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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连载——百 年 浮 世[第20页] |
| 作者:罗锡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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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03 09:09:13 支持 ----------------------------- ganxie zhich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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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03 09:09:13 支持 ----------------------------- 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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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第六章 李大信最想听到的话听到了，心里乐不可支，对男人刚才将她弄得筋骨酸痛的粗鲁手脚也就不再计较了，但她还是补充了一句：“往后还得花点钱，请先生来教娃娃们念书，做人。你看看他们一个个成天就晓得吃呀喝呀的，猪变的一样。”李丛周不耐烦地说：“你是当妈的，这些事情就不要烦我了。”有时候，李大信就会将这个话题扯到李大国身上，口气极为强烈：“大国又在拿脸色给我看了，要是在小时候，我就甩他几耳光。当初我叫你不要要他，既然不亲生的，你就是把心都掏出来煮给他吃了，他也不会念你的好，搞不好还会说是应该的。这不，我没说错吧，才多大呀，就觉得自己是个人材了，我就看不出他有哪点比我们大世好。先说给你听了，你把耳朵支起来，哪天他要是把我给惹火了，将他赶出李家，你可别阻拦，骂我心狠手辣！” 李丛周对李大国的态度却跟李大信相反，他曾经多次在李大信跟前表露出他对李大国的喜爱超过了亲生的李大世，这让女人非常生气和冒火，有好几次在想念在重庆的大儿子时，跟李丛周吵得非常凶。 李丛周后来便改变策略，他清楚，整个李家的内务，必须得由这个精力充沛、聪慧绝顶、心高气傲又心狠手辣的女人来操持，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从道上捡来的儿子同这个女人闹僵，因此，每次李大信这么气恨恨地说起李大国的时候，他都摸棱两可地说：“都是在我们跟前吃饭长大的娃娃，哪个我都舍不得动着指头。大世是大世，我不稀奇他，哪个稀奇他？大国嘛，当初我也是看他可怜，他看我们的眼神，哪像一个在襁褓里的娃娃，倒像是在认我是他亲爹似的。况且你晓得，我们的老辈子虽说置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可镇上的人只是不敢当着我们的面说罢了，在背后，舌根都快嚼断了，算命的都说要我们后人做做善事，积点德。我也是听了他们的话，才把大国捡回来的，你也是点了头的，说把他当大世的亲兄弟看的。一句话，都是我们一把屎一泡尿拉扯大的，说那些生分的话，还不是扇自己的耳光。”李大信道：“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你们男人辫子都剪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心思变了，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我也是一句话，大国你该管教还得管教，要是你不管，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李丛周肚子一个冷笑：“你这个烂婆娘，难道还能在李家掀起大浪来吗？那你就试试看。老子是干大事的，懒得和你罗嗦！”心思便飞到那些年轻的鲜活的肉体上去了，涂得浑身香喷喷的李大信，在他看来，跟昆明富顺荣州宜宾的上好女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根棒槌，一块茅坑的石头。李大信也常在赤裸裸的男人身边想，不就是会装吗？谁看不出来？你还不是官府吃官粮打官腔的人，再折腾，还不就是天宝镇的大户，一个有钱的粗野男人，一个心黑的买卖人而已，那些官人，倒是一个个道貌岸然、斯文正经，但谁都清楚，那也是装的，可人家装，装得是那么回事，装得出味道和气派来，装得让全镇的人都服他们，明明知道他们是在装，可还得说他们的好话，还得去舔他们又脏又臭的屁股，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做官的说了算，他们屁股一坐，就能将所有的人和天宝镇都给坐扁，你一个李丛周，有那么大的能耐，也装出一副官态，打打官腔，眨眨官眼，放放官屁来给我看看呀？我可算是看明白了你的肠肠肚肚，到底还是一个买卖人。 因此，李大信便拿李大国嚼腊肉的事对李丛周说：“看你怎么管教儿女们的，坐没个坐相，吃没个吃相，声音还那么大，嚼牛筋么？” 李丛水早已习惯李大信说话的尖酸刻薄和不顾在场人的感受的习性，却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眼光在两人之间扫老扫去。 李胜男尽管常年跟着李大信或李丛周在买卖场上跑，算是父母做得意的生意场的继承者，深得李大信的喜爱和李丛周的器重，但她却不喜欢大哥李大世，以为他为人太阴，对李大国倒是另眼相待，说二哥不多言多语，从不在人背后说人短长，人也长得好看。只要不跟两个当家的一起做事情，李胜男经常找理由和李大国说话。但事情往往由不得人心所向，也就是说，很多人事之所以让当事人感到别扭、懊恼和痛苦，大多是一厢情愿造成的。李大国偏偏不喜欢李胜男，以为她太像李大信。因此，两个人即便经常坐在一起吃饭，闲时在院子里说话，却极为不投机，每每争吵不休，关系相当紧张。