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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梦是做出来的——我的大字报（黑色幽默） |
| 作者:志在必得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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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妻 著 窃以为，读了我的书，不想结婚的想结婚了，沉默是金的变成玉了，活不下去的有勇气了，抑郁症的也明显好转了。（纯属虚构，权当笑侃） 序 这是个悲凉的世界！却又时常感动。为这世界的生命，和这生命发生的人性的故事。 第一集 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 我的“主体思想”是走上层线路 1 相比县城，所谓省城就是县城的放大。楼房大了10倍，人包括穷人多了100倍，小车和钱多了1000倍。身在其中，人自然地缩小。据说，在我们县前呼后拥呼风唤雨的张书记，来省城开会总是坐最后面。 这钢筋混凝土的丛林！充满诱惑财富欲望冠冕堂皇假大空潜规则舞台表演赤裸裸血淋淋冰冷撕杀时尚女人机遇……的梦工厂。 我叫肖志军。女人，要有灵气，男人则要讲志气。壮志凌云，有志者事竞成。我耶*1有水平！ 优秀的人通常都有个好的名字，像郭志坚、郭志刚、郭子仪、郭志德、郭威、郭志龙、郭嘉诚……我一个远房堂兄，就是因为他的名字没起好，叫肖红军，当年被五花大绑满大街拉着游街，游了一天就游成了神经。 肖红军肖红军，消灭红军——每个单位都分了百分之几的指标必须完成，你说不绑他绑谁？ 名字是坐标，是指南针，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志军，我的志向是当名军人。有一回，我把红旗插在了101高地顶峰，突然，一发榴弹炮落在我身边。战友们哭喊着：军长！军长！以为我牺牲了，硝烟还没散尽，又一发迫击炮在我身边炸开，我摇晃了一下，依然顽强地站立在红旗下，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祖国的东北鸭绿江，这时敌人的一架飞机嗡嗡轰鸣飞了过来，我一个下蹲猛地一跃，攀住飞机下的支架，然后一使劲，击碎驾驶舱的玻璃，把敌人踢了出去，掉转机头，把炸弹全扔到了敌人的阵地。回到营地，刚一下飞机，组织上就把我叫了去，“你是不是叫肖志军？”“报告首长，是！”“肖志军，消灭志愿军，你这是仇恨新政权，和人民对抗，向人民宣战！把你的肩章摘下来……”然后我就被吓醒了。后来我看朝鲜的小学课本，说伟大领袖 ，看到美国的飞机在天上扔炸弹，拿起一把38式步枪，大声喊道：“美帝国主义，侵略我们祖国，给我滚回你们老家！”一声枪响，一个巨大的火团，飞机拖着长长一溜黑烟坠进了山谷。他们整个国家都在做梦。 梦终究是梦，终究要醒来。初中只上了一年，我父亲让我顶职，县里的工厂，做工人。宪法的第一条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是国家的主人。人不是活在书面和表面形式，而是活在这真实的人性无处不在、生物链环环相扣的生物世界。我不想做工人。古代，平民出身的人要想出人头地，除了科举，就是武将。当然还有把自己阉割去皇宫做太监，或者改姓做人家干儿子等等非正常渠道，正规渠道就这两条路。科举这条道已经错过了，我不能再错过皇宫做太监，说快了，不能再错过皇宫做侍卫这条道了。我找县里的人武部长，要求参军，去部队“锻炼”——官字两个口，我天天看报纸，这种话我很会说。他不答应，我就总是找，不上班整天缠着他，上厕所也跟着他，保镖一样形影不离，业余不带刀“侍卫”。他站着我就看着，他蹲着我就站着。《淮南子》曰：功可强成，名可强立；爱玲说当兵要趁早*2。闻下厕所的气味听听排泄的音响算什么！我读过很多书，中国的外国的，古代的现代的。县城新华书店的书差不多被我看完了。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虽愚必明，虽柔必强；还有湖南的曾文正公与太平天国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到最后终于取得胜利攻占了南京。如果曾公中途放弃了的话，就成就不了后来“湘军”和他在政治上的辉煌——中国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曾国藩*3。……最后看着他旁若无我不把我当曾国藩在我面前解脱的越发从容，方便的越发的利索，我在心里说：这样下去只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唉，我要不是顶我父亲的职，把初中读完，我就可以报名参军，然后像梦里那样当个军长。 “改革的春雷”如梦中的迫击炮，作为中国改革的见证者，我“下岗”了。兵法曰，置之死地而后生。子曰，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我拿着那几千块钱的下岗安置费，有意识地和娄县一些当官的接近。跟这些当官的吃饭啦唱歌玩在一起，他跟你说了，你要是说跟这些当官的见面，他今天答应，到了明天，他就说不行了，他就是这样子，他要你不明不白，就是这么个事。（乃其原话。作者注） 省城大的足以容纳我的理想与抱负。我表姐在省城的公安局，她妈妈是我耶*1的表妹，我读小学在她家见过她一次，长得普普通通的，一看就是个读书的料子。就像胡林翼向湖南巡抚骆秉章推荐左宗棠*4，安排在巡抚衙门做师爷，只要表姐向组织部门做个推荐，安排我做个文书或者衙役，我就可以一步一步向上的台阶了。 我们家族就出了我表姐这么个有出息的，算是生逢其时。早年“科举”选拔上之后又进入国家“翰林院”，最后由国家录用分配。现在就很难了，不包分配，没有关系机会根本近乎于零。他们新上任的公安局长，面对记者就说了句很诚实的话：我是局里面的头，很容易会把我的亲戚朋友搞到局里面来，如果是没有关系的毕业生则很容易被挤出去，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透过现象看本质”，书上早就告诉我们了的。他们的局长让我更明白这个环境下的本质，买些礼物要我表姐推荐好过参加公务员面试一百倍——可能还不止！ 人不可能一直都走直路，总会要遇到弯路，我又走了弯路！坐车坐到了老公安局，原来的老公安局成了片废墟，如果还冒上几柱烟，会以为是敌人飞机的破坏。许多人房子都没有住的，办公楼10几层，建起才十年就拆了。这样的事情就让它发生了，那么多代表、委员存在之下它就发生了。我想要是把这有电梯带装修水管电线全部预埋好的这许多房间发给那些没房子住的人民，他们会比那些在电视里说爱党的人更爱党，说爱国的人更爱国，爱党国。到了新公安局。真是……一个字，大！来过的人据说都“无不为新办公大楼的豪华气派感到震惊！”占地面积有一百亩，由七栋副楼和一栋主楼组成的一个独立大院。办公区外，不仅有铺着人工草皮和塑胶跑道的足球场、室外篮球场、室外网球场等，还有一幢专门的警体馆，各项设施一应俱全。此外，大院内还修建有两幢豪华别墅，办公累了，想和家眷品味家庭温暖过一过爱人生活，里面配置了超大舒适的按摩床。中央规定，处级领导办公室面积不能超过二十平米。这规定等于不起作用。既然没有用，何不干脆如做人要诚和信不要了这王八的屁股——龟腚（规定）？ 唉，一声叹息。存在的就是合理。这其中的学问大概就是我尚需刻苦用心钻研的“政治”学。 南京城都要问到没名姓。我表姐在中间一栋办公楼的二楼。一楼门口贴了张红榜，是张捐款灾区的名单。我在里面找到了表姐的名字。从榜上看表姐进步不大，捐了十块钱，还有几个名字与她并列，初步估计十块钱在这里代表办事员。其它依次二十、五十、一百可能分别代表股长、科长、支队长。这一套我最了解！谁也不能乱来。 不管怎样，也是只凤尾，我们全家加起来也比不过她！在二楼一间办公室找到了这大院里我唯一有血缘关糸的亲人。虽然你我“同住地球村都是一家人”，但我们没血缘关糸。血缘关糸是一种奇妙的密码，一般的人破不出。一进去，她就问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就作自我介绍，我是……她却死活不认识我！我把我俩周围的亲戚说了个遍，她还是不认识我！ 她妈和我耶之间的密码难道错了？ ——*1湖南方言。父亲。 ——*2张爱玲的原话是出名要趁早。编者注。 ——*3这话说的是左宗棠。编者注。 ——*4实际是胡向张亮基推荐。编者注。 2 美国总统克林顿说道，“整个社会尽力创造一种环境，即在机会面前维护相对公平的竞争和维持相对的平等……我不能保证你们每个人成功，但我能保证你们每个人拥有成功的机会。”我这一生恐怕都等不到克林顿说的那种公平和平等的机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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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买礼物那时没想到克林顿，这时又想起了克林顿呢？人……嗳！这说明我适合于搞政治！会成为个政治家！且还是著名的那种！ 下岗的反义词是上岗。找了个工作，液化气公司做装卸工。先达到马斯洛的第一个需求。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是一步一步来。 每天就是把灌了气的罐子送到各个销售点，然后把空罐拉回来，装上气又送出去，把空罐又拉回来。有家里用的那种小液化气罐，还有酒楼和工厂工业用的大半个人高的长罐。劳动常常很枯燥。忍受这种枯燥的重复劳动只是为生存，只是种无奈，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大多数人的状况。大多数即可称之人民。人民就是受苦受难的人群。从人类社会以来，大部分为小部分提供精美的生活，以前许多人走上革命道路就是想改变这种状态，但不管如何革命也不能消除枯燥的机器劳动、手工劳动、一二三产业劳动等重复劳动。除了革命家和少数革命者，大多数人包括大多数的革命群众还是得从事这些工作。我弟弟在广东打工，没有丝毫夸张，每天12小时以上没有节假日更没有黄金周的劳动，成为一种普遍有的人甚至精神崩溃！ 劳动的创造或者创造的劳动会使劳动变得有生趣、快乐，和有成就感。想象力的劳动、有挑战性的劳动会让人乐此不疲，兴趣盎然，劳动变成一种享受，充满了创造、想象与活力。能够把劳动和快乐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便是超过人类所有革命的最伟大的革命。是人民真正的解放。成为真正的主人。 全世界无产者和劳动者，联合起来，为实现“劳动是创造而不是麻木，是乐趣不是枯燥”而努力前进！ 3 以前想去部队开坦克，一炮就把敌人的碉堡炸个落花流水，可找不到现成的坦克，我就跟农机站的伍师傅套近乎，先学了开推土机，打基础。一次推土机没油了，他教我用管从油桶吸油出来。我一吸就吸点空气，一吸又吸点空气——我怕把油吸到口里去。伍师傅点拨说你要用劲，我就信他的，猛一用劲，一管子柴油直接进到了肚子里。 从这件事，激发了我的灵感：如果在人体内装个发动机，喝点柴油或者汽油，跑得跟汽车一样快，一二档马拉松地跑，三档被人当小偷一溜烟的跑，四五档神行太保一股风地跑……到时候人出门就背个油壶子，眼睛都要配挡风玻璃（以免沙尘、蚊子飞进眼睛造成安全隐患），十字路口要提前减速，急刹车易损害身体零部件——这一般可没配件买！ 攻克了这个世界性难题，可就是个大发明！国家就不会让我搬气罐了，还让我搬气罐，那国家都没面子了。那这个待遇怎么算呢？每天两顿饭还包不包？如果组织上包我个堂客（湖南方言：老婆）同时解决住房和她的工作，两顿饭不包也无所谓了——我自己在家里做！ 就是……有一点让我感到担心：世界最大的几家汽车公司可能会请黑道的人来暗杀我……但是世界上一些大石油公司应该会派人保护。就怕百密一梳子*，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汽车再快，也比不过飞机快！干脆，发明个喷气式飞机的发动机！人类很早就有飞翔的梦想，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只是，这么多人在天上，特别是上下班交通的高峰……那就按每个人身上挂的牌照尾数，分单双日飞行。当然，一些卖门票的旅游景点及收费高速公路上空要实行禁飞区，不然谁还会买票？转几个圈就头晕，得考虑安全不做他的生意，一旦遇到云层大气的暖湿气流飞行员受不了……如果在空中突然没油了怎么办？……嗨！我既然能让你上天，我就能够让你下来！我一橡皮子弹里面再加点麻药……到时再具体想办法。 到那时，航空公司的生意……那还鬼的个生意！没生意，会不会又拿我出气？他们一架飞机都是好几百万，比汽车公司更有财力，叫你三更死，不会等到五更时！搞个发明要把自己搞牺牲了，这代价对我个人是无法弥补的损失，但对人类，却是前进的一大步！我死了之后会有很多人想我，思念缅怀我，为人类做的巨大贡献，把我小时候住的屋挂块牌子收门票…… 我为我的灵感设想兴奋得失眠……正统渠道的两条道，我发掘出了三条道！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翻来覆去我睡不着，跑到宿舍外面的杂货店买了瓶二锅头——以前我从不喝酒的！ ——* 应为百密一梳。编者注。 4 小时候很多有趣的游戏，滚铁环，打得椤，抓强盗，跳大神——就是一根绳子人在两头拉着转圈；网花——哦，这是女孩玩的，一段红头绳在十个手指上网出各种几何图形。很多的游戏大概就是劳动中衍变而来。任何劳动都有窍门，卸那种长罐，我站车下，车底接住（有点如抓强盗两个人的接应），倾斜60度，1只手扶着1只手推，手心里转着滚动（这是滚铁环和打得椤两种游戏的融合）。劳动不仅创造生活，也创造乐趣。每天白天跟车送气，晚上我就进行设计、绘图。快乐的劳动、有目标的生活使我感到每天都很充实。 劳动终究不是娱乐休闲。这天我和车上的小阳没配合好，充满了液化气的长罐一下砸在水泥地上蹦出了火星，接着就听到漏气的“噗噗”的响声，大长罐顺着惯性，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兴奋地朝已经卸下的一堆气罐滚过去。不知谁喊了一声“卧倒！”我反应很快，第一个就趴在了地下——比喊“卧倒”的那人还快了半拍。 是死还是活，趴在地上的那十几秒，我就想着这个问题。 也许是那漏气的气罐看到自己同伴对自己不热情，滚到中间不滚了。我立即冲上前，把衣服捂在罐子上，小阳也连忙上来几拧几拧把这正生气的钢家伙的呼吸道给关上了。 我确实可以参军到部队。 几天后我辞工了。我佩服那些在井下挖煤的人们。据说一天可以赚一百块。我不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有的梦想首先建立在留得青山在，永远都醒不来那想什么都是空想了。 我一下就达到了马斯洛的第2个需求，安全需求了。 一件事情的发生常常不是一个原因引起。公司就表扬了小阳，还奖励他50块钱，我衣服都搞脏了，却一句表扬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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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买礼物那时没想到克林顿，这时又想起了克林顿呢？人……嗳！这说明我适合于搞政治！会成为个政治家！且还是著名的那种！ 下岗的反义词是上岗。找了个工作，液化气公司做装卸工。先达到马斯洛的第一个需求。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是一步一步来。 每天就是把灌了气的罐子送到各个销售点，然后把空罐拉回来，装上气又送出去，把空罐又拉回来。有家里用的那种小液化气罐，还有酒楼和工厂工业用的大半个人高的长罐。劳动常常很枯燥。忍受这种枯燥的重复劳动只是为生存，只是种无奈，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大多数人的状况。大多数即可称之人民。人民就是受苦受难的人群。从人类社会以来，大部分为小部分提供精美的生活，以前许多人走上革命道路就是想改变这种状态，但不管如何革命也不能消除枯燥的机器劳动、手工劳动、一二三产业劳动等重复劳动。除了革命家和少数革命者，大多数人包括大多数的革命群众还是得从事这些工作。我弟弟在广东打工，没有丝毫夸张，每天12小时以上没有节假日更没有黄金周的劳动，成为一种普遍有的人甚至精神崩溃！ 劳动的创造或者创造的劳动会使劳动变得有生趣、快乐，和有成就感。想象力的劳动、有挑战性的劳动会让人乐此不疲，兴趣盎然，劳动变成一种享受，充满了创造、想象与活力。能够把劳动和快乐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便是超过人类所有革命的最伟大的革命。是人民真正的解放。成为真正的主人。 全世界无产者和劳动者，联合起来，为实现“劳动是创造而不是麻木，是乐趣不是枯燥”而努力前进！ 3 以前想去部队开坦克，一炮就把敌人的碉堡炸个落花流水，可找不到现成的坦克，我就跟农机站的伍师傅套近乎，先学了开推土机，打基础。一次推土机没油了，他教我用管从油桶吸油出来。我一吸就吸点空气，一吸又吸点空气——我怕把油吸到口里去。伍师傅点拨说你要用劲，我就信他的，猛一用劲，一管子柴油直接进到了肚子里。 从这件事，激发了我的灵感：如果在人体内装个发动机，喝点柴油或者汽油，跑得跟汽车一样快，一二档马拉松地跑，三档被人当小偷一溜烟的跑，四五档神行太保一股风地跑……到时候人出门就背个油壶子，眼睛都要配挡风玻璃（以免沙尘、蚊子飞进眼睛造成安全隐患），十字路口要提前减速，急刹车易损害身体零部件——这一般可没配件买！ 攻克了这个世界性难题，可就是个大发明！国家就不会让我搬气罐了，还让我搬气罐，那国家都没面子了。那这个待遇怎么算呢？每天两顿饭还包不包？如果组织上包我个堂客（湖南方言：老婆）同时解决住房和她的工作，两顿饭不包也无所谓了——我自己在家里做！ 就是……有一点让我感到担心：世界最大的几家汽车公司可能会请黑道的人来暗杀我……但是世界上一些大石油公司应该会派人保护。就怕百密一梳子*，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汽车再快，也比不过飞机快！干脆，发明个喷气式飞机的发动机！人类很早就有飞翔的梦想，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只是，这么多人在天上，特别是上下班交通的高峰……那就按每个人身上挂的牌照尾数，分单双日飞行。当然，一些卖门票的旅游景点及收费高速公路上空要实行禁飞区，不然谁还会买票？转几个圈就头晕，得考虑安全不做他的生意，一旦遇到云层大气的暖湿气流飞行员受不了……如果在空中突然没油了怎么办？……嗨！我既然能让你上天，我就能够让你下来！我一橡皮子弹里面再加点麻药……到时再具体想办法。 到那时，航空公司的生意……那还鬼的个生意！没生意，会不会又拿我出气？他们一架飞机都是好几百万，比汽车公司更有财力，叫你三更死，不会等到五更时！搞个发明要把自己搞牺牲了，这代价对我个人是无法弥补的损失，但对人类，却是前进的一大步！我死了之后会有很多人想我，思念缅怀我，为人类做的巨大贡献，把我小时候住的屋挂块牌子收门票…… 我为我的灵感设想兴奋得失眠……正统渠道的两条道，我发掘出了三条道！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翻来覆去我睡不着，跑到宿舍外面的杂货店买了瓶二锅头——以前我从不喝酒的！ ——* 应为百密一梳。编者注。 4 小时候很多有趣的游戏，滚铁环，打得椤，抓强盗，跳大神——就是一根绳子人在两头拉着转圈；网花——哦，这是女孩玩的，一段红头绳在十个手指上网出各种几何图形。很多的游戏大概就是劳动中衍变而来。任何劳动都有窍门，卸那种长罐，我站车下，车底接住（有点如抓强盗两个人的接应），倾斜60度，1只手扶着1只手推，手心里转着滚动（这是滚铁环和打得椤两种游戏的融合）。劳动不仅创造生活，也创造乐趣。每天白天跟车送气，晚上我就进行设计、绘图。快乐的劳动、有目标的生活使我感到每天都很充实。 劳动终究不是娱乐休闲。这天我和车上的小阳没配合好，充满了液化气的长罐一下砸在水泥地上蹦出了火星，接着就听到漏气的“噗噗”的响声，大长罐顺着惯性，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兴奋地朝已经卸下的一堆气罐滚过去。不知谁喊了一声“卧倒！”我反应很快，第一个就趴在了地下——比喊“卧倒”的那人还快了半拍。 是死还是活，趴在地上的那十几秒，我就想着这个问题。 也许是那漏气的气罐看到自己同伴对自己不热情，滚到中间不滚了。我立即冲上前，把衣服捂在罐子上，小阳也连忙上来几拧几拧把这正生气的钢家伙的呼吸道给关上了。 我确实可以参军到部队。 几天后我辞工了。我佩服那些在井下挖煤的人们。据说一天可以赚一百块。我不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有的梦想首先建立在留得青山在，永远都醒不来那想什么都是空想了。 我一下就达到了马斯洛的第2个需求，安全需求了。 一件事情的发生常常不是一个原因引起。公司就表扬了小阳，还奖励他50块钱，我衣服都搞脏了，却一句表扬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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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买礼物那时没想到克林顿，这时又想起了克林顿呢？人……嗳！这说明我适合于搞政治！会成为个政治家！且还是著名的那种！ 下岗的反义词是上岗。找了个工作，液化气公司做装卸工。先达到马斯洛的第一个需求。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是一步一步来。 每天就是把灌了气的罐子送到各个销售点，然后把空罐拉回来，装上气又送出去，把空罐又拉回来。有家里用的那种小液化气罐，还有酒楼和工厂工业用的大半个人高的长罐。劳动常常很枯燥。忍受这种枯燥的重复劳动只是为生存，只是种无奈，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大多数人的状况。大多数即可称之人民。人民就是受苦受难的人群。从人类社会以来，大部分为小部分提供精美的生活，以前许多人走上革命道路就是想改变这种状态，但不管如何革命也不能消除枯燥的机器劳动、手工劳动、一二三产业劳动等重复劳动。除了革命家和少数革命者，大多数人包括大多数的革命群众还是得从事这些工作。我弟弟在广东打工，没有丝毫夸张，每天12小时以上没有节假日更没有黄金周的劳动，成为一种普遍有的人甚至精神崩溃！ 劳动的创造或者创造的劳动会使劳动变得有生趣、快乐，和有成就感。想象力的劳动、有挑战性的劳动会让人乐此不疲，兴趣盎然，劳动变成一种享受，充满了创造、想象与活力。能够把劳动和快乐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便是超过人类所有革命的最伟大的革命。是人民真正的解放。成为真正的主人。 全世界无产者和劳动者，联合起来，为实现“劳动是创造而不是麻木，是乐趣不是枯燥”而努力前进！ 3 以前想去部队开坦克，一炮就把敌人的碉堡炸个落花流水，可找不到现成的坦克，我就跟农机站的伍师傅套近乎，先学了开推土机，打基础。一次推土机没油了，他教我用管从油桶吸油出来。我一吸就吸点空气，一吸又吸点空气——我怕把油吸到口里去。伍师傅点拨说你要用劲，我就信他的，猛一用劲，一管子柴油直接进到了肚子里。 从这件事，激发了我的灵感：如果在人体内装个发动机，喝点柴油或者汽油，跑得跟汽车一样快，一二档马拉松地跑，三档被人当小偷一溜烟的跑，四五档神行太保一股风地跑……到时候人出门就背个油壶子，眼睛都要配挡风玻璃（以免沙尘、蚊子飞进眼睛造成安全隐患），十字路口要提前减速，急刹车易损害身体零部件——这一般可没配件买！ 攻克了这个世界性难题，可就是个大发明！国家就不会让我搬气罐了，还让我搬气罐，那国家都没面子了。那这个待遇怎么算呢？每天两顿饭还包不包？如果组织上包我个堂客（湖南方言：老婆）同时解决住房和她的工作，两顿饭不包也无所谓了——我自己在家里做！ 就是……有一点让我感到担心：世界最大的几家汽车公司可能会请黑道的人来暗杀我……但是世界上一些大石油公司应该会派人保护。就怕百密一梳子*，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汽车再快，也比不过飞机快！干脆，发明个喷气式飞机的发动机！人类很早就有飞翔的梦想，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只是，这么多人在天上，特别是上下班交通的高峰……那就按每个人身上挂的牌照尾数，分单双日飞行。当然，一些卖门票的旅游景点及收费高速公路上空要实行禁飞区，不然谁还会买票？转几个圈就头晕，得考虑安全不做他的生意，一旦遇到云层大气的暖湿气流飞行员受不了……如果在空中突然没油了怎么办？……嗨！我既然能让你上天，我就能够让你下来！我一橡皮子弹里面再加点麻药……到时再具体想办法。 到那时，航空公司的生意……那还鬼的个生意！没生意，会不会又拿我出气？他们一架飞机都是好几百万，比汽车公司更有财力，叫你三更死，不会等到五更时！搞个发明要把自己搞牺牲了，这代价对我个人是无法弥补的损失，但对人类，却是前进的一大步！我死了之后会有很多人想我，思念缅怀我，为人类做的巨大贡献，把我小时候住的屋挂块牌子收门票…… 我为我的灵感设想兴奋得失眠……正统渠道的两条道，我发掘出了三条道！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翻来覆去我睡不着，跑到宿舍外面的杂货店买了瓶二锅头——以前我从不喝酒的！ ——* 应为百密一梳。编者注。 4 小时候很多有趣的游戏，滚铁环，打得椤，抓强盗，跳大神——就是一根绳子人在两头拉着转圈；网花——哦，这是女孩玩的，一段红头绳在十个手指上网出各种几何图形。很多的游戏大概就是劳动中衍变而来。任何劳动都有窍门，卸那种长罐，我站车下，车底接住（有点如抓强盗两个人的接应），倾斜60度，1只手扶着1只手推，手心里转着滚动（这是滚铁环和打得椤两种游戏的融合）。劳动不仅创造生活，也创造乐趣。每天白天跟车送气，晚上我就进行设计、绘图。快乐的劳动、有目标的生活使我感到每天都很充实。 劳动终究不是娱乐休闲。这天我和车上的小阳没配合好，充满了液化气的长罐一下砸在水泥地上蹦出了火星，接着就听到漏气的“噗噗”的响声，大长罐顺着惯性，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兴奋地朝已经卸下的一堆气罐滚过去。不知谁喊了一声“卧倒！”我反应很快，第一个就趴在了地下——比喊“卧倒”的那人还快了半拍。 是死还是活，趴在地上的那十几秒，我就想着这个问题。 也许是那漏气的气罐看到自己同伴对自己不热情，滚到中间不滚了。我立即冲上前，把衣服捂在罐子上，小阳也连忙上来几拧几拧把这正生气的钢家伙的呼吸道给关上了。 我确实可以参军到部队。 几天后我辞工了。我佩服那些在井下挖煤的人们。据说一天可以赚一百块。我不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有的梦想首先建立在留得青山在，永远都醒不来那想什么都是空想了。 我一下就达到了马斯洛的第2个需求，安全需求了。 一件事情的发生常常不是一个原因引起。公司就表扬了小阳，还奖励他50块钱，我衣服都搞脏了，却一句表扬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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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东风吹，西风裂，雄关漫道志如铁！ 5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太阳已经高高的升在晴朗的天空，但田间依旧闪耀着露珠。从那难于觉醒的山谷里，和风送来芬芳的气息。树林里依旧潮湿而且静默，小鸟愉快的唱着清晨的颂歌。一块高地，从脚到顶都布满了稻穗。由那高地清晰可见袅袅炊烟鸡鸣狗吠而充满人气的小村庄。这里就是我们这故事的男二号，八戒，栖息休养、历史而悠久、带来无穷做人乐趣的湘中山区。 八哥此时正无比惬意地躺在竹睡椅上，享受着淡淡稻香花香玉米香的和风吹拂，边掏脚丫子边看文艺晚会。家里最值钱的这电视是八哥去花果山从猴哥那顺手捞回的，那还是电视机凭票的年代。每天一到晚上门前比大队开群众干部大会还热闹。内人翠兰一见如此火爆，连夜手工制作了一摞门票，票面加盖私章防伪，成人票价一毛，儿童半价。有人舍不得买票爬到悟能门前那棵歪脖子大树上，高翠兰就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恰当的位置，搞得树上的人看了比不看还难受，比歪了脖子还痛苦。每天晚上收摊，俩口子关起门数钱的那滋味……现在回忆起来还甜滋滋的。 生意红火之时，乡文化站催着办了文化许可证，乡派出所罗所长也赶来作了指示：严禁放映反动淫秽封建迷信的内容。悟能条件反射迭声地是是是……猛然一想节目他可做不了主—— 罗所长像听到了悟能的心理活动，严肃地说：“你这是最后一道防线！发现问题，及时换台！” 荧屏里憨厚的傻跟唱着“炉中火，放红光，我为亲人熬鸡汤。”脸上掩饰不住的脱贫致富后如释重负的喜悦。这伢子不容易，曾经在城里工地拿最低工资标准，到今天硬是凭那小五官把全国人民都混熟了，同时也把平日里那些不敢留连的高档商品混熟了。 傻跟满怀对生活的感恩鞠完躬下去，一个戏剧界的大腕又上来了，“我们是工人子弟兵，来到深山……”——哎哟，这是到了八哥饭碗里来了！当年西游记走错了路到了京剧的起源地安徽，就被它深深迷上了。后来到了民国，兵荒马乱被抓了去当兵又到了上海，常常跑到戏园子听那咿咿呀呀听的如痴如醉……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要穿得花红柳绿插着满身的旗露两手。 “我碰了你的鬼，我碰了你的神！又听些这鬼喊鬼叫的东西，到晚上就——”高翠兰这个人物一上场就开始泼冷水。 “你这人懂什么？国共两党的高层就是都喜欢听这个，国家就统一了——你没看我们上次出去吃的方便面都是统一牌的噢？” “我不懂？唱得好坏我还听不出？听你唱我是一身沙痱子炸，然后就是一身痒，再然后就是系统紊乱！就晚上做梦都不安宁，昨天晚上拉嗓子拉也拉不上去拉得我心里都为你着急！” 高翠兰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对京剧其实具备满高的鉴赏力。 八哥一听来了劲，“昨天晚上我唱的哪一出？” “鬼晓得！你一下空城计，一下又杜鹃山，一下吴司令，一下又胡汉山。” “我怎么尽唱些坏人……哎我说，要不我们到外面去卖唱，带你到省城，要不，干脆就到北京！电视上不天天都放，北京欢迎我，要我超越自己，有梦想就会有奇迹，说我了不起，去……拉动内需。” “做好事！你到神经病医院去吓那些病人不让他们吵还有点靠谱。你实在要想拉动就在城里的房地产浇混凝土，我还要去菜园摘四季豆去。”…… 做好事！那钱都收得排肋骨缝里，钱就是她的命！每次问她要零用钱，就要跟她讲个笑话，就奖我一块钱。媒体统计说农村的人幸福指数最高，这是讲鬼话！那报纸上面的话十句你信二句你都有亏呷！每天念念念经一样，念得我血压倒是高上去了。上次和隔壁的小二打跑胡子，欠了他三块钱，都拿不出，小二就讲现在每年出好多电视片子，要我出去打工，拍电视剧，并且带了高翠兰一路，说“你老婆演土改时候一边大奶子喂仔，一边坐着开会的大嫂，关键时候发两句言，绝对的！”回来我告诉翠兰听，翠兰就告诉我几句话去回：“你老婆只是嘴巴大一点喊血盆大口、脸上杂质多一点喊芝麻豆子茶、重量超标一点喊载重五十铃，跟男人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两个男人好似两个秘书，小二把悟能的话也原本学给他老婆听，结果小二没悟能那么好命，一巴掌打得小二眼前一堆五角星。“真是人眼看狗低，人狗情未了……”小二的夫人气得说话都颠三倒四了。“你给我告诉他，她演女游击队长、地下女交通员、死了男人的都行，就不能演国民党的女特务。” “这里面的他和她怎么区分噢？”小二捂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 所谓缘分，就是圆分成一半的月半弯。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就是两个半圆组成的个圆。所以，才有了那句话：缘，妙不可言。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然后走到一起，心有灵犀，最主要是沟通，多做些沟通。好好坐下来，“什么都可以谈”，“不论要去什么地方，也都可以谈”…… 6 八戒享受着窗外阵阵清风的吹拂，心情无比地畅快——虽然腿上还坐着个高翠兰。这是在去县城的中巴车上。高翠兰在上面扭曲着身体，试图寻找到最舒服的坐姿，这使得八戒更难受了。 女人喜欢旅游，如果不考虑钱的方面，她愿意一生都做个旅游家——所以悟能这次是写了保证书，一定要节约用钱，和一切行动听指挥。 终于到了。县城的新马路就像社会主义大道，是越来越宽阔。翠兰拒绝了好几个热情好客的三轮摩托车，故意放慢着脚步以显示自己并不急着赶时间，同时心里计划着一路上财政的预算，该怎么控制在安全警戒线以内。八戒心里面在想着怎么撕毁合约，人要有预见性！按她的消费心理消费习惯，绝对会让人很憋屈……二人各想各的，关系显得很默契。三轮师傅目送两人默默的远去。 一排烫金镀银镶玻璃的“美容美发”“保健按摩”“盐浴足浴”“ktv”出现在八戒眼前。改革开放吹春风，千里山河一片红，春红柳绿江两岸，神州遍开鸡冠花，这是到了政府新开发的所谓“娱乐区”。猛然“嘭咚”一声，不远处“爱娃ktv盐浴足浴中心”一只花格子提包扔到了马路上，一个女孩与一个穿吊背带的男人，身材悬殊的站在门口。 “你——！你给我捡起来！”小姑娘生气和害羞一样，脸红了。 “捡起来？上次康局长被你指甲抓破了耳朵就再没来过！我的客人都让你给得罪了！这样对你算最客气的了，没把你送到派出所，把你当街上的野鸡关起来！” “你……”小姑娘嘴直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八戒兴趣广泛，京剧评剧什么越剧黄梅戏，“春草闯堂”胡家恶少强抢民女、“杜十娘”十娘年少被推入火坑这些故事，经过一代又一代梨园艺人反复演出，在脑海已深深扎根，心中的正义感也一次一次唤起。面对如此活生生的场景，八戒可全明白了！ “嘿—，你个大男人，肚子也这么大，应该大量一点，不该欺负一个小姑娘！” “吊带”耳闻一阵浑厚如雷的湘中乡土口音，转脸一瞧，只见此人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右边领子还翻起一半，袖口的标签耷拉着一截与服装还顽强地连接在一起不肯离开这个家，沾满地底下污秽物的“三接头”皮鞋就像两只旧船站着一位老船长。“吊带”胆量陡增，上前几步猛一推八戒胸脯：“你这乡里X吃错药了吧！两脚踢死你！”说着抬起粗壮的汉堡包的腿朝八戒狠狠踢了过来。八戒毫不示弱，身子一闪，一只旧船一扬帆，“嘭——”笨重的躯体撞向大门，“吊带”躺在地上“哎哟”直叫唤。 “吊带”平生没吃过这么大个亏！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吃大亏：打不过他绝对不打，没把握打过的他不打，穿布鞋留白胡子的瘦老头更加不打——那可都是深山老林修炼完出来散散步走一走的武功大师！ ——今天怕是撞见鬼了！ 门口的响动惊动了里边，闻声里头冲出两个小平头，穿着夹克衫，这是看场子的。这和当年在大唐大明大清所见到的短褂长衫或者辫子有了很大变化。一看门口这情形，二人立即明白了焦点之所在，交换下眼色，一声不吭——人类发明的语言在此已是多余——挥手朝八戒杀将过来！ “啪、啪”两声，两人身体与八戒双掌一接触，如两个肉包飞了出去！ 八戒轻松地拍了拍掌，只疼的做不了声。小姑娘惊恐之色一掠而过，难逃八戒慧眼，英雄般的一笑：“不怕！他们不敢对你怎样，有我在——你和他们怎么回事？” “大伯，我是去年考上了影视学院，我很喜欢唱歌跳舞，想将来能在舞台上表演。学校汇演我还表演了一个节目，一个穷小伙子偷花送给女朋友，是我自己编的剧。” “我相信。会编剧的人不会打架。那你为啥不继续在学校读书？这种地方，是‘苏三离了洪洞县，洪洞县里无好人’。”八戒老鹰拎小鸡一把拎起“吊背带”的脖子，“你看这家伙长的那样，肥头大耳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那是你们都吃得好。”小姑娘说话有种不经意的幽默。“我爸很瘦，是乡里的一个民办教师，我妈在外面打工，我读了一年，用了家里5000块钱，我还一个妹妹2个弟弟。