窃杀人案”的案发地。北郊上坎村,离丰川市有几十公里,归本市管辖。
    高剑三人要先去当地的派出所,再快要到派出所的时候,高剑远远地看见派出所门前站着一个人,他开始也没多想,认为是到这里办事的。可是警车离派出所越近时,这个人就迎着高剑驾驶的警车走来,最后就是小跑了。眼看快要到警车前了,高副教只好把车停了下来。此人已站在警车旁。高剑和此人互相对视着,两人不约而同时地喊出:“老连长”:“亮子”。副教高剑打开车门时,这位叫“亮子”的男人就说:“哎呀!我的老连长啊!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啊!我早就在这儿恭候你了,恨不得去接你呀!”两人是握手又拥抱,好似旁若无人。这时,高副教回头对车上的缪德生和尤冰说:“你俩下来吧!”占亮这才意思到车里还有其他人,便讲:“快下车,快请进。”副教高剑和占亮边往派出所里走边说:“你怎么知道我来呀!亮子。”这位老战友讲:“我的老连长啊!我也是侦察兵出身,也是你带出来的兵啊!”二人笑着进了派出所。
    北郊分为上坎村,下坎村等几个村庄,而副教导员的这位战友叫占亮,是这一带周围几个村子的治保主任兼民兵连长。他是昨天晚上接到铁队的通知,说“老连长”要过来。
    副教高剑一行人进了派出所见到了这里的领导,并且说明了来意。所长积极配合的同时,还指派了一位民警协助工作,又很客气的让高副教几个人先休息一会儿,喝点儿水。高副教:“因为时间紧,就不耽误,打扰各位了,需要马上去现场。”所领导也不好多挽留,把高剑三人和占亮送出了门,见他们上了车,直奔上坎村驶去......
    发生在上坎村的“北郊盗窃杀人案”,案发现场离公路有几十米的距离,这是几间坐东朝西的厢房,几间平房被砖墙围着。小院朝西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县城,远处四周有些土丘,上面荒草丛生。
    被害人石桂云(女,近50岁)和丈夫常连发(55岁)夫妻二人挺有经济头脑,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开了个饭庄和食杂店,既方便了过往的客人,也为自己增加了经济收入,改善了的生活。
    石桂云很能持家,勤俭,是过日子的好手,两个孩子都在外地读书。可她的丈夫常连发有个“嗜好”,爱小赌,即在农村玩纸牌,麻将等,反正他是有赌必粘。在家里也是个甩手掌柜,但也不是游手好闲之人。
    石桂云被害的那天晚上,天下着雨,快到晚上8点钟时,饭庄里也没啥人吃饭了,看老婆正在收拾碗筷和卫生,常连发就走出了院子,进了本村和别人玩牌去了。可是那天晚上他没带雨伞,雨下了一夜,常连发玩了一个通宵。第二天快到6点时还说再玩最后一圈儿,但这话还没等说完,就有邻居来叫他,说是找了好几家才看到他,并告诉常连发,石桂云在家里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让他赶紧回家。常连发“啊”的一声,起身快步就往家里赶。等常连发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泞的路赶到家的时候,他看见家门口和院子里外聚集了很多左邻右舍的乡亲们,他拨开门口的人群,当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看到满身血迹的妻子石桂云时,要不是手扶门框就瘫在地上了,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最后是呆坐在门槛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这时,有人就说:“快报警啊!”在场的邻居才报了警。
    经现场勘查,依据血液的凝固程度,根据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应该是当天晚上11点至第二天凌晨2点之间,死亡原因是由钝器所致,直接导致头部颅骨粉碎塌陷性休克,失血过多造成身亡。
    在随后展开的大量排查中,由于现场当时没有注意保护,有些人已经进入现场,并且又是雨天,道路泥泞,现场脚印很乱,已经无法提取罪犯清晰的足印,更没发现,也没找到罪犯的作案凶器,给侦破工作带来许多难度。后来经过多天的调查,走访,摸排,甚至都把调查范围扩大到附近周围的村,镇,可是有价值的线索一直未能得到,此案仍无进展。最后,这个”北郊盗窃杀人案”就被暂时挂了起来,成了旧案。
    副教高剑一行人来到案发现场时已经是此案发生之后的几年了。听了民警的介绍,他们来到常连发的家。自从凶案发生以后,常连发就一直没有回来住。高剑等人来到了院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就走到凶案现场的房门前。高剑先是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副手套,又回过头对尤冰说:“你去车上把那捆报纸拿来。”然后就让民警把门打开。
    高剑戴上了手套,推开了房门,先是朝屋里边儿看看,然后从尤冰手中接过报纸,弯下腰把报纸铺在地上,他一边儿铺一边儿往屋里走,身后其他人看到这一举动都感到这位副教很老练,又专业。走进了被害人石桂云的房间,屋里的墙角有的地方已挂满了不少的蜘蛛网。副教高剑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阵,又不时的蹲下身来认真地察看着地面。然后,就朝屋外喊:“尤冰,你进来一下。”尤冰踩着报纸进了屋。高剑问她:“这个屋里的地上全部都进行拍照了吗?”说完还用手指了指屋内四处的地上。尤冰讲:“虽然室内脚印很多,比较乱,但还是进行了全部拍照,这些材料卷宗里应该有。”高剑又问:“对那些足迹最后是怎么进行甄别的?”尤冰:“都是用排除法,收集进入现场所有人的足印,逐一进行辨别,鉴定,其中有些是重叠一起的足印,不够清晰的,就无法进行识别了。”说完这话,尤冰心里想:“这位副教为何对此案的足迹这么感兴趣呢?”因为这是她第二次和副教外出合作,尤冰认为这里面肯定有副教自己的逻辑判断。
    其他几个人又陪着高剑在房前屋后的院子里转了转,查看了一番,最后,高剑又把目光停在了小院门前几十米远的公路上,沉思了片刻......
    观察完了这里的环境之后,副教高剑对陪同的那位民警和占亮说:“耽误二位的时间了,我看就到这吧!”民警直言:“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是同行啊!”一旁的占亮插言道:“老连长,这回该我说了吧!刚才怕影响你的正事儿,没敢打扰你,已经到我这府上了,我们可有好多年没见面了......”“老连长”高剑听明白了,这话是在挽留自己呀!看看天色已渐晚了,高剑就对缪德生和尤冰二人说:“你们俩在宾馆把题审材料整理一下,尤冰再帮我回忆回忆这起案件的勘查过程中的有关细节,特别是现场采集的足印等。”缪德生显得异常的兴奋,马上就应了下来,倒是一边站着的尤冰此时一脸的淡定,平静,扭头用眼睛瞟了瞟这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缪德生,她还略微的低下了自己的头。副教高剑把车钥匙递给了尤冰,然后就同这位在部队里一起摸爬滚打的战友走了......
    第三十章
    身兼上坎村和下坎村等几个村子的自保主任,民兵连长的占亮,家住在占家屯,离这几个村子都不太远,只是这几个村庄比较集中,“老连长”高剑和占亮走了一会儿就看见占家屯了。远远地望去,占家屯有近百户人家,这时的占家屯,农家炊烟渺渺,不时的传来几声犬吠声,越是走近这里,乡村的气息就越浓,天上的繁星点点闪烁,好像是在窥探着人间的景象......
    还没走进自己的家门,占亮就冲着屋里喊:“敬娣,老连长来了。”只见从屋里迎出来一位端庄大方,腰上还系着围裙的农家妇女,在屋内灯光的照射下,显得俊俏又贤惠,虽然只是灯光在她背后投射过来,但是肯定是位漂亮而不失典雅的女子。
    “老连长”高剑还没来得急打招呼就被这夫妻俩请进了屋里。占亮先请“老连长”坐在沙发上,他爱人高敬娣马上就端上来一杯茶水,说道:“老连长啊!你可来了。我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占亮这样的兴奋,激动过呢!他听说你要来,昨晚上一宿没睡,恨不得半夜就去接你,这下好了,终于把你盼来了。”三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高剑说:“我这不是来了嘛!只是我这一来就得给你们添麻烦了。”亮子的妻子高敬娣讲:“看您说的,你能来是我们一家求之不得呀!您不但是我家占亮的老连长,还是我家孩子眼睛里的大英雄啊!孩子要是能见到你甭提多高兴了。”占亮:“老连长,我爱人也姓高。”高剑恰到好处地讲:“姓高的哪有等闲啊,弟妹也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在家家里更是贤妻良母啊!关键是姓好啊!高,实在是高。”高敬娣作答:“连长大哥哥,多谢您的夸奖,您简直就是政委呀!”亮子接过话茬:“敬娣原来做过共青团和妇联工作。”高剑:“咱们侦察连的人娶的绝非二班女士。”
    两位老战友在交谈之中亮子的爱人高敬娣已经把几盘菜端上了桌子。高剑一看便说:“弟妹,你可别太麻烦了,随便吃点儿就行。”高敬娣:“老连长啊!你二位是老战友,你可又是我的娘家哥,您这可是到家了。占亮可没少和我讲起你们在部队里的事,我是既佩服又羡慕你们之间的这种战友情谊,借此机会,你就让我尽点主妇之情吧!”说完这话之后,亮子的妻子拿上来两个二大碗和一个小酒杯及三双筷子。高剑一看这阵势便对敬娣说:“这都是亮子的主意吧?他肯定又把我们在一起时出的洋相和臭事都对你说了,是不?弟妹。”占亮:“这可不是我特意准备的,老连长,知道你来的消息太突然了,要不我能为你杀头猪。”高剑:“这我相信。要是那样的话,我把全连人马都拉来。”亮子:“那太好了,老连长,我就猪肉炖粉条子招待全连战友,管够造。”
    等菜都上齐了,占亮启开一瓶白酒,先为“老连长”的碗里倒上,然后又把自己的碗倒满,也不管敬娣上没上桌,对“老连长”说:“连长,自从我转业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你,今天,你能来我非常高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鞍马劳顿,一路奔波,辛苦了,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高剑这时说:“哎,等等弟妹,上桌一起吃。”亮子:“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永远是咱们有血性的男子汉的天地,没有女人们的份儿。”高剑:“你把酒桌当成战场了?”这两位战友大笑的同时两个酒碗“啪”的一碰,一扬脖儿就都干了。亮子的爱人在一旁直说:“高大哥,你快吃点儿菜呀!”高剑:“弟妹,我不客气。”敬娣:“这就对了,希望你有时间能常来,转业回地方了,也有时间了,等有机会也把嫂子领来。”亮子接过话茬:“看见没?老连长,她说的都是女人之间的话。”高剑:“很正常,敬娣是个很爽快的人,不过暂时可能让你失望了,目前我还是孤军奋战啊!”亮夫人一听此话就来了精神,说:“我不相信,娘家大哥哥,你这位大英雄怎么能独身呢?难道英雄就只爱江山吗?虽然是初次见面,那我可要给你揭揭短了。你可能是心里有人,要不就是标准太高,有的人你没看上,再不就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吧?别忘了,我也是个女人啊......”占亮:“怎么?你是王老五家的亲戚啊!”高敬娣:“这可是我的强项,也是妇联工作的一部分。”占亮:“好啦,咱家不是鹊桥会和婚姻介绍所,老连长,咱俩喝酒。”这两位战友喝完这口酒就见碗底儿了,看的敬娣直楞。忙对娘家哥说:“快多吃些菜呀!高大哥,你都尝一尝,不一定适合你的口味。”高剑:“挺好的!很丰盛嘛!”
    占亮和自己的“老连长”边吃边喝的唠着,战友之间有着叙不完的情谊,道不尽的军营话题,没别的,都是在部队里生活的趣事,尽情之中,高剑讲:“在部队上很想念你们这些战友,只是后来部队训练,集训紧张,有时也回不来。自从转业之后更是不得闲,劳碌的命。等有时间或是机会都见见。”停顿了一下,高剑又讲:“不过,有的出生入死的战友也只能是在睡梦中相见了......”亮子知道,“老连长”说的是在南疆反击战中牺牲的战友,他们的音容笑貌已经成为永恒的回忆了......
    亮子给“老连长”又倒上了酒,再把自己的碗里倒上,这第二瓶酒的酒瓶子已经空了。高健没有马上喝,只是对着眼前的这位战友讲:“那次行动没让你参加,你当时生我气了吧?亮子。”占亮:“是的,老连长。我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我占亮的能力不在他人之下,也很想要真刀真枪的跟这帮忘恩负义的狼崽子们干一场,军人的价值就体现在疆场上。”两位汉子四目以对,同时举起酒碗呷了一大口酒,高剑:“当时也没想让铁排长上,主要是因为他父母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但是,达山上来那脾气我拗不过他,同时他又身为排长。”接下来高剑又说:“虽然我们完成了那次的侦察任务,但也付出了代价,那几个亲如兄弟的战友永远地长眠了,热血洒在了那片疆土上......”占亮:“这就是有血性的中国军人,没给我们军人丢脸。”高剑:“对,使我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就是这些战友都是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一位二战老兵说过,不怕死亡,怕被遗忘。应该记住他们。当我们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上遇到多少艰难险阻,每当想起拴住,大杨,湖北佬和小四川,还有祥文他们时,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亮子的夫人高敬娣强忍着眼泪退了出去,在厨房里擦拭自己的泪水......
    一阵阵公鸡“咯,咯,咯”的啼鸣声打断了两位战友的叙旧,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放亮了。“老连长”这才说:“劝君今夜不须醉,未到晓钟犹是春那。”亮子讲道:“老连长,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高剑:“变了还能是军人吗?军人的本色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改变那。”
    这时,占亮才问起“老连长”为啥对当年发生的“盗窃杀人案”感兴趣。高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亮子想了想,便说:“老连长,既然你如此的执着,不管有用没用,,我亮子也得赶赶场子,出出力。”怕对方不理解,便说:“就在那起凶案发生后不久,我家内弟的孩子再去上学的路边儿捡到了一双胶鞋,他家在下河村,我当时也没往心里去,这次你来了解此案,我好像是有种预感,对你研究足迹或许有所帮助,咱俩是心有灵犀呀!老连长。”高剑:“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亮子回头冲卧室喊:“敬娣。”高剑连忙要阻止,还说:“别耽误弟妹休息。”还没等高剑说下句,占亮的妻子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我休息的挺好的,平常这时也起床了。”亮子对她说:“我记得你侄儿不是捡到一双胶鞋吗?你坐大林的摩托车去一趟,马上取回来,我也不敢耽误老连长太多的时间,他很忙。”高剑直说:“我真的不好意思了,弟妹。”高敬娣也讲:“谁让你是亮子的老连长,又是我的娘家哥呀!”看着敬娣往外走,高剑就对她说:“此案如成功告破,功劳可有你一半儿呀,弟妹。到时候我一定请你们二位。”敬娣:“借你吉言,高大哥。”
    望着敬娣的背影,“老连长”高剑对亮子说:“亮子,你小子挺有福气,娶了个好妻子啊!”占亮得意地笑了,说道:“咱们侦察连的兵都是你带出来的,能差吗?”两位战友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又共同举起了酒碗......
    第三十一章
    从江县回来的那几天,副教高剑在白天忙完了工作之后,晚上几乎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度过的。因为夜晚肃静,精力集中。他又把《西郊盗窃杀人案》的卷宗所有的资料都调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案头,还把亮子交给自己的那双泥胶鞋拿了出来,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查看,还用放大镜仔细地观察,辨认,认真的清理,精细的进行剥离。
    高副教先从这双泥胶鞋的脚跟儿处入手。从整体上看,这双鞋有五,六成新,但是,这双鞋的左右脚的脚后跟儿磨损的不够均匀,。他反复查看现场拍下来的全部照片,只是想从这些张照片中能发现这双鞋的足迹。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那,高剑终于从几张照片当中,有些重叠的足迹边儿上发现了几枚不完整的鞋后跟儿鞋印,他又辨认这双胶鞋的生产厂家,可是,生产商标已经磨损严重,只能隐约的看到鞋底的条纹。
    在这双泥胶鞋里,还都垫着鞋垫儿,高剑用镊子把鞋垫儿轻轻地夹了出来。鞋垫儿是用手工制作的,有好几层布片儿。他又一层层地把鞋垫儿拆开,高剑注意到,这几层布片儿的花色,品种和式样都有典型的农家特征,特别是从缝制的手法上看去。再看看鞋垫儿的外层和底层及鞋里和鞋底的条纹里也都是粘上了黄色的粘土,可是亮子说过,他家那个地域盛产地瓜和花生,这两种农作物都是在沙土地上生长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双泥胶鞋不但出现在了现场,还不是本地的,那就有可能是嫌疑人的......做完这些,已经是副教高剑第二个晚上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高剑抬头看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伸了伸腰,又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时,高剑才觉得有点儿困意,他把水杯倒满喝了一口,并燃起了一支香烟......借着生起的烟雾,高剑对此案的下一步侦破有了清晰的思路......
    首先,这双泥胶鞋如果真的出现在案发现场,那就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其次,胶鞋的脚后跟儿磨损的不均匀,特别是左脚磨损不严重,很有可能此人是个跛脚;第三,根据鞋底的纹路,尽量查找生产厂家,销售地;第四,依据鞋垫儿布片儿的特点,进一步扩大了解,走访所使用的区域,地区;第五,会同有关单位和部门深入勘查周围地区的土质情况,因本地的土质多为沙土地,与鞋里鞋外的残留物不符,是否能与鞋垫儿布质有关联?综上所述,此案有流串作案的犯罪特点,在下一步工作当中,重点排查跛脚嫌疑人,特别是在押有前科,有劣迹的人员等。高剑觉得上述想法无遗漏之后,就在台灯下起草了自己对《西郊盗窃杀人案》的意见和想法。等他把这些都做完了,已经快到早上7点半了。
    副教高剑走出了办公室,一抬头看见尤冰正在朝这儿走来,便对她说:“尤冰,你在办公室里等我一下,我去关队那儿。”尤冰点点头:“好吧!副教。”高剑径直来到了关队办公室的门前,他刚要敲门,队长关玉桐在身后说:“我来了,进屋吧!”
    副教导员高剑把这次去《西郊盗窃杀人案》的案发现场收集的物证(嫌疑人的一双胶鞋)及自己对此案件的看法,想法和关队都说了一遍,还不时的进行补充,说完,并把材料交给关队。关玉桐笑着对他说:“你不虚此行啊!收获不小嘛!辛苦你了。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高剑忙摆手,讲:“过奖了,关队,干这行我还是个新兵,只能是为早入林子,先飞了。”接着又说:“我一会儿让尤冰和缪德生再把材料整理一下,一起给你,然后再确定下一步的侦破方案,可能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关队:“行,副教,我没意见,等材料全上来之后再做进一步的研究。”关队说完上述的话,双目盯着面前的高剑,对他说道:“你又几宿没有休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高剑:“没关系,那就这样,关队,我让尤冰抓紧整理材料,尽快送来。”讲完,副教高剑就走出了关队办公室。
    高副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尤冰和缪德生两人正在等他。高剑拿出了材料,对二位说:“这是去《西郊盗窃杀人案》的案发现场采集的物证等有关材料,你俩马上整理出来,争取下午就交给关队。”他还要往下说,副队长任强敲门进来了,问:“在开会呀?”副教:“哦,有份材料,布置给他两人。”并问道:“有事吗?副队。”任副队:“那你们先忙吧!”随后就退了出去。 高剑继续讲:“在整理这份材料时,看看还有哪些遗漏或是想法,见解等都可以整理进材料中。特别是尤冰,你参与过此案的调查,时间紧,你俩人受点儿累。”然后就把材料递给了尤冰。
    警员尤冰知道,副教让她整理这份材料是对她的信任,更是对她的尊重。虽然自己参与了对此案的调查工作,但是,这个《西郊盗窃杀人案》毕竟是被挂了起来。现在副教又重新调查,审理该案,这对此案的调查参与者来讲视乎有点儿......可是,这也意味着责任和担当,终究都是为了侦破凶案,惩办凶手,告慰被害人,给家属一个交代,还人性一个公平,还社会一个公理,维护法律的尊严和社会秩序,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尤冰整理着材料还在想,这不是初次和高副教合作了。看到材料中归纳出的清晰的思路,缜密的逻辑分析,推测和判断,以及后续所应开展的工作,侦破的方向等,她不由得从心里感到敬佩这位转业军人。尤冰也不理会身边的缪德生,一口气整理完材料。她觉得《西郊盗窃杀人案》的侦破工作有了进展,出现了希望,迎来了曙光,更加晓得做为刑警与罪犯越来越近了。因为此案件一直像块石头压在专案人员的心上。
    副教高剑也想能够参与《西郊盗窃杀人案》的侦破工作,亲手把凶犯绳之以法。一句话,即是给自己更是给当兵的人争口气。可是,这机遇却偏偏和他开玩笑,与高副教擦肩。就好比是自己订了亲,张罗了半天,等到要入洞房了,快要点上花烛时,结果新郎是别人,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一样。高剑就等着关队一声令下,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此案件的侦破工作。
    上交给关队材料的第二天,副教高剑按规定先把《西郊盗窃杀人案》的卷宗交还给档案室,就忙于别的工作了。快到下班的时候,尤冰来到他的办公室,把上交之后的原件和草稿原封不动地装进档案袋,放在桌子上,还给了高剑。当时,高副教正在接听一个电话,他示意尤冰先坐下。
    电话是高剑的战友占亮打来的,说是在捡到那双泥胶鞋不远处有个小池塘,近来少雨,小池塘里的水没有多少了,一群孩童们下到池塘里捉泥鳅,摸到了一把木耙锤子,这帮孩子都争抢着要,他就说服孩子们上交了。亮子合计这池塘离捡到鞋的地点挺近的,就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老连长”。高剑电话这边儿兴奋地说:“亮子,事不宜迟,让黑子派车去接你,把东西马上送到市刑侦队,交给尤冰,如侦破此案,你可立头功啊!这也是另一个战场。”撂下电话,对尤冰说:“你受累了,尤冰。耽误你休息了,在这等候接待铁队和占亮。”尤冰回答:“遵命,哦,还有,关队让你过去,我来过几次了。”尤冰说完这话之后,显得有点儿迟疑。
    副教导员高剑在去关队办公室的时候心里还想:”是不是向我布置上这个案子呢?”他踌躇满志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敲门的同时已经进了关队的办公室。一看周教导员也在这儿,就说:“您找我?关队。”关玉桐:“是的,坐吧!副教。”接着就讲:“尤冰上交的材料我和老周都看了。有思路,有想法,有自己的独道见解,确实不错。”周教导员也在一边儿讲:“你这一趟是搂草打兔子,很有成效啊!连尤冰都对你赞赏有加呀!”说完他和关队二人对视了一下,关队:“知道你很想参与此案的下一步侦破工作,但是,毕竟工作还是要从大局出发,工作是要有分工,可是协作也非常的重要。”周卫民:“以后的工作中上案子的机会有的是,小战友。”说罢,还拍了拍高剑的肩膀。关队接下说:“可不是嘛!这里有个政治任务,这项工作也很主要。”说这话的同时,关队递给高剑一份通知。高副教一看,原来是去外地学习,虽然是有点儿不太情愿(主要是因为有案子,怕失去机会。),但是副教高剑还是爽快地说:“好吧!”关队又叮了句:“通知上有报到的时间和地址,你交代一下工作,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及时联系。”就这样,丰川市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工作,去外地学习了一段时间。
    第三十二章
    根据副教高剑在《西郊盗窃杀人案》发生之后重新收集的证据和上报提供的材料,关队立刻责成副队长任强组织力量,调整侦破思路及侦察方向,扩大调查范围,特别是高副教提出的建议等,终于在百十公里的一个小镇里发现了一个符合此案特征条件的嫌疑人。根据鞋子的尺码,此人有近1米7的身高,左脚有点儿跛脚,并且有前科,底子潮,属于那种几进宫人员。经进一步的审理,在大量的证据面前和政策的攻心下,该嫌疑人对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此案件终于告破,为《西郊盗窃杀人案》的侦破工作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在《西郊盗窃杀人案》告破不久,副教高剑在外地进修学习一段时间后回来了。这次的进修学习,无疑对进一步提高他的理论素养,政治觉悟等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也垒实了基础理论知识。在进修学习的那段时间里,高副教确实是完全的静下心来,全身心地投入到理论学习之中,他自己也觉得这次学习的机会挺难得。虽然在夜静也时常的牵挂着《西郊盗窃杀人案》的进展情况......
