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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历史传奇连载小说《七条命案》

作者:吴楚公民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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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篇小说《七条命案》故事梗概

    民国初年,以吴尚志为主要人物的兄弟继承祖上荣光,武艺出众,为百姓的生存而敢于给与暴政、压迫和邪恶势力抗争,演译了一连串的惊险离奇故事,创造了底层民众上告官军获胜的先例,打破了旧社会的无道樊篱。如上山射豹,人鸟对话,熬制硝盐、暗运食盐,扶贫帮困,惩恶行善等事迹,则是对少年吴尚志的点睛之笔,从而使其形象更加丰满高大。自闯盐卡失败之后,吴尚志来到武汉洋学堂就读,加入了共产党,后来为党组织开展艰苦卓绝的工作,终于事业有成,得以实现其理想。

    第一回 军阀专权设盐卡 百姓日子苦难当

    民国七年的一天下午,陈知礼老汉从河南省的女儿家中返回,途经民国军阀政府设立的漆树湾盐卡,他女婿送的一小包食盐让驻守的官兵扣留了,双方正爆发着激烈的争执。
    正巧这时,吴尚志跟着祖父吴书睿从山上采集药材经过这里遇上了。只见陈老汉同那值守的官兵说:“这是我家女婿送给我的一小袋食盐,你就行行好,让我带走吧。”
    那官兵凶狠狠地吼道:“这是上方的规定,任何人都不能放行,我是奉上方的指令行事,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还处于少年不懂世事的吴尚志听到那个官兵这样说话,心中不服,便上前帮助老汉说话:“我说你这个兵大哥,人家是那么大年纪的老人,你说话应该和气一点,怎么像杀牛一样地吼呢。”
    那官兵顿时瞪大眼睛恶狠狠地朝向吴尚志问道:“你要干什么?杀牛!我就叫牛守成,你想杀我吗?”
    “我是叫你说话放温和一点,杀牛只是一个比喻,我也不知道你姓什名谁。”吴尚志回击道。
    吴书睿见这场面是秀才遇着兵,有理也说不清,便强行拉着吴尚志离开。吴书睿转身对陈知礼说:“这位大哥,走吧,一小袋盐算了,你这么大年纪,又瘦成一把筋,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就更不划算。”
    吴尚志很不情愿地跟着吴书睿下山,他本想与那官兵争论出一个道理来,可是又拗不过祖父,一路上便要求祖父告诉他盐卡的来龙去脉。
    祖孙俩边走路边聊了起来:这大别山是我国南北的分界线,其中有一支山峰叫三省垴,其知名度很高,北边的吴家店乡当时属河南省商城县管辖。东边属安徽省管辖,西南归属湖北省,此地山路崎岖,地势险峻,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到处关卡山寨林立,长年战事不断,杀伐恶斗常生,春秋战国时期这里为吴国与楚国的交界之处,故有吴头楚尾之说,相传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了头的故事也发生在此地,三国时它是陆逊追曹的古战场。清朝年间,号称一代廉吏的于成龙曾在此地剿灭山匪,并捣毁了著名的古刹广化寺,让千年的文化遗产荡然无存,在当地人心中留下了斑斑劣迹。太平天国捻军与清军在此进行了著名的黑石渡大战。此后,官兵一直在罗田县与河南省交界的松子关、铜陵关,罗田与安徽省交界的青苔关、崇义关、瓮门关严守,还沿用清朝的规矩在多云乡上保与河南省交界的漆树湾岭岗上设立了新的关卡,禁止私自贩运食盐,除非缴纳巨额的过境费。
    食盐是中国人不可或缺的饮食调料品,在物资匮乏的时代,也是商品市场上销量最大的商品,可是它一直被政府严格管控,各地官商都把它当作升官发财的最好途径。之前的清廷就有一个硬性的规定,北盐不准南运,之后的民国政府仍然沿袭这一旧政策。
    这北方之盐,价格及其低亷,可是不能流通到南方,而南方的市场上虽然有南盐出售,但经过当权者的一番操作之后,竟成为了数倍于北盐的天价。上堡是一个高寒山区,种植水稻的农田较少,而且这其中的大部份水田都属于占少数人的财主所有,当然有钱购买政府指定的南盐,他们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占绝大多数的老百姓生活都非常清苦,常常主食缺乏,哪里还有银两去购买这么昂贵的食品调料。
    走途无路的农人经过反复尝试,发现这大山上还有许多代食品,是可以不需要食盐来烹饪的。一是野麻蔸子中的肉质部份,经过分离之后,可以做成汤圆的样子煮熟食用,虽然口味有些怪,但还是能够填饱肚子的。二是山蕨根通过捣滥过滤之后,就是上等的食品。三是葛藤根,用一种特制的木舂将其砸成粉碎状,放置于大木盆内浸泡、沉淀、翻搅几次再沉淀,去掉残渣之后,剩下的部份就是雪白的葛粉,它是上佳的山珍美味。这大别山上的葛藤漫山遍野,人人都可以采掘,但制作的劳动量非常大,而麻蔸和蕨根的劳动强度小,但资源有限,故人们还是习惯于上山采集苦菜、茎芥、菀萩等野菜维生,而野菜没有食盐调味,比自己耕种的家园菜更难下咽。
    由于没有可口的菜食,弄得众多的贫苦家庭成员出现身体浮肿、大便结塞等流行病,人人面黄饥瘦,干活无力,以致未老先衰,田地荒芜。
    曾经有多起农人挑盐过卡,因无钱缴纳巨额税费,而被盐卡的军人殴打,携带的食盐无论多少,均被没收。
    这里的乡村,由于与豫皖相连,是多云乡上堡通往河南省商城县最便利的道路,百姓彼此来往不断,通婚通商成为常态,大家走亲戚时,了解到北盐价格的底细,有时顺便夹带少量的食盐返回,均被盐关的军人搜身扣押,弄得人们怨声载道,大家纷纷意识到仅一岭之隔,却成为天壤之别,这完全是民国政府不给老百姓生路。
    吴尚志听到这里,心中忿忿不平,说:“这些官兵也太黑心了。”

    话说还滞留在盐卡的陈知礼老汉并没有听信吴书睿的劝告走人,便在旁边的石头上坐着不动,天黑时又饿又渴,那些军人也丝毫不给予关照。陈知礼见状又上前与官兵理论,说家人长年没有吃盐,做事没有劲头,个个变得面黄饥瘦,浑身浮肿,由于家中没有分文的经济来源,根本没有金钱购买食盐,这样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牛守成气势凶凶地答道:“你过不过得去日子与我何干,我们的责任就是不准北盐通过此地流通到南方。”
    陈知礼又反问道:“能不能让我进你们的厨房,看你们的菜食里有没有下盐,如果没有,我就不要了,如果下了盐,说明你们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能怎么样!”牛守成继续大声吼道,并伸手推搡陈知礼。
    陈知礼老汉由于饿了一整天,加之年老体乏,既饥饿又气不顺,体力不支,竟栽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断气了。
    陈姓家人得到信息之后,自知不是官军的对手,有理也无处申诉,只有忍气吞声收尸回家,安葬了事。


    陈姓族长陈一雄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当家人,对于户下家人之死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便前往盐卡找带兵头理论。经打听盐卡的长官姓邹,士兵们都喊他邹排长。陈一雄找到邹排长询问陈知礼的死因,可是邹排长态度同样非常强硬,还教训起陈一雄来了,说:“你作为陈姓的一族之长,应该教导家人遵守国家的法律,这私藏北盐过卡是违法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干,干了就要追究责任。而这次陈老头之死完全是他旧病复发造成的,与我们这些官兵无关,我们一没有打他,二没有骂他,三没有责罚他,他来到这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时便倒地而亡。”
    陈一雄据理力争道:“一个大活人突然死了,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愿因就是你们没收了他女婿送给的食盐。”
    “你要是厉害就到省府找我们的头儿理论,扣盐的规矩也不是我们这几个人定的,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否则我就要追究你防碍公务之责。”陈一雄见邹排长一点面子也不留给他,只能作罢。
    回家之后,陈一雄是越想越吞不下这口窝囊气。便决定到其它几姓的湾落走动,以寻求对策。
    陈一雄首先来到舅父家找吴书睿谈论盐卡一事。吴书睿听完整个过程后,认为这事只能泼冷水,不能加温而害了老表,说:“任何时候都不要跟官府斗,我们这些大耳朵百姓斗得赢那些凶神吗,所以我从来都是见官让道,不去自找苦吃。”陈一雄见吴书睿与他并不是一个心思,便再也没有多说了。
    接着,陈一雄又前往付姓、张姓、肖姓等人家商量盐卡的破局之事,
    虽然大家都很气愤,纷纷议论,有人提议反抗,号召组织乡民烧掉那里军队设立的盐卡。
    话虽这样说,可就是没有人敢于牵头冒险,大家都知道,时下虽然已经进入到民国,但国家仍然处于四分五裂的状况,军阀掌权,贪官当道,百姓的日子过得比清朝还凄惨艰难。
    古话说:官大压死人。势单力薄的百姓随时都是被宰割的羔羊,此事一时无解,大家认为只能等待时机,热切盼望能够再次改朝换代,百姓才可能有改变命运的时候。
    第二回 官兵强行占农妇 大家协力捉奸夫

    漆树湾盐卡于清朝末年设立,当时还很简陋,民国初年进行了重新修缮。这次修建得非常结实,盐卡由花岗岩石砌成洞门,门页是四寸厚的青钢栗木,用一根直径六寸的檀木做成的门栓,立于山顶的咽喉要害部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真的是坚不可摧。
    官兵的生活住房建在盐卡旁边坐北朝南的山凹里,这里比较清静,是休息的好去处。由于盐卡是一个无本取利的地方,故官兵的生活基本是餐鱼顿肉,每到就餐的时候,一里路外的地方就能够闻到肉香味,这让整年未见到肉沫子的农人垂涎欲滴,十分眼馋。当时这里流传着一首歌谣:
    漆树湾上好地方,官兵长得四四方。
    白里透红如花色,年轻小子像新郎。
    盐卡的官兵实行三班倒的值班制度,三个人为一组,每组有两个士兵负责检查过往行人,一个负责收款记账。上午一班,下午一班,晚上一班。其实晚上这里是荒山野岭,几乎没有路人通过,所以守卡的士兵只是睡觉。每到夜里三个大男人无事干就显无聊,他们常常在一起谈天说地,海阔天空地聊,聊完世事,聊女人,结果是越聊越带劲,越聊越有瘾,其中一个胖乎乎,身长个大的牛守成常常想入非非。
    一天,老天下起了雷阵雨,在山上采拾野菜的一位少妇,为了躲雨,急忙来到盐卡处的收款屋躲避。这时,正好牛守成一人坐在屋内。
    这位妇人被雨淋成落汤鸡,为了避雨,她也顾不上其它了,遂请求士兵准许她歇息一会儿。牛守成望着这位盛年女子的身上,凸凹有致,性感十足,眼睛都直了,连忙搬来一张木椅,故意扶着妇人坐下。女人见这位大兵倒还客气,忐忑的心情便也不再惶恐了。
    牛守成又热情地递上一碗温水给妇人,妇人感动得千恩万谢。
    “大嫂哪里人氏,姓甚名谁,怎么落得如此地步?”牛守成做出很关心的样子。
    “我家大约距这里一公里地,我叫叶巧珍,丈夫姓陈,今早上山采野菜,当采到半箩筐时,老天就下起阵头雨,开始下得很小,我以为等会儿就不会下的,谁知后来越下越大,我便急速下山路过这里,感觉受不了,只有借光躲避一会儿雨,不想兵哥竟这样客气,太感激你了。”
    牛守成应道:“既然我们是邻居,下次如果有什么难处,我一定尽力提供方便。”
    “嗯!兵哥是好人,我看你浓眉大眼,就知道您一定是个慷慨之人,如果有空也请兵哥到我家去看看,虽然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一定泡好茶给你喝,以报答你今天的盛情。”叶巧珍本来是一句客套话,哪知道牛守成信以为真,他立即应道:“一定来,一定来,嫂子让我越看看舒服,就是想多看一眼。”他望着叶巧珍发出了会心的淫笑。
    叶巧珍被牛守成看得不好意思,刚好这时的雨停了,她便起身告辞。牛守成也没有挽留,说道:“哪天有空,我一定去看叶嫂。”
    叶巧珍“嗯”了一声,便没有多说,径直走了。
    第三天,晚上,又轮到牛守成值班,他告诉另两个士兵说,要到下面湾子里去办一件事情,叫他们俩顶替一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两个士兵觉得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便应允了。
    这时太阳早已下山,但并没有黑定,牛守成趁着暮色便按照叶巧珍指的大体位置找去,这里湾落稀疏,农户少,他很快找到了一处湾落,大约只有两三户人家,一条小狗“汪汪”的叫唤着,叶巧珍以为是亲戚来了,便走出门外观望,发现来人正是牛守成。她心里有些惊诧:“兵哥真的来了,进屋坐吧。”
    牛守成没有客气,径直走进堂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食盐递给叶巧珍。见到这样的贵重物资,叶巧珍高兴得跳了起来:“这东西我收下,太感谢你了。”
    牛守成问道:“你的家人呢?”
    “孩子到外婆家读私塾去了,假期才回来,我男人是个采摘石耳的药农,经常外出,农忙时则在家干农活,今天早上又外出了,大概一两天后才能回来,我的公婆在一起另外生活,生活物资归我们供应,就住在旁边的老屋内,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家。”诚实的叶巧珍如实相告。
    牛守成听说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迅速抱起叶巧珍往房间里跑。叶巧珍吃惊地责问道:“你这是干啥!男女授受不亲的,有违纲常伦理,若是让我家公婆听到,我就无脸见人了。”
    “今天我来就是要违反纲常的,只怪你生得太漂亮了,让我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既然今天来了,就要尝尝鲜,过足瘾。”牛守成直言不讳。
    尽管叶巧珍使劲地挣扎了几下,但一个女人在身强力壮的大兵面前,简直就是一只绵羊,最后只有任其摆弄的份。牛守成在床上如老鹰扑食,肆意疯狂,叶巧珍倒觉得很是刺激,她的丈夫可是从来没有这般战斗力,她兴奋得情不自禁地抱着刘守成不放手。
    许久,两个人尽兴完事,分别之时,牛守成招呼道:“下次我还要来的,你作好准备吧。”
    叶巧珍点了点头,并没有应声,其内心有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第三天叶巧珍的丈夫陈忠义回到家里,并没有发现妻子有什么异样,但在就餐的时候发现菜肴的味道变了,变得好吃多了,忙问其故。叶巧珍只是说她在盐卡里躲雨时偷一点盐回家,陈忠义半信半疑,只是招呼道:“这样的事干不得,如果被官兵发现了,肯定是要吃亏的。”
    又过了两天,胆大的牛守成于大白天来找叶巧珍。叶巧珍说她丈夫回家了,在农田里干活,叫他不要鲁莽。牛守成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如前次一样将叶巧珍强行按在床上,开始了他的兽行。
    一会儿,陈忠义干完了农活回到家里,听见房中传来不雅的声音,便大喊一声,询问叶巧珍在干什么。
    叶巧珍迅速推开牛守成,两个人还没有穿好衣服,就被陈忠义抓了个正着。陈忠义举起锄头正欲向牛守成砸去,可是,他哪里是牛守成的对手,几下就被打瘫在地。
    牛守成穿好衣服,对陈忠义说:“你就认了吧,老子想干的女人都跑不了,你若知趣,我还能给予你家一些施舍,若想阻碍,小心吃我的拳头,不弄死你也会让你没有好日子过。”说罢,扬长而去。
    叶巧珍慌忙去扶丈夫,陈忠义质问道:“你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前天晚上。”
    “原来你不守妇道,竟敢跟盐卡的官兵乱搞,我要休了你。”
    叶巧珍听丈夫这样说来,索性豁了出去,说道:“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我一个女人斗得过他吗,你也斗不过他,除非不要命。”
    陈忠义见识了牛守成刚才的力道,心中矛盾极了,斗吧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肯定是要吃更大的亏,让步吧又吞不下这口窝囊气,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连媳妇都保护不住。同时他又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还考虑到孩子更离不开亲娘的关照。想来想去,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只有忍了,认了。尽量做到眼不见心不烦,他决定干脆在外面搭一个茅棚,不与妻子生活,让那个士兵自由地进出他的房屋,享用他的妻子。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陈忠义家中之丑事很快被周围的人知晓,这便让陈姓族人不容允,他们一齐来到族长陈一雄家谋求解决之道,一定不能让陈姓族人被外人欺负,让全族人失颜面,让祖先蒙羞,让后代受耻。
    陈一雄分析说,这盐卡的士兵并不是好惹的,既不能打又制止不了,逼急了或许会闹出一场大祸,绝对不能造成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情况。
    经过大家反复商议,最后决定要采用捉奸的办法,捕住那个士兵,再送到兵营,看他的长官怎么说。于是,大家挑选了身体好,胆子大的四个年轻人一起行动。为了保证捉奸的成功率,陈一雄还请来了会武功的表侄孙吴尚志担任保镖,并交待了捉奸的具体方法。
    一切布置停当后,大家依计而行,带上了一卷麻绳,以作为捆人之用,陈一雄怕把事情闹大了,一律不准带刀剑之类的器具。晚上,几个人提前来到陈忠义湾落旁边隐藏着,一会儿牛守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叶巧珍的房屋内,只见随后有人关上了大门,再过一会儿,大家估计他与叶巧珍已经上床了,五个人便一齐撞开了大门,正欲进入卧室的时候,门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尽管刘守成来叶巧珍家无所顾忌,但他还是作了一定的防备措施。
    几个人一齐用力,稍许才撞开了卧室的门页,可是牛守成已经穿好了衣服,并将叶巧珍作为盾牌,手握一柄短剑,大声叫道:“你们那个若不怕死,就走上前来,怕死就赶快滚出门外,否则我就杀了叶巧珍,看你们怎么收拾这局残棋。”
    几个人初次见到这样的阵式,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处置,虽然陈忠义的家里有锄头等农具,但大家又怕伤了牛巧珍,无奈只有退至门外。牛守成推着叶巧珍跟到大门外,手上仍然挥舞着短剑,当他走到了稻场边缘的路上时,再迅速推开叶巧珍,撒腿一溜烟地跑开了。
    吴尚志正欲去追赶,可是被表兄弟们喊停了,因为大家听信了陈一雄的嘱咐,只能捉住人,不能弄伤,免得出大事。
    人们都说,捉贼要捉双,捉奸要捉床,现在他俩都穿好了衣服,人也跑掉了,捉奸便成为一次闹剧,大家都成为泄了气的皮球。
    陈一雄听说捉奸不成,心中十分懊恼,觉得他这个族长当得窝囊,有失威严。由于陈一雄本性忠厚,遇有特殊情况时脑筋一时还转不过弯来,这次,出于爱护族人的怜悯之心,遂约了几个外姓族长到家里一起商量对策,还是张姓族长张昌吉出了一个主意,认为这事还是要请吴氏族人出面,才有可能制止他俩的奸情,解决盐卡废止的问题。因为吴氏家族在当地是有名的望族,清朝时期曾有多人考取了朝官,后代子孙众多,均血气方刚,且多有一身武艺,他们一直保持着祖辈的血性,喜爱主持正义,善于打抱不平,为百姓撑腰壮胆。为了达到此目的,大家经过精心谋划,决定采用激将之法,循序渐进地劝说吴氏子孙出阵,让政府买账撤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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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风水宝地吴家湾 族人古今皆优秀

