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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修改版：她的累[第14页] |
| 作者:海上的一滴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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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凭着印象走到自家地头，以防万一，还特意问了身边的顾兴，“这些菜是我家的吧？” “是的，姐。”顾兴说着比划了一下，说：“从这里到那里都是我家的。” “看来我没记错，呵呵，要是跑到人家地里弄菜，这笑话就大了。”顾强浅浅笑了笑，“嗯，韭菜，你还想吃别的吗?那边还有茄子。” “不了，弄点韭菜就成。” “行，那我就割点韭菜，回去我拣一下，洗好了，等妈妈回来炒。”顾强说着就拿起刀，开始割韭菜。 “顾强，你哪天回来的？”一位带着草帽的大婶路过，笑呵呵地打招呼。 “婶婶好，我今天刚回来的。”顾强微笑着说。 “这是割韭菜啊？” “嗯，我弄点韭菜回去炒。婶婶，你到地里弄什么的啊？” “地里草多，明、后天两天，就差不多了。”大神边走边笑呵呵地说。 顾强堆起招牌式的微笑，乖巧地“哦”了一声。 正说着一位大叔路过，笑呵呵地说：“顾强，你回来啦？有好长时间不回家了吧？” 顾强甜甜地打招呼：“叔叔好。” 大叔笑呵呵地说：“你爸妈在地里，差不多也收工了。” “嗯。”顾强微笑着应了一声。 大婶、大叔走后，顾兴轻声问：“姐姐，那两人是谁啊？” 顾强淡淡笑了笑，轻声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们是谁，应该是我们村的吧。” 顾兴有些无语地望着顾强，“姐，看你跟他们说话那么热情，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顾强浅笑道：“他们应该是认识我们的，人家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我们总不能不理人吧，那也太不礼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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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兴若有所思地望着顾强，良久，闷闷地说：“姐，你行。” 顾强淡笑不语，事实上她一点都不行好吧，就今天遇到的那些人，她除了微笑，打哈哈外，还真是有点不知道如何去接话，人家跟她聊天，她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尴尬。 顾强苦笑着摇了摇头，割了几把韭菜放菜篮子里，“小兴，你看这么多，够了吗？” 顾兴望了眼篮子，“嗯，差不多了。” “那我们回去吧。”顾强说着就提起篮子，起身往家走，心里琢磨着刚才那两人是谁，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是谁来，就干脆放弃了。 顾强这会儿的心态很微妙，走在田地里，那感觉像是下乡参观，有着莫名的新奇，还有些莫名的激动，望着那一片片的庄稼地，她是这里的人，主要农作物还是认识的，不过也就是一点点概念。 难怪妈妈常说，人家哪家孩子不到地里干活啊，你们姐妹俩我们要你们下过地么？ 这点，玉儿说得没错，顾强的确没有下地做过农活，她下地通常是农忙时拿些吃的送给地里干活的家人吃，或者去离家近的地里弄些菜之类的。 她对地里的情况也就是些概念上的认识，庄稼认个大概，农具的名字更是叫不上来，不过，大概还是能知道那些农具是做什么的，因而顾强常会这么定义那些叫不出名来的农具，诸如除草的工具，挖坑的工具等等。 顾强怀着微妙、复杂的心情，缓步行走着，默默地打量着周身的一切，家乡里的一切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印象中的模样，或许这就是乡下的好吧，慢生活。 不过，貌似也有些改变的，记忆中村庄里的路是砖头铺的，不知何时变成了水泥路面；记忆中的河水，好似直接饮用的，不知何时开始村民们饮用水换成了自来水了；那些新盖的农舍都是一栋栋小洋楼。 顾强望着这些改变，心情莫名的激动起来，一路上，遇到热情打招呼的村民，顾强不管认识不认识，总是挂着招牌式的微笑亲切地回应着，那感觉完全就是跟人家很熟的样子，事实上与她打招呼的绝大部分人，顾强是弄不清是谁的，她也没有直接问来人是谁，只是一边礼貌的回应着，一边快速地思索着来人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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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的理解是这样的，人家能叫出她的名字，那么自然是认识她的，她要是对人家不理不睬那就显得没礼貌，要是直接问人家是谁，那不是让大家尴尬么。 顾强表面上的工作是做到位了，可她内心的感受就，那还真是说不上来的诡异，尴尬，还有些不自在，以及一点点沮丧与挫败感，尤其是她不知道如何接话的时候，只能强堆着一脸微笑打着哈哈。 顾强回到家后，默默地拣着菜，脑袋里寻思着刚才路上遇到的几人是谁，她是在这长大的没错，可是，好吧，她对周围的一切有些冷漠了，村里的人，她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人，绝大部分人，她也就是有点面熟，知道是他们村的。 这样的情况，主观原因是顾强自己对村里的人事比较淡漠，客观原因是她也就是初中前在村里待着，小学那会儿也就是学校、家两点一线，小学毕业后，她就住校了，之后在村里的时间是一年比一年少。 “小兴，刚才跟我们说话的那位大妈，你认识吗？”