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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夜火》(青春校园类惊悚悬疑原创小说)连载中[第1页]

作者:十野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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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因为无意间目睹了一件事,高三八班的白越被同学辱骂,被撕课本,被恶意孤立,之后搬出了宿舍。
    不久,这座闻名全市的重点高级中学内发生一起校园自杀案件,当地公安局介入,随着调查的深入,警察发现这场自杀案件的背后,可能隐藏着另一个惊天大秘密....
    第一章

    此刻是早上五点十五分,气温零下十七度。
    大雪下了一夜,直到现在,从窗外望去,鹅毛般飘落的大雪似乎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白越将额头顶在冰凉的车窗上,大口吸气好一会儿,才勉强将心头泛起的阵阵呕吐感强压了回去。
    白远看着女儿因为晕车难受的样子,便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
    他常年会在口袋里备上一两颗这样的廉价糖果,因为白越的妈妈患有糖尿病,随身带着几颗以备不时之需。
    糖分带来的甜味儿稀释了喉间上涌的恶心感,呕吐感也没之前那么强烈,白越这才感觉好了一点,背靠在车座上,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白远从后座将头探到中间,挡风玻璃外,鹅毛大雪在茫茫大雾中不断的飘落,车外能见度不足200米,在这样的大雪天气里开车上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不是白远同意多加三个人的车费钱,此刻司机更愿意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
    “师傅,去张屯市还要多久?”白远盯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担忧。
    “多久?你看看这鬼天气,下了一夜这雪势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这段路还好,再往前开,要是雾还不散,交警封了路,能不能去市里都还是个问题。”
    一听到可能去不了市里,白远先是看了一眼女儿,连忙说道:“那可不行,我们小越还等着回学校呢,陈师傅,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八点之前到市里,这孩子学校八点钟上课,要是晚了老师可不愿意。”
    “八点上课?那你怎么不提前一天带孩子回学校呢?这大清早的还下着大雪,本来雪天车就容易打滑,我要是开快点,出了事怎么办?再说交警查的严,雾天加雪天本就限速。八点我可保证不了。”
    “对对!师傅说的是,安全第一。”
    白远搓了搓手,又看了一眼白越。此刻白越已经闭上眼睛,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对了,现在离放寒假还有一个多月,今天也不是周末,你女儿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个问题,白远先是顿了一下,缓了两三秒才答道:“孩子生病了,这不老师给批了假,让回家休息几天。本来昨天是要送她回学校的,可她妈妈突然晕倒了,被送去医院,才没来得及送她回学校。”
    “人没事就好,平时也别逼孩子太紧了,学习再重要也没身体重要。”
    白远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答道:“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孩子逼/得太紧。”
    闭着眼睛的白越听到这里,在黑暗中握紧了拳头。
    那颗还含在嘴里的糖现在只剩下小小的一块,被她压在舌尖下面,丝丝甜味融进唾液里,可她还是觉得整个口腔里很苦,很涩,很恶心。
    为什么都不去死?
    要是都死了就好了。
    她猛地弓起背,向前倾的头撞在驾驶座后背上,前面的司机猛地吃了一惊。
    接着她便猛地干呕起来,胃里的酸水翻江倒海般的涌向喉咙,又腐又臭的味道,以及想要倾泻而出的呕吐感。
    白远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背,可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滩烂臭的苦汁水。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哇的一声呕出一片黏糊糊的液体,这些液体溅满了整个车后座以及玻璃上,空气里到处倒是泛着腥味的酸臭感。
    迷迷糊糊里,她听到一句像是从遥远天际传来的声音,犹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在她的耳畔。
    可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六点三十分,雪依旧下着,浓雾渐弱,黎明将至。
    第二章明天更~
    第二章
    今天是寒假过后返校的第一天,白越早起给自己煮了两个鸡蛋,烧了一壶热水倒进暖瓶里。吃饭早饭后,她看了下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便掏出课本学习了一会儿英语。
    英语不是她得强项,每次模拟考听力这一项她总是丢分,三大主科唯独这一门她下了很多功夫,成绩却总是提不上来。
    高二下半学期他们班的班主任因为怀孕带不了课,学校给他们班调过来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负责英语科目。这位女老师名叫刘美静,长得很漂亮,皮肤也很白。刚来的第一天,全班男生都拍桌子起哄,甚至几个大胆的,平时老爱出风头的男生嚷嚷着老师有没有男朋友。
    可一个学期下来,这位漂亮的女老师虽然相貌出众,可教学能力却不敢令人恭维。
    刘美静讲课除了照着书念,就连模拟卷的答案也是要手动翻阅才能接上同学的问题。好几次班里几个学习成绩非常好的学生要是问上几个“超纲”的问题,她竟然支支吾吾的半天答不上来。
    不久之后,班里开始流传一个小道消息,代班的刘美静其实是教导主任的侄女,走后门硬被塞进来的。
    距离高考还有一年,白越非常想考到外省的大学,指望刘美静来提高英语是不可能了,所以她总会尽可能的多的将时间用到学习英语上。
    她租的出租屋离学校仅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一路上,她会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题。
    风呼呼的吹着,刮到脸上像是细小的银针扎在脸上,哈出的热气将下巴处的围巾濡湿了一大片。白越扯了扯围巾,真冷啊,她忍不住跺了跺脚。这时,她忽然注意到,右后方不远处有个男人正不紧不慢的走着,起先白越没太在意,可拐了两个弯之后,白越发现,那个男人竟然还跟在她身后。
    她用余光快速看了下男人,发现那男人竟然正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男人头戴一顶棕色的毛线帽,留着络腮胡,个子很高。
    白越取下耳机收进包里,开始留意跟在身后的男人。
    寒冬的清晨里,路上的行人本就寥寥无几,但这里是学校附近,天已经蒙蒙亮,要是这个男人真的想对她意图不轨,只要她大声呼救,很快就会引起不远处学校门口警卫室的注意,男人得逞的几率绝对为零。
    又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男人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就像一团悄无声息的影子,一直追随在她身后,她去哪,这团影子似乎就跟到哪里。
    白越加快脚步,心脏怦怦直跳,直到离校门口还有五百米远的时候,男人似乎才停下脚步,驻留在原地望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开。
    学校周围站着不少来送孩子返校的家长们,白越穿过人群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远处站着一个高个男生,表情很是纠结的在学校围起来的铁栅栏附近徘徊。
    走进校门口,她才敢回头望去,本来肃清的校门口此刻被家长们围的水泄不通,之前男人驻留的地方,也早就换成了一个戴眼镜的矮小男生。
    白越深吸一口气,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嗓子发干发涩,确定身后不再有奇怪的人跟着之后,她悬的心顿时舒松了许多。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白越。”
    白越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晨光向她跑来,白越眯起眼睛,直到那人越来越近,对方的样子才依稀可辨,朝她跑来并且把她叫住的,竟然是赵晨。
    白越愣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盯着赵晨。
    赵晨呼哧呼哧喘着气,开口道:“白越,我等你好久了,咱们一起进去吧,寒假过得怎么样?对了,我寒假作业没做,等到了教室,能把你的借我抄抄吗?”
    “等...等我?”白越有些吃惊,一开口竟然结巴起来。
    他跟赵晨虽然两年都在同一个班,但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这还是第一次赵晨这么主动的朝她搭话。
    “对啊,你没看到我吗?我刚就在校门口旁边的栅栏旁边站着,门口家长太多了了,挤得慌。”
    赵晨朝白越笑了笑,轻松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白越突然觉得双颊变得滚烫起来,赵晨是他们班,乃至整个年级众多女生暗恋的对象,不仅长相清秀干净,就连篮球也打得特别好。
    被这样一个大帅哥直白的表述道“等着一起上学”,白越心中泛起一丝羞涩的甜蜜。
    “走吧!外面太冷了。”赵晨一边搓着手一边拉起白越的手腕,“天这么冷,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白越愈发震惊,整个人都怔住了。像是被牵着的木偶一般被赵晨一路拉到教室门口。期间好多认出赵晨的女生都吃惊的看向他们这边,表情满是不可思议和惊讶。
    这一路,白越都不敢抬头。

