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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黛玉传 穿越石头记

作者:稻村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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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黛玉传 第一章 穿越石头记


    林府,未时左右,林府花园内,太阳暖暖的照着花园。正是春天,花园里的花儿开得甚好,满园姹紫嫣红,很是养眼,就连花园的空气里弥漫着各种花香。此时,在花园回廊里,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急匆匆往正房而去,她步履匆匆,神色有些慌张,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丫头名雪雁,是林府老爷林如海的女儿,林黛玉的贴身丫鬟。她此时正要找林府老爷林如海。她疾步来到正房,看见肖姨娘的丫头正看着猫儿打架在那看得津津有味。她疾忙过去对那大丫头道:“敏之姐姐,老爷呢?我有急事要见老爷。”
    敏之是肖姨娘最信任的丫头,那丫头看上去十五六岁,瘦削脸,尖下巴,眼睛大大的颇有几分姿色。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冒冒失失的雪雁,用手指在嘴边一竖厉声且轻语警告道:“雪雁你找死啊!老爷和姨娘在午休呢,夫人才过世,姑娘又病着,这眼看是不好了的,老爷正伤心着呢,小姐这次落水犯了伤寒,皆只因你照顾不周,姨娘好不容易安抚好老爷,你这又闹,惹恼了老爷,没你好果子吃。”
    雪雁毕竟年少,没敏之有心机,加上确实着急,她见敏之拦阻,急了道:“敏之姐姐,你这话说的,本是李姨娘崴脚不小心撞到我家姑娘,还是我把姑娘救上岸的,这倒如何怪上我了,如今真是姑娘有事,我这才来找老爷,这事若是耽搁了,姐姐如何担待得起?”
    敏之一听黛玉有事,想那黛玉昏迷几天了,想来怕是不行了,顿时心内暗喜,却按耐住喜悦道:“大夫都说小姐没的救了,你如此冒失过来,莫不是小姐已经随太太去了?这事既然已经如此了,那也不急于一时,得让姨娘慢慢说与老爷知道,老爷刚刚失去太太,已经很是伤心,你这样急脚猫一样去回姑娘的事,老爷如何承受得起,你且回去,我家姨娘自有安排。”
    雪雁见敏之铁定心要拦她,她又是个没有主见之人,急得哭了道:“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姑娘病情加重,还不是姨娘照顾不周,如今姑娘哪里就死了?你这是安心咒姑娘死,如今偏是姑娘醒来了,刚刚还和妈妈要了一碗粥喝,我特来叫老爷过去看看,或是没事了,或者再请大夫瞧瞧,若是真没事也让老爷爷欢喜欢喜。”
    敏之一听,脸上掠过一丝阴毒的表情,她还想拦住雪雁,雪雁便在外屋叫起老爷来。敏之知道老爷肯定听见了,她忙悻悻的进去禀报。林如海正和肖姨娘说黛玉的病情,肖姨娘也是满脸凄然在那安抚老爷。如今敏之来报说小姐醒了,林如海大喜,冷脸对肖姨娘道:“你不是说玉儿没得救了吗?姑娘怎么就醒了呢?是不是你没有上心,你这还不跟我过去看看,着人找大夫来,好好的为姑娘诊治,我通共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也跟她娘去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我通通把你们赶出去。”
    肖姨娘一听老爷发怒,顿时吓得全身发抖,老爷对她们最是冷心冷面的,若是哪里不如老爷意,老爷翻脸比翻书还快。黛玉能够醒来是她意想不到的,黛玉本来身子弱,这次落水也没有好好帮她医治,这眼看就不行了,怎么又醒了呢?莫不是回光返照?她心内又暗暗欢喜。嘴里却道:“阿弥陀佛,姑娘昏迷了好几日,妾身也甚是着急,天天为姑娘在菩萨面前念佛,如今能够醒转,自是菩萨保佑。太太对奴婢恩重如山,老爷又通共就这么一个女儿,妾身哪里敢怠慢呢,老爷错怪妾身了,姑娘既然醒来,老爷快过去看看,姑娘没事,老爷欢喜,太太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肖姨娘说完,忙和林如海急忙往黛玉屋里走去。
    这林如海之祖曾袭过列侯,今到如海,已经五世,本只袭三世,只因当今隆恩盛德,额外加恩,到如海父亲又袭了一世。虽是世禄之家,却是书香之族。如海探花出身,被当今皇上钦点巡盐御史,今已五十,娶妻贾氏,生一女名黛玉,现已五岁。后生一子,止三岁,去岁亡故。如海和妻子贾敏感情甚好,对女色向来不好,家里只得三房姬妾,肖氏,李氏,洪氏,当年贾敏怀孕,便把自己带过来的丫头做了房里人,便是肖氏。
    那肖氏本颇有几分颜色,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明里暗里勾搭过姑爷,奈何姑爷心里只有小姐,她一直不曾上手。其实夫人本也知道肖氏不轨之心,但想着肖氏毕竟是自己带过来的丫头,自是比外面买的好些,因这次自己怀孕便允了她。 那肖氏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想着除了小姐,府中自是自己最大,便每天想着法子痴缠如海,如海本不在意这些,加上夫人有孕,便长歇在肖氏那。
    谁知那肖氏沉不住气,为有如海的恩宠,便在小姐面前未免得意。贾敏察觉她心怀不轨,这才为如海又纳了两位绝色美女。那两个姬妾为争宠,自也是费尽心机,如海有了新欢忘旧爱,冷落了肖氏,肖氏未免怀恨在心。只是贾氏知她有不轨之心,便不让她怀孕。那肖氏便怀恨在心,明里暗里做了不少勾当,贾氏不曾察觉,肖氏无后,其余两妾自然皆无所出,这个中原因如何,自然只有肖氏明白。
    贾敏先生一女,爱如珍宝,肖氏便做低做小,一心只为小姐,对如海冷冷淡淡,重新得到小姐信任。贾敏也是大意,待肖氏如同从前。儿子三岁生日出的意外,皆因肖氏做的手脚,皆因故事早定,合该如海无后,夫人再没想过是肖氏所为,只是怀疑李氏和洪氏,自然,李氏和洪氏虽和如海欢好,却从没怀孕。
    这么多年,贾敏想着自己对肖氏不薄,不知肖氏怀恨在心,更不知肖氏早在她饮食里下毒,女儿生下来就带病,她也因为常年食有毒之物,又痛失儿子,郁郁寡欢,身体渐垮,终于在黛玉五岁时身亡。贾氏弥留之际,肖氏才咬牙切齿跟她说出前因后果。贾敏虽然恨透了肖氏,却也无可奈何。到底她是聪明之人,贾氏不动声色,临终却把黛玉叫过来,含笑把黛玉托付与肖氏,却抓住黛玉的手,暗里告诉黛玉,自己和黛玉弟弟是肖氏所害。黛玉何等聪明,自是一点就透,虽然恨透肖氏,自然也是一点也不透露出来,母亲过世,她大恸,哭得晕了过去。
    从那日起,黛玉每日本也防着那肖姨娘,却怎之夫人死后,如海念及肖姨娘是太太带过来的人,未免看重一些,肖姨娘趁机把李姨娘和洪姨娘拉下水,那日不曾防备,黛玉被李姨娘撞下水去,亏得雪雁识水性,把小姐救上岸来。黛玉身子本来就弱,这被水一泡,又正是春寒料峭,所以是请了大夫来,确实难再好。弥留之际,她又挂念父亲,又想着弟弟和母亲都是肖姨娘害死,大仇未报,正在那踌躇不定。突见房中走来一僧一道,那道人对她道:“绛珠仙子,你尘缘未了,孽情未报,如何能就走,但你秉性怯弱,实难在此生存,如今我把你后世之身带来,完你未完之事,等下你和她交割清楚,你便离身去某处,观你后世之身完你未完之事,了却这段情缘。”
    黛玉一听,三生三世之事都涌上心头,所有因果一并得知,她已不想历劫,有人代之,自是心中一喜,她本已身心疲倦,如今有人代为自己来还灌溉之情,自己还能看着自己历劫,自是欢喜,她离了身体,便在那苦等,她看着奶娘和雪雁见自己咽气,早已哭得昏天暗地,她心中未免伤感,垂下泪来。
    果然,没过多久,便见那僧人把一人推进自己的身体,那人便挣扎着醒来。看到伏在身上痛哭的两人,那女子顿时瞪大了眼睛。黛玉忙说:“这位姐姐莫惊,姐姐,如今姐姐在林府,妹妹是黛玉,妹妹已死,妹妹和母亲帝还有弟弟皆是被父亲几个姨娘害死,姐姐定要为我报仇,过后便去我外祖母家享尽荣华富贵,这也算是我报答了姐姐之恩。”
    那人听黛玉一言,猛然从榻上坐起来,只把奶娘和雪雁吓了一跳,只见黛玉呆呆的望着前面,嘴里喃喃的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黛玉魂魄在空中对她道:“姐姐莫急,听黛玉慢慢道来,妹妹原也不知姐姐从何而来,只知道是这道人和僧人带过来的,道人说要姐姐替我活一回,我从哪来回哪去。现如今虽我是林黛玉,我走后,以后姐姐就是了。”
    那女子顿时睁大眼睛:“林黛玉?贾宝玉?红楼梦?石头记?这不是小说吗?是我进入小说了吗?难道我穿越了?天啦,这是哪跟哪,有宋穿,有清穿,还有明穿,再没听说过穿小说里的,是的,我喜欢红楼梦,我很想进入2024年红楼梦重拍剧组,我只不过和副导演喝了杯酒,我怎么就穿越到这里来了?难道我是在做梦?不是穿越。”女子掐了一下大腿,很疼,她懵了。
    黛玉魂魄迷惑了道:“什么石头记?什么红楼梦?什么2024年?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我现在是林黛玉,我跟你交代完毕之后,你就是林黛玉了。肖姨娘是我母亲的贴身丫头,我母亲很看重她,把她给了我父亲,谁知却害死我的母亲和我的弟弟,我只求你想办法为我的母亲和弟弟报仇,杀了父亲的三个姬妾,那我的心愿也了了,过后我外祖母自会来接我,你可以去我外祖母家享尽荣华富贵,这也是我对你的报答。”
    女人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着,你林黛玉就是一个悲剧,去你外祖母家才是真正的悲哀,我才不会去那边,去了也不会让人任意摆布,我才不会那么傻,就算这次重生误入红楼梦,我定会改写人生。
    道士倒是知她心思,道士冷笑一声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带你过来,是要你完成这个故事,而不是要你修改故事,你若是不干,你就去十八层地狱报到,我另选他人,要不是此黛玉太过怯弱,你还没这机会,要不是知道你熟读过石头记,你以为你有机会重生吗?如今我让你选择,是完成故事,还是下十八层地狱?”
    女人冷笑一声说:“故事是你们设定的,临时换人是你们工作不到位,你们让黛玉莫名死去不能还魂,不能交代了,如今却拿我来顶缸,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是熟读红楼梦,但我中意的是宝钗,而不是林黛玉,我去红楼梦剧组也是争取宝钗这个角色,林黛玉这个角色我是不耻的。”
    道士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说:“你哆嗦什么,答应便答应,不答应我们便带你走。”
    女人愤愤不平道:“臭老道,你明知道我别无选择,我答应你便是,只是故事虽是故事,大纲我走,小节我修改你也拿我没办法,刚刚开篇,你就把黛玉弄死,可见你也是个极其不负责任之人,你走罢,看着你我就心烦。”
    黛玉听得莫名其妙,只是隐隐觉得自己死亡是意外一僧一道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事已如此,自己一生必定坎坷,放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便道:“既然姐姐答应了,自然也会为我母亲和弟弟报仇,姐姐答应了,妹妹便不罗嗦了。”女子不耐烦道:“不就是宅斗吗,宫斗剧我都演过,你父亲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姬妾,我保证帮你搞定。”
    黛玉轻叹一声,一步一回头跟了那道士走了,这边奶娘和雪雁看着小姐坐在榻上一动不动,想着是回光返照,两人顿时失声痛哭,嘴里喊着姑娘,几欲哭昏过去。
    黛玉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待要训斥几句,想着不是黛玉性格,自己不能随便窜改红楼梦,她便缓缓倒下说:“妈妈,我还没死呢,妈妈倒也无需如此伤心,如今我几日饮食未进,只是觉得饿了,想喝一碗热粥,妈妈去帮我熬一碗过来,须得海碗。”
    奶娘听了顿时大喜,忙擦干眼泪说:“阿弥陀佛,姑娘已经昏迷三天了,姑娘若是不醒,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得追姑娘去了,如今知道要吃粥,自是好了,雪雁,你先去厨房拿一碗熬燕窝粥来,我守着姑娘,等姑娘吃完粥,你再去肖姨娘那边通知老爷,就说小姐醒了。”
    黛玉便躺下等粥,过得半个时辰,已是午时末,那雪雁熬了粥来,奶娘用调羹喂黛玉,黛玉真想端起来几口喝掉,但想着自己是黛玉,只得娇娇弱弱细吞慢咽,让奶娘服侍自己喝下,等到腹中有货,只觉浑身舒坦。然后对奶娘说自己要静一静,让两人出去。奶娘在外面守着,雪雁送了粥碗,又端来饭菜,和奶娘吃了,这才收拾碗筷,去老爷那报平安。黛玉则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回到了自己所来的那个时代。



    重生,黛玉传 第二章 黛玉发威



    林黛玉在现代并非叫做林黛玉,她姓雷单名一个佳字,雷佳出生于一个中药世家,她从小耳闻目染,对中药十分感兴趣,大学学的也是中药专业。她家族从事中药批发,有自己的医馆,现她爷爷和叔叔坐镇医馆。父亲雷鹏飞学的西医,名牌大学毕业,是某市有名的外科教授,而他的母亲却是一个小有名气影视演员,嫁他父亲之前很是有名,成亲之后在家相夫教子,偶尔接一些优质的剧集。林黛玉(雷佳)从小经常跟母亲去片场,因为长相极佳,很小就涉及影视圈。雷佳一边读书一边片约不断,但她学习也从没落下。医科大学毕业后,她决定趁着年轻,先玩一玩,于是她专心投入影视圈,打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成了当红影视明星。七八年下来,也算是红得发紫。
    二零二二年,文化部决定重拍红楼梦,为了超越经典,文化部对这次重拍很是重视,为了达到最佳效果,主演老演员没打算启用,剧组认为,老演员有因为演而演的表演痕迹,红楼梦剧组决定全部启用新人。首先,剧组根据红楼梦人物特征全国海选,然后把选好的演员集中起来集训一年,再选出最适合的人物角色投入拍摄。红楼梦剧本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请来很多红学专家,著名编剧,超大阵容准备还原原著,下定决心要超越八七版的经典,把红楼梦拍得更加完美,据说是挖掘古墓,找到了原版红楼梦全本,后四十回完全颠覆了如今的版本,他们准备把八七版本的红楼梦后四十回留下的部分遗憾重新补上,要拍出一部经典中的经典红楼梦。
    因为是中药世家,家族对古代文化涉及颇深,雷佳从小耳闻目染,她对古典小说很感兴趣,尤其是红楼梦,她简直爱如珍宝, 虽然说不上研究,但也颇有心得,至少在她心里,自 有她自己的一部红楼梦存在。 她当演员也就是等这一天,等待重拍红楼梦,她就想在这部经典的电视剧里面塑造一个人物。所有红楼梦人物中,她最中意的就是薛宝钗,她觉得自己的性格有点像薛宝钗,薛宝钗在她心中定位是大气,遇事淡定,能随遇而安,不惹事,不怕事,心地善良,聪敏慧智,心胸大智若愚。宝钗也是她最想演的角色。
    本来,她想要进红楼梦剧组也不是难事,毕竟她是当红影星,是很多剧组想抢的演员,但她今年已经30岁,而文化部要求很特别,必须用真实年龄的演员,力求逼真。导演雷佳熟悉,她和导演也合作过很多次,导演答应给她一个角色,知道她没档期,还不用她去集训,导演说的,相信她的实力。导演给她的角色有尤氏,有王夫人,还有元春,以她的演技,还可以为她争取秦可卿和王熙凤。根据剧组要求,秦可卿和王熙凤是要启用新人的,导演说看能不能争取到。雷佳听了很是诧异问:我有这么老吗?导演说,老演员都会有表演的痕迹,角色很难把握到位,制片方说了,主演必须是新人,别说你想要宝钗这个角色,只怕王熙凤和秦可卿都很难争取到。如果争取到了,这两个角色你还得集训一年。
    雷佳最想争取的角色是宝钗,导演说这个角色是绝对不可能的,制片方说了,进入角色是老演员能做到的事,但我们要的是要融入角色,要让演员明白,黛玉宝钗就是她自己,制片方认为,只有新人才能达到这个程度,演过很多角色的人,达不到这个纯度。
    对于娱乐圈,雷佳其实早有隐退之心,她是学中医的,她最大的梦想还是当医生。如今30岁了,她想退下来做一个普通人。但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等到红楼梦的重拍,她最心仪的收官之作就是红楼梦,她最梦想的角色就是宝钗,所以,宝钗这个角色她志在必得,如果得不到,她再退而求其次的角色也是王熙凤,其余的角色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黛玉她没考虑过,她不喜欢这个角色,她也知道自己得不到这个角色。
    雷佳几次找导演软磨硬泡,毕竟陈导的戏她没没推辞过,陈导也很想帮她个忙,可陈导和制片方交涉,最后,连王熙凤这个角色也没得到,陈导只得放弃,说自己没那本事。不过他把此次红楼梦拍摄的最重要的一个人介绍给了雷佳。这个人雷佳也认识,以前找过雷佳拍戏,虽然拒绝得多,雷佳也答应过一两次,因为那是好剧本。雷佳志在必得,她便约那大人物见面,没想到那大人物也爽快,欣然答应见她,也答应给他一个重要的角色,雷佳大喜,马上约定那个大人物,和他在一个很有名气的酒家见面。
    雷佳演戏全靠演技和颜值,小时候又有妈妈的扶持,在娱乐圈没有吃过什么大亏,她也知道那个大人物有点好色,她想,只要拿下了宝钗这个角色,就算为艺术献身一次,她也在所不惜。那天两人见面,是那个大人物叫的包厢,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包厢还有里间,里间有床。雷佳进去就什么都明白了,雷佳很是讨厌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但她毕竟是资深演员,虚与蛇委还是能做到的。两人推杯换盏,雷佳和这个重要人物说了自己属意的角色,那大人物色眯眯看着她说:你满足我,我自然满足你,雷佳咬咬牙,所有的事情都顺利发生了。那大人物果然满意而归,雷佳回家等待好消息,谁知过了一段时期,红楼梦剧组已经在集训了,她却没收到导演组的电话。
    雷佳心里很急,她只得打电话给导演,导演告诉她,大人物把尤氏的角色给了她,还说她演技好,买一送一,尤二姐的角色也给她,一人分饰两角。还说她可以推迟半年进集训组。雷佳听了的愤怒不已,但她不动声色,再次约了那个大人物,说是为了他的知遇之恩,特请他再吃一次饭。大人物听了很是欢喜,欣然应约,还是那酒店,还是那房间。两人在吃饭的时候就吵起来了,雷佳说,宝钗这个角色她志在必得。大人物说她不知足,主演的角色是官方规定的,他也没权换人,能把这两个角色给雷佳,已经是他很大面子了。雷佳听了愤怒不已,说当初答应不了,就不应该和自己吃饭,那男人也是恼羞成怒,说雷佳给脸不要脸。雷佳恼怒至极,端起身边的火锅汤泼向大人物。烫得了大人物发出惨叫,外面的保镖听见,毫不犹豫,一脚踹向雷佳,雷佳的记忆就只止在这个地方。
    雷佳坐在榻上还在那胡思乱想,突听得外面雪雁在欣喜的道:“小姐,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小姐,老爷来看你了。”雷佳眉头一皱,夫人?自己自己母亲才死几日,难道肖姨娘就扶正成了夫人?父亲如此做派,岂不寒了母亲的心?雷佳冷静下心来,想着前世怎样已经是过眼云烟,再也回不去了,想也没用,如今既然活成了林黛玉,那就把自己当成林黛玉来活,只是,此林黛玉绝非彼林黛玉,既然林黛玉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就要好好的为她活下去,绝不会让她的生命活得如此卑微,如此悲惨。想到这,她让已经进来的奶娘把她扶了起来。
    林如海和肖姨娘走了进来,奶娘忙行了礼道:“见过老爷夫人。”那肖姨娘换了一张一脸慈祥,满眼含笑就要过来,却只听黛玉冷哼一声,毫不容情,当着林如海的面厉声训斥道:“夫人?哼哼,肖姨娘你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母亲身边的一个贱婢,母亲尸骨未寒,你居然敢妄称夫人?谁给你的权利?又是谁封你为夫人?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肖姨娘是满面春风的进来,她想着黛玉是大病之身,此时回光返照而已,就算她不死,也只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凭她那柔柔弱弱的性格,如今夫人不在了,自己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虽然老爷疼着,毕竟老爷公务繁重,不常在府里,她又是这么个身体,就算哪天死了,老爷不会疑心到我的身上,我有的是时间对付她。所以,肖姨娘满脸关切的想要过去,没想到却被黛玉训斥,一时不知所措,委委屈屈的望着林如海,求老爷解围。
    林如海见女儿发怒,忙过去解释道:“姑娘身体不好,何必发如此大的脾气,为父如今年岁大,任上事多,家里毕竟照顾不到,你母亲又去了,肖姨娘也是你母亲带过来的,又和你母亲最好,家中要个人管理,作为姨娘,她也不便,如今父亲已没有续弦的意思,所以父亲把她扶正,要她好生待你,她平时对你又是极好的,父亲扶正她,有何不可?”
    林黛玉冷冷的看那肖姨娘,那肖姨娘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怎么这样,雷佳想着是她害死夫人和林黛玉的,心中着实不喜欢此人,她也下定决心给黛玉报仇,她语带训斥道:“你这贱婢,本小姐的房间也是你能说进来就能进来的吗?你还不给我滚出去,你居然以夫人自居,不知谁给你的胆子,你如此狂妄自大,若不罚你,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太太,来人啦,给我把这贱婢拖下去,罚她30大板,再把她赶出林府。”
    肖姨娘听了又恨又怕,心中怨毒至极,太太在时,她就已经是一人之上自诩,如今太太没了,她哪里把黛玉放在眼里,却没想到黛玉今天竟然发威,全不是以前文文弱弱病恹恹的模样,她这是第一次对黛玉心生恐惧。她虽恨极,脸上却装出委委屈屈的样子,眼中含泪道:“姑娘今日这是怎么了?我对姑娘是剖心剖肝的好,却不知姑娘为何这样对我?我原也知自己德不配位,要不是老爷授意,我怎敢以太太自居,况且太太在时,太太且和我姐妹相称,就算如今我不配做夫人,姑娘也犯不着这样作贱我啊!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黛玉猛拍床榻旁茶兀道:“反了反了,一个贱婢居然在主子面前你啊我的,雪雁你死了吗?还不出去给我叫朱鑫家的过来,把这个贱婢拖出去打30大板,叫个人牙子来卖了,随她卖哪去。”
    肖姨娘见老爷不语,她也知老爷对黛玉是千依百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转脸喊了一声老爷,林如海这才训斥道:“小姐不喜与你,你还不出去?真的等朱鑫家的过来吗?还不快滚。”黛玉知道这是父亲在救肖姨娘,她也知道此时不能万事做绝,她眼看肖姨娘灰溜溜的出去了,自是不语。那肖姨娘到得外面,见家人和两个姨娘并丫鬟婆子都看着,众人虽未敢笑,但也面带讥讽,肖姨娘羞愧得忙带着自己的丫头回自己屋里,进屋后虽然恨得牙齿发痒,但只是拿自己的丫头出来气,也不敢再做什么。
    这边林如海见黛玉今日如此,颇感意外,自己女儿虽然天资聪颖,但一向文文弱弱,难道是失母之痛让她有所改变?如海来到床前,软语劝林黛玉道:“这是多大点事,玉儿何必生此大气,究竟伤身子,为父五十有余,如今身体每况愈下,自是再没有续弦之意,想来也不会再有所出,你母亲病故,家中无人照料,父亲又常在外,家中总总需要有个人打理,没有名分,没人能伏,你母亲又和肖姨娘关系极好,我这才把肖姨娘扶正,想来他对你原是最好,既然你不喜欢,你外祖母几次派人来接你,倒不如你跟着他们去,在那边有人照顾,我也放心。”
    林黛玉道:“父亲身体不好,女儿如何忍心离父亲而去,只是金陵千里迢迢,若得再见父亲,必是难上加难,我如今年幼,寄人篱下毕竟不好,要去外祖母那,再等两年也不迟。父亲糊涂了,母亲和父亲极好,母亲才去,哪有现立夫人的道理,府里有朱鑫帮着打理,朱鑫家的也聪明爽利,父亲把家里交给我,有他们帮着,想来我也能把家里管好,父亲可否愿意?”
    雷佳想着,林如海不久就会死去,自己和贾琏回来奔丧,林府在这边有这很多产业,倒不知最后落谁人之手,红楼梦里没有提到,那时黛玉年幼,又逢丧父之痛,自是不会管这许多。是被贾府得了去?还是被这几个姨娘瓜分了?贾府此时已然亏空,又加上后来贾妃省亲,耗巨资建大观园,如今挖空心思要自己过去,不得不怀疑贾府。母亲在京中也有产业,为黛玉遇会在贾府中过得如此凄惨?连下人都看不起她,自己都把这些搞清楚,不能让产业糊里糊涂被贾府得去,也不能便宜了这几个害死母亲的姨娘,所以,自己暂时不能去贾府,自己没有实力,到哪都会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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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黛玉传 第三章 欲改剧本



    林如海惊听黛玉之言,心内颇感意外。如海是知女儿天资聪颖,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五六岁的女儿会说出这等话来,如今看这情形,若不把女儿送走,自己常年外任,如今和姨娘结仇,小小年纪,如何能在家生存,于是他道:“如今朝廷复员,昨日你老师雨村来找我,得知都中起复旧员,雨村想要上京找门路,特来问我可否帮他,我想着他教你用心,正要报答于他,他偏姓贾,我便修书一封给你舅舅,让你舅舅照拂,如今你外祖母着人来接你,我便想着你和雨村一同入京,路上有个照拂,这岂不更好?”
    黛玉冷冷道:“父亲心疼女儿孤苦无依,女儿原也知道,只是女儿母亲新故,父亲悲伤,女儿怎忍心弃父而去?其实父亲不用担忧女儿,女儿守孝三年,陪伴父亲,如若父亲即刻外任,我再去外祖母家也不迟。”
    林黛玉心里想着,书是怎样写的我明白,但如今自己总总不能就去,一来没为母亲弟弟报仇,二来父亲不久就会没了,自己要在书中活着,没有实力,必回活得悲哀。自己得搞清楚自己家财产的去向,初步估计是在父亲过世时被表哥贾琏夺了去,或许还有肖姨娘她们,不管被谁人夺去,也得留个把柄,别人才不会看轻自己。自己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去贾府,没得准备,命运肯定跟黛玉差不多。这边的财产不要也不打紧,我会在京城久呆,至少要弄清楚母亲的嫁妆在京城状况如何,有哪些店铺?有哪些庄园,收益如何。那些店铺肯定是交给贾府的人在打理,到时候自己若是去了,定要把它拿在自己手里才有退路。所以自己现在绝对不可能走,除非这本红楼梦自己不能修改,命运定要我走,那也是无可奈何。
    林如海哪里知道女儿所想,见女儿执意不肯走,自己也不能用强,他还得过去回贾府派来的人,虽然麻烦,他爱女心切,自是不想拂女儿之意,便道:“不去也罢,那玉儿你好生养着,只是你外祖母来接你,实不好回,只能说你要守孝了。你如今尚在病中,家里的事情还是暂时交给肖姨娘打理,等你好了再另做打算,父亲就要出门,其余一切等父亲回来再说。”
    林黛玉本想立刻把掌家之权拿过来,但想着不能一次逼父亲全部答应,她便放弃了。她想着,父亲要出去更好,在父亲出去的这段时间,我凭本事夺回来,那时他回来已经在我之手,父亲自是不好再说什么。黛玉想着,自己前世不能参演红楼梦,这次穿越,权当演戏,虽然不是自己想演的主角,如今不能改变,只能演下去了。要照顾剧情,自己不是编剧,只能照原来的剧情演了。想到这些,便道:“父亲代我回外祖母,就道,一来病着,二来需要守孝,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半载,我必去外祖母那,我一切安好,要外祖母放心就是。”
    林如海只得答应着,叮嘱了雪雁和奶娘几句,便出了房间径直来到肖姨娘那,那女人见如海过来,便哭咽出声。林如海看时,肖姨娘眼睛红红的,脸上梨花带雨,也没胭脂水粉,黄黄的脸蛋看看我见犹怜。如海正为岳母派人来接黛玉烦躁,哪里管她这些,见姨娘肖扑到自己身上。如海皱了皱眉推开道:“哭什麽?夫人死没见你哭的如此伤心,你倒折腾这些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中只有夫人,再不会有别人,要不是夫人安排,我从没想过纳妾,如今,你是夫人带过来的人,自是与别人不同,我心里明白,我今要出去几日,你给我暂时管着家,过了这几日,等我回来,你就把所有的账簿家底全送到小姐那,家里还是由她来打理更好。”
    肖姨娘一听这个家要交给黛玉,顿时晴天霹雳,心里全不是滋味,她语带哽咽的道:“老爷,老爷要妾身把家交给姑娘妾身原也无话可说,只是,姑娘年幼,如何能伏众,老爷还不知道府里这些下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姑娘如何能够。老爷说了把妾身扶正,这事并未办妥。今日被小姐一闹,家人如何伏妾身和管教,既是还要妾身忙这几日,妾身这被扶正的事情老爷必须跟家人道一声,妾身也好名正言顺为老爷打理家务。”林如海冷笑一声:“既然小姐不肯,那你想也别想,我不可能为了一个侍妾让女儿伤心,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安安分分给我呆着便罢,否则,就是玉儿下次要卖你,我可再也不会为你求情。”
    肖姨娘一听怔住了,她幽怨的说:“当年老爷新中探花,与贾府联姻,老爷自是愿意,可小姐嫌着姑爷年龄过大,不肯联姻,还是妾身劝着小姐,说姑爷虽是年龄大些,但长的貌如潘安,人品又好,林家又是世袭家族,书香门第,自是极好的一个人,小姐才心动,这十来年,妾身对老爷是一片痴情,没想到老爷果然冷心冷面,妾身一片痴情付东流,罢了,罢了。”说完,肖姨娘掩面而泣,往里屋而去,她想着如海会有所感动,如果夫妻恩爱,她就可以夺回夫人之位。怎知如海对贾敏一片痴情,扶肖姨娘上位也只是想安慰亡妻,如今黛玉不肯,他哪里管肖姨娘的死活?见肖姨娘进去,他便拂袖而去。直恨的肖姨娘在房内咬牙切齿。心里算计着,只有林黛玉死,自己在这府里才有地位,如今老爷要出门,必得马上动手。
    第二日,林黛玉着奶娘把朱鑫家的找了来,同来的还有赵松雨家的和赵松青家的,三人进来,便跪下行礼。黛玉坐在里间,隔着帘子对她三人说:“朱嬷嬷,你们三个原是我母亲的丫头,我母亲带你们过来,本是要给我父亲做屋里人的,但我父亲只钟情我母亲一人,母亲为了不耽误你们,给你们在府里找了男人,扶持你们的男人成了府里的管事。可你们却猪油蒙了心,不知感恩。我弟弟和母亲都是肖氏那贱婢所害,你们却还和那贱婢姐妹情深,如今还要扶持她当太太最是可恨。你们以为我年幼无知!就想奴大欺主,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没有我母亲就没有你们的今日,我要肖氏、李氏、洪氏那三个贱婢都死,你们若是帮我,明日我往京里去,我母亲有产业在那边,我会安排你们的儿子读书,你们的女儿放我身边做头等丫头,你们的儿子大了为我打理产业,自是前途远大,将来你们也可以跟着入京,要是你们要帮那几个贱人,我有的是办法要你们死。”
    朱鑫家的、赵松雨家的、赵松青家的一听小姐发怒,顿时惶恐,复都跪了下来。昨日小姐发威,三人有事都未在场,等回去之后,听下面的人添油加醋告知,几人怎么也不相信小姐竟然变得如此犀利。如今听来,小姐全不是当初的模样,如今小姐杀伐果断,真是让人心惊。朱鑫家的跪下道:“小姐听奴婢一言,太太原一直信任肖姨娘,太太的一切起食饮居都有肖姨娘打理,奴婢们都不管这些的,再则,肖姨娘因和奴婢一样的出身,如今她攀上高枝,奴婢们知道她出身,她自然是最看不起我们的,她是主子,我们是奴才,早不是以前的姐妹相称,也早没和她再来往,全然不知他如此凶狠,竟然敢害太太和少爷。如今,他管着家,奴婢又不敢把她怎样,太太对我们三个恩重如山,我们粉身碎骨也难报答。如今,奴婢儿女能跟着小姐去京里,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肖氏做出这种背信害主的事,奴婢自也心惊,自然一切还得由小姐安排,奴婢们能做定然去做。”
    林黛玉冷笑一声道:“肖氏蒙骗太太,哄得太太高兴,自然把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插在府里有油水的地方,只是不知都安插在哪里?”赵松雨家的忙说:“肖氏两个哥哥,一个在当铺当掌柜,一个管理田庄,还有一个弟弟管理绸缎庄,都是有油水的地方,他们都在外面买房立家了。”黛玉道:“肖氏是当年单买进贾府的,不是家生子,他的兄弟在外面买房倒也管不着,只是如今府中,肖姨娘耳目众多,今日之事,你们须得给我闭紧了嘴巴,绝不能外泄。朱鑫家你给我听着,你回去跟朱鑫说,明日他和赵松青一个猛虎洗面,去店铺和庄子把这两年特别是今年的账簿给我拿回来,肖姨娘如今春风得意,他们在那边折腾的自然更加厉害了,肯定留有把柄,等我找出来,哼哼,他们都得给我死,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死了母亲,弟弟,我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众人在外面听得惶恐,朱鑫家的忙答应着,黛玉也乏了,便让她们出去着手办事。那边肖姨娘丫头见黛玉这边喊了管家娘子去,忙告知肖姨娘,肖姨娘想着老爷已经出去,这府里只有自己最大,那几个管家婆子她并没放在心上,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杀了黛玉。她命丫头敏之把另两个姨娘叫过来,说是有话和她们商议。那两姨娘昨日见突然发威,给肖姨娘没脸,未免心中得意。如今见肖姨娘唤,想着肖姨娘此时肯定不爽,她们心里舒坦,自然马上过来了。互相见面后,屋里只留下贴身丫头,肖姨娘见她们面露得意之色,心里自然明白,她冷声道:“你们见我被小姐作贱,心里自然暗暗解恨,可你们不想想,我还是太太最信任的人,昨日在小姐面前下场如此,小姐不是知道我们做过的事,连我她都不放过,更何况你们。你们未必得意的早些,唇亡齿寒,你们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俩姨娘一听,顿时惶恐羞愧,一人道:“姐姐说的极是,妹妹最是愚昧,幸亏姐姐提醒,妹妹今日见管家娘子被小姐叫去,不知却为何事?如今,我们又该怎样?愿听姐姐教诲。”肖姨娘冷笑一声:“小姐再厉害,终究只不过是个孩子,那管家娘子又如何?只不过是我手下败将,如今,家里产业都是我安排的人在,且都在我掌握之中,管家娘子,那几个贱婢在我面前根本起不了风浪,我们该惧怕的是老爷,老爷最疼小姐,老爷若是要扶持小姐当家,等小姐羽翼渐丰,首先就会对付我们,那时我们才得真的害怕。”
    两人一听肖姨娘说得有道理,顿时害怕,肖姨娘是太太的人,小姐说发卖就发卖,更何况我们,一人忙惶恐的问:“姐姐,但我们又该如何?等老爷回来之后,我们岂不人人自危?”肖姨娘冷笑一声道:“小姐在娘胎里就被我们下了毒,可惜她命大没死。’如今小姐只是一个病秧子,这不但老爷知道,我们知道,全府的人都知道,你想想,小姐若是哪日死了,这最是很自然的事情,老爷这次出去多则一月,少则半月,我们有的是时间对付小姐,只要小姐死了,我们最多被老爷责怪,定不会被发卖,我们姐妹同心,我又不是那不能容人之人,你我若是都给老爷生个一男半女,这里岂不是我们的天下?只是要小姐死,我们须得从长计议,行动不能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被老爷知道我们就真的没有藏身之地了。”
    两姨娘都连连点头,然后三人聚在一起,继续商量怎样才能杀害林黛玉?林黛玉此时正和朱鑫家的他们说话,哪里知道这边有人在算计她,只是此黛玉非彼黛玉,鹿死谁手,谁也不知。