有次我问我们老师，毕业后我可不可以当上演员？老师说这只是初级，要想更高层次就要到北京电影学院，大概要十几万块钱。我就退学没念了（根据记者与其妹及其老师采访稿整理--作者注)。” “唉，穷人家的梦想就是天上飘忽的逦云，看得见，够不着。” “您不是神仙也是个半仙，我就叫逦云，李逦云。那天我路过这，看见这里招人唱歌，就来了。刚开始老板说就是陪客人唱歌聊聊天，但是没过两天，老板就说要陪客人喝酒，还要不穿衣服，我不愿意，他说客人不能得罪，高兴了会给小费，不高兴你会犯罪，说你故意伤害，防卫过当，说湖北有个邓狱焦，被关了好多天，把那牢都坐穿了，所以就叫狱焦……” “吊带”忍不住插话，“这在明朝末年开始流行。是酒文化的一种，骚客称为‘花酒’——” 八戒一伸手揪住“吊带”的耳朵，“明朝你出生了没有？你能比我懂？文人骚客吟诗作画，一边喝一边画，这，就叫‘画酒’。” “对对对！爷说的对！”“吊带”那性格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吃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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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欠她工钱吧？还有精神损失，你都得……”“好好好……” 姑娘接过钱，望着八戒像灾民见了解放军。“谢谢您，大伯！”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你现在要去哪？还没吃饭吧？” “还没哩，大伯。要不咱仨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这可是我头一次领到工资哩。” “可不能让你请！……那要不这样吧，咱专找那种没搞装修、不干净的店，保定便宜……” 八戒胜利地走在最前，一边走一边唱，人民的生活亚克西。猛然听得有人喊：“站住！喂，你！对，就你！”一台公安吉普“嗞——”停在了八戒旁边，上面坐着两个大盖帽。 在乡里遇上谁家小孩不听话，只要跟他说“公安局的来了！”立竿见影，比大灰狼还管用。八戒既怕大灰狼又怕公安局，一下腿也不听使唤，左右直摇摆。 “你——，上车！”一大盖帽手指着八戒厉声说。 翠兰怯怯地问道：“到哪里去？” 大盖帽很不耐烦:“刚才有人报警，说他把人打伤了。” 翠兰争辩：“是那些人先打的他，他正当防务，不，正当防守——”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不用你多嘴！”转头对八戒，“跟我们上车。” 高翠兰拉住八戒，“他们要这小姑娘不穿衣服陪客人喝酒，又欠她工钱不给，还把她的包——” “我们是吃饭的，还要你来教我们怎么做？再说把你也带起来！” 另一个大盖帽也冲高翠兰直吼：“少在这啰啰唆唆，闭上你的嘴！再说把你关几天看！” 高翠兰不仅听到暴力机关公务员威严的震慑，还看到暴露在外面的铐子、棒子、布，不禁放手松开八戒，眼睁睁望着八戒上了免费的车。 吉普车牛轰轰地掉了头，停在了“爱娃”门口。“吊带”一下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他身体的底子好，恢复的比那两个快）看到八戒便骂开了：“就是这老家伙，在我门口闹事——”摸了摸脸，“还用他那邋遢脚踢老子，邋遢手揪老子……”哽咽的说不下去，愤怒顿时化为行动，上前几步扬手照着八戒这张阔脸就是一巴掌。八戒只觉两眼星星直闪，火花四射，脸火辣辣的烫手，顾不得那么多，扬起帆，即巨无霸的腿，船甲板，即脚背，跟“吊带”身体一接上头，“吊带”“哎哟”一声，又趴在了地下！ ——从不吃亏的他，短短十几分钟就吃了俩苦头！ 车上下来的二分之一见此情景冷不防一个扫堂腿，把八戒摔了个狗啃屎。另一个迅速掏出手拷，训练有素一个有攻有守的俯身姿势，一只手伸向了八戒——说时迟那时快——八戒身子猛地一跃，一个伊拉克飞毛腿将其踢到了路边半人高的栏杆上——栏杆被撞得直摇晃——又一跟头翻了过去。此正是：东风吹，战鼓擂，悟能红眼是谁怕谁！ 人都有失去理智的时候，这一巴掌一扫堂腿使八戒失去了理智！事态一下扩大了，变成了袭警！好，丧失理智的后果马上就到：“扫堂腿”拿起身上的黑棒棒往八戒身上一戳，“嗒嗒嗒”几声电流响，八戒应声往后一倒，“嘭”，落地有声——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7 八戒微微睁开了眼，只觉全身酸疼，两手动弹想活动活动，手腕却阵剧痛，一看，手脚悬空呈一个“大”字，再加上下面那一点就成了个“太”字。这啥时摆的pose？耳畔忽传来威严的一声吼把八戒吓的魂飞魄散，“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以前还做了什么案？” 这哪是摆的pose，这是被捕已多时哟！ “你们的头是谁？你们平时怎么联络？” 镇静，镇静，坚强一点，坚强一点……八戒暗暗地对自己说。 “你在说什么？！” 八戒嘟嘟噜噜对自己说的些话产生了镇静效果，看清对面桌子上坐着两个大盖帽，其中一位脸上贴着胶布。八戒晃了晃脑，开始了记忆搜索：这位好像最近见过……不正是吉普车上那个人！上厕所忘了带纸，完了！出不去了！ 一个声音高叫着：“说出来吧，说出来就给你自由！” 又一个声音烘托这种气势：“说！你说不说？” 八戒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看了许多革命影片，像这种疑问句的台词耳朵都听熟了，心跳恢复正常忘记了疼痛条件反射地回答:“我就是不说！” 两位国家暴力机关公务员一时愣住了——平素那些地痞、流氓用不了几下一个个老老实实。这么嘴硬的家伙，除了那宗教份子，头一回见到！ 一大盖帽打破沉默，语言不经大脑的继续审讯：“十里铺的电缆是不是你盗窃的？有没同伙？快说！” 八戒已经进入角色：“打死我也不说！” “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哼！上级的姓名我知道，下级的姓名我也知道，但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们休想从我口里得到任何材料——”欲知悟能坚强几何，请看下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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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小人物为生活，水陆空挣扎 肥女士面试，公关海选鸭 8 连日暴雨，浏阳河水漫金山，让我联想到了法海和许仙，以及最有想像空间的白蛇娘子的妹妹。我家附近有一条河，小时候经常在河里游泳，毛 说一定要消灭血吸虫病，就真的没在我身上出现血吸虫。我水性超过了血吸虫，血吸虫追我不上。读初中我还救过两个溺水的小学生，不过那次好危险，被他俩箍得翻白眼了……扯远了。我想说的是救人太危险，我要干的是把翠竹小区的居民背到陆地。起步价初步订为五元。 需要帮助的大都为女性；高档小区住的又大多为年轻女性；年轻女性又大多很漂亮。男人征服世界的过程，有女人在后面的强大推动力，迸发出无比的激情与创造力。这必然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与繁荣。历史，已分不清男人女人，谁是主角，谁是配角。 我的生意很好，都有点后悔价格定低了。每次一接到客，女乘客往我背上一趴，我两手往后面一托，心底立即会产生生物感应和化学反应。科学家做出的这种解释通常持续不了多久，如果遇上个超载的刚起步就集中了思想。 省城人真是讲文明懂礼貌树新风迎……接我！乘客都是统一了口径，趴在我耳边柔声细语：大哥（或帅哥）慢一点……小——心！ 23栋我接到一个女乘客，行走到半途，我一脚踏进了一个坑，水一下淹过我俩头顶！我脚一蹬，游出了水面，然后几下到了浅水区。不知什么时候她转到了我前面，双手紧紧箍住我脖子，惊恐地“啊啊”喊个不停，两只脚像蛇一样缠住我的腰子，那一瞬间我以为是白蛇娘子的妹妹，又兴奋又害怕，拍着她的背，口里机械地连连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她听我这么说，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然后……抱着我的头部连续地就是三个KISS！ 站在陆地，我望着她的背影，有点恋恋不舍，她却一股劲地往前走，头也不回。以后，我也再没见到她来找过我。 省城的女人，真真真……我还真没发现哪个正当职业有跟顾客挨得这么近的！ 可能喽，那只是她们高兴的表达方式。就像电影里面的外国女人，逮着人就KISS，K得没一个嘴巴小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一次，一个妹子，身上香得我头发晕，为了生意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终于到岸她却不给我钱，说是她的胸脯靠了我那么久。我说我是背靠的……她说平时她的胸脯给人手挨一下都要给钱，背比手还面积大些。我说上次有个前面挨的也给了我钱。那怎么能比！她惊诧地说。昨天有个人只手挨了我几下就给了我一百块小费，你是不是至少也得给我五十？ 我讲她不赢。“你一没钱就莫坐喽……”人一急，把自己都说成交通工具了。 “老子一天当得你一年的开支！我这件衣服好多钱你晓得吧？” “你要身上实在没钱，就拿个东西押——” “拿个东西押？！是想我把这衣服脱嘎啵？看你那个色样范（样子）！呕！晓得就是想占便宜，天天守在这里打鸟，只看好久没搞过路哒，憋的一脸的雄性激素，看见只猪婆都想脱裤子……” 我忍不住了，一溜烟跑了。 9 雨来得猛去得也快，很快我又失去了工作。 世界上大把的工作，你看5.1那么多人庆祝，庆祝他们都有工作。在一个“社会招聘广告”栏里，我发现了一个工作，万禾物业公司招电工。电工，不就正极跟负极连接就有电，一关就没电，还有交流直流安培伏特这些，（在新华书店这些书我都看过）至于核电……嗨，又不是要我造核武器！ 我口都讲干，招聘的妹妹只相信电工证，就是不相信我的物理！“招聘妹妹一回头，吓死田中两头牛”，这句话太片面了，我看到的这位妹妹，脸上都是言情小说，青春无邪，不加修饰的眉，自然、清新并对称，笑起来一身发抖，一股SUV的活力扑面而来。我要有电工证，硬可以说服她！每天如维生素B快乐地劳动快乐地补充，哪怕工资低一点也愿意！ 大厦是15层，干脆我往上，到顶去散下心。楼顶铺了层沥青，空荡荡地，光合作用条件很好，如担些泥巴种上植物，城市的绿化率可大大提高，雨水也不会白白流进下水道。天空中游荡着朵朵白云，像棉花糖。太阳穿过云层以3乘10的5次方千米/秒的速度闯入我的视线，如暗恋的情人，不敢多对视。他每天坚持上班，坚持了好多好多年，并且任何国家的美圆都不要，这种精神……还是让那些老板们去挖掘、总结、倡导这种精神吧。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我冲蓝天放声唱。猛一低头，只见楼下几十张脸都抬头仰望，我转身看了看身后，一个人没有，再看下面人群目光，分明聚焦我身体。我想是不是身上有啥破绽，扣子都扣好了，就最上面一粒掉了没扣，裤子拉链也拉好了，没什么啊？这时听到下面有人喊：“跳吧，你看这蓝天多美！你将融化在蓝天里！” 堂塔不是跳下去了，高仓也跳下去了，跳吧，你将融化在蓝天里。这是电影《追捕》里杜秋站在楼顶，医生对他说的话。他还加了句台词，加的多美。又有人喊：“小子——！你跳下来我给你100块！”“我给你500！” “是给现钱吗？”我冲下面大喊。这么高，跳下去肯定活不了，我又没吃药，只是好玩说说。 “是，是！”一个胖子手里拿着几张绿绿的东西挥舞着，很兴奋地喊：“嘞——，在解（这）里。你把手张开，看见过鸟何肆（怎么）飞的啵？就解（这）样飞！” 又一个手在嘴边做成个喇叭，“鸟人飞起来好韵味的，姿势有蛮优美啦！……” 说着，一部顶上闪着红灯的消防车停在了下面，很快一个大气垫铺在我脚底下方。腾云驾雾，我心飞翔！500块！几个月的生活费……一股热流在心底激涌，脚跟猛一用力，对准气垫正中位置，身体直直的下落……风呼呼地在耳边响，突然就落到了实处，有点疼！又被抛起，……好了！ 落了地，我四处的找那个胖子——那家伙不见了！跑了！我白跳了！ 几个消防战士要把我送到医院，我怕他们会把我拘留，就假装躺在担架上。然后到医院找个空档就溜走了。虽然我感到很内疚，消耗和浪费了社会的资源，但我没办法。你要是我你有什么办法？ 10 我现在30块钱一天，在建筑工地上。包吃住。小菜和汤永远多过肉，肉也都是猪身上最卖不起价的部位归我们消化。很枯燥，小推车拉混凝土、沙石、模板、竹胶板，抬脚手架钢筋扳手和一些工具，和我差不多一同来的伢子，真是过半个小时就问下时间。全部都是男人。男人身上的脂肪没女人多，是因为出汗出得多，和太阳的蒸发，再加上重量一压，比女人的肉就紧多了。 男人看女人总不能做到客观，也许你会把她们那些多的脂肪看做性感。那些出名的绘画画的为什么都是女人的身体，就是因为画画的都是男的。 老刘喜欢看西游记，他总结唐僧师徒四个人，猪八戒最可爱，就是因为他欣赏女人的身体。他是所有男人的化身。那三个人！永远都不被女人迷住，你们看是什么样个状况：沙和尚像是有痴呆症脑子缺根筋症，悟空猫弹鬼跳长不大一样的多动症幻想症癫狂症，唐僧抑郁症自闭症偏执症多疑症臆语症反应迟钝症念念有词的神经官能症！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缺乏了女人的调理，和迷惑。一个人时间精力不花去些迷去一些，容易得病。女人不说“包治百病”，五十个病总有。 总结得好。真是三人行，一定有我的老师。 有女人说，男人一穷就酸，所以不要找穷男人。我们工地除了几个项目经理（老板不大来），都是穷男人，可我没发觉他们一个酸的，相反，他们每天都快快乐乐地活着。可能工地的水泥是酸性，已经容不下酸男人了。 快乐的表现方式主要就是谈女人。老刘原来是在家里弹棉花的，所以都叫他第一谈（弹）匠。有第一就有第二，聚在工棚里“弹”棉花。“弹”得很本能，或者刻薄，或者垂涎，就是流口水。有时还很搞笑，或者内容搞笑，或是表情或是叙说的语气搞笑，或是过后细一分析很搞笑。 也许喽，这样纸上谈兵画饼充饥的“弹”女人也是酸。可是不酸又有什么办法呢？像“陈支书”，经常听他们说完故事就弄得床“吱吱”响。我也劝过他，女人就如同男人的事业，不是空手抓得到和空谈谈得来的。这样空谈和空手，浪费了多少做父亲的机遇。没有女人灵魂深处会喜欢一个肤浅的、注意力集中在女人身上的男人。 晚上大家猫在工棚里又一起聊天，老马说江边有中年妇女搞一次只要十块。陈支书表情丰富，风急火急的出去了。老马就叫了几个人偷偷在后面跟着，看他去了堤边，和一个中年妇女在一块，然后只听到陈支书很压韵的说：“十块就十块，只要脱得快！” 11 中国人好赌全世界都有名。如果让有些人不做事而天天泡在牌桌上，开给他们的条件是衣食无愁，那他们对这样的生活会感觉就像是天堂。娄县县城的人们没事就是家长里短，打牌赌博，特别庸俗，不考虑国计民生，“位卑未敢忘忧国”，我跟他们合不来，我只有离开这个环境，孟母三迁样的。可我迁来迁去，又是这个环境。晚上收工吃了饭，或者遇到下雨天气不好，他们就凑到一堆打牌。牌都是旧得衩菜子一样，稀烂的，沾着汗液唾液，有的还沾着精液。我就不明白，他们一输可以输好几十块甚至……上百，怎么就不肯花一块买副新的？拿在手上感觉都舒服些啦！拿着微薄收入的人常常省钱省得不对地方。睡我上铺的老张，名字不知道，大家都是姓什么就叫老什么；家里是农村，城市的人对老张还有个称呼，“农民工”。这位“农民工”的父亲一年前死了。胃部有块阴影，动手术要1万多块钱，他父亲却死活不在手术上签字，就回家等死。痛了半年多，饿得最后稀饭都吃不下了——为节约这1万多块钱，人都得多吃好多亏！ 老张家那种情况，还不想法子去改变，而将自己的命运、前途同那些骰子、数字、牌短暂地连在一起，是一种无奈，靠辛勤劳动根本无以改变处境，只能无可奈何，面对这生活的一切。 “就像咱砌的这屋，一辈子都住不上。”老张乱蓬蓬的头发如牛啃过的草地，淡淡地道。 “那些当官的怎么就那么有钱？上次有个地方一栋楼倒了，然后随便抓了个科长就查出他有20几套。”老刘说。 “那算什么！有个被抓起来的市长，还是党员哩，包养了140多个情妇，情妇之间还包括姐妹、母女——你看这是么子党员喽——现在的女人你不给她什么好处她会跟你？呸！”老张说。 “要多几个这样的市长，这世界女人再多也不够。我们村里没结婚的妹子都跑到外面去单身汉滚雪球越滚越多，就是他们把指标占去了。” “人类社会永远解决不了这种分配不公的问题。”我说。我爱和他们聊天。 “孔乙己，你一讲又讲到人类社会去了！你也讲得太远了。想那么多有么子用，不还是每天做工。” 孔乙己，这是他们给我取的名字。 “这个世界女人是一支中间力量，她上面是一群优秀的领头羊男人，在她脚下则是千千万万卑微的、枯燥的、孤独的活着像我们这样的男人。”孔乙己说。 “你讲话就是那形容词太多了！我们没读过么子书的，太深奥了我们听不蛮懂。” “没有人愿一辈子卑微、枯燥、孤独的活着。谁都想生活得有质量，有份量。除了竞争，还需要风水。” “什么风水？”小马还满有兴趣听我说。 “这个一下说不清，就通俗的用运气这个词吧。人最怕的是方向错了，一步错则步步错。努再大的力，也是南辕北辙，浪费青春。法国的卢梭说，在小赌中赢得的钱最后也全部输光，因此，他对这种十之九要倒霉的玩意是决不会发生浓厚兴趣的。有些人妄想去碰一碰运气，那就到更激动人心的事情中去碰运气好了。有思想的人都是不喜欢赌博的，因为一爱好赌博，就会使他丧失运用思想的习惯，或者使他把他的思想用到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没人搭我的话。我还打算和他们讲讲风水的。人要懂得知趣，看着他们心不在焉，你还说就是当自己是坐在台上的领导了。 他们都不怎么看书的，你们就不一样，我这么厚的书你们都拿在手上，睡不着的时候看上几页就很容易睡着了；我就更不一样，有一点钱我就喜欢看书，尤其是古书，和练书法。读史可以明智，书法可以静心。加强个人修养。省城大街上许多书法，有领导还有名人题写的字，觉得也不怎么样，看不出好在哪里。不过书法这东西就和皇帝的新衣一样，如果很多人说好，你再天天看天天看，就觉得可能写的确实是好吧。还学过周易，阴阳定数阳卦胜卦……有人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装神弄鬼。一个东西几千年能够流传下来，一定是有深刻的道理。科学解释不了就一概说是迷信，其实“迷信”是更高级的科学。孔子大概也是看过周易，因为他琢磨不透，所以他用了一个字，“敬”，敬鬼神而远之。“远”是因为他不懂这其中的玄妙。（孔子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懂就“远”，不去装懂。）所谓神，就是自然之道。遵神，就是遵自然之道。周易思想的精髓，我这一辈子恐怕都领悟不到。 你们要还睡不着，我就继续往下讲。我一个表嫂，也是一步错步步错，找男人找错了，把青春都浪费了。家里什么事她都一个人做，我表哥有大把的时间就去偷鸡摸狗，由偷动物然后到偷人。男人他不偷，他还没这个爱好；他偷女人。附近的女人能够被偷的都被他偷了。钱被花光了（不要以为凡是带偷的就不要钱），最后盗窃国家战略物质，国家815油库偷油，现在监狱劳动改造。 可能你会问，很多东西可以偷，为什么要偷国家的油？情况是这样的：他是看到油库门口大大的“严禁烟火”的警示牌，觉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先不管偷这件事的好坏，我只讲风水：我表哥太不晓得看风水了。那个地方我去看了下，油库在两座山的中间，如一个抓鱼的鱼篓，油库的大门就在漏斗的口子上，一进去就出不来的。 还是来听他们继续说吧。他们说话更有接近土地的朴实。“那些当官的怎么就那么有钱？搬个新房、过个生日就可以在五星级酒店摆上百桌——这得花多少钱？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干活，他们做的事就那么值钱？” “值卵钱！要我当都当得。”小马有只手长着六个指甲，大家就都叫他马六甲。“这个路（事）很易得（容易、简单）！全国都一扎（个）套路，把上面的文件贯彻下去，落实——怎么落实？很易得！就是在台上念，板着副脸，坐着台下的都是比你的官小。要他们都听你的，一是跟他们要保持距离，二是时刻子要觉得他们比你的官小，都要听你的！有么子事就交给他们做，不要你自己动手——赚钱的事就可以去动下手。这是讲台上。坐在台下的时候，那就时刻子要觉得你比坐在台上的小，时刻子要听他的——很易得！一个草包都当得像。” 除了收入不高，他们一点都不笨，无论思想还是做事。我深信许多令人羡慕的岗位交给他们做同样做得好，甚至因为珍惜，而更加全心全意，的服务。服务社会。服务人民。这社会只是因有各种档次的“贵族”，把许多岗位占据了。如此而已。 “你晓得现在的行情不？随便调动个位置就几十万！”老刘说。 “我们那里有个中央政治局常委的秘书，他屋里（家）哥哥弟弟妹妹下（都）安排些好路（工作）。”陈支书。 “政治本不虚伪，是人把它变得虚伪。朝鲜的劳动党，以共产主义为崇高理想，要求党内各级领导干部‘心系群众，服务人民’，以‘广大人民群众切身利益’为宗旨，而又拿‘高官’、‘厚禄’、‘特供商品’、各种‘指标’、车、房子诱惑、吸引党员，可一点都不崇高，与诱惑俗世女人如出一辙，对党员们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也是一种亵渎。”我说。 “还要么子政治局常委喽。我们那里当官的下是一屋屋的。有一个跟我还是同学，只读得初中就没读哒（了）。他们那人总个（总、总是、总之）想得办法出。” “就是讲啦，是没人把我搞得那个位置。我要是坐在那个位置，你们几个都会安排几个好路。”马六甲许起了空愿。 中国的老百姓都是业余政治家。 “子思云，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一个国家要变得强大，就要用尽量少的运营成本让每个岗位——一个社会是由各种不同的‘岗位’组成，学生、老人、重症患者、失业人员等我把他们算作社会成员——发挥尽量多的效率；让每个人都有机会找到他最胜任的岗位，发挥他最大的才能和潜能；不人为的制造多余的不该有的岗位，用现在的一个词，‘科学’，科学发展科学布局科学治理，‘科学’的设置岗位。所有通过正当途径成功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性：既利人，又利己。你们说的这些人，是加大了社会成本，更多的只是利己。只让自己活得好，不让别人好好活的社会，一定是制度有问题！人治之下，焉有完卵，他的人格不能独立，人的尊严得不到保护，那些不公正不公平最终也会降临到他的头上，除了最顶端的那个人。 “我们祖宗传下来的不偏为中不变为庸的中庸哲学造就了全世界第一的良民。 “过些年我说的可能统统都是些废话，我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形出现）。恰恰是我们今天在以后的人们看来是喋喋不休的废话，以后的人才用不着说这些个废话。” 下了一天的雨，没工资，所以大家听着都没什么劲。 就先写到这吧，食堂开饭了，去晚了会没的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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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好，请随着我的人生轨迹继续前行。在这种卑微、枯燥、孤独中前行。若您只对精英生活感兴趣，那我只能感到抱歉。 凡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矛盾，就有斗争，和平只是人类的一种美好愿望。食堂打起来了。只见汤菜瓢盆满天飞，金属物品落在地面咣当直响——原来是食堂做饭的夫妻俩绷紧了神经在战斗。夫妻俩讲的湖南双峰话。双峰是全国唯一的“巾帼”县，涌现出了许多个性鲜明的妇女，向警予阿姨、蔡畅大姐、革命家秋瑾……丈夫的脸上也就涌现出了几道鲜明的抓痕。 到第二天这男人老实了许多。具体表现在做事勤快了许多，快节奏的忙碌着，头顶不时升腾起一股劳动蒸发的白雾。男人打女人会把女人打跑，女人打男人一定会把男人打勤快、听话，这是我亲眼见到的！ 双峰不应只评个“巾帼”县，应该还评一个“教育须眉”县。 13 国家电网把这城市妆点得五彩斑斓，妖娆艳丽，夜空中漂浮着一种暧昧的气息，马路上车来车往像个流动的车展，全世界的商标蜂拥云集，一点看不出一个发展中国家的痕迹，只在晚间出没的中国石化的油罐车呼啸而过，能源暂时不会出现紧张。一台洒水车唱着嘹亮的轻音乐快乐的奔跑，溅起两行泥水，造成二次污染。城市开发建设制造的浮尘，使得城市的空气指标如人的心情，上窜下跳，时好时坏。鳞次栉比的店铺争相招徕顾客，人行道上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喧闹嘈杂，一派初级阶段的繁荣景象。 晚上老马邀我到“银宫”看录像。老马是5月出生，一个15，一个中午，三个五这么合拢来，八字上说他这个命有出息，润五八字很好。他很高兴，就只邀了我一个人。到达“银宫”，老马指着附近游荡的一些年轻妹子，说这些人都是“鸡婆”，就是妓女。我不相信：这些妹子长的比电影里的有些明星还美丽，按经济学的思维出发，她应该是选择更大经济效应的工作。做鸡婆赚钱哩！老马说，你就是看多了书，嗯（一点）不晓得外面的势子。还不相信！你莫跟着我喽，我去售票窗你就站在这里看喽。 好。我点头不已。老马走到售票窗装模作样的掏钱，这时真的有个年轻妹砣找他讲话了，“老板，要我陪你看录像不？”“你要好多钱罗？”老马用长沙话说。 “二十啦。”“太贵了。”老马不用长沙话回答了。 老马说录像不好看，我估计票价也是太贵了。 “我带你到‘鸡婆街’去看——那里的‘鸡婆’还多些——” “我们去在那里走会不会抓起？”我有些担心。 “你只要不跟她们答腔就不得（会）。如今毕竟是讲法制的社会……”老马宽我的心。 “中国历来也没有过真正的法制社会……” “我就说你是读多了书，只去看下鸡婆你怕么子啦？” 在我读初中，我们队上贱伢家一头母猪下仔，听到消息我想跑去看，我妈硬是不允许，我怕来不及赶不上，就跑！我妈拿起一把竹尖枝，跟在后面就追！我从没见我妈发这么大火，忿忿地只好回了家。说这件事，一方面说明人对于未知事物那种心痒、挠与急切，还一方面说明我性教育多么的贫乏和闭塞——我妈骗我说看了眼睛会长挑生子。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喜欢研究喜欢看书，也分散了我的精力。这使我在女人方面有些迟熟，那个东西一直就在我身上潜伏着，无人开发，没人理睬。 理论与实践的脱节，我认为并不影响对规律的认知。规律是具有普遍性的。就如同妇产科的男医生，从没生过孩子，也没做过女人，但是他完全可以掌握接生的普遍规律。 既然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那我就实践中检验吧。到了！昏暗的路灯路边一棵棵树树边倚靠着包得很少露得很多的妹子，紧缕密鼓的曲线，无声胜有声——身体就是活的语言，激活动物原始的兽性。我目不斜视从她们身边经过，不敢出声，大口吸气嗅散发在空气中的香水分子和女人味……突然，一部越野“猎豹”一个急刹停在我们前面，四扇门几乎同时打开，几个男子冲向马路两边；几乎同时，那些妹子四散快速向暗处逃奔……她们真正是训练有素！我吓得是站在原地呆住了！ 结果才抓了三个到车上。这三个好像都很可怜，有一个还流出了眼泪。 第二天才知道，城市即将举行国际烟花节，有关部门以为它影响了和谐。在古代，“鸡婆”如果成为一条街就成了一种文化，叫烟花文化——其实很和谐很有共鸣嘛。 14 工地干完了，大家顿时作鸟兽散。大家本是同林鸟，没了食物就各自飞。住在私人的小旅社，天一早到街上买了份晨报，除了招聘广告我还注意到一些征婚广告，那上面的女人……作为一个女人无可挑剔，无论是外表内在还是精神物质。要求的条件“身体健康，一米六五以上，有责任心，事业心，爱心”还有贫富不限有无户口均可等等跟我的特点蛮合适。 我属牛，长得也像头牛。乌溜溜的黑眼珠大而无神，西游记里牛魔王的鼻子，香港岛屿的皮肤，短而粗的眉像没有完工的路，还没到眼梢突然就来了个急刹车。如非洲美女一般的厚嘴唇，一笑便露出一排不抽烟和槟榔的白牙（嘴唇覆盖的面积太大，下一排露不出）。要不是经常留个平头，而是去学那些文艺青年留长发，整个就是个日本浪人！总之，我的外表跟内在极不成比例。虽然我不敢相信如此的好事会落到我头上，我还是打了几个电话。电话里对我都没什么挑剔和要求，只要求准备三位数的见面费。如果交上这笔钱能够看上、能解决一生的个人问题就是回去借钱我也要去看！但是想问题要先从最坏的想起。我问那要看不上我怎么办？回答继续帮我找其她合适的。 既然第一个看不上，那第二个第三个也会看不上，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这是个普遍性的规律。我们村里一个五十多一个七十几两个老光棍就是最好的例证。之前他们也看了好些个对象，每次决定权都掌握在对方手里，从来就没有由自己来设计故事的结尾。 在马路边招聘栏的左上角我发现一张招聘，“招聘公关先生，月收入3万”，要求“一米七以上身体健康……”跟我的特征又蛮合适。电话……不告诉你们了，都知道了就不叫机会了。 招聘在大厦一间写字楼里。面试是个女的，一件开领的小西装，一等品，成分棉47%锦纶50%氨纶3%，标签挂在袖口所以我这么清楚。看上去上面整个都是圆的。下面是一条绣了花的女式裤，把裤子和身体都绷得紧紧，仿佛双方正进行着紧张的较量！暴露在外的皮肤没一点皱，肉挤涨的把皮肤自然拉紧了。我对丰满的女人天生有种敬畏；我总觉得那都是用钱堆起来的。我们家养过羊，10斤草料才长1斤肉。书上讲，10斤羊肉才长1斤人肉。不算损耗，那至少100斤草料才长得1斤人肉出。暂且称她为钱女士。钱女士让我坐下，开始提问：“身上有没有狐臭、口臭？” 我一愣！以为她闻到了什么，吸了吸鼻子，只闻到她身体散发的一股香味，放了心，“没有。” “脚臭算不算？”猛然想起自己一穿胶鞋脚的臭气都可以做碳氨尿素的化肥原料，不敢隐瞒。 “把鞋子脱了看看！” 脱了才一只她就拼命捂住鼻子！“明天去买双新皮鞋，换双袜子！”钱女士坚决地说。 “晚上我就去买！”我的回答也很坚决！ “你知道什么叫公关吗？” “公关就是公共关系……是跟人打交道的一门学科……”我搜肠刮肚，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身高？年龄？学历？我如实的作了回答。问了这么多，我想也该我问问她了。“您这是要我攻哪些部门的关？是和什么人拉关系？”和当官的打交道我想我有经验。 “什么攻哪些部门？就是哄女人开心！”钱女士说话很干脆。“你会不会？” 这……那也要看什么女人，像以前液化气公司销售点那些收钱、发货的妹子就容易打交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我就没一点把握。 哎，她这么笼统的问也太……谁也不敢说什么女人他都会，或者一点也不会。再怎么样的男人都有喜欢他优点的女人，只是看你遇不遇得到。 “一般都是些什么女人？”这我可得问清楚了才好回答她。 “无聊又有钱的女人。……只要你哄得她们开心，小费大把……” 如果换一个角度，我长得很有型。男人的型。脸上没一寸多的肉，棱角分明。岁月如刀，那如刀刻的皱纹，显现出成熟，和内敛的酷。厚厚的嘴唇，在女性性心理中，是男性性感释放出的强烈信号。浓密的眉宇下炯炯的双眼，透着一股深邃和穿透力。直抵心灵。 “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最有味，一是人玩人，二是钱玩钱。这些女人都是很会生活、很会玩的女人。你们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有钱同样可以玩男人……交五千块押金……小费一千的话你拿七百爹地拿三百。” 爹地？谁发明的爹地？听得人全身发毛！把本来很纯洁的父子关系都搞得不纯洁了。还有什么妈咪——反正我这辈子是不会叫我妈妈妈咪了。 这么有钱的女人，可能就是报纸上说的富婆，香港、深圳那边有很多富婆找鸭。只有冷血和动物才不想有爱和被人爱。只要是女人，就想有爱和被人爱。富婆富姐除了钱多以外，也总是个女人。她们大概是因为爱太难便退而求其次找鸭。 女人总有些虚荣和爱美。甜言蜜语、如哈巴狗一般听话的男人不同程度能满足虚荣；阳刚健美（或阳光、刚毅、冷竣、英武、挺拔、伟岸、浓缩、精悍、俊朗、儒雅、清秀、粗犷、粗野、粗线条、忧郁、狂放、洒脱、深邃、纯真、青涩、奶油、白嫩、红润、黝黑等）的男人一定能满足女人爱美的心理——总有一款适合您。这钱就是无所不能。不管你喜欢其中的哪一款，你都能买到。 假以时日，很多事情女人做会比男人做得更好（现在许多方面已经露出母系社会时期的苗头）——事做得漂亮，与地位和待遇是直接挂钩。地位一上来，逐渐就会以目前这些事业有成的男人为榜样。累了就要放松。心情需要释放。心理需要调节。钱不是生活的全部。男人可以这样想，女人为何不可这样想？玩几个男人算什么，这又花的了几个钱？就包个男人又怎样？！ 多偶制不只指男人，是男人的专利；某些女人，或在女人的某个时间段、某段心理（历程）也是多偶制。 鸭子将是未来十大最热门的职业，市场前景广阔，这话十年后会得到更好验证。 人都是缺什么就希望得到什么。你有大把钱，缺甜言蜜语，缺对你摇头摆尾俯首贴耳的男人或者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那就用你的钱买吧。这是你的权利。没人能阻止你，也没权利干涉和阻止你。一个勉强维持生计并艰难抚养着叁孩子的女人，还没这资格找鸭。要供楼、供车的女人差不多也不舍得去找鸭。那可是高消费！ 一个宽容的自由的社会是应该容许存在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不同的声音。在不妨碍他人权利与生活的前提，让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各自不同的生活，每个人的个性都可以尽量发挥，这世界才可以多姿多彩。尊重每个人的思想与个性，你的思想与个性才会得到更多的尊重和更大的空间。 男人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也决定了选择什么样的女人；女人选择了什么样的男人，就决定了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女人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就会朝着什么样的男人前进，前进，前前进！ 我后来认识了些记者朋友，就和他们说了这事。都市报的一个记者听了“呵呵”直笑，说他有个朋友就做“鸭”的，“长得白白净净，有一米八！身上肌肉又硬又结实又富有弹性，胸脯、肚子上肌肉一块一块的。他们都专门培训了的，那里竖起来可以吊2块砖！有一次，有个广告商请吃饭，我跟他们写过几篇软文，就把他也叫来，活跃下气氛。饭局还有几个客户。给他们一介绍，几个客户就都兴奋起来，来了兴趣，说从没见过富婆什么样，下次要他帮忙，让他们也尝尝富婆什么味，并都表示‘不要钱也要得！’我这朋友摇了摇头，说‘不要钱你们也干不了，还不说像你们这种身体素质，我就说一件事你们就干不了。’ “‘什么事？’几个客户和广告商都注意力集中，竖起了耳朵。 “‘她要你舔她屁眼你舔不？’ “有一个当时就把口里的面点吐了出来！还两个就像你这样，”记者看着我说，“张开口讲不出话，眼睛是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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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八哥举尿桶，赢得一帮弟兄们 翠兰演话剧，坚决在城市扎下根 15 花开两朵，续表悟能。 “这家伙只怕是个上访的刁民！先敲他2下看！”八戒屁股被公人500块钱一只的高档皮鞋重重的踢了两脚。一种对称的美。八戒从角色中立刻回到了自我，哭丧着脸赶紧交代：“我叫猪悟能，家住黄泥乡高老庄第六村民小组，同伙叫高翠兰，也住黄泥——” “好了好了。”500的主人严肃地指出了条出路，“你要老老实实交代你行凶闹事以及袭警的详细经过！不要避重就轻。态度要积极，主动，拘留还是判刑就看你表现！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态度好，马上就可以放你出去。” 八戒一听，展开了心理活动：到了这种境地，还哪敢有什么态度？！只是他的话又没录音，到时他不承认，我拿什么作证？他们讲话不蛮作数的，喜欢搞引蛇出洞秋后算帐，还说是工作能力强，有策略。这一按他们的交代了，我家的屋顶都会被他们掀掉！那几个被我打伤的不在医院住成钉子户！高老庄的高得宝就一典型的例子，他骑单车在公路上被汽车的反光镜挨得绊了一跤，结果他用住医院赚的钱跑到交警队把那缺了只反光镜的汽车给买回来了。如今出门他都不骑单车了，天天开了那台汽车拖红砖拉水泥运石头。 