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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一通匿名电话,揭开大院青年盘根错节的生活[第1页]

作者:安宁佳佳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初冬,天冷清清的。
    陈春急匆匆地走在天桥上,天桥下车水马龙,天桥上有些清冷。突然,四周喧闹起来,有人喊:“小偷!强盗!抓小偷!抓小偷!”接着,一女孩从陈春身边跑过,陈春想都没想一把逮住了她。
    女孩奋力挣扎,边挥动着手里的包,边大喊大嚷:“错了!错了!不是我不是我!”
    嘿!抓的就是你!这年头干什么的没有?商场不是有女扒手三五成群掩护作案吗?陈春狠狠地反扣住女贼的胳膊,一不小心脚被对方的高跟鞋跺了一下!疼的他龇牙,更加愤怒地匝紧了她。
    一个年纪约摸二十岁的小女生跑来,劈手夺过女贼手里的包,冲陈春说声“谢谢”,一溜烟儿,跑了。
    陈春抓着女贼,心下不由暗怪自己多事。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便急匆匆地往这边赶。电话是一个男人打的,说“游鲨在郎山的夏日么么会所。”陈春当时心一抽,就知道坏了。游鲨本名何銘扬,住在市府大院,从小跟陈春一起狼狈为奸。不过,陈春不怎么欣赏游鲨那股子游戏花丛的劲儿,他觉得 那玩意,也得有感情,没感情,对着个陌生女人,陌生的身体,行周公之礼,他硬气不起来。虽然,他大学的时候看《挪威的森林》,偶尔会羡慕里面的男主人公,可真让他也渡边渡边,他却怎么也渡边不了。距离他接电话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知道游鲨那边怎么样了,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万一--陈春不敢想下去,心里更加的火急火燎,恨不得把眼前这女贼随便扔给谁。
    他正急的不行,协警来了,陈春松了一口气,不顾女贼的歇斯底里,把她交给了他们。
    “你这个死混蛋!挨千刀的!别让我遇见你!”女贼被带上手铐的瞬间,凶残的目光直射向陈春,仿佛要把陈春千刀万剐。
    陈春无所谓地看向夜空,那里,法国老梧桐拼命伸着枝桠,那光秃在肃穆的夜空,格外凄凉。陈春无视掉协警让他回警局录口供的要求,撒丫子大跑起来,他要是不快点赶到那个鬼地方把游鲨弄出来,怕是下一个凄凉的就不是法国老梧桐,而是游鲨了。
    还记得大学时他被游鲨撺掇着第一次见女网友的情景――绿衣群,大脑袋,柿饼脸,酒糟鼻,龅牙,满脸的雀斑,天!长这么大,陈春第一次见这么丑的女孩,吓得落荒而逃。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或许偶尔会打瞌睡,偶尔心情欠佳,人类才会有善恶之别,有美丑之分吧。陈春又记起游鲨找女网友的那次,本来想着在酒店客房里颠鸾倒凤,没成想被人扒了个精光,讹了不少钱。偏偏游鲨从不汲取教训,甩着他那两个圆滚滚的腮帮子,四处留情。这不,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祸害谁家的大闺女,净干这些没屁眼的事。
    下了天桥,陈春沿路往北一路小跑,路有些狭窄,汽车电动车自行车来回穿梭,他快不起来。郎山是整个原南城最落后的区,早些年,这片区成了打架斗殴聚众赌博的大本营,直到前几年抓了一些典型并判了重刑,整个郎山的治安才好起来,但基础设施还是跟不上。陈春跑着跑着,赫然看见几个红色醒目大字“夏日么么会所”,说是会所又看着不像,墙壁斑驳陈旧,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老旧。
    连大堂都没有,门口一张桌子,一个女人坐在前面磕瓜子,瓜子皮凌乱了一地。她见有人进来,散漫地看了一眼,许是被来人的气场震慑,又忍不住回头,嘴里的瓜子皮想吐不敢吐,卡在喉咙里。
    陈春嫌恶地蹙眉,脚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得恨恨地踩着瓜子皮,朝前走,心里把游鲨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光线有点暗,他蹒跚地穿过长长的走廊,从一个楼梯口上到二楼,整个楼道突然变得明亮轩敞起来,并且偶尔从某房间传出来刺耳的笑声。
    陈春不快地把眉头挽成一个疙瘩,加快脚步向那个散发出笑声的房间走去,同时好奇:那扇油漆厚重的门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门推开,里面光线有点暗,音乐很暧昧,有些嘈杂。一个女子的侧影挡住了陈春的视线,只见这女子长发齐腰,身量高挑,曲线该凹的凹,该凸的凸。陈春怔了怔,竟冒出一睹女子芳容的想法,他正自嘲,女子转头朝他看过来,陈春才发现这女孩的美不在五官,而在神态。她五官只是清秀,却含笑嗔痴喜怒悲羞怯,辗转自如,颇能在转眼间,把“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真谛表现的淋漓;举手投足间,又自有一股风流气质;一颦一笑,足以牵动男人的心。