    副教导员高剑从外地学习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先去了关队的办公室做了一下汇报,他刚汇报完,关队就接到市局的电话,让他去局里开会。关队听完对方电话的内容,就讲:“今天政法委领导要来队里视察工作呀!我去不了啊!”关队讲完,又看了看高副教,然后就说:“那就让副教导员高剑去吧!他才从外地学习回来。”放下电话,关队对高剑说:“你去局里开会吧!再去一趟政治部。”高剑起身要往外走,只听关队在他身后说:“你开车去吧!会议就要开始了。”副教高剑回手关上办公室门的同时,说道:“好的。”
    高副教快步往出走,当快要走到楼门口时正好碰见了任副队和尤冰二人。尤冰一看见高剑,就说:“你回来了?副教。”高剑:“是的,是昨天回来的。”副队任强也说:“回来了?”高剑点点头。但是,就在这三人互相对视的一瞬间,副教高剑凭直觉感到副队和尤冰两人有点儿面露尴尬,为缓和此时的气氛,高剑对他俩说:“我出去一趟。”说完,就闪身走出了办公楼,直奔楼前的一辆警车。
    多亏副教开着车去的局里开会,等他到了局里时,会议刚开始。开完了会,高剑在局里食堂吃的午饭,下午又去了政治部。等他到了政治部才得知《西郊盗窃杀人案》已经成功告破,为此,局里还为该案件侦破的有功人员及侦破小组开了庆功表奖大会,庆功会上,任强副队长介绍了经验,缪德生还上台领了奖,又是披红又是戴花,好不风光啊!缪德生还为此得到了提拔。
    副教高剑这才明白了在刑侦队办公楼门前时,任副队和尤冰二人为何都一脸的......
    回到刑侦队,副教高剑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喊:“高剑。”高剑回头仔细一看,原来是政法委的郑天成书记,曾经做过父亲高苍枫的秘书,现在已是政法委书记,今天是来刑侦队视察工作。高剑快步上前,说:“你好啊!郑书记。欢迎您来检查指导我们的工作。”郑天成:“过奖了,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你一点儿都没变,真像老书记高苍枫啊!你是什么时候转业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咱们可是好多年没有见面了。”高剑:“我转业有些时间了,,知道您很忙,也没去看望您,请原谅。我们队里的事情也挺多的。”郑书记:“这回好了,我们可以常见面了。”副教高剑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一看,在郑书记身后还有许多人,包括视察小组成员,局里有关领导,关队,周教导员和任强等,而这两人的此时相见似旁若无人。高副教见此就对郑书记说:“您挺忙的,今天就不耽误您工作了,等有时间我去看您。”郑天成也觉得周围有不少人在等着,就对高剑讲:“别总是您您的,这么客气,那就有时间见面再聊。”说完话,两人又握握手,高剑等人把政法委书记送上了车。在临上车前,郑书记回过头来深情地望着这位老书记的长子,可敬的军营男子汉,警界的精英......副教高剑也不和在场的人打招呼,径直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刚才所出现的一幕在场的人都目睹了。
    下班后,副教高剑也没走,他整理完局里会议记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剑本来想把会议内容向关队做一下汇报,可是关队和周教都不在。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高剑打开桌子上的台灯,点燃了一支烟,在窗前渡着步子。这已经成为高剑的习惯了。每当他自己在沉思,陷入思考时就爱边想边渡步子。他抽的这支香烟香料较多,随着烟雾的慢慢扩散,弥漫着办公室里一股香气。
    高剑仰望着窗外远处的苍穹,那天际里繁星点点,闪闪烁烁,一切都显得特别的宁静,安逸。“老连长”又想起自己部队的生活,那些朝夕相处的战友。只有在遇到心中不快,心情不爽之时,他才更加怀念自己的部队,那些口令,号角,那种喊杀声,多么多痛快淋漓的场景......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笃,笃,笃”的几声敲门,把高副教从回忆和沉思中打断。他随口说了句:“请进。”门开处,只见尤冰走了进来,说:“还没走啊!副教。”高剑:“我再坐一会儿。”说完,高剑才发现对方手里拿着 ,并问道:“你也没回去呀!都下班了,有事吗?”副教高剑说着就整理并收拾起桌子上的材料。尤冰很自然的转过头去,回避着桌子上的有关材料。等高副教收拾停当之后,对副教说:“有你 ,下午看你没在,只好现在给你。”高剑接过信件,对尤冰说:“谢谢你!”高剑先是看了看这封信的信封,信封上只是写着收信人是市刑侦队高剑,可是寄信人却只写着市内。看到这儿,他心里想:“这市内还用写信?”高副教这一细小的心理活动被一旁的尤冰看在了眼里......说道:“不打扰吧?副教。还在工作?”高剑:“没关系,你坐吧!”尤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封信,对这位领导讲:“接到这封信有点儿意外,特别是还没有看到信的内容时,对吧?副教。”高剑也讲:“你使我刮目相看,有勇有谋之兵(冰)啊!”尤冰反唇相讥:“还不如说是不屑一顾或者是没有放在眼里更直白呀!”副教高剑:“你是伶牙俐齿呀!”尤冰:“你更是深藏不露啊!我的大领导,警界之星。”接着尤冰又抢了一句:“既然都讲到这儿了,我就再逞强一回。”尤冰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那封信,还努努嘴说:“我还能猜到并判断,知道是谁给你写的,是出自谁人之手。”副教高剑心里一惊,说:“不简单啊!果然是身手不凡,接触过字迹吧?鬼丫头。”尤冰扑哧地笑了笑,说:“领导,我要是说对了,你要请客或是我买单。”高剑瞧着对方,讲:“你说对了应该是我请客呀!”话语里还带着疑问。此时,尤冰则显得很冷静,说道:“那个《西郊盗窃杀人案》已经破获了,你都知道了吧?副教。”高剑会意地点点头。尤冰:“那我就更应该请你了,我这可是即无功反而是受禄了。”副教高剑安慰尤冰说:“千万别这么讲,尤女士。”警员尤冰也是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就说说这封信的寄信人吧!”她说完,并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讲道:“此信是出自你的女战友,那位美女任丹之手,无论是什么结果,你可要兑现那,领导同志。”
    说完话,尤冰刚要转身走,这时,随着敲门声,副队长任强推门走了进来。任强一看尤冰也在,就问了句:“还没下班啊!”尤冰:“有副教导员 ,我就给送来了。”看见副教正要拆开信,就讲:“下班了,还用功啊!”高副教回答:“早点儿入林嘛!只是没想出头啊!”任强和尤冰二人都听出来这话里有话,只是这话是说给任强听的。副队长任强也回敬道:“看来,副教导员是有备而来呀!”高剑紧盯了一句:“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啊!”见二人要往出走,高剑拆开了信,刚要看的时候,任副队长又回过头问:“你认识政法委的郑书记呀?”高剑的视线从信纸移到了任强的脸上:“这个重要吗?”对方此时倒是显得一脸的不太自然。而高剑的目光又回到了信纸上......尤冰觉得这位军人性格的副教导员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第三十三章
    这封信还真让尤冰猜对了,信确实是出自任丹之手。信上那清秀,柔美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她是位纯情,有品位和情调的女人。在信中,这位美女警官除了流露自己对英雄的“老连长”发自内心的崇拜之外,对于出现在眼前的大战友感到惊喜,对自己在部队里所经受的锻炼和短暂的接触,交流,深深地感到怀念。特别是后来又知道“老连长”参加了南疆反击战而使其身心牵挂,由此生出爱恋之情,更是想一睹胜利者的容颜。苍天不负有心人,偏偏就把战神赐予身边,也能使自己再续前世情缘。即言外之意,警界美女任丹是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位军中的英雄“老连长”了。信里最后写道:“爱,就是要大胆地讲出来,勇敢的表白,绝不徘徊。并且还希望高副教不要觉得自己做为女孩子是一时的冲动,因为眼前的任丹已经更加成熟,发出此信也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
    看完了这封信,副教高剑为任丹的坦诚和直率而感动。说句实话,在没有阅读这封信时,高剑还一时有点儿忘了本系统出现了这么一位女战友,而且还离自己这样的近。
    在部队时,高剑做为侦察连的连长,可谓说是训练,带过的战士无数,而女兵也和其他战士一样参加培训,演练,女兵们要克服比男兵还要多的困难。特别是在南疆反击战之后,我军也不断地总结出这次战役的经验,在训练思想,方法,手段和武器装备等方面进行了全面提升,面对现代世界军事变革,高剑他们大胆地进行探索,尝试和演练,努力向世界军事强国学习,看齐,逐渐形成了一套结合实际,行之有效的军事理论体系。那时,任丹她们一队女兵来到了高剑所在的侦察连,这些个女兵在这里参加集训。女兵们先从擒拿格斗开始,然后就是侦察,越野,射击,汽车驾驶等课目的训练。任丹所在的这队女兵最后经过考核,淘汰,只有5名女兵留了下来,从侦察连训练合格之后走出了军营。
    “老连长”高剑对当年来侦察连集训的这位小老乡也没特殊的照顾,还多教了任丹不少功夫,当然了,小老乡任丹也是没少吃苦,背地里,尤其是夜晚,没少流泪,对这位一脸紧急集合,又有点儿不近人情的高教官甚至还心生怨气。可就是在这短暂的集训中,也使任丹受益匪浅。集训结束的时候,任丹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训练中获得的分数最高,教官的评语很好。那次集训后的欢送会后,高教官送她们这几位女学员上车时,对任丹说:“有时间你还是要多看书,多学习,特别是警察的专业理论和知识等”这就是任丹集训时“老连长”高剑对她说的临别赠言。
    任丹从部队转业时正好赶上公安系统招人。当时招聘对象主要是男警察,女警员招的很少,除了几个特殊的专业部门外,只招了两名女刑警,但是,要求的条件也很高。在政治面貌,身体素质,专业基础理论知识,还要有一名刑警所具备的技能等。副队任强听说妹妹任丹也报了名,就给她打退堂鼓,说:“你一个女孩子,刚从部队转业,能干什么?凑啥热闹,别去当分母了,女孩子报名的可不少啊!”哥哥任强说完上述的那番话也没有想太多,就是心想:“妹妹可能是一时冲动,对警察这一特殊的职业认识不深或是心血来潮报的名。”
    直到有段时间任强外出办案回到家里,见妹妹任丹的卧室门没关,他以为妹妹在屋里,就喊了句:“丹丹”母亲说:“她不在,和同学出去了。”任强朝屋里一看,一套崭新的警服整齐地叠放在床上,还有警帽和警徽。哥哥任强就顺口说了句:“不简单啊!还真考上了。但愿可别在我手底下工作。”任强的父亲任柏年(退休前为丰川市公安局副局长,主管刑侦工作。)一听这话就急了:“怎么?怕给你这位副队长的哥哥脸上抹黑还是怕给你掉了身价?你这种想法和观念就是不对,如果要把这种心思带到工作中能行吗?”任强的母亲及时插话说:“他就是随便说说。”任柏年:“那也不行,如果不是你的妹妹,要是你的同事,这种想法行吗?你妹妹是凭着自己的水平和能力考上的。刑侦工作,不是哪一个人能够独立完成的,尤其是做为副队长,要有顾大局,识大体的集体观念。”儿子任强伸了伸舌头对老爸讲:“我错了,还不行吗?”一旁的母亲使着眼色,让任强赶紧回屋。在这个家庭里,任强知道,老妈向着自己,老爸偏疼妹妹任丹。
    任丹被应召入警,当上了一名人民警察,她从心里还是很感激“老连长”的。她的成长和进步都与在部队时高剑的言传身教分不开,尤其是在集训结束时的那段话语,任丹都当做名言写在了自己的日记中了。后来从铁达山队长那里听说高剑参加了南疆反击战,她就更加佩服和崇敬这位大英雄了,经过自己的精心思考,任丹终于鼓起勇气,下了决心,给“老连长”高剑寄去了这封热情洋溢,倾吐自己爱恋之心的信......只是美女任丹的笔体被自己的女同事尤冰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第三十三章
    这封信还真让尤冰猜对了,信确实是出自任丹之手。信上那清秀,柔美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她是位纯情,有品位和情调的女人。在信中,这位美女警官除了流露自己对英雄的“老连长”发自内心的崇拜之外,对于出现在眼前的大战友感到惊喜,对自己在部队里所经受的锻炼和短暂的接触,交流,深深地感到怀念。特别是后来又知道“老连长”参加了南疆反击战而使其身心牵挂,由此生出爱恋之情,更是想一睹胜利者的容颜。苍天不负有心人,偏偏就把战神赐予身边,也能使自己再续前世情缘。即言外之意,警界美女任丹是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位军中的英雄“老连长”了。信里最后写道:“爱,就是要大胆地讲出来,勇敢的表白,绝不徘徊。并且还希望高副教不要觉得自己做为女孩子是一时的冲动,因为眼前的任丹已经更加成熟,发出此信也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
    看完了这封信,副教高剑为任丹的坦诚和直率而感动。说句实话,在没有阅读这封信时,高剑还一时有点儿忘了本系统出现了这么一位女战友,而且还离自己这样的近。
    在部队时,高剑做为侦察连的连长,可谓说是训练,带过的战士无数,而女兵也和其他战士一样参加培训,演练,女兵们要克服比男兵还要多的困难。特别是在南疆反击战之后,我军也不断地总结出这次战役的经验,在训练思想,方法,手段和武器装备等方面进行了全面提升,面对现代世界军事变革,高剑他们大胆地进行探索,尝试和演练,努力向世界军事强国学习,看齐,逐渐形成了一套结合实际,行之有效的军事理论体系。那时,任丹她们一队女兵来到了高剑所在的侦察连,这些个女兵在这里参加集训。女兵们先从擒拿格斗开始,然后就是侦察,越野,射击,汽车驾驶等课目的训练。任丹所在的这队女兵最后经过考核,淘汰,只有5名女兵留了下来,从侦察连训练合格之后走出了军营。
    “老连长”高剑对当年来侦察连集训的这位小老乡也没特殊的照顾,还多教了任丹不少功夫,当然了,小老乡任丹也是没少吃苦,背地里,尤其是夜晚,没少流泪,对这位一脸紧急集合,又有点儿不近人情的高教官甚至还心生怨气。可就是在这短暂的集训中,也使任丹受益匪浅。集训结束的时候,任丹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训练中获得的分数最高,教官的评语很好。那次集训后的欢送会后,高教官送她们这几位女学员上车时,对任丹说:“有时间你还是要多看书,多学习,特别是警察的专业理论和知识等”这就是任丹集训时“老连长”高剑对她说的临别赠言。
    任丹从部队转业时正好赶上公安系统招人。当时招聘对象主要是男警察,女警员招的很少,除了几个特殊的专业部门外,只招了两名女刑警,但是,要求的条件也很高。在政治面貌,身体素质,专业基础理论知识,还要有一名刑警所具备的技能等。副队任强听说妹妹任丹也报了名,就给她打退堂鼓,说:“你一个女孩子,刚从部队转业,能干什么?凑啥热闹,别去当分母了,女孩子报名的可不少啊!”哥哥任强说完上述的那番话也没有想太多,就是心想:“妹妹可能是一时冲动,对警察这一特殊的职业认识不深或是心血来潮报的名。”
    直到有段时间任强外出办案回到家里,见妹妹任丹的卧室门没关,他以为妹妹在屋里,就喊了句:“丹丹”母亲说:“她不在,和同学出去了。”任强朝屋里一看,一套崭新的警服整齐地叠放在床上,还有警帽和警徽。哥哥任强就顺口说了句:“不简单啊!还真考上了。但愿可别在我手底下工作。”任强的父亲任柏年(退休前为丰川市公安局副局长,主管刑侦工作。)一听这话就急了:“怎么?怕给你这位副队长的哥哥脸上抹黑还是怕给你掉了身价?你这种想法和观念就是不对,如果要把这种心思带到工作中能行吗?”任强的母亲及时插话说:“他就是随便说说。”任柏年:“那也不行,如果不是你的妹妹,要是你的同事,这种想法行吗?你妹妹是凭着自己的水平和能力考上的。刑侦工作,不是哪一个人能够独立完成的,尤其是做为副队长,要有顾大局,识大体的集体观念。”儿子任强伸了伸舌头对老爸讲:“我错了,还不行吗?”一旁的母亲使着眼色,让任强赶紧回屋。在这个家庭里,任强知道,老妈向着自己,老爸偏疼妹妹任丹。
    任丹被应召入警,当上了一名人民警察,她从心里还是很感激“老连长”的。她的成长和进步都与在部队时高剑的言传身教分不开,尤其是在集训结束时的那段话语,任丹都当做名言写在了自己的日记中了。后来从铁达山队长那里听说高剑参加了南疆反击战,她就更加佩服和崇敬这位大英雄了,经过自己的精心思考,任丹终于鼓起勇气,下了决心,给“老连长”高剑寄去了这封热情洋溢,倾吐自己爱恋之心的信......只是美女任丹的笔体被自己的女同事尤冰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第三十三章
    这封信还真让尤冰猜对了,信确实是出自任丹之手。信上那清秀,柔美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她是位纯情,有品位和情调的女人。在信中,这位美女警官除了流露自己对英雄的“老连长”发自内心的崇拜之外,对于出现在眼前的大战友感到惊喜,对自己在部队里所经受的锻炼和短暂的接触,交流,深深地感到怀念。特别是后来又知道“老连长”参加了南疆反击战而使其身心牵挂,由此生出爱恋之情,更是想一睹胜利者的容颜。苍天不负有心人,偏偏就把战神赐予身边,也能使自己再续前世情缘。即言外之意,警界美女任丹是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位军中的英雄“老连长”了。信里最后写道:“爱,就是要大胆地讲出来,勇敢的表白,绝不徘徊。并且还希望高副教不要觉得自己做为女孩子是一时的冲动,因为眼前的任丹已经更加成熟,发出此信也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
    看完了这封信,副教高剑为任丹的坦诚和直率而感动。说句实话,在没有阅读这封信时,高剑还一时有点儿忘了本系统出现了这么一位女战友,而且还离自己这样的近。
    在部队时,高剑做为侦察连的连长,可谓说是训练,带过的战士无数,而女兵也和其他战士一样参加培训,演练,女兵们要克服比男兵还要多的困难。特别是在南疆反击战之后,我军也不断地总结出这次战役的经验,在训练思想,方法,手段和武器装备等方面进行了全面提升,面对现代世界军事变革,高剑他们大胆地进行探索,尝试和演练,努力向世界军事强国学习,看齐,逐渐形成了一套结合实际,行之有效的军事理论体系。那时,任丹她们一队女兵来到了高剑所在的侦察连,这些个女兵在这里参加集训。女兵们先从擒拿格斗开始,然后就是侦察,越野,射击,汽车驾驶等课目的训练。任丹所在的这队女兵最后经过考核,淘汰,只有5名女兵留了下来,从侦察连训练合格之后走出了军营。
    “老连长”高剑对当年来侦察连集训的这位小老乡也没特殊的照顾,还多教了任丹不少功夫,当然了,小老乡任丹也是没少吃苦,背地里,尤其是夜晚,没少流泪,对这位一脸紧急集合,又有点儿不近人情的高教官甚至还心生怨气。可就是在这短暂的集训中,也使任丹受益匪浅。集训结束的时候,任丹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训练中获得的分数最高,教官的评语很好。那次集训后的欢送会后,高教官送她们这几位女学员上车时,对任丹说:“有时间你还是要多看书,多学习,特别是警察的专业理论和知识等”这就是任丹集训时“老连长”高剑对她说的临别赠言。
    任丹从部队转业时正好赶上公安系统招人。当时招聘对象主要是男警察,女警员招的很少,除了几个特殊的专业部门外,只招了两名女刑警,但是,要求的条件也很高。在政治面貌,身体素质,专业基础理论知识,还要有一名刑警所具备的技能等。副队任强听说妹妹任丹也报了名,就给她打退堂鼓,说:“你一个女孩子,刚从部队转业,能干什么?凑啥热闹,别去当分母了,女孩子报名的可不少啊!”哥哥任强说完上述的那番话也没有想太多,就是心想:“妹妹可能是一时冲动,对警察这一特殊的职业认识不深或是心血来潮报的名。”
    直到有段时间任强外出办案回到家里,见妹妹任丹的卧室门没关,他以为妹妹在屋里,就喊了句:“丹丹”母亲说:“她不在,和同学出去了。”任强朝屋里一看,一套崭新的警服整齐地叠放在床上,还有警帽和警徽。哥哥任强就顺口说了句:“不简单啊!还真考上了。但愿可别在我手底下工作。”任强的父亲任柏年(退休前为丰川市公安局副局长,主管刑侦工作。)一听这话就急了:“怎么?怕给你这位副队长的哥哥脸上抹黑还是怕给你掉了身价?你这种想法和观念就是不对,如果要把这种心思带到工作中能行吗?”任强的母亲及时插话说:“他就是随便说说。”任柏年:“那也不行,如果不是你的妹妹,要是你的同事,这种想法行吗?你妹妹是凭着自己的水平和能力考上的。刑侦工作,不是哪一个人能够独立完成的,尤其是做为副队长,要有顾大局,识大体的集体观念。”儿子任强伸了伸舌头对老爸讲:“我错了,还不行吗?”一旁的母亲使着眼色,让任强赶紧回屋。在这个家庭里,任强知道,老妈向着自己,老爸偏疼妹妹任丹。
    任丹被应召入警,当上了一名人民警察,她从心里还是很感激“老连长”的。她的成长和进步都与在部队时高剑的言传身教分不开,尤其是在集训结束时的那段话语,任丹都当做名言写在了自己的日记中了。后来从铁达山队长那里听说高剑参加了南疆反击战,她就更加佩服和崇敬这位大英雄了,经过自己的精心思考,任丹终于鼓起勇气,下了决心,给“老连长”高剑寄去了这封热情洋溢,倾吐自己爱恋之心的信......只是美女任丹的笔体被自己的女同事尤冰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第三十三章
    这封信还真让尤冰猜对了,信确实是出自任丹之手。信上那清秀,柔美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她是位纯情,有品位和情调的女人。在信中,这位美女警官除了流露自己对英雄的“老连长”发自内心的崇拜之外,对于出现在眼前的大战友感到惊喜,对自己在部队里所经受的锻炼和短暂的接触,交流,深深地感到怀念。特别是后来又知道“老连长”参加了南疆反击战而使其身心牵挂,由此生出爱恋之情,更是想一睹胜利者的容颜。苍天不负有心人,偏偏就把战神赐予身边,也能使自己再续前世情缘。即言外之意,警界美女任丹是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位军中的英雄“老连长”了。信里最后写道:“爱,就是要大胆地讲出来,勇敢的表白,绝不徘徊。并且还希望高副教不要觉得自己做为女孩子是一时的冲动,因为眼前的任丹已经更加成熟,发出此信也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
    看完了这封信,副教高剑为任丹的坦诚和直率而感动。说句实话,在没有阅读这封信时,高剑还一时有点儿忘了本系统出现了这么一位女战友,而且还离自己这样的近。