他骑的那部单车作为物证留在交警队，那司机去交警队处理事故看到那部非机动车，一生气把它骑回了家——两人就这么换了车！ “要不罚他五千块钱——”这是那个还没愈合的声音。 “叔叔哎——”八戒想不出后面的话——此时他的心像什么堵住了似的。 “一看就是根老油条！”高档皮鞋又是一道优美的弧线，物理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下，八戒身体如荡秋千直晃荡。 “我家里有顶当年取经戴的帽子，不晓得抵得七八千不——” “啪——”这是巴掌和脸撞击发出的一声脆响。“打死你咯只杂种！你跟老子油喽！还取精！你以为是嫖娼啵？！” 八戒疼的出不了声。八戒多年前就皈依佛门，佛门闭目打坐盘腿不动，很合八戒胃口。反正闭上眼谁也不知我在干什么。这些年身手退化也是比较快。 “求求你们把我放下来想喽！我，我肚子疼，哎哟……我肚子一疼脑壳就晕，一晕就想不出头绪——” “老家伙的嘴巴确实蛮带厌！再唧唧歪歪把你从四楼丢下去，报个自杀。” 八戒马上不吭声了。他看过新闻，有个人在派出所被打得奄奄一息，从四楼丢下去，称他是畏罪自杀。（好象又说是他心理崩溃？） “想起这老家伙踢老子一脚老子就来火！北京孙教授说这种人99%神经有问题，这老家伙连1%都不存在。” “对对！我是老家伙，我这把老骨头不经折腾，求求你们放我下来，中央不是都讲不要折腾——” 贴胶布的小伙一咬牙：“老子先放你到胯里！你还把中央都搬出来给老子上课啊！”说着两人一人拿皮鞭一人挥舞着拳套，降龙十八掌罗汉童子功——顿时八戒雄鸡一唱响云霄，泪飞顿成倾盆雨，此痛绵绵无绝期，八千风暴九千雷霆断肠人，“我的身子还是热的，再打会打冷的……” 喊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打出身汗出来了，不打了，跟看守所的刺头打个招呼，要他们去‘关照’他一下。” 16 一群小伙围坐在炕上打着扑克。八戒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扇铁栅栏，唯一的出口，刚才就是从那进口的；炕尽头一只尿桶，满满地飘浮着白色的泡沫散发出浓浓的一股臊气。 “老同志只怕是嫖娼抓进来的！” “几十岁了又没讨老婆，城里的小姐又性感，迷死个人，突然怎么经得那一补——得，这不下面犯错误了！” “那些妹子真的无聊又缺德，农民伯伯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赚几个钱准备到城里买点种子化肥都要刮嘎他的！” “黑胖，你这样子，到丐帮去不要化妆了。——我们先调下他的口味。”脸上长着满脸痘的“板寸”走过来，拍了拍八戒的脸，“讨了老婆的么？” 八戒点头。 “噫呀，不错啊，是从人口贩子手里买的啵？” 八戒摇头。 “要不就你家有个妹妹，跟别人家斢的。你老婆性感不？” “我老婆不姓甘，姓高。” “他说他老婆不跟他性交，哈哈。那你就去找个寡妇，和寡妇结婚，越活越年轻。” “穷单身，富寡妇。寡妇那么有钱，会看我不上。”看来，八戒很清醒，清晰，清白，清楚自己的位置。 “‘半夜里敲门是何人啦啊？半夜里敲门是你公公。公公你敲门何事有——’”“叫鸡公”唱着花鼓“小调”，“寻块布把他眼睛蒙了，要他唱《东方红》。” 话音刚落，八戒反应极快，腾地站起推开拦在他前面的两个人，冲到炕角，抓住尿桶，“嘿——”一用力，拍满的一桶尿被八戒举过了头顶！ 众人愣愣地望着八戒，接下来就你望我我望你直发愣。“叫驴子”小声嘀咕：“老同志还有点劲哩！” “板寸”瞅了瞅身边的几个同伙，脸上显露出复杂的表情：“看样子像打得几个人开！” 这会八戒举着个尿桶，只觉手发酸脸发涨脚发麻——支持不住了！一咬牙，索性把尿桶放下，涨红了脸走到“叫鸡公”跟前，拍拍他肩膀，生硬地道：“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几个弟兄，何必自相残杀，同门决斗？” “有道理，有道理。其实我们也只是开开玩笑，大家既然都住在一个屋里，就是一种缘份嘛！” “对对对，缘份，缘份。”旁边的“沙罐子”随声附和。 “我们对老人家其实向来都是很尊重的……” …… 素质就是素质，哪怕点点滴滴都体现出寻常人难以具备的素质——这不您瞧，八戒跟他们一起甩着扑克，关系多火热，玩得多开心！ 要说打牌又是打到了他饭碗里。早几年各地一窝蜂，到处开设地下赌场，县城有后台的也开了两家。八戒看热闹去看了几回，看得心里痒痒的。八戒赌的是21点。赌场做庄，庄家有张牌不给看，到最后比大小才给看。闲家先买。有个出牌的牌楦，像女人的高跟鞋，鞋尖位置有个发牌的出口。发牌的人速度很快，手摁着一拖就出来张牌。“高跟鞋”的鞋尖与台有个高度差，趴在细微的高度差之间的某个点，在大概0.05秒的时间里能看到发出牌的大小。弹指一挥间，只争0.05秒，对八戒来说，这个时间差不多够了——只是眼睛有点吃力。完成了侦察，八戒扇动翅膀，飞回木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的真身，灵肉合一，胸有成竹，十拿九稳，不，八成的把握，开始了下注。一般的赌徒，五五对四五的把握就可以全世界漫游了。八哥被县城里一些赌徒视为赌神，不是神经的神。要把他当神经的神，就不会都抢着要跟着他下注了。 俗话说，眉毛搭桥，又赌又嫖。男人若是赌上了瘾，肯定就嫖赌逍遥！女人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嫖，所以得把苗头掐灭在萌芽之中。就这样八戒被翠兰软禁到了农村。 17 八戒翻来覆去，百年不遇的失眠了。打完牌“板寸”悄悄地和他说：你怎么把县政法委书记和副秘书长的两个公子给得罪了？有没熟人去和他们说合下？给他们赔个礼道个歉…… 凭什么！要我赔礼道歉？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那蛋白质巨丰富的背带动手他们就不管。别把人当傻子，虽然我没看到他们和背带一起吃饭唱歌，但很明显他们就是徇私舞弊！ 历史上，死个几十上百人那不叫死人，灾荒瘟疫战争政治礼教道德运动……几个酷吏弄死个人那根本就不算个事！可如今是我们人民最幸福的年代，世界上最先进的社会主义制度下，那两小子还敢把我给打死？！我就递把枪给那两小子，谅他们都不敢接！抽我几下不过是他们自个给自个壮胆！ 我要真如那新闻里面的，被他俩打得奄奄一息然后扔到楼下，法医会不会避重就轻的写个检验报告，然后衙门的文书玩弄文字游戏，最后调查办案的化骨绵掌“疑罪从无”？既然是成为新闻，就是所谓的人咬狗，那就是还有很多打死了就化骨绵掌啥事都没有的。做人啦，还是不要太乐观……夜已经深了，黎明也已不远了。八戒思忖到天亮不知对他还会采取什么手段？会不会使用核武器？听说这家伙特厉害，几十年寸草都不生，而且不留痕迹，检验报告也都不用了——这不是不可能！电视上讲现在核扩散，这两人的老爷子官又挺大，当上了官就容易开后门，只要搞西瓜籽那么大一点核，就可以把我变成烧烤，成为他们的美食。此地不可久留！ 八戒打定主意，念动咒语，旋即变成了只胖蚊子，沿着走廊飞到了门外。飞呀飞呀飞，飞过花丛中，顺着一股暖湿气流升腾到半空，省了不少力。八戒嗡嗡发出的声音太响，吸引了一千只的蚊子，它们把他当蚊子精，投奔他来了。以前它们一直没寻到个好领导，一朝发现，载歌载舞，可谓群情振奋，其中一只美女级正处青春期的小雌蚊情不自禁吻了八戒一下。八戒顿时搔痒难耐，差点飞行失控。挠一下赶紧松手，抽空腾出手又挠一下……手忙脚乱费了好一番工夫，总算是控制了节奏。往下一瞅，哟！发现目标，高翠兰和小姑娘坐在马路边像2个小矮人。一个俯冲，落到附近的一个厕所，变回了人形——吓得正满脸畅快蹲点的一中年男子忘了道工序掉着裤子一股风直呜地就刮了出来；一位刚配了眼镜的小伙，蹲在中年男子旁边展开了心理活动：明天硬要找店老板换副眼镜！ 翠兰坐在包袱上抹眼泪，小姑娘站在翠兰身边不知所措地陪护。八戒在翠兰耳边轻声地：“快走！马上立即立马立刻撤！天一亮他们就会追上来！” 翠兰赶紧起身，眼泪也顾不上擦，“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打你？身份证没落他们手里吧？那个就相当是护身符，尤其出门在外，到处是公安岗哨——” “等下再详细和你讲——这么心急，你还想不想吃豆腐哦？” “我们去哪？” “火车站！”八戒坚定地说。“我是刚逃出来的，趁他们还未拉响警报，没有封锁县城出进所有的路口，我们快点赶到车站——小姑娘，我们不能连累你——” “大伯，你都是因为我，而不是月亮，惹的祸。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 “我们不必做这种无谓的牺牲，知道吗？到了省城我们再后会有期。你单独去汽车站，注意当心别后面有人跟踪，有人跟踪要想办法把尾巴甩掉；买头班的车，如果没买到头班就买第二班，没第二班就买三班……依次类推。我们到省城之后就去车站出口找你，你在那等我——翠兰，我们也要分开走，以免目标集中容易暴露。半小时后在火车站站台会合！” 翠兰用力紧紧拥抱小姑娘，这个一直陪着她，安慰她，命运多舛的湖南小姑娘，语重心长，“路上小心！” 小姑娘懂事的重重点头：“大妈你也小心！”转身而去，坚决的身影在翠兰的视线渐渐变成一小团，一个小点。 翠兰回过头，深沉地望着眼前这张略显疲惫、结实而又刚毅、厚重而不浮肿的熟悉的脸庞，意味深长地握住八戒因激动而更加温暖的大手，来回晃悠。“多……保重！” 八戒猛然有种哭的感觉：“千万记住，不到最后绝不能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我在车站等着你，等着你回来，把那桃花开。趁我身份暂时没暴露，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由我负责，买火车票！” “好！快走吧，就走这条小路，我走大路。” “不！我走大路，你走小路！快！不然来不及了，敌人要追上来了——” “不！你先走，我掩护！我来拿包袱，钱由我来保管。” “钱还是由我来管。钱在命在！” “一个女人钱带在身上很不安全，这样风险太大，而且……” 悟能终究是没能说服翠兰，半个小时后两人在火车站会合，翠兰也实现了钱在命在的誓言。 翠兰到售票口买票，八戒躲在车站一个阴暗的角落警惕地四处张望。……女人就是做不得事！关键时期点都不晓得抓主要矛盾！竟然跟售票员较上了劲！扯开嗓门俩人大声吵了起来。你看烦躁不！嫌她服务态度不好，有本事你坐到那位置去啦！人家能够坐到那位置，有社保，医保，劳保，对你当然是三保拍案！你不服也得服。最后还是八戒亲自出马，搞惦了“美女”——虽然“美女”那可爱漂亮的女儿都已上了初中。 八戒这声“美女”算是赶上了时代的潮流！当今少妇美女、成熟的美、肉感的美（与骨感相反）、风情风韵的美、气质的美蔚然成风，成为一种时尚，如法国的XO，越够年头越上口。 女人的个性，由少女向少妇的变化过程，也是XO。而少年到成长为一个男人，则由伏特加变成糯米甜酒。如八戒，八戒的邻居小二，对美色有一定抵抗力的作者…… 这事笔者是最清楚：“美女”近来是有了心事。女儿学书法练钢琴花钱不算光使她的水平上去了和老公左手和右手平淡如水都不说了，当年技校青涩好似青果，如阿Q向吴妈表白“我要和你困觉”毫无技术含量的男同学，而今成熟体贴事业有成EQ、IQ都相当高，同学聚会唱的俄罗斯民歌唱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自己原本平静的心扉……当他又约她喝咖啡追叙那往日的……便勇敢的奋不顾身……家庭、孩子、社会舆论……唉。 老百姓就这些个事，想通你就没什么事，大家都这么过的，过了初一过十五，做过妈妈又做外婆。好，翠兰一路上的人生的小小配角（括号：彼此）就说到这里。好容易挤上列车，八戒的西装松了线，翠兰的鞋子掉了跟。车厢里是人山人海，铁道部生意又兴隆。如此他们竟然还赚不到钱，看来车厢顶上是不是再考虑安排些卧铺。中国人生存的能力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并没有得到退化，尤其广大的老百姓，身体距离最大限度地贴近还显得团结和有人情味。 其实也不需这么挤，坐高速铁路有大把的位子，只用一个小时就到。 你以为咱们都是傻子？那高速的火车要贵几倍！翠兰和“美女”吵架就是因为她不想要高速票而“美女”要卖，矛和盾就冲突了，人民内部矛盾就这样产生了。作者的父亲，人民调解委员会专职人民调解员的职责就得发挥作用了。（括号：按照****号文件精神享受专职人民调解员补贴待遇。由此可见，人民的矛盾是需要化解成本的） 18 “各位接亲友的旅客，由广州开往……”女广播员的声音透着股亲切。出了站准备搭公交车，傻了眼！这狡兔才三窟，省城除了天上没汽车站，东南西北中都有。茫茫人海，哪里才寻的到那爱唱歌、怀揣人生美丽梦想的小姑娘？ 找到了又怎样？也只是使她在这孤独、苦难的世界里多个关心的人，心灵获得些许温暖。却无法帮她实现心中那多彩绚丽的梦。 19 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八戒如同到了西游里的女儿国，眼里尽是女人，不见男人。翠兰闻不得街上汽车释放的尾气，瞅着不远处张灯结彩的公园大门，说：“看那是什么？门口好多花还有好多汽球。” 爱人的心是玻璃做的，不不，是连在一起的，八戒一下就明白了，紧走几步来到公园门口。只见园内繁花盛开各种游乐设施欢快地唱啊转啊飞啊摇啊。“老婆，你看一米一也要三元，我一米七几也只要三元——我们还是不呷这种亏喽！” “莫跟我讲歪八道理！要看就站在门口看，这样更不呷亏。” 八戒来了气：“花这么多路费出来就是站在门口守门？好，你不想进去你就在门口等我，我从那边翻围墙去！” 高翠兰怕跟八戒走散：“那这样，你去翻墙，我买张票在里面等你。” “没问题。”八戒来到离公园大门不远的栽满了刺的围墙下，左右瞅瞅没人注意，深吸一口气，一个鹞子翻身，落到里面块草地——哎哟！崴了脚。这不出钱的搞法，常常是去掉多的！ 翠兰要知道过后几年公园都不要门票，她会劝八戒过几年再来！ 园内花钱的地方真不少。社会主义的发展阶段是这样，人民币大过人民。翠兰原则性很强，开支就像三峡截流工程，截得滴水不漏。直到天将落黑，各种游乐设施相继停业，翠兰硬是坚持着，没流失掉一分钱。 碰碰车可以不坐，饭不可以不吃。在吃饱还是吃好的问题上，八戒与翠兰出现了两种不同意见。八戒的意见是吃好，理由是吃饱名誉不好，什么“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吃饱了没事干”、“吃饱了撑的”。翠兰是领导，领导是这样说的（冒号）：吃之前先想想旧社会，卖儿卖女受压迫，饭就更吃不饱；吃得再好也是变成农家肥，不能吃第二道，有那个必要花钱浪费吗？！ “狗才去吃第二道……”悟能嘟噜着。 最后思想得到了“统一”，暂时不要名誉，要馒头。旧社会还没的吃哩！ 为照顾情绪，细心的翠兰中间破例为八戒加了个肉包子。 八戒打着饱嗝，街上散着步。前方不远，一衣裳褴褛的光头迎面而来，喊着“无产阶级革命家，革命的菜刀叫喳喳”，手上拿着把菜刀，八戒连忙拉着翠兰躲到一边。八戒功夫有一点，可菜刀不长眼！等光头过去很远，八戒才又重新回到人行道。“天理何在？！……”那人从后面又折转过来了！ 城里太没安全感了，真个是提心吊胆！ 这回轮到了翠兰，拉着八戒急急如律令，找旅社。大街到处悬挂着“宾馆”“酒店”夜总会”各种招牌，那些“旅社”都和她捉起了迷藏。翠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旅社，却又不给办住宿手续——哦，中间多了个字——旅行社。人一急就是容易出差错！最后终于住下了个旅社，名叫“人防旅社”。这些是为抵御飞机侵略全民动员鼓足干劲而修建的工事。躲在这样的飞机都炸不到的工事里，那人应该不可能攻的进来！在山洞里填表、交押金的空隙，和服务台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说起刚才的情景，女性热爱聊天的特性显现了出来：“那人原本是寺里的和尚。那座庙建于500多年前的嘉靖年间，前不久被‘有关部门’拆了，说是没有建筑许可证和什么土地证。您说这不是官字两个口，它说什么你都没话说！和尚的师父拆迁那天在身上淋汽油自了焚！那个场景真个是惨！……和尚没了去处，他家乡还有个老房子，年迈的父母住在那。没想到也被政府拆了迁！本来还有几个子的补偿，‘有关部门’说他父亲‘暴力抗法’刑事拘留了——您说这事要搁您头上，您两样怎么着也得占着一样，要不发疯要不抡把菜刀的满街溜达！这年头想买把枪可不那么容易，全国到处都是缉枪专项整治您说是不是？……” 我们敬爱的女同胞言重了。婚姻改变人的一生，那和尚是没结婚。有了女人，你就像那泰山顶上一棵松！八千里风暴吹不倒，九千个雷霆也难轰，烈日喷炎晒不死，精磨历劫，伤痕累累，痕迹重重，更显得枝如铁，干如铜，坚韧（忍）承受，像牲口一样的活着——婚姻不就像牲口上了套！想吃顿大餐，都只能如政协，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要不是翠兰如此严厉，控制享乐主义思想的抬头，八戒早就被利诱、堕落了！早些年，国外势力不知从什么渠道打听到八戒的住址，秘密地与八戒联系上，许以重金要八戒从事颠覆活动的特工。授少校衔。又是翠兰大义凛然阻止了这一分裂祖国分裂人民的可耻行径，并机智地不动声色地悄悄地暗暗地……总之是有些紧张、惊险，报告了当地机关，一举破获了这一地下组织。政府为此还颁发了证书，表彰了翠兰高度的政治觉悟和政治敏锐，并免了她家一年的土地税。（后来直到改革开放人们才了解到事情的真相，那与八戒联系的人是个有幻想症的精神病人，“供”出的地下“组织”也是他症状的具体表现。当年经手这起“案件”侦破的人因为讲面子讲……什么只好将错就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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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天上午，两口子跳上一辆两层的公共汽车。这种车一看就大气！比从前骑高头大马中了状元还气派。坐这车摘荔枝、芒果、苹果您只须抖一抖袖，抬一抬手。缺点就是西瓜、花生、西红柿不好摘到。坐了两个来回，翠兰一算时间，发现还没公园划算，果断决定：下！人这一辈子总会要走弯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要没事，不坐这烧钱的劳什子了。 “那到对面书店去吹吹空调？”一个好的丈夫，话语的最后一般是打个问号。 对面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新华书店，超过我们大多数人的年龄。在门口一大帮人围着一个手里拿支钢笔的中年男子。此人留着胡须长发，历史的沧桑感、责任感、深刻的忧患意识尽写在脸上。这是一个孤独的人。一个精神和心灵常常挣扎、肉体与灵魂常常冲突，努力寻找平衡的人，脆弱与坚强，卑鄙与高尚，自私与包容，懒惰与上进，狡猾与纯真，冷漠无情与热情善良并存的人。在他头顶上方，一条红布白字的标语：著名作家洞麻签名售书！！！高翠兰认得几个字，尤其那两个大号字体的“洞麻”，她老远就看清了，以为是服装降价展销——她知道有个很大的纺织企业，叫洞庭麻纺厂，简称“洞麻”。八戒更是不放过这么个凑热闹的机会，直往人堆前面钻。高翠兰挤到桌前，失望了：原来是桌子上摆着一大堆书。书的封面很怪，锤子剪刀布，鸡蛋碰石头。八戒拿起来，看着图案陷入了沉思……锤子剪刀布，这锤子还加个镰刀就是代表党章（多了个章。看来八哥是个没入过党的，缺乏基本的政治常识），剪刀代表咔嚓……这人胆子也忒大了！这不是反党吗？！一看封面“洞麻著”，八戒纳了闷：中国几千年以来，没听说有姓“洞”的！带着这个疑问，八戒问了他旁边一位青年。青年热情地解释：作者父母地地道道的农民，取名张二麻，不响亮，难以在文坛立足；洞麻是笔名，为“洞庭湖的麻雀”的简称。 八戒听他这么一解释，脸上渐渐舒展，笑成了麻花。 八戒的举动，引起了洞麻的注意。洞麻见到自己的读者如此兴奋，移近几步，“这位先生，这书您能谈谈什么看法？” 旁边一位退休老者趴在八戒耳边轻声道：“不管这书怎么样，您一辈子不看这书大概也没啥损失；而买了这本书，首先就会损失20多块。您掂量掂量。现在经济又萧条……”说话的那腔调听就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老北京！ 大家目光都瞄准了自己，老八心里更是紧张：“写得非常……不错，很不错！尤其……具有那种象征意义……可就是，”想起自己只能坐公交车的钱包，零用钱还要打报告，心里面越发凄凄惨惨戚戚。“我一出门就被人打了劫。” 悟能有时真想遇到个打劫的，把他扭送到公安机关也许还可以得笔奖金！说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那些打劫的不也没钱，有钱他就不打劫了，他们怎么也变坏？她这样对我，真是要逼我往打劫的道上走。 “啊？那你身上没伤吧？” “那她倒不敢哩。”悟能勇气汹涌的说。“她只是要钱，我给她就什么事都没有——我要没被打劫哩这书……” “把书给我。”洞麻拿过八戒手上的书，翻到扉页，龙飞凤舞写了几行字：世界上最近的距离，不是我们与钱的距离，而是我们的心，和书的距离。洞麻赠 目送着八戒远去的背影，一女文青说：“文学有救了！洞老师，您这样自费出版，传播思想，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 “老师，我相信您不远的将来一定能买部私人飞机，而且是空军一号那种，深远地改变人们对文学的看法。” 21 晚上八戒改善了生活条件，防空洞搬进了“招待所”。书本的力量是无穷的……不是，是白天八戒和翠兰参加了一个室内剧的拍摄，只闻其声，现场录音。八戒除了劳务费，还获得了“最佳表现观众”奖，奖金……数目就不说了，主要是精神上的鼓励。八戒获此殊荣，当之无愧！他的笑声最宏亮，笑的最频繁，有时候演员才张嘴打个咳嗽眨巴下眼睛他就“呵呵呵”“咯咯咯”地带起了头。 做人最重要是开心。不能装，也装不像。要发自内心。这样才活得……获得到奖金，获得到鼓励。 他们是在街上遇到了星探。所以经常逛逛街，好运不定就找上来。 两口子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导演慧眼识珠，让翠兰演一个被地主强行霸占的大嫂。台词不多，就一句：等解放了我一定向人民政府控诉，你这个衣冠禽兽！ 这角色与翠兰的农村背景相似，但经历差异很大，这就要求既要有本色表演，又要有想像发挥。极富挑战性。导演要翠兰用内心体会那种感受，用灵魂用眼神用……表演。 如何感受？就没遇到过这种事！……翠兰敬业的精神对角色用心的揣摩和挑战自我让摄制组所有工作人员大为感动。拍摄结束好一阵，翠兰看着周围的男同事们还是那种悲愤、被蹂躏的耻辱中夹杂着希望和对未来光明的憧憬的非平面的立体表情——表演太投入了！ 八戒也当了一回临时演员。头上包着条白毛巾，德高望重那种老村长，带领着一群乡亲们往山上爬，“日本鬼子”在后面追，台词也是一句，“村长”一边挥手一边喊：“乡亲们不要怕，八路军就快来了！” 就这么句词，导演“cut”了无数遍，喊得八戒嗓子都哑了：“乡、亲、们、不、要、急，粮-食-都-藏-好-了——” “停停停！……”——导演对艺术太一丝不苟了。 其实导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了乡亲们的安全，村长把心都操碎了！ 就是导演要的这该死的效果，八戒吃了半个月的健胃消食片——噢，吃错了药。应该是华南虎啸宝。 事隔两天，导演又给了八戒个机会，让八戒拍了一段没有一句台词的室内剧。八戒穿上一身国民党的制服，录音机放出一段飞机轰鸣的音响，舞台顶端落下几箱“美制罐头”，八戒等一群人一阵哄抢……终归僧多粥少，八戒手上空空的，枪掉在地上，抬头看天。导演强调：演员一定要通过眼神和表情向观众传达一种对美机无比的愤恨及没抢到罐头的懊丧。这对演员的演技是一个挑战。几个二级演员都放弃了这角色——可见其强度！ 这镜头拍了三十多遍，导演还是不满意。最后还是舞美有办法，启发大家，“有一天你回到家，有个美女，美不胜收——反正是美得让你控制不住五体投地，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在厨房帮你做饭，打扫卫生，然后给你拿衣服洗澡，当然她也和你一起洗。你高兴地、激动地、如做梦一般脱了衣服，然后，她告诉你她是个同性恋，和你一样喜欢美女，这时，你怎么想？” “我以前是国营企业里政工科科长，很会做政治思想工作——” “我老婆会不会回来？” “我觉得她是开玩笑。” “我会以我的男性魅力改变她。” “我会摸她屁股后面看有没尾巴，会不会是狐仙变的？” 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导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劈头盖脸一个个的臭骂：“国家就你这样的人搞垮的！你裤子都脱了还去做什么思想工作，简直脱了裤子放屁！还有你，这时候还想着你老婆会不会回来——你就不能往别的方面去想想？！没出息！还有你！你有多少魅力？可以改变其性取向？以为自己有3个生殖器？就有，人家也不稀罕！——尤其是你！你是看多了神话电影吧？这世上哪什么狐狸精！都是我们这些电影人编出来哄你们这些傻瓜的……你们应该，那种懊恼中又带有一点垂涎的渴望……” 大家被骂的低下头陷入了沉思……这场戏拍得很成功，大家抬头的神情都很专注和丰富……回招待所的路上八戒都无法恢复到常态，一路高昂着头由高翠兰在前领着，搞得街上好多人都以为天上来了UFO。 八戒对舞台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怀，他喜欢站在舞台上的那种感觉，下定决心不怕牺牲要把这个当作事业来搞。稍有余暇就与翠兰认真讨论揣摩总结，努力提高自己的舞台表演水平。 剧组解散了。牺牲没用了。 第五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城市“三无人员”俱欢颜 22 转悠了一天回旅社，街上碰到了搞检查的城管。小贩们像当年的杂牌军一触即溃，暴力对抗的新闻故事像是传说。西瓜蔬菜梨子滚了一地，只要转变观念弯个腰然后用水洗一下就可以吃，而且没人问你要钱，它们的主人都抱着留得青山过几天东山再起的想法避其锋芒逃之夭夭了。 我捡到了某人慌乱中遗弃的擦皮鞋的全套设备。左眼跳灾右眼跳财，难怪出门右眼睛直跳。这行当技术含量不是很高，加上我学东西快，很快我就熟练了职业要求的基本素质，包括辨别敌情，以及逃离的几个基本要领。城管对我们编了个小册子，怎么围剿，如何进攻，我也编了小册子，怎么反围剿，如何反进攻，如何把损失减到最小，并出钱印了几十份拿给同事看，他们说写的很好，但还需要补充。我把他们的意见补充了进去，又自己出钱印了几十份。我做事有点讲究完美。 小册子以孔子的“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作序言。翻译成白话就是执政者对治下之民，不注重教化，一味用苛政酷法，不顾及平民百姓的民意民生，肆意而为，独裁专制，这是暴君的治民之术。今天一个条例，明天一个规定，弄得平民百姓不知所措，这就是权力大于民意的行径。平民百姓有知情权，执政者有事先告知的义务，而不告知，强行执行政令，就是野蛮执政。二千年前的理念，到现在还是一种理想，这证明了孔子的伟大以及我们的不伟大。 小册子后来被城管没收了。此乃后话，不提。我常去的书报亭除了报纸杂志还摆了些命相之类的小册子，生意清淡我就拿在手上翻下子。我翻到属牛的地方—— 性格：执拗，倔强，守规矩，有责任感，对上司、长辈敬重、服从，为人本分；自我观念极浓、缺乏通融性、发表力，所以常失去许多美好的事物，防卫意识强。 我耶（父亲）说我“牛都捅不烂”，“拗颈跟”。性格是遗传的。正人先正己，有什么指责的。这些年我都懒得跟他去计较。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其心，人心要正派，才会修心，心就是心里的心，正就是一身正气的正（匡扶正义的正）。心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心正就加强了修养，就会修心，你道德就会很高了。你道德很高，你就看问题看得准，家就会管好。你家管得好你国家就管得好，国家管得好你就会管好一个天下，天下是全世界的天下，全世界有两百多个国家，都叫做天下，把天下当做一个国家，国与国之间就不会有战争，不会贫穷饥饿发生，没有阶级斗争。这就是道德经所讲的天下大同。(根据其原话整理--作者注)。 心怀天下你就不会计较那些了。我和我耶的关系不好，说话说不拢。他没有心怀天下的胸襟，又不爱看书，沟都没办法沟通。我有五年没有回家了。 我们厂的工会 ，说我“不想上班，不务正业，邋遢迷信”，却也说我这人“本分”。“不想上班，不安心工作”，如果人一辈子愿做个默默无闻没有价值的人，那自然安心。我相信，那些在井下挖煤的男人，能够天天让他数钱，他不会去挖煤。 在我们县城，有不少让父母和社会头疼的“问题青年”，我觉得他们也并非不爱劳动，如果给他们一个他们理想的劳动位置，他们一定会满怀热情的投入。 这世界太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梦谁都有，只是梦大半都落空，然后有的成了问题青年，有的就成了煤矿工人。 工会 还谈到了我的性格。不像我耶说的那种土话，他用书面的语言，说我“偏执型人格”，是“精神有问题”。就这个问题我只举一个例子。爱迪生发明灯泡，试验了上千种材料，还愚蠢的用头发、胡子来做灯丝。他也是偏执型。几乎所有成功者都是偏执狂。 如果你要以细节来评判偏执的正常与否，爱迪生大概算不上正常人。一个正常的、有着正常逻辑的人都会想，你拿头发烧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灯丝的温度上千度，这头发怎么能耐如此高温。 这爱迪生就是做出了正常人都不会去做的事情来。 爱情：喜恶皆明显表现，一旦付出真情会全心全意善待对方，性情率直，天真。 罗素说，有三种激情支配了我这一生，对不幸的同情，对知识的追求，对爱情的渴望。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那天跟老马回来，我躺在铺上，就想：即使她是个烟花女子，我也会对她全心全意。我看过《茶花女》，美丽的心灵就如同美丽的烟花，夜空中绽放绚烂的光芒，也看过对她们批判的书，说她们“出卖自己灵魂，是种罪恶”。灵魂是人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是人的精灵之气与精华所在。人的灵魂会因为肉体与他人发生关系就会随之失去？我不觉得。英国的恩格斯在写给德国的马克思的信中，这样写道：我认为我们最首要的义务是……使妓女不受剥削。绝不应该损害她们的人格，也不应该损害她们的尊严。从中可以看到恩格斯认为她们是有尊严和人格的，灵魂也包括了尊严和人格。国内对于马克思恩格斯著作（四卷）的研究其实还比较片面。对平等，民主，自由的阐述，特权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忠告：情绪不稳定，要自我克制，不断吸收新知识和与人处世之道。 那确实！这些年不是在县城的电影院看大城市放过了两年的片子，就是看古书，一点都不新。以后要多吸收些新文化，新思想，新概念，新经济，新人新事新气象。 运气：生平运势佳，有贵人相助，中年后升迁机率大，若努力不懈发挥潜能，是卓越的主管和领导。 这书写得好！我现在不就相当主管，主管擦皮鞋。我相信我一定会是个是卓越的主管或者领导！ 在我旁边摆摊的是一位算命先生，仙风道骨的样子。（我这是说得尊重，就是看上去有些老）他说闲着没事给我免费看个相。我想反正我也闲着，就免费给他看一个，满足他的表达欲吧。他仔细端详了我一阵，端得我都不自然了，然后便开始了叙说。从正面看，他说，你天庭高广，鼻正四顾，地阁……（后面的词没记住，我拿笔去了）我拿出笔赶紧记下来：属性情中人、所谓惟楚有材、胸有洪湖之志（洪湖志是什么志我搞不懂，应该是像洞庭湖那么大的志我想）、日后必成大器。我摸摸额头又摸摸脸，再想起平时自己平面镜里的形象……不由分说抓住他的一双脚猛擦！ 先生很健谈，也可能是要证明他的有科学依据和道理，就像那些要劝人信教的传教士，他从人造革黑包掏出来几张相片。“这一张是我们的国父孙中山。这种相嘴型比较苦了一点……还有你看是他没有法令，法令很短在上面，另外眼睛里，老是有眼泪，眼泪聚在里面，看起来眼睛被覆盖着，所以他做起事情来是有心无力。相书上说是韭菜命，长高一点就被割掉。其次他的下唇也长得非常短，闭上嘴会给人一种很忧愁的感觉，这种相格的命运比较苦一点。 “这位应该认识，电影里经常看到，对，蒋介石。你来看他的鼻型，穿梭型，这种鼻型是非常好的。看他的相格，嘴咧开的这两条像老虎一样，意思是你能拿我怎么样？他的相格就是这么神气！因为他的下巴也够宽。他的头长得圆圆的，头圆顶正，是最好的相格，可以说一辈子都高高兴兴的，一辈子过好日子。 “再来看一看邓小平。他相格里要注意的是，他的眉太稀，眉型短；眉型疏、眉型短，管你是老大他都不管。他要做他自己的事……这下巴长得最好，下巴是兜出来的，所以他有几件波折就是因为嘴型不太好。 “阴阳五行构成世界的万事万物。阴阳生两易，两易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周易包括了哲学、数学、地理、天文学、医学、预测学、阴阳学等等。” “您能预测我这两年会发生什么改变命运的大事？” “真正懂得周易的人都不论测，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会遭天谴，所以现在我一般都不预测。以前我有个好朋友，他老婆不见了，很着急地来找我，这个问题就很重要，乾隆通宝给他测了六爻。我说，你不要急，她现在她一个朋友那里，但如果我告诉你你去找，她不会回来了。你不急，她一个月就会回来。他信了我的，到一个月她就回来了。而且一问她真的是在她一个朋友那里——朋友的性别就他知我知你也不要问了。” 高手都是埋伏在民间！因为只有民间养分最充足。分手的时候我说你的皮鞋再不要给别人擦了，我负责搞掂…… 23 大城市到底是大城市，大大提高了人的见识。有些男士头壳子油光抹亮，领带扎的密不透风，脚杆一个个黑印子——我怀疑是田里的蚂蟥叮的。穿着端庄走路很快神情警惕基本属于职业女性。生活都不容易。感觉她们是一群披着狼皮的羊。包装贵、或重或轻一般坐在豪华轿车里。从她们眼神里你会看到缺少同情心；觉得自己就是来这个世界享受的。 望着天空飞翔的小鸟，觉得女人多么像这些穿梭寻觅的小鸟：喜欢张开翅膀在蓝天白云中穿梭，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一群鸟聚在一起喜欢吱吱喳喳，互相梳理羽毛，偶尔也吵吵架；有只吃五谷杂粮的麻雀，有关在漂亮笼子里保养得好的金丝雀，有见人赞美就开屏的孔雀，有敲得震天响提醒和想提高你的啄木鸟，有既觅食又孵蛋的黄鹂鸟，有整天快乐充满阳光的喜鹊，有不讲门第金钱，只讲男女情感的相思鸟，有会讨好卖乖花言巧语的鹦鹉，也有心比天高的鸿鹄，有春去冬来的大雁，有过一天算一天的寒号鸟，还有瞪着眼睛、孤独的猫头鹰。 男人的比喻可能就复杂一点，可以是猎人也可以是鸟吃的虫。或者依靠的大树。 小鸟的自我感觉普遍好过大树、猎人或鸟吃的虫。也许是猎人们精美的语言与赞美的原因。特别那些穿高跟鞋从小车上下来的女人，把小腿绷的高度紧张，剧烈拉伸。高昂的头颅如法国高卢的雄鸡。 女人身处的外部环境也确实值得骄傲，你看只要哪个女人她想结婚，肯定就会有做介绍的找上门，如果还能够漂亮一点，介绍人的好处（或佣金）也会多一点。 人类历次大型的战争，大量青壮年战死或病死，幸存下来的男人只要想找老婆，就有女人找上门。战争是人类自相残杀最愚蠢的方式，也是幸存后的男人的黄金时代。 战争是男人与男人你死我活残酷的斗争。男人与女人从来不会如敌人般残酷无情，不管是战争还是和平年代。这是为什么呢？用数学来讲是1+1的猜想，生物而言是生物电的放射，物理则是正极与负极的吸引，化学是水的化合物。这是上帝在男人和女人身上种下的科学种子。只有这样人类才能得以延续，和发扬光大。 语文的表达就太多了，共鸣啦，灵魂啦，感觉啦，震颤啦，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以上就是我工作之中的心得。擦皮鞋使我越来越成熟。成熟男人是需经历许多女人才变得成熟；从女人身上可以学到很多、很多。我是特殊的例子。没什么别的机巧，主要是学了辩证法。辩证法说世界是有机联系的整体，触类旁通，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矛盾的统一，阴阳平衡，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阳历算我是七月份的尾巴狮子座……我讲话没什么头绪。 24 条条路上蛇咬人，拿顾客来说，有的顾客很客气，一坐下来就嘘寒问暖，从收入到家庭到将来的打算……像是报社的记者；有的很深沉，鞋擦完到给钱一句话不说；有的很细心，眼睛跟着你完成擦鞋的全过程担心哪会给擦漏了；有的就趾高气昂，好像整个长沙都是他的，给钱的神态就像是施舍。虽然我很反感这种人，但出于起码的职业道德，我总尽力把我的鞋子擦光亮。 每天都要走掉些生意，钉铁掌、绞边、粘底这些我还不会。修单车比修推土机容易多了，可我也不怎么会。知识分子是动口不动手，我买了些小孩吹的喇叭和气球，又动手又动口。