    陈春一下警醒起来,推开女子,穿梭在一众纸醉金迷的男女中寻找游鲨,却连个游鲨皮屑都没找到。他快步走出房间,焦躁地一连推开几个单间房门,房门里都暧昧横生,却没有游鲨。
    陈春忽然感觉自己被耍了,他是太担心游鲨了,才会没有分别,上别人的当。是谁这么无聊?如果只是被耍,他虽然恼怒,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他恨恨地咬了咬牙,抬脚就往楼下走,走到楼梯口又突然住了脚,如果万一是真的,那游鲨岂不是要出事?这要被搁网上,游鲨半辈子就完了。
    想到此,他心下更加着急,重新返回去,迫不及待地去踢最后一扇门,却不知从哪里窜出三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挡在他身前。陈春略约估算了下地形,这间房子在走廊边上,窗子是老式推拉铝合金玻璃窗,开关早就坏了。游鲨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他电话也不接,整个二楼只剩最后这一个房间了,事到如今,他只能赌!这么想着,陈春不由得在心里骂娘,然后他歪头,耸肩,一笑,转身,就在转身的瞬间,他迅速扯下脖子上的围巾,三两下绕在身前那个彪形大汉的脖子上,另外两个汉子大惊,迅速包抄过来,陈春腿快,踢倒一个,为首的见同伴受创,想速战速决,抄起腰上的皮鞭照准陈春猛抽过来,陈春乍见这个玩意儿,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碰上了练家子,不敢怠慢,几下竟被对方死死困住,一双胳膊被勒得生痛。
    陈春正难受,门开了。
    游鲨佝偻在门后面,上身披一外套,下面只穿着小三角,面色微绯,不解地望着众人,见被绑住的陈春,眼珠子就差凸出来了。
    陈春震惊地瞪着他,刚才他几乎要放弃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这里,而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困住陈春的汉子见他要找的人出来,也不为难,解开皮鞭,陈春难过地舒缓着脖子,恨不能给游鲨一拳。
    “你怎么来了?”游鲨佝偻着身躯,疑惑地问。
    “没时间跟你罗嗦。先跟我走,回头再跟你解释。”陈春说。他看见游鲨的这一刻,才打消对那通电话的怀疑,眼下便更加紧张,生怕再出什么状况。
    游鲨脑子里闪过那女妖一路呻吟着吻自己的镜头,脸红红的望着陈春,欲言又止。
    陈春恨铁不成钢,瞪着气红的眼,朝他力喝:“快走!”
    游鲨正想回去拿衣服,楼梯处,几个警察和一名抗摄像机的人往这边走来。警察?陈春心下一沉,四目相对,三个汉子慌不择路地冲进房间,游鲨也欲往里跑,陈春拽着他,一下拉开走廊上的窗子,寒风忽地吹灌进来,二人相跟着一跃而下。
    @病退瘸狼 2018-08-01 11:59:30
    品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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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鼓励,同样,加油!!
    @闲云了了 2018-08-01 18:03:17
    欣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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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多谢
    严冬,脸露在空气里都冻的生痛,游鲨只穿了条三角裤,外套在跳窗的时候掉了,他在寒风里瑟瑟着发抖,陈春刚从地上爬起来,瞟了他一眼,竟顾不得痛,“噗嗤”一笑。
    游鲨一拳打在他肩膀上。
    陈春憋着笑脱下自己的外套扔过去。
    扔的瞬间,他迎面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那眉眼像极了他的前女友林晓。陈春心脏没来由的加速跳起来。二楼窗口却突然有警察喊:“别跑!回警察局录口供!”接着,竟然有摄像机对过来,陈春嘴角抽搐地瞟了那女孩一眼,正好对上女孩投过来的眼神,他顾不得许多,拉着游鲨抱头鼠窜。
    车上,游鲨喷嚏连天,好不容易止住,对陈春发射火弹炮:“谁让你报警的?你、你!”他强憋回一个喷嚏:“你还找了记者?”
    陈春看着他的样子,刚才跑的匆忙,什么也没拿出来,游鲨此刻只穿着他的外套,整个大腿都暴露在空气里,并且他们一路狂奔,穿过天桥,来到停车场,这漫漫长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他想笑,又不敢笑,强憋得脸都变了形,心里更生气他这么冤枉自己:“我报警?你有没有脑子?我自己给自己报警?我为什么报警?我报警我跑什么?”