    在部队时,高剑做为侦察连的连长,可谓说是训练,带过的战士无数,而女兵也和其他战士一样参加培训,演练,女兵们要克服比男兵还要多的困难。特别是在南疆反击战之后,我军也不断地总结出这次战役的经验,在训练思想,方法,手段和武器装备等方面进行了全面提升,面对现代世界军事变革,高剑他们大胆地进行探索,尝试和演练,努力向世界军事强国学习,看齐,逐渐形成了一套结合实际,行之有效的军事理论体系。那时,任丹她们一队女兵来到了高剑所在的侦察连,这些个女兵在这里参加集训。女兵们先从擒拿格斗开始,然后就是侦察,越野,射击,汽车驾驶等课目的训练。任丹所在的这队女兵最后经过考核,淘汰,只有5名女兵留了下来,从侦察连训练合格之后走出了军营。
    “老连长”高剑对当年来侦察连集训的这位小老乡也没特殊的照顾,还多教了任丹不少功夫,当然了,小老乡任丹也是没少吃苦,背地里,尤其是夜晚,没少流泪,对这位一脸紧急集合,又有点儿不近人情的高教官甚至还心生怨气。可就是在这短暂的集训中,也使任丹受益匪浅。集训结束的时候,任丹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训练中获得的分数最高,教官的评语很好。那次集训后的欢送会后,高教官送她们这几位女学员上车时,对任丹说:“有时间你还是要多看书,多学习,特别是警察的专业理论和知识等”这就是任丹集训时“老连长”高剑对她说的临别赠言。
    任丹从部队转业时正好赶上公安系统招人。当时招聘对象主要是男警察,女警员招的很少,除了几个特殊的专业部门外,只招了两名女刑警,但是,要求的条件也很高。在政治面貌,身体素质,专业基础理论知识,还要有一名刑警所具备的技能等。副队任强听说妹妹任丹也报了名,就给她打退堂鼓,说:“你一个女孩子,刚从部队转业,能干什么?凑啥热闹,别去当分母了,女孩子报名的可不少啊!”哥哥任强说完上述的那番话也没有想太多,就是心想:“妹妹可能是一时冲动,对警察这一特殊的职业认识不深或是心血来潮报的名。”
    直到有段时间任强外出办案回到家里,见妹妹任丹的卧室门没关,他以为妹妹在屋里,就喊了句:“丹丹”母亲说:“她不在,和同学出去了。”任强朝屋里一看,一套崭新的警服整齐地叠放在床上,还有警帽和警徽。哥哥任强就顺口说了句:“不简单啊!还真考上了。但愿可别在我手底下工作。”任强的父亲任柏年(退休前为丰川市公安局副局长,主管刑侦工作。)一听这话就急了:“怎么?怕给你这位副队长的哥哥脸上抹黑还是怕给你掉了身价?你这种想法和观念就是不对,如果要把这种心思带到工作中能行吗?”任强的母亲及时插话说:“他就是随便说说。”任柏年:“那也不行,如果不是你的妹妹,要是你的同事,这种想法行吗?你妹妹是凭着自己的水平和能力考上的。刑侦工作,不是哪一个人能够独立完成的,尤其是做为副队长,要有顾大局,识大体的集体观念。”儿子任强伸了伸舌头对老爸讲:“我错了,还不行吗?”一旁的母亲使着眼色,让任强赶紧回屋。在这个家庭里,任强知道,老妈向着自己,老爸偏疼妹妹任丹。
    任丹被应召入警,当上了一名人民警察,她从心里还是很感激“老连长”的。她的成长和进步都与在部队时高剑的言传身教分不开,尤其是在集训结束时的那段话语,任丹都当做名言写在了自己的日记中了。后来从铁达山队长那里听说高剑参加了南疆反击战,她就更加佩服和崇敬这位大英雄了,经过自己的精心思考,任丹终于鼓起勇气,下了决心,给“老连长”高剑寄去了这封热情洋溢,倾吐自己爱恋之心的信......只是美女任丹的笔体被自己的女同事尤冰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第三十三章
    这封信还真让尤冰猜对了,信确实是出自任丹之手。信上那清秀,柔美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她是位纯情,有品位和情调的女人。在信中,这位美女警官除了流露自己对英雄的“老连长”发自内心的崇拜之外,对于出现在眼前的大战友感到惊喜,对自己在部队里所经受的锻炼和短暂的接触,交流,深深地感到怀念。特别是后来又知道“老连长”参加了南疆反击战而使其身心牵挂,由此生出爱恋之情,更是想一睹胜利者的容颜。苍天不负有心人,偏偏就把战神赐予身边,也能使自己再续前世情缘。即言外之意,警界美女任丹是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位军中的英雄“老连长”了。信里最后写道:“爱,就是要大胆地讲出来,勇敢的表白,绝不徘徊。并且还希望高副教不要觉得自己做为女孩子是一时的冲动,因为眼前的任丹已经更加成熟,发出此信也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
    看完了这封信,副教高剑为任丹的坦诚和直率而感动。说句实话,在没有阅读这封信时,高剑还一时有点儿忘了本系统出现了这么一位女战友,而且还离自己这样的近。
    在部队时,高剑做为侦察连的连长,可谓说是训练,带过的战士无数,而女兵也和其他战士一样参加培训,演练,女兵们要克服比男兵还要多的困难。特别是在南疆反击战之后,我军也不断地总结出这次战役的经验,在训练思想,方法,手段和武器装备等方面进行了全面提升,面对现代世界军事变革,高剑他们大胆地进行探索,尝试和演练,努力向世界军事强国学习,看齐,逐渐形成了一套结合实际,行之有效的军事理论体系。那时,任丹她们一队女兵来到了高剑所在的侦察连,这些个女兵在这里参加集训。女兵们先从擒拿格斗开始,然后就是侦察,越野,射击,汽车驾驶等课目的训练。任丹所在的这队女兵最后经过考核,淘汰,只有5名女兵留了下来,从侦察连训练合格之后走出了军营。
    “老连长”高剑对当年来侦察连集训的这位小老乡也没特殊的照顾,还多教了任丹不少功夫,当然了,小老乡任丹也是没少吃苦,背地里,尤其是夜晚,没少流泪,对这位一脸紧急集合,又有点儿不近人情的高教官甚至还心生怨气。可就是在这短暂的集训中,也使任丹受益匪浅。集训结束的时候,任丹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训练中获得的分数最高,教官的评语很好。那次集训后的欢送会后,高教官送她们这几位女学员上车时,对任丹说:“有时间你还是要多看书,多学习,特别是警察的专业理论和知识等”这就是任丹集训时“老连长”高剑对她说的临别赠言。
    任丹从部队转业时正好赶上公安系统招人。当时招聘对象主要是男警察,女警员招的很少,除了几个特殊的专业部门外,只招了两名女刑警,但是,要求的条件也很高。在政治面貌,身体素质,专业基础理论知识,还要有一名刑警所具备的技能等。副队任强听说妹妹任丹也报了名,就给她打退堂鼓,说:“你一个女孩子,刚从部队转业,能干什么?凑啥热闹,别去当分母了,女孩子报名的可不少啊!”哥哥任强说完上述的那番话也没有想太多,就是心想:“妹妹可能是一时冲动,对警察这一特殊的职业认识不深或是心血来潮报的名。”
    直到有段时间任强外出办案回到家里,见妹妹任丹的卧室门没关,他以为妹妹在屋里,就喊了句:“丹丹”母亲说:“她不在,和同学出去了。”任强朝屋里一看,一套崭新的警服整齐地叠放在床上,还有警帽和警徽。哥哥任强就顺口说了句:“不简单啊!还真考上了。但愿可别在我手底下工作。”任强的父亲任柏年(退休前为丰川市公安局副局长,主管刑侦工作。)一听这话就急了:“怎么?怕给你这位副队长的哥哥脸上抹黑还是怕给你掉了身价?你这种想法和观念就是不对,如果要把这种心思带到工作中能行吗?”任强的母亲及时插话说:“他就是随便说说。”任柏年:“那也不行,如果不是你的妹妹,要是你的同事,这种想法行吗?你妹妹是凭着自己的水平和能力考上的。刑侦工作,不是哪一个人能够独立完成的,尤其是做为副队长,要有顾大局,识大体的集体观念。”儿子任强伸了伸舌头对老爸讲:“我错了,还不行吗?”一旁的母亲使着眼色,让任强赶紧回屋。在这个家庭里,任强知道,老妈向着自己,老爸偏疼妹妹任丹。
    任丹被应召入警,当上了一名人民警察,她从心里还是很感激“老连长”的。她的成长和进步都与在部队时高剑的言传身教分不开,尤其是在集训结束时的那段话语,任丹都当做名言写在了自己的日记中了。后来从铁达山队长那里听说高剑参加了南疆反击战,她就更加佩服和崇敬这位大英雄了,经过自己的精心思考,任丹终于鼓起勇气,下了决心,给“老连长”高剑寄去了这封热情洋溢,倾吐自己爱恋之心的信......只是美女任丹的笔体被自己的女同事尤冰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第三十四章
    一个周六的上午,高剑参加完中学老师沈淑娴的葬礼之后,他直接回到了刑侦队。整个一天,他的心情都是特别的低落,哀伤。高剑那儿也不想去,也没那个心情,只有此时此地才是最安静的地方,自己有闲暇享受一份孤独和寂寞,就好像是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存在,在办公室里陷入沉思之中,而远离了尘嚣。
    高副教打了一壶水,沏上了杯茶,然后把门关上,慢慢地打开了 。其实,这是一封既没有写完更没有落款的信,是沈老师在住院期间,临终前写给高剑的,可是,信还没写完,她就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留下了些许遗憾。
    这封没有写完的信是沈老师的女儿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的。在自己母亲葬礼结束时,就问了句:“哪位是高剑同学?”在场的同学们都把目光投向了高剑这儿,沈老师的女儿心里明白,就走到了高剑面前,说:“这是我母亲强忍着病痛给你留下的信,只是......”后边儿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泪水就“簌簌”地往下淌。高剑接过信,握住对方的手,说:“望你节哀,保重身体,谢谢你!”说罢,从兜里掏出手绢为她擦拭眼泪,还对她说“你失去了一位亲人,可是今天在场的的亲朋好友及同学们不都是你的亲人吗?在今后的生活中都会照应你的。你只有坚强起来,保重自己,才是对沈老师最好的怀念和纪念,我想这也是沈老师生前最大的愿望,使沈老师能够在九泉之下瞑目,心灵得到慰藉。希望老师西去的路上走好,一路平安,也希望你把沈老师身后事顺利的料理,使你能够度过这段悲伤时期。”高剑这番不是亲人胜是亲人的感人肺腑的安慰,使在场的人们无不感动。
    在这种特殊的场合,高剑也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同学,他们见了面,除了寒暄,就是简单地说了几句,更没有聊啥。不知道是谁还说了句:“哪天有时间我们同学聚聚吧!”高剑也无暇顾及这些,借故就离开了。女同学罗琳琳送高剑到警车旁,后面不时的有人讲:“当警察的就是忙啊!保一方平安嘛!”罗琳琳和其他同学们看着警车消失在大伙的视线中。
    沈老师的这封遗信中充满了一种师生之情。信中对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进行深刻的反思,并对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高家父母及子女们的遭遇深表同情。同时,作为老师的,对自己的过失及对高剑的不公感到内疚,歉意。心中也很想念高剑和弟弟高洋,认为高洋没能很好的念书学习与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把高洋教育好,没尽到一个班主任的义务.....看得出来,沈老师非常的牵挂,惦记着高剑和弟弟高洋(三嘎子),总想在有生之年看见他们哥俩,又叮嘱多保重,给姐姐高欣带好......沈老师上述信里的内容都成了一个心病了,老师也是带着人生的遗憾和愧疚去了天国。
    放下这封信,高剑再度陷入极度的痛苦和悲伤之中,心情真的是无以言表。那段难忘的岁月,学生时代是他最不愿意回忆,但又不得不勾起高剑深深地回想......
    教过高剑的沈淑娴老师也教过高洋。上中学的第一天,高剑就向沈老师递交了入团申请书,这在班里当时就炸开锅了。原因就是高剑的父亲,原丰川市委书记高苍枫已成了“走资派”,并且还在下放劳动改造,而在那个“造神”运动的日子里,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你高剑本来也是被改造的子弟,还头一个申请入团,这不是犯了“太岁”,或者是“枪打出头鸟,出头的船先烂”的大忌吗?必然成了全班全年级的众矢之人。可偏偏这时更有路见不平者,第二天又杀出来个“穆桂英”,女生柏荷也递交了入团申请书。
    高剑和柏荷两位同学在学业上互相帮助,遇到学习问题二人之间研讨,关心,学工劳动(如挖防空壕,学工学农等)高剑都抢着帮柏荷干,两个人的心里都清楚,不为别的,就是以自己的行动,优异的成绩,政治表现和实力,在思想和行动上加入这个伟大的青年团组织。
    初一的时候,期末考试中,高剑和柏荷的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可是,就在选举三好学生时,这两位学友是双双落榜,就是有的同学提的时候也是不敢大声说话,真的是恐惊别有用心人啊!柏荷与高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加入团组织。可这两位同窗知己望眼欲穿地盼啊盼那,从第一批,第二批......最后盼到了失望。
    中学第一批入团同学的名单经大红纸公布的第二天,柏荷没来上课,接连几天高剑也没见到她来。高剑就想利用周末休息时间去看看她。高剑知道柏荷家居住在部队大院,因为柏荷的父母是军人。他走进部队家属大院,先是问了一位叔叔:“叔叔,请问柏荷家住在哪?”那位叔叔说:“不知道。”又反问道:“你这位同学的父亲叫什么?”这一问,高剑懵了,他哪知道柏荷父亲的名字啊!后来,高剑又问了一位阿姨,这位阿姨知道柏荷家在哪住。因为阿姨也有个和柏荷同龄的孩子。
    柏荷在家里正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看书,就听见有人敲门,她心里纳闷儿:“谁能来我家呢?”边去开门还问:“谁呀!”就听见门外有人回答:“是我,柏荷,我是高剑。”柏荷一听,真是喜出望外,赶紧开门,看到门前的同学,很激动地说:“你怎么来啦,快请进。”说完,柏荷就拉着高剑进了屋。
    柏荷先是让高剑坐在沙发上,然后倒了杯水,又把水果端上了茶几,请高剑随便用。高剑先把手里的书放下,接过柏荷递过来的水杯,还环视了一下客厅,对她说:“谢谢!”柏荷:“谢什么,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呀!”并顺手拿了个苹果给高剑。高剑同这位女生互相看了一眼,说:“别客气。”见柏荷也坐下了,就讲:“看你好几天没去学校上课了,我就来看看你,休息的好吧?”柏荷听完,低下了头,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抬起头,直视着对方,说:“你咋不问我为什么不去上课?”顷刻间,这两位学友也许都产生了共鸣,刚要同时说,忽然又都停止了,还都想让对方说个所以然。这时,高剑对柏荷讲:“咱俩一起说吧!好吗?”柏荷表示同意:“好的,我喊开始,我们一起说。”这同学俩人好似上了考场,来了情绪,柏荷望着高剑,说:“准备好,预备,开始。”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心有灵犀。”柏荷的家里传出爽朗,欢快的青春笑声。
    小主人柏荷用水果刀为高剑削水果,还问道:“我家不太好找吧?这个家属院挺大的。”高剑:“是的,最后问了一位阿姨才知道你家的住址。”柏荷:“我平时很少出门,搬到这里也没有多长时间,不太熟悉这儿的环境。”高剑接过话:“是啊!深居浅出的大家闺秀,又是根红苗正,不像我呀!是走资派的后代,是被改造的子弟,一句话,臭名远扬啊!”说罢,他站起身来,要去看看客厅里的书柜。坐在沙发上的柏荷忽地站了起来,双眼一瞪,一脸严肃的对面前的男生说:“谁说的?这是封建迷信,血统论,是株连九族,我可不认为你是改造对象,应该是不为成分论。而那些没被改造的,学习成绩不好的,只会打小报告的就能上光荣榜吗?这是什么逻辑,是何道理呀?我真不愿意再见到这些人。”
    柏荷的一番慷慨陈词让高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高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清丽,透明,美貌的女生,她一脸的“冲锋”劲头,简直像个巾帼战士。高剑还真有点儿害怕,要知道,只可意会啊!小主人似乎也看出了高剑的心思,她把削好的水果递给高剑,讲道:“你吃水果吧!”高剑接过水果一看,还挺大的,就讲:“我俩每人一半儿吧!”柏荷:“行。”用水果刀切开两半儿,拿给高剑,说:“愿我俩都平平安安。”
    高剑吃着水果浏览者摆放在书柜里整整齐齐的书,心里想:“难怪这位女生知道的那么多,知识面那么广,阅历丰富,口才这样好,平时徜徉在书香的海洋里是何等的安谧......”
    高剑又想起了什么,回身走到沙发处,拿起《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卓雅和舒拉》两本书,递给了柏荷,说:“这是我给你带来的,请收下。”女生柏荷接过书,高兴地说:“谢谢你!我很喜欢。”说完,还瞧着高剑:“只要是你送的。”柏荷也转过身去,打开了书柜门,从书柜里拿出一个钢笔盒,对高剑说:“这是我送与你的,希望你别客气,请收下。”高剑打开钢笔盒,一看是管英雄牌钢笔,心里喜悦的刚要说声“谢谢!”就被柏荷用手捂住了嘴,她离高剑是近在咫尺,几乎能感觉到柏荷的呼吸和心跳,送人钢笔,手留墨香啊!柏荷说道:“让你我一起努力吧!”
    柏荷的父母在回来快到自己家的单元时就看见了迎面过来一名男生,夫妻两人也没大主意。等他二人回到家里听女儿说有个男生来看望自己,父母还埋怨柏荷,为啥不留同学在家里吃饭。做父母的也发现女儿今天的心情特好,很开心,充满着阳光。
    高剑去看望女同学柏荷的消息不经意地传到了学校,班级,班主任沈老师那儿自然也得知了。校园里谣言四起,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什么高剑同女生柏荷好上了,又说是什么小资产阶级思想,情调,更有甚者说他俩思想肮脏,还有就是些不堪入耳的谣言等,尤其是作风不正,这在当时是何等了得呀!但是,这时候的沈老师本应该主持公道,正确地看待此事,正确地引导,调查研究,做好学生们的思想工作。于此相反,在开班会及家长会上还不指名地拿此事批评,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副作用。一时间,使得高剑和柏荷两位同学在学校里像做贼似的,抬不起头来,都恨不能有个地缝儿钻进去,整的这两人互相之间都不敢正眼看对方,更是甭提说话了。这还不算,为这件事,沈老师在家访时对姐姐高欣说了(当时,高剑的父亲在干校劳动,学习。)。一对纯洁,纯情的心灵就都为此事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挥之不去的阴影......每每回想起中小学时代,高剑的心里一直都在不住地流泪,而女生柏荷又何尝不是呢?
    读到初中二年级时,柏荷的父母因为工作上的需要,被调到南方工作了。她一家都搬迁走了。临走的头一天快到晚上5点了,柏荷来到了高剑家。她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姐姐高欣开的门,一看是位俊美,靓丽的女生,就问:“你找谁?”柏荷:“请问,这时高剑家吗?”高欣:“是的。你找他有事吗?高剑还没放学。请进来吧!”女生:“我不进去了,我叫柏荷,我是来告诉他一声,我随爸爸妈妈去外地读书,来和他道个别。”姐姐高欣马上反应过来了,说:“那你进来坐一会儿吧!高剑也快回来了。”柏荷最后说:“我就不进屋了,再见!”望着柏荷离去的背影,高欣想:“原来她就是柏荷呀!端庄大方,还有点儿低头娇羞的样子,从着装打扮上,一看就知道很有教养,不是一般的家庭,文质彬彬,可说是亭亭玉立啊!”
    等到晚上高剑放学回来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姐姐就进来,顺手把门关上,来到书桌前,问高剑:“你有位同学叫柏荷吗?”高剑睁大眼睛一愣,盯着姐姐。高欣小声地说:“快到晚上5点时,柏荷同学来了,她也没进屋,就是告诉你一声,她随同父母去外地上学了。”高剑猛然一听,一脸的茫然,一时的心情犹如跌入万丈深渊,特别的失落,感到无助,好像是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失去了什么。真好比剪不断,理还乱,一种离别的愁绪。他还怕姐姐看出来,又把目光投进书中。这时,姐姐说:“你们沈老师在家访时提到过柏荷,说你俩关系好,在学校里有影响,被同学们议论纷纷,但是,我没有跟妈妈讲。”
    在那段时间里,除了完成作业,高剑满脑子都被女生柏荷的身影给填满了,容不下任何其它的事情。他恨自己为啥不早点儿回家?见学友柏荷一面,还怨沈老师把自己和同学柏荷之间的这件既简单又纯洁的事情向姐姐告状。为了这件事,中学毕业时沈老师和全班同学合影,唯独高剑没有去。
    中学毕业那年,为了响应号召,高剑主动申请上山下乡,到广阔的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改造自己的非无产阶级思想,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锻炼一刻火红的心。然而,在高剑的内心世界里,他是想离开这个“走资派”的家庭,划清界限,离开这个环境,包括学校,老师和同学。高剑心理压力大,不愿意见一些人,想去一个自己心目中的“世外桃源”,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规划自己的生活,工作,在自己理想的天地独立生活,支配经济。高剑总认为自己大了,可以放单飞了。可是,在父母的眼里,他永远是个孩子。
    但是,终究是理想的翅膀非常丰满,而现实确是很骨感。临去插队的头一天晚上,妈妈,姐姐和高剑的话都不多,妈妈和姐姐为高剑收拾并整理着行装,而高剑此刻正呆呆地坐在床边儿,他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高剑不时地想着:”为啥有的同学能够留下来,而我却只能是背着黑锅和骂名?永世不能翻身?”在羡慕别人的同时,心中生出一丝酸楚和怨气,甚至怨恨自己为什么生在这个家庭,难道我的命运就该如此?
    妈妈和姐姐也看出了高剑的情绪,在为他准备好行李之后,妈妈说:“去插队的地方较远,要照顾好自己,特别是在干农活时,一定要多加小心,常写信,要好好干,有信心,不会总是这样的,有时间还要多看看书,多学习......”高剑点点头:“妈,我知道,记住了,你放心吧!”高欣也过来,问道:“看看还需要带些什么?去了之后需要啥就来信,我给你寄去,没啥事情就早点儿休息吧!”高剑:“好的。”高剑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柏荷送给自己的英雄牌钢笔,把它放进了行李包中......第二天一早,妈妈给高剑煮了碗面条,又特意放了两个鸡蛋,寓意着一路顺风,一切顺利!
    从丰川市出发,坐了好长时间的车才到了广阔天地”炼红心”的地方。可是,当高剑等一帮热血青年到了那疙瘩一下车时就傻眼了。说是青年点儿,可哪有像样的房子呀!所谓的房子,也只是临时搭建的的,还不如说是个棚子呢!那可真的是“屋上松风吹急雨,破纸窗间自语。”犹如“壁破风生屋,梁颓月坠床”啊!