生意蛮好，我又买了个气筒，打气。我这一辈子是和气有缘。 很凑巧我在街上遇到原来我们厂里的刘二毛。他在厂里改制的前两年就辞职到外面承包矿，赚了几十万。人的思想只要超前两年，过的日子就会比人超前几十年。他还超前的带了个脸上金粉闪闪，身上流光溢彩的女人，女人不是他老婆，他老婆没这么洋气。究竟怎么个洋气法，有诗为证： 一根项链绕颈，一袭花裙过膝；两排金器缀巧手，一对耳坠响叮当。杏眼顾盼逡巡，画眉如月弯弓，面桃星点雀斑，红唇两瓣血腥。胸脯高耸，小腹便便。胸脯高耸，估计的海绵厚重；小腹便便，拘束的罗衫贴身。 以前的老书说上一段故事就来段五言七律的诗，我照这种格式做个这样的描叙，写得好你就击个掌或者叫个好，写得不好你就……也和刘二毛一样叫我肖癫子。 “肖癫子，你何肆（怎么）跑到城里擦皮鞋喽？冇去当干部啊？” 在厂里他们都不叫我名字，都叫我肖癫子。我想当官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就是个笑话。有个故事讲一个年轻人碰到一个神仙，神仙告诉年轻人说：你将有机会得到巨大的财富，在社会上获得卓越的地位，并且娶到一个漂亮的妻子。这个年轻人一生都在期待着奇迹的出现，直到穷困地度过了一生，最后孤独地死了。上了西天，他又看到了那个神仙，他对神仙说：“你说过要给我巨大的财富、很高的社会地位和漂亮的妻子，可是，我等了一辈子，却什么也没有。”神仙回答他：“我只是说你有机会获得，而没有答应给你。可是，你却让这些机会从你身边溜走了。某年某月，你曾经想到一个好主意，可是你没有行动，因为你怕失败而不敢去尝试。而你的好朋友也想到了这个好点子，他立即去做了，就变成了大富翁。又某年某月，你遇到了个美丽的女子，可是你又没敢去向她表白，结果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又某年某月……”嘲笑着别人理想的同时，也许恰恰机会正从他身边溜走。 没费多少工夫就把女人的皮鞋擦完了。刘二毛从身上掏出钱包，打开给我看，里面百块钱的一摞把那钱包胀得折不很拢。刘二毛用长沙话跟我讲：“肖颠子，你跟我做样事，里面的钱就下（全部）给得你！” 我一下有了劲，“么子事？” “你不穿衣服裤子，脚上穿双草鞋，一只手拍篮球一只手牵条狼狗，从给扎（这个）芙蓉路走到市政府。——这件事你要觉得为难，那就给（这）样——你跳到粪塘里，再爬出来，脖子上挂一面铜锣，手里拿个锣锤，站在给扎证券公司门口喊‘大家都莫学我的样’，喊一句就敲一下‘咣——’……” 刘二毛话没说完，他和她就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我想我的脸都扭曲了，嘴巴也感觉到直哆嗦。在他俩这种欢乐的氛围下，我不禁也挤出一丝笑，那笑，假如有一面镜子，我想里面那人只怕比哭还难看。 我想此时他俩脑海里都浮现出我一边喊一边敲锣的场景……大概这就是那个钱女士讲的世界上最有味的那个事！ 25 福音书说，求主赐给我宽广的胸怀，谨慎的处世，谦和的为人，清晰的思维，良好的记忆，流畅的口才。在他们面前，我的口才一点都发挥不了作用。这些年读的书还敌不过刘二毛一个毫不费脑筋的捉弄。 曾经以为诚实劳动最值得骄傲，很崇高，现在明白，人和人永远都不会有平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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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姐算是生逢其时，“科举”上之后，只要不犯错误，就是“国家干部”。现在就很难了，都不包分配，没有关系机会根本近乎于零。他们新上任的公安局长，面对记者说了句很诚实的话：我是局里面的头，很容易会把我的亲戚朋友搞到局里面来，如果是没有关系的毕业生则很容易被挤出去，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透过现象看本质”，他们的局长让我更明白这个环境下的本质，买些礼物要我表姐推荐好过参加公务员面试一百倍——可能还不止！ 人不可能一直都走直路，总会要遇到弯路，我又走了弯路！坐车坐到了老公安局，原来的老公安局成了片废墟，如果还冒上几柱烟，会以为是敌人飞机的破坏。许多人房子都没有住的，办公楼10几层，建起才十年就拆了。这样的事情就让它发生了，那么多代表、委员存在之下它就发生了。我想要是把这有电梯带装修水管电线全部预埋好的这许多房间发给那些没房子住的人民，他们会比那些在电视里说爱党的人更爱党，说爱国的人更爱国，爱党国。到了新公安局。真他奶奶……一个字，大！来过的人据说都“无不为新办公大楼的豪华气派感到震惊！”占地面积有一百亩，由七栋副楼和一栋主楼组成的一个独立大院。办公区外，不仅有铺着人工草皮和塑胶跑道的足球场、室外篮球场、室外网球场等，还有一幢专门的警体馆，各项设施一应俱全。此外，大院内还修建有两幢豪华别墅，办公累了，想和家眷品味家庭温暖过一过爱人生活，里面配置了超大舒适的按摩床。中央规定，处级领导办公室面积不能超过二十平米。这规定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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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是被城管消灭了。商业社会带来时尚、美丽的妆扮、繁华，也带来残酷和赤裸裸。历史是鲜血和污血写成。天上的星星忽闪忽闪，一颗又一颗数不清，人渺小的就像只蚂蚁，当你不幸遇到食蚁兽，你连商业的价值也没有了。 过程远说不上惨烈，只是觉得没有马斯洛的尊重需求。安全需求倒是比较多的满足了，毕竟没一个带枪上阵的。生命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将来必定还是我们的。 城管这一角色，历史的书写它会是个尴尬的定位。 对还是错，只有历史才能评说。历史从来就是公正的。 社会大概就分为三大块，政治，经济，文化。擦皮鞋应该是属于第二的位置。中国人在这一块做得最好的——我也没去调查，我只能按媒体上介绍的——是，李嘉诚。李嘉诚这名字起得好，以后我儿子起名也要叫嘉诚。又好又诚。做人诚实，三好学生。我的儿子在哪里？在哪个女人的怀抱里？……好了，说李嘉诚。李嘉诚说，“知识改变命运”，老擦皮鞋也是不能改变命运的。我一直看书，就是希望自己能变成个知识分子社会精英。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我觉得还不如直接跟知识打交道。我50块钱在街上搞了个文凭，古代汉语，函授本科——国家不肯定，我干脆自己给自己肯定——去书店应聘做营业员。远小人，擦皮鞋容易遇到小人；近才女——书店的妹子与小区背的女人不同，小区的女人你很难背到一个不漂亮的，书店的妹子却很难发现一个漂亮的。这大概有两个解释：漂亮的女人不喜欢看书，也不需要看书，反正她多的是人看；不漂亮的妹子因为没人读（看），只有去读（看）书。读的多了也许就有人像读书一样认真读她了。 鸟求偶都是叫，看谁叫得动听，所以歌唱家很受美女青睐；还有舞蹈家，“动物世界”的电视里，跳跳蹦蹦展现自我求偶的物种就太多了！画家不行，凡是拿笔的都不行。除非他改学跳跳蹦蹦的那种舞蹈，或者去学鸟叫——美女就像天上飞的鸟。自由而浪漫。 人再进化也无法改变其生物性，什么吸引都比不过生物的吸引，无论雄性还是雌性。 这些动物表演的动作我们觉得很滑稽，可如果让那些袋鼠、犀牛、丹顶鹤看我们，它们可能会觉得我们是世界上最搞笑、最滑稽的一种动物。 书店营业员可不滑稽，也不搞笑，因为没有你表演的舞台。除非你想和那些袋鼠、犀牛一样，不拿工资。羡慕犀牛，却没有条件——没有工资就没有饭吃。又不能像犀牛那样可以吃不要钱的草。 书店生意都不太景气，老板也搭着卖其它东西，国际大都市的黑市里有的，我们书店同样买得到——飞机，大炮，坦克，更别说手枪和冲锋枪了。书店的名字尤其大气，叫“银河书店”，好好干！老板说。以后发展了你们就是元老。我们未来扩展的目标不仅仅只在太阳系的几大行星！星星不能容纳所有、所有的人，人的眼睛却可以容纳所有的星星！ 说得好！干出个样来给老板看！干好了跟着老板到银河系去干！ 书店营业员与擦皮鞋相同之处，是都没有表演的舞台，不同之处是擦皮鞋要低头严肃的坐着才擦的好，营业员则要抬头微笑的站着，像看到亲人一样，欢快喜悦地指引着。我只有又重新开始学。我学习起来常常很入迷，老板在他装了闭路电视的办公室几次看到我捧着书一页一页、站着慢慢地读。最后一次他就气愤地给我结算了工资。 其实他说了的，书讲什么内容，要我们了解好向顾客推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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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演戏不红写作文 逦云与“博士”喜相逢 26 两口子又回到了原来的招待所。招待所的老板见到了回头客，心底暗暗肯定自己的服务态度。与招待所老板形成鲜明对比，悟能几天来愁眉不展，坐在招待所的床上——除了床，也没地方坐——一坐就几个小时。 “怎么啦？怎么老坐着发愣啊？”翠兰看着悟能这几天一直捧着洞麻赠送的文学书，明显消瘦了，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这个口一开便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心放宽一点。你要实在放不下，干脆就去听下电台的心理节目，那里边什么样的心理都有，不怕你想不到，只怕你做不到——” “你才半夜不睡听那些吃饱了不消化的节目！” “所以要助消化嘛。” “丧失斗志！我问你，做个啥事既可以拿诺贝尔奖又可以获奥斯卡奖？” “这是不是个脑筋急转弯的题？” “no！”悟能摇头。 由于前期高翠兰在影视方面进行过的强化训练，集中观看了影视剧频道大量的中外影视，很自然地手一摊，并耸了耸肩。“噢，买嘎得。我被考倒了。” 悟能扬了扬手上的圆珠笔，“操笔杆子！” 到底是悟能的老婆！一经点拨便恍然大悟，“是的是的，对对对！” 突然悟能话锋一转，“你说我蠢不？” “不蠢，的时候占少数。” 悟能那心啦，是拔凉拔凉的。“我蠢？在剧组你的演技还比得过我？我平均只要‘咔’十次，你哪次不是把导演急得都想撞墙？真是跟你没话讲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屁股一翘我就知道，你是打屁还是放炮，我不想听。” 真是知夫莫如妻。虽然翠兰不想听，但悟能要不说出来，心里会堵得慌！“我这人绝对算不得蠢啵？好，既然不蠢，那么，”悟能讲话越来越有逻辑，“搞这个事——”摇了摇手中的圆珠笔，“太聪明的不会去干，太蠢的又干不了——这多少要点技术动点脑筋。世上的事只要你去钻——当然啦，前提就像我刚才讲的能钻，会钻，舍得钻，横竖钻得出来。西天取经那样难，我就一只九齿钉耙，好多人都以为不可能，博彩公司还开出了一百赔一的赔率。结果呢？靠我的随机应变随变么子随地就睡觉谁给什么吃什么不爆了个大冷门？！……” 高翠兰眼皮一耷一拉，最后忍不住打了个大哈欠。“啊——啊，你说你说。我听着哩。” “如此激情四射的话语，竟然抵御不了瞌睡虫对你的诱惑。你让我失望得都想抑郁了，” “那你去听电台的心理节目啦……”翠兰一下便来了劲。 27 虽然翠兰不相信“爆冷”，但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有那么一天。上百万的丰厚的诺贝尔奖金加奥斯卡巨大的影响，是任何个正常人都无法抵挡的。可能也有毫不为之动心的，那不过是她没有翠兰这么高的学识，根本不知诺贝奥斯的产地配料成分以及条码和许可证。 悟能全力以赴开始了前人想到过却没做成的事业。我们暂且称之为梦之队。 所谓文学就是人学，悟能第一步就是学习对人物的描写。在翠兰的“启发”与帮助下，悟能对小二的老婆进行了一番描叙：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这是属于女人中的那种“极品”！100个女人中才出一个的1%，五官皮肤如调色板，身板硬朗的如铁姑娘，衣服还穿的像彩珠筒*，用我老婆的话说，男人长成这样可以原谅，女人就不可原谅了。 年龄上悟能也做了描叙：长得也不是很出老，如果用形容词来说，只是有点“沧桑”，用动词，是岁月“写”在脸上，并写出多的来。 悟能非常有潜质，做个文化人——挖苦人这么厉害！ 这是我们看到悟能在诺贝尔文学上所付出的努力与拼搏，下一节我们将看到悟能在奥斯卡编剧以及表演道路上的艰辛跋涉。 ——* 一种花炮的名称。 28 007，你让八戒写文学，那能成吗？你是不是嫌页码不够多？咱可就喜欢看他怎么发财有车有房，这样得等到什么时候？ 您啦，其实得换个思维，人家发财您又捞得到什么好？现在我不也一点好也没捞到，不仅是没捞到，还惹得一身臊……不用说我，我这都自找的。 我再跟您说，任何事情总要有个过程。不讲过程，只讲结果，那我们最终的结果都是从这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过程比结果有意义，能够学到生的价值死的光荣……您什么都学不到，您后悔了？那别说我没提醒，前面那老北京说的话……可是给您打了个预防针！ 继续写悟能的文章。这天悟能到书店买了本电视画报一本漫画还有初二的语文书（上下册），刚一出门就碰上了逦云。“大伯，怎么是您！”逦云他乡遇故知，异常惊喜！ “小姑娘，怎么是你！”悟能也认出了逦云，喜上加喜。 “没错，就我。”逦云说话一股子省城味，“我在一户人家做保姆，您呢？” 悟能简要叙说了他的经历，重心放在了拍室内剧那段难忘的日子——占整个谈话内容的百分之八十。逦云听得目瞪口呆如同梦游——简直就像听故事！ 悟能一说完，逦云沉默了近一分钟，猛然一咬牙，目光异常坚定：“我不会一辈子做保姆的！” 悟能一听跳了起来！（这一举和一动让逦云心里倍感温暖）“保姆怎么啦？保姆她……不老啊！像我这大把年纪不要钱人家都不定要我。保姆素质要求也蛮高呀，烹调学打扫卫生学带孩子学与男主人关系学等等学科于一身，不是个人还干不了！” “那倒也是！像我吧，在我们这行算得是佼佼者。我曾经做过一项抽样调查——您知道什么叫抽样调查吗？就是抽着空瞧人的模样拉着问问题——据不完全统计，像我这样有高等教育经历的不到百分之五——虽然我还没毕业。” “保姆吧，其实学问挺大的。首先是买菜，什么菜新鲜，什么菜外面光里面糠，这都是学问！你干这行会干出番成就来的！” “唉……”逦云深深叹了口气。“大伯，有时突然间我就特烦，情绪特低，心情特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跟您说吧，就是件挺高兴的事，撞上那时候也乐不起来，甚至想摔东西大声地嚷嚷——” “我理解我理解。这是一种无产阶级特有的心理状态。一般它潜伏比较深，突发性强，发作时患者一般事先缺乏思想准备，对脑子荷尔蒙分泌有些副作用。这病很难得根治。啊，很难根治。” “也许吧，刚才您说学问我就想到了个人价值的问题……我想……要是认识个剧组，能够……哪怕开始只是个小角色……” 八戒自己都是开除的，不敢接这个茬。拍这个胸脯。“是很可惜……要不，我教你写剧本，你看——” “这跟我们平时写作文有什么不同吗？” “差不多。原理是一样的。” “我早就对中国的电视剧看不顺眼了！中国人民太聪明了，尤其改革开放这些年，聪明人简直扎成了堆。对此海外的华人是高兴，但于我们形势就很严峻！有时我想假如我是生在非洲可能早当上女酋长了。而在中国，干我们这行最高也就到护士长。” “你还好，我是真叫惨——在女人堆里混，总比在男人堆里混着强！女人，长得漂亮的整天就是想着漂亮漂亮再漂亮，根本无心学习；长得困难的成天到晚一脸命运不公的模样，不是火药桶就是苦菜花，心理的负担重，学习的压力大；中间上下不靠应该最好成才，其实不然。她想呀，反正生来就不出众，什么事都别与人家争，除了男人。所以你看，这样的女人离婚的相对也比较少。” “大伯，您看我……是属于哪一类？” “你很善于思考，属于有思想的这一类。这我很早就看出来了。你呀，就在女人堆里好好混吧。别还东想西想想些那不切实际的——” “我指的是……漂亮这方面……您觉得……” “虽然你不是特漂亮，但你身上那种气质，内在的美——” 逦云的脸色很不好看了。“我现在心里很难过。虽然我知道自己算不上美女，但听到人说我不漂亮，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悟能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这叫纯天然食品——” “此话怎讲？”“美丽尽在自然。自然的，才是最美的。” “那您为什么又说我不漂亮？” “我没说你不漂亮，只是说不是特漂亮。”悟能很后悔，完了又有些庆幸，用了个“特”字。见逦云还是不高兴，又安慰说：“我说，太漂亮了，其实也不好！你看那些女副市长、女副书记都不是特漂亮——” “我可不要当那什么女市长女书记。那样我觉得特累……大伯！您怎么把我和她们比啊？这不与我做美丽女人的距离更远了？我只想能做个美丽女人就满足了。” 悟能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干嘛多那嘴，什么不是特漂亮，说漂亮不就完了？又拿什么女副市长女副书记……嗨！人家年轻时候，整个不也是一能干上进血肉丰满积极进步—— 女孩不高兴，都是男人的责任。悟能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逦云高兴起来。“女人，因为可爱才美丽。漂亮的脸蛋，只能，啊，抓住浅薄的男人，而可爱，啊，又智慧的女人，抓住的是……好男人的心。” 悟能费了好大劲，才想出这番话，都累坏了！ 逦云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浅薄的人是不会有深刻的感情的，那样的男人最好一个都不要遇到——听您这么一说我心情一下子好了！大伯，我现在的这户人家，女主人还只是证监会办公室的一个职员，都好厉害的！如果是个女市长女书记，做她丈夫是不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最难的难人？” “也没啥难的。女人，抓住她的要害就不难。”悟能斩钉截铁力挽狂澜的手势在空中用力的一抓。 “有的她就软硬不吃，你怎么抓？大伯您说？” “那……只有民政局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大伯。”逦云迫不及待的要知道答案。 “办离婚呗——民政局专办这个的——你还是别叫我大伯，好像我很老了；本来不老都让你给叫老了。” “那叫什么好？大伯。” “就叫我猪生吧，香港广东那边都这么叫。” “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听岔了听成生（牲）猪，出口的。我觉得就叫猪老师吧。”逦云经常在一些电视里头看到那些嘉宾都是姓后面加个老师，照着葫芦画瓢，容易！ “幼儿园的阿姨也叫老师，老师的起点是不是太低了一点？” “那要不，教授？”逦云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教授跟博士哪个大点？” “博士大点吧。您看有些教授想当官，写了好多吹、拉、弹、赞的文章发表在报纸上，就是当不到。但是很多当官的就是博士。很多科学家也是博士，基辛格也是博士。” “什么格啊？” “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施瓦辛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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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时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地点：招待所。302房。（主持人出场）逦云手拿茶杯（相当麦克风）：各位亲爱的观众，下面为大家表演舞台剧，一个穷小伙子偷花送给女朋友。 悟能从门外进来：这位姑娘，如此的忧伤，一个人站在桥上，不知有何心事？ 云：（唱）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悟能接着唱：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我妈一直觉得我走错了路，应该往唱歌的方向发展。我唱歌唱得好。 云：你妈可能是喜欢听戏曲。审美很特别。 悟：小姑娘，生命是最宝贵的，什么都不重要，只有生命最重要。勇敢面对，人生的挫折和坎坷，你有什么困难，大哥帮你。(其原话如此--作者注) 云：（唱）我听过你的歌我的大哥哥，你明白我的心我的喜怒哀乐……他把他身上的几百块钱都给了我。我哭了，他也哭了。 悟：我也是哭我自己。社会病胎的产儿，转型的垫脚石，牺牲者。 云：从那时起，我就想着这一辈子我就跟着他了，哪怕天涯海角，风餐露宿，也一定风雨同舟同舟共济继往开来来世还在一起。 悟能从背后拿出一束鲜花（注：塑料做的）。递到逦云眼前。 云：公园的花是大家的，不能采知道吗？我是尼姑生孩子， 悟：嗯？ 云：嗯……（逦云“嗯”了一阵，忽地笑个不停） 悟：严肃一点，怎么能以这种态度对待艺术？！再来再来，这回可得认真点，集中注意力啊。尼姑生孩子，预备——，开始。 云：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悟：我为你写了首歌。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高举金杯把党歌唱—— 云；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悟：不好意思我拿错了。是这首，不同 知道你爱我，却总闷闷不乐，男人事业重要，浪漫情趣就不要？不要说是为了我，正是你的幽默与洒脱，吸引住的我 （念白）你有钱吗？有吗？没有。那为什么不常说爱我？你知道吗，我想听你说。 你说懂得爱，别总放心里说，别说有钱才快乐，比起当年那知青，我俩俨然很不错。好好珍惜眼前的我，别让爱凋落 （念白）你有买花吗？想想？就没有。改变一下，为我，好吗？ 云：什么是知青？我的爱小伙。 悟：就是知识青年。那时的知青很苦。 云：青春无悔？ 悟：哪里喽！在历史面前，人就如同蚂蚁。不悔又能怎样！ 云：我喜欢有学问的男人！不管他有多么穷，他的才华可以把这些都挤兑得微不足道。这样一个男人在我身边，关心我，体贴我，爱护我，我一辈子都感到非常幸福了。 悟：那些思想和你相反不同的女人们却过得那么好。女人与这世界，太不公平！ 云：每个人都有她的生活方式，何必强求？穷哥哥，你说是吗？ 悟：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云：命运如此安排，总教人无奈，生命如有轮回，也无悔青春的澎湃。 悟：少了一个人存在，人们渐渐离开，惟以黑色幽默，抒发我的关怀。 云（掏出手枪）：对不起，请跟我到局里走一趟。 悟：同志，我想您是弄错了……怎么又串词了你！ 云（不好意思）：刚才我摸到了腰上别着的手枪，所以—— 悟：精力集中点嘛！ 云：我到了那边，你还会时常记起我，记起我这个与许多女孩一样有着梦想的姑娘？ 悟：很多歌星明星靠“潜规则”上位，然后日子过的很奢华，过上上层人的生活，我不佩服她们。如果她们一辈子都不会死，那我才佩服她们。 云：我要看到你每天开心，不然我会难过的。你答应我，不要让我难过，可以吗？ 悟：女性如果长期缺乏性`生活，性`压抑会导致其性`功能的废用性`萎缩，分泌物减少或干燥，抗病能力下降—— 云：猪博士，您怎么也串词了？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别把自己太累着，创作确实辛苦…… 您可别小瞧了，悟能可是以前经常在天上飘来飘去的散步，写的剧本，它能不高吗？！ 30 悟能每天看书、写，担心这样老坐着，会坐出毛病（像什么坐骨神经、痤疮、忧郁症都是坐出来的）。为了剧本更有时代气息，便到DISCO体验生活。DISCO灯光扑朔迷离，人声鼎沸，鼓乐高奏，青春美少女动感火辣新潮还搽了香，闻香识女人，悟能算是来对了。悟能心潮澎湃，荷尔蒙急剧上升，丢掉手上的荧光棒，徒手倒立，身体与地面成75度的比萨斜塔。场内人气迅速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峰，唿哨声尖叫声掌声几手盖过了动感强劲的音乐声。悟能越发来劲，空中转体720度并悬浮3秒！所有人情绪顿时达到了高潮！悟能即兴的表演一结束，DISCO经理诚恳地向悟能发出了聘请的强烈愿望。悟能想每天能在这尽兴地“High”还发钱，立马就达成了双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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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有大把的时间就去偷鸡摸狗，由偷动物然后到偷人。男人他不偷，他还没这个爱好；他偷女人。对他自己的行为他还有一套理论依据：现今的社会实在是男盗女娼的社会*。(此话引自《胡适文集》)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的这个中心主题。人必须先得说服了自己，才可能去说服别人。附近的女人能够被偷的都被他偷了。 大字报想让更多的人看到，可是，小说对当权者的宽容度是个考验。（鄙人并不觉得自己写的达不到出版要求）昨天就因为有敏感字符发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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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兰回过头，深沉地望着眼前这张略显疲惫、结实而又刚毅、厚重而不浮肿的熟悉的脸庞，意味深长地握住八戒因激动而更加温暖的大手，来回晃悠。“多……保重！” 八戒猛然有种哭的感觉：“千万记住，不到最后绝不能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我在车站等你。趁我身份暂时没暴露，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由我负责，买火车票！” “好！让领导先走！走这条小路，我走大路。” “不！我走大路，你走小路！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敌人要追上来了——” “不！你先走，我掩护！我拿包袱，钱由我来保管。” “钱还是由我来管。钱在命在！” “女人带钱不安全，而且……” 悟能终究是没能说服翠兰，半个小时后两人在火车站会合。翠兰也实现了钱在命在的誓言。 让领导先走，我们这个时代才会产生这种黑色幽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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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谢谢，唱的非常棒！有没有帅哥？举起你的双手！爱像什么，爱像拥抱的风——拥抱一下旁边的靓妹，释``放你的能量。奇迹就在今晚出现，找到你的灰姑娘，遇到你的白马王子……” 悟能这段时间消瘦了，但更结实了。辛苦的排练，魔`鬼的训练法靠着高工资和丰富食物的强大力量，取得了很好的演出效果。 悟能又开始用粤语演唱：“不需要爱情，怎么叫爱情，孤单只好怪我绝对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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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能又开始用粤语演唱：“不需要爱情，怎么叫爱情，孤单只好怪我绝对清醒……” 在一群短`衣短`裙美女的热舞中，一阵白色的烟雾中，悟能背上插着白色的翅膀，像天使从顶端的铁笼里慢慢降下来，美女上前把悟能围了个水泄不通。音乐猛然的响起，即开始了集体劲舞。一曲舞罢，悟能气喘吁吁：“多这！多这（多谢）！这这大家的热情鼓励！我要把大家的热情带到香港，带到哑（亚）洲，北美，告诉那里的华人，告诉我所有的朋友，告诉他们，我们中国人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因为太激动，悟能一时没站稳，差点摔一跤，把幕后人员差点急出身汗。这时一个头发染成绿色、眼眶四周染成紫色很前卫的女孩，尖叫着冲上舞台抓着悟能两边的腮帮子，对准悟能性`感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一口，下去还三下五除二弄走了悟能的裤腰带。悟能惊慌失措，直到女孩被人拉开还怔怔地两眼无神，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心底不由感慨：资`本`主`义的香`吻真是摧毁意志的堡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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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厅的女孩，翠兰并不怎么担心，她担心的是拿着书拿着本子搞灵感撞击的姑娘。看着他和逦云在一起，即使隔了好几米说着台词，挛心就疼！胃就冒酸水，全身血液流动加速！心里明知道他们每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搞不出个什么事来，可她就是摔摔打打音调很高动作的幅度很大加上述身体反映。不由自主地！真是奇了怪！ 翠兰不给逦云好脸色，悟能夹在中间，谁也不好得罪，这对悟能人际技能是个严峻的考验……妇女工作恐怕是世界上最难的一项工作！！！这没什么都可以搞出这许多的什么，这要有什么，还不搅得鸡飞狗跳！不过也好，这么一闹，翠好像对我更好了。女人啦，要想她对你好，就要使她心里产生危机感。 逦云这女孩不错，心态好，一口一声“猪博士”，对“大妈”的冷言冷语一点不放在心上。 逦云属于80后，毫不掩饰跟翠兰谈了次话。“大妈，您咋有这担心？做小三多辛苦！您家的老公要有钱，为了钱辛苦一点那倒也没什么，那么多小三不都这么辛苦的过着。问题是，一您老公没钱，二我过去、现在包括将来也没做别人小三的打算。就您还把他看成个宝贝；您要说他，做朋友确实是不错，做老公，他就是离了，用个八抬大轿来娶我，我都非得叫他下了不台！……”这些日子逦云学表演，模仿电视里的人物，说话都带有股京片子的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翠兰心里应该是放心了些……不行，受不了！受不了这折磨！浑身好像有蚂蚁在爬，坐立不安，焦躁烦闷，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搬！在一个天高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翠兰叫了部三轮车，全部的家当塞在车上，跟着三轮车一路小跑，住进了头天看好交了定金的出租房。 33 强劲的音乐闪烁的灯光再加上使血液加速的啤酒，雄性之间发生了角斗——雄羚羊争夺雌性，用头上的角打斗而得名。出于物种延续，动物间这种争斗通常留有余地而不会致对方于死地。两只羚羊角斗，其它羚羊吃自己的饭，你们的事情你们去干，人争夺雌性——人比羚羊高级——人叫“抠女”“泡妞”，其它“羚羊”也要来管，角斗激烈的程度便以几何倍增。接着110也来管了，一下出动了3部车。医院的救护车还不算。从D厅的包厢还查出了毒品，以及管制刀具，再加上记者的及时赶到——这还得了！当即查封！ 八戒再次陷入他人生的低谷。每天只见钞票花花的流出不见货币的回笼，两人工作也都没个着落，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八戒都有点撑不住了，翠兰对革命更是产生了动摇：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乡堪再回首月明中，听我的，回高老庄算了，啊？ 你这人咋这样哩？！咋就这样怀旧哩？！你这种，我看只有送你到美国加里福利雅，看你还怎么回来！ 美国又咋的！我这亚裔模样过不了安检不让上飞机我还上不了船？！ 咋老想着回去哩？你知道回去什么后果吗？什么后果？别人瞧不起！与其回去让他们瞧不起，不如在外面让城里人看低，反正他们也不认识咱们，只要咱不回家说，没人知道。 干嘛要别人瞧得起？只要自己瞧的起自己！ 我说你好歹也是做过表演艺术的，回家和那些女人有共同语言吗？！吵个架语言都那么低级——你别反驳我，你还没吵过？咱不和她们一般见识，都不给她们见面的机会！那些低级活动咱们都不去参与。梦想刚开了个头，说回家就回家，像个做大事的人吗？！ 你那啥梦想啊？做梦去想吧？谁知道你啊？就你这模样，谁记的住啊？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吗？成功的素质我哪点少了？ （翠兰低头一想：也是噢。那些成功的人又哪点比他多了？给个机会给我我也做的到，那些话我也会说！）你先把你那字练好！到时要给人签名你怎么签啊？ 这你甭担心！到时签多了，自然别人就认不出来了。 咋的？还龙飞凤舞咋的？签名比飞机还快咋的？ 你咋就这么明白我的心哩！八戒激动地拉住翠兰的手。 你说咱们明天怎么办？要不要吃饭？ 怎么办？凉拌加鸡蛋！先去给我来个蛋炒饭，咱从现在起必须得省着点——给我多加2个蛋。 蛋炒饭里放了翠兰从市场捡来的两片菜叶，叶子边上发黄的部分用手工扯掉了。家里做饭比起饭店吃总是放心些。 还是得找个什么事做着先——你别急着吃，听我说…… 你说你的，我吃我的，不碍事。 农工商学兵，公检法计生……咱就做生意！只有做生意才发的快！你看那谁，报纸上写了的，开始做小生意，后来越做越大…… 你身上还有做生意的钱？那你干嘛还让我吃蛋炒饭？八戒气的站了起来，都吃不下去了！ 你知道什么叫理财不？知道啥叫原始积累不？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家，把心都操碎了你知道不？ 翠兰连续几个你知道，八戒把头重新埋进了碗里。 明天走路，先到高桥进一点百货，然后坐一块钱的车到红星五金城，先从小的做起，摆个摊！ 34 每个人手上的牌是变不了的，除了魔术。根据自己手上的牌打出最漂亮的得分，具备这种智慧是大智慧。您别急，快了，悟能最漂亮的牌就快打出来了。 公园门口一块塑料布摆满了八哥从小商品市场批发来的文体文具小饰物小杯杯小罩罩小裤裤，还有孙悟空的塑料脸谱、金箍棒，九齿钉耙——细一数只有八齿——乱弹琴！ 诚者，自成也，作生意更是讲一个诚，八哥的这张脸……多诚恳的张脸！大大的两个眼珠子，给人感觉憨实敦厚不忽悠；鼻梁如他身材般挺拔，古人描写山峦那句“横看成岭侧成峰”于此鼻再恰当不过。假设那些酒糟鼻、大蒜鼻、塌塌鼻、狮子鼻等竞争“鼻祖”，只须让它们瞧瞧这种鼻子，会纷纷投弃权票的。五官的搭配喜气盈门，福星高照，属于那种金子像，可以发个金像奖的奥嘶卡。八哥表演技巧——简称演技——在剧组得到了加强，不，飞跃——“您买我卖，就叫买卖！买卖讲的就是个实诚。买得放心，用得舒心。来来来，人生就得看得开，这钱啦是死不带去生不带来，要买您呐才真个叫看得开！打起鼓来敲起锣，俺推着小车逗您乐哎，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哇！有姑娘穿的小花布，还有铅笔钢笔文具盒——哎，那位大姐，您拿了东西还没给钱呢。”“哦，我忘了。这卖多少？”“5毛卖您得了。”“太贵了，我不买了。”“别介！您要真想要，4毛您拿走！图您下回……” 销售形势令人鼓舞，表格的箭头猛往上窜——如果制了表格的话。打败了周围五六名同行，让他她们换了地——自从来了这个大喇叭，在这地盘上生意简直都没法做了！ 进货！进多点货，免得来回跑……往哪跑！工商的来了，后面还跟着城管卫生建设……的联合检查组。税务登记证营业证防疫证卫生许可证……怎么一个没办？！ 怎么办？ 星期三至五下午到河西政务中心办证大厅办理工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防疫证卫生许可证……东西？统统没收！办好证交了罚款拿你的东西——听到了吗？ 八哥望着“执法”车屁股冒出几股黑烟消失在马路，算起了帐：算了，那些东西还抵不了一个证！ 35 翠兰可不答应！她认识人，找人“了难”！这人是个干部，人称陈科长！那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八哥拉着翠兰到街上的证券公司去看热闹。证券公司为极大丰富人民的业余生活，把夜市开起来了，大大方便了上班一族交纳印花税。