顾强凭着记忆，结合谈话时的一些信息推敲了半天，还是没有弄清那位大妈是谁，就问顾兴。 “哦，她是沈小刚的奶奶。”顾兴淡淡地说。 “沈小刚的奶奶？”顾强沉思了片刻，问：“沈小刚是谁？” “他是四组的，河北那边的，好像上五年级了，沈小伟大伯家的。” “沈小伟？”顾强默默扶额，汗，貌似没有一个认识的啊。 “沈小伟是我们幼儿园的。” “哦。”顾强轻轻点了点头，望了望顾兴，不自觉地笑了，心里暗道：“小兴见人不怎么说话，可貌似比自己知道的多啊。” 顾强轻轻笑了笑，“那刚才那位带着个大草帽，肩上扛着个，”顾强说到这愣住了，那人抗肩上的东西叫什么来着？ 顾兴接过话，“姐，你是说那个抗着锹的男人吧？” “嗯，对，那大叔你认识么？”顾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他家在五组，河南那边的，高勇的大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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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 “我们幼儿园的，他开学就上一年级了。” “哦。”顾强轻轻点了点头，随口问：“小兴，你们幼儿园总共多少人啊？” “嗯，原来是73人的，后来又进来3人，总共76人。” “男生多啊？还是女生多啊？” “男生多，嗯，1、2、3……我们班女生总共17人。” 顾强闻言愣了下， 76人，我上小学那会儿，印象中，一个班大概60-80个人，男生人数大概是全班人数的1/2—2/3，哪有这么夸张。好吧，我那会儿没有上幼儿园，或许有好多女孩子也是没上幼儿园，到时候直接上小学一年级呢。 顾强一边拣着菜，一边与顾兴闲聊着，算是了解一下家乡情况吧。姐妹俩的谈话，是问答式为主，顾强问，顾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强的心情越发的微妙起来，说不出的复杂。看到家乡人生活得越来越好，感到莫名的激动、莫名的自豪感，同时还有些莫名的羞愧感，对身为这里的人，却对这里的一切几乎一无所知而感到些许的羞愧。 她小学毕业后，就住校了，回家的频率是越来越少，每次在家待的时间也不长。她每次回来，遇到人总是亲切地与大家打着招呼，与大家融合一片，然而，她内心也就那么触动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礼貌上地应付，并不走心。 顾强对自己感到羞愧，她感觉自己好似有些说不过去，家乡人如此亲切、热情，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呢？ 顾强姐妹俩把韭菜拣好了，她站起来，略活动了一下四肢，望着那一堆韭菜，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怎么自家地里的韭菜拣起来这么费功夫，貌似在菜场里买的韭菜好拣一些。”要是玉儿听到顾强的心里话，大概又得说：“是啊，花钱买的，不好拣吗？” 顾强想到这儿，浅浅笑了笑，凭着记忆去取了把扫帚扫地，她家的东西往往是各就各位放好的，顾强对自己能顺利拿到扫帚表示很满意，这说明她还是合格的家里人的，知道东西放在哪里不是。 顾强打扫好家里卫生，就去猪圈那边收稻草杆去了。 没一会儿，顾正国夫妇回来了。人未到，玉儿高喊的声音就响起，“小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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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兴闻言速度从屋里跑出来，“妈妈，你们回来啦？嘿嘿。” “又在看电视，也要看看书，下学期开学上一年级啦。”玉儿走进院子，一边安放农具，一边老生常谈地说起来。 顾兴闻言弱弱地说：“妈妈，老师说了，我还要上一年才可以上一年级。” “上不到一年级也要好好看书啊，不能一天到晚顾着看电视啊，昨天放的那个电视里的那个叫什么的，人家一个小丫鬟，个个看不上眼，后来人家争气，变成最有用的人，你看电视也要学习人家的精神，家里活不要你干，你要把学习弄好了呢。”玉儿把电视剧当做教材开始说教起来。 “嗨，妈妈，你先别说。”顾兴嫌烦地打断。 “不说，我不说，你自己要知道呢。”玉儿不满地说。 “嗨，妈妈，姐姐回来了。”顾兴急急地说。 玉儿愣了一下，四周瞧瞧，“你姐回来了？那她人呢？” “她去猪圈那边收晒的稻草了。”顾兴老实地说。 “你姐什么时候到家的?”顾正国安放好农具，掸了掸身上，笑呵呵地问。 “回来好一会儿了，对了，粥，姐姐煮好了，我们还弄了点韭菜回来，都拣好洗干净了，就等你回来炒了，嘿嘿，姐姐不怎么会炒菜。”顾兴嘿嘿笑着。 “我炒就我炒吧。” “妈妈，韭菜炒蛋啊。”顾兴笑嘻嘻地补充道。 “还韭菜炒蛋了，单炒韭菜不好吃么？”玉儿没好气地说。 “那个，妈妈，炒蛋好吃些。” “你就念着吃。中午不是吃过鸡蛋么？”玉儿好笑地说。 “嘿嘿，姐姐回来了嘛。” “炒蛋就炒蛋吧，打几个蛋就是了。”玉儿妥协。 “嘿嘿。”顾兴贼笑道：“爸妈，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顾正国拿了个凳子坐下，“那块地就剩下一点点，我们就直接结束掉，省得明天又得去一趟。” “哦。”顾兴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 “这些不要你操心，你把你的学习弄好了，才是真的。”玉儿安顿好东西，拍了拍裤脚，拿把凳子，那架势显然是准备开家庭会的节奏了，主题是论顾兴同学的学习问题，顾兴见状整个人歇菜了，耸着脑袋，不吭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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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轻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嚷子，视线环视了一下整个院子，不紧不慢地开口：“人家高勇跟你年龄一样大啊，下学期上一年级啦。” 