    重生,黛玉传 第四章 跳梁小丑的姨娘



    那边肖姨娘在设计怎么害林黛玉,肖姨娘只等林如海一出门,她便是有恃无恐了,想着,连贾敏都被自己干倒了,除了老爷,她真的谁也不怕了。如今,冷眼看着林黛玉虽有所改变,老爷不在,这肖姨娘哪里把她放在眼里。还有那朱鑫家之流,在肖姨娘眼里更是不屑一顾。虽然朱鑫是林府的管家,太太在时肖姨娘还有点顾忌,如今太太去了,林家的产业都掌握在她的兄弟手中,在林府,她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肖姨娘真的怕的只是老爷一人,如今,老爷出府了,她哪里还把别人放在眼里?老爷一走,她招来李氏和洪氏两位姨娘,下决定对小姐下手。因为,只有小姐死了,她才真正有把握掌握住这个家。她却不会想到,此林黛玉已经非彼林黛玉,她的一时大意,只怕会送了自己的小命。
    黛玉自然是知道他们要害自己的,这些大院宅斗,她也是看过一些的。黛玉这边的吃食原一直是大厨房供给,黛玉知道大厨房那边有肖姨娘的人,她便让雪雁去厨房拿的食材,由奶娘烹饪三人在这边吃。自己屋里其余人仍是去大厨房那边吃。如今林府的人知道林黛玉变了性格,要是先前,雪雁去拿食材,大厨房的人肯定会冷潮热讽,如今去拿,再没人敢说什么,雪雁那小丫头也理直气壮的很多。 这样直弄了几日,肖姨娘虽然计划很多,但也无从对黛玉下手了。
    那日接近午时,林黛玉在屋内看账簿冷笑,外面,一小丫头烧火,奶娘正做饭。彼时,肖姨娘的大丫头敏之盛气凌人走了过来,她后面跟着两个碰檀木盒子的小丫头。敏之一进林黛玉屋,脸上虽恼,但也不敢怠慢,福身黛玉行了礼才道:“给姑娘问好,姨奶奶知道姑娘身子弱,大厨房里也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姨奶奶命人细细为姑娘炖了乳鸽,怕姑娘口味重不喜清淡的东西,还特烤了新鲜的鹿肉,是用细细的鲜柳枝棍儿串的,带着淡淡的木香,姨奶奶费了好大的功夫做的,味道自是极好的,姨奶奶让姑娘好生品尝,如果合姑娘胃口,便会每日做些来,等姑娘身子好些了,账房的一切都交给姑娘掌管,姨奶奶也乐得清闲。”
    林黛玉中医世家出身,自然闻出鸽子汤里有夹竹桃的香味,想来,那所谓的细细柳条也是夹竹桃削的棍儿,她冷冷的笑了道:“多谢姨娘想着,大厨房送过来的饭菜有点凉,因为体弱,实不敢食,我这边有奶娘做饭菜,奶娘最懂我口味,已经很好了,劳姨娘费心了,姐姐,还是端回去吧!”敏之一听黛玉这是给脸不要脸,脸上顿时不悦,神情傲慢道:“姑娘,我们姨奶奶如此费心,姑娘可不能这么不知好歹,姨奶奶吩咐奴婢了,必看着姑娘吃了才回的,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多少吃点,奴婢也好回去交差。”
    林黛玉没想到肖姨娘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害自己,这也太猖狂了吧,她不动声色瞅了一眼敏之,坐在榻上稍稍转身道:“你是肖姨娘屋里的大丫头叫敏之的那个?我倒记得你先前并不是这个名字,这是何时改了的?”敏之得意道:“早先不久姨太太,不,姨奶奶改的,姨奶奶说了,奴婢做事机敏,特赐名给奴婢的。”黛玉顿时拉下脸来道:“你什么东西?竟然重了我母亲的名讳,来人,给我拖出去领三十板子。”敏之一听,脸上哪里还有得意之色,那脸儿早已经吓得惨白,她道:“我是姨奶奶的人,姨奶奶是当家主母,谁敢打我。”黛玉厉声道:“给我再加十板子。”朱鑫家的这几天安排了几个力气大的妇人在黛玉这边,要她们只听小姐的话。几个妇人听到小姐动了大怒,几人冲进来按住敏之,直拖到院外,便强按在木凳子上打了四十板子,直打得敏之杀猪般惨叫,起来时已不再是原先那般的脸色。黛玉又命她和进来的两个丫头进来谢了恩,食了肖姨娘送来的蒸乳鸽和烤肉才放她们走。
    肖姨娘最中意敏之丫头,知道敏之丫头被打,忙着人来喊,那丫头也顾不得规矩,在外面就道:“姨奶奶要姐姐送汤过来,看着姑娘吃了便回,那边还等着姐姐传菜呢,姐姐怎么就呆姑娘这不走了呢。”雪雁在屋里答应道:“姨奶奶如此疼我们家姑娘,我们家姑娘甚是感动,知道姨奶奶最是体恤自己下人,姑娘把汤赏了敏之姐姐,如今姐姐吃完了,刚好可以和姐姐一同回去。”雪雁说完,几个婆子把敏之丫头丢了出去。谁知,那三丫头回去不久便一命呜呼了。
    肖姨娘自是气极,但又不敢明着对黛玉怎样,便叫去朱鑫家的的一顿训斥,朱鑫家的已经知道男人拿帐回来,被小姐查出很大的漏洞,小姐已经报官了,朱鑫家的也不畏惧肖姨娘了,她按小姐吩咐的回道:“姨奶奶还不是太太呢,和我们一样的奴才而已,拿我们奴才撒气,我们也是听小姐吩咐做事的,敏之那丫头居然敢重太太的名讳,小姐要打,我们敢不听从吗?姨奶奶也太胆大些,怎能让自己的丫头如此猖狂?要是老爷知道了,老爷是最尊重太太的,那时,姨奶奶去哪里打饥荒去。”
    肖姨娘改这名字也是故意的,想在家人面前立威,想着,自己改给丫头改的名字老爷都不管,可见老爷爷多疼自己。如今碰上林黛玉较真,若是到老爷耳里自是不同,这下,她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受着,心中却是怨恨至极,只想黛玉速死,然后自己再慢慢和朱鑫家的他们慢慢算账。
    雷佳穿越过来就知道黛玉身子太弱,且查出黛玉身体里尚有娘胎带来的余毒,她便为自己开了药方排毒,一面练些印度的瑜伽术和一些防身的功夫,防身的功夫是现代搏击术,是她在拍便衣警察三时找师父学的,因为她的拼,她主演的便衣警察三很火。只是,如今她只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身子骨又弱,还不适合那种强化训练,练瑜伽便多些。穿越到林黛玉身上什么都好,她最讨厌的是自己那双眼睛,就连死只蚂蚁,只要她心一软,那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自己怎么都阻止不了,雷佳知道,这是剧情设置的,自己没办法改变。
    次日,下了几天停了雨,日头也出来了,满院子阳光明媚。花园內的花儿朵开得正好,因有露珠在上面,更是娇艳欲滴,很是夺目。黛玉已把账簿的事情搞定,交给了衙门,自己心情大好,便在花园里游玩。她来到荷花池边,看到新荷尖尖角,偏有那蜻蜓立在上头,她不由得想起了杨万里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之句。这没有没有污染的古代,果然什么都是那么的清新。黛玉正看得正入神,只听朱鑫的女儿朱甜儿和雪雁故意提醒她,大声道:“洪姨奶奶好,李姨奶奶好。”
    朱鑫的女儿朱甜儿也是个十岁的小姑娘,长相导倒也长得清丽脱俗,是黛玉跟朱鑫要过来做丫头的,林黛玉如今有四个丫头,一个是赵松青家的,原叫赵红,黛玉改为胭脂,一个是赵松雨家的,原叫赵福,黛玉改名为烟熏。黛玉每天教他们读些书识些字,都是准备带到京里去的,四个女子倒也聪明,一学就会。黛玉以前看红楼梦,看到里面的女子都能过目不忘,她开始还怀疑曹雪芹吹牛,自从自己穿越过来后,非常神奇的,她也知道自己能过目不忘,她不由得嘲笑说,原来是现代人记忆力退化了。这也怪不得,以前的知识都得死记硬背,习惯这样去记,把这些知识保存在大脑里,如今很是方便,可以把它存入电脑里,谁还去背那些。所以,电脑膨胀了,脑袋却缩水了,打开电脑就能找到资料,谁还去用心记它。
    黛玉听到两个丫头和两个姨娘打招呼,她忙也转身站起来,只听李姨娘和洪姨娘道:“原来姑娘在这里呀,害我们好找,我们刚刚还去姑娘屋里找过姑娘,今日日头晒着,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姑娘身子弱,也该出来晒晒太阳了。没想到姑娘倒先出来了,显得我们倒是多事了。”黛玉不知道李姨娘和洪姨娘有没有参与害过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但害自己落水的是李姨娘,所以黛玉很不喜欢这两人,她只是轻声的道:“谢谢两位姨娘想着,黛玉很是感激,只是黛玉素喜一人清净,姨娘倒不用管我,你们自去玩儿,我出来许久了,虽是日头,身子热,才收雨的,禁不得湿气,也该回了。”
    黛玉就站在池边,雪雁和甜儿跟两位姨娘带来的丫头在打招呼,就在这时,两个姨娘突然出手,疾步向前,用手猛然推向林黛玉,林黛玉虽然反应过来,但终究是个孩子,却被两个大人一下推进水去,众人皆知黛玉不会水性,眼看着黛玉落入水中转眼间不见了。李氏和洪氏做了坏事,虽然心里害怕,但事情已然办成妥,她们也是挺得意的,想着帮了肖姨娘,有了靠山。两人看着湖面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雪雁识水性,见小姐落水要去救小姐,却被李姨娘的丫头拉住。洪姨娘 的丫头则拉住甜儿,两人只得放声呼救。两个丫头的喊声惊动了府里的人,只见肖姨娘带着一大帮人过来,赵松雨家的和赵松青家的也跟着过来了,独独不见朱鑫家的。等他们进来,李姨娘和洪姨娘的丫头没再拉雪雁和甜儿,那雪雁一个猛子扎下去,池塘里的水很深,哪里还能找到黛玉。
    自从贾敏死后,林如海一直郁郁寡欢,整个人也苍老了很多,死了贾敏,做什么事情他都提不起兴趣。他一直不相信自己年轻的妻子怎么就会去了。他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无心其他,所以,他才决定送女儿去她外祖母家。因为他知道,女儿是他这一生最后的寄托,自己无心在女而身上,大宅院的争斗他都明白,他怕唯一的女儿也会离他而去,妻子没能保护好,自己已经对不起岳母一家,如果自己的女儿再死在自己手里,那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了!那日林黛玉落水,虽说是意外,如海想着哪有这么多意外,那时他更加担心了,所以执意要送走女儿,怎奈女儿落一次水,性格改变了很多,女儿不去,他也没有办法。这次出来公干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心里一直揣揣不安,果然,止出来半月,事情还没办完,他却收到衙门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他完全震惊的不敢相信。
    原来,林黛玉把所有的账簿查的清清楚楚,账簿里面肆无忌惮,漏洞百出,黛玉查出肖姨娘的兄弟贪污严重,林黛玉命朱鑫报了衙门,那官员把人抓来一查,查出肖姨娘的贪欲不说,在严刑逼供下,还查出了贾敏和少爷的死因,这全都是肖姨娘所为,甚至,林如海自己身体每况愈下,身体越来越差,原来也是肖姨娘在自己饮食中加了毒,做了手脚。这肖姨娘准备把林府全部揽入自己怀中,连自己的丈夫也不放过。林如海看到这些,想到这个毒妇害死自己妻儿,顿时气得浑身颤抖,衙门说这些都是林黛玉查出来的,为怕女儿出事,他赶忙放下公务回家,决定回家除奸除恶,把肖姨娘这等对罪妇和他的同党全部处死。
    林如海回到家中并不动声色,只想速见女儿,听到肖姨娘告诉自己,林黛玉早几天在池塘边摘荷叶,不慎落水,只是落水之后,连尸体也不曾找到。如海一听自己还是回来迟了,到底被她们下手了,他几乎不曾晕死过去。那肖姨娘并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经关进狱中,她一脸悲戚道:“那天两位妹妹见姑娘很久不能出门,又久雨天晴,便邀了姑娘去园中玩耍,怎奈姑娘贪玩摘那荷叶,坠入水中,当时妾身吓个半死,马上找人打捞,可是塘里翻了个遍,再无下落,可见这也是天意。老爷也不必过于伤悲,老爷还年轻,就算妾身不能再生育,妾身也不是那种嫉妒妇人,妾身将会为老爷爷买几房美娇娘,总总能为老爷留后便是。”肖姨娘正得意。却只听晴天一声霹雳,老爷吼道:“来人,把这毒妇送监,还有那两个毒妇也一并带上,给我严刑拷打,如果一切罪证属实,这个毒妇给我凌迟处死。”
    肖姨娘一听顿时慌了,跪下道:“老爷,你这又是如何?妾身哪里做得不对了,小姐的事真的与妾身无关啊,那是李氏和洪氏干的,老爷你要明鉴啊!”林如海恶狠狠道:“我夫人之死,我儿子之死,哪一件事情不是你血淋淋干出来的?你让自己的兄弟贪污巨资,在我吃食里下毒,要不是还有王法,我早已把你生吞活剥了,你的兄弟都招了。可悲呀,可悲,可怜我的敏儿看错了你,我也看错了你,现如今,女儿也死了,后悔无药,我只有在你身上讨回来,凌迟你这毒妇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如海说完,肖姨娘已经吓得目瞪口呆,却被林如海带回来的人拖了出去,送去衙门。林如海坐在屋里,整个人都没了一丝生气。直到他听到一声父亲,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林黛玉站在自己面前,他如同梦醒,抱住黛玉大哭不已。



    黛玉传 第五章林黛玉进贾府

    林如海本以为黛玉已经死了,如今突然之间见到黛玉真是喜出望外,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那长相很像自己妻子的女儿,林如海冰冷的心突然涌上一股暖流,林如海是个性情中人,他对贾敏是一见钟情,贾敏也对他一往情深,夫妻两人感情深厚,可惜缘份却薄。林如海知道妻子和儿子是被害死之后,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恨自己没看清楚肖氏那丑陋的嘴脸,肖氏害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原来自己其实是帮凶。他本以为唯一的女儿也死了,他真是万念俱灰,却没想到女儿出现在我自己面前,他搂住女儿失声痛哭。心里的喜悦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用眼泪抒发感情。
    原来那日黛玉被推下水,黛玉未过来时是识水性的,在现代她还喜欢潜水运动,所以进入水里她反而不慌了,她想着,肖姨娘罪证确凿,只是衙门还没告诉父亲,那肖姨娘害她防不胜防,倒不如自己消失几天一切就妥了。府里的池塘虽说是池塘,面积倒是一个小小的湖泊,水也很深,黛玉潜水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悄悄的从水里面爬出来,看着他她落水的地方闹得正欢,她爬上岸,趁人不备出了角门,找到刚好办事回来的朱鑫家的,她便住在了朱鑫家外面的房子。
    因为小说里没有这些故事,她没有把握能战胜肖姨娘姨娘他们,他不想和这些人在纠缠,便在朱鑫家外面的房子里住着。暗暗送信到里面里面,要雪雁她们放心也别闹事,等那肖姨娘猖狂几天,只等父亲回来,一切都有结果了。 父亲问起,黛玉怯弱弱道:“父亲,其实女儿早知道母亲和弟弟都是被肖姨娘害死的,只是女儿苦无证据,就算跟父亲说了,父亲未必会信,所以女儿特等父亲出去之后,这才着手调查这件事情,查出了肖姨娘的几个哥哥贪了府中上万金银,父亲只要把萧姨娘抓去受刑,她必会招供。早几日,肖姨娘用夹竹桃想害死女儿,被女儿识破,昨李姨娘和洪姨娘又想害女儿,亏得朱鑫家的救了女儿,女儿才逃过一劫,父亲,母亲和弟弟死的很惨,您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林如海听了羞愧至极道:“玉儿呀,亏得父亲还在朝廷做官,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女孩,肖姨娘害死你母亲和弟弟之事父亲已经知道,是肖姨娘的哥哥和弟弟供出来的,女儿放心,父亲不会放过这群畜牲,你母亲带她家人过来,如此信任如她,她却恩将仇报,简直禽兽不如,父亲定要凌迟处死肖姨娘,让他们一家都不得好死。玉儿,经过这件事情,父亲已经无心纳妾,家里没人照顾你,你还是去你外祖母家更好些,你外祖母说了秋后派来的人并未走,过些时候,你和雨村一路同行,去见你外祖母。”
    林黛玉自然知道,自己的生活会按照小说的步骤来发展,去贾府是必然的,自己总总得走。她也明白,此时的父亲内疚至极,自己妻子和儿子在自己面前被人害死,自己却还对凶手极好,自己真是蠢到极致。他甚至感觉到儿子和妻子都是被自己害死的,黛玉想:只怕父亲会从此郁郁寡欢,难怪父亲不长寿,原来是这个原因。父亲要自己走,小说固然是固定了的,自己要救父亲只怕也难,只得任故事情节往前走。林黛玉答应了父亲,说等自己的事情办妥了,就和先生一同入京。
    很快,肖姨娘和他的兄弟都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特别是肖姨娘,虽没凌迟,但也死得很惨。另外两个姨娘也被发卖了出去做官妓,黛玉能干,林如海便把家当都交给她打理,因怕睹物思人,他便住在衙门,很少回家。林黛玉知道外祖母家秋后又派人来接,自己此次真的推脱不了!她便在家中做了安排,父亲不肯再纳妾,也不管家事。林黛玉便把家里的一切交给赵松青和赵松雨兄弟打理,朱鑫是要跟她去京里的,他要让朱鑫京里尽快安置下来,帮他打理母亲的嫁妆。她听父亲说过,母亲的店铺和庄子都是交给表哥贾琏在打理,自己到京后必须想办法弄到手里,想要在贾府有尊严的活下来,没有实实的财力,永远也只是寄人篱下。母亲的那些嫁妆本来就是贾府的财产,只怕等父亲一死,贾府欺我年少,一声不吭就收了回去,时间久了,他们会心安理得认为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贾府的。到那时黛玉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像小说里的黛玉一样凄惨的生活,宝钗曾开玩笑说,只不过贾府贴一份嫁妆而已,那时贾府已经是心安理得了。凭我现在这个林黛玉的本事,哪里就用得着贾府贴嫁妆了。
    林黛玉先悄悄的给了朱鑫许多银子,让他先去京城置办一点家业,反正这些银子留在这里也不知道会被谁得去,还不如我先搬空一些,到时候所失也有限。待黛玉做完这一切,已是入秋,甜儿、胭脂、烟熏儿早已随朱鑫和朱鑫家的入了京,在那呆着,林黛玉为照顾小说,没把她们带在身边。贾府来接,黛玉含泪辞了父亲,带上雪雁和奶娘,随贾府来接的众婆子坐船从扬州出发,赶往京城,雨村的船随后紧紧跟随。一日到得京都,雨村拿了宗侄的牌子,至荣府门上投了,彼时贾政看了妹夫之书,急忙请他进屋,看他长得像貌魁伟,言谈不俗,贾政最喜读书人,又因是妹夫托付,于是对雨村更加不同,便极力帮助,为他谋了金陵应天府。雨村甚是感激,辞了贾政去上任,果然去了不久,就还了贾府一个人情,为薛蟠开脱了罪责。
    这边林黛玉弃舟上了岸,早已有贾府的轿子在那候着,林黛玉知道,这就要被抬进贾府了,林黛玉虽然看过红楼梦,但小说里的情节她知道的不是很多,这次来不免心里有点忐忑,现在的林黛玉是不喜欢宝玉的,林黛玉知道宝玉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甚至可以说宝玉爱惨了林黛玉,只是,林黛玉知道这个时代所接受的教育和观念不同,宝玉是爱林黛玉,但他同时和很多人不干不净,秦可卿还好说,那是在梦里,只是他除了晴雯,和他的几个丫头都不干不净,他还去勾引王夫人丫头金钏,勾引彩云时还被贾环泼了烛油,这便罢了,他还和秦钟、柳湘莲、戏子蒋玉函一干人等不干不净自命风流,试想,一个现代人如何能接受的了这个。不过来都来了,自己可以轰轰烈烈的演一场爱情故事,只是自己不投入感情就是了。
    林黛玉一路胡思乱想,自己对红楼梦不是很熟悉,只能像黛玉一样慢慢来,以前那个的黛玉的思想都残留在自己的脑海里,她记得母亲跟她说过,他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这几日她看到来接她的那三等仆妇吃穿用度已经不凡,自己外祖母家就不知道奢侈成什么样了。
    林黛玉被轿子抬着,看着外面的繁华感叹不已,她看到轿子并没有从荣国府的大门而入,而是转过大门,由西角门而入。轿子离角门不远便停下,其余的婆子也都下来步行。黛玉的轿子换了四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小子,婆子跟在后面,轿子进了院子,在一个提花门前,抬轿的小厮把轿子放下,退了,黛玉下轿。便有人引她走过游廊,正中是穿堂,穿堂摆了一个紫檀木大理石屏风。转过屏风是三个厅堂,再过去才是正房大院了,只见两边游廊挂着各色鸟雀,台阶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看见黛玉满脸含笑,便有丫鬟喊着林姑娘来了往里送信,在场的人都面含欣喜的微笑打量着林黛玉。黛玉装成一付娇羞且病怯怯的样子,由雪雁扶着,前面有丫头领着往里走。雪雁和奶娘看着贾府亭台楼阁,到处雕梁画栋,两人全都傻眼了,跟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差不多,她们想着,林府原本也不差了,没想到贾府会如此气派,只怕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黛玉跟着进了里屋,看到一个白发老太太坐在上面,她便知道这是外祖母了,外祖母双目含泪看着她,林黛玉便眼睛一红,那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林黛玉刚要行礼,老太太早已把她搂进怀中,林黛玉一句外祖母,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贾母搂住她心肝肉的痛哭起来道:“可怜的儿啊!你母亲怎么就走了呢?狠心的丢下你,丢下我,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岂不叫我伤心。”贾母哭的悲伤,旁边有人劝道:“老祖宗,姐儿才来,亲人相逢,该是欢喜的事情,老祖宗不要过于悲伤,这对林哥不好,老太太您也要注意身体。”
    贾母一听这才止住眼泪,鸳鸯递了帕子过来,贾母擦了泪,指着屋里的人对黛玉道:“这是你大舅妈,这是你二舅母,劝我的是你珠大嫂子。”黛玉一一拜见,贾母朝着众人道:“快请姑娘们来,今日既有远客,那就不必上学了。”众人答应着去了两个。黛玉看着众人瞧着自己,心里微微有点激动,她再想,终于可以看到红楼梦里的漂亮姑娘们,自己看过多个版本的红楼梦,不知道哪个版本更加贴切这些美人,这倒要仔细瞧瞧。要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了,其实黛玉也很期待。
    没过多久,便看见三个奶娘和五六个丫鬟拥着三个姑娘进来,黛玉看时,第一个姑娘有点婴儿肥,皮肤很好,眼神温柔,一看就很好相处,黛玉想着,这个应该是迎春。第二个细腰俊眉,眼神灵动,神采飞扬,看上去就与众不同,想必定是和迎春一样,庶出的探春。第三个身量未足,小女孩气派,应该是贾珍的妹妹惜春了。众人互相介绍,黛玉猜得果然不差,她细细考究,觉得,这真实版的美女无论服装和气质还是八七版的最接近。众人聊天,无非是讨论贾敏的事情,怎样得病,怎样调治,怎样发丧,说到心酸处,众人陪着黛玉垂泪,贾母更是心酸道:“这么多孩子里,我最疼你母亲,如今先我而去,叫我如何放得下。”
    众人忙劝,探春机敏岔开话题,她瞅着黛玉道:“看姐姐脸色苍白,身体消瘦,可是身体有恙?如今吃什么药呢为何不好。”众人讨论母亲,黛玉并未把肖姨娘做的勾当说出来,一来怕外祖母怨恨父亲,二来,小说里没这事。她没必要徒添烦恼。至于自己脸上的病色是她用现代化妆术画出来的,她虽然余毒未尽,但也已无大碍,这只不过是不破坏剧情,跟着剧情发展而已。她道:“我这病打娘胎出来就有,会吃饭就吃药了,经过多少名医,总不见好,儿时有个癞头和尚要化我去,父母如何会肯,那和尚见不肯,说我除非一辈子在家,总不见外人,总总不掉一滴眼泪方可平安了此一生,疯疯癫癫说了很多,不曾理他,如今我还吃人生养荣丸。”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贾母笑着说是小事,自己正配丸药,顺便配了便是。贾母说完,突听外面传来笑声,说:“哎呀,可被事情绊住了,我这就来迟了,不曾迎得远客,该罚,该打。”黛玉想着,这便是红楼梦里最出彩的那个了,很有名气的王熙凤。对于王熙凤,黛玉是有好感的,在她心里,她觉得王熙凤算是一个值得她佩服的人。王熙凤八面玲珑,聪慧能干,虽然说她心毒,但在黛玉眼泪,她心远没有王夫人贾母等毒。她救过鸳鸯和晴雯,像现代人一样敢爱敢恨,试想,如果在现代,贾琏敢金屋藏娇,以现代女人的性格,作为小三的尤二姐,王熙凤娘家势大,只怕尤二姐命运会更惨。只是王熙凤只是局限于封建礼教,做了别人的帮凶而已。



    @楼已 2022-03-27 15:28:54
    好作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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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蓝蓝卷耳 2022-03-27 17:15:08
    写的挺新鲜的,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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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重生,黛玉传 第六章宝黛相见


    林黛玉心里很好奇这个人未到声先到的王熙凤,这屋里的人个个都屏声息气的 偏她能这样大声喧哗,黛玉知道,王熙凤肯定有她能喧哗的能力。她是个做事有一定本事之人。当然,一来王熙凤是王夫人的内侄女, 王家权大势大,这也是贾府的人不得不给她几分面子的理由,二来,王熙凤又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聪明人,做人最会左右逢源。做事又有魄力,一般的男人真的不如她。这也是她能在贾府混得风生水起的原因。只是有一点黛玉不明白,不是说王熙凤在家时,家里把她当假小子养的,但为何她又没上学呢?在黛玉心里,王熙凤最大的缺点就是没读书,假如她读过书,只怕在贾府,她真的能横着走了。想到这些,就更坚定了林黛玉赚钱的决心 ,自己如今已经是寄人篱下了,如果再一无所有,这里的人谁又能看得起自己,贾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接自己过来,未必不是打自己苏州家里的主意,他们毕竟也知道林如海是个痴情种子,如今,林如海已经四五十岁了,这也没打算纳妾,在苏州的家产岂不以后都是林黛玉的,林家在苏州也有旁枝,不把林黛玉接来,那边自会收留,那岂不可惜了林黛玉这份家业?想到这 ,林黛玉在心里冷笑了几分,等待着王熙凤的到来。
    此时,王熙凤转过屏风,带着丫头婆子风风火火带着闯了进来,黛玉看着,这王熙凤果然穿得金碧辉煌不算,浑身都是珠环玉翠的打扮,头上金钗步摇,前面发髻上一只纯金打造的凤凰,凤凰冠上三颗珍珠颤巍巍的直晃,凤凰嘴上叼着由金丝串起的三粒血珀。她脸上含威不露。长相也是十分出挑的。虽说金银锦衣,穿她身上却也不显俗气。看上去果然与众不同。她手上一串俄罗斯进贡的白蜡老珠子,因是老蜡,红色中隐着玻璃光泽。
    黛玉见她进来忙起身,脸做疑惑之色,这边贾母倒是先笑了道:“这人你是不会认得的,这人是我们这里的泼辣货,南京俗称辣子的,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探春便忙过来告诉林黛玉这是琏二颗嫂子。黛玉装作恍然大悟状,然后又装出欲语娇羞状喊了一声嫂子,那样子真是惹人爱怜。其实,黛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穿越的那一天,偏偏穿越在自己最不喜欢的角色上。就算看小说,自己也很少琢磨过黛玉这个角色,如今要怎么演好黛玉,她还真没把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熙凤含笑过来一下拉住黛玉的手,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便又把她送到贾母身边,笑道:“老祖宗,我这见识真是短了,天下竟有长得如此标致的人儿,这模样儿天仙似的,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说是老祖宗的嫡孙女也不为过,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念叨,只是可怜我这妹妹怎会如此命苦,怎么偏叫姑妈去世了呢?”王熙凤说完,那眼睛一红,眼泪就流了出来,便拿出绢子擦眼泪。贾母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刚刚才好,你又来招我。你妹妹身子弱,才刚劝住,你又这样,真是该打。”王熙凤忙止泪笑道:“正是呢,我这嘴就是笨,不会说话儿,亏得老祖宗疼我,舍不得打我,否则,我这老说错话,岂不是一天三顿打,三天九餐饱,我哪经得起打呢。”众人一听都笑了。贾母指着王熙凤道:“你们看看,这猴子,该不该打?”王熙凤在脸上轻拍了一下,嘴里说该打,惹众人发笑。然后她又拉着黛玉的手问他几岁了,可曾上过学,现吃什么药,说到这就别想家了,这里就当是家一样,缺什么要什么都可以找我,丫头婆子不好也告诉我,刚好我挨了老祖宗的打,得从他们身上找回去。众人又笑。这时下面茶果送上来,王熙凤亲自摆上了,屋里的人又说说笑笑一阵,贾赦之妻邢氏便带黛玉见了大舅舅,大舅舅因近日身上不好,不忍相见,怕彼此伤心。邢氏便留饭,黛玉知道还要去见二舅舅,辞了。
    黛玉又坐车来贾政这边,黛玉冷眼看着王夫人,实不愿意亲近,想着金钏晴雯芳官之流都死在这个女人手里,黛玉的凄惨下场她也脱不了关系,黛玉心里就不舒服。看着王夫人坐在炕上,一脸慈祥的看着她,他就觉得王夫人这是虚伪。其实不然,此时的王夫人对她确实是真心好的。自问古代有权有势的女人,只要关系到儿子的切身利益,自会不惜一切手段,大宅院这些更加不用说了,王夫人每日吃斋念佛,也就是想消除自己做过的罪孽。王夫人见黛玉在椅子上坐下,忙招呼她上炕来,黛玉这才挨着王夫人坐下,王夫人道:“你舅舅今日斋戒去了,你如今常住这里,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只是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你三个姐妹都是极好的,很好相处,以后念书写字,学针线,偶然开个玩笑都会相让的,但我有一件事情不放心,我有一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日去庙里还愿还没回来,晚上你看见就知道了,我告诉你,你总总不理他就是,你那些姐姐妹妹也是不敢招惹他的。”
    黛玉便知道终于说到宝玉了,黛玉笑了说:“舅母说的就是那个衔玉而生的表哥了,我记得母亲跟我说过,表哥比我大一岁,小名叫做宝玉,母亲说,这个表哥是极好的,如今我来了,自然是和姐姐妹妹在一起,弟兄们应该在别的院子住,这不常见面,舅母何必特意叮嘱。”王夫人笑了,脸上有得意之色道:“你不知道的,老太太最是疼他,原和姐妹们在一起娇养惯了的,那痴儿,如果姐妹们不理他他便安静些,若是姐妹们和他多说一句话,他便疯疯癫癫惹出祸来,你总总不理他就是。”
    黛玉嘴里答应着,心里想:“我可是是真不想理他了,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随便谁得了去更好,我总总不和他交往,等宝钗一来,他便会去喜欢宝钗,我一定会促成这件事情。那时,我就和他没有感情纠葛了。我穿越到这里,如果真要谈恋爱的话,只找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人谈,这古代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我父亲林如海就是这样,要不是母亲硬塞给他几个姬妾,父亲是不会娶妾的,如果父亲·没娶姬妾,只怕母亲不会出事,夫妻会恩恩爱爱一辈子。只是这事也不怪母亲,古代的女子,三从四德是从小的教条,谁也跳不出这个桎梏了。黛玉想:没有像父亲这样的男人,我自己有钱,宁愿孤孤单单一辈子也不找男人。”两人正聊,外间一个丫鬟走过来说:“老太太那边传晚饭了。”王夫人忙带着黛玉过去,两人经过王熙凤屋子,王夫人告诉黛玉,如果以后缺什么就可以到这里来找你凤姐姐,如今家是她管着。黛玉一一点头答应。
    王夫人带着林黛玉穿过一个东西穿堂,两人来到了贾母的后院,两人进入后房门,只见已经有很多人伺候在那里,见两人进来,这才安设桌椅。贾母在正面榻上独坐,两旁四张椅子,王熙凤拉黛玉坐在第一把椅子上面。林黛玉知道王夫人和王熙凤她们不在这里吃的,但她也不能直坐上去,那样的话肯定会被她们笑话她不懂规矩。黛玉便谦让。贾母才道:“你坐下罢,你舅母和嫂子他们都不在这里吃饭,你是客人,原该该这么坐。”一时间,众姐妹陪着贾母吃饭,李纨凤姐布菜。房间里虽是人多,确实闻不到一点声音,黛玉才知道,大户人家的小姐真是尊贵。迎春坐在林黛玉右手这边,她比众人早先一步放下筷子,然后有丫头过来捧茶给她漱口,然后才喝茶。黛玉看过书,自然是知道规矩的,明眼看去迎春是怕她不懂府里的规矩,特意是先一步做给她看,黛玉心里清楚,不免感激。
    饭毕,贾母见他们都在,怕拘束了姑娘们,贾母道:“你们都去罢,让我们自在说说话儿。”王夫人忙起了身,又说了几句闲话,方带了李纨和王熙凤出去。贾母就问林黛玉读了什么书,林黛玉回说刚读了四书,又问姐妹们读的什么书?贾母笑了说:“她们读的什么书,不过是认得几个字不当睁眼瞎而已。”
    贾母刚刚说完,只听在外面一阵脚步声响,丫鬟忙来报:“宝玉来了。”众人看向外面。林黛玉冷冷一笑,心里道:“终于这正主来了,小说里把他写的如宝似玉,倒不知道真人是什么样子。”想在这,不知为何心里头有点小激动。说话间宝玉闯了进来,林黛玉看去,果然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正如现在的那些小鲜肉让人,只是,在她心里,没一个小鲜肉能和他媲美,果然如宝似玉,难怪大观园的女子都抵御不了他的美色,黛玉也不由得赞叹不已。只见他头上戴着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胸前挂着那块嘴里衔下来的玉,浑身也是穿的金光灿烂。黛玉细看那宝玉面容,心里微微吃惊:“这长相,太美了,只是这长相我怎么这么熟悉呢,就像认得他很久了的样子,却又想不起什么时候认得他的,现代和现在,让她傻傻的分不清楚了,她想否定现代见过他这张面孔,这应该是前黛玉残存的记忆。”
    林黛玉还在那胡思乱想,那宝玉跟贾母请了安,贾母又叫他去见了王夫人再回来。宝玉便去了,回来又换了家里的便装,林黛玉看时,这贾宝玉更加粉雕玉琢了,皮肤看上去比女孩子还好些。黛玉正发怔,贾母笑着说:“外客还没见你就脱了衣服了,还不是见过你妹妹。”其实宝玉早已经看见了林黛玉,心里料定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是林姑妈之女,只是贾母还没介绍,他就没过来,如今贾母说了,他心里欢喜,忙都见了礼。众人坐下,宝玉才笑着道:“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贾母笑了道:“胡说,妹妹今日看来,你们何曾见过?”宝玉便道:“虽没见过,但我看着怎么这么面熟呢?看着它就像久别重逢一样,这感觉,太好了,妹妹,可曾读书”。
    此时的林黛玉五味杂陈,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自己已经是下定决心不和这个人来往,不和他有感情纠葛的,可是看见他之后,心里有一丝不明的情愫在纠缠,仿佛只要是自己下定决心不理他,便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的心痛,那眼泪都差点夺眶而出,她想:“也许是先前的黛玉所有的思想还在我的脑海里残留,这些感觉应该都是她带给我的,我就开始留着罢,慢慢再把它消化掉。”黛玉这样想后,心里陡然好受了些才说:“不曾读书,只上过一年学,些许认得几个字而已。”宝玉又道:“妹妹名黛玉,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道:“莫若我给妹妹起个名字,颦颦二字最妙。”
    探春便笑了说:“二哥哥最喜欢取这些刁钻古怪的名字了,颦颦二字可有出处?”宝玉便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更何况这妹妹眉尖若蹙,取这个名字起步恰如其分?”探春笑了道:“只怕又是杜撰。”宝玉冷笑一声道:“除了四书杜撰的也太多了,何必那么较真呢?”宝玉跟探春说完,又看着林黛玉问:“可有玉没有?”黛玉一听,便回忆起了因自己回答不善,宝玉砸玉的事情。她想:“他砸不砸玉总总不关我的事,我也必须尊重剧情,不能随便改动。”她便说:“我没玉呢 ,哥哥那玉生就带来,毕竟是个稀罕物儿,哪能人人都有呢?”宝玉一听顿时发怒,没有一点征兆拿玉便砸,众人吓得魂飞魄散,没能抢住,忙满地去找,还好找到没事。
    贾母冷眼看了一眼,心里冒出一句红颜祸水的词来道:“孽障,你要生气打人使得,何必砸那命根子。”宝玉道:“家里的姐姐妹妹都没有,如今来了一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实是无趣,什么阿巴物儿,我也不要,砸了完事。”贾母道:“谁说你妹妹没有,是她不想炫耀而已,你姑母过世,你妹妹取了给姑母带去,全了孝心。”宝玉这才平下心来,袭人复又帮他戴上完事。