    这伙小青年还没等整理完内务,就听见一声集合号令,到生产队里开大会,由当地苦大仇深贫农代表给大家进行忆苦思甜,还押来几个地主富农开批判会,让这群小青年培养阶级感情,站好阶级立场,向贫下中农学习,努力改造自己的世界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战天斗地”的劳动。高剑他们白天在地里劳动,从种地,铲地,到秋收。高剑的手都磨出了茧子,皮肤也晒黑了。群众的眼睛是亮的,普普通通的农民是最善良,最朴实的。他们不管你是多大身板儿,只要是劳动肯干,任劳任怨,那就是好家伙,你就是接受了再教育,是个好后生。而高剑在那场热火朝天的劳动竞赛中表现突出。在农忙中,高剑不怕脏,不怕累,吃苦耐劳,在生产队里组织学习时,让他给大家念学习材料,凭借着自己的文学功底,青年点儿和生产队里的黑板报也由他来办。高剑不知啥时候学会了理发,为大家服务。在生产劳动中全部出满勤,从不缺工。那段时光也许就是高剑很开心,很快乐的。
    这一年的秋收之后,青年点儿里开始评选点儿长,先由青年们提名,再由生产队社员复议定夺。在要开始提名时,就有个别人放出风来,说高剑的父母都是“走资派”,他的父亲还在干校劳动,高剑也是被改造的对象,没有资格评选先进,当点儿长更是无从谈起。最后还是正直的社员代表说了句公道话:“我们不看别的,也不管他的父母是谁,是干什么的,我们全体社员就看他的政治表现,劳动热情和态度,高剑这个小青年各方面表现积极,说明他已经和资产阶级划清了界限,是个不错的知识青年,我们社员就选高剑了。”
    高剑插队的第二年,春节快要到了。生产队里根据年终统计结算,进行公分的再分配,因为高剑出了满勤,所以他的公分最高。同时,生产队也想利用青年放假期间把青年点儿的房子修缮一下。高剑主动要求留下来,看护青年点儿,并且还要照看好青年点儿里饲养的猪等等。他把这里的情况写信告诉了姐姐,说今年的春节不能回家过年了。
    高剑这期间被安排在老贫农田爷爷家里。田爷爷老两口自己家有东西屋,中间屋是灶堂。平时老两口住在东屋,西屋就做了仓房,放些杂物什么的,怕费电,西屋也没安电灯。到田爷爷家里临时住的时候,高剑自己准备了蜡烛,手电筒和粮食等。
    北方的冬天,寒风刺骨,就是穿的再多也还是觉得冷,特别是一阵烟儿雪一刮起来,屋子里的门窗都“啪啪”作响。
    过了腊月二十三(小年儿),乡村家家户户开始为过年忙碌着,扫房,杀年猪,灌血肠,蒸粘豆包等,各自准备着年货。当地还有个习俗,正月里一般不动火,不相亲,再有就是不搬家,不动针线什么的。
    这天中午,高剑看看没啥事儿了,就用铁镐把猪食槽子里外的冻冰小心地敲打下来,槽子里的冰有点儿多了,放不下猪食。快到晚上时,高剑就把圈里的猪都放了出来,开始进食,看着这些大小不一,争抢上食的“八戒”们,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可当高剑漫漫地回过头来望去,农庄里升起的枭枭炊烟,自己的心中不免充满了无尽的感怀,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也不知道妈妈和姐姐,还有爸爸都在干什么,怎么样了?甚至于我高剑自己的将来在哪?哪里是头啊......这不断勾起的回忆,疑问,他是不敢多想的,可眼前,农家们在为迎接新的一年奔波劳碌,可是我呢?这时,高剑的耳边儿想起妈妈的嘱托:“一定要有信心,坚持下去,不会总是这样的。”回想起这些,高剑横下决心,要时刻准备着。
    关好猪圈门儿,高剑又去队里的牲口棚看了看,给马匹添了些草料,回来去了青年点儿转了转,等他回到田爷爷家里时,天色都已经黑了。
    高剑还没走进院,就看见田爷爷家里点着灯,他心想:“田爷爷老两口每天晚上都休息的挺早啊!为了省电,一般也不开灯啊!”正合计着,就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其中有老人和孩子,好像还有女青年的说话声音。并且是越走近屋声音就越大,田爷爷家里可能是有客人来了,好不热闹,或许是这个家庭里久违的气氛了。
    高剑轻轻地推开堂屋门,进门往左打开自己住的房门,随手就把门关上了。他点上了蜡烛,这才觉得今晚屋里不太凉,伸手一摸炕上很热乎,原来是房东老奶奶已经为自己烧好了炕。这老两口看高剑小伙子挺好的,既有礼貌,又很勤快,人也很老实,就没把高剑当外人,总让高剑和他们老两口一块吃饭,省的自己还要立火。可是高剑说啥也是不肯,他不愿意给老人家添麻烦,房东老人也不容易,都不富裕。高剑还主动帮房东田爷爷家挑水,抱柴禾等,真的是做到了”不动群众一针一线”,发扬了革命传统,把这老两口子乐的都合不上嘴,出去见谁都夸奖高剑是个好青年。
    高剑主要是想房东田爷爷老两口年纪大了,腿脚行动不便,特别是冬季冰天雪地的,自己多干点儿没啥。而他在烧火做饭时也尽量和房东老人吃饭的时间错开。
    田爷爷自己住的东屋中间虽隔着堂屋,可东西屋说话声还是都能听见的。高剑脱去棉大衣,靠在被子上。就听见东屋里除田爷爷老两口外,还有后院铁蛋儿和二妞,好像还有个女青年,听说话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很可能是亲戚来串门儿。老两口的孩子有的在外地生活和工作,都成家立业了。
    高剑起身想把今天的日记写了,可他刚放好小炕桌,,还没等他拿起笔来,就听见门“嘎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了,高剑一看是小铁蛋儿,就说:“进来吧!铁蛋儿。”这个小孩进来就把门关上,还对高剑讲:“爷爷奶奶不让我来。”孩子闪着机灵的大眼睛,问:“你还没吃饭吧?大哥哥。”高剑这才觉得自己肚子叫了,有点儿饿了,对铁蛋儿说:“我今晚上给你炒大饼子吃,好不?”小铁蛋儿得意地捂着嘴,凑到高剑耳边,小声说:“行”。这时,就听见东屋里的老奶奶说道:“铁蛋儿,你别给大哥哥添乱,耽误人家休息。”高剑这边儿回答:“没事儿,让他在这儿吧!”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位大哥哥把一大碗和一小碗炒大饼子端上了小炕桌。接着蜡烛的亮光,铁蛋儿见碗里已被切成小方块儿,还用油和葱花炒的略有焦糊味道的饼子,把个铁蛋儿馋的直往桌前凑合,就嫌自己的鼻子短一节儿。
    炒大饼子的香味儿飘到了东屋,屋里的人也闻到了。老奶奶心里话:“这很普通又平常的的玉米面大饼子经过这个小青年的手一摆弄,小铁蛋儿就上食了。”只听西屋里高剑对铁蛋儿说:“慢点儿吃,别噎着,喝点儿水,光吃它太干了。”老奶奶这才明白了,原来高剑是为铁蛋儿做的,合计那得多费油啊!心里埋怨小铁蛋儿这孩子不懂事,但还不能现在说,奶奶就进了西屋,对孩子说:“铁蛋儿呀!你都吃百家饭了,别总是缠着大哥哥,啊!”又对高剑讲:“小高,你可别惯着铁蛋儿,孩子不明白事。”高剑:“没事,奶奶,您别客气!就让他给我做个伴儿吧!铁蛋儿这孩子挺好的,我也挺喜欢他的。。”老奶奶:“你看,小高,你那么有文化,识字,爱看书,怕这孩子影响你做事情,一会儿让她回到东屋睡吧!”高剑:“不影响,我也会给孩子点儿事情做,您放心吧!”
    晚上快9 点了,铁蛋儿按高剑的要求还在练字,高剑在写日记。东屋里除了老两口睡着的鼾声外,再就是二妞和来串门的那个女青年的交谈声。也许是刚来到这乡村,面对远离城市的喧嚣环境有种新鲜感,特别的兴奋吧!反正是这二人的话特多,好像是有唠不完的嗑儿......
    写完了日记,高剑顺手拿起枕边儿的书,看了一眼铁蛋儿,说:“铁蛋儿,你困不困那?困了你就在这睡吧!”这孩子抬头说:“我不困。”可这话刚说完,就听见东屋里“哎呀!”一声叫喊,铁蛋儿放下手里的笔跑了出去,进了东屋,就问:“咋的啦?”二妞和那个女青年不知是谁说了句:“有老鼠。”铁蛋儿问:”在哪呢?”女青年用手指了指墙角,说:“在那儿。”老鼠也好像是害怕了,在东屋里四处乱窜,当跑到铁蛋儿脚底下时,吓得他也蹦了起来。铁蛋儿到底是个男孩子,有主意,只见他冲西屋喊;‘大哥哥,快来呀!’东屋里这一阵折腾,西屋里高剑心里就明白了。他手持一根烧火棍进了东屋,也不看屋里的人,眼睛直往地上搜索,发现老鼠钻到了桌子底下了,高剑用烧火棍把这个“四害”之一,百年不绝老鼠给捅死了,然后又把死老鼠挑起来,走了出去。
    高剑一进东屋只想着打老鼠,也没注意屋里的人。而这位从外地来串门的女青年借着灯光,眼前一亮,露出了阵阵的惊喜,心情更是无比的激动。她开始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很怕认错人。这位女青年是到自己的姥姥家串门来了,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一阵惊恐过后,高剑回到了西屋,也有点儿困意了。忽听东屋有女孩儿说要去解手,高剑心里说:“得了,又来活儿了。”他拿起手电筒出了西屋,对铁蛋儿说:“我去看着大黄狗,你领她俩去解手。”铁蛋儿接着问了句:“大哥哥,解什么?”高哥哥:“就是去厕所,茅房,去茅楼的意思。”说完这话,东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高剑出了屋,牵着大黄狗,又顺手用笤帚扫了扫地上的雪。回头一看,这两位大小姐还没出来,看来不是内急。他用手电筒在厕所里外都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事儿。
    看着二妞和客人过来了,还都戴着口罩,高剑心想:“这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去趟厕所还这么兴师动众,捂得严严实实的。”高剑把手电筒递给了客人,说:“看着点儿,路滑。”说完,就牵着大黄狗走开了,又对铁蛋儿说:“一会儿你把她俩领回去。”
    铁蛋儿领着客人进屋时,客人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还不时地回头望着站在远处看狗的高剑。等高剑牵着大黄狗回来快到跟前时,她又对高剑说:“谢谢你!你也快进屋吧!外面很冷的。”因为客人看见对方身上只穿着件旧毛衫,外边儿披件单衣,不像自己裹的像面包似的。高剑礼貌地讲:“别客气。”随后,接过女客人递来的手电筒,进了西屋,关好了门。
    女客人几句温暖如春的话使高剑很是感动,犹如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但他还是不敢正眼看人家,包括自己青年点儿里的女青年,高剑时刻提醒自己,要夹着尾巴做人,更是不能有私心杂念,努力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可是今晚上的邂逅犹如闪电击中了自己,使其心率加速,好似久违的一种热流,激情......想起这些,高剑不住地嘲笑自己,别自作多情了。他躺在炕上,翻了几页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进入了梦乡。
    第 三十五 章
    早上天还没亮,田爷爷老两口就被“哗哗”的倒水声惊醒了,并且还觉得炕上也热乎了,这才明白,是西屋的小青年高剑起早烧炕,挑水,又特意为他们烧好了半锅热水,给一家人早上洗漱用。
    当地人都是每天只吃两顿饭的习惯,高剑早上为房东家干完活之后就去青年点儿了。快到上午9 点他才回来。高剑刚一进门,房东老奶奶过来说:“孩子,我已经把饭都给你热好了,你快趁热吃吧!”高剑:“谢谢奶奶,我那儿也有现成的饭。”老奶奶:“我这儿也不费啥事。”
    高剑进了西屋拿了牙具和香皂,等他洗脸时,那边儿老奶奶又说:“这有热水,孩子。”高剑:“不用了,老奶奶,我用凉水习惯了。”在高剑出屋去倒水路过东屋窗户时,他无意地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屋里,就总是觉得有双眼神一直不离自己,紧紧的盯着,或许是心有灵感,灵犀?还是心灵的感应?此刻的高剑可真的是心跳加速,他加快了脚步。
    不知啥时候,铁蛋儿溜进了西屋,从高剑的行李包中翻出来一把口琴,还顺口吹了起来。孩子也觉得很好玩儿,好奇。铁蛋儿见大哥哥进来了,就问:“大哥哥,你会用这个不?”高剑点点头。孩子又问:“你今天和我们打扑克,行不?”老奶奶在外屋说:“铁蛋儿,你别磨人了,让大哥哥吃饭吧!”大哥哥拿过口琴,对铁蛋儿讲:“这样吧!我给你吹一首儿歌,好不?”孩子喊着:“行,行。”就这样,一首《火车向着韶山跑》美妙,欢快,悦耳的曲子在西屋里响起......窗外,白雪皑皑,遮着晴空,寒风袭着严冬,屋里,一首口琴曲仿佛把东西屋里的人带到了春天,在这个严冬里,此时,显得很阳光和温暖,也很春色,伴随着乐曲更加显得其乐融融,给屋里的人们增添了欢乐,喜气,祥和,听着口琴曲,使人们多了种对春天的美好向往......
    高剑吃完饭正刷碗,老奶奶过来说:“小高啊!我们老两口要去河西尚家庄赶礼,下午就走,今晚上回不来,你就当回火头军,玉米面我已经和好了,要是没啥事,你晚上早点儿做饭,也好给外孙女她们做个伴儿。”看着老奶奶祈望的眼神,高剑像是有所准备或是预感到什么,就满口答应了。老两口临走时还叮嘱小铁蛋儿,让他要听话。
    当天下午,高剑就抓紧时间把青年点儿和生产队里的活都干完了,不到下午3 点就回来啦。看铁蛋儿和二妞她俩在屋外正滚雪球,玩得正欢,他进屋就准备做饭。高剑先拿出来青年点儿为自己留下的猪肉,红萝卜,又捞了颗酸菜,他想做个萝卜丸子汤,一个炒酸菜。锅烧好了,高剑开始贴玉米面大饼子,然后就切猪肉,剁肉馅儿......
    老奶奶的外孙女冻得直跺脚就跑进屋里。她一进灶堂门就被一股玉米面的糊香味儿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上来了,还嫌不过瘾,干脆就把口罩摘了下来。她本意是想让一直忙着做饭的火头军高剑能回过头来认出自己,,又在高剑的背后咳嗦一声,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还在烧菜,女客人看看四下没啥人,忍不住地“哈哈”笑了起来,在高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了句:“高剑,火头军同学,你还认得我不?”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这着实把高剑吓了一跳,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谁认识我呢?他放下手里的活,回过头来,透过锅里冒出的热气,觉得此女犹如似曾相识......忽然,他反应过来了,说:“你是......”两人同时说出:“柏荷。”声音之大,真能绕梁三日!
    高剑真的是感到意外的惊喜,万万也没想到,就像是做梦一样,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还站在原地直发愣,也不知道手往哪放了。还是柏荷先说话:“当上火头军就不认识我这个学友了?”高剑:“真的是你呀!柏荷,我简直不敢相信,好像是从天而降啊!”柏荷:“我都降临到此地了,你也不用正眼看我一眼那。”高剑笑着说:“我哪敢啊!你戴着口罩,我想一定是城里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我这个接受再教育,被改造的对象不敢有非分之想啊!一饱眼福那真的是奢望了。”柏荷:“我来的那天晚上就有点儿认出你了,谁知你如今又是柳夏惠,这么木讷,我可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俩同时往门外看了看正在玩耍的孩子,借着屋里的香气,柏荷又是主动上前,狠狠地在高剑的前额使劲儿吻了一口,就差咬高剑了,他俩都开心地笑了。
    柏荷被锅里的贴大饼子香味儿吸引住了,对高剑讲:“我还真觉得有点儿饿了,老同学。”高剑:“正好,锅里的贴饼子也熟了,你先尝尝。”说着,高剑就拿过来一个盖帘儿,揭开锅盖,用抢刀一一地把贴在锅里的大饼子起了下来。看着油汪汪焦黄,有点儿糊底儿的大饼子,柏荷很想一饱嘴福,嘴唇直动,还咋着舌头。高剑拿筷子夹了一块饼子:“你尝尝,这个糊嘎渣儿最好吃。”等高剑一转身的功夫,柏荷已经把这块饼子吃光了,还吃的甜嘴巴舌的,高剑:“别急,一会儿还有菜呢!不然你就吃不动了。”
    人怀喜事精神爽,高剑做起饭更是来了干劲儿。柏荷还主动地帮高剑烧火,一个劲儿地往炉灶里加柴禾。高剑讲:“要用烧火棍挑,且火心要空,人心要功。”等萝卜丸子汤和炒酸菜端上了桌子,还外加一碗咸菜都摆好了,高剑就去喊二妞和铁蛋儿进屋里吃饭。这两个农村孩子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也是在外面玩儿饿了,上桌就像是小饿狼似的,一顿狂扫。柏荷是菜没吃多少,就吃大饼子了。高剑当起了服务员,不断地为几个人夹菜。柏荷也是光吃糊嘎渣儿,剩下的饼子只能是有劳同窗学友了,几位是风扫残云之后,吃的都不爱动弹了,最后收拾碗筷,刷洗等活就留给伙食长,火头军了。
    高剑告诉她们几个要下地活动活动,有助于消化,要不然容易胃胀,存食。吃饭当中,柏荷同高剑二人是以目传情,毕竟在孩子面前还要注意,回避一下。
    北方的冬季天黑的挺早,特别是农闲时,农人没啥事儿就早早地休息了。二妞和铁蛋儿可能是白天玩儿累了,吃得香睡得着。二妞熟睡中还说着梦话,而铁蛋儿这晚上还在褥子上画了“地图”。
    东屋里只有这两位学友今夜未眠。高剑和柏荷说呀!唠啊!从同窗时代到分别,从毕业各自不同的经历,到眼前的惊喜,谈生活,讲理想,话未来......总之,这两个志同道合的青年人有着说不完的心里话。快到半夜了,高剑才想起都还没洗漱。他起身给柏荷倒了盆热水洗脸,自己也去外屋洗漱了。高剑洗完了也没进屋,直到柏荷端水出来时,他接过水盆出去把水倒了。回来时,又用水把盆刷干净,递给了站在东屋门口的柏荷,这位当年的同窗知己。
    柏荷刚要转身回屋,扭头一看,这位男同学还站在那儿,就小声说:“你进来吧!要不我害怕。”高剑迟疑了一下,说:“你还去解手吗?”柏荷轻轻地点点头儿,说:“等一下。”等柏荷从屋里出来时,高剑看柏荷穿的大衣上的领子扣没系上,就上前把她的围脖掖在大衣领子里,扣好扣子,又给她拿出了口罩戴上。这一系列的举动真好像是大哥哥精心呵护小妹妹一样,柏荷这时顺从的如小绵羊,说:“有你真好啊!像个大哥哥样。”高剑又往炉灶里加些柴禾,很怕他们几个冻着。
    就这样,两位同窗好友并肩地靠在炕勤柜坐着,借着皎洁的月光,小声地,很近的攀谈着......叙不完的知心话,道不尽的学友之情。柏荷:”每天都要去看管青年点儿里饲养的猪吗?”高剑:“是的,留下我就是因为还有任务,看管好八戒们就是其中之一。”柏荷:“那......”高剑明白,就说:“等我喂完了青年点儿里的猪,再回来给你几个小馋猪做饭。”柏荷用脚踹高剑,高剑顺势把柏荷的双脚捧起,放进自己的怀中,还问:“冷吗?”柏荷摇摇头。他俩离的是那么近,以致高剑都能看清楚柏荷眉梢上的痣。柏荷突然问高剑:“为啥不问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哪天走?”男同学低下了头不语,眼睛有些湿润了,柏荷后悔不该这样问,一时的自责和委屈也流下了眼泪。是啊!柏荷深知,学友高剑不能问那,也不忍心问自己,这问与不问,对双方而言都是一种痛,一种感怀,更是种恋恋不舍,是怕?还是怕失去......从初中二年级的那次分别,高剑是大病了一场,而这回,可谓是久别的人盼重逢,重逢更怕日匆匆啊!高剑让柏荷靠在自己的肩上睡会儿,还用被子给柏荷盖严实,把柏荷的手放进被里。两人真想让地球停止转动,最好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俩人存在。
    在闲暇的那段时光里,高剑和柏荷,二妞,铁蛋儿一起玩儿呀!玩儿牌,戳噶了哈,踢口袋,跳绳,还有躲猫猫等等游戏。可是,临别的日期越近,柏荷同高剑的话就越少,深怕惊动,打扰对方的好心情,彼此也深知,从今以后双方都将要陷入相思之苦,究竟有多苦,古今中外恋人相思的版本不胜枚举。柏荷走的那天,后院的四娘让大妞去送柏荷。高剑赶着大马车送她去车站。大马车出了村庄,高剑才同柏荷说话,因为高剑怕村子里的人“嚼舌头”说怪话,在惹出风波。高剑这才知道,柏荷在军医大学念书,这次柏荷是休探亲假来看姥姥。
    四娘的大女儿大妞很懂事,也显得成熟,到了车站就主动看管大车。在要上客车时,柏荷强忍着泪水,不敢正眼看高剑,说道:“我相信你,我的......”还没等说下话,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淌,高剑拿出手绢为柏荷擦拭泪水,柏荷抓住高剑的手,祈求似的望着高剑,面前的高剑讲:“海内存知己,”柏荷:“天涯若比邻。”柏荷要拎起旅行兜,这才发现高剑不肯松手。而柏荷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愿上车。乘务员:“快抓紧上车,车要出发了。”高剑情绪一激动,像躲猫猫里的游戏似的,上前抱起柏荷,把她抱上了客车的上车台阶,随着车门一关,客车缓缓地驶出了车站,高剑看见,柏荷还在车里用手绢擦自己的眼泪......两位同窗知己一别就是几载,而在南疆反击战临时救护所,两人又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重逢。
    第三十六章
    在沈淑娴老师去世头七的一天下午,丰川市中心医院的住院处医生办公室里,肖主任正在看着病例,这时,就听见“噹,噹,噹”的敲门声,肖主任头也没抬,就说:“请进。”只见男女两人走了进来。肖主任放下案头的病例,对二人说:“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男子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请打扰你一下。”他说罢,就亮出了自己的刑警工作证给了对方,上面印着丰川市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肖主任还给了对方证件,心里不免地有点儿紧张,警觉起来,心里说:”警方还是介入了。”就讲:“二位请坐吧!”当高剑两位坐下了,主任说:“请问,您二位是......”还没等肖主任问下去,高剑对她说:“对不起,别介意,这是我们的工作。”肖主任:“没关系,请随便。”高剑:“我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沈淑娴在住院期间的情况,包括她的病例,去世原因,什么时间去世的,哪位医务人员当天值班等,给你们添麻烦了。”肖主任马上叫一名护士去病历档案室取沈淑娴的病历档案,又把护士长找来,查阅那几天的值班记录,然后,给高剑两位倒了杯水。
    高剑看完了沈淑娴老师的病志,去世的结论及值班记录等,对护士长说:“我想再看看住院处的环境,可以吗?”护士长:“可以,我领你们去。”
    护士长引领高剑他俩来到沈老师住的病房,高剑站在走廊里左右看了看,他看到这条走廊的一头有个服务台,有护士值班,可这走廊的另一头还有个小门儿,就问了句:“那边儿的小门儿也可以走人吗?”护士长:“那个小门儿基本上都是医护人员可以出入。”最后,又找来了那天夜间值班的护士,高剑很自然地问道:“那天晚上有谁来探视病人吗?”其中一位护士说:“只有一位残疾人来过,拄着双拐,走的时候还是病人的女儿送他走的。”高剑:“是晚上几点啊?”护士:“大概是晚上八点多了吧!”高剑又接着问:“她送那个残疾人有多长时间回来的?”护士:“有一会儿吧,残疾人走路挺费劲的,还要上下楼梯,她还帮着搀扶来着。”高剑看看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就讲:“那今天就这样,耽误你们不少时间,请原谅。如果你们还有其它情况,可以随时联系我,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们,那就请你们忙工作吧!”护士长还有事情,就让这名护士送送高剑。
    沈老师生前住的病房在这条走廊的中间位置,离服务台有十几米的距离。这名护士和高剑走到服务台时,高剑对她说:“请留步,我们回去了。”护士左右看看没啥人,显得有点儿迟疑,高剑心里暗喜,合计:“可能没有白来。”就很温和地说:“还有事吗?”护士:“那位老师叫沈什么?”高剑:“她叫沈淑娴,是我的中学老师。”护士:“我说呢!我母亲也是做教师的,我看您挺诚恳,尊师的,就多说几句,不知对你们有用没。”高剑眼前一亮,说:“没事儿,你请讲,我们也会梳理,甄别,分析,判断得出结论,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支持,也会为你保守秘密的。”女护士:“那天晚上,你的老师女儿送残疾人还没回来时,我在靠服务台的病房为病人测体温刚出来时,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从走廊的另一头小门儿走了出去,我也只是从背影看好像是男的,当时还认为是我院的医生呢!所以就没太留意,没往心里去。”高剑赶紧说:“我还是应该感谢你。”护士:“别客气!祝你们顺利。”高剑随后给护士留了联系电话。
    丰川市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开车从市中心医院出来,把铁达山队里的一名民警送了回去(从铁队那儿借的)他本来想回队里,可他驾驶警车打了个方向盘直接上了中央路。还没开多久,他就远远地看见好像是本市日报高级记者严晶晶和一位男士走在人行道上。从那个女子的背影,走路的姿势,服饰打扮和气质,高剑就断定,她就是晶晶。想到这儿,高剑会心地笑了,心说:“晶晶这丫头年龄也不小了,她的终身大事一天不解决,就成了严叔叔的一块心病。”高剑放慢了车速,最后又停在了路边儿。
    严晶晶和那位男士走到了路口就分开了。高剑开着车漫漫地靠了上去,使警车和晶晶齐头并进。晶晶走着走着无意地一扭头,看见一辆警车跟在身边儿,她往车里一瞧,两人对视了一下,车子停了下来。高剑用右手打开了车门,晶晶上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看了一眼剑哥哥,只见这位大哥哥想笑还不敢大声笑,像是在抿嘴笑,晶晶马上反应过来了,冲着剑哥哥说:“你在跟踪我吧!老特工。”高剑这下可忍不住了,哈哈地大笑起来。晶晶气的用手打了剑哥哥几下,说:“真坏。”剑哥哥:“不,不,我是为你高兴啊!省的严叔叔为你着急,操心,不然你可就真的成老姑娘了。”这边儿晶晶急得直瞪眼,对他说:“你还说?还说?”高剑回敬:“好,好,我不说,行了吧?”晶晶:“是我的一位同事。”剑哥哥对身旁的这位小妹妹讲:“看着我的眼睛,隔壁王二不曾偷。”晶晶又打了他一下,讲:“你说谁?说谁呢?”这还不算,并对剑哥哥说:“不行,你今天必须请我,谁让你惹我来的。”
    车开了一会儿,来到了一条商业街上,高剑问她:“想吃什么?得意啥口味?”晶晶指着一家风味饭店:“就去这家吧!”