一进大厅翠兰还以为是在开公审大会，一个个表情凝重，仔细一瞧没发现公审台，只发现个大屏幕，很多阿拉伯数字，人们眼睛都痴痴地望着这些个数字，又以为那是死难的人数，大家在进行追悼。到这里陈科长闪亮登场，致悼词——不不，是致加西亚的信——他老婆王娜娜学的是英语专业，学该专业的都起了英语名字，娜娜英文名叫加西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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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抛你不信，偏要听那些专家的‘分析’，现在好了，你去找那些专家赔钱啦！” “就自打跟你开了户，就没赚到钱！当年那些差不多和我们一同上市的，哪个不是红红火火芝麻开花。你还就一定要做我的操盘手！” “看你那股本结构——这腰，还有这两边，储存了多少大卡的热量——还不都是在我操盘之后，这整个图形才如此地立体！” “好啊你！平时说的那些原来都只是把图形做的好看！” “当时你的报表不也做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说自己属于传统产业，抗风险性强，说自己属于民族品牌，爱生活，爱旗袍，就如自己的名字婀娜窈窕。说我们两只股再配只股，就是吉祥快乐的三股合一的股份制公司。” “一个公司男性董事会成员，如果不能提高自己的净资产，工资主营收入上涨超过物价上涨以及唯一女董事时尚更新的速度，他应该考虑退出该董事会！” “像我这种壳资源，国家正式编制，不是吹牛随便找个农村概念新入市还不会做报表的妙龄散户进行公司重组，分分钟搞掂！” “你太小瞧了现在这些农村包围城市的小股东，她们投资的眼光三个字：稳准狠！把你的商一招资一引，先是ST然后PT最后就变成了3手的垃圾股，更没人要！” “不可能。咱不说新股，次新股应该算的上——咱俩上市的时间短着哩，正好出货！” “现在流行找大姐，如今二板市场上年轻的创业板可多的是！” “像我这种特积极上进的上市公司，正是许多寻找投资机会的小股东心中理想的合作伙伴。炒我的风险等于就为零！申购的队伍排成长龙！” 八戒在旁边激动地冲翠兰大呼小叫：“瞧见了吗瞧见了吗？才几年没出远门，想听听人家两口子吵架是怎么着？傻了吧？幸亏今天把你给叫上，长见识了吧？！” 虽然陈科长和加西亚说的话翠兰不太明白，但通过双方表情和只有两口子才特有的眼神、动作，翠兰知道这是两口子在吵架。夫妻俩吵架需要个下去的台阶，不能太高却也不能低过头，“高大妈”凭着一颗善良的心及人情世故的洞察与把握，台阶设置的恰到好处。一会是和风细雨，一会又认真批评……“她就是再亏了钱，你也不能，说真话呀——不是，你也不能故意说假话气她呀！人家毕竟是你的老婆，你把老婆气坏了，到时还不是得你上上下下的难受，操劳，孩子也……” 中国人讲究个“谢媒”，两口子吵架媒人调解可能使局势更恶化，因为正是这媒婆惹的祸！万恶之源是媒婆！从这个角度出发，翠兰比媒婆更值得感谢，除了女式皮鞋至少还须配双肉丝长袜。 好，不说这些了，说翠兰怎么“了难”。翠兰从家里少量存货中挑了几样，带上金箍棒和白龙马进了阵科长家门，亲手将打足了气的金箍棒和白龙马交给陈科长的千金大力士。小女孩家庭教育科学系统，“谢谢高奶奶！”一个转身到她的小卧室做小学第三册算术题去了。 这就城里的孩子！“谢谢、谢谢”机关枪一样，随时一梭子舒服你的耳朵；不像乡下的孩子，心里越是感谢越不说出来。 “瞧这孩子多……可爱！”高翠兰望着女孩做作业的方向由衷地赞道。 阵科长静静地听取了高翠兰情况的汇报，抬起了头。“唉！你这个事不好办啊！你要有证还好办一点，这没证……市府招商局城管办和工商局熟人我倒是有，可这事不是一个人就说了算的，再说，他们抽好烟喝好酒惯了，你不意思意思吧，会觉得你这人不够意思；意思大了吧做这事就没多少意思——您不用说！您的意思我清楚，是不划算，所以这个……这个问题就、就比较棘手了。”说到这陈科长两手来回地磨擦。 翠兰一听心里着了急，“这城里什么东西都要买。我们现在就靠做这点小生意维持生活，经常晚上都睡不着，生活的压力……幸亏咱家那位身体好，心态好，能吃能睡神经从不衰弱，你说要是身体有个什么就真是麻烦的不得了。还幸亏我们没孩子的负担，如今读书又贵，好不容易上完大学找工作又不好找，又要成家，准备钱给他买房子，娶媳妇……” “瞧高大妈她俩口子到城里多不容易，老陈你就帮大妈想想办法。啊？”王娜娜言辞恳切，像甘甜的雨露洒在“高大妈”心田。 “老陈”两手搓得更厉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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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不当老板了！当老板除了费神操心，流动资金，还要请客办证，没多大意思！城南有个专门找工作的人踩市场，热闹得还以为是个集贸市场。一到人踩市场脚踩脚胸贴胸好不热闹。俩口子喜出望外欢呼雀跃：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工作没人干！公关小姐先生年龄不合适不必说了，什么总经理副总经理销售经理，IT、WT、OEC、CEO工资高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后适合八戒的就只剩了个“保镖”，待遇五千一个月，包吃住。看在这五千的份上，翠兰咬牙给八戒办了个退伍军人证和一张荣立三等功的证书。花了钱的东西自然起作用，通知八戒后天统一在医院体检。 心电图脑电波肝功能肺活量做了个全面的检查，留下来两名选手。悟能是其中一个——要不然这故事就讲不下去了。一个自称人事部部长的小个子把两位引到一间会议室，干脆明了，“很遗憾，总经理只需一名保镖，所以你们之间要进行最后的PK——好，现在我就带你们先见见董事长兼，总经理，老板。” 总经理室在18层。一路上虽然有中央空调送出的冷风，八戒还是紧张得直冒汗。 “咚咚！”人事部长礼貌地敲门。 “进来！”声音透着一股威严。 部长娴熟地一旋门。“董事长，我把人给带来了。” 董事长保养得很好的脸，看不出真实的年龄。说三十也可以，说六十你也会相信——这世界发生过太多的奇迹，让你不得不信——也许就让你给赶上了。当然，如果谁要说董事长有六十，他会很生气，因为他根本还没六十，甚至说离六十还远得很！董事长从大班椅风度翩翩站起来，房间来回走了两圈，猛地停住（八戒的头随着董总身影也停止了转动）：“把他俩带到我的健身房，比试下。站起的留下，躺着的Pass。” “总经理，我提个建议，”八戒举起手。电视里选手们准备发言都是用这样的手势向主持人请示。“说。”“我和他就在这地方打，他打我三拳，我打他三拳，谁站住了谁赢。您看怎么样？” 对打架八戒真的厌倦了，西天取经的路上他打得太多了！从他出场，几乎每一章回都要打个几十回合或者几回合甚至还没摸到风就被绑在了树上水底下或山洞的最黑最深处！什么苦头都尝到！拳头他不怕——论皮厚，十二生肖除了龙我们光听过没见过，冠军恐怕非猪莫属——他就怕白骨精蜘蛛精蝎子精打着打着就打出暗器毒器化学武器从来没让人舒服过一回。当着总经理面，对方总不能使什么阴招放什么毒气。打架也要讲“三公”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毕竟不是吃唐僧肉，非得打个你死我活！ 董事长是去过美国的人，对八戒的建议用了英语回答：“OK！Begin now！” “让我先来！”悟能PK的对手，欲抢占主动权。此人刚从部队退伍不久，退伍前是一个能指挥调动十几名士兵的上士班长，驻地派出所上至领导，下至干警没一个不知道他小分队的军事指挥才能。 八戒高高地挺起胸膛！“毛 教导我们说：开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眼保健操现在开始。来——吧！” 每天，高老庄小学的喇叭一响起“毛 教导我们说：开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眼保健操现在开始。（然后是‘第一节，揉400穴……’）”，八戒就知道是第三节课正开始，上午的10点15了。 不过八戒弄错了，后面那句“眼保健操现在开始”不是毛 说的。 “打手”连续三个深呼吸，“毛 教导我们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作文章，不是绘画绣花——”“咚——”突然一重拳！砸在八戒胸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八戒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1:3，“打手”退了三步。 “打手”打的那只手看着看着就肿起来了。今天应聘他特意饱餐了一顿，很久他都没吃过顿饱饭了。打倒他！打手想。打倒“猪先生”，饥民要翻身！“猪先生”不倒，饭碗不保。猪先生不叫，得分无效。 “打手”换了只手。就像一般人打屁股针，第一下左边第二下就开始打右边。哨子一响，集中思想，人事部长责无旁贷充当起裁判。八戒总结了第一次的经验教训，马步扎得更牢了！“毛 教导我们说：要文斗，不要武斗。” “打手”胳膊直甩手腕子直勒:“毛 教导我们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嗨！” 八戒巍然不动；打手一个趔趄，屁股重重跌在了地毯上。人事部长一边鸣笛一边使出美国拳击裁判的姿势冲到“打手”面前张开手上下挥舞。“打手”以为部长要他站起再接着打，哭丧着脸赖在地上不起来：“我不应聘了还不行么？” 37 失败者的语言从来就少有人倾听，继续关注我们未来的成功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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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跟随董事长可谓大开眼界，学到不少东西，八戒开车门的动作，部长专门训练了他个下午：身体绷直，一只手门打开，一只手搁门框顶——“总经理，请！” 只要用心学、用心揣摩，职业培养男人做个合格情人或老公，短期也速成。 八戒的职业不知道属于哪一类，经常出入些灯红酒绿的高档场所。每逢饭局八戒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笔直地站在总经理身后，眼巴巴地望着那些娃娃鱼金枪鱼鲍鱼近在咫尺，眼看手不动，宾客们“吧嗒吧嗒”地品味，胃酸胃液分泌不停，闻香嘴不动……保镖简直他妈的就不是人干的！ 如果谁觉得日子过得太快了，就让他尝尝当保镖的滋味！ 总经理在市郊的一幢别墅，八戒见到了他仰慕已久，主演了《想你的吻你的荷包蛋》《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幸福的人你看几个不是一对对？》《女人就像一朵花，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土壤来滋润她。但太多男人只是赏花和摘花》《如果用适当的方式爱她，她会开的很鲜艳》等影视剧的崔琳琳。（崔琳琳可以说是开启了一个时代，长片名的时代）有时总经理和崔琳琳说话说到天亮，把司机和八戒扔到一边不管。八戒忐忑不安不敢合眼恰恰等到总经理人出来站在车门外他就睡着了。司机喉咙喊哑都喊不醒！ 38 总经理坐在车后座，望着保镖在街上流动摊贩三块钱剃的浅浅发跟的后脑勺，保持着沉默……一个咯哈得死！叫他走快一点他要起跑，叫他走慢一点他要隔你百把米！一次在酒楼请客，客人有事没来，他愣是一个人把一桌子的菜吃得连汤都不剩！有一次在车上，琳琳看到前面一台“豫”车牌，就问我：“贝贝，象是哪个地方？”他竟然笑出声来，弄得自己好尴尬！喊他走快一点呢他要起跑，喊他走慢一点他要隔你百把米！要他陪琳琳打回羽毛球，3分钟不到崔琳琳就绊了八跤——琳琳也真是的，做什么事都太认真。救不了的球，不让它！崔琳琳不服输又和八戒比试乒乓球，打到才第二局琳琳一个网上吊矮子，八戒举起拍子一抽，身子扑到了桌子上，球网打破球拍也断成了两截！八百多一对，只用了几次的球拍一下就变成了单身！ 悟能做保镖，还要做保镖职责以外的事，比如陪琳琳健身。工作确实，太辛苦了！ 要说快只有时间过得快，一个月很快就到了头，财务部开始发工资。财务部出纳交给八戒个信封，并捎上老板的一句话：你不用每天辛苦来上班了。 八戒沮丧地打开来信封，里外找遍只有张5000日元的钞票。我日他娘的！当初说五千，没说是人民币，也没签劳动合同。打官司都打不赢！ 八戒直奔十八楼，不顾秘书阻挡，推开总经理室径直闯入。总经理听得响声，抬起头冷冷地盯着八戒——一场交锋开始了！ 八戒不兜圈子不发脾气：“董事长，如果你不把这日本的钱斢成美国一样的钱，我就把你和崔琳琳的事告诉老板娘！” 老板娘的厉害，董事长是深深领教了！前年私家侦探报告她和一个男人在酒店，他就找她谈什么是正确的爱情婚姻家庭观，却反倒引起了她的逆反心理，天天去参加聚会、宴会、约会、假面舞会，然后又调动国际关系，把他送到了阿富汗前线，接着又送往伊拉克，总之是哪里局势紧张就往哪送，折腾得他想做烈士的心都有了。（所以就不奇怪他的英语会有中东国家的味道） 其实董事长自己也知道，什么正确的爱情婚姻家庭观，那是普通老百姓也很难做到，却要求我们这些上层人士做到的东西。 但是！这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在一般人看来，我和她的这种婚姻名义的大过实际意义的，不让她知道是让她少样武器；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没有撕破中间的这张纸。 错。人的眼睛常会欺骗你，让你远离了真相。我不让她知道是不想破坏气氛罢了。跟她，是剪不断，理还乱，在心头。两个人各方面非常合齿，相投，默契，知会，可以说彼此再找不到另外个人能达到这个程度。生活上可以离开，精神上谁也离不开。每半个月就会一起去度假，不是如一般的家庭为修补什么增进什么什么，而是彼此有这种精神需求。和别的个什么人都满足不了，这种需求。 一般大众看我和琳琳，马上就想到包`养，就是金钱关系。这是他们的常识。他们相信常识，常识一般不会错。某种程度上，大众都有些固执。性资源很多，只要你愿意（去做）。性这个字拆开即，性由心生，只有发自内心深处的东西，才是最真实，最让人感动的，只是让“某些”人歪曲了它的本质。性`放`纵的人，就同酗酒的人一样，贪杯而又不知酒味。他们并不欣赏酒，享受酒和尊重酒。 性，它是爱的一种延伸。如果灵与肉是分离的、对抗的，那么将会是无益于人生的。琳琳也是有过男人的，几个女人没经历过几个男人呢？正是因为有过，她才懂得要去选择不分离，不对抗，这精彩人生。 我们之间并不存在包养。真正的贞洁，是发自内心的自由选择，既不为一种盲目的力量所推动，也不为一种盲目的力量所制约。这些，她懂得。从一开始我就没要求她要为我守护，她永远都有获得幸福的自由，和精神的自由。她与我是发自内心的自由选择，是享受、尊重和欣赏。 钱能够带来满足，却只是满足中的一部分。人注定是需要精神的力量。 和太太一起度假，也会做一做`爱，没有那种很强烈的激`情，彼此熟悉知根知底的驾轻就熟的和谐，有，无需要去找或刻意营造。“没有一个爱人是完美的，没有一段婚姻是无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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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谁说的？说得很好。性`在本质上应该是自由的，这种自由是获得幸福的自由。她如果觉得从另外的男人那里能够获得到这种幸福，我为什么要去阻止她的自由？几个女人没经历过几个男人，尤其结了婚的女人。人没必要去自欺欺人，好像鸵鸟把头埋在沙里。 不过结了婚的女人重新获得这种幸福的自由，难度非同一般。从她不经意流露出的抱怨，我大略感受到。女人爱讲些虚的东西，常常就抓不到实质，影响了判断。知道自己要什么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要到，或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又要么知道自己要什么，可要的东西又自身矛盾。结果就是四个字，一片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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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是有阶`级之分。不在一个层次，根本就进入不了你这个层次的世界，思维，行为，处事，标准，方式等。跟他说也是对牛弹琴。 男人四十不惑。不惑有一层意思，就是一般不去说。有什么好说的呢？ 总经理四十不惑。一言不发。如剑般的目光直刺向八戒！八戒手里紧紧捏着5000日元，像所有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的目光，勇敢地迎接挑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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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每天跟着总经理，总经理干练的工作作风、犀利简洁的语言、沉着冷静的处事技巧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是教会了徒弟打师傅：什么都甭说。斩钉截铁！不叫的狗才咬人！ 目光的交接使总经理感觉到了八戒的斤两：有料！ 良久，总经理垂下眼帘，拿起笔，翻开支票簿，刷刷几下搞掂，说道：“这事就到此为止。不要让我听到半点不好的消息，明白吗？！” 八戒接过支票，开了口：“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 总经理望着八戒离去的背影，身子往后一靠，直拍额头：“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啊！” 39 在钱面前人都不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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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在中国银行小姐哗啦啦的机器哗啦啦的指头的训练有素中，美元变成了百元一张厚厚一摞人民币。随后，八戒打了个的，坐在后排（每次他都是坐前排的保镖位置，对前排产生了心理阴影），直奔“求求你进来呷一餐喽”餐馆。八戒在厨房最里头找到了高翠兰。翠兰怀揣特级厨师证却安排做洗碗工，难怪餐馆要取这么个名字。八戒拉起她便要往外走，翠兰一把甩开八戒，“干嘛啊你干嘛？”大城市对人的改造是从语言改造开始，“没见这么大一堆盘子勺碗我？” 此时的翠兰浑身正散发无比的劳动热情。她已把洗碗当成了种乐趣，这种乐趣是任何一件事都无法替代的：抹布掺着洗洁精在油腻腻的碗碟一抹水一冲洁白立显然后清理整顿水灵灵亮堂堂整齐排列就像首长检阅部队……一天要没堆碗交给自己浑身还特难受！很多事一旦沉迷进去，你就会找到其中的乐趣。 作者看来，在枯燥单调的劳动中能自我创造出乐趣的人都是人才！ “与天斗地斗不如与资本家斗，我一斗就斗出了‘奖金’！”八戒拿着钞票在翠兰眼前晃了晃，得意洋洋，“蓝脸的窦儿墩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翠兰一生从没亲眼见过这么多钱，只“噢——”了一声，就晕倒在地下。掐人中喷洗洁精水刚苏醒过来，八戒又提出去购车，“现在车降价又不要养路票了，我们去买部车，再买个执照——”翠兰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不买了还不行吗？”悟能表情复杂的难看，“本来我都很高兴的，谁知你这么经不起高兴……我今天的心情从发工资开始就过山车，一下上又一下下就没消停……现在我是又高兴又焦心，这不相干的两仁（表情）挤在一块，挤得我好难受，我……我干脆也晕过去算了！” 翠兰在悟能的噪声中终于恢复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慢慢转动，再次看到厚厚的一叠人民币，“嚓”地就发出了一道光芒！把整个人都照的一亮！经过两次打击，承受能力已得到明显加强，一把抢过，露出人民奔到小康特有的笑容。“我数下看——” “数什么数！银行的人生怕多给了一张，都数两遍了。” “数一下嘛，我喜欢数，又不要你数……”翠兰少有的温柔与撒娇。 翠兰数完，正想换衣服，望着眼前堆砌如小山的碗碟，留恋地道：“等我把这些洗干净了我。你再等下——” “干嘛？！你非得干完，那我一个人逛街了！”八戒早已按捺不住一颗激荡而奔腾的心。 “好好，我就去洗手换衣服……再等五分钟，就五分钟行不？让我把最后这几个杯子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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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纯朴的爱情不煸情 冷漠的广州赤裸裸，血淋淋 40 偶然的一次际遇让我波澜不惊的人生增添了一道绚丽的色彩。 我以前呆的工厂破产的前几年，每天发3块多钱生活费，然后改制卖给了私人。厂里一些老工人觉得自己过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组织地向上面反映情况，上面讲和谐，要把我们纳入社会统筹。回去办手续，火车站买票。售票厅每个窗口前都排成了长龙，我随便找了条龙尾，打开《论语》，翻到第8页，重温经典。突然一股女孩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孔，我心一震，脖子的肌肉产生联动，拉扯起脖子以上，眼睛投向气味源。呈现在我眼前，是一个没被污染的清澈或者清纯的脸，脸上长着细密的绒毛，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学生的影子依稀可见。单单瘦瘦，耐看的瓜子脸。现在我脑海还清晰记得她清澈的眼睛、微微翘起的嘴唇、惊讶地表情及她半旧的格子外套、有些起皱却干净的灰白长裤。她就排在我后面，侧着头看着我手上的书。吾日三省乎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在她面前我就像个毛头小伙，兴奋地和她讲解。 我比她大整整10岁。她家乡也在湖南，叫李逦云，长沙读了一年电影学校，花了家里很多钱。她是家里老大，下面还个妹妹2个弟弟。农村人，一个字，苦。如果用两个字，黄连。那要三个字？黄连汤。 队伍行进得非常缓慢，不时有人在前面插队，排我前面那人叽里咕噜表达着不满，我却希望插队的人越多越好。我俩被大厅的人流推揉得一开又一合。我侧过身子偷偷看她，她脸上升起两朵红晕。可能我的脸也有些红。我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说，“等下我们再来要不？先到外面广场上玩下。”她羞涩地点头。出了售票厅，两人的手自然地就牵在一起。那细长的手指温软的掌心热度的传递今生是永远都忘不了的。彼此把对方的手攒得紧紧，生怕被来往的人流冲散就再看不见了，谁也不提买票的事。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各种照明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四处走累了，一起坐在广场的石凳上。连接的纽带像强力胶粘在一起，谁也不愿松开——我感觉没错，是这样。周围凳上几对男女靠在一起窃窃私语，旁边一对男的就卧睡在女的的怀里，便也不顾来往的人流，放肆地躺倒在石凳上，头枕在她身体90º的弯处。逦云脉脉的目光，温柔的手抚摩我的脸颊和头发，嘴角漾起安详的笑意。我闭上眼睛，切身体会感受她穿透衣服散发出的暖暖的体能淡淡的体味……仿佛一股电流流遍全身，猛地睁开眼睛——逦云灼热的双唇紧紧贴着我的嘴唇！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不，真切，感觉到地球在公转、飞行！一个写书的写过这样句话，“嘴唇第一次感觉到那动了爱情的嘴唇，差点儿晕过去了。”我是已经晕过去了。酥软的，润润的，滑滑的，香香的，和食堂吃饭感觉完全不一样的！滚烫的身体，火一样的，我像是要被熔化了……猛地我一挺身坐了起来。挛心蹦起好高，紧张得汗直滚，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人们依旧步履匆匆，或悠闲漫步，不远处的摊点照常售卖，几个巡逻的公安望也不望这边……我心放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晶莹而清澈，敞开的，亲近的，真挚的，不设防的。她也看着我，嘴半张开着，诱人的气息，我猛地又吻她了。 总觉得她嘴里含了块香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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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又唱我们湖南的民歌，“洞庭啦啊……湖水哟……好风光勒——————嘞呃哟！” 小学我就是班上的发歌委员，就是因为嗓门大。走廊上听不到人来回的走动了。 “这船工号子喊得真好！”她说。 她唱歌很好听。那时电视上到处正放着还珠格格，我们到郊外河边，“你是疯儿我是傻，缠缠绵绵绕天涯……”后面的不记得了。马克思说，宗教是对人的精神控制（麻痹人民的精神鸦片）。有些人爱得一塌糊涂缠缠绕绕实际也是精神控制。恋爱最痛苦是你被控制了而对方却游刃有余。爱情的最高境界应是彼此的精神“控制”。（我这只是打个比喻，因此打个引号）我们在这个社会是两个另类，精神的另类。快乐有许多种，许多方式，我们在精神上感到快乐。彼此的控制。第一次打开她的身体，她内衣很紧，是那种坎肩式边上一排扣子的大面积内衣。大概是家里给她订做的。坎肩内小巧、结实、温暖。生机勃勃。温润的樱桃，羞涩的红晕，花骨朵的身子，温顺的就像只小鸟。蜷缩在我怀里，想要嵌进我身体里。强烈感觉到在心里她对我的依恋。她于我又何尝不是？！ 领了几百块钱。给她买了新内衣和衣服。在娄县的那段时光，我们就像是与世隔绝，眼里没有别人。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和她同病相怜。如一个电视剧的名字，靠近你，温暖我。人间的关爱予我们太少，于是愈加珍惜。 我花了三天时间，费了许多脑细胞写了个歌词。她说写得很好，我脑细胞算是没白费。我说等我赚了钱就请人谱上曲由她唱。 我用论语里的一句话做歌名，三十而立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而立了/眼看老的老小的大/爱人又没买社保/你看何得了 房子住的小/坐车的轮子不小/别墅小车见得不少/想像花园香水那味道/有钱还是好 认识我的不多/我认识的不少/摄像机跟着明星跑/那感觉就像飘/出名我还要 经过不少事/读了不少书/明白人生只一世/也想就这么着吧/势利受不了 （独白：政府一再强调两个文明，我也知道精神物质少了谁也不好。父辈常说夫妻团结是大事，领导关系要处好，不义之财不要，莫与小人计较。我一遍遍照做，情况依然很糟。偶尔想想天上真的掉馅饼，被仙女爱上，被大官欣赏，中个千万大奖，机会就来了！） 噢……都三十岁的人了/别再幻想那么多/不该说的不说/该做的去做/莫要再错过/作官不怕没轿子坐/是金子不怕不识货 我普通话不好，我念独白那段把她笑得不行了。逦云说把这歌的名字改成三十男人一枝花会更好些，现代语与观众贴得近一些。还有何得了改成怎么得了。你的歌是要唱给全国的歌迷，用湖南的方言人家听不懂。我按她的改了。她说的特别有道理。 我们俩都爱看书，精神上的共鸣，更让我们如胶似漆。邓丽君曾深情演唱“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逦云说她想结婚。年龄达到了。我是早就达到并超过了。逦云说结婚以后，谁也不能说分手，这是第一条；第二条，一方说分手，另一方一定不能够答应。我说没有第二条。要有！逦云很坚持。两个人如果吵架，容易讲气话，必须设一道防火墙。好。我说，我们拉勾，一百年不许变！ 只有奇妙的爱情和婚姻，才可以让两个原本不相干的陌生的人，走到一起，并构建起道坚实的防火墙。 “抱紧我。”逦云脸红红的，我读到了幸福的红彤彤。低头我又吻了她。她比我矮一点。 男人女人，年龄的鸿沟需要金钱地位来填充。我既不算年轻，又无钱无势，逦云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旺盛、茁壮、灿烂、阳光的生长着，强大的光合作用，滋养这生命的朝阳，愉悦发自内心，于我，惟有倍加珍惜！ 这一生遇到逦云，遇到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感谢上天，感谢玉皇，感谢观音，感谢真主，感谢天母天父……阿门。 我爱听她唱歌，她喜欢听我东扯（策）西扯的乱扯。我和她说起以前娄县的“流大鬼”。二流歌星到工人文化宫演出，他们一帮人从不买票，还经常把一些见过大世面的演员捉弄得在台上卡壳，卡完了便再没看到来了。晚上转钟在街上比高音“问声美丽的姑娘，你的心，是否和我一样————————————”“样”得歇斯底里脸红脖子粗；“亦也，亦也，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觉得是打烂了一堆瓷器！ 除了流行歌曲，他们还会唱京戏！京剧《苏三起解》唱腔（词做了编辑）：哪一位\给我两毛钱，我就与她\睡三天。莫道三天不消魂，人比黄花瘦，卷东风。有次舞厅看见他们，一人在前头领着，后面七八个人手搭着肩排成一溜，摇摇摆摆跳起慢四，学城里的中巴喊：河西河西，就走就走！碰到认识的，就凑上去：火车站火车站，上车有座位……搭车的说声“踩一脚”，然后手搭在最末的肩膀随音乐一起摇摆。 我发现一个现象，有流氓特性的人，常常在社会上如鱼得水，甚至成为领军人物。 逦云说要是把他们拍成电影，一定很有看头，比香港那些古惑仔电影有意思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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逦云和我不是一个年代，她是80后，她看的电影我没看过，我看过的些电影她连听都没听过。也许这就叫所谓代沟。其实这也没什么障碍，可以通过沟通把沟填平。 “有一回我们去看电影，在三队，那部电影叫南征北战……” 要把填沟的材料都拿出来晒一遍，那三天三夜又会讲不完。 我们去了广州。我和她都是没有家的人。在娄县期间她去了趟长沙，家里把她身份证放在她妹妹那里，妹妹在长沙的中专学校读书，我们办结婚要身份证。娄县民政局要逦云家乡开证明，这事便没办成。 42 我和逦云在一家酒楼，她洗碗我打杂，择菜、搬货、打扫卫生。分住在男女寝室。酒楼是税务局办的，来的大多是局里面的干部，对卫生和菜的要求就更加严格。每天凌晨五点，公鸡都还在打瞌睡，我就起床洗脸看阵书，打了卡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拖地、仓库搬货然后帮厨房干活，芥兰剥皮、大蒜去头、刨红萝卜、银芽（我们叫豆芽）掐头去尾留中间一段。他们语文学的也是汉语，说话却很难懂，比如对菜的称呼，苦瓜叫凉瓜，黄瓜叫青瓜，就连猪脚他们都不叫猪脚，叫“猪手”。猪脚反过来就是脚猪，脚猪在我们那意思是做种的公猪。做种的公猪不知他们叫什么，应该不会也叫脚猪。 本来我懂得很多的，换个地方好像什么都不懂了。换个地方就是洗一次脑，以前的知识都报废。“人挪活树挪死”，我却觉得人不是到没办法不要换地方。 每次仓库搬东西我都是手忙脚乱，库房的张姨都说我“唆嗨嗨”（广东话，傻乎乎的意思）。 我看起来可能是有点唆嗨嗨的啵？ 43 张姨管收货，有天早晨她刚称了个面点用的腩肉，就是我们说的五花肉，二楼包厢的领班过来了，叫张姨到仓库拿大瓶的“益力”矿泉水，张姨还慢慢地说，没有大瓶只有小瓶，领班说小瓶就小瓶，你快点！是刘局长要喝水！张姨一听把菜单往地下一扔，屁颠屁颠就往仓库跑了，都忘了叫我，我跟在后面追，一边想：“吃喝拉射”连在一起的，假如刘局长要上厕所或者玩妹子，她们应该也是屁颠屁颠的。 酒楼仓库有3个，一个装米油酱醋一个杂货一个烟酒。一起做事的同事老刘在烟酒库介绍说，架子上那红色的“中华”要600多，“九五至尊”更贵，1500多块一条，上次局里到这里开会，每天就领了十条。那种XO的外国酒，一瓶就1000多块！我说难怪我们工资一个月才600，原来钱都到他们那去了。老刘一听就说：“你以为他们喝这些玩艺要掏钱的？这都所里拿来招待的，说出来也是在自己单位消费，没在外面消费。”说完老刘无比感慨和羡慕的说：“他们，一个至少要十个人服侍。做公家的人就是好，就是好啊就是好。” 44 逦云生活自理能力很差。在学校读书读成了“问题”少女。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不会自己照顾自己，每天晚上我给她倒水洗脚，脚丫缝里的水她都不晓得擦干，我只有又给她擦干。她每个月大概7，8，9那几天来休息，不能接触冷水，我尽力帮她洗那些碗碟，不让她接触冷水。 下班了，有时趁她寝室的同事逛街，买东西，我们拉上布帘，行那“人欲”之事。贫贱的人最大的希望与寄托莫过生子，可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还要她去照顾孩子，那会肥的拖瘦，瘦的拖死。步步小心，安全是金。安全在于心细，事故出在麻痹，宁停三分不抢一秒，十次肇事九次快，心头常亮红绿灯，安全行驶伴人生——担心她们回来听到动静，只能在里面小心行事忍气吞声。这些外在环境以及内部因素的影响，渐渐地我达到了中国足球的水平，可以坚持九十分钟而不射！ 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逦云怀上了！ 45 心里不由得有点喜欢……那个将来到自己身上，最简单最玄妙的“爸”字，使铁心的人也得闭上眼想一想，无论怎么想，这个字总是动心的。这是我尊及敬的大师的一段话。150块钱租了间房，每天她就在家看书，租一天2毛。有怎么做妈妈的，带孩子的，做饭的，美容的，言情的，表演的，还有知音人生与伴侣爱情婚姻家庭时尚这些杂志。生活想象的到艰苦。有个成语叫鸳鸯戏水，形容2个人甜蜜恩爱幸福。还个词叫苦命的鸳鸯。我和逦云就是一对苦命鸳鸯。这是用动物形容。用植物形容，我和她是一根藤上的两朵苦菜花。电影《苦菜花》里唱，苦菜花儿开，遍地儿黄。我和她都是面黄肌瘦。逦云更是明显的消瘦下去，原先斑鸠子一样弹性的背变得硬朗起来，皮肤紧贴着身体，有了那种现代人所谓的“骨感美”，以健康为代价畸形的一种审美——我现在叙说着这些事，不禁潸然泪下。 逦云学会了做饭，买最便宜的菜，有时就在市场捡别人丢掉不要的菜叶。在逦云的日记本里，写了这样一段话：城市的每一盏灯火里都有一个家，我们在这城市连个家都没有。我们的未来有烦恼，有贫穷，或许还有疾病，有苦难，可是，只要还有爱情，真的足够了。就像一首意大利歌曲唱的，“只要有一点点爱情，我们就可以活下去了。”我并不期望他的将来可以有出息，发达，但我期望我和他能一直有爱。有爱，才有生命；有爱，这生命才灿烂辉煌。 生活使得这爱沉重。爱在这生活面前，难道就是无力与不堪沉重？难道我是要用我们的故事来证明那些世俗的人们所追求的目标和所信奉的理论都是对吗？为了这爱的生命，难道就非得以生活的贫苦、暗淡作为代价吗？蓬勃的生命心灵的爱二合为一就那么高度、难以达到吗？“有爱，才有生命”这句话错了吗？不！没有的事。当阳光可以灿烂地撒在每个角落，当机会平等的摆在每个人面前的时代到来，我们的生活就会春光明媚，幸福美好，我们的生命生机勃勃，积极向上。青菜当点缀，肉类成主食，水果当点心，不含三聚氰胺的牛奶补充身体营养。 这很难吗？ 有爱，才有生命。有爱，才使得这生命如注入一股新鲜血液生机盎然充满着活力！ 因为懂得，才会珍惜。逦云是上天送给我的小精灵。上天不会让我的小精灵一直受苦。一定会被我待小精灵虔诚的心感动。 整个城市就我们两个人，相依相偎。有位名人说，与人接触越多，我就越喜欢狗。我差不多也有这种感觉，与人接触越多，我就越喜欢和逦云在一起。四季里我最喜欢冬天。天气寒冷，不便出门；2个人就窝在一个被子里，温暖。 广州的天气就是太热了。 逦云更喜欢夏天。夏天可以穿裙子。她身材很好，冬天显不出来。还可以看奥运会，升国旗，可以游泳，可以洗冷水澡。 尽管我们很贫困，但是逦云很开心。