    @楼已 2022-03-28 15:12:25
    新周愉快,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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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黛玉传第七章 林黛玉的生意经



    黛玉在冷眼看宝玉摔玉的大戏,这玉是宝玉衔嘴里生下来就有的,这本就是千古奇闻,当年曾经轰动京城,贾府谁都知道,玉等于宝玉的命,所以,贾府重视玉比重视宝玉还紧张一些,这玉一摔,急坏众人。还好玉没事。这时,外面奶娘进来问黛玉房舍,说是好帮黛玉把东西搬进去。贾母原是想让黛玉搬自己套间暖阁里睡的,后来出了砸玉事件,心中便冷了几分道:“你们把宝玉的东西搬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里,把你林妹妹暂时安排在碧纱厨里,等过了残冬,春天再给你们安排房间,再另作一番安置。”宝玉见了林黛玉,一来如同故人,二来,林黛玉的绝色容颜也深深吸引了他,见林黛玉要搬进碧纱橱,心里甚是欢喜,忙道:“好祖宗,我就在碧纱橱外的床上很妥当,又何必出来,闹得老祖宗不得安宁了。”贾母想一想说:“那也罢了,林妹妹才来生地,你跟她做个伴也是好的。”于是,贾母安排每人一个奶娘并一个丫头照管,其余的在外间上夜听唤。这时早有王熙凤命人送来了被褥花帐,铺好不提。
    贾母看到黛玉这边只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自己的奶娘王嬷嬷,一个就是雪雁丫头,贾母见雪雁小,一团孩子气,便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唤作紫鹃的给了黛玉。黛玉原想着自己要单独房间睡的,自己方便做自己的事情,也不想要贾母给的丫头,怕不好行动,只是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故事的安排,想着时间还长,也不急于和朱鑫家的见面,便心安理得起来。
    天已晚,虽然众人聊得尽兴,想着黛玉才来,必是倦了,便也慢慢散去,黛玉进了房间,紫鹃已经在那铺床放被褥,黛玉和雪雁悄悄说了几句,叮嘱了雪雁该做的事情,如今雪雁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无知丫头,但黛玉要她继续装,因为单纯头脑简单没人防备,方便她和外界联系。黛玉明白,别的穿越小说里,主角无论是相府嫡女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都能满街跑,二三十穿越过去后,都成小可爱,小萝莉,胸大无脑般总能遇到男主,可以随意和一个又一个王孙公子玩暧昧,偏偏古代的男人都是情痴加白痴,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颜加胸肌腹肌,男主还都爱守身如玉又高冷,是整个上流社会小姐追捧的挚爱,当然,还有一个版本就是残废加毁容,外加变态,只是,这些男人为了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女什么都能放弃。林黛玉心里明白能在外面随便出入的绝不是深闺小姐,那是不可能这样,她要出去根本不可能,和朱鑫联系只能靠雪雁,所以,雪雁最好和自己生疏一点才不会引人注意。
    黛玉和雪雁说完,示意她离自己远一点,自己便坐在花梨木茶几旁的圈椅上哭起来。雪雁不理她,紫鹃忙过来问她何事哭泣,是不是想家了,黛玉便说是因为摔玉事件。紫鹃便道:“姑娘快别这么想,只怕以后有更加荒唐的事情出来,实不必为这事伤心。”紫鹃费心劝黛玉,谁知黛玉放开眼匣子,那眼泪根本止不住。黛玉说起砸玉事件伤心落泪,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伤心,但那眼睛争气,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紫娟劝了好一阵黛玉才好些。
    外面,李嬷嬷和宝玉都睡了,袭人见里面有灯,林黛玉和紫鹃还没睡,忙卸了妆悄悄的进来,笑问:“舟车劳顿的,晚了,姑娘怎么还不歇下呢?”黛玉忙起身,笑说姐姐请坐。袭人便在床沿坐下,紫鹃笑道:“林姑娘在这里伤心了,自己抹着眼泪说,今儿才来就惹得你家哥儿生气,倘若是摔坏了那块玉,岂不是因我之过?,所以姑娘伤心,我好不容易才劝好的。”黛玉听紫鹃如此说,她心里说我演戏比你劝我更累了。袭人道:“姑娘,你快别为这件事情这么着,将来只怕比这更奇怪的笑话儿都有了,有为他这个样子你伤心,只怕你眼泪都能流满水缸,姑娘,不要多心才好。”黛玉忙说我记得了,袭人又在里间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出去。
    紫鹃服侍黛玉躺下,便也歇息去了,此时,雪雁却又进来了,她看了一眼躺在旁屋的紫鹃,往黛玉床边走去,紫鹃虽然看见,想要说小姐歇下了,却想着她们是从小在一起的,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闭眼睡去。那雪雁来到黛玉床边悄声道:“姑娘,刚刚王嬷嬷和朱鑫家的联系上了,原来,朱鑫不放心姑娘,刚好贾府招杂役,便派朱鑫家的进来了,朱鑫家的被安排在大厨那边,朱鑫家的姑娘是知道的,最是能干,如今厨房那边采买落在她的手里,她能时常出入贾府,外面的事情我们便能知道了。”
    黛玉听了意外之喜道:“这样最好,如今我们才来,你叫朱鑫暂时不要惊动我母亲的产业,只是慢慢调查清楚就行,等待时机我自然要把它拿在手里,还有,他可曾告诉你酒楼的生意怎样?炸鸡店生意又怎样?”
    雪雁道:“这个姑娘倒不用担心,酒楼和炸鸡店生意都极好,特别是姑娘想的那什么自助餐,真的是吸引了很多客人,酒楼上生意也渐渐好了。只是糕点的蛋糕那边,我们这边原有的糕点卖得不错,姑娘教他们做的新奇糕点因为贵,还没出售过多少,只得晚上分给店里佣人了,那样一来,糕点那边不赚钱,朱鑫问姑娘,那些糕点要不要便宜出售。”黛玉便道:“不能便宜卖,也不能不做,还得每天做一些摆上,那些不能收藏,到了晚上就分给下面的人做福利是不错的。”雪雁道:“何曾不是这样,其余都好,炸鸡店更是不用说了,晚上生意都特好,更别说白天了,虽然价钱高,顾客却越来越多,店子离贾府远,如今连贾府都有人买来吃。朱鑫还按照姑娘吩咐,准备骑手送外卖,如家整个京城都火了,朱鑫说了,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么好的法子,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想出来的,朱鑫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还说了,就算姑娘要不回太太的嫁妆,姑娘也有赚不完的银子。”
    黛玉道:“极好的,你去罢,我这里有紫鹃服侍,你不用担心,你要做的就是跟王嬷嬷联系,王嬷嬷多跟朱鑫家的联系,店里情况我才知道。”雪雁点点头忙出去歇下不提。
    黛玉在安排朱鑫来京城前就教会了朱鑫两样现代很普通的东西,炸鸡和蛋糕,那朱鑫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很快就掌握了这两个制作方法,因为东西是京城没有过的,自然卖得不错,林黛玉也庆幸自己在穿越过来前世做演员的,她演的角色很杂,底层贵族,各种职业她都尝试过,加上曾经经常在一档叫做吃遍天下的综艺节目了多次参与,自己也喜欢做餐,自己会做的东西很多,包括炸鸡和蛋糕,连奶油她都会做,所以做了生日蛋糕放在店里,没想到这些技能在古代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朱鑫比林黛玉早过来两个多月,他到了京城后,先是买下两个不是很热闹的临街房子,开了一个林氏炸鸡店和一个黛山酒楼有限公司。酒楼不但做糕点,还供应餐饮,餐饮是按照现代的自助餐形式搞的。价格相对便宜亲民,摆设都是按照黛玉画出的图纸而做,图纸里面没有一张八仙桌,全是圆桌和长条形的桌子,长条形的桌椅是用来吃自助餐的,圆桌却把摆在楼上,是为有钱人准备的。朱鑫招兵买马,卖糕点和楼上做事的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都是朱鑫买了死契的,她们除了吃住在店里,每月还有二两银子。自助餐那边是请来的年轻小伙和他带来的人。
    店子只一个月就开始营业。炸鸡店因为香气扑鼻,价钱虽然很贵,生意很快就要打开了。酒楼那边的自助餐也比较火爆,因为菜品种多价钱便宜又管饱,吸引了底层一批客人,店里人气旺,附带那些贵族也来光临了,因为他们坐在楼上吃饭有一种优越感,加上炒的菜融入了现代厨艺,味道很不错,很快,酒楼也有了一批又一批的忠实粉丝。 糕点有现代的也有古代的,古代常见的很多,现摆在那,但现代的糕点贵的离谱,糕点被装在一个昂贵的西洋玻璃柜子里,蛋糕面包形状和颜色都十分诱人。只是出来吃饭的大都又是男人,吃糕点的女人居多,尝试的人就很少了。不过黛玉嘱咐了,朱鑫就不急了。慢慢的,也有男人买了面包散装蛋糕给家里的人吃,那生意才渐渐做开。只是到生日蛋糕因为价格昂贵。无人问津。
    黛玉在家也是闲的无聊,每日和探春她们玩笑一回,和宝玉厮混一阵,黛玉并不想和宝玉一起,嫌他太孩子气,只是宝玉喜欢缠她,有时候林黛玉烦了,便拿话堵他,那宝玉又是一根筋的直性子,很容易生气,于是两人就拌嘴,一拌嘴黛玉在拿话堵他,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然后宝玉便口不择言,那黛玉想着自己是来还眼泪的,只要把眼泪还完,自己便可以离开宝玉了,于是,林黛玉的眼泪就扑哧扑哧往下掉,有时候林黛玉又很生气自己这么容易哭,但那是没有办法的,一点点生气和委屈,她的眼睛就不停的往下掉眼泪,自己控制不了。宝玉见到过见她委屈,自己气消了,免不得又去劝她。日子就这样过着。
    还是那日早上起来,黛玉见过贾母,因往王夫人这边来,刚好看到王夫人和王熙凤在一处拆金陵来的书信,那边还派了两个媳妇来,黛玉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不道破,探春以为他不知,在那和众姐妹说,说是在金陵城中居住的雪姨妈之子表兄薛蟠,倚财仗势,打死人命,现在应天府审理。黛玉想着忙道:“既在应天府审理,我记得我的老师就在应天府任职,这事还不容易,我老师是因为舅舅上的位,只要跟他说一声,什么事情不能搞定?”黛玉和姐妹们虽在外面,说话很是大声,王熙凤和王夫人听了眼睛一亮,不由得点了点头。王夫人正要说什么,林黛玉道:“舅母和凤姐姐有事,我们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我们便去大嫂那边玩儿。”王夫人忙点点头,众人便走了出去。
    林黛玉所说的大嫂李氏是宝玉哥哥贾珠的妻子,王夫人的大儿媳妇。如今贾珠虽死,倒还留了一个儿子取名贾兰。林黛玉是看过小说的,知道贾府的这个大嫂为人最好,三从四德做到极致,对这些姑娘姊妹都是极好的,就是宝玉成亲那日,黛玉将死,也只有这大嫂在她身边。因为她的好品德,可以平平安安一生,最后还封了诰命。
    黛玉在荣国府住着,除了有时候想想自己那可怜的父亲,关注一下自己店铺的情况,其余万事都好。偶尔躲过紫鹃,练一些瑜伽和武术,自己调理药物排毒,身体就越来越好了,只是不敢多吃,怕吃胖了就不像红楼梦中的黛玉,毕竟,只要清瘦,那病殃殃的样子倒还可以装出来,如果胖了就不行了。日子就这样过着,她觉得,这古代的生活未尝不好,每日悠闲自在,不要想什么事情,吃饭睡觉逗宝玉,愉快的一天就过去了,安心在这里呆下去罢。


    @半塘隐者 2022-03-29 15:11:08
    红楼楼励志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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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已 2022-03-29 15:5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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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黛玉传第八章宝玉开窍


    林黛玉住在荣府,自从通过奶娘和雪雁和朱鑫联系上了后,对外面自己的店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在林黛玉的授意和指导下,酒楼和炸鸡店的生意蒸蒸日上,林黛玉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多。有了金钱作为后盾,她心里踏实多了,她想,古代的日子,自己会活得潇洒自如的。林黛玉住在荣府,又和贾母住在一起,贾母因是自己外孙女,没了母亲,贾母是万般怜爱,林黛玉饮食起居一如宝玉。贾母把迎春,惜春,探春三个孙女倒且靠后了。不知贾母是真心对林黛玉好呢还是做给林如海看,这也是谁也猜测不透的,毕竟,林如海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家当都是林黛玉的。林黛玉终究要嫁,最后会落入谁人之手明眼人一看便知。更何况如今贾府本就艰难了,要不然,王夫人如何会让王熙凤和贾琏当这个家。贾琏是大老爷之子,却在二老爷家管家,一来是贾母在这边,二来,当没钱的家,纵使亏空了,贾琏是那边的人,那大夫人就怨不到王夫人身上了。所以,对林黛玉好,如果林家的财产到手了,又能熬不少时候了。
    林黛玉明白, 宝玉对黛玉绝对是真心没得说,贾宝玉本来和林黛玉是前世冤孽,本就又感情的,更何况宝玉年纪不大,秉性单纯,自是没有花花肠子的。林黛玉见宝玉真心对自己好,想着自己日后跟他总总不可能在一起,便也放下心里的成见,两人亲密有爱,自然也比别人不同一些。每日里,两人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止同息,好得如同蜜里调油,如胶似漆。只是,只因贾母疼爱,宝玉疼惜,便有一干小人嫉妒起来。下面的人想着黛玉只不过是寄居在这里,心里便有点看不顺眼。恰好如今来了个薛宝钗,年纪大不了很多,行事却端庄稳重,加之又长得国色天香,人人都说林黛玉比不上,更何况宝钗随和,林黛玉高冷,居高自傲,目中无尘,故宝钗深得下人之心,贾府的那些小丫头们更喜欢宝钗,,林黛玉心中想的是,宝钗果然是自己心里完美的那个宝钗,她在心里叹息,自己怎么就没穿越到宝钗身上,如果自己穿越到宝钗身上,自己根本不用努力,只做自己大小姐,把家的产业发扬光大就行,想到这些,她心里就不舒服,脸上便有点不忿,下人们看出来了,更加不悦黛玉的行径。那宝钗却浑然不觉。林黛玉想:宝钗这么聪明,肯定是知道的,她只是心胸豁达,不拘这些小节罢了。
    这阵子,因东边宁府那边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准备酒果,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赏花。这种雅事宝玉是不会错过的,便跟了贾母他们过去。饭后,众人逛了一阵园子,赏了梅花,乏了,便进屋歇着。尤氏拿出一些新奇糕点出来放贾母面前道:“老祖宗您尝尝,这是一个名曰黛山酒楼糕点铺买来的糕点,名字也新奇,说是什么面包和蛋糕,这小小的一块蛋糕和一个面包,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居然要一两银子一个,这面包和我们吃的的包子 味道根本不同,上面敷的东西叫肉松,虽然叫肉,根本却不像肉味,只是味道是极好的。”尤氏摆出来的有限,鸳鸯便接过一块蛋糕和一个面包过来,贾母先吃了一点蛋糕尝尝,便连连点头说好,剩下的给了宝玉,她又拿起面包尝尝,也是觉得新奇。尤氏才说:“这东西贵是贵点,咱们家倒也不是吃不起,只是,这东西难做罢,那铺里居然用西洋玻璃装着,光那玻璃柜子都不知道多少银子。店里每日限量出卖,卖完就没了,还是今天老祖宗要来,特意早早排队抢来的。”众人感叹,也就王夫人凤姐几个尝了鲜,尤氏还说,蓉儿说了,还有一种叫做什么生日蛋糕的,也就那么大,尤氏比划一下才说,要二十五两银子,抵得平常人家一年的吃销呢。到底无人买。众人啧啧称奇,纷纷讨论起自助餐和炸鸡什么的,很是惊讶京里突然出现的这些东西。
    宝玉要了一块蛋糕,着小丫头给黛玉送去。岂知道接下来和贾母他们聊天说话很是无趣,他便觉得有些困倦。贾母便命他回去歇息一会儿再过来。贾蓉媳妇秦可卿忙道:“这又何必再过去,来来回回也麻烦,我这里给宝二叔收拾屋子,老祖宗尽管放心,只管交给我就好。”秦可卿实是红楼梦中不可多得的一位绝色美人,人又温柔可人,做事妥帖稳当,是宁府湖这边重孙媳妇中第一个得意之人,虽出身一般,但深得贾珍尤氏喜欢,和贾蓉也是夫妻恩爱,如胶似漆。贾母也知道她妥当,见宝玉确实乏了,知道交给秦氏稳妥,便点了点头。秦可卿忙招呼宝玉的奶娘和丫鬟道:“嬷嬷姐姐们,请宝二叔跟我这里来。”
    当下,秦可卿引一簇人来至上房内间,宝玉进去,看见一幅画在上面,人物虽然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图,又有一副对联,写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宝玉看到学问就烦,便断不肯在这里,秦可卿笑着说:“这里还不好吗?二叔,要不就往我屋里去吧。”一个嬷嬷忙说道:“这断乎使不得,哪里有个叔叔往侄儿媳妇房里睡觉的理呢?”秦可卿道:“这有什么呢,不怕二叔恼,二叔能有多大?就忌讳这个?上月你没看见我那个兄弟来,虽然和二叔是同年,两个人若是站在一起,只怕那一个还高一些呢。”宝玉一听秦可卿有个弟弟,想着秦可卿如此绝色,他的弟弟定差不到哪里去了,宝玉心中欢喜,忙道:“我怎么没见过他呢?你带他过来我瞧瞧。”众人都笑,秦可卿道:“二叔,隔着二三十里呢,哪里带他去?二叔若是喜欢,见的日子自然有呢。”
    众人说着便已经来到秦可卿卧房,刚到房中,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宝玉闻着骨头都酥了,连说好香,他环顾四周,房里的摆设真是奢侈到了极致,宝玉自是欢喜,连连赞好。秦可卿笑道:“我这屋子只怕神仙也住得了。”于是众丫鬟姆服侍宝玉睡下。众人款款散去,只留下袭人、晴雯、麝月、秋纹四个丫鬟为伴,秦可卿自己也在外面守着。
    床铺甚是舒服,宝玉很快进入梦乡,在梦里,他跟秦可卿来到一个人间仙境,由仙女指引,见证了自己家里的姐姐妹妹一声一干尤物的生平,看着她们凄惨的下场,宝玉在那怅然若失。又在仙女的指引下,宝玉和秦可卿卿卿我我,宝玉在梦里成了男人。经事后两人自是恩爱缠绵,形影不离。第二日两人携手游玩,谁知宝玉被恶鬼拉下河去,甚是恐慌,便大声呼叫,可卿救我。吓得袭人一干丫头忙把他抱住,嘴里喊着宝玉别怕,秦可卿坐在那也如同梦醒,梦里和宝玉的事情历历在目,不由得满脸绯红。在外面听到宝玉喊他小名,贾府这边没人知道她名字,她先是疑惑,后来想想是应该一同入梦了罢。她进来看时,袭人正在那为宝玉穿衣,宝玉看着秦可卿,顿时满脸绯红,腿去夹那湿了的地方,秦可卿是明白人,想想梦里的事情,自己也羞得满脸通红,忙走了出去,她自是明白,宝玉和她在梦里那样了。她却不知道,宝玉被夜叉拉了出来,自己还在里面,只怕很快就去报到了。
    一时间宝玉和她的丫头们都出去了,秦可卿有点倦意,便说自己想躺一躺,让丫鬟们出去,秦可卿躺到床上,那床上还有一点印迹在,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秦可卿满脸绯红,觉得浑身酸软,便躺着睡下了。秦可卿在梦里,居然又梦到宝玉,两人情深,宽衣解带,秦可卿痛哼出来,一下就醒了,她却看见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的公公贾珍。贾珍见她睁开眼睛想叫,忙用手封住她嘴巴道:“可人儿,别闹,刚刚我过你房间,看你伏在榻上思春,声音都出来了,看来蓉儿都不能满足你,对你,我可是仰慕已久,你好生乖乖听话,自然有你的好处,你若是不依,我们已经这样,吃亏的自然是你,你好好奉承我,日后我自然待不薄,你就是反抗,只怕你哪天死了都不知道。你要明白,我是真心喜欢你,绝对不会亏待你。”事情已然这样,秦可卿哪里还敢反抗,少不得依了。那贾珍满意了穿了衣服,脸看着秦可卿,秦可卿羞得闭上眼睛,贾珍冷冷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种事情谁家没有,以后你乖乖的顺了我,就算蓉儿知道他也不敢怎样,我们日子照样好好的过着,你若是想岔了,没人能救得了你。”
    贾珍说完又摸了一把,这才出去,留下秦可卿躺在床上默默垂泪,过后果然不敢声张,贾珍越是得意,得了机会便来找她,秦可卿也不敢反抗,只能顺从,但到底心里苦闷,心忧成疾,成了气候。其实,贾珍要什么绝色美人没有,但不知为何,他偏钟情于秦可卿,只待贾蓉出门,他绝不放过机会,也许玩的就是刺激罢,只是有一次不小心被丫头撞见,秦可卿从此有了心病,一病倒下,一发不可收拾。
    宝玉在宁府那边胡乱吃过晚饭,从宁府回来,回到房间,袭人趁丫鬟不在旁是,另取出一件中衣给宝玉换上,笑问道:“你为什么?”说到这里,把眼又往四下里瞧了瞧她又问道:“脏兮兮的,那是哪里流出来的?”宝日才经此事,只是红着脸不说,袭人便瞅着他笑,也不出去,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宝玉才把梦中之事细细说了出来,说到云雨之事,把袭人说的掩面而笑。宝玉看着她娇俏可爱,便拉她上床,袭人想不肯,但想着自己是贾母给了宝玉的,少不得依了,到底袭人失身于他。毕竟都是第一次,两人感情从此与众不同。
    第二日,宝玉去找黛玉说蛋糕之事,黛玉冷冷的不大理他,黛玉不理他的原因是有的,因为送蛋糕过来,黛玉记起了这次宝玉和秦可卿的事,宝玉已经人事。还有昨晚,宝玉和袭人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只是知道不点破而已,她告诫自己不要捏酸吃醋,可心里偏是酸溜溜的。宝玉见黛玉不理,也只当是昨天没带她过去看梅花的缘故,便道:“昨日很冷呢,妹妹幸亏没有过去,只是我昨日带回来的蛋糕味道如何?”黛玉冷笑一声说:“什么稀罕物儿?这个我在苏州都吃腻了,我自己都能做呢,只是你去看梅花倒是小事儿!远不如梦里有趣得多。”黛玉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还是闺阁女儿,如何能说这些混账话?一想到这把脸羞得绯红。
    宝玉愣在那不知黛玉所指何事?他不是想不到他和秦可卿梦里的事,只是打死他都联系不到黛玉说的梦里的事是那事,所以不知黛玉所指何事。两人把话聊死,还好此时周瑞家的在外面喊:问林姑娘在家没。紫鹃忙答应在家,周瑞家的忙进来笑道:“林姑娘,姨太太叫我送花儿来了。”宝玉忙说:“什么花儿?拿来我瞧瞧。”宝玉一面伸手在周瑞家的手里接过匣子看时,原来是两只宫制堆纱新巧的假花。黛玉正心里不舒服,也不去接那花,随便瞅了一下道:“ 这是单送我一个人的呢,还是姐妹们都有?”周瑞家的笑道:“各房姐妹都有了,这两只是给姑娘的。”黛玉顿时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会给我呀。”
    周瑞家的听了一声也不敢言语站在那,宝玉岔开话题忙道:“周姐姐,你怎么去了那边?”周瑞家的道:“二爷不知道,今天来了个刘姥姥,在这逛了一天,如今二奶奶打发他走了,太太在那边,我过去回话儿,姨太太就顺便让我把花带过来了。”宝玉道:“不知道宝姐姐在家干什么?怎么这几日都没过来了?”周瑞家的忙道:“宝姑娘身上不大好,便没过来。”宝玉忙回头和丫头们说:“你们谁去瞧瞧宝姐姐,就说我和林姑娘打发人来问姨娘姐姐安,帮我问问姐姐是什么病?吃什么药?论理我该亲自来的,就说从学里回来也乏了,就说改日再亲自来看。”下面丫鬟答应就去了,周瑞家的忙,放下花也就走了。
    黛玉冷笑一声说道:“你倒会做好人,周姐姐把选剩下的花给我,你倒会打圆场,这也罢了,明日可还要去宁府。”宝玉道:“怪烦的谁还去?明日就在家陪你。”黛玉轻哼一声道:“你不陪我,我还自在些,我只问你,明日凤姐姐还是要过去赏梅花的,据说那个秦可卿弟弟秦钟也也会来,你可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宝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道:“这个你咋知道的?”黛玉道:“你管我知道不知道,你倒是说去还是不去?”宝玉道:“这自是要去的,我答应过侄媳妇去看他弟弟的,男子汉大丈夫不可食言。”黛玉心中又好笑又可气,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然后冷声道:“你出去吧!我也乏了,想早点睡了。”
    黛玉说完再不理宝玉,宝玉实不知哪里又得罪了她,只得讪讪出去,黛玉又滚下泪来,她恨透了自己这双眼睛,生气都会流泪,她生气是宝玉小小年纪就男女通吃,她想:“难怪古代的人寿命不长,这十二三岁就如此好色,那命如何能长,这宝玉真是奇葩,可惜,这样的奇葩偏能得女人欢心,这也更是奇葩,想想都让人生气。”林黛玉一生气就吧嗒吧嗒掉泪,雪雁习以为常,紫鹃看不过眼,只得过来劝,好不容易才哄得黛玉睡下不提。
    @轻烟愁泪焚香醉雨 2022-03-29 16: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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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塘隐者 2022-03-31 14:37:04
    太厉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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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黛玉传 第九章 焦大送人


