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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万山红遍》又名《长缨在手》[第1页]

作者:于公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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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山红遍

    于公谨


    第一章、抗战第一枪

    高山巍峨，黄河长江，逶迤万里；这就是我们富饶的土地，是生育我们，养育我们，让我们成长的土地，却有着很多的强盗在觊觎。
    不知道怎么是罪恶善良人们，用他们自己的思维，看着这个世界，觉得很多其它国家的人们，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善良；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用着眼睛里的期冀，在这片土地成长，在心底就埋下了对未来的希望。
    只是这个由明转暗的世界，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感觉；他们的朴实，拥有不可能会触动那些强盗的心里，只会让强盗唾弃。孩子们在游戏，在流露着天真的笑意；听到了天空的嗡嗡叫声，就本能地看着天空，因为他们好奇。
    映入他们眼里的是飞机，然后是由高向低落下来，越来越大的大炸弹，再接着是飞机远去，爆炸声不断响起，一个小孩子坐在巨大的弹坑旁，在哭泣。
    这是日本人在发动着情侵华战争；一个班的日兵，就可以追逐着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国民党军队；日本人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而国民党的军队，就是溃败，溃败，在溃败。
    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开始肆虐，开始肆无忌惮地进行着他们的蹂躏，开始用刺刀，对我们的国土烧杀抢掠，把孩子们的尸体挑在刺刀上，发出着峥嵘的笑。
    也有的国民党的军队，并不甘心就这样被日军侵入我们的国土，开始拿起枪，开始驱逐那些强盗。到处都是枪炮声，到处都是不敢屈辱的中国人，在抵抗日本人的入侵。
    严繁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素来就是一个爱国主义者，对日军绝不妥协，而而是进行着顽强的抵抗。
    占据着有利的地形，对日军奋勇地作战。
    阵地上，国民党的士兵，和日军做着生死搏斗，枪炮声响成一片，不时爆炸声浪涌起，伴随着士兵死亡；或是正在还击日军，就被日军击中，头一歪，就牺牲了。
    而进攻的日军，也不时有人倒下，死在了国民党士兵的枪口下。但是，日本军官还是不时挥舞着战刀，命令日兵冲锋。
    用简单的绿色帆布，搭着一个并不大的帐篷，就是严繁的指挥部；如果不是仓促，他是不可能会允许这样，因为他觉得，军人就一个是有着军人的样子。可是，现实是不允许，他也只能是将就着。
    在严繁旅部指挥所里，严繁看着地图和他的参谋长葛培山正在看着地图，脸色严肃；而他的副官就站在一边。
    严繁四十来岁，黑色的脸，有着军人的威严；他的帽子有些灰尘。葛培山和严繁的年纪差不多；鼻子上面多了一份眼镜，脸也白净很多；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硝烟的痕迹；很显然，他已经是上过战场。旁边的副官则是手臂包扎着，白色的纱布挂在脖子上面；右手拿着手枪，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场战斗的残酷性。
    附近的炮弹，不时爆炸；而那些尘土，不是从外面，上面，落了下来。
    严繁大声对副官吩咐，说道：“你传令下去，如果是谁后退一步，就不用来见我。”
    副官立正，也大声说道：“是。”转身迅速离开。
    葛培山看着副官的背影，想了一下，才对严繁大声说道：“旅座，你真的想要杀身成仁？”
    严繁看着葛培山，有些恼火，大声说道：“不是杀身成仁，而是血战到底。”
    葛培山大声说道：“但是，旅座，卢长官已经跑了。”
    严繁看着葛培山，眼神里面出现着一丝冷酷，还有一丝不屑，大声说道：“我们是军人，是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军人，不是为卢全友一个人服务的。”
    葛培山大声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十分不利的。”
    严繁的眼神露出了几分蔑视，看着葛培山，大声说道：“你怕死？”
    葛培山目光迎视着着严繁的目光，看着严繁，说道：“旅座，正如你说的，我们抗战，是为国家抗战，是应尽军人的守土职责。我是否怕死，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那你还犹豫什么？”
    葛培山知道严繁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严繁在表达着拼死的决心，所以才会这样说。看着葛培山，说道：“不是我犹豫，而是我们这么做，是否值得。”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觉得我们打小鬼子是很不值得？”

    在另一侧阵地上，枪声和炮声依然是响成一片。和严繁所在的阵地那一幕，也是一模一样地发生着。
    国民党的士兵都在阵地里，不时对进攻而来的日军进行还击。
    阵地里，不时有爆炸声，和士兵死亡；或是正在还击日军，就被日军击中，头一歪，就牺牲了。
    而进攻的日军，也不时有人倒下，死在了国民党士兵的枪口下。但是，日本军官还是不时挥舞着战刀，命令日兵冲锋。
    梁宽仁正在指挥战斗声嘶力竭地喊着：“打，给我狠狠地打，不要放过一个小鬼子。”
    同时，梁宽仁和其他的、他所率领的军队咬牙切齿地开着枪。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的话，很多都被枪炮声所淹没。
    这时，马上荣从他的身后过来。
    马上荣对梁宽仁叫了一声，说道：“梁长官。”但是，被枪炮声所淹没；不得不大声叫道，“梁长官。”
    梁宽仁楞了一下，回头看着马上荣，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马上荣，说道：“你怎么没有指挥战斗？”脸色有些不对；这是战场，如果马上荣回答的不让他满意，就意味着马上荣是一个逃兵，或者是想要当逃兵；那么，马上荣就不可能会活着。
    马上荣看着梁宽仁，说道：“你不是让我注意卢长官的行踪吗？”
    梁宽仁这才想了起来，对马上荣说道：“啊，我忘了。”看着马上荣，眼睛露出愤怒的神色，看了一下卢全友所在的军队方向，“这个混蛋跑了？”
    马上荣对梁宽仁说道：“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已经是跑了。”
    梁宽仁露出很不满意的神情，看着马上荣，说道：“你不能确定？”
    马上荣对梁宽仁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确定？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通知下来，也不可能用命令的方式下达的，只能是找借口说阵地被日军攻破。”
    梁宽仁脸上缓了下来，对马上荣说道：“他暗示过我，所以我才让你看着他们的行动。战斗响起，我就忘了。这是我的疏忽。但是，你又凭什么断定他们跑了？”
    马上荣回头指了一下卢全友的阵地，说道：“他的很多嫡系都跑了，除了你和严长官。”用手指了一下其它方向，“我注意其它军队的阵地；发现那些人的阵地都没有人了。”
    梁宽仁知道马上荣说得没有错，因为其它军队是卢全友的嫡系部队，其中包括他梁宽仁；而严繁就不是卢全友的军队，所以不可能会知道卢全友跑了；卢全友也不可能会会通知严繁逃跑，只能是让严繁送死，不由破口大骂：“这个混蛋。”又立即对马上荣说道，“你马上派人通知严长官。”
    马上荣觉得自己是否定听错，问道：“严长官？严繁严长官？”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说道：“严长官；他可能是唯一坚决执行命令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他会死战到底，我还不想看着他白白牺牲。如果我们撤了，他们就没有后路。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在抗战，都是中国军人，都是想要血战到底的中国军人。”

    在斜坡上面，日军军官不断挥舞着战刀，不断指挥日兵攻击着；日军发动着冲锋，悍不畏死，一次次向上攻击；那些钢炮一声声响着，不断在山上的阵地上面爆炸。
    在后面，山脚下，有一个搭建起来的日军指挥部，而中村是这次战役的指挥者。
    站在指挥所前，中村用望远镜看着战斗画面。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着一张普通日本人一样的脸，只是眉毛有些粗；站在中村的旁边，则是渡边正一等人；渡边正一，个子有些高，嘴唇很薄；三十五六岁的年纪。
    中村缓缓地放下了望远镜，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不屑，对渡边正一说道：“渡边君，看来支那人是很没用的。如果我们所面对的那些支那军人，都是这样没用，我们帝国很快就会全部占领中国。”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旅团长，他们还是在还是在反抗我们的进攻。”
    中村说道：“渡边君，你发现没有，他们的军队，很多都跑了？”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发现。”抱歉地鞠了一躬，拿起望远镜，看着对面镜头里面的国民党军阵地，发现日军已经占领了国民党军阵地，因为阵地里面到处都是日军；而且，除了国民党士兵的尸体，就没有国民党士兵阵地，还是让他感觉到一阵错愕，不由低声说道，“这就跑了？”
    中村很不客气地说道：“是的，他们跑了。”
    渡边带有蔑视的眼神，说道：“这就是支那人？难怪支那人会败。”
    中村说道：“你从国内刚刚调过来，对支那人了解的不多。”微微停顿了一下，“你不可以由此而轻视支那人。毕竟支那人也有抵抗者，只是太少而已。”
    渡边不客气地说道：“知道螳臂当车而已。”

    这里是一座山，有野花，有鸟叫。本来一切都是很祥和的，但是，山间的小路，露出一些人，而这些人与周围的一切却显得极不协调，也和这里的景色格格不入。
    镜头逐步靠近，但依旧很模糊，却可以看到这是一支队伍，很散漫，走路就像是出游的农民一样，各式各样，千奇百怪；但是，只有当先的的几个人穿着灰色的军装，才会知道这是八路军的一支队伍。
    和战斗的画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炮声和枪声、爆炸声还在继续，在严繁的指挥所里，严繁和马上荣正在交谈，而葛培山在一边审视着马上荣。
    严繁不客气对马上荣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马上荣看着严繁，还是坚持说道：“但是，严长官，如果我们再坚持下去，就有些是无谓地牺牲了。”
    严繁对马上荣说道：“你可以告诉你们的梁宽仁长官，让他自己决定。”又向外面看了一下，“我已经决定和日本人战斗到底。”看着马上荣，“这是命令，你马上回去。”
    马上荣觉得并没有可能会说服严繁，立即立正，说道：“是，长官。”立即转身就跑。
    严繁看着马上荣的身影，想了一下，看着日军攻击过来的方向，有些轻蔑地哼了一声，对葛培山说道：“你怎么看，参谋长？”
    葛培山很不客气对严繁说道：“旅座，我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
    严繁并没有回答葛培山的话，只是说道：“我知道，而且，这是梁宽仁的好意，也是提醒我们，卢全友这个混蛋，已经把我们扔给了日本人。”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旅座，梁宽仁的意思，还不仅仅只是如此。”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说说看。”
    葛培山说道：“我觉得梁宽仁是不容许看着我们白白牺牲。”
    严繁不自觉地抬头看看梁宽仁阵地发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梁宽仁知道我会抵抗到底？”
    葛培山也看了一下梁宽仁的阵地，说道：“是。”
    严繁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不为。”想了一下，看着葛培山，“你觉得梁宽仁说得有道理？”
    葛培山看着严繁，坦然承认地说道：“是。如果他们撤了，日军一上来，我们就没有了后路。”
    严繁不以为意，看着葛培山，说道：“你比我聪明，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是旅长，而我是旅长？”
    葛培山有些黯然地说道：“我哪里能和旅座相比。”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并不是你没有能力，而是你的性格不够坚韧。”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但是，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地牺牲。”
    严繁不容置辩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

    枪炮声继续响着，日军还是继续冲锋着。
    在日军的临时指挥部，中村正在看着地图，而渡边正一也在一边看着。
    中村突然抬头，看着渡边正一，说道：“渡边君，战斗还没有结束？”
    渡边正一对中村说道：“是，大佐阁下。”
    中村有些意外，看着前方阵地，说道：“是谁在反抗我们大日本皇军？”
    渡边正一躬身为礼，说道：“不知道。”
    中村转头逼视着渡边正一，骂道：“八嘎。”
    渡边正一立即立正，说道：“对不起，大佐阁下。”
    中村并没有继续怪罪，而是说到：“你是很轻视支那人？”
    渡边正一很不客气地说道：“是。我没有想到支那人敢反抗我们大日本皇军。”
    中村看着中村正一，说道：“这不是理由。”
    渡边正一回答道；“是。”
    中村看着外面炮火连天，说道：“几个帝国勇士或是十几个，就追着几十万支那人的军队，这是我们一贯看到的结果。但是，凡是都有可能例外。支那人的军队，让我们轻视，而我们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如果真的忽视，那么，我们迟早就会吃大亏的。”突然用中文说“中国有句古话：小心无大错。”
    渡边正一立即立正，说道：“是，我马上就去找抵抗我们大日本皇军的中国军队资料。”转身就跑出去。

    枪炮声依旧在响。不多的战士，依旧在战斗着，日兵依旧在冲锋。
    梁宽仁和其他人一样，依旧在开枪在不断指挥战斗；他的脸上已经布满硝烟的灰尘；三十多岁，国字脸，很威严，个子壮实。
    卜祖辉从旁边猫腰过来，对梁宽仁大声说道：“长官，我们的弹药不多了。”他不到三十来岁，个子很高，声音有些金属的味道；却偏偏长得有几分清秀的样子。

    梁宽仁有些担忧地看着阵地上的其他战士，说道：“我知道，我们必须再坚持一下。”看了一下严繁阵地的方向，斩钉截铁地，“我们必须等到马上荣回来。”
    卜祖辉楞了一下，看看严繁旅阵地方向，说道：“你担心严长官？”
    梁宽仁坦然承认地说道：“是的，如果我们离开这里，严长官他们就会完全被日本人所包围，而且，他们连退路都没有了。”
    这时，马上荣猫腰跑过来，气喘吁吁。
    梁宽仁还没有等马上荣开口，就有些着急地说道：“怎么样？”
    马上荣二十五六岁，脸微长，眼睛不大，很灵活；快速地咽了一口吐沫，说道：“严长官已经决定和日本人做殊死搏斗。”
    梁宽仁叹了口气，开口严繁旅的阵地方向，说道：“果然是这样。”
    卜祖辉有些奇怪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对？这是我们军人的本色。”
    梁宽仁说道：“不是不对，而是不值。”
    卜祖辉还是没有弄明白，看着梁宽仁，说道：“不值？”
    梁宽仁说道：“如果我们没有弹药，怎么和日本人战斗？”指着枪支，“没有子弹，这个东西就是烧火棍。如果日军上来了，我们就凭着这个和日军拼个你死我活？你觉得可能吗？”
    卜祖辉说道：“日军如果开枪，很有可能是一面倒的屠杀。”
    马上荣气息微匀，说道：“对，我们应该撤出去，再想方设法和日本人周旋。并不是我们怕死，而是我们的实力不行。”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卜祖辉有些着急，说道：“那还等什么？等死吗？长官，你们先撤，我来掩护。”
    梁宽仁看了卜祖辉一眼，说道：“你不行。”
    卜祖辉有些急赤白脸地说道：“不行？我怎么就不行了？”
    梁宽仁没好气地看着卜祖辉，说道：“你是属张飞的，虽然是上尉，动脑子却未必比他强。”指了一下马上荣。
    马上荣看着卜祖辉，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卜祖辉瞪大了眼睛，看着马上荣，说道：“你小子也看不起我？”
    梁宽仁笑了，说道：“你的形象是深入人心。”看着马上荣，“我们应该怎么突围？”
    马上荣指了一下对面的日军，说道：“我觉得你们应该从正面突围。”
    卜祖辉不客气地说道：“你这是安得什么心？”
    梁宽仁看着卜祖辉，说道：“你还这样毛躁？”看着马上荣，“说下去。”
    马上荣对梁宽仁说道：“如果是从后面撤退，士兵们都知道，到那时兵无战心，就会成了溃败。不用日本人，就是我们自己，也会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问题是，我们能逃得过日本人吗？”
    梁宽仁寻思一下，说道：“有道理。”
    卜祖辉不服气地说道：“屁的道理，你这是在涨小日本的威风。难道我们连小日本都跑不过？”
    梁宽仁看不卜祖辉，说道：“因为我们是逃跑，所以会感到特别累，而日军是兴奋，他们会忘记疲惫。”
    卜祖辉不明白地说道：“怎么会？”
    梁宽仁不客气地说道：“你兴奋的时候，会感觉到到累？”
    马上荣也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说道：“你还不如说他追兔子的时候。”
    没有想到，卜祖辉真的是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即使是很累，但是，也感到身上还有有力气。”
    梁宽仁正色地说道：“没错，这和追赶我们的日军一样。而我们这些人即使是逃出去，也所剩无几。很有可能，一个都不剩。”
    卜祖辉还是有些怀疑地说道：“从正面突围，怎么可能会突围出去？”
    马上荣看着卜祖辉，说道：“拼死一战，还有一线生机。”
    梁宽仁不理睬卜祖辉，对马上荣说道：“那么，这里一切就交给你了。”
    马上荣看着梁宽仁，说道：“漂亮话我不会说，但我会拖住小鬼子的。长官你们马上走。”
    梁宽仁看着阵地，说道：“打退敌人的进攻，我们就趁机突围。”
    马上荣也看着对面的阵地，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山上的队伍依旧在行进着，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支队伍的样子。
    落在领头的军人身上背着短枪，叫做年子枫，二十来岁上下，身材匀称；眼睛明亮，如弯弯的月；方形脸，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敞着怀，舍傣优君帽，手枪搭在腹部，不时地看着天，口中骂骂咧咧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懒阵洋必向前走着。
    紧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侯军。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眼睛不大，很有神；不断给大伙打气。他是唯一穿戴和行为像一个军人的样子。
    侯军回头对大家说道：“大家跟上，我们就快到了前线。”
    年子枫听了，不自觉地摇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侯军恰好扭回头，看到年子枫的样子，先是楞了一下，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时可以看到侯军的脸上有些淤青，就像是被人揍了一样。
    侯军来到年子枫的身边，对年子枫说道：“我说的不对，连长？”
    年子枫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说的都对。”语气里面充满了无奈。
    侯军有些奇怪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摇头？”
    年子枫没好气地说道：“你还不如不说。”
    侯军楞了一下，有些不愿意地说道：“不说？我这是动员。”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下，对侯军说道：“你就没有发觉，每动员一次，这些人就泄气一次？”
    侯军下意识地说道：“怎么可能？”微微顿了一下，“我还真的没有注意。”
    年子枫说道：“你就回头看看。”
    侯军回头看着他们所率领的这支队伍。
    这个时候，顺着侯军的目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队伍的面貌。
    这个军队真的有些不搭调。他们就像是农民一样，有扛着粪叉的，有拎着斧头的，有拿着铁锨的，有拿着锅铲的，等等；他们的穿戴，有的是穿着花衣服，估计是穿着婆娘的，有的是穿着短褂，有的穿着长袍，有的是新的，有的是旧的。——他们的脸上，这个时候，大多都是显得有些畏惧，所以，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迟疑起来。
    侯军有些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说道：“怎么会这样？”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他们没有跑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最起码，应该感到高兴的。”
    侯军不满意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高兴？”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就是农民，听到枪声或是说打仗，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侯军说道：“这是人本能反应？你说的没错。我也害怕。”微微顿了一下，“是我想的不周到。”
    年子枫看了侯军一眼，说道：“不是你想的不周到，而是你太着急了。”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很有可能是我太着急了。”随即反问一句，“你不着急？”
    年子枫瞟了侯军一眼，说道：“我比你更着急，恨不能现在就把小日本赶出去。”回头看了一下，“但是，你应该知道的，就凭现在这些人，就算是上了战场，也和送死差不多。”
    侯军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会儿，也不自觉地叹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有办法？”
    两人一直是一边走，一边交谈。
    就在这时，隐隐传来了爆炸声。
    侯军的脸色一变，迅速拔出手枪，大声说道：“有情况。”情急之下，他连枪的保险都忘记打开。
    年子枫有些轻蔑地看了一眼侯军，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很多人都是不知所措地傻站着，有一些想拔腿就跑，还有十来个人是趴在地上。而刘二愣子是和他一同站着没动的人，有些满意地对刘二愣子点点头；对那些想跑的人大声训斥：“你看看你们这些人，没看见敌人就想跑。跑哪儿？跑回家？然后告诉家人，连鬼子毛都没有看到就这么跑回去？你们该学学他们。”看着想跑和不知所措站着的人，指了一下地上趴着的人，“最起码，不是站着不是逃，而是想保命。——记住，站着只会是成为敌人的靶子。”
    这些战士有些不知所措。
    赵富贵左右看看，犹豫一下，才慢慢地趴下。
    战士们看着赵富贵，随后也像赵富贵一样，磨磨蹭蹭地趴下。
    侯军立即说道：“动作快一点。”看到年子枫并没有什么行动，“连长，危险。”
    年子枫看了眼侯军，说道：“指导员，你的枪还没有打开保险。”
    侯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啊，我怎么忘了？”打开保险。
    年子枫慧黠地眨了眨双眼，对侯军说道：“指导员，你还没有趴好。”
    侯军连忙趴下，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紧张了。”
    年子枫居高临下，俯瞰着趴在地上的侯军，说道：“指导员，趴好，鬼子马上就会来了。”转头对刘占山说道，“走。”然后一马当先，大摇大摆地向前走。
    刘二愣子背着土枪，犹豫一下，看了一下趴在地上的战士们，才跟了上来；压低声音对年子枫说道：“连长，不叫指导员他们？”
    年子枫说道：“不用管，趴一会儿也不会死。”
    刘二愣子笑了。
    年子枫看看刘二愣子，说道：“二愣子？”
    刘占山立正，说道：“到。”
    年子枫挥了一下手，对刘二愣子说道：“放松。”
    年子枫挥了一下手，对刘二愣子说道：“放松。”
    刘二愣子放松下来，和年子枫并肩而行。
    年子枫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臂，说道：“二愣子这名字有些土。”
    刘占山憨憨地笑着说道：“我们那儿像这样的名字多了，二驴、四土······”
      年子枫有些不耐烦，摆摆手，说道：“改个名字。”
    刘二愣子有些忸怩地说道：“连长，我不识字。”

    年子枫看了刘占山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来。”看了一下四周，想了一下。“就叫占山，刘占山。”
    刘二愣子从此以后就叫做刘占山；而且，这个名字跟了他一辈子。停留年子枫的话，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说道：“嘿嘿，占山，这山都是我的，我也可以占山为王。不错，不错。 好，不······是，连长。”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年子枫笑了，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不是命令。你觉得好就行。你开过枪？”
    刘占山抬了一下手臂，说道：“打过土枪。”
    年子枫看了刘占山一眼，说道：“枪法怎么样？”
    刘占山二十四五岁，个子并不高，身体壮实，眼睛很大，自豪地说道：“我们那里管我叫刘神手，——上山打猎，就没有空手而回的时候。”
    爆炸声依旧传来。
    身后不远处，侯军和大多的战士们依旧趴在地上。
    甘声阅有些不像是一个军人，更像是一个兵痞；他是受到年子枫的影响；二十七八岁，脸略长，黑色的脸膛，对侯军说道：“指导员，趁敌人还没有过来，我们应该尽快去找隐蔽物。”
    侯军立即明白，说道：“你说的很对，说的没错。”这个时候，他明显知道自己的失误，对战士们，“快，尽快找隐蔽物。”
    这些战士们大多立即乱成一团，只有少数的十几个人迅速找好隐蔽物。
    侯军不由着急地大叫：“不要乱，不由慌，敌人还没有冲上来。”
    赵富贵很不明白地看着侯军，说道：“指导员，什么隐······隐什么来着？”
    趴在地上的王泰很不客气地说道：“赵富贵，你这个笨蛋，就是隐蔽物。”
    赵富贵大约是二十三四岁，个头有些矮，脸有些圆，眼睛很小；听了王泰的话，还是有些懵懵懂懂，问道：“什么是隐蔽物，你懂么？王泰？”
    王泰的个子有些细，脸有些粗壮；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声音很粗，对赵富贵很不客气地说道：“就是趴在地上。”
    赵富贵立即进行反驳，说道：“趴在地上？趴在地上肯定不对。”
    隐蔽在一块石头后面的甘声阅，握着手枪，神情有些不屑；大声地训斥着，说道：“你们真不是液般蹬笨。看见你们，活人都婚被您憋死。死人看了你们，也会从棺材里面跳出来踢你们一脚。”抬头看了一下，看到年子枫和刘占山在大摇大摆地走着，对侯军有些疑惑地问，“职导怨，连长和刘二愣子怎么不找隐蔽物？ケ
    ァ  乱哄哄的人们，听到这句话，就像被使了陡身法，一动不动，一起看向年子枫和刘占山。而刘占山和年子枫对此毫无所觉，依旧说笑。
    侯緗略?沉吟，觉得不对劲儿，说道：“跟上。”
    战士们表现很冷?和?疑，但是?蔊芲譴八舌地回答：“是。”
    在侯军的带领下，跟了上去。
    甘声阅跑到侯军跟前，立正敬礼，一副正规军人的做派，说道：“报告。”
    侯军看着甘声阅，说道：“什么事，二排长？”
    甘声阅小心翼翼地看着年子枫的背影，低声说道：“我想提醒你，我们最好是小心一些，我们这些人是经不起风吹草动的。”
    侯军看着甘声阅，说道：“你是一个经历过长征的老战士？”
    甘声阅疑惑的眼神看着侯军，说道：“是。”
    侯军继续看着甘声阅，说道：“你对连长不信任？”
    甘声阅很小声，同时又很畏惧地看着年子枫的背影，说道：“很难信任。”
    侯军对甘声阅说道：“说实话，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我们现在是必须相信，因为他可是旅长亲自点名的。”
    甘声阅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就是一个土匪。”
    侯军有些同感地点点头，对甘声阅说道：“也差不多。但是，你不能说出来；否则连长是不可能会放过你的。”
    甘声阅低声说道：“是。”
    爆炸声依旧不断传来。
    侯军追上年子枫和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连长，这枪声怎么老是这样？都响了老半天了，怎么还没有看到人影？”
    年子枫斜睨了侯军一眼，见侯军手中依旧领着枪，不觉露出了笑意，说道：“指导员，你的警惕性很好嘛。”
    侯军并不理睬年子枫的话，而是坚持地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连长？”
    年子枫并没有搭茬，而是说道：“趴着舒服？”
    侯军脸红脖子粗地说道：“你·······”
    刘占山看着年子枫，插话说道：“连长，你真的当过土匪？”
    年子枫认真地说道：“那还有假？”
    刘占山这才说道：“怪不得。”对侯军说道，“指导员，山是有回音的，所以，听起来像是很近，但是，其实是很远的。”
    侯军才明白，说道：“是这样。”把枪关上保险，放进盒子里。
    年子枫回头，喊道：“甘声阅。”
    甘声阅迅速跑过来，说道：“到。”
    很多战士看到甘声阅跑动，也本能地随着跑过来。
    年子枫看着甘声阅，不客气地问道：“你不是老战士吗？怎么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甘声阅脸有些红了，说道：“我经历的几乎都是在平地，不是山里，也和这样完全不同。”
    年子枫有些释然地说道：“是这样。”
    又听了一下爆炸声，和隐隐约约传来的枪声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他们向里跑。”
    刘占山听了一下，才说道：“我还是没有听出来。”
    年子枫很骄傲地说道：“你比我还是差了一些。”昂首向前走。
    刘占山继续说道：“我听到了枪声。”
    侯军一脸的茫然，看着前方。
    甘声阅看着侯军，说道：“这说明敌人正在靠近。”
    战士们立即乱成一团，或是就地趴下，或是撞在一起，或是推搡。只有几个人表现的很冷漠。
    侯军露出了疑问，说道：“还不戒备？”想伸手掏枪，却看到年子枫依旧向前走，犹豫一下，松开手，追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年子枫并没有理睬侯军，继续向前走。
    侯军愣在原地，看着年子枫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刘占山朝着年子枫的背影竖起了拇指：“厉害。”
    甘声阅爷不愿意和年子枫走在一起，落后几步，想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敌人离这里还很远。”
    刘占山说道：“最起码离这里还有四五里。”
    甘声阅低声嘀咕地说道：“别看是土匪，还真有一套。”
    侯军听到了，故意落后几步，和甘声阅走在一起，低声说道：“你还敢叫他土匪？”
    甘声阅脸色一僵，有些告饶地低声说道：“指导员······”
    侯军笑了，看着年子枫的背影，说道：“我也想骂。”说完，就加快脚步，追上年子枫，“连长，我们可不能放松警惕，敌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扑过来。”
    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看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去帮忙。”

    侯军很显然并没有听明白，说道：“什么？”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从枪声上判断，是一群人在追着另外一群人的后面打，追的人可能是鬼子。”
    侯军说道：“我知道了，但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就去？”看了一下身后，“就这些人？”
    年子枫眼睛里面露出了笑意，朝后面看了一眼，说道：“没有信心？”
    侯军坦然承认，说道：“是的。”
    年子枫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还不错，知道我们的不足。”
    侯军并没有还击年子枫的冷嘲热讽，而是说道：“我也想支援，但是，我们这样是不可能去支援的。”
    年子枫脸色一整，说道：“我们必须去。”
    侯军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说道：“但是，我们这样无疑是添薪战术。”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不理解？”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不是理解，而是根本就不懂。”
    年子枫眼睛一翻，说道：“你是连长还是我是连长？”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这······有什么区别？”
    年子枫很不客气地说道：“仗，由我来打；思想工作，由你来做。你可不能越俎代庖，我们分工明确。”
    侯军并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而是有和稀泥的味道，说道：“好好好，我听你的。”还是有些担心回头看了一下战士们，“我们支援就快一点。”
    年子枫说道：“支援是要支援，首先要有一个有利的地形。”有些苦笑，“否则，不等我们支援，我们的战士就跑光了。”
    甘声阅追上来，对年子枫说道：“连长，听这枪声并不密集？”
    年子枫看着甘声阅，说道：“是的，很有可能是小鬼子只有十几个人。”

    中村依旧待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并没有看着日军的冲杀，也没有看着攻击，而是正在看着地图；而不远处的阵地上，依旧有着枪声，爆炸声，并不密集。
    从外面走了过来，对中村立正敬礼，说道：“报告，旅团长阁下。”
    中村依旧看着地图，并没有抬头头，口中对渡边说道：“渡边君，被我们包围的支那人还没有投降？”
    渡边有些遗憾地说道：“他们宁死不降。”
    中村抬起头，看着渡边，说道：“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渡边说道：“但是，他们的弹药几乎没有了。”
    中村赞许地说道：“你这一次判断的不错。”看着渡边，“你说说我们的对手。”
    渡边说道：“旅团长阁下，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中村眼神闪过一丝讶异问道：“还有抵抗的人？”
    渡边说道：“在我们的包围里，有两只队伍。其中一个旅的是严繁旅。”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你说的是严繁吧？”
    渡边对中村说道：“严繁这个人我做了详细的了解。他是一个正直的中国军人，为卢全友所不容，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一个中国军人的典范。热爱自己的国家，想要为自己的国家抛头颅洒鲜血，只是却遇到了猪队友；而且是专坑自己人的队友。”
    中村有些意外地说道：“很同情严繁？”
    渡边说道：“我觉得他的价值很大，是卢全友所不能比拟的。”
    中村想了一下，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更应该让他投降。只有他投降了，我们才可以利用他的价值。”
    渡边立正，说道：“是，旅团长阁下，我想想办法。”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可以答应他所提出的一切条件。”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一切条件？”
    中村很坑定地说道：“是的。”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可是，这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
    中村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说道：“他们放下枪，一切都好说。”
    渡边有点疑惑，说道：“只要他们放下枪，剩下的就不是他们所能说了算的？”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不错。放下了枪，就不是这些人说了算了。还有，如果严繁是聪明人，就不可能会提出条件。如果不是聪明人，他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中村立正，说道：“是。”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还有一支部队是什么？”
    渡边下意识地看了前方阵地一眼，说道：“好像就是一个排长领着一些人，在做拼死抵抗。”
    中村也看着前方的阵地，说道：“如果他们只剩下几个人还是不肯投降的话，就放了他们。”
    渡边没有听明白中村的意思，说道：“为什么？”
    中村对渡边说道：“这是给我们士兵做出榜样；如果我们杀了他们，也无足以增加我们的功绩。”看着渡边，“你亲自执行。”

    枪炮声依旧在响。
    严繁和葛培山已经参入战斗，脸上已经被硝烟熏黑。
    炮弹不时爆炸在周围。
    葛培山大声对严繁说道：“旅座，这里太危险。”
    严繁并没有看着葛培山，说道：“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我，而是整个战斗。”
    葛培山说道：“我们很多士兵都没有了弹药。”
    严繁看了士兵一眼，冷冷地说道：“那就上刺刀。”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旅座······”
    严繁看了葛培山一眼，说道：“你不用再说了。”
    葛培山看着前方，说道：“旅座，梁宽仁他们的阵地还在战斗。”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他们已经突围了。”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们也可以突围。”
    严繁对葛培山疏导：“你到现在还想着突围？”
    葛培山看着阵地，叹了口气，说道：“已经是不可能了。”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不想死？”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是觉得这样死了很不值得。”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不值得？”
    葛培山有些泄气地说道：“如果我们有弹药，还能消灭更多的小鬼子。”
    严繁不客气说道：“这事情有些遥远了。如果需要突围，我们早就突围了。现在，我们除了与小日本拼死一搏，别无选择。”

    马上荣和几个士兵在战斗，几乎个个带伤，每个人的伤口都凌乱地包扎着绷带，都渗出血，而且受伤的位置不同。
    一个士兵看着阵地，对马上荣说道：“长官，我没有子弹了。”
    另一个士兵也对马上荣说道：“我也没有了，长官。”
    第三个士兵也对马上荣说道：“我也没有子弹了，长官。”
    其余几个也说了：“我也没有子弹了。”“我也没有了。”等等。
    第一个战士对马上荣说道：“我们怎么办，长官？”
    马上荣挨个地看着几个战士，然后对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宁死不做俘虏。”
    第一个战士立即响应，说道：“我也是。”
    第二个战士说道：“谁做俘虏谁是孬种。”
    第三个战士说道：“拼了。”
    其余的人也是这样的表情。
    第一个士兵看着马上荣，说道：“长官，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马上荣一声大笑，说道：“好，那我们就和鬼子拼了。上刺刀。”
    战士们上好刺刀。
    马上荣一跃而起，跳出战壕，端着刺刀，说道：“小日本，来啊，爷爷们在等着你们。”
    其余六个战士相互搀扶，也上了战壕，个个高举刺刀。

    在山间的小路上，年子枫不断看着地形，率领队伍依旧向前走着，速度并不快。
    侯军有些担心和兴奋，矛盾的表情挂在脸上；本来是想要询问年子枫，有犹豫着。
    甘声阅看出了侯军迟疑，说道：“连长在找埋伏的地方。”
    侯军说道：“再好的埋伏，也不可能打败日本人。他们是士兵，是受过训练的士兵，而我们这些人却不是,他们只是从家里出来的农民。”
    甘声阅说道：“很有可能，连长的打算是，使我们没有退路，逼迫我们每一个人都和鬼子拼死战斗。”
    侯军楞了一下，说道：“背水一战？”
    甘声阅说道：“什么是背水一战？”
    侯军张了张口，说道：“我一时也说不明白。”
    这时候，完全没有了爆炸声，而枪声并不密集，却越来越近。
    年子枫看上去很平静，但是眼神中闪过焦急，经过的地方，视线不是很敞亮，总是被树木或是石头所阻碍；直到拐了一个角，看到前面的一个很平坦的地方，下面则是有些陡峭的、有些光秃秃的山坡，而且旁边不远处是一些树木，不由眼睛一亮里面回头对侯军等人说道：“我们就埋伏在那里。”
    侯军很奇怪地看了一下，问道：“就这里？”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是的。”
    侯军说道：“但是，这里也太过平坦了。”
    年子枫却说道：“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敌人一眼就看清我们所有了。”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你能看到下面？”
    侯军看了一下说道：“看不到。但是······”
    年子枫却不再理他，而是对战士们说道：“都过去趴下。快点。”
    赵富贵犹豫了一下。
    年子枫上去就是一脚，赵富贵一个趔趄。
    年子枫厉声地说道：“动作快点。”
    这时候，枪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脚下。
    这些战士，有的是双脚在打哆嗦，有的是勉强过去，有的是就站着这里动不了。
    刘占山看着侯军，说道：“指导员，连长说的对。”
    侯军看着刘占山，说道：“你说说看。”
    刘占山指了一下，说道：“指导员，凡是地势险恶的地方，都看不到上面，就像悬崖一样。”
    侯军看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看到子枫的行为，就喊，“连长······”
    甘声阅连忙阻止侯军，说道：“连长这是急了。”
    侯军对甘声阅说道：“即使再着急，也不可能打骂战士。”
    甘声阅说道：“如果他们再不趴下，就来不及了。”指了一下下面，“枪声越来越近。”
    侯军看了一下，说道：“敌人会来么？要知道，山里听起来的声音和平地不一样。”
    甘声阅很坦率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得问连长。”
    年子枫安排好，走了过来。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连长，敌人会来么？”
    年子枫说道：“枪声正向这里移动。”
    侯军说道：“可我听起来差不多。”
    刘占山对侯军说道：“山里的声音，如果是回音，就会发软，而且有些绵，但是如果是在跟前，那么声音就会发脆，而且，听起来很硬。”
    甘声阅有些不满意地说道：“什么软、绵、硬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年子枫不客气对甘声阅说道：“你把你那里的几条长枪拿来，我看看。”说着，就向前走去。
    侯军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同时掏出枪。
    刘占山想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甘声阅领着几个有枪的人走在后面。他们带着军帽，或者是穿着灰色上衣，或是灰色裤子，并没有全套的衣服裤子。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迎头痛击？”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下那些战士，说道：“就这些人？”
    侯军有些自信地说道：“出其不意，总是会有些效果的。”
    年子枫有些不屑地说道：“即使出其不意，他们也和送死差不多。”
    侯军有些不满意地说道：“可你说支援。”
    年子枫说道：”支援可不是蛮干；如果自己搭进去，你就不是支援，而是愚蠢。”
    侯军有些怀疑地说道：“可你的安排······”
    年子枫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你都不懂？如果是距离够远，而且鬼子不是很多，那么我们就迎头痛击。”
    侯军楞了一下，说道：“迎头痛击？我们？”
    年子枫说道：“不可能吗？”
    侯军很不客气地否定，说道：“当然是不可能。”
    几个人来到了边缘，年子枫看了一下，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山坡，而且是一个并不陡峭的山坡；还有，这个山坡是光秃秃的，从上向下看去，什么都是一清二楚；再就是，这个坡面很狭窄。
    年子枫仔细地审视着，口中回答着，说道：“有我就够了。”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就你一个人？”
    年子枫说道：“你以为呢？”
    甘声阅递过一支长枪，对年子枫说道：“连长，枪。”
    年子枫接过枪，看了一下，很不满意地对甘声阅说道：“我们的枪都是这样？”
    甘声阅说道：“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长枪了。”
    年子枫对甘声阅说道：“你传令下去，谁也不许开枪，都趴好就行。”又骂了一句，“这些臭官僚，就给我这么几发子弹，······枪都比人高贵。”对甘声阅，“我先留一支。”发着牢骚，“等我逮着机会，非得好好揍他们一顿。”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谁？旅长？黄政委？”
    年子枫说道：“除了他们还有谁？”
    侯军有些惊讶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敢揍他们？”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没少和他们动手。”
    侯军有些不相信地说道：“真的假的？”
    刘占山趁着年子枫和侯军说话的功夫，就来到了悬崖边上，向下看着，之间前面的一群人正在跑着，后面的一些人在追着。

    阵地上一片沉寂，日军并没有攻击；而严繁旅的士兵，依旧趴在阵地里。
    在严繁的身边，葛培山等人正在看着严繁。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旅座，日本人说了，无论什么条件，他们都答应。”
    严繁很不客气地说到：“如果我们一旦放下枪，那么你觉得我们还会说了算？”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和放下枪有什么区别？枪里没有弹药，就和木头一样。日军过来，只需要一挺机枪，我们这些人就会被屠杀的干净。”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这一点，我知道。这是我所犯的最大的错误。我不知道我们的弹药会这么快就被打光了。从一开始，卢全友这个混蛋就给我们设下了圈套，让我们根本就没有充足的弹药对小鬼子进行作战。”对葛培山等人鞠了一躬，“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和梁宽仁他们一起突围的。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但是，这正是我们报效国家的时候。”看着葛培山等人，目光如剑，“如果每一个人军人都和我们一样，没有子弹，就投降日本，那么这个国家就会不存在了。”
    葛培山却还是坚持地说道：“如果我们一旦有了弹药，那么我们也可以对小日本开枪。”
    严繁并没有同意，说道：“到时候，我们就会身不由己。”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拼死一搏。”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我们都可以死，但是儸旅鼯，你应该看看这些士兵。他们可能就会因为你的一句话，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是战斗，就必须有牺牲。”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这样白白牺牲，我们是很不值得的。还有，日本人根本就不会在乎我们的生命。北
    0 严繁开始动摇，说道：“日本人怎么还会让我们投浇?」
    ?" 蛤遴山看着严繁，说道：“日本人在乎的是你，他们知道你是不可能撇下军队而独生的，所以，才会这么做。”
    严繁想了一下，对培俳等人说道：“日本人是想要利用我的影响力？”
    ? 竝培山对严繁说道：“你的正直和固执，在我们国民党革命军里是出了名的。日本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如果我投降，真的可以保住我们士兵的生命？”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是的。”
    严繁想了一下，看着士兵的脸，有些稚气、有些是生机勃勃，不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葛培山立正：“是。”

    马上荣和其余六个人相互扶持，端着刺刀，严阵以待。
    渡边在日本士兵簇拥下，走了过来。
    马上荣率领其余的六个士兵冷冷地看着。
    渡边用汉语说：“你们是真正的勇士。”
    马上荣对渡边说道：“你会说汉语？”
    渡边用汉语说道：“当然。”
    马上荣对渡边说道：“中国人并没有几个孬种。”
    渡边看着马上荣，用汉语说道：“今天，我看到太多的中国勇士。”
    马上荣看着渡边，说道：“你想说什么？”
    渡边用汉语说道：“你可以走了。”
    马上荣对渡边说道：“就我自己吗？”
    渡边用汉语说道：“是的。”
    马上荣对渡边比划和刺刀，说道：“我们拼个生死。”
    马上荣身边的国民党士兵对马上荣说道：“长官，你走，以后为我们报仇。”
    马上荣对士兵说道：“如果你们不走，我会独生？而且，你知道小日本按得什么心？我们也说过，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那个士兵说道：“是，长官。”
    他和其余的国民党士兵一样，眼光中露出浓浓的战意。
    渡边用汉语说道：“你很令人佩服。你们都可以走。”
    马上荣楞了一下，说道：“我们？”
    渡边用汉语说道：“是的，你和你的部下，都可以离开。刚才我是试探。”
    马上荣对渡边说道：“如果我自己走，那么我们都会死？”
    渡边并不否认，用汉语说道：“而且，我会很鄙视你们，鄙视你们中国人。但是，你没有。你们是令人佩服的中国人。”
    马上荣看着渡边，说道：“你们按得是什么心”
    渡边用汉语说道：“我并没有安什么心，就是让你们离开。”很显然，渡边会汉语，只是并没有理解马上荣这句话“你们按得是什么心”是什么意思。
    马上荣看着身边士兵，一时拿不定主意。
    身边的一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长官，我们也不知道日本人会不会是什么好心，但是，我们只能试一试。”
    马上荣看着这个士兵，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走走看？”
    那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想想看，长官。我们这几个人残兵败将，即使是想要拼死，又怎么拼？”
    马上荣看着这几个士兵，几乎个个身上带伤，说道：“你说的没错。”对渡边，“我们就信任你一回。”

    山坡下，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率领队伍被日本人追杀。
    山坡上，年子枫和侯军、刘占山等人从山上探出头，看着。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这么多人，就被这么几个日本人撵着打，丢人不丢人？”对刘占山，“占山，数一数，看看有多少鬼子。”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连长，我数过了，是三十五个小鬼子。”连长，我数过了，是三十五个小鬼子。
    山坡下。
    梁宽仁不时停下脚步，对国民党士兵不断催促，说道：“快，快，我们只要进了林子，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同时向山上指了一下；从他的位置上看，可以放心山上的林子。
    卜祖辉有些愤怒地骂道：“真他妈的憋屈。”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你应该带头，这么多人的性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卜祖辉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和日本人拼死一搏，也不愿意这么做。”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我也知道，但是，你我不是这支军队的普通士兵，而是两个负责任的人。”
    两个人都是手中拎着枪，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交谈。
    在他们的身后，日兵正在追击，不断开枪。
    领头的军曹大声呼喊，说道：“支那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胆小鬼。”
    日兵对军曹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迅速消灭他们？”
    军曹有些不屑地说道：“我们是为了更好地戏弄他们，看着他们失望而死，是对我们这些帝国勇士最好的奖赏。”说着，开了一枪，“瞄准了打，最好是打在腿上，然后我们再把他们从肉体上消灭。”
    山坡上。
    侯军有些紧张，看着连珏，说道：“连长，怎么打？”
    年子枫对侯军有些恼火地说道：“你说怎么打？要枪没抢，要子弹没子弹，我打什么？”
    侯军还是态度很平和地说道：“但是，我们也不能只是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小鬼子就像是猫戏老鼠一样，不时地开一枪，却弄的他们这些中央军鸡飞狗跳的。我看着就难受，都是中国人但淑，我也是没有蕭么疤法，只能是堤他妹上来再说。”
    侯军才知道年子枫对他说话没有好气，是因为那楔国灭党的士兵。
    甘声阅也在看着，说道：“怎么回事？日本人看上去只是在走，而国民党他们却在跑，可距离并没有拉?？?
    年左枫狐不客气地说道：“因为是上山。”
    侯军有些不明白地说道：“上山？”
    ! 碾子枫很肯定地说道：“上杉。“
    甘声阅对年子枫说道：“连长，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上山，所以，跑和走差不多？”
    年子枫对甘声阅缩道ｚ“上山怎么可能会跑的动？只能是走。你们看到过谁上山是在跑？白白加速消耗体力不说，而且，也比走快不了多少，甚至还没有走快。”指了一下山下，“你看小鬼子不紧不慢地，你以为小鬼子傻啊，他们就是为了这样消耗这些中央军的体力。” 侯军想了一下，才说道：“是这个道理。国民党这些人不知道吗？”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他们的心已乱了，所以注意不到。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日军是在戏弄他们，是在进行猎杀他们，就像猎杀猎物一样。”
    甘声阅对年子枫说道：“连长，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对甘声阅说道：“因为他们也很有血性。”
    甘声阅有些不袦地藭道：“国民党反动派，向来是您战您行，外战外行。”
    年子枫看着甘声阅一眼，说道：“这是偏见。并不都是这样。”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连长，你说说看。”
    年子枫指着山下的国民党军队#?溃尽拔也恢滥忝亲⒁獾搅嗣挥校俊敝噶艘幌律狡孪拢澳忝强吹焦竦扯酉懊娴牧礁鼍伲俊?
    何军袉了一下，说道：“早就看到了（国明党橡来是如此，并不奇怪。”
    年子枫看浪侯奎一眼，说道：“你说的没错。中央军的传统，向来是有了好处，就是他们当官的，有了危险，就是他们士兵。这就往往形成了一种风气，就是国民党的官兵不一致，如果想要一致，就必须是军官冲锋在前。所以，往往是军官一旦战死，士兵就不知所措。”
    侯军肯定了年子枫说法，说道：“有道理。”
    年子枫继续说道：“但是，他们就不同了。他们身后的士兵，都是围在他们的周围，即使是逃跑，也是这样，生怕他们出现危险。所以， 我敢断定，他们和其他国民党军官不一样，是很得人心的。”
    甘声阅看着山下的国民党军队，说道：“还真是”
    侯军于心奇怪地说道：“但是，这也不是他们跑在前头的理由。”
    年子枫说道：“如果他们不跑在前头，很有可能他们这些人就会被日本人所屠杀。”
    侯军立即进行反驳，说道：“这不可能。”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国民党的军队，是兵看着官的。他们不拼命跑，很有可能当兵的就不会感到危险。”
    甘声阅对年子枫说道：“但是，日兵就追在他们屁股后面。”
    年子枫继续说道；“所以，他们才会跑。否则，一松气，他们的士兵就没有力气再跑。”
    侯军露出奇怪的表情，说道：“打仗的学问这么多？”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打仗可不是学习，而是性命相博。”
    山坡下，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率队伍还在跑着。
    梁宽仁停下脚步，大声说道：“加快脚步，只要我们跑上山坡，进入林子，就安全了。”然后转身就跑。
    日军追在他们身后，有些从容不迫，不时停下来射击，而且是不断讥笑梁宽仁所率领的国民党军队。
    日兵看到山坡上的树木，对军曹说道：“那里有树林，怎么办？”
    弱军军厕看辽一眼，不屑地说道；他C绾躍锌赡芑料焉镆洿我谎晕颐黔幸穹Ｎ颐强梢韵鹚恰！?
    山坡上，侯军和甘声阅、年子枫等三人依旧在交谈，同时敬着战来越近的翚宽汝和卜祖辉等国民党官兵、以及僳们赏后的日军。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连长，我有些不明白。国民党看似很疲惫，而日军看上去很亢奋？”
    甘声阅有些不明白地问道：“指导员，什么是亢奋？”
    年子枫看了甘声阅一眼，说道：“以后再说，就是高兴的意思。也不会觉得累的意思。”扭头对侯军，“这里面有很多原因，我只说几个方面：第一，就是训练方面。国民党是很正规的军队，但是，和日本人相比，日本人所受的训练，才算是训练，而国民党就称不上训练。第二，国民党相互之间，派系林立，互不信任，同时是相互猜忌的；这就影响到士兵。如果是平常时候，就看不出来，但是，一到关键时候，就会暴露出来，而且是很致命的，就是他们相互之间的不信任。日本人如果一旦休息，就会把后背交给战友，全心全意地休息，心无杂念；而国民党则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只相信自己，不相信战友，所以，就没有可能会好好休息。第三，日本人的节奏掌握的很好，而国民党却按照日本人的节奏来做事情；日本人吃饭，他们才会吃饭；日本人休息，他们才会休息，日本人追他们，他们才会逃。”
    甘声阅对年子枫说道：“他们并没有掌握主动？”
    年子枫对甘声阅说道：“国民党只是被动地接受，从蒋介石到底层，都是这样，从来就没有主动性。如果是平常还可以，但是，如果是战争，就是致命的。”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也就是说，日军需要吃饭，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吃饭；想要睡觉，我们就不能让他们睡觉？”
    年子枫看着山下的日军和国民党军队，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日本人必须按照我们给他们的节奏走。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会逃过危险，才会战胜敌人。”
    甘声阅对年子枫说道：“国民党这些人和日本人都是走了同样的路，但是，他们并没有日本人那样有秩序地进行休息、吃饭，所以，他们才会比日本人疲惫上几倍？”
    年子枫说道：“对，就是这样。”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们占据有利的地形，小鬼子会上来吗？”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小鬼子知道我们来了吗？”
    侯军有些糊涂，问道：“：我说的可能是有些不明白。我说的是，国民党这些败兵，比小鬼子先到这里？”
    年子枫说道：“我知道。”
    侯军继续问道：“如果他们在这里设下埋伏，小鬼子怎么可能会过来？”
    年子枫瞅了侯军一眼，说道：“你以为小鬼子傻啊。”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这么说，小鬼子不会过来？”
    年子枫看着山下的日兵说道：“小鬼子过来是肯定的。”
    侯军瞅了年子枫一眼，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我在说，小鬼子已经算到了国民党的败兵不可能在这里设下埋伏的。”
    侯军看了年子枫一眼，说道：“我还是不明白。”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因为国民党的士兵已经丧胆，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日兵在警戒，也可以看到日兵在打扫战场。
    中村从临时指挥所走出来，站在前面，看着阵地；渡边走过来，对中村立正敬礼，说道：“报告旅团长。”
    中村淡淡地看着渡边，说道：“你看到那几个支那勇士？”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是的，旅团长。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中村抬眼看着阵地，说道：“他们个个带伤？”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中村淡淡地说道：“我猜的。”
    渡边箛敬跌对掷村衰道：“如果支那多几个这样的中国人，那么，我苗大弱睘皇拒将在中国寸步难行。”
    中村很随意地看了渡边一眼，说道：“但是，中国这么大，这样的人才就这么几个，我不得不说，这是中国人的悲哀，也是我们长驱直入、迟迟没有遇到反抗的原因。”
    渡边躬身为礼，说道：“是。”
    `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你也害怕这样的勇士，渡边君？”
    渡边并不讳言，坦?承萇，说道：“难道你不害怕？”旋即立正，“请原谅我的无理，旅团长阁下。”
    中村不以为意说道：“你说的并没错，我也害怕。”自言自语，“这奄的勇士，又有谁是不害怕？”
    渡边没有言语。
    中村转头看着阵地，对渡边问道：“严繁怎么样？”
    渡边对中村说道：“他和他的部下已经放下了枪。”
    中村有些失望，也有些如释重负，说道：“是这样。”
    渡边对中村说道：“他不像是一个勇士。”
    中村对渡边很不客气地说道：“他是一个勇士。”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旅团长，我不明白。”
    中村严肃地说道：“严繁和你所见到的勇士，他们并没有区别。因为他们都是有血性的中国人。”
    渡边不以为意地说道：“但是，严繁却投降了。”
    中村对渡边继续说道：“严繁并没有投降。”
    渡边对中村说法并不认同，说道：“没有投降？”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严繁他们是放下枪，而不是投降。”
    渡边不以为意地说道：“只是名义上的差距。”
    中村对渡边说道：“虽然是名义，但是也说明了严繁这个人的个性。如果严繁是一个人，那么我不会怀疑，他也会像那几个勇士一样。”
    渡边还是坚持自己的理由，说道：“但是，他毕竟是放下了枪。”
    中村很无奈地说道：“因为严繁是旅长。”
    渡边不以为意地说道：“这和职务并没有什么关系。”
    中村对渡边说道：“有很大的关系。”
    渡边对中村说道：“很大的关系？”想了一下，不确定地看着中村，“他必须为整个旅负责。”
    中村说道：“是。”
    在乡村的小路上，马上荣等人相互扶持，向前走着。
    身边的士兵对马上荣马上荣说道：“长官，我们就这么活下来了？”
    马上荣看着他，说道：“是的。我们就这么活了下来。”
    身边的士兵眼神变得茫然，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我们怎么办？”
    马上荣实话实说，并没有什么隐瞒，说道：“我也不知道。”
    另一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只要能打鬼子就行。”
    马上荣深以为然地说道：“我知道。”
    身边的士兵对马上荣说道：“我们都知道，如果我们去找我们自己的队伍，是不可能的。”
    另一个士兵看着这个士兵，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身边的第三个战士说道：“我们的归路，早被日本人封死了。而且，即使我们能过去，可是鬼知道他们跑到了那里。”
    马上荣说道：“你说的没错。就算我们能够活着回去，那么，我们是怎么从战场上脱身的，是说不清楚的。”
    身边的士兵对马上荣问道：“长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上荣眼神里面露出了很多的无奈，说道：“卢长官对梁长官是很不满意的，因为卢长官为了掩护严长官而没有执行卢长官的命令，所以，我们如果回到卢长官那里，很有可能会给梁长官带来麻烦。”
    身边的士兵顿时感觉到手足无措，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其余几个士兵也看着马上荣。
    马上荣看着附近的地形，对几个士兵说道：“我听说共产党的队伍会来。”
    身边的士兵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他们怎么会来？”
    第二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他们不是共产共妻吗？”
    第三个士兵有些不屑地说道：“当官的话，你也能信？”
    马上荣看着他们，说道：“他们是和我们不同，他们就不会投降或是逃跑。”
    身边的士兵松了一口气，说道：“这还差不多。最起码，可以打小鬼子，而不是让小鬼子横行霸道。”
    第二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如果他们不来，我们就自己上山当土匪，继续打鬼子。”
    马上荣说道：“他们会不会来我不知道，只能是希望他们来。”看着几个士兵的伤口，“在这之前，我们首先必须休息，最好是找一个医生，否则我们很有可能会感染致死，不等日本人来，我们就会自己死掉，更不用说当土匪。”
    年子枫和侯军、刘占山、甘声阅等人依旧在看着山坡下，而他们的后面，就是战士们在地上趴着。
    山坡下，梁宽仁和卜祖辉几乎已经跑到了年子枫他们等人的眼皮子底下。
    侯军指了一下山下，说道：“连长，你看。”
    年子枫顺着侯军的眼光望去。
    山坡下，日本士兵正在追着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的日兵，他们本是依旧不时瞄准开枪，恰好击中一个国民党士兵。
    那个国民党士兵倒在地上，没有喊，只是看看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的身影，眼神中满是绝望，然后看着日兵。
    日兵追上来，对那个国民党士兵刺了一刀。
    国民党士兵并没有发出声音，然后就被日兵踢倒，同时体内的刺刀拔出。
    周围的日兵，看着国民党士兵的死体，发出笑声。
    山坡上。
    侯军说道：“我忍不了。”同时，拔出枪。
    年子枫看着侯军，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你打死几个？小不忍则乱大谋，你都不知道？还是读书人。”
    甘声阅则是称赞地说道：“好汉子。”
    年子枫瞥了一眼一眼甘声阅，说道：“什么好汉子？不知道就别瞎说。”
    甘声阅有些奇怪地对年子枫说道：“我说的不对？他临死都不肯发出喊声，是担心牵连战友。”
    年子枫对甘声阅说道：“他是绝望，所以，才会这样。”
    甘声阅有些不相信地说道：“绝望？”
    年子枫不容置疑地说道：“是的。他没有喊，可能是为了照顾同伴，但是，不可能没有别的动作。如果是你，第一时间，你会张开口，也会伸出手。但是，这个人没有，所以，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感到疼痛？”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连长，他们上来了。”
    年子枫看了眼一边跑一边不时向后看的梁宽仁，已经跑到他的面前，依旧没有发现他，不由有些生气，对梁宽仁说道：“兄弟。”
    梁宽仁楞了一下，看到是年子枫，先是一脸的惊喜，随后看到趴在地上的八路军战士，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不由一脸鄙夷，但还是保持着一个军人的作风，立正、敬礼，说道：“国民革命军······”
    年子枫摆摆手，让梁宽仁没有这么多的礼貌，说道：“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们七十多个人，又经过训练的，怎么被只有你们一半的小鬼子追杀？而且还是撵着打，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梁宽仁有些惭愧地说道：“小鬼子的枪法太准。”
    年子枫有些不屑地说道：“小鬼子是爹生妈养的，而你们是爹养妈生的？”
    卜祖辉等人也先后跑上来，看到年子枫等人，都是一脸的惊喜，随后就是很失望。这时听到年子枫的话，有些生气。
    卜祖辉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可不是强调原因，这是有理由的。”
    年子枫根本就不听卜祖辉的说法，说道：“说什么都没用，差劲就是差劲。”
    卜祖辉脖子一梗，说道：“我们差劲，还敢和日本人一搏，而你们只能躲在这里。”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祖辉，不能这么说。”
    年子枫对梁宽仁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他说的并没有错。”对卜祖辉，“要不我来？”同时，拿起一支破枪，对日兵比划了一下，这可是抗日第一枪。
    卜祖辉和梁宽仁、侯军、甘声阅等人看着山下的日兵，也看看年子枫。
    子弹飞出枪口的时候，戛然而止。
    @海州书生 2022-01-28 21:44:34
    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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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品赏，问好
    @mcdlmj 2022-01-29 06:28:43
    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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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的品赏，问好
    @常山渐青 2022-01-29 08:50:02
    支持佳作，欢迎互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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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常山渐青老师的欣赏，问好
    第二章、我就是土匪