    “不是你报的警?那你跟他们怎么打起来了?上次还好好的,怎么你一来警察就来了?还带着媒体的人?”
    “你的意思,我给警察打的电话,然后顺便又喊了媒体呗。
    我有病啊。”陈春气恼地一拳打在游鲨身上。
    游鲨一巴掌打在陈春肩上,陈春又回揍一拳,车在车流中打了下滑,迅速恢复了平稳。
    车里安静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陈春郁闷地打开音响,无缘无故被人冤枉,心里气恼,可是很明显,确实是他开打之后,警察和媒体才来的,游鲨会这么想也能理解。但他马上又生起气来,他这么大老远地来捞他,他不但不感激,还这么冤枉他。
    于是,他忍不住气鼓鼓地骂:“他妈的!好赖不分!”
    游鲨被吓坏了,他做这种事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上警察,竟然还有媒体,想想,他就不由得后怕。他看着陈春,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说:“生气了?刚才有点懵,大脑短路了。”
    陈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人没烧坏就好。”他想起那通电话,又烦躁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好歹注意下影响。”
    “我影响着谁啦!又不是工作时间,这是我的私生活,能影响着谁?”
    “好!算我多管闲事!你这样,你回去,你立刻回去!”陈春这么说着,车子忽地拐到拐弯车道上。
    “你干嘛?”游鲨怪叫。
    “你不是想知道能影响着谁吗?相信警察还没走。”陈春怒道。
    游鲨怂了,大手握成拳,狗腿地给陈春按摩着肩膀,颇有点劫后余生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陈春思量了一秒,瞟了他一眼,一字一字地说:“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游鲨警惕:“谁?说了什么?”
    “不知道是谁。”陈春皱眉,事情过去了,他心里又蹦出一个疑问:那人为什么不直接找游鲨,而找他?那人好像很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是熟人,这算好事情,他完全不需要隐藏身份。
    “一个匿名电话,声音经过了变声,只有一句话:你在郎山的夏日么么会所。”
    游鲨陷入了沉思。
    “你跟那女的进行到哪一步?”陈春突然问,问完,又问不下去了:“你怎么也没个防备?”
    游鲨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脑子里春光烂漫地东西一现,吞吐道:“也没到哪一步,就是,抱着互相摸摸,更进一步的人家不干。”
    陈春瞄他:“你能不能整点正经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连警察都招来了!”
    游鲨不敢看他,直直地盯着窗外,想了半天,疑惑地说:“你说会是谁呢?”他想了想,又道:“应该是认识你我,但不熟。”忽然他摸着白花花的大腿道:“哎!不管了,反正逃过了一劫!”
    陈春忍不住瞟了眼那两条大腿,憋笑:“要不要给你买条裤子?”不等他回答,又道:“什么样的女人你都上!连地方也不挑。”
    说完,只听游鲨咋呼道:“啊!我的证件,银行卡都在那里!”须臾,他丧气地说:“完了,会尽人皆知的--”
    陈春眼睛盯着前方,烦躁地说:“给围子打电话吧,现在还来的及。”

    游鲨怏怏地拨了一串数字,唉!脸丢在哥们手里,不算丢人,也只能这么办了。
    围子接游鲨电话的时候,他正跟任礼强一帮人在俱乐部打球,电话那头传来游鲨的叫声:“围子!围子!你在听吗?”
    他敛起心神:“在听,你说。”
    围子接完游鲨的电话哭笑不得,又有些幸灾乐祸。游鲨天天净干些没有pi眼的事!小春早晚得被他拖死!他想起小时候,他们一起在院子里玩,那时他们的父母都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领导,他们也都住在市府大院。游鲨提议用弹弓射别人家的玻璃窗,大家不同意,他使劲撺掇小春,小春被他说恼了,拿起弹弓就射,玻璃“哗啦”一声碎了,结果玻璃窗前站着个小女孩,头顶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血忽忽地往下流。当晚,小春被狠狠揍了一顿。大人说,幸亏没扎到眼睛里去,要不小春得有个残疾童养小媳妇了。姥姥跟着整整忙活了好几个月。现在想起这件事,围子都有些替小春侥幸。这些年,也层出不穷地出了些事,但都伤不到筋骨。但今天这事,围子隐隐嗅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
    任礼强见围子接完电话,慢悠悠地踱近,颇感兴趣地望着他。
    围子知道他那点心事,他有时也看不惯小春,就比如多年前那场宴会,人家给你打招呼,你再讨厌,出于礼节,不愿回话,点个头,笑一下,也过得去。这算怎么回事?为此他没少说他,可人家根本没拿他当兄弟,同样一件事,林子的话他就听,他的就当成耳旁风。还有自从他妈妈在这次班子调整中一跃跟自己的老爸比肩,他就感觉他变了,变的更加目中无人了。
    “游鲨又出妖蛾子了?”任礼强眼里闪耀着光芒。
    围子瞟了他一眼,想着刚才听到的事情不由乐不可支:“说个有趣的事,游鲨因为嫖妓被逼着跳楼了。”
    “有这种事!”任礼强颇有兴趣地睁大眼。
    “他拖着小春去一个下三流的小会所,小春察觉到不对劲,想拖着他走,结果没走成,我们的人去了,两个人一惊之下,从二楼窗子跳下去。”
    “没摔死这俩兔崽子!他奶奶的,游鲨天天挺着他那屁玩意儿去祸害大闺女,早晚有一天得出事!”
