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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涯头条]烧脑推理小说:真相边缘[第6页]

作者:冷叔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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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局中局

    徐环被子弹擦伤的左臂传来隐隐作痛,让他走路呈现出左臂紧贴身体,右臂大幅度晃动的怪异姿势。不过,当他听到于东青的话时,心里的惊讶和疑虑远远超出了他生理的疼痛。
    “你是说,高局不让你深查这个案子?”徐环停下脚步,呲牙裂嘴地问于东青。林舒的那一枪,子弹有惊无险的擦过了徐环的皮肤,留下了一成程度的灼伤,这种灼伤虽然不伤筋动骨,但带来的痛感却丝毫不亚于那些重伤。
    “高局应该是这个意思,虽然没有说的太直接,但大体意思就是这样。而且……”于东青也随之停下脚步,把烟头扔到了走廊旁边的垃圾桶里:“而且高局还特别提到让我叮嘱你,不要再深查下去。”
    徐环愣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解:“高局……特意让你叮嘱我?”
    于东青点点头,又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支烟,烟头在阴暗的走廊里,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的闪动。
    徐环盯着于东青闪烁的烟头愣了会儿,没有说话。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这个老狐狸。”
    于东青没有听清楚,他吐了个烟圈,皱着眉头问:“老狐狸?什么意思?”
    徐环轻轻一笑,随即疼的吸了口气:“当年我在警局的时候,局里最了解我性格脾气的人,除了你,就是高局。东青,你倒是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东青一怔:“你?你当年可是祁东市公安系统出了名的刺头,入职培训的时候就敢顶撞教官。叛逆、任性,是那种领导让往东,你偏往西的主。”
    “我去,兄弟一场,我在你心目中就没有优点?”
    “优点……还真不太好找……噢,你对案子的侦破非常执着,只要你经手的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是不可能罢休的,这勉强算是优点吧……还有,你不太尊重领导,就你这臭脾气,要不是高局赏识你的能力,恐怕你早就被开了。”
    徐环点点头:“虽然不太仗义,但评价的还算是客观。东青,看来你很了解我嘛。”
    于东青又吐了口烟圈,不解的问:“那又怎样?这与高局让你不深查案子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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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上伤口的疼痛再次袭来,徐环不由得皱了皱眉:“当然有关系。你仔细想想,你是专案组的组长,要不要继续查下去,决定权在你。可是高局却让你特别叮嘱我,让我不深查案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于东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有点奇怪……也许,高局知道,很多事情我都听取你的意见,所以他才这么说。”
    徐环摇摇头:“不是。我看高局此举另有深意。”他用右手压了压伤口处的绷带,以缓解疼痛。“高局了解我打破砂锅查到底的性格。他清楚,越是不让我深查案子,我越是要查……在这种情况下,他叮嘱我不让我深查案子,东青,你倒是说说,这哪是阻止我啊,分明是教唆我深查案子嘛!”
    于东青恍然大悟,他一拍手,夸张的说:“噢—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真别说,你分析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徐环撇了眼于东青:“什么叫有几分道理,事实就是如此。高局这个老狐狸其实希望我们继续深查下去,所以他才利用我逆反的心理,装模作样地叮嘱我不要深查下去,这样才能越发激起我的好奇心,达到继续查下去的目的。”
    于东青想了想,说道:“不至于吧,高局要是真想深查下去,明说不就行了,我们还能不执行他的命令吗?”
    徐环想了想,说:“我推测。不再深查这起案子,很有可能是上面的意思。高局作为一个公安局副局长,不可能直接违抗上级命令。如果他直接给我们下达继续深查的指令,那就成公然抗命了。高局那么聪明一个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他想达到继续深查案子的目的,只能采用这种方式。”
    于东青皱了皱眉:“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这样查下去,真查出什么问题来?咱俩不就成了替罪羊了?”
    徐环沉吟片刻,说:“应该不至于,高局之所以让你叮嘱我,就是想让我出面查,这样,真出了什么问题追究下来,你和高局顶多是用人不察的小问题,而我又不具备警察身份,不在你们体制之内,因此不存在抗命的问题,有关的纪律处分也不适用于我。最后案子查也查了,上面的人却无法处分,有气也无处撒,这就是高局打的如意算盘啊!”