    山坡下，日兵依旧在行进着，不紧不慢，听到了枪声，却只是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下，旋即放肆地大笑。
    军曹很嚣张地大叫，同时挥舞着手臂，说道：“支那人就是这么没用，连枪都打不准。”
    旁边的一个日兵也附和地说道：“他们半天才敢开枪，这不是一般的没用。”
    军曹看着山上，说道：“开枪就是这个德性？这对帝国来说，支那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日兵发出讥笑的声音。
    山披上。
    侯军和甘声阅、刘占山等人很失望，而卜祖辉和梁宽仁二人则有些讥笑之意。
    卜祖辉对拿着枪的年子枫讥笑地说道：“你也不能比我们强多少。”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没好气地对甘声阅训斥道：“这什么破枪，枪管都不是直的？”
    甘声阅很无辜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年子枫有些生气，看着甘声阅，说道：“你不是看了吗？”
    甘声阅脸色通红，说道：“可我也没有顺着枪看看，再怎么说，他们也不可能从武器上糊弄我们，但是，他们还真的从武器是糊弄我们。”
    侯军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吧？”
    年子枫看了侯军一眼，说道：“枪是他们的命根子，这么可能会随便送出去？”对甘声阅，“你啊，都是老战士了，还是这么天真。”
    甘声阅有些脸红脖子粗，却不敢反驳。
    侯军拿起枪，顺着看了一下，说道：“还真是。”
    卜祖辉有些不相信，看着侯军，说道：“真的假的？不是人不行？”
    梁宽仁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从侯军的手中拿过枪，看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枪管还真是弯的。”看着年子枫，有些讽刺地说，“你们共产党人也会糊弄？用这样对武器也能打仗？”
    年子枫反唇相讥，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是枪不行，你们是人不行。我们就是没有像样的枪才不敢和小鬼子正面战斗。”
    卜祖辉愣了一下，说道：“我看一下。”
    梁宽仁把枪递给卜祖辉，卜祖辉看了一下，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也是枪？”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借你们的枪。”
    卜祖辉不相信地说：“你？”
    年子枫对卜祖辉的不信任有些不满，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不是肉包子打狗。”
    卜祖辉一脸的不相信，说道：“谁知道。”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身后的战士们，不信任的目光闪了闪，才说道：“你们多少人？”
    年子枫指了一下他自己，说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你一个人？怎么可能？”
    梁宽仁立即否定地说道：“这不可能。”
    年子枫并没有继续争辩，而是对梁宽仁说道：“我的枪不行，你的枪，还有子弹。”
    卜祖辉看着年子枫，说道：“你凭什么要用我们的枪？”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八路军本来就缺少枪支和弹药，所以，只能借你们的。”
    卜祖辉还是不服气，想要说什么；梁宽仁制止卜祖辉，说道：“无论是谁的，只要能杀鬼子就行。”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看看，这才是最起码的觉悟。”
    山坡下，日兵正在努力爬山坡。
    军曹挥舞着战刀，对日兵说道：“快一点，你们不要像没用的支那人一样。”
    山坡上。
    梁宽仁从国民党一个士兵的手里拿过一支长枪，看了一下，才递给年子枫，说道：“给。”
    年子枫接过去，端起来，看了一下，说道：“不错，中正造。把子弹给我，还有，一支枪不够用。”
    梁宽仁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们几个人用？”
    卜祖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不是你一个人用么？”
    年子枫很肯定地说道：“我一个人用。”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一个人用得了那么多？”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们怕我把枪拿跑了？”
    梁宽仁没言语，眼神透出不信任。
    卜祖辉却很坦率地说道：“难说。”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卜祖辉说道：“你们可以看着。”
    刘占山依旧看着日兵，有些着急地说道：“连长，小鬼子快上来了。”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卜祖辉说道：“快一点。而且，你们也不可能闲着，帮我装子弹。”
    梁宽仁懵了，说道：“什么？”
    卜祖辉却立即说道：“我来。”他和梁宽仁都对年子枫不信任，只是年子枫不能会带着一支枪跑了；而且，还有军队。虽然这支军队，还不能算是“军队”。
    要过一支长枪，开始装上子弹，同时看向年子枫的眼神里，有些不信任；又招了一下手，招来几个国民党士兵开始装填子弹，巡视着这些人国民党士兵。
    卜祖辉对这些国民党士兵说道：“你们谁还有子弹？”
    国民党士兵先后走了过来，把子弹递给卜祖辉等人；也有人开始翻找着，最后只能是摇摇头，表示没有。
    山坡中。
    日兵肆无忌惮地追了上来，越来越近，几乎可以听到脚步声。
    山坡上。
    年子枫放好枪，准备开枪。
    甘声阅和侯军、刘占山、梁宽仁等人看着年子枫。
    年子枫突然扭头对梁宽仁和卜祖辉说道：“你们是不是埋伏过小鬼子？”
    梁宽仁有些惊讶，说道：“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指了一下日兵，说道：“看着小鬼子完全不在乎的架势，就可以判断出来。如果你们没有埋伏过，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大胆子？明知道我们可能埋伏，依然是毫不在乎地冲锋着，连点策略都不讲？”
    梁宽仁还没有言语，卜祖辉就坦率承认，说道：“是的。我们是埋伏过小日本，但是，小日本损失并不大，而我们损失却很大。结果，我们被迫撤围；小鬼子就跟在我们的后面，不断追着我们打。”
    侯军有些着急，说道；“连长，鬼子上来了。”
    年子枫口中对梁宽仁和卜祖辉二人说道：“给我填弹。”拿起枪，抬手就是一枪。
    卜祖辉和梁宽仁、侯军、甘声阅、刘占山等人看着山下的日兵。
    刘占山觉得，就像是看到一颗子弹在飞动，迅速钻进端着机枪日兵的脑子里，端着机枪的日兵接着就倒下；有点儿口干舌燥，却不自觉地数着：“一。”
    侯军和甘声阅张大了嘴。
    梁宽仁惊讶，说道：“这么准？”
    卜祖辉不以为意地说道：“很有可能是摔倒的。”
    年子枫并没有言语，而是拉开枪栓，退出子弹，推上枪栓，开了第二枪。继续开枪，直到打光枪里的子弹。
    年子枫伸手把枪扔开，同时说道：“枪。”
    侯军很配合地接过枪，递给旁边的战士；同时感到就像是在开毛瑟手枪一样，子弹“呯呯”在响；甘声阅则张大了嘴，合不上。而刘占山则在数着死了的敌人。
    梁宽仁有些本能地递过去，因为他看不清年子枫的动作，年子枫的动作太快，如果是慢动作，可以看清楚；但是，现在，他只是看到年子枫的手在动而已，而且是不断开枪。
    而卜祖辉和梁宽仁差不多，只是木然地填着子弹，看着山坡中的日兵一个接一个地滚下山去。
    山坡中。
    日军军曹有些恼火，不断挥舞着战刀，催促着日兵向上攀爬；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就没有了猫戏老鼠的心思；而且，即使是很愚蠢，也知道他是犯了自以为是的错误，想到是梁宽仁和卜祖辉他们诱敌深入，却没有想到会是别人；还有，他有些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敌人的枪法变准了很多；觉得上当，多少有些恼火的成分。
    而日兵也悍不畏死，依旧向前冲着。
    但是，由于山坡陡峭，他们的速度一直都快不上来，反而成了年子枫的枪靶子。
    日军军曹不断地大叫。
    山坡上。
    年子枫继续开枪。
    梁宽仁继续供给枪支，卜祖辉和另外几个人才装填子弹；然后把装满子弹的枪支递给梁宽仁。
    年子枫把枪一扔，伸手要枪，说道：“枪？”
    梁宽仁伸出手发现是空手，便对卜祖辉说道：“枪？”
    卜祖辉只好把手中的枪递给梁宽仁，梁宽仁递给年子枫。
    年子枫开了两枪，拉动枪栓，开第三枪的时候，发现没有子弹；又一次拉开枪栓看了一下；有些不满意地看着梁宽仁，说道：“怎么没有子弹？”
    刘占山一直在数，说道：“······十二······十三······”
    梁宽仁也有些恼火地说道：“子弹？怎么回事？”
    卜祖辉一边往枪里面装填子弹，一面说道：“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开枪这么快的。”
    年子枫并没有看卜祖辉，而是依旧看着山坡上面的日兵，口中说道：“这不是理由。你们的行动就不能快点？如果总是这么慢，很有可能小日本就会冲上来。”
    甘声阅看着山坡上面的日兵，对年子枫说道：“连长，他们停下了冲锋。”
    年子枫瞪了甘声阅一眼，心里说这小子，就没有看出来我是故意找茬？故意找借口？
    甘声阅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看出来年子枫对他的不满。
    侯军、梁宽仁等人看了一下，只见日兵趴在山坡中。
    年子枫说道：“还好。”看着梁宽仁，“怎么回事？你们连给枪填弹也这么慢？”
    梁宽仁有些脸红，期期艾艾地说道：“这是因为你的开枪速度太快了，······”
    卜祖辉同时，递给年子枫一支长枪，说道：“对不起，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打枪这么快的。”
    甘声阅仔细地看着山坡上面的日兵，说道：“连长，他们在干什？”
    山坡中。
    日军军曹正趴在山坡中，向上看着情况。然后对身边的日兵挥了挥手。
    日兵支撑身子，悄然支起掷弹筒。
    山坡上。
    年子枫看了一下，也不明白，对梁宽仁问道：“小鬼子这是什么意思？”
    梁宽仁看了一下，有些吃惊地说道：“小鬼子这是用掷弹筒，这里马上就爆炸了。”
    卜祖辉等人一慌，国民党的不少士兵做出想要逃跑的动作，而年子枫等人所率领的队伍，他们却不知所措，只是看着。
    年子枫顺手就开了一枪，不相信地问道：“很厉害？”
    山坡中。
    几个正在摆弄掷弹筒的日兵中的一个，在枪声向后，就向下滚去。
    山坡上。
    梁宽仁说道：“我们没少吃这样的亏。”
    年子枫斜睨了梁宽仁一眼，又开了一枪。
    山坡中。
    又一个日兵滚下坡去。
    山坡上。
    卜祖辉把转好子弹的枪递给梁宽仁。
    梁宽仁接了过去，说道：“而且，这个东西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动静。只是趴在地上，就可以用。”
    年子枫不屑地说道：“好，我就让他们没有敢动作。”接连开了几枪，然后接过梁宽仁的递过来的枪，继续开枪，直到日兵不敢动为止。
    山坡中。
    日兵一齐趴在地上。
    日军军曹看着坡上，眼睛想要喷火一样，骂了一句：“八嘎。”
    山坡上。
    年子枫看着日兵没有异动，才看了眼梁宽仁，又扭头看着山坡中的日兵。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梁宽仁说道：“梁宽仁。”
    年子枫看到山坡中有一个日兵抬头，便开了一枪。
    山坡中。
    抬头的日兵滚下坡去。
    山坡上。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军衔？”
    梁宽仁说道：“少校。”
    年子枫开了一枪，山坡上的一个日兵滚下去，说道：“你很不错，以后给我干。”
    梁宽仁一脸的怀疑，说道：“你？”
    年子枫很不客气地说道：“我。”
    卜祖辉撇撇嘴，看了一下跟随年子枫的战士，说道：“就你们这些人？”
    年子枫说道：“是的。”
    梁宽仁有些不屑地说道：“这是乌合之众。”
    年子枫开了一枪，很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说道：“乌合之众，可不是残兵游勇。”
    卜祖辉和梁宽仁等人的脸色有些尴尬。
    山坡中。
    一个日兵滚下山去。
    日军军曹一阵犹豫。
    山坡上。
    甘声阅看着滚下山坡的日兵，对年子枫说道：“连长，你怎么不杀了小鬼子的军官？不是应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小鬼子的军官死了，他们不就更好消灭？”
    侯军也符合着说道：“是啊。”
    年子枫先看看梁宽仁和卜祖辉，才对梁宽仁说道：“你怎么看？”
    梁宽仁想了一下，才说道：“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也很奇怪，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军曹？”
    年子枫很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我杀了他，日兵就会乱了套，他们就有可能会跑回去。”
    卜祖辉还是不明白地问道：“你担心他们给你们造成困扰？”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是的。你也看到我们这些人了。”扭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战士，“他们可经不起风吹草动，否则，我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卜祖辉说道：“这倒是。”看了一下身后一眼，“但是，你们可以训练一下。”
    侯军对卜祖辉说道：“我们这不是为了尽快赶赴前线抗日吗？”
    卜祖辉和梁宽仁互看了一眼，眼神有些佩服。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但是，也不可能这么来送死啊。”
    年子枫说道：“如果不送死，这么可能救了你们？再说，我们这么做，也未必会送死。”
    梁宽仁看了年子枫一眼，说道：“这话有意思。”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连长，但是，这个军曹活着，他一旦发现不对，转身就跑怎么办？”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没有可能。”
    侯军瞪大了眼睛，看着年子枫，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年子枫还没有回答。
    卜祖辉在一边解释地说道：“因为小日本一直就没有把我们中国军队放在眼里，如果他死了，他手下的士兵会逃回去，会说明一切。但是，他活着，他手下的士兵就不会跑，他的自尊心是不容许他这么逃回去。”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他们的骄傲和自大是不允许他们后退的；可以说，如果后退，还不如让他们死。”
    侯军看了一下山坡中说道：“连长，真的是这样？”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这就像是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孩子打败一样，是他们所无法接受的事实，这比杀了他们还致命。”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动？是不是打算后退？如果他们跑了，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他们是在想，怎么进攻才会全部消灭我们。”
    侯军有些惊讶地说道：“怎么可能？他们还剩下十几个鬼子，怎么可能会消灭我们？”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你觉得这是自不量力，但是，在日本人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卜祖辉把一支枪递给梁宽仁，然后又拿过一支枪，开始填弹。几个国民党士兵站在一边，对卜祖辉摇摇头。
    梁宽仁看到了，就对卜祖辉问道：“什么事？”
    卜祖辉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下旁边站着、手中拿着子弹的国民党士兵，把他们手里的子弹数了一下：“我们也只是剩下这些子弹，再也没有了。”
    年子枫看看卜祖辉，又看看梁宽仁，说道：“你们也没有子弹了？”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以为我们被小日本追着屁股打，是我们愿意的？”
    年子枫坦率地承认，说道：“这是我的错。我以为你们还有子弹。”
    卜祖辉说道：“我们已经打了很久，都没有多少弹药了，才选择突围的。”
    年子枫有些惊讶，说道：“你们不应该这么缺少弹药啊？”
    卜祖辉说道：“我们其实弹药并没有你想象的多。而且，上级不给我们那么多的弹药？结果我们打小日本，而他们却拍拍屁股跑了；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被动。”
    年子枫点点头，又开了一枪。
    甘声阅看着山坡中的日兵没动，有些奇怪地说道：“没打中？”
    年子枫看了一下，说道：“打中了。”
    甘声阅说道：“那怎么没有滚下山？”
    年子枫很不客气地说道：“不可能每一个被打死的小鬼子都会滚下山去。”
    甘声阅犹豫了一下，还是相信了年子枫的话，说道：“是这样。”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卜祖辉说道：“你们的长官是让你们送死的？”
    梁宽仁说道：“差不多。”

    整个村庄有些破败。马上荣和其余六个国民党士兵相互扶持，进入村庄里，挨门讨要一些吃的。
    一个士兵接连敲了几个门，都不肯开。有些气急败坏，就想砸门，但是被马上荣制止，然后敲下一家的门。
    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乡村女人，看着那个士兵，小心翼翼地看着国民党士兵；她的身后跟着男人，可能是她家的男人。
    女人对马上荣等人说道：“老总？”
    男人很不客气地说道：“什么总？如果有种，就不会投降日本人了。这些刮民党，除了能用武器欺负我们老百姓，还能干什么？”
    那个士兵有些气愤地说道：“你说什么，谁投降了日本？”
    这个人很不客气对士兵说道：“怎么，我说错了？还不是你们很有些威信的那个姓严的旅长？”
    士兵有些惊讶地说道：“严长官？怎么可能？”
    这个人很不屑地说道：“怎么不可能，我说的是事实。”
    马上荣过来，对这个村民说道：“老乡，我们是打鬼子负伤了，没有吃的，你看能不能给我们一口吃的？”
    这个人看着马上荣他们的伤势，有些相信，但是口中却在质疑，说道：“你们是真的打小鬼子了？”
    马上荣说道：“是的。如果你害怕连累，我们就离开。”
    这个人立即说道：“你们只要不像姓严的那个德性就行。拿上一些粮食，快走，这里离小鬼子很近。”

    山坡上，年子枫和刘占山、甘声阅、侯军、梁宽仁等人依旧在俯瞰着山坡上面的日兵；而日兵则是看不到他们；卜祖辉等人依旧在装填子弹。
    年子枫依旧开枪。
    山坡中。
    日兵还是不断向下滚去，有的则头一歪，就躺在山坡中。
    山坡上。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连长，刚才小日本可以不动声色地弄好掷弹筒的，现在却没有机会了。”
    年子枫说道：“日本人更想威慑，他们认为我们会在害怕之下，就会离开这里。逃离这里。然后，他们就可以占领这里，像猫戏老鼠一样，继续戏弄我们中国人。”
    侯军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看着卜祖辉和梁宽仁，“日本人恐怕吓唬你们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我们是很不服气。可是没有办法。要知道，我们是很多人，而他们只是派了这十几个人，就追在后面。”

    梁宽仁说道：“不仅仅是我们，有的是党国的几十万军队，面对十几个小鬼子，也是会鸡飞狗跳，不战而逃。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他们真是我们军人的耻辱。”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这就是日兵，他们用对付国民党的经验对付我们。用我们共产党的话说，就是经验主义害死人。”
    侯军有些愣怔，说道：“他们还是认为我们被他们一吓唬，就会跑？”
    年子枫说道：“刚才说过了。”对梁宽仁和卜祖辉，“小日本这么难打？”
    梁宽仁说道：“他们相互的配合，和火力的配合，与我们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年子枫说道：“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是上下一心，而你们则是各有各的心眼。人心齐，泰山移。如果人心不齐，只有失败一途。”
    梁宽仁坦率地说道：“你说的不错。”
    年子枫又开了一枪，说道：“还有几颗子弹？”
    梁宽仁还没有回答，卜祖辉看了一下子弹，对年子枫说道：“我们还有十一颗子弹。”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还有几个小鬼子？”
    刘占山说道：“还有十二个。”
    年子枫对甘声阅说道：“取一发子弹来。”
    甘声阅立即对连珏说道：“是。”犹豫一下，看着年子枫，“一颗够吗？”
    年子枫说道：“够了。”
    甘声阅不再犹豫，说道：“是。”就向后退，然后起身离开。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你这么有信心？”
    年子枫说道：“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他们趴着不动，我一样可以消灭他们。即使是他们上山也可以，只要不跑就行。”
    梁宽仁说道：“只要他们当官的在，他们就是不可能跑的。”
    年子枫说道：“我担心我们漏掉的敌人。”
    卜祖辉看了一下坡中，说道：“日本怎么一直没有进行火力压帜？”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你就是一个莽张飞”
    卜祖辉对梁宽仁傻道：“我说的不对？”
    甘声阅走了过来对卜祖辉说道：“你说根本就不对，从开始我们连长开枪，他首先就是从拿机枪的人下手的。”
    卜灼辉说道：“拿机枪的人行动很慢，机枪太沉”
    甘声阅说道：“我们在坡上，遏他们是一目了然。”
    正说之间，年子枫又开一枪。

    靠近山根的路上，树林茂密，阳光明媚。
    马上荣和其余六个士兵正坐在路边吭着握头，几个士兵都是狼吞虎咽地吃着；马上荣本来把窝头放在嘴边，但是叹口气，却拿开了。
    一个士兵看着马蓮荣ｌ说道：“长官？”
    马上荣说道：“我没有胃口。”
    那个士兵想了一下，说道：牥是邢长官的事情？”
    马上荣说道：“是的。严长官是迫不得已。
    那个士兵立即对马上荣说道：“即使是在迫不得已，也不能投降日本，那可是汉奸。”
    马上荣对士兵说道：“严长官是想要和日本人拼命的，但是，他们没有弹药祫情慷下，怎么拼C??* 那个士兵有些疑惑对马上腮说掂：“严长官和我们的待遇一样？”
    马上荣说道：“他的待遇还不如我们。卢长官对待我们都是这奄，悟们的梁长官还算是他的嫡系，所以，他并没有对我们像对严长官一蠃。绝严长官就不同，他可是卢长官的眼中刺，怎盲可奶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那个士兵迟疑了一下，还是对马上荣说道：“但是，我们不是在抗日吗？”
    马上荣微微地叹息着，说道：“卢长官才不会管你抗日不抗日。”
    那个士兵有些生气地说道：“卢长官也太不是东西了。”
    马上荣对那个士兵说道：“你快吃吧。”
    那个士兵吃了一口，看着窝头，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咽下，对马上荣说道：“长官。”
    马上荣马上荣不明白地看着他，说道：“什么？”
    那个士兵拿着窝头示意一下，说道：“你说，那户人家恐怕已经在没有什么吃的？”
    马上荣愣了一下，回头看看远处几乎看不见的村庄，有些萧瑟地地说道：“我也说不上。很有可能这是他们最后的粮食。”
    那个士兵说道：“如果我们不打小鬼子，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山坡中。
    日兵依旧趴在山坡中。
    日军军曹几次拿起刀，但是还是放下，脸色发青。尽管是看着山坡上，但是，却看不清山坡上的状况。
    山坡上。
    甘声阅和刘占山、侯军等人依旧看着山坡中的日兵，日兵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到一清二楚。
    侯军情不自禁地说道：“这就是高处的好处。”
    年子枫说道：“这就是地势的重要性。”看着梁宽仁，“你考虑的怎么样？”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考虑什么？”
    年子枫说道：“我说的是你加入我们八路军的事情。”
    梁宽仁有些不屑地说道：“你跟我干还差不多。”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看来，你们还是对我们有成见。”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我们不想有成见，毕竟是你们救了我。但是，你们的队伍也太差强人意了。”
    年子枫对卜祖辉不客气地说道：“你也知道我救了你们，这就是好事。按道理说，你们这些被救之人，如果是女的，应该是以身相报；是男人，就应该是做牛做马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侯军看着年子枫，眼睛眨了一下。
    甘声阅看着年子枫，有些纳闷地说道：“这话怎么我觉得别扭？”
    侯军瞪了甘声阅一眼，看着年子枫，又看看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说道：“我觉得很正常。”
    刘占山符合着，说道：“这话没错。就是我们山里人，也觉得这是应该的。”
    梁宽仁说道：“我觉得有道理。但是，这话很别扭。”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我们可没有要你救我们，是你自己愿意的。”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这是你们国民党忘恩负义的做法？还是这是你们国民党一贯的作风？”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继续说。”
    年子枫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非得要你们做牛做马不可？”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知道。你说你想怎么做？不必绕圈子，就说你打算怎么办。”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做牛做马，你们也做不到，说不定哪一天会杀了我。”
    卜祖辉对年子枫有些气愤地说道：“你说，我们把命还给你？”
    年子枫说道：“这样我就救你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我救了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把命还给我？那我还费什么事？”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你住嘴。”看着年子枫，“你到底想怎么样？”
    年子枫说道：“你们可以跟着我干。”
    梁宽仁看了一下年子枫身后的八路军战士，苦笑一下，尽管是年子枫露出了狐狸尾巴，却并没有失礼，而是说道：“这不可能。”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认真地说道：“你们怎么才会答应？”
    梁宽仁正想说什么。
    卜祖辉看了一下梁宽仁，又看看年子枫，说道：“只要你打败我们梁长官，我们就听你的。”
    年子枫看着身高马大的梁宽仁，而梁宽仁也不置可否地看着年子枫。
    年子枫却还是征求着梁宽仁的意见，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梁宽仁看了卜祖辉一眼，说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侯军心中有些担心，阻止着说道：“这有些儿戏。”
    梁宽仁想了一下，有些戏谑地看着年子枫，说道：“是有些儿戏。要不，我们就算了？”
    年子枫立即否定，说道：“不行。我们就是比划拳脚而已，没有什么儿戏不儿戏的。这个赌注不知道你们的队伍都是否答应？”
    梁宽仁看着卜祖辉等人。
    卜祖辉四下看了一下，说道：“我们没有问题。不能只有我们有赌注，你也得有。”
    年子枫立即回答地说道：“好。”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对梁宽仁，“如果我输了，那么你们就跟我走，你输了，就是你们跟我走。”
    侯军连忙插嘴，说道：“不行。”
    梁宽仁看了侯军一眼，连忙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一言为定。”
    刘占山回头，说道：“连长，小鬼子有动静。”
    年子枫回头，眼睛扫了一下山坡中的日兵，立即开枪。

    马上荣和六个士兵相互扶持，向前走着。
    快到林子的时候，一个士兵有些警觉地看着林子。
    那个士兵说道：“连长，有人。”
    马上荣等几个人本能地端起枪，警惕地看着树林。
    树林里闪出几个人，都是国民党士兵。
    其中的一个国民党士兵说道：“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马上荣看到是国民党士兵的装束，不由松了一口气，说道：“梁宽仁长官部下的。你们呢？”

    山坡上。
    年子枫开完枪，看着山坡中的日兵又安静下来。
    年子枫扭头对梁宽仁说道：“你还有什么想法需要补充的？”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没有了，我们说定了。如果我赢了，那么我就只要你一个人就行，其余的我看不上。”
    年子枫说道：“好。”
    梁宽仁好奇地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在哪里比？”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就在这里。”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就在这里？”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对刘占山说道：“刘占山，你盯着点，如果日兵有异动，你就喊我。”然后对梁宽仁，“我们去那里。”
    年子枫指了一下身后战士们的趴伏处。不等梁宽仁回答，就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起身，向后面走。
    梁宽仁只好跟在身后。
    而侯军想要制止。
    甘声阅连忙拉住了侯军，说道：“指导员，这是男人的战争，不是简单的比武。”
    侯军对甘声阅说道：“但是，这里还在战斗。”
    甘声阅回头看了一下，同时说道：“敌人已经消停了很多。小日本他们无能为力了，只剩下几个人了。”很显然，他是有经验的。
    年子枫和梁宽仁一先一后地来到了战士们的趴伏处，二人相对而立。
    年子枫指了一下，说道：“这里宽敞，足够我们比武。”
    甘声阅和侯军等人走了过来。
    甘声阅对侯军说道：“连长的身手怎么样？”
    侯军有些不满地瞅了甘声阅一眼，说道：“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
    卜祖辉等人也跟了过来，听到了侯军的话，卜祖辉对甘声阅和侯军说道：“我们少校是出了名的身手好。”
    侯军一脸的担忧。
    甘声阅想了一下，有些愣怔地说道：“连长不会真的答应他吧？”
    侯军这个时候真的是很想在甘声阅屁股上面踢一脚，说道：“我也不知道。”
    卜祖辉听到了，说道：“我听到。”看着侯军，“你们共产党人，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梁宽仁就想拉开架势，同时说道：“好。”
    年子枫待梁宽仁的话音刚落，上去照着梁宽仁的眼部就是一拳，抬腿顶了一膝盖，顶在了梁宽仁的腹部。
    梁宽仁立即痛苦地捂着腹部，倒在地上，蜷缩着。
    卜祖辉很愤怒地说道：“你这是偷袭，是卑鄙无耻的偷袭。”说完，向梁宽仁跑过去，几个国民党士兵也跑过去。
    侯军看着卜祖辉说道：“小日本也是不宣而战。”
    卜祖辉有些气不过，对侯军说道：“这不是战争，只是比划而已。”同时，伸手想要扶着梁宽仁。
    侯军对卜祖辉教训地说道：“小日本也进行很多次这样的军事行动，可每一次效果都很好。因为你们国民党总是没有记住教训。”
    卜祖辉不满意地说道：“你们怎么都是一个德性？”对梁宽仁，“梁长官，你怎么样？”
    梁宽仁摆摆手，痛苦地说道：“我躺一下，别动我。”
    卜祖辉看了一下，说道：“好。”
    年子枫说道：“这才是男人。”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你也太不地道。”
    年子枫却很不满意，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我有些手生了，所以，打的不太顺手。”又自言自语，“唉，好长时间没打架，对手太弱，不过瘾。”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你······”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我说的不对？”
    卜祖辉挥了一下拳头，说道：“我真的很想揍你。”
    年子枫立即说道：“可以。你来？”
    卜祖辉就想动手，身子一动；年子枫上去就是一拳，而脚同时踢出去。
    卜祖辉本身的精力就放在年子枫的拳头上，这时看到年子枫的行动，不以为意，同时讥讽地说道：“你还想像刚才对付梁长官一样对付我？”同时，让过拳头，就想还击，却腿上一痛，一个愣神。
    年子枫的拳头接着过来。
    卜祖辉仿佛才发现年子枫的拳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便闭上眼睛。
    梁宽仁看着这个情况变化，连忙说道：“我认输。”
    年子枫刹住拳头。
    卜祖辉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年子枫，喘了口粗气。
    刘占山回头喊道：“连长，小日本又动了。”
    在山脚下，林子边上，马上荣和他身边的国民党士兵、与相遇的国民党士兵在山脚下林子旁在交谈。
    马上荣对那个士兵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个士兵看着马上荣说道：“我们想打小鬼子。”
    马上荣对那个士兵说道：“你们的部队不是随卢长官他们撤退了？”
    那个士兵很不客气地骂道：“那个怕死鬼，没等开枪就知道跑。我们才不会和他们在一起。”
    马上荣对那个士兵说道：“你们这样的人多吗？”
    那个士兵说道：“很多。很多人都不愿随他们跑的，也有跑散的。”
    马上荣想了一下，说道：“你们这样遇到了鬼子可就危险了。”
    那个士兵说道：“我们这不是来找你们吗？我们也想和你们一起战斗，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你们这些人也这么快就战败了。没有想到严长官还投降了小日本。”
    马上荣微微失意地说道：“我们没有弹药，也没有后方，是很难坚持下去了。严长官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弹药也没有多少。”
    那个士兵看着马上荣，脸色很郑重地说道：“这个不是理由。”
    马上荣看着那个士兵，说道：“你是一个人，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只是十几个人，但是，严长官必须为他的旅负责任，那可不是十几个人的问题，也不是几百个人的问题。”
    那个士兵想了一下，看着马上荣，说道：“马长官，你觉得严长官有没有可能会把枪口对准日本人？”
    马上荣看着这个士兵，说道：“你说的是以后？”
    那个士兵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马上荣，说道：“是的。”
    马上荣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小日本可不可能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他知道这个机会很小，因为日本人不是傻子，对严繁的投降举动，他们是很清楚。怎么可能会给严繁机会？
    那个士兵还是看着马上荣，说道：“严长官需要机会？”
    马上荣没有办法，只能是坦诚地说道：“以严长官的个性，他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地投降？除非是他有了计划。”
    那个士兵立即说道：“他是等待机会？”
    马上荣说道：“是的，是等待调转枪口的机会。”

    山坡上。
    侯军和甘声阅、刘占山等人在年子枫的旁边。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小日本就剩这么几个人，怎么还在坚持？”
    年子枫看着山坡上的日军，说道：“这就是小日本的过人之处，也是我们的不足。如果是士兵，很有可能他们已经跑了；但是，有军官的存在，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坚持。”
    甘声阅不明白地对年子枫说道：“为什么，连长？”
    年子枫正想回答。
    卜祖辉过来，趴下，说道：“因为日本人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民族，他们也恪守本分，当军官存在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地听从军官的决定。在他们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侯军有些疑问地看着卜祖辉，说道：“但是，如果他们的军官决定错了怎么办？”
    卜祖辉看着侯军，说道：“他们也会听从。”
    侯军有些意外，说道：“这是盲从。”
    卜祖辉却说道：“但是，这是他们打胜仗的保证。如果没有小日本下面士兵对他们当官者的盲从，日本上下怎么可能会是一条心？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取得胜利？”
    年子枫在卜祖辉说话之间，又开了一枪，然后对刘占山说道：“还有几个？”
    刘占山说道：“还有两个。”
    年子枫看了刘占山一眼，说道：“你确定？”
    刘占山脖子一梗，很不乐意地说道：“我不识字，但识数。”
    年子枫不以为意，说道：“你是第一次看见杀人？”
    刘占山说道：“是的。”
    年子枫赞许地对刘占山说道：“你的胆量不错。”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还行，我杀过黑瞎子，所以有些胆量。”
    年子枫对刘占山有些期许地说道：“以后识识字，跟着我学学当指挥官。”
    刘占山说道：“好。”
    年子枫开了一枪，一个日兵滚下山去。
    刘占山看到之后，有些兴奋和忘乎所以，叫道：“真准，鬼子又死了一个。”说着，身子有些抬起来。
    山坡中。
    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日兵军曹，他满眼怒火地盯着山顶，手举着枪，瞄准着。
    这时看到刘占山的样子，连忙开枪。
    山顶上。
    年子枫看到刘占山的样子，连忙一手臂压倒刘占山，同时骂道：“你找死。”
    刘占山被压倒。
    只听“呯”地一声，刘占山的头发冒着烟。
    刘占山感激地看了年子枫一眼，然后继续小心地向下看着。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眼，对卜祖辉说道：“他怎么样？”
    卜祖辉也回头看了一下，知道年子枫询问的是梁宽仁，说道：“他不让我们在跟前，依旧躺着。”
    年子枫有些赞许地说道：“是条汉子。”想了一下，放下枪，退下来，然后起身向梁宽仁走了过去。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没好气说道：“你来干什么？”
    年子枫蹲下来，看着梁宽仁，说道：“怎么样？”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还死不了。”慢慢地喘着粗气，脸上依然有痛苦，可还是一边坐起来一边骂，“你怎么和土匪一样？说打就打，也不让我预备好？”
    年子枫对梁宽仁的话嗤之以鼻，说道：“我本来就是土匪，怎么样？还预备，预什么备？小日本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他们想要对我们中国采取军事行动？即使是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会相信。败了就是败了，找什么借口？”
    卜祖辉和侯军也跟了过来。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连长，这······”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你是书生，在某种程度上说，你的想法太过天真，所以，你不必说出你想说的话。”用下颌指了一下梁宽仁，“这点痛苦他如果承受不了，那他就不配是一个军人了，我们也不必接受这样的人。”对梁宽仁，“我说的对吧？”
    梁宽仁有些生气说道：“对。如果有机会，我也好好揍你一顿，然后说说风凉话。”
    年子枫浑不在意地说道：“我看可以。说实话，你就耿直这一点符合我的脾气，否则我都不爱理你们，因为你们这些人的智力，和小孩差不多，甚至说，连小孩子都不如。”
    年子枫的这句话是很伤人自尊的，不等卜祖辉反驳，梁宽仁就立即说道：“你才智力不如小孩子。”
    年子枫对梁宽仁的反驳有些不屑，说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对日本人就是这样，日本人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却不知道，条约就是用来撕毁的吗？你说，你们是天真，还是傻？”
    梁宽仁有些黯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是，我还是必须承认，你说的是对的。”猛地对年子枫，“我们说的不是日本和我们，而是我们之间的比斗。你还没有让我有防备。”
    年子枫看了梁宽仁几眼，说道：“防备？打仗还讲究规矩，还等防备好了再动手？那不是打架，也不是比武，而是打擂台。哼，就算是打擂台，也要签生死状，你用不用签上？”

    梁宽仁沉默了一下，尽管他并不赞同年子枫说的话，可是年子枫的话是在理上，而不是胡搅蛮缠。缓缓地说道：“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也不可能偷袭。”
    年子枫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说道：“学过兵法？“”
    梁宽仁骄傲地挺起胸脯，说道：“黄埔军校毕业。”
    年子枫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你都不懂？还黄埔军校毕业？”
    梁宽仁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一脸惭色，说道：“是我错了。”
    年子枫断然地说道：“以后我是连长，你就是副连长。”
    梁宽仁犹豫一下。
    年子枫瞥了一眼梁宽仁，说道：“怎么，嫌小？”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只要能打鬼子，即使当个士兵也行。”
    年子枫看出梁宽仁是思想斗争，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面，国民党军队是正轨的，而共产党军队是杂牌军；他并没有想要放过梁宽仁，知道梁宽仁的心里动态，就开始趁热打铁，说道：“那你还犹豫什么？”
    梁宽仁看了一眼卜祖辉等人，毅然地起身立正，说道：“是，连长，梁宽仁正式加入八路军。”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战争期间，没有必要有这么多的礼节。”看了一下卜祖辉等人，“这些人，如果还愿意回到你们的国军，就回去，我不阻拦。不愿意回去，就加入我们八路军。”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们应该采取他们自愿。”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他们都是自愿的。你以后帮我训练这些乌合之众，练练兵。这可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应该叫它有光。”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是不是请示一下上级？”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以后我是司令，你是政委。”
    侯军看着年子枫，一时拿不到注意，说道：“这······”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山高皇帝远，请示个来回最低也得一个月；我们事事请示，什么都不用干了。”对梁宽仁，“以后你是副司令。”
    梁宽仁略带调侃地说道：“我就这么升官了？”
    卜祖辉也有些嘲笑地说道：“恭喜，梁长官。”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以后我们是同志了。”
    卜祖辉对梁宽仁说道：“是，副司令同志。”对年子枫。“就这么一百多不到二百人，也敢称司令？”
    年子枫翻了一下眼睛，不客气对卜祖辉说道：“虚虚实实，你都不懂？”
    梁宽仁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很高明。”尽管是心中有些不服气，可是，年子枫的话是有道理的，这让他有些意外和惊奇，心中想到，或许这个决定是对的。
    年子枫有些得意得说道：“要不你怎么是副司令？而我是司令？”

    马上荣和国民党士兵在山脚下的树林边上慢慢地行进着。
    一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长官，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也不是办法。”
    马上荣不时看着左右的环境，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们只能先这么走，希望能够碰上我们中国的军队。”
    另一个士兵看着马上荣说道：“如果是共产党的军队怎么办？”
    马上荣坚定地说道：“只要能打鬼子就行。”
    原先和马上荣在一起的士兵，看着马上荣和那个士兵，说道：“我们现在担心的是万一碰上日兵怎么办？”
    马上荣说道：“注意警戒。我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严繁和葛培山被渡边领进中村的旅团指挥所；中村看着严繁和葛培山二人，而严繁和葛培山也看着中村；他们是相互打量着。他们的眼光是不同的，严繁和葛培山尽管是放下了枪，还是带着不服气的眼神，看着中村；而中村则并没有任何轻视的眼神。很显然，他知道，如果给严繁和葛培山机会，他们是很不客气会举起枪，对着他们日本人；尤其是葛培山。严繁或许是明面的，而葛培山才是坚定的抗日者，只是这个抗日者有些看上去是顺服；这是表面现象。因为他曾经见过马占山；马占山就是这样的眼神，结果是不久就开始调转枪口。
    渡边向中村报告：“这两位就是严繁严长官，和他的参谋长葛培山先生。”对严繁和葛培山用汉语介绍，“这位是我们的旅团长中村先生。”
    严繁看着中村。
    中村看着严繁，用中文说道：“你现在还是不服气？”
    严繁有些意外，仔细地打量着中村，说道：“是的。”
    中村继续用中文说道：“如果你是一个人，你一定会宁死不降？ ”
    严繁说道：“是的。”
    中村用中文不客气地说道：“但是，现在，是你放下了枪，是你的选择，而不是我。”
    严繁很不服气地说道：“如果我的弹药充足，或是我的长官不是像猪一样的愚蠢而不顾大局，我想，我会有另外一个结局。”
    中村用中文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是，严先生，你做为一个指挥官，应该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严繁看着中村，说道：“什么？”
    中村用汉语说道：“战争就是战争，是没有任何假设的。”
    严繁想了一下，叹了口气，对中村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多谢你的教诲。”
    葛培山看着中村，说道：“如果你们是我们，你们也会是如此的。”
    中村用中文说道：“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军队是上下一心的，而不是像你们的军队一样，这二者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葛培山说道“你说的没错。”
    中村用汉语说道：“即使是我们的军队，处在同样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投降。”
    葛培山不服气地说道：”这不可能。”
    中村用中文教训地说道：“你并不了解我们日本人，而我们了解你们。我们的士兵，是以战死为荣，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进入靖国神社。这是我们士兵的荣耀。而你们这些中国人，是没有任何荣耀而言的。就拿当官的来说，我们当官的，考虑的是我们国家的事情，而你们这些当官，则是考虑的是自己个人的事情。”看着严繁，“我承认，严先生是一个例外，因为支那像他这样的人太少了。”
    葛培山对中村说道：“所以，你们才会战胜我们的。”
    中村用汉语说道：“不，绝不仅仅只是如此。”
    葛培山对中村说道：“还有什么？”
    中村用汉语说道：“我们的士兵是一声令下，就会像是下山的猛虎一样；但是，你们的军队，如果当官的人不冲锋，你们的士兵，就是绵羊一样。”
    葛培山对中村说道：“你这是对士兵的不负责任。”
    中村用中文说道：“所以，你们中国人不了解我们，打了败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严繁地中村说道：“你说的就是知彼知己？”
    中村用中文对严繁说道：“你觉得你输的冤枉吗？”

    山坡上。
    侯军和甘声阅、刘占山、卜祖辉、梁宽仁、年子枫等人依旧看着山坡中剩下的唯一一个日军军曹。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连长······司令，叫你司令怎么听着别扭？”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这是刚开始叫，以后时间长了，就会听着顺耳。”
    侯军指着最后一个日军军曹说道：“就剩一个日军军曹，怎么还在坚持？”
    年子枫突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梁宽仁解释地说道：“日本人把我们看成是待宰的羔羊，这是他们所有人的看法。这个时候，被我们打败，是他们难以接受的，比杀了他们更难令他们接受。”
    年子枫说道：“这话已经说过，你很罗嗦。这时候，我们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要知道我们是这么多人，而这个日军军曹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但是，他也能猜出我们有很多人。面对这么多人，他并没有崩溃，说明他真的很厉害。”
    梁宽仁对年子枫地说道：“日本人几乎都是这样。你就一枪结果了他？”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我也想让他尝尝猫戏老鼠的滋味，所以，我迟迟不开枪。”看了一下山坡中，“再说，这个日军军曹趴的地方有些隐秘，我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
    梁宽仁寻思一下，又看看身后的战士，对年子枫说道：“司令，要不我们就冲下去？这么多人，就一个鬼子，怎么都把他消灭了。”
    年子枫立即否定，说道：“我们损失一个也不行。”回头看了一下所有的战士，“这么冲，我们就是靶子。这样的事情，只有笨蛋才会做。而且，小日本是抱着杀身成仁的念头，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的念头，所以，我是不可能下令冲的。而且，我们有的是时间，聊聊天也可以；但小鬼子就像是绷紧的弓弦，迟早会断。他一旦忍不住，就会站起来，就会被我们解决。”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一个人在战场上的滋味，我是知道，那是最为难熬的时候。”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副司令，怎么搞的，会被小日本撵着打？”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们当官扔下我们跑了，可我们不甘心，也想掩护其它的兄弟部队。”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随后，你们就突围？”
    梁宽仁说道：“我们从正面突出来，还留下部队掩护。”
    年子枫寻思了一下，说道：“突围的方式不错，小鬼子一定会防备你们的其它方面，而且是加大兵力，如果你们不是正面突围，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什么要留下掩护部队？”
    梁宽仁对年子枫解释地说道：”这让小鬼子知道，我们并没有离开，而且，留下的部队也可以分散小鬼子的火力。”
    年子枫立即说道：“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怎么没有必要？”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你们如果不是正面突围，日军就会知道，他们就会追击。但是，你们是正面突围，他们才会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甘声阅说道：“为什么正面突围，小鬼子就反应不过来？”
    年子枫说道：“因为正面突围超出了日本人的想象。日本人可能猜测他们会突围，但是，不会想到他们会从正面突围的。”看着梁宽仁，“你们突围了，而小日本没有反应过来，你们就可以突出去；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留下部队掩护，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看来，是我们想得不周到。你说的没错，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留下部队掩护的。”看了一下战斗的方向，“只是白白牺牲了马上荣他们。”
    山坡中。
    日军军曹脸上的汗流了下来，忍不住擦了一下，但眼睛依旧盯着坡上。
    山坡上。
    刘占山对刘占山说道：“连长，小鬼子动了。”
    年子枫看了一下，摇摇头，并没有言语。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摇头什么意思？”
    年子枫说道：“这是小鬼子在擦汗。”
    刘占山有些不相信的神情，说道：“你怎么知道？”
    侯军有些纳闷地说道：“小鬼子害怕了？”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这一点，你不用怀疑。”对卜祖辉和梁宽仁，“你们应该知道的。”
    梁宽仁说道：“很有可能。”
    卜祖辉：对梁宽仁说道：“一个人在那里待了这么久，担心、恐惧、怀疑等等，都会涌上心头，冒汗，这个时候是很正常的反应。”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谁说这是莽张飞？”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莽张飞也是粗中有细，他也不例外。”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们突围之后，在半路上还想伏击小鬼子的？”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说过的，即使没有说过，也能判断出来。因为你们是突围，是出乎鬼子的预料，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耽误，你们是不可能被小日本追上的。”
    梁宽仁并没有回答，而是对卜祖辉说道：“祖辉，你服不服气？我是服气，这个副司令我当定了。”
    卜祖辉远远没有表面上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粗豪，而是有着细心的一面。他知道年子枫说的没错，马上荣是白白牺牲。就从这一点上进行简单的判断，足以让他对年子枫佩服的五体投地，说道：“我服气。”看着年子枫，“司令，你是怎么知道的？”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你们突围方向是出乎小日本的预料，所以，小日本没有防备，也不可能很快反应过来。你们很快就会摆脱小日本的追踪。但是，你们却没有，就说明你们一定是中途去伏击日本的其它部队。”
    卜祖辉有些不明白地反问，说道：“为什么不是攻击？”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也知道你们军队的素质，是不可能攻击日兵的。因为他们没有战心。而你们是看到日本人在这里横行，所以才会临时起意进行伏击。”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我看到小日本的人还不多，而且他们只是一些人，就是你消灭的这些人的几倍，不多；而且，我们是埋伏，——我们才攻击他们的，但是，没有想到，小日本反应很快。”
    梁宽仁补充地说道：“小日本单兵作战厉害，训练有素，行为统一，配合默契，又坚韧不拔。”
    年子枫不以为意，对梁宽仁说道：“你们不应该是半途攻击日军。既然是逃，就应该逃，而不是突然改变行进方向，也不应该是像心血来潮一样，对敌人进行攻击。这样的决定，战士是很难接受的，而且，他们是疲惫之师，怎么抵挡虎狼之师？”
    梁宽仁不同意年子枫的说法，说道：“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们在攻击日本人的时候，和突然遇到我们的埋伏，就是我们埋伏你们，你们觉得谁会胜利？”
    梁宽仁并没有连珏回答，而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很有可能，我们的人会失败。”
    年子枫说道：“我这里都是乌合之众，就是一群农民，你们应该知道这一点。所以，你们面对的日兵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卜祖辉并没有认同年子枫的说法，对年子枫说道：“但是，他们却被你一个人消灭了。”
    年子枫说道：“不是我一个人。”
    卜祖辉有些意外地说道说道：“不是你一个人？明明只有你一个人在开枪？”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你知道我是一个人开枪，小日本知道吗？”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小日本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
    年子枫说道：“如果小日本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只有这么几发子弹，那么你觉得小日本会不拼命冲上来？至少会用掷弹筒来攻击我们，消灭我，他们就会对你们进行肆无忌惮地攻击。”
    侯军想了一下，对年子枫说道：“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所以，这就让他们感到畏惧。”
    卜祖辉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没错，一个人是不可能会应付过来的。”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是的。这就是日本人是猜测有很多人，却无形之中，把他们自己陷入了绝境。”顿了一下，“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算计错了。”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战争容不得犯下这样的错误。”
    卜祖辉有些不明白地瞪大了眼睛，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梁宽仁对卜祖辉解释地说道：“日本人一开始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他们才会被我们所杀；等到被杀的人多了，他们才会紧张；紧张之下，就有些慌乱，所以，又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卜祖辉这才明白，说道：“所以，他们只能是一点一点被残杀。”
    梁宽仁说道：“是的。”
    卜祖辉想了一下，说道：“这一招温水煮青蛙，真的很不错。”

    在日军的指挥部里面，虽然很简陋，保持着军人的作风，可还是按照着中村的喜好摆布。一面是武运长久的旗帜，一面是日军军旗；在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地图。
    而葛培山和严繁已经走出去，在日军的看一下，逐渐远去，他们的背影，有些萧索，也有些寂寞。
    而中村和渡边看着葛培山和严繁的背影，正在交谈。
    渡边对中村说道：“看来，这个严繁和葛培山他们都是很不服气？”
    中村不以为意地说道：“是的。他们是优秀的中国军人。但是，他们已经放下枪，还要嘴硬，这是很不值得的事情。除了引起我们格外的重视，就没有其它的作用。”微微一顿，“从一方面来说，这是军人的气节，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渡边有些疑惑地说道：“他们会反抗我们的统治？”
    中村很不客气的说道：“他们是一定会反抗的。”
    渡边对中村继续说道：“但是，你却要他们做皇协军？”
    中村说道：“我是利用严繁的影响力。”看了渡边一眼，“你是从军队的角度考虑问题，这并没有错。而我是从政治的角度出发，也是从影响的角度看问题。”
    渡边还是不明白地说道：“严繁的影响力是很大，但是，并不值得我们这么做。”
    中村对渡边说道：“你并不了解中国人。”
    渡边对中村鞠了一躬，说道：“请你多多指教。”
    中村对渡边解释地说道：“严繁是有些影响力的中国军人，而且，他输给我们并不服气，所以，一旦得到机会，很有可能他会把枪口对准我们。”
    渡边并没有明白，还是快速中村忠诚的话，说道：“这是一定的。”
    中村对渡边继续解释地说道：“既然我们知道了，那么我们就可以防备，可以利用他来为我服务。因为他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们他的打算。如果他没有告诉我们的打算，很有可能我们不会在意的。”
    渡边到了这个时候，对中村几乎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道理也是很简单，却并没有几个人想明白，包括严繁。如果严繁知道中村的担心，就会表现出极为驯服的一面，让中村没有足够的警惕性；但是，严繁因为自己的不服气，已经暴露了他的整个意图，所以日本人就会很好地控制。立即躬身为礼，说道：“我知道了。”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也知道你认为这么做是不值得。我们以前也谈过这件事情。渡边君，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就凭我们帝国的军人，怎么可能会统治好这里？”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不可能完全统治中国？”
    中村很坦率说道：“是的。因为我们帝国的人力是有限的；而且，你应该知道支那的地盘有多大，如果是帝国统治这里，就必须是有足够的人力，但是，我们的人太少，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来统治。换句话说，靠我们帝国自己是不可能全面统治的。”
    渡边对中村说道：“但是，我们也可以把他们全部杀光。”
    中村眼神里面露出失望，对渡边说道：“我们是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杀光的。”
    渡边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中村不客气地说道：“你觉得我们帝国不需要他们为我们服务。”
    渡边对中村说道：“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需要他们这些支那人的原因？”尽管中村是答非所问，只是他并没有敢说什么。
    中村对渡边说道：“是的。因为我们军队需要很多物资，而这些物资不是帝国内部所能供给的。”
    渡边有些明白，还是继续说道：“没有足够的供应？”
    中村对渡边说道：“是的。渡边君，如果我们没有占领满洲，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会这么快发动对支那的攻击？”
    渡边想都没有想，说道：“这不可能。如果没有满洲的物资支持，我们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发动对支那的全面战争。”
    中村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如果帝国需要有更大的动作，增大我们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就必须以支那为后方才能扩大我们的影响力；而扩大影响力，就必须是从军事上有所新的行动；从军事上的扩大，就离不开军事的支持；而军事的支持是应该以物资为基础。”
    渡边立正，说道：“你说的没错。旅团长，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很有可能并不仅仅只是满足于对支那的占领？”
    中村对渡边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只是我的想象。就算没有行动，我们也需要支那人来建设支那这个地方，以方便我们的掠夺。”

    山坡上。
    侯军和甘声阅、刘占山等人继续盯着山坡中的敌人，而年子枫和梁宽仁、卜祖辉等人一边看着一边在交谈。
    梁宽仁认真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你千万不要小看日本人。”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他们。”
    侯军有些疑惑地看着梁宽仁，说道：“我怎么没有听说日军有俘虏的？”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他们死都不投降。”
    年子枫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梁宽仁，问到：“没有一个投降？”
    梁宽仁很肯定地说道：“没有。”
    年子枫看着山坡下的日军军曹，说道：“小日本还真是不简单。”
    侯军对年子枫说的：“这件事情我听说过。”
    年子枫有些疑惑地说道：“你听说过？”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平型关我们的林彪林师长他们也吃过这样的亏。为了救日兵伤兵，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年子枫这个时候方才明白侯军从一开始就知道日兵不投降的事情，之所以这样问，是为了提醒他。心中有些感激，说道：“怎么回事？”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们在施救的时候，都是日兵昏过去的时候。他们一旦醒过来，就会立即想方设法和我们同归于尽，或是进行自杀；即使是我们正在救治，也会拔掉针或是药物，用手术刀等做武器，用来残杀我们救助他们的医护人员；很多医护人员因此而牺牲或是受伤，这是很得不偿失的事情。”
    年子枫不由自主地说道：“杀，这些小日本就应该杀他个干干净净。”说的是杀气腾腾，起身端起枪，一跃而起，“小日本，杀光你们这些狗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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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州书生 2022-01-30 21:34:43
    抗战时期，平凡的人创造了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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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欣赏，问好

    第三集日本人的野心

    山坡中。
    日军军曹正趴在山坡中。脸色变幻不定，握紧拳头，又放开，再握紧，随后用力一挥，便起身；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坡上；却没有想到年子枫会跳出来；而起身时，身子晃动，所以，枪口虽是对准坡上，却没有瞄准。看到年子枫的身影，竭力稳住身子，立即瞄准。
    恰在这个时候，年子枫的手中枪响了。
    山坡中的日军军曹，仿佛看到子弹在旋转，在奔着他的脑门而来；他根本就做不成其它的反应，只能让子弹快速飞进他的眉心，他的枪响了，是朝着他自己的脚前面，随即手枪掉在地上，最后他便向后倒去，滚下山去。
    年子枫从山坡上向下走，而梁宽仁和卜祖辉、侯军、刘占山、甘声阅等人也随之跳起来，向下走去。
    身后的战士们，立即向山坡跑过来。
    侯军追上年子枫，对年子枫责备，说道：“你危险不危险？就这么冲出去？你不是不让我们冲出去，不是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吗？”
    年子枫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一时气愤，所以没有忍住。”他知道侯军说的是对的，这个险不应该冒；而且，他活着，可以压制梁宽仁、卜祖辉等人；而他一旦出现了变故，梁宽仁和卜祖辉就会离开，很有可能会把他原来的队伍都带走。侯军是没有办法的。
    侯军并没有放过年子枫，继续说道：“你没有忍住？这些人都是靠你的领导，如果你都不能忍住，这些人该怎么办？我建议召开党委会，针对你的行为，必须做出批评教育。”
    年子枫知道侯军说得很对，说道：“对不起，我道歉。以后不会这么做。”
    侯军对梁宽仁和卜祖辉、甘声阅等人说道：“你们给我作证。”
    卜祖辉对侯军说道：“我觉得没有什么，这是每一个中国军人所必有的血气，作为一个军人，就应该这样。”
    梁宽仁瞪了卜祖辉一眼，说道：“你乱说什么？”他猜到了侯军的顾虑，而卜祖辉是不可能会猜到。
    卜祖辉并不知道梁宽仁为什么会这样，说道：“我说的不对？”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司令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怎么可以轻易冒险？”
    卜祖辉对梁宽仁说道：“我认为这不是冒险，而是勇敢。”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我真的和你说不明白。”
    战士们纷纷赶来，向下奔去。
    年子枫对战士们大声地说道：“慢点，都慢点。别着急，滚下山去就不是好事情了。”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和你说一下我的想法。”有些嘲笑的眼神看着年子枫的背影，“贵党收留人很有一套，连土匪也是这么别具一格。”
    同时，二人一起向下走。
    侯军有些不满意地对梁宽仁说道：“什么‘贵党’？现在是我们党。你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
    梁宽仁有些意外地看看侯军，觉得侯军并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书生本色，好像是有着很多的弯弯绕，说道：“你们怎么都这个德性？放心吧，不用你们提醒，我没忘，是我说错了，这总可以吧？”
    侯军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说着，有些琢磨地看着梁宽仁。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看什么？”
    侯军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司令是多么的英明决定。”
    梁宽仁有些生气地“哼”了一声；他并不知道侯军想要说什么，意思是什么，只是侯军的话，已经是打了埋伏，有点儿不怀好意。
    侯军看着梁宽仁说道：“你也别介意，我们是不得不留下你们，我们人少，而且是相差太大；有了你们足以弥补着中间的差距；我们共同抗战，就多了一份力量。”
    年子枫依旧大声地说道：“都小心点。”
    年子枫和侯军二人来到了年子枫的身后。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你这人比较老实，言不由衷的话，一听就听出来了。”看了年子枫一眼，“可比某些人强太多了。”
    年子枫不甘示弱，说道：“我们党被素来被国民党称为‘匪’，而且这个历史由来已久，可以上溯到······”