    自陈姓兄弟捉奸之后,有人说牛守成已经与其它盐卡的士兵换了防,陈姓族人前往打探,在漆树湾的兵营里的确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这事自此便没有人再去过问了。

    话说这吴家湾本是一个风水宝地,湾落的整体形状叫“大椅套小椅”,左边青龙山叫“犀牛望月”,右边的白虎山叫“鲤鱼跳龙门”,门前的朱雀山叫“黄龙出洞”,远方的文案就是大别山中有名的笔架山。曾有名望的风水先生察看了这里的地形后,说道:大别山中吴家湾,代代定出文武官。这位先生说的不假,据吴氏族谱中记载,古时考取朝官的读书人不断涌现,最大的朝官有三品蓝翎一人,五品六品多人,文举人武举人及秀才更多。
    有诗赞曰:
    吴家本是宝居基,犹似飞鱼跃海池。
    左卧青龙刁玉戏,右眠白虎饮泉滋。
    前生笔架文峰石,后配银鞍舞战旗。
    祖辈开创金库地,儿孙自此走京师。
    话说清朝同治年间,吴氏有一对同胞兄弟同时进京赶考,刚出门不远,就遇上了一位妇人,兄弟俩认为不吉利,便商量取消这次的行程。那位妇人听明白了兄弟俩说话的意思,遂劝道:“你们两位公子出门遇上丫叉货,一科定能进两个”。妇人圆场打得好,兄弟俩便去了,结果一个中了文举人,一个中了武举。
    兄弟俩高中之后,有人向他俩提议说,现在你们二人都是朝官,只是家里没有一间像样的堂屋,有损颜面。二人听后,便与曾任朝官如今告老还乡的祖父商量建造大堂之事。可是祖父坚决反对破土建造屋宇,说,想做气派的堂屋,他早年也有同样的想法,可是后来却一直没有理想的方案,因此放弃了,理由是他曾经找勘舆先生察看地基时,说这里是鲤鱼跳龙门之宝地,绝对不能挖掘的,若破坏了风水,吴家后人就要倒霉。
    兄弟俩对此却不以为然,便心生一计。
    一天,出嫁至滥泥畈的姐姐回来了,说有采茶戏班要来她家演出,丈夫叫她回娘家请祖父去观看几场。祖父是个戏迷,便去了。谁知这正中了兄弟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祖父刚走,兄弟俩便迅速开始建房,一应工匠、材料事先皆偷偷安排妥当,建造事项接着紧锣密鼓地进行,在挖掘地基时,地底下现出一个大洞口,洞内全是鲜红颜色、相互缠绕着的小蛇,大家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决定移走,一共装了四锣筐搬到对面的河沟中倒掉了。
    七天之后,堂屋基本竣工,祖父回家站在侧面的龙门坳看到这一切时,长叹一声,责怪孙子不懂世事,损伤了助力后人发迹的宝地,他说那成筐的小蛇就是鲤鱼的脑髓,这就破坏了湾落重要部位的风水。
    新建成的屋宇是青砖璧瓦,幑派建筑,全湾十几户人家一百多号人只能从一个大门和一个后门进出,中间设置有天井排水、建有循环的胡同供全湾人互动。大门前面就是一个大稻场,各家各户的老人吃过晚饭之后都会自备竹椅,来到稻场之中乘凉聊天,年轻人便在一起练习武术。
    在一个明月清风的晚上,吴家湾的男女老幼又在一起闲聊,正好外姓邻居也纷纷前来凑热闹,陈一雄带着孙女儿率先来到了他们中间,大家寒喧一阵过后,几个长者谈起了吴氏祖辈名人的传奇故事。这也是吴氏族人引以为豪的桥段,大家你一段我一句地讲述着:
    “话说清朝某年的一天,一伙流寇集结在牌形地,准备来上堡滋事,沿途百姓纷纷请求担任朝廷总兵回家探亲的吴步云前往阻击。可是此时,祖太爷他老人家因事外出未带作战兵器,只带短剑护身。当他来到余家坳的抖树铺时,正与那些贼寇狭路相逢,可若交战没有长枪无法施展,他急中生智,就在旁边的山上拔起一棵树木,站到那狭窄的路段上使劲地向前推纵,竟将那些流寇连人带马推下天堂河谷。这就是他孤身一人斗百贼的传奇战例。”
    “啊,真是鲁智深再世,甚至比鲁智深还厉害。”几个年轻人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接着,他老人家又奉命前往罗田县城旁边的北丰河与土匪作战,连续奋战三天三夜,战斗结束时,手上的大刀柄被鲜血竟沾在一起,之后还是用温水浸泡多时才分离。”
    长者讲罢,意犹未尽,而吴氏的小青年听到这些故事后,均激情飞扬,自豪感剧增,认为祖辈才真正是有勇有谋的男子汉。吴尚志当然是其中典型的代表,他已年满一十六岁,长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才,是众兄弟们的小头目,他文武全才,论文能题诗作对,论武会使枪弄棒,深得吴氏家族的爱护,众兄弟要求吴尚志表演一番武艺,接着他们抬出了祖上用的关公大刀。
    武术表演是大家的日常活动,兄弟们有空时都会凑到一起闹腾一番。刚好这天晚上月明如昼,正是练手的好机会。吴尚志提议大家都来练习练习,他自己则接过大刀,首先施了一个江湖礼,再来一个潇洒亮相,竟如战场上的将军一样地威武,接着左劈右削,前砍后拖,上下翻飞,但见寒光闪耀,呼呼作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人们只见到一个圆球滚动,未见人影,众人齐声喝彩。
    接着,众兄弟轮番上场,有双人对阵,有单独表演,各人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看众大呼“爽”,越看越过瘾,久久不忍离去。
    这一次表演,让前来串门的陈一雄认为,吴氏家族一定会重新焕发祖上的荣光,他的母亲就是吴姓的姑娘,与吴家本来就是亲戚,在返回的路上,一直对吴家兄弟大加称赞。
    这陈一雄之孙女叫陈淑贤,此时刚满十三岁,却是一个出水芙蓉,含苞待放,经过观看刚才的表演,已暗生情愫,吴尚志的那一招一式是多么的帅气养眼,这就是自己心目之中仰慕的男子汉形象,当时只是碍于众人在场,不敢主动打招呼,既然祖父对吴家印象甚好,心中遂滋生出一个朦胧的想法,但男女的婚姻大事,自古都是听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能办理,因此不敢造次。她回家睡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复去,没有睡意......
    陈家与吴家是亲戚,又是近邻,虽然男女有别,但亲戚之间互相交往走动还是常事。陈淑贤决定利用学习女工织布的技术,去吴家找表婶讨教,遂与吴尚志碰到了一起,吴尚志正好是男到十六立父志的年龄段,见到漂亮的表妹,不禁心头一振。虽然她还不是女到十六往婆家的年龄,但已经长成了一个娇脆欲滴的少女形象,顿时一种垂爱之情溢于言表:“我一直在外面读书,好久不见表妹,你一直闷在家中,一两年就长成了大美女啊,今日幸会。”
    “看表哥说的,比起你的英俊威武,我差远了。”陈淑贤喃喃地回答着,虽然害羞,心里“突突”地跳,手上织布,但眼睛的余光却是没有离开吴尚志,这便把吴尚志的魂勾到了一起,竟不忍离开。
    “你有事赶快去做,等下表婶来了,看到我俩在一起,会不顺眼的。”陈淑贤试探性地问道。
    “我俩是表兄妹有什么不好的,等她来时,正好恳请给我提亲呢,要你成为我的媳妇,嘻嘻。”吴尚志直言不讳。
    陈淑贤脸上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含情脉脉地望着吴尚志,却是不知道怎样回答。毕竟女孩子胆小,不敢长时间男女单独相处,便起身告辞而去。
    吴尚志也没有挽留,在背后喊道:“改天我到陈家湾去找你。”
    第四回 老樵夫上山涉险 小少年为民除害

    早在一百多年前的大别山,还是一座原始森林,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山上的动物几乎应有尽有,传说中什么野人,猢狸精,豺狼虎豹,蛇虫巨怪经常出没在人们的眼前。
    吴家湾有一个樵夫叫吴宜家,他经常上山砍柴,这里的老人,从来不砍伐活着的树木,而是只捡死去了枯枝作为平时烤火做饭的燃料。一天,他正全神贯注地理整树枝,突然听到一个人向他打招呼说:“快走快走,危险危险。”樵夫抬头向四周搜寻,却没有发现人的踪影,便不当一回事,仍然还在摆弄他的活计。这时,头顶上又喊道:“快走快走,危险危险。”而且这声音喊得非常紧急,樵夫抬头一看,发现头顶上方的树枝上站着一只纯白色的小鸟,还在朝他点头呢,樵夫很好奇,逗着小鸟儿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快走,危险,我有什么危险啦,你是有意吓唬我吧。”
    “危险来了。”小鸟儿仍然向他点头叫道。
    “你是什么鸟儿,怎么会说人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樵夫被这一只从未看到的白色鸟儿所吸引,觉得很是奇怪,他想继续跟小鸟儿聊上几句话。但这时另外的地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凭着直觉,樵夫判断自己身边确实有危险。与此同时,他头上的小鸟立即向前面的方向飞去,它一面飞一面叫着:“大花豹,大花豹!”樵夫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鸟儿,并沿着它飞走的路线凝望着。就在他将目光落回地面的一瞬间,突然对面一个黄黑相间颜色的大动物向他猛扑过来,樵夫本能地躲过,那个动物重重的落在旁边的草地上,它打了一个滚,然后又爬了起来,并张开血盆大口,嚎叫一声,这音响犹如山崩地裂,非常恐怖。
    樵夫抱着一棵大树转动,避过了花豹第二个回合的进攻,幸好这林子里的树身粗大而茂密,樵夫机灵巧妙地迂回躲避,并拿到了他挑柴火的冲担。这时,他的胆子壮了起来,有一个镶了铁矛的利器在手,他才不怕它什么豹子呢。这樵夫本来力气很大,加之长年在这山上砍柴,胆子当然练大了,他紧握住冲担,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只花豹,作出了一副决斗的架式。这时,豹子犹豫了,它怒吼一声过后,灰溜溜地走了。
    樵夫吴家宜回到家后,迫不及待地向家人讲述他在大山中的传奇经历,人们都相信他遇上了那只大花豹,因为经常有人到大山上遇到了它,有的人还被它咬伤过,还出现过花豹吃人的事情,却不相信还有那只会说话的纯白色小鸟,人们都说这是他蒙骗大家的。
    这时小青年吴尚志与众人的看法不同,他完全相信那樵夫说的话,并问道:“大伯!他们不信,我信,你带我去寻找那只鸟儿,顺便把那只花豹猎杀掉,为众人除掉一大心腹之患,免得它日后继续害人性命。”
    唯独只有侄儿相信他的话,樵夫也想证明给大家看看,他很高兴地说:“好!我带你去,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去。”吴尚志回答说。
    “今天不行,我累了,那就明天再去吧。”
    “也行,到时你一定要邀我去。”
    “就怕你敌不过那只大花豹,反受其害,那我就是罪人了。”
    吴尚志大笑道:“大伯!你怕豹子,难道我也怕吗,我会使用大刀,耍起来,它是近不了身的,我还会射箭,能百发百中,花豹若在百步之外,我同样能让它中箭。我在家中闷得发慌,正想找一个对手伸展一通拳脚。”
    第二天叔侄俩款款而行,吴家宜将吴尚志带到砍柴的地方,两人看了看,寻了寻,可是根本没有那只鸟儿的踪影。吴家宜对吴尚志说,昨天那鸟儿是朝着对面那个方向飞走的。吴尚志立即沿着那个方向奔去,过了一会儿他又折了回来。吴家宜问他看见什么没有,他摇了摇头说没有看见。吴家宜叫他再找找。吴尚志站在那里想了想,又问伯父:“豹子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吴家宜指了一下说:“地上还有脚印呢。”
    吴尚志朝樵夫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地面糜烂的树叶上,陷下去了一串深深的脚爪印。心想,这正好是最理想的指路标记,便沿着这个标记往前寻找,大约走了半里路程,只见前面怪石林立,周围险象环生,就像是古代兵家的布阵图一样,前面再也无路可走了。
    正当吴尚志犹豫之际,那怪石旁的一棵大树上突然有一种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快走快走,危险危险!”年轻人一听这声音,知道那就是他要找的神鸟,而且大花豹就在附近,本能促使他警觉起来,便备好弓箭,只见树丛中影子晃动,他害怕伯父受伤,便拉动弯弓,瞅准时机迅速射出,正中大花豹的颈部动脉,生命力顽强的大动物,带着重伤负箭潜逃了,但森林中留下了一串串血迹。
    伯父高兴地说,现在这一带应该太平了,这只豹子虽然跑了,但肯定命不久矣。吴尚志此时丢下花豹不追了,急忙向上攀登,可是由于这里山势太陡,爬了一段之后,再也无法攀登。他极不甘心地扒在石头上,眼睛一直盯着那只小鸟儿不放,对着小鸟儿问道:“八哥,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吗?你若是愿意跟我,我一定好好地服伺你,让你吃山珍海味,住金窝银窝。”
    “好!好!”小鸟儿答道。
    “你下来!若是同意就飞到我的头上来吧。”吴尚志观望了一阵,见鸟儿没作出反应,然后又说:“快飞来呀,白八哥,你快飞来呀!”
    这时,那白色的小鸟真的飞来了,不过并没有飞到吴尚志的头上,而是从他的头顶上飞了过去,一口气便飞进了崇山峻岭之中。
    这时,吴尚志十分惆怅,垂头丧气地折了回来,樵夫问他看见白八哥没有,他说见着了,就是叫不回来。樵夫说:“还是明天再来吧!今天已经不早了,若太晚天黑路不好走,就回不去了。”
    在返回的路上,樵夫问年轻人,怎么唯独你相信这山上确实有会说话的小鸟。年轻人告诉说,这世界上确实有这种小鸟的存在,他在外地读书的时候,他们的先生就鉰养了这样的一只小鸟,只不过不是纯白色的,其间也夹杂有少量的黑色的羽毛,同样能讲人话,弄得同学们都喜欢与之对话和喂食。当时也觉得很奇怪,便去打听这是一只什么鸟,先生说,这是一种神鸟叫八哥,在民间就有这样一句歇后语:“难谋你这样的白八哥”。而这一只白八哥,它是来专门保护人类的益鸟,一直跟在猛兽身后,向面临危险的人们报警,真的是很有灵气。因此拥有了它,就能趋吉避祸,保一方平安。
    后来,吴尚志一直跟着那只鸟儿转了好长的时间,他俩终于产生了感情,只要吴尚志上山找它,它就会与吴尚志对话,只是不愿意依附于他。吴尚志知道是这只白八哥通神了,自己的德行还不够深厚,吸引不了八哥,也可能是它更喜欢自由,不愿意人类干扰它的生活。
    话说叔全侄俩回家之后,吴家宜便告诉大家那只大花豹已经被吴尚志射中,估计命不久矣,但现在那山上肯定要安全多了。
    从此,周围的众人都知道吴尚志是个英勇的小少年,将来的作用肯定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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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众人齐施激将法 赌徒巧弄障眼术