    于东青深深吐了口烟,感叹道:“他娘的,还真是个老狐狸。”
    徐环拍了拍于东青的肩膀:“东青啊,学着点吧,你还差得远啊,公安局的副局长,没有两把刷子可是当不上的。”
    于东青苦恼的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唉,让我几天不睡觉查案子行,但是让我玩这种手段,我是真不擅长。”
    徐环也说:“公安局的副局长和你这个刑警队队长,虽然级别差的并不远,可是工作的高度可是差了不少。行了,这种事急不得,慢慢练吧,没事多学学人家高局的处事方法。”徐环指了指走廊尽头,说:“走,去会会林舒吧。”
    “你确定你能行?”于东青略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徐环的伤口:“林舒是块硬骨头,恐怕一时半会儿啃不下来,我担心你身体熬不住。”
    徐环笑了笑:“这点伤,小意思。”说完,竟然举了举受伤的胳膊,只不过一阵剧痛袭来,他身子一软,差点瘫倒。
    “我靠,你别吓我,我看,你还是去休息吧……”于东青赶紧扶住徐环,言语间充满了担忧。
    “真没事!”徐环脸上有些着急:“东青,我摘的果子,你总不能不让我尝两口吧。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
    于东青盯着徐环看了一会儿,叹口气说:“好吧,谁破案谁说了算。不过咱们先说好了,如果身体不适,别硬撑,立刻休息。”
    徐环根本就没把于东青的话听到耳朵里,急切的拉开了审讯室的门。
    看到于东青和徐环走进来,审讯室里的钟萧和马千里赶紧站了起来。
    徐环打量了一下被铐在审讯椅上的林舒。林舒此时头发散乱,眼神疲惫,右侧腮帮子上被吴婷婷踢了个肿包,身上还穿着上午那件布满尘土的警服,整个人狼狈不堪。看到于东青和徐环进来,他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于东青说:“老林,好歹也共事一场,有什么要求你就说,能满足的,我们尽量满足你。”
    林舒应了一声,说了句谢谢。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脸看向徐环,脸上略带歉意地问道:“你和吴婷婷伤得怎么样?不要紧吧。”
    徐环走近林舒两步,摆摆手说:“吴婷婷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我胳膊被擦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吴婷婷那一脚,挺狠的吧。”
    林舒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苦笑着说:“真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竟然有如此身手……后生可畏啊。不过我也是自作自受……”
    徐环笑了笑:“你别看吴婷婷文文静静的,她可是他们学校女子散打的冠军,很多男生都不是对手。”说罢,他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行了,寒暄的也差不多了,该谈谈正事了。”
    于东青坐到了审讯桌旁,掏出一根烟递给钟萧说:“给老林点根烟吧。”然后他看向林舒:“林舒,虽然我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推测你是误入歧途……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希望你配合我们工作,这是弥补你自己罪行的唯一方式。”
    林舒接过钟霄递过来的烟,狠狠的吸了口,沉默了一会儿,说:“误入歧途是高看我了。我走的路,虽然说有些身不由己,但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都这么大年岁的人了,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徐环在于东青身边坐了下来,清清嗓子说:“老林,我很奇怪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你这个老刑警动手杀人。希望你把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们,争取宽大处理。”
    林舒没有说话,默默的吸了几口烟,抬起头说:“既然我已经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我肯定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至于宽不宽大处理,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知道,我犯的罪行,即使处理的再宽大,恐怕也是个死。”
    于东青和徐环对视一眼,说:“你先说吧,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以后的事情。”
    林舒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用低沉的嗓音开口道:“徐环,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果然是名不虚传,把我精心设计的伪装完全识破了。栽在你的手上,我无话可说。”林舒又接过一支于东青递过来的烟,贪婪的放到嘴里深深吸了两口,说道:“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杀死周远,对吧?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杀他是为了冯玲。”
    于东青惊讶地喊了一声:“冯玲?”
    林舒点点头:“对,是冯玲。很少有人知道,冯玲是我的初恋女友。”
    林舒这句话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惊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如果不牵扯凶杀案的话,这一定是个能引起局里那些大妈级女警们热议的话题。
    林舒自嘲的笑了笑:“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我很瞧不起,也不理解那些为了女人什么都可以做的男人,呵呵,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为了女人去杀人!真是莫大的讽刺!”
    徐环开口道:“看来,你杀死周远,是蓄谋已久的,对吧?”