    梁宽仁不客气地打断了年子枫的话，说道：“你岔开话题，是要说什么？好，我不在探究你们一定要留下我的目的。照你刚才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共产党都像你这个德性？”
    年子枫听出了梁宽仁话里面的味道不对，连忙否认说道：“我可没说。”梁宽仁是汉子，认输是认输，也不可能会不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像你这样的土匪也不多吧？”
    年子枫：“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四个人一边说一边来到死了的日兵尸体旁。
    赵富贵和王泰、刘占山等人快速通过年子枫、侯军、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的身边，奔着日军尸体而去，目的就是为了获得的日兵战利品。
    赵富贵的眼睛放光，去拿日军军曹的手枪；而王泰也看到了，也伸手去拿手枪。
    赵富贵抓着手枪，说道：“我先看到的，你放手。”
    王泰也使劲地抓着，说道：“我看到，你放手。”
    其他人也是吵闹不休，也开始争夺战利品。
    而梁宽仁等人所率领的、依旧穿着国民党士兵衣服的战士，他们则在一边看着。
    年子枫对战士们大声地说道：“你们都抢什么？给你们枪，你们会使吗？不自量力。还有，你们不知道一切缴获要归公吗？”他心里发急，因为每一条枪的保险都是打开的，这样抢夺很容易发生危险，也很容易出现伤亡。
    这些人才悻悻然地放开手，不再抢夺。
    年子枫松了一口气，对梁宽仁说道：“机枪和掷弹筒，就交给你们的人。还有，他们教会这些人打枪。当然，子弹太高贵，只能是练习瞄准，练习子弹上膛，就是练习怎么开枪。”看着梁宽仁，“别的要求不了，只有一点你必须保证。”
    梁宽仁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什么？”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熟练操作必须会。”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是。”
    年子枫知道梁宽仁已经进入了角色，说道：“刘占山例外。”目光转向刘占山。
    梁宽仁有些不明白地说道：“他为什么例外？”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他很有可能会成为神枪手。”
    梁宽仁有些惊讶地看着刘占山，说道：“他打过枪？”
    年子枫说道：“他打过土枪。”
    卜祖辉插嘴说道：“这不能说明什么。”
    年子枫摆摆手中枪，说道：“土枪和这枪的准头是没有办法相比的。既然能打准那玩意，这个就不成问题。”
    梁宽仁立即明白，说道：“是。”
    战士们有些无所事事乱哄哄的。
    年子枫大声说道：“都快收拾一下，把鬼子的衣服也扒下来。”
    梁宽仁看不惯年子枫的行为，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他们都是死人了。”
    年子枫斜睨了梁宽仁一眼，说道：“我是土匪，干干老本行不行？”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们是八路军，不是土匪。你这么做，就太过分了。”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真的怀疑我是否是跟错了人。”
    年子枫有些无奈对梁宽仁说道：“谁叫我们八路军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但是，这和一穷二白不沾边。就这么点衣服，够做什么的？”
    侯军点对年子枫的话有些赞同，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年子枫对侯军和梁宽仁说道：“你们两个笨蛋，连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都不懂？”同时走到日军军曹的尸体旁，拾起日本战刀。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的举动，侯军也看着年子枫的举动。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梁宽仁口中对侯军说道：“他在搞什么鬼？”
    侯军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不知道。什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挨得上吗？”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些明白了。这个土匪的意思是说，不，是司令的意思是说······”
    侯军立即对梁宽仁说道：“土匪就土匪，不用管他。”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土匪的意思是说，怕以后用得上。”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也对。”看看梁宽仁，笑了笑，没言语。
    梁宽仁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侯军，说道：“你笑什么？”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没什么。看你没白挨这一拳，这里。”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现在变聪明了，副司令。”
    梁宽仁有些不乐意地说道：“原先也不笨，我可是正宗的黄埔生；如果笨，怎么可能会是黄埔生？”猛地反应过来，伸手摸着挨打之处，那里一片青紫，不由咧了咧嘴，“你怎么和土匪司令一个德性？”
    一些战士都向山脚下走去，那里还有一些日兵的尸体。
    卜祖辉挨个看着日兵的尸体，然后看着梁宽仁、年子枫和侯军等三人，朝着年子枫的背影说道：“好家伙。”
    梁宽仁走过来说道：“怎么了？”
    卜祖辉指着日军尸体的脑门中间，说道：“副司令，你看。”
    梁宽仁看了一下，说道：“都是这里中弹？”
    卜祖辉心有余悸地说道：“都是这里，没有例外。”
    侯军过来，说道：“怎么都打在脑门上？”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这是一击毙命的最好办法。”
    侯军有些纳闷地说道：“一击毙命？”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即使是打在心脏上，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虽然可能是一击毙命，但是，临死之前，会做出反抗。但是，如果是打在脑门上，很有可能就没有反抗。”
    卜祖辉说道：“不是可能，而是不可能会有反抗。司令这是防止鬼子反噬？”
    梁宽仁说道：“也是不给鬼子反噬的机会。”
    战士们现在已经脱下死去日兵的衣服，而且，开始脱死去日兵的兜裆布。


    年子枫看到他们，不由大叫：“你们这些人怎么比他妈的土匪还土匪？怎么连鬼子的兜裆布也扒下来了？好歹给人留下遮遮羞。你们要他们的兜裆布干什么？也兜裆包卵子吗？”
    大家轰然大笑。

    普通的村子里面，是旅部所在地；不断有着战士出出进进一个屋子。
    在屋子里面，旅长和黄政委等人正在吃饭。
    旅长正看着地图，同时吃饭，咽下口中食物，头也不抬说道：“卢全友一跑，这里的国民党势力就全空了；而日本人就可以趁机长驱直入。”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你说的没错。国民党把这一代造成了真空，我们的军队有限得很，也跟不上，填补不了这段空白。”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小鬼子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控制这里。我担心的日军会把这里当成桥头堡，来进攻我们和国民党地区。”
    黄政委看了一下地图，说道：“但是，这里的地势很不平坦。如果绕过去，可能会需要几天的时间。如果是从山里过来，可以旦夕即至。”
    旅长对喊着我说道：“怎么旦夕即至？山里的路不是更难走？”
    黄政委对旅长说道：“你再想想。”
    旅长想了一下，才说道：“日本人可以修一条路？”
    黄政委对旅长说道：“对。”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国民党这一撤，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
    黄政委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已经是事实了，没有办法改变。我们也必须想办法克服日军的进攻，最好是能够有效地延缓日军的进攻。唉，我们的队伍大多都是才刚成立就奔赴前线，毕竟需要时间成长。”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日本人是不可能等我们准备好了再进攻的。”
    黄政委有些慧黠地说道：“那里还有一支队伍。”
    旅长不自觉地露出了迷惑的神情，说道：“谁？”
    黄政委对旅长说道：“土匪。也不知道土匪怎么样了？”
    旅长这才明白过来，说道；“我怎么把他忘了？”抬眼看了一下黄政委，“你放心，他死不了。”
    黄政委有些自信地说道：“我知道他死不了，这不是不放心嘛？”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这个土匪，连我的饭也抢。”
    黄政委看了一眼旅长，说道：“我的不也是？”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如果我们不想饿肚子，就必须把他赶上前线。”
    黄政委有些疑惑地说道：“他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饭菜是定量的？”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你当土匪真的什么都不懂？”
    黄政委有些疑惑地说道：“那他还抢？”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他是真的饿了。从延安跑过来，你觉得他会慢慢走？”
    黄政委也笑了，说道：“这倒是，土匪不是白叫的，连脾气也是。”
    旅长继续说道：“关键是这个小子很想想看看日本人长得什么样，所以，才会抢我们的口粮。”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对旅长说道：“这么说，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树林茂密，郁郁葱葱；那些树木，就像是一个个哨兵，在守护着山。
    景色的奇异，却不可能让几个人留意。
    马上荣和国民党士兵相互扶持地走在山路上。
    一个缠着绷带的士兵，被马上荣等几个人制作的简易的担架抬着，有气无力对马上荣说道：“排长，我们这样走到什么时候？”
    马上荣说道：“听说这里附近曾有人打仗。”
    那个士兵不以为意地说道：“谁还会留下？不早走了？”
    马上荣对那个士兵说道：“我们只能是寻找一下。”有些担忧地看着这些士兵，“尽快找到他们，我们就可以好好治伤，也能好好休息。”
    那个士兵对陌生人说道：“你们扔下我，自己去找。”
    马上荣立即否定，说道：“这不可能。”
    那个士兵对陌生人说道：“排长，我的伤我知道。放我······”话没有说完，就昏了过去。
    旁边的战士开始叫着。
    马上荣也感到一阵头昏眼花，站立不住。

    平野坡是大山的一个平静东风，也是一个四周高中间平坦的地方；在高处，可以看到几个哨兵在站岗放哨。
    战士们齐刷刷地走步，声音响亮，而卜祖辉正在训练他们。
    卜祖辉口中喊着：“一，一，一二一。”
    阳光下，战士们汗如雨下。
    甘声阅则带着一些战士练习卧倒，同时不断纠正战士的姿势。
    甘声阅来到了赵富贵的身边，对赵富贵说道：“你这么做不对，赵富贵。你应该注意一下，应该是这样。”同时，摆出姿势，做了一遍。
    赵富贵也做了一下。
    甘声阅对赵富贵说道：“你怎么动作这么硬？”同时又开始纠正。
    刘占山和另外的一些战士趴在地上，练习瞄准。
    一个原来是国民党的战士在训练一些战士的站立的军姿。 一个战士有些体力不支，身体剧烈地晃动，然后倒在地上，便被战士迅速地抬到树下休息。
    还有一些人正在训练匍匐前进。
    梁宽仁和年子枫、侯军等三人坐在训练场不远处的一块高地，中间是一块石头搭起来的临时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碗，碗里有水。年子枫脖子下面的衣服扣子解开了一个，看着战士们。
    年子枫有些满意地说道：“不错，这才几天的功夫，终于像那么一回事了。——最起码表面上看上去，像一支军队。你这个副司令很不错，才几天的功夫就收留了二百多人的国军。”
    梁宽仁有些无奈地说道：“兵都是好的士兵，只是当官的不做人事，才会这样。他们也想打小日本，但是，没有人号召，他们只能是听天由命。”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说的没错。世界上没有不好的士兵，只有不好的军官。”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就是这个道理。对了司令，我很好奇。”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什么事情让你好奇？”
    梁宽仁说道：“你所领的那些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打仗？可要不是为了打仗，你怎么会领他们上前线？”
    侯军也在一边说道：“我也很好奇。”
    年子枫说道：“我也不想，但是，我是被逼无奈，才会这样。”
    梁宽仁有些疑惑地说道：“被逼无奈？”
    年子枫很肯定地说道：“是的。”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怎么回事？”
    侯军有些奇怪地说道：“你不是自愿的？”
    年子枫有些烦躁地说道：“屁的自愿。”指了一下正在训练的赵富贵和王泰等人，“就他们这些人，我怎么可能自愿领他们出来？”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旅长就这么说的。”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他就是糊弄糊弄你这样的书生还行。如果是我，早就揍他了。”
    侯军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像是话里有话？”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你知道我们的饭菜是定量的？”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知道。我们的饭菜向来就是这样，没有特殊可言。”
    梁宽仁有些奇怪地说道：“你们不管饱？”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这是填肚子而已，即使是旅长他们，也只是吃饭，不可能吃饱；粮食不够。”
    梁宽仁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可真够艰苦的。”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你继续说。”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侯军说道：“我吃不饱，就抢了政委和旅长的饭菜。所以，他们就把我打发走了。”声音有些唏嘘，“要不然我也不会就这么来到战场”。
    侯军有些奇怪地说道：“你就是那个抢旅长和政委饭菜的土匪？”
    年子枫也是很奇怪地看着侯军，说道：“对啊。”看着侯军，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如果我知道，我还会和你出来？你以为我傻啊。”
    年子枫有些不屑地说道：“你反正是不太聪明。”
    侯军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这一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梁宽仁有些奇怪地对侯军说道：“你不知道？”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我知道，也不知道。”
    梁宽仁有些不明白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我在旅部，听说过土匪回来了。当时我就想，土匪怎么可能会敢来？这里是正规军，是八路军的旅部。后来一问，我才知道，是一个人，绰号就叫土匪。他们说土匪抢了旅长和政委的饭菜，还不是一顿，是五顿。”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是四顿。最后一次我也想要，但是，他们太抠了，天不亮就开饭，也不喊我，静静悄悄的不让我知道。”
    侯军想了一下才明白，说道：“就是我们出发的那天早晨？”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对。”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叫他土匪的吗？”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问题在于，我也不知道此土匪就是彼土匪。再说，土匪我也是听他自称的，哪知道他就是那个抢了旅长和黄政委饭菜的土匪？如果我知道，打死我也不可能会和他一起率领队伍出来的。”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有道理。”
    侯军叹口气，说道：“我这是不是上了贼船？”
    梁宽仁有些同情地说道：“算是吧。你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和他出来了？”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对。”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你就事先没有打听一下？”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我是一心抗日，所以，旅长和政委一安排，我就过来了。我说我们走到时候，他们怎么都松了一口气，还有他们的警卫员，都说这回土匪总算是走了；万万没想到土匪就在我身边。”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你这么厉害？”
    年子枫对梁宽仁有些不满地说道：“什么叫我厉害？我好不容易回来，他们连一顿饱饭都不管，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就是这样，你带队伍出来，也不应该是这么着急，怎么可能不训练？以你的精明，是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着急想看看小鬼子到底是什么样，怎么国民党会一退再退？”
    梁宽仁微微颔首，说道：“这才符合你的作风。”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我觉得他的用意还不止这些。”
    梁宽仁想了一下，对年子枫说道：“司令？”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些就是农民，他们是不可能直接上战场的，也不可能迅速地进入士兵的角色，所以，我想给他们信心，让他们尽快适应自己是士兵的角色；而适应士兵的角色，就必须有适当的经历火与血的历练，只有经过火与血的洗礼，才是合格的战士。”看着梁宽仁，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情，必须是有人去做。”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抬头看了一下王泰和赵富贵等人，“但是，这可有些冒险，看到死人，恐怕早就跑了。”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说的没错。好在遇到你们，否则我还真的好好计划一番；即使是计划，也很有可能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有些太严重了。”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一点都不严重，因为当时我也不知道我的长枪根本连准头都没有，根本就是吓唬人的烧火棍。”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你不知道旅长和政委他们为了打发你走，是临时凑起来的军队？”
    年子枫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连枪也糊弄我。如果我知道，当时我就揍他们了。”
    侯军不由瞪大了眼睛，对年子枫说道：“你真的敢揍旅长？”
    年子枫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有什么不敢？哼，也不是没有揍过。”
    侯军和梁宽仁这话真的很惊讶。
    侯军有些惊讶地说道：“你真的揍过？”
    梁宽仁几乎同时说道：“你真揍过？”

    林子依旧茂密，而中间有一条小路。
    马上荣和士兵在行走。
    突然，一个国民党士兵跑过来，对马上荣说道：“长官，有情况。”
    马上荣对国民党士兵说道：“去看看。”
    那个国民党士兵说道：“是我们的人，而且是和我们一样，都是梁长官的部下，我也见过他。”
    马上荣看着那个士兵，有些奇怪的表情，说道：“都是梁长官的部下？”

    在日军的指挥部里，内城和永井二人与中村和渡边二人见面。
    日军的指挥部，已经不是外面的简陋，而是有些简单，却很精致；像样的桌子，椅子，还有军旗，和武运长久的旗子。在坐在前面，就是相互站立的内城和永井二人与中村和渡边等四人，正在办理交接。
    内城鞠了一躬，说道：“请多多指教。”
    中村回鞠了一躬，说道：“指教不敢当，只是一个建议。”
    内城对中村说道：“请说。”
    中村对内城说道：“严繁这个人利用好了，对我们十分有用，如果用不好，或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把他们杀了。”
    内城对中村说道：“好，我会听从你的建议。”
    中村对内城继续说道：“但是，最好是不要杀了他。”
    内城有些奇怪地看着中村，说道：“这话有些矛盾。”
    中村对内城说道：“我知道。严繁是一个中国军人，一个真正的中国军人。”
    永井有些不屑地对内城说道：“支那军人都是一个德性。”

    中村对内城纠正地说道：“严繁如果不是弹尽粮绝的话，是不可能放下枪的。”
    内城眼睛眯了一下说道：“是权宜之计？”
    中村对内城说道：“可以这么说。他在中国军人之中很有影响。”
    内城寻思了一下，看着中村，说道：“很有影响？这个中国军人看来很不简单？”
    中村对内城说道：“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内城楞了一下，说道：“这么说，他是中国军队勾心斗角的牺牲品？”

    山坡环抱的平野坡，训练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在一棵树下，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等三人依旧在交谈。
    侯军看着军队的训练，说道：“这一段时间训练有些效果了。”
    梁宽仁也看着军队，说道：“时间太紧，只能是压缩一下而已。你不是也懂军事技能吗？怎么不自己训练？”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如果是他训练，很有可能他们这些人一个动作做不好，就会挨上一顿拳脚。”看了一眼年子枫。
    梁宽仁不以为意地说道：“就算是这样，一些简单的训练还是可以的的吧？我不是很明白。司令，你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训练，再怎么说，都比原先那样强一些。”
    年子枫摆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这个人的脾气太急，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所以，你们就想方设法留住我？”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我根本就不懂，是被上级安排来的。而司令这个人有些方法，但是，也是些野路子。我对你们开始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后来我猜出司令的想法，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挽留你。”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你一开始并不信任我们？”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是的。我是北平的学生，本来以为战争离我很远，而我也相信蒋委员长的话，就是学生本身就是读书；但是事实却教育了我，蒋委员长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而且因为你们中央军的无能，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们有好印象？”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所以，你才投笔从戎？”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是。所以，我才会参加共产党的军队。”
    梁宽仁有些感慨地说：“党国的败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侯军继续对梁宽仁说道：“还有，你们不思抗日，反而打内战。就是方振武将军抗日，这本来就是好事情，但是，你们却扯后腿，不让方振武将军如意，直到把他逼走。所以，我对你们失望透顶。”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不要说你，就算是我，还不是一样？我一心只想打仗，一心想抗日，但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就是不让你实现。”
    侯军肯定了梁宽仁的话，说道：“是的。”看着正在训练的队伍，看到有一个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旋即被扶走的战士，“司令，是不是我们让他们休息一下？
    年子枫脸无表情地说道：“继续。这个时候累倒，总比在战场上送命强。”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个观点我赞同。这时候仁慈不得；只有平时多流汗，才能在战场上多一份活命的机会。”

    阳光下，战士们动作划一。
    卜祖辉正在训练战士们。
    一个战士跑过去，对卜祖辉敬礼，然后说了什么。
    卜祖辉的脸色一变，看了一下年子枫等人，然后询问战士、得到确认，才跑步过来，在梁宽仁和年子枫、侯军等三人面前立正、敬礼，说道：“报告。”同时，他的脸上表情尽管做了掩饰，但是还是流露出来欣喜和痛苦。
    年子枫奇怪地看着多少有些迫不及待地卜祖辉，说道，“是小鬼子来了？”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是发现马上荣他们。”
    梁宽仁一下子跳起来，说道：“马上荣他还活着？”

    在日军的指挥部里，永井和内城正在交谈，很显然，中村和渡边已经离开。
    永井对内城说道：“大佐阁下，中村大佐好像并不愿意告诉你实情？”
    内城对永井说道：“永井君，你从中村大佐那里都知道了什么？”
    永井立即回答地说道：“我从中村大佐的话里判断出，这个叫严繁的人是一个很麻烦的人。”
    内城对永井说道：“不错。这个叫严繁的支那人，是一个顽固分子。”
    永井对内城说道：“他是不会真心投降我们？”
    内城对永井说道：“是，”
    永井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可以用刺刀让他屈服。”
    内城对永井说道：“永井君，你总是把问题想得这么简单。”
    永井对内城问道：“我说的不对？”
    内城对永井说道：“严繁这个人在支那的军队里是很有影响力的一个人。中村大佐是让我们利用他的影响力；但同时要控制好严繁的军队。他的军队才是他唯一的软肋。”
    永井对内城说道：“是这样。但是，大佐阁下，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中村大佐不明说？”
    内城对永井说道：“他只是一个过客，如果过多的指手画脚，担心会引起我们的不满。这样就会适得其反。而我们才是这里真正的统治者。”
    永井对内城说道：“中村大佐担心我们对他的话反感？”

    平野坡的树下，年子枫和梁宽仁、卜祖辉、侯军等人正在交谈；训练声音，此起彼伏，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年子枫起身，有些奇怪地看着卜祖辉，说道：“为什么不把马上荣他们接来？”
    侯军也站起来。
    卜祖辉说道：“我们不知道他们叛变了没有。”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从重重包围之中杀出是不可能的？”
    卜祖辉不假思索地说道：“是。当时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就是为了吸引敌人的火力;在重重包围之下,怎么可能有机会突围?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日本人放出来。”
    年子枫转头对梁宽仁说道：“带上战士，我们去接他们回来，就像是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
    梁宽仁有些不明白地说道：“这······”
    侯军有些怀疑地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你要做什么？”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侯军的话，而是说道：“这什么这，他们活着，就是英雄。侯政委，你留下看家，看战士们的训练。”
    梁宽仁心中一暖，说道：“为什么这么着急？”
    年子枫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万一遇到土匪怎么办？”
    卜祖辉立即离开,对加入八路军的原国民党战士发布命令，说道：“集合。”
    甘声阅一看之下，跑过来，到侯军跟前，说道：“政委，有行动？”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说不上。”
    甘声阅目光转向年子枫，说道：“我们······”
    侯军说道：“只是去接人。”又加了一句，“在前线杀敌的、没有牺牲的国民党中央军的弟兄，是梁副司令原来手下的战士。”
    梁宽仁和年子枫一起向前走。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为什么是土匪，而不是小日本？”
    年子枫对梁宽仁解释地说道：“这里山险路远，而且偏僻，是没有任何油水的地方。没有好处的地方，你觉得日本人会来这里做什么？”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有可能是马上荣他们带来的危险。日本人就跟在他们身后。”
    年子枫不屑地说道：“这对日本人来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们还不如在战场上消灭马上荣他们。”
    梁宽仁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有可能是我们暴露了。”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如果我们没有对日兵产生威胁，日兵是顾不上我们的，他们着急地是大面积进攻，而不是这里的小地方。所以，这一点也不可能成立。”
    梁宽仁还是没有弄明白，说道：“为什么一定是土匪？”
    年子枫说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而且，尤其是这个战乱的时候，很多人都想趁机捞取好处。”
    年子枫同意地说道：“所谓的是手里有枪，心里不慌。”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还有一点，因为这些中央军只知道逃跑，所以，土匪也看不上中央军，也认为中央军好欺负。”
    梁宽仁有些疑惑地说道：“他们就会对中央军下手？”
    年子枫说道：“以前可能还有些顾虑，但是，现在，他们也知道即使是杀了这些中央军，中央军也不知道，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因为中央军自顾不暇。”
    梁宽仁有些愕然，说道：“连土匪都看不起中央军？”
    这时，卜祖辉率领队伍赶上了，来到了梁宽仁和年子枫的身边。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司令。”

    这里是军事指挥部，屋里面装饰的很简单，没有任何的华丽地方，军事地图，军旗，还有“武运长久”的四个字旗子；再就是桌子，椅子。
    中村正坐在座位上，和渡边正在交谈。
    渡边对中村说道：“大佐阁下，内城大佐好像并没有在意你的看法。”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这只是你的看法。”
    渡边有些不明白地说道：“我说的不对？”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对我们而言是无所谓对错的。”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大佐阁下。”
    中村对渡边说道：“我们只是过客，马上就会随着帝国军队的步伐而前进。但是，这里需要人员来统治。”
    渡边问道：“是内城大佐他们？”
    中村对渡边说道：“是的。”
    渡边对中村说道：“但是，你还是说出了你的想法。”
    中村对渡边说道：“重要的是，我们都是帝国的军人，都是为帝国服务的。为了帝国的统治，我是不可能不说出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大佐阁下，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尽力就好？”
    中村对渡边说道：“是的，这对我们帝国的统治是十分有利的。”
    渡边对中村说道：“尽人事，听天命？”
    中村对渡边说道：“中国的这句古话是很有道理的。这里已经不再是我们负责，而是要看内城大佐他们的。”
    渡边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是很难统治好的。”
    中村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渡边，说道：“你说说看。”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内城大佐身边的永井，对你的话就很不在意；从永井身上就可以看出内城大佐对你的看法。”
    中村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对渡边说道：“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渡边并没有截断刚才的话题，而是继续说道：“但是，是你先接触严繁他们这些人的。如果这些人用得好，就是帝国的一大臂助，也有利于帝国的统治；如果用的不会，就会破坏帝国的统治；即使是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
    中村想了一下，说道：“内城大佐是不可能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山路上，马上荣等人随着一个战士在行走，他们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他们所走的路程，地形越来越险峻，丛林密布，只应该埋伏的好地方。
    马上荣身边的士兵低声对马上荣说道：“长官，他是不是要对我们不利？”
    马上荣看了一下前面的士兵，说道：“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而且，他也不太相信我们。”
    那个士兵那个战士的背影，说道：“他不是梁长官的部下？”
    马上荣对那个士兵说道：“是，肯定是，我也见过他。”看着那个战士的背影，“这不能怪他，换了是你，也会怀疑我们的。”
    那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这里太危险了。”
    马上荣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说道：“危险？”同时左右看着。
    那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这里原来就有土匪出没。”
    马上荣看着着前面战士的背影，说道：“他不知道？”
    那个士兵说道：“很有可能不知道，否则不可能这么走。”
    马上荣看了一下四周，见是置身于一个山坳里，四处都比这里高。
    马上荣对战士们大声说道：“这里我们不可能再走了，快上高处。”
    正说话之间，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
    祁太平很嚣张的声音大声说道：“都不许动，你们这些逃兵。”
    马上荣身边的国民党士兵不肯就范，都端起来了枪。
    马上荣看着四周草木的抖动，知道是中了埋伏；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想要做无畏地牺牲，连忙对身边的士兵说道：“都别开枪，我们被包围了，他们是中国人并不是小鬼子。”然后向喊声望去。目光所见的地方，看到一块巨石后面露出一个脑袋，正是祁太平，“兄弟，我们是中央军。”
    祁太平举着手枪，瞄着马上荣，说道：“老子劫得就是你们中央军。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拿着军饷，扛着枪，却只知道欺负老百姓。日本人来了，你们比兔子跑得还快。你们这些混蛋，老子看在都是中国人份上，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厉声，“把枪都放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马上荣想了一下，才对士兵说道：“都把枪放下。”对祁太平，“我们也是在战场上打仗的，你看我们都负了伤。”
    国民党士兵不情不愿地都把枪放下。
    祁太平挥了一下手，出来十几个人，虽然乱哄哄的，却不像一般的土匪一样野蛮，而是把马上荣等人的枪拿走。
    祁太平对马上荣说道：“你们不是逃跑时自己摔得吧？”
    祁太平的人哄笑。
    马上荣有些红着脸，对祁太平说道：“我们这可是枪伤。”
    祁太平对马上荣说道：“伤个屁，老子一吓唬，你们就缴枪了，还说抗日，谁信。”同时，拎着手枪，从石头后面跳出来。
    在丛林中间，年子枫和梁宽仁与卜祖辉率着队伍正走之间。
    一个战士跑过来，对年子枫说道：“报告司令，前面遇到土匪。”
    卜祖辉瞪起了眼睛，说道：“在哪里？”同时，掏出枪。
    年子枫有些不相信地说道：“我们遇到了土匪？这不可能吧？”
    梁宽仁有些嘲笑地说道：“还真在这里会遇到你的同行？”
    那个战士对年子枫说道：“是马上荣他们遇到的。”
    卜祖辉有些不满意地说道：“你以后把话说明白一点。”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里还真有土匪出没。司令，你怎么知道这些土匪不是针对我们的？”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我们的人很多，土匪打个秋风、捡个便宜还可以，如果是和正规的大部队冲突，他们还没有胆量。而且，土匪即使想和我们冲突，我们首先必须听到枪声，而不是一声不响。”
    梁宽仁略微寻思一下，说道：“是我疏忽了。”
    年子枫对那个战士说道：“他们缴了马上荣的枪？”
    那个战士说道：“是。”
    年子枫又问道：“他们并没有冲突？”
    那个战士说道：“没有，他们只是把枪拿走，见我们的人来了，才拦住我们。”
    年子枫对那个战士说道：“他们说什么了？”
    那个战士对年子枫说道：“他们埋汰中央军，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对了，好像和我们的人正在交涉。”
    年子枫对那个战士说道：“他们并没有跑？”
    那个战士说道：“是的。他们说，既然你们不抗日，枪给我们，我们抗日之类的话。但是，我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是远远地听着。”
    卜祖辉有些愤怒地睁大了眼睛，说道：“我杀了他。”
    梁宽仁瞪了卜祖辉一眼，说道：“你就知道杀杀的，什么事动动脑子行不行？”
    卜祖辉有些气愤地说道：“他看不起我们。”
    梁宽仁看着卜祖辉，说道：“他说错了？”
    卜祖辉想了一下，有些泄气，说道：“没有。”
    梁宽仁责备对卜祖辉说道：“没有你就安分点。”对年子枫，“司令，这个领头的土匪有些胆大心细，是个人物。”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觉得收编怎么样？”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也是怎么想的。”
    年子枫想了一下，对梁宽仁说道：“我去。人多了，他们就会防备，也觉得我们没有诚意。”
    梁宽仁连忙进行拦截，说道：“这可不行。你可是主将，是元帅，是不能妄动······”
    年子枫推开梁宽仁的手臂，说道：“去去去，你怎么也来政委那一套。政委是个书生，他不知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看看前面，“我本身就出身于土匪，比你了解他们。你和他们打交道还差一些。而且，这件事情不能有差错，否则对马上荣和我们的部队都是十分不利的。”
    梁宽仁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那你怎么过去？”

    内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永井站在内城的桌子旁，而严繁和葛培山与内城相对站着，葛培山站在严繁的身后。
    内城看着严繁，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说道：“严先生，你是一个值得佩服的中国军人。”
    永井进行翻译，说道：“内城大佐说了，你是一个值得佩服的中国军人。”
    严繁不假思索地说道：“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就不会放下枪。”
    永井把严繁的话翻译了一下给内城，说道：“严先生说，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军人，就不会放下枪。”
    内城对严繁说道：“严先生，你的意思是后悔了？”
    永井严繁翻译内城的话，看着严繁说道：“严先生，你后悔了？”
    严繁坦率地说道：“是。”
    内城有些惊讶地说道：“为什么？”
    永井翻译地说道：“为什么？”
    严繁很不客气地说道：“放下枪，就意味着成为汉奸。”
    永井对内城说道：“放下枪，就会成为汉奸，就必须为我们服务。”
    内城对严繁突然用汉语说道：“你不是对你自己负责，而是对你的士兵负责。而且，即使是你放下枪，我们并没有一定要你当汉奸，你只是协助我们大日本皇军维持秩序。”
    严繁有些惊讶地看着内城，说道：“你也会汉语？”
    内城用汉语说道：“了解我们的敌人，我们才有可能会战无不胜。”
    严繁内心震荡，看着内城，脸色更加地冷，说道：“你们是蓄谋已久？”
    内城继续用汉语说道：“我们在甲午战争开始，就已经谋求这一天。”
    严繁对内城说道：“难怪我们会失败的这么快。”
    内城用汉语说道：“你们也是不堪一击的。还有，你们的军队号令并不统一，否则，我们是没有机会的。”
    严繁对内城说道：“多谢你的指教。”
    内城声音有些冷酷，对严繁用汉语说道：“我不关心你们是否甘心，我关心的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统治。在这里，我提醒你们，你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否则我不介意清除你们这些人。”

    林间小道，有的战士警戒，丛林密布看不多远。
    年子枫一个人在肩头上面横抗着枪，慢慢地走着。
    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看着年子枫的身影远去。
    卜祖辉看着年子枫的背影，说道：“他这个样子还真像土匪。”
    梁宽仁也肯定地说道：“是像。”
    卜祖辉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怎么办？”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马上行动。我们趁这个机会占领高处，以防出现危险。”
    卜祖辉说道：“是。”
    梁宽仁挥了一下手，开始布置，说道：“一排，向左面；二排向右面，三排跟我上高处。谁也不许出声，保证司令的安全。”

    在山坳里面，祁太平手中拎着枪，正在教训马上荣等人。
    祁太平说道：“······你们这些刮民党，只知道对付我们老百姓。看到我们老百姓，就会把眼睛瞪得很大，看见鬼子，你们就会跑。你们就是典型的窝囊废。”喘了口气，“你们看见日本鬼子，怎么会比兔子跑得还快？怎么就不知道羞耻？还说抗日？不说抗日你们也知道丢人啊？你们个个不是活得很好？”
    年子枫斜斜地扛着枪，敞着怀，穿着有些破旧的国民党军服，很容易就来到了祁太平的跟前。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你说的真不错。他们就是废物，浪费粮食的废物。”同时打量这些人，看到这些人虽然拿着枪，但是，姿势却是似是而非，甚至有的好奇把眼睛凑在枪口上看。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不错。他们就是扛着脑袋只知道祸害百姓的废物。”猛地想起了什么，对年子枫，“你是谁？”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我也和你一样，想打小鬼子。”
    祁太平有些不屑地说道：“我看不像。”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我不是国民党中央军，如果是，怎么可能会敢出来?再说，就算敢过来，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祁太平同意了年子枫的看法，说道：“你说的没错。中央军是很没用。”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手里的枪，说道：“你手中的枪是缴获小日本的？”
    祁太平有些得意地显摆了一下枪，说道：“兄弟，还是你识货。我就是看见一个溜单的小鬼子军官，就杀了他。”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他正在做坏事？”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他正在想强奸娘们，就被我掐死了。”看着年子枫，“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说道：“如果他不是一心想干坏事，怎么可能会被你杀了？”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会开枪了。你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即使是这样，他也把枪的保险打开，否则你也不会开枪。”
    祁太平看着年子枫，说道：“枪？保险？”看着年子枫，“什么是保险？”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枪的保险就是担心走火。”
    马上荣有些惊讶地看着祁太平，说道：“你不会开枪？”又看看年子枫，“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看着马上荣说道：“你就是一个笨蛋。”对祁太平，“你们就凭着一把枪，就把他们这些人的枪缴了？”
    祁太平看着年子枫，很不服气地说道：“要不怎么说他们这些人是很没用的。”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你说的对。”对马上荣，“你听见了？”
    马上荣有些羞愧地说道：“听见了。”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你用了虚张声势这一招？”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我们这些人就用树枝等东西晃动，看上去就像是好多人一样。”
    年子枫有些好笑地看着祁太平，说道：“你的胆子很大。”扫了一眼山上，看到山上梁宽仁等人都埋伏好了，才点点头，“一般人可没有这么厉害，你这么大的胆子。”
    祁太平得意洋洋地说道：“胆子不大怎么抗日？”
    年子枫伸出手，对祁太平说道：“你把手枪给我，我把保险关了，免得走火伤到人。”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好。”就要把枪递给年子枫，却突然觉得不对，“我把枪给你，你对付我怎么办？”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我的枪给你，你把枪对准我。”
    祁太平连珏同意，说道：“这个方法还可以。”接过年子枫递给他的长枪，枪口对准年子枫，然后才把手枪递给年子枫。
    年子枫接过手枪，枪口对准祁太平，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把枪放下。”
    祁太平端着枪，说道：“我早就防着你。”抖了抖手里的长枪。
    年子枫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会开枪？”
    祁太平的脸色一变，他所领的人都不会开枪，只是看着枪，有些慌乱地摆弄着。而他却开枪，却开不了；有些气愤地说道：“你骗我？这枪没有子弹？”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有子弹，只是你不会开。每一把枪都有保险，保险关了，就开不了枪。”
    祁太平有些沮丧地说道：“是这样。”把手中长枪一扔，“你要杀要剐随便，只是放过他们。”指了一下他所带领的人。
    祁太平所领的人：“祁大哥。”“祁兄弟。”等等。
    祁太平对其余的人，说道：“什么都不要说，走。”
    年子枫瞟了一眼祁太平，说道：“我说过要杀你吗？”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什么意思？”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你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都会遇到像他这样的笨蛋，没等什么就缴枪了。”指了一下马上荣，看着祁太平，“而且，你连枪都不会开，怎么杀鬼子？”
    祁太平说道：“你说怎么办？”看着年子枫的手中枪。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这把枪我先替你保管，直到你会打枪为止。”
    祁太平并没有犹豫，说道：“好。”看着年子枫，“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对马上荣说道：“你啊，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普通人，都应该是被打倒而不是被吓倒，何况是一个军人？作为一个军人，并不是那么就容易把枪放弃。”
    马上荣一脸的惭愧，说道：“是，你说的没错。你到底是谁？”
    年子枫对马上荣说道：“我才是土匪，真正的土匪。”抬头，对着山上，“你说呢，老梁？”
    马上荣顺着年子枫的目光一看，他所率领的士兵都看着山上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说道：“梁长官？”

    老城的街上，行人并不多，也不算是少，却可以看到零散的日本人，很嚣张地走。
    严繁和葛培山坐在车上，严繁的神色严峻，葛培山的脸色也很难看。
    车向前开着。
    严繁突然说道：“停车。”
    开车的士兵看着葛培山。
    葛培山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严繁，说道：“旅长。”却没有让开车的士兵停车。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我想下去走走。”
    葛培山对严繁的行为连忙阻止，说道：“这样很危险。”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停车。”声音里面有着几分严厉。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停车。”
    严繁就想拉开车门。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旅座，你这么做，就太危险了。”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现在还管什么危险不危险？”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很多人都想杀了你，欲除之而后快；即使是国民党中央军，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你。而且，恐怕戴笠和陈立夫的人都已经派出来了。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如果你被他们暗杀，死都没有说理的地方。你愿意死都背着汉奸的骂名？”
    严繁看着外面，说道：“可是我的心很闷，透不过气来。”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也是。我们回去说。”指了一下外面，“这里太过不安全。还有，这样死也不值得。”
    严繁想了一下，看看外面，说道：“好，我们回去。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为自己证明的机会。所以，我必须活着?”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对。”

    山峰起伏着，在山中间的小路，年子枫和卜祖辉、马上荣、梁宽仁等人一起向平野坡走去；卜祖辉和马上荣走在后面，正在交谈。
    马上荣看着卜祖辉说道：“我真没有想到你们会参加共产党、八路军。”
    卜祖辉看着马上荣，说道：“我们也不想，但是，我们被日军在后面追着打，后来被司令所救，没有办法就参加了共产党。”指了一下年子枫的背影。
    马上荣对卜祖辉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卜祖辉并没有回答，而是眼睛翻了一下，有些郁闷地说道：“小日本就这么放了你们？”
    马上荣说道：“是。”
    卜祖辉对马上荣说道：“小日本为什么会放过你们？”
    马上荣对卜祖辉说道：“我也不知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放过我们。”指了一下身后的几个战士，“他们身上现在伤还有。我们几乎是个个都带伤。冲出来已经是可不能，只能是拼了；没有想法日本人让我们走。”
    卜祖辉对马上荣说道：“是不是你叛变了？”
    梁宽仁和年子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觉得他不可能叛变。”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卜祖辉说道：“你们不要演戏了，他是不可能叛变的。”他知道卜祖辉和梁宽仁故意的一唱一和，就是想要说给他的听的。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但是，他的行踪必须说清楚。”
    年子枫有些不满意地说道：“怎么说清楚？除非是日本人放了他，否则他是不可能活着。如果他叛变了，日本人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做很多事情，但他只是一个排长，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也没有什么影响力，日本人不可能这么做。如果日本人的想法，无外乎两点，第一，他失去了价值；第二，日本人不屑用他。你觉得马上荣是失去了价值？还是日本人不屑用他？”
    卜祖辉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人放了他。”
    卜祖辉认真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但是，你们共产党要求很严格的。你们有着很严格的规章制度。即使是我们国民党，他再回来，也很难获得信任。他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也相信他，但是，这是战争，不是感情就可以代替信任的理由。”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我知道。你们听我的。”对马上荣，“你觉得祁太平怎么样？”
    马上荣很认同地说道：“我觉得这小子胆大心细，是块好钢。”
    年子枫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我们培养一下。”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的伤，说道：“我们必须让马上荣同志先治好伤再说。”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是一定的，而且，我们必须在训练稍有成就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们和你们的融合，不是那么好融合的。我们是国民党正规军，而你们是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农民；而且你们也看不上我们。我们也看不上你们。”
    年子枫坚定的、不容置辩地说道：“但我们必须融合在一起，使我们成为无坚不摧的力量。”
    祁太平跑了过来，琢磨地看着马上荣。
    马上荣对祁太平说道：“你怎么这么看我？”
    祁太平对马上荣说道：“你真的是抗日英雄？”
    马上荣连忙纠正地说道：“我算什么英雄？”
    祁太平说道：“是不是你率领人掩护突围的？”
    马上荣说道：“对。你怎么知道？”
    祁太平看看马上荣，说道：“我刚才问过了。你这样，还真没有看出来。”
    马上荣说道：“你这话说的，有些难听。”
    年子枫对马上荣说道：“你小子有些得意了。”
    祁太平有些不服气地对年子枫说道：“我觉得我上了战场，肯定比他强。”
    年子枫对马上荣说道：“这是和你宣战。”
    马上荣对年子枫说道：“如果我们没有受伤，肯定会注意的。日本人不可能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我们也是日本人放的，但是，我们也忘了，这里很有可能是会有土匪，兵荒马乱的，怎么可能会太平？”

    在严繁的指挥部里，葛培山则站着，和严繁交谈。这个指挥部有简陋，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你知道我心闷什么？”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险，因为这支军队指望的就是你，如果没有你了，这支军队就会失去灵魂，很有可能的是，真的就成了汉奸军队。”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是我考虑不周。”
    葛培山继续说道：“还有，我对你的心闷猜到一点，就是日本想要入侵我们中国已经很久了？”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我心闷并不是我们放下枪，而是我们这些军人的天真，我们中国人的天真，是国民党中央军的天真。”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不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你听到内城会说中国话有什么感觉？”
    葛培山说道：“我有些惊讶。”
    严繁说道：“我却感到可怕。即使是内城没有告诉我，我也判断出，日本人对我们中国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的，他们在甲午战争之后，就开始觊觎我们的土地。”想了一下，“不对，应该是在甲午战争之前，就开始觊觎我们的土地。所以，他们具有针对性地训练国民，让他们了解我们，知道我们的一切，然后对我们进行攻击。”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他们就号召每一个军官都学中文？”
    严繁说道：“是的。”想了一下，“这话也不对，应该说是号召他们的国民学习中文。他们就是为了入侵我们中国而准备，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看着葛培山，“他们很了解我们，而我们对他们却一无所知；而且，我们还很天真地以为他们会侵占东三省就会满足。现在看来，这就是我们对痴心妄想。”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们是指望老虎不吃人，可能吗？”
    严繁有些黯然地说道：“我们在内战，在把枪口对准我们自己人，日本人却把大炮架在我们的家门口，而我们总是视而不见，以为日本人不会对我们进攻。”
    葛培山说道：“如果张学良不丢了东三省就好了。我们很有可能会支持的时间长一点。”
    严繁说道：“有没有可能？”
    葛培山有些疑惑地说道：“没有可能？”
    严繁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语，也似乎是说给葛培山听的，说道：“即使是张学良没有放弃东北，而是一心抗战，你觉得蒋委员长会怎么做？”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并没有容许任何的抗战的武装的存在，就像是方振武将军一样？”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在东北打响抗战第一枪的黄显声将军已经被蒋介石关押起来了。张学良放弃东北的理由应该是这个吧？”
    葛培山说道：“但是，这不是张学良放弃东北的理由。”
    严繁说道：“我也恨张学良，但是，这能改变什么？”
    葛培山说道：“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阻挡不了日本人的野心。”

    平野坡里，祁太平和他的那些人、年子枫所率领的八路军战士、原来是国民党而现在是八路军的战士们都在训练，马上荣他们则在不远处休息；侯军和梁宽仁、年子枫等人正在交谈，年子枫敞着怀，而梁宽仁则像一个战士，一丝不苟地扣着衣服的扣子，帽子也很正；侯军则是挽着袖子。
    侯军看着马上荣说道：“他就是马上荣？”
    年子枫有些疑惑地说道：“有什么问题？”
    侯军说道：“应该进行审查。”
    年子枫说道：“你怎么和那些左倾机会主义分子一个腔调？”
    侯军有些生气说道：“连长，你怎么乱扣帽子？”
    年子枫说道：“我说得不对？”
    侯军说道：“我也是为了纯洁队伍。”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每一个人所犯的错误，都是在一个大的名义下。没有大义，就不可能进行犯错。”
    侯军说道：“什么意思？”
    年子枫说道:“没有大义的情况下，就不会理直气壮。”
    侯军纠正地说道：“不是理直气壮，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整人的方法。”
    年子枫很不客气地说道：“所以，大义是成为犯错误的最好的借口。马上荣他们是不可能突围的，也没有能力突围；而他们也是小人物，所以，日本人也看不上他们，更谈不上利用。因此，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人放过他们。”
    侯军说道：“日本人可以利用他们帮助日本人统治的。”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杀了那么多的日本人，你觉得日本人会放过他们？你的话不正确，不是利用，应该是用他们。如果用他们，而且就算他们为日本人所用，说不定哪一天想起来他们杀日本人的事情，日本人就会对他们动手。到了那时，也只会寒了汉奸的心。”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
    年子枫继续分析说道：“还有，他们都是怀着拼死之心的，如果日本人用他们，日本人怎么可能会保证他们哪一天不对日本人动手？”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他们怎么处理？”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他们先养好伤，然后进行冷处理。”
    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冷处理？”
    年子枫对梁宽仁解释地说道：“枪不是说放下就能随便放下的，任何理由都不可能让他们放下枪的。他们有拼死之心，却缺少意志，和坚韧不屈的精神。这段时间，他们必须学会这些精神。”
    侯军笃定地说道：“这是必须的。”
    年子枫说道：“我们这段时间辛苦一些，加强训练力度。”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好。”看着年子枫，“你也应该起一个带头作用。”
    年子枫楞了一下，说道：“我也走步？”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倒不用。你做好一个军人的典范就行。”
    侯军知道梁宽仁指的是年子枫敞着怀,所以用手指了一下，说道：“司令向来就是这个派头。”
    梁宽仁说道：“土匪派头？”
    侯军说道：“不像。”
    梁宽仁有些疑惑地说道：“怎么不像？”
    侯军说道：“我觉得倒是和欺负百姓的地痞流氓差不多。”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什么差不多？本来就是。”
    年子枫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们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处的。”看看梁宽仁，眼睛眨了一下，“要不我俩打一架？输了，我听你的，军纪、军容······什么都听你的，赢了，我也听你的。”
    梁宽仁有些兴奋地说道：“好，一言为定。不对劲儿，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上回打架，你也是这么说的？”
    @mcdlmj 2022-02-02 05:2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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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的欣赏，问好
    @海州书生 2022-02-02 21:43:15
    写得好，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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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品赏，问好
    @mcdlmj 2022-02-03 05:50:23
    大年初三，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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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的欣赏，问好。

    第四集 细节决定成败


    侯军和年子枫笑了。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你才听出来？”
    梁宽仁说道：“上次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你一插话，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侯军有些得意地说道：“我插话就是怕你听出来进行反驳。”
    梁宽仁有些生气，说道：“以后和你们两个打交道可得小心些，免得你们把我卖了，我还得帮你们数钱。”对年子枫，“上次被你揍得冤枉，这些日子我就想找回来。”站起来，对战士们，“都休息一下，看看我和司令比武。”
    卜祖辉和甘声阅等人立即解散部队，跑了过来，而战士们也都跟着跑了过来。
    侯军有些意外地说道：“副司令很高兴？”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这是一个使部队融合的好机会。”
    侯军眼睛一亮。
    年子枫和侯军慢慢起身。
    卜祖辉大嗓门，说道：“真的比武？”
    甘声阅说道：“是打架？”
    年子枫坦率地说道：“打架。比武我还真没有兴趣。”
    梁宽仁嘲讽地说道：“你就可以这么说。”
    战士们迅速地围成一个圈。
    祁太平拉开空隙，对两边的人说道：“我看看。”
    马上荣过来，战士们让出地方。
    祁太平看看到马上荣，说道：“这里。”
    祁太平的身子让出一点位置，马上荣立即站了过去。
    祁太平对马上荣说道：“你看过他们打架？”
    马上荣说道：“没有。”
    圈中央。
    年子枫和梁宽仁对峙。
    年子枫对梁宽仁有些不屑地说道：“你挨揍还上瘾了？”
    有的战士笑了
    梁宽仁说道：“还不知道是谁揍谁。”说着，就拉开架势。
    圈里边，甘声阅和卜祖辉站在一起。
    卜祖辉说道：“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甘声阅纠正地说道：“你说得是谁能赢？”
    卜祖辉说道：“对，我觉得是副司令能赢。”
    甘声阅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觉得还是司令能赢。”
    卜祖辉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不了解副司令，才会这么说。你也偏向司令。”
    甘声阅对卜祖辉说道：“我也想看到司令挨揍，但是，司令太狡猾了，不太可能会发生。”
    卜祖辉对甘声阅说道：“你也希望司令挨揍？“
    甘声阅对甘声阅说道：“你不相信？”
    卜祖辉对甘声阅说道：“你跟随司令从后方过来到达这里的，你让我怎么我相信？“”
    甘声阅说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出大山的吗？”
    卜祖辉坦率地说道：“不知道。”
    甘声阅对卜祖辉说道：“你知道了，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希望司令挨揍。”
    卜祖辉有些惊讶地说道：“司令这么不得人心？”
    甘声阅说道：“我不知道。凡是跟司令从根据地出来的人，没有不痛恨司令的。”
    卜祖辉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甘声阅：你别问我，问问别人。
    卜祖辉指了一下侯军,说道：“政委也是？”
    甘声阅毫不迟疑地说道：“就没有例外的人。”
    圈中央。
    侯军说道：“我来裁判。”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我同意，你这个人实诚，和某些人不一样。”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你争气一下，狠狠地揍这个小子，替我们出口气。”对年子枫，“这回你可不能偷袭。”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我不可能再进行偷袭。你见过空城计用过两回吗？”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就放马过来。”同时拉开架势。
    年子枫说道：“你准备好了？”
    梁宽仁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这还用说？”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好。”话音未落，就立即上前一拳挥出，同时上步，一膝顶出。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这样不好使。”向后微仰一下身体，挥拳还击。
    年子枫说道：“未必。”抬膝的腿猛地绷直，一踢。
    梁宽仁猝不及防，应声而倒。
    年子枫伸手去拉梁宽仁，说道：“怎么样？”
    梁宽仁趁着年子枫拉他的机会，一使劲，也拉了年子枫一下。
    年子枫一个趔趄，有些莫名地看着梁宽仁。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不用看，我是故意的。”对侯军，“政委，我可是什么方法都用了，他就是不倒下。”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是不公平。”
    年子枫有些不明白地说道：“什么不公平？”
    梁宽仁对年子枫解释地说道：“政委的意思是，你偷袭我，我躲不了。可是刚才我偷袭你，是故意用力，你怎么没有趴下？要不司令，你趴下我们看看？”
    年子枫得意洋洋地说道：“要不我怎么是司令，你怎么是副司令？”
    梁宽仁坦然地说道：“这倒是。”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脸上有些意外。
    梁宽仁说道：“这就是结果，你有看到了。”
    圈里边。
    祁太平有些不满意地说道：“这是什么？比武？打架？”
    马上荣扯了一下祁太平的衣服。
    年子枫回头看到祁太平，说道：“你啊。”
    祁太平打开马上荣拽他的手，对年子枫不服气地说道：“就是我。”
    年子枫对战士们说道：“你们都歇一会儿，我和副司令都打完架了，你们也看完热闹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战士们笑了。
    祁太平看着年子枫说道：“还有我。我也想和你比试一下。”
    年子枫看看祁太平，说道：“怎么哪都有你？”
    侯军看看祁太平有些好奇地说道：“你不服气？”
    祁太平不客气地说道：“我看他们就像小孩子打架一样，不过瘾。”
    侯军上下打量着祁太平，说道：“你很厉害？”
    祁太平对侯军说道：“不敢说很厉害，至少比司令强。”
    侯军瞄着年子枫，说道：“要不你和司令比试一下？”
    年子枫对侯军不客气地说道：“去，一边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侯军说道：“你害怕？”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不是害怕，我根本就不是他对手。”
    侯军有些奇怪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对大家招呼，说道：“都坐下。”对祁太平和马上荣，“你们也过来坐。”
    祁太平说道：“好。”伸手搀着马上荣。
    马上荣立正，说道：“是，司令。”和祁太平一起进来，然后席地而坐。
    战士们也是席地而坐，而受过训练的人整齐划一，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人则是参差不齐。
    祁太平有些不服气，说道：“坐就坐。”也席地而坐。
    年子枫看了一眼马上荣和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这就是受过训练和没有受过训练的差距。”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是的。受过训练，才会整齐划一。”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你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祁太平说道：“我们还没有交过手。”
    年子枫说道：“我就从头开始说？”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也很好奇。”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还有，你怎么敢一个人去和他谈判？”指了一下祁太平，“你的性格是很冒失，但是不鲁莽，所以，你是有把握才过去的。”
    年子枫对侯军和梁宽仁说道：“你也应该是很好奇？”
    梁宽仁说道：“对。”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没有土匪在抢劫时会对国民党中央军进行训话的，他们几乎都是一个德性，都是抢了就走。”
    梁宽仁说道：“不错。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祁太平他们给马上荣等人训话，从这里我就觉察不对劲了。但是，从这一点，我并不能判断出来他们就不是土匪，或是当土匪不长时间。我当时判断很有可能是一些良心还没有失去的土匪，而不是只为了抢劫的土匪。这还需要我去看看。我过去的时候，看到的他们，几乎肯定这些人是第一次出来当土匪的。”
    梁宽仁说道：“如果是习惯了当土匪，很有可能就是抢了就走，而不会有任何耽搁。看见了人都是威吓，或是直接打死，而不是让人靠近。”
    年子枫说道：“是的。当惯了土匪的人，他们就是有着一身剽悍之气，而且眼神很凌厉。打扮的五花八门，是，有一点，就是他们身上几乎都有血腥之气。”指了一下原来国民党士兵的人，“就像他们一样，都是杀过人的人。杀过人的人，眼神怎么可能会柔和？”
    侯军冷静地说道：“这只是你的判断。”
    年子枫说道：“就是我的判断，却是很重要的判断。”看了祁太平一眼，“我走过去，却没有人制止我不要靠近，而且他们也很好奇看着我。我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土匪，只是一些心怀热血的、想打鬼子的人。还有，他们就连枪都不会用，我看到他们拿枪的姿势都不对，而且还有好奇地看着枪口的。”对马上荣，“你就没有注意这些？”
    马上荣说道：“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即使注意了，也可能投鼠忌器。我们的伤兵太多了。”
    年子枫有些不满意，说道：“你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要知道细节决定胜败。”
    马上荣就想站起来，同时说道：“是，司令。”
    年子枫摆摆手，制止马上荣的站起来，说道：“没有必要，我们就是闲聊而已。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你教他打枪，然后就控制住他，让他们这些人当免费的劳工，抬着你们这些伤员走。”
    马上荣有些惭愧地说道：“是。”
    年子枫对马上荣说道：“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祁太平说道：“我们就是一些农民，从一开始就是想打鬼子，因为国民党还没有看到小鬼子，就说小鬼子的怎么怎么可怕，而我也杀了小鬼子，觉得小鬼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就这么联系了一些人，想去杀小鬼子，哪里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风险？”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这就对了。我走到你们面前，你们都不知道警戒，还说什么打鬼子，你们这是送给小鬼子填馅的还差不多。”
    祁太平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连枪都不会开的后果。”
    年子枫说道：“所以，你们很容易就被我所靠近，如果是小鬼子，他们就不会这么客气。”
    梁宽仁像是个好奇的宝宝，充满希望地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不是他对手？”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很想知道？”
    梁宽仁指了一下祁太平，说道：“是的。我本来是希望看到你挨揍，但是，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判断你不是他的对手？”