我下班一回来，耳边就传来她好像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的潺音，为我念她欣赏的文章，说她的想法，要么唱歌跳舞。我说过，她唱歌很好听。就像百灵鸟欢快觅食的声音，清脆而婉转。跳舞我不会打分。不过她在那种层次的学校能跳得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要我是跳不出来。逦云说我的“舞蹈”就像鸭子走路，两边摆。 我不是在赞美苦难，赞美贫穷。没有一个社会，是靠赞美苦难，赞美贫穷者的道德，来摆脱苦难，摆脱贫穷的。贫穷不应该被歌颂，感到光荣，甚至理直气壮。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最终宗旨是消灭贫穷。社会会好起来的。历史是曲折的前进，但总是在向前进。 逦云跟了我，什么都没享受，肯吃这许多的苦，对逦云，我只有深深的内疚。有时我偷偷把客人没吃多少的菜打包放在厨房后门花坛的绿化里，到下班换了衣服就拿回来再给她热。有两次流浪经过的眼尖拿走了，一路上我都郁闷得走路都是曲折前进，怎么这样的日子还有人来分享我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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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终于发现了，被领班看到了。这些菜都是拿来倒掉，为什么不可带回家？没有为什么，这是制度。我被辞退了。宁愿倒掉也不能拿。这样的制度和规矩，是富人的制度和规矩。有的经济学家的经济理论是要倒掉才推动和促进经济发展，这样的经济学只是富人的经济学，不是穷人的经济学。还有人在媒体说“穷人是可耻的”，我想他家祖祖辈辈至少也出过几个这样可耻的人——哪怕只要出一个，也是可耻的后代！ 还好是辞退，照顾我；如果是开除工资都全部扣掉，押金也没退的。 第八集 灿烂星空谁英雄，悟能一考就成功 46 自由之精神，独立之灵魂。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寻找……乌溜溜的黑眼珠的八戒精神十足地出来了，从百货公司出来了，如同换了个人！男人，外表是次要的，靠的是包装！下面一双“牛皮不是吹的”大皮鞋，上面是一套“双峰”西服，里边一条“别无选择”领带，这么和您说吧，从这身包装至少可以看出二三十万的家底。 翠兰却还是那副行头。她跟着八戒在商场到处看，只嫌衣服不好看、穿不出去、太花、太色、袖子太短，好容易看上件穿得出去、不花、又合身的衣服，又嫌上面数字太大了。 这猪脑壳！别说2万，看他购物那发光的眼神，就100万，他也有能耐1天给你花光！ “今天我们要做个快乐的猪。”八戒喊了部小车。 “噫噫噫，”翠兰直嚷嚷，“快乐的猪？我瞧你就没痛苦过！” “人从一生出来就痛苦，‘哇哇’直哭，最后谢幕不想走只想留又痛苦，中间要还痛苦，你是苦上瘾了还是咋的？”八戒对翠兰一通教育。 车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物门前刚停稳，就上来一个戴红色瓜皮帽的替八戒开门。这是一家有女服务员还有男服务生的五星宾馆。高翠兰进得宾馆的大堂又展开了心理活动——每天住在这城市，没发现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看着八戒把一叠百块钱一张的数给服务台就像数一块的零用钱，高翠兰心痛得抓紧了服务台的大理石！ 一夜无话。二人各怀心思，同床异梦。 “咱不住了。我是你老婆，你要听我的话啦，啊？还是住我们的出租屋，过原来的日子。过去的帐就过去了——当然你交到服务台的押金还是要退回来。我也不怪你，宾馆的日子就当成回忆，苦的时候当思甜的样本。这个钱，要细水长流，目前你又是失业，有出气没进气是个啥滋味我们又不是没尝过。今天花到明天止，那是光棍思想和行为，你是有家的人，不能与他们比。知道吗？咱们还是再找份保镖工作，你天生就是做保镖的人才，简称天才。算起来你还是保镖的祖师爷，西天取经你就是做保镖——” “你让我干嘛都行，这保镖我可坚决不干了！” “为什么？你的退伍证给弄丢了？” “怎么就不明白呢啊你？！我给你说，这就和赵丽蓉，评剧艺术家唱摇滚，还要摆Pose，说着八戒就摆起了架势：就这么说，啊就这么说，春季里开花十四五六，啊六月六我看不出我春打六九头，我张不开嘴儿，我跟不上遛，你说难受不难受，你说难受不难受？——那样干站着看着别人吃……那简直太难受！” “你呀，多学学人家赵大妈的低调、谦和，就不会那么难受。” “要不我还是到的厅去表演吧。” “我宁愿穷一点，也不让你到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和那些人什么‘劲舞’勾勾搭搭！除非是我死了！” “别介！我又没说非得去。”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再坚持，那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让自己难受了。 二人坐在床铺上苦苦思索着未来前进的方向。突然，翠兰心里一亮，想起了陈科长。她到他们家去过几次，客厅都可以拉个羽毛球网，大屏幕的电视声音从天花板顶上传出来再到耳朵，三口之家一共五个脑——一个要插电的电脑和客厅一盒别人送的保健黄金大脑。这些不都因为家里有个公务员的陈科长！可这公务员至少本科以上…… 这有啥，买个就是！翠兰的特级厨师证就是买的，花了几十块。今天报纸说市里招聘公务员，明天上午到市场寻了那人，来得及上午就把名报了！这次一定要考上！翠兰语重心长，给老公打气。现在我们已经是没有退路了。以前一直说没机会，这回机会就摆你面前！你要让我相信你，就要拿出你的行动！ 这回我……我豁出去了！一定考上并抓住！ 人就得有自信！他们能当官，为什么你就不能？王侯将相，不配种乎——哎，心肝猪猪，这次都考些什么官啦？ 副局长，副处长，副审计长。 那啥用！在厨房听大厨们聊天，机关里那些副的，就相当于以前大户人家的小老婆。怎么讲？家里有啥大事都做不了主！ 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嘛！大老婆一死，不就轮到小老婆了！ 悟能到底是活过些年头，生老、新旧更替见多了。 那你还不去准备下，准备资料，先当上小老婆，再想大老婆的事—— 还要准备？！放心，考试难不倒我！还用得着复习！ 报考年龄怎么写？不随便写！甲保丁户册乡民证良民证社员证粮食户口本一代二代防伪身份证哪个我没经历过？最早给我登记户册的，要可以重新死的话都死好几回了。以至本人年龄都成了隐私——我不说没人知道。 兰幸亏是跟了我，要不是我跟玉皇大帝求了情，一年只算她一天，兰早也无可奈何花落去，荒冢一丛草没了。所以哩，嫁男人，一定要嫁得对。否则命都没了。 也是奇怪，玉皇大帝那样古板、严肃的人，跟我却搞得好！可能他的严肃只是做的表面文章，骨子里其实和我一样。 这次考上了，就买个手机，宇宙通的，给他报个喜，再拿发票找领导报销。 一切顺利，人一顺感觉时间也过得飞快，一眨眼一个星期过去8门课程的考试开始了。第一天第一场是语文。八戒一看试卷傻了眼，什么填空“____________，今夕是何年”、“但愿人长久，___________”什么ABCD选择……选择谁呢？谁的成绩会最好？万一遇到了个像自己一样的南郭先生，跟着他一起犯错误，还不如自己ABCD瞎碰没准还能碰中几个…… 是这样，咱看眼镜度数，越高不可攀咱就认准他不换了！ 八戒瞄准一个脸上有斑，看上去内分泌有些失调，戴近视眼镜的三十上下的女性。一个女人幸不幸福，看她的脸就知道；一个不幸福的女人，学习肯定特别抓紧，让幸福降临一部分。八戒启动分身程序，在她“他”之间来回往返，获得了大量……估计有价值的重要情报。 就这样考试了二天又过了三天，八戒榜上有名（女学习能手自然也在其中。八哥确实分析的有道理），进入下个程序，公开答辩。过了这一步组织部门再一审核关键领导一点头便改变了人生。 让我们跟随八戒一起进入答辩现场。 “作为一个人民的公仆，必须懂得历史，以史为鉴。你的第一道题是道历史题——不要紧张。读过《史记》？” “读过。”八戒想只能说读过了，先读过了再说。 “最大感想是什么？” 八戒沉吟良久，“……那里面的人都死了。” 台上台下顿时鸦雀无声，猛然，大家像集体同时开了窍，爆发出热烈地掌声！ “为什么要考公务员？”一个脸庞微胖、肚子微腆的中年人问。这位就是主考官，市委宣传组织部副部长。 “我想为人民做点事……”八戒吞吞吐吐地说，突然想到了那句名言，刚健有力，“为人民服务！” 台下有人发出笑声，但很快就又抑制住。一会，有人鼓起了掌，接着又有几声稀稀拉拉的附和，……最后，全体起立，热烈地鼓掌！ 八戒完全进入了状态。一点不紧张。人啦，就得鼓舞！“人民包括农民工人这些弱势群体，哀民生之多艰，长太息，痛哭流涕。今天一点紧张，背不太清楚了。有的农民兄弟真是过的很艰难，土地被征占，钱象征性拿了点，房子多年也没翻修，老婆都没一个就不用说了，现在是买方市场，总得有男人作出牺牲；有的工人辛苦工作几十年，突然就下岗了，工作没了，自己看病没钱，孩子上学都困难。有一个故事，就发生在这座城市，一家3口，夫妻下岗，摆个摊又被城管砸了，女儿读书没钱交学费，丈夫就去卖肾妻子就去卖身——请导播放音乐。”大厅立即响起凄惨、哀怨的乐曲。“医院不敢做手术结果没卖成，女的街上拉客结果被公安把工具都没收了！我做公务员，就是希望能够为民众做些实事，办好事，不唱歌不打牌不桑拿不用公款吃饭旅游坐车，用这些时间考虑民众的切身利益，生产生活。” 音乐戛然而止，面试继续开始。 “怎样理解‘市场经济下转变政府职能’？” “就是少没收，少罚款。一定要罚，也要微笑服务。少取之于民，多用之于民。解除民众的后顾之忧。Over。回答完毕。” 台上那张长桌子后面的四个人都满意地连连点头。最后坐在顶边上那个梳着三七开发型一丝不苟的提问了，“你认为中国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首先是农民问题！他们在家很多时间没事做，就一起生孩子，而且大多就喜欢生男孩，生得现在许多农村荷尔蒙过剩造成农村不稳定。民不患寡，而患不公，政府是人民的公仆而非主人，没理由要住豪华的办公楼，用豪华的设施，豪华的饭店，豪华的车子，豪华的家居，还有那么多女人……脱离群众。然后是民生的保障。俗话说，仓廪实而知礼仪。当大家生活都有了保障，就会按照中央所提出的稳定、和谐、团结一致向前看！” 长时间热烈地掌声打断！ 当官真的很容易。这些话都是小二农闲时与大伙聊天说过的。用小二老婆的话说，道理谁不懂？当官都不晓得当，除非是个草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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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一步出考场，就被大批记者团团围住。八戒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大脑一片空白，形成了真空。翠兰像一名贴身的保镖勇敢地护卫在八戒左右。用一句流行语说，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有整个……翠兰！ 记者们七嘴八舌，争论好一阵，最后用抽签的办法，由《东方和谐报》的女记抽到最先提问权。女记代表广大新闻工作者提了一个刁钻的问题：“您为什么会想到千里迢迢从农村来参加公务员考试？” 面对媒体，八戒显得更为从容，毕竟这不是考试，也毕竟演过几部室内剧。“我认为，公务员是最安全最保障的职业，只要不贪污受贿或者只要搞好关系没人抓你。工厂的工人农民包括你们记者，都比不上。你们的职业是需要强烈的献身精神。虽然你们有时会做些违心的事，但你们的良心会让你们不安，这与那些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的犯罪分子就有本质的差别——” 女记紧紧抓住悟能的手！“理解……万岁！” “您家几口人？家里都有些啥摆设？”一位男记不想这么被动的作记录，对翠兰也进行了采访。翠兰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哦们家就俩口子。家里有鸡笼，后面还有个菜园，还有厕所，房子一直空着，想租出去，你能帮哦打听下谁要租？你们记者信息很灵……”记者起了身鸡皮疙瘩，打断翠兰，“这方面信息我不太了解——您觉得您爱人在当地是很有开拓精神，很有冲劲的……属于致富的带头人？”“这……致富带头人不好说，不过哦们家这位应该算是哦们那带头到城里来的人，准确说是带头想致富的人。”“您觉得我们这城市变化大不大？”“太大了！特别修的那些党政机关，又豪华又气派面积又大，又有花又有塘。记者同志，现在干部建房都是搞集资，这是不是他们干部集资建的？”记者笑了，“那要集资的话，没一个愿住进去的，都是我们纳税人，也包括你在内出的钱。”“那我有什么好处没？”“当然有好处！你可以来建筑工地上干活——嗨！是我采访您还是您采访我？” 那边继续着对八戒的采访。“您以前做什么工作？” “我只是一个演员。” “那您出演过哪些作品？” 八戒不知如何回答，笑而不答。记者们一看这种意味深长的笑，一下全明白了。“我只是一个演员”，这话说得多有寓意、多么深刻、多富有哲理啊！ 女记幽默的问道：“在您人生的演艺生涯，觉得您最得意的是哪段行程？” “这就要追溯很久以前那段难忘的日子。流沙河盘丝洞昏天黑地，白骨精施法逃跑如闪电，腾云驾雾一蛛网手脚捆绑不能动弹，就这样被征服喝下她藏好的毒……” 记者们如坠云山雾海，女记打断八戒，“那您给我们表演一下，怎么腾云驾雾如闪电？” 八戒一言不发开始运气，雨后的天空一片晴朗，一道绚丽的彩虹。“嗖”，八戒一纵身，立在了彩虹桥上。 “桥，摇到外婆桥，卡珊德拉大桥……儿时七彩的梦终于变成阿凡达！”一中年记者感慨地喃喃自语…… 第二天，悟能接受了几家电视台的联合采访。省电视台的《晚间新闻》芒果电视台《精彩十分》月亮粑粑卫视《信不信由你》的麦克风捆在一起像集束手榴弹伸向了悟能。“猪先生，您跳高最好的成绩是多高？您比飞机哪个快？您平时都吃些什么？您的饮食习惯与您的成绩有什么联系？听说您的舞跳得特别好，是的厅的一哥、柱子，什么时候举办演唱会？” “这问题请问我的经纪人”“我其实是个很平常的人”“我想每个人只要努力了，就会有改变。……我还需不断努力……我要感谢……”使记者们对八戒游刃的语言技巧全面的综合素质有了切深的体会和感受。 悟能其实早便是名人了，在当年西游记里。是如今名人更新的太快，人们把他忘记了。 47 市雀巢田径馆。 看台上锣鼓喧天，彩旗飘扬。人们或正襟危坐，或交头接耳……焦急地兴奋地喜悦地……等待。田径场草坪四周坐着很多扛摄像机、照相机的黑头发黄头发白头发金头发红头发的塌鼻子高鼻子勾鼻子酒精鼻子大蒜鼻子…… 台前各领导陆续就坐，看台上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场馆内的高音喇叭响起了人的声音：“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晚上好！……” 为节约每天为生活忙碌的读者们宝贵的时间，以下致开幕词、领导讲话、团体表演、汽球升空、港澳台歌星联唱、点火等等略。您哪，就展开您想像的翅膀在心中描绘那宏大的场面吧！ “‘破记录现场会’”正式开始。请运动员入场！”从稀里哗啦市电视台请来的播音员嗓音浑厚富有磁性，触动女性某根中枢神经激发身体荷尔蒙分泌引起大脑细胞活跃而愉悦而舒畅甚至亢奋，是许多女性的梦中情人和那个什么幻想的对象。在《运动员进行曲》中，观众雷鸣般的掌声锣鼓声唿哨声呐喊声……中，八戒戴着“情义无价”情侣表，穿着“公牛”牌内裤（商家受女性内衣增高垫设计启发，在内裤前面缝了块海绵衬托，同时吸水防潮），脖子上吊着“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牌卫生巾，手捧“赌王”股票软件，头顶《二奶的战争》电影海报一路小跑进入会场。八戒把手表等交给工作人员，只留下傲挺的内裤，开始了压腿、甩头、弯腰等准备工作。 “猪悟能先生不久前通过组织部门考核，被任命为招商局副局长。这是组织对他的信任和肯定。带着为人民多做事，更好的履行招商、宣传的工作职能，今天他站在了这里。悟能同志一定会不辱使命，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发挥最好的成绩。 “第一个项目是跳高，他要的高度是八米，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破记录现场会’组委会的同志和教练都劝他，要他把高度要低一些，他却十分激动地说，我不能辜负党和人民对我的期望，忘记党和人民对我的培养，要爬就爬最高的山，要蹦就蹦它两丈高……猪悟能能否跳过这个高度，我们拭目以待。现在我们看到猪悟能躺在海绵垫上，几个工作人员在帮他松肌肉，打火罐，拉颈椎做着准备活动……” 表演正式开始。八戒站在横杆二十米远处，助跑，至横杆三米左右，起跳，一个跨越式飞了过去。全场欢呼雀跃，掌声雷动，锣鼓喧天，架子鼓电子琴吉它及多种传统打击乐器汇成一股强大的声浪。人们坐立不安，站起又坐下，如潮水般涌动…… 高音喇叭又响起了播音员的声音：猪悟能，好样的！在此我谨代表各级党委和政府向您表示热烈地祝贺及衷心地感谢！感谢您又一次提高了我们的民族自豪感！您没有辜负人民对你的期望，更没有忘记人民对你的培养，您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您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您思想的光芒永远照我心！ 八戒落地的瞬间没估准，落在了垫子外，躺在地下抱着脚身体直晃悠——啊哟！ 此时，馆内的高音喇叭又响彻云霄：各位观众，各位听众，辛勤的汗水终于迎来了收获！现在猪悟能是世界跳高记录保持者，这样的事摊谁头上谁都挺不住——让我们以热烈地掌声再次向他表示祝贺！希望他戒骄戒躁，努力拼搏，在后面的项目中创造出更好的成绩！猪悟能第二个项目是三级跳远。我们看到他现在站到了起跑线尽头，开始对成功的冲刺。让我们静心等待他那跨世纪的一跳吧——好，起跑——，起、跳……唉呀！ 八戒跑动的姿势不太雅观：屁股两边甩，手一搭一搭往后划，两眼朝天，最后那跳屁股落地躺在沙坑上，半天没起来。几个工作人员紧张地围着他，摸摸这摸摸那……八戒站起来，脚好像又崴了一下，一跛一跛的，教练组一名教练让八戒坐在草地上，抓起八戒的踝关节扭一扭，八戒立即张大嘴“唷唷”叫唤。教练拿起一瓶“灭害灵”，对着八戒的踝关节喷了几下。八戒起来试着跳了几跳，噢，感觉好多了！ “猪悟能，辛勤的耕耘必将换来丰硕的成果，辛勤的汗水必将浇开成功的花朵！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红得好像燃烧的火——猪悟能你就火一把吧！有劲不使，过期作废，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钱不赚，他妈的混蛋——搜瑞，说快了。猪悟能又站到了起跑线上，对目标再次开始了冲击……” 猪悟能总结了各教练现场传授的经验，助跑采用竞走运动员重心分散两边甩屁股的姿势，起跳马上变换成武打片中水上打斗拔剑动作。整个套路流畅简捷，令人赏心悦目。成绩不错，越过了沙坑！全场顿时哑然。 两名国际裁判竟然也忙中出错，准备的软尺不够长——看来组委会的准备工作还存在着非常大的漏洞！ 高音喇叭响起了激动、雄浑、亢奋的声音：猪悟能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最后得分——108米！这不仅刷新了世界三级跳纪录，同时破了百米跑世界纪录—— 这时看台汇成一片哭海。受此影响，广播里先还传出几声模糊不清的不连贯的哽咽的只言片语，接着便无声无息了。秩序井然。四周看台出现了一些横幅： 中国必胜！ 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 猪悟（无）能，请改名！ 冲出亚洲，走向世界，飞出地球！ 向猪悟能同志学习！ 祝猪悟能同志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培养猪悟能式的人才！ 猪悟能成功的事实证明：举办“破记录现场会”是正确的！ 破记录大会继续举行。八戒可爱的胖嘟嘟的手抓起一枝标枪，举头望明月，低头……看跑道，深吸了口气，猛地一抬头，怒视前方，助跑，快到白线，奋力一掷——标枪横着飞出去在空中转了大约十几圈落下来。 八戒双手舞了也有十几个圈，最终在隔白线只差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犯规。成绩有效，只是一量隔世界记录还差几十米。 几名教练紧张地跑到八戒身边，不停地比画，叽叽咕咕。八戒不停地点头，嗯嗯哦哦。 八戒开始了第二次试投。他改变了一下握枪的姿势，助跑，临近白线，“啊——”，——人和枪一起飞了出去！飞行了十几米重重地跌落在绿色的草地。主教练马上紧急叫了暂停！政治组几名骨干成员、医疗组全体成员蜂拥而上围了上来，生理和心理两方面六方案多管齐下的临时抱佛脚。主教练最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八戒肩膀，所有工作人员离开了比赛场地。 最后一次试投了。凝神，深呼吸，吐故纳新，新陈代谢力量总汇集，慢跑、突然加速、出手——“呀——”，标枪箭一般向西方看台飞去！西台顿时大乱……说时迟那时快，标枪在空中划了一道长长的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一男士两腿之中！男士只瞧了眼眼前竖立的还微微晃动的体育器材，眼睛一翻牙齿一咬往后一倒——不醒了人事。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迅速赶到事故现场，将他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比赛，不，表演，不得不临时取消铁饼与链球…… 48 由于“破记录现场会”组委会的精心组织，未来发展基金会的精心安排，还有各级政府领导的大力支持各新闻单位、各企事业单位的大力协助，“破会”举办得非常成功。直接导致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上升了五个百分点，全国游行518次（有组织、领导地），世界各大新闻机构媒体如法新社路透社美联社塔斯社时代周刊体育周刊也争相报道了这一盛况…… 八戒这下了不得！不得了！数风云人物，唯有悟能……国家奖了省里奖，省里奖了市里奖，市里奖了县里奖，县里奖了……乡里一见拿不出手，连夜赶制了一面锦旗。跳出世界，跳出未来，跑出世界，跑出未来，接（4x100米接力）出世界，接出未来，投、扔、掷、飞……一面旗装不下，又加了几面旗。 关于悟能服用了兴奋剂的说法也甚嚣尘上。那不可能！太离谱！那不是人！肯定是用了最新的兴奋剂才可能创造这样的成绩。悟能的保健医生因不能提供悟能比赛前食物菜单的原始记录（他当时兴奋的过了头，把那些东西不知丢到哪去了），国际田联对悟能创造的记录不予承认。全世界的男子田径运动员为此松了口气。中间发生了很多感人的故事。如著名的世界跳远记录保持者美国的迈克尔在观看了八戒的表演即买了一瓶安眠药。那记录谁破的了哟？就在迈克尔写完遗书，刚拆开包装，突然从电视上听到国际田联对记录不予承认的消息，马上拿起电话就打给赞助商，赞助商立刻立即同意合约从即刻起生效。放下电话，立即立刻跑到厨房煎了个牛排，还炒了个蛋炒饭，并唱起了歌：赫赫，蛋炒饭啊，我最爱吃的蛋炒饭…… 市场就这么大，你一下破那么多纪录，让人家还吃不吃饭？ 针对国际上各种怀疑猜测攻击……悟能的经纪及智囊团策划了一次超大型的表演。电视台24小时全程直播悟能在全透明的玻璃房里七天的实况。除了每天基本的生活和饮用水以外，不给他提供任何的食品。欲知悟能如何证明自己，请看第十回——世人都晓神仙好，离婚拍广告mtv开公司……一个不能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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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无论说得多在理，做统治阶级才是硬道理 49 居委会也不让我们再住下去了。没办暂住证。没钱怎么办噢？每月开支都紧巴巴的。 看报纸，欧洲的二十多个国家，就凭一本护照可以自由出入，为什么我在自己的国家……没办法，人只能是面对现实。我们把房子退了，去北京。逦云从小就对北京憧憬，想看天安门，看那天安门上的太阳，看升国旗，看威武庄重的仪仗队。逦云说她很为自己的国家与民族感到自豪，感到骄傲。北京，我们的首都！那雄伟的大会堂，那宽阔的长安街，那巍峨的故宫，那高大的英雄纪念碑，那神奇壮阔的军事博物馆，还有中组部大楼庄严的国徽，梦开始的地方。走到站牌，正看到火车站有哪些车，一辆小型面包车突然在我面前停住，车门打开几个人冲下来，拧住我2只胳臂，左右夹着，头被按住，就像杀猪一样被他们拖进了车里。 我坐在车中间，左边是个瘦青年，右边，那肯定是个胖青年了。我发觉自己嘴上、鼻子上、脸上已经到处是血，双腿很痛，我就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抓我？要干什么？”他们叫我不要说话。坐在我左右的两个青年又动手打我的头。我说：如果你们是执法部门，请亮出你们的证件。坐在车前面开车的司机拿出一个证件，打开后又马上合上了。然后就用衣服蒙住我的头部。感觉车在往前面开。过了一阵又感觉车是在往后开。就这样开着开着，车停了下来。是一条很窄的水泥路。一下来他们就搜我的口袋，看了我身份证，一个样子像老大的跟我说，“搞错人了。这100块钱你拿去买件衣服。咋穿得这么差？回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吧。” 这是一帮黑社会。虽然我一天没吃饭、没喝水，但还是没有饥饿的感觉。遇上台摩托车，搭到站牌，逦云已不见人影。我到我们原来租的屋，又打了110，找了2天，杳无音讯。 我从没如此地失落、伤心、迷惘过。即使是在我感到前途最渺茫、生活最艰难的时候。生活最痛苦的其实不是你不能得到，而是让你得到了之后又无情地打碎，让你失去！ 因为有了她，我才不再觉得孤独，觉得暗淡。因为有了她，我生活的灰色一下变得明朗起来。我生活的方向变得更明确，愿望更强烈，那就是：让生活好起来。两个人一起分享，生活的欢乐与幸福。 现在这一切，似乎离我更远了。“天生我才必有用”，难道我来到这世界天生就是个多余？没有人生价值，不留一丝痕迹，哪怕留下自己的一个后代？我的命注定就是卑微的为着生存在低层挣扎一直到老、到死？注定一个人孤独，作为一个正常人最基本的、温暖温馨的家都没有？ 卑微的人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追求属于自己的梦想？命里注定就是一辈子在黑暗中前行，在悲惨和痛苦中苟生？ 广州的天如同命运的变化，天空一片晴朗，突然乌云滚滚，轰隆隆，哗啦啦下起了雨。我茫然地行走，灰蒙的天空下行走，没有目的。我浇湿的一身，风吹得身上的汗衫贴得绷紧，走着走着我眼泪流了出来，流着流着我干脆捂着脸蹲在地上号啕大哭！雨渐渐地小了，最后停了下来。透过指缝，看见了几双大小不一的皮鞋子，我吃惊地一抬头，发现周围站着二三十个围观的群众。一个几岁的小孩，在他妈妈的护卫下，带头把一块钱的硬币放在了我脚边。一个慈祥的老人拿出10块钱，要我买点药，去寒……我赶紧站起身用衣服把眼睛和脸都抹干净。 我没有要他们的钱。也没有跟他们说一句话。但是我心里很感谢他们。 就让雨把我的头发淋湿，就让风将我的泪吹干……被雨淋湿了头发被风吹干了眼泪的我，会不会也平静如旧？ 50 我在派出所做了个笔录，派出所的人让我回去等通知。我说我的医药费怎么办？他说要我自己拿钱垫着先，人抓到了再由那些人出。我说政府可不可以先出，他说那不行。 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我是人民的一员……唉，不讲道理了。现在是这种初级阶段，很多事你没办法的。自己又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打一顿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打死了可能就会重视你一下。 死了重不重视你反正也不知道了，等于还是不重视。 这些该死的流氓，黑社会！虽然他们的行为间接促进了国家医药事业的发展（我买的都国产的药），可是我的日子变得更为艰难了。偶尔一闪念，我想到去偷、去抢，但马上又否决了。判断一件事的好与坏，就看它对人类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是否有益。一些官场小说写那些当官的把自己的智慧都用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揣摩领导的心思，这对社会的进步也是没有益处。 街上我估计占了人类故事的三分之一以上。广州的城管也在街上展开了扫荡。我跟在后面，眼疾手快从车边上抓起一个做烧烤的架子就跑！听得后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小，我才回过头——那人已经转过身，放弃了。双方的较量常常是意志的较量，论伙食营养我肯定是比不过他，但是他缺乏一种必胜的信念和意志，最终我赢了！ 我觉得我真的很聪明——不是讲我跑步，跑步只需要意志不需要聪明——我只在娄县看见过摆烧烤的摊子，我第二个鸡翅膀就烤熟了。而且还是用的纸壳子扇风。在娄县新华书店我看过一本营养书，说一个鸡翅膀相当十根烟的毒素。我并不认为我是贩毒，我没强行要人买我的，然后国家也天天卖那么多烟草，那相当多少个鸡翅膀？凡是国家可以做的事，我觉得我也可以做。烧烤对人类健康以及环境没有益处，可我顾不得这多；这也顾那也顾，就顾不了自己了。“大公无私”是运用了修辞中夸张的手法，一个人能够做到一半公一半私就算很不错的个人了。你烟草局的人不仅要生活，还要写日记，过性生活，我不过性生活，但也要过基本的生活。 一个人做事，首先不要有心理障碍。我们的党最早便认识到了这一点，思想工作于人的重要性，不亚于走二万五千里长征。 天是蓝蓝的天，烟是蓝蓝的烟，两个男人，一个长得牛高马大，手上还拿着个砖头那么大的大哥大，一个小个子在后面跟着，走了过来。“烤两只鸡腿。” 我煽风点火，手掌翻动，毛刷刷的咝拉响，很快烤好了。吃了一半，大哥大说我的没烤熟！“你说这怎么搞？”鸡腿最贵的，是我从市场上六块钱一斤买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要没熟我再给你们烤一下，我说。 “老子把生的都吃到肚子里了，你烤熟就行了？”大哥大变了脸。 “外面的肯定熟了，你看这里的颜色，得。”我说。 “那你把它吃下去啦。” “你都吃了一半了……”我说。 “你吃下去我就给钱给你！”大哥大说。“我等于是出双倍的钱。” 我心动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你都吃了一口，你要有病传染我怎么办？” “老子肚子不舒服都没找你麻烦，他妈的你还担心老子传染你？”猛地一抬手，打了我一耳光！旁边的小个子，上前朝我胸口就是一脚，踢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我爬了起来。可能我是像我父亲说的拗颈根；拧紧拳头，“梆——”，一拳打在大哥大鼻子上。 这下是捅了马蜂窝，小个子冲上来一把抱住我的腰，大哥大拿起钉了掌的皮鞋拽着我的头发使劲砸我的头，几下把我砸倒在地，“把鸡腿塞到他口里喂得他吃掉！”鸡腿塞到我嘴边，我“嗯嗯”将脸扭来扭去，大哥大扯着我头发，强行把两只，我平时都舍不得吃的，鸡腿，塞进我嘴巴。“你妈妈的！你还敢还手，雄性激素还蛮旺盛啊！” “放掉你点血红蛋白看看！打死你这个杂种我要！”小个子在我身上狠狠地踢。我倒在地下，全身神经绷紧，肢体高度地紧张，只觉腰啊头啊背啊腿啊到处承受着力量猛烈的撞击！时间变得特别、特别漫长了！如果谁觉得日子过得快了，来试一下。大哥大用皮鞋踩住我一边的脸。我隐约看见鞋底一块白色的物质，我想这大概是别人丢在地下的口香糖。我想我的脸大概也变了形。我感觉鼻子有液体流动，耳朵也嗡嗡直响。我听到像从很远处传来的声音：“给我跪下！你听到末？！”我不能点头，但嘴巴还可以说话：“听到了。” 大哥大把脚移开，我慢慢站起来，脑壳里面嗡嗡直叫……我x他妈妈，这样活在世上还有么子意思！！！我摇了摇脑壳，定了定神，低着头看着下面，两脚一弯，“扑通”，跪在大哥大脚下。 “哈哈——”戛然而止！——我一只手猛地伸向大哥大的下身，手感有砣有份量的东西，我把它攒得紧紧，然后张开嘴咬牙切齿地、做死地咬！孙武兵法讲兵不厌诈，孔子说勇者不惧！ 耳边只听得“嗷嗷”的怪叫；这时我的腰被着实挨了一家伙，我松开他，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纵身扑到小个子的身上，手指乱抓，一副从没看过牙科的健齿逮着肉就咬！小个子拚命挣脱开，顾不得反击扭转身子就跑，瞬间即不见了踪影。 等我头脸清醒了些，烧烤架子也顾不上收拾，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51 街上呆不得。赤裸裸血淋淋，刘二的语言又打死人。 五星级酒店的侧门贴了张招聘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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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的侧门贴了张招聘启事，招清洁工，英语简称“PA”。“PA”部女经理在面试表上给我外表打的是4分。我长得不止是及格。酒店因为缺人手，就边上岗边培训，利用一个月两天的休假和其他业余时间。学礼仪，消防，逃生，电源拉闸，还学英语，welcome to、can I help you？……整个下来差不多是模范丈夫的培训。 酒店有许多年轻女孩，在员工餐厅就更集中地看到。KTV陪客人唱歌的女孩长得都很高挑，也都很漂亮，晚上她们上班穿着统一的长裙，还以为是参加歌舞晚会的彩排。客人都叫她们“小姐”。以前大户人家的女儿才叫小姐，她们可能刚好与以前的小姐相反，是支撑家里的“大户”。长得比较普通的是餐饮部的服务员，英语好像是叫writer*。外表接着又普通点的女孩就客房部每个楼层的服务员。住我们酒店的客人都是有钱或有地位的，近水楼台，换床单被套送水近距离服务，嫁个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大概比较容易。我问我们领班，酒店二十多层客房的writer没一个嫁给客人的。作为皇家收藏品不算，皇家收藏从来不会只一件。 这个社会等级很森严，皇后只有一个，并且出身名门。客房部的女孩找对象，如果没有清醒的头脑——清醒的头脑包括清醒自己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可能很不好找。她们看到太多又有钱又潇洒的男人，而属于你的，为你而开的——如果男人也可以叫花的话——为你而开的花，却难以如此潇洒和艳丽。天天面带微笑为有钱的人民服务，性格的另一面容易反弹，回到家可能就拿自己的男人出气。而男人如果天天拿着当出气筒也容易反弹。 这城市还有许多与之类似的“客房部女孩”。 男人也是一样。乱花渐欲迷人眼，每天处在花丛中。武则天也不只一个藏品。 ——* 服务员是waiter。Writer是作家。作者注。 52 酒店业以高出GDP几倍的速度高速发展，“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电影《大腕》里的疯子成为了预言家。我们酒店扩张到了内地的省城。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我被调到了省城，PA部的领班。工资涨到了1100，每个月休四天。劳动者的权益获得了一定程度的保障。将来会上一天休一天春节放15天……那是不可能的。 单身女性是大都市一道亮丽风景。大都市的环境非常适合单身土壤的生长，尤其培育单身女性的温床。公车上我随便给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让个座，就是个单身妈妈。你说我怎么知道？不久我在宿舍附近的小区又遇到了她。她坐在石凳上，神态安详。尽情地享受生活。确实，生活很美好，从她身体也看的出来。咖啡色长裤绷得紧紧，黑色的丝袜若隐若现，窥斑而欲见豹。再往上看，浅蓝的、不知道什么面料的短袖上衣骄傲的挺立，胸前系着的蝴蝶结也水涨船高。浑圆的胳膊肥而不腻，完全是点缀的加分，与整个身体浑然天成。性感的小眼睛，画龙点睛，成熟女人的风情于顾盼中便表现得淋漓尽致，呼之欲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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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边挪了下身子，让我座，算是还了我个人情。 