    林舒点点头:“没错,确实是蓄谋已久……真要说清楚这件案子,恐怕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你们早就认识了,对吧?”徐环问道。
    “没错,我和周远、冯玲二十年前就认识了。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就是同学,而且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当然,那时候都是很纯粹的友谊关系。后来,我与冯玲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读大学期间,我们俩确立了恋爱关系。周远则没考上大学,去读了一所中专性质的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海西区分局当警察。我跟冯玲的恋爱关系一直很稳定,毕业后,我们甚至开始筹备结婚。但不幸的是,冯玲的家庭极力反对我们的婚事。你们可能不了解,冯玲的家境非常优越,她的父亲是干部出身,对冯玲择偶的要求非常高,尤其是对男方的家庭背景非常看重。”林舒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更加黯淡:“相比之下,我的家境却非常普通,我父亲是一名个体户,母亲是纺织厂普通工人,与冯玲的家庭条件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唉,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拆散了多少年轻的情侣啊!”徐环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我俩就是这些悲催的情侣中的一对。”林舒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冯玲的父亲坚决不允许我们在一起,而冯玲又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她在她父亲和我之间,坚定地选择了他的父亲。为了让冯玲跟我彻底断绝关系,大学毕业后,冯玲的父亲把冯玲送到了美国去留学,而我则心灰意冷的回到了祁东市,在一家国企里担任会计。后来祁东市公安系统大幅度招收新警察,在周远的极力建议下,我也考入了海西区分局,在派出所干了两年,又进了刑警队,这一干就是近二十年。”
    于东青抽着烟问林舒:“你那时跟周远的关系还不错吧?”
    林舒嗯了一声:“相当不错,我俩曾经在刑警队共事了一段时间,那时我俩关系非常好,又都是单身,经常上下班都在一起,用现在的话来说,跟基友差不多。”
    “我俩关系开始恶化是在1996年。”林舒的语气开始变得沉重起来:“那一年,冯玲从美国留学回来了。那时冯玲已经26岁了,但是仍然单身。我心里还惦记着冯玲,因此一直没有谈女朋友。我找过冯玲好几次,看得出来,冯玲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可惜他的父亲还是坚决不同意。为了能让冯玲的父亲看得起我,我拼命工作,想尽快谋个一官半职,出人头地。就当我整日忙于工作,疲于办案的时候,一个绝望的消息把我彻底击倒:冯玲竟然要结婚了,而她要嫁的未婚夫,正是我最好的朋友,周远。听到这个消息,我简直要疯掉,我跑去质问周远,为什么要夺兄弟所爱,他却只是对我淡淡地说了几声抱歉,丝毫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后来我才知道,周远的家庭背景也不简单,是他父亲主动向冯玲的父亲提亲。而冯玲的父亲也乐于同这样的家庭结合,于是就力主冯玲和周远结婚。至于周远,他根本就不爱冯玲,而只是看中了冯玲父亲的权势。同样,冯玲也并不喜欢周远。”
    “这两个人没有爱的人之间的结合,注定是个悲剧。结婚后,二人关系变得非常畸形。周远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事业上,丝毫不关心冯玲的感受。而冯玲则像守活寡一样,享受不到正常夫妻之间的恩爱。我曾经去找过冯玲,劝冯玲离婚。可那时候冯玲已经怀孕了,为了孩子,她打算就这样将就过下去。”
    “我彻底死了心,从此断绝了与周远、冯玲的来往,希望忘记过去这些经历,从新开始生活。可是冯玲始终在我心中挥之不去,因此,我这个年纪的人了,却一直没有结婚。不仅情场失意,在职场上我也是个失败者。从警这么多年来,我工作虽然比较努力,但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更没有什么人脉和背景,因此混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刑警。即便如此,我还是很热爱警察这个职业,我没有妻子儿女,警察这份工作,就是我人生的寄托。”讲到这里,林舒有些动情,眼睛里闪起了泪花。他抬头看向徐环,感慨地说:“命运就是这样无常,如果不是那次我和冯玲在街上偶遇,可能我现在……也不至于沦为阶下囚。”
    徐环问道:“噢?你什么时候偶遇的冯玲?”