    “不作还不是他游鲨了呢。更好笑的是,这胖崽子竟然只穿个小裤衩,这寒冬腊月的,你说不冻死这小崽子。”围子边说边想像着他俩的狼狈样子,乱乐。
    任礼强颇有些遗憾:“这么有趣的事你们怎么不拍下来,留个纪念?”
    围子深深鄙视了他一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怕小春宰了你,你去拍。”
    任礼强长笑:“我不在,我要在,怎肯错过这么好的事?”说完,笑声一收,一米七二的个子凑近魁梧的围子,正经地问:“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围子合不拢嘴:“这丫跑的匆忙,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身份证神马的都留在现场了,还有电台八成把这俩小子跳窗逃跑的狼狈样给拍下来了――”
    任礼强眼一亮:“怎么还有记者?”
    “谁知道?”围子颇头疼地捏太阳穴,又开始叫苦:“这俩死小子真能惹麻烦。”
    “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都是兄弟,也不能见死不救。”
    “你把人家当成兄弟,人家未必把你当兄弟!”
    围子心下一动,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满地喝道:“强子你愈来愈坏了。当成笑话笑两声得了,别太过分。”说完,他想起什么的看向任礼强,疑惑地问:“听说,你去原西啦?”
    “唔,去了。”任礼强一顿,好像不愿多谈。
    “见到林子了?”
    “他?”任礼强鼻子里“哼”了“哼”,斜楞了某人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姓陈的一向不对盘。”
    “别人是爱屋及乌,你是恨屋及屋了。
    其实,林子是个不错的人。”
    围子再没有问下去,本来担心强子这次去原西,被林子拉拢过去,林子的交际能力他是知道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隐隐的总拿自己跟小春较量。到现在他也不明白,林子那么一个人,怎么看得上小春?狐朋狗友玩玩还行,为了生存拍马屁也理解,可人家是掏心掏肺啊!
    人有时候真难懂。
    象他,明明最看不起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却很享受这种感觉。明明最讨厌政治联姻,还是在老爸的坚持下订了婚。明明因为严斐然很介意小春,还得对他如同儿时。
    围子莫名地叹息,思虑半响,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迅速隐去:“今天你们在郎山抓到一批罪犯?”
    “是,魏处。”对方丝毫不敢怠慢,虽然魏处长主抓行政,有那样的老子,任何人都不敢怠慢,不但不敢怠慢,就连局长,市长都得笑脸相迎。
    “怎么回事?”
    “上个月我们接到报案,这个犯罪团伙专门打着相亲的旗号利用女色引诱被害人上钩,实施敲诈勒索。我们盯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实施抓捕。”
    “跑了两个被害人?”
    “是的。”对方谨慎地回答,忽然又觉得很好笑,补充了句:“寒冬腊月的,只穿条裤衩,从二楼窗户跑了。”
    围子拼命憋住笑:“什么人知道吗?”
    “现场留着他的钱包身份证,银行卡,媒体拍下了部分镜头。”
    “怎么还有媒体?”
    “上个受害人接受媒体采访,媒体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
    “行啊,今儿你们可是立了大功,最近一直在严打。”听的对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电话的那头不是这年纪轻轻的青年。
    围子话锋一转:“对于被害人,局里怎么批示的?”