    在简陋的指挥部里，严繁和葛培山依旧在交谈；旁边的墙壁，挂着一幅地图，是日军军用的指挥地图； 严繁站在窗前，而葛培山站在他的身后，二人都没有看地图。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我们是一些失败的军人。”
    葛培山说道：“旅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作为一个军人，应该注意的是整个世界的变化，而不是只注意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
    葛培山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即使是委员长他们，也是这么做的，不能只怪我们。”
    严繁有些不屑地说道：“他们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我们却成为他们可以利用的工具；作为一个军人虽然是以听从命令为天职，但是，我们更应该了解军队的变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故步自封，才能随着世界的军事变化而变化。日本人的野心，只要稍微加以注意，就可以知道，也就会加以防备，尤其是东北的张学良，但是，我们自己却把自己的眼睛蒙住，把自己的耳朵捂住，就以为天下太平了；或者说是自我麻痹，对日本人的行为视而不见，然后看着家里的东西，进行抢夺。却不知道别人已经准备对付我们了。”
    葛培山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即使是看见，也无能为力。”
    严繁说道：“我们知道，就会进行改变。最起码，我就会在一开始，在卢长官他们离开战场之后，就会迅速脱离战场，另辟一个地方，对付日本人。”
    葛培山有些惊讶地看着严繁，说道：“你改变主意了？”
    严繁说道：“我一直以来都以军人自居，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只看见了巴掌大的天。我们可以改变一下策略，留着有用之身，为国家做出一些事情。”
    葛培山说道：“你说的没错。即使是现在也不晚。”
    严繁说道：“我知道并不晚，但是，这个机会很难。”
    葛培山不明白地说道：“很难？”
    严繁看着外面，对葛培山说道：“日本人怎么可能会放松对我们的警惕？还有，我们对日本人毫不隐藏地暴露了我们的意图，这让日本人有了防备，他们也会对我们进行‘特殊’照顾的。”
    年子枫和梁宽仁、侯军、祁太平、马上荣等人依旧在交谈，而其他的战士们围着他们坐着。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梁宽仁很肯定地说道：“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你这关子卖的，我就是打不过你，否则我就揍你了。”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对马上荣说道：“你没有把我和他交谈的话告诉他？”指了一下梁宽仁，“我说的就是那天救你们的事情？”
    马上荣说道：“我告诉副司令了，而且是一字不漏。”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他不是告诉你了？”
    梁宽仁说道：“马上荣没有说祁太平很厉害，你并不是他的对手？”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转头对祁太平：“你的武艺是祖传的？”
    祁太平说道：“是的。”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他曾经杀了一个鬼子的军官，你知道吧？”
    梁宽仁说道：“这一点不用你说，我知道。”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就说明很多问题。”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看了祁太平一眼，“不就是杀了一个鬼子的军官吗？”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没有枪，也没有提任何东西，你觉得他是怎么杀的？”
    梁宽仁想了一下，才有些不确定地地说道：“用手？”
    年子枫说道：“不错。”
    梁宽仁有些惊讶地说道：“用手杀了日本军官，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年子枫说道：“不错。”
    马上荣和侯军看着年子枫和梁宽仁。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对梁宽仁，“你说说。”
    梁宽仁说道：“小日本是一个崇武的国家。”
    侯军说道：“我知道。”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他们每一个人几乎都以会武为荣耀，所以，作为军官，更应该会一些，武功也更应该精致一些。”
    侯军说道：“是。”
    梁宽仁说道：“小日本的军官身上有枪，不可能是等着被人杀死而不做任何的反抗。”
    侯军说道：“是。”
    梁宽仁说道：“如果用手，让武术并不孬的人立即死了，并且毫无反抗能力，这样的人，你觉得他的武功会怎么样？”
    侯军说道：“会很厉害。”有些惊讶，看着祁太平，“你的身手很厉害？”
    祁太平说道：“还可以。当时并没有觉得什么，可事后发现，小日本已经把枪掏出来了。”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好在你下重手，否则下一刻死的就是你。”
    祁太平说道：“他没有看到我，我是偷袭成功的。”
    年子枫说道：“这就说明你很厉害。即使是偷袭，如果换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梁宽仁同意年子枫的看法，说道：“我们也不行。”
    年子枫想了一下，对梁宽仁，说道：“我们两个肯定会成功。”
    侯军和马上荣、祁太平等三人看着年子枫。
    梁宽仁也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他比我们两人厉害多了。”
    年子枫摇摇头，说道：“这不是厉害不厉害的关系。”
    梁宽仁不明白地问道：“这和什么有关系？”
    年子枫说道：“他是掐着小鬼子军官的脖子，直到小鬼子断气。”看着祁太平，“我说的没错吧？”
    祁太平说道：“我是掐断了小鬼子的脖子。”
    侯军对祁太平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掐断了小鬼子的脖子？”
    祁太平说道：“这个很容易判断。我掐小鬼子的脖子时，他的脖子就发出了骨碎裂的声音。然后······”
    年子枫说道：“死了，脖子都耷拉着，歪在一边，就说明是他掐断了小鬼子的脖子。”
    祁太平有些不明白地地说道：“司令，你怎么就像看到了一样？”
    年子枫说道：“这并没有什么，接触多了，就会自然而然地知道。”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我们确实不用这么费事才杀死鬼子的。”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副司令，你说。”
    梁宽仁解释地说道：“这关键是一个经验问题。”指了一下祁太平，“他是初次杀人，所以没有任何经验，而且他的力气很大，学武多年，才会一击毙命。如果我和司令，用他的方法去杀人，死的就是我们两个。”
    侯军说道：“有可能。”
    梁宽仁说道：“他是初次杀人，易于激动和冒失，而不可能会有周到的计划。”
    侯军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也需要计划？”
    梁宽仁说道：“杀人并不是简单的杀人，任何杀人都需要计划。”看了祁太平一眼，“如果是你们，需要很长时间进行计划，有可能是日军军官都走了，你们还没计划完。”
    侯军说道：“计划当然是应该方方面面都想到的。”
    梁宽仁说道：“而我和司令就用不着这样。当时我们看一下，就几乎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杀了这个日军军。首先我们借助武器，运用武器杀了他。”
    祁太平想了一下，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
    梁宽仁说道：“你的心已经失去常态，当时你就是想着杀了日军军官，而没有想到别的。就算是工具在你的脚旁，你也不会运用。”
    侯军说道：“细节决定成败。”
    梁宽仁说道：“这就是一个细节，一个微小的细节，却决定着成败的关键。如果不是他的武力过人，很有可能死的就是他，而不是日军军官。”看着祁太平，“就像司令只身到了你身边，就知道你不是土匪一样，他也是从一个细节判断的。”
    祁太平有些怀疑地说道：“细节真的这么重要？”
    年子枫很笃定地说道：“细节重不重要我不想多说，我就对你杀小鬼子军官说一下其中的细节。”看着祁太平，“如果当时是我和副司令，那么很容易就发现小鬼子军官所面临的破绽，或者说是漏洞更合适。我们就会具有针对性地对他所露出了的破绽进行行动。其实，当时的武器很多，比如镐头、䦆头、铁锨等等。”
    祁太平想了一下，说道：“还真是。如果是这些东西，不用靠近小鬼子，就能杀了小鬼子。”
    梁宽仁说道：“还有，我们会针对小鬼子的弱点下手。你未必会做到的。”
    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我怎么做不到？”
    梁宽仁对祁太平说道：“小鬼子什么时候会露出最大的破绽？会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机会？”
    祁太平说道：“不知道。”
    梁宽仁对祁太平说道：“我告诉你，就是在小鬼子军官回头发觉的时候，他一定会看看是什么东西，或是谁来了。而这个时候，最大的破绽就是他的脖子。因为他的回头，而我们所用的工具，就在他脖子的跟前，只要是轻轻地一送，他就会丧命。”
    祁太平惊讶地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
    年子枫对周围的战士说道：“你们都学学，这可是经验。而且，对很多人都适用.”
    马上荣说道：“普通战士也可以做？”
    年子枫说道：“普通人更应该学会的。日军在回头的瞬间是最脆弱的。这个时候，他们的死亡是很容易的。”看着祁太平，“你杀了小鬼子是很侥幸的。说实话，你武功很高，但是，如果生死之搏，你不是我和副司令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即使是卜祖辉，你也未必是对手。因为你经验不行。”
    祁太平不服气地说道：“比武呢？”
    年子枫说道：“我和副司令、卜祖辉等三个人帮到一块，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在简陋的指挥部里，严繁和葛培山等人依旧在交谈。
    葛培山对严繁的话，有些怀疑，看着严繁，说道：“旅座，小鬼子不可能注意我们一举一动，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什么机会？我们没有小鬼子的军事素质，不可能一声令下，就马上执行。在我们行动之前，就要先动员，而且还要先说服我们的军官，然后才能动员士兵。你觉得这个过程，小鬼子不可能发觉？”
    葛培山有些泄气，说道：“鬼子是不可能放过这个细节的。”
    严繁看着严繁说道：“所以，没有意外的话，我们是很难有机会的。”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一切都有可能。”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我们在日本人的严密监视之下，怎么可能会有机会？除非是有外面的军队和我们配合。”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外面的军队和我们配合？”
    严繁几乎是立即反驳，说道：“是的。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葛培山有些泄气，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说道：“只要有希望就行。”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我们的军队已经不知道溃败到了那里，他们是完全指望不上。唯一的希望，就是共产党。但是，共产党在哪里？他们那么弱小，怎么可能会救我们？”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最起码我们是有希望的，而不是毫无希望。”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这倒是。也不知道梁宽仁他们怎么样了。就算共产党救我们，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当成汉奸？就和现在的国民党一样对待我们？尽管我们是被逼无奈，但是，国民党还是要这样对付我们，而且，对我们已经展开了暗杀。”
    葛培山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旅座，你觉得党国还有希望吗？”

    侯军和梁宽仁、年子枫等三人坐着交谈，石板桌在他们中间，石桌上有着几个碗，碗里有水，而战士们依旧在训练。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让战士们休息一下。”
    梁宽仁落在，说道：“是。”扭头对通讯员，“通讯员。”
    通讯员说道：“到。”
    梁宽仁说道：“让战士们休息一下。”
    通讯员说道：“是。”转身，大声，“全体休息。”
    年子枫看到放松的战士们，三五成群，离他们很远，并不融合，各自成帮。不由摇摇头，说道：“这样可不行。”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什么不行？”
    年子枫看了一下战士们，说道：“现在还不能成为一个整体，还是各自为战，各立山头，这可不行，这样容易产生隔阂。”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所以，你们国民党一般都是上不知官，下不知兵。这样的结果，你们打了败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们共产党就不一样，首先我们是平等的；就算当官的，也不是高人一等。”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但你不可能扭转过来，这样的情况已经造成了。”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事在人为。”抬头对刘占山，“刘占山。”
    战士们纷纷看去。
    刘占山立即说道：“到。”跑了过来，立正敬礼。
    年子枫满意地说道；“训练的不错。坐下，喝水。”
    刘占山犹豫一下，看看左右说道：“不用了······”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这里现在没有官和兵，只有同志，只有兄弟。我们以后会在一起战斗，我的后背很有可能就会交付给你，所以，我们必须是相互信任。坐下。”
    刘占山说道：“是。”坐下，拿起年子枫面前的碗，喝了起水来。
    年子枫又喊道：“卜祖辉、马上荣。”
    卜祖辉说道：“到。”跑过来。
    马上荣几乎同时说道：“到。”跑过来。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怎么回事？往常休息的时候，你们都是事先跑过来，但是今天你们两个怎么没有过来？”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今天有事情。”
    年子枫说道：“狗屁事情。都坐下，喝水随意。”
    卜祖辉和马上荣同时立正，说道：“是。”
    二人分别坐下。
    年子枫对马上荣和卜祖辉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共产党讲究的就是官兵一致，这官兵一致并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要实际中做到的。”
    卜祖辉和马上荣分别说道：“是。”
    同时就想站起来。
    年子枫立即阻止，说道：“我们只闲聊，现在没有上下级，只有同志和兄弟。”
    侯军说道：“我们现在是原国民党的官兵居多，他们必须改变工作作风，必须是官兵一致，同等待遇，不能搞特殊。”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这倒是。但是，一下子他们可能有些很难适应，即使是言传身教也是很有限的。”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不能一蹴而就，就只能是慢慢改变了。”
    年子枫说道：“还有融合。不能分成山头，而是要融合成一个整体，形成一个团体，握成一个拳头，才是最为有利的。”
    侯军同时用手比划着，握成拳头，伸缩一下说道：“你这个比喻好。一个拳头。”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我们先从简单的做起，就像我们比划打架那一次一样。”
    梁宽仁反驳地说道：“我们也不可能天天打架？即使能打架，那还不乱了套？”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可以跟那有些人过来，大家一起坐下，一起聊聊天。我们聊得起劲，战士们就会好奇，就会围过来，和我们一起交谈。”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倒是好办法。”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但是有一点你可千万记住。”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梁宽仁，说道：“什么？”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千万不能有官架子。”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好。”他就指了一下原国民党士兵过来。
    几个国民党士兵过来，可是谁也不能放松下来。
    年子枫笑了，对几个战士说道：“战时听指挥，平时有纪律，闲时就像我们这样。——你们都是国军中的兄弟，但是，现在是我们的同志和兄弟关系，没有谁高人一等。”看大家的反应，“我们大多都是农村人，出身贫苦，也有少许富家子弟出身，就像我这样。但是，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刘占山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不是土匪吗？”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对啊。”
    刘占山对年子枫的话提出疑问，说道：“你刚才说，出身却是富家子弟？”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这并不矛盾。我是土匪，也是富家子弟，而且是土匪世家。”
    梁宽仁与有些疑惑，说道；“怎么回事？”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可有国民党中央军的功劳。”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司令，别卖关子。”
    年子枫对周围的战士说道：“我家原来是地主，而且是书香门第，但是，因为国民党中央军的逼迫，和地方势力的勾结，就把我家逼得是家破人亡。父亲一气之下，就领着我们上山当了土匪。”
    侯军有些奇怪地说道：“你是怎么参加革命的？”
    年子枫眼中有着回忆，声音有些唏嘘，说道：“我才十多岁。我兄弟三个，我是最小的一个。我就是那时学的一手好枪法。尽管我们是土匪，但是我爹一直就严格要求我们学习，识字读书。”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说的是你怎么参加革命的。”
    甘声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说道：“是因为司令的觉悟高才参加革命的。”
    战士们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围了上来。
    年子枫不屑说道：“屁的觉悟。”对周围的人，“我就十来岁，有什么觉悟自动参加革命？我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跑出去玩，被几个人用渔网网住，——被绑架了。这些人是为了枪和钱，才绑架我，勒索我爹。我爹也给了钱和枪，那些人也放了我。可我不愿意回去了，他们每天都是出操、唱歌，所以，我就留下来，当时很好奇留下的。后来我听说我父亲为此大病一场，但是，我并没有回去。”
    梁宽仁有些惊讶地说道：“你还真是土匪。”
    大家笑了，情绪放松，人也越来越多。
    刘占山有些疑惑地说道：“是谁绑架了你？”
    侯军对刘占山说道：“你还真是一根筋。”
    战士们又大笑。

    简陋而又破旧的屋子里面，很多工作人员出出进进，这就是旅部所在地；桌子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铺了一张地图。
    旅长和黄政委正在看着地图，同时交谈。
    黄政委看着地图，口中突然说道：“土匪有消息了。”
    旅长抬头，不自觉地急促着说道：“这么快？在哪？”
    黄政委抬起头，瞟了旅长一眼，说道：“你不是不在意他的死活吗？”
    旅长有些生气地说道：“早死早好，免得我操心。这小子很有可能还在生气，他不会这么就告诉我们他军队所在的位置。”
    黄政委笑了，说道：“还是你了解。”
    旅长笑着说道：“这个臭小子。”楞了一下，“是侯军？”
    黄政委说道：“是的。侯军派人来报告，土匪为了掩藏他们的虚实，所以就自称司令。”
    旅长很肯定地说道：“这一点做的很好。”
    黄政委也说道：“我也觉得他们做的也很好。”
    旅长奇怪地说道：“就这一点，侯军也不用报告。”
    黄政委说道：“并不只是这一点。”
    旅长问道：“还有什么？”看着黄政委，“你不能总是怎么掉我的胃口。”
    黄政委慧黠地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不是我掉你的胃口，而是你不承认你的担心。”
    旅长对坦率地说道：“我承认我担心土匪，可以吧。”
    黄政委说道：“没诚意。侯军汇报说，土匪他们收容了很多国民党中央军的队伍，急需政工干部。”
    旅长有些惊讶地说道：“这小子并没有上战场？”
    黄政委说道：“没有。”有些不满地看着旅长，“听你的口气很不对头，你希望他上战场？”
    旅长说道：“我当然是不希望了。这小子做事情太急，所以，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黄政委说道：“犯下这样的错误？你太小瞧土匪了。”
    旅长看着黄政委，有些不明白地说道：“我小瞧了他？”
    黄政委说道：“他一开始是着急赶赴战场。”
    旅长说道：“这还不是一样？”
    黄政委说道：“我当时也是出了一身汗。后来，我详细了解才知道，土匪是为了让这些人有信心才这么做的。”
    旅长不明白地看着黄政委，说道：“信心？”
    黄政委说道：“没有经过训练的农民，怎么上战场？他们对战争，本身就存在畏惧，如果没有意外，很有可能会在战斗打响之前，就会逃得一干二净。”
    旅长说道：“如果他们看到赢得战争的胜利是这么简单，就会留下来，和土匪一起抗战。”
    黄政委说道：“是的。”
    旅长说道：“土匪怎么赢得了战争？”
    黄政委说道：“一个人杀了三十五个小鬼子。”
    旅长说道：“这怎么可能？小鬼子就站着让他开枪？这不是明摆着糊弄你？”
    黄政委说道：“我也不相信。这是事实。”
    旅长说道：“我还是不相信，把人叫来，我问问。”

    战士们围着年子枫和梁宽仁、侯军等人的周围，听着他们在交谈。
    年子枫说道：“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孬种，都应该和小鬼子搏一搏，看看是谁更厉害一些。”
    马上荣立即说道：“我觉得也是。”
    这时，集合的哨声响起，战士们纷纷离开。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刘占山留下。”
    刘占山不明白，还是说道：“是。”
    年子枫挥挥手，让刘占山坐下。
    等战士们都离开、集合之后,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坐下说。”
    刘占山说道：“是。”坐了下来。
    年子枫看着周围的情况，说道：“山里有几处像平野坡这样的地方？”
    刘占山也随着年子枫的目光看着，口中说道：“这里是毕竟特殊的，还有几处，不是很多。”
    年子枫继续问道：“有隐秘的山洞的地方？”
    刘占山说道：“有，这样的地方很多。”
    侯军奇怪说道：“为什么像平野坡这样的地方少？而隐秘的山洞很多？”
    刘占山说道：“平野坡这样的地方宽敞、平坦，是很难找到的。但是山洞就不同了。山里最不缺的就是山洞。”
    梁宽仁说道：“这段时间，你让刘占山独自行动，就是为了熟悉这里的一切？”
    年子枫对梁宽仁解释地说道：“山里和平地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只有熟悉的人才不可能迷路。”
    侯军有些不明白地说道：“我们熟悉山里干什么？又不是不出去？”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狡兔三窟。”
    梁宽仁有些惊讶地说道：“没等打，就想跑？”
    侯军有些不屑地说道：“土匪作风。”
    年子枫对侯军和梁宽仁说道：“也许是土匪作风，我总改不了占山为王的本性。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日本人在城市兵强马壮，我们在山村，人单势薄；就算我们站稳脚跟，可万一把鬼子惹毛了怎么办？硬碰硬？我们就这么点人马，经不起损失；所以，就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逃；只有逃，我们才能保住我们的火种。”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也可以有秩序地撤。”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撤？怎么撤？往哪儿撤？到时候，我们就剩下了逃；而且逃，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为了不盲目地逃，我们只能是先做好打算。”
    梁宽仁一拍大腿，说道：“不错，这主意好。上山，我们可以领鬼子上山；地形对我们有利，因为我们熟悉地形，也可以四处出击，令鬼子防不胜防。”
    侯军想了一下，看看周围的环境，说道：“对。”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这是最困难的、也是最坏的打算。现在，我们必须想方设法地出击。”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我就觉得你的想法不是这么简单。”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觉得训练这些日子，这些人的情绪是不是有些浮躁？”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连我都想带他们出去打一场，和日本人一较长短。”
    年子枫说道：“连你都这样想，何况是战士？”
    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对？”
    年子枫说道：“我们憋了一口气是对的。但是，应该看到我们和日本人的差距。”
    侯军有些疑惑地眼神，说道：“我们也没有时间过多的浪费在训练上。”
    梁宽仁说道：“而且，只是训练，永远多少纸上谈兵。战士是必须经过血与火的淬炼。”
    年子枫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没有时间看着日本人长驱直入；而且，我也不习惯当一个看客。”
    侯军说道：“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年子枫说道：“已经决定了。”
    刘占山手握了一下拳头，激动地说道：“太好了。”
    年子枫看看刘占山，说道：“高兴了？”
    刘占山起身，立正，说道：“是，司令。”
    年子枫摆了摆手，说道：“坐下。”
    刘占山说道：“是。”坐下来。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你想就这样出击？”
    年子枫说道：“我们必须找一个落脚点，然后看看能不能打打野食。我们是不可能和小鬼子硬拼的。”
    侯军说道：“应该是先侦查，摸清情况再下手。”

    普通的村子，普通的房子，破旧的屋子里面，旅长和黄政委二人正在对一个战士询问，那个战士岔开着腿，回答着旅长和黄政委的问题；其他的人员不多进出这个屋子。
    旅长对战士说道：“你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会再问你。”
    战士说道：“是。”转身出去。
    旅长看着这个战士的背影，琢磨着，说道：“我怎么觉得那里不对？”
    黄政委不明白地说道：“你说的是土匪还是他？还是侯军让汇报的情况不对劲？”
    旅长看着战士的背影，说道：“我觉得这个战士有些不对劲。”
    黄政委说道：“这就对了。”
    旅长不明白地看着黄政委，说道：“对了？什么意思？”
    黄政委对旅长解释地说道：“他不是立正站着回答问题的。说白了，他不是像一个战士一样回答问题的。而是像一个农民，有些手足无措地与你对话。”
    旅长思索地说道：“不是平等，是有些紧张？”
    黄政委说道：“他还没有经过军事化训练，从本质上说，他就是一个农民。”
    旅长微微颔首，说道：“这就对了，要不我怎么觉得他有些别扭，像军人，却不是军人。就是这些人，没有被日军吓跑，已经比国民党中央军强了很多。”
    黄政委说道：“不错。这也说明侯军并没有糊弄我们。”
    旅长说道：“如果糊弄我们，就找一个经过训练的战士来回答我们的问题。没有经过训练的战士，说明土匪他们确实是时间太紧，来不及训练；而且，土匪也着急上战场。这倒是很符合土匪的性格。”
    黄政委说道：“所以，这一仗，土匪打出了威风，也打出了他所领导的那些战士的信心。”
    旅长点点头，说道：“而且，他也收容很多的国民党士兵，是捡了很大的便宜。”
    黄政委说道：“我这一点到没有想过。”
    旅长说道：“国民党的士兵，都是经过训练的，而不是我们八路军，在仓猝之下就上战场。这对土匪来说，是好事。”
    黄政委说道：“但是，我担心是思想工作。如果不搞好思想工作，那么他们就会是一个大麻烦；很有可能会重新投入国民党那里。”
    旅长说道：“我们必须多派一些政工干部。”目光重新回到了地图，“你说，土匪会忍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手？”

    李家沟，是山脚下的一个普通村落；靠着山；山在蔓延着着，无穷无尽；在村子后面，就是山林密布，可以说地势险要。
    年子枫率领队伍进入李家沟，李家沟的人看到八路军的队伍，都是一脸惊恐的神色。
    年子枫看着这些人，充满菜色有些惊慌的脸，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在训练场上，严繁的士兵正在进行训练，而四周是看守严密的日兵。
    严繁和葛培山看着队伍。
    队伍的口号是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葛培山站在严繁的身边，看着训练说道：“日本人难道不知道他们压迫的越厉害，也越可能招来我们的反抗？”
    严繁说道：“日本人知道。但是，日本人觉得，他们架好机枪和钢炮，就足以危险住我们。”
    葛培山看着周围的日军，说道：“如果我们反抗，还真的付不起这个代价。”
    严繁说道：“这说明日本人害怕了。”

    葛培山不明白地说道：“害怕？”
    严繁对葛培山解释地说道：“如果日本人不害怕，怎么可能会这么看着我们？”
    葛培山说道：“这倒是。”
    严繁说道：“我们士兵始终没有得到补充？”
    葛培山说道：“是。我努力过很多次，但是，日本人始终不肯答应。”
    严繁并不以为意地说道：“日本人担心我们会反戈相向。”
    葛培山说道：“我们是一定会反戈相向。只不过我们在等待机会。”
    严繁说道：“你说的没错。你估计梁宽仁他们现在会回到国民党中央军的队伍里面？”
    葛培山说道：“很难。”
    严繁疑惑地看着葛培山，说道：“很难？”
    葛培山说道：“请容许我分析。”
    严繁说道：“你说。”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如果梁宽仁他们回去，卢全友会怎么说？”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卢全友会借机把所有的过错推在梁宽仁的身上，而梁宽仁很有可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葛培山说道：“不可能送上军事法庭。”
    严繁楞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卢全友会杀了他？”
    葛培山淡淡地说道：“替罪羔羊既然出现，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分辨的机会？”
    严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梁宽仁够精明，他就会想到这一点？”
    葛培山说道：“希望吧。但是，他也是一个军人，恐怕他看不到这一点，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回去。”
    严繁说道：“我和他几乎是同一类人。”
    葛培山说道：“是的。即使是我们，也不可能回去。”
    严繁说道：“梁宽仁都回不去，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回去？”有些茫然，“我们该去哪里？难道真的上山去当土匪？”

    这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小屋，屋子显得很简陋，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阴暗的灯光下，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等三人坐在农家炕上，一起商谈事情。
    年子枫说道：“侦查员回来了，说离这里十五公里处有个鬼子的补给站，我想干它一票。”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打敌人的补给站？我没听错吧？还是你说错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好像很惊讶？”
    梁宽仁说道：“我们中央军打过。”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说说看。”
    侯军说道：“是以前的中央军。”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这并不重要。”目光转向了梁宽仁，“你说。”
    梁宽仁说道：“我们是几千人，都没有攻下来，却迎来了鬼子的增援。”
    年子枫说道：“几千人？”
    侯军说道：“小日本这么厉害？”
    梁宽仁说道：“补给站总共能有多少鬼子？但是，我们就是攻不下来。”
    年子枫问道：“怎么回事？”
    梁宽仁张开了口，换了一口气，说道：“是······”
    年子枫摆了一下手，说道：“我来分析一下。”看着梁宽仁，“你们是偶然发现日军的补给站？”
    梁宽仁说道：“是。”
    年子枫接着说道：“你们以为几千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所以，就采取了强攻？”
    梁宽仁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还是立即说道：“是。我们是想给小鬼子来个下马威。”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还有，你们的军队也没有进行充足的战斗准备？”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以为只是几个小鬼子，那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结果是，你们差点全军覆没？”
    梁宽仁心有余悸地说道：“是的。小鬼子的战斗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不是理由。如果你在发现被人包围的时候，除了投降之外的第二条路是什么？”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拼死一搏。”
    年子枫断然地说道：“这就是症结所在。鬼子发现被你们包围，怎么可能不拼命？”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认真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强攻？”
    年子枫分析地说道：“你们从心里畏惧日本人，所以强攻的时候，攻势就会大打折扣。这时候想要拿下日军补给站，是很困难的事情。即使是没有日军的增援部队，你们也是很难能够拿下。除非是你们想要进行炮轰，让日军的补给站和他们的士兵同归于尽。但是，炮轰的地方不一定会很准确地击中弹药库。”
    梁宽仁说道：“我们也想要那些军事物资。”
    年子枫继续分析地说道：“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而且，我敢说，你们并没有进行战前动员，就很轻率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梁宽仁没有进行任何的掩饰，而是很坦率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就算是这样，但是，小鬼子也确实是很厉害的。”
    年子枫有些好奇地说道：“什么意思？你不同意攻击日军补给站？”尽管梁宽仁并没有直接反对，说道很婉转，还是让年子枫听出来。
    梁宽仁说道：“是的。我们太势单力薄。你要知道我们的战士只是有数量，而没有质量，这和日军相比，相差了一大截。日军的蛋饼素质还是他们的集体作战精神，都不是我们的军队所能比拟的；还有，我们的军队，拿起枪，看上去还是可以的军队，但是，如果真的要进行战斗，恐怕就会露馅了。从这几点上说，我们现在是不适宜于攻击日军的补给站的。”
    侯军也说道：“我也不同意攻击日军的补给站。但是，我不反对我们攻击落单的鬼子，或是日军的小股部队。”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你这个理由不成立。”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们攻击日军的补给站太过冒险，而且李家沟的情况我们也不十分清楚，我个人觉得我们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还有，就这样把他们拉出去，无疑是让他们送死。跟你和政委从根据地出来的那些人，他们中间还没有几个人真正开过枪的，就这样的一些人，你怎么让他们进行战斗？”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我知道，而且我更加心疼。你们不要忘了，他们是我带出来的，而且我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他们就像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但是，他们更是一名八路军的战士，是八路军的一员。”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因此，他们必须经过锻炼才行。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是锻炼队伍，躲开敌人的实力，攻击敌人的软肋，抓住机会，才能有效地攻击敌人，才能有效地锻炼队伍。”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我知道。问题在于，我们的队伍现在太过浮躁，是没有可能会老老实实地锻炼。”
    梁宽仁说道：“我知道我们的军队有了浮躁之气，但是，我们也没有必要在仓促之间进行军事行动。”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不是仓促，是我考虑了很久的事情。”
    侯军说道：“再怎么说，都有些急于求成了。”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我也想再训练几个月，让战士们的浮躁之气都除掉，让他们夯实自己的军事本领。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小鬼子容许我们这样做吗？而且，我们的队伍，不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永远都是一支长不大的雏鹰；要想成为一支真正的队伍，不用说是铁血一般的队伍，就是一般敢打敢拼的队伍，也必须走上战场，因为只有经过炮弹和子弹的检验，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事实。”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是这个道理。”
    梁宽仁说道：“对，你说的没错。”
    年子枫接着说道：“而且，这些战士没有经过血与火的锻炼，他们只能是一个会拿枪的人，而永远成不了一个合格的战士，一个真正的战士。”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承认时间上不允许我们慢慢来，而且作为这个民族的一份子，我们也不可能看着民族受到日寇的蹂躏而无动于衷。抗日是我们每一个中华儿女的责任。”看着年子枫，“但是，我们也不能这么冒失就上战场，怎么也得计划一下？你要知道，这是我们部队的第一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对我们战士的士气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年子枫笑了说道：“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看着梁宽仁，“先干了再说。”
    梁宽仁立即反对，说道：“不行，坚决不行。”
    年子枫说道：“你就知道不行，我还没有说怎么打。”
    梁宽仁好奇地说道：“你想怎么打？”

    简陋的屋子里面，严繁静静地坐着。屋子里面有着地图，只是没有工作人员出入，显得很安静。这对国民党来说，是很不正常的。因为国民党对这方面要求是很严格的。只是这个时候，严繁是顾不上讲究这些的。
    外面的夜色黑暗，看不到希望。而灯光在闪烁着。
    葛培山走了过来说道：“旅座。”
    严繁看着葛培山，过来好久，眼神才定睛，看着葛培山，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葛培山说道：“睡不着，就过来了。”
    严繁说道：“我也睡不着。”
    葛培山说道：“你在想什么？”
    严繁说道：“我在想我们这支队伍的出路。”
    葛培山说道：“你一直在想我们今天白天所谈的事情？”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对。”
    葛培山没有言语。
    严繁叹口气。说道：“你说，我们的出路在哪里？”
    葛培山说道：“我也说不好。”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你的鬼主意多，这里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也不是关乎我一个人的生命，这是关乎我们这些人的生命，我们是容不得变得马虎的。”
    葛培山说道：“我知道。”
    严繁说道：“我们即使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到现在，我们也必须是放弃固执己见，求同存异。”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是。”
    严繁说道：“何况你是我多年的部下，我怎么可能不容许你说话？”
    葛培山说道：“我知道。我要说的是，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出路在哪里。我还知道，内城和永井他们已经开始在我们队伍里安插亲信。”
    严繁目光转向外面，看着黝黑的天空，说道：“他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葛培山淡淡地说道：“但是，他们暂时是不可能动得了你。”
    严繁说道：“他们并没有安插，只是找人谈话，目的就是制造我对他们所找的人的不信任。这样，他们就达到了目的。”
    葛培山说道：“但是，也不能排除别有用心的人。”
    严繁不置可否，而是说道：“在一两年之内，日本人是不可能动我的。”
    葛培山有些惊讶，说道：“你这么有信心？”
    严繁说道：“不是我有信心，而是小日本在仓促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我们，或者是说，找到合适的人代替我。如果他们安排人进来，那么就很明显；但是，他们并没有安排人进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谈话，然后制造我们之间的不信任。”
    葛培山说道：“但是，时间长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严繁淡然地说道：“短期之内，我对他们这些人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我们应该赶快找出路。”

    存在显得有些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等三人依旧在交谈。
    年子枫说道：“你所固有的思维模式，就是强攻日军的补给站？”
    梁宽仁马上说道：“是的，你一说攻击补给站，我就想到了强攻。”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大对劲而，有些惊讶地看着年子枫，“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强攻？”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可能会强攻日本人的补给站？即使是再多的人，也不可能进行强攻的，这得不偿失的事情，我才不做。如果是强攻，怎么看都是一笔赔本的买卖，我才不会这么做。”
    侯军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日军的补给站，都是很有讲究的，并不是稀里糊涂就找一个地方，就建立补给站的。”
    年子枫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认真地说道：“既然你知道日军补给站的建立都是很有讲究，就应该明白不强攻是不可能的。你不要以为我们是国民党中央军的时候，就是想强攻日军的补给站，而是日军补给站的位置，逼得我们强攻，而且是不强攻不行。”
    年子枫有些惊讶，听出了梁宽仁话里的意思，说道：“你让我强攻？”
    梁宽仁说道：“我是想不强攻，但是，怎么可能？这是唯一拿下日军补给站的方法。”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可以巧取。”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巧取？不可能。一旦我们暴露，就会有着不必要的牺牲。”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我打仗的习惯是未料胜先料败。”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什么意思？”
    年子枫说道：“就是在战斗之前，我们要想到万一我们失败了，怎么办？我的想法和你们国民党这些正规军出身的人不一样。这个想法很简单，就是我们失败，或是说，我们打了败仗，怎么逃，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摆脱敌人的追击。”
    梁宽仁想了一下，很赞成地看着年子枫，说道：“这个想法好。我们势力很弱，所以，要想到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打胜仗。”
    年子枫继续说道：“想好了这些，并且把所有的意外情况都算在内，然后再进行攻击。”
    梁宽仁说道：“这样，即使是失败了，也不会伤筋动骨，而且还可以很快从头再来？”
    年子枫说道：“是的。我们可以迅速恢复元气，可以重新开始。”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但是，你要想到的是，日军的补给站不是我们容易就拿下来的。司令，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只能算是一支部队，尽管他们很浮躁，却不知道战争的冷酷，也没有意识到我们自身的弱点，而且，他们也没有完全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有力的拳头。还有，原先国民党中央军溃退下来的军队，他们对小日本十分畏惧，即使是现在感觉日兵不可怕，但那也只是表面上；他们的心里还是心有余悸。另外一些，就是没有经历过什么是战争的农民，只是经过简单地训练，根本就没有什么军事技能，只是从外表看上去像是军人而已。这场仗不用打，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所以，这么做的实在太过危险；不是危险，而是鲁莽和冒失。”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老梁，你这是重复了刚才的话，而且，你和政委也说了我们的弱点，却没有说出我们的长处。”
    梁宽仁有些怀疑地说道：“我们有长处吗？”
    年子枫说道：“听我分析完，你们再反对也不迟。”看着梁宽仁，“副司令，国民党的军队，在意外的情况下遭遇日军补给站，而且攻打没有成功，这样也有好处。”
    梁宽仁不留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好处？”
    侯军不自觉地说道：“怎么可能会有好处？”
    年子枫说道：“好处就是，日军对中国所有的军队都有了轻视之心。”
    梁宽仁想了一下，坦率地说道：“这倒是。”
    侯军有些怀疑的说道：“日军是训练有素的，即使是他们轻视，也不可能是大意。”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即使你是日军，看到几千人都没有攻下小小的补给站，你会怎么想？”
    梁宽仁脱口而出地说道：“这些人太过没用。”
    年子枫说道：“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随着战争的推进，日军快速进攻，而国民党中央军的迅速溃败，也是这里成为日军的稳固后方。日军不会重视他们的补给站的防守，因为那里已经是他们的后方，而且驻军也不会太多。”
    梁宽仁想了一下，点点头吗，说道：“我们可以出其不意？”
    年子枫说道：“对。”
    侯军还是质疑地说道：“即使是出其不意，而日军的防守，也不是我们所能攻破的。”
    梁宽仁说道：“即使是这样的行动，我们也不是日军的对手。”
    年子枫说道：“你们说的不错。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把小鬼子可以一口口吃下去，可以分而食之。留下几个人来看守后方。我们可以先对敌人进行诱攻，再进行偷袭。原本想分成两股，可是分成两股的力量太弱。”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先把敌人诱出来？”
    年子枫说道：“对。”
    梁宽仁说道：“关键是敌人肯出来吗？”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里是日军自以为是的后方，而且，只有不多的人进行挑衅，如果你是日军，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梁宽仁说道：“如果没有死命令，我是不可会容许这样挑衅的事情存在。我会下令进攻。”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即使是有命令，你觉得日本人会执行吗？”
    梁宽仁说道：“在日本人看来，我们讥讽和嘲笑，是他们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年子枫：思索了一下，说道：“所以，他们肯定会出来攻击我们。”
    梁宽仁说道：“你说的对。”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如果敌人出来的少，我们就找一个地形有利的地方，消灭他们。”
    梁宽仁说道：“但是，如果敌人出来的很多怎么办？”
    年子枫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就跑呗。我们就这点人，可经不起折腾。”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但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存在的。”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不存在？”
    年子枫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日军的补给站，就是一个补给站而已，按照最大的量计算，你觉得日军会留下多少人？”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日兵留不了多少人。我们只要消灭这些出来的小鬼子，原先国民党中央军的战士就会立即恢复自己的信心。”
    年子枫说道：“是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消灭的并不是小鬼子，而打得是我们原来国民党过来的战士的信心。”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们先计划好再说。”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屁的计划。先埋伏好，然后诱攻。侦查员侦查好几天，说过只有两个小队的鬼子。”
    侯军说道：“如果有意外的情况呢？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侦查员疏忽，或是临时有了新情况的变化，而侦查员没有及时报告，或是日军很隐秘地把军队运入补给站？”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这一点很好进行判断。”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你不带这么卖关子的。”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如果我们一攻击、骚扰，日军就出来，说明补给站临时增加了很多人。如果我们攻击了很久日军才出来，就说明补给站内日军并不多。”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这是一个细节。手里有粮心不慌，就是这个道理？”
    年子枫说道：“对。这是一个致命的细节，日军并不知道这一点。我们进攻的时候，他们军队很多，就会不容许我们挑衅；如果不是很多，我们就再三挑衅，他们才会出来。”
    @mcdlmj 2022-02-04 07: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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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的品赏，问好
    @海州书生 2022-02-04 20:47:55
    写得好，精彩。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欣赏，问好


    第五集 首战开始


    墙壁上面挂着地图，旁边是武运长久的旗子，还有日军的气质。日军的指挥部，是很朴素的，从来就没有国民党的华丽。
    内城看着地图，永井站在他的身后。
    内城口中询问着，说道：“严繁严先生有什么异动？”
    永井说道：“没有任何异动。”
    内城对永井说道：“中村大佐说的很对，严先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了，是一个中国军人，而且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中国军人。”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不明白你的话，大佐阁下。”
    内城转过身，看着永井，并没有直接回答永井的话，而是反问道：“如果你是严先生，我频繁地和你部下接触，你会怎么样？”
    永井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接触了谁，我就会消除谁，从肉体上进行毁灭。”
    内城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说道：“你和严先生相比，就有很大的不如。”
    永井并没有觉得什么，而是说道：“这是非常时期，我是不可能信任任何人的；而且也不可能进行任何的冒险，只能是掐住叛乱的源头。”
    内城说道：“永井君，你想过没有？”多少有些俯瞰的味道，看着永井，“就因为你的不信任，才可能会使你的部下众叛亲离。”
    永井很严厉地说道：“他们敢？”
    内城说道：“他们就敢这么做。因为你的做法使他们感到危险，是人人自危；所以，从这一点上说，你是不如严先生，差的太远。”
    永井有些不屑地说道：“他是一个支那人。”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正因为他是一个支那人，我们才会不信任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错误。”转头看着地图，“我们已经进攻到了这里？”同时，指了一下地图的上角。
    永井随着内城的手指，看着地图，说道：“是的，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我们攻击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顺利程度也超出了我的想象。”
    永井有些疑惑地说道：“这不是好事情？”
    内城说道：“是好事情。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即使可以攻下更多的地方，但怎么统治？”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像我们统治这里一样，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内城回头看来一眼永井，说道：“我们统治的辖区之内，有没有出现其它的情况？”
    永井很肯定地说道：“不会出现任何的情况。”
    内城纠正地说道：“我说的是反抗情况。”
    永井立正，挺直了身子，说道：“我说的也是反抗的情况，大佐阁下。懦弱的支那人怎么敢反抗我们大日本皇军的统治？”
    内城目光闪动，说道：“也许你是对的。”
    永井对内城说道：“大佐阁下，我对帝国的统治很有信心。”
    内城说道：“帝国的每一个人对我们统治支那都是很有信心的。但是，这个信心必须是在实际行动之上的，是以军事为后盾的。如果没有了军事后盾，我们是不可能安稳地统治。”
    永井立即对内城说道：“就现在而言，我们的统治是很牢固的。因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力，让这里的支那人感到畏惧。”
    内城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是么？”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大佐阁下，我觉得你的顾虑太多了。”
    内城看着永井，缓缓地说道：“你是怎么认为的？”
    永井说道：“我们攻下这里时间很短，这正是支那人反抗我们统治的最佳时间。如果支那人想要反抗，就是要趁我们立足未稳的时候进行反抗，否则，时间长了，我们的统治就会很稳固，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想反抗，也不可能有支持者。”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现在不反抗，不等于我们就是安全的。”
    永井说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知不知道在满洲，我们即使是占领了很多年，但是，他们依然在反抗者。”
    永井立即说道：“你说的是抗联？”
    内城说道：“是的。”
    永井有些不屑地说道：“他们只是一些不识时务的支那人罢了。”
    内城对永井说道：“他们所造成的麻烦，你觉得是很小？”
    永井对内城说道：“我向来就没有说过。”
    内城对永井很不客气地说道：“即使是现在，你觉得这些抗联也是无能为力？”
    永井躬身为礼，说道：“是我错了，大佐阁下，请原谅我的不当言辞。”
    内城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担心的不是支那的国民党中央军，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势力存在。我担心的是支那的共产党八路军。你要知道，满洲的抗联，就是支那的共产党所领导的；而他们所给帝国造成的麻烦，可以说是超出你的想象。”
    永井立正，说道：“是。”
    内城指了一下地图，说道：“你觉得我看地图是为了什么？”
    永井看着地图，说道：“是为了知道帝国的进攻方向和已经占领的地方。”
    内城很不客气地说道：“永井君，你就是一个军人而已，而且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军人。”
    永井立即躬身为礼，说道：“是，请你多多指教。”
    内城说道：“我看地图，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我看的是我们所统治地方的地图；说的具体一点，就是看我所管辖的地方地图。你知道我的意图吗？”
    永井想了一下，才说道：“不知道。”
    内城目光转向了地图，缓缓地说道：“我是想要知道哪里可能会有共产党八路军的存在，哪里是他们的落脚处。”
    永井说道：“请原谅我的愚钝。”
    内城微微有些感慨地说道：“共产党怎么可能会放弃这里？”
    永井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不可能会有大的作用。”
    内城转过身，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语气严厉地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连这一点都不懂吗？”

    天空的月光如钩，而几个星星在不断眨着眼睛，表示着它们的困意。隔了很远，可以看到灯光闪烁；走进，才可以看到几个人头在攒动。
    这个普通的农家小屋，年子枫和梁宽仁、侯军等三人依旧在交谈。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侯军二人说道：“现在我们已经统一了意见，剩下的就是怎么打了。”
    侯军坦率地说道：“军事我不太懂，你们两个商量。”
    年子枫笑了，逗着侯军说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侯军翻翻眼睛，说道：“我就是一个读书人，投笔从戎之后，就被分配来了前线，还是被骗的来了前线。让我指挥打仗，那也就只剩下是败仗了。”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是指望不上了。”看着梁宽仁，“你有什么想法？”
    梁宽仁说道：“打就是了。”
    年子枫楞了一下，说道：“你到底有没有计划？”
    梁宽仁说道：“有，就是把鬼子诱出来，然后利用地形，消灭他们。”
    年子枫知道这话等于没说，可是依旧肯定地说道：“说的有道理。你是黄埔毕业，所以，注意地形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我们怎么打？”
    梁宽仁奇怪地说道：“我都说了？”
    年子枫说道：“利用地形消灭他们？”
    梁宽仁说道：“对。你以为还有什么？”
    年子枫叹了口气，说道：“难怪你们这些国民党中央军的菁英一直都是打败仗。”
    梁宽仁有些不乐意地说道：“我们在商量事情，不是让你来讽刺我。”
    年子枫立即承认错误，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你觉得我们比小日本怎么样？”
    这话并没有考究的味道，只是有些直白，让梁宽仁有些不高兴。但是，梁宽仁还是说道：“我们比小日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无论是从训练上，还是军事素质上，都是不能相比的。日本的军事化训练，是从小就开始的。读书的学生，他们接触很多的军事知识。你觉得从小就开始的军事化训练的日兵，和我们这些半吊子的军事人才相比，有可比性？”
    侯军楞了一下，说道：“这么可怕？他们从小就开始军事化训练？”
    年子枫奇怪地看着侯军，说道：“你怎么知道？”
    梁宽仁说道：“很多从日本留下回来的人，他们的纪律性就很好，而且自律也很好。从他们口中就不难知道这些情况。还有，日本人即使是吃饭，也是实现军事化吃饭，就是在一定的时间之内，必须吃完饭，否则，他们只能是饿肚子；既然是这个留学生也是如此。”
    年子枫说道：“而且，小日本并没有真心教这些留学生知识，而是不断地培养着汉奸。”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凭什么这么判断？”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从日本所占领的地方，这些留学生利用的汉奸身份，就可以判断出来。”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还真是，他们这些人，汉奸很多，几乎都在日本留过学；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也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年子枫说道：“这就是日本教育他们的目的。日本并没有教会他们怎么爱国，却教会他们怎么当汉奸。这是日本人的目的。”
    侯军说道：“这么说，小日本从教这些在日本留学的人就包藏祸心？”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可以这么说。”
    侯军说道：“但是，我们的周副 、还有国民党中央军的蒋介石委员长，他们都在日本留过学的。”
    年子枫有些无奈地拍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我的意思是，并不是每一个留学的人都是汉奸，他们也有爱国的人。那些受不起诱惑，总觉的日本好的人，才有当汉奸的潜质。当汉奸的人也是分类的，日本人是不可能把每一个人都培养成汉奸的。”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话有些长。我们说的是打仗的事情。如果有地图就好了。”
    年子枫说道：“只有靠缴获。我们八路军是一穷二白，什么都靠从敌人手中缴获。”
    梁宽仁说道：“如果我早知道，就带上地图来投奔你们八路军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就你们那些国民党的地图？”
    梁宽仁说道：“怎么，你看不起？”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还真不敢用。”
    侯军有些疑惑地说道：“不是国民党也在用吗？”
    年子枫断然地说道：“别人用我可管不着。我们是坚决不能用。”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说说道理。”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觉得画地图的人会负责任吗？”
    梁宽仁有些沮丧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侯军对梁宽仁不客气地说道：“那么国民党从上到下，都在糊弄，到了最后，还是糊弄；就连最起码的地图，都不可信，这就是糊弄的结果。”
    年子枫说道：“国民党的地图是张冠李戴，子虚乌有这样的事情很多，你也不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传统。”

    村子里面是一片寂静，偶尔会传出几声狗叫；毕竟是夜深时刻，偶尔可以看到灯光闪过。
    普通的房子里面，破旧的屋子，陈旧的桌子摆着一张地图；旅长一只手里拿着油灯，看着地图，而黄政手里捧着纸包，走了过来。
    黄政委对旅长说道：“你还没睡？”
    旅长看了黄政委一眼，说道：“你也没有睡？”
    黄政委有些不乐意地说道：“你这个人就是不知道好歹。”
    旅长本来想反驳，一股香味涌过来，说道：“什么东西？”用鼻子闻了闻，“真香。”看到黄政委捧着的纸包，便走向黄政委，“红薯？”
    黄政委说道：“红薯。”放下，打开，“吃吧。”
    旅长好奇地说道：“哪来的？然后拿起来就吃。”
    黄政委说道：“不是抢的，是别人送的。”看着旅长，“你怎么会关心这个？有的吃还不满意？”看了一下地图，“你在担心土匪？”
    旅长吃着红薯，说话有点含糊，说道：“我担心土匪这一仗怎么打。他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黄政委说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困难。”
    旅长说道：“我详细问过来汇报情况的人，他告诉我，国民党中央军过来的人很多，而且很多人都是没有枪。”
    黄政委说道：“这么说，就是土匪打死的那三十五个小鬼子的武器是主力？”
    旅长有些愧疚地说道：“是的。土匪从我们这里出去时，什么都没有。”
    黄政委笑了，说道：“你要小心了，他肯定会想要找机会揍你一顿才解气。”
    旅长好奇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黄政委说道：“汇报的人告诉我的。”
    旅长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土匪，没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黄政委好奇地说道：“他真的揍过你？”
    旅长很肯定地说道：“揍过。”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怎么打的？”

    东方露出一丝光亮。
    农家小屋里，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等三人依旧在坐着。
    年子枫并没有注意，而是说道：“我们首先应该知道我们的弱点是什么，然后再说说我们的长处；分析一下小日本的长处和短处，然后我们用自己的长处，攻击小日本的短处。”
    梁宽仁肯定了年子枫的想法，说道：“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我们是不可能和小日本一较长短，硬碰硬，我们还做不到这一点。”
    年子枫说道：“我就说说我们的长处和短处。我们的长处，也是唯一的一点，就是人多。”
    梁宽仁说道：“不错。”
    年子枫继续说道：“日本人的相互配合，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
    梁宽仁不假思索地说道：“是。”
    年子枫继续说道：“还有，日本人在战斗时的火力配置，以及他们的相互掩护，也是我们所不可能相比拟的。”
    梁宽仁承认说道：“对。”
    年子枫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梁宽仁说道：“什么？”
    年子枫说道：“一个日本人并不可怕，甚至当一个日本人所面临和我们一样的情况时，都比不上我们。我们可能一个士兵，就可以对方对方。”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年子枫说道：“我们杀的那个日军军曹，他就剩下最后一个人。换了是你或是我，会怎么样？”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不会待着不动。考虑之后，我们会自己滚下山去，然后寻找机会逃离。毕竟这是逃命的唯一机会。”
    年子枫说道：“这就对了。固然是小鬼子的自尊心可能不容许他们这么做，但是，更多的是他们的思想。从这一点上来说，日本人就不如我们。他们是自尊心在作怪，同时也说明他所受的教育的僵化，固有的思想充满了惯性。”
    侯军说道；“只知道向前，不知道后退？”
    年子枫说道：“对。所以，尽管他们也知道如果是向前可能就会粉身碎骨，但是，他们还是会向前，还是不会改变前进的方向，这就是他们的惯性和特点。”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这一点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年子枫说道：“对。我们就是利用这一点做文章，而且，弄好了，就是大文章。”
    梁宽仁说道：“但是，如果日兵是两个和三个，或是更多，他们就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二，而是几何倍数的增长；其威胁的力量，要增加几倍。”
    年子枫微微地舒口气，说道：“如果是我们，很有可能会大打折扣，甚至是不如一个人来战斗，这就是我们和日本人之间的差距”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们可以破坏他们在一起，就像是在山坡上，你用一支枪消灭三十多个小鬼子一样。”
    梁宽仁同意了侯军的意见，说道：“这个主意不错。”
    年子枫说道：“关键是方法。”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你可是消灭了那么多鬼子的；你怎么这么没有信心？”
    年子枫说道：“小鬼子当时的地形是十分不利的，而且，他们一直都觉得我们中国人是十分没用的，所以，一受到打击，想的不是改变，而是难以接受，而且是想迅速给我们教训。这样就给了我们很多机会。直到最后，他们并没有什么改变。”指了一下脑袋，“因为在他们这里，觉得这是一场噩梦。”想了一下，“不对，就像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想了一下，“也不对，就像是难以置信的梦一样，所以，他们的本身就不相信。”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他们觉得是做梦一样？”
    年子枫说道：“有一点。”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没有发挥作用，换句话说，就是还没有从梦里醒过来，被我们消灭了？”
    年子枫说道：“可以这么说。”
    侯军有着疑问，说道：“但是，你怎么知道他们的配合很好？”
    年子枫说道：“他们用掷弹筒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们的配合。”
    侯军有些泄气地说道：“我判断不出来。”
    年子枫没有回答，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的武器，主要是缴获小日本的那些东西，即使是我们埋伏好，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会打败小日本吗？”
    梁宽仁想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没有可能。即使是占据有利地形，我们也不可能会消灭他们。”看着年子枫，“如果是一定要消灭，很有可能我们的损失会很大，大到我们承受不起。”
    侯军看着梁宽仁，说道：“但是，你从一开始并不是这么说的？”
    梁宽仁对侯军解释地说道：“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可以打败他们，我们需要这场胜利。”
    侯军说道；“所以，牺牲在所难免？”
    梁宽仁很肯定地说道：“对。”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我们必须想方设法，让日本人送到我们的面前，我们可以用刺刀刺死他们，而他们必须是老老实实地待着让我们刺。”
    侯军想要笑的感觉，说道：“这有些天方夜谭。”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如果运用的好，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侯军看着梁宽仁，说道：“可以？”
    梁宽仁说道：“这需要老兵。”
    年子枫说道：“对。”
    梁宽仁有些思考地说道：“关键是怎么让日本人送到我们的面前？”
    侯军不经意地看了一下窗外，有些惊讶地说道：“啊，天亮了？”

    严繁和葛培山看着部队在练兵场上练兵。
    在不远处的高地，日军严密地监视着严繁和他的士兵的一举一动。
    在另一边的高处，内城和永井看着严繁和葛培山在训练部队。
    内城对永井说道：“严先生一直都是这么训练部队？”
    永井说道：“是。他从来就没有松懈过。”
    内城脸色很严肃地说道：“严先生不是一般的可怕。”
    永井看着内城，有些不明白地说道：“他们这只是在纸上谈兵，没有用处的。而且，他们的训练程度也不如我们。”
    内城说道：“没有多少国家的陆军可以和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陆军相比。”
    永井说道：“所以，支那人在我们面前是不堪一击？”
    内城继续说道：“这支军队，是支那人的精锐。”
    永井有些不屑地说道：“就这样的军队？”
    内城对永井说道：“如果是单兵作战，我们不一定能够比上他们；即使是比上他们，也不可能比他们强多少。——他们缺少的是配合和默契。”
    永井说道：“我们的单兵不比他们强？”
    内城对永井说道：“是的。你可以看到，你觉得你能够战胜几个人？”
    永井说道：“我也不知道。”
    内城有些失望，还是对永井说道：“我调查过严先生，严先生之所以放下武器，是因为当时他们已经弹尽粮绝。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是没有可能会这么容易战胜他们。”