    渐渐的,从四面八方望向他们的目光越聚越多,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罩在她身上,压的她不敢喘息,不敢抬头迎视看向他们的每一个人。
    到了教室门口,白越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赵晨!”
    赵晨闻言转过身,疑惑道:“怎么了?”
    “那个,到教室门口了,你..你先把手松开。”
    谁知道赵晨不仅没有把手松开,反而一下子抓住她的整只手。
    白越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般的立刻甩开他的手。赵晨倒是不以为然,反而一脸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
    “我先进去了。”白越面露慌色,低头快步向教室里面走去。
    赵晨跟在她身后,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上午课间操过后,白越突然觉得肚子痛,腹部左下方像是有一根钢针刺在那里,疼的她直冒冷汗。在桌子上趴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走向女厕所。
    这栋教学楼是学校三年前接受的一笔善款建造的,里面的各个设施相对于其他老楼很新,为了给高考冲刺的学生们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学校领导十分注意教学设施的修养和维护,甚至将这栋教学楼命名为奋进楼。
    然而,上学期发生的那件事,导致这栋楼被封了一个星期左右,最特殊的就是这个楼层的女厕所,最后一个隔间被保洁阿姨用杂物堵住彻底封死。
    在快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白越犹豫了。通往四楼的楼梯口就在她右侧,可她此刻已经疼得半躬起背,连站直都很困难,更别说爬楼或者下楼了。
    腹部传来的痛感愈加强烈,此时,两个女生从卫生间门口走出来,她们在看到白越的时候,本来还有说有笑的气氛立刻变成低声交头接耳,在经过白越身边时,甚至像是多瘟疫般的避之不及。
    白越此刻实在忍不住了,心一横走进了卫生间。
    洁白的地板砖干净的能倒映出人影,就连洗手台旁边的镜子也被擦的没有一丝灰尘。白越从隔间走出来,才觉得那股痛劲儿消失了。
    冰凉的自来水哗啦啦的流下,白越仔细搓洗着手掌,这时另一个女生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开始整理头发,正当白越准备走时,那女生却突然开口道:“你是白越吧?”
    白越疑惑的抬起头,两人对视,这个女孩她见过几次,是一班的学习委员。
    好几次去交作业,在老师办公室碰到过。
    今天是两人第一回答话。
    白越点了点头,问道:“对。怎么了?”
    “我叫宋宋。”
    “我知道,咱们在老师的办公室见过几次。”
    “听说上学期死的那个女孩是你们班的?那女孩叫什么来着?张---张灵?是叫张灵对吧?”
    听到对方说出那个名字之后,白越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惊恐的摇了摇头。
    “我记得张灵好像经常找你。”叫宋宋的女生突然把脸凑到白越跟前,幽幽的说了一句。
    “你...你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越猛地推开宋宋,想要跑出这个地方。
    此刻,倒数第二个隔间里却猛地传来一阵呜咽的哭泣声。
    她看向宋宋,然而宋宋的目光却落在传来哭声的那个隔间。
    “你也听到了?”
    然而宋宋却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白越明明记得,之前进来的时候,厕所里除了她就是之后进来的宋宋,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那现在从倒数第二个隔间里突然传来的哭声到底是谁?
    或许之前她们进来的时候,这里正在上演着一场霸凌,但正在霸凌的行凶者或许害怕来上厕所的学生告状,因此在她们进来之后,突然躲了起来。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如今又在白越面前上演。
    此刻隔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哭声越来越尖锐,犹如深深划进人大脑深处的铁片,敲打着每一处神经。
    听那哭声,女孩应该被打的很惨,或许此刻正被她们掐着喉咙,难以发出声音,白越心里想到。
    她要去制止吗?还是去找老师?
    “别打脸,等下被老师发现了。”此刻隔间里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白越望向宋宋,宋宋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向那个隔间。
    “听说上学期死的那个女孩是你们班的?那女孩叫什么来着?张---张灵?是叫张灵对吧?”
    听到对方说出那个名字之后,白越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惊恐的摇了摇头。
    “我记得张灵好像经常找你。”叫宋宋的女生突然把脸凑到白越跟前,幽幽的说了一句。
    “你...你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越猛地推开宋宋,想要跑出这个地方。
    此刻,倒数第二个隔间里却猛地传来一阵呜咽的哭泣声。
    她看向宋宋,然而宋宋的目光却落在传来哭声的那个隔间。
    “你也听到了?”
    然而宋宋却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白越明明记得,之前进来的时候,厕所里除了她就是之后进来的宋宋,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那现在从倒数第二个隔间里突然传来的哭声到底是谁?
    或许之前她们进来的时候,这里正在上演着一场霸凌,但正在霸凌的行凶者或许害怕来上厕所的学生告状,因此在她们进来之后,突然躲了起来。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如今又在白越面前上演。
    此刻隔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哭声越来越尖锐,犹如深深划进人大脑深处的铁片,敲打着每一处神经。
    听那哭声,女孩应该被打的很惨,或许此刻正被她们掐着喉咙,难以发出声音,白越心里想到。
    她要去制止吗?还是去找老师?
    “别打脸,等下被老师发现了。”此刻隔间里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白越望向宋宋,宋宋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向那个隔间。
    第三章