    自上一次陈一雄听了吴家湾祖先的故事之后,灵感突然来了,他决定邀约其它几个姓的人氏一起来聊天,并逐步增进感情,以便顺利地动员吴氏族人出面,将解决盐卡的愿望付诸于实际行动。
    而张付几家人接到陈一雄的邀请,便迅速付约,大家一起商量,正好有利于借用吴氏先祖的辉煌过去来激励年轻的一代为大家勇敢地站出来做一些善事。
    之后一段时间,邻近村落的人们经常成双结对,利用晚上乘凉的时机,来到吴家大湾集结,由头就是索听吴氏家族中先人的传奇故事,实则是落实他们商量的激将之法。

    又到了一个明月如镜之夜,一大群男女老少来到吴家湾。大家提出要聆听吴家祖先的传奇故事。
    这一次,稻场上更加热闹,不仅仅只是陈姓的人氏,张姓的族人也来了许多,这张姓也有众多的人口,随同一起前来的也有一个俊小伙叫张不韦,长得油头粉面,胖乎乎的,只不过是他既不能文,也不会武,只会抹牌赌博,而且赢的多输的少,有人说他学会了搞鬼的技术,由于家中比较殷实,是唯一的公子哥,其父亲是现任的甲长,父母便把他捧在手上害怕熔化了,因此户下之人对他也都另眼相看。这一次他来到吴家,就是想看一看吴尚志的表演,前天听人家说得神乎其神,便滋生出一种忌妒之心。
    为了欢迎各位邻居的到来,吴家族人几乎都出来了,男的热情接待,女的忙着泡茶递烟。吴书睿叫吴书宏讲一段精彩的家史给大家听听,因为吴书宏就是吴家的活档案,他曾饱读诗书,年青时曾教授私塾,虽未入官,但文化功底远近闻名。因此,吴书宏便成了讲故事的主角,并引得众多的年轻人发出一阵阵的议论,个个都激情飞扬。
    每逢故事讲完了之后,客人们还要求吴家兄弟表演武术给他们看,大家最喜爱观看吴尚志的表演。
    这一次,吴尚志却没有过去踊跃,其弟吴尚功想借此机会表现一下,他一个箭步站了出来,向大家抱拳施礼,然后来了一个筋斗云,一个扫堂腿,接着拳脚并用,让看众眼花燎乱,赢来了一阵喝彩声。吴尚功感觉很好,嘴上却谦虚地说:“还是叫我大哥来吧。”
    吴尚志今天不想上场表演,他正在与陈姓族长陈一雄说着话儿,陈一雄问:“听说你的文才很好,何不赋诗一首,好让大家欣赏吴大公子的真实学问。”
    吴尚志不好回避,他环顾四周,发现对面山上的竹园,墨绿如毡,灵感瞬时涌了出来,他一字一顿的念道:
    春笋性心坚,功成可破天。
    发端初夏日,嫩绿盖山川。
    “好工整的诗句,有志气。”陈一雄听后大声叫好,他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各姓的公子哥来了不少,何不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展露一下,也好让大家一饱眼福。”
    张姓人连忙将张不韦推了出来。可张不韦说,张某不才,没有好炫耀的,我的本事不是要表露,而是要藏在大脑中,不看重过程,只看重结果,展露的场地也不宜在野外,而是要在室内进行,那种表演很文雅、神密、实惠,吴氏家族可以推荐几位哥儿与我比试比试。
    “你说的是赌术么?”吴尚功应道。“这活儿我们吴家人倒真的不会。”
    “这是挣钱的真本事,比什么活计都强,人们常说,金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是没有哪一种东西比得过它的,你们吴家人只会使枪弄棒,题诗作赋,这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张不韦大言不渐起来。
    “你这是把别人口袋里钱偷到自己的口袋,算不得真正的英雄好汉。”吴尚功听了这话,觉得很不顺耳,自古以来还没有人戏弄我们吴家,便反击道。
    张不韦也不负气,他大声地说:“本人玩的这个其实是一种幻术,也可以叫魔术,它有很高的艺术,就看你怎么使用,如果用在表演上,它能让大家愉快,当然,如果用于赌场,它就是一种障眼法,总之是神秘莫测,非常好玩的哦。”
    周围又开始议论起来了。吴尚功说:“你倒会挂羊头,卖狗肉,把坏事说成是好事。”
    “尚功兄弟,本人说的是事实,不信,你可以拿出道俱来,我来表演其中的一种给大家观赏一遍,叫大家评判,然后再作结论,看本人说的是否有虚假。”张不韦急忙表白。
    “好!今天就听信你一回,我去拿道俱。”于是,吴尚功走进家中,拿出一张餐桌,再拿来三个明钱。
    张不韦看了看,招呼吴尚功道:“东西还不够,还需要一个竹筒。”。
    吴尚功又走回家中拿来了一只竹筒。
    这时,张不韦走到餐桌前,要求多来一些人可以近距离观看。顿时就有各个姓氏派的代表十来人来到了他的周围。
    “好,大家都把眼睛瞪大一些,今天若是有人看出破绽,我就从此不干这门子事情了。”张不韦目扫众人一遍,接着又说道:“现在我将一个明钱放进这竹筒内,然后我再摇动覆到这餐桌上,任何人都看不到,大家都来猜是‘通’还是‘干’,我在大家猜完了之后,最后一个猜,看谁说的准,好吗?”
    “好!”大家一齐回答道。
    于是,张不韦故弄玄虚地叫大家检查一遍竹筒,看里面有猫腻没有。然后,他再向竹筒内丢进一个明钱,右手握起摇动了一番,再快速地覆在桌面上,在场所有人一齐将目光注视着张不韦。张不韦指示道:“你们之中,凡是猜‘通’的人都站到这左边,猜‘干’的都站到右边。”于是,大家分别站到了左右两边,人数完全相等,说明猜“通”和“干”的人各占一半。这时张不韦干“咳”了一声,说:“现在是本人猜的时候,我是猜哪一面呢?就猜‘通’吧,就是‘通’。”张不韦便站到了“通”的这一边。接着他又喊道:“你们都睁大眼睛看我揭开谜底。”
    只见他将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接着快速地将桌子上的竹筒打开,展现给大家面前的明钱,正是叫“通”的一面。那些站到通面的人高兴地跳了起来,站在干面的人“啊”地一声,表示自己输了,他们要求张不韦再来一遍,让他们再猜一次,也许方能猜中。
    张不韦如第一次一样的操作了一遍,然后叫大家猜,结果大家都站到了“通”的一边。轮到张不韦猜的时候,他却站到“干”的一边,这一边唯独只有他一人。当谜底揭开之时,明钱竟是“干”面朝上。这时站在“通”面的人都“啊”地发出悔气声。
    大家发现张不韦的确是高手,要他再来一个新的花样试试。张不韦说:“现在我只是表演,展露技术,不要你们猜,就由你们定出哪面,我就摇出哪一面如何?”
    于是,大家说“通”,张不韦摇了几下,再将竹筒置于桌面上,打开后真的是“通”。大家又说“干”,张不韦又操弄了一遍,打开时真的是“干”。张不韦见他这一次似乎已经吸引到了众人的目光,为了抢占吴氏兄弟的上风,又说道:“我还有更高级的玩法呢。”
    大家要求他玩那高级的看看。张不韦说:“我将三个明钱统统放置于竹筒中,想摇出哪一面,就统统是哪一面。”这一次他摇动竹筒的时间比上一次长了许多,结果正如他所述,三个明钱规规矩矩地一致现身于大家的眼前,上面的一个显示的是“通”面,其余的两个则都是“通”。接下的一次上面的一个显示的是“干”面,其它的两个也跟着“干”面朝上。
    这时在场的人都服了,纷纷询问其故。张不韦神气地答道:“它们都得听我的号令呐。”
    这时,陈一雄站了出来说:“今天晚上,大家玩得很开心,各家公子都不错,都有本事,说明世上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状元,只要我们把才能都用到为他人造福的点子上,你就是人们心中的英雄。”
    张不韦见自己与吴尚志在众人的眼中已经是不分伯仲,为了更胜一筹,让大家更高地看他一眼。遂大声地说道:“近日,我父母还想为邻居们做一些好事,如果那一家有困难,可去我家做长工、短工,男人女人都要,我一定给足工钱,让你们有利可图。”
    “你说的话如果是真的,我们两家邻近,就叫我妹妹去。”在场的付有礼应道。
    “那好,明天就可以去,为期暂定一年。”张不韦直截了当。
    第六回 吴家举办祝寿宴 族长威望众人服