当李胜男长大后得知李大国不是亲生哥哥时，大喜若狂，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慕，立即找到了充分的理由，只是这些隐藏得极深的感觉和爱慕，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李大国无数次毫不客气地对她说：“一看到你我脑壳就冒青烟，就跟你妈看到我一样！”李胜男的小姐脾气犯了，吼道：“我是我，我妈是我妈！还有，你老说这种打脑壳的话，就该挨板子。我妈就不是你妈了？”肚子里却得意洋洋地说，你有本事的就喊呀，我妈不是你妈，你妈不知道在哪里，你妈把你甩了，是我妈我爸爸把你捡回来的，你要是敢说我妈不是你妈，我就敢当我妈面说我喜欢你。李胜男这么一嗓子，李大国便紧闭着嘴巴不吭气，像一块石板一样戳着。李胜男也没有办法，只好气咻咻地走开了，时间一长，倒是身材高挑、略显消瘦的李大国不住地挠头，不知道如何应对以后的局面。 李大信话音一落，李胜男就瞪着她，说：“妈，你什么都要管，连我们吃饭睡觉都要管。二哥吃饭的声音从来都很小，哪大了？还有，二哥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没有胃口，下午我们还在说这个呢。” 这是李胜男头一次当众人的面，红着脸跟李大信大声说话，让李大信大为吃惊，惊讶和不满突然僵在了脸上，成了一块玉色的绸缎，被绷在了机器上似的。但李大信毕竟是过来人，很快她就缓了过来，轻微咳嗽了几下，说：“既然我是你们的妈，就该管教你们，要你们好好做一个让人不耻笑的人。你二哥既然身子不舒服，就该去抓药，你也该先给我说说。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老不长脑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让人替你们操心？” 李大国冷冷地说：“我没要你替我操心！”回过头对李胜男说，“我也没让替我操心，还说谎呢，我身体好着呢，尽瞎说！”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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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2025 2015-08-04 10:02:28 看望朋友，拜读大作。 ----------------------------- 感谢支持！！ |
| 持续更新中，欢迎阅读和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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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04 18:32:44 支持 ----------------------------- 感谢谷育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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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儿相亲哟 2015-08-02 15:30:34 顶起来。。 ----------------------------- 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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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2025 2015-08-05 08:22:31 早上好 ----------------------------- 感谢支持，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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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一些名字 2015-08-05 15:46:55 不容易，佩服 ----------------------------- 感谢支持，问好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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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05 17:08:48 支持，祝大成！ ----------------------------- 问候，远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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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第七章 李胜男将碗里的饭菜朝李大国兜头泼去，然后将碗摔得粉碎，转身冲了出去。 多年以后，当李大国死去的消息传到李丛水耳朵里的时候，他才有心仔细地回想了当初那个蚊虫飞舞，空气潮湿，天宝镇被一道道瑰丽的霞光笼罩着的黄昏，他和李大国在镇南门外那棵巨大的黄桷树下交谈的情景，忍不住一阵唏嘘。他想，要是那次能将这个侄子说服，将他带出天宝镇，也许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李胜男歇斯底里的喊叫终于被李丛周李大信的呵斥加哄劝声制止住了。 李大国满脸通红地等着李丛周两口子的训斥，但李丛周两口子跟着李胜男冲出去之后，就没再回到饭厅。 另两个太太闷着吃玩饭，便带着子女走了，也没跟坐在李大国旁边的李丛水打招呼。这两个业已苍老的女人原本也不大喜欢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娃娃的小叔子，更瞧不起李大国。这让两个年轻人好生尴尬和恼怒。