    “来做个笔录就可以了。”
    略一沉吟,“这样,你把受害人的证件给我,正巧这人我认识。”
    “好的。您看,需不需要――”
    “案子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法不容情。再说,本是受害人,也没什么好包庇的。”
    围子挂完电话,给游鲨发了个短信――事已办妥。他看了眼身边的强子,忽然有点不安,但他迅速把这点不安压了下去。
    任礼强原本明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边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晚上,鱼翅皇宫。
    门口,陈春迎面跟一个女孩撞了个满怀,陈春正要发作,女孩梨花带雨的脸一闪而过,眉眼竟然像极了林晓,陈春一呆,她不是他在郎山遇到的那个女孩?好巧!他正想着,女孩越过他远去了。他激动地望着那背影,心中一阵迷惑:她是谁?为谁伤心――。
    3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0388,从“第四章 可乐加冰”开始阅读
    他正想着,一个特娘娘腔的人喊:“春哥!”
    陈春猛打了个机灵,使劲地捏耳朵,刚才那种欲遍寻佳人的心情顿时销声匿迹,这声音就是掺杂在万千人群中,他也能分辨的出来,他回身,身材高挑纤长的小路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双目含情,一脸委屈,欲语还羞的望着他。
    陈春弱弱地捂牙,明明是一爷们,偏偏象极了女人,有时他特想掰着他的大嘴巴子,听听那特娘们的声音是不是从他喉咙里蹦出来的。还干了个龌龊的营生,倒腾破烂,据说青山集团下属超市的废品,半壁江山都被这小子收入囊中。天天穿的跟叫花子似的,开一辆破落货车,到处瞎转悠。
    思及此,陈春嫌恶地打量了他一眼,才发现这小子今天竟然一身白底橙花的行头,配上他的纤纤柳腰,兰花指,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啼笑皆非地长奔过去指着他:“你从哪里扒拉出来的?你当是金鹰电影节开幕?”说着,抬脚就踹:“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嫌膈应人!”
    小路委委屈屈地瘪嘴,边抬起兰花指抗议:“哎呀!又来!”边无比迅捷地把纤纤柳腰向后一撤,躲过一劫,嘴里嘟嘟囔囔:“人家穿休闲你们说像姑娘,穿西装你们说像捡破烂的,好不容易,弄身新潮的衣服,你们又说!”
    陈春听他嘟囔,想起他穿那些衣服的样子,忍不住扶额:“你他娘的穿个休闲服非得在胸前立个大嘴猴,穿西装,”又忍不住抬腿,“你那也叫西装?活像垃圾堆里捡来的。”
    他边说着,边迈开矫健的步子朝里面走,发现小路没跟上来,回身,不耐地催促:“磨蹭什么?速度!”
    小路踌躇地看了眼陈春,耷拉着眉眼,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魏哥让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陈春好笑地又想抬脚,围子姓魏,单名一个良,儿时跟父母从北京下调到原南,几个人平时臭味相投,一起狼狈为奸,没少惹事。围子平时最恨别人喊他――魏哥,伟哥伟哥的。这小路,准是又犯了他的忌讳!他斜睨着他,想起林子要在这里对他的维护,忍住冲动,喝道:“你他娘的能敞开嗓子说人话不?再唧唧歪歪我就把你喉咙撕开灌上混凝土。速度跟上。”
    小路舌头一伸,嘴巴紧闭,一步三扭地跟了上来。
    临窗一个大圆桌,围子游鲨他们早到了,少了任某人。围子看见他,再看见他身后的小路,眉峰皱起,嘴角忍不住一抽,坐着没动。
    游鲨抛下眉来眼去的女人,率先迎上去,勾住陈春的脖子,微胖的身躯贴着他,大声叫道:“来晚了,罚酒三杯!一杯也不能少。”
    陈春被他勾着,两个人个头差不多,都一米七三四,一胖一瘦,看起来却说不出的协调,陈春视线扫过众人,发现没有任某人,心下一乐,气势如虹地道:“好好好,我认罚。”
    围子亲自斟了三大杯酒,让别人端过去,陈春一口一个。众人无不拍手叫好。

    陈春喝完酒,在游鲨身边坐下,目光炯炯地看向围子,举起酒杯冲游鲨笑道:“来,咱俩敬围子一杯,”他说着,游鲨也端起酒杯:“围子,那什么,话就不多说了。咱干了,都是好兄弟。”
    围子也不多说,一饮而尽。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半天功夫,这件本该用遮羞布捂着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像雨后竹笋般传遍了大院。并且越传越离谱,最后成了陈春游鲨两个人共同找女网友嫖娼被抓现行,跳楼。
    众人心里都明白,却并不说破,热络地向陈春套着近乎,这里原来以围子为首,自从方妈妈一跃与围子的老爸平级,陈春的地位也水涨船高。陈春一时被众星捧月,熏熏欲醉。
    “林子最近给你打电话没?这小子去年过年就没回来,今年不会还不回来吧?”围子看着陈春被众星捧月,想起原来那是自己的位置,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他不悦地扫视了眼众人,这些人……他掩饰地喝了一杯酒,转头笑眯眯地问陈春。
    陈春正在咀嚼一块牛肉,来不及说。
    小路从饭桌上抬头,看了围子一眼,女气地回:“林哥今年回来的。”
    陈春使劲捏耳朵,手却不停,叨起个基围虾扔在小路面前:“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小路耷拉着脑袋,受了气的小媳妇样,不情不愿地蚕食那只虾。
    围子一笑,继续说:“该不是被女人绊住了吧?”