    林舒抽完一根烟,举起面前的一次性纸杯,喝了几大口水,继续说:“大概是三年前吧,是我在街上执勤的时候遇到的。当时我看到冯玲迎面走了过来,本来是想绕开她的,以免见面尴尬,但是她已经看见了我,并绕过来跟我打了招呼。也就是这偶遇,重新点燃了我们之间已经沉寂许久的感情。”
    “冯玲告诉我,她过得很不好。周远的父亲在几年前因为受贿被判了刑,这基本上宣告了周远仕途之路的终结,因此他辞职干起了私人侦探。不过周远脑子活,能力也强,似乎干的不错,赚了许多钱。冯玲也辞去了银行的工作,当起了全职太太。就是这样一个理应被旁人所羡慕的家庭,却让冯玲感到窒息:这些年,周远基本对她不理不睬,话也懒得说两句,只有孩子的事情能够让他俩说几句话。周远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他的私人侦探业务上,对冯玲和孩子甚少关心。这种冷暴力,甚至比打骂更让冯玲难以忍受。”
    “冯玲不止一次向周远提出离婚,周远每次都坚决不同意,因为他需要一个外人看起来比较幸福和谐的家庭来给他撑门面,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冯玲父亲的一些人脉和资源。他的私人侦探业务的客户,大部分是一些企业,而这些企业大都是由冯玲的父亲居间介绍给周远的。”
    “周远不同意离婚,那就离不了吗?冯玲为什么不向法院起诉离婚?让法院判决呢?”徐环问道。
    “呵呵,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现在法院判决离婚非常谨慎,是需要证据的。冯玲和周远的婚姻虽然名存实亡,但是看起来却很不错,尤其是周远并不存在什么过错,因此即使起诉到法院,法院也不会支持的。”林舒解释道。
    “就因为他不同意离婚,你就要杀了周远?”于东青有些诧异。
    林舒眼神一暗:“也不仅仅如此。虽然听说这些事情之后,我内心很愤怒,但并没起杀心。不过一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引爆了我对周远的仇恨,从而动了杀机。”说话的同时,林舒的眼神也充满了杀气,面部肌肉狰狞,仿佛还要把周远再杀一遍,他恨恨地说:“一个月前,周远知道了冯玲和我还有来往,他气急败坏,竟然把冯玲狠狠地殴打了一顿。”
    徐环皱了皱眉,不解地问:“可是我们对冯玲的尸体进行了检验,在她的身上,并没有近期被殴打的痕迹啊?”
    林舒淡淡笑了笑:“徐环,亏你曾经也是警察。周远曾经干过刑警,对于怎样把人打疼而不留伤痕,他一直都很有心得。他把冯玲毒打一顿之后,还威胁她,说每发现冯玲跟我联系一次,就会狠狠打冯玲一次。冯玲实在受不了了,来找我哭诉。这件事坚定了我杀死周远的决心,而且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冯玲。”
    “冯玲同意了?”
    “没有。冯玲一开始被我的想法吓着了,她坚决不同意。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没有主见。我劝她说,周远已经毁了你半辈子,再不杀死他,你的一生都会毁在他手上。就这样,她架不住我一遍又一遍的劝说,终于点头同意了。”
    “在确定了要动手之后,我苦苦思索杀死周远的方法。我想了无数种方案,但最终都遇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那就是观海园小区内密如蛛网的监控摄像头。不管我采用何种方式,都会被监控摄像头拍下踪迹,因此,即使我杀了周远,自己也会很轻易的被警方识破。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我绝对不想因为杀了周远而把自己搭进去。因此,我发疯似的研究如何逃开摄像头的监控,最后,我终于想出了能够躲开摄像头监控,逃脱法律惩罚的完美杀人方法。” 林舒说到这儿,先前沉重的表情已被一脸兴奋所代替,仿佛这个杀人方案是他自己一个得意的作品。他继续说:“我是一个刑警,我知道现在刑事案件的侦破高度依赖监控摄像头。我想,与其捉摸着如何躲开监控,还不如将计就计,利用现在破案高度依赖监控摄像头的特点,设计一个误导警方的方案。经过反复的思考和论证,我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作案方法。不过……这个方法虽然完美,但是必须需要另一个人的配合,配合我的这个人,就是冯玲。”
    徐环说:“冯玲所做的就是在你进入别墅之前开枪,从而制造凶手行凶的假象吧。”