但这些在明眼人看来，都是因为李大信的缘故，她几乎成了李家老少的眼中钉，却因为她已是李家的皇后，有时连李丛周都得让她几分，人人只得忍气吞声，装着什么都不晓得的神情，在李家闷着过活。 李大信是个需要人捧她，追她屁股听其差遣的女人，见李家男女一窝蜂地在她跟前装沉默和冷静，一时也颇失望，久之便有些恼火了。她对李丛周说：“我原以为只有管家那号人才是闷骚，想不到你们李家的人，都是这种人，难道都是跟老二学的？”李丛周想了想，说：“老二才不是闷罐罐，真正闷的是老四和大国。”李大信轻蔑地说：“你不过是替你们李家说好听的，给他们留了面子，只有我这个外人，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一个比一个精灵，爱装，装得就跟皇亲国戚似的。”眼见这女人越来越放肆，李丛周就有些不舒服了，当即就给了她一副阴沉得出酱汁的脸，让她碰了一鼻子一脸的灰。 到得后来，李丛周两口子也拿老七李丛水不上眼，好容易等到他到成都大学堂读书去了，但他还是经常回到天宝镇来，让李大信不得不时时揣测着他回来的目的和动机。她说：“老七也是田里的螺蛳，有肉长在肚子里，谁都看不见。他是不是冲着你们李家的产业来的？”李丛周说：“你说说，除了五妹六妹，李家哪个人不惦记着李家产业？”李大信又碰了一记不软不硬的钉子，心中更是着恼，却无从发泄，便拿刘大成等下人出气，甚至拿宜宾胖丫鬟肥大的屁股开玩笑，有时也训斥二儿子李大国，造成只要李大国觉得自己那些事情没有做好，都要被严厉训斥的局面。李丛周说：“大国都成人了，你不能动不懂就呵斥，打骂。要是他往后娶了媳妇，媳妇要跟你找总帐算，你怕不一定是对手！”李大信若有所思地说：“哼，我怕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李家的媳妇，除了我，有哪个象话？什么事情都要我跟着你去卖命，她们可倒好，一只只母乌龟一样，一碰到好事就伸出脑壳，什么都要，一遇到烦心劳神的事情，就把脑壳缩回去了，什么都是享现成的。”李丛周说：“说大国就说大国，不要把其他人牵涉进来，你们女人那张嘴巴，可是诸葛亮的连弩发射弓箭，哪儿都是你们的靶子。”每每这么说来，李大信就不吭声了，李丛周便在肚子里说：“这鬼婆娘，就是这点好，跟其他女人一句话要翻来覆去地说大半天的德行不一样，只要话到了，意思也到了，嘴巴就闭上了。要是她太阳穴那里再长几根青筋，恐怕真要成为武则天的。” 李丛水将李大国带到南门外，在黄桷树下的一块长石条上坐了。 旁边是几个纳着鞋底的中老年妇人，见了李丛水和李大信，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又各自忙活去，说着属于她们生活中的话。一群小孩子滚着铁环从城门口呼啦啦地冲出来，兴奋地喊叫着，沿着墙角，朝东边飞快地跑去。一个推着木头架子车的年轻人，满头大汗地从河边大道上走过来，车上装的是一四坛子白酒，远远便能闻到一股酒香。几个年轻人从泥土中冒出来似的，突然出现在他跟前，厉声叫着他的名字，说等你的酒等了多时了，怎么现在才来。这些人中就有管家，刘大成和一个长工。 李丛水望着一群人朝镇里走去，便对李大国说：“我就说嘛，我们家的酒那么烧人，一喝就上脑壳，原来是这乡下人酿的，绝对没掺水，不然，大哥嫂子可是不会放过他的。” 纳鞋底的妇人旁边坐着一个抽旱烟的白胡子瘦削的老头，他接过李丛水的话说：“七少爷有所不知，这年轻人的酒可是咱们这一带最烧脑壳肚皮的酒了，他老汉儿的手艺可是祖传的，酒已经好喝得不得了，不料到了他儿子这一辈，手艺更精。你可别小看了那年轻人，那酒可是真的没说的，纯高粱酒。” 李大国轻轻地说：“我喝过，打脑壳得很！” 那老人说：“打脑壳不要紧，只有那种一喝就让人脑壳痛的才是烂酒。这年轻人的高粱酒，可是越喝越香，连醉了，出的气都是香的。” 李丛水和那群纳鞋底的妇人都笑了起来。 一个妇人说：“你们男人出得气还香？你们出的气，不是酒气，就是烟气，臭得死人了，一天到黑都喝不够抽不完。你看看人家李家，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从不乱吃乱喝，人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哪像你们，从大到小，邋遢得很。” 那白胡子老人笑着说：“我们这种人，怎么能跟七少爷他们一家比？你不是说了吗，人家是大户人家，我们是下人。” 七少爷摆了摆手，略带尴尬地说：“你们可是在变相嘲笑我们李家呢，我们也喝高粱酒的，也醉，也吐。” 白胡子老人说：“听说你们家还喝洋酒的！” 不料李大国咕哝了一句：“还洋尿呢，什么都喝！”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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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2025 2015-08-07 09:46:09 继续跟读。 ----------------------------- 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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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伢子 2015-08-08 00:09:08 进来看看~~！~11 ----------------------------- 远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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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p215 2015-08-08 12:11:24 《活着》，一部现代社会纪实小说，一名身患绝症的记者，选择用自己的情感故事，来透视这个权钱交易、看脸的社会的种种百态！一个美女记者遭遇的情色陷阱，让我们看见人性之美丑。 （地址： http://bbs.tianya.cn/post-feeling-3903323-1.shtml ） ----------------------------- 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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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锡文 2015-08-06 22:37:35 第十四卷 第七章 李胜男将碗里的饭菜朝李大国兜头泼去，然后将碗摔得粉碎，转身冲了出去。 多年以后，当李大国死去的消息传到李丛水耳朵里的时候，他才有心仔细地回想了当初那个蚊虫飞舞，空气潮湿，天宝镇被一道道瑰丽的霞光笼罩着的黄昏，他和李大国在镇南门外那棵巨大的黄桷树下交谈的情景，忍不住一阵唏嘘。他想，要是那次能将这个侄子说服，将他带出天宝镇，也许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李胜男歇斯底里的喊...... ----------------------------- @宁夏马鹰 2015-08-08 20:29:24 唏嘘不已 支持！ ----------------------------- 问候马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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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刀 2015-08-08 13:02:46 偷得浮生半日闲，三刀携新作《走出伏虎场的人们》前来看望老朋友 @罗锡文 ，请安问好！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47004-1.shtml ----------------------------- 感谢何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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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2025 2015-08-08 11:06:51 周末愉快 ----------------------------- 周末愉快！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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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再2015 2015-08-09 09:35:44 问候朋友，早上好！ ----------------------------- 问候寂寞不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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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第八章 白胡子老头和那群妇人都听到李大国的话，都吃惊不小，纷纷拿询问和好奇的眼色看李大国，但见李丛水在场，不好做出探究李家家丑，要看李家笑话的样子，只有两个妇人咬上了耳朵。一个妇人说，莫看李家在外体体面面，了不得，其实体面一家子根本就合不拢，看看这做七爸的和做侄儿的，开始装得还像那么一回事，可一说起他们李家，脸皮就垮下去了。虽说他们有的是银子，可日子嘛，过得就没那么安逸。另一个说，你说得也是，人模狗样是做给别人看的，至于自个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也只有自己知道。你看七少爷的脸色，跟他侄儿一样，苦焦苦焦的，准是被李大信那狠婆娘给整的，要是李丛周搞不定李大信，李大信可真是一条蛇呢。云云。 李丛水李大国隐隐听到了妇人的话，又恼火又难堪，烦躁得不行，便坐到黄桷树巨大树冠的阴影边上，那里距伊水码头不远。因不是赶场天，也没有李家货船开来，码头来往行人很少，只有渡船一趟一趟地来去，船上都是稀稀拉拉的人，有时对面码头上只有一个人，也得将他渡过河，即便两岸无人，船空着，也得不停地来回。这缘于一次吵架。某日船家见对面只有一人，便懒散了，高声喊等人多了再开船过去。船家说话算数，果真等到对岸人多了才将船撑过去，没料先前那人脾气暴躁，一上船便将摆渡的夫妇骂得两眼黯淡满面死灰。 李大国突然说：“当年爷爷和大哥，就是从这里坐船出去的？” 李丛水说：“伊水可是我们李家发家的河，大部分货物的进出，都得靠它。你爷爷和你大哥大世就是从这里出去见了世面的。” 多年以后，李丛水想起这个情景，才明白过来，当初他这个不是亲侄儿的侄儿，在看起来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其实已经渐渐表露了他的心思，也已将他自己的行为控制，或者说，他已隐隐意识了自己很快就会拿出主意，沿着他爷爷和大哥的出行线路，到他渴望的地方去，而李丛水那时慧根还未完全成熟，钻不到侄儿的肚子里去。他屡次万般懊恼地想，我要是在那天明白了大国的意思，强行将他带到成都，跟自己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去重庆，他就不至于那么早就撒手人寰。 李丛水曾对他婆娘说：“你没见过大国，他性子倔强，不多言多语，但肚子里算盘敲得精，脑壳灵醒，拿得住主意。” 但他婆娘问的却是：“长得怎么样？” 李丛水不假思索地说：“目清眉秀，一表人材！” 他婆娘鄙夷地将嘴巴拉长，就像白鲢鱼嘴巴刚刚闭上那样子，嘴角撇着，将两边的肉拉得又紧又长。她说：“只要一说起你们李家的人来，不是绝顶聪明，就是相貌堂堂，好象天下就你们李家出人。” 李丛水笑着说：“至少在天宝镇，我们李家在哪个方面都无人可比。” 他婆娘道：“在我跟前，你随便吹壳子，下巴吹落了，我再给你安一个。” 李丛水又是一笑：“真要吹，也得要有吹的本事，李家都是实实在在的人材，哪儿是吹壳子？哪想官府和学堂中的衮衮诸公，没黑没白地吹，什么东西到了他们那里，就跟真的一样，我可从不迷信官场那些人的说辞，课堂上先生讲的，我也不敢完全苟同。但在地方上，有些人事可真不是吹的，风水好，人聪明，当家的会操持家庭，一家人和睦，能干，不闹出点动静和名声来，都不行。