    数日之后,吴家湾德高望重的吴立仁老人迎来了八十岁大寿的时日。陈一雄、张昌吉、付有道等几姓的族长全数前来祝寿。陈一雄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太爷八十高寿,真难得啊。”
    “这是吴氏家族众人德行高远,所以才会出现福寿之主啊。”张昌吉接过话恭维道。
    “我们付氏家族唯愿吴氏满门,发扬先人传统,世代永昌,继续造福一方百姓。”付有道话中有意,大家唠得甚是惬意,因此说话投机。
    宴席上,吴书睿、吴书彦亲自陪同几个族长,边喝边聊,接着转移到了食盐的话题上。付有道单刀直入地说:“前清曾经在漆树湾设立盐卡,民国政府仍然保留至今,这事你们吴氏家族应该担当起来,凭着你们祖辈有功于朝廷的份上,应该站出来为民请命,让政府撤掉这里的盐卡,民国民国,是民众的国,怎么还是政府官员的天下。这里从来没有官道,历来是民道,没有官道就不应该设立关卡,怎么现在竟升格成了官道和关口。”
    “我们张家在上堡是小耳朵百姓,随便怎么样好说,但你们吴家历代有朝官,能吞下这口恶气么?”
    “你们说得轻巧,自古民不跟官斗,你斗得过么。”吴书彦连连摇头。
    陈一雄见场面上说的话已经有些意见不统一了,便提示道:“吴家如果愿意牵头,我们这几姓也愿意派人出力,一切听从你们调谴任用。”
    吴书睿一直没有回答,他在倾听,在沉思,作为一个姓氏的族长,对于这样的国是问题,绝不能莽撞,必须深思熟虑,才能作出稳妥的应对之策。他说:“这事需从长计议,今天只能喝酒,不谈国事。”
    吴书睿曾就读过几年长学,他做事十分精明老练,自担任吴氏族长之后,处理各种家事纷争,从未出现一点差错,深得全族上下的尊敬。
    宴会之后,送走了客人,吴书睿将几个当家的族人集中在一起,告诫大家不要参与涉及盐卡的任何事情,说那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吴书睿在吴氏家族中威望很高,他做事很有分寸,办事原则性强,在封建社会朝廷实行家族统治,周围邻居都承认作为吴氏族长的他,的确有两下子,上面县乡堡的官员也说吴家在他的管理之下是信得过的。就在十几年前的清朝光绪年间,吴书睿处理了一桩案件曾让县太爷及其他的官员诚服不已。
    当时吴氏家族之中,有一个善武之人叫吴云飞,他能飞墙走壁,跑步如飞,据说若在水面上放一根小竹竿,他就能快速地淌水而过。由于父母过世得早,户族不可能全天候地进行管教,他慢慢变得不务正业,喜欢江湖,长年在外,交朋结友。
    吴家湾旁边有一个庙宇,香火很是旺盛,这个庙里的主持道行了得,吴云飞出生之时,就是这个和尚逢生的,按照当地的风俗,和尚就是吴云飞的逢生干爷,而且人家生小孩就是喜欢讨米要饭的和尚道士逢生,说这样的穷人逢生,将来小孩一定是大富大贵。家人连忙将和尚请进堂屋,行了拜干爷之礼后,和尚掐指一算,说这孩子将来如果管教得好,定是一个栋梁之才,如果管教失当,也可能是个大败家子。大家连忙说道:“在我们吴家没有不听话的孩子,也没有出过败家子的先例,家风历来规矩纯正。
    自吴云飞的父母去世之后,户族包干了他读私塾的全部费用,家族中的长者经常传授他武术,吴云飞做别样的事不行,但练武很有兴趣,不几年就功夫了得,在当地名气很大。
    在生活上老和尚一直对吴云飞给予了大量的接济,特别是每年的年货,老和尚都会精心准备,送他几个挑子。这样不劳而获的生活,却让吴云飞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品性。除了外出,在家吃光了又到干爷那里去要,要么就在庙里住上一段时间。后来,吴云飞还沾上赌博的习气,从此,他不仅向干爷讨要生活品,还要银钱。老和尚开始时都做到了有求必应,后来发现不对劲,就不给钱了。吴云飞见干爷不给,就软硬兼施,死缠乱打,有时还叫骂干爷。
    此时,老和尚知道是自己惯坏了干儿子,为了使其改正,他减少了接济,银钱方面是一文不给。时间长了,吴云飞赌气再也不找干爷要了,干脆跑得几年不见。谁知这一别却让吴云飞背上了一身赌债,并被债主逼得东躲西藏。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只有硬着头皮再次去找干爷要钱还债,可是这时的和尚已经老了,无能力化缘了,寺庙的生活也相当困难,只能勉强维持寺庙里的佛事运转,没有能力接济红尘上的人了。
    吴云飞见干爷没有过去那样慷慨,就在寺庙里翻箱倒櫃,强行索要。老和尚见吴云飞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就是一个恶棍,一个无赖,便从密室里拿出几块银元递给他,叫他好自为之,从此断了干儿子的缘份。吴云飞见到白花花的银子,一阵狂喜,他继续向老和尚索要,和尚不给,他用力一推,快步走进密室准备行抢。老和尚跟了进去,扯着吴云飞不放手。
    此时的吴云飞完全着了魔,情急之中,他从身上抽出佩剑向和尚那只扯着他手砍去,因用力过猛,竟将手腕砍断掉在地上。此时吴云飞并不顾及其它,急忙走进密室抢劫剩余的银元。
    吴云飞怀揣着银元跑了出来,发现老和尚痛得地上打滚,知道自己这一下闯了大祸,不知该怎样收拾局面。他想了一下,把心一横,一刀捅进了和尚的胸膛。然后放上一把火,将整个寺庙连同和尚的尸体烧成了灰烬,然后,他消声匿迹了。
    当地人将此案报告给县衙,县太爷在知情人的配合下,一致认为此案系吴云飞所为,当即着令?拿,可是,吴家湾根本没有他的影子,县官无奈,急传族长吴书睿,要求吴氏家族必须派人全力寻找,迅速了结此案。之后,这事在当地疯传,对吴氏家族的负面影响很大,闹得吴氏家族上下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了,人们指指点点,名门望族随即成为了过街的老鼠。
    两年过去了,根本找不到吴云飞的影子。于是县官下令,将这事交由吴氏家族包干处理,然后据实上报县衙就行,否则以窝藏罪追究家族长和户下亲属之责。
    就在年关临近的时候,有人报告说吴云飞在邻村出现了,吴书睿连忙亲自前往寻找,当他发现了吴云飞之后,做出亲悦的样子,道:“侄子这几年跑到哪里去了,过年也不回,祖先也不祭,今年一定要回去啊,眼下又到了祭祖之期,你也是吴氏儿孙,可不能缺席啊。”吴书睿只字不提寺庙之事,还问长道短地关心起来了,弄得吴云飞悬着心算是落地了。
    接着,叔侄俩一道回到了吴家湾,吴书睿直接向各家各户分派指定接济吴云飞的生活物资,并严令不准任何人提起和尚之案。
    这天,吴氏家族祭祖的仪式开始,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准备了最丰盛的宴席,人们互相敬酒,还要求吴云飞表演武艺,以助大家的酒兴。吴云飞历来喜欢逞能,也不推辞,只见他纵身一跃,一道影子闪过,便登上了大堂的横梁,再将双腿夹住横梁的支架上,接着,整个身体向后翻仰,成了一个倒挂金钩之势。地面上坐在桌子上就餐的家人齐声叫好。
    吴书睿连忙夸奖道:“几年不见,云飞侄子功夫了得,在我们吴家也算得上是一个出类拔萃人物了,但望日后,能干一番事业,再不在外面鬼混。下来吧,今天可要喝个痛快。”
    吴云飞听话地翻了几个筋斗,就像是一个圆球在空中滚动,紧接着平稳地落在原来的位置上,这时,兄弟们纷纷前来敬酒,吴云飞一一应付,一共喝了十几大碗。接着吴书睿也来敬酒,可是,吴云飞已经滥醉如泥了,他拜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知。吴书睿用力推搡,可就是没有反应,吴书睿判定他是真的喝醉了。于是,叫来四个身强力壮的族丁,令他们将早已准备好了的麻绳,五花大梆了吴云飞。并在众人面前宣读县太爷送来的文书,宣布了吴云飞的罪行,着令立即抬到后山活埋了事。
    这些年,吴家众人的处境都深有体会,外姓人对吴家都风言风语,越是吴家有人在场,人们越是说得难听。在户族体制的管理下,一人坏了名声,全族人丁都要背负骂名,这让大家受不了,因此都默认按家法对吴云飞采取这样的处理决定,这一出戏当然也是吴书睿精心安排的。
    几个大力士抬着酒醉的吴云飞,选在后山上挖下一个深坑,他们将吴云飞置于坑底,未解绳索,还在他身上压了几根段木,然后再盖上泥土,一层一层地压实。大家考虑吴云飞的武功深厚,用这样的办法可以阻止他从泥土里爬出来,制造出新的命案。
    第二天,族人再来扒挖吴云飞的尸体时发现,他真的在土坑里翻动了身体,要不是段木起了抑制的作用,说不定还真的会爬将出来。大家一阵叹息,为吴云飞空有一身本领,落得名声扫地,不得善终的结局而感到遗憾。吴书睿考虑他毕竟是吴氏家族的子孙,便用了一口棺木进行重新厚葬,还请来道士超度了他。
    处理完吴云飞的后事,吴书睿召开了全族人员大会,对大家进行约法三章,要求大家都要做安份守纪的忠孝子孙,为家族增添荣光,如果有人胆敢以身试法,吴云飞就是样子。第三天,县太爷、乡长、堡长齐聚吴家湾,表彰了吴书睿大义灭亲的作法,并为吴氏家族恢复模范家族的名誉。
    从此,吴书睿成了远近闻名的好族长,在家族内部更是威信徒增。
    第七回 表兄妹情窦初开 吴尚志扶危济困

    过了立夏节,农家就是最忙碌的时候,男人们都要打理农田准备插秧了,女人们也要到旱地里种植岸粮,好在吴尚志的家中人手多,做事容易,干完事情之后,他想去看看陈家表妹,便一口气来到陈家湾的表叔家,结果是铜匠看门上锁了。他又鬼使神差地到旁边的山岗上寻找,发现表婶和表妹淑贤正在旱地里种玉米,表婶用锄头挖线沟,陈淑贤一只手提着竹篮,另一只手播下玉米种子。吴尚志迅速跑到她俩面前说:“表婶您好忙啊,累了吧,我来帮您挖,你休息一会儿。”陈母也不推脱,遂将锄头递给吴尚志,自己则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着休息。
    吴尚志把上衣脱了,摆出一副干活的架式望着陈淑贤开玩笑地说:“表妹,我挖沟你播种不一定跟得上趟啊,我有力气,挖得比表婶快啊。”
    “我知道表哥有力气,但不一定会干农活啊,播种是一门技术活,掏沟的关键是要深浅有度,覆盖土层的厚薄要合理,这样才能结出硕大的玉米。”陈淑贤实话实说。
    陈母望着这对年轻人,心里甚是高兴,前次听吴家的亲戚提起她们俩的婚事,就开始惦量吴尚志,早就知道这孩子长得英俊,又是文武全才,如果淑贤能嫁给这样一个俊男孩,那就是前辈子修来福份。此时,吴尚志干活是如此卖力,陈母更是打心眼里高兴,提前认可了这个女婿。
    陈淑贤一边下种,一边看着吴尚志的一招一式,心里更像是灌了蜜一样的甜,农家的女孩子倒不关心什么文不文的,就看他干活地不地道。看这眼前的吴尚志掏沟,一锄头下去就是几尺远,沟底平整,线路直成一条线,这跟许多成年人干活不分伯仲,说明吴尚志不是做样子给她娘儿俩看的,而是在家里经常干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她相信之后如果自己嫁给了这个男孩,则一定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吴尚志使劲掏沟,一会儿就把陈淑贤甩出了一段距离,忙说:”表妹,你快一点啊。”
    “表哥的确有力量。”
    “我掏的沟好不好?”
    “可以,但说不上很好,你以后若能经常来给我家掏,那才是真的好。”
    “好,以后我时常来,你可不能嫌弃我啊,还要做饭给我吃。”吴尚志放慢了速度,其目的就是想与陈淑贤靠得更近一些以便说上话儿。
    “表哥来我家干活,肯定有饭吃,有酒喝的。”陈淑贤看了看吴尚志,并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我要吃你亲自做的饭菜,也想看看表妹的手艺。”吴尚志边说边笑。
    陈淑贤连忙答道:“没问题,我家若是来客人,妈妈都会要我当下手忙这忙那的,做饭的活儿一看就会。表哥小小年纪就会干农活,你有什么经验呢?”
    “经验是有一点,我认为做事一是要认真,二是要坚持反复做,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得心应手了。”吴尚志朝表婶看了看,陈母假装没有注意到他俩,她从石头上走了下去,在旁边的權本丛中采拾猪草。
    两个小青年卖力的干着活儿,说着话儿,天真浪漫,无拘无束,只花了一个多时晨,就把整个下午的事务干完了。吴尚志喊来陈母问道:“表婶,你看我俩做的怎么样,合不合格?”
    陈母说:“尚志能干,完全合格,做的比我还要好。”得到了表婶的肯定,吴尚志满意了,遂向陈家母女俩告辞。
    陈母邀请到她家吃晚饭,吴尚志说:“下次吧,今天还要回去做功课呢。”
    陈母也没有挽留,吴尚志转身就走,陈淑贤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除了在自家干活,吴尚志还经常帮助搁荒的农户耕种。就在吴家湾内就有几户人家,由于长年没有吃上油盐,主要劳动力都是骨瘦如柴。吴书俭就是一个典型,他家有母亲,妻子,还有两个孩子,共五口人生活,个个成天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吴尚志便带领众兄弟帮助他家耕种。首先是春季的需要犁田耖田,这是比较繁重的体力活,这一环节的农活如果没见有及时做到位,到了夏季就会延缓插秧的时间,一旦耽误了农时,庄稼就长得慢,遇到秋天天气转凉之后,水稻就会减产,最终影响全家人一年的生活。因此,这个夏天,吴尚志率领众兄弟几乎包揽了吴书俭家中这几个环节的农活,并且还没有在吴书俭家中吃上一顿饭。
    吴书俭只是在口头上对这几个晚辈表示感谢,但确实没有能力款待一下他们,对此他只是摇头自责。兄弟们说:众人的帮耕解决不了伯父家中的根本问题,关键是要让他家有食盐吃,通过食盐调制出可口的饮食,将身体慢慢调理好,然后就有劲头干农活,如果仅仅靠外人的帮助,那是永远帮不到头的,最终只能是放弃。
    为了帮助吴书俭的家庭走出困境,大家提出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食盐的替代品。如果能找到,也是很好的事情。大家的提议,让吴尚志有了灵感,他记起自己在外地的私塾读书时,曾看见当地的几个老农用古城墙砖土熬盐的做法。当时,他只是觉得新奇,好玩,但没有想到如今却能派上用场。于是,他决定亲自前往那个地方观摩学习熬制硝盐的方法和技术。
    第二天早饭之后,吴尚志稍作准备,便前往那个曾经读书的地方,并很已快找到了其中的两位老人,当他说明来意之后,老人很真诚地、原原本本地向他传授了这套技术,还再次做了示范。吴尚志心领神会地回家后便如法炮制,他找了几个兄弟当帮手配合。将自家的大铁锅拿出来清洗干净,再砌了一个大土灶,接着选择陈旧的砖土捣碎,置于锅内,同时加入清水,用一根木棍搅拌,待砖土溶化之后,再在锅底点火熬煮。熬到一定的时间之后,火候就到了,再让其冷却,硝盐便成为了结晶体,最后采用过滤的方法,将沉于锅底的硝盐与砖土分离出来。通过尝试,发现这样的硝盐还是可以食用的。虽然份量有限,但还是能代替正品食盐了。
    几天之后,吴书俭全家人服用了这种硝盐之后,身体遂有所好转,开始慢慢能动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这一户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这一次通过土法上马制作出了硝盐,极大地增强了吴尚志做善事的信心,接着,他要求兄弟们个个都学会这种熬制的方法,再向周围的亲戚和邻居推广,使其全面采纳,克服缺盐的问题,这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贫困人口的生活问题,让众多的农户慢慢走出了困境。
    诚然,在贫穷的多云乡上堡,毕竟陈旧的砖土也是有限的,哪里有那么多的砖土供人们长期熬制呢。过一段时间之后,各地的人们都议论说熬硝盐的原材料用光了,现在没法熬了,这项试验成果也就当然地归零。吴尚志知道最现实,最直接的办法还是要弄到成品盐,这样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唯一途径。
    第八回 当保镖见义勇为 劝贼寇弃恶从善