    陈春想像着林子谈恋爱的样子,也笑:“要是还好了呢,不然我总提着一颗心。”

    游鲨不乐意地瞅他一眼:“你提什么心,林子这是宁缺毋滥,真要是在原西有了女人,怎么着也不能瞒着我们。你说是不是?”他把问题抛给围子。
    围子坏坏地一笑,也不回答,不怀好意地细细瞅了小路半天,瞅得众人一脸早就明白,不可言传。
    陈春狠狠地剜了小路跟围子一眼,不悦道:“别人这么想林子也就罢了,你围子可不能这么想。罚酒三杯。”
    围子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举杯:“该罚,该罚。”一饮而尽。
    大家继续把酒言欢。
    陈春却心中一动,视线投向窗外,窗外,勾肩搭背的男女风姿绰约的从玻璃窗前经过,林子,找到要找的人了吗?这么多年,他一直坚持不懈,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想到此,他怅然一叹,脑子里忽然出现门口刚刚遇见的女孩,那眉眼象极了林晓,胸口突然闷闷的,他索性掏出手机,上网。
    陈春在网络上海阔天空地聊,聊着聊着,一不留神把下午在天桥上英勇捉小偷的事抖了出来,不久,一位叫“落雪”的过来搭讪道:
    “你就是那位大义拔刀相助的英雄?”
    陈春颇有成就感:“正是,你是--”
    “小女子多蒙大侠仗义出手夺回了包包。”
    陈春依稀想起冲自己做鬼脸的小女孩......
    突然,对方道:“今晚可否请恩公赏脸共聚一餐?”
    陈春“呵呵”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落雪”娇笑:“何必客气!”
    “民生路附近的肯得基如何?”她打蛇随棍上。
    “恐怕不行,我现在在鱼翅皇宫,有宴,呵呵。”
    “那就鱼翅皇宫,”不等回答,她又接着说:“是利民路的鱼翅皇宫么?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陈春回复道,忽然他想起什么似地问:“我怎么找你?”实在是陈春早已忘了人家的芳蓉。
    “我记得你!”对方答。
    视线离开手机,陈春心中自豪感油然升起,从小到大,他逡巡过众人,挨批最多的就是他和游鲨,谁能想到,他一个随心举动,成了英雄?思及此,他眉宇舒展着,眼神清亮,把自己的英雄事迹向众人侃侃道来。
    “春哥,就服你!”有人竖着大拇指说。
    “咱春哥怎么着也算根正苗红的钢铁连连长。”又有人说。
    《士兵突击》里的钢铁连连长高成,要能耐有能耐,要血性有血性,要背景有背景,是个人物。陈春听着受用,浅啄一口红酒,嘴角上扬着闭眼,回味无穷。
    突然走来一个青春朝气的女孩,她在酒店大厅已经逡巡许久,只见她像发现了世间珍宝一样快步走到陈春跟前,出乎所有人意料,举起手中的可乐朝陈春头顶倾倒而下。
    陈春正得意,头顶突然被人浇了可乐加冰,冰凉的液体在他头顶肆意流淌,冰块哗哗地从头顶坠落,他倒吸一口冷气。
    众人皆大惊失色。
    游鲨惊异地站起来。
    小路也站起来。
    女孩从容地放下纸杯,盛气凌人地道:“这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烂充英雄的代价!希望你下次做英雄前先弄明白谁是你该救的谁是你该抓的!”
    说完,扬长而去。
    游鲨追出去。
    小路也跟着追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
    陈春怔了片刻,也追出去,街上到处是约会的男女,哪里有那魔女的影子!他狼狈地收拾起衣服头发和脸上的可乐加冰,数九严寒,滴水成冰。天!小路脱下他白花花的外套,套在他头顶,被他一把扔掉,又匆匆夺过来捂上。
    游鲨边拾掇着他的脸,边龇牙咧嘴:“我就说,太阳打西边――”
    陈春气急败坏地把游鲨往身后一推,他怒火中烧地发誓:他一定要找到这个魔女!把她碎尸万段!