顾兴弱弱地说：“我生日够不到，又不是我不想上一年级的。” 玉儿轻轻咳了一声，继续说：“生日够不到，你比人家多上一年，学习不是更要弄好了，……” 玉儿老生常谈，絮絮叨叨地说起来，顾兴耸着脑袋，干脆不搭话了。反正不管她说什么，妈妈总能反驳回去，那还不如不说呢，干脆卖双耳朵给妈妈就是了，那意思就是：妈妈，你说吧，我听着呢，至于是否听进去，那是另一回事。 玉儿吐沫横飞地说着，顾兴垂着脑袋乖乖地听着，顾强收好稻草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情况，笑道，“爸妈，你们回来啦？” 顾兴闻言如同翘辫子前一秒被及时注入血一般，一下子就活过来了，速度抬起头，双眸发光地望着顾强，“姐，你收好稻草啦？” “嗯，”顾强浅浅笑了笑，望着玉儿，有些撒娇地说：“妈妈，稻草好潮啊，我刚才点火的时候，费了好一番力气，划了差不多半包火柴才弄着了。” “前几天一连下雨，是潮啊，都收好了。”玉儿淡笑着问。 “嗯，都收好了，不过还得继续晒，不是很干。”顾强说着，又掸了掸身，“对了，妈妈，粥，我烧好了，韭菜没烧，嘿嘿，我怕炒不好。”顾强有些不好意地说。 “你啊，这么大人了，烧个菜就有多难啊。”玉儿有些责怪地说，不过面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宠爱的味道。 “嘿嘿，妈妈烧得好吃嘛，妈妈，我烧火，你来炒。”顾强谄媚着半推半就地把玉儿请进厨房。 “那个，妈妈，你先帮我把火点着了。”顾强指了指灶膛后面，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玉儿见状笑了笑，走到灶膛后面，拿了把稻草杆，划火柴，嗯，着了，又熄了，没成功，又划了根火柴，着了，顾强有些紧张地望着那火焰，一秒，两秒，……没有熄，玉儿又拿了把稻草放进去，让火又旺了许多，然后，轻轻拍了拍身上，站起来，颇为神气地说：“有多难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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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顾强愣了一下，谄媚地说，“嘿嘿，那是，”然后，迅速串到灶膛后面，赶紧添了些稻草杆进去，可别熄了。添了几次稻草杆后，顾强心里踏实了，这情况应该是不会熄火了。感慨：果然是技术活啊，妈妈两次成功，自己是多少次来着，没数，反正那盒火柴划了不少。 玉儿烧好韭菜，从碗柜里拿了盘子盛，看见那两袋红蛋，问：“这红蛋哪来的？” “哦，河东小海家的。”顾强速度回答。顾强的回答很迅速，听上去貌似她很清楚似的，事实上她除了知道这个，就一无所知了。 “嗯，稻子这下开心了，抱孙子了啊。”玉儿的语气很奇怪，有些酸酸的感觉。 “说今天三朝。” “分红蛋要么是三朝，要么是满月。”玉儿顿了顿又说，“不容易啊，多少年了啊？” “呃，”顾强愣了一下，不解地问：“什么多少年啊？” 玉儿轻轻笑了笑，望了眼顾强，解释道：“小海的头一个有小兴大，”顿了顿，喃喃地说：“他家大的虚岁8岁了，不是好几年了。” 顾强琢磨了一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听妈妈这个意思是，这家人，这几年都忙着这个二胎男孩了。顾强是不怎么关注村里的人事，也不深入那些弯弯道道，不过经人点拨一下，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顾强想明白后，呵呵，不接话了。老实说，村里的这些想法，她是有点了解的，只是她打从心底质疑这些，至于么？有必要么？当然她村里人会果断地回答，必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锲而不舍啊。 顾强与村里人的观念不一致，于是乎，她选择了沉默。 玉儿对顾强的想法也是有些了解的，她们母女俩也曾各抒己见地辩论过，不过，她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辩论的结果也就不了了之，而谈及这类话题时，她们更多地选择，你说，我听着，然后，我还坚持我自己的。 玉儿感慨一番，顾强保持沉默，做个文明的听众，玉儿没有获得顾强的共鸣，好歹是让她抒发了一下心情，这心里还是有些舒畅的，总比被人反驳来得愉快吧。于是乎，她结束了这个话题。，心情抒发好了，多说无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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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儿，你去年过年都没有回来啊？”玉儿突然说道。 “啊？”顾强明显愣了一下，心里喊道：妈妈，我们换话题能换个轻松点的么？ 顾强有些懊恼，大脑迅速地运转起来，然后，“嘿嘿，妈妈，过年的时候，不是春运嘛，车子可忙了，嘿嘿，而且我不是在外面做兼职嘛，所以。嘿嘿。” “春节，全国都放假啊。”玉儿没好气地说。 “嘿嘿，那是，春节都放假的。嘿嘿，那，妈妈，我先把锅洗了。”顾强见玉儿热好最后一个菜，忙起身，满脸谄媚地说。 “我们在外面做生意，没空回来的，你妹妹一人在家，你也不知道回来。”玉儿一边抱怨，一边布饭菜。 “那个，妈妈，不是有奶奶在家嘛，我也是走不开，不是故意不回来的。”顾强小心地陪着笑脸。 “你啊，就是一点都不想家，这个家，你还要啊？”玉儿继续抱怨。 “嗨，哪能啊，不管怎么说，这家怎么丢得掉啊。呵呵，我是真的走不开，不然，我肯定回来的，不骗你。”顾强赶紧表明态度。 “嗯啦，你说是就是，我就没听说过，哪个单位春节不放假的，你妈妈再没本事，这个还是知道的。”