    年子枫和梁宽仁等人在刘占山的带领下，来到了一线天。
    站在下面，年子枫向上看去，只见天空只剩下了一条缝隙。
    梁宽仁也抬头看着，说道：“这是打埋伏的好地方。”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里离日军的补给站也不远。”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只要把他们引进来就行。”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他们进来不久就很有可能会发觉。”
    梁宽仁说道：“只要他们进入就行。”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关键在于他们进入这里多少。”对梁宽仁，“我们在这里入口处的两边埋伏好我们的战士，上好刺刀，在日本人全部进入之后，就立即封住出口，马上开枪，会怎么样？”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么近的距离再打不准，就不用当兵了。”
    年子枫说道：“这里就留给你指挥。”
    梁宽仁立正，敬礼，说道：“是。”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我们两个负责捡漏。”
    刘占山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怎么捡？”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就是对落在大股部队小鬼子后面的、孤单的、或是受了伤的小鬼子下手。千万不能留下漏网之鱼，也不能手下留情，否则你一个不容许，死的就是我们两个。”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们两个人也不行。”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那就多给我几个人。但是，只能看，不能动。”
    在严繁旅指挥部里，简单的桌椅摆放；而严繁看着地图，而葛培山站在严繁的后面。
    严繁并没有扭头，口中对葛培山说道：“共产党还没有消息？”
    葛培山眼神里面露出失望，说道：“没有。”
    严繁还是没有回头，说道：“我们的中央军是彻底放弃了这里，我们唯一的指望，就是共产党。”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旅座，你怎么知道共产党就没有放弃这里？”
    严繁回头看了葛培山一眼，又继续看着地图，口中说道：“共产党是不可能放弃这里的。”
    葛培山疑惑地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张学良放弃了东北，但是共产党还是坚持领导抗联，对日本进行抗战。”回头看着葛培山，“就冲这一点，共产党就不可能放弃这里。”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想到不周到。旅座，你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严繁说道：“共产党是把我们拉出去抗日的唯一机会，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日军补给站，日军哨兵在不断巡弋，站岗放哨。这个补给站，离山坡有些远，周围的底线很宽阔，并没有可以埋伏的地方。
    山脚下。
    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梁宽仁和年子枫、刘占山、赵富贵、祁太平、王泰等人率着穿着乱七八糟衣服的战士们，趴在后面，看着日军补给站；王泰和赵富贵等人不时地摸着手榴弹，不时眼馋地看着刘占山手中的；在他们的后面，就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还有高傲的大山。
    梁宽仁和年子枫一边观察，一边交谈。
    年子枫对梁宽仁问道：“侦查员有没有说意外的情况？”
    梁宽仁说道：“我已经询问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年子枫说道：“让他们留下，继续监视这里的情况。”
    梁宽仁说道：“我已经下了命令。”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要小心。”

    梁宽仁说道：“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直到把鬼子装进我们的口袋里。”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好，我就开枪了。”拿起长枪，对一边的刘占山，“刘占山，你的枪法打得怎么样？这回可来正格的，也是检验你枪法的时候。你打左面的那一个，我打右面的。”
    刘占山说道：“放心吧，司令，我的枪法没有问题。”说着，拿着长枪开始瞄准。
    年子枫看了一下日军补给站，说道：“小鬼子是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怎么说？”
    年子枫说道：“这里是山，他们在山脚下建立补给站，即使是有点距离，却可以完全忽略。”看了梁宽仁一样，“你要知道，这是违背军事常识的。这样说明他们很自大，并没有把我们所有的中国军人放在眼里。”
    梁宽仁看着，说道：“我觉得这里的位置很重要。”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说说看。”
    梁宽仁说道：“这里有很长一段距离是开阔地，我们即使是想要袭击日军的补给站，首先也必须冲破这段开阔地。在日军强有力火力的配合下，我们怎么可能会冲过去？”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里还有山。如果我们在山上呢？”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里附近的山都不高，往这里扔手榴弹也不可能够到日军补给站。”
    年子枫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如果我们用钢炮呢？”
    梁宽仁楞了一下，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会有钢炮？”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就是你和日本人所固有的思维。”语气有些冷，“今天没有，不等于明天没有。”对刘占山，“开枪。”说着，就打响了手中枪。
    刘占山也开了枪。
    日军补给站。
    两个日兵应声而到。
    其余的哨兵大叫：“敌袭，敌袭。”
    同时隐蔽，开始寻找袭击的人，同时警报声响起，日军人头攒动。
    大石头后面。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的日军哨兵，有些惊讶地说道：“日军反应很快。”
    年子枫（紧不慢地拉开枪栓，退出子弹壳，再推上子弹，说道：“我们的军队素质是和他们没有办法相比。”对刘占山，“你来打。”
    刘占山也重复着年子枫的动作，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手中的枪，对梁宽仁说道：“小鬼子的枪不错，离这么远的距离，穿透力还是这么强。这是中正造所无法比拟的。”对身旁的刘占山，“不错，你的枪法练成了。”
    刘占山又开了一枪，一个正想站起的日兵倒了下去。
    随后，其余的日兵根据那个中枪士兵倒地的方向和枪声响起的方向，开始寻找年子枫和刘占山等人的位置。
    年子枫看了一眼日军补给站，对梁宽仁说道：“如果这一次能够弄张地图回去，我们可就发了大财。”
    梁宽仁有些感慨地说道：“是啊。你当时说国民党中央军的地图不行的时候，我还真有些不服气。但是，事后想一想，很多时候，地图根本就不准，而且就像是你说的，还张冠李戴。所以，国民党中央军打了败仗，也是情理之中。”
    年子枫对着日军开了一枪，但是枪法并不是很准，没有打中。
    梁宽仁楞了一下，没有看到有日兵倒下，说道：“这回可是大失水准。”
    年子枫说道：“如果都能打准，而且是同一个地方，小鬼子就不会出来了。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发现我们这里就这么几个人，两条枪。”
    梁宽仁说道：“小鬼子很快就会从望远镜里面找到我们，而且也知道我们是几个人，几条枪。”
    年子枫不以为然地说道：“小鬼子会认为我们是对他们的尊严的挑衅和冒犯，会很快出击的。”
    正说之间，日军补给站里的日军军官冲望远镜里看到藏在大石头后面的年子枫和梁宽仁等人，随后对梁宽仁和年子枫等人指了一下，然后下达了命令。
    日军开始有了行动。他们迅速集合，然后冲出来。
    在年子枫和梁宽仁的眼睛里，一些日兵是在他们的长官的一声令下，就悍不畏死地先后涌出日军补给站，在一个日军军官指挥下，向年子枫、梁宽仁等这些人奔过来；而日军军官挥舞着战刀，命令着，呵斥着，催促着；同时，日军开枪掩护，子弹不时击中年子枫等人面前的大石头。
    年子枫看着日军奔了过来，对其他几个人说道：“你们开几枪，过过瘾。”同时把手中枪递给身边的赵富贵，“你也过过瘾。”
    赵富贵立即说道：“是。”声音颤抖，明显是很高兴。然后把枪接了过去，立即趴好，开始瞄准开枪。
    刘占山有些恋恋不舍地把枪递给旁边的王泰。
    王泰立即开始趴好，瞄准，开枪。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以后你开枪的日子还长着呢。”
    刘占山挠挠头，说道：“我知道，但是，就是舍不得。”
    年子枫说道：“舍不得就对了，这才说明你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如果动不动就舍弃自己的枪，你就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只有合格的战士，才会把武器当成是自己的一部分，而不单单是杀敌的武器。”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是，司令。”看了一下日军，“司令，我们给日军来上一点作料？”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不明白地问道：“什么佐料？”
    刘占山说道：“就是陷阱、伏弩······”
    年子枫急迫地说道：“那还用问，有多少弄多少。”
    梁宽仁立即说道：“但是，别在这里弄，这里弄，离日军的补给站太近，小日本很容易就跑回去。”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你说得对。”对刘占山，“你去弄，在路上。你和副司令他们在一起。”对梁宽仁，“你派战士协助他。”
    刘占山说道：“是。”立即转身离开。
    梁宽仁说道：“是。”扭头叫来两个战士配合刘占山。
    两个战士快速地跑开。
    子弹击中面前的石头，石头上满是弹坑。
    梁宽仁看着日军，日军依旧在冲锋。
    年子枫从战士手中拿过枪，开了几枪，倒下几个日兵。然后看着越来越近的日军对梁宽仁说道：“好了，我们已经让他们开始疯狂。”
    梁宽仁看着日兵，说道：“让小鬼子再靠近一些，再疯狂一些，让他们没有时间思考。”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气愤之下，只能是没有思考能力。”
    梁宽仁看着战士们，对年子枫，说道：“这都成了实弹演习了。他们没有一枪打准了。”
    年子枫笑了，说道：“能听个响我就很知足了，最起码说明他们并没有发慌，这就是好现象。如果真的都打准了，小日本可不敢追了。”看着正在疯狂冲锋的日军，，“小日本连掷弹筒都没有用，目的就为了活捉我们。”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不错。”对战士下达命令，“撤。”

    在日军指挥部里，内城看着地图。
    永井走了进来，说道：“报告。”同时立正，敬礼。
    内城回头对永井，说道：“永井君，你过来。”
    永井说道：“是。”走了过去。
    内城伸手指着地图，对永井说道：“永井君，你比我先到这里，我问你，我们在这里是什么时候建的补给站？”
    永井说道：“是在这里的战争刚刚打响的时候，” 内城不明白地看着永井，说道：“为什么还没有拆掉？”
    永井说道：“我们还在利用它，也需要用到它。”
    内城说道：“还需要用到它？”有些惊讶，“我们的前线已经离这里很远了。”
    永井说道：“但是，我们西面所面临的支那军队的进攻，是需要它进行补给的。
    内城对永井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帝国需要进攻西面，就必须从这里进行补给？”

    永井说道：“是。这是一个补给中转站。即使是我们攻击支那军队，也需要回到这里进行补给。我们需要时不时地敲打一下支那的军队，以免他们对帝国的军队没有驯服，还有反抗和侥幸的心里。”
    内城有些明白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会建在山脚下？”
    永井说道：“我们测算过，那里周围都是开阔地。”
    内城说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建在山脚下？”
    永井说道：“那里是最为安全的。”
    内城有些疑惑地说道：“最为安全？”
    永井说道：“从地图上可以看出来，那里的地形是很复杂的。我们建在那里也是迫不得已。因为除了那里的四周都是空旷地带，再也没有其它的地方可以利用。”
    内城说道：“但是，这里的位置是很危险的。”
    永井看着内城，有些疑惑地说道：“大佐阁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内城指着地图说道：“如果从山上对这里进行攻击，一座钢炮就可以了。”
    永井说道：“我们也考察过，你说的是事实。但是，支那的军队怎么可能会有钢炮？”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今天没有，不等于明天没有。”
    永井对内城说道：“到了明天，我们很有可能就会用不上了。”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用不上？”
    永井指着地图说道：“是的。我们现在还在扩大我们的战果，是向南扩大我们的战果。如果帝国腾出手来，再向西向前攻击一点，这里的补给站就会向前挪动一下，山就不能成为我们的威胁。”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关键是现在。”
    永井对内城说道：“帝国没有过多的精力来考虑这些。”
    内城有些疑惑地说道：“没有过多的精力？”
    永井说道：“是。而且，这也不可能改变。”
    内城说道：“八嘎。”
    永井立正，说道：“是。”
    内城不明白地看着永井，说道：“到底是谁下令在这里修建的？”
    永井说道：“是冢木将军下命令的。”
    内城说道：“是不是临时建筑？”
    永井对内城说道：“冢木将军说，在一两年之内是没有可能会改变。我刚才说过，我们帝国需要不时敲打支那的军队。”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帝国是以支那的中原为主要攻击目标的。而这里，却不太可能顾得上。”
    永井说道：“是的，大佐阁下。冢木将军阁下的意思也是这样，如果没有意外，帝国是不可能改变进攻目标的。但是，如果一旦帝国改变攻击方向，或是因为某种理由而改变的话，这个补给站的存在，就显得尤为重要。”
    内城说道：“现在不是以后，关键是今天能不能成为支那人的攻击目标。”
    永井对内城说道：“这里方圆几百里之内，并没有任何的支那军队的存在。”
    内城目光有些凌厉地看着已经，说道：“你确定？”

    山野里，枪声不断。
    梁宽仁和年子枫等人率队伍在前面跑，日军在后面追着。
    梁宽仁回头看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地说道：“日军怎么到了山里就枪法不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山里的地势是高低不平，起伏不定，即使是日兵瞄准，我们遇到的沟沟坎坎，身子就开始起伏，就会脱离他们的瞄准。”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日军是很难锁定目标？”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下，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和平时所受到的训练，完全是两码事？”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就像我们打兔子一样。”
    梁宽仁有些惊讶地说道：“打兔子？你说说，司令？”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兔子刚开始钻出来时候，就是刚刚跑起来的时候，这个时候是开枪的最佳时机。”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远了，距离也远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不仅仅是距离远了，而且因为兔子在跑动，它的身子也是高低不平，所以，即使是枪法再准，瞄准就很难了。”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还有准头也不确定？”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对。”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把我们比喻为兔子，小鬼子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开枪的最佳时机？”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对，可以这么说。”看着前面的一个山谷，对梁宽仁，“我们从前面分开。”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好。”
    年子枫对旁边赵富贵说道：“给我一个手榴弹。”
    赵富贵拿出一个手榴弹，递给年子枫。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想做什么？”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没想做什么，就是给小日本一块饵料。”同时，迅速拧开手榴弹的盖子，把线拉出、拉直，然后把环系在一根灌木上，把手榴弹放在一块石板下面，手榴弹线绷直，斜拉着成一条直线。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也要了一颗手榴弹，拎着手里。
    年子枫制止梁宽仁说道：“远一点再用。”然后和梁宽仁等人向前走，随后分开，梁宽仁等人继续向前走，而年子枫和赵富贵、王泰等三人就地掩藏好身体的。
    日军一直都跟在梁宽仁等人的身后。
    经过年子枫所放的“饵料”时，一个日兵没有注意，一脚踏断手榴弹的线，随后爆炸声响起。
    梁宽仁听到响声，回头看了一下，冷冷地说：“一块饵料。”然后俯下身子，把手榴弹盖拧开，做着和年子枫同样的事情。
    日军军官在爆炸声响起时，并没有趴下，而是无所畏惧地看着前方。
    日军军官大骂一声，说道：“八嘎，冲锋，冲锋，一定要把所有的支那人全部消灭。”
    日军再一次疯狂起来；而受伤的日兵在惨叫着。
    日军军官对受伤的日兵，呵斥着：“八嘎。你们这些人是帝国的耻辱。如果是帝国的勇士，怎么可能会连这一点伤痛都受不了？”又对旁边的士兵，“负伤的就留下，剩下的跟我去追。”
    一个日兵指着那些负伤的士兵说道：“他们怎么办？”
    日军军官说道：“八嘎。”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他们在这里也不会死。等我们回来再救治他们。现在追击敌人是最重要的事情。”
    日兵说道：“是。”
    日军军官率着日军继续追击。很快经过年子枫的身边。他们只是注意梁宽仁的一行人，而没有详细观察身边的一切，也没有在意，所以，他们快速通过。
    年子枫待日军匆忙跑过去之后，从躲避的地方站了起来，两个战士也随之站了起来。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该我们收拾这些杂碎了。”
    这时，日军跑过梁宽仁所留下的“饵料”，一个日兵的腿碰断了手榴弹的线，一声爆炸声响起。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又一块饵料。”然后率领两个战士向受伤的日军走了过去。
    旁边的赵富贵说道：“司令，就这样杀了他们？”
    年子枫看看赵富贵，又看看王泰，他们的脸上也是十分的不忍心，说道：“你想救他们，还是放过他们？”
    赵富贵看着年子枫，说道：“都行。”
    年子枫看着赵富贵，说道：“你就是一个农夫。”
    赵富贵看着年子枫，说道：“我本来就是农民，不用你提醒，司令。”
    年子枫看着赵富贵，说道：“我说的意思是，你就是一个农夫，看到一条冻僵的毒蛇，就想救它。用自己的体温把这条蛇暖醒了，这条蛇会怎么样就会毫不客气地咬你一口。然后你就中毒身亡？”
    赵富贵对年子枫，说道：“我可没有那么笨。”
    王泰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你是在吓唬我们？”
    年子枫看着王泰，说道：“我还没有那个嗜好。你一会儿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说话之间，快到了日军负伤的地方，听到日兵的哀嚎，看到日兵在地上痛苦地叫着。
    赵富贵一阵恻隐之心，说道：“他们伤的真的很重。”
    年子枫警告赵富贵，说道：“你先别过去，就喊一声试试。”同时把手中长枪端起来，对准日军。
    赵富贵想要过去，可是训练还是存在，听从了命令，停下了脚步，看着日兵，说道：“喂，我们是想······”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日军就端起来枪，不再哀嚎，而是把枪口对准赵富贵，还有一个是在摸枪，一个没动。
    赵富贵吓得没有喊下去，愣怔地看着拿枪的日兵。
    年子枫开了一枪，击毙拿枪的日兵；然后迅速拉开枪栓，退出弹壳，推上子弹；口中对赵富贵说道：“感觉怎么样？”
    赵富贵身子抖了一下，说道：“这个小鬼子不知道好歹。”
    年子枫看着赵富贵，说道：“小鬼子都是一个德性。”同时看着另一个日兵也动了，连忙开枪。
    王泰看到日兵死了，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小鬼子就是一些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年子枫拉开枪栓，退出弹壳，加了两发子弹，不紧不慢地推上枪栓，用枪瞄着日军，说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东西，连人都称不上，就是一些禽兽。”
    赵富贵对年子枫说道：“那个躺在上的小鬼子，不可能会有反抗？”
    年子枫对赵富贵说道：“不一定。”
    没动的日兵慢慢掏出一颗手雷，拉掉环。
    赵富贵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我就不相信了。”
    年子枫对赵富贵厉声呵斥，说道：“不要过去。”
    但是，赵富贵已经走了过去。
    年子枫盯着躺在地上的日兵的一举一动。
    赵富贵对那个日兵说道：“你怎么样？我可是来救你。······”
    正说话之间，那个日兵“嗷”的一声，发出了兽性的怒吼，然后握着手雷向赵富贵扑去。
    赵富贵有些蒙了，看着越在空中的日兵。
    这时，年子枫的手中枪响了，同时对赵富贵大喊：“趴下。”
    枪声响过之后，在空中的日兵，就像突然被割了喉咙的鸡，重重地落在地上；手雷从手中滚落。
    赵富贵听了年子枫的话，本能地趴下。
    随即，爆炸声响起。
    王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爆炸过后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赵富贵。
    王泰连忙说道：“你不要紧吧？赵富贵？”
    年子枫一边看着赵富贵和几个日本人的动静，一边拉枪栓退子弹壳，再推上子弹。
    王泰看着赵富贵没有动，有些哭音地对年子枫说道：“司令，赵富贵他······牺牲了。”
    年子枫看了一下赵富贵，不以为意地说道：“放心，他还没那么容易死。”
    王泰看着赵富贵，有些疑惑地说道：“那他怎么没动？”
    年子枫对王泰说道：“如果你像赵富贵一样，也不会动。”
    王泰看着年子枫说道：“但是，我喊他了，他怎么也没有回答？”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手雷的爆炸距离太近，赵富贵的耳朵被震到了，所以暂时听不见。”

    正说之间，赵富贵动了一下，然后抖动身上的泥土。
    王泰跑过去，上下看着赵富贵，说道：“赵富贵，你没死？”
    赵富贵大声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想了一下，“你小子是不是咒我死？”
    王泰抱着赵富贵说道：“太好了。呜，呜，太好了。”
    赵富贵看着王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然后对年子枫，“司令，我来杀他们。”
    年子枫看着赵富贵，说道：“你敢？”
    赵富贵看着年子枫，说道：“像这样的事情总有第一次。再说，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年子枫看了一下赵富贵，说道：“你把小鬼子的枪捡起来，上上刺刀，挨个看看死了没有。”
    赵富贵立即立正，说道：“是。”转身就开始行动，拿起日兵的枪，按上刺刀，然后开始对日军进行死亡甄别。
    王泰也不甘落后，也捡起一把长枪，按上刺刀，开始对日兵动手。
    年子枫对赵富贵和王泰说道：“对准他们的喉咙扎下去。”
    赵富贵有些不明白地说道：“司令，这还是不一样？”
    年子枫看着赵富贵，说道：“如果是扎了别处，很有可能小鬼子会忍痛装死，但是，如果是扎了喉咙，就等于是阻断了小鬼子的呼吸道，小鬼子就喘不上气来，他们就不会忍受。”
    王泰说道：“是。”
    赵富贵说道：“是，司令。”
    年子枫对赵富贵和王泰说道：“而且，如果是死了，那么你们手中的刺刀是很容易就扎进喉咙的；但是，如果小鬼子没死，你们的刺刀就会打滑。”
    王泰说道：“为什么小鬼子没死，刺刀就会打滑，如果死了就不会？”
    赵富贵也望着年子枫。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因为死人的肌肉是僵硬的，而活人的肌肉是活得，就是活动的。我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你们自己体会。”看着地上日军的尸体，“这里就这么几具，你们先练一下，我们必须马上去追赶副司令他们。”
    赵富贵立正，说道：“是。”
    王泰也立正，说道：“是。”
    二人就开始分别行动。
    赵富贵把刺刀刺进一个死去的日兵的喉咙，拔出刺刀，向像一个走去。没走几步，就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王泰走到日兵的尸体旁，手有些发抖，用刺刀指着死去日兵的喉部，却下不去手。看到赵富贵在一边呕吐，也扔下枪，干呕了两声。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你们这样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个战士？你们把他们当成是畜生，就可以没有丝毫的顾虑和内疚，而且也下得了手。”
    王泰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你示范？”
    赵富贵也看着年子枫，说道：“你做一下示范。”
    年子枫冷冷地端起枪，看着赵富贵和王泰，说道：“你们早晚必须过这一关，否则你们只有伸长脖子，等日本人杀了你们。”就走过去，把死去的日兵挨个用刺刀扎着，然后看着赵富贵和王泰。
    年子枫斜睨了赵富贵和王泰，说道；“学得怎么样？”
    赵富贵看着年子枫，说道：“还可以。”
    年子枫看着赵富贵，说道：“那么就是纸上谈兵还可以，要真格的时候，你们就不行了。算了，我以后在教你们。”挥了一下手，“我们走。”
    赵富贵看着地上的枪，说道：“司令，这些枪怎么办？”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各自拿着一把长枪，剩下的等过一会儿我们回来打扫战场再说。”说完，转身就走。
    赵富贵立正，说道：“是。”迅速地拿起长枪，跟了上去；同时，一边走，一边看着手中的枪，喜爱不已。
    王泰反应的很慢，说道：“是，司令。”寻找一下，看到长枪，然后拿起长枪，快步追上年子枫和赵富贵二人。
    在年子枫等人不远处的山野。
    梁宽仁所放的“饵料”被日兵踏响，日军并没有停止追击的步伐，只是和年子枫所放的“饵料”处置的方法一样，扔下几个受伤的士兵，而剩下的日军依旧在追击者梁宽仁的。
    正追击的时候，一个日兵踩中了刘占山的陷阱。虽然只是崴了脚，却跟不上队伍，只好坚持着，落在身后。
    这样的情况接连二三地发生，不断有日兵落入陷阱，被撇了下来。
    而梁宽仁准备的“饵料”也不断响起。
    日军在不断减员的情况下，依旧不依不饶地追击者。而他们身后，刘占山不断枪击那些崴脚的日兵；被梁宽仁所放的“饵料”炸中的日兵，却被他绕过去。
    年子枫和赵富贵、王泰等三人很快把被梁宽仁所放的第一个“饵料”所放到的日兵消灭干净，继续追下去。不久，就看到一具日兵的尸体。
    赵富贵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你看。”
    年子枫看了一下日兵的尸体，说道：“刘占山干的。”
    王泰看着年子枫，说道：“刘占山干的？”
    年子枫说道：“可能是。我们的抓紧时间赶过去，我担心小鬼子不肯追下去，很有可能会往回走。”
    王泰说道：“怎么可能？小鬼子不都是一根筋吗？”
    年子枫看着王泰，说道：“凡是都有例外。而且，我们是一次消灭几个，多干几次，难保小日本没有发觉。”看着赵富贵和王泰，“你们把枪里都加满子弹，等我好用。”
    王泰对年子枫说道：”是。“立即拉开枪栓，看着。
    赵富贵对年子枫说道：“是，司令。”也拉开枪栓看了一下，“我的枪子弹是满的。”看着年子枫，“司令，我是不是也可以开几枪？”
    年子枫对赵富贵说道：“到时候再说。”
    赵富贵心里有些怏怏地说道：“是。”
    王泰过来，说道：“笨蛋，你还不得等到司令把小鬼子消灭的差不多吗？”
    赵富贵立即高兴，说道：“我没有想到。”
    山野里，日军依旧还在追击梁宽仁等人，但是，日军人已经不多了。
    日军军官很嚣张地指着梁宽仁等人撤退的方向，说道：“你们都看到没有，他们都没有子弹了，我们应该追上去，让他们知道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厉害，也应该让他们知道反抗我们大日本皇军的下场。”
    日兵们七嘴八舌地回答，说道：“是。”一起加快了脚步。
    在日军前面的梁宽仁，率着祁太平等人在前进着。
    祁太平回头看了一下，说道：“副司令，小日本根本就没有剩下几个人。”
    梁宽仁回头看了一下，说道：“就是这几个人？”
    祁太平说道：“是的。要不我们就消灭他们？”
    梁宽仁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用什么消灭小日本？”
    祁太平掏出手榴弹，说道：“用这个。”
    梁宽仁对祁太平说道：“没有枪，你就凭着这个？敌人趴在地上，你的手榴弹会有什么用？”
    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趴在地上就没有用了？”
    梁宽仁对祁太平说道：“就算有用，但是，没有可能会全部把敌人炸死，你觉得我们会怎么办？我们也像你一样，用手掐死小鬼子？”
    祁太平看着梁宽仁，说道：“你们也掐不动。”
    梁宽仁说道：“而且，我们就算是杀小鬼子，很有可能的是，我们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因为我们一直在山野里行走，小鬼子没有办法瞄准，但是，我们一旦不在动了，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日本人的靶子。”
    祁太平看着梁宽仁，说道：“小日本这么厉害？”
    梁宽仁斜睨着祁太平，说道：“你说呢？否则，不用你来兵，小鬼子就早被我们赶出中国了。”
    祁太平说道：“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么远。”
    梁宽仁看着祁太平，说道：“司令不让我们带枪，目的就是担心我们的安全。如果我们和小日本硬碰硬，不是小日本的对手。”
    祁太平说道：“我知道了。”
    梁宽仁看着大峡谷方面，说道：“我担心的是，我们还没有到大峡谷，被小日本发觉了，就不好办了。”
    祁太平看着梁宽仁，说道：“刘占山是一个山神，日本人不可能比刘占山还厉害。日本人不追我们，刘占山就会杀光他们。”
    梁宽仁笑了，对祁太平说道：“你这么有信心？”
    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你不了解刘占山，所以才会这么说。山就像是刘占山的手指一样，即使是黑天，他也会找到自己的目标。”

    年子枫等人在追击者日军。

    日军在追击着梁宽仁。

    梁宽仁率领着祁太平等人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地跑着。

    年子枫和赵富贵、王泰等三人收拾战场。

    一个崴了脚的日兵，在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他身后的不远处，刘占山从他身后闪出来，并用枪迅速地对准日兵，然后开枪，日兵应声倒下。
    年子枫和赵富贵、王泰等三人从刘占山的后面跑了过来。
    年子枫对刘占山问道：“前面什么样？”
    刘占山看着年子枫，说道：“不知道。”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那你怎么在这里？”
    刘占山说道：“我在伏击崴了脚的小鬼子。”
    年子枫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刘占山，说道：“说的详细一些。”
    刘占山说道：“我本来是设计陷阱的。”

    在山坡上，树立茂密；地形微微有些险阻，刘占山率领几个人正在忙碌着。
    刘占山挖着一个土坑，只有十了多厘米深浅，大小恰好是一只脚；盖上草，做好标记。
    梁宽仁等人赶了上来，看到刘占山等人在忙碌。
    梁宽仁对刘占山说道：“做好了？”
    刘占山对梁宽仁说道 ：“伏弩来不及做，但是，这样的坑我做了不少。”
    梁宽仁看了看，说道：“什么用？”
    刘占山简单地说道：“崴脚。”
    梁宽仁对刘占山说道：“崴脚？好主意。”
    刘占山看着梁宽仁，说道：“这样的人交给我处理？”
    梁宽仁略微想了一下，说道：“可以，但是，不许你靠近，只许你杀了他们。”
    刘占山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不如我们靠近？”
    梁宽仁看着刘占山，说道：“以免你有危险。”
    刘占山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靠近了一样可以杀了他们。”
    梁宽仁看着刘占山，说道：“这是命令。”
    刘占山说道：“是。”立即拿起长枪，躲了起来。
    梁宽仁回头看了一下，对战士们说道：“我们继续跑。”
    战士们七嘴八舌地说道：“是。”
    战士们士跟在梁宽仁的身后，继续向前跑。
    不久，日军就从刘占山的身边跑了过去。

    山野中，年子枫和赵富贵、王泰等三人依然与刘占山在一起向前走，同时交谈。
    赵富贵警惕地看着周围。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我们看到你伏击的小鬼子。你做的不错。王泰，还剩下多少小鬼子？”
    王泰对年子枫说道：“还剩下七个。”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你要小心小鬼子的疯狂。”
    刘占山有些不屑地说道：“即使是疯狂，也是最后的疯狂。”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如果我们一个疏忽，就因为小鬼子的最后的疯狂而付出代价，你觉得值得吗？”
    刘占山信服地说道：“我错了。”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你知道错就好。记住，即使是你小心一万次也不要紧，因为小心一万次，你的生命还在，一切还可以从头再来。但是，如果有半点疏忽，都嫌太多。因为你死了，什么都不存在。而死，只是一次疏忽，或是半点疏忽所付出的代价。”
    刘占山说道：“是，我知道了。”
    年子枫对王泰和赵富贵说道：“你们也要记住。”
    赵富贵对年子枫说道：“是，司令。”
    王泰说道：“司令，我记住了。”
    年子枫对赵富贵和王泰、刘占山等三人说道：“我们快点追上去。”

    梁宽仁等人依旧在跑，身后不远处的日军依旧在追。
    日军军官不断挥舞着战刀，不断地说：“快追上去，支那人都没有力气再跑，马上就会被我们抓住。”偶尔的一回头，看到所剩不多的日军，就觉得不对劲了；不知不觉之中，脚步就慢了下来。
    梁宽仁依旧率着队伍在前面跑。
    祁太平说道：“我们在给小鬼子来点好东西？”同时掏出一颗手榴弹。
    梁宽仁连忙阻止地说道：“如果再给小鬼子来好吃的，可能就会把小鬼子吓跑了。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怎么会？”
    梁宽仁对祁太平说道：“小鬼子现在是惊弓之鸟，是经不起任何吓唬的，因为他们只要一回头，就会发觉不对的地方了，他们的人在不断的减少。”
    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这倒是。”放好手榴弹，回头看了一下，“副司令，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梁宽仁看着祁太平，说道：“有什么不对劲？”也回头看了一下，便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战士们也停下脚步。
    梁宽仁看着有些慢腾腾地日军，说道：“小日本很有可能会改变主意。”
    祁太平想了一下，说道：“小日本不再追了？”
    梁宽仁说道：“不会再追了。”
    正在追击梁宽仁的日军军官停下脚步。
    日军军官对日兵说道：“我们不能再追下去，必须有人回去报告。”指着一个矮小的日兵，“菊川君，你回去报告。”
    菊川说道：“是。”
    梁宽仁看着日军的一举一动，一时摸不着头脑。
    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副司令，我们去追他们？”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怎么追？再说，你不要忘了，穷寇莫追。”
    祁太平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就不追了？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梁宽仁不满意地说道：“你以为司令会放过他们？”
    日军军官正在对菊川和日兵吩咐。
    日军军官继续说道：“我们中了支那人的计了，支那人是故意引诱我们的。他们用卑劣的手段，使我们的军队士兵消耗殆尽。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菊川君，你必须回去报告，让我们的军队为我们报仇。”
    菊川立正，说道：“是。”
    日军军官对菊川鞠了一躬，说道：“拜托了，菊川君。”
    菊川也躬身为礼，说道；“我会尽力的。”
    日军军官说道；“好了，你快走。”
    菊川鞠了一躬，说道：“是。”转身就跑。
    日军军官对剩下的日军挥舞着战刀，说道：“诸君，我们掩护菊川君的撤退。”
    几个日兵齐声说道：“是。”就和军官一起向前进攻。
    梁宽仁和祁太平等人看着日军又一次涌了上来。
    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副司令，这是怎么回事？小日本怎么又来了？”
    梁宽仁寻思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转身对祁太平，“我们得继续跑。”想了一下，“你弄一个饵料。”对战士们，“同志们，我们又得继续走。”就率着战士们开始跑。
    祁太平不明白地说道：“不怕把小日本吓跑了？”
    梁宽仁说道：“我感觉小日本这回不可能跑。”
    祁太平翻了一下眼睛，说道：“不可能？”
    梁宽仁说道“试一下，不试试，怎么知道日本人的打算？”
    祁太平说道：“是。”加快几步，同时掏出手榴弹，把手榴弹放在一块石头下面，把线拉直，有环的一端系在杂木上，然后和梁宽仁等人一起离开。
    梁宽仁也掏出手枪，打开保险。
    祁太平回头看了下，说道；“小鬼子要拼命？”
    梁宽仁说道“我看这个架势像。”
    日军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海州书生 2022-02-05 21:21:26
    日本鬼子不仅武器先进，战术方面也是有一套的，游击队边打边学。渐渐的，日本人的法术不灵了，交战中占不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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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欣赏，问好
    @mcdlmj 2022-02-06 06:22:42
    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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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的品赏，问好
    @海州书生 2022-02-06 21:41:31
    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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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欣赏，问好
    @mcdlmj 2022-02-07 06:45:10
    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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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 的品赏，问好

    第六集 “巧”取日军补给站


    梁宽仁率领战士依旧在前行。
    梁宽仁说道对战士们说道：“大家小心一些，小鬼子马上就完蛋了。现在丢掉性命是很不值得的。”
    战士们说道：“是。”一起向前跑着。
    这时候，身后传来爆炸声。
    祁太平回了一下头，看着，说道：“副司令，还剩三个。”
    梁宽仁也回头看了一下，对祁太平、也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小鬼子这么个冲锋，是很不对头的。”但是，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祁太平不经意地说道：“我刚才数过，小鬼子的人数好像是少了一个。”
    梁宽仁回头看了一下，说道：“这就对了。”
    祁太平好奇地问道：“我不明白。”
    梁宽仁说道：“这是小鬼子已经安排人回去报信，为了怕我们发现，所以，才会这么做，目的就是掩护那个回去报信的小鬼子。”
    祁太平说道：“那怎么办？”看着剩下的日军，“我去杀了那个报信的小鬼子。”
    梁宽仁说道：“你以为司令不会发觉？就交给他们。”

    刘占山和年子枫、赵富贵、王泰等四人继续向梁宽仁等人靠拢。
    赵富贵一直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前进。
    刘占山看着赵富贵，说道：“现在没有敌人。”
    赵富贵不服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刘占山看着赵富贵，说道：“你别忘了，我是猎人出身。如果被猎物盯上，就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赵富贵看着刘占山，说道：“但是，小日本是人，不是动物。”
    刘占山看着赵富贵，说道；“这些道理是相通的。被日本人盯上，也会有这种感觉。”
    年子枫有些满意地对刘占山说道：“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刘占山看着年子枫，说道：“是的，司令。不用说现在，就是我们打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你知不知道小鬼子还剩下多少？”
    刘占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有数过。但是，我大略算过。”
    年子枫说道：“几个？”
    刘占山说道：“六七个。”
    王泰由衷地说道：“你可真厉害。”
    赵富贵对王泰说道：“你没有数过就知道？”
    刘占山有些得意地说道：“这就是一种感觉。”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但是，我们必须精确到个位数。”看着前方，随后看着身边的几个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漏掉一个也不行，这对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很不利。”
    刘占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没有办法了。”
    赵富贵说道：“还剩下七个。”看着年子枫，“司令，我们还有仗打？”
    年子枫看了赵富贵一眼，说道：“可能还有，但是，我也不能确定。”
    王泰说道：“你是司令，是我们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为什么你还不能确定？”
    年子枫对王泰说道：“我们必须确定这一次小鬼子的人全死了，否则，我们是没有可能会再有仗打，这是我们必须做到的事情。”
    王泰有些好奇地上：“你担心小鬼子会回去报信？”
    年子枫说道：“小鬼子是一根筋不假，但是，这并不等于他们不懂得变通。这时候，他们不可能取胜的状况已经是很明显了，而小日本却一直在追击副司令他们，这就存在问题，副司令他们现在比人数，也比日兵多。”看着前方，“这件事情就显得很不正常了。”
    刘占山想了一下，对年子枫说道：“小鬼子在追击我们的时候，损失不少。很有可能会回去报信？”
    年子枫说道：“对。一旦小鬼子报信成功，鬼子就会有了防备，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没有可能会战胜小鬼子的。”
    刘占山立正，说道：“是。”
    王泰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你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有什么我们就不能行动？”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下日兵补给站方向，说道：“还有就是看小鬼子有没有变化了。”
    王泰对年子枫说道；“小鬼子的变化？”
    年子枫对王泰说道：“对。如果小鬼子的人很多，超过了我们的想象，那么很有可能的是，他们的兵力超过了我们的承受力。”
    王泰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你能不能说的我们能听懂的？”
    赵富贵和刘占山一起看着年子枫。
    年子枫有些抱歉地说道：“这是我的错。我的意藴是说，一旦我们得到情报，知道日军的兵力是我们用尽一切方法都无法战胜的，那么，我们就不可能攻击日军，就没有仗打。”
    赵富贵有些满足地说道：“那样也好，我们可以待在山里。”
    年子枫看着赵富贵，说道：“我们一直待山里吗？我们是来抗日的，是没有可能会永远待下去。好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待在山里，但是，我们吃什么？山里没有足够的粮食来满足我们的需要。还有，如果是冬天了怎么办？”
    王泰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只能是强行展开攻势的”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但是，如果强行展开，我们就会困难重重，而且，会时时受到日兵的威胁。还有，我们像今天偷袭日军其它地方的想法就会落空。落空的原因，就是鬼子有了防备。”
    王泰有些疑惑地说道：“这么重要？”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不是重要的问题，是因为我们的问题。”
    王泰追问了一句，说道；“我们的问题？”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我们攻下了日军补给站，就会解决我们很多问题。如果没有攻下来，那么我们的队伍，还是这样，没有枪炮和子弹，只能是慢慢地寻求发展。这是应该很掣肘的问题。”
    王泰这才明白，说道：“是，我想错了。”
    年子枫摆了一下手，对刘占山、王泰、赵富贵等三人，说道：“你们加紧搜索，不要放过任何可以的痕迹。”
    王泰：有些好奇地问道；“司令，小日本会派几个人回去报信？”
    年子枫看了王泰一眼，说道：“你觉得小鬼子会派几个人回去？”
    王泰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小鬼子很有可能会派一个人回去。”
    年子枫对王泰说道：“为什么？”
    王泰说道：“小鬼子一直也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他们对自己的训练和他们自己的士兵很信任，就是很自信，相信他们的士兵比我们强过百倍，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派很多人回去报信的。”
    年子枫肯定地说道：“你很罗嗦，而且词不达意。但是，我听明白了。你是值得表扬的，因为你分析的很不错。”
    王泰有些得意地说道：“是。”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还有，如果他们派人多回去报信，就会被我们发觉。在我们没有发觉的情况下，他们希望把情报送出去，——能拖我们一时是一时。”
    年子枫说道：“对。”
    四个人说话之间，上了一个山坡，年子枫和刘占山、赵富贵、王泰等四人依旧警戒着。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你看一下，不要放过可疑之处。”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是。”同时，他的眼睛开始从山野中展开搜索，特别是有灌木的地方；在一处灌木中，刘占山的眼睛本已经掠过；但是，感到不对劲，又迅速地掠了回来，同时手中枪对着那里，有些皱起眉头。
    年子枫顺着刘占山的眼睛看到了那里问道：“你不忍心？”
    刘占山解释地说道：“我看到他好像还未成年。”
    年子枫说道：“日本人现在是不可能就让未成年的小孩子上战场的，因为日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说明他是天生长得很矮小。”
    刘占山说道：“但是，他并没有对我们开枪。”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如果让你回去报信，你会对我们这几个人开枪？”
    刘占山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可能。”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在他没有确定我们是否发现他之前，他是不会开枪的。而且，即使是他发现我们已经发现了他，都有可能会假投降，目的就是把情报送出去。”
    刘占山说道：“我知道了。”
    年子枫看着灌木从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不能确定是否能一下子把我们全部消灭。”
    刘占山有些不屑地说道：“他这是有些痴心妄想。”
    年子枫继续说道：“我们中国人就是多了很多怜悯心，所以，他就是想要利用我们的怜悯心。”
    赵富贵不客气地说道：“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王泰说道：“我们四个人，用一个手雷就全部解决。”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是。”
    赵富贵有些好奇地说道：“他在哪里？”
    刘占山顺手指了一下，说道：“就在那里。”
    灌木丛里，菊川看着外面，有些紧张，不敢确定年子枫等人是否发现了他；确定之后，便想开枪，但是，刘占山的枪口对着他。
    这个时候的菊川举着枪犹豫着，脸色变幻不定，在回想着日军军官对他说的话。

    山野里，几个日军继续追击着。
    日军军官对菊川说道：“我们中了支那人的计了，支那人是故意引诱我们的。他们用卑劣的手段，使我们的军队消耗殆尽。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菊川君，你必须回去报告，让我们的军队为我们报仇。”
    菊川立正，说道：“是。”
    日军军官对菊川鞠了一躬，说道：“拜托了，菊川君。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处境报告上去。”又对菊川鞠了一躬，“好了，你快走。”

    灌木丛中，菊川从回忆中新过来，手用力抓了一下枪，灌木动了一下。
    年子枫和刘占山、赵富贵、王泰等四人与菊川对峙着。
    赵富贵说道：“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王泰笑了，说道：“我们什么时候隐蔽了？”看着年子枫，“他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
    年子枫说道：“你们都用手指了，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王泰好奇地问道：“司令，那他什么不开枪？”
    年子枫反问道：“你觉得他有把握一下子消灭我们四个人？”
    王泰说道：“怎么可能？”
    年子枫对王泰说道：“所以，他才会这么犹豫，因为他一开枪就会招来我们四个人的攻击。”
    王泰“呃”了一声，说道：“所以，他在犹豫？”
    年子枫慢悠悠地说道：“也是在计划，怎么能够一下子消灭我们四个人？”
    王泰说道：“手雷。”他对日军的手雷是心有余悸。
    年子枫对王泰说道：“他正思想斗争着，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就会用手雷。”
    刘占山看着年子枫，说道：“但是，他没有这样的机会。”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他可以制造这样的机会。”
    刘占山有些不屑地说道：“制造？我们都是傻子吗？”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你接着看下去就会知道。”
    菊川摸着手雷，掏出来，对年子枫和刘占山、王泰、赵富贵等四人用中文说道：“别开枪，我投降。”
    刘占山楞了一下，说道：“这个小鬼子不简单，会说中国话？”
    年子枫口中对刘占山说道：“对。小鬼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看着菊川，“你会说中国话？”双眼盯紧了菊川，黑黝黝的枪口并没有任何的放松，和以前一样对准了菊川。
    菊川慢慢站起，说道：“我的父亲是一个汉语教师，他教育我一定要对中国友好。”
    年子枫看着菊川，不客气地说道：“但是，你却进入中国了。”
    菊川解释地说道：“我是被逼的，才来到了中国。”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他说是被逼的。”
    赵富贵和王泰等三人都看着年子枫。
    年子枫口中对刘占山说道：“鬼话。就他这样的个子，怎么可能会被逼参军的？还有，烧杀抢掠，恐怕他一样都没有少干。”同时，就想开枪。
    刘占山连忙拦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他说的······”
    菊川看到这是一个机会，抬起手臂，就想把手中的手雷扔出去，同时口中说道：“支那人都去死。”
    年子枫还没有等刘占山堵在自己的枪口前，身子一侧，枪口让开刘占山的身体，就开了一枪，击中在菊川的手臂；菊川手臂没有力气，手雷从他手中掉落。
    菊川有些意外地看着手雷，也有些解脱，对手雷说道：“妈妈，日本。”
    刘占山说道：“司令······”
    这时，就听见菊川所在之处发出爆炸的声音。
    刘占山回头，不能地问道：“什么响了？”
    年子枫冷冷地看着刘占山，说道：“你说呢？”看着赵富贵和王泰，“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刘占山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你们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
    菊川身体的一部分落在了他们的脚前，但是他们却无动于衷。
    赵富贵说道：“他不是投降了吗？”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投降了就不能做垂死挣扎？”
    王泰说道：“他是主动投降的，这不一样。”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什么不一样？我刚才不是说过吗？小日本会为了完成任务无所不用其极的。”然后迈开脚步，“我们去追副司令他们，小日本很有可能已经疯狂了。”
    刘占山和赵富贵、王泰等三人紧跟在年子枫的身后。
    刘占山一边走，一边问年子枫：“司令，副司令不可能知道来路上的鬼子都被我们杀了？”
    年子枫说道：“他是不知道，但是，你以为鬼子的军官猜不到吗？他派人回去报告，就是为了提醒这些小鬼子，这里有军队，而且是很厉害，足以让他们引起重视。”
    刘占山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年子枫看了刘占山一眼，说道：“你不知道会这样？刚才小鬼子说过，他是被迫来到中国的，这句话明显就是假话，你们怎么会相信？”
    刘占山说道：“我以为他说的是真话。”
    王泰对年子枫说道：“司令，我可没有听出来。”
    赵富贵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你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是假话，而不是真话？”
    年子枫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好像是你的想象，或者说是······”
    年子枫说道：“是推论。”
    王泰说道：“对，你刚才的话缺少说服力。”
    年子枫对王泰说道：“日本国内现在是号召当兵的，而且，副司令也说过，日本人很小的时候，就实行军事化训练。”看着刘占山和赵富贵、王泰等三人，“日本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每一个人几乎都识字，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听从国家的号召，所以，他们每一个人就会自主不自主地主动参加这场战争，而且，他们称这场战争叫圣战，尤其是以参军打仗为荣。这个时候，你们就应该知道，这时候的日兵，那里有被迫参加的？”
    刘占山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小日本从一开始就没按什么好心？”
    年子枫说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投降；最好是我们没有发现他；实在躲不过去，才想要消灭我们；但是，他用枪是不可能消灭我们的，只好是用手雷。这件事情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看着刘占山、赵富贵、王泰等三人神色严肃，“记住，如果日本人面对是他们日本人，就不会选择投降，而是开枪，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自己人的德性；但是，他们面对我们，之所以选择投降，是因为他们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时，他们也知道我们中国人的弱点，就是不忍心欺负弱者，而且对弱者有同情心。”
    刘占山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毫不客气地利用了这一点？”
    年子枫说道：“不错。所以，怜悯对日本人是没用的，我们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是杀光他们。”

    梁宽仁率着队伍依旧在走。
    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副司令，我们就回头杀了他们？”
    梁宽仁说道：“我们绕圈向司令他们奔过去。让司令他们消灭。”
    祁太平有些不高兴，懒洋洋地说道：“是。”
    梁宽仁看着祁太平，说道：“想打仗，今天还有。”
    祁太平来了精神，说道：“还有？”
    梁宽仁有些好笑地看着祁太平，说道：“主要看你的表现。”
    祁太平对梁宽仁，说道：“副司令，我表现一直都是很好。”
    梁宽仁对祁太平说道：“你去通知峡谷里我们所埋伏的人，让他们过来。”
    祁太平高兴地说道：“是。”立即转身就跑。
    梁宽仁对战士们说道：“我们也要行动快一点。”

    年子枫和刘占山、赵富贵、王泰等四人正在前行，同时不断搜索。
    年子枫口中问道：“现在还剩下几个日兵？”
    赵富贵立即说道：“还有三个，我们收拾了一个假投降的，刚才又收拾了被手榴弹炸的，所以就剩下三个。”
    年子枫满意地说道：“很好。”突然侧耳听了一下，“你听到了什么没有？”
    刘占山说道：“我没有听到。”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地上，然后起来，，“司令，有人过来。”
    年子枫说道：“是副司令他们把敌人引过来了。”对刘占山和赵富贵、王泰等三人，“我们掩藏好。这一次我不会开枪，小鬼子就交给你们。”
    刘占山有些兴奋地说道：“是。”
    赵富贵和王泰有些激动，分别回答：“是。”
    几个人趴好，用枪开始瞄准。
    梁宽仁等人就从山角冲出来，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内。
    赵富贵对王泰说道：“这一次你可得打准点。”
    王泰对赵富贵反唇相讥，说道：“就是你打不准。”
    刘占山说道：“先打小鬼子的军官？”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这是应该的。小日本已经以为他们付出代价，就是把有关我们的情报送出去，所以，他们才会不惜牺牲。”
    日军军官看到这里有些平坦，便掏出手枪，瞄准梁宽仁。
    梁宽仁的身子起伏不定，或高或低。
    日军军官骂了一句：“八嘎。”
    但依旧对准梁宽仁的后背，直到梁宽仁的身体不再起伏，才开始扣动扳机。
    恰在这个时候，刘占山的枪响了。
    刘占山仿佛看到自己的枪里的子弹再飞速钻进日军军官的脑门里。
    梁宽仁在这一瞬间，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也回头看着。
    日军军官虽然是脑门中弹，但是手中的枪还是响了，却没有了准头，也是本能地抬起了枪，却对准天空。随后，他仰面到了下去，眼睛圆睁着。
    两个日兵越来越近，赵富贵和王泰分别开枪。
    梁宽仁到了山坡，来到年子枫的身边坐下，说道：“司令。”
    年子枫说道：“抓紧时间休息。”
    梁宽仁 说道：“是。”对陆陆续续过来的战士，“都休息一下。”
    却听见赵富贵高兴地大叫同时也想跳起来，说道：“我打中了，司令，我打中了他的腿。”

    年子枫厉声说道：“趴下。”
    赵富贵立即趴好。
    王泰说道：“我也打中了，打中了他的手臂。”
    刘占山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开始拉开枪栓，退出弹壳，推上子弹，瞄着。
    梁宽仁抬头看着日兵，只见两个日兵都是受了伤，一个在腿上，一个在手臂上。腿受伤的日兵，依旧拿着枪，向前冲着，只不过是拖着一条腿冲着；而手臂受伤的日兵，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掏出了手雷。
    刘占山冷笑一下，然后瞄准，开枪，打中了手臂受伤的日兵的另一条手臂。
    受伤的日兵看着手雷的掉落，骂了一句，说道：“八嘎。”
    手雷声响起，把这个日兵炸的有些零零碎碎；同时，也震晕了腿部受伤的日兵。
    一个战士就想过去，被赵富贵阻止。
    赵富贵说道：“小心他装死。”
    年子枫看着，对刘占山说道：“刘占山，你用枪指着，让王泰和赵富贵过去。”
    刘占山说道：“是。”就开始盯着腿部受伤的日兵的一举一动。
    而赵富贵和王泰则一左一右地绕过去，同时让开刘占山的视线，让刘占山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受伤的日兵的动静。
    梁宽仁说道：“不留活口？”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不留活口。”
    梁宽仁说道：“你不怕挨批评？”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鬼子都是拼死挣扎，我们怎么可能会有活口？”
    梁宽仁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啊，就是这么狡猾。”
    年子枫有些不屑地说道：“这也算是狡猾？”
    赵富贵和王泰小心翼翼地过去，看着晕过去的日兵。
    赵富贵说道：“你下手？”
    王泰说道：“我来。”就挺起刺刀，上去就给了那个受伤的日兵一刺刀。
    日兵“嗷”的一声疼醒了。
    王泰吓了一跳，一屁股做在地上。
    赵富贵愣了一下，看着日兵，又看看王泰，最后目光落在日兵身上。
    日兵这时看到身体里的刺刀，对王泰说道：“八嘎。”就伸手掏手雷，却无力地动了一下，又骂了一句，“八嘎。”
    赵富贵这时也顾不上很多，对着日兵就补了一刺刀。
    日兵看着赵富贵，瞪圆了眼睛，然后口中吐着血，到了下去。
    王泰有些感动耻辱，起来，拿起刺刀，对准日兵的喉咙，扎了下去。但是，还是不解恨，又扎了十几下。
    赵富贵看到像蚂蜂窝一样的日兵死体，对王泰说道：“好了。”
    但是，王泰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疯狂地刺着。
    赵富贵扔下枪，抱住了王泰，说道；“好了，王泰。”
    年子枫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言语。
    梁宽仁看着，问年子枫说道：“司令，王泰为什么这么做？”
    年子枫说道：“他是为了洗刷日兵带给他的耻辱。如果今天赵富贵不在，他很有可能会被日兵杀了。”
    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但是，这个日兵的两条手臂都受伤了。”
    年子枫看着年子枫，说道：“杀人一定用手吗？”
    梁宽仁愣了一下，说道：“是我错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日兵并没有受到致命伤，所以，他可以把手雷弄出来，用嘴或是脚把手雷的保险打开，和王泰同归于尽，王泰几乎可能没有什么反应。还有，你又怎么知道受伤的手臂不可能动？”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刘占山还在一边盯着。”
    年子枫挑了一眼梁宽仁，说道：“如果小日本用王泰的身体作为掩体，你觉得刘占山会开枪吗？”
    梁宽仁说道：“我没有想到。”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所以，在战场上，有半点疏忽，都有可能会死。就像王泰，他可以一脚踢或是蹬倒日兵，迅速抽出刺刀，再补刺一次。”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日兵疼醒了，并没有搞清楚状况。王泰这个时候是很容易脱身的。”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但是，最不应该的是，被日兵吓住，这才是最致命的。”
    梁宽仁说道：“如果不被日兵吓住，最低还有反抗的能力，如果被吓住，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年子枫看着死去的日兵，说道：“所以，我让他们尽可能地地小心。尽管我不提倡用日兵的尸体练胆子，但是，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看着赵富贵和王泰，“从这一点上来看，效果很不错。”
    梁宽仁看着赵富贵和王泰，说道：“他们从这里出去，就是两个真正的战士。”
    年子枫说道：“对。”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还有，小日本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是受过训练的，而且训练的很到位。”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如果是我们的战士醒过来，首先是看着自己的伤势，然后才会对付敌人。而小鬼子是醒过来就会立即想到如何对付我们。”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这个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年子枫仰头看看天上的阳光，说道：“再休息一下，我们就出发，同时打扫战场。”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司令，我们应该抓紧时间休息。我让祁太平去找甘声阅他们了，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判断出来了。他们一来，我们就出发，同时换上鬼子的衣服。”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原本打算在一线天消灭他们，谁知道小鬼子这么不经打，连埋伏都用不上。”
    年子枫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小鬼子会这么轻敌。”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计划没有变化快？”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引诱他们，所以才会穿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但是，小鬼子表面上是重视我们，可对我们，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且，他们傲慢到骨子里去了，以为无论面对什么都只是他们的探囊取物一样容易。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快失败。”
    梁宽仁说道：“他们也只是对我们开始那两枪重视而已。”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就是他们自大的代价。”

    夜空明亮，星星闪烁。
    在内城的指挥部，内城依旧看着地图。
    永井站在内城的身后。
    内城并没有回头，而是口中问道：“你真的觉得没有问题吗？”
    永井很有信心地说道：“是，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内城比划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永井君？”
    永井不明白地看着内城，说道：“什么？”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如果补给站这里出现问题，我们增援就成了问题。”回头看着永井，“道路的状况，你应该清楚。”
    永井连忙说道：“大佐阁下，我们还有骑兵。”
    内城愣了一下，说道：“我忘了我们的骑兵。”
    永井说道：“所以，我们对这里的补给站很有信心。而且，就目前而言，我们的补给站没有任何问题。”
    内城想了想，说道：“你指的是并没有出现抵抗力量？”
    永井说道：“是，大佐阁下。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抓紧时间进行修路，要保持我们到补给站和补给站到前线的畅通。”
    内城把头转向地图，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并没有足够的人员进行这些作业。”
    永井对内城说道：“我并没有说就一定是我们帝国的人。”
    内城说道：“支那人？”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支那人。我们不用付出任何东西的劳工。”
    内城对永井说道：“你这个主意不错。”

    日军补给站不远处的山脚下，一片树林里，梁宽仁和年子枫、甘声阅、祁太平、赵富贵、王泰、刘占山、卜祖辉等人看着日军补给站，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换上了日军军服，而且，衣服上是血迹斑斑。
    日军补给站的岗哨依旧。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我觉得我们的计划还是有些冒险。”
    年子枫说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冒险的。”
    梁宽仁说道：“我持保留意见。”
    年子枫分析地说道：“日本人一切都实行军事化管理，这在某种程度上看来是好事，但是，却有一些漏洞。”
    梁宽仁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事情是没有漏洞的？”
    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听我说完。日军的开饭时间是很固定的。”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对。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年子枫接着说道：“还有，因为国民党中央军的不断失败，这是日本对我们中国人瞧不起的主要原因。”
    梁宽仁突然地承认，说道：“对。”
    年子枫继续说道：“日本人瞧不起我们中国人，就会对我们中国人产生一种很自满、很骄傲的情绪。他们认为，只要是日军出击，就会一定击败我们。”
    梁宽仁还没有回答。
    卜祖辉说道：“不用说日本人，就是我，也是这么认定的。当然是我们在参加八路以前。我们以前可不知道打仗还可以这么打。”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那么，日军出来追击我们，就应当是消灭我们。这在日本人的思维里，就是这么认定的？”
    梁宽仁想了一下，对年子枫说道：“对。”
    年子枫说道：“我们如果出去，一些人被我们化妆的日兵押进去，补给站里的日军会认为这是很正常的？”
    梁宽仁说道：“是的，这没有任何的疑问。”看着穿着日军衣服、假装是日兵的祁太平等人，“他们衣服上的破绽太大，也太明显了。”
    年子枫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在他们看不清的时候进入这个日军补给站。”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一旦被他们发觉，我们的牺牲会很大。而且，因为我们不熟悉情况，很有可能会失败。”
    年子枫说道：“你说的都没错。但是，如果是日军在开饭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出来？”
    梁宽仁说道：“怎么可能？日军吃饭就是吃饭，没有可能会半途而废。而且，这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他们没有理由看热闹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年子枫，“司令，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就在那个时候进入？”
    年子枫很肯定地说道：“对。我们在这里就是等待日军开饭的时间。”
    梁宽仁说道：“一开饭，我们就立即出现。尽管日军是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吃完饭；而我们却有足够的时间进去，然后进行偷袭。”
    年子枫说道：“下面我布置任务。”看着卜祖辉和甘声阅等人，“我们进去之后，就立即分开进攻。”对卜祖辉，“你负责消灭吃饭的鬼子。”对甘声阅，“你负责指挥室。”
    卜祖辉立正，说道：“是。”
    甘声阅也立正，说道：“是。”
    梁宽仁看着甘声阅，说道：“其它地方很有可能是空的。但是，也很有可能会有敌人存在。”
    年子枫说道：“没有漏网之鱼，除非吃坏肚子。马上荣负责清理这些地方，而且在卜祖辉和甘声阅他们行动之前就要行动，速度要快。”
    马上荣立正，说道：“是。”
    年子枫对祁太平等人说道：“你们这些装成日军的人，都精神点，你们也看到日军的样子，可千万不要再精气神上露出破绽。”
    梁宽仁同时说道，说道：“还有，我们都不会日语，就不要开口说话，行为也要注意，不要露出破绽。”