    凤姐和尤氏关系最好,跟秦可卿更是莫逆之交,这两日去宁府赏梅花,凤姐也是去过的,只是跟着老太太王夫人,自然没那么自在,于是,这尤氏单邀她今天再过去一次,自自在在的玩一天再说。凤姐自然是答应了的,第二日早早过去老太太那边说一声,偏宝玉和黛玉在那,两人听见,宝玉倒也没说什么,那黛玉就在旁边,轻声在他耳边道:“秦钟。”宝玉便条件反射的站起来道:“凤姐姐,你今日过去玩我也要去,昨日那点心味道极好,我还得过去尝尝。”凤姐笑了道:“宝兄弟真是小孩子家家,那东西值什么,明日我叫旺儿买了来,管你吃饱,也就那味,吃多了就不想了。”黛玉在旁边笑道:“凤姐姐既然说得容易,不是昨日二哥哥还说有那个什么生日蛋糕吗?何不一并买了来?那么大个蛋糕,我们姐妹们都尝尝。”
    黛玉这边给自己拉生意,凤姐却冷笑了道:“妹妹一般也有月例银子的,这都在老太太这边吃喝不愁,也攒下许多了,毕竟买个生日蛋糕孝敬我和老祖宗又如何?这倒还来打我主意。”黛玉顿做恼怒状道:“凤姐姐就是小气,随便一个牙缝里剔一点就能买下,到打我那点月例的主意,这有什么,明日凤姐姐就扣了我的月钱买去,难不成你要我这个大小姐到外面去抛头露面吗?”凤姐瞅着贾母道:“老祖宗看一看,老说我牙尖嘴利,这老祖宗调教出来的,拿舌头都能打人了,罢了罢了,妹妹要吃这个蛋糕,我便买去,求妹妹饶过就行。”
    黛玉顿时笑了道:“我就知道凤姐姐对我最好,那就一并买个炸鸡回来,都说这个味道最好,你孝敬老祖宗,我们偏老祖宗一点就行。”凤姐不由得啧啧几声道:“看来如今我谁都不用巴结,倒是你妹妹我必须得巴结巴结,专拣贵的打我主意,只得你再开几次口,我便穷的叮当响了。”
    贾母听得不由得一笑:“这凤丫头,一般也碰到对手了。”宝玉便道:“凤姐姐,你还罗嗦什么,我们还不走吗,不然到那里又是午餐了。”凤姐道:“走走走,看你猴急得什么似的,你要吃那东西,不会打发小子外面买去,怕是你妹妹要吃,你又去那边讨罢,这不如我跟你带了妹妹过去,自然就吃到了,我也不用买那劳什子什么生日蛋糕了。”黛玉笑道:“这天怪冷的,谁跟你们去?凤姐姐想躲没门,况且宝玉哥哥也不是为这事,他为的是另外有事,等会带我过去,反而他不方便了。”黛玉说完,瞧着宝玉一瞅,宝玉实不知黛玉如何说出秦钟来,他也懒得考究,只是脸上一红,跟着凤姐走了出去。
    宝玉和凤姐来到了宁府,尤氏和秦可卿亲自出来接,进屋坐下,凤姐道:“今日你们巴巴的请我来作什么?拿什么孝敬我?有东西就献上来罢,我可是没得空的。”尤氏还未说话,几个媳妇道:“二奶奶今日不来便罢, 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老人家了。”这是贾蓉忙也进来请安,宝玉本想问秦钟来了没?又不好意思问,只道:“大哥哥今日不在家吗?”尤氏便道:“今儿出城请老爷安去了,我们娘们说话,你坐在这里怪闷的,不如出去逛逛。”秦可卿忙道:“今日可是巧了,二叔不是要见我兄弟吗?今儿他在书房里坐着 ,二叔没事何不过去瞧瞧去。”宝玉一听正中下怀,刚要出去,凤姐却道:“既这么着,为什么不请来我也见见呢?”尤氏便笑道:“罢、罢、罢,可以不必见了,人家的孩子比不得咱家的孩子,胡打海摔惯了的。人家的孩子,斯斯文文的没见过这种就泼辣货,还没的叫人家笑话死。”
    凤姐冷哼一声笑了说:“我不笑他便罢了,他还敢笑我。”贾蓉忙道:“他生的腼腆,没见过大阵仗来的,婶子见了,没得生气。”凤姐生气了道:“呸,放你娘的狗屁,他就是哪吒,今天我也要见上一回,再不带来我打你嘴巴子。”贾蓉只得带着过来,果然那男孩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凤姐看去,还在宝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的有点女儿之态,那秦钟腼腆含糊的向凤姐请安问好。早有跟着凤姐的婆子忙过去那边告诉平儿,平儿便备了礼物命人送过来。凤姐他们打牌不说。
    这边宝玉拿着秦钟的手坐下,心里想着:“果然有其姐就必有其弟,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可惜我身在侯门之家,我虽比他尊贵,确实是不如他了。”秦钟想:“果然,正如姐姐所说,果然如宝似玉,可惜我身在贫寒之家,如何能和他来往,就不虚此生了。”两人皆胡思乱想,宝玉问秦钟一些话儿,秦钟一一作答,那小女儿羞态,更是惹人怜。
    一时有人捧上茶果来,宝玉便说:“我们两个不吃酒的,你们把果子摆到你家里屋那小炕上去,我们去那边说话儿,免得打搅你们玩牌。”众人说好,秦可卿忙跟进去说:“宝二叔,您侄儿年轻,说话没个轻重,如果有做错的地方,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罢。”宝玉瞅了一眼秦可卿,秦可卿脸上一红,宝玉道:“罢了,你出去吧!这倒不用你担心,倒别打扰我们说话了。”两人相处一番下来,早已经惺惺相惜,依依不舍了,宝说并邀请秦钟和他一起读书,那秦钟自家着实困难,这跟宝玉读书,省了好大一笔花销,哪有不肯的道理。两人卿卿我我聊了很久,说得忘了时间,已经是掌灯时分,两人又出来看他们玩了一会儿牌,于是吃了晚饭准备回荣府了。
    因为天黑了,尤氏吩咐人说:“派两个小子送秦哥儿家去。”媳妇们传出去半日,秦钟便告辞众人,和宝玉依依不舍。众人出来,尤氏问派的谁?媳妇们回说:“外头派的焦大,谁知焦大醉了,在那骂呢。”秦可卿道:“偏又派他做什么,哪个小子派不得?你们偏又惹他。”凤姐冷笑一声道:“成日家说你们太软弱,纵得一个奴才这样,这还了得。”尤氏忙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叫做焦大的?因为他从小跟着太爷出过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出来,自己得了碗水给太爷吃,自己喝马尿,家里仗着这些功劳情分,有祖宗时都另眼相待,如今,谁还肯去为难他?,自己又老了,又不顾体面一味的喝酒,喝醉了,无人不骂,我常跟管事的说了,以后不派他差使,只当他死了罢,偏今日又派了他。”凤姐冷声道:“你们也是太不会做事了,留这么个人在家里成何体统?今日不过是我在这,若是别的亲戚也在,让亲戚看见了,你们的脸往哪儿搁,远远的打发他去庄子上就行,管他做什么?生死由他。”凤姐说完,转身上车,和宝玉携手同行。
    贾蓉送凤姐和宝玉车出来,那焦大仗着贾珍不在家,又是喝了酒的,冲着大总管赖二骂:“有好差事,你们就派别人,这样黑夜半更送人的事,就派我,没良心的王八羔子,也做管家,你也不想想焦大爷翘起只脚比你的头还高一些,20年头里你焦爷爷眼里有过谁?别说你们这一把子杂种,老子脾气上来,剁你们的头喂狗。”贾蓉见凤姐和宝玉看着,实在不像样,贾蓉忍不住骂了几句道:“你们把它用绳子捆起来,等明日他酒醒了再问他还寻不寻死。”
    焦大是畏惧贾珍的,今儿那贾珍不在家,焦大又喝了酒,哪里把贾蓉放在眼里,他声音更大了道:“蓉哥儿,你别在焦大面前耍主子性儿,别说你这个样子,就是你爹,你爷爷也不敢在焦大面前挺腰杆,要不是焦大一个人,你们能当官享荣华受富贵?你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个家业,到如今不报我的恩,反而和我当充起主子来,不和我说别的还可,再说别的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
    凤姐在车上听得双目圆睁,怒道:“蓉哥儿,还不早些打发了这没王法的东西,留在家里岂不是祸害,亲友知道了,岂不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连个规矩都没有?你也太懦弱了些”贾蓉忙说是。
    众人见见焦大太撒野,凤姐又怒了,早上来几个人,忙把他掀翻捆倒,往马圈里面拖,焦大喝多了,哪里还顾这些,哭着道:“我要去祠堂哭太爷去,哪里承望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每日里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如今老了,看着你们糟蹋得不像样,咱们胳膊肘往袖子里藏。”众小子看见他说出这些没天日的话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用马粪和土塞的他一嘴,死命的把他按在马圈里打。
    凤姐和贾蓉遥遥听见,都装做没听见,只有秦可卿顿时面如死灰,她知道道,这些事情不过是瞒自己眼睛罢。想到这,秦可卿只觉得浑身冰冷,忙让丫头扶着自己进屋,进屋后,她心中一阵悲哀,此后,便没过一天好日子了。这边宝玉听到扒灰,实是没听过这话,便问凤姐道:“好姐姐,你听见没,他刚刚说爬灰的爬灰,这是什么话?我实是不懂?”凤姐顿时沉下脸来道:“少胡说,那是醉汉嘴里的胡话,你什么样的人,不说没听见,还倒细问,等我回了太太看是打你不打你。”宝玉一听吓着了道:“好姐姐,我再不敢说这些话了。”凤姐这才哄他道:“好弟弟,这才是呢,等咱们回去回了老太太,打发人到家学里去说明了,请了秦钟去学里念书要紧。”宝玉一说秦钟,哪里还去想那爬灰之事,心里对上学充满憧憬,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和秦钟在学堂里上课,同起同坐,很是有味,于是,宝玉一到家就缠着凤姐跟她去老太太那,凤姐自然说了一车子好话,哄的老太太很是开心,后来老太太见到秦钟,果然是眉清目秀,堪配做宝玉的伴童,老太太很是欢喜,赏了秦钟不少东西。这是后话。
    三人说得的高兴,凤姐趁机邀请老太太过天过去宁府看戏,老太太虽然年高,兴趣是很好的,便答应下来,于是,后日,尤氏来请,贾母便带了王夫人黛玉宝玉过去看戏。宝玉和黛玉同座,老太太点的戏索然无味,宝玉想起前儿个的事情,便悄声问黛玉道:“时常和妹妹说话儿,妹妹最是见多识广,我这有一句话,倒不知道妹妹知道否。”黛玉狐疑看了一眼宝宝,看他先给自己戴了一顶高帽,忙道:“不敢不敢,二哥哥不妨说出来听听,妹妹若是知道,自是言无不尽。”宝玉道:“那日我和凤姐姐回家,听那焦大在那说什么爬灰的爬灰,我想着这爬灰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们害怕成那样,倒不知道是何意思?”
    黛玉一听顿时沉下脸来,不知道宝有何意?后来才想到小说上那日的事,便知道是说贾珍和秦可卿的事情。黛玉冷笑一声道:“你倒问我这个,我何曾见多识广,就算我知道的再多,自然比不上凤姐姐,你当时为何不问凤姐姐?”宝玉道:“我可不就问了,凤姐姐吓我说要告诉太太捶我,我如何还敢问?平日和你聊天,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典故,我就问你看看。”宝玉见黛玉脸一沉 ,知道自己唐突了,忙看向戏台,宝玉再看她时,只见她满脸委屈,双目含泪掉了下来道:“这种混账话,凤姐姐说你都不能说,哥哥能跟我说的吗?要是让舅舅知道你和我说这种混账话,敢不打断你的腿?”
    贾母正看戏,偶一回头,见黛玉在那哭泣,宝玉在旁边一脸惊吓,忙跟凤姐来说:“你过去看看,这真是小孩子家家,一句话不对头就吵起来了。”凤姐忙起身过去,瞅了两人一眼,对着黛玉道:“妹妹怎么就哭了呢?莫不是姐姐答应买生日蛋糕给你,这还没买,你就跟宝兄弟因为分不均匀吵起来了不曾?何必呢,那蛋糕那么大,你一人也吃不下呀。”黛玉听了由不得噗嗤一声笑出来,黛玉心里明白,自己在现代活了30多年,又是演员,这爬灰之事自然之道,但自己若是为这事闹出来,贾母怎么看自己,凤丫头怎么看自己?自己是千金小姐,这些混账话如何能说,她想:还是要和宝玉少谈古论今,如今他还把自己当妹妹,若是自己再乱发挥,迟早会被人怀疑。她便道:“这这不就是因为这蛋糕,我想着过日必能吃到,谁知宝玉哥哥说,凤姐姐最是小气了,不忙着追姐姐买,姐姐定然装忘了,这没得吃也就罢了,偏宝哥哥还笑我嘴馋,这不是故意惹我哭吗?”
    凤姐自然知道不是为蛋糕的事,但黛玉自己打了圆场,两人又没事了,她也就放下了道:“这有什么?平儿你过来,你明日叫旺儿早早排队去,买了生日蛋糕回来,我请姐妹她们几个吃。”凤姐说完,又安慰几句便又过去了。宝玉见事情闹出来,凤姐儿又过来了,他吓得什么似的,身上汗都出来了,还好黛玉机敏混的过去,他这才放下心来,知道那句不是好话,也知道黛玉可能知道那不是好事,还好掩饰过去,吃完饭,他便讪讪的离去,便没再过来看戏了。


    重生,黛玉传第十章 金玉良缘


    吃完饭,林黛玉冷眼看去,看着宝玉过去了,便知道宝玉是因为问自己扒灰之事,知道不好,羞愧的不敢见自己了,林黛玉知道,他这次回去也是闲不住的,刚好听说宝钗有病,他也没过去看看,这下肯定是去了那边的。林黛玉本想懒得管这些,只是宝玉不在,在这边看戏也是索然无味,她便辞了贾母,说是乏了想回家,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宝玉了。贾母自是知道她坐在这里实在无趣,便嘱咐丫头婆子好生看着她回去。黛玉到了荣府这边,本想歇着,脑海里却全是宝玉和宝钗,想着总总是不能安心的,她却不知道,自己情根深种是前世之事,吃醋已经深入骨髓,只是不自知而已。她也不进屋,径直往梨香院那边去。婆子问她,他说想去看看宝姐姐。婆子忙吩咐人去黛玉房里告诉紫鹃和雪雁,就说姑娘去了梨香院。
    林黛玉和自己说过,自己不会喜欢宝玉这个人,她也曾想过,自己穿越时林黛玉还没有见到贾宝玉,应该不会有什么感情,原身和穿越的自己都对宝玉没有感情,自己应该不会依恋宝玉,她虽是这样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宝玉去见薛宝钗,自己就酸溜溜的,心里很是难受,总想着要过去看看才放心,她想,难道这是宿命?哎呀不管了,反正是不能在一起的,轰轰烈烈和他谈场恋爱也没什么,我是新时代女性,没了爱情也能活,没了男人,单身也是一种幸福,只要自己不是死亡的宿命就好,自己知道结局,那就带着游戏的心态轰轰烈烈的红楼梦一回。想到这,林黛玉释然了,于是便就来了。
    贾宝玉过来后,进屋问了薛姨妈好,薛姨妈欢喜得什么似的,一把搂在炕上道:“我的儿,外面冷,难为你过来。”宝玉便问姨妈薛大哥在家否,薛姨妈说薛蟠是匹野马,成日不在家是常事。到底宝玉是来会宝钗的,宝玉这才问宝钗身上好些了没?薛姨妈道:“多谢记挂着呢,如今吃了药,好很多了呢,你前日还打发人来问,她在里间不是,你进去看一看,她那里暖和,你先去她那,等一下,我过来和你们说话儿。”
    宝玉心里欢喜,忙说好,便下炕进去宝钗房中。宝玉进去时,看到宝钗坐在炕上做针线,宝钗头上挽着发髻,没什么头饰,只见她头发乌光油亮,身上穿了一件蜜合色的棉袄,玫瑰紫两色金银线的坎肩儿,葱黄绫子棉裙,衣服是家常旧的,看上去不见奢华,显得很是清淡。那样子看得宝玉不觉眼前一亮。天气寒冷,宝钗忙让他坐炕上,寒暄几句,无非是说说吃什么药,身上好些了没?宝钗因没事,房里没别人,便想看看他的通灵宝玉。宝玉取下来,宝钗看那玉,大如鸽蛋,羊脂白带黄沁,像是和田玉籽料,拿在手里先是冰凉,很快触手成温,油润有质感。宝钗拿在手上看着上面字念了出来。那莺儿在旁边一听,说道:“二爷这玉上真是有点意思,和我家姑娘身上带的金锁是一对儿。”宝钗脸上一红,顿时嗔怒道:“你又知道什么?要你给二爷倒茶,你倒是磨磨蹭蹭的。”
    莺儿忙得出去,宝玉便道:“原来姐姐金锁上也有字,那我也得看看。”因莺儿说金锁和玉儿是一对儿,宝钗把脸一红说没字,宝玉哪里肯的信,定要看看,宝钗只得取下来,宝玉看时,只见金锁上刻上: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合自己的莫失莫忘,仙寿恒昌,果然有些意思,便道:“姐姐,这八个字倒和我的真是一对儿,这就有点神奇了。”宝钗道:“碰巧而已。”莺儿端茶进来笑道:“姑娘这个金锁上的话是·个癞头和尚送的,癞头和尚说必须刻在金器上。”宝钗瞅了一眼莺儿道:“就你都知道。”
    宝玉挨着宝钗坐着,只闻到一阵阵的香气,那香气很是好闻,他不由得道:“不知道姐姐熏的什么香呢,这味道怪好闻的,况且我从来都没闻过。”宝钗道:“好好的衣裳我熏它干嘛,想必是这几天我吃药,吃的冷香丸,所以身上就有这个气味。”宝玉把脸凑过去闻要讨一丸吃,因为是药,宝钗自是不肯,两人闹着。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说林姑娘来了,那话还没落尾,黛玉便颤巍巍的进来了,一看见宝玉,脸上一脸惊奇道:“哎呦,宝哥哥也在呀,我这来得不巧了。”宝玉看见黛玉,脸上尴尬,心里还是欢喜的,忙起身让座,宝钗笑了道:“这话怎么说?”黛玉倚着门槛也不进来,笑道:“早知道他来,我就不来了。”宝钗道:“这话什么意思呢?”林黛玉把眼一瞅宝钗,笑道:“宝姐姐,这还能有什么意思?来呢一起来,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明儿我来,间错开来,岂不是天天有人来?也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姐姐,这有什么不解的呢?”
    宝玉看见她外面罩大红缎对衿褂子,便问:“下雪了吗?”地下婆子们回说:“都下了半日了。哥进来就下了。”宝玉忙说:“取了我的斗篷来。”黛玉一面笑着让丫头帮她把对襟挂子除下,一面进来说:“是不是,我来了他就该走了。”宝玉忙解释道:“我何曾说要去,不过拿来预备着。”奶娘忙说:“天要下雪,哥儿就在这里和姐姐妹妹一起玩玩吧,姨太太来那里摆了茶,我叫丫头去取了斗蓬莱,让他们暂时散了罢。”宝日点头,李嬷嬷出去把他们散了。
    黛玉坐下,瞅了一眼宝玉,又瞅了一眼宝钗,脸上一笑道:“宝姐姐,刚刚我还未进来便听到宝哥哥左一句一对儿,又一句一对儿,那莺儿欢喜得什么似的,难不成宝姐姐大媒,要把莺儿许给二哥哥,那岂不很快我有嫂子了?”林黛玉这一说,莺儿顿时羞得满脸绯红道:“林姑娘就这样,惯会拿我们丫头取笑儿,再不理林姑娘了。”林黛玉冷笑一声,正准备把金玉良缘说出来,宝钗却推她一下道:'“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这些混账话亏你说得出口,你好奇我便告诉你,不过是说宝玉玉上的一句话,碰巧和我锁上的话合上了,就这事,偏你大媒什么的,也不知羞。”黛玉见宝钗说破,她知道宝钗心胸豁达,没有心机,心里也就释然了。
    这边雪姨妈已经摆了几样点心过来,便陪着坐下聊天儿。因有鹅掌,宝玉便说要酒就着吃才能尽兴。薛姨妈忙命拿酒来,岂知李嬷嬷马上过来道:“姨太太快罢了,那日我眼错不见,不知道哪个没调教的,只图他喜欢,让他灌了酒,害得我被骂了两日,姨太太不知道他的性格,喝了酒变闹心,定要闹出事来,如果老太太在面前,他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如今何苦我白赔在里头。”薛姨妈笑了说:“老货,你尽管去喝你的罢,我也不会让他吃多了,就是老太太问起来,有我挡着呢,这孩子好不容易来一回,就让他高高兴兴一回。”
    宝玉一听,顿时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地,马上命人拿酒来,他端起就要喝。薛姨妈忙说:“这可使不得,大冷天的喝冷酒,回去写字手打颤儿。”宝玉不依,宝钗笑道:“宝兄弟,亏你每日家杂学旁收的,难道就不知道酒性最热,要热吃下去发散就快,要冷吃下去,便凝结在内,拿五脏去暖它,岂不受害,从此还是改了罢,快别吃那冷的了。”宝玉原是猴急要吃,听宝钗说的有理,便放下冷的令人烫了再吃。
    黛玉嗑瓜子看戏,心里在说,宝钗果然是宝钗, 暖女一枚,事事为人着想,绝无半点心机,虽然知道自己的金锁和宝玉玉是一对儿,却没想过要做些什么。她说话又有道理,人还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偏还一身朴素,自己有心和她斗嘴却提不上劲儿。如今想想,宝钗整个人无可挑剔,怪不得宝玉如此听话,只是可惜了,他们并没有一个好结果。
    黛玉正胡思乱想,这时,紫鹃要雪雁为她送来一个小手炉,黛玉瞅一眼宝玉,见他痴看宝钗,便冷笑笑着问雪雁:“这么冷的天,谁叫你送来的,难为她费心了,哪里就冷死我了呢?”黛玉话一出口,觉得这就是自己吃醋,她才知道自己这吃醋的毛病自己根本控制不了。雪雁说:“紫鹃姐姐因怕姑娘冷,特叫我送来的。”黛玉接了暖壶抱在怀中笑道:“也亏了你听她的话,平常我和你说话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呢。”
    雪雁是知道小姐在讽刺宝玉,她没出声,宝玉知道她在说自己,自己刚刚又得罪了她,自是无话可说。宝钗和黛玉交道久了,自然也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她因为金锁和玉的事,打翻醋坛子了,便也不理她,薛姨妈却不知,笑道:“你素日身子单弱,经不得冷,他们惦记着你倒不好吗?”黛玉忙笑道:“姨妈不知道呢,幸亏是在姨妈这里?要是在别人家,那不叫人家恼吗?难道人家连个手炉也没有?巴巴从家里打发人送了过来,不说丫头们太不小心,别人当我素日就这么轻狂惯了的呢。”薛姨妈道:“你多心了呢,有这样的想头,我还没这样的心呢。”
    两人说话时,宝玉因自己听话宝钗,知黛玉讥讽他,有点尴尬,不免借酒掩饰,连喝了两三杯,李嬷嬷忙过来忙阻止,宝玉正在兴头上,哪里肯罢,便央求道:“好妈妈,我再吃两杯就不吃了。”李嬷嬷道:“你可仔细了,老爷今天可是在家的,小心他会问你书。”黛玉见宝玉一下蔫了,心里便不自在道:“妈妈喝酒就喝得,偏宝玉喝不得,就算舅舅真的叫他,便说这边姨妈留住了,舅舅也不好说什么。”那李嬷嬷本是个没头脑的人,素日也不怎么把黛玉放在眼里,便道:“林姐儿,你别助着他,要是出事了,我们也不好推你身上,担责的是我们。只怕你劝着他他还听些。”黛玉也知道这些老奴难惹,顿时沉下脸来道:“我为什么助着他?我又凭什么劝着他,你这妈妈也太小心了,往常老太太给他酒吃,没见你这么关心,如今,在姨太太这边喝点酒,想来也没事,毕定是姨妈这里是外人,不应该在这吃,是也不是?”李嬷嬷被黛玉噎得说不出话来。宝钗见事情僵住了,黛玉还在那故意板着脸,宝钗往她脸上一拧,笑道:“真正的这个颦丫头一张嘴,比刀子还厉害些,叫人恨又不是,喜欢也不是,看我不撕烂你 的。”黛玉挣脱道:“宝姐姐你干嘛呢,今天我在东府被二哥哥欺负,现在姐姐又欺负我,我就这么让你们欺负的吗?我只不过是想要宝哥哥吃得痛快点,这倒都怪我身上打了。”薛姨妈笑着说:“怪可怜见的,宝钗你别欺负妹妹,你兄妹也难得来我这里一次,来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吃,别倒没吃好吓得存在心里了,来,热酒来,姨妈陪你们喝两杯,我们也该吃饭了。”
    几人吃完饭,两个人就该过去了,小丫头忙把斗笠拿过来, 往宝玉头上戴去,因为心慌,弄疼了宝玉,宝玉喝了酒便训斥起来,黛玉忙在炕上下来,过来帮宝玉戴好,两人辞了薛姨妈和宝钗,薛姨妈着人把两人送了过去。
    宝玉和黛玉回到这边,却看到探春和凤姐她们都在贾母那,众人围着桌子在那里说什么?两人过去看时,只见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竹篮,那盖子已经揭开。只见里面白色的一个两层蛋糕,蛋糕上面点缀了很多干果,红绿相间,很是诱人。凤姐看见两人,知是薛姨妈那边过来,凤姐笑道:“林妹妹过来,这可是扣你十个月例银子买的蛋糕,我们坐等了你们好久,要不是扣你的月钱,我们早就先开吃了,如今就等你们两个,还不过来。”黛玉笑道:“既是我的月银,那凤姐姐可以走了,我们这边总共那么多人都没你那么有钱,你要吃你自己买去,我请老祖宗和姐妹吃。”凤姐一把拖她过来道:“可怜见的,和我哭穷,算了,我也不靠你那月银,你就嚷嚷着要吃蛋糕,这东西买回来了,我们倒没吃过,你说怎么吃就是。”
    林黛玉走了过去,只见她把蛋糕从竹篮里专出来,众人看篮底,里面有一把薄片的竹刀,还有用小麦杆子扁 的小盘子,一只红色的蜡烛。众人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黛玉便道:“这蛋糕称之为生日蛋糕,本是生日吃的,把蜡烛插蛋糕上,然后点上,寿星许个愿,再吹灭蜡烛就可以开吃。如今,我们没人生日,这蜡烛就不用点了,这竹刀是切蛋糕的,这盘子是分蛋糕的,叫做分一杯羹。”黛玉一面说,一面熟练的切蛋糕,然后分盘装下,这才端了一小份给贾母道:“老祖宗,这白色的是奶油,您年纪大不能多吃,稀罕东西,也就尝尝罢了。”于是,众人分食,赞不绝口。多说难怪这么贵,这竹篮,这垫蛋糕的盘子,还有这竹刀,还有这味道,贵还是有它贵的道理。
    探春吃着道:“这上众人面还写着黛山餐饮有限公司,林姐姐如此熟练分食,莫不是这酒楼是姐姐开的。”黛玉脸一红道:“吃你的吧?蛋糕还塞不住你嘴吗?”
    众人虽不知黛玉为何脸红,却也没问,品尝后也就散了。黛玉回到屋里,奶娘王嬷嬷进来说起店里的事情,说是今天卖出了一个生日蛋糕,还说了一些别的事,黛玉乏了,也就打发她去了。


    重生,黛玉传第十一章 买回产业



    贾母这边分了蛋糕吃了,众人在黛玉那也学了不少知识,虽不知道黛玉为何都知道,想是她来时就知道罢,也没人细问,会显得自己不懂。林黛玉也是为了自己生意才做那么多,看到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她也就细细说出来,吃完便回来睡下了。刚刚躺下,便只听到宝玉那边吵吵嚷嚷。原来是因宝玉在薛姨妈那喝多了酒,知道奶娘吃了他的茶去,那茶是要泡几次才出味的,宝玉吩咐留着的,偏被奶娘吃了去,宝玉本来就极不喜欢自己奶娘的,便借酒撒疯砸了碗。那边只听到袭人在平抚这件事情,很快也就安静了。这边黛玉却睡不着了。
    如今的林黛玉是现代人,实在不习惯这深宫大院里的无所事事,最多每日做些针线的活,和姐妹们谈谈诗词歌赋,极是无聊,还好原先的林黛玉天赋尚在,不然真有点吃不消。她在想着怎么能够出去就好,去看看母亲的产业,去看看自己的产业。她想过了,要想好好的在古代活着,那就必须得打出一份自己的事业来,就算母亲的产业要不到手,自己有自己的事业,也就可以放下了。她这样想着想了很久便想出一条妙计来。
    第二日,宝玉要去上学了,过来辞她,她便笑了道:“宝哥哥这一去便蟾宫折桂了。只是我有事不能送你了。”宝玉便道:“好妹妹,等我下学再吃晚饭,那胭脂膏子也等我来再制。”宝玉只是不舍,唠叨个没完,黛玉道:“罢了罢了,又不是一去千万里,永无相见时,况且你还没去辞你宝姐姐,你这就去吧,等下第一天上学又迟了。”宝玉尴尬的笑了笑道:“谁还有空去辞她。”宝玉说完,和过来的秦钟走了。林黛玉望着两人的背影,冷冷的笑了,林黛玉自是知道,宝玉和秦钟这一去,为了争风吃醋,只把学堂闹了个底翻天,想想这古代的男人,真是无语了。
    宝玉去上了学,林黛玉每日更是无所事事,没有宝玉缠着,便想着该干自己的事了。那日她吩咐奶娘,奶娘悄悄带了朱鑫家的进来,那朱鑫家的进来之后给黛玉行了礼,黛玉不在乎这些,只是要她说说外面的情况。朱鑫家的告诉她,朱鑫已经查清楚了她母亲的产业,说是太太的产业全部在贾府手里,一般是贾琏在打理,只是不知为何,现在那往外抛售。现抛售的就有一个古董珠宝行。黛玉听着冷笑了道:“如今,我一年大似一年,父亲身体又不好,这些产业父亲肯定会告诉我,他们现也知道我不是不管事的千金小姐,他们抛售出去,一来可以兑现,二来等我再问起,就说都亏了,便宜卖了,我现在这里吃住,毕竟也好意思问他们要钱,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你叫朱鑫打听清楚了,如果那个古董珠宝商行能盘下来,你们就帮我买下来,毕竟是我母亲的产业。只是不知资金够不够?”
    朱鑫家的道:“这阵子炸鸡店和酒楼的生意很好,特别是那生日蛋糕,自从咱们府里买了一个之后,那生意就慢慢好起来了,来店里定做的很多,这应该是二奶奶的功劳,因二奶奶第二天又买了一个去,说是送给一个冯府家做寿礼的,那日冯府去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家,二奶奶又爱出风头,肯定在那炫耀了。因为都没见过,不知道该怎样食用,据说那天二奶奶很是风光。”林黛玉笑道:“凤姐姐这个人本性不错,我是极喜欢她的,只是生活在这个吃人的大院里,有些事情她做出来也是迫于无奈,因为他自己也要在这里生存,要立威,要活的风光,不顺从上头的意思,不对下苛责,她也难做,如今我想出去看看,想了个法子。”朱鑫家的道:“这深府大院的,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出去呢。”林黛玉道:“你明日把你女儿带进来,我自有办法出去的。”
    朱鑫家的住在贾府,也有心把女儿送进来,今见小姐要她带女儿进来,心里自是高兴,黛玉叮嘱她该如何如何,朱鑫家的一一答应了。第二日她便把女儿带进荣府,悄悄让奶娘把朱甜儿带进黛玉这边,荣国府下人众多,自是没人注意一个小丫头。朱甜儿进了黛玉房间不久,很快又跟了奶娘回到厨房这边。朱鑫家的过来和厨房里的人打了招呼,朱鑫家的出手大方,办事公道,没人管她闲事。她说是要出去采购食材,便和女儿回到了自己的住的房间里。问女儿:“你刚刚去小姐那儿,小姐说了什么没?不是说要跟我出去吗?”朱甜儿噗嗤一笑说:“妈妈,我不是你们家甜儿,我是黛玉。”朱鑫家的顿时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再是看不出破绽,只是声音有点不同而已。朱鑫家的笑道:“姑娘是怎么做到的?像是把我女儿的皮贴在姑娘身上一样。”林黛玉演员出身,现代化妆术有多神奇,这自然难不倒黛玉。林黛玉道:“这是我的易容之术,如今你女儿代替我在房中,除了雪雁知道,就连紫娟也别想认出来,你现带我出去,我和你男人去珠宝古董商行看看,莫被别人得了去。”
    朱鑫家的忙说好,便带了林黛玉出了荣府,门上虽有人看着,见是朱鑫家的,笑道:“朱娘子又去买菜呀?昨日带回来的面包真是美味,多谢娘子了,说是还有蛋糕什么的,何不带一点回来,我们给钱。”朱鑫家的笑道:“左右不过是带来给爷们尝个鲜,试个味道而已,今日还是由我请大伙,只是今晚我女儿想同我进来歇,我也想给他在府里找个差事,等一下她回来晚了,各位爷放个行才好,吃个蛋糕算不得什么,以后想吃再给钱就好。”那几个看门的男人忙说好,两人这才走了出去。
    黛玉有现代的化妆术,现代化妆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他们如何看得出来,更何况他们不曾见过黛玉。两人来到买的房子那,朱鑫在家里等着,看见自己娘子带着女儿回来了,便有点失望道:“娘子不是说要带小姐出来吗?小姐怎么没来?也是,贾府戒备森严,如何能出来?”朱鑫家的笑道:“急什么呢,这不就是小姐。”那朱鑫再看黛玉,几乎不曾惊掉下巴。忙给黛玉问的好。朱鑫家的这才带黛玉进屋,林黛玉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个俊俏的富家公子。还好朱鑫和朱鑫家的知道小姐本事了得,不然真有点吃不消小姐的变化了。
    朱鑫带了小姐出了院子,两人来到自家酒楼,只见酒楼挂牌黛山酒楼有限公司,那大门牌匾是红檀木,上面字是金子镶嵌的,很上档次,酒楼虽是古香古色,里面却很现代,自助餐里的那边刚刚早餐完毕,客人不多,而糕点铺这边生意很是红火,因为面包和蛋糕是限量销售,有人在排队购买。朱鑫道:“小姐,这蛋糕和面包我们可以批量做出来,这多赚钱不好吗?小姐为什么要限量销售?”林黛玉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不明白的吗?不过还好,你还听话,没有自己乱来,告诉你,这点子是饥饿销售法,这面包和蛋糕成本不高,就如生日蛋糕,包装成本比蛋糕还贵,如果你源源不断的供应出来,这东西就不值钱了,也卖不出这个价钱。”朱鑫连连点头称是,朱鑫再问:“那炸鸡店那边为什么不限售呢?”林黛玉道:“炸鸡店那边成本高,利润没有这边高 ,想赚钱就要靠量了,所以不必限量。”朱鑫道:“我倒不是质疑小姐的本事,只是自己弄不明白,如今小姐说了,我便懂了。今日我约了吴掌柜,如今他就在楼上等着,小姐和我过去看看。”
    说着俩人就别上了楼,林黛玉到得楼上,却见王夫人陪房吴兴坐在那儿,因为自己留心,吴兴家的她见过,她顿时一目了然,吴兴是王夫人的陪房,既是吴兴的掌柜,插手母亲嫁妆的自然是王夫人了 ,红楼梦在林黛玉心中,王夫人表面慈眉善目,暗地里却是心狠手辣,如今真的来到古代,自是更加看清楚了王夫人的本来面目,林黛玉会死在贾府,那是有原因的,她一个单纯的小女生,没父没母,就算知道贾府算计她,她又能如何呢。黛玉想,王夫人急不可耐抛售母亲的产业,一来贾府需要银子填充,二来也是怕自己大了,会员问及母亲的产业,如果抛售了,就说这些产业入不敷出,自子及时止损,然后随便打发一点作为林黛玉的嫁妆也就罢了。
    吴兴坐在楼上,看见朱鑫带了一位面如敷粉,体态风流的青年过来,便知来的是正主了。朱鑫和吴兴寒暄几句后才道:“吴大掌柜,这是我们少爷林峰,字黛山,我家少爷对你的银楼很感兴趣,只要价格合适,少爷准备马上入手。”吴兴一听顿时面露喜色道:“在下见过林公子,林公子如果有兴趣,不妨先去银楼看看,我这银楼生意是很好的,只是最近手头紧,有一笔大买卖要做,这才低价出让,如果林公子能马上兑现,我们看完银楼就马上签字画押,交换房契。”林黛玉冷冷的笑了笑道:“我也是这两年才来京城发展,前期投入过多,如今生意虽好,并未回本,不过,只怕买下你的银楼的银子还有,如今我们过去看看,如果价有所值,自不会让你失望,如你想着我年轻坑我,那就趁早少打我算盘。”吴兴忙道:“岂敢岂敢,我急于出手,林公子是救我一命,林公子是明白人,价值几何,自是一看便知。”
    三人下了楼,底下有一辆马车等在那儿,三人上了马车,马车向前行驶,很快,马车竟然来到了荣府那边,原来母亲的古董商行竟然在荣府对面不远,难怪贾琏急于出手,这挨着荣国府,女孩子总要买金银首饰的,林黛玉自然知道母亲有这个,若是哪天有人带姐妹们出来买东西,怕是林黛玉看见会想着是母亲的产业,那时就不好了。所以急于出手。林黛玉心里不得冷冷笑了。
    三人到了古董商行下车。林黛玉进去时,店里有两个伙计在那,店里虽然摆着瓷器和铜器和木雕之类,但也不多,想是已经处理了一些。吴兴忙介绍房屋结构,说是楼下买瓷器古董之类,楼上才买金银珠宝。三人又上楼,楼上没有伙计,金银珠宝也不多。林黛玉看了冷冷道:“你这不过是卖房子罢了,哪里还像个古董行,按你说的价钱,再折半价即可,我马上付你银子。”吴兴脸露难色道:“公子看着首饰虽不多,但下面的古董值钱,折半是绝对不可能卖的,折半的话,我是做不得主的。”林黛玉道:“这街面和房子我很喜欢,要加也自是不可,只是你得找一个说得上话的人来,我不喜欢罗罗嗦嗦,要么就今天定下来,要么我就不要了。”
    吴兴见有戏,忙对身旁的伙计说:“估计能谈妥,你去把琏二爷叫来,就说林公子来了,今日就能把事情办妥。”那伙计忙去了,没多久贾琏就上来,看见林黛玉眼睛一亮,心里道,天下竟然有如此俊俏的男子,竟然比柳湘莲和秦钟还俊俏一些,真是难得。林黛玉见贾琏看着自己,开始以为他认出自己了,有了一丝慌乱,后来想想古代男人的德行,心里便释然。林黛玉冷静下来。那贾琏和林黛玉打了招呼,古董行最后以先前七折的价格说定。众人来到衙门,贾琏拿出房契,上面写的是贾敏的名字,林黛玉冷冷道:“琏二爷,这上面不是你的名字, 要不要把房主叫过来。”贾琏脸上有一丝慌乱道:“这是我姑母的产业,我姑母如今在苏州,京城的产业都要我代姑母处理掉,我再把银子给姑母就行,或者我给姑母存着,现如今我表妹住在我家,老太太苦留,将来姑母给表妹做嫁妆也不一定。所以,林公子放心,一直是我帮姑母在打理,你尽管签字画押,绝无问题,我们贾府也从来不做那些言而不信的事。”林黛玉笑了笑,在新房契上签字画押,盖了手印。事情办妥,她很是开心。几人在黛山酒楼吃了饭,黛玉便已朱鑫家女儿身份进了荣府。