    此时,上课铃声陡然响起,一束阳光斜斜的穿过正对面的窗户洒落在地上,白越看了看地上,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
    这时从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竟然是他们的代班主任刘美静!
    刘美静一看到白越,疑惑道:“上课铃都响了,怎么还不回教室?”
    白越连忙答道:“老师,我这就回去。”她瞥了那个隔间一眼,心道这下老师来了,那她也不必再担心了。
    “老师,前面这几个都没冲水,你到倒数第二个那里,应该是干净的。”
    她说完这些,刘美静反倒转过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缓了两秒才点点头。此刻宋宋也转身,终于不再盯着那个隔间,反而绕过刘美静先白越出去了。
    白越赶紧跟出来,可她刚走出去,宋宋已经不见人影。
    这么快就已经下楼了?白越疑惑道,就算是用跑的,也不可能连脚步声也不见啊?
    此时距离上课已经过了五分钟,白越悄悄推开教室的后门,此时老师正背对着黑板画图,她赶紧回到座位上,开始认真听课。
    这时坐在她后面的赵晨递过来一杯热奶茶贴在她脸上,她吓得差点叫出来。
    赵晨趁机将奶茶塞进她手里,还朝她微微一笑。
    热乎乎的奶茶杯贴上冰凉的五指,白越捧着奶茶,总觉得脸也跟着泛起滚烫的热意。
    其实她心里隐约觉察到,赵晨对她态度的转变或许是因为那件事。一想起那件事,白越胸口又开始变得闷钝和惊恐。
    那件事的开始和结束都和一个人脱不了关系,如果当时....
    白越忽然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努力克制胸口那团隐隐上窜的不安情绪。将奶茶放进抽屉,她迅速掏出练习册,想要通过做题转移注意力。
    赵晨注意到她的变化,一上午都没心情听课,直到大课间被几个玩的好基友拉出去打球,表情很是不情愿。
    这一切坐在前排的白越当然不会注意到。
    新学期的第一天总是过得很慢,白越回到出租屋后,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饭,便收拾好准备返回学校跟住校的同学一起上晚自习。
    学校对于住在本市的学生并没有强制返校上自习的规定,只是住宿生被要求上两个小时的晚自习,几个班级的住校生合并在一个教室学习。