    年子枫对祁太平等人说道：“你们几个负责解决站岗放哨的日兵。”
    祁太平等人不约而同地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负责引诱放哨的日兵，以方便他们下手。”
    梁宽仁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再想想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最大的意外就是我们误伤。你要知道我们有可能是晚上行动，而晚上是不可能分得清敌我的。”
    年子枫说道：“日军补给站里面有灯光。”
    梁宽仁说道：“但是，我们都穿着日军的衣服，这就有可能会产生误伤。”看看四周的战士，“他们没有可能会相互记住这里的每一个人。”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也好解决。用手巾系在手臂上。”
    梁宽仁符合地说道：“这个就可以了。”
    年子枫说道：“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注意到？”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在天黑之后行动？”
    年子枫微微地抬高了一下语气，说道：“我再说一遍，就是鬼子吃饭的时候。”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但是，那个时候很有可能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要的就是天没有黑下来。”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说说原因。”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想到我们没有在天黑时行动？”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没有，而且，这也不可能。”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
    年子枫又说道：“如果天黑，反而不好办，很有可能会被鬼子发现的。因为人本身对天黑就有一种畏惧，自然而然地就会提高警惕。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进行袭击，很有可能会靠近不了日军的补给站，就会被发觉。因为我们并不会日语，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即使我们会日语，但是我们还不知道日军的口令是什么。如果我们回答不上来，日军就会对我们进行攻击。”
    梁宽仁说道：“对，这个行动是超出了想象。”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还有，日军太过自信，即使这个时候日军哨兵进行报告，也很有可能的是，日军的军官不相信，他只会以为是他们的自己人。而我们也就达到了出其不意的结果。”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如果换了是我，也是一样的不相信。”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在吃饭。”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是的。日军军纪很严格，所以，即使是军官也没有可能会有例外。”
    年子枫说道：“这就对了。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想的不周到？”
    卜祖辉过来，说道：“我们一定要装得像一些。”
    年子枫想了一下，对梁宽仁说道：“你来装俘虏。”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可以。我装军官不大像，因为我这个人不张扬。”
    年子枫说道：“我们的军官有什么像不像的？小日本也不可能在意这些。”
    梁宽仁说道：“是我想错了。”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倒是小日本的军官有着一定的骄傲和嚣张，这一点一定要掌握好。”对卜祖辉，“你们这些装成日军的人，一定要注意分寸，使小日本看上去很远就会相信你们。”
    梁宽仁日军押送我们的人的时候，大家很多人都见过，一定要记住他们当时的样子。只有这样，鬼子才看不出破绽。

    在严繁旅指挥部里，葛培山和严繁看着地图，同时在地图上面比划着。
    严繁看着地图，问道：“小鬼子现在进攻到了哪里？”
    葛培山说道：“不知道。小鬼子通告给我们的情况，他们说已经攻克了重庆。”
    严繁有些不屑地说道：“小鬼子的情报是在糊弄我们。”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觉得这很有可能会是内城故意对我们说的。”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知道小鬼子为什么会这么说？”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因为内城需要我们的屈服，也是想绝了我们的后路，好一心一意地当汉奸，为他们日本人服务。”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但是，也没有必要弄假。因为这迟早会露馅的，而且，我们一旦了解真实的情况，虽然对他们依旧不敢动手，可对他们的看法还是不利的。因为他们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会轻举妄动的，也不可能会一心一意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一心一意地当汉奸。”
    葛培山说道：“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的？”
    严繁不明白地看着葛培山，说道：“故意的？”
    葛培山说道：“内城这么说，就是为了使我们不相信。因为我们知道蜀道之难，所以，作为军人的我们，是不可能相信日军这么快就攻克重庆的。”
    严繁说道：“很有可能的是，小鬼子进攻的很顺利？”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所以，他才会这么说，让我们以为日本人是无能为力的，是很快就会失败的。”
    严繁说道：“日本人造成假象，让我们往相反的方向去想？”
    葛培山说道：“是的，旅座。”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如果我们一旦信以为真，就很有可能会进行反抗？”
    葛培山很不客气地说道：“是的。如果我们反抗，就会被日军所屠杀。”
    严繁说道：“我们没有可能会付出这样的代价。”
    葛培山说道：“而小日本需要这样的借口。”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否则，就不可能会有汉奸给他们卖力？”
    葛培山说道：“对。而我们并没有屈服于日本人的统治之下，这对小日本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所以，他们急于想要铲除我们，免得有朝一日我们对他们动手。但是，小日本没有借口对我们动手。如果是制造一个借口，或是欲加之罪，那么他们的做法就会让很多汉奸寒心的。小日本为了他们的统治，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是，即使是这个欲加之罪，也必须看上去是可信的。”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真是打的好算盘，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看着地图，“如果我出去，就首先对这个补给站下手。”用手指了一下。
    葛培山看了一下，说道：“这个补给站并没有什么用处。”
    严繁说道：“如果日军是向西进攻，你觉得会怎么样？”
    葛培山看了一下地图，说道：“但是，现在日军是对南方进行攻击的。”
    严繁说道：“我觉得日军很快就会以这里为桥头堡，攻击西北。”
    葛培山说道：“阎锡山阎长官会进行全力抵抗。”
    严繁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以为阎长官能够抵抗多久？”
    葛培山说道：“我也不知道。”
    严繁说道：“如果阎锡山阎长官做买卖，会是一个好的买卖人，但是，如果是打仗，他就不是行家里手。而且，他的战略眼光也不行。”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旅座，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小日本会进攻西北？”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阎锡山阎长官只是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共产党则会以全天下为己任的，所以，共产党就会让军队从西北面出发抗战。”
    葛培山说道：“他们已经出发了。”
    严繁舒口气，说道：“我知道。而且是源源不断地从西北出发，你以为日本人会不知道？”
    葛培山愣了一下，说道：“日本人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隐患，而且是很不安全的，他们就会展开行动？”
    严繁不客气地说道：“是的。他们如果真的感到威胁，就会对西北展开攻势。”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他们已经感到威胁了。”
    严繁重复地问道：“感到威胁？”
    葛培山解释地说道：“因为小日本的兵力有限，而且是急于攻击我们国民党中央军的军队，所以，才会没有余力攻击西北。”
    严繁说道：“你说的没错。而且，小日本是狼吞虎咽地占领我们中国，也不管是消化没消化。”
    葛培山说道：“不错。他们只是占领而已。”
    严繁继续说道：“如果他们占领东北之后，再过几年进攻我们中国，我们将是很难抵抗的。”
    葛培山看着地图，感慨地说道：“真的到了那时候，我们这些人就真的成了亡国奴，而且没有幸免的可能。”
    严繁继续说道：“对。但是，小日本现在却急于求成，在东北的统治没有稳固，就开始了进攻。”
    葛培山说道：“所以，我们才有了胜利的希望。”
    严繁又看着地图，说道：“我们掐断鬼子的补给线，并且使它失去作用，那么小鬼子重建就必须花费很大的功夫。”
    葛培山说道：“小鬼子重建必须是先修路。”

    严繁说道：“修路？修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能够修好？共产党会让他们修？”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你对共产党并不反感？”
    严繁说道：“只要能打小日本，我就赞同。如果是指望国民党中央军，他们还会接受我们？蒋介石会知道我们的不容易？恐怕他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存在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葛培山说道：“而且，他一向提倡的是正规，是黄埔，而不是我们这些杂牌军。我们这些杂牌军对他来说，死光了才好。”

    黄昏，日军补给站内。
    日军开始开饭；铃声响起，立即开始集合。
    日军补给站外。
    年子枫和梁宽仁等人看着日军的行动。
    年子枫对梁宽仁命令地说道：“行动。”
    日军补给站内。
    日军开始先后进入餐厅吃饭。
    日军补给站外。
    在山的拐角处，出现一些日军，还有日军所押送的乱七八糟的俘虏；也有日军负伤的，被抬着走。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仿佛就像是知道了开饭的时间一样，多少有些迫不及待地走过来，很显然，他们就是年子枫和梁宽仁等人所领导的八路军。
    日军的哨兵依旧背着枪，站岗放哨，不以为意。
    左边日军的哨兵说道：“他们总算是回来了。”
    右边日军的哨兵有些羡慕地说道：“他们不知道是在哪里风流快活，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左边日军哨兵说道：“这倒是。我也希望我跟他们一起去。”
    右边哨兵看着，说道：“谁不希望去？但是，没有命令。”
    左边日军哨兵说道：“支那人就是没用。”
    右边日军哨兵笑着说道：“但是，他们的女人很好。”
    左边日军哨兵也笑着说道：“你说的很正确。”
    右边日军的哨兵说道：“你也尝试过？”
    左边日军的哨兵说道：“当然。”
    右边日军的哨兵看着年子枫他们就快到眼前的样子，对那个日军哨兵，说道：“他们走路都没有劲了，这就是风流的代价。”
    左边日军哨兵说道：“对。”随后看看年子枫等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怎么这么多人？”
    右边哨兵不以为意地说道：“他们当然人多了，因为他们抓了这么多的俘虏，怎么可能会不多？”
    左边日军哨兵符合地说道：“也对。”
    右边日军哨兵说道：“一个人就抓过很多支那军人人，他们就是没用的俘虏，你也不是不知道？哼，他们也算是军人？”
    左边日军哨兵赞同地说道：“你说的没错。”依旧看着近在咫尺的年子枫等人，觉得年子枫等人的脸部队，脸上不禁露出了疑问，同时就想摸枪。
    年子枫看出左边日兵的疑问，连忙一边走一边敬礼。
    左边和右边的日兵都顾不上拿枪，连忙回礼；这是他们训练的本能。
    左边的日兵说道：“长官，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这时候，祁太平和王泰等人迅速移动身体，就快到了日兵的身后。
    年子枫说道：“八嘎。”
    日兵疑问的眼神露出一丝疑问，便看到年子枫他们装成日军的人的衣服不合适，这在日军里是不可能出现的。眼睛闪过精光，同时拿枪。
    王泰立即上前，伸手捂住左边日兵的嘴巴，同时用匕首对着日兵的喉咙就割了一下，然后松手。
    右边的日兵也发觉不对，大声喊道：“敌······”
    但也只是喊了一个字，同时伸手拿枪，就被祁太平扭断了脖子。
    年子枫伸脚踩着左面日兵的手，左面的日兵只是割断了喉咙，并没有立即死去；为了不让他惊动别人，年子枫才这么做；然后挥了一下手，对战士们命令到：“行动。”
    战士们立即分头行动。
    年子枫弯下腰，对着左边日兵的下巴和头部就是一扭，便听到了一声脆脆的骨头响声也没有松手，直到看到日兵的头部向后看着，才松开了手
    王泰想要询问年子枫为什么这么做。
    年子枫却一挥手，低声说道：“快。”
    刘占山等人分别占领了制高点。
    梁宽仁对卜祖辉命令道：“把食堂里的小鬼子先灭掉。在门口和四周都架上机枪，也往里面让手榴弹。”随后又加了一句，“记住，不留活口。”
    卜祖辉立正，说道：“是。”转身就带着战士们行动。
    一个日兵从库房里面出来，看到这一切很混乱，随后看到没有穿日军军服的人在到处行动，便立即掏枪，同时开始大叫：“敌袭。”
    就在这个时候，刘占山在制高点，看到这个日兵，就开了一枪。那个日兵立即死去。
    年子枫看了一下刘占山，点点头。
    随即，枪声大作。
    梁宽仁看了一下，见是食堂方向，年子枫恰好过来，便对年子枫的耳朵大声说道：“如果是我们中国的军队被堵在食堂里，很有可能已经投降了。”
    年子枫也对梁宽仁的耳朵大声说道：“但是，日本人的训练和风俗与我们不一样。”
    梁宽仁说道：“不错。”
    食堂门口已经躺满了日军死体。
    一个日兵从食堂的窗户跳出来。
    梁宽仁迅速掏枪，对着日兵开了一枪，把日兵击毙。
    梁宽仁对卜祖辉大喊道：“小心窗户。”
    年子枫看了一下卜祖辉等人的军队布置，便对梁宽仁说道：“这是谁布置的？”
    两个人一直在互相咬着耳朵。
    梁宽仁说道：“我布置的。”看着卜祖辉等人，又看看年子枫，“有什么不对？”
    年子枫说道：“这个距离太近，应是远一点，把房子包围，等鬼子冲出来我们再开枪。”
    梁宽仁说道：“我希望是速战速决。”
    年子枫说道：“你这么做，只能是延缓解决。我们用手榴弹赶小鬼子出来。”
    梁宽仁说道：“我没有想到。”
    年子枫说道：“告诉卜祖辉后退。慢慢地退后。让鬼子出来。”
    梁宽仁说道：“但是，那样的话，不一定会把鬼子消灭。”
    年子枫说道：“多用几挺机枪。这里是补给站，机枪还不有的是？如果距离太近，鬼子很有可能会用已经死了的鬼子的尸体作掩护的。”
    梁宽仁说道：“如果是那样，小鬼子很有可能就会成功跑出来。”
    年子枫说道：“但是，距离一远，这些就不是问题了。”
    梁宽仁说道：“是。我马上行动。”就过去对卜祖辉说着，同时用手比划着。
    卜祖辉摇摇头，摆摆手。
    梁宽仁的脸色有些凌厉，对卜祖辉进行呵斥。
    卜祖辉有些不情不愿地让部队后退。
    部队一边开枪，一边后退。
    恰在这时，从食堂里出来的日军顶着同伴的尸体，跑了出来，但是，因为卜祖辉等人的距离很远，所以，他很快就被枪打死。
    梁宽仁对卜祖辉的耳朵大声说道：“你看到了？”
    卜祖辉立正，说道：“是，我看到了。”
    梁宽仁对卜祖辉的耳朵说道：“记住，这是教训。”
    卜祖辉说道：“是。”
    梁宽仁挥了一下手，卜祖辉继续指挥。
    年子枫一直看着。
    马上荣过来，对年子枫说道：“报告。”
    年子枫挥了一下手，对马上荣的耳朵，说道：“你马上回去向政委报告，让他带来乡亲们立即转移。”
    马上荣说道：“我？”
    年子枫郑重地对马上荣的耳朵，说道：“就你自己，马上出发，而且，你也必须是见机行事；而且，告诉政委，必要时开枪。”
    马上荣看着年子枫，立正，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是。”立刻转身离开。
    梁宽仁看着日军逐步减少，卜祖辉等战士的枪声也开始减少。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掩过去看看，小心。”
    卜祖辉立正，说道：“是。”立即就挥了一下手，想带领几个战士过去。
    年子枫连忙阻止，说道：“不要贸然过去，必须是做好准备，挨个进行枪杀，不留活口。”
    卜祖辉说道：“是。”就下达命令，率领战士们开始行动。
    梁宽仁过来对年子枫说道：“这回放心了？”
    年子枫说道：“很有可能日军会躲在桌子下面，还有可能是躲在墙角。”
    梁宽仁说道：“我们可以拆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危险。”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一次练兵的机会。”
    梁宽仁说道：“这倒是。”
    卜祖辉靠近日军食堂，把机枪架在门口、窗口，开始射击。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的行动，说道：“这小子也不笨。”
    梁宽仁笑了，说道：“这小子精明着呢。”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觉得这个补给站里有多少鬼子？”
    梁宽仁说道：“我们在山上杀了大约有近四十个小鬼子。这里的食堂很大，绝对不是一个小队就可以容纳的。而且，我们也看到日军吃饭时的规模，大约是一百四五十人。这样算下来，大约有一个中队，将近二百人。”
    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这近二百人的规模，他们却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梁宽仁看了年子枫一眼，说道；“这话你说过的。”
    年子枫说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按道理来说，高处，那里。”指了一下刘占山等人所在之处，“最起码应该留下几个警卫的，否则我们怎么可能会这么顺利地占领这里？”
    梁宽仁说道：“我们也会占领这里，但是我们很有可能会花费不少力气。”看了一下四周，“以我对小日本的了解，很有可能的是，小日本会把这里炸了，与我们同归于尽。”
    年子枫说道：“我们就会鸡飞蛋打。”
    梁宽仁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小日本却并没有这么做。他们在这里就太无聊了。”
    年子枫说道：“这是意外，也出乎他们的意料。在他们的印象里，这里是不可能出现中国军队的。所以，他们才会这样。我们也该行动。”
    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还有什么行动？”
    年子枫说道：“当然是把日军的军用物资运走。”
    梁宽仁说道：“这倒是。”
    年子枫说道：“你把马上荣的人安排一下，立即行动。”
    梁宽仁说道：“是。”对那些战士，“马上荣。”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摇摇头说道：“马上荣被我派了出去，另外有任务。我来吧。”对战士们，“你们这里有谁会开车？”
    几个战士对年子枫：“我会。”“我会。”“我会。”等等。
    年子枫立即说道：“好，现在开始装车，装满之后，就把车开走。”
    战士们立正敬礼，说道：“是。”纷纷转身就跑。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是国民党的军官出身，而且是黄埔军校生，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弄不明白？”
    梁宽仁说道：“我还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看着年子枫，“你如果不说开车，我还真想不到有汽车。”
    年子枫说道：“我看到汽车就想到这些。这话也有些不对。是我在今日在这里的时候，就想好了。我们用汽车运，总比两条腿好。”
    梁宽仁奇怪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人会开汽车？”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国军从来就不缺少开汽车的人。你们不缺少各种各样的人才，但是，就看你们怎么用了。用得好，他们是人才；用得不好，就是废材。”
    梁宽仁说道：“我赞同你的看法。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人才太多，但是，在中央军里面，就是不知道会怎么用，也用不好。”
    卜祖辉等人率战士开始小心进入食堂，然后命令一部分人进行搜索，一部分人拿枪盯着。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等人说道：“还可以。等他们消灭敌人之后，就地吃饭。”
    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吃饭？”
    年子枫说道：“你以为小日本把饭吃了了？”
    梁宽仁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小日本没有把饭吃了，可那些饭能吃么？”
    年子枫笑了，说道：“怎么不能吃？大米饭，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
    梁宽仁说道：“我知道了。”
    年子枫说道：“我去小鬼子的指挥部看看。”
    梁宽仁说道：“我去盯着卜祖辉他们。”看着年子枫，“马上荣去做什么了？”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马上荣被我派出去通知政委，让政委动员乡亲们立即转移。”
    梁宽仁奇怪地说道：“明天也可以。”
    年子枫说道：“我不敢确定鬼子什么时候会来，所以，才会这样着急。这里附近都几乎没有村庄，而李家村是唯一的存在。”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小日本会针对这次行动展开报复的。”
    年子枫说道：“小日本这一次绝对不会放过李家村的人。他们以前也去过。”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但是，马上荣是一个排长，是很有能力的人。就这么派出去，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年子枫说道：“我和政委都知道马上荣的能力，所以，我才会派他过去。政委一见到他就会这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他也会留下帮助政委处理。”
    梁宽仁说道：“你不放心政委？”
    年子枫说道：“政委的书生气太重，我担心他处理不了。”

    山野里，马上荣一个人，正在山路上狂奔，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

    年子枫在日军指挥部看着日军精确的地图。
    梁宽仁走了进来，说道：“地图？”
    年子枫本能地说道：“地图。”并没有抬头，“卜祖辉他们把食堂里的小鬼子都消灭干净了？”
    梁宽仁说道：“是，司令。”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让战士们尽快吃饭，然后再换一些人过来吃，他们装车。”
    梁宽仁说道：“我已经通知了。”
    年子枫抬头说道：“你是让他们握一个米团吃下？”
    梁宽仁奇怪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你知道？”
    年子枫指了一下外面，看着梁宽仁，说道：“这么热闹，就说明他们已经出来了。”想了一下，“他们只是吃了一个米团，怎么可能会吃饱？”
    梁宽仁有些释然，解释地说道：“吃饱了又怎么干活？我们八路军本来就缺少东西，好不容易发了点财，还不得多拿一些？”
    年子枫说道：“我以为你会让他们在五分钟之内吃完饭。”看着梁宽仁，“还有，副司令，警戒哨放了没有？”
    梁宽仁有些迟疑地说道：“警戒哨？就不用放了吧？”
    年子枫说道：“必须放。”神情严肃，不容置辩。
    梁宽仁立即说道：“是。”
    年子枫对梁宽仁继续说道：“你准备把警戒哨放出多远？”
    梁宽仁说道：“离这里三里地。”
    年子枫不假思索地说道：“五里地，这中间必须是有几个传接哨和流动哨，以免出现意外。这是必须的事情。”
    梁宽仁说道：“是。”
    年子枫又说道：“两面都必须安排。而且，我们把装满货物的汽车都开到平野坡，在那里卸车。”
    梁宽仁说道：“是。”看着年子枫，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司令，我觉得小鬼子不可能马上就知道。”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是有备无患。但愿我是过虑了。”
    梁宽仁说道：“这一次我们是巧取日军的补给站，怎么说也得吃饱吧？”
    年子枫说道：“我也想，但是，我们绝对不可能松懈。你要知道我们是因为敌人的疏忽，而且，敌人是不可能想到我们会这么胆大，在白天就敢袭击，这才给了我们可趁的机会。”
    梁宽仁说道：“这倒是。但是，从地图上看，即使是敌人想要增援，也必须是八个小时之后的事情，换句话说，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日军的增援必须是在天亮以后才能到达的。”
    年子枫不明白地看着梁宽仁，说道：“为什么？”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里的路并不好走。”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不是理由。敌人可以开汽车的。”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汽车还不如人走的快。”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就没有其它的可能？”
    梁宽仁说道：“没有，除非是敌人飞过来。”
    年子枫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说道：“不要这么肯定，一切皆有可能。”
    @mcdlmj 2022-02-08 08:44:43
    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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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的欣赏，问好
    @海州书生 2022-02-08 21:11:19
    写得好，精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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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品赏，问好
    @mcdlmj 2022-02-09 06:37:30
    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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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的品赏，问好

    第七集 日军意料之外的反击


    梁宽仁并不服气，对年子枫说道：“即使有可能，也是存在于理论上。”
    年子枫语气有些不客气，说道：“你觉得我们占领这里，就是成功了，就是胜利了，小日本就不可怕了？”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从道理上来说，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会占领这里吗？”
    梁宽仁坦率地说道：“没有。”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这只是存在理论上？”
    梁宽仁有些尴尬地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记住，凡是都有可能是例外。没有发生，不得不不可能发生，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而已。还有，你让人埋下足够多的炸药，如果小鬼子来了，就立即把这里炸了，一点也不能留给小鬼子。”
    梁宽仁有些惊讶地说道：“这里炸了？”
    年子枫说道：“是的。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今天我们算过这里的日本兵？”
    梁宽仁说道：“是，我已经注意到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么说，你已经发觉这里的鬼子多了？”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的侦查员并没有汇报这一点，我还感觉奇怪。”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说明小鬼子的进入是很隐秘的，他们瞒过了我们的侦查员，而且，他们也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没有想到今天会被我们歼灭了？”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是今天才派过来的，他们并不熟悉情况，所以被我们钻了空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梁宽仁思忖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年子枫说道：“这里有几个方面：第一，小日本并没有放弃这里；第二，很有可能，小日本还想把这里当成进攻的桥头堡，但是，现在他们却力有未逮，所以，未能实行；第三，日本已经开始注意到这里；第四，日本人是想增强这里的防守力量。”
    梁宽仁说道：“但是，我们却把这里攻了下来。”
    年子枫向外面看了一眼，说道：“你说的没错。很有可能，我们是打了一个时间差。”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有可能。”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所以，我们不可能不做最坏的打算。你快点去通知。”
    梁宽仁立正，说道：“是。”转身出去。
    从梁宽仁的身后看过去，日军补给站里，八路军的战士们依旧在忙碌着。

    天空的明月，照亮着大好河山，也照亮着这个地图上面找不到的小村。
    本来已经是寂静的存在，却传来了激烈的狗叫。
    在一户农家小院的门口，侯军对气喘吁吁的马上荣说道：“司令的命令很急？”
    马上荣说道：“不是命令，而是通知和要求。并且让我提醒你，这是战争，不是读书。”
    侯军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马上采取行动。”就想转身。
    马上荣对侯军说道：“司令还强调，必要时必须开枪。”
    侯军看着马上荣，说道：“这可不行。”
    马上荣看着侯军，说道：“司令就担心你下不了手，所以才这么说的。还有，司令还说了一句让我转告你的话。”
    侯军说道：“什么？”
    马上荣说道：“一家哭总比一村哭强。”
    侯军说道：“司令派你来，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马上荣对侯军说道：“我知道。司令还强调的是，这里是附近唯一的村庄，小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是不可能不进行报复的。报复之下，就没有可能还会有活着的东西。”
    侯军对马上荣说道：“这么严重？鬼子即使是报复，最起码也是明天。”
    马上荣说道：“司令担心的是有意外的发生。”

    严繁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旅指挥部里，灯光下，有些发呆。
    葛培山走了进来，说道：“旅座。”
    严繁说道：“坐下说。”
    葛培山说道：“是。”坐在严繁的对面，“你找我什么事情？”
    严繁说道：“昨天夜里，小鬼子开着汽车出去了？”
    葛培山说道：“是。”
    严繁看着葛培山，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葛培山说道：“不知道。他们是防备我们，怎么可能会让我知道？”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葛培山说道：“几乎是傍晚的时候。”
    严繁说道：“出去时候是不是汽车行走的很稳？”
    葛培山说道：“是。”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些轻？”
    葛培山寻思了一下，说道：“我询问过我们的士兵，他们看到过，就回来说了。但是，汽车是用绿色的雨篷布盖着，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也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拉了些什么东西。”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我们可以猜出来。”
    葛培山不明白地说道；“猜出来？”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这个并不难判断。”
    葛培山想了一下，看着严繁，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小鬼子拉的是军人？”
    严繁说道：“他们的弹药库并没有在这里，而且，即使是拉弹药，也没有必要遮挡的那么严实。在他们看来，我们中国人是不敢打他们弹药的主意。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拉兵。”
    葛培山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小鬼子为什么害怕我们看到？”
    严繁说道：“不是小鬼子担心我们看到，而是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我们的。”
    葛培山说道：“既然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进行遮挡？”
    严繁说道：“他们进行遮挡的原因，是知道我们可以猜出来，也会知道。但是，他们是为了不让其他的人知道，而且，也可以传出假象。”
    葛培山不自觉的重复了一下，说道：“假象？”
    严繁说道：“就是让我们知道日兵已经是很少了。”
    葛培山说道：“小鬼子是故意这么做？”
    严繁说道：“是。”
    葛培山不明白地说道：“他们是为了引诱我们上当？”
    严繁说道：“这才是小鬼子的目的。你以为小鬼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葛培山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被小鬼子这么算计，真憋气。”
    严繁不以为意地说道：“不是憋气的问题，而是我们的实力问题。如果我们有实力和小鬼子一较长短，小鬼子会怎么样？他们还敢这么做？”
    葛培山说道：“你说的没错。”
    严繁有些无奈地感慨，说道：“还有，如果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内斗，小鬼子敢正视我们的国家？更不用说侵略了。”
    葛培山说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国家不争气。”

    在日军补给站里，战士们正在忙碌着装车；梁宽仁指挥者，也不断行动者。
    在日军指挥部里，年子枫正在看着地图。
    卜祖辉跑进来，说道：“报告。”
    年子枫抬头看了一下卜祖辉，说道：“你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卜祖辉有些惊讶地问道：“司令，你知道？”
    年子枫回头看着地图，说道：“我知道什么？把小鬼子堵在门里打，而且是小鬼子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你们依然有着伤亡。”
    卜祖辉说道：“我也不想的。他们是趴在地上装死，所以，我们才会上当的。”
    年子枫抬头看着卜祖辉，说道：“你也不想，还是战术的安排不好？你说的这些都算不上理由。你们用机枪扫射，鬼子就必须站着让你们打，这样你们才能打好？”
    卜祖辉有些羞愧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年子枫说道：“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说出来，我听听？”
    卜祖辉不以为然地看着年子枫，却没有言语。
    年子枫说道：“你还不服气？”
    卜祖辉看着年子枫，说道：“不敢。”
    年子枫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脸上写着的。”
    卜祖辉下意识地摸一下脸，有些讪讪地说道：“司令。”
    年子枫说道：“你们可以先用刺刀刺入小鬼子的心口，而一边则用你们的战士监视着，如果小鬼子有什么异动，可以就近开枪。战士们这样两两配合，怎么可能会造成伤亡？”
    卜祖辉楞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司令，你也不提醒我们？”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你们身边的，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替你们做，否则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还有，是你们指挥还是我指挥？”
    卜祖辉立正，有些感激地说道：“是。”让他指挥，没有干预，就是对他的信任。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再有，你们这些人一定要注意一点，就是要多思考，只有想得周到，才会付出最小的代价，消灭最多的敌人。”
    卜祖辉立正，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你有什么事情？”
    卜祖辉才说道：“啊，我想派人去卸车。”
    年子枫不明白地看着卜祖辉，说道：“这里的汽车不够用？”
    卜祖辉说道：“很有限。我说的不是汽车有限，是开车的人有限，主要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汽车兵。”回身看了一下外面，“我想我们可以把装好在汽车里的物资拉倒平野坡之后卸下来。”
    年子枫说道：“这件事情你安排。让伤兵们都离开。”
    卜祖辉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还有，你告诉开汽车的战士，让他们不要打开车灯，以免引来敌人。”
    卜祖辉不明白地说道：“但是，夜里行车是很困难的事情。”
    年子枫说道：“再困难也不要开灯，这是命令。”

    内城坐在座位上，看着永井。永井面对着内城站着。
    内城说道：“永井君，军队已经到了补给站？”
    永井说道：“是，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已经进行了确认？”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永井，神色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们马虎不得。”
    永井说道：“我知道，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永井说道：“我担心的是，严繁他们会知道我们的军队调动情况。”
    内城的语气里面有些寒意，说道：“我们军队的调动，是不可能瞒过严先生的，而且，我也从来就没有想过会瞒过他。”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是这么认为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内城，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永井对内城说道：“我们增援了补给站的军队，而这里的军队就必然会减少。我觉得他们会发觉这一点，而且，很有可能会利用这一点，很有可能会进行反抗，会挣脱我们的控制。”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我担心的就是他们不反抗。”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大佐阁下。”
    内城说道：“其实，我们一直就没有从这里调动过军队。”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但是，我们明明调动了军队？”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这只是一个假象。冢木将军为了补给站的安全所特意安排的。”
    永井说道：“冢木将军？”
    内城说道：“是。他已经意识到中国共产党的可怕，因为中国共产党已经开始进攻我们了。”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平型关？”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是的，平型关是我们和共产党军队接触的第一战，还有，虽然他们的军队损失很大，但是相比较国民党中央军而言，他们更具有韧劲。所以，帝国很有可能具有针对共产党八路军的战略；如果这个战略一发生，那么我们的所建的这个补给站就显得尤为重要。因此，冢木将军才会专门对此作出了安排。”
    永井对内城说道：“运用这个补给站，我们也可能打击中国共产党的势力，他们主要也就是在支那的西北？”
    内城说道：“是。所以，我们才会这么重视。冢木将军才会派兵过来。”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严先生就不会动？”
    内城说道：“他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他是不可能犯下这样浅显的错误。”
    永井有些疑惑，对内城说道：“但是，如果我们这个城里真的空了，严先生也不会动？”
    内城说道：“你觉得我们这座城里空了，能瞒过严先生？你要知道严先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永井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不可能瞒过严先生的。如果这么做了，就等于给了严先生他们一个机会。”
    内城对永井说道：“我们对严先生的情况也知道，而严先生也不可能会信任我们。我们是相互提防。”
    永井说道：“是。”
    内城缓缓地说道：“关键是补给站。”
    永井说道：“补给站已经没有问题了。”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永井君，你这么有信心？”
    永井立正，说道：“是，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永井说道：“我们在补给站的防守，是一个中队。一个中队帝国勇士，是没有可能会被打败的。”
    内城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就这样掉以轻心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我们会派一个佐官到那里。”
    永井说道：“这也太过重视了。”

    夜里，在日军补给站，灯光下，战士们依旧在忙碌。
    指挥室里，年子枫依旧在看着地图。
    梁宽仁进来，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你还在看着地图？”
    年子枫头并没有抬起，说道：“我总觉的我好像是遗漏了什么。”
    梁宽仁说道：“有什么可遗漏的？我怎么没有觉得？”
    年子枫用手指点了点地图，抬头看着梁宽仁，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我觉得你有些是杞人忧天了。日军离我们这里太远了，再加上道路不好，日军最少会在明天中午，或许有可能赶到这里。”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说过是明天早上。”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那时我并没有经过思考就做出的判断。”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现在改了？”
    梁宽仁说道：“是的。”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以你对日军的了解，觉得日军即使是很拼命赶路，也只是明天中午以后才会赶到？”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最起码必须是明天才会派出军队。”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明天？如果他们现在知道了会怎么样？”
    梁宽仁立即进行否认，说道：“他们是不可能今天就知道的。”
    年子枫说道：“我说是假如。”
    梁宽仁说道：“战争没有假如。”
    年子枫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叫做有备无患。”
    梁宽仁说道：“可以。我们就推演一次。他们即使是现在知道，也没有可能会及时判断出来的。”
    年子枫说道：“继续说。”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如果是及时判断出来。小日本他们一定就会立即出发。这是我对小日本的了解。”
    年子枫说道：“对。小日本做事情是很认真的。”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就算是现在出发，也要到明天天亮之后才会来到这里。”
    年子枫有些怀疑地说道：“即使是现在就出发，明天天亮的时候才能到？”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他们需要四到五个小时才会来到这里，即使是坐着汽车。”
    年子枫说道：“如果是走走来，需要的时间更长？”
    梁宽仁说道：“是。”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可能是其它的工具？”
    梁宽仁说道：“小日本是不可能飞过来的。”
    年子枫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飞机？”
    梁宽仁说道：“这不可能。因为飞机在夜晚是没有办法送他们士兵的；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飞机运送士兵。”
    年子枫说道：“但是，凡是都有例外。”
    梁宽仁连忙说道：“即使是飞机送的，这里的地形也不允许天黑送的，最低也必须是天亮之后。”
    年子枫说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梁宽仁说道：“战士们应该休息一下，有一些人还没有吃饭。”
    年子枫看了一下外面，说道：“就让他们坚持一下。鼓励一下，我们应该尽可能多地运送军事物资。”
    梁宽仁说道：“你还是担心日本人回来？”
    年子枫说道：“是。”
    梁宽仁并没有在坚持，说道：“好吧。”转过身来，就要出门。
    年子枫说道：“还有，能运多少是多少，不要贪多。”又回头看着地图。

    黑夜里，李家沟一片鸡飞狗跳。
    侯军等人动员李家沟的老百姓离开李家沟。
    侯军对老百姓说道：“老乡们，小鬼子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必须离开，否则在这里，小鬼子就会杀了你们。”
    乡亲们只是冷冷地看着侯军等人，没有人理他。
    马上荣说道：“政委，这样不行。”
    侯军立即说道：“我也没有办法。”
    马上荣对侯军说道：“抓走青少年。”同时掏枪，并立即开枪，“呯”地一声，下了众人一跳；对乡亲们，“谁不上山，我就杀了谁。”
    侯军愣了一下，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真是一个书生。看来，还是司令正确，把马上荣派了过来。”对其余的战士，“马上行动，用尽一切办法，把老乡们赶上山去。”
    几个战士分别说道：“是。”

    内城看着地图，不由皱着眉头；永井站在他的身后。
    内城对永井突然吩咐地说道：“你现在给补给站打一个电话。”
    永井说道：“是。”就拿起电话。

    年子枫一个人在日军指挥室里，依旧在灯光下看着地图，神情有些焦躁不安，自言自语说道：“我到底遗忘了什么？”
    梁宽仁从外面进来，看着年子枫摇摇头，说道：“你这是自己在瞎想。”
    年子枫说道：“我觉得多想一想，我们就多一部分胜利的把握。”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们都是胜利了。”
    @海州书生 2022-02-09 22:05:48
    日本鬼子的枪支弹药不是好抢的，因为日本鬼子的纪律很严，抓的紧，日本鬼子宁愿丢了小命也不敢丢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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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 品赏，问好
    @mcdlmj 2022-02-10 06:3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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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的品赏，问好

    年子枫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担心我们会忘乎所以，很多时候，这就是败亡的征兆。”
    梁宽仁说道：“你就还瞎担心。”
    年子枫说道：“不知道。也许是吧。我还是觉得我遗忘了什么。”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年子枫和梁宽仁一起看去。

    内城指挥室，灯光下，永井打着电话，而永井则依旧用手擎着电话。
    内城看着永井，淡淡地说道：“永井君，还没有接通？”
    永井说道：“对不起，大佐阁下，我们还没有接通。”
    内城看着永井，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说道：“还没有接通？”

    日军补给站。
    战士们依旧在忙碌，不断擦汗。
    指挥部内。
    灯光下，年子枫和梁宽仁依旧在看着电话，而电话依旧在响。
    梁宽仁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想拿起电话。
    年子枫连忙制止着梁宽仁，说道：“老梁，不要接。”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但是，我们接不接，小鬼子都有可能会判断出来。即使是我们不接，他们也有可能会再一次打来；几次之后，就会判断出来。”
    年子枫看着电话，说道：“如果他们有足够的聪明，一次就判断出来的。”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一次就会判断出来？”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一次就够了。因为这里不可能没有人，也不可能没有人不接电话。”
    梁宽仁还是看着年子枫，有些疑问地说道：“但是，我们可以直接告诉他。”
    年子枫有些叹息地说道：“我们能拖一秒钟是一秒钟，往往就是这一秒中才是我们救命的一秒。”
    梁宽仁有些怀疑地说道：“没有那么严重？”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打仗的时候，即使是一秒钟，也是很重要的。何况是几秒，也是很宝贵的。”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但是，小日本即使是想要过来，也不可能过来，必须是到明天天亮。天亮之后，才会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撤离。”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不在我的位置，这么多人的性命，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你可以认为我是胆小，但是，我必须为我的战士们生命负责。”

    在内城指挥部里，灯光下，永井依旧用手擎着电话。
    内城看着永井，想了一下，眼睛眯了一下，对永井说道：“永井君，你把电话放下。”
    永井不明白地看着内城，说道：“是。”放下电话，走到内城的面前，“对不起，大佐阁下，电话没能接通。”
    内城对永井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情。”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是什么事情耽误了他们，使他们顾不上接电话？”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永井立正，说道：“大佐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知。”
    内城思索着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到。永井君，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的补给站已经被支那人占领了？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永井肯定地说道：“没有可能。”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为什么没有可能？”
    永井有些不屑地说道：“支那人的战斗力，我们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是不可能占领的。”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如果是有意外呢？”
    永井不假思索地说道：“也没有可能。”
    内城不明白地说道：“为什么？”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那里是一个中队的军队，不是很少的人。大佐阁下，即使是杀鸡，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何况是帝国的勇士？”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严先生这样的军队呢？”
    永井也想了一下，说道：“即使是严先生这样的军队，也需要很长时间才会攻破，而且，我们的军队，足以支持到我们的增援。”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说的没错，即使是严先生他们的攻击，也会是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们一个旅，也不会剩下多少军队。”
    永井肯定地说道：“是。”
    内城看着永井，自言自语地说道：“但是，为什么我们的军队他们没有接电话？”

    日军补给站里，战士们依旧忙碌；而指挥室里，年子枫看着地图，而梁宽仁也在一边站着，看着地图。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老梁，你通知部队，让战士们再多运几次物资，然后撤离。”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梁宽仁，说道：“为什么？”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小鬼子随时都可能会来，我们没有过多的时间进行运送物资。”
    梁宽仁不相信，对年子枫怀疑地说道：“鬼子过来没有那么快。”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不客气地说道：“我再说一遍，小鬼子很有可能随时会到，我们能运出多少物资就运出多少物资。”
    梁宽仁还是想要尽力争取，说道：“我觉得我们最少······”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命令。”

    内城指挥部，灯光下，内城和永井正在交谈。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不接电话，即使是他们都在忙碌，也会有人值班的。”
    内城继续问道：“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忙碌？”
    永井有些不明白地说道：“是。就这一件事情，足以让他们剖腹以谢天皇陛下的。”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说的没错。看来，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永井不明白地看着内城，说道：“大佐阁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因为他们不接电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根本就接不了电话。”
    永井有些不明白地重复着内城的话，说道：“他们接不了电话？”
    内城说道：“是的。”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他们已经玉碎？”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对。我让你打电话，就是不放心，现在看来我的担忧是正确的。”向电话走去。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大佐阁下。”
    内城解释地说道：“我必须让冢木将军帮忙，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消灭占领我们补给站的人。如果是我们的军队过去，速度还是太慢。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消灭这些支那人，全歼而没有丝毫的漏网之鱼的、这些制造麻烦的支那人。”拿起了电话。

    在日军补给站里，很多战士依旧在忙碌；在指挥部里，年子枫看着地图，梁宽仁一脸的不高兴走了进来。
    年子枫并没有抬头，说道：“命令都传下去了？”
    梁宽仁说道：“是，司令。”
    年子枫听出梁宽仁的声音不对，抬头，说道：“你不高兴？”
    梁宽仁有些不服气，还是说道：“不敢。”
    年子枫并没有理会梁宽仁的态度，而是说道：“我可能对你的态度有些生硬，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现在很弱小，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狮子。即使是和我们一样大小的小狗，也会欺负我们，而我们也没有能力打过它。这个时候，我们一切都要小心，而且，要尽量不让人知道我们的底细，直到我们长大。
    梁宽仁不服气地说道：“我知道我们很弱小，但是，我们也不用小心到这种程度。”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如果我们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全军覆没。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事实上，现在我们就没有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一切尽在掌握。”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大意之下可以失去荆州，何况是其它的？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是十分弱小，是不可能经得起风雨的；所以，我们就必须是小心再小心。稍微一个疏忽，带给我们的不是失败，而是灭顶之灾。”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我知道，但是，现在关键是敌人反应再迅速，他们也需要时间行军过来。”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目光转向了地图，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会从哪里过来攻击我们？”
    梁宽仁有些疑问，说道：“你想阻击敌人？”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晚上怎么阻击？”

    在内城指挥部里，灯光下，内城看着地图，永井正在打电话。
    永井放下电话，对内城汇报，说道：“大佐阁下，我们的军队已经派出去了，是两头向补给站夹击。”同时向内城走过去。
    内城并没有回头，而是口中说道：“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这些支那人是从哪里出来的？”
    永井随口说道：“我也不知道。”看着地图，“是不是支那的国民党中央军？”
    内城对永井说道：“他们没有这样的战斗力。”
    永井还有些不相信地说道：“没有这样的战斗力？即使是和我们一样厉害的军队，也没有可能会这么容易攻进去。”
    内城却继续着他的想法，说道：“即使他们攻击，而我们的军队也没有可能会没有反应，至少在他们坚持不下的时候，就会要求战术指导。”
    永井有些怀疑地说道：“但是，他们并没有要求战术指导。”
    内城看了永井一眼，说道：“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已经玉碎。”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没有没有想明白，支那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战斗力？我们的军队一点反抗都没有？”
    内城看着地图，随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更想知道这些支那人是否是长了三头六臂？怎么会让我们的军队就这样消失？”
    永井有些奇怪地说道：“你想去看看？”
    内城这才看了一眼永井，说道：“是的。你不想去？”
    永井说道：“想去。”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加强对严先生的军队的监视，在这个时候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永井立正，说道：“是。”
    内城起身，说道：“安排车，我们立即出发。”

    日军补给站。
    战士们依旧在忙碌。
    灯光下，可以看到原日军指挥室的门敞开着，从门可以看到年子枫正在把地图卷起来，夹在自己的腋下，而后伸手摘下墙上的望远镜，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把挂在一边的日军战斗摘下，扔给了梁宽仁，然后走出了门。
    年子枫看到战士们的忙碌，愣了一下，脸色出现了怒气，但是，并没有立即发火。
    年子枫对随后出来的梁宽仁低声说道：“这就是你传达的命令？”
    梁宽仁随口说道：“我传达了命令。”
    年子枫有些恼火，严厉地说道：“你传达的什么命令？这就是消极接受命令，是变相地抵抗命令。不愿意归不愿意，有意见你可以提出来，而不是这样地消极接受。你也是一个军人，要知道，命令就是命令，是不容许打折扣的，也不可能容许有任何的含糊。”
    梁宽仁不服气，说道：“我认为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年子枫声音有些严厉，说道：“不是你认为就可以了，而要小鬼子也这么认为才可以。但是，你认为小鬼子会这么认为吗？他们怎么可能会没有采取行动？。”大声，“刘占山。”
    刘占山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说道：“到。”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夜里走山路没有问题？”喘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的速度还是一样快？”
    刘占山毫不犹豫地说道：“就像是数着我的手指一样容易。”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你去李家沟，通知政委，让他们立即离开，如果是老人，撇下就撇下，最好是青壮年人赶上山。”
    刘占山说道：“是。”立即转身就跑。
    卜祖辉指挥着汽车，说道：“倒，倒。”
    年子枫大声说道：“卜祖辉。”
    卜祖辉跑过来，说道：“到，司令。你看，这些都是好东西，我们再拉上几趟，争取在天亮之前多弄一些。可惜不能开灯，这样我们的速度慢多了。”
    年子枫命令地说道：“汽车装满就立即转移，你们也随车转移，不要再回来。”
    卜祖辉说道：“有情况？”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有备无患。还有，转移的物资需要有人保护。”
    卜祖辉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司令，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多拉几次，快跑几趟，小鬼子离这里很远，他们不可能会来得这么快，我们没有必要担心的。”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这是命令。”
    卜祖辉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是。”立即转身离开。
    年子枫又大声说道：“甘声阅。”
    甘声阅一头大汗地跑了过来，立正，说道：“到。”
    年子枫对甘声阅说道：“你们在这里把汽油都浇上军事物资，不留一丝一毫的东西给小日本。”
    甘声阅楞了一下，说道：“小日本来了？”就掏出枪，“在哪里？老子现在可有的是子弹，可不怕这些混蛋。”
    年子枫看着甘声阅，说道：“来了你想怎么样？”
    甘声阅说道：“打他们。这里有的是枪支弹药，根本就不怕小鬼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还担心他们不来。”
    年子枫有些厉声，说道：“这是命令。”
    甘声阅脖子梗着，说道：“我不执行命令。”
    年子枫说道：“你就下去当普通的战士。”
    甘声阅依旧说道：“当普通的战士就当普通的战士，这个排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年子枫说道：“你这是抗命。”手摸着枪，却没有掏枪。
    甘声阅有些火气，说道：“抗命就抗命了，我们好不容易弄了一些好东西，就这么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宝贝，我们费尽了力气才弄这些东西，你觉得怎么办？就这么烧了，你不可惜？”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大声喊道：“花世庆。”
    过了一会儿，花世庆立即回答：“到。”才从后面跑过来，到了年子枫的面前。
    年子枫立即说道：“把所有的日军物资都浇上汽油。”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是。”转身就开始执行。
    甘声阅对花世庆，声音都带着哭腔说道：“花世庆，你不能就这么烧了？”也跟着跑开。
    花世庆一边跑，一般说道：“这是命令，我也没有办法，而且，你要知道，我也心疼，可是命令就是命令，没有讲价的余地。”
    甘声阅看着花世庆，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我也只是想多拿一些东西。你不能就这么执行死命令。”
    花世庆看着甘声阅，说道：“命令就是命令，是没有任何折扣的。”
    甘声阅不甘心地说道：“商量一下？”
    花世庆看了甘声阅一眼，说道：“我必须执行。”
    甘声阅看着花世庆，说道：“你就这么死心眼？”
    甘声阅和花世庆两人一边跑一边说。

    严繁旅部指挥室，灯光下，严繁和葛培山二人依旧在交谈。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们现在就是缺少一个机会。”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日本人不让我们的知道外面的情况，目的就是让我们为他们服务，或者是做出错误的决定，从而消灭我们；如果被消灭我们，就想让我为他们服务。”愣了一下，“这话怎么有些绕？”
    葛培山笑了，说道：“他们就会一直用假消息掩盖真正的用意？”
    严繁说道：“对。”看着地图，“他们就是为了掩藏自己真正的目的和真正的用意，才会这么做。”
    葛培山思索了一下，说道：“有道理。”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真的消息，他们就没有可能会这么轻松。”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会严密监视我们的情况？”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他们是不肯有任何冒险的。因为这样的冒险让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他们认为是很不值得的。”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他们是想不费吹灰之力就消灭我们，或是我们为他们所用。”
    严繁说道：“对。”
    这时，副官跑进来，立正敬礼，说道：“旅座。”
    严繁看着副官，波澜不惊的样子，说道：“什么事？”
    副官说道：“日本人他们已经包围这里。”
    葛培山看着副官，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日本人一直都是包围这里的。”
    副官说道：“这一次不一样。”
    葛培山还是波澜不惊地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副官正想说什么。
    严繁挥了一下手，说道：“你去休息一下。”
    副官立正敬礼，说道：“是。”犹豫一下，才想转身。
    严繁对副官说道：“还有，你通知下去，让所有的人都不许动，只要休息好就行。”
    副官说道：“是。”
    葛培山对副官说道：“明天也休息。”
    副官看着严繁。
    严繁对副官说道：“照做就是。”
    副官说道：“是。”
    严繁摆摆手，副官敬了个军礼，转身出去。
    葛培山看到副官的身影消失，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旅座，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严繁看了葛培山一眼，说道：“是的。你分析一下。”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日本人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攻击，是很猛烈的攻击，而且是我们中国军队的攻击。”
    严繁说道：“你判断的没错。你再说说，我们中国的军队攻击了什么地方？”
    葛培山说道：“我就不知道了。”
    严繁看着黝黑的夜空，说道：“只有我们中国的军队打疼了小日本，小日本才会这么做的。”
    葛培山说道：“我知道。”有些兴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严繁继续说道：“还有，我们中国的军队，必然是离这里很近的地方发动了攻势。”
    葛培山同意严繁的看法，说道：“这倒是，否则小鬼子是不可能这么具有针对性地针对我们的。”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觉得会是谁的军队？是共产党的军队还是国民党的军队？”
    葛培山低头沉思了半天才抬头，看着一份，说道：“我想象不出来。”
    严繁继续对葛培山说道：“你说说为什么想不出来？”
    葛培山开始分析，说道：“共产党恐怕没有这个实力，因为他们的枪支弹药都不行；那么只有国民党了。但是，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国民党的军队？”
    严繁同意葛培山的分析，说道：“不错。”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旅座，你觉得会是谁的军队？”
    严繁断然地说道：“这是共产党的军队。”
    葛培山有些惊讶，说道：“这么肯定？”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你刚才说了，这里是不可能出现国民党的军队的。这个看法我们是一致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共产党八路军的军队。”
    葛培山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但是，他们的武器严重落后。”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就不知道是怎么攻破敌人的痛处的。”起身看着地图，“日本所占领的地方受到攻击是很有可能，也有很多地方容易受到攻击，但是，如果是引起小日本的重视，是没有几个这样的地方。”
    葛培山走到地图面前，说道：“我觉得也是。”目光突然转向严繁，“旅座，你的意思是说，日本人很有可能是很重要的地方受到了攻击？”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是的。刚才我们都说了是打在了日本人的痛处了。”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怎么可能？”连忙加了一句，“共产党的军队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严繁看着地图，说道：“即使是日本人受到攻击，他们也会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这是战争时期，是日本人所能接受的。还有一点，就是日本人如果不是重要的地方受到了攻击，他们是不可能感到肉痛，也不可能派人来看守我们，而且是严密看守。现在却不同了，这就很说明问题。”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不相信我们，但是，如果他们是受到了一般攻击，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严繁再一次看着外面的黑夜，说道：“这话就绕回来了，但是也必须承认，你说的没错。日本人针对我们进行安排，就说明他们是受到了攻击，是他们很重视的地方，而且是受到猛烈的攻击。”
    葛培山看着葛培山，说道：“很有可能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严繁说道：“所以，才会引起他们的重视。”

    日军补给站里年子枫站着，看着。
    已经没有汽车出入，只有战士们在扛着物资，梁宽仁也带头行动。
    年子枫看着这些人，有些生气，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花世庆跑过来，到了年子枫跟前立正，说道：“报告。”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完成任务了？”
    花世庆说道：“是。”看着出入的战士，“司令，就让我们多拿一些。”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你不是农民，也应该知道农民的思想要不得。农民的思想就是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想要。”
    @mcdlmj 2022-02-11 06: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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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世庆连忙说道：“我知道。但是副司令也说过，这次是丰收。”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农民只是看到了丰收，没有看到危险。”
    花世庆正想说什么，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正在扛着一个大箱东西的梁宽仁愣了一下。
    梁宽仁本能地朝着枪响的发现看过去，说道：“枪？”
    甘声阅正往回跑，大声地说道：“哪来的枪声？”
    年子枫反应过来，立即大叫道：“走。把东西都扔下，跑。”
    花世庆也反应过来，说道：“鬼子要来了，大家快一点。”对年子枫，“司令，小鬼子来得可真快。我们还有时间转移一点东西”
    梁宽仁正好经过年子枫的身边，说道：“我们可不能空手跑。”
    年子枫有些无力地说道：“要快。”
    甘声阅跑到年子枫的身边，问道：“司令，剩下的物资怎么办？”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烧了。”
    甘声阅下意识看着物质，说道：“太可惜了。”
    年子枫对甘声阅说道：“你想留给小鬼子？”
    甘声阅说道：“是。还有大炮。”
    年子枫有些恼火大声说道：“炸了。你要我告诉你几遍，都炸了？”
    甘声阅小心翼翼地看着年子枫，说道：“是。我觉得我们可以阻击小鬼子的。”
    年子枫指着外面的夜色，说道：“你眼睛瞎啊？这是夜晚，你告诉我怎么阻击？”看着甘声阅，“我们从这里搬走的物资并没有运走多远，如果把小鬼子招来，我们什么也带不走的。”
    甘声阅低声说道：“是我错了，司令。”
    这时，第二声枪响传来。
    正在扛箱跑动的梁宽仁听到枪声，不由停下脚步，看着枪响的方向，口中喃喃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传来第二声枪声？”
    花世庆也有些奇怪地说道：“小鬼子怎么可能会跑动这么快？”
    年子枫看着枪响的地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妈的，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大声对所有的战士，“同志们，把东西都扔下，快跑。”
    甘声阅对年子枫大声说道：“司令，你告诉我们原因。”
    年子枫有些急促地说道：“小鬼子的骑兵，是小鬼子的骑兵来了。”
    甘声阅重复了一下，看着夜色方向，说道：“骑兵？”
    梁宽仁挥手抽了自己一耳光，大声说道：“我就是混蛋。”
    甘声阅掏出了手枪，说道：“司令，你们拿东西走。”
    年子枫有些急了，抽出枪，对着甘声阅说道：“你说什么？”
    甘声阅看着年子枫，说道：“这件事情是我引起的，我负责。我掩护你们，而且我们有一次这样的收获不容易。”
    年子枫对甘声阅说道：“你的命······。”
    甘声阅大声说道：“一条贱命。”看着年子枫，“司令，走，帮我多消灭几个小鬼子。”看着战士们所扛的东西，“我们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们有了。这样我们死去，也值了。”
    年子枫有些痛苦地收回枪，说道：“给你一个排。”
    甘声阅说道：“好。你走。”
    年子枫转身就跑。
    甘声阅对年子枫背影敬了一个军礼，随后大声说道：“二排听从我的命令，我是排长甘声阅。”

    黑夜里，日军补给站的路上，听到万马奔腾的声音。

    黑夜里，年子枫跑出日军补给站，同时不断催促，说道：“快，快，不要把东西留在路上，免得被敌人发现我们所偷走的物资。”然后向前跑。

    黑夜中，万马依旧在奔腾着。
    虽然是黑影绰绰，却可以看到是日军骑在马上。
    日军在不断前进着。

    黑夜里，在日军的补给站里，甘声阅和二排战士先把路障放好，有放了很多东西，才都埋伏好。
    甘声阅听到了马蹄的声音，边朝天开了一枪，同时自言自语的说道：“小鬼子，朝爷爷这里来，千万可别跑错了。”同时有些担心地看着年子枫和梁宽仁的方向一眼；随后拿起机枪朝天开枪。