    他俩进了这家酒店,选在一处较安静的地方坐下,服务员走了过来,问两位想吃什么。高剑为晶晶点了个女士菜,又要了盘凉菜,几瓶啤酒,剩下的晶晶自己点了溜三样和荷兰豆。剑哥哥开启一瓶酒,为晶晶和自己斟满酒,晶晶瞧了一眼,问:“哎,你为啥不喝白酒啊!”高剑:“你喝白酒吗?”说罢,举起酒杯:“来吧!才女,干一杯吧!”晶晶:“我可不能干那。”剑哥哥:“反正我让到是礼了。”然后就自己一扬脖干了一杯。晶妹妹:”你这哪是请我呀!分明是你自己想喝酒了嘛!”剑哥哥:“白酒都是一口一杯,这啤酒还半开呀!”又为自己倒上,说:“快吃点儿菜,晶晶。”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高剑顺便问了问严叔叔的情况及晶晶的工作。
    他们哥妹两人正聊得尽兴,晶妹妹也为哥哥倒满了酒,问道:“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哥,是在忙你想干的或是对什么人和事儿产生了兴趣,怀疑和疑虑?”对面的剑哥哥一听这话就反击:“你这个鬼丫头,你入错行了,你要是干刑警一定也是很出色的。”晶妹妹伸了一下舌头:“是吗?”剑哥哥的脸上略显严肃地讲:“晶晶,你也不是外人,我前些天参加了沈老师的葬礼,老师临终前还给我留下一封没有写完的信。还有就是沈老师的女儿把信转交给我的时候,那种疑惑,或是惊恐的眼神儿,再就是她说的那句话:我母亲的病情挺稳定的啊......”面前的这个小妹妹像天真儿童似的,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听着大人讲的神话故事,全神贯注,很怕遗漏了什么。晶晶压低了声音,也用疑问的口吻,问道:“你是对沈老师的去世产生了怀疑?”剑哥哥点了点头儿。晶晶好像也想起了什么,对哥哥说:“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有件事还没来得急告诉你,可能对你们有参考价值,看来你以后要多请请我喽。”剑哥哥不住地笑了:“你改行当商人了,女精英啊。”晶晶看看四下,故作神秘的样子,对他讲:“我听说,在杨大王八被害没几天,残疾人吴善阳他们组织了一场聚会......是一种巧合还是必然呢?”高剑不动声色地问:“那个在街边儿修锁,配钥匙,有时还买香烟的吴善阳?”机灵的晶晶说:“看来这个童年时期的小弟弟吴善阳至少已经进入你的视线了,你正按部就班的,甚至是有条不紊地进行时呀!高大侦探。”然后,晶晶又绷着脸问:“何时开始怀疑的?如果不保密的话。”高剑:“你上次在姐姐家说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当时我就有种预感,一种直觉,或是感觉,也有种不祥之兆......”晶妹妹讯速地在脑海里像过电影似的搜索,过滤着......可还是一脸的茫然,就问:“是那句话呀!哥。”她剑哥哥:“你那天听说修利根,还有杨大王八的死讯之后,讲的一句话是:可惜我不是个男人,(只是个弱女子)是吧?”晶晶:“哦,我想起来了,可那是一时的气话呀!”剑哥哥给她夹了点儿菜,让她多吃菜,自己又喝了口酒,说:“要不是气话,假如你是个男人,你会咋办?你能做什么?”剑哥哥这不经意的问话之后,双眸一直盯着晶晶,似乎想要从这位才女的表情中发现,得到什么。严晶晶这位大记者也是非常的机敏,睿智,反问道:“要是你不干刑警的话,有满腔的仇恨,你要做啥?”晶晶把这个球踢给了剑哥哥。对面儿的剑哥哥心里说:“还真不能小瞧这个丫头,绝非二,三班战士啊!”
    高剑的视线漫漫地移开了晶妹妹,略加思考了一会儿,讲:“晶晶妹子,你的反侦查能力好强啊!有着严叔叔的基因那!”晶晶紧盯了一句:“你还没有回答我。”高剑吃了点儿菜,又放下筷子,讲:“这么说吧!如果要是心理变态,或者灵魂扭曲,仇视社会,有种报复心理的话,可能会杀与自己结下冤仇的人。”晶晶:“那你是否有种预感,也许是一种职业上的习惯和直觉?”剑哥哥:“可能是吧!我真不愿意这种预感和不幸变为现实啊!可是目前,还没办法阻止,但是,毕竟是连续发生了......”望着晶晶直愣愣的眼神,剑哥哥:“当然了,这些都还是我自己的想法,也许是一种推测罢了,还摆不到桌面上。”晶晶:“看来你这位大英雄更喜欢孤独求败呀!,在我哥哥的周围恐怕还没有同类吧?”剑哥哥瞪了这位妹妹一眼:“你个机灵鬼。”看她吃着菜,就说:“你看,啊!从姚连杰一家的车祸死亡,修利根的遇刺,还有那个杨玉方遭枪杀案,再就是姚连杰的父亲姚文仲使用过的被单,接着沈老师的去世,这些都说明了什么?”晶晶仔细认真地听剑哥哥说完,对他说:“你是在想或是在提示我,为什么这几个西去的人对你和我来讲,是那样的熟悉,了解,为啥都发生在我们熟知的周围?”剑哥哥呷了口酒,点点头儿,讲:“我今天只对你一个人讲了,妹妹。”晶晶又问道:“你是觉得时机不够成熟?还是......?”高剑没有作声,忽然又想起《西郊盗窃杀人案》的事情,心中的感触颇多......
    第三十七章
    五月的一天,高剑和严晶晶约好了,要去看一个人,这是剑哥哥的主意,为打消对方的疑虑,不引起怀疑,就以童年时期伙伴儿的名义去看望,剑哥哥还穿了便装。没出门儿的时候,看天气有点儿阴,二人都带了雨具,合计着也不一定能下雨,谁能想到,这五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他俩走到半路时,天就漏了,开始雨还挺小,等到已经看见吴善阳了,雨就有点儿大了。二人加快了脚步。这时,吴善阳也收拾停当了,正摇着轮椅往家里走,此刻,雨也夹杂着风,善阳显得很吃力。
    吴善阳正摇着轮椅,就觉得有人为自己撑着雨伞,好像还有人帮着推车,心里想:“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呀!”他也连声说:“谢谢!谢谢!”善阳也没看清谁。等到了自己家门口时,善阳反应过来:”身后这助人为乐的两人咋知道我家的住处呢?要知道这片居民住宅都是平房啊!”他打开自己家的房门,高剑又把他推进了屋里,房间里显得有点儿暗,晶晶又顺手帮他打开灯,这一切都是那么娴熟,亲切,咋一看,就不是外人。
    吴善阳见二位身上有点儿淋湿了,就赶紧起身拿毛巾让他俩擦擦,说:“两位快请坐吧!屋里也没太收拾,别嫌弃。”说到这儿,他见那位女士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并放在桌子上。高剑和晶晶四目以对,环视了一下屋内的陈设。
    借着灯光,善阳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剑,他越看越像高伯伯(高苍枫),简直就是高伯伯当年的再现,在仔细地端详对方的眉眼和鼻梁,他心里“咯噔”的一下,好悬要说出什么,下意思的坐下,差点儿朝后仰过去......善阳瞬间的表情被面前的高剑捕捉到了,剑哥哥也不愧是搞刑侦工作的。从善阳的面部表情反应,他看出来了,那是种惊恐,惊慌,恐慌,或是太突然,吓了一跳。为了缓解一时的尴尬,高剑并没有一直盯着善阳,而把目光投向了墙上的一副书法条幅,“静中乾坤大,闲中日月长。”心里嘀咕着:“善阳看来不太成熟啊!心里有事儿呀!”
    残疾人吴善阳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失态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静地问:“请问,你们是......””你看我有点儿像谁,是吧?善阳。”说完,高剑看着善阳,心想:”这个残疾人刚才见我第一眼还张开嘴,他要喊啥呢?为啥吓成那样?”吴善阳说:“你是剑大哥哥吧?”高剑:“是啊!我就是你高剑大哥哥。”又问善阳:“你看看我身边这位大美女是谁?”善阳瞧瞧晶晶,摇摇头说:“没认出来。”高剑:“她就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的小时候的晶晶啊!”善阳听了,认真地说:“我还真没认出来,晶晶,你变化的挺大呀!窈窕淑女啊!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剑哥哥替妹妹作答:“小美女现在是无冕之王啊!”善阳接过话茬:“做新闻工作的,太好了。从你进来的举止,我就觉得你不是从事一般的职业,白领啊!”晶晶讲:“我在本市日报社当记者。”善阳:“哦,我想起来了,在丰川日报上经常欣赏你的大作,今天终于对上号了,露出真面目了。”晶晶:“那你是只在此山中啊!”
    吴善阳对剑哥哥和晶妹妹说:“快坐吧!我给你俩倒杯水。”晶晶:“不用了,善阳哥。”善阳对剑哥哥说:“你抽烟不?大哥。”高剑:“谢谢!对不起,小老弟,我不吸烟。"说这话的同时,高剑很自然地扫视了一下桌子,这一看不要紧,桌子上的一个打火机收入了眼底。这种打火机一看就不是内地生产的产品,很时尚,又是名牌,为不引起善阳的警觉和怀疑,接着对善阳说:“你还添了嗜好啊!小善阳。你也随便坐吧!我俩就是来看看你,我转业好长时间了,一直都忙,早就想来看看。”高剑说这话当中,善阳自己点着一支烟,然后就详装侧了一下身子,很隐蔽地把那个打火机揣进裤兜里。但是,他的这个微小的动作都没能逃过一个刑警那双犀利的眼睛......高剑想:“太嫩了,也不成熟,不然我就......”
    “善阳啊!你这些年生活的咋样啊?在哪工作呀?都顺利不?还好吧?”像位慈祥的长者一样,高哥哥关心地问善阳。善阳:“我挺好的,毕业之后在街道办的一个小工厂上班,我这样的身体也做不了什么。”剑哥哥:“你的兴趣爱好也很广泛嘛,这屋里的文气很浓啊!你很有内秀,有才气呀!善阳老弟,有什么困难没有?要是有事你就别见外,言语一声,希望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是好兄弟,好伙伴啊!”剑哥哥的几句话说完,吴善阳心里一激动,差点儿感动的要哭出来,他觉得多年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从打他记事起,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自己遭遇的不幸,坎坷,磨难等等,自己的父母要是在的话该是多么地幸福啊!善阳默默地低下了头,又特意往旁边儿看了看,他很怕客人看见自己含在眼圈里的泪水。说道:“谢谢你!剑哥哥,还有晶晶小妹妹,你永远是我的大哥哥。”
    临走的时候,高剑给了善阳两百元钱,他说啥也不要,高剑急了:“你只要还认我这个大哥哥,你就拿着,我也没给你买什么,另外,你住的这片平房如果有动迁的消息,就马上告诉我,听见没?老弟。”又给了善阳联系自己的电话。
    残疾人吴善阳望着剑哥哥和晶妹妹二人远去的背影,一直拄着双拐站在门前,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第三十八章
    吴善阳送走了剑哥哥和晶妹妹的那天晚上,不管是主人还是客人,他们都没休息好,其实,就是个有各的心事和想法。
    高剑从见到善阳这个小兄弟的第一感觉就是他没那么热情,不是特别的亲近,好像是没了那种兄弟情义,情分,反倒是多了点儿伪装,流露出慌张,或是种突如其来的震惊,这难道是害怕?是束手无策?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又是为什么呢?从打认出我,善阳就显得惊慌失措,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那他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呢?
    再从吴善阳屋里的摆设上看,他爱看书,文笔不错,写的一手好字。高剑还在他的书柜里看到了摆放不少的日记本,还有就是摆着一张少年时期和几个小伙伴的照片,其中就有高剑的弟弟高洋,绰号“三嘎子”。
    但从善阳的经济状况,收入水平上看,他所使用的那个打火机及香烟显然与本人的生活水平和经济实力不相匹配,再就是善阳家里有的衣物,虽然不是名牌,但很别致,肯定也不是本地产的。高剑了解到,善阳所在的街道小工厂的经济效益只是一般,有时还停产,以前,善阳还总去街边儿卖香烟,修配钥匙,可现在,他也不常去了。高剑想:“这就怪了,他哪来的收入来源呢?”想到这儿,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觉得善阳有个写日记的爱好,或许在这方面能有点儿突破?也许能解开相关的谜底......高剑认为,身为刑警,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维护社会平安,公共秩序和法律的尊严,达到弃恶扬善,擒获真凶之目的,应该采取一些特殊和非常规的技术手段了。
    残疾人吴善阳那天夜里也是一宿没睡。当他认出来对方是高剑大哥哥时,不免得心里一阵阵地紧张,惊慌,他差点儿把高洋(三嘎子)的名字给喊出来......
    记得也是一个午后4点左右,善阳在街边儿卖香烟,顺带修锁,配钥匙,可就在这时,天空就飘来一片片阴云,随之就下起了毛毛雨。他抓紧收拾东西,当快要收拾完时,一辆小汽车快速地从他身旁驶过,溅了善阳满身的泥水,他眨了一下眼睛,透过从头上流淌的泥水,她认出了那个车牌号,是杨玉方——杨大王八的车(善阳有过目不忘的特点,记忆力好),他心里骂道:“咱们走着瞧,今天你能让我流泪,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流血,直至丢命。”
    善阳使劲儿摇着自己的轮椅车,此时的雨有点儿大了,心想:“这回我肯定要成落汤鸡了,这个雨天还遇上了杨大王八,真是倒霉又晦气。”这时,善阳的身体忽然就往后仰了一下,有人用力推着自己的轮椅车,车度也加快了,等到了自己家门口时,善阳的衣服已经是半透了。
    这个身穿雨衣的人很娴熟地从善阳兜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善阳自己摇着轮椅进了屋里。“雨衣人”拿起手巾递给了他,让善阳擦擦头和脸上的雨水,善阳边擦还说:“谢谢你!”说完这话,他还以为是街坊邻居帮自己。不然的话,对我家咋这么熟悉?善阳擦完脸想看看此人的真面目,可此时,这位身穿雨衣的人环视了一下屋子四周,双眸又死死的盯着书柜,特别是一直看着儿时小伙伴们的照片。直到这时,善阳也没看清此人的真容,因为身穿雨衣的人背对着善阳。
    只见这个”雨衣人”用手漫漫地打开柜门,伸手拿起有点儿泛黄的那张合影照,仔仔细细地端详看着,似乎要从照片里发现,寻找到什么......
    手里拿着毛巾的善阳也在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猛然,只看“雨衣人”转过身来,用手摘下雨衣上的帽子,头还略低了一下,之后,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吴善阳,两人互相对视着了片刻......善阳吓得张大了嘴巴,慌得说不出话来,这名男子说话了:“你好吧!山羊兄弟,还认得吗?”(善阳小时候,伙伴们都爱管他叫山羊)。善阳惊吓的直叫:“你......你”,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使劲儿的辨认对方。从相貌上一看就是高柏柏家里的人,所不同的是,这人鼻梁上有块疤痕,右腮还留下了缝针的印记......吴善阳这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当年自己的小伙伴——“三嘎子”嘛?想到这儿,善阳大声地喊道:“我的天哪!该不是做梦穿越了吧!你可别吓唬我,难道是从天上来的?这到底是咋回事啊!”这位“雨衣人”也顾不得脱去雨衣了,上前就和善阳互相地拥抱起来,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反正是善阳如同见了亲人般地激动,惊喜,或是这些年的孤独,委屈的泪水流了一脸,两个人就是不松手,很怕再次失去对方似的。
    “三嘎子”高洋脱下了雨衣,还和善阳互相照对方打了几拳。善阳又说:“小流氓,你真的成孙悟空了,让我想的好苦啊!””三嘎子”笑了笑,露出的凶光再加脸上的伤疤,一看就挺吓人的。他回手把门关严了,用一个手指在自己嘴上竖了一下,意思是小声点儿。吴善阳这才注意到这个曾经自己的小伙伴着装打扮一看就不是大陆人的装束,特别是他的胳膊和前胸都有纹身,这在当时的环境,在外面就显得格格不入,让人白眼和另类,起码是与众不同,没有和百姓“打成一片”,特显眼。而幸亏高洋是在这样的天气来的(善阳哪里知道,这也是“三嘎子”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特意选择阴雨天气。)
    等双方都稍微平静下来之后,高洋说:“我都来过好几次了,你不在,我又不便外出打听,今天正好赶上个雨天。”说罢,“三嘎子”高洋从自己的背篼里拿出了酒和罐头,还特意给善阳一个不小的纸袋。对善阳说:“今晚上,咱俩谁也不许睡觉,聊它三天三夜,好吗?山羊兄弟?”善阳乐的直说:“太好了,一醉方休。你是得好好跟我唠唠,我真有点儿害怕。你不是......”这二人还像儿时一样拉了勾儿。吴善阳的眼睛一直也没离开那个纸袋儿。高洋看在眼里,他把纸袋儿打开,递给了善阳。这个残疾人一看,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现金。善阳看的是目瞪口呆,眼睛都看直了。“三嘎子”对他讲:“这些钱都是给你的,山羊。”善阳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要知道,当时就是万元户也不多见那,能见到这么多的”孔方兄”,他善阳不就是一步登天,成了富农,脱贫了嘛!
    就这样,吴善阳和“三嘎子”高洋在床上放个小方桌,摆起了酒阵。高洋还特意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又把窗帘挡严实,这小子行事绝对是个小心,谨慎之人,还不如说是一种警觉。斟满了酒,这哥俩先碰了一下,高洋还问了句:“你没事吧?”善阳一扬脖,杯空,先证明了一下,对方也干了。“为咱兄弟俩能相聚,也为今后......”高洋说着,又讲:“没想到吧?”残疾人吴善阳点点头,高洋:“不过,我还确实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第三十九章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正搞得如火如荼,各地运动高潮此起披伏,真是一浪高过一浪。
    “三嘎子”高洋那时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龄,加上当时自己的家庭背景和环境,他为了证明自己同家庭划清了界限,也加入到这股“洪流”之中。高洋是每天也不上学,戴着袖标,不是批斗这个“坏分子”,“走资派”等,就是到处张贴大字报,在不就是跟着别人去抄家,以证明自己是走革命道路,做“红色接班人”。
    后来的运动中,高洋看到有的大人手里拿着枪,他在心里就有点儿不安分了,很想成为“斗士”一样,手里握着冷兵器,当个“小闯将”。
    高洋有时也凑到大人跟前看看,摸一摸那些长,短枪什么的,可都被大人撵走,轰跑了。他也曾哀求别人为自己做一把匕首,可也都没能如愿。最后,他就和那些个常在一起鬼混的伙伴商量,能否去哪弄把枪,结果无奈,枪支被人看管的很严,这伙人又失望了。
    忽然有一天,这伙人当中有个年龄大点儿的说:“附近有个仓库可能有枪和子弹。”他们一伙人听了,好像是有了希望和奔头,都想跃跃欲试,铤而走险。一天的晚上,高洋和这伙“毛贼”就想趁着夜色,开始行动。没出发前,他们还像模像样地发了毒誓,互相保密,绝不外露,不出卖同伴。不过,“三嘎子”高洋是贼奸八怪的,他事先就想好了,只要是这次得手,就立马自己“单干”,他深知这盗抢的罪名有多重。
    那是个繁星点点的夜晚,9点多的时候,这伙人就出发了。他们对外人说是去捉蟋蟀。高洋走在半路上时还有点儿”胆儿突突”的,他抬头看了看夜空上的星星,它们一眨一眨的,好似嘲笑自己,“三嘎子”高洋又有点儿后怕起来。
    这伙“毛贼”来到了一座仓库的高墙外,墙上还围着铁丝网。他们蹑手蹑脚地到了设有铁路专运线的大门外,这两扇大铁门距离地面约有一尺左右高。而这条专用铁路线向外延伸,经过一个交叉口与主线汇合。
    “毛贼”们都争先恐后地从这两扇铁门下边儿爬了进去,很怕自己晚一步而无果。爬进去之后都一动不敢动,瞪着贼眼四处观察着院内仓库周围的动静,真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他们毕竟是心虚呀!
    趴了一会儿,也许是趴在地上时间有点儿长了,高洋就觉得肚子有些胀痛,好像是肚子里有股气儿(许是肚子着凉了),他还不敢往外排,可这越是挺着就越难受,最后感觉肚子里的肠子像拧劲儿一样的难忍。高洋就告诉身边儿的同伴,说要去排一排,也不管同伴是否愿意,他猫着腰就直奔大铁门去了。
    “三嘎子”高洋强忍着疼痛爬出了大铁门,还没等站稳就急忙脱裤子,在脱裤子的同时,那一肚子的西便连同响屁一起排了出来。这时,“三嘎子”还不知道这帮伙伴们已经直奔仓库去了。想到这儿,高洋也不甘示弱,要再次趴进仓库的院子里。可是还没等高洋提完裤子,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喊:“不许动,不许动,别让他们跑了。”也许是院里的守卫发现他们了(也有是民兵),一时间,院子里如临大敌,四周都被围了起来。高洋蹲在茅草里一动不动,裤子都没敢提,很怕被人发现抓住。
    真是“屋漏还逢连天雨”,正在高洋害怕的当口,突然,就看见院内仓库房顶上窜出了火苗,随之又冒出滚滚浓烟,而且还夹杂着“霹雳吧啦”的声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一声巨响,整个仓库房顶都坍塌了下来......后来,就是一阵阵消防车的尖叫声,现场上又是一阵混乱......