儿子在小学读寄宿。再加上她家客厅的灯泡坏了，去她家说话便顺理成章了。 黑暗易唤起人身上潜伏的、埋植了很久的种子。她就像一团火，把我这堆干柴点燃了。如此富含高蛋白维他命氨基酸脂肪酸的优秀身体，老实说，只准生一个真是浪费资源了。由她生出来的孩子，该是多么旺盛和生命力！ 花心的最深处像是有强大的吸附力，让我不能自拔，直至无法抑制住的猛烈地喷射。因为有过哺乳、分泌、疏通（经脉）而益发蓬勃的强劲、茁壮、伟大（博大？硕大？），触手便会立即忘记她腹部那些不能称为美感的皱折的妊娠纹。 后来我看书，讲性的技巧。我以为，忘我境界不可以讲“技巧”。最高境界是山川、河流、整个世界都不存在的忘我。她达到了。她的眼里已没有了我，也没有了她自己。只有升腾，像云一般的升腾，和，花一样的绽放——那私处，就像绽放的鲜花。 无论道家还是佛家，修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无。无羁绊无牵挂，之自由。无，就是超越所有“技巧”的最高的技巧。“技巧”，总流于雕琢，失于本真。随心之所欲，就是你最高的“技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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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农村，男女间做那种事被形象的称做“卸包袱”。那天我卸了5次。每次完她就上次洗手间，刚好也是5次。 “我看你是饿了很长时间，饿坏了。”她笑道。 我颇为尴尬。“所以我就使劲地撑，撑不下了还撑。” 饥饿的人没有音乐的耳朵。所有的“技巧”缺少了“爱”的分子和元素，顶多只能是喧哗的流行音乐，谈不上真正的艺术。 “你渴望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她问我。 “我渴望这样的一种生活：两个人在过了彼此身体那种新鲜感，每次……的生活都有爱的涌动和传递。” “谁不想这样？‘谁’是指女人，女人都这么想。男人就可以把性和爱分开。” “有爱时，专一是一种本能。当爱不在时，不专一是种本能。这跟性别无关。” “爱不是一下子就能够产生的。我们之间还谈不上有爱。我曾经被爱伤透了。经历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不想再尝试了。太累了。”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刻骨铭心，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爱得起来。 53 “你真的很厉害！” 要说厉害，她才真是厉害，上面下面，侧睡着休息她都会。看来这“技巧”是“修炼”到高境界的基础课。 “你其实长得很男人，有那种man sex的男人味，却不懂展现自身的优点，看着就像乡下来的。你想要在城市里发展，就要懂得怎么去包装自己……像我，工作上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人——这是个男权社会——你要不把自己包装好，很多机会就溜走了……” 我总结了，女人开始要你主动和她说话；等到了床上，她就主动要和你说话了。 “你对男人很有思考。娟子，”她前夫叫她娟子，我也叫她娟子，“你和大刘在一起，是不是也很开心？”我表现得很大度，从我对她前夫的称呼就可看出来。 “我在他面前很放得开。我们每天在一起可以说很多的话。他比你讲究，每天出门都要穿得整洁干净……” “那你们除了说话，还做……些别的事吧？” “他很喜欢我，也很喜欢我的身体，只是，他还喜欢别的女人身体……” 这是一个本色女人。生活中总是按自己的意图和意愿行事，包括她离婚就是这样。不掩饰、不委屈自己，享受快乐，热爱生命，尊重人性，不违背内心，一种人性的美。做本色女人才不亏了自己。不亏做个女人。 “他是怎么喜欢你的？”我故做轻松。尽力表现得自然。娟子听了一愣，然后说，“我的过去用不着对你负责！那时你不认识我我也不属于你，你凭什么管我以前做的事……” 这话是有道理。只是心里还是痛，像被针扎了一样。 “以后你要再和我说这些，小心我骂你！……” 骂我也心里痛。她要没这些事，或者是丧偶……多好。 她儿子就那次让座再没见过。一到礼拜五晚至礼拜天下午，就是“博物馆”闭馆时间，禁止游览参观。我明白，她这是要在儿子面前维护她母亲的形象。还好，还有5天的上班交流——说上班很准确，我上下班都是匆匆忙忙并不动声色。到她家也要求小心翼翼，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人和人就是要多一些理解，我理解：每个人都是生活在社会环境中嘛。 她的生活很有规律，个人生活，或者叫私生活很整洁，安尔乐的保护，干净、周到。我的家庭环境，培养出的是不太整洁和不讲究的类型。首先表现在用水上。我算了一下，冲厕所用水只有她三分之一，冲凉四分之一，洗菜是她的五分之一。然后还有手纸。手纸用量是她的六分之一——解个小手都要用很长一截纸。简直不可思议！我的家庭环境培养了我东西要节约，浪费是可耻。确实是的，这并没错。可在她看来这是必须的，那就必须吧。反正也是她的纸她的水。这么一想，这一问题就解决了。充分调动嗅觉、视觉，以无异味无杂质为指标。人要懂得变通。变则通，通则久。 她讨厌抽烟喝酒，闻不得烟酒味。我不喝酒，抽烟也很少，尼古丁于我的控制远没大到她对我的控制。 和女人生活一起，没别的，只要投其所好，就会相安无事。不愿委曲自己，纸都不想多用那就别在一起了。我和她就像电影《平原游击队》敲更那句话，平-安-无-事-喽！ 54 一个星期四的晚上，这就意味着有几天不能在一起，我们俩都发了狠，连着做了3次广播体操——她喜欢喊啊叫的。完了之后，她枕着我的名字和我并不宽阔的臂膀，问我存了多少钱。这话问的我很惭愧。脸都红了。我估计我脖子也粗了。那个地方不仅没变粗，还越发软了。 “几千万下岗工人为中国的经济发展付出了巨大牺牲，我也是被牺牲的其中……”我尽可能说得含蓄一点。 “我并不像很多女人要求大富大贵，我只要求能过上平淡的日子就满足了。可是一个男人连十几万块钱都没有，我怎么敢把我的终身托付予他？” “那你觉得多少才觉得可以托付？”我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这房子现在在市面上至少卖30万，还有这里面搞的装修家具电器，你都看得到，也要花不少钱。你拿50万出来，就住到我的房子里来，我们就在一起生活。我儿子不要你抚养，他爸爸每个月负担他的学费、生活费，当然你想跟他买点东西是你的意思。我儿子很听话的……” 50万！她若是到了我老家看了我家那房子，她就知道50万对于我和我家是怎样的天方夜谈！别以为我从没去看过房子就不懂一点行情，她这地段二手的房子也卖不了30万。 “不能少一点？”我不动声色。 “你以为是市场里买菜？！还讨价还价——现在50万算什么喽？你出50万这个家就属于你的了。一个男人没有家行吗？像你以前那样到处漂泊，感受不了家庭的温暖……” “你说得对。”我说。“我是想有个家，50万也确实不算什么。可是我没有，连5万都没有。我的父亲和母亲把他们的终身托付予我，是因为无奈，我是他们的长子，他们没有更好的托付，比如人寿保险公司；他们只能托付给我，和我弟弟。而你，最好的方法是把自己托付给银行。” 她生气了。都市的女性多少有些个性，独身女性就更有些个性了。她说请你记住，女人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搞的。你想白住白搞，没可能的。你走吧，我们结束了。什么话都不要说了。 其实她最后这句话完全多余了。我一句话没说就走了。都是明白人，什么不用说。因为她儿子会回家，我没在她家留一丝痕迹，正如徐志摩的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轻轻的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一支牙刷。 她语气那么决绝、冰冷和干脆，有的人也许会一下接受不了。 我没有。人都是以心换心，你种植的什么，收获的也是什么。一方面，我愉悦了她的感官，又一方面，她丰富了我的人生。同时，我也丰富了她的男性世界。她一定有她的下一任，和下一个，我不过是她的世界里的一个插曲。 55 原谅这世界所有的不对吧。对不对，没书对，她要觉得几万块钱都没有的男人不能托付、她的生物“付出”是付出要获得高额回报就算她对了吧。 感谢所有教会你的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教会我没有免费的自来水，同时也教会了我水与整洁、卫生成正比的关系。后者的教会让我与周燕的相处减少了些不必要的麻烦。她的家更整洁和精致。如果遇到喜欢摔东西的男人，在她家里闭着眼睛随便就能拿到几样。石头，瓶子，盒子，罐子，篮子，还有孔雀毛，鸡毛（也可能不是鸡毛），鸟毛什么毛。她的业余时间，在我刚认识她的初始阶段，几乎全是用在擦、抹以及拖上了。甚至与我说话都不闲着。她没闲着我也没闲着，我就思考国计民生，有次我在想，她家要是发生了地震，她关在这里面能不能坚持3天？我想她会一天都受不了。那么多灰尘，又没水洗澡，也没美容霜搽脸。 在邋遢中坚持生存，还是一天也受不了干脆死了算，对于周燕，确实是个问题。 杞人忧天了。她会活得好好的。这座城市也不在地震活跃带。 认识她只是偶然。有人会说是缘份，我不这么认为。生活中有太多偶然，如果我没认识她，就会认识别的人。所谓缘份只是感性的人的一种美化。如果这种偶然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真正走到一起，那是叫心有灵犀，是一种境界了。 如果要我给她做个总结，首先，她是一个单身。如果还要细分，她是属于纯粹的单身。不像有的女人虽没结婚却在外面有情人这样的伪单身，或是做某个权贵的二奶又或者离了孩子对方带着只是一个人生活。对于男人来讲，如果在单身中做个选择，当然选纯粹的单身最好，如果要在纯粹的单身中再做个选择，处女就最好了。希望她是空白，好让你描绘美好的画卷，这想法从主观上来说是好的，是充满了建设性的，但不切实际。你不能过去垄断了别人，又垄断她的过去。要知道别的“商家”可也没闲着。把一棵棵稚嫩的青苗浇灌得枝繁叶茂，温暖花开。这样一想，您的思路就打开了，就如桃花源中，“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了，天天都想吃火鸡，对他们充满着感恩了。 我和她是在公园的游园灯会上认识的。在古代，男女青年难得如此机会大规模的群体见面，都额外珍惜，铆足了劲寻觅合自己心意的意中人。中间那层纸一捅就破，一擦即燃。现代红男绿女，熙熙攘攘，结识的机会更多，反而很难。机会太多了便淡淡的，想反正多的是机会，大把的下一次，和下一个。我们就是在这种淡淡中开始。周燕和我那天商量好似的，都是一个人在这世间，准确说在这明月相邀星星灯火的园里，特立独行的游走，又同时在这六角形灯谜前驻足。这是个“骨感美”的女子，带幅眼镜，眼镜后面折射出一股独立、坚定和倔强的光芒。北风呼呼的刮，细雨飘飘洒洒，我突然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惜。“柔弱”，这是我脑海瞬间闪过的一个词。这与她眼镜后折射的光芒有些矛盾。是的。任何事物都是矛盾的统一体，单身女性尤如此。“大姐用针不用线，二姐用线不用针，三姐点灯不干活，四姐做活不点灯。”这是她发出的声音，如喇叭花花骨朵的脉络一般清晰，如牵牛花一般缠绵。声音与人又是一个矛盾的统一！应该怎么说呢？男人是视觉动物，10个女人有8.8个是男人视觉可以接受，她不在那1.2中间，却也没在8.8的前2名，名次稍稍靠前。大致就是这样。我不是画家，素描不在行，只好用数学。 她念的是灯谜，打四种小动物。请注意，搭讪开始了。但这是文明的、有素质的搭讪。 聊胜于无，其实也并没太多的想法。“第一个应该是蜜蜂。”我说。 “嗯。第二个是蜘蛛。第三个应该是，萤火虫，第四个……你猜是什么？” “‘四姐做活不点灯’，如果答案是人我就知道。”西方把小姐称做性工作者；做活即工作，小姐做活通常是不点灯的。“可谜底是打一小动物，……我被难住了。” “我猜出了两个，你才猜出一个。” 这是发出的挑战。“那我们再猜。” “鲁迅逝世一世纪。打一成语。”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考我。 “百年树人。对不对？” “你做什么的？”她侧过头问我。单刀直入。挑战又开始了。 “一个普通劳动者。” “这不废话！谁不是普通劳动者？我也是普通劳动者。” “哦？一点都看不出你普通。”细心地恭维了她一句。“你呢？搞绘画的？” “我先问的你，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男人？男人就该讲点男士风度。” 咄咄逼人。 “我在五星级酒店做……管理。你呢？” “我在市城建，工程师。” “久仰，久仰！”我向她伸出手。 “你有听说过我？” 看来她是有些自恋倾向。 “哪里，哪里——我是看电影里国民党的军官见面客套就这么说——”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不喜欢客套。” 到底是搞工程预算的工程师。每天的工作就是与实实在在的数据打交道。 我们在兑奖处兑了支小牙膏。奖品证明我们“百年树人”的答案是正确的。我把牙膏送给她。“那好，正好家里牙膏没了。” “那好，”我学着她的语气，伸出手来，“正好我来这城市没多久还没什么朋友，我们做个朋友吧。” “你的手很暖和，一双取暖的手。”笑眯眯地看着我又说，“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就一支小牙膏。” “下次我送支大的。也比这支的长。” 她大概又听不懂了。 56 工作上认识的些人，只能算认识，不能算朋友，她在这城市没什么朋友。我差不多也是。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彼此看着不觉讨厌，便是两个人关系向前迈进成为必然。城市的冰冷，心灵的孤单，彼此取暖，从朋友往前又迈了一步。试探的一小步，熟悉的一大步，彼此都在对方身上似乎发现了一座宝藏。身体如此瘦小的她可用一个词，疯狂，来概括。简直是疯狂！那种歇斯底里、猛烈地搅拌就如同工程的搅拌机，似要把你撕裂分割捣碎！像是有某种奇妙的生物感应，也或许是她G点正在我抵达的终点，倾注我热情与能量的播撒、浇灌，会使她不由自主地痉挛、收缩。“浅唱低吟”含混不清欲眠似醉杏眼迷离如醉如痴紧绷的身躯，疯狂的另种方式。温室里的花，温暖湿润，茁壮生长；巢中的小鸟，松软的草絮丰满深厚的羽翼，紧紧包裹。每次她都是大汗淋漓，至少出一斤汗。常常手握捏着她那如小笼包的小山丘，就想：这小小躯体，怎就蕴藏如此巨大的能量呢？ 女人的反差，咋就这么大哩？！ 偶尔周燕流露出对自己胸径的不自信。其实应该祝贺她。据医学家研究发现，A罩杯的女性无一患糖尿病。长着一个远离了糖尿病高血压的健康胸。你说是不是应该祝贺？ 她的家布置得井井有条，各项设施齐全，一个月都可以不出门。她业务很精，工作上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这使得她的这种井井有条设施齐备的生活得以持续、更新设施所需资金源源不断得以补充、资金链环环相扣不掉链子的强大保障。女性特长及特性在今天越发得以更好的发挥。阴盛阳衰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 “我不想找个男人使自己的生活质量下降，我不会为一个男人降低我生活的档次。人就一辈子。得让自己生活过得有质量，档次，生活有品质。” 她买件夏天的衣服都是300，可见其消费购买力；做个头发就100，可见其生活档次；吃饭一点肥肉都不吃，可见其生活品质；买部女式摩托年多都没修过，可见其质量！ 我扬长避短，“这是个冰冷的世界，和冰冷虚伪的隔阂的人们。可人注定需要一个精神的力量。一个女人，只有在某个男人身上才有产生最丰富的精神力量，只有男人才让女人大放异彩，才有了女人味。物质能够带来满足，但只是满足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生活的品质和质量包括做爱的品质和质量。我身体好，性格好，涵养好。简称三好学生。” “我最讨厌就是你最喜欢吹牛。”周燕一连用了两个最，把我吓醉了。“就喜欢说些这没用的！我问你，你对我刚才说的有什么具体实施的方法？” “吃饱穿暖是人最起码的需求，起码都达不到，出卖自己的任何东西都情有可原。有了起码，才有精神层面的追求。生活质量与奢侈、奢华无关，没有一个妓女，哪怕所谓高级妓女，谈得上生活质量。” 也不对！有的小姐也讲质量，我听我们酒店K歌房的范伟说有个小姐很挑客人，不仅要长得帅，又要做的爽。还不打折！被她拒绝、或者做过一两回生意又拒绝的客人，在知道拒绝的原委后，85%心里恨恨地想：老子要杀了这婊子！这样的生活质量看来也带着一定的风险。 “你说话经常就是这样不着调！你那思维真的好突兀！一下说到妓女上去了！以前和你的那些女人，有没说过跟你说话很费劲？” “哪里。我以前都没有过女人，除了你。”有时那种善意的谎言对女人是必需的。 “你觉得我现在过的（生活），是靠出卖我自己？” “看你都想到哪了——我意思是说，我们还不至于起码的需求都满足不了。我跟你这样说，你现在的收入假设是N，我每个月交你500，那就是N+500，对不对？总数是大过N。怎么会因为我而降低？” “我这房子一个月都得付2800。你500有什么用？” 曾经以为自己再也无法对一个女人动心。朝夕相处，身体距离的拉近、身心的交流，心里渐渐对她产生了依恋。想着要为她做点什么。我咬了咬牙：“每个月我交你1000！” 如果想办法，每个月弄得到些工资外的额外收入。当然要是上面的知道了就不太好了。 “城市是只巨型的青春吞噬器，多少梦想少年、妙龄少女一晃就成了钝刀和橡皮筋。我一毕业就到了这个城市，今年是5年了。我爸妈前几年就希望我找个人嫁出去，我也希望自己能早点（结婚、嫁出去），可我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宁缺勿滥，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我宁愿一个人过。男人没有女人就过不下去，因为男人需要女人的照顾，所以男人可以随便找个女人就结婚；而女人没有男人却照样可以过下去，因为女人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张爱玲与苏青的谈话，说她们‘到后来常常有点恋恋不舍。’又说：‘只要有多一点时间，随便你说什么我都能够懂的。’苏青说得特别好，她说，‘我知道……你完全能够懂得的。不过，女朋友至多只能够懂得，要是男朋友才能够安慰。’”周燕动作利落的把书放回了书架。“我不会像有的女人觉得没有男人会过得更好。有那种想法的女人我以为是心理上的创伤造成的阴影和障碍。况且，我觉得把自己美妙的肌肤冷藏是暴殄天物——我对我的身材皮肤还是有自信。虽然我不是那种让男人眼前一亮的美女，但我身上有一种气质，耐看，娶回家做老婆不会让他后悔。” 只有关系非一般，她才会说出这些话来。我有些感动。我是她唯一的听众，唯一和她分享这书中‘男朋友才能够安慰’的感悟。“你的皮肤就再过二十年也不会成为橡皮筋。娶回家简直就是‘福’字贴倒了。不过……我觉得，你的智慧不适合结婚，更不适合热恋。” “我自己什么样我自己很清楚。任何人说什么都左右不了我。我并不想找个特别有钱的男人，男人太有钱了缺乏安全感；但我也不会委屈自己，找个比自己还差的男人，过清贫生活。” 周燕神态自若，很好地表达了一个职业女性应有的素质。 “钱是好东西。它可以使你的生命延长使你变的更漂亮增加两个人生活的质量做你喜欢做的事……喜欢享受也并不错误。只是，物欲和思想常常就像跷跷板。这头太重，那头就会轻。” “钱能带来安全感，满足自尊，能给自己相对的自由。浪漫是需要钱才可以维持得起的。” “人活着，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爱。”我想起了书上的一句话。 “困顿潦倒的环境蕴育不出童话般的爱情。是虚荣又怎样？我们都在作茧自缚。我并不需要男人有很多的钱，但一般的生活水平都不能达到的男人，很大程度说明了他能力和智慧的欠缺。因为懂得，所以浪漫，因为浪漫，所以美丽。女人的美丽是因为有着颗浪漫祥静的心。我是女人，与其他渴望美丽的女人没任何的区别，你的那点可怜的思想能让和你生活的女人美丽浪漫，祥和宁静起来吗？” 我完全不知说什么好。这样了，我从理论上不疼不痒的说2句吧。“从严格意义上讲，没有一个女人完全绝对地幸福。幸福感是发自人的内心。只有调整好个人心态。每个身体都会疲倦、衰老、消亡，金钱终归没有生命的热度。”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是开心。除了说话开心做爱开心，还有其它。刚认识你那时，你的些言行把我迷惑了——也许也不是你迷惑，而是我自己把自己的眼睛给蒙蔽了。整天想些那没用的，还给我算这些小学的数学题，跟我讨价还价，没想要去怎么赚钱，都表现出你的无能！没有能力的男人就不应该结婚，别害了女人。……曾有个男人拿80万还有一套房子要我跟他结婚我都拒绝了。有物质没感情的日子，婚外情婚外性肯定摆脱不了。我不想把自己给卖了，我想要的是一心一意的婚姻，对他是这样的要求，对我自己同样也是这要求。没有爱、没有感情的生活，我无法想像。有感情能支撑物质上的贫乏，因为有意念，但只是说能支撑，支撑到永远，那只是故事里的传说。” 女人在情感方面其实都很有想法很有感悟（触）很善于文字或语言表达。从周燕身上，我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子曰，君子哭穷，小人穷死了*……因为单身多年，血液高度集中、无比愤怒激昂的那地方把大裤衩撑的都可以在上头挂面红旗……每个剩女都有一套理论来支撑她的行为。不需要理由，那是她黑色的幽默。总有一天我们会发现，人终究是要诗意的过日子……”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从书架上拿起书如清风不识字。 “事物是不断变化的，像我们地球分分钟都在自转公转，那种支撑只能是一时。我每个月只要你交5000你都觉得困难，那肯定支撑不了多久。爱情不应当是自私的，而应当是利她的，利她的爱才是无私的爱伟大的爱……” 我耳朵里听不到她后面说什么了。我知道除了说话开心身体的开心，还有其它的内容。我又知道有很多如我这样的普通劳动者也为人夫为人父，承担了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不是你的不要去强求。高价女人找不起就不找——虽然在有的人眼里，即使交5万一个月也不算高。可对于我，真的高了。无产阶级是不配闻她们小资的香汗的。 有的男人为满足女人的要求，去犯罪，甚至赴汤蹈火。我不敢，就像她说的，是个没用的人。也因为有梦想，所以不敢。 有人说“女人是祸水”，其实不过是她的那个男人想为她做点什么，为这“无私的爱伟大的爱……”，做着做着就做过了头。男人比女人有时更容易被控制住。哪怕只是给他一点温暖，女人的一点柔情。他就敢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古代，有许多豪杰视女人为衣服；当代，男豪杰益发少了去，女豪杰越发多起来。一方面要求其为自己多支撑、做到“无私伟大”，一方面自己却又“支撑不了多久”。 这世界是为有钱有势的男人准备的，准备了一切，包括女人。大师说，爱与不爱，穷人得在金钱上做决定。周燕算不上穷人，小瓶小罐也算是小有资产，小资与“情种”无缘。 一个女人的小资，有时是要牺牲许多男人（包括精与力、金与钱、智与慧）来成全的。 大师是我心目中的硬汉。悲壮地抗争着这罪恶的社会。在某种层面上他和祥子是一样的，都是被这社会挤迫得无路可走。 哀莫大于心死。大师，祥子。没有了希望，便不再有希望。这社会，这城市的女人！ 物以稀为贵，由此更看到逦云的珍贵。现代的人群中，能找到几个像逦云这样美丽善良、勤俭朴素、不贪图享受，不以金钱作为衡量人价值标准的女子？少，相当少。 广袤星空，逦云，你在哪呀？在那遥远的地方，有没有车来车往？那安静的天堂，有没有神的光芒？那洁白的毡房，有风在轻轻流淌，是否看见天使在飞翔？告诉我。你过得还好？ 许多人和许多事，一旦错过就不再。逦云，这样的女孩，这样的机会，今生也许就只一次。 我已泪流满面。 ——* 注：孔子原文为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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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世人都晓神仙好，离婚拍广告mtv开公司……一个不能少！ 57 上回说到了第7天。到第8天，全副武装的押钞员将悟能押送到了体育馆。教练在体育馆跑道尽头藏了许多牛肉干（经过了世界反兴奋剂委员会严格的检验）。悟能因饥饿而爆发出的强烈爆发力一发不可收拾。先是一蹦蹦到云霄，落地后风驰电掣一跑便跑到了尽头。在听说一定要把标枪和铁饼等项目表演完之后才有的吃，悟能马上拿起铁饼，……威胁智囊团团长及，指导员。“给不给？！一句话的事！……”在吃饱了之后，悟能再次又拿起铁饼，一扔扔到了50里以外的高尔夫球场（有同步卫星的跟踪拍摄）。很不幸，砸伤了正在球场上班做联络工作的短沙县县委书记。（这事因可能造成负面影响没给报道） 成功是99%的应酬加1%的灵感，几乎每天，悟能都要收到大量邀请讲学讲演剪彩的请柬，采访宴会酒会舞会晚会……分身乏术。身上毛是多，但扯得疼，变小猪猪还没学会，扯也是白扯。 悟能的身体引起了医学家们浓厚的兴趣——差点忘了悟能的保健医生。就是因为他的疏忽，纪录不被国际田联承认，被检察机关以玩忽职守罪提起了公诉，在看守所关了将近一个多月。从小到大就没经历过这种事，关得他自己都想找医生了，结果一下就获得了自由，根据国家赔偿法他还获得108元的赔偿。这个数刚好与悟能跳远的成绩不谋而合，很有纪念价值。医生对记者表示，他将把这笔钱珍藏到永久。并感谢党和政府，在看守所里包吃包住还发工资。钱虽不多，但他也没想通过看守所发什么财。 医生高度的政治觉悟，不久就被调到市疾控中心任中心副主任。大家都一致看好他的前途，他的家人，准确说是他的内人（他们还没生孩子），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决心要好好的做个女人，迅速加大了消费力度。 悟能占总股本55%的回民大酒店红得发紫……您的孩子如果还只念初中，对地理科目之世界人种知识学得不是很好，建议让您的孩子到酒店门口学习学习，观摩观摩。彩虹7种颜色的皮肤都见得到。如果您的孩子学饿了，想在酒店用餐点个猪大肠或者红烧猪脚，对不起！因为这里是——回民大酒店。 “八哥地产”以其雄厚的注册资本、广泛的社会关系大手笔大气魄在全国三大城市打下了胜利的三大战役。“八哥地产，成功人士的选择”广告词深入人心，成为大都市许多在外打拼的年轻人一生憧憬的目标。 高老庄小学吸引了众多大学毕业生，甚至还有硕士，报章对此也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讨论，“硕士教小学是不是人才的浪费……”有说不是的，有说是的。道理都很充足，说不是的……这一下子也说不完，诸位还是去看看报纸怎么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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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八基金成立之际，基金会会长悟能在大会发表了重要讲话：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尖特们，大家好！今天这个会是一个盛会，开得很好，很隆重。气氛热烈。在此我简单地讲几句。 大家知道，《三国演义》里面有个人物叫曹操。《三国演义》把他描述成一个奸臣，一个卑鄙阴险的小人——这是个冤假错案啊同志们！历史上真实的曹操是一位伟大的革命家、政治家和军事家，革夸夸其谈、不务实不作为官僚的命，政通人和的政治理想，和“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的军事才能。“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些都充分表现了他豪迈的英雄气概。有“仁义智勇”之称的关公，华容道上义放曹，就充分说明关公仁义的同时，将曹操视为同类，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 中国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嫉妒心重，再一点就是同情弱者。曹操就是他们的牺牲品！ 对于刚才我讲的第一点，扪心自问，与我的性格甚不相符；对于第二条，坦率的说，我也有这毛病。比如说看球赛吧，我总希望弱队那方赢；表决一把手干部人选，我总投能力差的一票。显然，我这是违背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等自然法则，不足取。 总之，总而言之，我们不能让曹操再蒙受冤屈，我们要替他恢复名誉，替他平反。要寻找他的后代，把他的名誉赔偿费、精神损害费交给他的后代们。这笔钱就由罗贯中的后代负责交清。法院那边我会负责疏通。 还有一个被歪曲、与曹操相提并论的人物，也就是我们今天大会讨论的中心人物——《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为什么说他是被歪曲了的呢？要说明这个问题，先让我们简单的分析下这个人物。取经途中，他念念不忘“高老庄”，不忘他的高姑娘，这些正体现了他对爱情和幸福大胆的追求。他的凡心未泯，体现了他富于人性的一面。这些，都是与封建社会“存天理，灭人欲”的主旋律不相符的。李贽因为主张“不必矫情，不必逆性，不必昧心，不必抑志”就入了大狱，由此可想八戒这位思想超越时代的英雄，在人间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又例如，《西游记》中八戒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是既“懒”又“馋”。这里我想试问一下：八戒的“懒”是不是为了劳逸结合？！“磨刀不误砍柴工”，最后的胜利不充分证明了八戒的高瞻远瞩吗？！同志们试想，如果只是拼命赶路，不累死在半途才怪！八戒的“馋”，也正是向成功之路胜利之路一节节阶梯的迈进——吃的东西还剩了带回了家？还不都通过消化道消化在取经的路上化为了前进的动力和能量？！（笑声、掌声） 再例如，八戒所谓的“呆”。《西游记》三十一回“猪八戒义激猴王，孙行者智降妖怪”即充分说明了八戒机智、幽默的特点。八戒的“呆”，具体反映于他“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这些战略战术的运用上，表现在他极少让师父发牌气上，体现在“敌进我退，敌追我跑，敌疲我打”的十二字方针灵活运用上。把八戒树为“大智若愚”的典型当之无愧！ 还有，关于八戒的心态。八戒在面对压力，挫折，失败，总是保持不急不躁、达观自信。他深深的知道，不管什么困难，天不会塌下来，地球照样公转自转，明天还要继续，觉照样要睡。没什么事不可以放下。人生而有涯，而快乐无涯；苦海无边，回头就是乐。快乐而有意义，就是人生最大的价值。在取经的过程，即获得做人的乐趣，又取得了真经，八戒理应成为成功人士的典范。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人，要都像八戒，有这种良好的心态，就没那么多烦心事。尤其对于我们现代人，学习八戒这种良好的心态更具现实意义——你看现在许多城市，多少人心理问题甚至医生都解决不了的严重程度，问题根源就是放不下。快乐的猪，真的就那么难？ 从中国近代史开始，人们对猪的印象发生了改变，“好吃懒做”，“呆头呆脑”，“蠢里蠢气”，这非常错误！这种思想必须和腐朽的晚清政府一样，必须推翻！也一定要推翻！ 大家知道“家”怎么写？上边宝盖代表房屋，下为“豕”，两字会意，就是屋里有猪方为家。猪，就是家的象征。西方人对猪就特别喜欢，还作为宠物养着，有些警察局还专门用它闻海洛因大麻等各种毒品，立下了赫赫战绩。而在我们中国，养着就是为了杀了吃，结果杀得猪肉一天天的涨价。 我们在座很多人不是想出国，说要与国际接轨？出国当然不是想到北冰洋或者非洲的沙漠，而是到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的那些西方国家。如果我们还保持这些旧思想旧观念，如何跟他们接轨？！ 总之，总言而之，《西游记》里面我最喜欢的人物就是八戒！同意我观点的举手。 （凡有手的与会代表都举起了手） 像八戒这样的例子还可举出很多，如《水浒》，对农民起义大肆歪曲、诬蔑，等等。这些问题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有着密切的联系。一个时代，总是有它历史的局限性。我们看问题如果能跳出它的局限性，那可能会受到打击，但还一个可能是你会成为个名人。 如果两者你都不愿意，那就安心地做个小资。（笑声、掌声） 我再向大家提出个问题：猪八戒与孙悟空到底哪个重要？我以为不能简单地看待这个问题。毛 不是讲过，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所以主要的是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是否把工作做好了，做到家了。孙悟空几次跑回花果山，你能说他把本职工作做好了？多次使他师父生气，你能说他的工作方法做到家了？我看孙悟空要没戴那紧箍帽，他早一金箍棒把他师父打死了！ 据史料记载，有一回，他冒充小白龙三太子，甜言蜜语、虚情假意的答应公主在海底龙宫过幸福的二人世界的生活，以欺骗感情的卑鄙手段骗取公主藏在身上的宝物，然后溜之大吉。做出这种下三烂、突破道德底线和做男人的底线，任何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来！ 不讲规则的人是可怕的！没有基本做人原则的人是非常恐怖的！我们必须坚定不移的反恐，让恐怖分子无藏身之地！ 我们要深刻认识这样个问题：八戒是反封反殖反传统的勇士！他身上焕发出耀眼的人性光辉！他的言行及思想比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诗人、作家、画家、音乐家更先驱，更开放！ （暴风雨般的掌声！） （在此间隙，悟能小声问身边秘书：里面咋没哲学家？秘书：他们经常饭也吃不饱，甚至个女人也骗不到。八戒小声：那些诗人、画家、音乐家就可以骗到？秘书小声：那当然。他们需要女人激发灵感，所以他们会想方设法灌迷魂汤。而哲学不需要女人激发，所以哲学家也没必要去费这份精力，把哲学当老婆就可以了。） 刚才我们在台上讨论了艺术家之间的几点相同和不同。今天，“八基金”的成立，正是为重新树立八戒这一艺术形象所作的尝试和实践，我们要努力推出新人新作，不拘一格降人才，紧紧围绕八戒新形象新思想这个中心，贯彻和加强我们总结的“要得发不离八”的八戒精神与文明思想建设，为全面推进先进文化而努力奋斗！ （长时间热烈地掌声） “八基金”今后将每年评选出反映八戒思想主旋律的一部电视剧，记录片，猛体味（音乐电视），一篇散文，新闻稿，小说，评论，诗歌…… 59 悟能与翠兰离了婚。感情这事……说不好，不好说，就像书上讲的，感情上的事情，“很难回答”。就像现代人常用的一个词“感觉”，对她没“感觉”了，如此而已。有时悟能一个人也静静地想，未必是因为有钱了……应该不是。根本是我坐在新干线她还坐在过去的大巴车。……唉，就当两个人同了段路，到了路口我冲到了前面她还在等绿灯亮。不管怎么说，自己至少在钱方面没亏待她，车子房子，还有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银行的存折。 60 “这本书我们大致将它分为儿童篇、求学篇、辍学篇、生存篇、屈辱篇、抗争篇、奋斗篇、伯乐篇等八大篇章。我们的作者刚好又是一位妇女同志，所以总篇我们就将它取名为三八大盖。” “好好好！”悟能一连说了七八个好，“同志们辛苦了！小云，印好之后你要把书的内容仔细看一遍，关键的地方最好能背下来，有记者采访用得上。” “阿能哥，请放心，我会把握与记者见面的每次机会！” 突如其来的肖志军被“绑架”，李逦云一下呆在了原地，惊慌的不知所措。呆呆的坐在站牌，也不知自己该去哪，如何打算。有一点李逦云心里很明确，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都市，绝不能坐以待毙。很快她就在街上一家包子铺卖包子。每天看着包子制作的全过程，看到包子都没有了食欲。老板是一对夫妇，还带着俩孩子，全家就靠这5毛钱一个的包子养活。零钱细菌比那些大老板钱包里的钱多很多，夫妇可不嫌弃，每天看着那么一大堆就觉得亲切，踏实。