    前几天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经过太阳几天的照射,已消融。但寒风中依然能嗅到雪的味道,那清新,那凌冽,让人忍不住全身包裹起来。陈春穿着厚厚的外套,头上罕见地围着怪异的衣物,低着头,双手插兜里,在省府大院快速地走着,靴子踩着地面“唰唰”作响。
    一棵冬青树下隐隐有堆积雪,陈春走过去,恶狠狠地一脚一脚踩着,仿佛脚底踩的不是雪,而是那个女魔头。

    围子那讥笑的眼神,嘲讽的笑容,刻薄的语言天女撒花一样呈现在眼前――
    “不愧是钢铁连连长啊,连见义勇为都跟别人不同。这勇为的,小偷逍遥法外,受害人倒进了派出所!”
    众人想笑不敢笑。
    “要不我在所里给英雄申请个奖项?申请个什么奖好呢?”他一副冥思苦想状。
    游鲨左看,小路右看,众人也一时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
    陈春嘴角抽搐。
    围子一拍脑门,贼笑:“就叫――乌龙英雄奖!”
    众人嘴唇哆嗦。
    “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围子豪迈,蓦然站起,手臂高举,仿佛楚霸王在世,振臂一呼!
    ……
    傍晚的院子分外安静,偶尔有几辆车与陈春擦肩而过,陈春咬牙切齿地继续往前走,一辆奥迪A6“嗖”地停在身边,王秘书从车里探出头,奇异地看着他被包裹得严实的头:“怎么了小春?老领导为你操碎了心,也该收敛收敛了。”
    陈春喊了一声掏出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
    车却停下来,任礼强从车里下来,陈春一愣,这个家伙怎么会在王秘书的车里?他扭头往前走。
    任礼强喊住他:“春哥――”
    车子扭着屁股走了。
    陈春真想把头顶的衣物拿下来,又怕拿下来变得更加狼狈。他极力表现的平淡,转身,皱眉,鼻子里隐隐能听到嗤的一声,春哥是社会上那些奉承他的人对他的尊称,在整个大院,这么喊他的只有他姓任的一人,几年前,他还记得姓任的第一次参加他们的聚会,妄图跟别人一样喊他――小春,他当时就没让他下来台:“小春是你叫的吗?”他还记得他的脸色霎时变成了猪肝色,哈哈,当时陈春甭提心里有多痛快了!瞧那个熊样,以为娶了省府大院的女儿就变成了贵族?想跟他称兄道弟?一边凉快去吧!爬个山女人让背着,屁也不敢放一个就蹲下来让女人爬上来,这样的男人,他陈春还不屑一顾。

    这么想着,陈春嘴角撕开一道嘲讽的弧线,斜睨着他,应付道:“么事?”
    任礼强仿佛没看见对方的表情,往前走了几步,满脸关怀地指着他头顶道:“你这是怎么了?”
    陈春的脸色瞬间铁青,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力持镇静:“不劳费心!”
    “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在春哥头上动土?”
    陈春郁怒,谁嘴巴这么快。
    “你!”陈春愤怒地举起拳头,又愤怒地放下,他脸上表情放轻松,装作无所谓地冲着拳头吹了口气,扔下句:“这年头,吃软饭的也心装世界了。”走了。
    任礼强望着陈春远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哼着小曲,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家门口,夜已经深了,老妈估计应该回来了,陈春站在门口不想进去,自己这个样子――,想起老妈头就痛,他一把扯下头顶的衣服,整理下尚湿的头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着拉开门,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文华在澳大利亚还好吧?”客厅里,电视开着,播放的是《康熙王朝》。方秀智难得地端坐在沙发正中间,眼角偶尔朝电视屏幕瞟上那么一眼。在她旁边,距离她有几个人远的沙发的另一端,端坐着一个妇人,看起来要比方秀智年轻,个子却娇小,坐在那里,竟比她矮半个头。脸上一脸忝恭,听她这么问,立刻展开笑容,表情恭敬地道:“很好。文华上次来电话说已经对学校周围的环境熟悉了。”
    方秀智随即笑道:“过段时间,你去看看孩子吧。顺便也玩一下。”
    妇女正应着,一眼看见从外面进来的陈春。
    陈春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装作没看见表姨,急速往楼梯走。
    妇女从沙发上站起来,关心且诧异地指着陈春狼狈的头脸问:“小春你怎么了?”