    重生,黛玉传第十二章黛玉葬父


    林黛玉回来后 ,奶娘和朱鑫家的已经等在那儿,两人进了厨房,奶娘没跟·进去,仿佛刚刚到那,在外面对朱鑫家的道:“朱娘子,我家姑娘吩咐你炖的银耳莲子羹,不知你炖好没?”朱鑫家的忙道:“王妈妈,早就炖好了呢。”然后回头对黛玉说:“你跟着妈妈给姑娘送去,帮姑娘倒到碗里后,再把炖锅拿回来,这边等着要用,你也到姑娘那露个脸,若是姑娘看上你了,把你收到他屋里 ,那也是你的造化。” 黛玉装成的甜儿答应着,旁边一厨娘道:“朱家娘子,你姑娘长得乖巧可人,林姑娘虽然挑剔,只怕你姑娘还是看得上的。”朱鑫家的道:“托娘子口彩,要是真能看上,我还要感谢大家呢。”
    这边林黛玉提了食盒出去,到得外面,奶娘接了过去,两人往贾母那边去,进得屋里,紫鹃雪雁和假黛玉在屋里,奶娘便道:“姑娘要的冰糖银耳莲子羹拿过来了。”假黛玉便道:“紫鹃,你把银耳莲子羹分作两份,给老太太送一份过去。”紫鹃忙接过食盒,把汤分作两份,端了一份去贾母那边。雪雁在外面守着,这边两人忙把妆卸了,等紫鹃过来,雪雁咳嗽一声,紫鹃便看了一眼雪雁道:“我出来了,你不在屋里服侍姑娘吃汤,你又出来干什么?”雪雁道:“妈妈在里面,我出来看看你回来没有?”紫鹃进去,黛玉已经坐在那吃羹了,等黛玉吃完,奶娘便带着甜儿出去了。
    又过了几日,林黛玉瞅准机会出去,朱鑫家的带着她来到家中,黛玉换了男装,朱鑫等在那儿。朱鑫家的奉上茶来,黛玉便道:“朱大叔,那边父亲已然病重,父亲没来信要我回,我虽是担心,自是不好回家,你且把这边的事交给伙计,你如今过去一趟,也不用和父亲说,把那边珠宝商行贵重的东西搬过来,放在银楼,其余的产业你要赵松青和赵松雨把重要的东西折变了,留个空架子在那,把现银带过来,这边他们都在抛售母亲的产业,有了银子把那些都盘下来。家里边暂时要他们在那边呆着,到时候我自会会安排。”朱鑫道:“少爷说的好是好,只是不跟老爷说,我怕老爷知道后会说我们。”林黛玉道:“父亲素来不管这的些,况且他又在病中,我若是不处理,那边林家的人看父亲生病,难免不会打主意,你们搬了,只要排场还在,父亲如何看得出来,你照做便是,我自有我的道理。”朱鑫家的忙说是,等黛玉走后,他便交代完事,起身回扬州了。
    朱鑫走后,林黛玉一有机会就出去去酒楼,去炸鸡店视察,她以老板林公子的身份出现,为的是让两个店里的人都清楚她才是真正的老板,她不是信不过朱鑫,但也不能让两个店里的人以为朱鑫是老板。开始,店里伙计表面上尊敬她,在背后却议论她太年轻,命好才能找到朱大掌柜那么会做生意的人。他去店里指导之后,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店里伙计才知道少老板的厉害之处,也才知道,老板才是真正的掌柜。
    朱鑫一去一回三个月,回来时已经是新年二月了,银楼直等他把货物带回来才正式开张,匾上书的是黛山银楼。那天敲锣打鼓的热闹一回,几乎惊动京城,京城里的人才真正认识这个叫林黛山的人,这林黛山身份神秘,没人知道他的来处,因为炸鸡店,因为酒楼,她成了京城的传奇人物。慢慢的那林黛山不但有了银楼,还有了成品服装店布匹店。她店里有绣娘,有专门裁剪的,黛玉又自己设计了一些加入现代因素的服装,服装店服装绣工精美,款式新颖,虽然价格昂贵,但很快就吸引了一批粉丝,她在京城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起来。等生意平稳后,林黛玉也怕被人发现自己身份,她就没有那么频繁的出入贾府了。
    林黛玉每日只在家和宝玉厮混,和姐妹们玩笑,或针线,或诗词,每日也是过得精彩。因为自己有底气,人也变得开心些。只是每每和宝玉一惊一乍的,时常闹起来便泪水长河,控都控制不住,弄得宝玉后悔不已,众人只得慢慢劝开,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宝玉了。虽然林黛玉知道宝玉男女通吃,私生活混乱,但她也明白,那是时代使然,男人那些游戏叫风流,是时代给了他们这种理所当然,宝玉跟秦钟和袭人之流只能说是喜欢,他有这权利,宝玉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黛玉。黛玉爱上宝玉是宿命,宝玉不欠她的,但黛玉欠宝玉的,黛玉是来还灌溉之恩的,所以,她虽然是现代人,虽然也想理智一点,但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爱上了宝玉。
    林黛玉在现代时,拍过一些穿越电视剧,为了把戏拍好,她也看过许多穿越小说,只是她最不耻的事,现代人穿越到古代,都能碰上王爷,骗那些王爷都还是童子鸡,又都是自命风流偏偏还能保住童身,这有可能吗?还有很多都是虐待狂,结了婚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妻子,有多少虐死多少,这不是变态狂魔吗?但只等现代女过去后,便和现代女就互虐,然后这王爷就痴情了 ,任现代女虐,除了现代女,谁都看不上,也不要纳妾了,也不要通房了,而且还害怕恐惧现代女会被别人追走,因为会有很多男人都痴情于现代女,在那个女人如衣的时代可能吗?根本不可能,所以说来贾宝玉的爱还是真爱,虽然万千宠一身,心只爱一人,林黛玉想的是,自己也该入乡随俗了,既是宿命,那就安然处之。林黛玉在古代生活了一段时间,她的思想也随之慢慢改变了。
    接下来的日子贾府事也多,秦可卿因为被人撞见,羞耻心一上来,觉得自己对不住贾蓉,便对贾珍冷淡了很多,但那贾珍是什么人,就算贾蓉知道,他也不怕的。秦可卿没有依靠,虽是不愿,不敢拂他,其余尤氏等虽然知道,但也不敢说什么。贾珍最喜秦可卿,对她有求必应,疼爱有加,怎奈秦可卿心病已成,覆水难收。
    八月间贾敬寿诞,虽贾敬在道观不愿回家,宁府还是为他大操大办。接了贾母看戏赏菊,好不热闹。凤姐儿和秦可卿最好,借机便去看看秦可卿,看着她实在可怜,偏加了一层意思,也不好怎么劝?两人只是伤心。凤姐回来时,撞上贾瑞打她主意,恨得凤姐咬牙切齿,本想只是教训他一下,没想到他死性不改,到底是死在凤姐手里。这些黛玉自是知道,众人都说凤姐心狠手辣,林黛玉却不觉得,一个女人生活在这种大家大院里,没点本事,如何能够生存?更何况凤姐是要强之人,岂容眼中有沙。
    林如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林黛玉是知道的,虽然林如海只是个便宜老爹,但他对林黛玉的好是毫无保留,林黛玉也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也是真心把他当成了父亲,只是她知道,自己会回去看他的,还好没过多久,林如海来信,要见林黛玉最后一面 ,这边就派了贾琏送林黛玉回扬州,见他父亲最后一面。虽是表兄妹,林黛玉和贾琏是分船而坐的。林黛玉知道贾琏风流,有点害怕贾琏打她主意。其实礼教森严,林黛玉又是要给宝玉的,贾琏不可能打她主意的。这在船上的日子,她慢慢发现这个表哥在她面前人品还是不错的,对她关心,但没歪心。林黛玉想,凤姐漂亮,这贾琏也是人中龙凤,长的也是风流潇洒,就连他身边的昭儿,也是清秀水灵,黛玉看着他俩人在一起就经常想歪,一想歪就脸红,贾琏只道黛玉害羞,如果没事就尽量不去打搅她,黛玉也乐得做自己的事情。
    两人八月底到的扬州,那时林如海已经十分衰弱,黛玉进去时, 早已经泣不成声,林如海眼泛泪光,双眼看着自己的女儿,看到黛玉早已哭成泪人。林如海心中疼痛道:“玉儿莫哭,如今父亲是去见你母亲了,你母亲死后,父亲无日不思念她,一心想跟她去的,只是你年幼,父亲于心不忍,如今见你在外祖母家过得极好,我也就放心了,如今你琏二表哥和你一起过来,我就把这边的产业和京城您母亲的嫁妆都交给他,让他代为打理,你外祖母的意思将来你必是嫁给宝玉,你的婚事我也不用操心,你琏二表哥人品我也放心,反正最后都是要归一家去的,他就是帮你二舅舅管家,没什么不好的,我死后自然是要葬回老家苏州,那边有些田庄就给本家算了,我在那边,他们也会照顾,所有的事情你无须挂心。”
    林黛玉道:“父亲这样是极好的,我在外祖母家确实很好,不用父亲为我操心,父亲放心,我已经不是当初离开时的小孩,我有我自己的本事,没人能够欺负我的,只是,母亲离开您是事实,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您再这样,母亲九泉之下也难过,您好好保养身子,说不定就好了,等父亲太好了,我就可以回来了。”林如海道:“玉儿不用劝我,我自己怎样,我心里明白,父亲一直挨着,就是想见玉儿最后一面,如今放心了,也该去了,你去把你琏二表哥叫进来,我有话和他说。”
    林黛玉知道自己再舍不得父亲,父亲也一定会去的,这是宿命,已经安排好了的。林黛玉便从房间里出来,要贾琏进去。林黛玉知道,林如海叫贾琏进去,无非会是安排后事。果然没过多久,父亲便命人找来了赵松雨和赵松青,两人进去不久又都出来了。赵松雨走了出去,赵松青过来给林黛玉见了礼,便讨林黛玉示下,林黛玉并告诉他,一切照父亲的说法做,不用征求自己的意见,只等贾琏接手后,贾琏肯定会把人都换了,你和赵松青都不要和他们争执,辞了之后就去京城,那边刚好等着人要用,你带领所有的家人都过去,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这边赵松青领命而去,黛玉等贾琏出去,黛玉便又回到父亲身边,小心侍候汤药,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管,任他们如何交割,反正都是一个框架了,账也全部做好了,没有什么破绽,况且,林如海也不知道这些产业收利的情况,那边贾琏,也不敢过于张扬,事情很快就交割完毕。
    等所有的事情办妥,林如海又把林黛玉叫进去,林黛玉进去时,林如海已经不行了,林黛玉顿时泪如雨下,林如海流着泪对黛玉道:“父亲这就要去了,玉儿尽管放心,父亲已把所有的事情办妥,都跟你琏二哥交代了,总不会让你受委屈,你可以安安心心过你的日子了。”林黛玉哭道:“我也知道父亲为我操碎了心,父亲一切做的很好,父亲尽管放心,没人再会欺负黛玉,黛玉也不是任人欺负之人,父亲再不用为我操心了。”
    林如海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为自己懂事的女儿欣慰,但心也很疼,他道:“这样自是极好,为父也就放心了,你母亲来接我了,父亲这就去了,唯愿玉儿一生都是好的,为父九泉之下,也就欣慰了。”林如海说完,眼嘴里喃喃道:“敏敏,我来了,我们终于又可在一起了。”林如海说完,眼睛一闭,一串眼泪掉了出来,终于离开了这个他不再眷恋的世界,和他的妻子儿子团圆去了。
    贾琏在外面听到黛玉恸哭,也知道一件事情落了尘埃,只是他不知道,姑父一病,这边产业都落魄了,不但没有收益,如果要延续下去,还得投资不少,不如变卖了更好。他听听着黛玉哭泣,心中虽有一丝愧疚,但想着这一切是王夫人交代的,况且将来黛玉需要嫁给宝玉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还是贾府的,他也便释疑了。这边雪雁奶娘扶着黛玉,贾琏忙进来劝慰黛玉几句,开始处理林如海的身后事,一面遣了兴儿回家告诉凤姐这 边情况,一面着人送林如海灵枢回苏州,一面命昭儿回京报平安,说是等事情办妥,回到京里应该是年前了。



    重生,黛玉传 第十四章 元妃省亲



    林黛玉回来后,朱鑫家的就由奶娘带了进来了,彼时,雪雁紫鹃都在,林黛玉便对紫鹃道:“刚才和宝姐姐在一起的,她说要送我一本诗集,现如今天色还早,你给我去取了来,听说贵妃回来我们都要做诗的,我想多看看,来个有备无患。”紫鹃瞅了瞅黛玉,答应着出去了。这边朱鑫家的才说:“姑娘,现如今,赵松青和赵松雨都来到了京城,须得你出去安排一下,如今炸鸡店和酒楼的生意是极好的,都需要人手管理,还有成衣铺和布庄也得有人打理,银楼生意也好,我家男人也是忙不过来,交给伙计也不放心,他们来了,姑娘去交代一下自是最好。”林黛玉道:“银楼交给朱鑫我自是放心,让赵松青管理酒楼,他在那边原是管这个的,让赵松雨管理炸鸡店,成衣铺交给赵松青家的,她绣工还好,布庄交给赵松雨家的。你们的儿子送去读点书,由各自店里出钱,闲暇时候就在店里帮忙。女儿也需认的几个字,也在店里帮忙,至于你还留在贾府,你女儿也得留在贾府,方便我出去,你们放心,跟着我你们自不会吃亏,如今府里正忙着贵妃娘娘回来的事,宝玉也不会缠我,我明日抽空出去,再做安排,只是出去麻烦。”
    朱鑫家的听了吩咐,点头出去,这边紫鹃回来了,把从宝钗那里的诗集给了黛玉,黛玉只是把诗集丢在一旁,心里划算着明日出去该做的事。彼时身边只有紫鹃一个人,紫鹃看了一眼黛玉,犹豫片刻道:“姑娘,老太太把我给了你,我就是姑娘的人了,姑娘以后有事,没必要支开我,姑娘每每分身出去,都要带朱鑫家的女儿进来,我们现今在老太太这边,人多眼杂,鸳鸯和袭人晴雯等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被发现反而不好,不如姑娘以后出去,就让雪雁扮成姑娘,雪雁姑娘是跟惯姑娘了的,没人怀疑,她又知道姑娘底细,装姑娘也像些,那朱鑫家的女儿几次差点露出破绽,还都是我唐塞过去的,姑娘还要防着我,那就更难了。”
    黛玉听紫鹃一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道:“我早知道紫鹃姐姐兰质蕙心,我的事情终究会被你发现,原想着过阵子再告诉姐姐,如今姐姐既然知道了,我就告诉姐姐,姐姐知道,我孤身一人在此,父母双亡,一日两日还可,若是时间久了,自会惹人嫌,老太太太太虽不会说什么,终究还是有人会嫌着我的,府里现如今抛售我母亲的产业,自是另有想法,我每日出门就是把母亲的产业赎回来,我去外面是装成男子,姐姐万可放心,我有自己的产业了,自己也有底气,就不怕日后事变,事情就是这样,望姐姐能成全我我就阿弥陀佛了。”紫鹃笑道:“姑娘言重了,我就知道姑娘是做大事的人,如今我是姑娘的人了,自会一心帮着姑娘,姑娘万可放心。”
    紫鹃主动出来揭破这张纸,林黛玉更加佩服紫鹃了,她自是知道紫鹃聪慧,没想到原来紫鹃还是个有胆识的人,如今纸破了,林黛玉更加没有顾忌,便和紫鹃细细讲了自己在贾府的处境,她道:“如今贾府就变卖我母亲的嫁妆,自是有所图,我买回母亲产业,有自己的生意,我就不怕以后有所变故。”紫鹃道:“姑娘难道全部买下了姑太太的产业?姑娘小小年纪,如何有那本事。”林黛玉冷笑一声道:“紫鹃姐姐可是小看我了,去年那边府里那么大的生日蛋糕,就是我店里买的,虽那么大,到底吃到的人能有几个,那时紫鹃姐姐甚是羡慕,恨不能尝尝,第二日我就要朱鑫家的带进来给你尝了,你还感动得什么似的,还有那炸鸡,姐姐也吃过,都是我店里的,我就是传说中的林掌柜。”
    紫鹃道:“原来姑娘这么厉害,只是我想了,姑娘终究是要嫁给宝二爷的,姑娘辛苦一辈子,过后不还是贾府的么,那又何必如此辛苦呢。”黛玉冷笑道:“你这丫头,没羞没臊,我怎地就要嫁给宝玉,你都这样想了,难保贾府的人不都这样想着,你也不想想,如今我父母双亡,林家除了我父亲,再没一个拿得出手之人,没了势力,如今贾府得了林家好处,老太太太太自是这个意思,再过得几年,谁还记得那些,这世上,忘恩负义之人多的是,更何况宝姐姐如今住在府里,冷眼看去,宝姐姐比我不知道强多少倍,她家又是有钱有势的,要你是太太,宝玉大了,为了儿子的前途,你会选谁。”紫鹃点点头道:“姑娘又糊涂了,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宝姑娘入京是送选的,终会进宫,如何还能和二爷在一起。”黛玉道“入选的事情终究会黄了,额,是说终究会成不了,这个我知道,就算能成,我也该防患于未然,我有自己的实力,那就什么都不怕的。”紫鹃虽是不懂,但想着姑娘这样做没错,也就点头说是了。
    第二日,林黛玉便装成雪雁的样子,跟着奶娘出去,然后又跟朱鑫家的出了贾府,来到自己的府邸。原来,这阵子几个店铺很是赚钱,林黛玉别让朱鑫为自己买了一个府邸,这府邸虽比不得贾府,但也有好几个院落,里面还有一个园子,园子里也是亭台楼阁,假山小湖一应俱全,这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府邸,因为出事贱卖,银子虽然不多,但林黛玉还是在银铺贷了不少款,好几个月才还上。有了自己的房子,林黛玉这才更加安心了。
    到得林府,门外便有人等在那儿,林黛玉和朱鑫家的下了马车,门外的奴仆忙过来喊管家娘子,雪雁姑娘,接着林黛玉进去。这是,赵松雨家的带着女儿烟熏儿,赵松青家的带着女儿胭脂,还有朱甜儿迎了出来,赵松青家的众人看是雪雁,都是呆在那,不是说是小姐过来吗?怎么会是雪雁。朱鑫家的忙道:“这便是小姐了,小姐的易容术,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众人忙都行了礼。
    朱鑫家的才道:“以后见到姑娘,也不要小姐姑娘都乱叫了,只喊大少爷就行,这是林府,姑娘就是林府的主人,林大少爷。”林黛玉进去自己房间换了妆容,出来果然是一个翩翩美男子,她这才去偏厅,赵松青赵松雨还有朱鑫等在那儿,三人见过少爷,林黛玉便在那灌输他们现代的经营理念。朱鑫跟在林黛玉身边的日子久了,一点就透,赵松青和赵松雨还不大明白,林黛玉又把他们带到实体店里,手把手教他们怎么管理,三人都没读多少书,林黛玉只教他们怎么管人用人。
    五个店铺每个店里都请了管账的账房,林黛玉管他们叫会计,工资高些。所有店里工作的人都是请的,工资比外面高些,每个店里都配备着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做事,女孩子有些是买的,有些是冲工资高来的,开始做事还咿咿呀呀,扭扭捏捏,在林黛玉的训导下,都很快上位,每个店里还配备一个教书先生,下工后必须学习知识,店里制度严格,古人懒散,开始还有还有怨言,等接到工资后,全都闭嘴上位了,而且做事也负责勤快了很多,店里还能上学,京里很多穷人家的人家都想把孩子送进来,这林氏企业有限公司名气越来越大。
    自从有了紫鹃打掩护,林黛玉频频出来,去每个店里视察,指导工作, 所有店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店里的员工不论男女能免费读书,员工都很积极,很快,员工的素质也提了上去,五个店子成了京城口碑最好的地方。炸鸡店和酒楼,更是成了京城的名店,生日蛋糕的销量也直线上升,如今,有点品位的人家都在生日宴会上有蛋糕,甚至这种风气传到了后宫,也是因为贾妃生日,贾府中了一个很大的蛋糕进去,惊艳了整个后宫,连皇上也赞誉不绝。
    一日,黛玉去店里,竟然看到贾宝玉在,在座的有冯紫英,薛蟠,柳湘莲几个,黛玉看见过去打招呼,众人见林老板如同鲜花般娇艳,顿时看呆了眼,特别是薛蟠,连柳湘莲也不看了,眼睛直勾勾看着黛玉。黛玉心里冷笑一声,赵松青家的忙道:“少爷,这位是神武将军公子冯公子冯爷,那位是薛爷,这边是工部员外郎之子贾二爷,还有一位是柳爷,各位爷,这是我们家大掌柜林峰林少爷。”冯紫英抱拳道:“林公子玉树临风,年轻有为,真是佩服。”黛玉一抱拳道:“各位公子好,在下林峰,字黛山,能认识众公子很是荣幸,今日既然偶遇,所有花销自是算在弟弟身上,这顿我请了。”
    众人忙说客气,柳湘莲见薛蟠垂涎欲滴,忙道:“林公子,过来喝杯酒。”他说完,把林黛玉让到他和宝玉之间坐下,林黛玉自然知道他意思,忙过去坐下,宝玉道:“未曾见过公子,为何像是久别重逢。”柳湘莲笑道:“二爷老毛病又患了。”林黛玉笑道:“说来我和二爷还是亲戚呢,我祖籍苏州,是盐课林老爷的旁支,我是他侄儿,和二爷是表亲呢。”宝玉拍掌笑道:“可不是亲戚。”众人喝酒,那薛蟠心痒难禁,话语挑逗想要过来,林黛玉冷眼看他一眼不理,对冯紫英道:“紫英兄,今日喝酒尽兴,哪日有空,林峰和哥哥练练拳击,哥哥不用让我,比划比划如何。”冯紫英见林黛玉英姿飒爽,更是欢喜,连忙答应,那薛蟠这才收了非分之想,众人痛饮才散。
    贾府因要接贾妃省亲,年都不曾好好过,正月便开始忙起来,店里都妥当了,林黛玉便安心留在贾府和姐妹们厮混。至十五日,元妃省亲。黛玉虽是外眷,也被安排进来见了这个大表姐,她见大表姐虽然雍容华贵,面露哀色,那哀色不像今日相聚才有,那种哀色是长期积累的,因为见到亲人,放松了戒备,这种哀色更加明显了。黛玉知道宫里嫔妃之争激烈,现虽花团锦簇,却也不知何日落败,整日勾心斗角,自是也累。黛玉知道,贾府的人却不知,或者是不想知道,所以还是喜庆欢颜,不曾有一点颓废。
    众人游园,元妃向众姐妹笑道:“我素乏捷才,且不长于吟咏,今夜聊以塞责,才不负斯景。异日少暇,必补撰大观园记并省亲颂,以记皇恩浩荡。如今,宝玉竟能题咏,越发可喜,此中潇湘馆蘅芜苑二处,我所极爱,次之怡红院浣葛山,此四大处,必得别有章句题咏更妙,前所提之联虽佳,如今再各赋五言律一首,使我当面试过,方不负我自幼教授之苦心。”宝玉只得答应了,下来再去构思。
    迎春探春惜春三人中,要算探春又出于姐妹之上,然自忖难与薛、林争衡,只得随众应命。李纨也勉强做成一绝。贾妃挨次看姊妹们的题咏。

    迎春

    旷性怡情


    园成景物特精奇,奉命羞题额旷怡。

    谁信世间有此境,游来宁不畅神思。

    探春

    文采风流

    秀水明山抱复回,风流文采胜蓬莱。

    绿裁歌扇迷芳草,红衬湘裙舞落梅。

    珠玉自应传盛世,神仙何幸下瑶台。

    名园一自邀游赏,未许凡人到此来。


    惜春


    文章造化

    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

    因修日月光辉里,景夺文章造化功。

    李纨
    万象生辉

    名园筑就势魏巍,奉命多惭学浅微。

    精妙一时言不尽,果然万物有光辉。

    薛宝钗


    凝晖钟瑞

    芳园筑向帝城西,华日祥云笼罩奇。

    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代凤来仪。

    文风已著宸游夕,孝化应隆归省时。

    睿藻仙才瞻仰处,自惭何敢再为辞?

    林黛玉

    世外仙源

    宸游增悦豫,仙境别红尘。

    借得山川秀,添来气象新。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

    何幸遥恩宠,宫车过往频。

    元妃看毕,称赞不已,又笑道:“终是薛,林二妹之作与众不同,非愚姊妹所及。”林黛玉是是现代人,她最头疼的就是这些诗词,只是她平日下功夫时,觉得其实也不是难事,她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前身的本事,自己来古代已经是一身铜臭了,不像其余姐妹都有时间来做这些事情,还好自己能够应付就行。想到这些,他再去看宝玉,见宝钗在那指导宝玉绿蜡之典,她心中便有酸意,等宝钗离开了,她才过去,见宝玉抓耳挠骚还只做了三首,便为他做了一首杏帘在望。贾妃评论时,成了四首之冠。


    重生,黛玉传第十五章 冷香 暖香



    话说,贾妃当日丑时回宫歇下,次日见驾谢恩,并回奏归省之事,龙颜大悦,又发内帑绸缎金银等物,以赐贾政及各椒房等员,不必细说。贵妃省亲的不少,说起奢华,自是贾府最甚,这众妃本就有攀比之心,如今输了,不免背后在皇后面前,说贾家如何奢侈,比宫里更甚,说得多了,皇后也有想法了,加上回来的太监在皇上面前汇报时,也说了贾家·如何热闹,如何奢华,这就给贾府埋下悲剧的开始。
    且说荣宁两府为了省亲,连日用尽心力,真是人人力倦,个个神疲,又将园中一应陈设之物,收拾了两三天方完。第一个凤姐事多任重,别人或可偷闲躲静,独她是不能推脱的。二则凤姐本性要强,不肯落人褒贬,只挣扎着与无事人一样。
    府里最闲的自然是宝玉了,只可惜袭人被接回了家,实是无趣。还好,东府那边在看戏放花灯,便又去那边闹了一阵。谁知那边也是吃喝玩乐,喝酒耍疯,实是不堪入目。宝玉更是无聊, 宝玉记得,东府这边在个小书房里有幅美人画,他怕美人寂寞,便去看看,却听到里面有动静,他想:难道美人活了?他点破窗纸,却看到茗烟在按着一个女孩子做那事,宝玉一脚踹门而入,吓得两人穿衣哆嗦不已。茗烟忙求饶放了那女孩,见宝玉实在无聊,便怂恿宝玉去看袭人,两人悄悄的去了,还好没事,在那玩了一会儿,花自芳便送他们回来了。
    那日林黛玉也出门了,在每个店里面巡视一番,见一切都很好,生意也是兴隆的,她便在那帮了一会儿,指导下面的人怎么做生意,怎样服务才能赚更多的钱,林黛玉把现代赚钱的理念都放到了店里,店里生意自然越来越好。特别是那自助餐,已经成了京城的特色,由于它的经营理念不同,别的店子想学都学不来。还有卖糕点的,不说那蛋糕和面包做不出来,就那玻璃柜子,那么贵重的东西,谁敢去尝试,所以蛋糕面包虽贵,因为独此一家,生意极是红火。至于炸鸡店,那里成了孩子们的天堂,里面有游乐场,有休息间,都是那些贵妇带着孩子在那吃炸鸡,吃炸鸡成了贵人圈的一种时尚,因为太贵,没有穷人家的孩子进去。林黛玉没想过要用亲民的价格,因为没必要,如果穷人都进去了,那些贵妇就不会来了。
    林黛玉也是看着宝玉去东府看戏了,想着他不会找自己,这才在外面折腾了一天,那天宝玉戏没看,去看袭人,回来也就没得找她,让她偷了一天的闲,回来有点累了,便打算过阵子再出去。
    至次日清晨,因为和宝玉他们闹得很晚,袭人起来时,便觉身体发重,头疼目胀,四肢火热,虽不舒服,但还挣扎得住,次后挨不住,只要睡,因而只能躺在炕上。宝玉忙回了贾母,传医诊视,道:“不过偶感风寒,吃一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大夫开方出去后,令人取药来煎好服下去,让她盖上被窝窝汗,宝玉自去黛玉房中来看视。
    彼时黛玉因昨日劳累,自在床上歇午,丫鬟们皆出去自便了,满屋里静悄悄的。宝玉揭起绣线软帘,进入里间,只见黛玉睡在那里,忙上来推她道:“好妹妹,才吃了饭又睡觉,这毕竟不好。”将黛玉唤醒。黛玉见是宝玉,因昨日忙了一天,身体疲乏,便道:“你且出去逛逛,我前夜身子不好闹了一夜,今儿还没歇过来,浑身酸痛,你找宝姐姐玩去,我再睡会儿。”宝玉道:“酸疼事小,睡出来的病大,我替你解闷儿,混过困就好了。”黛玉只合着眼,说道:“我不困,只略歇歇儿,你且别去闹会子再来。”宝玉推她道:“我往哪里去了?见了别人就怪腻的。”
    林黛玉听了心里一乐,那疲倦便消了很多,她笑道:“我身上真的很乏,懒得起来,你也歪着罢。”宝玉左右看了看道:“没有枕头,咱们在一个枕头上罢。”黛玉道:“放屁,外头不是枕头?拿一个来枕着。”宝日只得到了外间,四处看了一看,回头笑道:“那个我不要,也不知道是哪个脏老婆子的。”黛玉听了,睁开眼,起身笑道:“真正你就是我命中的魔星,我苦,我找谁去?请枕这一个。”说着,将自己枕的推给宝玉,又起身将自己的再拿了一个来枕上,两人对着脸来躺下。
    黛玉双目微睁,看见宝玉左边脸上上有纽扣大小的一块血迹,便欠身凑近前来,以手抚着细看道:“这又是谁的指甲子划破了?”宝玉倒身,一面躲,一面笑道:“不是划的,只怕是才刚替他们炮制胭脂膏子溅上了一点儿罢。”黛玉便用自己的绢子替他擦了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又是个男人,还干这些事,干也罢了,必定还要带出幌子来,就是舅舅看不见,别人看见了又当做奇事去学舌讨好儿,吹到舅舅耳朵里,大家又该不得心静了。”
    宝日哪里去听她这些劝,只闻见一股幽香,却是从黛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宝玉便一把将黛玉的衣袖拉住,要瞧瞧笼着何物。黛玉因笑道:“这时候谁带什么香呢?”宝玉笑道:“那你这香从何而来?”黛玉道:“连我也不知道,想必是柜子里头的香气熏染的,也未可知。”黛玉自然知道是自己的体香,又不好和宝玉说,便随便胡说,宝玉道:“未必,这香的气味奇怪,不是那些香饼子香球子香袋的香。”黛玉突然想起薛宝钗的冷香丸,冷冷的笑道:“那你打量我的是什么香?难道我也有什么罗汉真人给我些奇香不成?就是得了那奇香,也没有亲哥哥亲兄弟弄了花儿朵儿霜来雪来费心替我炮制,我就算有,也是俗香罢了。”
    宝玉知道她在嘲讽自己,笑道“我只说一句,你就拉上这些,你说你没兄弟谁信,我便知道你有一个,而且还是这京城的名人,你想骗我,再是不可能。”林黛玉便知道他说的是林峰,她可不能说有,她道:“二哥哥又胡说了,我父亲只有我和一个弟弟,但弟弟没了,我哪里还有兄弟去?”宝玉见她说的认真,这才道:“有个叫林峰的你可认识?他就是如今那个做生日蛋糕的掌柜,那日我和他在酒楼偶遇,问起他身世时,他说到姑老爷,说是姑姥爷的侄子,如今,他可是在京城春风得意,你真的不认识?”黛玉略带思索道:“好像是我太爷的堂弟那支,倒听父亲说起过,只是不曾来往,想来就是他们了,父亲当官,他们自然知道。”宝玉道:“你在京中有这样一位哥哥,何不去认了他?”林黛玉冷笑一声说:“他是有钱人,且我和他不熟,我去认他做什么?难道搬出你们家去?我在这老太太太太,凤姐皆对我好,你也对我好,我何必出去,果是有一天你们对我不好了,我再去找他也不迟。”
    宝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可能让她走,宝玉后悔告诉她这些,宝玉道:“就是,你在这里是极好的,姑父也是要你在这了,提他做什么!你只把你身上的香怎么来的告诉我,是什么香也告诉我,不然我一样让你不得安生。”宝玉说完去胳肢黛玉。黛玉只得讨饶道:“宝玉,再这样我便恼了,告诉你,我有奇香,你有暖香没有?”
    宝玉住手,一时不解,因问:“什么叫暖香?”黛玉狡黠笑了道:“蠢材蠢材,你有玉人家就有金来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没有暖香去配她?”宝玉方才听出她是在嘲讽自己,因笑道:“方才告饶,如今更说狠了。”说完他又要动手,黛玉忙笑道:“好哥哥,我可不敢惹你了。”宝玉笑道:“饶你不难 只把袖子我再闻一闻。”说着便拉了袖子笼在脸上闻个不停。黛玉夺了手道:“这可该去了,我实在乏的很。”宝玉笑道:“要去不能,咱们斯斯文文的躺着说话儿。”说着复又躺下,黛玉也就躺下了,用绢子盖上脸。
    宝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鬼话,黛玉总是不理,宝玉问他几岁上京,路上见何景致,扬州有何古迹?土俗民风如何。黛玉只是不理。宝玉一来自己无聊,他实不知黛玉是真累,怕她睡出病来,便哎呦一声,黛玉啐他,他便说想起一个故事,说是扬州的故事,林黛玉听是说自己故乡的事,便有所期待道:“你倒是说说看。”
    宝玉便道:“扬州有个黛山,山上有个林子洞。”黛玉说从没听过有这样的山,便要打,宝玉道:“扬州这么大,你哪里都知道呢?你听我说便是。那林子洞里住着一群老鼠,那一年腊月初七,老耗子升座议事,明日就是腊八了,山下的人都要熬腊八粥,我们也不能错过节气,必定是要熬的,如今,我们洞里果品短少,还得出去打劫才是。于是,老耗子派了小耗子们出去打探情报,小耗子出去打探来回:唯有山下庙里米果最多,米豆成仓,果品却只有五样,一是红枣,二是栗子,三是落花生,四是菱角,五是香芋。老耗子大喜,并安排众耗子去偷,谁知耗子不够,香芋没耗子安排了。老耗子正急,却出来一个极小耗子道:香芋我去偷。老耗子见他极小,正在那犹豫不决,小耗子却道:我虽年小身弱,却是法术无边,我不学他们直偷,我只摇身一变变成个香芋,滚在香芋堆里叫人瞧不出来,却暗暗搬运,渐渐的就搬运尽了,这不比直偷硬抢的更好吗?众耗子听了都说妙是妙,只是不知道怎么变,你先变个给我们瞧瞧。小耗子笑道:这个不难。说完它摇身一变,却变出一个精致的小姐来。众耗子忙笑道:错了错了,要你变香芋,,你怎么变出个小姐来?小耗子现出原形笑道:我说你们没见过世面吧,只认得这果子是香芋,却不知道盐课林老爷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
    黛玉自是知道这个故事,但戏还得演下去,她翻身爬起来,按着宝玉就打,嘴里笑道:“我把你这个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是编派我,今日我若是不撕烂你的嘴,我也不活了。”黛玉说完,便揪住宝玉脸皮不放,宝玉忙讨饶说:“好妹妹,你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的,我因为闻见你身上的香气,突然想起这个故典来。”黛玉冷笑一声道:“编派了我还说是故典,我才不信你满嘴胡言。”
    林黛玉一语刚毕,只见宝钗笑着走来,看着他们闹,笑问:“谁说故典呢?我这没事,刚好听听,也长点见识不是?”两人还在床上,林黛玉脸便红了,忙起来让座,嘴里说:“宝姐姐你听听,二哥哥编故事编派我,骂了我还说是故典,这可气不可气,该不该打?若不是宝姐姐来,我定要撕烂他的嘴。”宝钗笑道:“你饶了他罢,你知道他的,他肚子里故典本来多,只是一件,该用故典的时候他就偏忘了,若有今天这么聪明,前儿夜里的芭蕉诗就该记得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流汗,这这会子偏又有记性了。”宝玉听了羞愧,林黛玉道:“到底是我的好姐姐,说中他要害了,可知一还一报,不爽不错的,这下我只佩服姐姐,再不信他胡言乱语了。”
    林黛玉见宝玉囧了,便转过脸来对宝钗说:“姐姐今日怎么过来了?丫头们在外面也不说一声,害我没理姐姐。”宝钗笑道:“昨日不是你说要请我吃炸鸡吗?我想着你这会给也该醒了,特意过来吃炸鸡,你倒还有脸问我。”黛玉拍了下手道:“哎呀,昨日因为忙,混忘了,雪雁出来,你跟妈妈出去,买两个全家桶来,我请宝姐姐吃炸鸡,顺便把大嫂,凤丫头姐妹们都叫过来,大家都尝尝。”宝玉道:“只是听说很贵,倒没吃过,今日借宝姐姐光了。”丫头出去,三人玩正笑,却听宝玉房中有人吵起来,未知何事,三人忙走了过去。
    重生 黛玉传 第十六章黛玉请客