    要吃到亷价的北方成品食盐,当然不只是吴家,凡是上堡的百姓个个都在想办法。
    一天晚上,邻村采石耳的陈忠义前来找吴尚志,称他有办法搞到食盐,他早年采石耳时就发现了一条密道,可以从那里运回食盐。这一线路要经过原始森林,虽然道路岐岖,陡峭异常,但只要备上一些绳索,还是能够通过的。可是,现在那丛林里却成为了贼寇打劫的场所,前几天,他深入那条羊肠小道尝试偷渡食盐,结果还是白忙了几天,钱财抢去了不说,还险些丢了性命。当然,若是有扎实武功的人走那条线路,是一定能够弄回食盐的。
    吴尚志听后心想:皇天不生无路之人,既然有办法帮助大家吃到亷价的食盐,那就是真正的善事,我等兄弟练就了一身武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那是一定要鼎力相助的。于是,他欣然应允,并要求陈忠义千万要保守秘密,绝不能告诉第三个人,否则就会功亏一匮。双方当即约定,三天后就开始行动。
    三天后的清晨,吴尚志带着吴尚功和吴尚德两位堂兄,一道在藤家堡汇合,再经过松子关来到河南省境内。本来那条羊肠小道是在上堡境内,绕道而行就是为了防止引起邻近关卡官兵的注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在商城县购买好了两百斤食盐,分成四分,四个人每人背上五十斤,走完官道之后,再一路沿着那条岐岖的小路返回。
    这条小路正是在三省垴旁边的原始木森林里,由于属三省共管之地比较松散一些,所以,这条羊肠小道才没有被众人发现。过去它是绿林好汉啸聚之所,后来又是月亮寨主运输粮草的秘密暗道,因此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凡是知道的也是尽量保密,不肯轻易告诉别人。而陈忠义发现的这条小道,也是生活所逼,为了养家糊口,从事了天下最危险的职业,就是到悬岩上采摘石耳、天麻等特产。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石耳是一种名贵的中药材。它的成分主要是真菌,具有以下几种功效:石耳中所含有的石耳多糖具有抗凝血的功效,可以防止血栓的形成;并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可以清除肺热,用来治疗膀胱炎、肠炎、痢疾、支气管炎;西医认为它还具有降血糖的作用;也可以用来治疗胃溃疡或者是十二指肠溃疡;有人还检测到它具有防辐射和抗癌的功效。
    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难以得到,故民间有人云:“石耳是个宝,生在悬岩窍,要想得到它,除非命不要。”那么这条小道就是能生长石耳最危险的地段,吴尚志知道这一次护卫偷渡食盐,还是要担负很大的风险,既有地理的风险,也有抵御贼冠的风险,还有防止巡逻的官兵发现的风险,必须作好充足的准备。
    四个人背着食盐来到三省垴的山脚下,他们选择从宽广的官道一侧拐进羊肠小道。四个人慢慢深入到原始森林之后,里面逐渐光线暗淡,根本见不到一丝阳光,丛林里还透出了一种阴森之气,周围的野鸟发出阵阵怪叫,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吴尚志要求改变行走方法,不然若是突然遇上劫贼就会十分被动。大家遂止步休息片刻,然后将食盐重新打包,中间两人各约背负六十多斤,以保护食盐为要,首尾两人各背负三十多斤,以护卫为主,若遇上劫匪,则丢下食盐,立即进行战斗。
    于是,吴尚志背了一小袋,在前面开路,吴尚功背了相同重量的食盐在后面押尾,其它的由陈忠义及吴尚德背着走中间,吴尚德既要保护食盐,还有保护陈忠义之责,这样的阵式,可谓是比较周全的安排,各自既有独立的责任,彼此又能相互照应,从而做到相对安全。
    四个人继续摸索着款款而行,这羊肠小道越走越陡,幸好已经走出丛林,天空现出了太阳,可是地面上几乎看不到路线,全部都是青石坂,有时还要爬行,如果不小心滑了下去,就会掉到见不到底的深潭里。这时劫匪出现了,他们共有三个人,站在一个很窄的关键部位,其中有一个人手握一柄大刀,另一个人手拿一根长矛,还有一个人手握一根很粗的短木棍,挡住了吴尚志一行的去路。
    吴尚志对后面的人打招呼道:“注意!打短棍的人出现了。”大家与那三个贼人相距约百步左右,立即警觉了起来,并同时停止了脚步,各自放下盐袋,站在原地注视着劫匪。
    那三个人摆出一种阵式,打量着吴尚志等人,却没有发话。吴尚志先问道:“请问前面是哪里的伙计,是在此歇息,还是欢迎我们的?”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从此经过,留下买路财。”前面一个手握大刀的黑面汉子答上了话。
    陈忠义没有武艺,但善于动口,与这些人打交道有经验,遂上前一步,说:“我们是过路的,又不是经商的,哪有银钱啊,十天前你不是收了我一次过路费,今天还要收,也太贪心了吧。”
    “没钱就丢下东西,若舍不得东西就留下性命,我们只知道过一次收一次,没心思跟你记滥账。”另一个大汉答道。
    “命是不能送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正等着我要饭吃呢,请好汉们务必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若放了你们的生路,我等便没有了生路,在这条道儿上的规矩,你应该晓得,晓得就不要争辩,哈哈哈哈。”对方笑得前仰后合,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吴尚志年轻,有点耐不住性子,见劫匪是那样一种狂妄的姿态,双手开始发痒。他说:“刚才我的伙计已经向你们说了好话,你们竟不卖账,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就是我们的样。”那个手握大刀的耍弄了一下。
    “你想杀人吗?难道不怕有人向你们索命吗?古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知道么?”吴尚功也不甘示弱。
    “这我相信,人外的确有高人,但不是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前次我在陈家湾嫖女人时,曾力敌四、五个年轻人,并未战败,最后还是他们认输的,今天我这里有三个人还怕你们不成。”对方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对方说这话时,吴尚志便认出他来了,正是那盐卡的恶贼,心中便有了一个底,陈忠义的脸上更是火辣辣的,他仔细朝那大汉瞧了瞧,发现他真是与妻子叶巧珍通奸的牛守成,只不过此人现在由白面孔变成了油头垢面的黑大汉,所以认不出来,原来他离开了军营,当起了贼冠。但是陈忠义还是强压住怒火,没有发作,因为他们挑的食盐,还没有完全到手,不想节外生枝。
    “你们到底放行不放行,我再问一声。”吴尚功遂从上衣内取佩剑。又道:“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有本事你上来比试比试。”
    “比就比,谁怕谁,比武也讲究规矩,要比就单挑。”
    “那可以在左边的那个石板上一对一,不欺也不诈。若你们赢了就直接通过,若是输了就留下随身所带的东西行不行?”
    “此话当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人说话的语气变得软了许多,说明他们都是老江湖,到了动真格时,说话便留有余地。
    于是,吴尚功提过佩剑来到双方约定的地点,对方来的是一个手握短棍的。二人先行了一个江湖礼,接着吴尚功来了一个刀劈华山之势,对方则以托塔护主之势化解。吴尚功又以横扫落叶之势进攻。对方则以悟空探路之势化解。双方斗了几十回合之后,不分胜负,接着吴尚功越斗越勇,手中的佩剑舞得越来越快,对方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吴尚功选择对方的一个破绽,迅速点了一下对方的手腕,对方突然感到手不管用了,短棍随即掉在地面的石头上,滚出丈余远。吴尚功正准备去砍对方的身体。可是被吴尚志喊住了:“不要伤及他的性命。”
    吴尚功只好收手,那贼迅速跪下说:“好汉饶命。”连忙退了回去,棍棒也不敢捡了。
    这时吴尚德站了出来喊道:“我与谁比,请站出来。”
    “我已来也。”对方那个手握长矛的迅速到场,他并没有行那个江湖礼,率先就将长矛往吴尚德身上刺来。吴尚德一个转身躲过,迅速从腰间扯出皮鞭,只几下就缠上对方的矛柄,他用力拉扯,几下就将对方的长矛扔出老远。对方人高马大,见吴尚德像一个孩子样的矮小,虽然丢了长矛,但不甘心认输,遂来了一个泰山压顶,猛地扑向吴尚德。尚德急忙闪过,可是由于个子不高,竟被对方扯住了皮鞭,这种近身的肉搏战,皮鞭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尚德干脆丢掉皮鞭,用拳术与其对阵。他平时练的是矮脚功夫,这种近身的拳术最适合在地面上打斗,也是他最拿手的好戏。
    只见他先来了一个黑狗钻裆,对方并没有提防这一手,遂被撞得人仰马翻,对方来了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挥拳直击吴尚德命门。吴尚德则以一个鲤鱼跌子顺势趟在地上,躲过对方的重拳,然后运足力气挥起一脚,正好踢在对方的阴户之上,这一下对方可抵挡不住,痛得在地上打滚,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吴尚德便拿起皮鞭,收手退到一边,没有乘虚进攻。
    那个手握大刀的黑大汉忙说:“你等着,请吃我一刀。”
    这边的吴尚志大喝道:“且慢,不得胡来,要战也是轮到我与你对决。”
    “你想怎么个斗法?”
    “我看你还是认输吧,不然,只要我的簇箭射出,你就会成为残废。”此时一个飞鸟惊得越过黑大汉的头顶。吴尚志抓住时机放出一箭,飞鸟立即落在黑大汉的面前,他吓得心头一颤。吴尚志又说:“这将是你的下场,你信不信?”
    这时,黑大汉犹豫了。陈忠义招呼道:“对于这样的恶徒,该给他点厉害,好让其长记性。”
    吴尚志又是一箭飞出,正好击打在黑大汉握刀的手腕上,顿时鲜血直流,大刀便脱手而出掉在地上,黑大汉完全害怕了,忙说:“好汉饶命,我不收你们的买路钱,放你们过去就是。”
    “只是放我们过去还不够,除非你们三个人当面起誓,从此改过自新,再另寻一条正当清白的人生道路,否则都得吃我一箭,让你们从此下地狱,赶快选择吧。”
    三个劫匪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点头,齐声起誓发愿。
    吴尚志接着喝道:“还不快滚!”
    三个人齐涮涮地站了起来,行了一个江湖礼,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尚志一行则继续赶路,他们走了一程之后,下面则是更陡峭的岩石,陈忠义招呼道:“这一段路只有我能走,你们只能在身上系上绳索梆在大树萖上扯着走,待你们都走了之后,我再解开绳索最后下去。于是,大家给吴尚功记上绳索先走,待他安全到达平坦的地点之后,接着就是吴尚德走。轮到吴尚志走的时候,他站了起来朝四周观察了一遍,以防止那些劫贼偷袭。直到觉得无事之时,才系上绳索溜了下去。
    陈忠义真是一个攀崖高手,他完全是徒手直下,动作非常熟练。吴尚志为他捏了一把汗,直到他平安落地时,才放下心来,说:“陈大哥,你的这个本事练了多少年?”
    “从几岁开始练,到现在有几十年,不过现在退步了,年轻时我攀崖的技术十分了得,同行们都叫我灵猴子。”陈忠义得意地答道。
    一行人总算走到了安全地带,经过官道,来到一个亲戚的家中歇息,顺便弄些饭吃,以填饱饥饿的肚子。
    这时一队官兵手持钢枪风驰电挚地追了过去。见路人忙问:“你们看到四个挑盐的没有?”
    百姓对盐卡的官兵从来不看好,都说没有看到,官兵称是刘守成亲眼所见,怎么会不翼而飞呢。原来那劫匪中的刘守成只因被陈姓兄弟捉奸,心中还是不踏实,害怕他们到盐卡来找麻烦,便临时请假说要回河南的老家有急事要办,长官批准之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纠结两个旧友在此当强盗。又因与吴尚志兄弟斗败负伤,甚感狼狈,心中之气不顺,遂跑回盐卡归队,举报吴尚志一行,当然,他并没有说出打劫的事情。
    这一次官兵虽然没有抓住吴尚志一行,但之后便在此处设立岗哨,还令巡逻的士兵将此处作为重点监视的地段,将那条暗道彻底地阻断,让乡民暗运食盐的动作变成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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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张不韦贪恋女色 付姑娘怀孕丧命

    张不韦在家优哉乐哉,他家真的让姓付的女孩去当女佣,说是家中女佣,其实就是服侍他的小保姆,相处一段时间过后,张不韦对待付姑娘还算是客气,很少刁难她,竟变得温顺起来。一日,家中来了客人,张不韦陪同客人吃饭之后,倒在床上便睡,口中吐出浓重的酒气。付姑娘泡了一壶茶水放在他床头的茶几上,然后在旁边候着。
    一个时辰之后,张不韦似乎清醒了一些,呼唤着要喝水。付姑娘便在茶杯中加进温水递上。张不韦狼呑虎咽地几口就喝光了碗里的茶水,接着将付姑娘拉到床上,强行做那见不得人的丑事。付姑娘正欲反抗,怎奈力气不支,遂成了张不韦口中的一块肥肉。有了第一次,张不韦干脆把付姑娘当作发泄的工具,经常趁大人不在身边之时,两人就会干出苟且之事。
    张不韦的父母对儿子十分溺爱,他们知道两性相处,受益的总是男方,吃亏的都是女性,因此,见儿子与付姑娘在一起时,他俩便有意回避得远远的。
    再说付姑娘本来年少,长得又精致,加之生性乖巧,做事勤快,还是比较如张家所愿,自被张不韦性侵之后,她发育更快,人也更加漂亮起来。张不韦的母亲竟生出了想把付姑娘作为未来儿媳妇的想法。而张父却没有这样的想,他认为儿子张不韦生得灵活机智,将来也许是个人才,那时再找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做儿媳,便可光耀门楣,不过,他对付姑娘的看法还是比较顺眼的。因此,付姑娘在张家倒没有受到非人的虐待。
    一段时间过后,付姑娘表现出了一种疲倦的样子,吃饭时开始反胃,张母细心观察了几天,发现不对劲,通过跟儿子张不韦的交谈了解到了内情,断定可能是怀孕了。
    未出阁的姑娘提前怀孕,这在封闭的山村,就是天大的事情,它关系到全族人的名誉,有可能产生姓氏之间的对立。张甲长得到妻子的报告之后,一家人密谋了一个计策,决定辞退付姑娘。
    付姑娘年幼不知利害,也不敢向张家提出什么要求,便直接回到了家中,但她的症状很快让母亲觉察了出来,通过审问,付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由于付父是个老实人,而且患有口吃的毛病,话都说不清,儿子还是一个孩子并未成年,说不出什么道理,她便独自一人直接前往张家讨要说法。
    张家人见付母前来,知道是来追责的,便百般抵赖,完全不认账,还说这等丑事,还敢到处张扬,不怕户族梆去沉塘吗。
    老实巴交的付母遂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回家后为了掩人耳目,不敢伸张,只是痛骂女儿。
    付姑娘知道这事的厉害,在一个下雨天便悄悄地投塘自尽了。
    付母突然失去了已经成人的女儿,彻底忍不住了,便找到族长付有道叙述其原由,族长听后勃然大怒,遂带了一班族人前往张家讨要说法。
    张家听说人已死去,认为死无对证,一了百了,遂放心推脱。
    付家人见张家不通情理,便到县衙告状,要求法官验尸。张家人收到传票时,这才慌了神,自知理亏,便请来了当地有名的肖讼棍应对。
    这姓肖的讼棍狗脸猴腮,一肚子的坏水,他好逸恶劳,完全是当地的一个地痞流氓,只要哪家有事他都会去插上一脚,只要给足银两,他就出谋划策,把无理说成有理,把有理弄成无理,大家都对他奈何不得,不敢得罪于他,乡邻还送了他一个绰号叫“四不像”,其意是:在老人面前不像晚辈,他不尊重老人;在孩子面前不像长辈,没有爱心;在朋友前不讲信用,出尔反尔;在众人面前不仁厚,自私自利。
    肖讼棍出生在一个富裕人家,只是在他年少时便父母双亡,遂无人管教,后来自行终止了学业,由于不学无术,只有以赌为业,结果把父母遗留给他的田产输了一个精光。从此,便成为了当地的一个混混,靠捞取不义之财度日。
    听说县衙要来办理付女一案,肖讼棍首先来到付家,要求代理诉讼,只要满足他爱财的欲望,定可让张家付出百倍的代价。但付家却拿不出他开的价码,而委婉谢绝了。肖讼棍见付家不把他当一回事,便主动前往张家,自荐为其代理官司,并告诉这起案子的厉害程度,然后大言不惭地说能完全化解这起官司,让张家彻底逃脱法律责任。张甲长当然乐意,他知道肖讼棍在这一方面是有一把刷子的,如今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遂给了定金。
    县官通过对死者的尸体堪查,证明的确是身怀有孕,确认张不韦应该承担法律责任。但肖讼棍代理张家反诉付家图财,他写了一张纸条给县官说:“付女图财去张家,勾引儿郎献蕊花,干柴遇上烈火化,怀孕寻死不怪他。”县官问他是何人,肖讼棍自报是当地的平民百姓,谎称付女在张家的所为,众人皆知,张付两家是近邻,付女对张不韦早就有爱慕之情,便主动前往张家当佣,然后勾引男方,结果怀孕,因父母的责骂而投塘自尽,张家根本没有责任,如果羁押张不韦,周围的百姓不服。
    县官见肖讼棍说话如行云流水,自思这人难缠,决定再议。
    付家族长申诉道,肖讼棍所述守全是凭空捏造,当地百姓对此完全是一无所知,此事完全是张家一手所为,再说肖讼棍一人根本不能代表当地众多百姓,这事可查可访。
    付有道族长连日请来了陈家代表、吴家代表前往作证。付家跟吴家也是至亲关系,付家有事,吴家族长吴书睿理当前往。这吴书睿本来是一个正直之士,他喜欢当和事佬,常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一次他也认为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尽早入土为安。且冤家宜解不宜结,遂写了一张文书呈上:“付女年幼原无知,张郎贪恋本心痴,牢狱之责可不究,拿出银两免官司。”
    后来,县官判决张家赔偿三十块大洋给付家了事,肖讼棍认为吴书睿是跟他作对,他本来要把张家的责任化解为零,自己再向张家索要更多的银两,现在就要大打折扣了,便记恨在心上。
    此事虽然告了一个段落,从此张家的人气在当地大跌,人们都知道这是张家人缺德,害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性命。人们开始把张不韦当作瘟神看待,都不敢与之交往。当然周围的邻居对吴书睿是崇敬有加。而张甲长及儿子张不韦却对此事不知报恩,而一直耿耿于怀,让他破了钱财。那肖讼棍也因这一次告刁状而让张家输了官司,造成名气大打折扣,生意少了很多,遂对吴家产生了怨恨,便经常到处打探各种消息,常常喝得酩酊大醉。
    第十回 四不像寻机报复 吴书睿一招制胜