    日军补给站外，黑夜里，年子枫和梁宽仁、花世庆等人率着战士们扛着东西在奔跑。
    一个战士摔倒了，东西也甩出很远。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眼，同时听到补给站里面传出的枪声，松了一口气；本想是停下脚步，但一犹豫，还是向前跑着。
    花世庆跑过去，对那个战士说道：“起来，不要慌，鬼子离这里还很远。”
    战士起身扛起东西就跑。
    补给站内枪声大作。
    梁宽仁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对不起。”伸手抹去泪水，又用力向前。

    黑夜里，日军补给站的路上，日军的骑兵依旧像是潮水一般用来，同时他们抽出战刀，一齐指向日军补给站。

    灯光下，严繁的旅指挥部，葛培山和严繁二人依旧看着地图。
    严繁并没有抬头，口中对葛培山说道：“你有什么新发现？”
    葛培山说道：“没有。”
    严繁喃喃自语地说道：“奇怪了，到底是小日本什么地方受到了袭击？”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旅座，我觉得不太像是小日本的什么地方受到了袭击这么简单。”
    严繁抬头看了眼葛培山，说道：“你说说看。”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小日本吃了很大的亏。”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小日本很有可能是被消灭了？”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觉得就是这样。”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你说对了，是小日本的什么地方的军队被消灭。我们刚才可能猜错了，共产党的八路军并不只是打在了小日本的痛处这么简单。”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但是，即使被消灭，也是很多的军队。”
    严繁思忖来一下，说道：“最少是一个中队。”
    葛培山看着远方，说道：“昨天夜里，小日本调动军队。”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很有可能当时也是假象。我们判断的并没有错。但是，现在日军是真的离开了。”
    葛培山说道：“是的，也正因为小日本的隐瞒，他们才会对这个地方的重视，目的就是担心我们知道。”看着地图，“如果这个地方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日本人的损失也超出了日本人的想象，就很容易解释小日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严繁看着地图说道：“你说的没错，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的地方原来的日兵并不多。”
    葛培山手无意中点着地图，说道：“旅座，你觉得会是哪里？”
    严繁看着葛培山的动作，眼神被葛培山的手指所点的地方吸引，下意识地说道：“这不可能。”
    葛培山不明白地说道：“什么不可能？”
    严繁说道：“这里。”同时，指了一下。
    葛培山看着严繁指着地图，赫然是日军补给站。

    日军补给站外，黑夜里，战士们跑到三分之二的路，还有三分之一的路，就到了山脚下。
    这时候，就感到大地在震动。

    日军补给站的路上，黑夜里，日军的骑兵看到补给站，然后自动分开，一左一右地包围补给站。

    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和战士们都进入阵地，是日军原来的防御工事。
    甘声阅放下机枪，对着战士们说道，“都开枪。”
    一个战士不明白地说道：“怎么开枪？”
    甘声阅对那个战士说道：“估计能打中就行。”
    那个战士对甘声阅说道：“他们打我们可以，我们在灯光下，而小日本却在暗处。”
    甘声阅看了一下灯光，说道：“我忘了。原本这个灯光是为了吸引骑兵的。现在我们用枪打灭它们。”看着战士们，充满了豪气，“不要担心子弹，这里有的是子弹；我们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子弹，现在就过过手瘾。””
    一时之间，枪声大作。

    日军补给站外，黑夜里， 一些战士们有些慌乱。
    年子枫看到日军骑兵分开包围日军补给站，也知道甘声阅他们再无生机，喘了口粗气。
    年子枫对身后的战士说道：“小声传，小日本是奔着补给站去的，不用害怕。”
    身后的战士向后说道：“向后小声传，小日本是奔着补给站去的，不用害怕。”
    一个挨一个地传了下去。
    传到花世庆的时候，花世庆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下补给站，才低声说：“向后传，小日本是奔着补给站去的，不用害怕。”

    外面黝黑一片。
    旅长从旅部正向外走，忽然进来一个参谋，差一点与他相撞。
    参谋连忙说道：“报告。”
    旅长看着这个战士，说道：“什么事情？”
    参谋看着露珠，说道：“旅长，我们接到报告，日军有异动。”
    旅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面地图，说道：“有异动？”
    参谋说道：“是。”
    旅长说道：“继续说。”同时走到地图边上。
    黄政委走了进来。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的：“你也接到了消息？”
    黄政委说道：“是的。”到了地图的前面，“我很奇怪，日军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的动静？”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你说的没错。日军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地这么做的。”
    黄政委也看着地图，说道：“也可能是为了引诱我们上当。”
    旅长看了一眼黄政委，说道：“对。但是，如果日军行动，是可以正常的行动，而不用这么紧张的。”
    黄政委说道：“你说的没错。”
    旅长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在这里有军队？”
    参谋看了一下，说道：“没有军队。”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这里我们没有军队，而国民党是不可能有军队的存在。但是，日军为什么会后退？”
    参谋立即说道：“我觉得是故意制造假象。”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假象都未必，我们可以询问一下，日军所经过的地方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黄政委看着露珠，说道：“他们是不可能休息的。日军怎么大的动静，他们也不敢休息。”
    旅长表示同意，说道：“你说的没错。”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如果是日军后方出了问题，他们会怎么样？”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如果是被截断了后路，很有可能就会如此仓皇撤退。”
    黄政委说道：“你说的没错。”
    旅长目光回到了地图，说道：“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并没有军队在那里。”
    黄政委看着地图，说道：“你别忘了，还有‘土匪’。”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土匪’？这还用你提醒？”
    黄政委说道：“你觉得不可能是‘土匪’干的？”
    旅长说道：“他是没有可能会干出这么大动静的。”
    黄政委很奇怪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旅长立即说道：“你也不想想，‘土匪’就那么几个人，而且是就那么几条破枪，你不能打子弹都是一回事，指望他弄出动静？怎么可能？”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你忘了，侯军汇报时就说过国民党的一些人加入到‘土匪’的队伍里。”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我当然没有忘记。”看着地图，“你要知道，日军在后退。”
    黄政委说道：“我知道。”
    旅长继续看着地图，说道：“日军所经过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土匪’他们攻破的地方？”
    黄政委也看着地图，说道：“确实是没有，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否认。”
    参谋突然对黄政委和旅长说道：“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趁虚而入的。”
    旅长和黄政委一起把目光看着参谋。
    黄政委说道：“你说。”
    参谋指了一下地图，说道：“就是日军的补给站。”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日军的补给站更不可能。”
    黄政委看着地图，说道：“日军的补给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里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日军很有可能是会对那里进行严密的看守。”
    参谋说道：“我觉得敌人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就是敌人最为薄弱的地方。”“
    黄政委和旅长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了一下头。
    旅长同意了参谋的看法，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即使是最薄弱，也不是‘土匪’他们所能抗拒的。”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我们也可不能看戏。”
    黄政委立即说道：“不可能让小日本就这么溜了。即使是捞稻草，也要捞几个。”
    旅长对参谋说道：“命令各部出击，追打落水狗。”
    参谋立正，说道：“是。”
    黄政委对参谋说道：“看情形自己决定撤出的时间。最迟不得超过天亮。”

    黑夜里，日军补给站外。
    日军的骑兵依然围绕着日军补给站在转着。
    日军补给站内。
    甘声阅和战士们把最后一盏灯打灭，黑夜中一片沉寂。
    甘声阅对战士们说道：“好了，这一次，小鬼子就看不到我们，我们也安全了。”
    旁边的一个战士对甘声阅说道：“排长，我们也看不到小鬼子啊。”
    甘声阅对那个战士说道：“但是，我们可以对着外面开枪。”
    那个战士说道：“什么都看不到，怎么开枪？”
    其余的战士们也看着甘声阅。
    甘声阅说道：“就是估摸着开枪。我们子弹有的是，就打着玩。能打中最好，打不中也不算孬。”就开始用高压机枪对着黑色的外面，就开始开枪。
    一时之间，枪声又是大作。
    日军补给站外。
    不断有日军落马，不断有战马发出哀鸣，然后倒下。

    站在山坡上，黑夜里，年子枫和梁宽仁、花世庆等人站在山坡上，看着这一切。
    花世庆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们就差一步，要不然都不可能会活着。”
    梁宽仁脸上有些忧伤，说道：“好在甘声阅他们掩护。否则，我们很有可能会遭遇鬼子的骑兵。”
    花世庆说道：“我不太懂。”
    梁宽仁对花世庆说道：“甘声阅是先开枪的，就是为了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他并没有事先就灭掉灯，否则，我们也不可能会脱身。”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夜晚里，人们自觉不自觉地会奔着光去的。”
    梁宽仁说道：“这是人的本性。甘声阅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成功地让我们脱险。”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半响才说道：“都怪我，如果我不是忘了鬼子的骑兵，我们是没有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梁宽仁并不同意，说道：“我的责任岂不是更大？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严格地执行你的命令，否则我们也不会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而甘声阅也不可能会牺牲。我把命令打了折扣，因为我觉得我们八路军太穷了，好不容易攻下敌人的补给站，怎么能够不好好地拿一些东西就走？你们也就不能快点，要不怎么就葬送了甘声阅他们？”
    年子枫说道：“这并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的错。”
    梁宽仁有些自怨自艾地说道：“你已经下命令了。”
    年子枫说道：“我没有看命令执行情况，而是研究敌人会用什么方式的到来。但是，我还是没有搞明白，敌人会用骑兵。这是我的过失。如果当时我想明白了，告诉你敌人还有骑兵，你就会很认真地传达命令。”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是的。但是，如果我能够很好地执行，能够了解你的心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年子枫说道：“我们处在的位置不同，所以，才会这样。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你做的很有可能会比我好。”
    梁宽仁郑重地对年子枫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司令，对不起。多余的话，我也不会说，我是一个军人，而且，永远是你的副司令。”
    年子枫握着梁宽仁的手，说道：“好，以后我们精诚合作。”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我们可以反击补给站，趁乱救出甘声阅他们。”
    梁宽仁看着花世庆，说道：“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排长吗？”
    花世庆说道：“副司令，我觉得我并没有说错什么。”
    梁宽仁眉毛挑了一下，说道：“你没有说错？”指着日军补给站外的日军骑兵，“你告诉我，即使是白天，你有没有可能会冲过骑兵的重重封锁？”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可能。”
    梁宽仁说道：“你也知道没有可能？”
    花世庆反驳地说道：“但是，现在是夜晚。”
    梁宽仁说道：“夜晚你是可以冲入，也有冲入的可能。”指着战士们，“你觉得这些人冲进去，又有多少人会冲出来？”
    花世庆恍然大悟，说道：“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到。”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花世庆，即使是白天，我们也不太可能会打中骑马的人，因为骑马者起伏太大。”
    花世庆说道：“我明白了。即使是打中了马，也很难打中马的要害；没有击中马的要害，马就会继续前行？”
    梁宽仁说道：“不错。作为一个指挥官，一个合格的指挥官，第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第二，要冷静；第三，要判断准确。否则，你的战士就会为你的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记住，你的命不是你的，而是整个排的。官越大，责任就会越大。”
    花世庆说道：“是。”
    梁宽仁指着日军补给站，说道：“如果没有二排的掩护，我们都不可能活着。这是骑兵，是小鬼子的骑兵。不用说黑夜，即使是白天，也很难进行有效地阻击。而晚上，尤其是不利的；远了，我们不可能发现目标，即使是听到声音，也不可能看到敌人；近了，看到敌人，而我们也几乎是死了。”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从来只有我占别人的便宜，别人想占我的便宜，就必须付出代价。我们必须组建骑兵，一支快速反应部队。”
    梁宽仁说道：“我们肯定要组建骑兵。但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年子枫并没有回头，说道：“先把东西埋好，然后睡觉。”
    梁宽仁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睡觉？”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睡觉。等明天有了精神，我们就让小鬼子上山。”冷冷地一笑，“山是土匪的家，可不是小鬼子的家。”
    @mcdlmj 2022-02-12 06: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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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集 骑兵是为了断掉我们的生路

    夜晚，李家沟阵阵喧哗，吵闹异常，也有些鸡飞狗跳。
    马上荣等战士们正在动员乡亲们。
    马上荣声嘶力竭地喊着，手中扁担不断挥舞着，不断地打在人们的身上，不断驱赶着人们上山；同时，战士们则拿着长枪不断打着乡亲们，不断驱赶着。
    刘占山多少有些意外地看着马上荣等人的行为，而侯军则面对着他。
    侯军对刘占山说道：“好看吗？”
    刘占山说道：“有些意外。”突然觉得不对，连忙立正，“报告。”
    侯军看着刘占山，说道：“说吧，司令让你通知什么事？”
    刘占山对侯军说道：“司令让我通知你，没有时间了，立即上山，否则就来不及了。”
    侯军一愣，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刘占山，说道：“这么快？” 回头看了一下，再看着刘占山，“司令发现了敌情？”
    刘占山对侯军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让我来通知的。”
    侯军连忙恢复自己的神态，说道：“我知道了。”
    刘占山看着侯军，说道：“司令还说，实在不行，就抓走青壮年。老人不走就算了，我们没有过多的人来督促他们转移。”
    侯军说道：“好，我知道了。”
    刘占山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我再走了。”同时转身就跑。
    侯军对着刘占山的背后喊：“你还去做什么？”
    刘占山甩下一句话，说道：“杀鬼子。”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就跑远了。
    侯军连忙跑到马上荣的身边，说道：“马上上山。”
    马上荣不明白地地说道：“政委，还有很多老人。”
    侯军说的：“来不及了。司令派刘占山通知我们，立即上山。”
    马上荣有些痛苦的表情，说道：“但是，这些人都是我们中国人啊。”
    侯军对马上荣有些恼火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中国人？执行命令。”
    马上荣立正，说的：“是。”对战士们，“立即上山。”

    夜晚，灯光下， 严繁的旅指挥部严繁和葛培山依旧看着地图。
    严繁起身，过去端杯喝水，却意外地看到葛培山，把水杯从口边移开。
    严繁说道：“你怎么还没有睡？”
    葛培山看着外面黑黝黝的远方，说道：“旅座，你不也没有睡？”
    严繁楞了一下，说道：“你一直就没有离开？”这个时候才想了起来。
    葛培山说道：“是。”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在想什么？”
    葛培山目光转回地图，说道：“我一直都在想，八路军是用什么办法把日军的补给站给弄开的？”看着严繁，“你在想什么？”
    严繁看着地图，说道：“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觉得不可能是我们的军队，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有可能是共产党的军队，而他们所攻击的是日军补给站，这是攻敌所必救。但是，你要知道，八路军跟我们不一样，武器没有我们好，而且，也不是个个都有枪。可以说，他们有一些人是拿着镰刀斧头就上了战场。”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这句话你说过的。共产党八路军抗日的勇气，我们不能不服气。他们才是真正的抗日的队伍。”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这就是我佩服共产党的地方。但是，相比之下，我更好奇的是，他们怎么攻克日军补给站的？这应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们偏偏做到了。”
    葛培山苦笑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钦佩。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怀疑，从小日本的慌乱程度上看，他们是做到了。”
    严繁说道：“我想过他们种种办法，但是，却没有猜出来。”
    葛培山看着地图，说道：“我也想过。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说说看。”
    葛培山说道：“小鬼子是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他们不同于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很认真的，就是必须按照规章制度做事情的。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说，这是死板，因为他们是不可能越出规矩半点。”
    严繁不明白地说道：“这与我们的士兵是有很大的不同，而且，我们的士兵自由性更大一些。”
    葛培山解释地说道：“正因为他们的规章制度严格的遵守，才使这些八路军有空子钻。”
    严繁还是不懂，说道：“钻空子？严格的规章制度就是为了杜绝空子。”
    葛培山说道：“看上去是这样。”
    严繁有些不满意，皱了一下眉，说道：“看上去？”
    葛培山说道：“他们吃饭时是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吃完，而且是定时的。这对他们来说是很正确的规定，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个消灭他们的机会。”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是消灭他们最好的机会？”
    葛培山说道：“是，日军吃饭的时间也是定时的。我可能刚才没有说清楚，就是日军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吃饭，在规定的时间内吃完。”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是怎么进入的？”
    葛培山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是无能为力的。这只是猜测而已。”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也想象不到？”
    葛培山笑了，说道：“我是人，而不是神。”

    旅部指挥部，灯光下，旅长和黄政委依旧看着地图。
    参谋进来，说道：“报告。”
    旅长和黄政委一起从地图上面抬起头，看着参谋。
    旅长说道：“快说。”语气里面充满了迫不及待。
    参谋说道：“我们依然在追击敌人。”
    旅长有些恼火，看着参谋，说道：“我问的是，小鬼子是哪里受到攻击，是什么样的攻击。”
    参谋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还没有得到相应的情报。”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你不知道？那你来干什么？”
    黄政委两面对参谋说道：“我们也有些着急了。你先下去。”
    参谋立正，说道：“是。”转身出去。
    旅长解开脖子的扣子，依旧有些不满意，说道：“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日军会急于后退，而且是不顾一切地后退？”
    黄政委有些不屑地说道：“你就可以厉害他。”
    旅长不干了，说道：“我就敢厉害他？什么意思？”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我的意思说，你就敢厉害刚才的参谋；如果他是‘土匪’，你敢吗？”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我可不想挨揍。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旅长说道：“还是不懂啊。”
    黄政委看着地图，说道：“我的意思是，还是‘土匪’做的事情。”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说？”
    黄政委看着旅长，淡淡地说道：“我们的人，还有附近国民党中央军的人，他们我都了解过，没有谁有‘土匪’这么大的胆子。只有‘土匪’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旅长说道：“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也愿意相信是‘土匪’做的。我们也分析过，可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黄政委看着地图，说道：“没有可能？”看了旅长一眼，“我觉得我们遗漏了什么，如果没有遗漏，这事情是有可能的。”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遗漏了什么？”

    夜色下，日军补给站，甘声阅和战士们开枪，打了一阵；随后，甘声阅便没有开枪；在他的影响下，战士们也逐步地停下了开枪。
    张二蛋奇怪地看着甘声阅，说道：“怎么了，排长？”
    甘声阅淡淡地说道：“没劲。”
    张二蛋也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看不到小鬼子死，我也觉得真的没劲。”
    甘声阅说道：“我也想看到，只是看不见啊。怎么样，第一次打仗，你害不害怕？”
    张二蛋犹豫一下，说道：“不害怕。”
    甘声阅又问其他人，说道：“你们害不害怕？”
    战士们：“不害怕。”“害怕个毬。”“怎么可能会害怕？”“排长，你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等等，七嘴八舌。
    甘声阅看着战士们，说道：“你们这些人，就会胡说八道。用老百姓的话说，这叫死鸭子嘴硬。”
    大家轰然大笑。
    张二蛋说道：“有什么不对，排长？”
    甘声阅看着张二蛋，说道：“第一次打仗，不害怕是假的。我第一次打仗，就差一点尿裤子。”
    战士们大笑。
    张二蛋好奇地说道：“真的？”
    甘声阅说的：“那还有假？”
    张二蛋有些得意地说道：“我比你强多了。”
    甘声阅有些满意地说道：“你是比我强，最起码也没有尿裤子。”
    张二蛋对甘声阅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尿裤子，就是想打鬼子。恨不得把小日本都杀了干净。”
    甘声阅说的：“你这么想就对的了。小日本也是长了一个脑袋、两个卵蛋，并没有比我们多出什么，也不是长了两个脑袋、四个卵蛋。”
    张二蛋有些不明白地说道：“两个脑袋和四个卵蛋？这还不是什么怪物？难怪小日本这么厉害？”
    战士们轰然而笑。
    甘声阅大声说道：“所以，小日本并没有什么恐怕的。”挨个看着战士们，最后目光落在了张二蛋的身上，“同志们，兄弟们，小日本从来就没有把我们中国人当成人。张二蛋的爹娘就是被小日本用刺刀活生生挑死的，因为小鬼子只是为了练习拼刺刀，——他们都是用活人练习拼刺刀的。还有，李狗剩的姐姐，也是被小鬼子糟蹋之后用刺刀挑死的。我就不一一说了。今天，我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提高嗓门，“我们这里有没有孬种？”
    战士们声音里面有着很多的愤怒，叫道：“没有。”
    甘声阅接着又大声地说道：“你们愿意做小鬼子的奴隶吗？”
    战士们高声地说道：“不愿意。”
    甘声阅大声说道：“今天就看我们的了。”
    战士们说道：“是。”“看我们的。”“死了，也得拉小鬼子垫背的。”等等。
    张二蛋突然对甘声阅说道：“我们什么时候点燃炸药？”
    甘声阅冷漠地看着前方，说道：“小鬼子进来再说。”
    张二蛋笑了，说道：“小鬼子进来可不容易。”
    甘声阅说道：“那我们就借小鬼子的防御阵地多消灭几个小鬼子。”

    在日军补给站旁边的山坡上，年子枫和梁宽仁、花世庆等人看着日军补给站；而身边的战士们早已是睡在山坡上。
    花世庆听到没有枪声，对年子枫说道：“没有枪声？”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没有了。”
    花世庆有些不明白，问道：“甘声阅他们为什么不突围？”
    梁宽仁有些不满意，说道：“你说得轻巧。用什么突围？”
    花世庆看着梁宽仁，说道：“不是还有汽车吗？”
    梁宽仁眼睛一亮，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看着年子枫，“司令。”
    年子枫并没有看着梁宽仁，而是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没有可能了。”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怎么没有可能？汽车可以碾压马，即使是不能碾压马，也可以赶走，不用行走那么危险。而且，小鬼子是骑兵，也不可能把汽车怎么样的。”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一匹死马，就可以拦住汽车。”微微顿了一下，“就算你说的是存在。但是，你想过没有，汽车向哪里开？”
    梁宽仁还是不明白地说道：“汽车想怎么开都行。”
    年子枫指了一下路，说道：“这里的路况不好，你觉得汽车有马快？”
    梁宽仁很坦率地说道：“如果有马快，小日本就不可能用骑兵来这里。”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就是关键。”
    花世庆对年子枫说道：“他们如果突围，很有可能会被小鬼子活捉，很有可能就会暴露我们一切，而且，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
    年子枫叹口气，说道：“即使是在汽车上，也没有一线生机的。”
    花世庆不明白地说道：“为什么？”
    年子枫继续说道：“如果挖一个坑，汽车无能为力了。”
    花世庆立即明白，有些颓然地说道：“是。”
    梁宽仁也说道：“而且，阻碍汽车前进的东西有很多。一旦汽车被困，那么，他们就可能会被活捉。”
    年子枫继续说道：“既然没有生还的机会，那么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拼命。”
    花世庆对年子枫说道：“万一······”
    年子枫断然地说道：“这是战争，没有万一。”看着花世庆，“你觉得小日本吃了这么大得亏，他们会善干罢休？他们怎么可能会饶过被他们抓了的人？”看着日军补给站，“即使这些人对他们说了实话，而且对日本人是有用的，但是日本人也没有饶过他们的可能。”
    花世庆立即道歉地说道：“是我错了。”
    年子枫看了花世庆一眼，说道：“还有，如果我们明天没有把小鬼子引上山，你觉得小鬼子会怎么样？”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小鬼子会疯狂地报复。”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受难的就不只是这里附近的人。”
    花世庆说道：“是。”
    年子枫继续分析地说道：“还有，如果我们不引小鬼子上山，那么，小鬼子很有可能会搜索这里附近。”
    花世庆楞了一下，说道：“搜索？”
    年子枫对花世庆说道：“你以为日本人很笨？他们就不知道我们会运出物资？”
    花世庆对年子枫说道：“但是，我们即使是引导日本人上山，日本人有可能会猜出来的。”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他们在盛怒之下，就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花世庆立即明白，说道：“他们需要一个发泄愤怒的借口？”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是的。而我们给了他们借口。”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一旦发现我们，第一反应是我们并没有撤离，所以，他们争取时间，尽量消灭我们。”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他们所想的并不是物资，也不会想到我们是为了物资才这么做。否则，我们怎么可能会暴露我们的力量？”
    花世庆沉默了一下，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小鬼子没有想到我们会转移物资，或者说是为了隐藏物资，在这里选择暴露的，而在他们看来，黑夜里是不易进行转移的，所以，我们会留在这里。”
    年子枫看了花世庆一眼，有些惊讶，说道：“对。天亮后，不用我们开枪，小日本就会搜索这里。”
    梁宽仁说道：“他们不可能发现我们埋藏的物资和枪支的。”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说说看。”
    梁宽仁沉默了一下，说道：“是刘占山他所选择的。”
    年子枫无声地笑了，说道：“日本人会仔细搜索，而我们不可能每一个埋藏的地点都会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的。而小日本做事情是出了名的认真，他们怎么可能会一个地点发现不了？如果发现了一个，就会发现很多个。”
    花世庆琢磨了一下，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就会发现我们所有的埋藏的物资和枪支弹药？”
    年子枫微微有些叹息，说道：“没有都发现，但是，也是所剩无几。所以，我们就必须是主动出击。”
    花世庆寻思了一下，看着年子枫，说道：“把他们引倒这里？”
    年子枫说道：“把他们引倒这里，引向山里。但是，小日本是不可能轻易相信的。”
    梁宽仁看着山下的日军补给站，看着越来越多的日军，说道：“他们会往西面或是西南方向进行搜索。”
    花世庆看着梁宽仁，说道：“他们认为我们是故意引他们上当的？”
    年子枫再一次看看黑暗里里面的花世庆，说道：“是的。所以，我们就给他们证明，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梁宽仁楞了一下，看着远方，说道：“西南？”
    黑夜里，李家沟的山坡上，侯军和马上荣等战士们刚刚把乡亲们押上了山；老百姓骂骂咧咧，一句好话没有的时候，他们就感到大地一片震动。
    侯军有些不明白地看着黑夜，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什么？”
    马上荣手中依旧拎着扁担，也低声地说道：“不知道。”看着黑夜，想了一下，加上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几乎惊呼出声，“骑兵？”
    侯军有些惊讶地说道：“骑兵？鬼子出动了骑兵？”
    马上荣说道：“这是肯定的，否则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震动。”
    一个中年人突然说道：“我落了东西在屋子里。”就想向山下跑。
    马上荣眼疾手快，上去就一扁担，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同时有些恼怒地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给鬼子报信吗？”
    那个中年人一头栽倒在地。
    乡亲们有些鼓噪。
    三个青年跑了过来：“爹。”“爹，你怎么样了？”“爹，你不要紧吧？”
    其中的一个对马上荣叫道：“你杀了我爹。”同时对马上荣就想动手。
    马上荣指了一下地上的中年人，说道：“你问问你爹要做什么。”
    那个青年依旧是十分生气：“他只是拿东西。”
    马上荣断然地说道：“是拿东西，还是要给小鬼子报信？”
    那个青年有些怨气，对马上荣说道：“你才是小鬼子的人。你们的做法，也不比小鬼子差。小鬼子来过这里，也并没有做什么；反而是你们在这里做的事情让我们难以接受。”
    马上荣年并不接受那个青年的说法，冷冷地笑道：“是么？这并不是给小鬼子报信的理由。还有，你马上就可以看到彬彬有礼的小鬼子了，而且可以看到他们是怎么彬彬有礼。”
    那个中年人醒了过来，呻吟着说道：“你们这些土匪。”
    马上荣冷冷地看着那个中年人，说道：“你们不想死，就给我留在山上，如果是下一次，我会心软，但是，我的枪不会。”
    侯军对马上荣说道：“你应该轻一点下手。”
    马上荣对侯军不客气地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看了一下村子，“再说，我们没有时间了。”
    侯军看着马上荣，说道：“我知道。我并不是埋怨你下手，而是说你下手有些重了。”
    马上荣对侯军说道：“我还觉得我下手轻了。如果重一点，村里的人会出来的更多。”
    侯军看着马上荣，说道：“他们都是一些老人。”
    马上荣却还是说道：“他们是老人，但是也是中国人。”

    这时，马蹄声传来，同时，火光燃起。
    从火光里可以看到日军骑兵在耀武扬威，在不断点燃村里的房子。

    黑夜的山上，乡亲们和侯军、马上荣等战士们看着村子的火光燃起。
    中年人看到火光，不由大叫：“我的房子。”
    很多人都喊：“我的房子。”“我的家。”
    马上荣冷冷地教训说道：“你们的房子没有了可以再盖，但命没有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看着乡亲们）至少，你们的性命是保住了。”
    中年男人看着村庄，口中不自觉地问道：“不走的人会怎么样？”
    马上荣指着村子，说道：“你看到小鬼子正在点房子吗？”
    中年人连忙说道：“看到了，这不用你说。”
    马上荣有些悲愤地说道：“他们问过房子里有没有人吗？”
    中年人不确定地说道：“他们被·····被烧死了？”
    马上荣看着村庄，说道：“你说的没错。还有，你可以看到从屋子里跑出来的人的结果。”
    山上的人向村子望去。

    村子里面，火光中， 一个人惨叫着，从燃烧的房子里踉踉跄跄地跑出来，旋即被日军骑兵用刀砍死。

    夜晚的山上，马上荣和侯军等战士们、乡亲们依旧看着村子。
    中年人大叫：“爹。”
    他身边的两个青年几乎同时说道：“爷爷。”跪了下来。
    而第三个就想向山下跑，被马上荣一把抓住。
    马上荣不客气地说道：“你要干什么？”
    这个人说道：“我要杀了小鬼子。”
    马上荣看着这个人，说道：“怎么杀？拿什么杀？”
    这个人有些挣扎，说道：“难道就这么看着？”
    很多青年人过来，对马上荣说道：“我们杀小鬼子。你们不敢，我们敢。”
    侯军连忙阻止，说道：“你们冷静一下，听马排长把话说完。”

    在村子里，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枪声。

    山上，黑夜里，马上荣和侯军等人带着乡亲们依旧看着村子。
    马上荣对这个人和身边围着的人继续交谈，说道：“我们比你们更想下去，更想杀了他们。”
    这个人看着马上荣，说道：“你们怎么不去？”
    马上荣看着这个人，说道：“我们怎么杀他们？”
    这个人看着马上荣，说道：“枪，你们不是有枪？”
    马上荣有些不客气地说道：“给你枪，你会开吗？”
    @海州书生 2022-02-12 21:40:05
    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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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品赏，问好
    @mcdlmj 2022-02-13 08:47:39
    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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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mcdlmj老师的品赏，问好


    这个人有些对马上荣鄙夷，说道：“不会。但是，你们会。”
    马上荣看着这个人，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在黑夜里，能打中他们吗？”
    这个人想了一下，说道：“打不中？”
    马上荣看着这个人，不客气地说道：“打仗可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而且我们打不中不要紧，即使是打中了，一枪一个敌人，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的枪声就会暴露我们所在的位置。”看着这个人，“我们可以和鬼子拼命，但是，这些乡亲们怎么办？”
    这个人看着马上荣说道：“我们也可以和你们一样，和小鬼子拼了。”
    马上荣看着这个人，说道：“小鬼子拼了？你们怎么拼？你们没有经过训练，能杀得了几个？”
    侯军对这个人和他周围的乡亲们说道：“还有，我们暴露之后，鬼子就会追赶我们，把我们消灭。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中年人这时候走了过来，对那个青年人说道：“三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马排长他们说的没错，我们不可能是为了报仇，就把这里暴露了，这会连累很多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以后多的是报仇的机会。”看着侯军和马上荣，“我要参军。”

    在日军补给站外的山坡上，花世庆和梁宽仁、年子枫等三人依旧看着日军补给站。
    花世庆突然说道：“”我明白了。
    梁宽仁看了花世庆一眼，说道：“你明白什么了？一惊一乍地。”
    花世庆说道：“日军骑兵就不是过来消灭我们的。”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说说理由。”
    花世庆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在夜里，又是道路崎岖难行，而唯一能够快速调动部队的，就是骑兵。骑兵的速度快，而且是夜晚，我们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但是，他们也不是来为了消灭我们的。因为这是黑夜，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敌我的态势。”
    年子枫有些惊讶地看了花世庆一眼，说道：“说下去。”
    梁宽仁几乎是同时说道：“那你说说敌人的骑兵是来干什么的？不是来消灭我们的，难道是让我们看看他们骑兵的威风的？但是，他们耍威风也不必针对我们啊？”
    花世庆看向日军补给站，说道：“小鬼子很清楚，日军补给站里防御攻势很完备，所以，即使是骑兵攻击，也不可能攻进去。最起码，就算是路障，他们这些骑兵也无能为力。”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你现在分析的不错。”
    花世庆看着梁宽仁说道：“所以，小鬼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攻击补给站，而是用他们包围补给站，不让我们跑出来，从而彻底干净地消灭我们。嘶，他妈的，这小鬼子好毒，他们的骑兵就是为了切断我们生路。”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你很不错。”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年子枫淡淡地看了一眼梁宽仁，说道：“你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因为你们一直都是正规军，一直都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一直都是认为应该的想法，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这些从黄埔军校毕业的军官，想法几乎是固定的。但是，他就不同，他没有固定的想法，所以，他就会看到更多。”
    梁宽仁有些惊讶，看着年子枫，说道：“你知道司令？”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知道。我们是打在了敌人的痛处，从一开始我看地图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们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这也是我急于撤出的原因。”看着日军补给站，“但是，当时并没有想到日军的骑兵，或者说是忽略了骑兵，好在是甘声阅他曾经和骑兵打过仗，知道怎么处理，否则，我们是没有可能会撤出来的。”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就算是撤出来，被鬼子的骑兵一截击，我们就会伤亡很大。还有，我们所有缴获的物资，包括子弹枪支，都很有可能会毁掉。”
    梁宽仁看着花世庆，说道：“既然被鬼子发现，我们是不可能保留住物资了敌人的骑兵出乎意料地到来，他们只是想困住我们，而我们如果选择突围，就会被骑兵毫不客气地屠杀。而夜晚，则是这些骑兵的最好伪装，所以，我们不可能冒险，也不可能消灭很多的骑兵。而这些骑兵围住我们，只要等到日军到来，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没有任何的侥幸。”
    花世庆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而且，这里的地理位置很重要。方圆几百里，如果我们存在，就像是一颗钉子定在了日军的腹部，这让他们无法忍受。”
    梁宽仁说道：“但是，他们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钉子，一直是钉子，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危险；而他们担心的是，这颗钉子会成为一把致命的匕首，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危险的。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十分重视。”
    花世庆看着梁宽仁，说道：“所以，他们必须借机把我们清除掉？”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最好是把我们消灭在萌芽状态。所以，我们才会想方设法让他们相信，我们只是一个意外出现的结果，一个可以让他们接受的结果。”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想把他们往国民党中央军那方面引？”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就是想让他们这么认为。记住，这不是我们功劳，是友军的功劳。”
    梁宽仁沉默了一下，说道：“国民党中央军向来是好大喜功，怎么可能不承认这是他们的做法？”
    花世庆看着梁宽仁，说道：“为什么要让国民党认下这个功劳？”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我们太过弱小，所以，千万不能承认。否则，很有可能的是，我们就会被日本人时时刻刻地惦记着，这对我们可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国民党就不同了，他们武器装备都比我们强百倍；还有，他们军队里面并不缺少能征善战的将军，小日本估计也讨不了好，就会不了了之了。”
    花世庆叹口气，说道：“国民党这些人也很愿意承认这个功劳的。”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在严繁旅的指挥部里，葛培山和严繁依旧看着地图。
    葛培山起身端着茶缸倒水，偶尔看到外面，有些惊讶，说道：“旅座，天亮了？”
    严繁也看着外面，说道：“我们就这么坐了一夜？”语气里面有着惊讶，只是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真有些过瘾。”
    严繁也有些感慨，说道：“我们虽然没有参与打仗，但是，对于他们消灭小鬼子的军队，就足以让我们兴奋。”
    葛培山征求着严繁的意见，说道：“喝一杯酒庆祝一下？”
    严繁淡淡地说道：“可以。但是，不可张扬。”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你担心小鬼子知道？”
    严繁有些叹息，说道：“我担心的是我们部队会兴奋过度。你想，你我都喝了酒，这个部队会怎么样？”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但是，他们会上行下效。”
    葛培山不自觉地长叹一声，说道：“是的。这是我们军队的最大毛病。”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如果这么喝酒，以后的事情，我们会很难做。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就是一个很自律的人。”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所以，我们就以一杯为界。”

    早晨，日军补给站外，日军骑兵依旧在巡弋。

    早晨，在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和战士们依旧在阵地里；很多战士都已经是歪着头睡了，也有趴在地上睡了。
    甘声阅看着战士，眼神里面露出了几分痛惜的神情；然后却看着外面，脸上有着几分坚定的神情，低声自言自语，说道：“天再亮一点。”
    张二蛋朦胧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甘声阅，说道：“排长，你还想打骑兵？”
    甘声阅有些奇怪的神情，说道：“你怎么不抓紧时间睡一觉？”
    张二蛋看着外面，说道：“我就想杀小鬼子。”
    甘声阅不自觉地说道：“你是一个好兵。”
    张二蛋依旧看着外面，眼神里面透出了仇恨，说道：“我也盼着快一点天亮，这样就能看的鬼子的骑兵，就可以杀了他们。”
    甘声阅看着张二蛋一眼，说道：“你说的没错。”看着天，“可老天爷它不听我们的。”
    张二蛋看着甘声阅，说道：“这倒是。”
    就在这时，传来汽车的马达声。
    张二蛋看着甘声阅，说道：“排长，这是什么声音？”
    甘声阅看着日军补给站外面，说道：“这是小鬼子的骑兵。我们打小鬼子的骑兵是不可能了。”
    张二蛋看着甘声阅，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甘声阅淡淡地说道：“鬼子的援兵来了。”

    日军补给站外，远处的汽车的灯光在闪，一辆辆汽车不断驶来。
    当先的一辆汽车停下，一个日军军官跳下来，对车上的日军大喊：“海牙窟，海牙窟。”
    后面的汽车也不断停下，日军从车厢里一个接一个地、有秩序地跳下来。

    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看着，对张二蛋说道：“把战士们都叫醒，大餐来了。”

    天有些亮了，在日军补给站外的山坡上，年子枫和梁宽仁、花世庆等人，刘占山和王泰、赵富贵、祁太平等人也悄声过来，坐在年子枫和花世庆、梁宽仁等人依旧在看着日军补给站。
    花世庆看着日军汽车，说道：“小鬼子就快进攻了。”
    年子枫淡然地说道：“没有这么快。”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没有这么快？那他们干什么这么着急？”
    年子枫看着日军，说道：“这是小鬼子的自律精神。小鬼子在天亮之前，是不可能进行进攻的。”
    祁太平疑惑地说道：“司令，为什么小鬼子不是乘着天黑就开始进攻？这样有益于他们的进攻，而不利于甘排长他们的防守。”
    年子枫耐心地解释着，说道：“你是看到有利小日本的一面，但是，同样也没有看到不利于小日本的另一面。”
    祁太平想了一下，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你的意思是说，小日本对他们自己的补给站并不了解？”
    年子枫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日本人并不了解甘排长他们的埋伏。只有到了天亮的时候，才能做出具体的判断。”微微顿了一下，“还有，日本人黑夜里面进攻，很有可能会让甘排长他们有机可乘，有着突围的可能；也就是漏网之鱼的存在。这对日本人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花世庆有些惊讶，看着年子枫，说道：“难道这些小鬼子想要把甘排长他们杀得一个不剩？”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小日本是不可能会容许他活着。”
    祁太平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说道：“我知道了。”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小日本很有可能会选一个高处来观察补给站。”
    年子枫左右看了一下，说道：“是的。有一个高处，就可以判断出甘排长他们并没有可能会拿下他们的补给站，肯定还会有人存在。”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年子枫并没有肯定或者是否定梁宽仁的说法，而是说道：“我们做一个工作安排。”
    梁宽仁坦然地说道：“我听你的。”
    年子枫看着群山的方向，说道：“国民党中央军的大致方向我们都知道，我们必须朝那个方向转移，而这里留下的人，就必须是朝着山里转移。但是，我估计鬼子派来的人不会太多，所以，这是一个消灭他们的机会。”
    花世庆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追击我们的军队不会太多？怎么可能？”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分析地说道：“小鬼子判断的是，我们去国民党防线的部队是主力，所以，他们会加强跟踪的，也会派出大量的军队追击我们；而我们的另一股军队，小鬼子就会判断是我们为了麻痹他们故意这么做的。”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所以，他们派出追击我们去山里的部队就不会是太多的人？”
    年子枫肯定地说道：“对。”
    梁宽仁连忙对年子枫说道：“司令，我去国民党中央军那个方向去。”
    年子枫立即进行否定，说道：“你不行。”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理由。”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你这个人已经有些固定的思维，短时间之内是改变不了。如果你对上日军，日军会有空子可钻。而我们这些人就没有这个顾虑。而你率领部队转移，就是转移而已。如果是我率领，就没有这个顾虑。”
    梁宽仁有些疑惑地说道：“撤退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年子枫用手指了一下方向，说道：“当然如果小日本从西面来的很多，而西面就空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向西面引导一下，就立刻撤回来。如果是敌人少，我就会消灭他们；如果多，我就会跑。但是，你却不可能这么做的。”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把刘占山给我。”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给你两个排，剩下的我领走。花世庆他们跟着我。”
    梁宽仁有些犹豫，说道：“你那里很危险，注意安全。”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不要恋战。”

    早晨，在旅部里面，旅长和黄政委正在看地图。
    参谋进来，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旅长并没有抬头，说道：“小鬼子还在跑？”
    参谋立即说道：“是。”
    旅长依旧没有从地图上面移开目光，说道：“我们各团还在追击？”
    参谋立即说道：“是。”
    旅长抬头看着参谋，说道：“告诉他们要小心，敌人很有可能会反扑。如果反扑，就立即撤回。”
    参谋说道：“是。”
    旅长挥了一下手，说道：“你立即传达。”
    参谋立正，说道：“是。” 敬礼，转身离开。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小日本这种顾头不顾腚的做法，很不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
    黄政委想了想，说道：“他们是想先消灭占了他们便宜的人。看来这些人是打疼了他们。”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我觉得他们是很受伤的一回。”
    黄政委看着地图，突然说道：“我们应该通知各团注意接应我们的部队。”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就这么肯定是‘土匪’做的？”
    黄政委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不也是很得意，就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旅长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真的有些意外。”
    黄政委看着地图，说道：“是有些意外。你看看‘土匪’会怎么撤退？”
    旅长指着地图，说道：“我原来觉得‘土匪’会把鬼子引向这里。”
    黄政委看着地图，说道：“我们就是从这里出发打鬼子的，‘土匪’知道我们军队的所在地，也很熟悉我们的行动方式。”
    旅长肯定地说道：“对。最为关键的是，‘土匪’也知道我们现在还不是日本人的对手，所以，如果他是全身而退的话，就不可能把小鬼子领到我们这里来。”
    黄政委有些肯定地说道：“‘土匪’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旅长也说道：“除非我们是我们的要求。”想了一下，“即使是我们的要求，他也不可能这么做的。”
    黄政委摘下眼镜，抹着镜片，说道：“不错。”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那么，他会撤到哪里去？”
    黄政委戴上眼镜，说道：“这里不只是有我们。”
    旅长楞了一下，看着黄政委，说道：“国民党？”
    黄政委淡淡指了一下地图，说道：“不错，还有国民党。”
    旅长几乎同时说道：“国民党？‘土匪’会把小鬼子引向国民党中央军？”
    黄政委认真地说道：“我仔细地分析过。他是不可能让小日本认为他们就是我们的人。小日本一旦认定，我们就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而小鬼子也有可能会一直揪着‘土匪’他们不放，这对‘土匪’他们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日本人的判断将会直接影响到‘土匪’他们以后的发展。”
    黄政委不经意地说道：“所以，‘土匪’正因为看到的了这一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军队可以支援‘土匪’他们的转移，但是，也要让小鬼子知道，‘土匪’是国民党的军队。”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这个决定好。而且，小日本一旦认为是国民党做的，就会对国民党进行报复，而国民党也会知道，他们就会立即承认，而且会说成是自己的功劳。”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说道：“这就是‘土匪’的狡猾之处。他们会说成是自己的功劳，而小日本就会忘记‘土匪’他们的存在，等到小日本再发觉‘土匪’他们的时候，‘土匪’他们就会发展壮大。”
    旅长寻思了一下，说道：“但是，你应该知道一点，就是‘土匪’他们的衣服太杂了，国民党是不可能这样的。”
    黄政委想了一下，看着旅长，说道：“这在小日本看来才是最为可信的。”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最为可信？”
    黄政委解释地说道：“如果是端掉这样的、防御能力很强的鬼子的地方，小日本认为，首先是计划周到，然后实施。而‘土匪’他们的衣服很杂，正说明了这一点。”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化妆靠近？”
    黄政委说道：“侦查、计划、自然靠近，不引人怀疑，才能一举歼灭。”

    早晨，日军补给站内，张二蛋和其他战士们依旧在战壕里。
    甘声阅在一挺高大的机枪后面，看着重重包围地、正逐步靠近的日军，看到战士们有的手有些发抖。
    张二蛋看着日军，说道：“小日本这就开始进攻了？”

    早晨，日军补给站外，日军在迅速行动；几个日军军官站在一起，看着日军补给站内。
    一个日军军官不明白地问道：“这些支那人，他们在搞什么？”
    另一个军官也看着，口中说道：“不知道。”
    第三个日军军官不客气地说道：“他们是害怕了。”
    几个日军军官放肆地大笑。
    第一个日军军官有些得意说道：“大日本帝国皇军是无所不胜的，也是无往不利的。”
    第二个日军军官符合地说道：“是的。”看着日军补给站内，“他们这些支那人是不是商量着投降？”
    第三日军军官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他们早干什么了？他们就不应该袭击我们的补给站。”
    第一个日军军官冷冷地说道：“他们即使是偷袭，也不可能让他们活着。”
    第二个日军军官眼神里面露出了残忍，说道：“正合我意。”
    第三个日军军官说道：“既然是他们投降了，为什么还要杀光他们？至少我们可以利用他们？”
    第一个日军军官说道：“这是内城大佐的命令。”看着日军补给站，“由此，诸君，你们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个补给站对我们的重要性。”
    第三个日军军官对第一个日军军官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想到。

    早晨，在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依旧在动员战士们，大声说道：“对。”大喊，“我们二排，如果有人想要贪生怕死，甘做小鬼子的奴隶和汉奸，现在就可以走出去，我绝不阻拦。”用更大的声音，“可我们是中国人，又有谁不愿意做一个人，而原意跪在日本人的脚下，做日本狗？你们要知道，日本人就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人看。”看着左右一眼，“你们愿意给日本人当狗吗？”
    战士们高声地说道：“当然不愿意。”
    甘声阅立即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同时，架好机枪，瞄准，就开了一枪。
    顿时枪炮声大作，并伴有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早晨，日军补给站外。
    几个军官依旧在交谈。枪声一响，他们的脸色都是一变。
    第一个日军军官有些愤怒地说道：“八嘎，这些支那人，就是一些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海州书生 2022-02-13 20:18:18
    欣赏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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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cdlmj 2022-02-14 08:2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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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毛老四 2022-02-14 10:20:25
    新年新一周，携虎威，乘虎风，我们曝虎头[xyc: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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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日军军官不以为意地说道：“他们就是劣等的民族。”
    第三个日军军官很冷静说道：“他们很有可能是怀着必死的决心的。”
    第一个日军军官冷冷地看了第三个军官一眼，说道：“你很客观。”看着日军补给站内，“支那这样的军人，是很少见的。”
    第二个日军军官慨叹地说道：“他们如果是拼死的勇士，那么他们将是很值得我们尊重的对手。”
    第一个日军军官有些冷漠地说道：“通知他们，一定要活捉这些支那人。我倒要看看这些支那人的胆量。”

    早晨，日军补给站内，在二排的阵地里面。
    李狗剩拿着手雷，对甘声阅大声说道：“这玩意怎么用？”
    甘声阅停下扣动机枪的扳机，指了一下手雷上环，说道：“拉一下。”
    李狗剩一拉，看着甘声阅，说道：“还怎么做？”
    甘声阅对指了一下对面的日军，说道：“扔出去。”
    李狗剩用力一扔，手雷在日军的头上爆炸；他伸了一下舌头。
    甘声阅有些生气说道：“你他娘的手怎么这么快？”见李狗剩不好意思地笑了，“你还笑？差点炸死我们几个了。多备一些手雷，等鬼子一上来，我们就炸他娘的。”听到枪声不对，就看着左右的战士们，“你们都不会开枪？我怎么忘了这茬？你们根本就没有学过开枪。”
    战士们都看着甘声阅。
    张二蛋对甘声阅说道：“我们也会开枪，就是那玩意没啥准头。”
    甘声阅有些奇怪地说道：“你们学过？”
    张二蛋对甘声阅说道：“就是副司令所领的那些人交过我们。”
    甘声阅想了一下，对张二蛋说道：“用机枪怎么样？”
    张二蛋看着机枪说道：“也会，但是，还是没有准头。”
    甘声阅断然地说道：“什么准头没准头的？就是听个响。还有，开机枪，我也不太会，也没有什么准头。”
    战士们笑了
    张二蛋笑了，说道：“真的，排长？”
    甘声阅不客气说道：“当然是真的。”
    张二蛋看看周围的几个战士说道：“那我们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甘声阅不以为意地说道：“开长了一样。什么东西玩长了，都会有一定的准头的。”
    张二蛋立即说道：“是。”
    甘声阅有些奇怪地说道：“不是还有手雷吗？”
    战士们：“我不会。”“我也不会。”“我是第一看到。”“这和手榴弹不一样。”
    李狗剩说道：“我教你们。”

    晨光里面，有些冷冷地看着日军补给站外，几个日军军官依旧在交谈。
    这时，枪声已经有些弱了。
    第一个日军军官奇怪地看着战场，说道：“怎么回事？”
    第二个日军军官有些得意说道：“是不是支那人他们已经屈服？我早就说过支那人是没用的。”
    第三个日军军官看着战场，说道：“我们就要冲进去了。他们这么快会就开这么几枪？他们也不可能没用子弹，要知道里面就是补给站。”
    第一个日军军官冷冷地说道：“支那人在搞什么鬼？”

    早晨，日军补给站内，日军已经近在咫尺。

    早晨，山坡上，梁宽仁、刘占山等人看着将要进入日军补给站的日军，不由有些着急。
    梁宽仁看着，有些着急地说道：“甘声阅在干什么？”
    刘占山说道：“小鬼子就要上来了。”

    早晨，在梁宽仁等人对面的山坡上，年子枫和花世庆、王泰、赵富贵、祁太平等人正在看着日军补给站。
    花世庆看着步步紧逼的日军，有些着急。年子枫没有言语，只是神色冷峻地看着。
    花世庆有些奇怪地说道：“甘排长他们是怎么一回事？鬼子就是一个冲锋而已，他们都坚持不下来？”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一眼，说道：“不是他们坚持不下来，而他们就没有几个开过枪的。”
    花世庆有些惊讶地看着年子枫，说道：“怎么可能？”
    年子枫目光转向了花世庆，说道：“他们就是经过短暂训练的农民。你应该知道的，他们就是农民，只会是简单开枪的农民。”
    花世庆心中有些沉重，说道：“是。”
    年子枫并没有看花世庆，说道：“他们并不会开枪，或者说，枪法不够好，只能是听个响而已。”
    花世庆有些揪心，说道：“还在还有炸药。”
    年子枫口中淡然地说道：“炸药是让小鬼子陪葬的。现在，还用不到炸药。他们可以用手雷。”
    祁太平看着年子枫，说道：“手雷？”
    年子枫继续说着，好像是自怨自艾，也好像是说给他们听的：“他们的战士都可以用手雷，而且，他们可以用机枪。无论打准打不准，都可以用机枪吓唬一阵。”
    花世庆握紧了拳头，说道：“他们都是好样的。其实，他应该率领我们这些原来是国民党的战士们掩护的。”
    年子枫看了花世庆一眼，说道：“他们也是有用处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就未必会有这样的结果。”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的人可能以后用处会更大，但是，最起码现在他们不会像甘声阅排长他们一样，手忙脚乱。”
    年子枫的目光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你说的没错。”微微一顿，“需要时间整合的。”
    花世庆才想起来，如果是让他们这些国民党军队的士兵，加入到甘声阅的排里，是需要时间接受；这对他们来说是太仓促了。说道：“对不起，司令，是我没有想到。”
    年子枫并没有纠结，说道：“现在已经无法改变了。”

    早晨，山坡上，梁宽仁和刘占山等人依旧看着日军补给站，许多战士紧张地张大了嘴。
    刘占山叫着，说道：“开枪啊，开枪啊，快开枪啊。”
    许多战士们也叫着。
    梁宽仁看了好一会儿，也张开了口，想要喊，却并没有喊出来，想了一下，才说道：“是这样。”
    刘占山连忙问道：“副司令，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不开枪？”
    梁宽仁有些颓然地说道：“他们不开枪是因为他们不会开枪，或者说是枪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摆设。”
    刘占山不明白地说道：“一个摆设？”
    梁宽仁对刘占山说道：“他们打不准，所以，枪就没有多少用处，还不如手雷来到痛快。”

    早晨，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等人的机枪依旧在响。

    早晨，日军补给站外，日军依旧在冲锋，虽然不是有人倒下，但是，他们依然向前扑过来，而且是越来越近。

    在日军补给站内，李狗剩拿着手雷在教着战士们，说道：“就是这一个环，拉开，就立即扔出去。” 就把手中的手雷扔出去，“就这么简单”
    手雷在日军群里爆炸。
    战士们：“这谁不会。”“我也会。”“我来。”“我扔的准。”等等。
    李狗剩说道：“朝人多的地方扔。”
    战士们的手都拉开环，很多都是手中拿着两个手雷。
    日军已经是非常接近甘声阅等人的阵地。

    早晨，在日军补给站外，几个日军军官都看着。
    第一个日军军官淡淡地说道：“快点，在快点，就要成功了”。
    其余的几个日军军官也是紧盯着，长大了嘴。

    阳光照耀着，在山坡上，梁宽仁和刘占山等人看着日军补给站。

    早晨，在梁宽仁和刘占山等人对面的山坡上，年子枫和祁太平、王泰、赵富贵、花世庆等人看着。
    祁太平不经意地看到并不紧张的年子枫，说道：“司令，你不担心？”
    年子枫不明白地说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小鬼子攻进去了。”
    年子枫并没有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如果小鬼子这么容易攻进去，就早占领中国了。”

    早晨，在日军补给站无数的手雷在空中飞舞，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
    日军在狂热地冲锋。
    日军军官的脸在展现，有着狂喜和期待。

    早晨，在山坡上，梁宽仁、刘占山等人的脸则是担忧。

    早晨，在山上，年子枫的脸很平静，而花世庆和王泰、赵富贵、祁太平等人的脸则是很紧张。

    早晨，日军补给站内，在甘声阅二排的阵地前面，日军将要进入的时候，连环爆炸声响起。
    待硝烟散去，几乎没有几个日军是完整的，有几个带着伤，发出哀嚎。
    甘声阅很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开着机枪，说道：“很好。”
    张二蛋看着甘声阅，说道：“怎么厉害？”
    李狗剩有些惊讶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
    甘声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道：“这才是一个开始。”
    张二蛋看着旁边的战士们，说道：“我们有人牺牲了。”
    甘声阅看着张二蛋，说道：“这是免不了的。你害怕了？”
    张二蛋看着前方说道：“我现在是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打仗之前还有些担心的。我只是觉得他们走到太早。”看了一下其他死去的战士。
    甘声阅冷漠地说道：“就快轮到我们了。”

    早晨，日军补给站外，几个日军军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变化。
    第一个日军军官有些压抑的咆哮，说道：“就快轮到我们了。”
    第二个日军军官看看战场，说道：“这是支那人的阴谋。”
    第三个日军军官几乎不相信地说道：“我们失败了？”
    第一个日军军官垃圾袋：“不，我们还没有失败；我们打日本皇军是不可能会失败；这是挫折。重整军队，准备第二次进攻。”看着日军补给站内，“我们争取在内城大佐到来之前，攻下这里。”

    阳光有些高了，山坡上，梁宽仁和刘占山等人依旧看着。
    刘占山等人舒了一口气。
    刘占山握了一下拳头，说道：“好样的，甘排长他们都是好样的。”
    梁宽仁看着刘占山，说道：“他们都是好样的。日本人很有可能会过来上山的，这要看你的了。”
    刘占山充满自信地说道：“没问题。”