    林黛玉和贾宝玉在房里说耗子精,撞上宝钗进来,宝钗讽刺宝玉元宵不知绿蜡之典,三人在房中互相取笑,林黛玉问起宝钗为何来了,宝钗说是来讨炸鸡吃的,林黛玉便让雪雁去和奶妈去取。宝玉道:“只听那炸鸡贵,说是只有小孩子爱吃,到底没尝过。”黛玉道:“二哥哥能有多大,就老气横秋起来,还小孩。说来,这炸鸡到店里去吃还便宜一些,我这叫做点外卖,各府里的小姐也爱吃,哪有小姐出去抛头露面的,这炸鸡凉了就不脆了,如果味道不好,影响声誉,所以,店里便就有了这外卖桶,这外卖桶是竹编的,里面用纸糊了,底下还有个炭炉,等送到府上,还是原汁原味,所以外卖比店里吃贵了很多。”
    宝钗道:“缘不知妹妹知道得如此清楚,只是这外卖一词,倒是有趣,哥哥原说要买回来尝尝的,偏忘了,今日特来,妹妹又说要请,又嫌贵,不如你请客,我出银子罢。”黛玉脸一红道:“姐姐说什么呢,说好我请的,我只是知道这外卖桶是怎么来的,告诉你们一声,我说请哪里要姐姐出银子的道理?告诉姐姐,这一顿也吃不穷我的。”
    三人笑了,正张罗丫头摆桌子,没想宝玉房里闹了起来,大家侧耳听了,黛玉笑道:“这是你妈妈和袭人叫唤呢,那袭人待她也罢了,妈妈再要认真排揎他,可是老背晦了,仗着自己奶了你,也过头了些。”宝玉听得心头起火,顿时怒火上头就要过去,宝钗忙一把拉住道:“你别和你妈妈吵才是,她是老糊涂了,倒要让她一步儿。”宝玉忍了怒火道:“我知道了。” 林黛玉在旁边看着想“”就是我去劝,他未必会听,怎么宝钗一劝一个准呢,这宝钗为人稳重,事事先想一步,息事宁人,真有点本事。
    三人走了过去,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杖,在那骂袭人:“忘了本的小娼妇儿,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躺在炕上,见到我也不理儿,一心只想装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只听你的话,你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小丫头子罢,这屋里你就作起耗来了,真不要脸,好不好的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人不哄。”袭人先只知道李嬷嬷不过是自己躺着生气,少不得分辨说:“病了才出汗,蒙着头也没看见你老人家。”后来听见她说哄宝玉,又说配小子,由不得又羞又委屈,禁不住哭起来。林黛玉在后面冷笑了,宝玉和袭人怎样,原也是瞒不住人的,只是旁人吃醋也就罢了,这里李老货也吃醋,真正可笑了。
    这边宝玉听了这些话,也不好怎样,毕竟是自己的奶娘,喝了酒还可以发个脾气,如今却不能,少不得替袭人分辨:“病了,吃药。你不信,只问别的丫头。”李嬷嬷见宝玉护着袭人,越发气起来,说道:“你只护着那起狐狸,哪里还认得我了呢?叫我问谁去,谁不帮着她呢?谁不是袭人拿下马来的?我都知道那些事,我只和你到老太太太太跟前去讲讲,把你奶了这么大,到如今吃不着了,把我扔在一边,而且撑着丫头们要我的强。”一面说一面哭。宝钗忙劝:“妈妈,你老人家担待他们就完了。”'
    李嬷嬷见宝钗劝,便诉委屈,将当日吃茶,和昨个吃奶酪等等唠唠叨叨说个不了。林黛玉冷笑一声说:“妈妈也老大不小了,和个丫头争什么?你要吃什么?只跟宝玉要去,他如何不拿来给你,别人的妈妈只忙着给儿子争光,你倒好,只每日闹得鸡犬不宁,你撵走袭人他们,难道你服侍宝玉不成?你打量老太太太太不知道这些?你去告去,未必有你的好果子吃。”
    李嬷嬷听黛玉直言,顿时脸上更不好看了,正要发作,又说不过黛玉,便嚎哭起来,可巧凤姐正在上房算了输赢帐,听见里面一片声嚷,便知道是李嬷嬷老病发了,又知她今日输了钱,迁怒于人,认真排揎宝玉的丫头,便连忙过来,拉了李嬷嬷的手笑道:“妈妈,别生气,大节下老太太刚刚欢喜了一日,你是个老人家,别人吵你还要管他们才是,难道你倒不知规矩,在这里嚷起来,叫老太太听了生气不成?你说谁不好,我替你打他,我屋里烧的滚热的野鸡,快跟着我喝酒去罢。”凤姐一面说一面拉着走,又叫:“丰儿替你你奶奶拿着拐棍子擦眼泪的绢子。”那李嬷嬷脚不沾地,跟着凤姐儿走了一面还说:“我也不要这老命了,索性今儿没了规矩,闹一场子,讨个没趣,强似受那些娼妇的气。”
    这边凤姐看过来朝他们笑,林黛玉忙招手儿,凤姐让丰儿和李嬷嬷走,黛玉才过来道:“凤姐姐,今日可是我请客吃炸鸡,我可是还你蛋糕之情,炸鸡很快就要来了,你若是这次不吃,那么金贵的东西,下次要我请就不能了。”凤姐道:“早听说了,还没吃过呢,你们等着,我送了妈妈过去平儿守着,我就来。”
    凤姐安顿好李奶奶,便忙又过来,到得黛玉这边,见众人都围坐在那里了,屋里有宝钗,大嫂,迎春,惜春,宝玉,桌上摆着三个竹子编的桶,竹盖盖着,里面有微微的热气透露出来,紫鹃在那打开,黛玉道:“这就是炸鸡了,里面有十对鸡翅,五对鸡腿,还有鸡排,外加一只整鸡,说是这鸡是店主农庄特别饲喂,每只鸡都有一个鸡笼,不让走动,每天不时投喂,力求速肥,这样的鸡鲜嫩可口且多汁,所以也就很贵,这一桶差不多要二十来两银子。”
    凤姐进来便道:“可见林妹妹就是小气,老拿银子说事。”林黛玉道:“你快进来罢,专等你才吃呢,我不过是说明白这鸡的珍贵之处,既是请你们吃,我就不怕破费,不光你有得吃,还可以给平儿带一条腿去,紫鹃,你给老太太送两腿去,给鸳鸯姑娘送一对鸡翅,既是请了,丫头们都有得吃,只可惜云丫头说来,到底还没到,明日来了凤姐姐请罢。”凤姐笑道:“我就知道这是鸿门宴了,不然巴巴的还一定我来,等明日我不请,云丫头肯定会说我小气,我明日还请,就只是不请林妹妹了。”
    王熙凤边说就坐下,宝玉瞅着黛玉,在那疑心黛玉难道和林峰有交往?不然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奈何黛玉不看他,只能罢了。那边紫鹃拿了一份给老太太送去,众人这才吃起来。到底没吃过,都觉得新鲜,连宝钗都吃了一个鸡腿两对鸡翅,然后嚷着饱了。
    宝玉是一个人吃了一只整鸡的,而且用手撕着吃,没点看相。探春笑道:“二哥哥常说那些小孩子吃的玩意儿,总总没去尝过,今日果然厉害,一人吃了一整只。”林黛玉道:“你打量你的二哥哥就是大人了。”众人听了都笑了。林黛玉道:“也就这样了,要是还有杯热牛乳,或是一杯果汁,吃起来就更爽了。”
    还好林黛玉没说出可乐雪碧来。惜春便问:“林姐姐,那果汁是什么?”黛玉笑道:“就是拿果子榨出汁来配这个吃,最是有滋有味。”惜春道:“那果子能榨多少汁?吃个炸鸡要多少果子配?这也太奢侈了些,难道店里配的这些?”林黛玉道:“自然是有的,只是很贵。” 惜春点点头道:“哪日要凤姐姐带我们出去尝尝也是不错的,很想呢。”凤姐正准备用绢子擦嘴,黛玉道:“很油呢,擦嘴绢子就毁了,这桶内有纸,专用来擦嘴的。”凤姐姐擦过嘴才说:“你们可别打我的主意了,这么多人去店里吃,我一年的月例银子就没了,我们嘴谗,不可能去动用公银。紫鹃帮我包一只鸡腿,我带回去给你平姐姐尝尝,我们主仆过了瘾,以后就再别提起。”这边黛玉道:“反正还有,宝姐姐打个包,让姨妈也尝尝,再者,给大太太二太太也送一份过去,你让他们尝个鲜,我可就只请这一次,别漏了该请的人。”
    众人吃完就散了,赵姨娘知道后就不乐意了道:“这林姑娘真是看人办事,丫头们都吃了,偏没我家环儿的份,这眼光只往高处看,只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偏漏了环儿。”林黛玉听了也就是笑笑而已,没去理会。
    正月间没事,贾环也上来玩,和宝钗玩骰子,输了耍奸,和莺儿在那闹,偏宝玉过去玩撞见,便训斥了一顿,宝钗不想贾环被骂,忙拦着解释,贾环这才灰溜溜的走了。赵姨娘见他回一脸不悦,便问他,贾环便道:“同宝姐姐玩,莺儿欺负我,赖我钱。”气得赵姨娘骂:“谁叫你上高台盘了?下流没脸的东西,哪里玩不得?谁叫你跑了去讨就没意思?”正说着,可巧凤姐在窗外过,都听到耳内,凤姐,哪里听得惯,便道:“大正月说的怎么了?兄弟们小孩子家,一半点儿错了,你只教导他,说这样的话做什么?凭他怎么着?还有老爷太太管他呢,你就大口啐他。他现是主子,不好,横竖有人教导他的人,与你什么相干?环兄弟,出来跟我玩玩去。”
    贾环素日怕凤姐,比怕王夫人更甚,听见叫他,赶忙出去,赵姨娘也不敢出声了。凤姐指着贾环道:“你也是个没有气性的东西,时常跟你说要吃要喝要玩,你爱和哪个姐姐妹妹哥哥嫂子玩就和哪个玩,你总不听我的话,老叫这些人教的你歪心邪意,自己又不尊重,安心要往下流里走,安着坏心,还只怨人家偏心,输了这几个钱就这么个样来,还像个男人不?”因问贾环输了多少?贾环道:“输了两百钱。”凤姐啐道:“亏你还是个爷,输了一两百钱就这么着,丰儿,去取一吊钱来,姑娘们都在后头玩呢,把他送了去,你明儿要是再这样,我先打了,再叫人告到学里,皮不揭你的,为你这不尊重你哥哥恨得牙痒痒,不是我拦着,窝心脚把你的肠子都窝出来了。”然后一声道:“去罢。”贾环唯唯诺诺,跟了丰儿,得了钱,出去和迎春等玩去不在话下。
    且说宝玉正宝钗玩笑,突见人说史大姑娘来了,宝日听了,连忙就走,宝钗笑道:“等着,咱们两个一起走,瞧瞧她去。”说着下了炕,和宝玉来到贾母这边,只见史湘云大说大笑的,见了他们两个来连忙站起来问好。正巧黛玉在旁边和湘云说话,看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便问宝玉:“打哪里来?”宝玉道:“打宝姐姐那里来。”黛玉冷眼看了他一眼:“我说呢,亏了绊住,不然早就飞了来。”
    黛玉一是吃醋,这二,也是想试试宝钗,只道宝钗气性好,看能不能惹她答曰。谁知宝钗只是笑笑,一脸坦荡。只是宝玉却不干了道:“只许和你玩,替你解闷儿,不过偶然到宝姐姐那里,都是兄弟姐妹,你就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呢?”黛玉见宝钗淡定不答曰,在别人眼里,自然是她大度自己小气,心里更不舒服道:“好没意思的话,你去不去宝姐姐那管我什么事?又没叫你替我解闷儿,还许你从此不理我呢?”黛玉说完便赌气回房去了。
    宝玉见黛玉真的生气了,心里又慌了,这边宝钗和湘云说话,他忙跟了黛玉进去,问道:“湘云妹妹才来,好好的又生气了,就是我说错了,你到底还坐会儿,和别人说笑一会儿,你这样,别人要怎样想你。”黛玉道:“我管别人怎么想?要你管,你闲事管的太宽了。”宝玉笑道:“我自然不敢管你,只是你自己身子弱,老是这样生气不好,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糟蹋自己的身子。”黛玉冷笑一声道:“我自己作贱了我自己的身子,我死我活该,与你何干?”宝玉见黛玉不听劝,心里不自在道:“何苦来呢?大正月里死了活了的,这多不吉利。”黛玉道:“偏说死,我这会子就死,你怕死,你长命百岁的活着好不好?”宝玉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但还是陪着笑脸道:“要是只管这么闹,我害怕死吗?倒不如死了干净。”黛玉忙道:“正是了,要是这样闹不如死了干净。” 宝玉道:“我说自己死了干净,别错听的话又赖人。”两人正闹,宝钗走来说:“宝玉,史大妹妹等你呢?”说着,便拉宝玉走了。
    这边黛玉越发发寂寞,只向窗前流泪,想着: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味的尖酸刻薄,自己不是一直想变成宝钗那样的人吗?怎么越来越变成了林黛玉。反正和宝玉是不成的,何必太过计较。如今宝钗怕宝玉吃亏,便喊了他去,可见宝钗心里有他,那就随他们罢,我原想着宝钗没有心机,只怕也是错了,可她有没有想过,她自己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重生,黛玉传 第十七章 渣男



    这边黛玉在那胡思乱想,那边宝玉被宝钗拉了去,虽和宝钗湘云说笑,因为心里只有黛玉,到底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样子,湘云和宝钗心里明白,却也不说破。没过两盏茶的功夫,宝玉仍来了,黛玉看见他,越发抽抽搭搭的哭个不住,宝玉见她这样,知道难挽回,心里准备打叠起百样的款语温言来劝慰,不料自己还没张口,只听林黛玉说道:“你还来做什么?死活凭我去罢了,横竖如今有人和你顽笑,又会念,又会作,又会写,又会说笑,又怕你生气拉你去,哄着你,你又来做什么?”宝玉听了越发急了,忙上前悄悄的说道:“你也算是个明白人了,难道连亲不隔疏,后不僭先,你也不知道?我虽糊涂,却明白这两句话,头一件咱们是姑舅姐妹,宝姐姐是两姨姐妹,论亲戚也比你远,第二件,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从小儿一处长大,她是才来的,岂有为她远你的道理呢?”
    其实, 黛玉也只是见他进来才无端落泪,因为那泪是必还的,她心里早已坦然,她啐了宝玉一口道:“我难道叫你远她?我是什么人了?我为的是我的心。”宝玉忙道:“你只为你的心,难道我为我的心就错了吗?你难道就知道你的心不知道我的心不成?那我岂不看错你了?”林黛玉听了,知道宝玉心里只有她,对于其他姐妹宝玉是爱,也是出于真心去爱,只是他对她们的那种爱和对自己这种爱完全不同,自己和他才是爱情,只是这种人要是在现代,应该算是花心萝卜大渣男了。
    黛玉自己心里明白时代使然,自己爱他却是前世今生的事情,自己再怎么明理,爱就是爱,改变不了。这些道理自己都懂,却要呕宝玉,应该是原体的潜意识。想到这她便沉默不语。半天看了看宝玉才说:“你只怨人行动颠怪你,再不知道你怄的人难受,就拿今日天气比昨日冷些,怎么你倒脱了青肷披风呢?”宝日见事情过去了,笑道:“何尝没穿,见你一恼,我一暴躁就脱了。”黛玉叹道:“回头伤了风,又该讹着吵吃的了。”
    二人正说话,只见湘云笑着走来,这湘云七窍玲珑心,怕他们还吵,特过来化解,她笑着道:“爱哥哥,林姐姐,你们天天一处玩,我好容易来了,你们也不理我理儿。”黛玉见她撒娇做痴小女孩样,甚是可爱,便笑道:“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上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头赶围棋儿,又该你闹幺爱三了。”宝玉见事情过去了,心里也开心,对黛玉笑道:“ 你学惯了,明儿你也咬起来就好玩了,你们两个爱去。”湘云瞅着宝玉道:“她再不放人一点儿,专会挑人,林姐姐,就算你比世人都好,也换不着见一个打趣一个,我只说出个人来,你敢挑她我就服你。”黛玉便问是谁?湘云道:“你敢挑宝姐姐的短处,就算你是个好的。”宝玉忙瞅湘云咳嗽一声,黛玉冷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啊·,宝姐姐是天上都少有的聪明人,我·如此愚钝,我可哪里敢挑她去?她可是百里千里都难挑的。”宝玉道:“湘云又胡闹了。”湘云便知道自己快言快语黛玉吃醋了,忙转移话题笑道:“这一辈子我虽然是比不上你林姐姐了,我只保佑着明儿得一个咬舌头的林姐夫,时时刻刻你可听爱呀厄的去,阿弥陀佛,那时才现在我眼里呢。”说得宝玉一笑,湘云知道林黛玉会恼,忙回身跑了。
    史湘云笑着跑了出去,怕林黛玉赶上。宝玉在后面忙说:“绊倒了,哪里就赶上了?”林黛玉赶到门前,被宝玉双手在门关上拦住,笑道:“饶她这一遭罢。”黛玉咬着牙道:“你这渣男拦我作甚,我要饶了云儿,再不活着。”湘云见宝玉拦着门,料黛玉不能出来,便立住脚笑道:“好姐姐,我知道错了,饶我这遭儿罢。”宝钗这时也来到湘云身背后 ,笑着道:“罢了罢了,我劝你们两个看宝兄弟面上都撂开手吧!”林黛玉哪里肯依道:“我不依,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来戏弄我,今天不撕烂云丫头的嘴,我绝不罢手的。”宝玉劝道:“哎呀,谁敢戏弄你?你不打趣她,她岂敢说你。”
    四人正难分难解,有人来请吃饭,便往前边来,史湘云便问黛玉:“林姐姐,刚刚闹我混忘了,你说宝哥哥是渣男,这渣男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从未听过。”宝玉和宝钗也看过来,实是不解。黛玉知道自己嘴快说了出来,只得解释道:“渣男是形容男子在女子面前左右逢源,花言巧语,用情不专,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甩一个,这就是渣男,如果形象点,凤姐姐吃完槟榔,吐出来的那渣,恶心不?”宝钗和湘云看向宝玉,不由得脸上露出笑意,恍然大悟的点头。湘云道:“林姐姐这渣男,精髓。”宝玉顿时涨红了脸,尴尬不已。说着,四人到了贾母那边。那天已经掌灯时分,王夫人、李纨、凤姐、迎春、惜春,姊妹都往贾母这边来,吃完饭,大家说闲话,各自归寝,湘云仍往黛玉房中安歇不提。
    宝玉送她二人回到房间,那天已二更多了,他还腻在那只不想走,袭人只得过来催了几回方才回去,袭人已是不悦。因为湘云来了,又在林黛玉那,一起玩的姐妹更多了,宝玉兴奋,晚上也没怎么睡好,第二天披了衣服又到黛玉房中来了。却不见紫鹃、翠缕二人,只有她姊妹两个尚卧在衾内。黛玉严严密密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安稳合目而睡。湘云却一把青丝拖于枕畔,一幅桃红绸被,只齐胸盖着,衬着那一弯雪白的膀子搁在被外,上面明显着两个金镯子。宝玉看见叹道:“睡觉还是不老实,回来风吹了,又嚷肩膀疼了。”一面说,一面轻轻的替她盖上。其实黛玉早已经醒了,只是眯眼假寐,感觉有人就猜是宝玉,翻身一看,果然是他,因说道:“昨晚闹到这么晚,今儿一早过来做什么?”宝玉笑道:“这还早呢,你起来瞧瞧罢。”黛玉道:“你先出去,让我们起来。”宝玉忙出去。
    林黛玉起来,叫醒湘云,两人都穿了衣裳。宝玉又复进来来,坐在镜台旁边,只见紫鹃翠缕进来服侍梳洗。湘云云洗了脸,翠缕便拿残水要泼,宝玉道:“站着,我就势洗了就完了,省得又过去费事。”黛玉瞅着宝玉冷笑一声:“你又这样,那边正经有服侍你的,你总这样瞻前不顾后的,那还要你的丫头干什么?等下又被人说。”翠缕笑道:“总还是这老毛病,没得改。”紫鹃递了肥皂过去,宝玉道:“不用了,这盆里就不少了,袭人能说什么,我这边都做了,她还不省事。”林黛玉冷笑道:“我说总总是没用的,待会你过去便知道了。”
    宝玉也不理她,忙忙的要了青盐擦了牙漱了口完毕,看见湘云已梳完头,便走过来笑道:“好妹妹,替我梳梳头吧!”湘云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黛玉道:“你回去叫袭人梳罢,如今我忘了,不会梳了。”宝玉只想腻在这边,哪里想那么远?他笑道:“横竖我不出门,不过打几根辫子就完了,回去要麻烦袭人,她倒真会有借口说了。”
    史湘云被他烦得没有办法,只得帮他梳。原来宝玉在家并不带冠,只将是四围短发编成小辫,往顶上汇总,中间一根大辫红绦结住,自发顶至辫稍,一路四颗珍珠,下面又有金坠脚儿。湘云一面编着一面说:“这珠子止三颗了,这颗不是了,我记得都是一样的,怎么少了一颗?”宝玉道:“丢了一颗。”湘云道:“毕竟是外头去掉下来,叫人捡了去,倒便宜了捡的。”旁边黛玉冷笑道:“也不知道是真丢,也不知道是给人镶什么戴什么去了呢,渣男都这样,你何苦为他操这份心。”宝玉不答。见镜台两边都是妆奁等物,顺手拿起来赏玩,不觉拈起了一盒子胭脂,意欲往口边送,又怕湘云说,正犹豫间,湘云在身后伸过手来啪的一下将胭脂从他手中打落说道:“不长进的毛病儿多,早晚才改呢。”
    湘云刚刚说完,只见袭人进来,见这光景,知道梳洗过了,只得回来自己梳洗。黛玉冷眼看着,对宝玉道:“宝玉,袭人过来了,冷眼看你的,你过去吧!总在这边胡闹,这样到底不好,回头有你受的。”
    宝玉见林黛玉这样说,只得过去,他看见宝钗在里面,正要说话,宝钗转身出去了,宝玉便问袭人道:“怎么宝姐姐和你说的这么热闹?见我进来就跑了。”袭人没有理他,宝玉只得再问,袭人这才道:“你问我吗,我不知道你们的缘故。”宝说听了这话,见她脸上气色非往日可比,便笑道:“怎么又动气了呢?”袭人冷笑一声说:“你是爷,我哪里敢动气?只是你从今别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服侍你,你再不必支使我,我仍服侍老太太去。”一面说一面伏在炕上合眼倒下,宝玉见了这般景况,深为骇意,禁不住央告,那袭人只管合着眼睛不理,宝玉没了主意,因见麝月进来便问道:“你姐姐怎么了?”麝月冷冷道:“我知道什么?你问你自己。”
    宝玉听他这么说,想着黛玉劝诫过自己,先前还以为黛玉是吃湘云的醋,原来她另有别意。宝玉自觉无趣,便起身道:“不理我便罢,我也睡去。”说着,便起身下炕,来到自己床上睡下。袭人听他半日无动静,微微在打鼾,料他睡着,怕他凉着,便起来拿了一领斗篷来替她盖上。只听呼的一声,宝玉便掀过去,仍合着眼睛装睡。袭人知道他和自己赌气,冷笑道:“你也不用生气,从今儿起,我也只当是个哑 巴,再不说你声儿了,好不好?”宝玉禁不住起身问道:“我又怎么了你又劝我,你劝我也罢了,刚才又没劝我,一进来你就不理我赌气睡了,我还摸不着是为什么,这会你又说我恼了,我何尝听见你劝我的是什么话。”袭人道:“你心里还不明白,还得我说。”
    正闹着,贾母遣人来叫他吃饭,方往前边来,胡乱吃了一碗,仍回自己房中。只见袭人睡在外头炕上,麝月在旁抹牌。宝月素知他两个亲厚,便连麝月也不理,掀起软帘,自己往里而来。麝月只得跟进来。宝玉便推她出去说:“不敢惊动。”麝月便笑着出来,叫了两个丫头进去,宝玉拿了本书,歪着看了半天,因要茶,抬头见两个小丫头在地下站着,那个大两岁清秀些的,宝玉问道:“你不是叫什么香吗?”那丫头道:“叫惠香。”宝玉又问:“谁起的名字?”惠香道:“我原叫芸香,是花大姐姐改的。”宝玉一天是袭人改的道:“正经叫晦气算了,还惠香呢,你姐儿几个?”惠香道:“四个。”宝玉问:“你第几个?”惠香道:“第四个。”宝玉道:“从经你就叫四儿,不必什么蕙香兰气的,哪一个配比这些花儿,没得玷污了好名好姓的。”一面说,一面叫她倒了茶来。袭人和麝月在外面听了半日,只管悄悄的抿着嘴呆笑。
    这一日,宝玉也不出去,自己闷闷的,只不过拿书解闷或者笔墨,也不使唤别人,指叫四儿答应,谁知这四儿是个乖巧不过的丫头。见宝玉用她,她就变着法儿笼络宝玉,想上头来。
    这晚宝玉吃了两杯酒,往日都有袭人等大家嬉笑,今日却冷冷清清的,一人对灯,好没兴趣,但赶着他们去又他们他们得了意,以后越发管自己,如果拿出做上人的光景去唬他们,似又太无情,说不得横着心,只当他们死了,横竖自己也要过的。如此一想,却倒毫无牵挂,反能怡然自乐,命四儿剪烛烹茶,自己看了一回南华经,至外篇胠箧一则,由感而发,写了一些东西。第二天被黛玉看见,觉得好笑,回了他一首。
    袭人不理宝玉是因为想戒他的坏毛病,姐妹们虽然亲厚,也得有个度吧,老这样,迟早闹出事来,到底不好,第二日说出原因来,宝玉见他娇俏可爱,也觉得她一心为他好,并发誓不再做这些事情, 这才揭过这一章。