    清晨,吴家湾的祖坟地突然响起了鞭炮声,有几个邻村的外姓人正拿着锄头在那里刨土葬坟。正在晨练的吴尚志甚感好奇,年轻人喜欢凑热闹,便带了几个弟兄去察看究竟,只见一个风水师正在那里拿着罗盘比划,遂问道:“这是我家祖坟,你们肖姓人来这里做什么?”
    对方答道:“这里是吴氏祖坟地不假,但我们肖姓人也有份,因为,我家祖母也埋葬于此,按习俗她的坟墓也是有一定面积的坟山禁地,这坟禁应该归我们肖家所有,因此,我们有权处置,我家正准备在此埋葬他的儿子。”
    吴尚志派人找来了族长吴书睿。吴书睿赶到问明情况后说道:“这里埋葬了你们肖姓人的祖母不假,并且你们的祖母姓吴,是我们吴家的姑娘,只因她年轻时暴死在娘家,你们肖家人推脱称暂时没有合适的坟地埋葬,要求先埋葬在娘家,以后待找到了合适的坟地再搬回肖家埋葬。可是后来,你们肖家一直没有搬回去的意思,我们吴家考虑彼此是至亲关系,便没有追究,到如今你们肖家却将好意变恶意,不懂感恩,还想霸占我们吴家的祖坟地,这是没有道理的。”
    这时,肖姓的族长出面了,他来到吴书睿面前,一脸低笑,说:“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亲戚,亲戚就不能分彼此,望亲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再方便一次给你家外甥吧。”
    吴书睿这人本来仁慈和善,但他并不呆傻,知道肖姓人的心机,考虑如果这一次让他们葬下了外甥,以后还会葬外曾孙,外玄孙,时间长了,这地儿的归属更说不清了,不过这话只能装在心中,不能在明面上说破。他也和气地说:“古语云: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了,以后就是陌生人,到时你们定不会讲仁义道德的,我们吴家人是诚信厚道人家,就怕到时有理也说不清,我看还是收起你的那一套。假若你讲亲戚的份,为什么不提前来找我们商量安葬事宜,而是来强行下葬。你们的意思不是昭然若揭吗?”
    “这也不是个上等的风水宝地,何必寸土不让呢,你们吴家人真不通人情。”肖姓人中的一个年轻人嚷道。
    “我家与不讲理的人免谈,这地儿今天就是不准下葬,今天就看谁能动手。”吴尚志摆出一副比拼的姿式。
    肖姓人见状便开始犹豫了起来,他们都知道吴家男人,特别是吴尚志身怀武艺,若动手肯定是占不了上风的。这时,那躲在人群中的肖讼棍站了出来,恶狠狠地说:“你们吴家人是想打人是吗,要以势压人是吗,我知道你们有武艺,你们有本事,如果你能把漆树岭上的盐卡灭了那才叫英雄,对于我们肖家你们就是以强欺弱。”
    “明明是你们肖家强行葬坟,欺负我们吴家,怎么竟变成吴家欺负你们肖家来了,你这完全是耍赖。”吴尚志针锋相对的回击,竟让肖讼棍哑口了,他接着便走出了人群溜了。肖讼棍虽然走了,但吴尚志并没有感到轻松,肖讼棍刚才说的那句“如果你能把漆树岭上的盐卡灭了那才叫英雄”的话,刺中了吴尚志敏感的神经,对于吴尚志来说,这句话从反面的角度无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接着,抬棺之人便嘟呶道:“我们之前曾说过,采用这种办法葬坟是行不通的,也不义道,今天我们可不能把死人当作游戏来玩,抬回去吧,这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我们可不能跟着四不像嗐起哄,他要出气也不能折磨我们啦。
    吴书睿这时才听出了端倪,知道这一切都是肖讼棍搞的鬼。
    第二天县衙差人就到吴家湾送来了到堂的传票,吴书睿知道这肯定是四不像搞的恶作剧。正准备与差人同往,可差人笑脸对吴书睿说,吴族长去县衙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有些礼数,难道你不知道吗,那四不像可是带了礼物给县太爷的呢。
    吴书睿安排家人盛情款待了县衙的差人一番,还奉上了若干茶水钱,随即带了两个家人去罗田县衙大堂。吴书睿在县衙的休息之处给县长呈上一个布袋子,县长握在手上一惦量,随手放进了旁边的抽屜里。
    升堂时候到了,吴书睿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县长问:地上所跪的何人?
    “草民吴书睿!应大人之命前来应案。”
    “你知道有罪吗?”县长又问。
    “小民无罪,是那四不像有罪,他挑拨离间,教唆肖姓户下族人霸占吴姓祖坟墓地,还恶人先告状,目无王法。我吴姓族人一向安守本份,深知县长大人工作烦忙,也不愿给老爷增加额外的精神负担,请县长明断。”吴书睿遂递上提前准备好了的答辩词。
    县官看了之后,对案情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判定,同时也生出了对肖讼棍的蔑视,真是无事找事,惹事生非,把我这个县官当儿戏。他将惊堂木重重地击打在桌面上。“原告还有什么话说。”
    肖讼棍到堂,一副优然自得的样子。
    县长问道:“来人还有何话说?”
    肖讼棍语塞,他弄不清县长的用意,昨天不是都当面交待完毕,彼此都认识了吗?他并没有缓过神来及时答话,正想组织出几句华丽的语句,在吴书睿面前显露一番。
    吴书睿是看不起肖讼棍的,他当即代替肖讼棍答道:“报告县长大人,刚才县长大人问四不像话,他嘛,是答不上来的,我代替他应答一下:头戴礼服帽,身穿软皮袍,横行乡间里,打死不叫饶。大人问他话,叫他怎么能给自己画像呢。”吴书睿的一番数落,竟打乱了肖讼棍的思路,他气得顿脚,只是两眼望着天花板,还是说不出话来。
    县长也不喜欢肖讼棍这副傲慢无礼的德性,便大喝一声:“你这大胆的刁民,原来是一个称霸一方的恶棍,今天我就来为周围的百姓出一口怨气,先将来人痛打三十大板,然后禁闭三天。”
    衙役们迅即连拉带扯地将肖讼棍拉至堂下行刑,他被打得像猪叫一般。
    说话这肖讼棍挨了三十大板之后,在拘役的三天时间里也是吃尽了苦头,那县大牢里的犯人头目,在他的脖子上挂上牢房中犯人共用的便桶,唤其他的犯人都来到他面前洒尿,骚臭味竟也闻了三天。释放出来之后,他半月还吃不下饭,一直呕吐不止。
    这一次肖讼棍的嚣张气焰折去了大半,人们将他的遭遇流传得彻彻底底,让他的颜面尽失,之后找他办事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了,变成了真正的四不像。
    从此,人们不叫他肖讼棍了,只是称呼肖家四不像。如果说喊他肖讼棍有褒扬之义的话,那么呼肖家四不像就完全是贬义之词了。这时的四不像从来没有检讨自己错误的地方,遂将所有的怨气都归咎于吴家人身上。他发誓,不搞垮吴家,他誓不为人。于是,他到张不韦家的脚更勤了,密谋的时间更多了。
    张不韦遂将他前天打听到吴尚志曾帮助陈忠义当保镖暗运食盐的经过告诉给了四不像,让他有所动作,以期作为对四不像的一种回报。
    四不像得到这一消息如获至宝,心想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便兴致冲冲地前往盐卡处找邹排长告密,他很想拿到这一份奖励,也想狠狠地报复一下吴尚志及其兄弟。
    可是邹排长认为乡民既然已经偷运成功,且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如今很可能化整为零地隐藏了起来,是很难追回来的,况且这事只是在乡间传说,并不可能找到实在的证人,如果把这一件事情闹大了,也害怕上级追究自己的失职之责,反而弄丢掉自己的官职。再说已经对那条道路采取了防备措施,便默不作声,只是表扬了一通四不像,并没有给予什么奖励,弄得四不像垂头丧气的,算是白忙活了一场。
    当然,四不像的告密,也让邹排长对这里的乡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于国庆节日,谨以此文纪念那些舍身为民请命的先驱们!
    第十一回 众兄弟勤练武术 贪色鬼强奸女孩

    秋收过后,人们开始清闲下来,吴家的年轻人都在苦练武术,他们要分别掌握刀枪剑戟、弓箭棍鞭等技艺,人人都要成为拳术高手,为了提高内力,他们在双腿上还梆了一袋铁砂跑步,说是这样练成之后就能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张不韦又到了大肆抹牌赌博的时候,他在肖姓那位绰号叫四不像的鼓动之下,经常跑到吴家湾闲聊,声称要改邪归正,向吴家拜师学武,将来干些正事,为周围的百姓造福。
    这张不韦虽然不学无术,但能说会道,善于交际。因有一位担任甲长父亲的助力,这时更为狡猾,更具有欺骗性,他跟着吴家兄弟一起练习站桩、运气等基本功也能吃苦,吴家人见他在干正事,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吴书睿识人有经验,他对张不韦的做作却不是怎么看好,故此在晚辈面前打招呼,叫大家可以与张不韦接触,但不能被他蒙骗,以免上当吃亏,古话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
    相处一段时间过后,张不韦见火候已到,决定开始实施他与四不像商议的诡计。便直接提出要为群众的吃盐问题去打掉漆树湾的盐卡,他说,如果大家能完全解决这一问题,就是当地名流千古的英雄。
    其实,不用张不韦的纵恿,吴尚志等吴家众兄弟一直就在为周围百姓吃盐问题做实事,虽然出现了挫折,但他们并没有停歇。他们深知张不韦只是嘴上能说,但真正的事情都不会做,他是不干正经事的。关于盐卡的事情只能秘密进行,因为族长爷爷是坚决反对兄弟们插手这件事情的。至于什么时候动手,采用什么方法行动,吴尚志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方案。
    在吴家兄弟这帮年轻人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插手盐卡之事,其中吴尚志的堂兄叫吴尚全,他也是反对兄弟们插手的,他说书睿爷爷不同意大家插手是有道理的,爷爷见多识广,兄弟们应该尊重长辈的意见,做一个孝子贤孙。还有一个叫吴尚义的堂弟,他认为尚志的观点可以参考,大丈夫要敢作敢为,建功立业,吴家那些祖先之所以成为了国家的栋梁,就是都有大志向,后来才有了大作为。吴尚志想道:既然兄弟们的意见不统一,说明条件还不具备,就不要急着干,还得从长计议,好事多磨,待时机成熟之后,再作安排,暂时还是要勤练武艺,以便到时派上用场。
    每天清晨,吴家众兄弟起得非常早,把晨练搞得热火朝天。天黑之前还要进行暮练,白天则从事一些必要的劳务活动。相邻的年青人吃过晚饭之后,也不定时地来到吴家湾观摩吴氏兄弟的练武活动,每到此时,大家练得更起劲,因此有的人也想参与练习,吴家兄弟都表示热情欢迎。但由于邻居人口分散,没有吴家的氛围浓厚,未能坚持下去,因此形不成气候,大多是中途退缩,功亏一匮。
    这一段,吴尚志因练武耽搁,去陈家湾少了一些。陈淑贤因思念表哥,早早地吃过晚饭,便以学针线活为名,带了妹妹一起来到吴家湾求教表婶学艺,这时,正好遇到吴尚志在稻场上操练,吴尚志急忙停了下来,走上前去打招呼,并拉着她的手领到兄弟之中观摩。
    由于大家是经常相见的邻居,彼此熟悉,陈淑贤表现得非常自然,大方得体,她那娇美的面容,文静的气质,让兄弟们折服,兄弟们都赞叹吴尚志好福气,天生有这样一个好表妹相配。
    可就是陈淑贤的这一次露面,竟让第一次见到她的张不韦魂不守舍了,他暗暗思忖道:怎么陈家还有这样一位美丽女子,我家父母还不知道,若提前认得,我一定要与她对结姻缘,成就百年之好,这吴尚志怎么能这样顺利地就把陈淑贤搞到手了呢,要说家境我家比他家还要富裕,说来头我父亲还是甲长,论人品能力,我也不一定比他逊色。想到此处,张不韦便主动上前打招呼,自我介绍说:“好漂亮的陈姑娘啊,有婆家没有?我是张家湾的人叫张不韦,今天得缘相见,以后我们彼此就是熟人,也是朋友了。”
    陈淑贤对于张不韦的作派并不卖账,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并没有答话。她玩了一会儿便向吴家兄弟告辞走进里面的房子去了。

    连续多日,一切如常,张不韦说他要回家办件事情,暂时就不参与练武了,吴尚志也不挽留,任其随便,本来大家对他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他来了不嫌弃,要走也不少他,大家的心底里,张不韦完全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
    几天之后的下午,吴尚志有些心神不宁,他又想去见表妹陈淑贤了,遂连忙来到陈家,而陈家的门上却又上锁了,他只好到山上去找,首先在附近的水田上看看,都没有发现人影,他想,就到之前跟表妹种玉米的地方去看看,他要紧不慢地走着,走着,在接近玉米地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悄悄地靠近,侧耳静听,竟听出了沉闷的喊叫声,而且还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他知道这里出状况了,肯定是有人干出什么不正当的事情,不然怎么有女子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来不及犹豫了。他急速跑到玉米地,大喝一声:是谁在这里叫唤,你是人还是鬼。接着向玉米地里扔出一个石头。
    随着石头落地,只见高高的玉米桔杆急速地向两边分开,接着旁边的權木丛也出现了晃动,而地里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这时吴尚志顾不了许多,几步就来了发出哭叫的女子身边。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表妹陈淑贤,她躺在地上,衣衫不整。
    吴尚志连忙扶起陈淑贤,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陈淑贤一边哭一边诉说刚才的遭遇。今天吃了午饭后,父母要到别的地方劳作,吩咐她把这地里成熟了的玉米拔回去。当她拔了一阵之后,听到身后来了一个人,他就是张不韦。
    陈淑贤问张不韦怎么到这荒郊野外的地里来了,张不韦说自那天他见到陈淑贤之后就被她深深吸引,整天茶饭不思夜不能昧,脑袋瓜子里全是淑贤的影子,之后,就前来陈家湾对面的山头上观察,今天才发现陈淑贤一个人出来做事,遂悄悄地跟踪到此,想找她说说话儿。
    陈淑贤说,她正在干活,没有时间说话,再说孤男寡女的说话,会被大人责骂。
    张不韦见陈淑贤不卖他的账,遂露出流氓的本性,窜到陈淑贤的身后强行抱住她,并按倒在地里,欲行不轨。陈淑贤吓得大声呼救,并极力反抗。张不韦见状,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想挡住声音的传播。幸好就在这时吴尚志赶到了,张不韦遂惊慌逃走,这才保住了陈淑贤的清白,没有受到伤害。
    吴尚志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跑到张不韦逃遁的线路上叫道:“张不韦,你不是人,你是畜牲,竟干出伤天害理之事,你若有种,再来陈家湾,让我打断你的腿,割了你的命根,让你断子绝孙。”吴尚志骂了一通之后,方才解气。他又回到陈淑贤身边帮她提拿玉米,一起返回家中,并招呼陈淑贤以后绝不能一个人上山,防止张不韦再次前来袭扰。
    陈淑贤握着吴尚志的手含情脉脉地说:“表哥,赶快来我家提亲吧,我怕归还不了你一个完整的身体,万一再次遇见了那贼,就来不及了。”
    “好的,我回去找我爸商量确定前来提亲的日子,你尽量小心就是。”吴尚志认真地作出了回复。
    自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张不韦再也没有来到吴家湾练武了。吴尚志的父亲为此事还专门找到张甲长打招呼,要他管教好儿子,不能让他到处害人,陈家之女是吴家的准儿媳,这是亲上加亲,铁板钉钉的事情,外人不要心存幻想,更不要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甲长答复道:“小孩子不懂事,这次他实在有点荒唐,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会严加管束他的。”
    吴父这才放心地回到家中,接着选定了一个黄道吉日,把吴尚志的婚事办了。
    此篇小说绝对是一部精品,若有人不信,你就认真地看完全文吧!
    第十二回 一班人出关探路 七兄弟命丧黄泉