    @城市田园生活 2021-02-20 05:12:45
    顶帖
    -----------------------------
    谢谢!会继续加油哒!
    由于白越新租的房子是在一个老居民区里,供暖设备老化,尤其是到了寒气重的晚上,久坐一会儿都会冻得浑身难受。
    学校不仅有暖气,教室里的光线也更明亮,在出租屋里,白越为了省电,常常只开一盏小台灯,有时候做完作业,白越都觉得眼睛干涩的难受。
    晚自习大部分都集中在高一部的教学楼内,从学校大门进去之后,是跟高三部教学楼完全相反的方向。
    白越到达教室后,里面已经零零落落坐着几位来的早的学生。
    大家都很安静的各自学习中,她找到角落一个靠着窗户的位置,正准备掏出习题本时,忽然从窗外穿来一阵嬉闹声,甚至不知道哪个爱捣乱的学生竟然吹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口哨。
    一时间,坐在教室里的几个人都被楼下吸引去目光,纷纷趴到窗外想一探究竟。
    江晚中学是张屯市有名的市重点中学,因为升学率普遍高于市里其他几个中学,所以家长们都挤破头想要将孩子送进这里。因此这里招收的学生不仅有本市的,还有来自各个镇上成绩出色考上这里的学生,白越就是其中的一个。
    从小地方来的学生来到这里的目标这有一个,那就是通过这所高中考上大学。
    白越的梦想可能更远一点,考上大学不仅仅是她的目标,能考上省外的重点大学,才是她的终极梦想。
    晚自习过半,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白越正在做练习题的时候,忽然一个人走近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个陌生面孔的女生对她说道:“你是白越吗?门口有人找你。”还指了指教室门口。
    白越望向教室门口,奇怪是并没有人站在哪里,可女孩又不像是跟她开玩笑的样子。
    于是她说了句谢谢,便起身走向教室敞开的后门。
    当她刚走近时,突然从门侧面闪出一个高大的人影,竟然是赵晨!
    又是他!
    赵晨高兴的和她打了声招呼,还问她怎么上自习也不叫上他。
    白越心里疑问道,他不是走读生么,怎么突然跑来学校,还责备自己不叫上他一块上晚自习。
    更奇怪的是,赵晨竟然说要等她下晚自习,送她回家。
    白越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两人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赵晨又是买奶茶,又是等她下晚自习送她回家,这些事,怎么看都不太符合普通同学之间相处的模式....
    白越起先拒绝了一次,可赵晨的态度十分坚定,甚至强行拉她走进教室里面坐下,惹得大家纷纷侧目。
    @城市田园生活 2021-02-22 06:57:29
    继续顶贴
    -----------------------------
    谢谢加油加油!!
    其实在晚自习之前,赵晨被楼下一群低年级的学妹拦住,有个暗恋了他很久的女生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表白,但赵晨当场就拒绝了这个女生的追求。
    他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个!
    晚自习结束后,住校生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白越慢吞吞的收拾书包。
    整个晚自习,她都觉得身处于无数双眼睛打量交织的网中,她不喜欢成为焦点,更不喜欢大家是因为赵晨才关注的她。两人下楼梯的时候,大部分学生已经走出教学楼,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沿着楼底一直向上。
    赵晨扶着栏杆抬头向上望去,疑惑道:“谁啊!走的这么急,楼梯都快被震塌了!”
    白越也好奇的向上望去,这时从楼下也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三楼拐角的位置,赵晨惊讶道:“是你!”
    原来是刚才跟他表白的学妹。
    女孩看到赵晨后很惊讶,随即露出慌张的表情,她一边上楼一边问道:“你们看到刚才有人上上去了吗?那是我朋友,她情绪不太好,我担心她会出事。”
    白越看了赵晨一眼,随即答道:“刚才确实有个人跑上去了,我们跟你一块儿上去看看吧。”
    女孩朝白越感激的点了点头。
    三人跑到五楼后,整个五楼黑漆漆的一片,白越心里疑惑道,之前他们看向楼梯上方的时候,五楼和六楼的灯明明还没有被人完全关掉,怎么他们一上来,这里的灯全关了?
    也许是学校的值班老师上来把灯关了从另一侧的楼梯下去了。
    女孩见五楼黑漆漆的一片,之前上来找人那股着急劲儿顿时泄了一大半,反而退后顺势紧靠到赵晨身上。
    赵晨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
    女孩叫了一声,空荡荡的走廊里安静极了,没人应答。
    三人又沿着楼梯走上六楼,和五楼不一样的是,六楼竟然还有一间教室里亮着灯,教室的前门向内开着。
    女孩想走去那间教室查看,可是却又害怕的不敢迈出一步。
    “赵晨,你陪我过去看看吧,我害怕。”女孩小声的说道。
    这间教室位于整个长廊的中间,就算走过去,也要经过一段黑暗。
    还没等赵晨答话,白越已经朝那间教室的方向走过去,很快她的身影便融进黑暗里,借着从门顶透来的月光,独自行走在黑暗里的白越就像一团飘浮着的影子,缓缓的朝着那间透着光亮的教室移去。
    白越在迈出第一步时就有些后悔,那扇门后的教室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起先她走的很慢,可不知为什么,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推着她的身体前进一样,但脚上却很沉,每迈出一步,都跟灌了铅一般笨重。
    更可怕的是,她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此刻竟然觉得有微弱的细风灌进她的脖子里,吹得她忍不住浑身一抖。
    此刻她很想转过身去叫赵晨,可她的脖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
    那间亮着灯的教室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像一个即将触手可及,即将被揭晓秘密的宝盒,等着被她打开,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忽然,那间教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关上,整个楼道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白越睁大双眼,表情惊恐的看向长廊尽头。
    那里...那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紧接着,白越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狠狠的握住了她的双肩。
    第四章