玉儿不听顾强的说辞。 顾强望着唠叨的玉儿，心里哭笑不得，这压根是没法解释了。罢了，妈妈说什么就什么吧。于是乎，顾强不说话了，默默地刷锅。 顾强莫名其妙地被妈妈扣上了“忘本”的大帽子，这让她感到些许的委屈，可她瞒着家人到美国留学的事又没有找到好的时机跟爸妈坦白，直接导致了她过年不回家的原因，少了份说服力。 顾强心里委屈，但也只能默默吞下这份委屈，毕竟她出国留学是瞒着爸妈的，对此，她心里是不安的。过去的一年，她一段时间就会给家里打个电话。 给家里打电话，她是开心的，身处异国的她还是想念家乡，想念家人的。然而，她又很害怕跟妈妈聊天，就怕自己出国留学的事暴露了，徒添出什么事端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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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心里明白，她选择隐瞒，意味着她说话得有所保留。她坚持不说谎，因为她深知，说谎意味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谎。对家人的隐瞒已经让她心里够难受的了，要是再说谎，她心里承受不了。 接下来，顾强怀着一种奇特的心情待在村里，她努力地让自己融入其中，与周围人亲切、友好地相处，积极地去关注村里的人事，有意识地去认人。她很少发表自己的观念，但她在努力地亲近她的家乡。 顾强是与大家打成一片了，可她还是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说白了，就是她压根不像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地里的庄稼弄不清楚，那些农具辨不清，村里的人认不得几个，村民们谈得很多话题，她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甚至有些话，她有听，没有懂。 顾强上初中前，国内的大部分城市都去过。然而，他们K市有几个乡镇她不清楚，只能说出几个经济比较好的乡镇；M镇有几个村，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村相邻的几个村子；他们村有几处地，她也说不全，只大概知道几个方位，以及离村庄比较近的几处田地；他们村共几组，有多少户人家，多少人口，她也不清楚。 顾强感到一丝沮丧，还有深深的自我否定感、挫败感、羞愧感。难道自己真的“忘本”？ 顾强察觉到这些的时候，她对自己有了莫名的失望。于是乎，她更加用心地关注周围的人事，有些话题她还是理解不了，但她会用心去听；有些观念她还是无法认同，但她会试着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看问题；那些农具、农药、肥料什么的，她还是一窍不通，但她用心地记住，锄草的农具叫什么名字，广播通知什么时候打农药，邻居讨论什么时候施肥等等。她努力地让自己多像一点这里的人。 有这么一种说法，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顾强在家待了两三天后，她的一切靠谱了不少。她是不会锄草，也不会挖沟什么的，但好歹爸妈说今天去地里锄草，她能帮忙拿出相关的农具，听村里广播，能问问爸妈，要不要她去镇上买农药、肥料什么的。 顾正国、玉儿在家时，对顾兴的老生常谈就是，别光顾着看电视，要把学习弄好之类。对于顾强，可能是他们的认为考上大学，这学习貌似也不用怎么提了，倒是更多地跟她拉家常，那个谁谁结婚了，彩金多少；那个谁家生了胖小子，一家人高兴得很；什么谁谁家的地里草一片片，不知道锄草的。 顾强用心听着，以便自己可以更好地做个称职的本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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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亲近家乡也只是让顾强更深地去了解家乡的文化，家乡的风土人情，更好地与大家相处。可她还是她。 顾强是用心地关注着村里的人事，耐心地倾听大家的言论，试着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理解他们。然而，她还是她。 说白了。她对那些家长里短并不感兴趣，她还是做不来农活，知道怎么做事一回事，亲自动手做事另一回事，幸好，大家的认知中，她以后是不用种地的，对她也是多有包容。 时间不快不慢地过着，顾强的日子过得平常又无聊，做做家务，跟着顾兴看看电视剧，听爸妈说说家常，就这么过了几天。 这天午后，顾强实在无聊，捧着本书翻着，突然，手机响了，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回房间，从书桌抽屉中拿出手机，“喂？您好。” “呵，怎么这久接电话。”高傲有些调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啊？”顾强一愣，笑道：“怎么是你啊？” 高傲有些好笑地问：“那你以为是谁啊？” 顾强：“呵呵，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呵，你回家有好几天了，整个人就跟消失了一样，我能不给你打电话么？” “啊？”顾强又是一愣，随即笑道：“呵呵，我家里没有网线，所以没上网，呵呵。” “那你这几天就窝在家里？” “是啊，呵呵，我享受着乡村风光呢，呵呵，你就没这待遇了，国内国外，都是都是钢筋混凝土的世界。” “说的是哦，要不我去你家做几天客？” “哈哈，我是欢迎啊。不过客观上貌似不怎么现实啊，其一我们家就那么点大，你过来没有房间给你住；其二，呵呵，你突然跑来，很有可能享受国宝待遇，被人围观。” “这是变相拒绝吗？” “哪有？我只是说明事实。” “好吧。