我们李家可就是占了风水好人丁旺的优势，做买卖都得做大买卖，念书的都能进大学堂。你要是真不信，也不怪你，自从你跟我成家，在天宝镇就没呆上多少日子，等天下太平了，交通也改善了，我再带你们回去，在天宝镇住上几年，到时候，说不好你也会在他人跟前说我们李家人能干。” 他婆娘说：“说来也是，你们李家在我印象里，除了你和你那个大哥，还有那个看样子不把你们李家罩住就不善罢甘休的大嫂，可是一片空白。要是等我们老了再回去看看，恐怕没人会认识我们，你们李家的人能不能让我们进屋，都成了问题。不过，就你说的你那个不是亲侄儿的李大国，成了你惦记的人，说明他还是有些才干的。偌大的一个大户人家，怎么就没人看出一个人的才干呢？” 李丛水说：“说得也是！唉，是可惜了，我要是早点发现他有本事，依我的关系，让他进正规军队，像大世那样，是不没任何问题的，他不也就走正路了吗？没料到他偏偏做了土匪，居然还是川东湘西黔东北的土匪大头目之一，没有长好脑壳的人，能让那么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听他的？” 他婆娘说：“我书没你读得多，大道理不会讲，可你这句话我就不喜欢听了。我可不觉得但凡当上土匪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料，那些男人，还不是因为穷，才走到那一步的。我倒是觉得像你们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大多为富不仁。” 李丛水显然是生气了，他腾地一声站起来：“现在是国共两股政治势力全力拼杀的时期，日本人也占领了东北，一切都说不清楚。日本人距我们这里还远，就不说了，说了也没用，但关于土匪，还有共产党，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最好把嘴巴闭上。土匪就是土匪，就是该千刀万剐，蒋介石也已将湘西宣布为匪区，那可是定性了的，不能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婆娘说：“这是在家里，都不能随便说几句？好，我不说了，就你对，你对完了，你是教书先生，什么都是你说了对，说了算。你教的破书去吧。” 李丛水怒气未消，说：“你自己不长脑壳，居然怪我说话不好听了？反正有关政治，土匪的事情，你们女人家家的，绝对不能开口，否则，那可是要砍脑壳的。” 他婆娘正要走开，听了他这话，又转过身来：“你真把自己当教书匠，不得了了？我可看不出这社会上的人会实心实意地看重你们这些教书先生，倒是你们把自己当一回事，真以为自己是拯救苍生的先生，迂腐，愚蠢。” 他无奈地说：“你看你看，是我对完了，还是你对完了？几千年的文明，无数文明的传播者教书匠，都被你一眼看穿了，说透了，你才是我们的先生呢。” 那个夏天的黄昏，天幕已经由明亮变成灰暗，李丛水和李大国还在伊水河边说着话。当天宝镇另一大户人家的家长坐着滑竿，后面跟着背长枪和大刀的家丁，经过南门口时，李大国对李丛水说：“要是革命军打到天宝镇，或者白莲教打进来，或者土匪趁黑冲进天宝镇，你说他们是抢劫刘大麻子一家呢，还是会先抢或只抢我们李家？”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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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刀 2015-08-09 09:42:21 看望罗兄，加油鼓劲兼打气！ ----------------------------- 远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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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再2015 2015-08-09 09:35:44 问候朋友，早上好！ ----------------------------- 问候寂寞不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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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09 10:27:41 支持好作品 ----------------------------- 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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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10 11:19:24 支持，点赞 ----------------------------- 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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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2025 2015-08-10 16:18:00 继续跟读 ----------------------------- 问候风荷举，握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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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再2015 2015-08-10 22:32:46 晚上好！支持、顶起！ ----------------------------- 问好，握手，祝笔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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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刀 2015-08-10 23:10:51 来看望罗兄，问个好啊！ ----------------------------- 问候何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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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11 10:00:08 支持 ----------------------------- 感谢 支持，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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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刀 2015-08-12 16:46:11 本人打赏了200大洋表示心意，未显示，请查收。 ----------------------------- 何兄富有，大方。非常感谢你的支持，握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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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2025 2015-08-12 09:36:04 问好。支持。 ----------------------------- 感谢支持，问好，身体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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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12 11:40:35 支持 ----------------------------- 问好，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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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再2015 2015-08-12 17:03:37 问候，支持。 ----------------------------- 感谢寂寞不再的支持，远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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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再2015 2015-08-12 17:03:37 问候，支持。 ----------------------------- @罗锡文 2015-08-13 01:05:22 感谢寂寞不再的支持，远握！ ----------------------------- @寂寞不再2015 2015-08-13 17:40:36 好嘞，远握。下午好！ ----------------------------- 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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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13 20:38:24 支持! ----------------------------- 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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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婆娘正要走开，听了他这话，又转过身来：“你真把自己当教书匠，不得了了？我可看不出这社会上的人会实心实意地看重你们这些教书先生，倒是你们把自己当一回事，真以为自己是拯救苍生的先生，迂腐，愚蠢。” --------------------------------- @宁夏马鹰 2015-08-13 20:53:09 迂腐已经让人难以忍受，再加上愚蠢，那就更令人难以忍受啦！ ----------------------------- 问候马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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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刀 2015-08-13 23:40:50 看望锡文兄，握手问好加拥抱！ ----------------------------- 感谢何兄的支持，问好！！ |
| 继续更新中。 |