    忽然一束刺眼的光线穿透这令人窒息的黑暗,笔直的打在三人脸上,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明光吓了一大跳,失声叫了出来。
    紧接着三人都听见一阵咕咕哝哝的声音,从强光背后的黑暗里传来。
    长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举着手电筒的人,白越立刻认出那人是校保安室的保安,那人疾步走向他们,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朝他们比划,表情很是不耐烦。
    他们三人被保安轰下了楼,示意他们赶紧离开这所教学楼。
    白越惊魂未定,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赵晨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刚从教学楼走出不远,女孩忽然大叫一声,原来不远处站着一个瘦高的人影,正是她要找的朋友!
    女孩抱怨了几句,正准备离开时,赵晨示意白越在原地等他,便转身朝女孩他们走去。白越看见女孩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赵晨。
    等赵晨回来时,白越不禁有些好奇,但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互相询问隐私的地步,便没有开口问。
    反倒是赵晨像是窥探出了她的小心思,微微低下头凑到她跟前,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知道刚才她给了我什么?”
    “你看。”一个小小的包装精美的水果糖被他抓在手心里,原来他刚才是为了这个。
    白越害羞的低下头,连忙摇头否认。
    赵晨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两人走在空旷寂静的校园里,由于之前的气氛有些暧昧,一时间两人都只是安静的走着,没有搭话,白越甚至有些尴尬。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赵晨忽然开口:“你租的地方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就离这儿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多不安全。”
    “没事,你快回去吧,现在这么晚了,你爸妈也该着急了。”
    “忘了告诉你,我也是一个人住,我爸妈做生意很忙,所以十天半个月都不在家,我先送你回去把,之后我再叫辆车回去。”
    “那好吧。”白越推脱不掉,只能无奈的答道。
    不过想起上午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尾随了一路,白越还是觉得心有余悸,此刻赵晨想要送她回家,确实让她的心中多了不少安全感。
    回到出租屋内,白越感觉到十分疲惫,她倒在床上,可是闭眼的瞬间,脑海里竟然闪现出一个人影,吓得她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
    从教学楼出来之后,她一直心理暗示自己,在六楼长廊尽头站着的那个人影,是由于恐惧产生的错觉。
    毕竟那个人影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她根本看不清是谁。
    然而,同样的诡异的场景却突然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她看清了那个人影的样貌....
    竟然是...是...死去的张灵!
    张灵已经死了。
    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没有人会比她看的更真真切切!
    这一夜,白越做了很多噩梦。梦里的深海,生长着滑腻的水草,它们泛着腥臭的污气,却又像人类的手掌一般,滑过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继而紧紧的勾缠住她的双脚,紧接着一双手忽然钳住她的小腿,猛地将她往下一拉!
    白越不由自主的往下一看,那里竟然有双眼睛,埋在虚浮缭缠的水草中间,直勾勾的朝她盯着看!
    那双眼睛!
    白越猛地从床上乍身而起,才意识到原来只是个梦,醒来后的好一会儿,她像是一个耗尽了氧气的求生者一般,惊恐的在黑暗中喘息。
    张灵!又是张灵!为什么即使张灵已经死了,却还是不能从那个令人窒息,连回想起来都肮脏无比的过去中走出来。
    白越呆呆的坐在床上,睡意全无。
    此时忽然从门口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咚!咚!咚!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突兀刺耳。这个老居民楼,都是一梯两户,白越所租的房子对面只有一个邻居,谁会在这大半夜敲门跟不要命似的。
    白越一时间分辨不出站在门外的人到底是在敲邻居家的,还是自己的,于是悄悄的从床上下来,在黑暗里从旁边的书桌上摸出手电筒,正当她准备按下手电筒开关,敲门声却戛然而止。
    白越身形顿了顿,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猛然间,那阵敲门声只停顿了五秒钟,又开始疯狂的响起来。
    白越记起楼上住着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经常吵架,一吵架就往地上拼命的砸东西,后来有一天男人喝得烂醉如泥回家,也是这样疯狂的砸门,把整栋楼一半的邻居都吵醒了。
    或许这回也是楼上的男人喝醉了,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门来敲了。
    @城市田园生活 2021-03-10 05:52:54
    继续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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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当白越走近门前,那阵敲门声又再次停下来。
    白越心脏狂跳不止,她举起手电筒,看到那已被锁上的门扣,确认自己是将门反锁了的瞬间,松了一口气。然而,正当她的目光还停留门锁上时,门上的把手却忽然动了动,白越一瞬间吓得差点叫出声,慌乱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有人在试图打开她的门!
    此刻到底是谁在门口?
    白越将脸贴上猫眼,冰凉的老木门散发出一股霉潮味儿,钻进鼻腔的瞬间令人禁不住想打喷嚏,白越忍住这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直觉告诉她,此刻最好不要发出声音!
    然而在从猫眼向外望去的瞬间,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了,楼梯间是亮着的,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站在门外。
    或许是见打不开门,那个敲门的人已经下楼了?
    白越踮起脚走进厨房,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拿起一把水果刀握在手里返回到门口,等了十多分钟,门外再无一丝动静,才觉得是虚惊一场,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大晚上的这么一折腾,躺回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然而,在她刚睡着的十分钟后,门上的把手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近乎绝望的颤动。
    可这一回,白越再也听不见和看不见了。
    寒夜的凉气像是被凝固在黑暗里一般,一点点蚕食本就不暖的小屋。到了后半夜,白越被冻醒了,起来又觉得喉咙干渴,便起身去倒水,迷迷糊糊之间觉得窗户好像在漏风。关窗户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窗外,只见一个人影站在路灯下。
    因为离得远,再加上那人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样貌,白越没太在意。
    白越觉得头又涨又痛,赶紧关了窗户,回到床上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鼻子酸塞。
    这时,隐隐从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楼道里有人似乎在不断的敲门,先是楼上的,紧接着是隔壁的。
    终于,在一阵慌乱吵闹的嘈杂声中,头脑胀痛不已的白越依稀听清了“快报警”和“着火了”
    这几个不断被重复的字段。
    她一下子惊坐而起,可是脑子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晕眩疼痛不已。
    她跑进厕所,拿起毛巾快速在水龙头下冲了冲,之后捂住口鼻想要打开门,然而,任凭她怎么摇晃门把手,就是打不开门。

    门锁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呛鼻的浓烟从门缝里不断的冒进来,火势越来越大,白越试了各种办法想用重物砸开门,却徒劳而返。
    炽烈的高温犹如狂啸过境的龙卷风,很快便席卷了整栋居民楼。
    白越绝望的拍打着门,希望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
    烟雾越来越浓,白越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她将自己尽量缩在一个角落里,几乎是脸贴着地板半趴在地上。
    生死一瞬,不过须臾之间。
    她甚至想过要从窗户跳下去,可是这里是五楼,即使跳下去....不死也残了。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便被她自己否决了。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吸入了大量一氧化碳,白越开始出现晕厥的症状,要是再没有来救她,或许真的会死在今晚这场大火里。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浑身酸软无力,一下子瘫在地上。
    大火疯狂的吞噬着周遭的一切,虚晃晃的明焰中,白越只觉得浑身滚烫,像是被困在一个令人窒息的大蒸笼当中。
    就在她几乎要晕过去,眼皮沉的难以睁开的时候,隐约听见了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