    阳光洒落山坡，祁太平和王泰、赵富贵、花世庆等人松了一口气。
    祁太平大声说道：“这样才过瘾。”
    年子枫看了祁太平一眼，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是最危险的时候？”
    祁太平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是很危险。但是，打仗怎么可能会没有危险？”
    花世庆忍不住说道：“你就是一个笨蛋。”
    祁太平楞了一下，说道：“我？”
    花世庆说道：“如果敌人和你拼命呢？你怎么办？”
    祁太平干净利索地说道：“杀掉。”
    年子枫笑了，说的：“还真是一个傻大个。”
    祁太平有些梗着脖子，说道：“我的个子也不高，怎么就是傻大个了？”
    大家笑了。
    祁太平并没有笑，而是继续说道：“这有什么不对？”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你以为武力就能解决一切？”
    祁太平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能。”
    年子枫看了祁太平一眼，说道：“你记住就行。否则，你也不可能是我的俘虏。”
    祁太平有些不放弃，说道：“司令，要不咱们现在就比划一下？”
    花世庆等人笑了，看着年子枫。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一边去。你应该多学学，多动动脑筋。别动不动就想动武。武功再好，也不可能和子弹对抗。”
    祁太平立正，说道：“是。”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我们开始转移。”
    花世庆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现在就走？”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我估计鬼子的高级军官很有可能马上就会来了，这个时候，他们会发现我们。”比划一下，“用望远镜；只有这样，才不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阳光在高照着，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和张二蛋等战士们正在休息，同时交谈；李狗剩负责监视日军。
    张二蛋向外面看了一眼，说道：“排长，小日本怎么不来了？”
    甘声阅斜睨了一眼张二蛋，说道：“你着急了？”
    张二蛋坦然地说道：“是的。如果他们来了，我们可以多消灭几个小鬼子。”
    甘声阅对张二蛋说道：“我们都累了，何况是小日本？”
    旁边的李狗剩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
    甘声阅对李狗剩说道：“好好盯着，可不能让小鬼子摸上来。”
    李狗剩充满信心地说道：“放心吧，排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甘声阅不客气说道：“别说好听。”
    李狗剩看着前方，眼睛眯了一下，说道：“如果鬼子摸上来了，你就把我的脑袋割下来当夜壶。”
    甘声阅笑了，说道：“你很会说话。”
    李狗剩奇怪看着甘声阅，说道：“我说错了吗？”
    甘声阅对李狗剩说道：“小鬼子摸上来了，我们还能活着？我还能割下你的脑袋当夜壶？”
    大家笑了起来。
    甘声阅对张二蛋他们这些战士说道：“你们怎么不累？”
    张二蛋说道：“不累，小事情而已。”
    张二蛋露出奇怪的表情，说道：“小事情？”
    张二蛋说道：“这比我们来前线的时候可差远了。”
    甘声阅有些气愤说道：“司令就不是司令，而是土匪。哪有他那么做的？”两眼发直，看着山上，有些感慨，“司令，我现在知道你的用意了，是我们错了。”
    张二蛋不明白地说道：“什么？”
    甘声阅说道：“张二蛋，你们不觉得累是因为司令对你们的训练。司令，我们一直以为他就是凭借自己的喜好来做事情的。但是，现在看来，他是早有预谋的。”
    张二蛋不明白地说道：“我不懂你说的。”
    甘声阅看着张二蛋等战士们，说道：“你们现在没有感到累，就应该谢谢司令，如果没有司令对你们的训练，你们早就趴下了。你们现在还真有精神，这就是他对我们这些人训练的结果。”
    张二蛋笑了，有些回味地说道：“他就是折腾我们。”
    甘声阅说的：“折腾？没有这样的折腾，你们这么可能感觉不到累？”

    天空的太阳有些热情；只是日军却无暇顾及。在日军补给站外，日军的汽车源源不断地开了过来。
    一辆汽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内城和永井。
    几个日军军官看到内城和永井，连忙过去立正、敬礼，几乎是同时说道：“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几个日军军官，最后的目光落在了第一个日军军官身上，对第一个日军军官说道：“进攻是怎么失败的？”
    第一个日军军官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是支那的军队太过狡猾。”
    内城挥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不客气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第一个日军军官立正，说道：“嗨。是。我们没有攻下这里，是因为支那人太过狡猾。”
    内城看了他一眼，对永井说道：“永井君，你有什么看法？”
    永井不客气地说道：“我觉得他应该立即向天皇陛下尽忠。”
    内城对第一个日军军官说道：“你听到了？”
    第一个日军军官说道：“是的，我会自裁以效忠陛下。”对内城鞠了一躬，就走到一边，拿来日军军旗，跪在上面，用白布系在头上，用干净的白毛巾开始擦拭他自己的佩刀。
    内城对第二个日军军官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第二个日军军官连忙说道：“我们的军队正在集结，正在想进攻补给站。”
    内城有些恼火地看着第二个日军军官，说道：“混蛋。我问的是，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第二个日军军官立即说道：“攻击。”
    内城有些蔑视地看了一眼第二个日军军官，说道：“你也自裁。”
    第二个日军军官立即说道：“是。”就像第一个日军军官一样的做法，对内城鞠了一躬，就走到一边，拿来日军军旗，跪在上面，用白布系在头上，用干净的白毛巾开始擦拭他自己的陪到。
    内城对第三个日军军官，依旧问道：“你怎么认为？”
    第三个日军军官看看日军补给站内，说道：“我认为应该暂缓进攻。”
    内城看着第三个日军军官，然后看着日军补给站，继续问道：“你说说看。”
    第三个日军军官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我们并不清楚补给站内的情况我们是在仓促的情况下，就展开对补给站的攻击，这是最不应该犯下的错误。”小心地看着内城，“大佐阁下，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搞清楚补给站内的情况。”
    内城赞许地对第三个日军军官说道：“你还不错，很像是一个军人。”冷漠地看着两个自杀的日军军官。
    两个日军军官正在解扣子，而他们的军刀放在一边，神情很庄严、凝重。
    内城看着第三个日军军官，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他们自杀？”
    第三个日军军官恭谨地说道：“不知道。请多多指教。”
    内城有些不屑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成为军官的，连一点军事常识都不知道。”
    第三个日军军官不明白地说道：“但是，我们所面对的都是支那人；很多支那人的军队都是不堪一击；只是这支支那人的战斗力，一直就是这样，很顽强的。”
    内城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支那人的战斗力，而且和你们的看法是一样的。”看着日军补给站，“但是，你们想过没有，这些人敢攻击补给站而且是攻下，你们觉得他们会和其他的支那人一样吗？”
    第三个日军军官有些愣怔，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
    内城继续说道：“还有，你们为什么不上到高处看一下？”指了一下山，“从那里可以居高临下，对于补给站内也会是一目了然。”
    第三个日军军官连忙说道：“是。”
    两个自杀的日军军官，一只手擎着刀，另一只手先后摸着腹部，然后对着捅了下去。
    内城和永井并没有看两个自杀的军官，径自上山；而第三个军官看了一下先后自杀的日军军官，然后跟随内城和永井上山；同时招呼了很多日兵，共同保护内城和永井。
    来到了山脚下。
    第三个日军军官立即伸手，上前拦住正要上山的内城。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八嘎。”
    第三个日军军官连忙说道：“大佐阁下，你不能上去。”
    内城脸上充满了怒气，说道：“什么？”
    第三个日军军官依旧没有让开，说道：“你这样上山是太危险了。”
    内城有些不屑地说道：“什么危险？”冷冷地看着第三个军官。
    第三个军官抢在内城的正面，说道：“大佐阁下，你的安危并不只是你自己的。这里·······”

    山坡上，梁宽仁和刘占山等人正在埋伏着。
    梁宽仁看到内城和永井等人出来，便对刘占山说道：“看你的了。”
    刘占山不客气地说道：“没问题。”就把枪瞄准内城，“小鬼子，我看往那跑。”枪口中，内城出现了，而且是瞄准内城的脑袋，然后慢慢地扣动着扳机，子弹飞出了枪口。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第三个日军军官的脑袋。

    山脚下，第三个日军军官还在对内城说话：“······太危险······”话还没说完，就向前一头倒下。
    永井立即拔出枪，同时大声说道：“敌袭，敌袭。”同时上前把内城按到在地。
    第三个日军军官的尸体头部，可以看到他的后脑有血流出。


    @海州书生 2022-02-14 19:5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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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cdlmj 2022-02-15 08:2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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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发两个部分吧。

    第九集 他们是中国真正的军人


    山坡上,刘占山和梁宽仁、战士们等看着内城和永井等人。
    刘占山用力地用拳头在地上锤着，说道：“便宜他了。”

    山脚下，日军在不断集结，不断向山上奔来。
    一些日军开始支起迫击炮。

    山坡上，梁宽仁和刘占山、战士们等依旧看着日军疯狂涌来。
    梁宽仁心有不甘地说道：“撤。”
    刘占山说道：“是。”拿起枪，和战士们一起跟在梁宽仁的身后离开。

    山脚下，内城没有任何畏惧，推开挡在他身前的永井，有些蔑视地看着山坡上。
    永井连忙挡在了内城的身前，说道：“大佐阁下，危险。”
    内城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危险，他们已经走了。”
    永井下意识看着山上，说道：“怎么可能？”不明白地看着内城，“这可是攻击我们的好机会。”
    这时，迫击炮声响起，炮弹不断在山坡上爆炸。
    永井和内城看着日军上山，同时看到炮弹的烟雾。
    永井对内城说道：“大佐阁下，是我错了，看来他们已经走了。”
    内城并没有看着永久，而是看着山上，说道：“没有什么。经历多了你就会明白。还有，他们怎么可能会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对手？”
    永井立正，说道：“是。”
    内城看着山，想了想，说道：“这么说，我们的军队调来，一直都在支那人的监视之下？”
    永井看着山上，说道：“看来是这样。”
    内城回头看了一下日军补给站，说道：“这么说，我们并没有把所有袭击我们补给站的支那人都包围？”
    永井连忙说道：“对不起，大佐阁下，我不知道。”
    内城并没有看着永井，而是看着山上，说道：“一定是。”又看看日军补给站，“这些人的指挥官一定是很厉害的人。”
    永井不明白地说道：“很厉害？”
    内城淡淡地说道：“他如果不是很厉害，或是说，稍微差一点，很有可能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永井还是继续问道：“全军覆没？”
    内城淡淡地看着正在上山的日军，说道：“是的。你看到过骑兵？”
    永井立即看了骑兵一眼，说道：“我知道。”
    内城指了一下日军骑兵，说道：“如果有一丝疏忽，这些骑兵，就是他们最后的死亡接触。”
    永井想了一下，似乎是自言自语，也似乎是分析，也似乎说是给内城听的，说道：“黑夜，又是骑兵，他们在补给站里，离最近的山，也有一段距离，而这个距离，足以让他们所有人付出足够的代价；可以说，如果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是会全军覆没？”
    内城说道：“你分析的没错。”
    永井看着日军补给站，看看山上，说道：“但是，一旦看到我们的骑兵，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进行突围，而且，很有可能的是，他们会突围成功。”
    内城淡淡的否定，说道：“他们是不可能突出来的。”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不明白，大佐阁下，请你指教。”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永井君，你觉得两条腿的人，可以跑过我们的骑兵吗？”
    永井不假思索地说道：“不可能。”
    内城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不错，如果他们突围，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一样，我们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收割他们的生命。”
    永井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说道：“他们是可以乘车出来的，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如果是乘车，他们可以走出多远？”
    永井想了一下，有些颓然地说道：“用阻碍物很容易就会挡住汽车前进的方向。”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不错；而且，汽车也会进退不得，只能是等待着我们收割他们的生命。”
    永井立正躬身，说道：“请原谅我的愚昧，大佐阁下。”
    内城不在意地说道：“没有关系，我们都是帝国的军人。”
    永井看着山，奇怪地说道：“他们又怎么会在山上？”
    内城也看着山上，说道：“他们很有可能是做了两手准备。”
    永井不明白地问道：“两手准备？”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是的。两手准备。就是一部分人留在这里。”
    永井又一次躬身，说道：“大佐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知。”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说。”
    枪声，爆炸声，随着日军的脚步，开始变弱。
    永井诱惑地说道：“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永井君，你没有明白，我也没有明白。”看着山，又看着日军补给站，“我怎么也觉得别扭？”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你也没有明白？”
    内城说道：“我也没有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他们并没有在一处休息？”
    内城看着山上，说道：“是。”想了一下，“他们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们会来得那么快，但是，他们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分开来驻扎。”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而我们意外的到来，让他们这些人躲过了我们的袭击？”
    内城看着山上，有着琢磨地说道：“是的，还有，他们并没有想方设法地去救下在补给站里的人，这说明他们的指挥官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物。”
    永井自作聪明地说道：“我有些明白了。大佐阁下，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为了防备有人偷袭，才分两处扎营，就像他们古代的中国军队一样？为了防守，从而使军队成为掎角之势？”
    内城赞同了永井的看法，说道：“对，如果补给站受到了攻击，他们这里的人就会出击攻击我们，内外合击，我们是必输无疑。”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补给站内的士兵，只是在明处，而我们如果不是骑兵，就很有可能会遭到他们的袭击？”
    内城看着补给站，说道：“这是肯定的。”
    永井还是不明白说道：“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是骑兵，当他们看到并没有得胜的可能，也看到没有希望救出这些人，所以，就放弃了？”
    内城有些不屑地说道：“对。在中国的军队里，并没有我们这样的纪律严明，很多时候，他们的指挥官都是很冲动的，靠着血气之勇，和一己的喜好，指挥着军队。”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他们是没有我们帝国勇士们的指挥能力。”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他们的不冷静，造成了他们的损失，也是我们帝国的勇士能够长驱直入的原因。”
    永井心悦诚服地对内城躬身，说道：“是。”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但是，这个军队指挥官很冷静地并没有对我们包围的、他们有着兄弟之义的军队进行施救。这就体现了这个中国军队指挥官的可怕之处。”
    永井看着补给站内的军队，说道：“但是，我不明白，既然他们已经断定无法救助，那么他们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等待我们的发现？”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说的很对。”想了一下，猛地抬头看着对面的山上，“他们是为了掩护他们的大部队撤退。”
    永井也看着山上，说道：“他们在晚上就发现我们的军队，这对他们来说是出乎意料的。”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不错，所以他们并没有来得及反应。”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但是，尽管他们很着急撤退，夜晚却无法撤退，只能是等待天亮。”看着对面的山，“为了防止意外，他们还是留下了一部分军队，来掩护他们真正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再次发生？”
    内城立即说道：“你说的没错。立即调动部队，攻下那里。”同时指了一下对面的山。
    永井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山。

    对面的山坡上，年子枫用望远镜看着内城和永井的举动，而花世庆和祁太平、王泰、赵富贵等人在一边趴着。
    年子枫有些惋惜地说道：“我就是没有炮。”
    花世庆楞了一下，说道：“炮？”明白了年子枫的意思，“如果我们有炮，小日本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靶子。”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对。”看到内城和永井都看着他们所在的山上，“小鬼子也很精明。”
    花世庆感觉有些跟不上年子枫的节奏，说道：“他们发现我们了？”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一眼，说道：“他们并没有发现，而是判断我们在这个山上。”
    花世庆愣了一下，说道：“小日本这么厉害？”
    年子枫说道：“你不要把小日本看得太笨。撤。”
    花世庆说道：“是。”回身对战士，“撤。”
    王泰和赵富贵等人立即执行。
    但是，祁太平没有动。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祁太平，你有什么想法？”
    祁太平看着日军方向，说道：“司令，小鬼子还没有上来。”
    年子枫立即说道：“小鬼子马上就会上来。”这时，他的望远镜里可以看到永井的手臂一挥，大声喊着什么，很快，日兵就向这座山涌了过来，“你看到了？”
    祁太平看着，说道：“我看到小鬼子就像是蚂蚁一样向我们这里跑。”
    年子枫看着，说道：“这就是鬼子判断我们在这里了。”
    祁太平充满希望地看着年子枫，说道：“既然小鬼子发现了，我们就干他一家伙。”
    年子枫笑了，对祁太平说道：“你就知道干。”回身，猫腰走了几步，约莫日军看不到他的动作，才挺直身子，向前走。
    祁太平摸摸后脑勺，说道：“我说错了什么？”也和年子枫做着同样的动作，跟着年子枫。
    花世庆也走在年子枫的身边。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司令，我觉得还是应该打小鬼子应该措手不及。”
    年子枫看了祁太平一眼赞许地说道：“刨根问底，你才有做指挥官的潜力。”看着花世庆，“你说。”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小鬼子已经是判断出来我们就在这里，怎么可能会给我们偷袭的机会？”
    祁太平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有想到。”
    花世庆继续说道：“而且，以国民党中央军的一贯作风，逃命就是逃命，什么也顾不得的逃命，怎么可能会伏击敌人？”看着祁太平，“我们多此一举，就等于告诉小鬼子，我们没有跑，所以，我们不是国民党中央军。”
    年子枫说道：“国民党中央军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进行主动攻击的。”
    祁太平看着年子枫，说道：“我还是听不明白。”
    花世庆看着祁太平，说道：“这么简单，你怎么听不明白？”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没有说明白。”
    花世庆说道：“你说，司令。”
    年子枫笑了，说道：“笨蛋。”对祁太平，“如果我们伏击小鬼子，你是小鬼子，会怎么想？”
    祁太平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我们是想打这些日兵畜生。”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国民党中央军虽然也是抗战，可很多时候，他们逃命就是逃命，是不可能会主动打击日军的。”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而我们主动出击，就等于告诉小鬼子，我们不是国民党中央军？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花世庆连忙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国民党中央军他们是正规部队，所以，他们看到没有办法解救他们的同僚，就会立即撤退。”看了花世庆一眼，“而不像我们一样，总是牵挂，总是抱有希望，总是想救出他们。所以，我们才会留在这里，这是很不合理的现象。”
    祁太平看着年子枫，说道：“打仗这么多的学问？”
    花世庆笑了，说道：“你以为会打仗就行啦？更多的时候，是要利用这里。”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就像刚才，如果我们趴着，直接直起腰，也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被小鬼子发现，小鬼子也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但是，他们看到了，就会知道我们是故意这么做的，是故意暴露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上当的。你觉得小鬼子还会上当吗？”
    祁太平看着花世庆，说道：“如果小日本发现我们，从这一点上，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并不是国民党中央军，也不是为了撤退，而是为了引诱他们上当，从而使他们做出错误的判断？”
    花世庆看着祁太平，说道：“对。但是，他们没有看到我们，知道我们是掩藏行迹，是为了撤退；到了山顶，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就会证实他们的判断是对的，是我们急于逃跑。你知道我们是为了撤退吗？”

    另一座山里，梁宽仁和刘占山等人率着队伍在行进着。
    这时，炮弹声响起。
    刘占山回头看了一下，对梁宽仁说道：“副司令，你可真厉害，连小鬼子什么时候放炮都知道。”
    梁宽仁看着刘占山，说道：“这和司令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声音却被炮弹的爆炸声掩盖。
    刘占山看着梁宽仁，说道：“他们这是欢送我们？”
    梁宽仁看了刘占山一眼，说道：“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刘占山想了一下，说道：“就怕他们不追。”
    梁宽仁淡淡地说道：“他们追来的人不可能会很多。”
    刘占山连忙说道：“他们只是吓唬我们？”
    梁宽仁看着刘占山，说道：“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司令他们，就会以司令他们为目标的。”
    刘占山回头看了一下，说道：“用不用我们去救司令？”
    梁宽仁看着刘占山，说道：“你以为司令和我们一样傻？”
    刘占山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这倒是。司令不占便宜不干。副司令，我们可不能让这些小鬼子跑了。”
    梁宽仁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我不会让他们有一个活着回去。”
    刘占山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梁宽仁笑了，说道：“这里不能动手，离鬼子的大部队太近。最好是让他们这些人离他们的大部队远一点再动手。”
    刘占山看着梁宽仁，说道：“我负责捡漏。”
    梁宽仁笑了，说道：“你还捡漏捡出瘾来了？”
    刘占山看着梁宽仁，说道：“也不是这样。”
    梁宽仁看了刘占山一眼，好奇地说道：“不是这样？”
    刘占山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也想堂堂正正地攻击敌人。但是，正面面对小鬼子的攻击，我的用处不是很大。”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不错。是你想的？”
    刘占山说道：“是司令告诉我的。”
    梁宽仁不由感慨，说道：“还是司令厉害。占山，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刘占山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找到一定地形，锻炼我们的队伍。”
    梁宽仁说道：“伏击小鬼子？”
    刘占山看着梁宽仁，说道：“不是伏击，也是伏击。”
    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什么意思？”
    刘占山指了一下前面的山坡，说道：“我们就是居高临下打上一阵子，等小鬼子反应过来，我们就撤退。”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既练兵也练枪，好主意。如果你和司令一样的做法，就像司令救我们那一次一样，你能消灭多少敌人？”
    刘占山慢慢地说道：“我也不知道。顶多就是五个人，不会再多。”
    梁宽仁看着刘占山，有些惊讶地说道：“五个？”
    刘占山一下汗颜地说道：“司令不用瞄准，拿枪就可以射击。但是，我就必须瞄准。”
    梁宽仁看着刘占山，说道：“还有，地形也很关键。”
    刘占山说道：“那天的地形，不算很陡，但是，草木不多，对敌人一目了然。而且，面积很狭窄。”下意识地紧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长枪。
    梁宽仁看了一眼，说道：“这就是司令用他消灭那三十五个小鬼子的枪？”
    刘占山把枪楼了一下，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枪是司令送给我的。”
    梁宽仁说道：“我知道。这枪是中正造，准头还可以？”
    刘占山得意地说道：“没的说。”
    梁宽仁和刘占山他们是一边走，一边交谈。
    在他们身后很远处，可以看到日军占领了空无一人的山头。随后，在一个日军军官的吆喝着，挥舞着战刀，叫嚣着，日军便向梁宽仁、刘占山等人追了过来。

    日军补给站内，不时有枪声传来。
    甘声阅和张二蛋等人正在交谈，而李狗剩则在监视着敌人。
    张二蛋看着外面，说道：“排长，小鬼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甘声阅看着外面，说道：“小鬼子很有可能是来了大官，要进行战术调整。”
    张二蛋不明白地说道：“什么是战术调整？”
    甘声阅想了一下，说道：“就是······我也说不清。”
    张二蛋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说道：“还需要多长时间？”
    甘声阅看着张二蛋，说道：“不知道。怎么了，着急了？”
    张二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有些饿了。”
    李狗剩看着张二蛋，说道：“我也是。”
    其余战士纷纷：“我也是。”“我也是。”“我早就饿了，就是不好意思说。”
    甘声阅看了一下周围，说道：“我们做饭。这是我的错，我忘了。我也有些饿了。”看着日军食堂，“那里不是有食堂吗？还有米面，我们做好就吃。”
    张二蛋等人立即说道：“是。”
    甘声阅又大声说道：“找几个会做饭的去。”
    张二蛋看着甘声阅，说道：“我去。”
    甘声阅看着张二蛋，说道：“再找几个。”
    张二蛋看着甘声阅，说道：“是。”转身就问，“谁会做饭？”
    几个战士先后说：“我会。”
    一个战士突然说道：“我会烧火。”
    战士们大笑。
    张二蛋笑了，说道：“都去。”
    十来个人随张二蛋走了。
    这时候，山顶的炮弹声响起。
    战士们纷纷地看着。
    李狗剩说道：“他们是发现了司令他们？”
    甘声阅笑了，说道：“司令早就走了，还用等他们。”
    李狗剩不明白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排长？”
    甘声阅看着李狗剩，说道：“很有可能是小日本的火力侦查。”
    李狗剩想了一下，问道：“什么是火力侦查？”
    甘声阅看着李狗剩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故意吓唬一下，如果有动静，就说明有人，如果没有动静就是没人。”
    李狗剩看着甘声阅说道：“就是闲得蛋疼的做法？”
    大家哄笑。
    甘声阅连忙说道：“你说的也对。”看了一下外面的日军，“小鬼子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李狗剩好奇地说道：“我们投降呢？”
    甘声阅看着李狗剩，说道：“你想投降？”
    李狗剩看着甘声阅，说道：“不是，我就是问问如果投降了，小鬼子会怎么样？”
    甘声阅看着外面的日军，说道：“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即使是放下枪，他们也会活剥了我们的皮。”看着李狗剩和战士们，“我们不要心存侥幸，因为小日本根本就不可能放过我们。”
    李狗剩说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投降。”
    其他的战士说道：“还想投降？没有想过。”
    甘声阅连忙说道：“这就对了。”
    日军补给站外，山脚下。
    内城和永井站着，而第三个日军军官的的尸体就躺在他们的脚下。
    内城对永井说道：“永井君，你从他中弹的位置，可以看出什么？”
    永井看着，说道：“我从这里判断，这是应该老军人的做法，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对内城鞠了一躬，“请你多多指教。”
    内城说道：“这是支那的国民党中央军的做法。”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从中弹的位置上看，我们就可以断定他是一个老军人，而且是一个神枪手。”
    永井立即说道：“是。”
    内城继续说道：“支那的共产党八路军他们就是一些土八路，是穿着农民衣服的军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没有武器，——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并没有什么现代化的武器，而是拎着冷兵器就走上了战场。”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永井，继续说道：“神枪手是必须时时训练，而且是弹药充足。你觉得共产党有这么多的弹药？”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和他们打过仗，所以，对他们还是了解的。他们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弹药。而且，他们的弹药都是定量的。普通士兵，最多不超过三发。”
    内城分析地说道：“不超过三发子弹，怎么可能会有神枪手的存在？”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也许是天赋异禀的人。”

    内城一下不满意地说道：“你见过天赋异禀的人吗？”
    永井躬身为礼，说道：“没有。”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所以，天赋异禀的人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而神枪手，是需要一点一点地积累射击经验，才有可能会练出来。而且，这还要看他在射击方面是否是有突出的才能。三发子弹，怎么可能会有神枪手的存在？会练出神枪手？你相信？”
    永井连忙说道：“是我错了。”
    内城指了一下日军补给站内的甘声阅等二排指战员们，说道：“你是被他们骗了。”
    永井不明白地看着日军补给站内的八路军战士，说道：“骗了？”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这些人的服装，是很不统一的。但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更加断定他们是国民党，而不是共产党。”
    永井还是不明白地说道：“大佐阁下，我还是不懂。”
    内城笃定地说道：“国民党到这里，会是一直穿着军装吗？”
    永井连忙地说道：“如果他们穿着军装，怎么可能会到这里？走到半路，就会被我们消灭干净。大佐阁下，他们是进行不断的变幻衣服，才来到这里？”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是的。只有不断的变幻衣服，才不可能引起我们的注意，才有可能会来到这里。”
    永井好奇地说道：“但是，他们是怎么攻破补给站的？”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我也不知道。很大的原因是我们轻视他们的缘故，才使他们进入的。”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是。”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还有，这个指挥官。”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攻破补给站的指挥官？”
    内城指了一下补给站，说道：“是的。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是支那的黄埔军校毕业的学生。”
    永井有些怀疑地说道：“你这么肯定？”
    内城自信地说道：“我从他的军营布置来看，就可以判断出来。在中国的古代，很多著名将领在扎营的时候，都会有意地形成掎角之势。而这个人很了解中国古代的做法，也很赞同，所以，就用这样的方法扎营，我们才没有办法全部消灭他们。”
    永井说道：“这是你才想到的，大佐阁下？”
    内城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说道：“是的。只有经过黄埔军校的学习，才能形成一种惯性的思维，才会思考问题时，总是按照一种模式。”
    永井继续问道：“就是像现在我们的山上有一小股敌人在故意引诱我们上当，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掩护大股的敌人撤退一样？”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不错。”看着对面的山坡，“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永井楞了一下，说道：“这就是固有的思维模式？”
    内城看着周围的山，说道：“是的。如果是八路他们有神枪手，我们的处境就是很危险了。”
    永井惊讶地说道：“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内城指了一下第三个日军军官的脑袋，说道：“我们的处境很危险，是因为如果是八路军，他们缺少枪支弹药，很有可能就会使用我们的武器。”又指着指了一下一边端着刺刀的日兵手中的枪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武器的穿透力？”
    永井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说道：“是。”
    内城说道：“如果是我们的武器，而不是支那人所制造的中正造和汉阳造，这些武器，我们很有可能会被穿了糖葫芦。”|
    永井疑惑地说道：“糖葫芦？”
    内城奇怪地说道：“你不知道糖葫芦是什么吗？”
    永井说道：“好像是支那所特有的、山楂和糖所制造的那个又酸又甜的东西？”
    内城肯定地说道：“对，就是它。我们的武器的穿透力不是中国武器所能比拟的，所以，这颗子弹很有可能穿过他的脑袋，”指着脚边的第三个日军军官的尸体，“穿进我的身体。”
    永井说道：“是。”
    内城得出结论，说道：“从这一点上也可以判断出来他们并不是八路军，而是国民党中央军。”
    永井对内城鞠了一躬，说道：“多谢指教。”
    内城看了一下山上，说道：“我们上山。”

    山野，年子枫和花世庆、祁太平、王泰、赵富贵等人趴在一个高处，看着蜂拥而来的日军。
    赵富贵有些惊讶地说道：“小鬼子这么多？”
    祁太平对赵富贵说道：“你害怕了？”
    赵富贵对祁太平说道：“你才害怕了。”
    祁太平嘲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都在发抖。”
    花世庆对祁太平和赵富贵训斥地说道：“都闭嘴。”对年子枫，“小日本看得起我们。”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小日本这是仇视我们的做法，也是显示了他们的决心。”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想要不惜代价地歼灭我们？”
    年子枫说道：“对。”
    花世庆有些轻蔑地地说道：“好大的胃口。司令，你想怎么做？”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花世庆说道：“我们不是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年子枫赞许地说道：“你做的很好。”
    祁太平忍不住说道：“我想消灭他们。”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你怎么消灭他们？”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我记得我听过《三国演义》里面的故事，就是说评书的那种。”
    年子枫笑了，说道：“《三国演义》说过怎么消灭他们？”
    祁太平说道：“我不知道。好像是赵云赵子龙就用过方法吓跑了曹操。”
    年子枫考究地看着祁太平，说道：“什么方法？”
    祁太平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记不清了。”
    年子枫不置可否地看着花世庆，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花世庆说道：“我觉得书是书，而且《三国演义》里面很多都是夸张，也有张冠李戴的。不能相信。”
    年子枫断然地说道：“你比他差一些。他说的是赵云听从诸葛亮的计策，用骚扰战术，惊退了曹操。”
    花世庆连忙说道：“但是，我们是不可能惊退小鬼子的。”
    年子枫看着远处的日军，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不可能惊退小鬼子的。但是，我们可以消灭他们。”
    花世庆不相信地说道：“我们消灭这些鬼子？怎么可能？”
    年子枫对花世庆说道：“你这是不相信，而不是不可能。”对祁太平，“你很熟悉这里的地形？”
    祁太平看着周围的山，说道：“我走过，但是，并不算太过熟悉。我们这里，在饥饿的时候，就会上山打猎，用猎物代替粮食，挨过那个时候。”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知道就好。我给你一些人，白天睡觉，晚上就袭击小鬼子。”
    祁太平立即说道：“好。”
    年子枫又说道：“我不需要你们杀了多少小鬼子，但是，你们就是不能让小鬼子休息或是睡觉。”
    祁太平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你小子让我不太放心。最后一点要求，就是你们都机灵点，千万别贪多，把手雷什么的扔进敌人的兵营，就立即跑开。”
    祁太平笑了，说道：“司令，我不傻，这一点我知道。”
    年子枫又加了一句，说道：“你们多带手雷。”
    祁太平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起身后退，说道：“还有，你们不许受伤。”
    祁太平有些激动，一边后退，一边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三天后，你们就要归队。”


    山坡上，梁宽仁和刘占山等人率着战士们，趴在山坡上，看着日军。
    刘占山眼睛盯着敌人，口中对梁宽仁说道：“我们怎么办？”
    梁宽仁看着刘占山一眼，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
    刘占山楞了一下，说道：“从这里开始？”
    梁宽仁看了一下，说道：“再过去一些，我们就开始反击。”
    刘占山说道：“是。”
    梁宽仁又说道：“占山，你领几个战士留下捡漏。”

    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和战士们正在吃饭，他们不是用筷子，而是用手把米饭握成一个团，然后往嘴里送；而且无论手是否是脏的，是否是黑的，是否是拿着东西的。
    张二蛋对甘声阅说道：“还有肉。”
    李狗剩吃着米饭，嘴里含糊地说道：“米饭可真香，现在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甘声阅看着战士们，说道：“你们也吃几块肉。”
    李狗剩咽下嘴里的大米饭，说道：“什么时候能够把大米饭吃饱了就行。”

    内城和永井等人站在山坡上，看着日军补给站；周围有日兵在警卫着。
    内城用望远镜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这些都是我们所修筑的防御工事？”望远镜里面显示的是坚固的公式。
    永井立即说道：“是，大佐阁下。”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这些混蛋。”
    不知道是骂自己的军队，还是骂甘声阅等人，永井也不敢询问，只能是听着。
    内城说道：“你看到了他们的弱点？”
    永井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望远镜看着，说道：“我看不到他们的弱点。”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我应该说是它们的弱点；而是我们应该攻击这个补给站的防御工事的弱点。”
    永井自豪地说道：“这是我们帝国勇士修建的防御工事，没有任何弱点。”
    内城挥手给了永井一个耳光，说道：“八嘎。”
    永井立即立正，说道：“是。”
    内城有些恼火地说道：“我说的是，我们可以试探攻击，就可以发现他们的弱点。你记住，凡是人都会有弱点。他们也是人，也会有弱点。”
    永井说道：“是。”
    内城冷漠地说道：“开始行动。”

    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和战士们都吃饱了，有些懒洋洋地躺在阵地上。
    李狗剩盯着外面的人，对甘声阅说的：“我吃的好饱，现在就算死了，也值了，最起码吃了有生以来的第一顿白米饭。还有肉。”
    战士们：“我也是。”“我还想吃，就是在装不下了。”“我还想吃，但是没有胃口了。”“我还吃了几块肉。”等等。
    甘声阅对战士们说道：“你们应该说张二蛋的饭做得不错，还能吃。”
    大家笑了。
    李狗剩看着甘声阅，说道：“排长，小鬼子过来了。”
    甘声阅对战士们说道：“同志们，准备战斗。”
    战士们立即开始行动。
    李狗剩有些疑惑地说道：“我怎么看着他们队形有些不对？”

    日军补给站外，日军的队形很乱，也很零散。

    日军补给站内。
    甘声阅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他们是试探攻击我们。”
    李狗剩不明白地说道：“试探？”
    甘声阅肯定地说道：“试探。”看着李狗剩，“开开机枪？”
    李狗剩不客气地说道：“好。”就过去准备开机枪，看了一下，对甘声阅有些不好意思地，“排长，我不会。”
    甘声阅过去，说道：“我教你。”就开始教李狗剩开机枪。

    山坡上内城和永井用望远镜看着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和张二蛋、李狗剩等人的举动。
    内城对永井说道：“永井君，你看出了什么？”
    永井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大佐阁下，我怎么觉得他们就像是一些刚上战场的人？”

    日军补给站内,战士们正在反击日军的攻击。
    李狗剩的机枪响了起来。
    甘声阅对李狗剩说道：“狗剩，你不用慌，看着打。”
    李狗剩对甘声阅说道：“是，排长。”手中机枪响了起来。
    甘声阅对张二蛋和战士们，说道：“瞄准了打，实在不行就用手雷招呼。就这么几个小鬼子，不用慌。”

    日军补给站外。
    日军零零散散地冲了过来。

    山坡上，内城和永井依旧看着日军补给站内的情况。
    内城说道：“你说的没错。他们看上去的确是这样。”
    永井不明白地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内城肯定地说道：“你说的根本就不对。”
    永井放下望远镜，对内城鞠了一躬，说道：“请你多多指教，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知不知道初上战场的人和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人的区别在哪里？”
    永井立即说道：“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说出一些。初上战场的人，动作无论如何老练，他们都会显得很慌乱；而上过战场的人，总是会从容应对这一切。”
    内城：“说的没错。你再看看这些人是不是很慌乱？
    永井用望远镜看了一下，说道：“他们并没有慌乱，只是很混乱。这是怎么回事？”
    内城有些落寞地说道：“他们的指挥官也很厉害，他知道我们是试探性的攻击，所以，就让他们的士兵进行还击，是自由还击，而不是有组织的还击。我们的试探已经落空了。”
    永井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个人也是这么优秀？”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如果这个人不优秀，在我们没有到来之前，就会被他们几个攻陷的。”指了一下山下第三个军官的死体死去的地方。
    尽管那里已经没有了尸体，但是，永井还是明白了。
    永井不由自主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大佐阁下，是我认识太过浅薄了。”
    内城看了永井一眼，说道：“你不要瞧不起支那人，其实他们有很多优秀的军官。”
    永井说道：“但是，他们却被我们打败了。”
    内城有些不满地看了永井一眼，说道：“你应该意识到，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打败了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打败了他们自己。”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就拿严先生来说。如果他的长官并没有逃走，而是和严先生一起抗战，弹药充足，你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
    永井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我们是会迟早得到最后的胜利。”
    内城说道：“你说的没错。”
    永井却补充了一句，说道：“但是，我们将会付出难以忍受的代价。”
    内城看着山下日军补给站，说道：“这才是问题。如果每一个人支那军人都是像严先生一样，那么我们将在支那寸步难行。即使是战胜了，也是暂时的。”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必须说，你说得很正确。”

    日军补给站前，日军在疯狂地冲锋者，同时开枪着；他们踩着日军的尸体前进着。

    山坡上，内城和永井依旧用望远镜看着。
    内城用望远镜看着日军补给站，然后扭头看着永井，说道：“你让他们开枪了？”
    永井立即说道：“是。”
    内城不由骂道：“混蛋。”
    永井连忙立正，说道：“是。”
    内城用手指了一下日军补给站，说道：“里面有很多物资，对于帝国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我们必须消灭他们，同时要把物资尽可能地保留下来。”
    永井说道：“是。”小心地看着内城，“但是，如果我们只是单纯的靠着士兵的性命进行进攻，即使是胜利，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能忍受的。”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相对来说，这些物质比帝国勇士的生命更为重要。”委婉一顿，“这样的牺牲也是有必要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可以让我们的士兵看准了打，争取一击毙命。”

    日军补给站的冲锋线上，日军的的尸体到处都是，硝烟弥漫，日军撤了回去。

    日军补给站，零散的枪声依旧持续着。
    日军补给站内。
    甘声阅和张二蛋、李狗剩等人正在交谈。
    张二蛋很奇怪地说道：“排长，小鬼子也不难打。”
    甘声阅看了外面一眼，不客气地说道：“马上就要开始来真格的。”
    李狗剩有些惊讶地说道：“小鬼子还没有来真格的？”
    甘声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再来就会很猛烈。”他也不知道日军会怎么进攻的。

    日军补给站外，日军正在集结。

    日军补给站内，张二蛋和甘声阅、李狗剩等人依旧在交谈。
    张二蛋看着日军，对甘声阅说道：“排长，我们也可以让小鬼子在疯狂一些，我们也容易消灭一些。”
    甘声阅不满意地看着张二蛋，说道：“你说的容易。”
    张二蛋看着甘声阅，说道：“排长，我并不说说的。”
    甘声阅看着张二蛋，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张二蛋对甘声阅说道：“我发现我们这几次小日本的进攻，一次比一次弱。”
    甘声阅有些不满意地看着张二蛋，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狗剩连忙说道：“排长，二蛋想说，小鬼子的进攻，开枪很少，好像是很忌讳的。也不是忌讳，而是有些担心。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甘声阅想了一下，说道：“你们这么一说，我觉得他们除了第一次是开枪进攻的，好像这几次都是凭着勇气冲过来的。即使是这一次，他们也只是开了几枪而已。”
    张二蛋连忙说道：“对。但是，他们却造成了我们的伤亡。”
    李狗剩不明白地说道：“从这一点上看，他们根本就不会担心会杀害我们。”
    张二蛋连忙否定地说道：“这不可能，他们恨不能杀光我们。”
    甘声阅向后看了一眼，对张二蛋和李狗剩说道：“他们很有可能考虑的是军事物资。”
    张二蛋也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他们害怕是不小心击中军事物资？”
    甘声阅说道：“是的。即使是击中棉花这一类的东西，都有可能会起火，何况是说那些弹药？”
    张二蛋下意识地说道：“还是司令厉害。他知道小日本会是这样，所以在临走之前，让花排长他们都把物资倒上汽油。”
    甘声阅也说道：“当时我心疼的了不得。”
    李狗剩突然说道：“排长，我们可以让小鬼子不顾生死地冲上来。”
    甘声阅有些惊讶，立即说道：“什么办法？”
    李狗剩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我们把一些物资点上，就可以了。”
    甘声阅几乎高兴的大叫，说道：“好主意，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对李狗剩，“你就点上。”
    李狗剩连忙说道：“是。”就弯着腰转身想走。
    甘声阅对李狗剩说道：“狗剩，还有。”
    李狗剩转身回来看着甘声阅，说道：“什么？”
    甘声阅对李狗剩说道：“不要都点了。”
    李狗剩说道：“我知道。”犹豫一下，“但是，那些物资如果烧着了炸药怎么办？”
    甘声阅看了一下还在集结的日军，笑了说道：“着了，也省事了，我们和小日本一了百了。”
    李狗剩也笑了，说道：“是。”
    甘声阅看着李狗剩，说道：“好好干，如果我们活着，我就记你一功。”
    李狗剩否定地说道：“不用。”看着甘声阅，“你让司令给我改一改名字就成。”
    张二蛋连忙说道：“还有我。”
    甘声阅奇怪地问道：“你们都想改名字？”
    张二蛋对甘声阅说道：“是的。我们的名字都太土了，早就想改名字。排长，你不知道我们多羡慕刘二愣子，连做梦都想像刘二愣子那样，被司令改名字叫刘占山。但是，我们不敢，而且也害怕。”
    甘声阅言不由衷地说道：“司令不吃人。”
    李狗剩有些不满意地说道：“排长，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甘声阅看着李狗剩，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李狗剩看着甘声阅，说道：“司令是不吃人，但是，你见了司令害不害怕？”
    甘声阅连忙说道：“我也害怕。虽然我也很想揍他，但是，我不敢，看见他心里就发怵。”
    张二蛋和李狗剩等人笑了。
    李狗剩对甘声阅说道：“我改名字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转身就离开。

    日军在山野里蔓延开来。
    梁宽仁率着队伍埋伏着，他的眼睛看着日军，口中说道：“都拿出手雷，等小鬼子一靠近，就扔出去。”看着战士们你们都会使用？
    战士们摇摇头。
    一个战士连忙说道：“副司令，手榴弹我们会用，但是，手雷我们就不会用。”
    梁宽仁说道：“这个简单。”拿着手雷，“等一下看着我做，你们照做就行。”
    战士们立即说道：“是。”
    @海州书生 2022-02-16 20:25:52
    机智勇敢，抗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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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海州书生老师的品赏，问好
    @江南毛老四 2022-02-16 20:41:31
    [d:奋斗]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跟读精彩，顶帖支持[hu:风中凌乱]
    -----------------------------
    谢谢江南毛老四老师的品赏，问好
    @mcdlmj 2022-02-17 09:35:05
    签到
    -----------------------------
    谢谢mcdlmj老师的品赏，问好

    梁宽仁对战士们说道：“扔完手雷，我们就立即离开这里。”
    战士们同时说道：“是。”
    日军来到了梁宽仁等人的下面。
    梁宽仁把手中的手雷拉环拽掉，朝日军扔了出去，然后起身离开。
    战士们也照做，扔出手雷，看也不看，就随梁宽仁等人离开。
    手雷在日军之中不断爆炸着。
    日军立即卧倒。
    日军军官看着前方，挥了一下战刀，咆哮着。
    日军军官对日兵说道：“攻击。”
    日兵立即开始迅速地配合，有的立即趴在地上开枪还击，还有的是进行机枪火力掩护。随后，掷弹筒开始发威，而迫击炮也开始攻击。
    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
    战士们在梁宽仁的带领下，早已离开，虽然走得并不远，却可以听到日军发出的声音；不少战士回头，也可以看到日军扔在他们刚才趴伏地方手雷传来的爆炸声，还有掷弹筒的声音，也有迫击炮的爆炸声。
    梁宽仁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们攻击的人，准备的时间很长，但是，小日本攻击我们，只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到我们和小日本之间的差距。”
    一个战士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我倒不觉得小日本的可怕。”
    梁宽仁看着那个战士，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战士对梁宽仁说道：“因为他们的进攻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梁宽仁却说道：“但是，我们的算计，只能是给小日本一些伤害而已。”
    那个战士看着梁宽仁，说道：“如果我们一直都是占先，为什么还要害怕小日本？从这一点上看，小日本也是很平常，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进行反击？”
    梁宽仁想要打击他的积极性，却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错了。我们加快脚步，再找一个有利地形进行反击。”

    日军补给站，甘声阅等人的身后不远处，火焰在燃烧。

    山坡上，内城和永井依旧在用望远镜看着甘声阅等人的一举一动。
    内城看到火光，说道：“这个支那指挥官很有智慧。但是，他必须死，绝对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了永井一眼，说道：“你是不是不明白？”
    永井立即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内城无奈地说道：“这个支那指挥官看出我们对补给站内的军事物资的重视，所以，他才下达命令点燃，但是并不是都点燃。这就让我们投鼠忌器，又不得不进攻，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
    永井楞了一下，说道：“这是阳谋。”
    内城对永久说道：“对。我们都知道这是阳谋，却有不可能不上当。好在他在我们的包围之下，没有脱身的可能，否则，我们帝国有了这样对手，将会是很麻烦。永井君，下令冲锋。”

    日军补给站外。
    日军一边集结，一边冲锋。

    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和张二蛋、李狗剩等人看着日军的举动。
    李狗剩不明白地说道：“小鬼子这么久这么迫不及待地送死？”
    甘声阅解释地说道：“并不是送死，而是你的招使他们不得不这么做。看来小鬼子是真的急了。”
    李狗剩立即说道：“我的招？”
    甘声阅笑了，回头看了一下，说道：“就是你点燃物资的招。这说明小日本还是很需要这些物资的。”招呼战士，“同志们，兄弟们，我们也别闲着，也杀一些小鬼子。”

    山林边上，侯军和马上荣等人率着战士们、带着乡亲们看着山下。
    山下的村庄依旧冒着烟，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日军焚烧殆尽的，没有生机，只有死气。
    而一队日军正时隐时现地出现在远处。
    侯军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地进行着自责，说道：“为什么不听司令的？为什么不开枪？难道连慈不掌兵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司令说的对，一家哭总比一村哭好，如果我开枪了，就不会死这么多人，虽然是有可能会伤到人，但是，也比死这么多人好的多。”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马上荣走了过来，对侯军说道：“政委，这里是不是久留之地。”
    侯军看着马上荣，说道：“你说的没错，这里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但是，我们临时只能待在这里。”
    马上荣看了一下周围的乡亲们，说道：“政委，乡亲们亲眼看到自己的家变成这样，心里会很愤怒，会逐渐的失去理智，会冲下山去。”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让我想想。”
    马上荣看着侯军，不明白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应该撤退到什么地方？”
    侯军有些埋怨地说道：“司令可没有告诉我。这个‘土匪’，怎么什么都没有说？”
    马上荣看看天上的阳光，对侯军说道：“政委，这样下去不行，你也不能思考的太久。”
    侯军也有些无奈，说道：“我也知道不行。但是，我们只能是忍耐。”
    马上荣看着侯军，说道：“我们这些人是可以忍耐，但是，这些乡亲们他们就会忍耐不下去了；他们还没有吃早饭。”
    侯军看着乡亲们。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对他的母亲，说道：“妈，我饿。”
    本来就有些骚动的乡亲们，立即就有些不愿意了，群情有些杂乱：“我也饿了。”“我也是。”“我也一样。”等等。他们的情况越来越糟，表情越来越激动。
    侯军连忙过去说道：“乡亲们，听我说，大家千万不要激动，我们······ ”
    一个青年人看着侯军，说道：“我们在山上迟早要饿死。既然要饿死，还不如下山找点吃的，或许我们可能还有一条活路。”
    侯军指了一下远处出没的日军，说道：“小鬼子并没有走，随时都有可能会进入这里。”看着乡亲们，“你们这样下去，无疑是送死，可能小鬼子正等着你们送上门去。”
    中年人对侯军说道：“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另一个中年妇人自言自语，也是叹息地说道：“与其慢慢地饿死，还不如被鬼子杀死来到痛快。”语气幽幽，“我们怕的是折腾，而不是怕死。”
    乡亲们：“对，好歹都是死，晚死还不如早死。”“我们不如下山去。”“对，下山。”等等。
    乡亲们逐步是失去理智，一起想下山。
    侯军对战士们连忙说道：“拦住。”
    战士们立即行动。
    侯军大声说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
    战士们竭力地拦着，但是还是有些阻拦不住。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乡亲们，听我说，我来解决。”
    乡亲们停下脚步。
    一个青年不相信地说道：“解决什么？解决吃的？你有这个本事？”
    乡亲们也有些怀疑地附和着，说道：“就是。”
    但是，他们没有都没有移动脚步。
    马上荣看着侯军，说道：“政委，你快说怎么解决吃的。”
    侯军有些哭笑不得地小声说道：“我哪有吃的？”想了一下，就在乡亲们不耐烦的时候，“乡亲们，既然大家相信我，我就领大家去。”
    乡亲们有些怀疑地看着侯军。
    马上荣机灵地说道：“这是我们的政委，他是不可能撒谎的。”
    中年人却并没有相信，说道：“你别哄我们，如果有吃的，你们不早就拿出来了？还能等到现在？”
    侯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马上荣连忙说道：“我们的粮食不可能在身上带有很多，只能是带了一些干粮。昨天晚上，由于小日本来得很急，而且，乡亲们也不相信我们；我们是为了大家，就没有带粮食。”
    中年人看着马上荣，说道：“这倒是。”
    马上荣看着侯军，说道：“政委。”
    侯军醒悟过来，说道：“乡亲们，我们一起走，向前走。”随后一马当先，就向前走着。
    乡亲们一起跟在侯军的身后。
    马上荣看了一下，对旁边随行的战士们说道：“注意警戒。”
    战士们立正，说道：“是。”开始看着山下的日军。
    一些人则在前面开路，一些人则扶着乡亲们。
    马上荣追上侯军，看着周围的乡亲们，趁着他们不注意，说道：“政委，你真的有粮食？”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交谈。
    侯军低声说道：“我有个屁粮食。”
    马上荣低声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撒谎？” 要知道侯军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从来就没有听他说什么脏话，或者带有脏字的话；这个时候说着脏字，说明侯军是真的急了，也是生年子枫的气。
    侯军看了一下乡亲们，低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马上荣摇摇头，低声说道：“看来你们读书人也不是很老实，怎么都和司令是一个德性？”
    侯军低声说道：“司令骗过你？”
    马上荣低声回答：“司令骗过副司令。”看着侯军，忍住笑，“里面有你的功劳。”
    侯军低声说道：“你也不老实。”
    马上荣有些担心地看着乡亲们，低声说道：“如果到时候他们发现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侯军低声无奈地说道：“能拖一时算一时。我也是没有办法，总比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小鬼子杀了吧？”

    复杂的山野，花世庆和年子枫率着战士们继续走着。
    花世庆看着周围的地形，有些兴奋，对年子枫说道：“司令，这里的地形很复杂，这可是我们打埋伏的好地方。”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这里？”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就是这里。”
    年子枫有些不满意地说道：“你认为是打埋伏的好地方，小鬼子就不知道吗？”
    花世庆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小鬼子也知道。但是，我们是埋伏者，小鬼子未必知道。”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小鬼子可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即使他们的军官，都是经过军校训练的，这样的埋伏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除非是他们故意这么做，就像他们追击副司令他们一样。”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追击副司令就会是让副司令他们埋伏？”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对。因为他们并不是要消灭副司令他们，而是要驱赶他们，或者说是吓唬他们。如果知道这样的地方会埋伏而不上当，副司令知道他们是故意追击的，就派人通知我们。”
    花世庆也是回头看了一下，说道：“如果他们故意装作没有发现，那么，副司令他们也会装作不知道，继续引诱他们上当？”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对。日军以为得计。”
    花世庆琢磨了一下，说道：“我们也可以趁机多消灭他们一下？”
    年子枫说道：“对。所以，我们这里的情况和副司令他们那里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是真的想要消灭我们。而我们这样的埋伏效果不好不说，还很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这对我们以后的处境是十分不利的。”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什么地方的埋伏会很好？”
    年子枫说道：“就是地形一般般，不太适宜于打埋伏的。”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鬼子是很重视地形复杂的地方，而且也很注意；但是，地形不复杂的地方，他们就会很轻松，尤其是那些看似平坦的地方。”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满意地说道：“很不错，会动脑子了。”微微顿了一下，“原则上来说，是的。越是平常的地方，越应该注意，也越是埋伏的好地方。小鬼子很多都是经过训练的人，而且，很多都是会重视地形，对日本人来说，这是基本。所以，复杂的地形，对日军来说，威胁并不大；而平坦的地方，才是最大的威胁。”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而看似平常的地方，才是出其不意的效果？”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对。我们既然埋伏的效果不大，那么可以扰乱小鬼子的行军步伐。”
    花世庆楞了一下，说道：“干扰？”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是的。”
    花世庆沉吟了一下，说道：“让小鬼子追我们的时候，提心吊胆？这倒是一条好的计策，也是一条迟缓敌人步伐的计策。”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你只是看到了这些？”
    花世庆认真地说道：“是的。”
    年子枫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有人干扰你前进的步伐，你会怎么样？”
    花世庆很肯定地说道：“我会变得焦躁，变得不耐烦。”
    年子枫却说道：“这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你的内心和身体也会变得异常疲惫。在晚上的时候，你就会酣睡异常。”
    花世庆立即说道：“这就是祁太平的机会。”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不错。这才是我所想要的。”微微顿了一下，“不断受到惊扰的人，会感觉到异常的累，或者是说好疲惫。这也是心里作用的。”
    花世庆对年子枫说道：“司令，我马上安排人进行阻击小鬼子前进的步伐。”停下脚步，对战士们安排一下，就跑了过来。
    年子枫回头看着日军补给站的方向，久久没有言语。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你担心甘排长他们？”
    年子枫摇摇头，又缓缓地点点头。
    花世庆继续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司令。”
    年子枫有些叹息地说道：“我并不担心他们，是因为他们从开始阻击敌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已经是绝境，已经没有活着的机会。我担心的是，甘声阅他能不能时刻地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爆炸声在响着，枪声在喷吐着；这是密集地成为了一个交响曲。
    日军补给站外，日军在疯狂地攻击者日军补给站。

    日军补给站里，甘声阅和张二蛋、李狗剩等人在疯狂地打击日寇。
    甘声阅和李狗剩等人一人一挺机枪，在不断地向外吐着火舌，在不断吞噬着一个又一个的日军；而张二蛋等人则不断扔着手雷；有几个战士则开着枪。

    日军补给站外，一些日军不时瞄准着，不时开着枪，不时有战士倒在阵地上。

    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拼命地开着机枪。

    山坡上，内城和永井用望远镜看着日军补给站内的甘声阅等人。
    永井有些感慨地说道：“他们的组织防御很严密。”
    内城也很称赞地说道：“是的。他们的组织不是说严密就可以的，你从他们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的。”
    永井用望远镜看着甘声阅和张二蛋、李狗剩等人的脸上掠过，对内城说道：“是视死如归？”
    内城有些惆怅地说道：“这样的人是不可战胜的。”
    永井放下望远镜，说道：“我们可以让他们投降。”
    内城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想答应，但是，你觉得我说算吗？”
    永井楞了一下，还是问道：“大佐阁下，你说了不算？”
    内城放下望远镜，指着日军，说道：“我指挥了几乎是两个旅团的兵力，就是为了消灭这些人。你觉得我有权利指挥这么多人？”
    永井立即说道：“没有。你也没有调动这么多部队的权利。”
    内城喟然长叹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这场战争并不是我说了算。”
    永井旋即明白过来，说道：“冢木将军？”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冢木将军正在赶来。你觉得以冢木将军的本性，他可能饶过这些人吗？”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可能。但是，我们可以用投降的名义来引诱他们上当。”
    内城看着永井，目光有些严厉，说道：“战士应该有战士的死法，而不是应该受到侮辱。你明白吗？”
    永井连忙立正，躬身为礼，说道：“是。”
    内城脸上很严肃，说道：“我只是一个临时的指挥着，所以，我是不可能犯下忌讳，进行越俎代庖的。”
    永井恭敬地说道：“是。”
    内城看着日军补给站内的甘声阅、张二蛋、李狗剩等人，沉声说道：“他们是真正的中国军人，是值得我们尊重的中国军人。”

    爆炸声和枪声依旧激烈地响着。
    日军补给站外，日军依旧在打冷枪，依旧在冲锋。

    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等人依旧在战斗。
    李狗剩正开着机枪，突然头一歪，无力地倒了。
    张二蛋没有听到李狗剩的枪声，便回头看了一下，流下了眼泪，看到一侧的日军正靠过来，一边开着机枪，一边大叫着说道：“李狗剩，你怎么不开枪？狗娘养的，快点开枪。”
    张二蛋爬过来，对甘声阅说道：“排长，李狗剩死了。”
    甘声阅生气地说道：“死了？装死？”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兄弟，是我说错了。”
    张二蛋回头看了一下，说道：“他不会介意的，因为他知道你也是着急了。排长，我们是不是点炸药？”
    甘声阅并没有清清楚楚，说道：“什么？”依旧开枪。
    张二蛋连忙说道：“我说，我们是不是点······”眉心一个洞，头一歪，牺牲了。
    甘声阅松口机枪，伸手扶着张二蛋，说道：“张二蛋，张二蛋。”目眦剧烈，见张二蛋依旧不动，就丢下他，端起李狗剩的机枪，站起来就打。

    山坡上，内城和永井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
    永井看着日军不断倒下，说道：“大佐阁下，我们的损失很大，是不是缓一缓在进行攻击？”
    内城绷紧了脸色，说道：“不，我们继续攻击。”
    永井放下望远镜，重复着说道：“我们需要休息。”
    内城冷漠地说道：“我们的敌人更想要休息。”
    永井坚持地说道：“大佐阁下。”
    内城放下望远镜，不满意地看着永井，说道：“八嘎。”挥手给永井一个耳光，“你难道不知道一鼓作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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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2-04 11:45:54  更:2022-02-19 02: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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