遇到个拿着100块的主，“老板，2个包子一杯豆浆……”心里头又欢喜又担心，欢喜的是揣着方便，担心是怕又来几个这样的主就找不开。假的不怕，验钞机从开门就插着电源！逦云收钱又发货，包子馒头花卷玉米棒子豆浆稀饭一揭蒸笼一个准，小学学的那点数学可全派上了用场，几乎就没做错一道数学题！俩夫妇除了吃饭睡觉必须得花的时间，其它时间用来与劳动创造无关的活动都觉得是浪费，俩夫妇对自身从严要求，毫不松懈，以身作则的做出了表率，起到了模范带头的作用。暗示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逦云劳动的节奏日渐加快，肚里的孩子，却在这种快节奏下从妈妈的子宫变成了血块流了出来。“在王权之上，革命之上，人世的一切问题之上，还有人心的无限仁慈，一切老人对一切儿童应有的慈爱。……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沉重生活下的包子夫妇讲不起仁慈，因为社会对他们不讲仁慈。出于人道，夫妇俩让她休息两天。如果做到年底，休息的这两天算工资——自己还两个孩子要读书，家里还有几个老人只能做到这样了。躺在宿舍，从电视里突然看到猪悟能，有模像样接受着记者的采访，顿时惊呆了，笑了，又哭了。哭了之后精神好像一下好了许多。从报纸上知道了悟能详细的地址（有好事者公布了许多名人的个人信息）。侯门深似海，费了番波折，终于见到了阔别多日的“猪博士”。人一阔脸就变，但友情不变。猪博士之所以叫猪博士，便是血液的基因里有一种东西叫憨厚。做爱只是曾经拥有，只有友谊才天长地久。这是生活中无数鲜活的事例无数次证明了的。猪悟能永远是逦云的“阿能哥”，永远的博士。患难的情谊弥足珍贵。 “对！我刚开始，还有点怕亮相，后来慢慢地就有了改变，到现在就喜欢到处亮相！实际上这没什么好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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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难的时期是他成功的前夕，因为他不具备成功人士才具备的各种外部条件；最容易反而在他成功后，就像多米诺你只要推倒了第一张牌，后面的就No Problem。逦云小姐知名度目前还显得有些不够。”曾总编鼻梁上架一幅深度近视镜，目光深沉、悠远，折射出中国知识分子所特有的沉重感。 “老曾说的没错，是这样的。这个我有深刻体会。小云，还记得你在博客把我那个剧本贴上去——” “当然记得，总共5个点击，我俩就占了4个，唯一的一个点击还发了个评论，就2个英文，SB！” “神笔的意思吗？”小刘编辑谦虚的问。 “这都不知道，傻`逼。我们绝对不会让它像那些网络文学一样泛起几个泡沫即风平浪静风息浪止风中桅杆风走船不走，我们要在纸质媒体电视媒体大力宣传大张旗鼓大鸣大放大造声势——当然不是那种硬广告。做节目签名售书新闻采访娱教于乐等等。当然我们更会去利用网络作宣传。网络的影响已经超过国家控制的纸质媒体，成为了年轻人的地盘。我们会专门派一班人在网上写评论，并加大文章点击数；组织投票，请一些权威专家评讲，力争打入网络美女作家前八强。” “闳文兄这番讲话极大地鼓舞了我们操刀手工作的热情！还有什么能比创名牌更有意义？！我们有信心有决心有能力完成猪总给我们下达的各项任务指标！”姚主编看来也是个发言能手。 “要不要……脱几件外套？” “什么外套！一件不留，全部脱！”王秘书长讲话铿锵有力，很能调动听众情绪。 “脱，要脱得艺术。不能光`膀`子；蒙太奇，艺术的处理，淡化色`情，突出美感，不一般的感觉，媚而不浪，放而不荡，风（情）而不（风）骚，有些难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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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荣誉就让见困难就上是我们每个秘书应尽的职责。报告猪总，业余时间我学了摄影，虽然人体的摄影是有相当难度，但是我会准确把握——” “小牛啊，我发现小云天快黑那阵最漂亮。所以我建议照相的就选那个时段拍。打粉、涂嘴巴子的师傅也要请那种祖传的，祖传过得硬，我就相信祖传的东西！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住在招待所，外面刮了一点风，小云化了妆，在背后喊了我一声，把我吓得一下就扑在了地上——我还以为是观音菩萨来了！” “我专门请了香港的武打片名化妆师——这个也请猪总放心。” “猪总，星星影视公司跟李小姐量身订做的MTV‘没有云哪有霄’的方案也定下来了。书发行之后我们紧接着就在全国市场全面造势，猪总您看要做多少预算？” “不计成本。不惜代价！只需混个脸熟。” “阿能哥，我……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咱俩谁跟谁，别讲这些客套——咱们现在讨论下书题。《逦云文集》，大家觉得名称上能不能做些推敲？” “小云比起现在很多贪图享受贪婪自私只想不劳而获的小姐，特别有尊严。我看笔名就叫‘尊严’。” “这名字有点新意，既新颖又富有韵味……‘令尊’怎么样？” “这听起来好像有点骂人的味道？” “‘文集’显得落了俗套，叫‘文选’，或者‘选集’——” “干脆就叫文胸！如今是眼球经济，不只是吸引，要的就是勾引！” “又不是写真集，怎么乱起名？要不……就叫文身？文化的身体的简称。” “文革怎么样？文化大革命的简称。” “题目与内容不太相符吧？我们根本不是那种批判性或指明方向的文章。” “我看可以。小云的文章就是要掀起一场文化的革命！猪总您的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到底是专业运作的专家。” 61 下面是广告时间，不要走开，我们马上回来—— 悟能在世界的名声越来越响，很多商家闻声而动，纷纷邀请他拍广告，做代言。 悟能回到家，一只叭儿狗摇着尾巴绕着他脚跟撒欢，悟能扔下公文包，脱掉皮鞋，疲倦地仰在沙发上，叭儿狗凑到皮鞋跟前，猛地倒地脚抽筋。 悟能面对观众，愁眉苦脸：唉，恋爱谈了二十个，都是如它的下场，先倒地再抽筋，然后再无下落。 悟能回到家，脱掉皮鞋，叭儿狗叼着皮鞋四处乱窜，女主人欢快的在厨房餐厅忙活。悟能神采飞扬，坐在沙发上喝茶，一下拿错了，拿起了一盒“猪悟能”脚气药，愣了一下，接着便露出幽默的笑容：猪悟能——好温馨的名字。 悟能在各种不同场合讲话签名的镜头交替。 悟能靠在沙发上，模仿电视上瘪着嘴，手颤巍巍地沙哑比划的文艺家考古家老革命家的神态举止：我还能参加明天的会议吗？ 画外音：我能！“会议灵”咽喉片是您吵架时的帮手，热恋时的情人，是献给‘教师节’老师最好的礼物，是巧舌如簧的诈骗犯最大的帮凶。 打击假冒伪劣是“会议灵”义不容辞的责任！ 悟能头上寸草不生，泪流满面站在一条凳子上，凳子上方吊根麻绳，麻绳尽头结着粗大的圆圈。忽然，冲进来一位小女孩，手里拿着一瓶药，上气不接下气喊：爷爷，有救了！这是“大兴安岭”脱毛霜，您试一下吧！ 悟能满头黑发，笑眯眯面对观众：“大兴安岭”脱毛霜，说是脱毛霜，渗透发根至发梢，不脱毛，倒长毛！ 时钟指向凌晨二点正。悟能躺在席梦思床上面红耳赤，咳嗽不止，墙上涂的308直往下掉。窗外几栋居民楼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开窗朝这方向张望。 悟能一手拿茶杯，一手举起“咳不过明天”，一仰脖。 墙上时钟指向二点零五分。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画外音：请您千万记住，“咳不过明天”是感冒药，不是强心针哦！ 以及最新开发的治疗黄褐斑的原生态中药产品，防冷涂的蜡。 女人的一生，会有许多人生的交叉路口。二十毕业，三十择业，四十婚姻，五十淡定……女人的门面值千金。交叉路口，踏过“斑”马线 “柔曼”内衣——男人也疯狂！（该广告是这样的：悟能经常上班迟到。后来公司一个女职员穿上性感的“柔曼”，悟能每天天没亮就上班了。） “Tiger”表。一间酒吧。2个帅哥，大帅与悟能。1美女出现。大帅对悟能：咱们打个赌，我在一分钟之内要到她电话号码。悟能摇头如拨浪鼓。大帅走到美女旁边的座位。“千万年的无涯，千万的人群中相遇，坐到这一起，就是一种缘份。”“泡妞的男人，经常就是用‘缘份’作为借口。”“面对所有美的事物，任何借口都是多余。男人的本质是讷于言敏于行，总忘不了本能，我很讨厌他们这点，应该是心灵的打开精神的旅行……”镜头交替：美女大帅低声窃窃私语，大帅手腕精致“Tiger”手表的特写，悟能“Tiger”秒表倒计时近镜头，08、07、06，美女拿笔，05、04、03、纸条传递，02、01、到手！ 画外音：“Tiger”，分秒钟搞掂。 该广告被评为广告创意大赛金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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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书山有路勤为径，我爸打击我积极性 62 “乱世出英雄”，如今这太平年间……遇上个贵人？史上因遇上贵人或跟对了人做上大官的例子不胜枚举……难啦，太难！遇了几十年都没遇到。不想在一个烂摊子、没有活力的小工厂里，我去找过组织部，宣传部，武装部，找过人事局，到省城公安局也找过门路，找我表姐想谋份差事。然而希望都化为了泡影。……为什么现实中我总被碰得头破血流？是我这性格决定了这坎坷与多桀？如果我错，错在哪里？如果我对，那种有层次有质量上档次的生活总是别人的故事？ 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这世界改变了我，和你？寝室听着快乐女生那贵州女孩唱的<一样的月光>(女孩长的不很漂亮，但歌很有感染力。也许正是外表以及山区的小地方来的缘故，比不上大上海的人气，没有进入最后的决赛。竞技音乐的残酷——已经脱离了音乐本身)，突然，看到床边一本《秘书报告实用大全》和《故事会》——有了！当作家。双保险。东方不亮西方亮，按下葫芦起了瓢，跑了和尚还有座庙！ 什么是作家？做作业的家？作爱的专家？作风不正的女人家？天作之合过家家？作孽的家伙？作古正经、寻欢作乐作威作福的政治家？装模作样的道德家？都不是。作家是吹牛不犯法、害人离婚不负责、结错了婚他不管、骗人眼泪不补偿、随便写个故事就变钱、不要成本随便街上捡点纸捡支笔就可达到暴利，不用上班打卡国家还发工资养着、协会组织旅游不要钱、捐款可以拿书做抵……的人。 我要当作家。只要是作家，就可以进作协，然后提名参选作协 ，作协的 相当正部级，平调回家乡也是个湖南的省长。作协 这位子，老的当过中年的当过女的也当过了，该论到我这样的青年人了，就像美国的总统，律师当了工人当了农民当了演员的里根也当了，然后就该轮到黑人和女人了。 我要当作家！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小学时我班主任说我“三百斤的野猪一张寡嘴”，这就喻示了我是个作家的料，当作家当之无愧！不当对班主任不住！当律师？当然可以，但是听众就一屋人，影响力有限，就是几个案子几个当事人，而且要文凭。当官更要文凭！虽然可以买，但别人不要你当你就当不了。 写字没什么巧，写不出的字买本字典就能搞掂！不信书店那么多书，偏偏插我一本不进！硬是不行，算命书我都要写本！ 曾用毛笔写下“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为了当作家，也为将来做秘书积蓄能量夯实基础（当官也总有个过程），养精蓄锐的两手抓，回家！ 63 高，实在是高！胡汉三的名言。县城最高的是电视塔，塔旁边的那座四层楼就是电视台。全国一盘棋，《娄县新闻》时常是各级领导忙碌的身影，和人民愉快劳动精神向上活得幸福的笑容。收视率如何那从来就没调查过，制作的经费也从没细算过。这钱也不是哪一个人出，理论上是每人都出了钱，所以政治是大家的。经济的吸引力日渐超过政治，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用英国一位市长的话说，中国的中产以及小资产阶级对怎么赚钱很有兴趣，对多党民主和新闻自由却不太感兴趣。确实，经济才是自己的，和自己最密切的，穿衣吃饭生病讨女人欢心……都要钱。财富加速或加速度向那些脑筋灵泛的勤劳的胆大的人们集中。三产业也得以蓬勃地发展，吃喝玩乐不用出小县城就可享受到VIP的贵宾服务。 只是苦恼了那些没钱的人。住在几十年的老房子，开发区大片的新住宅如雨后春笋，一个砖头也没自己的份。在家看个电视画饼充个饥一年也得交个几百，合得每天近一块钱！ 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还没交手便胜负已决。老房子的妹子几乎都远走高飞，老房子的男人如果没有靠过去年代积累的感情栓了个女人，现在想努力，希望基本渺茫，除非你有非凡的口才和非凡的脸皮。 各种休闲、按摩、沐足全国一窝蜂，从业的小姐都是横向交流异地安置（娄县的妹子大多下海到了广东上海等沿海地区，俗称“海妹”。这方水土不仅养鱼米，养的姑娘也水灵灵，经受住了大城市严酷的市场检验），因此要想解解渴，找一刹那的夫妻生活的感觉，还是不难。 唉，还是那伟人总结的好，找一下女人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的，你的女人。 坐在老房子男人开的“叭叭”车（比四个轮子的小车只少一个轮子。因一个汽缸排气叭叭的响声而得名）颠簸的“叭叭”声中，终于望见了那阔别的家。一只孤独的烟筒简称孤烟傲然屹立孤零零地蜷缩在一片灰蒙而广袤的田野之中，一动不动，哦，动了一下，是眼睛里渗出了两滴液体。茅檐低小，门前青青草，犁耙扁担堆墙角，白发谁家翁媪？哦——，是我的耶（父亲）！一进门我耶一跛一拐从我跟前走过去，坐在板凳上默默地抽烟。我耶内退后到外面打工，被摩托车撞伤，拄着支拐杖又回家务农兼养伤。电话里我妈说她爬楼梯晒包谷不小心腿摔折了，真是响应了县委、县政府的号召，全家动员，招商（伤）引资，全面建设一个外伤（商）之家。 妈妈听到动静，从烟雾缭绕的灶屋奔出，眼里满是惊喜：“军崽，回来了？！” 文人们通常把这种烟称之为“炊烟”，在我们家却是叫吹烟——一吹风屋里到处都是烟。有一首歌唱我们这里，“八百里洞庭美如画，我们生活在画里边喽喂……”写这首歌的无疑又是一位文人，加诗人。 大妹帮我把被子蚊帐衣服书捆成的一个大包放到吃饭的桌子上，然后给我打来洗脸水，“哥，洗把脸喽！”我那三岁的小妹爬到凳子上翻我的包，看有什么好呷的。在车上我都两顿没吃东西，她还能找到什么……“叔叔，这是么子？” 我爸本来在厂里是车间的班长，可能还会提拔他的，就因为生了我大妹，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被撤了职。为了让我顶职，他又提前退休，在家没事做，就想着再生一个，让自己退休后的业余生活变得有滋有味丰富多彩。我妈也很喜欢带小孩，两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我小妹就这样降临到了人间。怀我小妹那几个月我妈就像被政府追捕的通缉犯，四处围追堵截……然而事实证明，我妈每次都机智地逃脱了。我妈真是生错了年代，要在解放前绝对是个优秀地下工作者。 塞翁失马，我妈经过千辛万苦，以惊人的执着和毅力、以家里一头牛三头猪换来的小妹，成了改变我命运的超级神童！我妈不愧为一个优秀的先进生产工作者和超级妈妈！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我顺着小妹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我钥匙串一粒仿真花生。 妈慈祥地笑了。“他是你大哥，叫哥哥。” 也难怪小妹，她从生出来就没见过我。我想以后哥哥和叔叔的概念她会很难区分。 “妈妈，有么子呷的么？我还冇呷饭的。” “我们呷了一个星期的南瓜粑粑，今天晚上又不晓得你会回，呷得一砣都不剩了！要不我去扯点红薯藤给你煮哒——” “要得要得。呷生态食品。” “那就不是的啦！打了农药的……洗干净就冇事，城里人不都是这样呷的，不也活得五六十岁。我还再跟你炒点花生要吧？你到外面打工，我种了一分多花生，炒熟哒（了）挑到集市卖还剩了一点。” “她们有的就兑水，按一斤花生兑八两水的比例，” “那不成了水煮花生？一呷就晓得。”毕竟我也有过农村生活的底子。 “那呷不出哩。花生刚炒熟，按那个比例喷水，拌匀，一捂哒（住），到第二天水就呷到壳里面了，剥开壳，那肉还是干的。我从来冇这样搞过。赚这种钱我不舒服，心里过不得。” 说中国的农民最狡猾，那是说的其他农民；说中国的农民最淳朴，这说的就是我父母。 我的底子看来还是不牢。 我淳朴的耶又发话了：“镇里冬修水利，你妈和你弟分了任务，你弟在江门打工又没回来，明天你跟我一路去。” 我妈和我弟是农业户口，我耶和我是城镇户口。“我不去噢！”我斩钉截铁地说。“那是你们男人家（结婚的男性）做的！我婚都未结，挑担子把背挑驼了、腰挑闪了想不打单身都难了！” 我妈在旁边也帮我说话：“带毛毛（小Baby）我都带出瘾来了；让我们军崽少挑几个担子多挑几个女人，早些给我们生毛毛。” “县里电视台明里子（明天）会来摄像哩——” 我的没见过世面的耶哟！他竟然把这种事视为稀罕物！长沙广州街上拍专题片新闻电视剧我不晓得围观过多少次，最后我是一见摄像机都麻木了。 “那我更加不会去！我的同学晓得我回来担大堤，心里会何解（怎么）想？！” “何解想？” “会觉得跟我同学好后悔的！” “那你回来准备做么子？生毛毛？” 我耶讲话也是的，语言是直接通过口腔传送不通过大脑的。我又怎么生的出毛毛？ “我先不告诉你们，等做完了……我要吓你们一跳饱的！” “我做耶的有权利晓得崽搞么子！”我读书那时，教室前面每天都看见8个字，团结 紧张 严肃 活泼，我耶态度严肃紧张，就是不团结活泼，“你不要在外面学了那歪门邪道，想些那六月六（不切实际、不现实或不正当的事），告诉你，世界上冇那好路！就生毛毛也要泡（10）个月！” 我脸红得就像新娘子。“哪里喽！广州市委专门派我回来写个农村调查报告……” “我晓得我们军崽会有出息的！”我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见了心里难过得要死。“军崽，那你现在应该喊党代表……” 大妹的一句话无疑是伤口上面又撒了把盐：“我个同学她嫁嫁（姐姐）也在广州打工，她嫁嫁说在广州那边当个村支书，这一世人都不想事了！起（砌、盖）的都是楼房！所以这人还是要跟党打工——” 我耶打断我妹的话，“你哄鬼哩！鬼才会要你去写报告！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将来如何打算？” 我一看玩笑不能开大了，认真地说：“我要做贤人。明朝王守仁用30年时间创立心学……” 我耶从地上跳了起来，腿都不瘸了——当然只是瞬间一种幻象。“只晓得讲些个鬼，你就不会讲点人话？！明朝的路（事）关你屁事啊！长起这么大了还只晓得做梦！” “我到北京中组部找熟人，派我到下面随便个什么地方挂职锻炼得几年，我就可以当大官，做大事。有权才好做事——” “你北京鬼的个熟人！都是电视上看见的‘熟人’。一天到晚尽做梦，”我耶脸气得红得发紫，上窜下跳，“你怕是电打猛哒！” 一开口就是骂。当耶就是好，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以后我也要做耶！ 我妈长叹了口气，对我耶和风细雨，“一辈子都是这么凶哒。又不是后头耶（继父），有的后头耶对崽都几好的。”转过身来又劝我，“现在找人不好找哩。副省长一走廊，厅长一礼堂，你找哪个哦？以前你也是到处找，找到什么结果么？” “《三字经》说，苏老朋，八十七，始发愤，读书籍。最后皇帝在金銮殿上接见了他。” “你是看多了花鼓戏！我就只怕你还没到三十七就饿死了！” 我耶呢……都不知道怎么讲他就好！他自己喜欢看花鼓戏，就讲我看多了。 “清朝的彭端淑写了一首诗，劝他侄儿劝学，天下事有易难乎，为之者难者亦易已，不为者则易者亦难已。难事你去做就不难了。容易事你不去做也是个难事。(其原话如此--作者注)” “你天天读书不做事，哪来的饭呷？！耶娘这么老了，还给你搞饭呷？” 我妈善良了大半辈子，“军崽，我晓得你读了很多书，你讲的话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你可以一边读书一边赚钱讨堂客啦！女人冇不要钱的，只能是尽量找个要得少点的。你看是的啵？” “军伢子啊，”我耶缓和了点口气，“人不要好高务远，要脚踏实地。依我看你还不如踏踏实实在地里搞水稻杂交，全世界还有十几亿公顷的空间，这方面有前途，你又熟悉这方面，从小插田就好快的，找个技术员妹子……” “技术员妹子还轮的到我啊？她们在农业大学读书，就是十个男生围一个女生，围得早投降了，我没那种命啦，轮也不会轮到我，农大女生缺货，我争什么？她要是师大外语系，我还有信心搞掂。周围男生围的少一些，算概率——” 我耶当年算是早婚，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比七十多的领导老得多，抬起沟壑纵横的脸，又说叨开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你先搞出水稻杂交，拿到了国家津贴，是你的妹子就跑不了。” “像搞发明创造，机会本来就不多，搞去一个就少一个；不像女人，搞去一个还更女人味。人家抢了先你再怎么搞也搞人家不过——国家已经重视他了。如果没有袁隆平，你让我做这事我还有信心把它搞掂！” “搞掂搞掂！那你干脆把家里的鸡呀羊呀变几个双胞胎搞掂。世上反正还没人搞出来，前途光明得很呀……” 我妈插话，“大变活人，这变魔术要很多成本，莫搞；军崽，我干脆还去买几个仔猪，在家里喂，猪现在涨价了，一年除去买饲料也赚得——” “你要我喂猪啊？！你是想让我有心理疾病啵？” “都不喂猪那人吃么子啦？” “以前的皇帝不喂猪，怎么他想吃肉就有吃？” 大妹坐在一旁，插话道：“那是的。哥哥，你看我们村里，这么些年冇一点变化，还是个现样子；你再看县城，只几年，住宅楼就砌起好多！这些钱从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还不是从下面民脂民膏刮上来的！” “如古人云，‘官瘦天下肥，官肥天下瘦’。中国的贪官为房地产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还是我厉害，简短的两句话就作了总结。 “现在的干部根本不需要贪，过的日子也比老百姓强过十倍！还么子先进性，享受就先进，麻烦就往后——” 我妈紧张地朝门外望去，又站起来走到门边看了看，一个转身把门闩好，声音都打颤了，“你讲话小点声行不行？！小心隔墙有耳。我听别人讲，现在的警察好厉害，有个人发短信讽刺我们县委的书记都被抓起了！又不是让你作报告——” 这个文字狱吓坏了多少老实、善良的老百姓哟！ “所以我讲我硬要当大官！要搞得当县委的书记都不敢乱抓我，我比他级别高；百年洪灾都淹不死，我气象台有熟人——” 我耶一听，又开始翻我的历史了，“初二都没毕业你知道不？还一口一个北京找熟人，北京是你家开的？就地震震的没人了也没个位置安排你！” “还不是因为你们要顶职不让念吗？！”我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初二没毕业初二没毕业，能怨我吗？叫你们不要生这么多你们偏不听，生了又不管吃好穿好请家庭教师教育好。那时我在班里的成绩总是前几名，几个女同学还给我递条子。如今呢？前两年我碰到其中一个，你猜她说什么来着？‘以前的那些事想起就羞愧。’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不都是你们害的吗？我想去部队锻炼，找了人武部长，还找了组织部长，一个南下干部，我还去学了评剧跟他套近乎，可点作用都……” 64 当时形势异常严峻！我耶与我势同水火，创作环境日趋恶化。到外面去写？——十块钱打散就冇得（没）了！城里玩这东西玩不起。还只能在家玩一玩，弄一弄。 缓和矛盾的临时应急预案，半工半读。折中双方都做个妥协。家里又喂了几头猪，我负责它们肉体的丰满和圆润——这些家伙可真能吃！我每天煮三大桶猪食倒到饲料槽里，它们咕隆咕咚抢吃完，看见我还是不停地叫唤——我整个成了它们条件反射的道具和工具了！我每天累得要命，喂饱了它们我还要镐草，还要晒谷，看着它们过得还悠闲惬意舒服些，忍不住想马上跟它们换了！只是最后忍一下挨一刀就没事了。就是挨刀的前一刻都过得舒服，心情也愉快。如果做个脚猪子——就是配种的公猪——那日子还舒服些。屠宰站都不允许卖脚猪子肉。（这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它子孙太多，属于大户人家，就像现在的国王，要予以赦免、宽待或者优惠。不然谁还愿做脚猪子呢？） 它们的语言我都能翻译出了。见到我时那种有间歇的短音叫唤是“噢，要开饭喽”头趴在饲料槽里吃食时那种低声嗡嗡咕噜咕噜是“嗯，舒服。享受！”挤在一起睡觉，懒洋洋的吸鼻子的哼哼是说“你好讨厌的噢，妨碍我睡觉”。 它们的语言只是没我们人这么复杂，它们要如我们人这样有语言组织能力，一定像我耶要我做事麻利点一样，要我把猪食拌匀一点走路快一点煮熟一点……会把我吵死去！ 人是万物之灵，主宰万物的最高级品种，政府也都强调“以人为本”，而它们过得比我还好些，我的灵体现在哪里？我做“人”还什么想头？人比猪，笑死猪，气死人。我渐渐有些心不在焉，磨洋工。猪叫得更勤了。 总得拉近点跟猪的差距。不然做人就觉太没意思，太不平衡了。 65 晚上看电视，一个专题节目，介绍八基金以及他们做的些慈善活动，专题片做得很好，拍摄的画面也很有艺术。我最关注的一条消息是八基金现正广泛征集关于八戒题材的优秀作品。奖金非常诱人。是诱我这样的人，诱您可能诱不到，也许您根本就不屑。设身处地站在我的位置，除了曲线救国，我还能找到什么更好的方法？您聪明的，告诉我。如您与我同样的处境，这个连猪都羡慕的恶劣环境而能做得非常高尚、操守和气节，丹心铁骨，我打心眼里、发自内心，欣赏，感动，崇敬，甚至流泪。但我不会这么做。我也并不孤独，中国的知识分子都被招安了，忙着去搞学术腐败去评职称去开会去旅游去写报道写发言稿写诗歌写审查八十道也通得过的“文学”了。 此正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官海无涯苦作舟。欲知后事，请看下集——梅花香自苦寒来，歌功颂德好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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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县城，省城就是县城的放大。楼房大了10倍，人包括穷人多了100倍，小车和钱多了1000倍。身在其中，人自然地缩小。据说，在我们县前呼后拥呼风唤雨的张书记，来省城开会总是坐最后面。 能够被历史记下的，大抵不是他这威风八面的七品官，也不是坐在台上的总督巡抚，而是录音笔记录真相的记者和推动历史的车轮前进的人民。 人民是由很多的名字组成。名有雷同，实属巧合。名字对一个人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名字是坐标，是指南针，指引着前进的方向。优秀的人通常都有个好的名字，像郭志坚、郭子仪、郭志德、郭威、郭嘉诚……我一个远房堂兄，就是因为他的名字没起好，叫肖红军，当年被五花大绑满大街拉着游街，游了一天就游成了神经。 肖红军肖红军，消灭红军——每个单位都分了百分之几的指标，必须完成，你说不绑他绑谁？ 我叫肖志军。女人，要有灵气，男人则要讲志气。壮志凌云，胸中有志，有志者事竞成。我耶*1有水平！ 我的志向是当名军人。有一回，我把红旗插在了101高地顶峰， 重新修改的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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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耶说我“牛都捅不烂”，“拗颈跟”。性格是遗传的，正人先正己。我都懒得跟他计较。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其心，人心要正派，才会修心，心就是心里的心，正就是一身正气的正（匡扶正义的正）。心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心正就加强了修养，就会修心，你道德就会很高了。你道德很高，你就看问题看得准，家就会管好。你家管得好你国家就管得好，国家管得好你就会管好一个天下，天下是全世界的天下，全世界有两百多个国家，都叫做天下，把天下当做一个国家，国与国之间就不会有战争，不会贫穷饥饿发生，没有阶级斗争。这就是道德经所讲的天下大同。(根据其原话整理--作者注)。 心怀天下你就不会计较那些了。我耶没有心怀天下的胸襟，又不爱看书，沟都没办法沟通。我有五年没有回家了。和他说话说不拢。 我们厂的工会 ，说我“不想上班，不务正业，邋遢迷信”，却也说我这人“本分”。“不想上班，不安心工作”，如果人一辈子愿做个默默无闻没有价值的人，那自然安心。我相信，那些在井下挖煤的男人，能够天天让他数钱，他不会去挖煤。 在我们县城，有不少让父母和社会头疼的“问题青年”，我觉得他们也并非不爱劳动，如果给他们一个他们理想的劳动位置，他们一定会满怀热情的投入。 这世界太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梦谁都有，只是梦大半都落空，然后有的成了问题青年，有的就成了煤矿工人。 其实在我刚进厂，作为青工代表我代表青工在全厂职工大会发言。发言稿是厂办人称“秀才”的韩秘书写的。“感谢组织对我的关心，感谢领导对我的培养，还要感谢食堂师傅对我的温暖……”结束发言，台下掌声雷动。这都是皇帝的新装。大臣随从们都知道没穿衣服，但都配合着表演。首先我还以为自己是皇帝，又努力工作了比较长一段时间，准时的上下班，眼里看得到活,然后，就没了劲头。厂长的侄子吊儿郎当却调到了办事处，书记的外甥上晚班就躲在仓库睡觉，却被调到供应科，不仅经常到外面出差、补助，还有回扣拿。 现在我一看报纸、电视，那些当官的讲自己出差怎么怎么的辛苦我心里就来气——觉得辛苦咱们俩换可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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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天空不下雨，现代爱情相当张餐巾纸 南方人才市场外的招聘栏招聘采编记者，要求“热爱祖国，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身体健康，大专以上，有工作经验和客户资源者优先录用。……”以前我50块钱买了一张古代汉语的本科文凭，莫浪费了资源。 这是一家杂志社，21世纪法制周刊。说是周刊，其实一个月才出一期。我估计文凭也可以不要，只是为了增加它的砝码，吸引人来。说有底薪，其实是没有，中国从来就不乏玩文字游戏的人。幸好它是包住。每天的工作就是翻黄页打电话，约公检法的人，说要采访，上封面3万，内页铜版纸5千至1万。当然打电话是很有技巧的，主编跟我们上课，说一定不能一开始就说钱，先约好时间过去采访，沟通好了把稿子写出来让他看了满意了再说钱的事情。一般到了那一步事情都会成，这些局长院长检察长都是有经费的。 按版面创收业绩给予15 - 25% 提成！同样份工作，男性比女性困难大额多！我电话打烂连个派出所长、法庭庭长、监狱监区教导员都约不到，马红娟就几个电话，政法委书记都约到了。政法委书记的稿子是我写的，社里几个美女都不会写这种人物专访、事迹介绍，我看了以前的几本样刊，又借了本秘书写作实用大全，照书上的那个公式，葫芦画瓢，再添油加醋，再听听当事人些意见，就可以拿去排版了。孔子很早的时候就说，世事有难易乎？我曰：有。写篇稿我拿50块，因为很多人都能做到，约见采访难，所以她们15 - 25%减50，而且配录音笔。（如被抢或被损害社里规定个人得负担一半） 马红娟有次去采访法院的一个院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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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份工作，男性比女性困难大得多！ 把我叫上一起，壮大阵容。院长个头不高，但很威严，同时又透着一种和蔼。我现在讲这些都有些奇怪一个人怎么可以在同一时刻具备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我做不到，而院长做到了。所以院长所以是院长而我还是我。晚上院长请我俩一起吃饭。那是我平生吃得最好的一顿饭，一碗鱼翅我差不多一个人吃完了。过后我内心狠狠地责备自己，怎么不表现的斯文一点？当时的那种情况，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吃了第一块又想吃第二块，吃了第二块又想吃第三块……不知不觉一碗鱼翅就让我夹完了。 即使如此没有斯文，马红娟依然把我当成可以信赖的朋友。她告诉我，院长的老婆很丑。而且性格特别刁钻，多疑，如沙家浜的刁得一（沙家浜的这句话是我给她加的）。他想离婚，可是又不敢，他怕离婚影响他的政治前途。 马红娟的家乡和我一样都是湖南，她用湖南话说，她觉得院长其实“很作孽”（可怜）。 不久马红娟便没在宿舍住了。她告诉我院长给她买了套房子，用的她的名字。她说和他在一起，发现他其实很风趣。他小时候外号叫二蛋，他说他们俩这样的关系是叫专（娟）政下的蛋。又说他每天就是强奸和被人强奸。说话坏坏的笑，很喜欢一语双关，脑筋慢了会跟他不上。但对我很好，把我弟弟由一个打工仔搞到市里家事业单位，给我讲很多有趣的事情，有时两个人聊天可以聊到半夜，还经常给我电话，有时在开会都给我发短信。马红娟说她可以肯定，他不像许多当官的外面还有许多女人，他只有她一个。但他不能离婚。他说这是他唯一觉得对不起她的地方。 马红娟说到这眼圈都红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他在一开始见到马红娟就有了想法，他太厉害了，他的表情把我骗过去了。 50块一篇，伙食费都挣不出来。马红娟辞职了，其他的几个美女都有自己的枪手。有时一星期我都写不到一篇稿。文字是苍白的，美女才是实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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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院长所以是院长而我所以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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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现实。你用心写的东西没什么人用心去看，而下半身的东西大把的人看，也许下半身更表达和反映人性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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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民主国家，主权应该在人民手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一个号称民主的国家，而主权不在人民手中，这决不是正轨，只能算是变态，就不是民主国家... 不结束党治，不实行人民普选，如何能实现民主?把人民的权利交给人民! ---《新华日报》1945年9月27日社论 重点在此——“不结束党治，不实行人民普选，如何能实现民主?”在这里，党治应是指国民党的一党独大和一党统治。 全国政协 贾庆林在2009年1月19日撰文指出，“要始终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筑牢抵御西方两党制、多党制、两院制和三权鼎立等各种错误思想干扰的防线。” 社论应该是代表党的言论。政协 就更是代表了党。我糊涂了，这两位代表党的党代表，其言论我应该信谁的呢？ 我写的作品，未来几年反正是发表不出去，就把这当现在所谓的”微博“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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