    第四章完
    第五章

    等白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十分口渴,她张了张嘴,余光瞥见旁边吊着的点滴,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里。
    她获救了,没有被烧死在大火里。
    还没等她来得及在劫后余生的一丝感叹里回过神来,病床旁边一个勾着头的身影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材微胖,长相平凡的女人正专心的低着头,一点一点削着手里的苹果。
    白越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呼吸滞了滞。
    她将头转到另一侧,显然对于女人的到来及其的不情愿。
    此刻她最最不想见的人就在她面前,她只想将头埋进被子里,不想听见,看见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
    自她幼年丧母,没过几年,白越的父亲就娶了这个名叫晏芳的女人。晏芳比他爸大六岁,嫁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儿子。
    白远对这对母子十分照顾和呵护,对晏芳的儿子更是视如己出。
    起初白越也没对父亲的再娶有任何的不满,直到有一段时间,白越发现晏芳瞒着她爸偷偷的给一个陌生男人的送钱。
    他们家的生活开支本来就很拮据,白越对于晏芳的做法十分愤怒。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她爸,她知道,父亲对于能够重新拥有一个新家庭的渴望有多强烈。
    这个秘密在她心底埋藏了很多年,伴随着她长大,久而久之,这个秘密生存的地方就像一块腐烂的洼地,越来越多的荒草扎根进这片散着恶臭的空地里。
    白越也越来越不待见晏芳这个后妈。
    这个女人跟她爸在一起不过是为了钱,不过是为了有个人能免费帮她养儿子。
    而她呢,披着伪善的笑脸,却毫不愧疚的接受了一切白远给她的东西。
    晏芳本来在专心致志的削苹果皮,听到白越转头的动静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将苹果放到桌上的盘子里,激动地说道:“越越,你醒啦?”
    白越只得再将头转过来,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来,起来喝点水。”晏芳并没有因为白越冷漠的回应停下关心的询问。
    她拿起桌上早就晾好的白开水,将白越从床上扶起来。
    “越越,幸好你没事儿,不然我可怎么向你爸交代啊!”
    见提到白远,白越这才意识到,病房里怎么不见父亲的身影呢?于是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我爸呢?”
    晏芳接过水杯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惊诧的抬起头看向白越,慌乱的眼神里瞬闪而逝的是一丝惊诧,随即被她很快的掩饰过去。
    她连忙低下头,躲避白越的视线,并且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你...你爸....他....他---。”
    “他是不是又在忙?”白越见她脸色煞白的没有一丝丝血色,说话还吞吞吐吐,顿时对心底已经隐隐生出的答案多了几分确定。
    “对...对,你知道的,你爸平时一直很忙,小越啊,来,先吃点水果吧!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医生嘱咐这几天要好好休息,我先去接点热水给你,你好好躺着。”
    白越点了点头。
    一口莫名的失落和闷气堵在心口,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知道白远平时很忙,可是,就算再忙,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父亲竟然也没时间抽空来看看自己?
    如果...如果她真的死在了这场大火里,自己的父亲,还会这么的漠不关心么...?
    病房外。
    双腿几近瘫软的晏芳用右手捂住胸口,大口的喘着气,几缕已经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垂落在额前,显得她整个人十分憔悴。
    她用力捶了锤心口的位置,那里闷痛不已,此刻就像是有人在那里扎了一把尖刀,狠狠的剜向她的心尖,她越是想调整呼吸,滚烫的热泪越是滴落不止。
    她万万没想到,白越竟然忘记白远已经死去的事实!
    她的亲生父亲就死在她的面前,而她,却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忘记了!
    晏芳止不住的流泪,最终奔溃的情绪彻底决堤,医院的长廊里人来人往,时不时几个路过的人好奇的看向这边。泪眼婆娑的她朝医院的西南角望去,那里有一排在角落供人休息的长椅,便提着热水壶朝那里走去。
    她掏出手机,很快翻出一个电话号码。
    直到手机拨通后,晏芳才勉强镇定住,狂压下躁动不已的心跳,以及其平静的口吻朝电话那头的人开口道:“你那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她这略带兴师问罪的语气极为不满,晏芳的眉头紧皱,表情愈加愤怒,不过一会儿,两人没聊几句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
    打完电话,晏芳瘫坐在椅子上,潸然的泪痕还停留在双颊上,她握紧电话,眼神里多了一股不明的恨意。
    等晏芳打完热水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只见两个陌生的男子站在病房里,正在和白越聊天。
    见到晏芳进来,两人均是一怔,表情微诧,其中个子较高的年轻男子上前,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张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我叫张浩,他叫吴清。”
    顶帖
    张浩注意到白越的情绪有些激动,示意站在旁边的吴清先不要说话。
    ,从他一进门开始,就觉得这个叫白越的女孩很奇怪,尤其是再与她交谈几句过后,她的种种反应都显得极为不正常!
    张浩在大学时期,主攻犯罪心理学,任何人撒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白越这个女孩给他的第一印象很特别,她很会撒谎,却又很不会撒谎。
    “当天晚上你还记得是几点回家的吗?”
    “大概十一点半,我们下晚自习后半小时。”
    “晚自习?你去了学校?” 晏芳看向白越,语气里满是讶异。
    不仅晏芳脸上满是的讶异的神情,就连张浩听到白越的回答之后都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是啊!怎么来了?”白越察觉到两人的些许异常,不禁疑问道。
    “对了,那天早上我去上学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好像在偷偷尾随我。但我也不是很确定。”
    “你是说二月三号的早上?”
    “对啊,那天是新开学的第一天。”
    “你回到家之后呢?”
    “那天晚上,我刚睡下不久,就有人在疯狂的敲门,我很害怕,就走到门前想要查看,可是猫眼外面什么也没有,我以为是楼上那个酗酒的邻居误敲错楼门,之后回家了,便也没太在意。”
    “你只是听到了敲门声吗?还有别的奇怪的声音吗?”
    “没有,门外的人好像还试图扭动门把手打开我的房门,但过一会儿就停了。”
    “你有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响声吗?或者当时站在门口的人试图用钥匙打开房门的动静?”
    白越摇了摇了头,回溯当场发生的所有事的细枝末节令她难以平静。

    张浩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就带着吴清从病房里出来了。
    楼上帖子被吞楼了。。。