    高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是仓库的爆炸声把他给震昏了。他只觉得身上湿漉漉的,也确实是害怕了,他怕被人抓起来。此刻,在不远处,可能是仓库院里还不时的有人在搜查,好像是下命令的声音。高洋边提裤子边往后退,退着退着,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他低头一看,原来是铁轨,这才发现自己离开仓库大院有段距离了,可这小子还是大气儿不敢出,猫着腰瞧着仓库大院铁门的方向。这时,只见仓库大院,包括有铁路专运线的铁门都被人封锁了。
    高洋庆幸自己多亏离开了刚才拉屎的地方,否则的话,恐怕连裤子还没来得急提上就被按住,扔进“号里”了。
    “呜呜”的一阵火车汽笛声吓了高洋一跳,他回头一看,一列火车正缓缓地驶来。因为天黑,等火车到了眼前才发现是一列货车,不知是什么原由,这列货车的车速减了下来,有可能是重新编组,列车停下来时,只听前后之间车厢“咣当”的一声响,许是这节车厢的门没关好,停车时,借着惯性,车厢门就自己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三嘎子”高洋直起腰,一闪身,从铁轨一侧爬到另一侧,紧跑几步,到了这节车厢门前,他右手抓住开着的车厢门,左手一搭车厢,使劲儿往上一蹿,就上了这节货车。
    货车厢里漆黑的,“三嘎子”用手摸了一下,觉得有好多纸箱,还摆的挺整齐,很高,也有不少箩筐,而整个货车厢里弥漫着水果味道。高洋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两下就趴了上去,又使劲儿地往里边儿爬,直爬到离小窗户口很近的地方。虽然看不见外面,可还是仔细地听着有什么动静。当下,高洋只盼着这列货车快点儿发车,好逃过这一劫。
    车厢外面传来了说话声,还不止一个人,并且声音渐近了。有人问道:“发现什么人,有什么情况没有?”不远处有人回答:“没有”,“没有”,还有手电筒的光柱在四处照射着。
    不知什么时候,铁路上的工作人员来了,看到这节货车厢的门没关上,就重新关上了门,还上了锁。终于盼到了货车启动时刻。“三嘎子”高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整个列车同时动了一下,并伴着铁轨的响声,列车缓缓地向前移动。这时,也隐约地听到了专运线铁门的方向有人在喊:“快来看,有情况。这是什么......?”货运列车已经离铁门越来越远了。
    第四十章
    也不知道在货车厢里睡了多长时间,或许是惊恐,疲劳,缺觉,反正是“三嘎子”高洋在闷罐里“咣当,咣当”地一直睡着。黑夜白昼也分不清了。车厢一晃如同悠车一样,还不时做着儿时的童年梦。
    “三嘎子”梦见自己和几个小贼们这次得手了,自己弄到了真家伙,还有不少子弹,皮带和服装等,他全副武装,好不威风啊!好像自己能够指挥千军万马。可他梦着梦着,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摇晃的厉害,最后就醒了。高洋这才发现有人在推他。
    借着货车厢上面的小窗户光线,他看清了,这节闷罐里还有几个同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陌生伙伴。是他们把自己推醒了。高洋问他们几个:“你们是怎么上来的?”一个大点儿的伙伴说:“我们想去大串联,可是家长不让去,也不卖给我们车票,说是咱们还小,没办法,我们就上了这趟车。”另一个男孩子问高洋:“你是从半道上来的吧?你上来以后有人在搜查,是找你的吧?”高洋:“你咋知道的?”那个男孩说:“我们知道你上车了,也听见有大人说话,但我们不敢吱声。”高洋又问:“这火车是往哪开呀?”几个男孩都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年龄稍大点儿小子顺手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三嘎子”,看见陌生的小伙伴递过来苹果,他才感觉自己饿了,肚子“咕咕”叫。接过来水果,高洋恨不能一口就吞进肚子里,吃着水果,“三嘎子”明白过来了,原来这节货车厢里装的全都是水果。
    当“三嘎子”高洋和货车厢里相遇的那几个陌生男孩子吃着水果,坐着飞奔的列车驶向远方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去仓库大院的那个晚上,已经成了爬铁门的几个小毛贼的忌日,最后在清理仓库火灾爆炸现场时,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在那个特殊时期,只能是草草地处理了事。但是,这场火灾更是留给更多家庭永远的痛,当然,也包括高洋的家人,从此,“三嘎子”就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谁知道列车行驶了几天,终于到达了一个车站,可能是货场,货车减速停了下来。此时,高洋他们还不晓得已经到了边境了,确实是货场,也是中转站。
    因为多年来境外这一地区的物质等大部分都是由大陆提供的,其中就包括水果等。高洋他们所在的那列货车就是运输工具。诚然,不管是何种用品,在通关前,还都要例行检查,检验,检疫等程序。
    货车厢外边儿有人说话,说的是什么“三嘎子”他们也听不懂,兴许是铁路部门通关交接吧!可车上高洋他们几个这时更是害怕了,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遇到什么人,出现什么事儿。
    货车又缓缓地驱动了,这次可真的是离开大陆,驶往境外了。等这列货车再次停下来时,已经到达了这趟列车行驶的目的地。
    这列货车到达此地时,天还没有亮,这时就已经有人在货车前后开始作业,其中就包括交接,核对等一系列的工作流程。
    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边说话边开货车厢门锁的声音,随后就听见“哗啦,咣当”声,车厢门被人打开了。有人用手电筒朝车厢里边儿上下照了照,不时的说着本地话,用笔在本子上记了什么,完事之后就去下一节车厢检查去了。
    要说这“三嘎子”高洋是人小鬼大,“老猪腰子”特别正,他一看几个陌生的伙伴胆子挺小,害怕,眼珠一转,对他们几个说:“我先到车门那儿看看,你们别出声,啊!等着我。”说完,高洋就朝着货车厢门口爬了过去......
    “三嘎子”爬到车门口,静静地侧耳听听外面的动静......他瞧见几名工作人员往前面车厢走去,还不停地说着什么。高洋把头探出车门外,那几个作业人员在一处高灯下正忙活着,而这边儿还比较暗,这小子心一横,还回头往车厢里看了一眼,也没往车下蹦,而是用手扶着车门,使自己的身体轻轻地如猫一般落到地上,并且直接钻到车厢底下,爬到车厢的另一侧,可这一侧也停着列车,“三嘎子”连续横穿几根铁轨,朝着没有楼房的地方奔去......
    那个年代,有的人去边境的地方“扑网”越境,甚至有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高洋却有惊无险地以这种方式离开了大陆,远离了自己的家乡。但是,也就是从那时起,“三嘎子”高洋不说是“九死一生”,也是受尽了磨难,最后,走上了一条人生不归之路......
    话说高洋走走停停,还总往车厢底下钻,观察周围的情况,终于走到有列车和房子的地方,实际上,这里是货场和仓库。
    “三嘎子”看见站台边儿上停着一辆敞篷汽车,车上还有不少货物,高洋四下看看无人,就快速地爬了上去,在这辆卡车上刚藏好,就听见由远而近的说话声,跑过来几个人,他也不敢抬头往下看,很怕被人发现,受皮肉之苦。那些人显然是来搜查私自越境人员的。
    这辆敞篷货车驶离了货场,在经过货场大门时还有门卫检查人员趴上这辆卡车围栏看了一下,一看都是货物,又是经常来提货的客户,就顺利的放行了。
    等这辆货物汽车开了一阵子之后,再次停下来准备卸货时,高洋才发现,停车的地方像是一个小码头,因为岸边儿停靠着许多大小不一的船只,有渔船和游船等,或是渔港,而在岸边一条弯曲的大道上一侧,布满了不少店铺,如酒楼,还有平房。后面也有民宅。对“三嘎子”来说,真的是举目无亲,到了资本主义世界了......
    从货车驾驶室里下来两个人,一个披着长发,另一个人剃着光头,看样子都凶巴巴地。每个人身上,胳膊上都刺着图案。那个光头家伙下了车就嚷嚷着,虽然听不出来是啥意思,但高洋猜到可能是让屋里的人出来,上车卸货。
    高洋瞄了一眼才发现,这辆敞篷货车停在了一家院落的门前,而隔着马路不远就是那个小码头。只听“吱咛”的院门一声响,出来几个小伙计摸样的人,他们先后上了货车七手八脚地搬运货物。当发觉货车上还有人时,就大喊大叫了起来,叫喊着什么,高洋也听不懂,后来又跑出来一个年岁稍大点儿的人,事后才知道,都管此人叫阿公,他会讲点儿普通话和当地语言。当时,几个人把“三嘎子”拽下货车,还嘴里不停地“哇哇”问着什么,那位叫阿公的人对高洋说:“小子,他们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是偷渡来的吗?干啥来了?是不是个探子?”高洋边摇头还没等说话,那个从驾驶室里下来的光头带几个人不由分说,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疼的高洋在地上是直打滚儿,这几个人嘴里还不闲着,可怜的“三嘎子”特别后悔,为啥不提前下车,躲避这帮瘟神。这还不算,那个光头男子手持一根扁担打了高洋几下,高洋用手一档,扁担正好落在小胳膊上,他就觉得一阵阵钻心的痛,“三嘎子”当时真想跪在地上求饶,也很想痛哭一场。就在此时,年纪大点儿的阿公说话了:“二狗,算了吧!别打了。我看他还像个孩子,也不像偷渡的探子,也许就是出来玩玩儿,过几天把他送回去。”光头二狗这才罢手,说:“正好,明天把他送到警署,当叛逃人员,没准我还能得几个赏钱,有点儿吃酒钱。”说完,二狗丢下手里的扁担,走进了院子。
    那几个人卸完货,搬进院里,胡乱的一放就都进了屋里,只剩下阿公一个人最后收拾摆放货物。高洋轻轻地走过去,在阿公身后帮着整理货物。当阿公回头一看这个小帮手时,还用一只手,他稍犹豫了一下,又看看四下无人,就对高洋讲:“你休息一下,快躲一躲吧!小心让别人看见。”“三嘎子”高洋这才眼含热泪,说了声:“谢谢你!”接着又对阿公说:“我帮你弄完吧!”阿公也怕被别人发现,加快了干活的速度,然后就把高洋领到了一处堆放各种杂物,没人去的仓房里,还叮嘱他:“不许出来。”阿公又说自己做饭的伙房就在隔壁。阿公出去一会儿就端着碗饭回来给了高洋。这个饭碗还挺大的,里边儿连饭带菜都有了。阿公临出门时还讲:“千万别出声,等过了今天晚上再说。”
    “三嘎子”高洋吃了阿公送来的一大碗饭之后,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大功夫,一阵剧烈的疼痛把他给疼醒了,或许是睡觉时压着那只受伤的胳膊了。他一看外面黑黑的,又听到了“噼噼啪啪”的,已经下起雨来了。他一骨碌从门板上爬起来,跑到了外边儿,把放在外面的货物往屋里搬,不知何时,阿公也出来了,看到这一切,阿公二话没说,两人赶紧把货物搬进了仓房。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二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可这时,屋外有人喊:“二狗,二狗。”阿公回应:“他出去吃酒了,也快回来了。”说完,对高洋说:“你拧拧衣服吧!”返身就出去了。
    “三嘎子”高洋脱去了外衣,只穿条内裤,把衣服使劲儿拧了拧,搭在木杆子上。阿公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快趁热喝了吧!”看见高洋穿的很少,还说:“别着凉,给你拿件衣服吧?”高洋直说:“不用,谢谢了。”“三嘎子”一口气就把热汤喝完了,又出去看看阿公做饭的厨房里没人,他进去就把菜板旁边儿刀具架上的一把尖刀拿了起来(约有一尺左右)闪身走出了伙房,直奔院外,消失在雨夜之中......
    再说那个光头二狗,他几乎是每天都泡在酒缸里,只要是有酒吃就行,在这条街上是说打就骂,匪气十足,小有名气。这天晚上,二狗在外面酒足饭饱,醉打山门了。他是吃起酒来不醉不归,可是 二狗却不知,今晚这个雨夜,他二狗真的是酒醉去西天,永远不归了。
    光头二狗醉醺醺,踉踉跄跄地深一脚浅一脚在雨夜的路上往回走时,他心里还想着天亮以后去警署领赏银。可此刻,一双凶狠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
    二狗走着快到院落,都看见大门时,一下子就摔倒在了一个水坑里,他使劲儿的爬了起来,还没等站稳直起腰,只见他背后寒光一闪,一把尖刀刺进了了他的后背,痛得他刚要叫喊,第二刀又从前胸捅了进去,这下二狗再也无力叫了。见二狗倒下了,凶手又拾起块石头,狠狠地砸向了二狗的头部,可怜的二狗也不知是水花还是血水四处飞溅。借着水坑,二狗被推进去,还把路边儿掉下来的树枝放在上面。看见有车从二狗躺着的水坑上碾压过去,凶手才放心地撤离了现场。
    做饭的阿公刚进厨房,高洋就左胳膊弯曲着,右手拿碗,上身还披着湿衣裳也从后边儿进来了,阿公一见高洋就问:“你着凉没?”高洋:“没事儿,谢谢你!阿公。我把碗给你送来。”阿公接过碗,高洋趁着阿公转身的一瞬间,讯速地从兜里掏出那把尖刀放回到原处。又详装无事的样子回到隔壁的仓房。
    不一会儿的功夫,阿公走进了小仓房,对高洋说:“你不能在这里久留,二狗一但要是回来,他们肯定要把你送到警署,我明天起早去买菜,在他们还没起床送你去一个地方,你愿意吗?”高洋肯定地点头儿:“行,我愿意。”同时高洋也在心里说:“二狗那个家伙还能回来吗?他已经去见了阎王,永远也别想要赏银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阿公就把高洋叫醒了,让他快点儿穿衣服赶紧走。“三嘎子”高洋穿上还没有干透的衣裳,跟着阿公就走出了这处院落。阿公带着高洋来到一个不太远的集市,领他左拐右拐地来到一个较大的门市前,叫高洋先在外面等着看好东西,说完,阿公就走了进去。当阿公手里拿着东西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位像是渔家姑娘的女孩来到高洋面前,阿公对高洋讲:“我也不知道你姓啥,叫什么。”用手指着身边这位姑娘对高洋说:“她叫阿香,是个聋哑女孩子,你一会儿就跟她走吧!今后就看你的造化和运气了,这可不比内陆,别乱跑了。阿香领你去的地方离边境和警署都不太远,去吧!”高洋刚要再说声“谢谢!”阿公忙摆手说:“快走吧!”看着阿香领着高洋走远了,阿公才转身挑起箩筐往回走。
    “三嘎子”高洋跟着阿香走了好长时间,快到早上7点了,来到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因为是早上,行人还不多,街道的两侧都是各种店铺,高洋也不清楚这些商铺的功能,是经营什么的。他边走还不时地左右环顾着,这时,阿香马上拽了他一下衣袖,示意他快点儿走。又走了一段路,阿香领着高洋拐进一条胡同,来到一处看似像个院落后门的地方。阿香推开门,把高洋领了进去。这是个后院,而这座小楼前面临街,是店面。小楼后边儿有那么几间房子,供店里的伙计和服务生住。
    阿香领着“三嘎子”高洋来到了一间房子里,这儿有一张四角方桌,几把木凳子。让高洋先坐下后,阿香就转身走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关严了。
    高洋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他刚要朝窗外张望,就听见“吱嘎”的一声门响,阿香先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进来一男一女,高洋心想:“这下坏了,免不了又要挨顿打呀!”他用警惕,戒备的目光盯着面前这两位......
    站在高洋面前的这二位也在直视着他,屋里的气氛一时有点儿紧张。就在这时,那位大个子的男子冲着阿香说:“就是他呀?”阿香站在一边儿点点头。看上去像保镖的男子问高洋:“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高洋转了一下眼球,说:“孟陆,18岁。”因为高洋长的大,对方就相信了。他又继续对高洋说:“你的事儿阿公都讲了,在这儿要守规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明珠酒楼的老板。”女主人开始说话了:“他们都叫我阿满姐。”又用手指了指男子:“她叫阿升,你就叫他升哥吧!阿香是他的亲妹妹。你就跟阿香在后院干活吧,阿香也有个帮手,不能出院子,明白了吗?不清楚的问你升哥和阿香。”说完,女主人阿满和升哥就走出了房间。
    “三嘎子”高洋眼睛直勾勾地还站在那儿看着两人离去,这时,阿香碰了他一下,手里还拿了碗饭,并放在桌子上,又用指指饭碗,意思是让高洋吃饭。高洋这才回过神儿来,刚才是太紧张或许是害怕,也没注意阿香给自己拿了碗饭。
    高洋也用哑语比划着手势让阿香坐下,阿香坐下之后,因为对方也会使用哑语让她惊呆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高洋,双方此刻都感受到了有共同的语言,更觉得亲切多了。
    坐在凳子上的“三嘎子”高洋刚要动筷子,又冲面前的阿香用手语说:“你也吃饭吧!领我走了好长时间的路,我先谢谢你,你们都是好人,好人有好报,我相信。”阿香:“不用谢,我不饿,看你挺可怜的,不然的话,不会冒着危险从内陆逃到这边儿来,一看你也不是坏人。”说到这儿,阿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用手语问:“你怎么会哑语?”高洋放下筷子:“我上学时,班里有个同学,他的妹妹就用手语说话,我常去他家玩儿,所以就学了点儿手语。”阿香用手语比划道:“你同学的妹妹有多大?”高洋:“同你的年龄差不多。”回答完,高洋这才仔细地端详起面前这位叫阿香的姑娘。别说,阿香还有那么点儿像同学妹妹的,只是具体什么地方像还说不清楚,最起码都是扎着小辫儿清纯如水一般。
    第四十一章
    满姐开办的这座酒楼地处交通较繁华的一条大街上,酒楼的楼上经营着娱乐(博彩等),取名为明珠夜总会,在本地挺有名气的。
    明珠夜总会的海鲜等海产品大部分都是阿公那边儿的渔港提供的。酒楼在营业时挺忙的。“三嘎子”高洋在此落脚之后就一直干着打杂活儿,但是,有其它事情还要随叫随到,也叫“打快锤儿”。
    “三嘎子”高洋人很机灵,反应也快,眼睛里还挺有活儿,手脚麻利。自从”上岗”以后,几乎就把明珠酒楼后院的杂活儿都承担了起来。高洋就一心想着混口饭吃。他这一来可把阿香给高兴坏了,有个好帮手不说,平时还有个说话唠嗑的人,如同有个好伙伴一样。
    餐饮行业就是这样,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得接触,或是黑白两道通吃。满姐开办的酒楼也是如此。她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是历尽了艰辛,甚至屈辱和委屈。
    那是“三嘎子”刚来不久后周末的一个晚上,明珠酒楼的那条大街上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街两边儿的店铺都是张灯结彩,如同白昼。喜好夜生活的人们涌上了商业街,整条街上是人头涌动。酒楼里也是一样,就餐的,娱乐的很是红火。这样一来,不论是后厨还是前台服务人员就不够用了。当时,就听大厨冲着门口喊:“上菜了。”看看没有服务生端菜,就急了,又大声喊:“人都哪去了?传菜了,”声音之大,连在后院干活儿的高洋都听见了。高洋马上放下手里的活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后厨门前,看见长案上有已经做好的方盘菜,他就拿过来两盘,转身就进了走廊,快步走到大厅门口,见到大厅服务生,随手就把盘菜递了过去,并且讲:“快给客人上菜吧!我在这儿给你们传菜”,就这样,高洋也不知这晚上在走廊里来回往返了多少回,他只觉得自己不是服务生,不能进就餐大厅,这是规矩。
    这天夜里挺晚的时候,又来了一伙客人,这伙人一进酒楼就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摇晃着身子,一看就是一群地痞,加无赖,流氓。他们一进来,服务生都笑脸相迎,毕恭毕敬的,生怕怠慢了。而酒楼老板阿满姐还要主动的迎接,让到雅间伺候着。这一切都被站在大厅门口的“三嘎子”看见了,他深知这伙人不是善茬儿,从高洋来到这里就一直留意这帮人的举动......这群当地一霸每次是酒足饭饱之后一抹油嘴,就是赊账,甚至连个白条子都不打。酒楼忙的时候,那些天,有时“三嘎子”高洋也不在后院,无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只有他自己晓得。高洋要为满姐除一害,要让那个叫“刀疤”的恶人“驾鹤”......高洋是去跟踪此人的活动规律,所住的位置。
    一天的晚上,都快要到半夜了,高洋跟踪那个叫“刀疤”的当地一霸到了他家附近,见他走进了自己家的院子,“三嘎子”高洋就快步跑着回到了明珠酒楼。当他要走到后院门口时,就看见“刀疤”的打手,绰号叫“老狠”的家伙摇摇晃晃地进了后院。高洋心想:“这个酒蒙子可能是又找不到家了,走错地方了。”想到这儿,他就跟着“老狠”进了后院。只见“老狠”进了后院之后,直奔酒楼,临上门前的台阶时好悬摔倒,嘴里还不停地骂着,最后是扶着墙上到二楼。“老狠”看见一个包房门开着,就跌跌撞撞地往里闯,瞧屋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又背对着门正收拾卫生,“老狠”顿时就心生歹意,上前就从她身后抱住这位服务生,还想要腾出另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这档口,高洋突然出现了,女服务员正好一回头,“三嘎子”一看是阿香妹子,此刻,他是胸中怒火难消,抡起拳头朝“老狠”的脸上就是一个”炮儿”,喝醉的“老狠”脚跟子软,身子一晃就跌倒在地上,双手扶地。高洋上前一把拉过阿香,让她站在自己身后快走,可阿香双手护着自己的衣服开始不肯走出包间。这时,那个酒蒙子“老狠”用手扶着桌子要站起来,高洋见状,拿起椅子,双手握住椅子靠背,狠狠地砸向了酒蒙子,只听“咔嚓”地一声响,椅子砸得粉碎,阿香吓得不知所措,最后是高洋把她推出了门。见“老狠”双手捂着脑袋,身子一歪一歪的要到还没到,正要靠近窗前,“三嘎子”一不做二不休,上前就把窗户打开了,两手抱住酒蒙子的双脚,使劲儿一抬,顺势就把“老狠”大头朝下地推出了窗外,只听楼下“咚”的一声,高洋赶紧关好窗户,又返身下楼走到后门前,仔细听了一下,还伸头看了看走廊里没什么动静,就闪身出了酒楼后门儿。来到后院,进入仓房里,推出了运货物的手推车,来到了躺在地上的死鬼“老狠”旁边儿,把他台上了手推车,还在他身上盖了两条麻袋,推出了后院......