    婚后的吴尚志很快从喜庆的氛围中走了出来,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不能守在家中碌碌无为,遂与众兄弟一道继续练武。
    练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相约到河南省吴家店的宗亲家玩上几天。
    河南省商城县吴家店的吴姓人氏系大别山南罗田县“吴氏孝子”户下的分支,他们是明朝时期从罗田迁移过去的。“吴氏孝子”是罗田吴氏始祖,皇帝封号,朝廷御葬,在朝廷以孝治国的时代名气很大,因此,吴家店的吴氏族人经常都要回到罗田祭祖,双方来往甚密。
    有诗证曰:
    山南岭北众吴村,血脉基因共祖根。
    泰伯家风天下秀,子孙孝悌族中温。
    情牵手足为兄弟,善待邻邦惠德恩。
    义满仁丰前景美,功成绩实世人尊。
    吴家湾的族人到吴家店玩乐,交流武艺也是家常便饭。大家都是宗亲,不分彼此。可是这一次他们去那里,不仅是玩,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研究对付漆树湾岭上的盐卡问题的策略,游玩只不过是一个由头,吴尚志也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来统一大家的思想,防止意见相左的人将秘密告诉了族长爷爷,而致事情小产。
    这吴家店的宗亲甚是好客,吴尚志等众兄弟天天受到了他们的盛情款待,餐餐像是过年一样大鱼大肉的,自产的土烧酒更是喝不尽。这样的情况倒让吴尚志不好意思久呆,认为给宗亲添了许多麻烦,因此,决定还是回家为好。尽管吴家店的宗亲极力挽留,但他们还是起程了。几个人各自购买了一些食盐带着返回,目的是要体验一下通关的过程,以便找出破绽,寻求解决的途径。
    其中有个胆子小一点的兄弟提出,若是直接运盐,一定会让官兵扣留,岂不是白忙一通。大家说,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几个人不成。同伴说,他们有枪,我们赤手空拳是斗不过的。吴家店的宗亲提醒道:“那些官兵虽然有枪,但里面没有火药,那是吓唬人的。”
    吴尚德自作聪明地说:“不错,他们的枪里真的没有火药,前天我们过来之时,发现那个兵将枪口朝下,里面若是有火药,就会掉出来的,这个我知道,我的亲戚家就有打猎的铳,我试用了一下,就是这样的,不知你们看到没有?”
    “看是看到了,他们是官兵,底气足,我们是大耳朵百姓,要矮小一些,就怕到时候,大家都蔫了。”
    “前天,我也认真察看了盐卡的情形,他们只有两个士兵,那枪内如果没有灌进火药,还不如一根手杖,甚至还没有我们的拳头厉害,完全没有什么可怕的。”吴尚志边说边将目光在每个兄弟的脸上扫视了一遍。继续说道:“我们要有先祖吴步云的英雄气概,没有武器就拔一棵树木对阵,我们作为他的后代,也练就了一身武艺,到时候也该挺起胸膛,显露身手,为百姓办好事,此前,我曾想了许多方法为民众解决吃盐的问题,但由于多种原因,统统落空了,如今,是他们逼我们上梁山的,只有冒险一试,若是成功了,之后我们在当地就会像祖上一样受到世人尊敬,继续让祖先的荣光得到传扬。”
    大家听吴尚志这样说来都无话可说了,表示愿意服从他的安排。于是,吴尚志开始谋划行动方案,在他的精心安排之下,大家说干就干,各自备了数十斤盐料,大摇大摆地返回。
    一行人来到接近关卡的时候,吴尚志提议大家在原地休息片刻,再派人前往关口察看官兵的情势,若枪内的确没有火药就径直通过,枪膛若有火药就交纳税费通过,暂避锋芒。
    吴尚全心细,做事认真,遂自告奋勇,愿意前往打探,他空着双手去面见官兵,并主动与官兵攀谈,果真发现这军人将枪口朝下地背着,他还故意打一个趔趄,扯住一个士兵的枪管摇晃了一下,没有听到里面火药的撞击声。于是放心地返回兄弟们休息的地方,告诉他刚才的见闻。
    这时,大家都有了底气,生出了豪气,吴尚志更有把握了,决定硬闯关卡,大家经过合计,决定把食盐合并给五个人挑着冲过关卡,由吴尚功和吴尚德对付那两个军人,他俩若盘查,就出面抵挡,缠住就行,待挑盐的人全部走过关门之后,再择机脱身。由吴尚志负责管控全局,如有变故,一切听从他的指挥,约定以吹口哨为令,作好搏斗的准备。
    计划好了之后,大家依计而行,先由吴尚功等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开道,来到盐卡时,主动与守卡的士兵打招呼攀谈,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同时吴尚功也发现了一个秘密,心中暗暗吃惊,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正是在那原始森林中打短棍的强盗,但他没有伸张,幸好牛守成还没有认出他们兄弟俩。
    吴尚志带领五个挑盐的兄弟也来到了盐卡,并都在奋力地前行。牛守成及另一个士兵见状,知道这五人挑的一定是禁运的食盐,便大喝“停下”。可是挑盐之人根本没有理会,两个士兵欲前来拉扯。吴尚功吴尚德兄弟迅速拦住了牛守成的去路。
    两个军人左冲右突,都无法摆脱兄弟俩的牵制,牛守成偿试着撞,兄弟俩如同一堵墙立在面前,让他们逾越不了。士兵又用双手试图拨,吴尚功兄弟就是两根桩,丝纹不动。两个士兵便采用绕的办法,吴尚德犹似一团水,士兵走到哪里,兄弟俩提前跟在那里,双方一直是如影随行地沾在一起。这时,牛守望成感觉不对劲,难道这些人具有很高的武艺。他定睛仔细地瞧了瞧吴尚功兄弟,然后大惊失色,对着另一个士兵喊道:“蒋得财!他们是前次从三省垴偷运食盐的人,有武功,快退下。”两个军人毕竟都是接受了正规训练兵,迅即一齐后退几步。
    吴尚功兄弟看到挑盐的兄弟已经冲过了关卡,便趁牛守成、蒋得财二人退下的时机撤离关卡。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刻,牛守成与蒋得财互相使了一个眼神,迅速提起钢枪一阵扫射,可怜吴尚功兄弟俩,虽然是壮汉,具有一身武艺,但不知晓这两个军人背的并不是火药铳,而是装填有子弹的钢枪,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最厉害的武器。因此,双腿哪有钢枪快,子弹的速度让兄弟二人反应不过来,双双应声倒下,动弹不得,顷刻便气息全无。
    五个挑着担子的人在吴尚志的指挥下,虽然听到了后面的枪声,但并没有止步,由于他们已经冲过了关卡约百步之遥,认为只要再跑一段距离便无忧了。然而牛守成及蒋得财仍然追了上来,并瞄准枪口,扣动了板机,几排子弹飞出,挑着担子的五个人应声倒在地上,惨案发生的整个过程只是一?间,七个鲜活的年轻人,顷刻就上了黄泉路。
    此时,天色已晚,只有吴尚志仅有一只手臂被子弹击中,痛得厉害,但没有大碍,便使命落荒而逃,有幸他跑的功夫了得,在暮色的掩护下,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牛守成二人走上前来查验,见被射中的人倒在地上,也懒得清数,只顾将食盐全部收集到一处,对死去的人丢下不管了,说:“想跟我斗,没门,你们射我一箭,我就要你们的性命。”
    吴尚志火速回到家中,找到爷爷吴书睿,诉说刚才发生的血案,然后才叫妻子陈淑贤包扎伤口。
    吴书睿连忙召唤户下所有男人一道到大堂议事,大家迅速做好担架,一齐前往漆树湾隘口。大家来到盐卡时,官兵已经将门户紧闭,拒绝与吴姓家人接触,然而所有的食盐却没有留下一丁点。
    大家认为官兵杀了这么多的平民百姓,却是不给一个说法,就把尸体抬到关卡的大门处摆放着,要让过往的行人来评理,尽管是夜晚,都没有一个人退缩,守了一个通宵。到了每二天上午,陆续来了许多过往的行人,顷刻一传十,十传百。远近乡邻达数百人前来围观,纷纷声讨民国军阀政府无道,光天化日之下,枪杀这么多无辜的平民百姓,难道就没有王法吗,做父母官的会不管吗。
    一个家族同时有七口人毙命,这在当时真是惊天的大事件。族长吴书睿见官军不理,考虑这些死去的人都是户下亲属,如果长时间让太阳暴晒,也于心不忍,过意不去,遂决定还是先收尸安葬,待处理了丧事之后再去找政府评理,他不相信这样的大事,政府会完全置之不理,于动无衷的。
    待丧事办理完毕之后,吴书睿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一反常态,果断决定一定要站出来,准备逆天而行,为民请命,主持公道,为死者伸冤。
    阅读小说有人只看适合其口味的情节,有的读者却是喜欢欣党员其情节处理的艺术。
    应该是"欣赏"
    祝网页读者国庆节日快乐!
    第十三回 去县衙告状无果 到武汉求学有门

    吴书睿请人写好了状子来到罗田县政府找县长大人。县长见过状子之后说,这样的大案虽然发生在罗田境内,但我却管不了,这些官军都是上面派来的,税收也不归属我县计账使用,你还是去找上级吧。
    吴书睿听县长这样说来,遂无言以对,认为虽然他是推脱,但不无道理,遂直接赶往黄冈行署,并找到了专员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值班,他自称是专员的秘书,询问有什么公干?吴书睿说是来找专员的,秘书说专员到省府办事去了,过几天后才能回来,有什么事可由他代办。吴书睿遂递过状纸,秘书接过,他认真地看完了其中的文字,然后想了想答复道:“这个官司你是打不赢的,从来只有官员管百姓,没有百姓告官的,民若告官,如同登天,尽管现在是民国,但民众毕竟是文盲,不懂政治,更不懂法律,因此,谁能听你的。”
    秘书说的话让吴书睿听了不舒服,但又不敢表露出来,他和言悦色地说:“这是七条人命啊,而且都是我们吴家年轻人的性命,他们只是挑了一点食盐,又不是盗贼,怎么就能以命相抵呢。我作为族长,不得不牵这个头,来找父母官的政府,我想总管一方的父母官,一定不会让他的子民蒙冤受屈的。”
    秘书沉默了一段时间,慢腾腾,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是政府的文官,那些是军人,这些军人不属于行署管辖,所以我们管不了。”
    “请问他们属谁管辖?”吴书睿询问道。
    秘书见吴书睿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识的人,只好如实交待底细。道:“他们的头子就是湖北省府的吴佩孚,一般的百姓是见不到他的,所以不要说是找他告状。”吴书睿觉得这事如果不了了之,死者含冤、生者含恨不说,单是今后吴氏家族在世人面前就再也没有什么颜面了,肯定会成为各家姓氏宰割的羔羊。在刚才的交流之中,他发现这位专员秘书的态度还是中肯的,并且还算有耐心的,也许对省政府官场上的事情非常了解,便奉上一叠银子,请求他指点迷津,到省府该如何运作。
    秘书得了他的好处,见吴书睿是一个明理之人,便秘密地告诉说:“这个案子是吴氏家族的,而吴佩孚司令也姓吴,他是一个儒将,文武全才,讲究仁义道德,做事有规矩,懂谋略,有家族观念,现在正在湖北任职,你们完全可以跟他套近乎,也许他会给予一个说法。至于如何运作,就看你的悟性了。”
    吴书睿听到这里,心中便有一个底,似乎看到一缕光亮,再也不好多问了,他回到家中召聚户下的兄弟们反复商量,以期蕴酿到省府打上案的行动计划。

    这一段,吴尚志在家养伤,心中十分气恼,不仅没有办成事,还让这么多兄弟死于非命。他心灰意冷,感觉自己太渺小了,过去一直认为自己有见识,现在看来完全是一个无知,一个可怜虫,他后悔当初没有听爷爷的话,还是他老人家有见识。
    忽然,一个头戴鸭舌布帽、身穿学生装的人健步走进了吴尚志的家,吴尚志第一次看到这种装束的人,十分诧异。那人自称是吴尚志的同学,说是专门前来探视他的。吴尚志仔细打量着,还是认出来了,喊道:“你是闻信,之前曾听说你到外地求学去了,怎么又回家了?”同学俩见面亲热无比,彼此寒喧了一阵,老同学就直奔主题。“听说你干了一件大事,尽管事与愿违,毕竟展现了你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胆略和气度。”
    “哎!什么男子汉,完全是鼠辈一个,过去曾认为自己文武兼修,结果在那些钢枪面前,就是一个脓包。”吴尚志一点底气也没有了。
    “你的年龄小,还嫩,不知道外地的世面,我可以带你到一个地方进修几年,将来你的前途就不可限量,那里是人才的摇篮。”闻信故意做出神秘的表情。
    “那是在哪里,这两年你就是在那里吗?”吴尚志神情一振。
    “那个地方就是武汉,湖北省的省会城市,那里曾爆发了武昌起义,清朝就是由此完蛋的。民国政府随即诞生,新政府在武汉创办了一所学校,专门招收国内有一定才干的年轻人就学,学习各种文化知识和现代科技知识,现在竟成为国内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圣地,校内有许多外国的教师,采用的是西式教学,与我们过去就读的私塾完全是两码事,故人们称它为‘洋学堂’”。
    吴尚志突然眼睛一亮,他喜得跳将起来。“我跟你去,你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就走。”闻信肯定的答道。
    吴尚志连忙唤过妻子做午饭,他要隆重款待这位神秘的同学。陈淑贤泡了两壶茶,分别放在闻信和吴尚志面前,便下厨去了。
    闻信也不推辞,两个同事坐了下来。吴尚志问这问那,仿佛就是一个蒙昧的小孩。
    中午,吴尚志请来了爷爷吴书睿一起用餐。席间,吴尚志向爷爷和父母介绍了闻信在武汉就读洋学的事,说他自己也想去。父亲当然十分乐意他的决定,心想,儿子不能甘做池中之物,该让他到大场面上去闯荡一番。可是母亲反对,他主要是害怕儿子在外面又惹上大事。双方争执不下,最后还是爷爷吴书睿一锤定音,同意他到武汉上学的请求。同时还交给了他一个任务,尽量接触吴佩孚总司令,哪怕是他身边的人也行,再就是嘱咐他在外面一定不能胡来,遇事要找学校的老师和同乡同学商量。吴尚志满口答应了大人们的要求,这事算是顺利通过了。
    晚上,陈淑贤心事重重地问吴尚志:“你一个人走了没有人侍候,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又照顾不上你,怎么办?”
    “没事,你在家中好好听公婆的话,做好本份内的事情,待我学成回来,再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生出一大堆孩子,我俩就是美满婚姻了。”吴尚志信誓旦旦的安慰着妻子,夫妻俩说了许多悄悄话儿,一阵鱼水之欢过后,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大早,吴尚志跟着闻信离开了这个生养了他十六年的吴家湾,他的心情十分激动,心急火燎地告别了家人。
    闻信这次回家,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奉组织之命带吴尚志进武汉洋学堂,在学校里他是进步青年,正是共产党组织重点培养的对象。学校里有很多的集体组织,课余时,大家都在各自的群体里活动,一切都是有规矩的,并不是盲目瞎干。
    吴尚志在闻信的引导下,来到了武昌珞珈山下的学堂,并顺利通过了学校的各科考试,正式录入到新设立的班级里上课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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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回 尚志巧遇总司令 吴家筹备打上案