    重生,黛玉传 第十八章 戏子风波



    凤姐之女大姐儿出痘,称之为害喜。因要供奉痘疹娘娘,凤姐要和贾琏隔房,那贾琏只要离了凤姐,便要寻事。在书房独寝了两夜,十分难熬,先是将小厮内清俊的选出来出火,却也难解饥渴。后来,荣国府一个极不成才破烂酒头厨子,名叫多官儿的,他有个媳妇叫多姑娘儿,那媳妇轻狂无比,加上多浑虫不管她,所以宁、荣两府,都得入手,如今贾琏在外煎熬,往日也见过这媳妇,垂涎久了,只是内惧娇妻,外惧娈童,不曾得手。那多姑娘儿也就有意于贾琏,只恨没空儿,今闻得贾琏在外书房来,她便有事没事也走三四趟,招惹的贾琏如饥鼠一般,少不得和心腹小厮计议,许以金帛,焉有不允之理,干柴烈火,一说便成。一时间,不免山盟海誓,难舍难分,至此后,遂成相契。
    一日大姐病好,贾琏复又搬了回来,平儿便收拾带出去的东西,没想到从中间抖出一缕头发来,平儿瞒着凤姐找贾琏麻烦,贾琏被平儿吓个半死,到底把那头发趁平来不备抢了回来,恨得平儿咬牙切齿的。这时凤姐进来,见两人鬼喊鬼叫的问为什么,贾琏忙要出去,凤姐道:“你别走,我有话和你说呢。”贾琏止步道:“什么话?”凤姐道:“二十一是薛妹妹生日,你到底怎样?”贾琏笑道:“我知道怎么样?你连多少大生日都料理过了,这会子倒没了主意了?”凤姐道:“大生日是有一定的则例,如今薛妹妹生日,大又不是,小也不是,所以和你商量。”
    贾琏听了,低头想了半日,道:“你竟糊涂了,现有比例,那林妹妹就是例,往年怎么给林妹妹做的,如今也照样给薛妹妹做就是了。”凤姐听了冷笑道:“我难道这个也不知道?我也这么想来着,但昨日听见老太太说,问起大家的年纪生日来,听见薛大妹妹今年15岁,虽不算是整生日,也得算得及笄的年份儿了,老太太说要替她作生日,自然和往年给林妹妹做的不同了。”贾琏道:“这么着就比林妹妹的多增些。”凤姐道:“我也这么想着,所以讨你的口气儿,只是这样了,明日林妹妹怎么想?我冷眼看了,林妹妹是个胸有城府的人,我们变卖了林家的家产,还有她母亲的嫁妆,林妹妹不可能不知道,她现住在这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光景,我们莫要做的太过了,你要她怎么想?”
    贾琏听了,想了半日道:“她一个小女孩家家,未必就想的那么多,如今是老太太的意思,你看着办就罢了。”凤姐冷笑一声道:“恶人我做,其实恶的人不是我,娘娘省亲,幸亏有林家的银子,原想着林妹妹终究要嫁给宝玉,用了人家的银子也没事,反正都要给贾府的,只是早些罢了,如今看老太太的意思,更看重薛妹妹些,如果这样的话,实是太过分了些。”贾琏冷笑一声道:“既是林妹妹聪明,她就不会赖你头上,你也知道,宝玉是老祖宗的心头肉,林家已经败落,若是林妹妹嫁给他,林家不能帮衬半点,老太太如何想不到这些,为了宝玉的前程,哪里还会管林妹妹,不过是帮她找个人家罢了。其实,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你我毕竟不是这边的人,管这些闲事干嘛,老太太什么心思,太太也自然是这种心思,你只照上头办就是,你既说林妹妹聪明,她定能想到这些,自然也怨不到你头上了。”凤姐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林妹妹就可怜了。”
    且说湘云住了两日便要回去,贾母道:“急什么,等过了你宝姐姐的生日,看了戏再回去。”湘云听了,只得住下,又一面遣人回去将自己旧日做的两件针线活计取来,为宝钗生辰之仪。
    贾母心思果然被凤姐猜透。贾母见宝钗来了,知他稳重和平,心里最是喜欢,至于得林家财产,先也羞愧一些,时间久了,那就自然了很多。更何况薛家财大气粗呢。如今正值她才过第一个生辰,便自己捐资20两,交与她备酒戏。凤姐凑趣,笑道:“一个老祖宗给孩子们作生日,不拘怎么着,谁还敢争?又办什么酒席呢,既高兴,要热闹,就说不得自己花费几两老库里的体己,这早晚找出这霉烂的20两银子来做东,意思还叫我们赔上,果然拿不出来,也罢了,金的、银的、圆的、扁的,压塌了箱子底,只是累掯我们,老祖宗,看看谁不是你老人家的儿女,难道将来只有宝玉兄弟顶你老人家上五台山不成?那些东西只肯留给他,我们虽不配使,也别太苦了我们,这二十两银子,这够酒呢还是够戏呢?”
    这宝钗生日,凤姐扯到宝玉身上,自然也是试探贾母的意思,果然贾母欢喜,凤姐心中更是无疑了。凤姐说的满屋里的人都笑起来,贾母也笑道:“你们听听这嘴,我也算会说的了,怎么说不过这猴儿,你婆婆也不敢强嘴,就你会怼。”凤姐笑道:“我婆婆也是一样的疼宝玉,我也没处诉冤,倒说我强嘴。”凤姐说得贾母更加·喜悦,众人也都欢喜,只有邢夫人暗地里冷哼一声,想想到底不妥,怕贾母瞅她,复又露出笑脸。
    到晚上,众人都在贾母前,大家娘儿们说笑时,贾母因问宝钗爱听何戏爱吃何物,宝钗深知贾母年老之人喜欢热闹戏文,爱吃甜烂之物,便总依着贾母素喜者说了一遍,贾母更加欢喜。黛玉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偶尔冷冷的笑笑,在她心里,她哪里不明白老太太想些什么,她也懒得理会,对于宝钗的一味奉承,她的思想有了转变,先一味想着怎么没有穿越到宝钗身上,如今不这么想了,觉得穿越在林黛玉身上更好些,改变林黛玉的命运,是自己应尽的职责。
    次日,贾母先送衣物过去,王夫人,凤姐随了分,黛玉送的是生日蛋糕。一来自己店里有这东西,二来,宝钗对自己是真的没有心机,真心待人好。想来,这宝钗虽是聪明厉害,到底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她或许也喜欢宝玉,但如果家里人要等安排她的命运,作为大家族的她,也是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古代女人的悲哀就在于,可以爱,但不能选择爱。
    至二十一日,贾母内院搭了个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新出的小戏,就在贾母上房摆了几席家宴酒席,并无一个外客,只有薛姨妈,史湘云,宝钗是客,余下皆是自己人。这日早起,宝玉因不见黛玉,便到她房中来寻。只见黛玉歪在炕上,宝玉笑道:“起来吃饭去,就开戏了,你爱听哪一出,我好点。”黛玉冷笑道:“你既这么说,你就特叫一班戏,拣我爱的唱给我听,这会犯不上借着光儿问我。”宝玉心里尴尬,老祖宗要这样,自然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他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明儿就叫一个班子,也叫他们借着咱们的光儿。”一面说,一面拉林黛玉起来,携手出去。
    吃了饭,点戏时,因是宝钗生日,贾母一面先叫宝钗点,宝钗推让不了,只得点了出西游记,贾母自是喜欢,又让薛姨妈点,薛姨妈见宝钗点了,不肯再点,贾母便特命凤姐点,凤姐虽有邢,王夫人在前,不敢违拗,知道贾母喜欢热闹戏,便点了一出刘二当衣,诙谐幽默。贾母果真更又喜欢,然后命黛玉点。黛玉让王夫人先点,贾母道:“今儿原是我特带着你们取乐,咱们只管咱们的,别理他们,我巴巴的唱戏摆酒,为他们吗?他们白听戏,白吃已经便宜了,还让他们点戏呢。”贾母一说,大家都笑了,林黛玉方点了一处,然后宝玉、史湘云、迎、探、惜、李纨等各点了,按出扮演。
    至上酒席时,贾母又命宝钗点,宝钗点了一出山门。宝玉听了,知道又是奉承贾母的热闹戏,便道:“你只好点这些戏。”宝钗知道他是何意,道:“要说这一出热闹,你更不知道戏了,你过来,我告诉你,这一出戏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那音律不用说是好了,那词藻中有只寄生草极妙,你何曾知道?”宝玉见说的这般好,便凑近来央告:“好姐姐,念给我听听。”宝钗便念给他听道:慢搵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宝玉听了喜的拍膝摇头,称赞不已。又赞宝钗无书不知。黛玉冷眼一看,冷哼一声道:“宝哥哥,你安静些看戏吧,还没唱山门,你就妆疯了。”说的湘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宝钗也抿嘴笑了。于是大家看戏,到晚方散。
    贾母深爱那作小旦的和那做小丑的,因命人带进来,细看时,益发可怜见的,因问她年纪,那小旦才11岁,小丑才九岁。大家不由得感叹一回。贾母令人另拿些肉果给他们两个,又另赏钱。凤姐看着小旦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像一个人,你们再瞧不出来”宝钗心内也知道,却点头不说,宝玉点了点头而不敢说,湘云口直心快,立马接口道:“我知道,是像林姐姐的模样儿。”宝玉听了,知道坏事,怕湘云说出更不好听的话来,忙用眼睛看了她一眼。众人听了这话,留神细看,都笑起来说,果然像她,林黛玉心里冷笑了,想着,如今就开始作践我,无非知道我孤苦无依罢了,你们如此,你们给我等着,她只是冷冷的笑着,懒得反驳,一时便散了。
    晚间,湘云便命翠缕把包收拾了,翠缕不解道:“忙什么?等去的时候包也不迟。”湘云冷笑一声道:“明早就走,还在这里做什么?看人家脸子。”宝玉听了这话,忙过来解释道:“好妹妹,你错怪了我,林妹妹是个多心的人,别人分明知道不肯说出来,也皆因她恼,谁叫你不防头就说出来了?他岂不恼呢,我怕你得罪了人,所以才向你使眼色,你这会恼了我,岂不辜负了我,要是别人,哪怕他得罪了人,与我何干呢?”湘云甩手道:“你那花言巧语,别望着我说,我原是不及你林妹妹,别人拿她取笑使得,我说了就有不是,我本也不配和她说话,他是主子姑娘,我是奴才丫头嘛。”宝宝急了,顿时脸红脖子粗道:“我倒是为你为出不是来了,我要是有坏心,立刻化成灰,叫万人拿脚踹。”湘云道:“大正月里顺嘴胡掐这些没要紧的歪话,你要说,你说给那些小性儿、行动爱恼人,会辖治你的人听去,别叫我啐你。”湘云说完,进贾母屋里,气忿忿的躺着去了。
    宝玉见她那样,心里顿时一阵发灰,自己原是为了她好,她和林妹妹的关系很好,若是因为这个两人生分了,那就不好了,自己为了他们两个操碎了心,谁知她却不领情,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他却没想过,只不过是玩笑而已,他不使那眼色,只怕事情就过去了,他使那眼色,倒把两个人都得罪了,自己心里也气苦,一腔委屈无处诉说。
    这边湘云不听自己解释,贾宝玉想着自己和林黛玉亲厚,林黛玉肯定也见疑难的,既是这边解释不清,那就先去那边看看。谁知他进门,便被林黛玉推了出来?将门关上。宝玉又不解何故,在窗外只是低声叫:“好妹妹,好妹妹。”黛玉总不理他,宝玉闷闷闷的垂头不语,紫鹃却知端底,当此时,料不能劝,便也没有上来。那宝玉只得呆呆的站着。林黛玉只道他回去了,却开了门,只见宝玉还站在那里,林黛玉不好再闭门,宝玉才刚进来问道:凡事都有个缘故,说出来人也不委屈,好好的就恼,到底为什么呢?”林黛玉冷笑一声道:“问我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是给你们取笑儿的,拿着我比戏子给众人取笑儿。”
    林黛玉的前身本是演戏的,演戏的虽是光芒万丈,粉丝众多,却也是不被人尊重的,古代的歧视一直到现代都是根深蒂固的,演员一出点错就是什么戏子误国,戏子误人子弟,有什么事就是他们背锅,前世她也最讨厌别人说她是戏子,没想到来这里又这样,她更是生气。
    宝玉委屈道:“我并没有比你也并没有笑你,为什么恼我呢?”黛玉忿忿道:“你还要比,你还要笑,你不比不笑,比人家比了笑了的还厉害呢。”宝玉听说更是委屈,无可分辨。林黛玉见他不语,又道:“这还可恕,你为什么又和云儿使眼色儿?这安的什么心,莫不是她和我玩,她就自轻自贱了,他是公侯的小姐,我原是民间的丫头,他和我玩我恼了,如我回了口,那不是她自惹轻贱了,你是这个主意不错,你却也是好心,只是那一个不领你的情,一般也恼了,你又拿我作情,倒说我小性儿,行动肯恼人,你又怕他得罪了我,我恼她与你何干?她得罪了我与你何干呢?”
    宝玉听了,知道自己和湘云谈的私事,他也听见了,细想自己原为怕他二人恼了,故在中间调停,不料自己反落了两处的数落,正和着前日所看【南华经】内: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蔬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又曰:山木自寇,源泉自盗。等句。因此,越想越无趣,再细想来:“如今不过是这几个人,尚不能应酬妥协,将来犹欲何为?”想到这些也不分辨,自己转身回房,林黛玉见他去了,便知回思无趣,赌气去的,一言不发,不禁自己又添了气,便说:“这一去一辈子也别来了,也别说话。”哪知宝玉不曾理会,竟直接去了。


    重生黛玉传 第十九章灯谜



    林黛玉等宝玉走后,心里突然清醒了很多,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无理取闹了。宝玉心是好的,是怕自己和湘云产生误会想要阻止湘云说出来,原是出于一片好心,湘云也是年纪小,没有心机,随口说了出来,这也本是姐妹闺中取乐,可恼的是凤姐姐,为了取悦贾母王夫人等,把自己比成戏子,作践于自己,可见,在他们潜意识里,真的没人尊重林黛玉了。算了,她也是为了自身利益,卖弄自己聪明,以后她有什么,自己不帮就是。
    如果他们不留这种歧视的心思,其实这也没什么,屋里的娘们开玩笑,有什么打紧呢?只因宝玉使眼色,反而把事情闹大,原是出于好心,反倒弄巧成拙。如今,把宝玉气走了,自己终究要在贾府生存,这样闹也没什么好处,黛玉想:若他再回来,那便算了。自己这么紧张,只怕是真的爱上他了。
    宝玉因为心里委屈,虽然林黛玉在后面说气话,竟也不理,回来躺在床上生闷气。袭人虽深知原委,不敢乱说,只得以别是事来解说,因笑道:“真是好事儿,今儿听戏了,又勾出几天戏来,宝姑娘一定要还席的。”宝玉因气恼就是因为宝钗生日才生的事,他没好气道:“她还不还,与我什么相干?”袭人见这话不似往日,因又笑道:“这是怎么说呢?好好儿大正月里,娘儿们姐儿们都喜喜欢欢的,你又怎么这个样儿了?平时这样,不是挺高兴的事儿吗?”宝玉冷笑道:“她们娘儿们姐儿们喜欢不喜欢与我何干?好事坏事,又与我何干?”袭人陪笑道:“大家随和儿,你也随和点儿不好吗?今儿怎的了,夹枪带棒的,大正月里不该高兴吗?”宝玉道:“什么大正月,什么大家彼此,他们有大家彼此,我只是赤条条无牵挂的。”说到这句,想起自己实在委屈,不觉泪下。袭人见这情况不敢再说,宝玉细想这一句意味,不禁大哭起来,翻身站起来至案边提笔立占一偈云: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我心如明镜,虽你们不解,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凭你们去,我乐得逍遥自在。 宝玉写毕,自己虽觉悟了,又恐人看着不解悟,又填一支寄生草写在偈后,又念了一遍,自觉心中再无挂碍,便上床睡了。
    谁知林黛玉见宝玉此番果断去了,再不回头,心里觉得自己也过分了些,想来自己毕竟和他是有缘的,缘尽不是在此,何必和他闹得如此之僵,便以寻袭人为由,来看动静。袭人回道:“已经睡下了。”黛玉听了就欲回去,袭人笑道:“姑娘请站着,有一个字帖儿,瞧瞧写的是什么话?”并宝玉方才所写的拿给黛玉看。林黛玉看了,知道是宝玉一时感忿而作,不觉又可笑又可叹。便向袭人道:“做的是个玩意儿,无甚关系的。”说毕便拿了回去,次日和宝钗湘云同看,宝钗念其词曰。
    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亲疏密,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想真无趣。
    看毕,又看偈语道:“这是我的不是了,我昨晚一支曲子把他这个话惹出来,这些道书机锋最能移性的,明儿认真说起来,这些疯话,存了这个念头,岂不是从我这支曲子起的,我成了个罪魁了。”说着,便撕了个粉碎递给丫头们,叫快烧了。林黛玉笑道:“宝姐姐何必毁掉,等我问他,你们跟我来,包管叫他收了这个痴心。”
    年轻女孩,闹个小插曲,也就过去了。三人说着,过来见了宝玉,黛玉先笑道:“宝玉,我问你,至贵者宝,至坚者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宝玉竟不能答。二人笑道:“这样愚钝,还参禅呢。”湘云拍手笑道:“宝哥哥输了。”黛玉又道:“你道无可云证是立足境,固然好了,只是据我看来还未尽善,我还续两句,无立足境,方是干净。”宝钗道:“实在这方悟彻,当日南宗六祖慧能初寻师至韶州,闻武祖弘忍在黄梅,他便充作火头僧。五祖欲求法嗣,另诸僧各出一偈,上座神秀说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惠能在厨房舂米,听了道:美则美矣,了则未了。众人冷眼看他。因自念一偈曰: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五祖顿时·惊为天人,便将衣钵传给了他。今儿这偈语亦同此意了,只是方才这句机锋,尚未完全了结,这便丢开手不成?”黛玉笑道:“他不能答就算输了,这会子答上了,也不为出奇了。只是以后再不许谈禅了,连我们两个人所知所能的你还不知不能呢?还去参什么禅呢?”宝玉自己以为觉悟,不想忽被黛玉一问,便不能答,宝钗又比出语录来,此皆素不见他们所能的,自己想了想:原来他们比我自觉在先,尚未解悟,我如今何必自寻苦恼。想毕,便笑道:“谁又参禅了?不过是一时的玩话儿罢了。”说罢,三人没了芥蒂,四人欢欢喜喜聊起天来。
    四人正说得欢,忽报娘娘差人送出一些灯谜来,命大家猜去,娘娘灯谜,众人都猜得出来,唯有迎春和贾环的没能猜出,猜出者有礼物,迎春还好,贾环觉得没趣了,加上自己写的灯谜娘娘说不通,贾环更是不高兴了,却也无可奈何,贾府嫡出庶出原也没看得很重,贾环不能上台面,怨不得别人看轻他。
    因元春高兴,送了灯谜出来,贾母越发欢喜了,便命速做一架小巧精致围屏灯来,设于堂屋,命姊妹们各自暗暗的写了粘在屏上,然后预备下香茶细果以及各色物,为猜着之贺,贾政朝罢,见贾母高兴,况在节间,晚上也来承欢取乐。上面贾母、贾政、宝玉一席,王夫人、宝钗、黛玉、湘云又一席,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又一席,地下老婆丫鬟占满,李宫裁王熙凤两人在里间又一席,真是热闹不已。
    贾政猜谜,得了不少东西,黛玉写的是:“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两无缘,晓筹不用鸡人报,午夜无烦侍女添,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林黛玉写这些时,并没有想到过什么,当看到贾政很是颓废,脸上现悲泣之色,站在那沉思,黛玉回想众人所做,确实都是过于颓废,这也是命运使然,她才想到,自己果然没有能力改变事实,况且贾家如此待我,我过·我·的日子,何必操他们贾家这份空心。
    贾政心中悲戚有感,贾母不知他是因为灯谜过于颓废,贾母见贾政沉默,脸上严肃,知道他在这拘姑娘们,宝玉更是一脸的不自在,她便让贾政去休息,等贾政去了,贾母这才道:“你们乐一乐罢。”别人犹可,只见宝玉跑至围屏灯前,指手画脚,信口批评这个这一句不好,那个的都不恰当,如同开了锁的猴儿一般。黛玉便道:“还像方才大家坐着说说笑笑,岂不斯文些儿。”凤姐也来凑趣儿道:“你这个人,就该老爷每日和你寸步不离才好,刚才我忘了,为什么不当着老爷面,撺掇叫你做诗谜儿,这会子不怕你不出汗。”说的宝玉急了,扯着凤姐儿厮缠了一会。
    林黛玉在旁边笑道:“凤姐姐果然厉害,打蛇掐七寸,宝哥哥现了原形,宝玉,你也别缠凤姐姐了,你只说别人的不通,如今我出两个灯谜,最是简单,你若能猜出,我便服你,只看你你敢不敢接。”宝玉道:“你若是不说那刁钻古怪的,我便能,你不妨说来听听,我若猜不出来,自罚三杯。”林黛玉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听:销声匿迹,打一诗句。”宝玉嘴里念叨,却是不知何句诗词,想了半天,他道:“莫非是千山鸟飞绝?”黛玉含笑摇摇头。旁边探春道:“ 二哥哥你这或是也行,不过实不及那句飞入花丛无处寻。”黛玉这才点点头。众人觉得谜语简短,新奇有趣,众人来了兴致,便让黛玉再说。
    林黛玉笑了笑道:“探春妹妹果然厉害,一猜便着,宝玉所说勉强过关,不罚。我再说一个,宝玉若是猜不出来,必得罚酒了,我说的是:绿意盎然,也是一句古诗。”宝玉听了抓耳挠腮,半天才道:“实是猜不猜。”宝钗在旁边微微一笑道:“我记得唐代诗人贺知章的咏柳,其间有一句,万条垂下绿丝绦。那丝丝络络的垂柳可不是绿意盎然。”林黛玉道:“宝姐姐果然厉害,宝玉,这个不知,你喝一杯去,我便说一个简单一点的,你再猜不出来,就得重罚了。”宝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你说。”黛玉道:“【脸面尽失】,这个再答不出来,你该醉了。”
    众人听了都微笑不语,自然是猜了出来,宝玉想了半天道:“真以为我不知道啊!记得崔护的(题都城南庄)里有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这个是否可解?”黛玉点头笑笑道:“也罢,这本另有答案的,你这答的不错,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再出一个,你若答不出来,喝了酒,我们便散了罢。”
    宝玉道:“刚刚来了兴致,你又说要散,很没意思。”贾母道:“已交四鼓了,明日还是节呢,该当早起来,明日晚上再玩吧!玉儿说了,宝玉猜不出来,喝酒便散。”众人点头称是,林黛玉道:“安息香,还是打一句诗。”宝玉想了半天,再是猜不出来,宝钗道:“可是孟浩然的春晓,那句·【春眠不觉晓】,点了香,自然睡得格外安稳香甜,天亮了,还没醒来,这句如何?。”黛玉点头笑笑称是,宝玉喝了酒,微微有点醉了,贾母因命将食物撤去,赏给众人,于是众人方慢慢散去,歇下不提。

    重生,黛玉传 第二十章 教训薛蟠


    贾妃省亲后,在宫中编次(大观园题咏)想起园中景致,自从幸过之后,贾政必定敬瑾封锁,不叫人进去,如若这样,岂不辜负此园,况家中现有几个能诗会赋的姊妹们,何不命他们进去居住,也不使佳人落魄,花柳无颜。却又想宝玉自幼在姊妹丛中长大,不比别的兄弟,若不命他进去,又怕冷落了他,恐贾母王夫人心上不喜,须得也命他进去居住方妥,便下一道瑜:命中姐妹和宝玉在园中居住。
    贾政王夫人听了瑜命,回明贾母遣人进去各处打扫收拾满,安设门帘床帐。别人听了犹可,宝玉喜不自胜,正和贾母盘算要这个要那个,忽听丫鬟来叫老爷要他过去,宝玉顿时害怕了,拉着贾母不肯过去,贾母好劝歹劝,说:不过是你·进去老爷要交代他一些事情,叮嘱你一些规矩罢了。宝玉只得过去。谁知到那,贾政也不过是说他两句也就罢了。
    2月22,各位姐们都欢欢喜喜·搬了进去,宝钗住了蘅芜院,黛玉住进了潇湘馆,迎春住了缀锦楼,探春住了秋掩书斋,惜春住了廖凤轩,李纨住了稻香村,宝玉住了怡红院。
    宝日自从进园来,这真是心满意足,每日只和姐妹丫鬟们一处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或下棋,作画吟诗,在园中甚是开心。黛玉进园后,有了自己的房间,又是单单自己住着,行动起来更加方便了,她把自己的房间做了改造,特别是浴室和卫生间,花了不少银子,虽然不能和现代相比,但也比别的好了很多,后来,姐妹们也跟她那样改造了。还有她在院子后面腾出一块空地来,在那练些现代搏击术,她知道·出去的机会也多了,虽然是男子装束,但因为长的太过于清秀,外面的男人可是男女通吃的,自己没点本事不行。因为独处,她常溜出去,在外面指导各处店铺做生意,银子流水般进来,富足的很。
    外面所有的店铺进入正轨,她便乐得清闲,很少出去了。正当三月中旬,落花满地,她秉承了黛玉的性格,不免悲花惜月,于是,背着花锄,挂着纱囊,手内拿着花帚去扫花,被宝玉看见,宝玉笑道:“来的正好,你把这些花瓣儿都扫起来,搁在水里去罢。”林黛玉道:“搁在水里不好,你看这里的水干净,只一流出去,有人家的地方什么没有,还是·把花糟蹋了,那起墙角上我有一个冢,如今把它扫了,装在这绢袋里面,埋在那里,日久随土花了,岂不干净?”
    宝玉听了,喜不自禁笑道:“极好的,我就想不到,待我放下书,帮你来收拾。”黛玉看见问是什么书?宝玉看的是会真记,是因为自己每每无聊,茗烟帮他弄进来的,见黛玉看见慌了,忙藏起来说:“还能有什么书?无非是中庸、大学。”黛玉心里明白,沉下脸来道:“你又在我跟前弄鬼,趁早给我瞧瞧,好处多着呢。”宝玉忙道:“妹妹,要论你,我是不怕的,你看了好歹别告诉人,真是好文章,你要看了,连饭也不想吃呢。”
    黛玉在现代也没看过西厢记,如今来到古代,没手机,没电脑,唯一的娱乐也就是看书了,倒在这里养成了看书的习惯。她把花具放下,接书来瞧。
    在现代,林黛玉大学毕业后,就很少看书了,因为静不下心来,一来忙,二来有手机,哪里有闲情看书?如今来到古代,闺阁中自然没有这些闲书,如今真闲,拿了书一看,果然入迷,连着看了好几出,宝玉笑道:“妹妹看着可好。”林黛玉已入神,哪知宝玉深意,笑着点头,宝玉便道:“我就是个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
    林黛玉最恼宝玉这逮机会就留情的性格,在别人面前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在自己面前还这样,可见,古代男人最是随便,因为他这随便,害了多少丫头的性命,因为他这随便,惹出多少祸端。她顿时来气道:“你这该死的胡言乱语,好好的把这些淫词艳曲弄了来,说这些混账话欺负我,我什么时候多愁了,我哪里就多病了,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再这样,我告诉舅舅舅母去。”说到欺负两字,就把眼圈儿红了,转身就走。
    宝玉一听急了,忙上前拦住道:“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来吧,要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叫个赖头鼋吃了去,变个大王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碑去。”
    要是是现代人,宝玉说这些也没事,开个玩笑而已,但古代不同,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和宝玉,稍微不慎,下人不敢编排宝玉,作践我是一定的了。林黛玉虽然·穿越,但自己前身的性格还在,不然不会来葬花。之所以发怒也是半真半假,主要是自己名声,再就有心呕宝玉,这才这样。如今见宝玉吓成这样,顿时笑了道:“一般唬的这么个样儿,还只管胡说,呸,原来也是个银样蜡枪头。”宝玉听了笑道:“你说说,你这个样子,我怎能不怕?正经快把花儿埋了吧?别提那些个了。”两人便收拾落花。
    两人正在掩埋妥协,只见袭人走来说道:“那里没找到,原在这里来了,那边大老爷身上不好,姑娘们都过去请安去了,老太太叫打发你去呢,快回去换衣服。”宝玉听了忙拿了书,别了黛玉,同袭人回还换衣服不提。
    这里黛玉见宝玉去了,听见众姐妹也不在房中,自己闷闷的,正想回去,刚走到梨香院墙角外,只听见墙内苗韵悠扬,歌声婉转,待遇知道是那十二个女孩子演习戏曲,虽未留心去听,偶然两句吹到耳朵内,明明白白一字不漏道:“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林黛玉听了,倒也十分感慨缠绵,便止步侧耳细听,又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听了这两句,不觉点头自叹,心下自思:“原来戏上也好文章,可惜世人只知道看戏,未必能领略其中的趣味。”想毕,又后悔不该胡想,耽误了听曲子。在听时,恰唱道:“只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黛玉听了这两句,不觉心动神摇,又听到你在幽闺自怜,等句越发如痴如醉。
    她站立不住,便一蹲身坐在一块山子石上,细思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个字的滋味 ,忽又想起前日见古人诗中有:水流花谢两无情之句,在词中又有: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之句,又见方才所见西厢记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之句,都一时想起来,凑聚在一处,不由得想起自己来的世界,自己的父母,自己曾经的戏曲人生,她在想,如果自己不痴情于红楼梦,不去心思梦想去红楼梦剧组,自己就不会穿越,还活在现代世界里,那里有自己的父母亲人,有自己的自由人生,自己的人生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如今落到古代,虽然自己在拼命掌握自己的人生,可是自己在这里的人生是注定了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宝玉最终是靠不住的,然宝玉去了之后,自己又该如何?难道不能回归?要老死在这个古代,自己能不能改变自己和宝玉的命运?或者自己再寻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或者孤独终老,还是等红楼梦结束之后?自己再能回到现代呢。
    想到这些,林黛玉落下泪来。还好这时香菱来了,在她背上拍了一下道:“林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她这才回过神来道:“你这个傻丫头,冒冒失失的糊了我一跳,这会子打哪里来?”香菱笑笑道:“我来找我们姑娘,总找不着,你们紫鹃也找你呢?说琏二奶奶送了什么茶叶来了,回家去坐着吧!”一面说,一面拉着黛玉的手,回潇湘馆来,果然,凤姐送了两小瓶上用新茶叶来。黛玉和香菱坐下,谈讲些一个绣的好,哪一个扎得精,又下一回棋,看两句书,香菱这才走了。林黛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着香菱坎坷的身世,不觉感叹,她知道香菱悲惨的命运,自己却又不能做些什么,越发觉得自己无力改变红楼梦的格局,她也不知道,自己既然不能改变别人的命运,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手里,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贾宝玉自从进了大观园,出去的时候就少了,反而林黛玉经常出去,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外面虽有朱鑫和,赵松青他们,毕竟她是正主,生意做大了,没有一点关系是不行的,她以林峰的身份和冯紫英等人结交,因为她为人豪爽,倒也和冯紫英等成了莫逆之交。那日朱鑫家的送信进来,说是冯紫英要请他喝酒,她便出去了。到自己酒楼时,冯紫英已经坐在那里,在坐的还有薛蟠、谢贵妃的弟弟谢子涵,还有蒋玉函,还有锦香院的妓女云儿。冯紫英见到林峰,忙笑道:“因为母亲大寿,昨日去你银楼买了两块和田玉并一串琥珀,朱鑫掌柜只收了一半的价格,知道弟弟这个价格进都进不来,所以今特在弟弟酒楼摆席请弟弟喝酒,一来跟弟弟做了生意,这二来嘛,感谢弟弟看得起哥哥,特以酒相谢。”
    林黛玉抱拳一笑道:“冯兄言重了,承蒙哥哥看得起弟弟,照顾弟弟生意,又肯为弟弟生意周全,如今到了弟弟的酒楼,哪里还要哥哥请我,定是我请哥哥了。”冯紫英听了笑道:“你我兄弟,谁请都是请,哥哥也不跟你计较,无非是寻个理由要你出来喝酒,你不比我们,不差钱。快坐快坐。”
    林黛玉并未落座道:“怎么今日不见宝二爷,这几位是?”冯紫英忙道:“宝二爷家里看的紧,很难出来,他自己又睡在温柔乡,也不愿意出来,这位是薛蟠薛大哥,你见过的,这位是谢贵妃的弟弟谢子涵,这位是京城唱戏的蒋玉涵,原他娇弱得最·象女子,弟弟一来,可把他给比下去了,这位是锦香院的云儿,最会唱曲的,哪天送她的弟弟虎上给弟弟亲自唱去。”黛玉便知道,这蒋玉菡便是和宝玉有一腿的那个戏子,最后娶了袭人的那位,不免多看了一眼,谁知,蒋玉菡也在偷偷看他,那眼神眉目含情,黛玉不由得一个冷战,心里道,古代男人太可怕了。
    那薛蟠看到林黛玉,骨头都酥了,忙向他招手道:“林老弟,几日不见,哥哥想你得紧,过来哥哥这边坐。”林黛玉冷笑一声,并不理他,便在冯紫英旁边坐下,众人喝酒,听云儿唱曲。那薛蟠心里痒滋滋的,几杯酒下肚,离席端了酒过来,对黛玉道:“林老弟是做生意的,我家也是做生意的,以后少不得有些来往,哥哥这里敬弟弟一杯,和弟弟亲近亲近。”
    林黛玉还没起身,薛蟠的手就放在了她肩上,手不停的摩挲,林黛玉顿时恼怒,猛然抓住他的手,反拧过去,止疼的薛蟠喊哎呦,林黛玉道:“谁和你称兄道弟,你想打我的主意,趁早死了这份心,咱好便是兄弟,不好,你若再这样,我割了你的喂狗。”
    众人没有想到,看着林峰如此怯弱,却有这等身手,冯紫英忙过来劝道:“老蟠,你几杯酒下肚就犯了老毛病,林兄弟什么人?也是你能染指的吗?还不快回座位上去。”林黛玉见冯紫英来劝,这才撒手,那薛潘的手已经红肿了,众人才知道林峰的厉害,薛蟠这才讪讪的坐下,再不敢看林黛玉。众人继续喝酒,晚间才散。
    林黛玉回到家里,便听说宝玉被烫,原来宝玉到王夫人那里坐,因为喝了酒,便痴缠彩霞,偏贾环在那里写经,贾环和彩霞交好,见宝玉挖他墙角,趁宝玉不注意,把一汪油油的蜡烛推到了宝玉的脸上,把他·烫伤。直落到家里鸡飞狗跳。凤姐提醒,王夫人把赵姨娘叫来痛骂了一顿,反是宝玉顾念兄弟之情,想要自己一人承担责任,凤姐道:“就说自己烫的,也要骂人,不小心横竖有一场气生。”王夫人命人好生送了宝玉回去,袭人等见了都慌得不得了。
    林黛玉听到宝玉脸受伤,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疼痛,她不知道这种疼痛到底是来自原先的宿主还是自己,只知道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她换了衣裳赶忙过去,到那时只看见宝玉拿镜子在照,左边脸上满满的敷了一脸的药。看那样子烫的十分厉害,黛玉便要去看,宝玉见她进来,知道她素有洁癖,赶忙把自己的脸遮了,摇手要她出去。黛玉知道他意思,便也罢了,问:“疼得怎样?怎么就弄伤了的?你也太不小心了。”宝玉道:“敷了药也不很疼,养一两日就好了。”黛玉心里虽然不舒服,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本来烫伤可以冰敷的,见他脸上敷了药,想必古代的药物更有疗效,她便坐了一会儿回去了。
    回到潇湘院,便问紫鹃是因何而伤?紫鹃说了整件事情。黛玉叹了一口气道:“他总是这样,渣得彻底·,以为天下女子都得跟他好,到底害了自己不说,还会害了别人。”紫鹃道:“二爷就是这样啊!对我们女孩子都好,是真心的好,尊重我们,这又如何会害别人呢。”林黛玉冷冷的道:“我现也说不上来,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林黛玉说完,便·让紫鹃服侍自己睡下。