    病房外,张浩面色沉静,眼底酝酿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吴清则瞥了一眼那间标着3221号的病房,开口道:“张队,你怎么看?”
    张浩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两秒钟,答道:“她在撒谎。”
    “我也觉得她的行为很奇怪,但看着又不像是装的,她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们。”吴清皱了皱眉头,表情很是困惑。
    两年前在江晚中学发生了一起跳楼自/杀案,而当时负责那起案件的正是张浩。
    一名高三的女学生从六楼跳下,根据当时现场取证以及口供,整个案件疑点重重,可校方坚称是由于学生学业压力过大导致的自/杀。
    随着调查的深入,这名自杀的女生还涉及多起校园暴/力事件,被牵涉进来的大多数学生都是女生。其中一名受害者便是白越。
    这些学生的口供大抵一致,他们都不约而同提及了一个信息,死/去的女生在生前不仅经常欺辱他们,还经常把他们拖到厕所里打骂扇耳光,甚至逼他们喝/尿吃/垃圾。
    直到某些家长突然发现自家孩子的异常,并闹到学校,学校为了息事宁人,多方保证此事不会再出现,才将此事给平息下来。之后,学校给了这名女生处分,然而两周后,这名女生却被学校撤销处分,恢复课业。
    可没过多久,这名女生便跳楼自/尽。
    校方的态度却是这名女生难以接受高三忙碌和繁重的学习节奏,加上之前受过处分,一时间心理压力过大,才导致的自杀。
    就在张浩想要再进一步进行取证,局里却让他接受另一个比较棘手的大案,这起案件则被另一个人接手负责后续的调查。然而没过多久,此案却被定性为自杀事件,潦潦草草的被结了案。
    张浩当时很是愤怒和疑惑,一个年轻的,无辜的,正值青春花季的女孩不明不白的死/了,多方证据显示她很可能是被人谋杀,就这样被草率的定性为自/杀事件而结案,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真相的表面始终蒙着一层令人看不透的屏障,想要追寻真相的人和已经坦然接受结果的人都在两年后各自重归平静的生活,可对于张浩来说,真相或许会迟到,但不会在时间的滔浪中被永远埋沉。
    此时正是饭点,医院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张浩示意两人先回局里再说。
    从医院的大门出来后,吴清去开车,张浩则站在路边等着。
    一阵阴冷风吹来,灰沉沉的云气压在整个医院上空,从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都各自行色匆匆,或疲惫,或哀怨,或面色沉郁,就连旁边的绿化带里种的长青树,此时也被阵风吹得枝叶凌落。
    忽然,一个带着明亮大红色围巾的年轻男生吸引住张浩的目光。
    第六章

    明动的红色在寒风中微微颤动,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非常扎眼。几乎是一瞬间,张浩就认出他来,是那个叫赵晨的男生。
    赵晨走的不急不慢,但到医院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仅过了三秒,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似的,径直朝着门口走了进去。
    张浩却注意到在他袖口处,本来垂下的五指紧紧的握在一起。
    这时,吴清开车过来,张浩的目光还在追随着男生离去的背影,吴清见他一直盯着大门口,便摇下车窗,不解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随即也探头向医院门口的方向看去。
    “没什么!”张浩回答道,随即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吴清见他面色沉重,还以为他是在为失火案里又牵连出一桩命案而担心,便开口道:“张队,刚才小王来电话了,尸体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让我们赶紧回局里去。
    医院里,白越躺在床上,细细回想着刚才警察询问她的那些对话。晏芳见她面色疲惫,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出门去买些午饭回来。
    她刚从病房里出来,就碰上了似乎正等在病房外的赵晨。
    晏芳以为他是来看望同一个病房里其他病人的家属,只是朝他礼貌的笑了笑,便朝楼道右边走去。
    她不认识赵晨,更不知道赵晨原来和白越是同班同学。往年的家长会白越从来不让她参加,只让白远去。对于白越的学业和生活,晏芳几乎像是一个局外人被白越排斥在外。
    站在门口的赵晨,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忽然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晨的脸色立马僵住了,露出极其不自然的微笑,他朝病房门口的位置挪了挪步子,背影正好将门上的玻璃窗遮挡严实。
    “赵晨,好久不见,你怎么在医院啊?”女孩仰着头,怀里抱着一束鲜花,显然是来医院探望的。
    赵晨没想到竟然在医院里碰到夏思淼。
    “我...我妈她生病了。”赵晨内心有些慌张,随即下意识的随便扯了个谎。
    “哦。阿姨没事吧?什么病啊?严不严重?李炤的爸爸前些日子摔断了腿,我今天过来看看。你呢?你和李炤怎么一个寒假都没联系,他本来还想着约你去体育馆打篮球呢,结果他爸爸出事,现在他忙着照顾,估计直到开学前都没空了。”
    夏思淼口中的李炤是他的好哥们,经她这么一提醒,确实整个寒假都没怎么听到关于李炤的消息。听到李炤的父亲出了事,自己也没怎么联系对方,赵晨一时间内心涌上愧疚。
    “我妈她没事,老毛病又犯了,在医院静养几天就没事了。对了,李炤还好吗?”
    “他啊,现在天天在医院陪他爸呢,之前还特别难过,不过现在好多了,现在他爸马上就可以出院了,你要不要和我去找他,李炤见了你肯定很开心。走吧,就在四楼。”
    赵晨心道绝对不能让夏思淼发现此刻白越就在他身后的那个病房里,于是便点头答应。
    两人走到楼道中间的电梯口时,赵晨余光瞥了眼身后的那间病房,心里暗自庆幸白越没有出来。
    先前跟夏思淼的一番对话,令他的他后背热出一身细汗。
    等电梯的间隙,他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内衫黏着后背很不舒服,于是他把外套也脱掉了。
    “我现在天天往医院跑,就为了在未来的公公婆婆面前好好表现,留下好印象呢!”
    夏思淼仰起头,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
    他和李炤是一对欢喜冤家,平时就爱一起打打闹闹,两人初中就背着家长偷偷好上了,但夏思淼的成绩不太行,进江晚中学还是家里托的关系,才得以和李炤一个班。后来夏思淼的父母发现她早恋,但在得知李炤家里的情况后,便默许了两人的关系。倒是李炤的父母,有些不太同意。
    “对了,我天天来,怎么一次也没碰见过你,阿姨住在几楼啊?要不要等会带上李炤我们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赵晨连忙道,“我已经去过了,她现在估计睡下了。”
    顶贴
    “那好吧,你寒假都干什么了呀,怎么一次都联系不上你。”夏思淼一只手捧着花,另一只手在大衣口袋里来回摸索。

    “没什么,就做些模拟卷子什么的。”

    “不会吧赵晨!”夏思淼惊呼道,“你可真不像你,自从那件事以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现在玩命似的学习,算了,我这种学渣可能根本不能理解你们这种好学生的脑回路,我不被学校开除就算万幸了。”