    林舒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徐环说:“没错,冯玲在我的计划中非常关键,可以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把我的计划告诉冯玲之后,冯玲紧张的要命,甚至想要放弃杀死周远的计划。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并提前对她进行了训练,尤其是训练她能够熟练的开枪。”
    “几天前,冯玲告诉我她儿子在3月11日晚上有一个汇报演出,要很晚才能结束,而恰好那天也是我值班巡逻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一向对孩子的事情漠不关心的周远,竟然也表示要去参加。冯玲还告诉我,前一段时间他们的别墅刚刚进行了重新装修,房屋内甲醛的味道比较重,每次两个人一同回家,都是周远先进入别墅开窗散味。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于是,我仔细研究了作案的细节,提前推演了整个作案过程,并且从一个刑警的视角进行了审视。经过这些准备,我认为整个过程应该是无懈可击了。唯一让我担心的事情就是冯玲的精神状态,她的压力很大,非常紧张,虽然她没有说要放弃,但明显可以看出来她对亲自参与这件事情有些抵触。我非常担心她到了真正实施时会出什么幺蛾子……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能尽量的做冯玲的思想工作,让她放下包袱,大胆的下手。”
    “时间过得很快,终于到了动手的日子。3月11日那天下起了绵绵细雨,这倒是一个计划外的情形,但是应该对我的计划没有什么影响。那天上午10点左右,冯玲像往常一样开车到超市采购一些日常用品。我俩约在超市内的一家快餐店见面,我特意找了一个监控拍不到的位子,把装着手枪的一个包给了她,然后我们就先后离开了。”
    “枪里有几发子弹?”于东青问道。
    “枪里有一发空包弹,两发实弹。”林舒说:“子弹现在管控的很严,我必须尽量少用,才能减少作案的嫌疑。借这次见面的机会,我正好观察一下冯玲的精神状态,如果不对劲的话,我会取消这次计划。但当时冯玲状态还可以,并没有过度的紧张和慌乱,这让我坚定了实施计划的信心。”
    “晚上7点多,我就开着警车在街上巡逻了。我不慌不忙,遇到一些小打小闹的治安事件我也不管,生怕影响了我的计划。冯玲预先在我手机里装了一个小应用,可以随时向我的手机发送位置信息。到了九点半左右,我通过这个应用看到冯玲离开了演出场馆,于是我开车来到观海园小区附近,停在离小区还有几百米的路边,等待冯玲他们回来。”
    徐环笑笑说:“真是不错的计划,如果是普通的车辆这样停在路边,我们事后查监控的时候肯定会怀疑,可是如果是一辆警车这样的话,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面对徐环带有强烈讽刺意味的“夸奖”,林舒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咳嗽了几声,又接过一支烟点上,继续说:“我车停的位置是周远他们进入小区的必经之路。快十点的时候,周远的那辆轿车从我的警车旁边驶过,开进了小区里。于是我下车来到了观海园小区的门岗处,假装向值班的保安借火,实际上是利用他来做不在场证明。”
    “与此同时,冯玲那边也在按计划顺利进行。当时,我并没有在别墅里,事后也没有问冯玲别墅内的详情,不过应该是按照预想的方案顺利进行。周远在车辆停在他们别墅门口后,先行下车,进入别墅开窗户,过几分钟后,冯玲也会进入别墅,在门口拿出藏好的枪,发射一枚空包弹,这就是10点11分那一声枪响。我的计划的关键就是这一枪,这一枪是当天晚上唯一的一声枪响,保安、邻居都会听到,甚至会引发别墅周围几辆车的报警器。这样,所有的人都以为林舒是被这一次枪击杀死,造成林舒死在10点11分死亡的假象。而且冯玲枪里发射的是空包弹,没有弹头,因此在别墅里找不到枪击的痕迹。”
    “枪声响起之后,我在小区门岗处听到了枪声。我内心一阵激动,这一声枪响代表着计划进行顺利,也代表着我要出手了。接下来,我用最快的速度向别墅跑去。这时,我根本不用担心监控的问题,因为我有巡逻警察这一身份作掩护,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听到枪声之后,赶到别墅去履行警察职责的。”
    这时,徐环打断了林舒的话:“慢着,在枪声响起到你进入别墅这段时间,别墅里发生了什么?周远也应当听到枪声了吧,他难道不会做出反应吗?”