那照你这么说，我只能继续待在钢筋混凝土的世界里了，我怎么想想就觉得人与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你回国，可以去享受大自然风光，一睹乡村风景，我怎么就。” “好啦，真能扯的，你时间允许的话，我欢迎你到K市来，嗯，我免费给你做导游，住宿嘛，K市宾馆如何？” “嗯，这还有那么点人情味。” “呵，你是不是恰好忙闲下来，就打个电话来侃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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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们有必要稍微纠正下说辞，我这是特意打个电话过来慰问我的好朋友，顾强同学，好吧。” “行了，心领了。对了，除了朋友间的问候，还有事么？” 高傲轻咳两声，“你有几天没上线了，没问题吧？” “嗯，”顾强沉默了会儿，“多谢提醒，谢啦。” “不用。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顾强浅浅笑了笑，“这两天我会上线看看。” “那行，有需要，说一声。” “好的，多谢。” “不用。” 顾强收起手机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书桌，家里没有网线，要不明天去趟K市，有几天没上线了，是得看看。 顾强发了会呆，走出房间，来到爸妈的卧室，对着正在看电视剧的顾兴问：“嗨，小兴，明天我打算去K市，你一起去吗？” 顾兴闻言愣了一下，纠结半天，犹豫不决地说：“姐，我想跟你一起去，可是我也想看电视。” 顾强耐着性子，说：“那你想想更想做什么？” 顾兴纠结了老半天，“姐，你晚些天去成不？这个电视剧快剧终了。” “嗯，”顾强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明天自己去，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带，下次我们再一起去K玩，成不？” “那也行，姐，你回来带给我吃的那个长长的饼干，还有那个，花生大小的糖果，我还想吃，你帮我买。” “呃，”顾强默默抚额，“小兴，姐姐这次买回来吃的，是姐上学的地方买的，K市有可能没有，要不，你再想想喜欢吃什么。” “哦，那好吧，嗯，姐，我想吃……”顾兴偏着脑袋兴奋地报着零食。 顾强瞧着顾兴那欢喜的表情，不禁莞尔，“好，我记下了，除了吃的，还想要什么吗？” “嗯，”顾兴偏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有跳绳，我同学买的跳绳，那手柄可好看了，我也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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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到时候注意看看，没有的话，我给你买其它玩具，可以吗？”顾强轻轻笑了笑，应下。 顾兴想了想，说：“好。” …… 次日，顾强吃完早餐，骑着自行车去M镇了，从村里到M镇喊车子没有在M镇方便。不提前约车子的话，就靠运气了，运气好，到了村口就有载客的摩托车、三轮车什么的；运气背，等上一个钟头都不奇怪。有那个时间等车子，骑着自行车早到M镇了，再说，她就一个人，又没什么东西，骑着自行车轻松又方便。 这条路，顾强并不陌生，她上初中那会儿，可没少在这条路上骑自行车，那会儿骑自行车，那是一个劲地往前冲，根本没那个心情去观望一下沿途的风景。 没办法，他们老师每次放假，那时间把握得那是相当得好，宣布下课时，教室外面的天那是亮堂堂的，等学生们收拾好家当，推着自行车到外面打好气，这天就黑了。所以，放假前，东西提前收拾好，自行车提前打好气，老师一宣布下课，火速拿起包包，骑上自行车，猛踩脚踏车，一个劲往自己村子方向冲是必须的，乡村公路可是没有路灯的。 顾强想起自己那时候的记忆，淡淡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踩着脚踏，打量着沿路风景，记忆中这条公路是水泥的，不知什么时候改成沥青路面，不过这沥青熔化得也太厉害了吧，自行车轮胎黑乎乎一圈，幸好自己没在路面上步行，不然，这鞋底还不得粘上一层。 顾强的心情是奇特的，她如参观一般，不慢不快地骑着，顺带就这么看看，那感觉是说不上来的惬意，连呼吸的空气都显得让人陶醉。M镇离村子说不上多远，没多长时间顾强就到了目的地，M镇汽车站，安置好自行车，她坐上M-K的城乡班车去K市了。 顾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很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耳边听着家乡人用地道的家乡方言热情地交谈着什么，车窗外田野、河流、村庄飘过，顾强莫名地兴奋着，这就是我的家乡啊，嘿嘿，感觉好好啊。 公路路面渐渐宽了，从两车道变成四车道，路两边也有了路灯，一些如同厂房般的建筑物出现了，顾强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大概快到K市了吧，片刻，显目的“K市欢迎您”几个大字出现。顾强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下嘴角，马上进市区了。 窗外的风景，开始出现一些商铺，周围吵杂起来，车子行走得也不似那么顺畅了，顾强默默地望着窗外，市区好热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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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怀着兴奋的心情望着窗外，说不出的新鲜、激动。