| 欢迎阅读和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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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2025 2015-08-14 13:34:48 继续欣赏 ----------------------------- 问好。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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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14 13:53:01 问候朋友，继续支持 ----------------------------- 感谢支持和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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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再2015 2015-08-14 16:58:18 顶好文！朋友加油！ ----------------------------- 问好寂寞不再，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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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2025 2015-08-15 07:36:29 早上好 ----------------------------- 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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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第九章 李丛水向来对打打杀杀极为反感，以为不管是业已垮台的清朝，还是后来的袁世凯，还是而今的各路军阀，还是所谓的革命军，在他看来，都不算善类，他们打过来打过去，也是为了一小撮有钱有权的人，连一根稻草都不会给下层人，更谈不上信仰。当李大国被问及诸如此类的问题的时候，他要么不回答，要么巧妙地避开，要么直接露出对诸如此类的问题的厌憎或不屑。时下，李大国还是头一回同他谈这样的话题，也是第一次看出他与别人很不一样，立即便意识到他心里头一定像滚开水一样翻滚着，不像泼他一头冷水，只得强行压制住一肚子的不屑和怒火，说：“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人，以什么目的，以什么手段，一定要打到我们这种既富庶又偏僻的地方。依我看，如果是土匪和军阀，肯定是先抢劫刘大麻子，刘大麻子家境虽然略比我们李家逊色一些，但他太过张扬，跋扈得很，时常在盐场上跟大哥暗中作对。悄悄他坐在滑竿上看我们的样子，其实也就是一只土鳖。如果是白莲教或革命军，依我看，肯定只抢劫我们李家。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李家号称天宝镇头号大户，盐场都开到昆明重庆成都去了，他们要的是面子和实在的钱粮。像刘大麻子那类人，他们是瞧不起的。可惜白莲教早栽了，青莲教也只是冒了一串气泡，就啪地一声爆了。你要是多读书，不说读咱们老祖宗们几千年来的历史，单读读最近几十年的事情，动动脑筋，就会发现，我们李家人跟白莲教还是有点关联的，至少你祖祖和你爷爷，都跟外面有过联系，其中就跟白莲教打过交道，关系不算一般。可惜我是家里最小的，他们都贬我是嫩尖。我要是早点出生，就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了，比如下层人闹事情，成都那边搞的保路运动，武昌起义，袁世凯和孙文的争斗，世界大战，还有北京那边的大学生闹事，动静都很大，我们四川大学也都受到了影响，除了一些老掉牙的学究表示反对或根本就不屑于过问之外，年轻人都跟吃了鸦片似的，天天喊着要打进北京去。” 这下轮到李大国对李丛水的话题不感兴趣了，甚至他对李丛水是大学堂里的大学生这个身份都不以为然，他向来以为念书的人干不了事情，就会说空话充壳子，因此，在李丛水说到北京大学生闹事时，便把脑袋别向一边，明确表示这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嘴巴上却冷不丁地冒了一句：“七爸，要是你生下来的时候有白莲教，你会参加吗？参加了之后，会干些什么事情呢？” 李丛水也意识到了李大国不想听他那些与他生活不沾边的事情，却因为话题被岔到一边，便有些不快，道：“什么白莲教黑莲教的？我要是官府，必将那些穷鬼和暴徒统统杀掉，将他们丢到长江喂鱼去。” 李大国猛地回过头来，在傍晚越来越暗的光线中，用一种在李丛水看来极为陌生，又极为狠毒的眼神，鞭子一样，啪啪两声抽到他脸上：“要是李家人中有人想穿了，去当了暴民，你也会带官府的人看他们的脑壳？” 被侄子这话搞得措手不及的李丛水，本想趁机好好给他讲讲大道理的，但他还是迅速醒悟过来，虽然自己是念书的，但侄子年龄却比自己大，虽说是自己的晚辈，却也不能在他跟前端架子说狠话，因此，在片刻的恼火和尴尬之后，他强作笑脸地说：“我也是随便说说，闲聊嘛。几天前我去宜宾寻找你二妈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枭雄呢，在你二妈的坟前跪了半晌，说是要替像她们一样的受苦受难者寻找到一条路。可今天，我却无法控制自己了，可能我们李家的人，彼此之间，甚至包括我们自己对自己，都是一个谜。” 李大国咬着嘴唇的样子，在李丛水看来，极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那是一张二十多年来，始终不被人看好、熟知，乃至被看透的，却是一张俊朗的面孔，但在李丛水看来，英俊，仅仅是这个侄子的外表，其中透露出的坚毅倔强，才是他骨子里的东西。这个发现使李丛水惊喜不已，却又隐隐感觉到不安：“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呢？” 李大国将一块石头扔进伊水河中，平滑的水面被砸起一大朵水花，将水草中觅食的鸭子和鹅吓得嘎嘎嘎地尖叫着，扑腾着翅膀，逆着河水，朝上游扑去。几片羽毛被它们扇得很高，在空中翻转一阵后，又轻飘飘地落在水面上，随着流水，迅速没入横在伊水河面的一层乳白色的薄雾之中。 李大国说：“有一句话，不知道七爸觉得是不是有道理。” 李丛水问道：“什么话？” 李大国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李丛水，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李丛水又吃了一惊，极力掩饰住了一脸尴尬，说：“我真没看出来，你娃娃一天到黑在不吭声不出气，闷罐罐一只，没想到你肚子里还有这么多下水，还敢拿读书人开涮。