    拐个弯儿,“三嘎子”推了一段路,正合计着把这个酒蒙子的家伙扔哪儿,就听见手推车轱辘下面“咣当”的一声,他停车往下一看,原来是个水井盖子,这个铁水井盖子有点儿破损了,缺了少半部分。高洋回头四周看看无人,夜深人静的,他把水井盖子掀起来,然后在手推车的把手上一抬,“老狠”就从手推车上滚落下来,直接躺在了排水井边儿,高洋拉起他的双脚,把酒蒙子扔了进去,又把那个破损的井盖子盖好,收拾起麻袋,推起车就是一路小跑返回到后院。那个“老狠”自己都不知晓是如何去阎王那里报到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老狠”的同伙们也都四处寻找了好多天。
    经历了那件事之后,阿香总是惊魂未定的,特别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很害怕。而“三嘎子”高洋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显得特别的平静。
    第二天一早,高洋还没起床,阿香就来敲门。高洋起身穿好衣裳,开门一看是阿香,就问:“你起的挺早啊!有事儿吗?香。”高洋的一声“香”,把眼前的小妹妹叫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略低下头。等阿香再抬起了头,“三嘎子”才发现,阿香长得挺清秀,还怪自己为啥才发现自己身边儿还有这么一位清纯,秀美的少女。
    看着高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阿香用手语讲:“不认识吗?你把自己的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一洗。”高洋急得直摆手示意:“不用,不用,谢谢了!”阿香一看椅子靠背上搭着一件高洋干活儿的上衣,就伸手拿了过来,比划说:“以后你的衣服我给你洗吧!你干活儿挺累的,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昨天晚上......”高洋:“你不用怕,还有我呢!那个坏蛋不会再来欺负你了。”单纯的阿香哪能听出这番话的意思啊!
    “老狠”失踪不久后的一天傍晚,那天晚上客人也不多,“三嘎子”高洋想把后院的杂物活儿干完了再吃晚饭,晚点儿就晚点儿吃。阿香走了过来,她拉着高洋的手,也不说话,拽着他就往屋里走。高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等他被阿香领进了旁边儿一间挺大的屋里时,才知道升哥也在这儿。只见阿升哥端坐在一张圆桌旁,桌子上摆放了几盘菜,还放着两瓶酒,两个杯子。
    “三嘎子”心里一阵慌张,合计着,那件事情是不是被发现了?正在想着,就听阿升哥说:“坐吧!小兄弟,孟......”看见对方有些迟疑地慢慢坐下,阿升又让妹妹也坐在高洋边儿上。阿升开启一瓶酒,给对方和自己倒满,瞧着“三嘎子”高洋,讲道:“从你到这儿就一直挺忙的,后院里的活儿干得不错,很勤快,眼里也有活儿,满姐准备给你加薪呢!来吧!头一次喝酒,小老弟,咱俩干一杯。”讲完,升哥仰脖就干无,高洋一看也不敢不从啊!也是一干而净。
    等阿升再给“三嘎子”和自己倒上第二杯酒之后,对坐在一边儿的阿香妹妹说:“你要是有事就忙去吧!”阿香也是个聪颖的女孩,起身用手语说:“你俩慢慢喝。”转身就走了出去。
    屋里只有升哥和高洋二人,阿升再次端起酒杯说:“这第二杯酒,我替家人感谢你的挺身而出,保护我妹妹阿香,干了。”这话就像是命令一样,高洋哪敢不喝呀!干了这第二杯酒后,“三嘎子”高洋也是手疾眼快,赶忙拿起酒瓶先给阿升哥倒上,升哥见了 ,对高洋说:“你小子挺机灵的,哪有大哥总给小弟倒酒的呀!这不反教了嘛!”两人都笑了。
    “三嘎子”高洋给阿升哥夹了点儿菜,升哥端起酒杯,可他没有马上喝,而是看了一眼房门,高洋立刻起身走到门前,把门关好,回到自己的坐位上。而此刻,阿升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高洋,放下手里的杯子,声音不大的讲:“前些天我去办事见到了阿公,他还问气你的情况。”高洋:“等有机会,我应该去看看那位老阿公,当面谢谢老人家。我忘不了他的恩德,阿公是个好人。”升哥紧盯了一句:“还包括你的仇人吧?”高洋这时把话题一转:“你和满姐能收留我,就是我的亲人,包括阿香妹妹,如果有谁欺负你们,那这个人是不是你们的仇人?我只想报答你们,这是良心,我心里最有数......”升哥:“听阿公讲,那个光头二狗的家伙死了,而且死的很惨。”望着高洋不作声,又说:“小子,你冷静的有点儿可怕呀!这是早熟啊!”高洋一直让升哥喝酒,可他自己却不喝了。升哥高兴,拿起酒杯就干,高洋边给升哥倒酒就问:“你怎么知道的?升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升哥脸色红红地对高洋说:“我不想知道你的真名和身份,你小子来的那天我就瞧出来了,你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杀气,凶光,适合一种职业,但可不是白到啊!小老弟。”这话刚说完,满姐就敲门进来了,高洋马上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啊升也要站起来,可他身子直晃悠,有点儿站不稳了。满姐见了,对二人说:“都少喝点儿,早点儿休息。”高洋连说:“好的满姐。”不知为啥,高洋对满姐是即尊重,又有点儿怕,就像在家里怕自己姐姐高欣是的。而有些醉意的升哥一直在说:“没事,没喝多少。”还用手指着高洋说:“这是小老弟,是个好帮手。”满姐这才讲道:“还真的谢谢你!一直忙里忙外的,没得时间休息。”高洋:“没关系,知道满姐你很忙,有话你就说一声,我一定尽力。”满姐:“你俩注意点儿。”随后就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这天晚上,阿升喝醉了,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更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时还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
    阿升第二天上午外出办事的时候就听路边儿的人说“独龙会”的老大,“刀疤”家里失火了,这个恶人葬身火海,死的也非常惨,被大火烧成了“黑家雀”,而且他保镖也死了。这件大事当时就成了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焦点,同样在酒楼里就餐客人们谈论的话题。
    其实,阿升从心里上也恨透了这个“独龙会”的恶霸,因为此人没少作恶,不光是对满姐的生意和本人,总想找个机会教训甚至除去这个歹人,可没想到,这厮树敌太多,看来是有人先下手为强了,提前下手把“刀疤”送进了地狱,最后还背了个骂名。
    阿升喝醉的那个晚上半夜时,消防队接到火警就迅速赶到了现场,并及时进行灭火,在清理火灾现场时,发现“独龙会”老大“刀疤”已被烧死在卧室的床上,他的太太在浴室里窒息死亡,都是在二楼,而在楼下走廊里有一具尸体,后经辨认是“刀疤”的保镖。
    当地警署接到死情报警后。探长等人火速赶到火灾现场,经过现场勘查,确认楼下走廊里死者是“刀疤”的私人保镖,此人身中两枪而亡,这位“独龙会”老大经查验,鉴定为先被利器刺杀后由人为用易燃品洒在卧室及楼梯引燃所致(他太太因有毒气体窒息身亡)。此案被定性为一起精心策划,组织,实施的一起杀人纵火案,在本地实属罕见。接下来的调查紧锣密鼓地进行,警署把重点主要放在与“独龙会”这些年有恩恩怨怨,结仇等团伙及人员身上,但是到最后也是无果而终,成了一桩悬案。曾然,此案的发生,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随之,“独龙会”也就在没有人提起了。
    “独龙会”老大家里案发的第二天的晚上,阿升忙完了一天的活儿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都很晚了。他洗漱完后,刚要躺下,就顺手挪了一下枕头,突然就听“啪”的一声,阿升低头一看,是自己的那把手枪掉在了地上,他下意思地从地上拿起了这把手枪,却闻到一股硝烟味,阿升猛的警觉起来,并且退出了子弹夹,他发现弹夹里少了几发子弹。阿升警惕的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还反复的回忆,想从片刻的记忆中寻找出答案......阿升想,自己的房间如果是锁上,外人是进不来的,特别是最近几天,昨晚上自己喝多了酒......想到这儿,阿升心里一惊,浑身打个“冷颤”,背后一阵阵发凉,毛发都立了起来“莫不是后院那个小子趁我喝醉送自己回房间,然后......”阿升越想越害怕,更不敢往下想了。他知道,如果那几抢真的是自己手枪里射出的子弹,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无济于事啊!更何况阿公送来的那个小子在本地没有合法的身份,自己又不能直接去问。阿升意思到应该先处理掉手里这把手枪,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真是那样的话,这把枪既是凶器,也是证据呀!阿升穿好衣裳,趁着夜色,留出了后院,扔掉了枪支。从那时开始,升哥有时就手把手地教“三嘎子”高洋拳脚及枪法......
    这 一天的下午,快到2点了,酒楼已经过了饭口,满姐找阿升,可当时阿升不在,高洋问满姐:“姐,你有事情吗?”满姐:“那一会儿你去吧!先去临海庄园送客餐,然后到旺角公寓结账。”高洋满口地答应了。
    到了旺角公寓结完账,高洋把对方结清的资金收起来就往外走,快走出门口时,从一侧房间里出来一位男子,很有礼貌敌对高洋说:“这位小兄弟请先留步,方便吗?请赏个光。”说完就示意高洋进这个房间宽坐。:“三嘎子”一愣,同时又机灵地左右看看没有别人,就被男子请进了房间。
    二人落座后,高洋问对方:“敢问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这位男子先为高洋倒上杯茶水,又转身关好了门,但它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走到高洋的身后,用双手搭在高洋的肩膀上,讲:“小兄弟是个行为谨慎,反应机敏,面露冷酷,冷血之人啊!只可惜,你从事酒楼打杂的小伙计有点儿屈才了,你也绝非朽木,真可雕也。”高洋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人,眼球一转,便说:“先生还有其他事情吗?酒楼里人手少。”这男子:“你既然出来办事,满姐也不会在乎这半个小时吧?”此人说完停顿了片刻,继续对“三嘎子”讲:“你一直在满姐的酒楼后院打杂,轻易也不出头露面,就是因为你没有这里的合法身份,也就是说你是非法进入此地的,我讲的对吧?”他见高洋无语,又讲:“如果阿公那天不起早送你到这儿,你恐怕就......后果你是知道的。”高洋略低下了头,像是在想着什么,这人说:“你不用回答我,也别担心,更不用怕,我不是那种为了得几个赏钱的人,不然的话,你早就坐班房了。”对面的高洋慢吞吞的作答:“我看出来了。”高洋这样说也是想稳住对方,然后再做进一步打算。该男子见高洋有点儿消除了戒备心,就安慰着讲道:“喝点儿茶水吧,小兄弟,别紧张。”“三嘎子”听着确实是冒汗了,因为他自己不清楚这名男子是谁,让自己干什么,是否了解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事儿。
    这名男子又为高洋倒点儿水,瞪着鹰眼对高洋讲:“听说阿公那边儿的光头二狗已经命丧黄泉了,可是不久之后,这个地方也有个醉鬼追着光头二狗西去吃酒了。当然了,这两个死鬼与我无关,但是,可都是你小兄弟来了之后发生的......然而,不久前刀疤宅里的那场大火我可是有幸看见了,因为......他也是我的仇人。”这位男子把那天夜里火灾杀人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听了此人的讲述,“三嘎子”高洋的头都大了,男子:”你胆大心细,做起事情来凶狠,面露凶相,恐怖,冷静的让人后怕,神色中充满了杀机....所以,我想找个好帮手啊!你是合适的人选,我观察你小兄弟好长时间了。你也绝不会甘心一直做个打杂的,酒楼的后院绝非你的藏身之处,跟我合作,你或许能走的更远一点儿......你可以先想一想,想好了,金钱和美钞都有,还有你希望得到的一切......只要你愿意。”讲完,这男子从衣兜里拿出笔和纸,写上了联系电话和姓名(当然是假名字)递给了“三嘎子”,还没等他起身要走,高洋接过纸条扫了一眼,就还给了对方,说道:“我知道了。”男子:“我果然没看错。今天的事,只有你知我知,这是规矩。”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这一宿,高洋躺在床上,一点儿困意也没有,更是无法入睡。自非法入境到此地的经历像电影似的一幕幕在他脑子里闪过,回想起那名男子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寻思着,这个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家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受雇于人的职业杀手,独来独往黑道上的人“独狼”,专门吃这碗饭的。天快亮时,“三嘎子”才觉得眼皮有点儿打架了,可是刚打了个墩儿,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原来是阿香来敲门,高洋一看表,知道已经快到早上6点半了。
    进了“三嘎子”的屋里,高洋就观察出阿香的眼神有点儿慌乱,表情也挺严肃的。看在眼里,高洋马上对阿香说:”昨天晚上躺下一时睡不着,直到后半夜,也不知是啥时候睡的,还在做梦呢!你不敲门我还不能醒。”看见对方低着头,双手还互相摆弄着,高洋就急着问:“有事吗?阿香。”阿香抬起头,用手语告诉高洋:“昨天下午,就是你外出的时候,警署的人来过了,,说是普查户口,我看出来了,他们主要是排查无身份的人,多亏你不在,满姐也没对警署的人提起你.....”.听了阿香的这番话,“三嘎子”高洋心里“咯噔”的一下,为了稳住神儿,他让阿香先去忙着,自己一会儿就下去干活儿。阿香临出门时,高洋还说:“谢谢你!阿香。有什么事情及时说一声。”
    看阿香走了出去,高洋利索的收拾起被褥,同时在脑海里迅速做出了决定,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三嘎子”心想:“难道是越境之后的那几起案子露出了马脚?留下了破绽?或是引起了警署的怀疑?”他还很自信的自问:“警署里的警长,探长们有大陆那边儿的公安厉害吗?”想到这些,高洋就立刻意思到,好在自己在这里无身份,无个人信息,看来此地不是自己常住之处,狡兔还应该有三窟呢!在这儿呆到头了,三十六计......
    当天,高洋忙完了一上午的活儿,吃过午饭,歘时间在酒楼下午的空档,他借着外出办事,凭着记忆给那个男子打去了电话,对方约他20分钟后在一个街心花园见面。
    高洋坐上公交大巴不一会儿就赶到了那个街心花园。这个公园不太大,也不临街,建的倒是像个花园,也不被人注意。
    两个人见了面,高洋:“你好!先生。”同这位男子握握手,对方就回敬道:“好,好。”男子和高洋都四下看了看,高洋:“多谢你的信任。”男子:“我一点儿都不怀疑自己的眼力,你就是块干这个的坯子。”他二人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先生又讲:“想要从事这个职业,就不能在酒楼里了,结束同所有人的联系,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懂吗?”高洋点点头儿。就这样,两人像幽灵一样进行着即将开始的残忍,血腥的交易,也就是从这时起,从内地越境过来的“三嘎子”高洋,成为了受雇于人的职业杀手。
    在街心花园同那个男人会面以后,那个男子与高洋约定,三天后,在通往小渔港的第二座桥墩下边儿取回手枪,子弹和佣金等,还有要办的人的有关资料及照片。从此,高洋离罪恶深渊,断头台又近了一步。
    回到酒楼之后的那几天,高洋是甩开膀子干活儿,忙活着。但是,一到夜里,他就合计着怎么离开这座酒楼,当要真的离开这里,还是有些舍不得酒楼。他对这儿充满了感情,有满姐,阿升哥,还有阿香妹妹等,虽然都是不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可是毕竟留下了印象和好感。忽然,高洋回想起自己所做的那些恶事,那件不是断头?,不是靠墙呢?为了不给满姐和升哥等人添麻烦,只能是横下心了,那几个歹人都被做了,还讲什么人之情常?尤其是自己已经踏上了这条凶船,只能是飘到哪是哪吧!
    “三嘎子”高洋想好了,在离开这儿前后应该做两件事。一件是给满姐写封辞别信,信中充满着感激之情,说不愿再给满姐找麻烦,请姐姐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永远忘不了姐姐的这份情谊,如有机会还要全力帮助姐姐;第二件事就是当天在桥墩底下取来东西后,高洋特意在晚上去了阿公那里,他买了两瓶酒和果品等,等他到了阿公的住处时也很晚了。
    在进入阿公的屋之前,高洋四下环顾观察了一下,然后就轻轻地推开了阿公的房门,进了屋里,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木床上躺着一个人,高洋走到床前辨认出是阿公。放下手里的东西,高洋附在阿公的耳边儿,轻声说:“你好!阿公。是我,还认识我吗?”老阿公双眼愣愣地望着高洋,表情也没啥反应。这时,高洋摘下自己头上的长舌帽,就见阿公双眸好像动了一下,脸上也有了笑容。阿公身患重病,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高洋对他讲:“我挺想你的,过来看看你,你是个大好人,祝你身体早日康复,多多保重。”讲完,高洋把一瓶酒启开,用瓶盖儿倒点儿酒,倒进阿公微张开的嘴里,虽然嘴角还流出来点儿,但阿公的喉咙还是动了动。看到此景,高洋觉得阿公太可怜了,这就是资本主义的铁证,缩影,他给阿公留下来点儿钱,看着阿公似睡非睡的样子,“三嘎子”高洋就离开了阿公那里。
    这天的后半夜,阿公就咽气了。离开了这个资本主义世界,去了无痛苦的天国。阿公的离世,“三嘎子”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只是把阿公当做恩人,好心人来看待,报答的。
    也就是阿公去世后,警署的探长肜警官一行二人来到了这个小渔港,他们要对光头二狗一案重新核查。因为二狗的死因发现了几处疑点,引起了警署的怀疑。最后的疑点就集中在当天来的一个境外青年人身上,得出的结论是很可能越境来此地的人,而此人当天夜里就住在阿公这儿,其他人知之甚少。等肜探长二人想找阿公了解,核实情况时,哪知,阿公早在探长来的几天前与这个世界拜拜了。又经过了好久才顺着线索去满姐那里调查了解,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三嘎子”高洋自从那天晚上去看望老阿公以后,就开始从事了杀手这一职业生涯,他自称为“狡狼”,“野狐”等大号,由此,这片横跨多个地域便发生了一系列的绑票,勒索等凶杀案,使有的地域不得安宁,治安情况更加复杂。
    伴随着大陆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大地回春,国门打开,内外交流,互通频繁,“狡狼”又把目光投向了内陆,像个幽灵一样,潜回到丰川市......这当中,高洋也感觉自己在境外作恶多多,治安吃紧,形势严峻,不走的话迟早是警署里的“盘中餐”,进局子吃牢食,像自己这样的“大圈仔”之人早晚有一天都有可能被”灭口......”
    第四十二章
    听完了儿时小伙伴“三嘎子”高洋的讲述(当然了,这个“三嘎子”在境外所做的勾当之事,高洋是不会和残疾人吴善阳说的),善阳像听故事似的好不认真那,他从心底里特别的佩服这位童年时期的哥们,觉得高洋仗义,有胆有谋,做起事情来周到,胆大心细,有计谋,善阳心想:“只可惜自己有残疾,不然就跟着高洋干他一场,把自己的那几个仇人都......”这对儿时的伙伴一直聊到了天亮。闲聊中,善阳无意地讲起了姚家父子(父亲姚文仲,儿子姚老道和姚连杰,还有那个修利根和杨大王八等人的一些情况最后,又说起了沈老师......)可是,这个心地善良的残疾人,他哪里知道,他眼前的这个伙伴,在现实中却是个心狠手毒,做活儿不眨眼的凶手,可怜的善阳是说者无意,而对方却是听者有心,二人闲谈之中,善阳流露出许多人的信息,最终都成为这几个人“驾鹤”的加速剂,这里自然也包括自己的老师沈淑娴。等吴善阳后来得知这个人的结局,尤其是沈老师,他自己都很懊悔,可他又无力制止。善阳是恨有的人,可是沈淑娴老师对他很好啊!没少照顾善阳。善阳有个好习惯,就是爱写日记,还写的一手好字,这也无疑为丰川市系列凶案的侦破埋下了伏笔,为警方提供了最有力的佐证。
    “三嘎子”高洋给儿时的伙伴善阳不少的物品和外币,也有人民币等,包括那个高级打火机。说实话,凭吴善阳的文笔,他本应该在文学方面有所作为,造诣。可是,这高洋的到访,毁了善阳自己的前途和梦想,更是点燃了这个残疾人报复心。残疾人吴善阳经不住物欲和金钱的诱惑,有种复仇的心结,“三嘎子”高洋的到来,两个人是一拍即合,从此,善阳就充当了收集,提供为凶手所需的各种相关的信息,成了帮凶。虽然善阳后来也合计到,他自己从来也没参与有关的案件,更是不会有人怀疑到一个残疾人的身上,可是善阳还是过高地估计了自己,让他觉得与自己结仇的人没得好下场是一时的快乐,报了冤仇,解了心头之恨。善阳绝没有想到,走上这条路就是“武大郎服毒-——吃也死不吃也死 ”啊!他已经一步步受制于人,受人控制,在这条去阴曹地府的道上是越陷越深,他和“三嘎子”高洋二人是一条绳子上蚂蚱。
    “三嘎子”高洋临走前还特别的叮嘱善阳,让他别张扬,更不能显山露水,即保密。外出打探信息要多注意方法,做到不留痕迹,应该低调。曾然,“山狼”回丰川市的目的,开始善阳是不全知道的,这是“三嘎子”一贯的行事习惯。
    第四十三章
    这是个周末下午,副教高剑在丰川市刑侦队接待室结束了一个接待任务之后,又参加完队里的有关会议,散会后快到下午4点半了。高副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正整理桌子上的材料,也难得清闲一会儿。这时,就听有人敲门,便随口说:“请进。”只见尤冰推门进来,对他说:“副教,晚上有事情没?队长准备要聚一聚。”高剑:“都有谁们?”尤冰:“有副队长,缪德生......”高副教:“我尽量去吧!手头上还有点儿事情没办完。你们先去吧!别等我。”说完,就继续整理文件材料。“叮铃铃”的一声电话铃响,他抓起电话,问了句:“喂!”只听电话里讲:“高副教,我是门卫收发室,有人要找你。”高剑:“好吧!”放下电话,高剑就急忙收起了文件资料,然后就同尤冰走出了办公室。在下楼梯时看见了任丹,同她打了声招呼当中,就见有位高个女警官正上楼梯,手里还拎着行李包,副教高剑赶紧侧身让对方先上楼梯。当这位女警官从身边往楼上走的瞬间,高剑看这位女警官戴着副墨镜,更加显得庄重,威严,巾帼不让啊!惹得任丹和尤冰二人都不住地直瞧这位女同行。
    同任丹简单地唠了几句,高剑下了楼,直奔收发室,进门就问老王:“谁找我?老王。”老王这时还反问道:“哎,你没看见吗?副教。我让她进去了,是位女警官,我告诉她你的办公室在二楼,怎么找你。”副教高剑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急速地走进办公楼。到了二楼刚进走廊,就见自己的办公室门前站着那位女警官,还在同尤冰说着话。尤冰一看到高剑,就对女警官说道:“这不,高副教来了。”又对高剑讲:“副教,是找你的。”高剑往前走着还说:“谢谢你!尤冰。”尤冰:“别客气。”见尤冰转身走了,对女警官讲:“实在是抱歉,请原谅,我接到电话就去收发室......”说着,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把客人让了进去。
    进了办公室,高副教说:“先请坐吧!”又给客人倒了杯水。女警官这时才说:“别客气!老连长。”高剑“嗯”的一声,这口气,好亲切呀!就问了句:“请问,你是......找我有事吗?”对方这才把墨镜摘下来,会心地一笑,讲:“没有事情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呀!”高剑此时才觉得眼前这位同行身高起码有1米68以上,再加上穿着女士半高跟鞋,就更显得高大,这身材不当警察也可做模特,端庄的仪表,披着肩发,她的面孔除去润泽的肤色,端正的五官之外,还有昂轩的眉宇和深邃的明眸,拼发出一种威仪。副教高剑迟疑的问:“你是......”女警官:“我姓...”下话还没说完,高剑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心说:“我说这么像一个人呢!只是一时的回忆不起来。”激动的跟眼前的这位女警官讲:“你就是袁老师的女儿,圆梦妹妹吧?”对方站起来,也动情地说:“对呀!高哥哥,你好啊!”高剑热情的上前握住袁梦那双灵巧,洁白纤细的手,还不敢太使劲儿,生怕把她的玉手握痛了,握碎了。此时此刻,这两位同行像亲兄妹或是久别重逢的人一样,都热血沸腾,青春涌动,他俩的手像是抹了层胶一般,高剑拉着袁梦妹妹的手嘘寒问暖。交谈之中,高剑又问了句:“小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呀?”梦妹妹:“你忘了?我也是你的同行啊!我高中毕业之后就考取了警校,学的是技术专业,也算是了却我爸爸的心愿。工作以后一直都很忙,这次是出差,本来还没到目的地,可是不知不觉的火车到了丰川市车站时就身不由己的下了车......”听到这儿,高哥哥问:“袁老师和师母都挺好的吧?”只见袁梦此时低下了自己的额头,等她再次抬起头时,高剑看到袁梦满眼的泪水,剑哥哥掏出手绢为她擦去了泪花,并试着问道:“袁老师他......”问完,一只手拉着对方,非常含情地等着梦妹妹作答。袁梦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讲:“我爸爸已经去世了......”高哥哥急切地问:“那师母呢?”梦妹妹:“我妈妈现在还挺好的。”高剑深感愧疚的说:“转业到丰川市之后就始终没闲着,没得空,但是,袁老师及一家人对我的情谊,恩情一直在我的心里......”讲到这里,女警官袁梦想起了什么事儿,对哥哥说:“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高副教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是握着袁妹妹的手,他轻轻地把手松开了,他俩的手里全都是汗,又很热。
    女警官袁梦起身打开行李包,拿出来几个厚厚的档案袋交给了高剑,讲道:“这是爸爸在医院时嘱咐我,把这些材料,笔记等转送给你,或许对你今后的工作能有用。”高剑怀着对袁老师深深的崇敬,怀念之情,用双手接过重若千斤的资料袋,也更加怀念同袁老师那段情同父子的相处岁月......