车子最后在汽车客运中心停下，有些三轮人力车、摩托车纷纷涌上来拉客，顾强不慌不忙地起身，心里琢磨着是去坐公交，还是？ 她还没有想好，一辆人力三轮车就堵在她面前，“到哪里？送一下？” 顾强望着面前的三轮车，晃了一下神，印象中，好似K市也就是近两三年兴起人力三轮车的吧，以前K市的公共交通，一般是公交车、出租车、还有就是摩托车。可现在，一眼望去，人力三轮车那是一片片的，随处可见。 顾强发呆中，又涌过来一辆人力三轮车，“到哪啊？送一下呗？” 顾强望着面前的两人，微微蹙眉，默默摸了一下额头，坐上先来的那辆人力三轮车。心里想着：就坐人力三轮车吧，刚好看看K市。 顾强打量着沿途风景，心情莫名的激动起来，瞧瞧，市区的人气还挺旺的，她一边兴致勃勃地参观着，一边心里盘算着到哪里下。直到视线中出现一家网吧，她瞧着不错，就在哪里下来。先去把主要任务完成了，然后，看时间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顾强进了网吧后，办理好手续，大致打量了一下网吧的环境，就到格子里忙正事了。几天不上线，积累了些事情，顾强忙碌了不到两个小时，这才处理好。稍稍活动了一下脖子，起身走出网吧，望着人气不错的街道，顾强寻思：接下来去哪里呢？ 顾强没什么目的地踩着公路，踩了那么几分钟，总算给自己出了个主意，速度从包中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翻找出赵雪的手机号码拨过去。 手机响了两声，话筒里传来赵雪兴奋的声音：“顾强？” 顾强：“是我，没想到我给你电话吧，你在哪里？” 赵雪：“我在K市啊？” 顾强：“哦，是在班上，还是？” 赵雪：“在宿舍里，今天大夜班。你呢？” 顾强：“我在K市，想你可能在，就给你打个电话。” 赵雪一听乐了,“那敢情好啊，你告诉我地点，我去找你。” 顾强四周瞧了瞧，报上自己的地点。K市，赵雪待了整整一年了，比她要熟悉得多。 没一会儿，赵雪就骑着一辆电动车过来了，一见面就大大咧咧地嚷道：“嘿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打着太阳伞，我老远就瞧见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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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闻言默默地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伞，又看了看路上的行人，好笑地说：“嘿嘿，我瞧着这街上打伞的也不少啊，”说着还左右瞧瞧，很认真地说：“大略看了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行人打伞了。” 赵雪笑了，递给顾强一顶帽子、一件披肩，“给，知道你怕晒。” 顾强接过来开始装扮自己，笑道：“谢啦，我是挺怕晒的，这大夏天的太阳毒，晒了皮肤火辣辣的疼。”说着打量了一下赵雪，“你不也是全副武装。” 赵雪笑道：“我啊，晒了没啥事，我这么捂着，是想看看能不能把皮肤闷白点。”见顾强弄好了，招呼道：“上来，先去我宿舍？” “好。”顾强坐上车，问：“你现在是留在人医了吗？” 赵雪有些自嘲地笑道：“是就好啦，我现在是留在这里打白工，等拿到护士证，再说以后的。” 顾强有些不解地问：“你实习的时候为何不考？” 赵雪浅笑道：“哪里不想早点考啊，报考护士证，有两个条件，毕业证书，工作单位，实习的时候有工作单位，没有毕业证，没资格考。现在毕业证书拿到了，得借个单位，考证，所以，你懂的。” 顾强轻轻点了点头，“嗯，虽觉得不合理，不过，没办法，我们只能想开点，大家都这样，不是一个人如此。” 赵雪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不这样，咱们也没有办法不是。”正说着，她们在一栋楼前停下，“就这了，跟人合租的。” 顾强从后座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小区看着不错啊。” 赵雪停放好电动车，“还行吧，离人医比较近。”说着就示意顾强跟着自己一起进去，“在三楼。” 两人先后进了她们合租的房子，赵雪带上门，见顾强站在玄关处，说：“不用换鞋，我们都不换的。”说着就率先进去，“我们三人合租的，正好一人一间。” 顾强跟着走进去，大致扫视了下，“挺不错的。是你的同学吗？” 赵雪摇了摇头说：“不是，在人医实习的时候认识的，”说着指了一个房间，“这屋里住的叫张燕，她也是我们卫校的，不过她比我们高一届，哎，人家运气比我们好，三年制的，比我们提前两年毕业，她婶婶的娘家有个亲戚是人医内科病房的主任，找了些关系，进了人医，是编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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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接口道：“那挺好的。” 赵雪嘿嘿两声：“可不是，羡慕也没办法，谁让我正好晚一届，多上一年，听说，以后编制的很少了，都是合同工。” 顾强有些不解地问：“有区别么？” 赵雪笑道：“那当然，简单的说，编制的，钱多活少；合同工，钱少活多。医院里等级可是很明显的，编制的，其次是合同工，最后是临时工。” 顾强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吧，明白了。” 赵雪笑着指了指另一个屋子，“这屋里住的是孙小萍，临床专业的，大专生，在人医B超室进修，听她的意思是想进修结束，进不了镇上的医院，就回村里自己开个诊所。” 顾强：“这也不错啊，在村里开诊所，自己做老板也挺好。” 赵雪：“看你怎么想了，开诊所，自由，收入也不低，但是压力大啊，在医院里，按部就班就好，出不了什么事，有个什么事，还有医院。” 