    第二十一章 黛玉传

    次日,宝玉见了贾母,虽承认是自己烫的,贾母免不得又把跟从的人骂了一顿才罢。过了一日,有宝玉寄名的干娘马道婆到府里来,见了宝玉这样,唬了一跳,一面在宝玉的脸上用指头画了画儿,口嘟嘟囔囔的念叨,又咒诵了一回,说道:“包管好了。”回头对贾母道:“ 老祖宗、老菩萨,您哪里知道那佛经上说的厉害,大凡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只要一生下来,暗里就有许多少促狭鬼跟着他,得空儿就拧他一下或掐他一下,或吃饭时打下他的饭碗来,或走的时候推他一把,所以往往的那些大家子孙都有长不大的。”
    这马道婆最不是个东西,每日在这些大户人家串门,专门装神弄鬼,然后得得些银钱,心已经是黑了的,只认银子,不认人,因为她花言巧语,偏这些大户人家都信她。贾母就上了当,问她:“既是这样,这有什么法儿解救没有呢。”马道婆见贾母信了,心中暗喜道:“这个容易,只是替他多做些因果善事也就罢了,在那经上,还说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专管照耀阴暗邪祟,若有善男信女虔心供奉者,可以永保儿孙孙康宁,再无撞客邪祟之灾。”贾母道:“倒不知怎么供奉这位菩萨?”马道婆说:“这个极易,这也不拘多少随施主愿心,像我家里就有好几处的王妃诰命供奉的,南安郡王府里的太妃,他许的愿心大,一天是48斤油,一斤灯草,那海灯也就也就只比缸略小点。锦乡侯的诰命次一等,一天不过,20斤油,再有几家或十斤、八斤、三斤、五斤的不等,也少不得要替他点。”
    贾母点头思忖,马道婆察言观色,见贾母心动,怕说多了贾母母不允,便道:“还有一件,若是为父母尊长的多舍些,不妨,既是老祖宗为宝玉,若舍多了,怕哥儿担不起,反折了福气了,要舍,大则七斤,少则五斤也就够了。”贾母道:“既这么着,就一日五斤,每月着人按时送了去,你上心就好·。”马道婆听了心里欢喜道:“阿弥陀佛,慈悲大菩萨。”贾母又叫人来吩咐:“以后宝玉出门,拿几串钱交给他的小子们,一路施舍给僧道贫苦之人。”
    那马道婆离了贾母那,便去各房转悠,无非是贪点小便宜,一时来到赵姨娘屋里,二人见过,赵姨娘命小丫头倒茶给他吃。赵姨娘正粘鞋,马道婆看着她那些零星的碎绸缎,便问她讨。赵姨娘叹了口气道:“你要就拿去呗,反正好的东西也不可能到我这里来,你不嫌才好。”马道婆忙挑了几块,藏在袖里。
    赵姨娘问:“前日我打发人送了500钱去,你可在药王面前上供了没?”马道婆答应上了。赵姨娘又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我手里但凡从容些,也时常来上供的,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马道婆笑道:“你急什么,将来熬的环哥儿大了,得了个一官半职,那时你要做多大功德,还怕不能吗?”
    赵姨娘冷笑一声道:“罢了罢了,再别提这事儿啊!如今环儿谁看得上?宝玉长的好,模样而招人疼,这我也算了,我最不服气的是这个主儿。”一面说,一面伸出两个指头,马道婆道:“你说的可是琏二奶奶?”赵姨娘顿时唬得忙摇手儿,起身掀开帘一看,见无人,方回身向马道婆说:“我的娘,你不知道,了不得,提起这个主儿,阿弥陀佛,这一分家私,要不都叫她搬了娘家去,我也不是个人。”
    马道婆听了,心中暗喜,知道又有人该上当了,便探她口气道:“我还要你说,难道看不出来,也亏了你们心里不理论?只凭他去,倒也好。”赵姨娘道:“你说吧,她那么厉害,谁敢惹她?上面都不管,不随她去,我们还能怎样?”马道婆见她上钩,心里一阵冷笑,嘴上却说:“不是我说句造孽的话,你们没本事,也难怪,明里不敢便罢,暗里算计了,还等到如今。”
    赵姨娘一听有戏,眼中一亮,忙追问该用什么方法。马道婆见她上钩,反而推却说自己不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嘴里连连说罪过罪过。赵姨娘本是个蠢的,知道马道婆有办法,哪里还肯放过?便问马道婆要多少,才肯办事。马道婆开出价来,赵姨娘哪里有这许多银子?马道婆便不肯帮他。赵姨娘道:“你这么个明白人,怎么糊涂了?果然法子灵验,把他俩人绝了,这家私还怕不是我们的,那时候你要什么得不到。”马道婆一想也是,怕没有凭据,让赵姨娘写了个借条,然后得了些银子走了。
    自从宝玉脸被烫伤,林黛玉心里难受,便很少出门。这日·饭后,看了一会书,又和紫娟做了一会儿针线,脑海里却全是宝玉,她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这是真爱上这个人了,作为现代人她是理智的,原以为自己不会爱,现在她明白了,既然穿越过来了,爱贾宝玉是自己的宿命,她在心里计划改变两人的命运,看能不能和宝玉白头偕老。心里胡思乱想,哪里还能做针线,她便出了门,不觉来到怡红院。只见一个丫头舀水,都在游廊上面看画眉洗澡,见她忙喊林姑娘来了。黛玉听见房内的笑声进去,原来是李纨凤姐,宝钗都在这里,一见他进来,都笑道:“这不又来了两个。”
    林黛玉笑道:“今日齐全,谁下的帖子请的?”凤姐瞅着她道:“我前日打发人送了两瓶茶叶给姑娘,可还好吗?”宝玉看见黛玉自是高兴,道:“我尝了不好,也不知道别人说怎么样?”宝钗是不得罪人的,说话中肯,她道:“口头也还好。”凤姐道:“那是暹罗国进供的,我尝了不觉怎么样,还不如我们长喝的呢。”黛玉去过泰国,吃过那边的茶,所以也习惯,道:“进口的东西,我吃着却好,不知你们的脾胃是怎样的?”宝玉见黛玉说好,便道:“你说好把我的都拿了吃去罢。”凤姐道:“我那里还多着呢,何必要你省给妹妹吃。”黛玉道:“既这么着,我叫丫头取去。”凤姐道:“不用不用,我打发人送来,我明日还有一事求你,一同叫人送来罢。”
    林黛玉听了,瞅着众人笑道:“你们听听,这是吃了她一点的茶叶,就使唤起人来了,想要凤姐姐吃亏,那是再不能的。”凤姐笑道:“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做媳妇儿。”众人都大笑起来,林黛玉顿时红了脸,回过头去,也不知道怎么怼她。宝钗笑道:“真正是,二嫂子的诙谐,真是好的。”林黛玉这才回过神来道:“什么诙谐,就一乡下泥腿子,不过是贫嘴贱鞋的讨人厌罢了。”说着又啐了一口。凤姐憋着笑指着宝玉道:“你给我们家做了媳妇儿,还亏负你了吗?你瞧瞧人物还配不上,门第还配不上,根基儿家私儿配不上,哪一点儿玷污你了。”
    林黛玉转身要走,宝钗叫道:“颦儿急了,还不回来呢,走了倒没意思。”说着,站起来拉住她,才到房门,赵姨娘和周姨娘两个人都来瞧宝玉,宝玉和众人都起身让座,独凤姐不理。宝钗正欲说话,只见王夫人房里的丫头来说:“舅太太来了请请奶奶姑娘们过去了。”李纨忙起来和凤姐儿走了。宝玉道:“我不能出去,你们好歹别叫舅母进来。”一面又说:“林妹妹你略站站,我和你说话。”凤姐听了,回头向黛玉道:“有人叫你说话呢,回去罢。”便把黛玉往后一推,和李纨笑着去了。
    其实凤姐点破这些事情,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他知道老太太太太都不屑黛玉,她想把事情点破了,两人存的心思,宝玉若是硬要娶林黛玉,只怕老太太和太太不得不依,毕竟贾府对不起林家,若是成就这桩婚事,倒是最佳的选择。
    这里宝玉拉了黛玉的手,只是傻笑,又不说话,黛玉不觉又红了脸,挣着要走。宝玉道:“哎呀,头好疼。黛玉还没反应过来道:“该,阿弥陀佛。”谁知宝玉大叫一声,将身一跳?离地有三四尺高,口内乱嚷,尽是胡话。林黛玉并众丫鬟都慌了,忙报知王夫人与贾母,此时,王子腾的夫人也在这里,都一齐来看。宝玉一发拿刀弄杖,寻死觅活,闹得天翻地覆。贾母王夫人唬得儿啊肉的放声大哭。
    这一出事,惊动了贾府所有的人,众人真没主意,却叫凤姐头发散乱,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刀杀进园来。见鸡杀鸡,见犬杀犬,见了人瞪着眼睛就要杀人。众人越发慌了。周瑞家的带着几个力大的女人忙上去抱住,夺了刀,抬回房中。平儿丰儿等哭的哀嚎遍地,贾政也心中着忙了。当下,众人七言八语,有说送崇的,有说跳神的,有荐玉皇阁张道士的,整闹了半日,祈求祷告,百般医治,并不见好,日落后,王子腾夫人这才告辞去了。
    贾府一片慌乱,把宝玉和凤姐抬到一处,想尽了各种办法,都不见效,到第三日,宝玉醒来,见贾母在身边道:“老祖宗,太太,你们白疼我了,从今我不在你们家了,快打发我走罢!”赵姨娘在后面心中称愿。见贾母哭的伤心道:“老太太,您也不用过于伤心,你总这样不舍,哥儿不忍分离,这般拖着,哥儿实在难受,不如帮他穿戴好打发他去罢!”贾母听了顿时心痛至极:“烂了舌头的混账老婆,都是你这娼妇害的,整日在男人面前挑唆挑拨离间,唬得宝玉胆小如鼠,宝玉肉是今日有个三长两短,你打量你还有好日子过吗?我必得让你们陪葬。”偏这时外面有人道:“棺材都准备好了。”贾母听了顿时呼天抢地,和王夫人哭成泪人。
    就在此时,众人听见空中隐隐有木鱼声,念了一句南无解冤,解结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不安,中邪祟,逢凶险的,我们善能医治。黛玉听见,心中一动,忙对贾政道:“舅父,快,要救宝玉和凤姐姐,就是这外面两人了,除了他们,再无办法。”贾母王夫人听了也不管黛玉怎么说出来的,忙命人向街上找寻剧,原来是一个癞头和尚,一个跛脚道士。
    贾政命人请了进来,问他二人:“在何山修道?”那僧笑道:“长官不消多话,因闻府上人口健安特来医治。”贾政道:“有两个人中了邪,不知有何方可治?”那道人笑道:“你家现有希世之宝,可治此病,何须问方?”贾政心中便动了,因道:“小孩从娘胎里带了一块玉来,上面刻着能除凶邪,然亦未见灵验。”那僧道:“长官有所不知,那宝玉原是灵的,只因为声色货利所迷,故此不灵了,你今将此宝取出来,带我持诵持诵就依旧灵了。”
    贾政便向宝玉项上取下那块宝玉来,递给二人,那和尚放在掌上长叹一声道:“青埂峰下,别来13载矣,人世光阴迅速,尘缘未断,奈何奈何?可羡你当日那段好处: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只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惹是非。可惜今日这番经历呀:粉渍脂痕污宝光,房栊日夜困鸳鸯,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债偿清好散场。”
    僧人念毕,又拿玉摩弄了一回,说了些疯话,递与贾政道:“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槛上,除自己亲人外,不可令阴人冲撞,三十三日之后包管好了。”僧人和道人出去,黛玉追了出去,拦住两人道:“两位慢走,我在这还有呆多久,这里太无聊了,我想回去。”道人笑了道:“你从何而来,要往哪去?贫道如何得知?”黛玉道:“你少给我打饥荒,你若不送我回去,我把这石头记闹个天翻地覆。”道人冷笑一生道:“人生一世,命运早定,就是大罗神仙都改变不了,你若有这本事,早脱离苦海了,红楼一梦,本就是梦境,何时能醒,只待缘尽。”说我,两人拂袖而去。
    道人走了后凤姐、宝玉果然一日好似一日,渐渐醒来,知道饿了,贾母王夫人才放了心,众姊妹都在外间听消息,林黛玉先念一声佛,宝钗笑而不言,惜春道:“宝姐姐笑什么?”宝钗一本正经道:“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又要渡化众生,又要保佑人家病痛,都叫他速好,又要管人家的姻缘,叫他成就,你说可忙不可忙?可好笑不好笑。”一时,林黛玉红了脸,啐了一口道:“你们不是好人,再不跟着好人学,只跟着凤丫头的贫嘴。”一面说,一面羞得掀帘子出去了。




    黛玉传·第二十二章误会·
    林黛玉很是苦恼自己越来越像林黛玉了,本来这些剧情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必为这些事情烦恼,偏偏自己陷于林黛玉不能自拔,害自己被他们嘲笑。这次被马道婆所事件,林黛玉虽然知道故事发展的情节,但来的时候久了,很多她都忘了,只是知道宝玉和凤姐他们会没事,至于以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她也有些模糊了,才来时觉得自己像个现代人,如今再看自己,越来越像书中的林黛玉了,黛玉想着,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忘记来时的自己,完全变成书中人。
    再说宝玉将养了33日,身体不但强壮了一些,脸上也一点疤痕都没有。只是人懒懒的不想出去。袭人上来对他说:“这都躺了一个多月,怎么你只想睡觉,何不出去走走?”宝玉见说,拉住她手道:“该去哪里呢,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不想出去,再说了,这阵子总和你在一起,都是你服侍的,我要去,只是舍不得你。”袭人忙抽出手来道:“你又胡说了,别人看见像什么?你总出去出去走走罢!”
    宝玉无精打采,只得依她。出得门来,在走廊逗了一回雀儿,到得外面,顺着沁芳溪看了一回金鱼,只见那边山坡上两只小鹿儿箭也似的跑来,宝玉不解何意?正自纳闷,只见贾兰在后面,拿着一张小弓赶来,一见宝玉在前,便站住了,笑道:“二叔叔在家里呢,我只当出门去了呢。”宝玉道:“你又淘气了,好好儿的,射它们做什么?”贾兰笑道:“这会子不念书,闲着做什么?所以演习演习骑射。”宝玉道:“磕了牙,那时候儿才不演了。”
    贾兰笑笑道:“我们家武将出身,哪里就那般娇弱了呢,我如今练练,说不定能考个武状元回来呢。”贾兰说完,拿着弓箭追那小鹿去了。
    宝玉往前走着,不觉来到潇湘馆,看到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很是幽静。宝玉却不知道他潜意识来的。他信步走入,只见湘帘垂地,悄无人声。走至窗前,只觉得一缕幽香,从碧纱窗中暗暗透出。宝玉便将脸贴在纱窗上看时,耳内听得细细长叹了一声道:“每日家,无所事事,只弄得情思睡昏昏。”宝玉听了,不觉心内痒将起来,再看时,只见黛玉在床上伸懒腰。宝玉在窗外笑道:“为什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的?”
    林黛玉哪里知道宝玉会来,不自觉忘情不觉红了脸,拿着袖子遮了脸,翻身向里装睡着了,想着宝玉会出去,谁知宝玉爬上床来就要掰黛玉,奶娘想着黛玉刚刚并未睡觉,偏宝玉来了装睡,只道黛玉不想宝玉闹她,忙进来说:“妹妹睡觉呢,等醒来再来罢。”黛玉正一个人索然无味,便翻身坐起来道:“谁睡呢。”奶娘见黛玉醒来,笑道:“以为姑娘睡着了呢。”说着,便叫紫鹃进来伺候姑娘。
    黛玉理了理头发,对宝玉道:“我睡觉呢,你又来闹,真正是不让人安宁。”宝玉见她松散着头发,睡眼迷离,腮带桃花,一副春睡未醒的样子,极是诱人,不由得自己春心荡漾,笑道:“你刚刚说什么,我都听到了,别想糊弄我·。”两人正说话,紫鹃进来。宝玉道:“紫鹃,爷渴了,把你们的好茶倒一杯来。”紫鹃笑道:“我们这哪里来的好茶,你要好茶,找袭人去。”黛玉道:“理他作甚,你先给我舀水去。”紫鹃道:“他是客,自然给他先倒茶,再去舀水。”说着,也不理黛玉,先去倒茶了。黛玉看看紫鹃,再看看宝玉,宝玉长得果然如宝似玉,这大观园的丫头,只怕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紫鹃自是也不例外,想着我会嫁给宝玉,她自然也是宝玉的人了,还有袭人、鸳鸯、金钏之流,都是打的宝玉的主意,这宝玉就是一部共享单车,人人都想骑,这宝玉也渣到极点,因为他的渣,不知道害死多少丫头。那么,我能改变什么,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还不如放手罢,不是说,放手也是一种爱。
    黛玉还在胡思乱想,宝玉却已着魔,看了看黛玉,对紫鹃道:“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叫你叠被铺床。”黛玉本就不屑宝玉的处处留情,今见他说出这种话来,自己在贾府住着,若是不自重真和他有点什么,那在贾府还有谁看得起自己,自己又如何在贾府立足,自己虽然可一走了之,但自己是被安排来贾府历劫的,自己就算要走,也得等贾府落败,至少演到自己死,自己是演员,也得尊重剧本,所以,只能暂时演下去,自然不能和宝玉有什么。她怒道:“你说什么呢。”
    宝玉还沉浸在自己臆想中,并没感觉到黛玉发怒,道:“我何尝说什么。”黛玉厉声道:“我和你玩笑,你就不把我放眼里了,外头听了村话,也来说与我听,看了混账书,也拿我取笑儿,我成了爷们解闷儿的了,别人不尊重我我不怪,连你也这样,你,渣男,我告诉舅舅去。”黛玉本是训斥宝玉,那眼睛却不争气,泪水直流,她不想让宝玉看到自己哭,忙起身就下床,宝玉这才惊醒过来,慌了道:“好妹妹,我一时该死,好歹别告诉去,你这去找老爷,还不得把我打死,我再说这些,嘴里长疔,烂了舌头。”
    这边说要告诉舅舅,那边袭人过来道:“跑出来就不知道回去,快回家换衣服,老爷叫你有事呢。”宝玉一听,顿时觉得头上一个炸雷,怎么妹妹说告诉舅舅,老爷就来叫自己了呢,他慌了神,也顾不得和黛玉道歉,忙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回家换了衣服,急急出得园来,却看见茗烟在二门等着,忙过去问:“你可知道老爷叫我做什么呢?”茗烟道:“爷出去罢,横竖要见的,到那里不就知道了。”宝玉见茗烟不说,知道有顿好训,胆战心惊出去,到得院外,转过大门,岂知却不见人,他正狐疑,却听墙角有人在笑,他忙看去,却是薛蟠笑着过来,茗烟也笑着跪下了。
    宝玉正要发怒,薛蟠笑道:“要不说姨父叫你,你怎的出来得这么快。”宝玉这才恍然大悟,方知道薛蟠赚他出来,他也不好说什么,抬脚就要踢茗烟,薛蟠忙打躬作揖道:“别打那小子,可怜见的,是我逼他这样的。”宝玉这才没踢道:“你骗我也就算了,怎么能说是老爷呢,我告诉姨娘去,要姨娘评评这个理。”薛蟠慌了说:“只想着你快点出来,哪想到这些忌讳,罢了,改日你叫我出去,也说是我父亲那就扯平了。”宝玉哎呀一声道:“你越发说得该死了,茗烟,你这该死的,还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
    薛蟠忙说:“只因明儿五月初三日是我生日,谁知老胡他们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这么粗的藕,这么大的西瓜,还有灵柏香薰的鱼和猪,我赶着母亲妹妹送了些去,这边老太太也送了,还有不少,我自己要吃,怕折福,左思右想,除了我之外,你还配吃些,可巧唱曲的一个小子来了,长得水灵劲儿,我和你乐一天如何?”
    说着,两人来到书房,那詹光程日新等已经等在那儿,那唱小曲的也在,众人寒暄坐下,小厮们忙摆上酒菜,果然新鲜,众人吃酒听曲,好不热闹。正尽兴,冯紫英便来了,众人忙让座,冯紫英道:自己真有事,不能久呆。众人哪里肯让他走,他只得喝了一大碗酒,豪爽至极道;“今日实是有事,你们只知道留我,今日好东西,却不叫林峰兄弟,这可是无义了。”薛蟠道:“何曾未叫,跟赵掌柜说了,他拒了,紫英兄叫是必来的。”冯紫英道:“你酸溜溜做什么,我和他兄弟而已,没你想的龌蹉,过几日我再做东,叫上林峰兄弟,去他酒楼闹去,你们也来。”冯紫英说完,又喝了一大碗,上马走了。众人尽兴到晚上,这才散去。
    林黛玉等宝玉走后,装成雪雁出门,在外面家里换成林峰,在店里看了一阵,出来时偏看见冯紫英打马过去,正要喊住,偏巧冯紫英看向这边,看见黛玉,忙勒马打招呼道:“林老弟,好巧看见你,要找你喝个酒好难,改日我在酒楼请客,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具体哪日,我会告知赵掌柜,让他递个信儿。”林黛玉没想到路遇冯紫英,她也喜他豪爽,有乔峰般的豪气云天,全不像宝玉般扭扭捏捏,所以想和此人结交,毕竟开店之人,自己又是外来户口,在京城,有人罩也好做事。黛玉粗着嗓子答应着,要他下来喝杯酒,冯紫英道:“林老弟邀哥哥,本是不能辞的,真是家里有事,实在对不住,改日再聚。”林黛玉道:“改日我请哥哥,哥哥提前告之赵掌柜就行。”冯紫英道:“你我兄弟,谁请都好。”说完,一抱拳,打马走了。
    林黛玉和甜儿回到贾府已经是晚上,如今朱甜儿也被黛玉安排在身边,两人进去,看到雪雁和紫鹃在聊天,两人见她,雪雁道:“姑娘怎么这时才回来,在家装姑娘一天,也怪累的,甜儿,你帮我卸妆,紫鹃姐姐帮姑娘下装可好。”黛玉道:“你去罢,就你懒,紫鹃,忙了一天,我也怪累的,你帮我下妆,我和你说说话。”紫鹃忙答应着过来,黛玉道:“我出去一天,宝二爷可曾来找过我。”紫鹃道:“我正想跟姑娘说呢,姑娘走后,二爷并不曾来,晚时我路过怡红院,看见袭人在外面很是着急,我问她何事,她道,二爷是上午被老爷叫走就不曾有信,到晚还未回来,袭人很是·担心,怕老爷责罚二爷呢。”黛玉知贾政对宝玉严厉,心中也不免担忧,嘴上却道:“只怕没事,只是有事耽搁了罢,要是有事,肯定有信送进来,或在老太太那边也未可知。”紫鹃道:“这就说不准了,不知姑娘可否去老爷那告状,如果去了就难说了。”林黛玉冷笑了道:“在你眼里,姑娘是这样的人吗?既是你如此想,未必宝玉也和你一样,要是他找老爷解释,那就露馅了,生这么大个误会,我得过去看看。”紫鹃道:“既是这样·,我跟姑娘过去,免得一言不合,二爷和姑娘闹起来,那就不好了。”黛玉道:“不必,姑娘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不堪不成,好了,你去忙你的,我看看就回。”
    黛玉换回自己的装束,便走了出去,一人来到怡红院,见怡红院大门紧闭,她去敲门,谁知里面晴雯和碧痕刚刚吵完架,偏碰上宝钗过来,一肚子火窝在心里,恨着宝钗晚上还来串门,有事没事往这边跑,如今有有人来敲门,更是恼火,便道:“二爷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来。”黛玉知道宝玉的丫头都是惯得有些托大,懒是一定的,便道:“是我,你们还不开门吗?”偏晴雯没听出来是谁,大声道:“凭是谁,二爷吩咐了的,睡下了,凭他是谁一律都·不放进来。”
    黛玉一听,想着,宝玉肯定是恼我告状,故意给我下马威,宝玉,你也不想想,我回为那么点小事情告状?你就恼我成这样,想着我孤身一人在这,没有相帮的人,就随意拿捏我吗?你们拿着我们林家的财产风光,还不把我放在眼里,认真闹起来,我还怕你们贾家不成。想到这,她有心大闹一场,想着贾家的势力,自己暂时未必能赢,便又忍了。
    黛玉一阵无助,正在胡思乱想,这时,大门打开,却看见宝钗从里面走了出来,宝玉相送,两人有说有笑,黛玉冷眼看着,不觉心中一酸,顿时掉下泪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对宝玉已经是情根深种。她看着他们又说又笑,待要过去当问着宝玉,又觉得实在没意思。她一路往回走,一路恨自己,宝玉是那样的渣,偏偏自己爱得不能自拔,自己是现代人啊,怎么到了古代就变得如此愚不可及,恨,现在他恨的不是宝玉,恨的是自己,恨自己软弱,恨自己明明知道宝玉渣,却还飞蛾扑火。



    第二十一日章 有家难回


    次日,宝玉见了贾母,虽承认是自己烫的,贾母免不得又把跟从的人骂了一顿才罢。过了一日,有宝玉寄名的干娘马道婆到府里来,见了宝玉这样,唬了一跳,一面在宝玉的脸上用指头画了画儿,口嘟嘟囔囔的念叨,又咒诵了一回,说道:“包管好了。”回头对贾母道:“ 老祖宗、老菩萨,您哪里知道那佛经上说的厉害,大凡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只要一生下来,暗里就有许多少促狭鬼跟着他,得空儿就拧他一下或掐他一下,或吃饭时打下他的饭碗来,或走的时候推他一把,所以往往的那些大家子孙都有长不大的。”
    这马道婆最不是个东西,每日在这些大户人家串门,专门装神弄鬼,然后得得些银钱,心已经是黑了的,只认银子,不认人,因为她花言巧语,偏这些大户人家都信她。贾母就上了当,问她:“既是这样,这有什么法儿解救没有呢。”马道婆见贾母信了,心中暗喜道:“这个容易,只是替他多做些因果善事也就罢了,在那经上,还说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专管照耀阴暗邪祟,若有善男信女虔心供奉者,可以永保儿孙孙康宁,再无撞客邪祟之灾。”贾母道:“倒不知怎么供奉这位菩萨?”马道婆说:“这个极易,这也不拘多少随施主愿心,像我家里就有好几处的王妃诰命供奉的,南安郡王府里的太妃,他许的愿心大,一天是48斤油,一斤灯草,那海灯也就也就只比缸略小点。锦乡侯的诰命次一等,一天不过,20斤油,再有几家或十斤、八斤、三斤、五斤的不等,也少不得要替他点。”
    贾母点头思忖,马道婆察言观色,见贾母心动,怕说多了贾母母不允,便道:“还有一件,若是为父母尊长的多舍些,不妨,既是老祖宗为宝玉,若舍多了,怕哥儿担不起,反折了福气了,要舍,大则七斤,少则五斤也就够了。”贾母道:“既这么着,就一日五斤,每月着人按时送了去,你上心就好·。”马道婆听了心里欢喜道:“阿弥陀佛,慈悲大菩萨。”贾母又叫人来吩咐:“以后宝玉出门,拿几串钱交给他的小子们,一路施舍给僧道贫苦之人。”
    那马道婆离了贾母那,便去各房转悠,无非是贪点小便宜,一时来到赵姨娘屋里,二人见过,赵姨娘命小丫头倒茶给他吃。赵姨娘正粘鞋,马道婆看着她那些零星的碎绸缎,便问她讨。赵姨娘叹了口气道:“你要就拿去呗,反正好的东西也不可能到我这里来,你不嫌才好。”马道婆忙挑了几块,藏在袖里。
    赵姨娘问:“前日我打发人送了500钱去,你可在药王面前上供了没?”马道婆答应上了。赵姨娘又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我手里但凡从容些,也时常来上供的,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马道婆笑道:“你急什么,将来熬的环哥儿大了,得了个一官半职,那时你要做多大功德,还怕不能吗?”
    赵姨娘冷笑一声道:“罢了罢了,再别提这事儿啊!如今环儿谁看得上?宝玉长的好,模样而招人疼,这我也算了,我最不服气的是这个主儿。”一面说,一面伸出两个指头,马道婆道:“你说的可是琏二奶奶?”赵姨娘顿时唬得忙摇手儿,起身掀开帘一看,见无人,方回身向马道婆说:“我的娘,你不知道,了不得,提起这个主儿,阿弥陀佛,这一分家私,要不都叫她搬了娘家去,我也不是个人。”
    马道婆听了,心中暗喜,知道又有人该上当了,便探她口气道:“我还要你说,难道看不出来,也亏了你们心里不理论?只凭他去,倒也好。”赵姨娘道:“你说吧,她那么厉害,谁敢惹她?上面都不管,不随她去,我们还能怎样?”马道婆见她上钩,心里一阵冷笑,嘴上却说:“不是我说句造孽的话,你们没本事,也难怪,明里不敢便罢,暗里算计了,还等到如今。”
    赵姨娘一听有戏,眼中一亮,忙追问该用什么方法。马?93???她上钩,反而推却说自己不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嘴里连连说罪过罪过。赵姨娘本是个蠢的,知道马道婆有办法,哪里还肯放过?便问马道婆要多少,才肯办事。马道婆开出价来,赵姨娘哪里有这许多银子?马道婆便不肯帮他。赵姨娘道:“你这么个明白人,怎么糊涂了?果然法子灵验,把他俩人绝了,这家私还怕不是我们的,那时候你要什么得不到。”马道婆一想也是,怕没有凭据,让赵姨娘写了个借条,然后得了些银子走了。
    自从宝玉脸被烫伤,林黛玉心里难受,便很少出门。这日·饭后,看了一会书,又和紫娟做了一会儿针线,脑海里却全是宝玉,她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这是真爱上这个人了,作为现代人她是理智的,原以为自己不会爱,现在她明白了,既然穿越过来了,爱贾宝玉是自己的宿命,她在心里计划改变两人的命运,看能不能和宝玉白头偕老。心里胡思乱想,哪里还能做针线,她便出了门,不觉来到怡红院。只见一个丫头舀水,都在游廊上面看画眉洗澡,见她忙喊林姑娘来了。黛玉听见房内的笑声进去,原来是李纨凤姐,宝钗都在这里,一见他进来,都笑道:“这不又来了两个。”
    林黛玉笑道:“今日齐全,谁下的帖子请的?”凤姐瞅着她道:“我前日打发人送了两瓶茶叶给姑娘,可还好吗?”宝玉看见黛玉自是高兴,道:“我尝了不好,也不知道别人说怎么样?”宝钗是不得罪人的,说话中肯,她道:“口头也还好。”凤姐道:“那是暹罗国进供的,我尝了不觉怎么样,还不如我们长喝的呢。”黛玉去过泰国,吃过那边的茶,所以也习惯,道:“进口的东西,我吃着却好,不知你们的脾胃是怎样的?”宝玉见黛玉说好,便道:“你说好把我的都拿了吃去罢。”凤姐道:“我那里还多着呢,何必要你省给妹妹吃。”黛玉道:“既这么着,我叫丫头取去。”凤姐道:“不用不用,我打发人送来,我明日还有一事求你,一同叫人送来罢。”
    林黛玉听了,瞅着众人笑道:“你们听听,这是吃了她一点的茶叶,就使唤起人来了,想要凤姐姐吃亏,那是再不能的。”凤姐笑道:“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做媳妇儿。”众人都大笑起来,林黛玉顿时红了脸,回过头去,也不知道怎么怼她。宝钗笑道:“真正是,二嫂子的诙谐,真是好的。”林黛玉这才回过神来道:“什么诙谐,就一乡下泥腿子,不过是贫嘴贱鞋的讨人厌罢了。”说着又啐了一口。凤姐憋着笑指着宝玉道:“你给我们家做了媳妇儿,还亏负你了吗?你瞧瞧人物还配不上,门第还配不上,根基儿家私儿配不上,哪一点儿玷污你了。”
    林黛玉转身要走,宝钗叫道:“颦儿急了,还不回来呢,走了倒没意思。”说着,站起来拉住她,才到房门,赵姨娘和周姨娘两个人都来瞧宝玉,宝玉和众人都起身让座,独凤姐黛玉不理。宝钗正欲说话,只见王夫人房里的丫头来说:“舅太太来了请请奶奶姑娘们过去了。”李纨忙起来和凤姐儿走了。宝玉道:“我不能出去,你们好歹别叫舅母进来。”一面又说:“林妹妹你略站站,我和你说话。”凤姐听了,回头向黛玉道:“有人叫你说话呢,回去罢。”便把黛玉往后一推,和李纨笑着去了。
    其实凤姐点破这些事情,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他知道老太太太太都不屑黛玉,她想把事情点破了,两人存的心思,宝玉若是硬要娶林黛玉,只怕老太太和太太不得不依,毕竟贾府对不起林家,若是成就这桩婚事,倒是最佳的选择。
    这里宝玉拉了黛玉的手,只是傻笑,又不说话,黛玉不觉又红了脸,挣着要走。宝玉道:“哎呀,头好疼。黛玉还没反应过来道:“该,阿弥陀佛。”谁知宝玉大叫一声,将身一跳?离地有三四尺高,口内乱嚷,尽是胡话。林黛玉并众丫鬟都慌了,林黛玉这才想起,这是马道婆和赵姨娘下的咒,这当事人一来,便马上发作了。林黛玉忙报知王夫人与贾母,此时,王子腾的夫人也在这里,都一齐来看。宝玉一发拿刀弄杖,寻死觅活,闹得天翻地覆。贾母王夫人唬得儿啊肉的放声大哭。
    这一出事,惊动了贾府所有的人,众人真没主意,却叫凤姐头发散乱,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刀杀进园来。见鸡杀鸡,见犬杀犬,见了人瞪着眼睛就要杀人。众人越发慌了。周瑞家的带着几个力大的女人忙上去抱住,夺了刀,抬回房中。平儿丰儿等哭的哀嚎遍地,贾政也心中着忙了。当下,众人七言八语,有说送崇的,有说跳神的,有荐玉皇阁张道士的,整闹了半日,祈求祷告,百般医治,并不见好,日落后,王子腾夫人这才告辞去了。
    贾府一片慌乱,把宝玉和凤姐抬到一处,想尽了各种办法,都不见效,到第三日,宝玉醒来,见贾母在身边道:“老祖宗,太太,你们白疼我了,从今我不在你们家了,快打发我走罢!”赵姨娘在后面心中称愿。见贾母哭的伤心道:“老太太,您也不用过于伤心,你总这样不舍,哥儿不忍分离,这般拖着,哥儿实在难受,不如帮他穿戴好打发他去罢!”贾母听了顿时心痛至极:“烂了舌头的混账老婆,都是你这娼妇害的,整日在男人面前挑唆挑拨离间,唬得宝玉胆小如鼠,宝玉肉是今日有个三长两短,你打量你还有好日子过吗?我必得让你们陪葬。”偏这时外面有人道:“棺材都准备好了。”贾母听了顿时呼天抢地,和王夫人哭成泪人。
    就在此时,众人听见空中隐隐有木鱼声,念了一句南无解冤,解结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不安,中邪祟,逢凶险的,我们善能医治。黛玉听见,心中一动,忙对贾政道:“舅父,快,要救宝玉和凤姐姐,就是这外面两人了,除了他们,再无办法。”贾母王夫人听了也不管黛玉怎么说出来的,忙命人向街上找寻人,原来是一个癞头和尚,一个跛脚道士。
    贾政命人请了进来,问他二人:“在何山修道?”那僧笑道:“长官不消多话,因闻府上人口健安特来医治。”贾政道:“有两个人中了邪,不知有何方可治?”那道人笑道:“你家现有希世之宝,可治此病,何须问方?”贾政心中便动了,因道:“小孩从娘胎里带了一块玉来,上面刻着能除凶邪,然亦未见灵验。”那僧道:“长官有所不知,那宝玉原是灵的,只因为声色货利所迷,故此不灵了,你今将此宝取出来,带我持诵持诵就依旧灵了。”
    贾政便向宝玉项上取下那块宝玉来,递给二人,那和尚放在掌上长叹一声道:“青埂峰下,别来13载矣,人世光阴迅速,尘缘未断,奈何奈何?可羡你当日那段好处: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只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惹是非。可惜今日这番经历呀:粉渍脂痕污宝光,房栊日夜困鸳鸯,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债偿清好散场。”
    僧人念毕,又拿玉摩弄了一回,说了些疯话,递与贾政道:“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槛上,除自己亲人外,不可令阴人冲撞,三十三日之后包管好了。”僧人和道人出去,黛玉追了出去,拦住两人,也不和他们解释,道:“两位慢走,你们把我丢在这就不管了,你们简直太过分了,黛玉之死是你们不小心,却要我顶缸,凭什么,我在这还有呆多久,这里太无聊了,我想回去。”道人笑了道:“你从何而来,要往哪去?贫道如何得知?”黛玉道:“你少给我打饥荒,你若不送我回去,我把这石头记闹个天翻地覆。”道人冷笑一生道:“人生一世,命运早定,就是大罗神仙都改变不了,你若有这本事,早脱离苦海了,红楼一梦,本就是梦境,何时能醒,只待缘尽。”说我,两人拂袖而去,黛玉楞在当场。
    黛玉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离了,只能跟着剧情走,况且,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对宝玉,她有了不舍,她想,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自己不能改变剧情,至少,根据故事发展,自己已经改变自己了。想到这,她安下心来。道人走了后,凤姐、宝玉果然一日好似一日,渐渐醒来,知道饿了,贾母王夫人才放了心,众姊妹都在外间听消息,林黛玉先念一声佛,宝钗笑而不言,惜春道:“宝姐姐笑什么?”宝钗一本正经道:“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又要渡化众生,又要保佑人家病痛,都叫他速好,又要管人家的姻缘,叫他成就,你说可忙不可忙?可好笑不好笑。”一时,林黛玉红了脸,啐了一口道:“你们不是好人,再不跟着好人学,只跟着凤丫头的贫嘴。”一面说,一面羞得掀帘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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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4-06 17:13:01  更:2022-04-24 10: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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