    林舒答道:“我当时不再别墅里,也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形。不过之前我和冯玲考虑过这个问题。周远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从事私人侦探这一行,得罪的人也不少。周远这个人对自己的命非常爱惜。再者,他是一个对妻儿漠不关心的一个人,因此,我推测,他听到枪声以后,应该会躲起来。”
    “事情应该就像我们事前计划的一样发展。当我冲进别墅后,冯玲正在别墅的一楼,她手里拿着枪,靠墙站着,脸色发白,神情非常紧张,似乎随时可能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我连忙上前接过了枪,用唇语问她周远呢。她神情有些恍惚,眼角泛红,似乎要流出眼泪来,我知道她可能还有些犹豫。我当时也很着急,狠狠地晃了一下她的肩膀,终于她精神崩溃了,瘫坐在地上抽泣起来。我顾不上安慰他,因为时间紧迫,我不得不继续实施我的计划,好在冯玲已经完成了她最关键的工作,接下来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可惜接下来并不顺利吧,你似乎遇上了一些麻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周远应当进行了激烈的抵抗。”徐环说道。
    “呵呵。”林舒苦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那是一种夹杂着幽怨、不解以及无奈的表情;“直到那个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我深爱一辈子的女人,在最关键的时刻,还是背叛了我。”
    “什么!?背叛?!”于东青和徐环二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背叛?!”于东青和徐环二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没错。其实我当时应该想到的,冯玲在见到我之后的表现就非常不对劲,可是当时我只以为她对杀死周远还有一些不舍,没想到她的泪其实不是为了周远,而是为了我而流,在她的眼里,即将死掉的那个人,其实应该是我!”林舒两眼泛红,胸脯因呼吸加快而激烈的起伏着。
    于东青不解的看着林舒,等待他接下来的解释,可是林舒这个身高八尺有余的汉子,竟然捂着脸抽泣了起来。他又看了眼徐环,徐环正皱着眉头出神,似乎在思考林舒的话。
    “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冯玲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徐环抬起头,开口说道:“看来,冯玲提前将你们的计划告诉了周远,而周远决定将计就计,引诱你前来杀他,然后他再以正当防卫的名义杀死你。老林,我猜的对不对?”
    林舒接过钟萧递过来的一块纸巾,吃力的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和鼻涕,略微颤抖着说:“你猜的非常对,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冯玲最终还是放弃了我,选择了周远。她是如此的无情和狠心!”林舒深深呼吸了几口,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接着说:“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当时时间很紧迫,我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周远杀死,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安慰冯玲。我迅速拿过冯玲手里的枪,从口袋中掏出准备好的消声器安装好,径直走上了二楼。二楼走廊里很暗,只有一个房间开着灯,从门口透出一些微弱的光线。我一边眯缝着眼寻找林舒的踪迹,一边握紧手枪,准备随时开枪。”
    “我走到亮灯房间的门口,正打算探头看看房间内的情况,我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当时就觉得情况不对,赶紧一个侧闪,就地一个侧滚翻,躲到了几米之外。几乎就在我闪出去的那一霎那间,我看到白光一闪,一个黑影手持白森森的匕首捅到了我刚才站的位置。这个黑影,正是周远。”
    “走廊里很阴暗,我看不清周远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周远发出一声冷笑,说:原来是你啊?老朋友,怎么来我家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呢?呦,手里还拿着家伙呢,这是要干什么啊?”
    “看到周远已经认出了我,我干脆举起枪对准了他:周远,别怪我,是你把我和冯玲逼到这一步的。”
    “周远发出一声怪笑,说:老林啊老林,冯玲刚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觉得你总不会对我这个老朋友下杀手吧,啧啧啧,直到现在我才相信,人心叵测!没想到你还真是无情啊!”