你不念书，实在是可惜了。不过，自古大器晚成的人也不是不多，你要是想念书，我觉得是可以的，小时候你跟大世胜男仁来他们一起念过一段时间的书，有底子。” 李大国瓮声瓮气地说：“不要在我面前说读书，更不要说李胜男，她不是个好东西，爱钱如命，又死要面子，简直就是二大妈的影子。” 李丛水朝越来越被黄昏的光线纠缠得模糊不清的李大国说：“算了，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况且胜男也不是你说的那号人，至少嘛，她不是坏人。你们从小到大，跟大世玉松他们，不都这么打打闹闹着过来的么？” 李大国说：“不一样！” 李丛水说：“那你说说，有哪些地方不一样？” 李大国说：“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一样，我有时真想把她们母女两个都吃了！” 李丛水以为侄子在笑话，心里也就轻松了许多，但后来，他得知了侄子所做的事情，便觉得伊水河边的那个傍晚，他确实没有搞明白李大国的心思，把头都像痛了，便极力自责，却又立即为自己找了借口，对他老婆说：“要怪也得怪天黑了，我看不清大国的脸，他说的每一句话，在当时听来，都不可能当真的，有的听起来，就是一个娃娃说的气话。唉，我哪里晓得他肚子里花花肠子，跟读书人一样多，一样弯弯拐拐的，没有一句话敢相信。” 他老婆微微一笑：“看来，你也学会了糟蹋读书人了，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文化人的翘楚，当了大学教书先生，往后在讲台上，可不能由着自己来，不然，那可是误人子弟的，你该懂得为人师表是什么意思。” 李丛水叹息道：“我连说一下我侄子的事情，都要考虑到自己的是学堂里的先生，这哪里还把我当人呢？教书先生越教书就越容易不像一个人，以后连吃喝拉撒都免了。” 这次是他老婆将他的话当成了笑话，但这个女人没料到的是，他可是真那么想的。女人老说：“要是不想当教书先生了，你就早点带我回天宝镇，跟着你大哥嫂子做盐巴买卖，我可是喜欢喝茶的，做茶叶买卖我可不输人。至于丝绸，那可是我的命，我妈就是一个即便穷死也要穿质地上乘的丝绸做的衣服的人。” 李丛水将那次他和李大国分手时说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女人：“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咱们天宝镇，咱们四川，都是管用的地方，到时候你们看，不晓得有多少人会前脚接后腿地跑到我们四川来，就跟唐朝皇帝逃难一样。我们李家是靠盐巴发家的，到时候，盐巴可是会成为稀罕物的，金子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 女人道：“说那么远干什么？你看见没，我今天的肚子，好象又大了一圈，小东西在里面不老实，都蹬了我好几脚了。”那时，他婆娘已经怀孕。尽管他也为即将为人父而兴奋不已，但每次自己挑起的话题，都被老婆打太极一般给格挡开去，让他颇为不悦。 李大国那天听到李丛水的话后，就站了起来，在夜色渐渐将黄桷树罩住的时候，用背朝到他，狠狠地咕哝了一句：“关老子球事！” （本卷完 稍后继续） |
| 继续更新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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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育 2015-08-17 11:34:33 好文，支持！ ----------------------------- 问好，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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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锡文 2015-08-06 22:37:35 第十四卷 第七章 李胜男将碗里的饭菜朝李大国兜头泼去，然后将碗摔得粉碎，转身冲了出去。 多年以后，当李大国死去的消息传到李丛水耳朵里的时候，他才有心仔细地回想了当初那个蚊虫飞舞，空气潮湿，天宝镇被一道道瑰丽的霞光笼罩着的黄昏，他和李大国在镇南门外那棵巨大的黄桷树下交谈的情景，忍不住一阵唏嘘。他想，要是那次能将这个侄子说服，将他带出天宝镇，也许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李胜男歇斯底里的喊...... ----------------------------- @宁夏马鹰 2015-08-17 20:51:10 能让一个人歇斯底里，可见其受到的冲击之大。 ----------------------------- 感谢马兄的支持，握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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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2025 2015-08-17 12:32:26 继续支持 ----------------------------- 感谢支持，问好！ |
| 持续更新中。欢迎阅读和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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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殁 2015-08-17 22:10:49 不错 ----------------------------- 感谢阅读，问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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