    终于,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夏思淼举起一个精致的黄色小东西,在赵晨眼前晃了晃,随即熟练的从背包里摸出一根烟。

    “烟瘾又犯了,我最近都停不下来,这玩意儿怎么那么难戒掉。”

    “少抽,对身体不好。”

    “对了,说起那件事儿,我又想起来那个小贱人,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要是再让我碰见她,非得让她生不如死。”
    赵晨浑身大震。
    夏思淼口里的贱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越。
    细长的烟夹在她纤长的指间,她挑了挑眉,表情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紧接着将烟又塞回包里,朝电梯里反光的玻璃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赵晨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从她云淡风轻般的语气中,字字分明的听出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他以为自从上回那件事以后,夏思淼会收手放过白越,没想到事情都已经过了两年了,她还是这么恨白越。
    一副画面在他的脑海里疾闪而过。
    满脸泪痕的女孩跪靠在地板上,手里紧紧拽着被撕烂的校服,地上烧毁页角的课本上写着大大的“脏”字。
    那是一个炎热的令人窒息的下午。
    当时的夏思淼和张灵为了欺负白越,将她骗到一个正在施工的建筑楼内。张灵不知道在哪找来一个水管,狠狠浇了一通白越,还命令两个跟来的女生把她的校服剪烂扔在楼外的草坪上。
    而那时赵晨跟李炤恰巧躲在二楼,两人因为和几个好哥们打赌输了,被迫在午休时间偷偷溜出教室去小卖部买零食饮料,远远看见巡视的教导主任赶紧躲进了施工楼里。
    李炤内急去找厕所,而赵晨也跟着上了楼,于是撞见了这幕。
    他站在那间薄薄的隔板背后,阳光斜进来的影子正好将他隔在阴暗里。
    浑身被淋湿的白越,炽烈的阳光铺洒在她身上,可她那双垂下的眼睛里,却不似有一丝丝温度。
    四目交汇。
    谁都没有开口。
    沉默,是那个瞬间特别的默契。
    赵晨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那个眼神。
    也许,如果他当时出声阻止,很多事情都会有另外一个不同的结局。
    他不止一次的后悔,后悔在那个下午选择了沉默。
    “赵晨!赵晨!”夏思淼叫道。
    电梯应声而开的瞬间,涌入的人群将他的思绪打断。赵晨回过神,连忙跟着夏思淼走出来。
    赵晨只觉得此刻浑身像是泡在冰水里一般,回忆令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恐惧。
    夏思淼见他神色异常,疑惑道:“你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我叫了你好几声,不会是太久没见到李炤害羞了吧!”
    周晨摇了摇头,并未答话,他害怕此刻的自己,从喉咙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夹杂着颤抖的。
    这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从赵晨身边经过,那人走的极快,险些撞到他。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淡淡的烟草味儿钻进他的鼻间,赵晨总觉得男人的侧脸有些面熟。
    他正想转身确认,一个提着保温桶的男生朝他们迎面走来。
    男生的头发有些长了,刘海松落的垂在额间,颇有些颓废的丧味儿,正是大半个没见的李炤。赵晨有些吃惊,两人不过一个寒假没见,李炤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就连套在身上的毛衣都显得有些松垮,看来他父亲的病确实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好在李炤脸色虽然差了点,依旧不影响他的帅气。
    李炤见了赵晨先是吃惊,继而一把将赵晨揽过来再狠狠砸了一拳。赵晨佯装吃痛,李炤则是很开心的笑了出来。
    “臭小子,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
    赵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回敬了他一记软拳。“叔叔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现在已经没事了,腿打上石膏了,在医院待几天之后医生说就可以回家静养了。”
    两人还没聊几句,李炤和赵晨就被夏思淼拉进病房。
    李炤的父亲见赵晨也来了,显得十分惊喜和意外。
    午饭过后,赵晨和李炤还有夏思淼道别以后,径直下楼来到白越所在的楼层。
    第七章

    白越醒来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铅灰色的云层像是油画一般嵌在遥远的天际,过了好一会儿,白越的眼睛才适应黑暗,傍晚的医院相比白天安静极了,静到凝望四周,只能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白越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头痛的症状已经缓解了许多,只是喉咙还是有些肿痛。
    她起床在屋内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热水壶,于是她打开门,朝右边长廊的尽头走去,那里有个热水间。
    医院的长廊此刻安静极了,医院为了方便病人休息,将走廊里的灯光调暗,不知道谁把窗户打开了,阴风忽强忽弱的吹进来,冷的白越忍不住双手抱臂,加快脚步。
    这个点也不知道晏芳跑哪里去了,只记得自己睡下后晏芳好像接了一个电话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白越捧着杯子,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有些烫脸,可是又很温暖。
    热水间宽敞明亮,还有供休息的座椅,接好热水之后,白越本想到对面坐下,忽然一只冰冷的手像滑蛇一般绕进她的领子里,继而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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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的活的挺好啊!臭娘们儿!”男人恶狠狠的骂道,紧接着扇了她一耳光。
    白越听到这熟悉的语气,立刻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后,手里的瓷杯子登时摔得粉碎。
    破碎的响声划破寂静的长廊,突兀的刺耳,那人连忙捂住白越的嘴,阻止她发出呼救。紧接着将她拖进旁边隔了不到两米远的女厕内。
    是张涛!张灵的哥哥。
    张涛是个小流氓,自从张灵死后,便天天到学校门口闹事。本来校方已经结合警方以自杀事件结案的结果通知了张灵的家属,但他不知道从谁那里听到了小道消息,知道了在张灵坠楼的那天,白越也没在班里,便开始买人调查起那天发生的种种事件。
    张灵生前一直欺辱白越,显然,白越想要杀她报复的动机很明显。
    白越又惊又惧,拼了命想要挣脱,可她两根细的跟筷子似的腿儿还没蹬两下,就被身后的男人猛地拽起扔在地上。
    白越一头撞在马桶盖上,头痛欲裂,眼前的一切都在跟着模糊,打转。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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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5:10:36  更:2021-07-12 16: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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