    陈春打着哈哈往二楼卧室走。
    表姨天天跟在老妈屁股后面,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八成又不知跟老妈在一起嘀咕些什么。
    “站住!”身后传来妈妈严厉的话语。
    陈春脚步不停,径自走到二楼,楼下传来表姨安慰妈妈的话语,他撇嘴。
    晚上,原南新闻播出的时候,陈春与游鲨没有出现,可明白事情原委的大院的人们,不言而喻。在这场闹剧里,媒体某位领导关键时刻嗅到了异样的气味,下了一番功夫。在这个网络盛行的时代,同样一件事情,发生在一位公务员身上与发生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有着天壤之别。
    陈春从跟围子的通话中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怪只能怪游鲨倒霉,专门往人家枪口上撞。围子毕竟是哥们,这种事情,有他在,稳妥的很。当然,围子也提前打了预防针,说这件案子有关方面一直跟进了很久,好不容易有所突破,一切还是按照程序来,只是案底和电视都不会出现他们的名字和模样,他们只是受害者,电视上的人物是打着马赛克的。他们哪里能想到,这件事早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散播了出去,还添油加醋说的有鼻子有眼。
    两个人到底年轻,这种事情又不愿跟长辈说,自觉得从惊弓之鸟变成受害人,随放松了警惕,竟然白白留个把柄在别人手里,还一门心思只顾潇洒。
    中原大厦的宴会厅里,陈春和游鲨西装笔挺,风流倜傥地端着酒杯穿梭在某著名影星的生日派对上。在省城这个巴掌大的地方,省某领导公子这个标签还是非常有其效应的,大大小小的艺人,林林总总的商界名流,跻身于陈春身边,谈笑风生。
    游鲨到哪都不忘他的花花公子本色,见到漂亮的女艺人更是拔不动腿。

    陈春远远地瞟了他的背影一眼,正感到无奈,游鲨身后,面冲着陈春站着的一个女子,吸引了他的视线。那女子皮肤白皙如雪,一双眼睛大而仿若日光照耀下的宝石,潋滟无双。俨然是林晓的眉眼!陈春眼睛骤亮,才几天时间,又见着她了!
    想起那天见到她时的狼狈,陈春透过人群打量她,站在众多美女之间:她五官精致雅贵,一身玫瑰红抹胸拽地晚礼服,把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婀娜生姿。
    陈春一颗心没出息地狂跳起来。
    他故作风度翩翩地朝游鲨走去,在经过女子的时候,不小心把酒杯一歪,鲜红的液体顿时洒在她白皙的胳膊上,这个力道陈春把握的刚刚好。
    女子惊呼:“哎呀!”
    陈春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故作慌乱地掏手帕。
    众人都看过来,游鲨只看了女子一眼,就明白了陈春的心思,冲他挤眉弄眼。
    女子推开陈春的手,不悦地擦拭着胳膊。
    “我们似乎见过?”陈春故作深沉地问。
    女子抬起头,妩媚的眸子直直地看向陈春,陈春握杯子的手有些用力,表面上却保持着绅士风度。片刻,她垂下长长的睫毛,道:“你好记性。”语气里有一丝嘲讽。
    陈春皱眉,她的嘲讽从何而来?是了,她分明是嘲讽他那天的落荒而逃了!他环视四周,俊男靓女纷纷投来好奇地眼光,他再看她,一脸沉静,那手竟然是抖的,她在颤抖!在害怕!陈春诧异地眯眼,他低下头,头在快碰触到女子脸的时候,收住,好笑地问:“你在怕什么?
    女子身体一僵,掩饰地凑近陈春,水亮的眼睛看着他,表情有些似笑非笑:“怕的应该另有其人吧?”话外有话。

    陈春浓眉一挑,这女子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他发觉自己并不排斥,想到此,他道:“别告诉我那里是你的根据地?”
    她回击:“我还以为那是你的老巢!”不是疑问句,而是否定句。
    陈春再次挑眉,突然间兴致浓厚,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越,苏州的苏,超越的越。”她爽快地举起酒杯,朝他的杯子碰了碰,说,说完,目含讥讽地看了他一眼,笑着嘟囔:“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呢。”说完,悠然而去。
    “苏越?”陈春目含疑惑地望着她隐匿在人群中,这名字跟林子的名字有点象,后面都带一个“越”字,听着让人觉着温暖。但她最后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他以前认识她?陈春思索了良久,确定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么一个人,才阴郁地朝她离开的方向看过去,能这么忽略他的还真是不多,他正思索着要不要前去找找话题,电话响了。他走到偏僻处,接起,电话里传来方秀智严肃的声音:“无论你在哪里,马上给我回家。”
    老妈的一贯作风,但像这么严肃的话语除了跟林晓谈恋爱的时候出现过,这还是第一次。又是什么破事情?
    陈春无奈地看了会场一眼,苏越正跟别的男的有说有笑。他恨恨地别过眼,向游鲨打了个招呼,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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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1-16 13:58:45  更:2022-01-16 14: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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