    转眼月余,吴尚志天资聪颖,已经完全适应了学校的教学生活,早晚还在学校的广场上练习一番拳脚,很快就深得学校老师的喜爱和同学们的呵护。
    一天早操后,校长宣布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吴佩孚要到学样来演讲,命大家准时到学校礼堂里聆听。吴尚志这才记起了爷爷嘱咐他接触吴佩孚的事情。
    学校将吴佩的生平以简介的形式写于纸上,张贴在礼堂大门旁边的墙上:
    吴佩孚,生于1874年4月22日,字子玉,山东蓬莱人,著名的军事家、爱国者、中国国民革命军一级上将、现任直鲁豫两湖巡阅使、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秀才出身,投身于北洋军后,便成为直系首领曹锟的第一战将和智囊。吴善于用兵,富于韬略,军事才能在当世中国武人中堪称首屈一指,兵锋所指,无不披靡,更为世人瞩目。曾一战安湘、再战败皖、三战定鄂、四战克奉,有“常胜将军”之名。其人格品德甚高,既讲求五伦八德,也醉心佛老之道,有《循分新书》、《正一道诠》、《明德讲义》、《春秋正义证释》等著述出版。
    吴平生注重修身,廉洁自守,为人忠直,至性至情,称得上是北洋集团乃至民国政坛军界中的佼佼者。
    吴尚志一字不漏地看着介绍,心中竟然生出一种景仰之情。
    上午九点,吴佩孚在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学校的礼堂内,同学们已经进入坐定,吴尚志率先坐到前面显眼地方,他要近距离地聆听吴佩孚的演讲,如果有机会还想向他提出一个什么问话,以便提前为接触他创造有利的条件。
    一会儿,校长上台进行了先期训话,对上午吴佩孚演讲的主题进行说明,然后恭请吴司令讲话。
    吴佩孚穿着大帅礼服,高大威武,站到舞台前面,目视听众一圈,显得风流倜傥,温文儒雅。吴尚志心想,不愧是秀才出身。
    吴佩孚以“中国青年应担负的历史使命”为题,慷慨激昂地发表了演说,礼堂内掌声雷动。之后,校长对吴佩孚的讲话进行了总结归纳,极尽赞美之词。接着询问台下的学生,如果有向吴司令请教的可以提问。
    一个学生举起了手,他向吴佩孚问了一个问题。吴佩孚回答完满。吴尚志便第二个举起了手,吴佩孚准了,叫他提问。吴尚志说:要振兴中华,应该依靠哪股力量,靠政府,还是靠大众。
    吴佩孚答道:“两者相互相成,互相依靠,缺一不可,我们作为民国青年学子,应该具有远大的抱负,既要文武兼修,又要掌握现代科技知识,走实业救国的路子。”吴佩孚回答完毕,接着反问道:“你小小年纪,考虑的问题倒还把握了所我讲的要义。
    校长连忙介绍说:“他叫吴尚志,竟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优秀学生。”
    “原来是我的小宗亲啊。”吴佩孚细看了吴尚志几眼,觉得还算顺眼。他做出一种亲民的样子,又说:“请上台来,我倒想看看你的武艺如何?”吴佩孚笑呵呵地发出了邀请。
    吴尚志假装推脱地说:“在司令面前,学生不敢。”
    校长忙示意说:“吴司令就是爱才惜才,你上来无妨。”
    于是,吴尚志一个箭步,纵身一跃便登上了舞台。这个动作已经让吴佩服知道了他有功底。吴佩孚说:“就不表演套路了,我俩扳个手腕试试,就知道了你的真正功力。”
    吴尚志同意司令的这个决定,俩个人遂各站到桌子的一端,伸出了右手,对握后,双方一齐发力,竟僵持了相当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吴佩孚取得了胜利。吴佩孚笑呵呵地说道:“不错不错,很有功力,将来定是一个可塑之才。”
    这时校长宣布结束上午的集会。吴佩孚退场的时候,还与校长耳语了一会儿。吴尚志看了看,知道校长与吴佩孚熟悉,肯定有很深的交情。

    吴书睿在家中如坐针毡,他不知道那天嘱咐吴尚志的事情进展如何,办得有点眉目没有。决定亲赴省城一趟,了解一番,假若没有弄出什么眉目,就自己想办法亲自去打探。吴书睿做事历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他知道要到省府打上案不多跑几趟路是绝对不成的。一番简单的准备之后,便出发了,经过两天的行程,仅管四百里路够呛,但还是在晚上赶到了。他首先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再向店老板打探到了武汉学堂的具体位置和线路。
    第二天吃罢早餐之后,店老板又为他叫了一乘人力拉车,车夫很快将他带到了学堂的大门口,在车夫的指引下,他很快找到吴尚志。吴尚志见到爷爷,高兴地说:“爷爷,你吩咐的事,略有眉目,但还需花费一定的精力,我会继续努力的。”他把与吴佩孚接触的经历叙述了一遍。又说:“但没有提那件血案。还有将军府及他办公的地方没有去,若是现在去,肯定他还是认识我的。”
    “你没有去他的办公室,也就是没有联系的渠道,现在怎么去找啊。”吴书睿感到为难。
    吴尚志满把握地说:“找他不难,我先去请求校长联系他,待约定之后,我们再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吴书睿这才放心了。
    吴尚志连忙找到校长,说明要找吴佩孚的原由,校长听后,觉得这事有点为难,他知道,吴佩孚很忙,不愿意打扰。可又经不得吴尚志的苦苦哀求,再说校长也是深明大义的,对底层百姓还是有怜悯之心,后来还是答应了,遂去办公室打电话联系。
    对方的答复说,总司令出差去了,他的秘书随时都可以接待。吴尚志便带着吴书睿前往司令部。在卫兵的指引下,爷孙俩直奔司令部办公室。尽管司令部周围戒备森严,但由于提前得了秘书的认可,吴书睿还备了若干打点的粹银两,这样进去就方便多了。
    接待他们的这位秘书戴着一副眼镜,人倒十分精干,显得比较儒雅。吴尚志说明了来意,先递上为他备好的银子,再递上状子。秘书看后招呼道:“总司令到北平办事去了,半月后便回,到时你们再来。但有一事必须向你们说清楚,督军的副官是一个武将,也是总司令的心腹,凡是公事都要先经过他的检验,而且这种检验非常残酷,凡是告状之人都要事先挨他一顿鞭子,若是真有冤,定能承受,凡是承受不了的,定是诬告之人。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若真想告状,就算抽得皮开肉绽,也不能回避哟。”
    说到此处,吴书睿连忙向秘书道谢告辞。说:“到时还需秘书鼎力相帮,我们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秘书回应道:“好说,好说。”
    吴书睿见事情办到了这一步,就是有眉目了,再也不是盲人摸象,便星夜赶回家中,与户下几个有见识族人商量筹措经费,选派前往告状上堂的人手。
    为了措足资金大家一致决定卖掉祖上的田产去省府打上案,并推举吴书彦、吴书宏跟随吴书睿同赴省府,大家认为吴书彦,练的是铁布衫功夫,一顿鞭子是顶得住的。吴书宏是有文化,能说会写,可以随时修改状子。吴书睿有胆有识,上大堂能应付各种场面,这样的安排还算得上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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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回 吴书彦遭受鞭刑 省军官果断结案

    吴书睿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动身,出门之前,三个主事人一齐来到上堂烧香祷告祖先,并立下毒誓,没有打赢这场官司誓不还乡。
    三个人先走旱路,再经水路来到吴尚志就读的洋学堂,在学堂旁边找了一家饭店歇息,吩咐吴尚志赶快联系上次找的那位秘书。
    其实吴佩孚并未出差,而是他要秘书提前问明找他的事由,然后再派人手去核实。当秘书向他汇报了这是一桩血案时,他便选派人手秘密接触案件发生地的军方负责人,了解当时士兵开枪杀人的过程。
    当吴佩孚了解到这桩案件被害之人系皇帝御封的“吴氏孝子”后裔时,心中打了一个盹,自己曾经为了壮大势力,还倡导搞了一个吴氏九省联宗的大动作,“吴氏孝子”的事迹那时就有耳闻,为了在中原大地和吴氏家族面前竖立起高大的形象,对这起发生在宗亲身上的血案,遂有了同情之心,便命副官这次一定要依法审理,秉公判决。
    经秘书的指点,这事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申诉,才有可能公正办案,吴书睿一行选在总司令的必经之地静候。一会儿,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疾驰而来,三人按照提前的安排,吴书睿首先冲了出来跪于道路的中央,手中拿着写好了的状纸举至头顶,口中大喊,请清官大老爷帮忙伸冤。吴书彦、吴书宏拦住骑在战马上的军官,护卫的队伍立即停止了脚步。
    军官果然停止了马步,但却没有发话,后面的士兵赶上前来,对着拦路的吴书彦手起鞭落,一鞭,二鞭,三鞭,一个劲地往死里抽。吴书彦任其抽打,口中还是不停地喊冤。这时,副官才说:“这人可能真有冤屈,这样的鞭子谁能受得了,他被抽了这么多鞭,还在喊叫,可能案情属实,总司令能否接状阅之。”
    吴佩孚听后,看到周围人群踊动,还有记者在场活动,为了在百姓之中树立起良好的形象,便命卫兵收下了状纸,吩咐吴氏家族一行,即刻到司令部申诉。
    吴书睿一行喜出望外,心想有幸提前托人打点了秘书,不然见不见得到司令的面还是个未知数。三人一齐朝着司令部的方向走去。
    这位大名鼎鼎的吴佩孚,在秘书的劝导之下,同意组成临时军事法庭,由副官亲自办理这一案件。吴书睿终于迎来了过堂的时刻。
    副官首先令吴书睿宣读状子,然后令军方进行答辩。军方陈述,士兵之所以要开枪,是由于担盐之人,不听指令接受检查,还与当班的士兵搏斗,士兵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出于自卫才开枪的。
    吴书睿质问道:“你说挑盐之人与士兵搏斗,那么,士兵的伤情在什么地方?这是可以查验的。再说这些人只是挑了一点食盐,也没有犯下什么重罪,难道士兵就该开枪索命吗。”
    这时,吴书宏与吴书睿耳了几句话,吴书睿站起来补充道:“在这次血案之中,还有一个死里跳生出来的人就在现场,当时他也受了枪伤,请长官查验。”
    副官命请受伤者出庭,吴尚志遂站了出来,副官命报上姓名。“本人叫吴尚志,当时我们一行八人,只有我一人受的伤轻微一点,子弹只是从手背射入,才保住了一条小命,其他的兄弟全部遇难,子弹都击中了身上的要害部位。”
    “请出示你的枪伤。”副官继续按照他的思路发话。
    吴尚志遂脱掉上衣,露出了伤疤。法医前往确认,经反复辨认,报告子弹系从手背后面射入。
    这一检验结论,给办案之人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大家都在议论子弹从前面射入和后面射入的性质区别。
    双方争论了许久,最终的落脚点是要查清士兵开枪之时,双方是不是在搏斗。如果是在搏斗,子弹则一定是从前面射入,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士兵就是在自卫的情况下开枪的。如果士兵不是在搏斗之时开枪的,而是在追赶的情况之下开枪的,子弹必然是从后背射入,这样,就可以证明士兵是有意开枪,胡乱执法,就该追究其杀人之责任。
    为了完全弄清案件的关键之处,副官分析,只有开棺验尸,才能真相大白。于是,副官宣布休庭,他进入里面的办公室,请示吴佩妥定夺。
    在吴佩妥的授意之下,临时法庭决定组织人马,选派法医连夜来到吴家湾。第二天早晨,法医令吴氏族人从坟墓中扒出七具尸体排列于一处。此时正值隆冬,这些尸体深埋于地下,幸好没有腐烂。法医命人剪开死者衣服,他再逐一进行检验,
    当时,周围的百姓听说有省府的大员前来断案,围观者众多,现场人山人海。法官一个又一个地认真辨认伤口,发现七个死者身上的子弹都是从后背射入,逐一做好了记录,便于返回时撰写验尸报告。
    副官同时下令,带走了那两个开枪之士兵,一齐到省庭接受判决。经核实,两个开枪的士兵一个叫牛守成,一个叫蒋得财,当时还立案了他们曾经拦路打短棍的罪行。此时,吴佩孚露面了,他宣布:一,判处两个士兵的死刑,以安民心。二,撤销漆树湾岭上的盐卡,让沿线的百姓从此能够吃到便宜的食盐。
    吴书睿一行吃了千辛万苦终于打赢了官司,当天吴书睿兄弟还在住宿旅馆设宴庆贺,吴尚志还请来了同学闻信一起参加。
    宴席上,吴书宏总结道:“这次打上案之所以能赢,就是借用了以其矛攻其盾的作法。”
    吴书睿说:“只是让书彦老弟吃苦了,挨了那么多鞭子,今晚一定要多喝几盅。”
    吴书彦却轻松地说:“不碍事,吃了鞭子,打赢了官司,值!”
    吴尚志要闻信说几句,闻信没有推辞,遂说道:“这次官司赢了,完全是你们巧妙利用了民国法律的盲点和军阀仅存的最基本的人性的结果。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罗田县有史以来平民告官获胜的唯一案例,它必将在家乡世代流传,吴氏家族的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末了,吴书睿反复告诫吴尚志,要他一定要记住这一回的教训,要多听学堂先生的话,有事及时跟闻信同学商量,再也不能惹出类似于这次一样的燎天大祸。
    吴尚志只能肯切地作出回答。
    之后,吴氏家族也因打赢了这一惊天血案的官司传遍了三省数县,吴书睿为民请命的事迹在乡间广为流传,他成为了十里八乡百姓公认的最有担当的族长。
    亲爱的读者,本小说还可以写若干章节,也可以就此收尾,不知大家有何期待?望回复!
    @李八师2022 2022-10-12 15:26:24
    支持佳作。入秋寒凉,疫情反复,文友注意身体,自天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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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朋友关注,愿我们友谊长存,也祝您万事如意!
    续集待之后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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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9-30 02:17:17  更:2022-10-22 22:2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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