顾强轻轻点了点头，“那也是，那你如何打算？” 赵雪有些无奈地笑道：“我啊，先在这打白工，一边找找人，等把证拿到手，再说。听说，进人医得七八万，”说道这，赵雪叹了口气，“其实七八万，咬咬牙，也行，虽说护士不是什么好的活，也是个铁饭碗了，只是据说好像很难弄到编制，是合同工，要是合同工的话，感觉没有意思。” 顾强听了有些犯晕，说：“方向有了，一步步来，先把证考了再说，大不了，拿着证自己找工作。” 赵雪苦笑道：“只能这样了，”说着长叹一口气，“我们初中那会儿，感觉护士怎么好，现在看来，是哪都不好，又不是什么好工作，还这么折腾。” 顾强宽慰道：“想开点，就当好事多磨好了，等你证拿到手了，工作有着落了，就什么都好了。”说着顾强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到饭点了，走吧，我请你吃饭去。” 赵雪闻言乐了，“你还真是，我请你，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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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呵呵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啊，这K市你比我熟，你带路就行，买单，下次让你买。” 两人说走就走，顾强坐在赵雪后面，望着路上那一辆辆人力三轮车有些好奇地问：“现在K市里怎么这么多人力三轮车啊，记忆中以前好像也有，不过没有这么多吧？” 赵雪解释道：“以前主要是出租车为主，少量的摩托车、人力三轮车载客，也就这两年多起来的，听说，现在三轮车要求上牌了，也要交税的。” 顾强闻言“啊？”了一声，有些不解，“这个也要交税啊？” “可不是，据说有些厂倒了，好多工人下岗了，有些找不到工作的，就踩三轮车了。” “啊？我看我们市区人气还不错啊，不觉得经济怎么不好啊。”顾强有些不解地问。 “呵呵，还行吧，不是说，穷则变，变则通，这一通，日子自然不会太差。”赵雪笑呵呵地说。 “啧啧，你这一套套的，以前我怎么没有看出来？”顾强笑呵呵地打趣道。 赵雪轻轻笑了笑，“你倒是与以前没太大变化，这学校与社会总归不一样的，我好歹也在社会上待了一年多了。” “好吧。”顾强笑道：“那这些三轮车收入如何?” 赵雪笑道：“收入还不错，比他们在厂里上班收入多多了？” “真的，假的？”顾强有些惊讶地问。 “骗你做什么，他们一天弄二三百纯收入是没问题的，差的，一百多肯定有。一个月30天，这你算算。” “这收入有K市工薪阶层中上水平？”顾强不太确定地说。 “呵呵，不信？那我们算一下，起步3元，过个红绿灯的距离；稍微长点，5元；然后，慢慢加，这一天拉二三十趟，就有百来块了。” “也是啊，这么一算还真是，”顾强望了望路上那一辆辆三轮车，“我们K市人气这么旺，人力三轮车的生意瞧着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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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我们去前面的W家吃，那家菜不错。” 顾强爽快地应道：“行，听你的。” 说话间，两人就在W餐厅前停下，顾强望着赵雪，说：“市区电动车、摩托车好似很多。” 赵雪锁好车，笑道：“可不是，不是说K市是摩托城么？” “哦？”顾强有点兴趣。 “坐公交车多少有些不方便，喊三轮车，有些小贵的，自己弄俩摩托车、电动车方便。”赵雪边解释边往餐厅里走。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刚才看路面上有好多卖摩托车、电动车的门面。”顾强跟着赵雪往里走。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顾强打量了一下四周，笑道：“这环境不错啊。” 赵雪笑呵呵地说：“我第一天认识你吗？带你去美食街，那环境估计你放不开，”说着笑嘻嘻地望了望顾强。 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那有，美食街，我不也去么？” 赵雪笑道：“没有说你不去，美食街的东西是好吃，可是不如这里啊，嗯，星级餐厅的水准，大排档的价格。” 顾强一听乐了，“哈哈，这个我喜欢。”说着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环境看着不错，至于菜色，口味，待会再议。” “呵呵，那我们点菜吧。”赵雪说着递给她一本菜谱，自己拿着一本开始翻起来。 顾强翻开，笑眯眯地说：“这个我喜欢，有图片，不然看着菜名，都不知道是什么。” 果然是星级餐厅的水准，这上菜的速度还真不错，她俩点好菜，还没喝几口茶，菜就陆续上来了，顾强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一桌菜，“看着卖相不错啊。” “怎么样？我能骗你么？”赵雪好笑地夹起一块排骨吃起来。 顾强咽下口中菜，赞道：“的确不错。还是我们K市的餐厅好啊，就你说的，星级餐厅水准，大排档的价格。” “嘿嘿，那是。”赵雪笑呵呵地开吃，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问：“顾强，你这一年有点神秘。” 顾强好笑地问：“怎么神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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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贼笑道：“我现在可是连你在哪里都不清楚啊？” 顾强闻言愣了一下，默默地吃着，气氛有些压抑起来，正当赵雪想说点什么缓冲一下时，顾强故作轻松地笑道：“当然是在地球上啦，经纬度就不说啦，继续保持神秘。” 