    交谈中,高剑一看手表,快下班了,就对梦妹妹说:“走吧!咱俩吃点饭,也为你接风,由我来安排,听话。”讲完就拿起袁梦的旅行包,也顾不得别的,真想和梦妹妹一步就迈出刑侦队的大门,有点儿如同归心似箭的感觉。
    二人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又遇见了尤冰和任丹她俩,副教朝她俩点点头,就从对面走了过去。从高副教和女警官的背影看去,那个亲密无间,那种莫逆劲儿,黏糊,腻乎,任丹和尤冰两人眼睛都看呆了,太让人羡慕并嫉妒了,简直是无法形容,这也许就是女性的本能。高剑和袁梦就如同是好久未见的兄妹呀!
    副教导员高剑和袁警官刚走出刑侦队的大门,就见一辆警车“噶”的一声开过来,停在了他俩人的身边儿,车门开处,铁达山队长:“老连长,你这是......今天晚上我又排不上请你了。”高剑忙解释道:“这位是我袁老师的女儿,出差办事到这看看。现在也是我们的同行啊!”转过头来,对着袁梦:“这位是我出生入死,血洒疆场的老战友,现在是东海分局刑侦队队长,你就叫他铁哥哥把!”袁梦:“你好!铁哥,给你添麻烦了。”铁队:“别客气,美女警官,既然是同行,我就多说几句了。今天是没办法,要是换上第二个人也必须的排上我请老连长,和老连长有多日没聚了,平时都很忙的,不过我的这位老战友可是个大大的好人那,他真的是文武双全,在我们全局都很有名气。论文气是才子,咱们谁也比不了,论武艺整个系统比武大赛上是一显身手,名不虚传。更重要的是,老连长这人很讨女人喜欢那!不过我敢说,一般的女人绝对配不上我的老连长,真的,哪个女人不仰慕老连长,不正眼看,那只能说明此女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铁队手把方向盘,扭头看了一眼袁梦,又对“老连长”会心地一笑,说道:“对吧?我的老连长战友。”高剑瞪了一眼铁队:“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注意开车。”后排座位上的袁梦说:“铁哥哥很直率,坦诚啊!看来你以后又多了一项差事嘛!”达山队长听了这话“哈哈”地笑了,这大嗓门儿,都快把车顶棚给震开了。
    行车当中,铁队就给本市一座有名的宾馆经理去了电话,定好了房间。等铁队收起了电话,副教高剑就问了句:“怎么还订了个707房间呢?特意定的?”铁队:“说出来你可别骂我呀!牛郎会织女嘛!一看你就没会过呀!我这是为你俩搭鹊桥啊!”袁梦和高剑听了,都不禁地笑了,高剑借机给了“黑子”一拳,讲:“没喝酒,你就满嘴跑火车,以后再和你算账。”铁队回头对女警官说:“大美女,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到了宾馆,铁队为客人拿下了行李包,又把钥匙扔给了“老连长”,说了句:“好啦,我就不当灯泡了,任务完成了,车留给你俩用吧!”冲袁梦讲:“让老连长好好陪陪你,这两天你给他当连长,同行,祝你在这儿开心,愉快,再见!”铁队朝高剑做了个鬼脸儿就走了。
    丰川市这家有名的宾馆里,服务员一看进来两位警察,先是一愣,,高剑主动说已经预定好了房间,还报上了房间号码。服务人员按经理的要求,引领高剑和袁梦二人上了电梯,来到了7 楼07号房间,服务人员临走时并说:“晚餐一会儿就送到,请两位稍候。”
    副教高剑把袁梦的旅行包放好后,就在床头柜里取出了拖鞋,放在梦妹妹脚下,说道:“先换上拖鞋吧!放松休息一下,一路上也累了吧?”袁梦轻轻地坐在沙发上,还没等自己脱下皮鞋,高剑像大哥哥般地把袁梦的皮鞋给脱了,为她换上了拖鞋,回身又把皮鞋送进床头柜里。这一连续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让人一看都会认为绝非初次相见。
    安顿好了后,副教高剑才环视起这套客房,原来铁队给定的是包房,房间里布置的很奢华,房间里有一张大的双人床,对着一个梳妆台,还有洗澡间等等,一应俱全。房内铺着红色地毯,很似温馨啊!看到这儿,高剑“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坐在沙发里的袁梦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不解地问:“你笑什么?”说完,她看了一眼窗外,又继续问了句:“说呀!”之后,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朝高剑那儿挪着脚步,对方更是忍不住地“哈哈”笑,还边往后退,可是没挪几步就到了床边儿了,高剑自己也没注意,等他再往后挪步时,身子往后一仰,一下就仰面倒在了大床上。袁梦心说:“看你还往哪退。”顺势就上前趴在了剑哥哥身上。此时的“老连长”战场上的硬汉,英雄,丰川市刑侦队副教导员可没了脾气,身体松软的无了力气,满脑子的一片空白,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对这位女警官妹妹说:“欺负人。”袁梦:“就是欺负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不欺负你欺负谁呀!”梦妹妹边说还使劲儿抱着躺在床上的高剑,这力量大得高剑都感觉有点儿要窒息了似的,让高剑在床上动弹不得,急的“老连长”讲:“我可要告诉师母了。”袁梦一听对方这话,加强了进攻,双手捂着高剑的脸:“去呀!去呀!我妈妈不在跟前,谁也救不了你这个大英雄。”说完这位警妹妹的脸又贴了上去。直到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袁梦妹妹才算饶了这位兵哥哥。
    高剑拿起电话得知,服务员在电话里问现在可否用餐,他回应可以。这两位就各自坐在沙发里。一会儿的功夫,服务员推着就餐车走了进来。在服务员往茶几上摆放家肴时,高副教心里才明白,感情这铁队用心良苦啊!4个菜都是本地的风味,几瓶红酒还有其它饮料。副教还不忘对服务人员说声:“谢谢!”
    高剑和袁梦在茶几前坐下,剑哥哥先开启一瓶红酒,为警妹妹斟满,又为自己倒上。他端起酒杯,对同行妹妹说:“不知道你的酒量,我干了,你随意,心怀感激之情,感谢你这些年来还记得我,欢迎你又不辞辛劳来到本地看望兵哥哥。”讲完,一杯酒干了。他怕袁梦不胜酒力,示意她少喝点儿酒,吃些菜。可看这位警妹妹也是当仁不让,无愧巾帼。在为梦妹妹和自己倒上第二杯酒之后,对她说:“这第二杯酒祝师母身体健康,长寿,生活幸福,美满,安度晚年。”说罢,又走了一杯,也不看对方喝没喝,倒满了酒:“这杯酒,祝美女妹妹事业成功,人生好合,实现人生最高价值和目标,不论是事业还是家庭都取得双丰收啊!”盯着袁梦又讲:“你的到来,使我既感到惊喜,又非常的激动万分......”喝下这几杯酒之后,高剑才发现竟是自己喝酒说话了,也没让警妹妹喝酒吃菜呀!对袁妹妹说:“你快吃菜呀!别空腹,就听我说话了,要不就吃点儿主食吧!”讲完。就为警妹妹夹了个豆包,并温柔,含情地望着袁梦。女警官此刻如情窦初开,直视着剑哥哥,似有点儿撒娇地说:“为啥一直没有音讯?我要是不来,是不是就......”言语之间,略带有责怪的意思。
    高剑又为妹妹夹点儿菜,二人喝了口酒,剑哥哥:“我一直在心里挺惦记着老师和师母的,只是自从部队转业回到丰川市刑侦队之后,组织上安排我做副教导员工作,这项工作较繁杂,毕竟我在公安系统里还是个新兵,从事全新的业务工作,一切都需要从头学起,特别是我,既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也无此经历和经验,这就难免有人会另眼看待,观察,所以,上任伊始,我就预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儿可不同于部队,我的性格又是不服输,因此,平时就把主要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不断的学习,专研,包括袁老师传授给我的《刑侦足迹学》等有关方面的的专业知识,我想凭借自己的不解努力,一定能够胜任这一职务。”袁梦:“这里的关系复杂吗?尤其是人际关系。”高剑:“不服气的,瞧不起的和想看热闹的是大有人在呀!这就是众生相,不然就是天堂了,只要是有人群的地方就会存在。”听到这儿,袁梦又往高剑身边儿挪了一下,像个妹妹缠着大哥哥那样对他说:“那你都跟我讲讲,好吗?”还用手推了哥哥一下。
    副教高剑就当着梦妹妹的面讲述了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在丰川市公安局刑侦队报到那天起,由接触的人开始,说道所经历的事,谈到了本市所发生的几起案例,以及对有关案例的疑问,疑惑,又聊起了《西郊盗窃杀人案》的如何告破后所发生的“生的妙(缪德生)......”还唠起了本局公安系统的比武大赛场上的震惊四座的一幕,谈到了对有关案件的想法,思路等等,高副教像是做工作汇报似的,如说书讲故事一样,对身旁这位美眉警官滔滔不绝,一字不落的和盘托出,这也是高副教多年来没有过的在异性面前畅所欲言了。
    听了这位大哥哥讲述来丰川市刑侦队的经历,女警官袁梦对高剑说:“看来你不光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是个英雄,也一定能在公安战线成为硬汉,好刑警。你的思维敏捷,思路缜密。逻辑推理,判断,分析等条理清晰,准确呀!我爸爸生前就说过,说你是块干刑警的料,你的性格有种锲而不舍的劲儿,更有责任感,无论干什么你都错不了,老爸真的是没看走眼那。”
    “当面对已经挂起来的《西郊盗窃杀人案》的时候,我就想充分利用袁老师传授与我的《刑侦足迹学》等有关转业知识,还社会一份安宁,给被害人一个交代和安慰,对犯罪分子进行严惩,还司法一个公平,公正,只有这样,才能无愧于这身警服,对得起老师的知遇之恩,今天也算是告慰袁老师的在天之灵。”说到这里,副教高剑的眼圈有点儿红了......袁警官见此情景,用自己的手为大哥哥擦了擦那快要流淌下来的泪滴,讲:“我还是头一次见你......”高哥哥:“见到你,小梦,不知为什么我就想起了袁老师......”他双手抓起梦妹妹的手,又讲:“回想起我当时去老师家的那段日子,使我终生难忘,恩师的教诲,我受益匪浅,袁老师不只是传授给我专业知识,更是教我如何做人,我和老师是情同父子啊!”袁梦:“那我呢?我是什么?”高剑:“那时你还小呢!上中学吧!是个小女孩子,啥也不懂呢!”袁妹妹:“谁说我不懂啊!当天放学回家一看,来了一位兵哥哥,我还挺高兴呢!”兵哥哥:“是吗?到了下雨天好叫我背着你趟水,晚上接你回家呀!”两位好开心啊!梦妹妹:“那时我盼你天天来我家,还给我讲故事写毛笔字,我爸爸妈妈有时还不让我缠着你。”剑哥哥:“你来时我真的有点儿不敢相认了,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啊!而你这个当年的小女生就是十九变那!”袁梦这会儿靠在兵哥哥身上,讲:“那你现在就好好的,仔细地看看吧!”高哥哥看着近在咫尺的梦妹妹,吻了她一下前额,说:“不过,还是能看见你少女时的模样,只是现在更加有品位,有情调,有涵养,很高雅了,气度不凡,还有点儿窈窕淑女。”袁梦:“还很会夸人。”说着,就抱住高剑的脖子,讲道:“你和老师情同父子,那和我妈妈呢、”高剑:“就是师母啊!”袁妹妹:“师母啥含义呀!”高哥哥:“那就如同母亲呗。”梦妹妹:“你可改口了,不许反悔呀!”高副教:“你个丫头,鬼机灵的。”袁梦亲了对方一下,松开自己的双手。高剑为袁警官倒上酒,刚要给自己也满上,袁梦:“不行,就用我的酒杯喝吧!”她的这位大哥哥这时也没辙了。
    这俩人用起了一个杯子喝酒,兵哥哥还让梦妹妹多吃菜,可是袁妹妹刚夹菜吃了一口,就见她眼珠一转,忽然地想起了啥,就问道:“你刚才说道几起命案未破,有些疑点,是吧?”高哥哥:“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什么也瞒不住你这位巾帼呀!”接着又说:“是的,你看,啊!这几起命案的被害人为什么我都熟知?虽然是死因不同,当然了,有的人是我暂时定义的被害人,这难道是偶然的吗?如果要不是偶然的,那又是为什么?那是谁呢?一直以来使我困惑不解,只能是在脑子里不断地思索,推测,也只能对你表述,因为......你袁梦,不仅是我的妹妹,更是一名人民警察。”梦妹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路,轮廓,或者是侦察方向,也许你还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到了什么,对吧?兵哥哥。”兵哥哥高剑接过话茬:“真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他又满上了酒,喝了一大口,梦妹妹:“你总是在不断地疑问,为啥几起案件里死去的人你都认识,那咱俩假设一下,如果不是你加害的那几个人,那兴许就是熟悉,认识的某个人,对不?并且你一直在怀疑,但是,苦于一时没有确凿的证据链,而你呢,又不便把自己的想法扩大......那就只有一种办法,即排除法,逐渐摸排,这里或许有你最知近的人......而且,随着加害人的增多,你可能更有信心了,因为案件的升级印证了你的想法。”兵哥哥听到这儿,心里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起来,对梦妹妹说:“你来的正是时候啊!小妹妹,如及时雨一般。”妹妹笑了:“是啊!要不为啥选在707房间呢!”兵哥哥:“你个调皮丫头。”说完,还用手指刮了一下小妹妹的鼻子,讲:“说真的,你我想到一起去了,你要是干刑侦绝不会比其他人差,这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呀!也许就是遗传。”袁梦立刻抢过话:“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嘛......”
    兵哥哥高剑显得特兴奋,也不让警察妹妹喝了,自己倒是敞开了酒量,小妹妹瞧着:“你慢点儿喝,哥哥。”然后,她就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小半杯酒自己干了。二人脸上泛起了红晕。女警官袁梦:“我不白欺负你,还是不离本行,言归正传。你一直怀疑某个人,可是随着进展,印证,你可能要更加痛苦不堪。”讲罢,她直视着哥哥,追问道:“这个人是谁?是亲朋好友,相知,还是——你的亲人?”兵哥哥这回摊牌了:“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高洋,外号叫三嘎子。”袁梦:“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唯一的弟弟,他不是在动乱时期那场火灾爆炸中不在了吗?”高剑:“可是当时活没见人死没见尸啊!”袁妹妹:“那你根据什么认为三嘎子还在?”兵哥哥就把去残疾人吴善阳家的一幕对这位警妹妹讲了。对方沉思了片刻,刚要说啥,又想起了什么,见高哥哥起身要去洗手间,就讲:“你先去吧!”
    从洗手间出来,高剑问袁妹妹:“你不去呀!聊了这么长的时间。”梦妹妹:“好的!我去方便一下。”袁梦出了洗手间回到沙发里,高剑就问:“你方才想要说什么?想起了啥?”落坐的袁警官:“看来我还是欠火候啊!不够成熟,让你给察觉到了,明察秋毫嘛!什么也瞒不过你呀!”剑哥哥:“高明的导师造就如此的学生啊!对一名合格的刑警来说,有些是必备的基本功,即观察能力,分析和判断能力等,所以我才是你的兵哥哥呀!”袁警官同面前的哥哥又握了握手:“同志呀!同志。好!好!我说不过你,好哥哥,大英雄,副教同志。”袁妹妹又接着讲:“我虽然在技术部门工作,而且还兼着有关的安全信息方面的业务。从有关的材料上看,随着我国的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同外界交往增多,这些年来,境外有些势力,特别是犯罪团伙等,有向内陆渗透的趋势,或是已经潜入大陆来了,还有就是从事职业雇佣人之类,这就要求我方要与境外警方加强合作,互通,共享情报信息,联手打击境内外的犯罪势力。我只是提醒你,在分析,综合判断时是否有必要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洞若观火......”兵哥哥高剑一扬脖,一杯酒干无,双手又握住对方:“胜读十年书啊!梦美眉。”袁梦:“对一系列有疑问的案件,你准备从哪里入手?哥哥。也就是你的侦察方向定在哪呢?还是想跑单帮吗?工作量可是不小啊?我的兵哥哥。”她兵哥哥:“因为现在还缺少证据链,只能是孤舟独钓了。目前,三嘎子高洋生死与否还是个谜,还是得慢慢来,去努力求证。首先是假设高洋要是还活着,在世,就得从他的熟人或是发小朋友等外围开展工作:其次,进一步重新审理这几起案件的有关情况(如死因,现场的证据,周围前后的人员等等),看看能否有串并案的条件和依据:第三,如果真的是三嘎子高洋所为,我猜测,他绝不会罢手,还会继续作案,报复杀人等,在这当中,我觉得应该想到罪犯的前面或者预判,预设等,但是,这还需要做进一步的验证,当然了,在我的想法,证据链等等还不成熟,不完善,不够充分时,我是不会向上级(队里)报告的。”说完上述自己的考虑,思路,高剑对妹妹说:“请补充吧!女侦探。”警妹妹:“想做独行侠,完整的思路和想法,难怪我爸爸夸奖你,我也没少喝呀!脑子都不太清醒了,等有了好想法和情报会及时与你进行通报,交流,进一步提供与你的。以后,我也会留意这方面的信息和收集的。”
    兵哥哥高剑一看表都快到半夜了,起身为袁梦倒杯水:“喝水解解酒吧!累了吧?我去给你准备洗澡的用品。”说完,就走进了洗澡间。高剑熟练地在浴盆里开始放温水,然后就把洗澡洗漱用品放在浴盆边儿上......一切准备停当,他出来走到袁妹妹旁边儿,问:“进去洗个澡,解解乏,不用急,喝了酒没有事儿吧?”袁梦瞧着剑哥哥,那可真是望眼欲穿那!她漫漫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用双手要解开衣扣,可还没等解开,就双眼望着面前的这位兵哥哥,此刻,到是都心有灵犀了,兵哥哥高剑轻轻地替袁妹妹解开了外衣的口子,而这梦妹子像个小鹿似的温柔,顺从,哥哥又说:“别泡时间太长,那样容易晕堂子,有事叫我,去吧!”讲完,高剑牵着妹妹的手,把一身衬衣的袁梦送进了洗手间,并关上了门:“先看看,试试水温怎么样。”
    听见洗澡间里“哗哗”的淌水声,高剑问了句:“你带衬衣没?要不要换洗一下?”洗澡间里传来:“衣服放在旅行包里。”剑哥哥到卧室里,从袁妹妹的行李包中取出了干净的衬衣。
    过了一会儿,洗澡间里的淌水声逐渐小了,高剑拿起袁梦要换洗的衣服站在洗澡间门口,说:“地上有水,走时要小心,别滑倒,啊!”梦妹妹:“好的!”过了片刻,就听见袁梦在里边儿问:“衬衣拿来了吗?”高剑:“拿来了。”这时,洗澡间的门开了一条缝儿,剑哥哥把衣服递了进去,回到了卧室,收拾好东西,包括要洗的衣服,然后还把被子给梦妹妹铺好。
    洗澡间的门开处,袁梦伸出头来,调皮地对大哥哥说:“鞋都湿了,地上全都是水呀!”剑哥哥一听,心想:“得了,这个警丫头,又打上我的注意了,真没办法。”想到这儿,他走到了洗澡间门口,眼睛盯着袁妹妹说:“又遇到下雨天了?地上有雨水,走不过去了?”说着,他就把后背对着袁梦,还稍微弯腰低下身子,还像从前袁梦上学时那样,背她蹚水......可是身后的梦妹妹没举动,剑哥哥回头一看,这美眉像是生气的样子,撅着小嘴儿,这边儿的兵哥哥赶紧哄妹妹,连声说:“好!好!我抱你,我抱你,还不......”没等他说完,梦妹妹早就用双手楼主大哥哥的脖子,剑哥哥顺势的抱起这个顽皮的妹子,走进了卧室,把她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讲:“好好休息吧!我把你换下来的衣服洗了。”看她还是不松手,又说道:“小东西,奔儿喽头。(袁梦的小名)”并坐在妹妹的床边儿。
    也许是一路上的奔波,再加上喝了点儿酒,洗完了澡,解乏,没一会儿的功夫,袁梦就睡入了梦乡,可她的手还一直拉着这位兵哥哥。副教高剑看着熟睡女性味道十足的袁梦,发现她这时睡得很美,简直就如睡美人一样,似仙女,如嫦娥......高剑也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思全部被这位警中之花所占有了,吸引住了,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慕。曾然,这当中不乏有老师和师母的因素,他联想到,我今生能有如此般的伴侣,我一生定会倍加珍惜,精心地呵护她......高剑小心翼翼地挪开梦妹妹的手,又轻轻地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慢慢地起身,把袁梦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洗澡间,放进水盆中,泡上一会儿,就用手搓洗。怕影响梦妹妹休息,他又把洗澡间的门关上。
    凉好了袁梦的衣裳,高剑出了洗澡间,还没走进卧室,袁梦的手一抓,睁开眼睛一看床前没有剑哥哥,她正要起身,这位剑哥哥已到了床前,梦妹妹:“我是不是睡着了?”高剑:“一路劳顿,一定很乏,换下来的衣裳我都洗完了。明天的早餐订好了,别晚了,啊!我明天上午来接你,带你去浏览,观光这里的名胜,周围的山水,都去欣赏一下。”袁梦:“不耽误你吧?”剑哥哥:“就是局长要见我,我也不去,雷打不动,这两天的时间是属于你我二人的。”袁妹妹:“那明早我们一起吃早餐。”高副教心里话:“这就如同师母下命令一样,不然的话,我还是走不了。”就应道:“好好!就这样,明天见,晚安!好梦美眉。”然后,双手扶着这位警妹妹的肩,让她躺好,盖好被子,关上灯,最后走出了707 房间。出了这座宾馆。高剑看看表,已经快到凌晨1点了。今夜是星月高照,真好像是为这对有情人做证一样......
    之后的几天里,高剑带着这位女警官袁梦观光了丰川市的市容,在市区公园的湖上泛舟,还领她去了周边登山,领略了风景,二人非常的尽兴,在兴奋,激动之余,高剑和袁梦都感知,在酣畅,欢快之后终有一别,因为毕竟他俩都有各自的工作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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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10-08 21:45:25  更:2022-11-05 02:3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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