    “周远的这句话像晴天霹雳打在我的头上,冯玲竟然把我们的计划提前告诉了他,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一时间,震惊、愤怒、悲伤、绝望像潮水一般把我淹没,我甚至踉跄了一下,差点瘫倒在地上。”
    “周远发出哈哈一声怪笑,说:林舒,你也太高估你的魅力了,冯玲永远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说完,他端起匕首朝我扑了过来。”
    “我当时有些恍惚,看到周远朝我扑来,我下意识的举枪朝他射去,这么近的距离,以我的枪法,我有十足的把握一枪将他打死。可是没想到,当我扣下扳机以后,手枪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心中一阵骇然。这时,周远的匕首带着白光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只能尽力往后闪,同时拿手臂护住我的脖子。还好我的反应够快,总算躲过了这一击,不过右手臂却被他划了一道,开始往外渗血。”
    “周远一击未中,阴阳怪气地说:老林,这么多年没较量了,身手不错啊,竟然还这么敏捷。”
    “我一看胳膊出血,心想不妙,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血如果留在现场,会很麻烦。”
    “看我不说话,周远发出一声怪笑:没想到吧老朋友,冯玲早就按照我的意思,把你枪里的子弹全部卸了出来,只留了一发空包弹。现在你的枪里一发子弹也没有,就是块废铁。赤手空拳,你从来没有打赢过我,何况我还有这把匕首呢,你就认命吧!说完,周远又拿刀向我扑了过来。”
    “关键时刻,我来不及想冯玲的事情,看到匕首刺来,我瞅准时机,飞起一脚正中周远拿刀的左手,把匕首踢飞了出去。周远一个踉跄退到了墙边,一脸的惊讶,还有些许的恐惧。”
    “我对他说:以前在警队的时候,擒拿格斗我的确没有赢过你,可是自你离开警队后,你还锻炼吗?我可是每天都训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周远见势不妙,拎起身边一个桶向我扔了过来,我闪身躲开了桶,可是没想到桶里还有些装修剩下的乳胶漆,溅到了我的身上。我有些慌乱,抬头一看,周远又拎起一个桶朝我扑来。这次,我抬手开枪射击,这次没有失手,一枪击中了周远的额头。周远应声倒地。我上前查看了一下,他当场毙命。”
    徐环惊讶地问:“你的枪不是没有子弹了吗?怎么把周远打死的?”
    林舒苦笑了一下,说:“按照之前我和冯玲商定的计划,我提前把枪交给冯玲,让她先打一发空包弹。但是提前把枪交给她,我始终不太放心。如果她没把枪藏好,让周远发现了呢?如果她太紧张,没有射出空包弹呢?万一枪出故障呢?因此,有备无患,为了以防万一,我自己身上又带了一把枪,没想到,这个决定竟然救了我的命。当我发现第一把枪没有子弹的时候,就趁当周远跟我说话的时候,悄悄掏出了那把备用枪,并且迅速装上了消声器。”
    于东青很纳闷:“这把备用的枪你是哪儿弄来的?装备科怎么没有记录呢?”
    林舒解释道:“这把枪不是局里的枪,而是我从赃物室弄出来的枪。”
    “赃物室!?”于东青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前一阵子,我们局刚换了一名赃物室的管理员。管理员不是重要岗位,因此都是工勤编制。新来的这个小伙子对规章制度也不是很熟,因此,我谎称到赃物室查东西,很方便的就从赃物室里拿出一把以前收缴的手枪来使用。”
    徐环问:“既然有这个便利条件,你为什么不首选用收缴的枪支呢?为什么还冒险使用自己佩发的枪弹?”
    林舒答道:“赃物室里只有一把手枪,而且是老式的五四式手枪,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无法使用警局的空包弹,而空包弹在我的计划里至关重要,因此,我还是要首选使用我自身佩戴的枪。”
    徐环点点头:“那这把枪你之后怎么处理了?”
    林舒说:“用完后,我就把他放回赃物室了。你们可以去查查,现在这把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于东青叹气说:“你就不怕查赃物室的时候发现枪少了子弹,从而怀疑你吗?”
    “不会的,首先,你们没有线索,不会查到赃物室里来。其次,海西区分局的赃物室管理员是工勤,经常换人,本身登记记录就非常混乱,很多赃物,尤其是年岁稍微长一点的都没有登记,甚至找不到了。因此,即使赃物登记有些出入,也基本上都以保管不善草草了事,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临下班了又来活,亲们,晚上更啊,
    @清风AN 2016-12-09 18:35:06
    仅就这一更来讲楼主写的有些勉强,林舒供述连协勤都骗不了。杀人是超级大事,那三人都是正常人。林舒杀周远很牵强,周知道后反手杀林更不可能。除了突发,不是说杀我,我就一定要杀你的。而最不可能是朱玲联手加准备杀林舒。这些判断是林舒供述基础上。还有就是林舒故意这么说取得内应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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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看完下一章就明白了
    不能剧透,只能说,情节还会有反转……本书的一大特点就是,千万不要以为你现在读到的内容就是真相……所以本书起名:真相边缘。
    于东青听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马千里,说:“老马,等弄完了这起案子,告诉你们局长,赃物室的管理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马千里脸都白了,赶紧点头称是。
    徐环朝林舒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林舒继续了他的供述:“杀死周远以后,我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非常冷静,思路也异常的清晰。我用极短的速度分析了一下整个事情的过程,对自己的伤口进行了一下简单的处理,然后清理了一下现场的一些痕迹:我把被匕首割破、溅上白色乳胶漆的的警用雨衣脱下并折叠起来,藏到了我的警服内侧。幸运的是,警用雨衣覆盖面比较大,我的警服上没有溅上乳胶漆,而且胳膊上被匕首划破的地方痕迹不明显,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令我头疼的是我鞋上溅上的白色乳胶漆,这么多散乱的白点,短时间内很难彻底清理干净,也不可能把鞋脱下藏起来……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周远的鞋子。他的鞋子上没有沾上白色乳胶漆,而且我两个人身高相仿,鞋的尺码也差不多,于是我灵机一动,把我俩的鞋子换了过来。当时我还觉得自己的这个做法很高明,可是没想到被徐环注意到,成为破案的一个突破口。”
    “之后我又走进书房,把书架上的书弄乱,造成凶手在找东西的假象。做完这些之后,我走下了楼梯,看到了瘫坐在地上,正在流泪的冯玲。”
    “冯玲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十分惊讶,身体也似乎震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埋头哭了起来,并没有其它的反应。当时我对她只有满腔的愤怒和厌恶,几个小时之前,我对这个女人还充满了爱,还愿意为她牺牲一切,想想真是不可思议。我走到她面前,对她说: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活着的是我。她没有说话,还是一个劲的哭泣,然后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说: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我心中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厌恶,事情都到如此地步了,她还在说假话。但是我现在还需要她的配合,来掩饰我的罪行,所以我还不能跟她撕破脸。于是我告诉她在警方来之后该怎么回答问题,尤其是告诉她要对警察说自己丢失了钱财,以把这起案子伪装成谋财害命的盗窃杀人。”
    “我没有再理会冯玲,我并不太担心她不配合,因为她也是共犯,我俩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再一次确认现场不再有破绽之后,我打电话给了110指挥中心,汇报了案情。再之后你们就都来到了现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舒神色有些疲惫。他喝掉了杯子里的水,然后躺靠在了椅背上。
    “没想到,短短数十分钟内,竟然发生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于东青感叹道:“林舒,你的确很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林舒没有在意于东青的挖苦,他接着说:“我个人认为,我的计划非常完美,虽然在实施过程中发生了突然的变故,但是我把它控制在了可控的范围之内。尤其是我安排冯玲打出的那一发空包弹,因为当晚只有这一次枪声,因此警方会自然而然的把枪声响起的时间认定为凶手行凶的时间,而我却在这个时间之后以警察出警的名义进入周远的别墅,这样我自然没有任何作案的嫌疑,即使监控拍下了我进出别墅,但不会有人认为我是凶手。用徐环的话说,我玩了一个时间差的游戏,呵呵。”
    徐环盯着林舒等了一会儿,看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开口问道:“你……这就讲完了?”
    林舒耸耸肩:“对啊,讲完了。怎么,我讲的还不够明白?”
    徐环笑着摇了摇头:“差远了。很多事情你还没讲明白,我问你,刚才你的供述没有提到周远的笔记本。我之前也说过,周远的笔记本被凶手撕下了几页,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撕下这几页纸张呢?”
    林舒依然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听到徐环再跟他说话。
    于东青心中也被这个问题困扰,见林舒不慌不忙的跟没听到一样,不由得心中火起,正要张嘴训斥林舒,却见徐环在一旁摆了摆手,示意先不要着急。
    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林舒抬起头,睁开眼睛,平静地说:“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目的……我只是想通过撕下笔记本上的纸,来设置一个凶手是为了找东西而杀人的假象,以迷惑警方,诱导他们偏离正确的侦查方向。”
    听完林舒的解释,于东青不由得看了徐环一眼,徐环似乎没有太注意林舒的回答,只是轻描淡写的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问道:“还有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被凶手袭击,是不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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