赵雪好笑地说：“什么啊？” “怎么？我不乐意说，你能怎么着，嗯？”顾强故作无赖地说。 “切，真是，你也正够奇怪的，高考结束后，就玩起神秘来，有意思么？”赵雪撇嘴。 “没意思。”顾强应了一句，又低头闷闷地吃，刚刚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气氛又没了，顾强心中有些懊恼，自己情商还真不怎么样，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 赵雪好似感觉到什么，主动活跃气氛，“好啦，不说就不说呗，你玩神秘就神秘好了，”说着贼笑道：“不过，嗯，有一点你得交代一下，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嗯，老实交代，这样我心里平衡。” 顾强闻言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赵雪，不知为何就想起高傲了，在国外，高傲可是他男朋友的身份，可是他们两人又，她自己也有点犯迷糊了，说是男朋友，明明只是相处得不错的好朋友，说不是，她感觉有那么一点点莫名的心虚。 赵雪见顾强出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嗨，发什么呆啊，不会你谈男女朋友也要保持神秘吧？” 顾强回过神来，浅浅笑道，“没有，男朋友有一个，只是，呵呵，我也说不上来，他是我比较要好的朋友，我们相处得不错，在外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其实只是比较要好的普通朋友。” 赵雪闻言有些不满地嚷嚷，“你怎么还是这个样？” 顾强闻言一愣，不解地看着赵雪，直到赵雪有些受不了地长叹一口气，一副你没救的眼神望着她，顾强这次的情商倒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用，好歹是明白了赵雪那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沉默了会儿，淡淡地说：“你也知道的，我一直没往那方面想过，我还是学生，单纯的友情，挺好的。” 赵雪闻言受不了地摇了摇头，有些无语地望了眼顾强，“那你打算怎么对你的那位，嗯，我是该说异性朋友，还是男朋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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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好笑地说：“朋友吧，还男朋友呢，你跟着起什么哄啊？” 赵雪无语地摇摇头，调侃道：“你打算收了吗？” 顾强愣了一下，望着面前一脸好奇的赵雪，好笑地说：“我们相处得挺好的，干嘛想那么多，不是找事么？” 赵雪闻言无声地垂下头，“我晕，得了，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什么时候，带出来认识认识。” 顾强一听就乐了，笑道：“他就我一朋友。” 赵雪继续八卦，“你们认识多久了？” “多久了？”顾强眨了眨眼，“嗯，小学那会儿就认识了，算起来有七八年了吧。” “呵，可以啊，看来有戏啊。”赵雪一听顿时来了劲。 顾强好笑地说：“有戏什么啊？” 赵雪贼笑道：“我觉得这位，很有可能与你修成正果。” 顾强有些无语，淡淡地说：“无所谓啦，反正他人不错，朋友、男朋友都好。” “啧啧，看来有戏啊。不过，你这是什么话？”赵雪笑道。 “实话，在我认识的人中，我这朋友算是佼佼者了，不论是朋友，还是男朋友，都挺不错的。”顾强云淡风轻地说。 “那你想把他变成男朋友么？”赵雪贼笑。 “目前没想过。”顾强继续云淡风轻地说。 “为什么？”赵雪表示不理解。 顾强嘴角弯了弯，淡淡地说：“可能是我没恋爱细胞吧。” “得，”赵雪受不了地给她一个白眼，“幸好我是女性，不然摊上你，还真是郁闷。” “干嘛？”顾强不解地问。 “追你，难。”赵雪无语地抱怨。 “呵呵，我们现在才多大，这话题太早。”顾强好笑地说。 “得，就算以前早了点，现在不早了吧？”赵雪再次无语。 “现在嘛？”顾强笑眯眯地望着赵雪，“对你来说，大概正是时候，对我吗，还是早了点。” “什么？” “你毕业了，以后不就是成家立业么，可不正是时候么？”顾强笑眯眯地说。 “切，大学生谈恋爱的少啊？” “不少，不过，最后一起的也不多。”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我说不过你。”赵雪投降。 “那你呢？谈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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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有些埋怨地说：“没有啊，我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隔壁的张三李四，认识不认识的，都在帮我留意对象呢。” 顾强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赵雪没好气地说：“帮忙介绍对象，相亲。” “哦。”顾强还是有些跟不上节奏。 赵雪过来人的身份说：“姐，提醒你，你那位，好朋友是吧，你认真考虑考虑，差不多，就给人家一个名分，你现在不想，等你想到了，晚了，你看看我，上学的时候，没谈，现在等着相亲。” 顾强有些懵，赵雪见状有些莫名的激动，“怎么，我说了你听不进去？” 顾强忙打哈哈：“听进去了，听进去了，我回头一定认真想想，只要我发现我对我那朋友有那么一点点恋爱的想法，我就主动去把人家追过来，如何？” “得了，你少来。”赵雪见状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是说真的。其实我们也挺尴尬的，上学时谈恋爱，感觉不好；一毕业，家里又催着找对象，还真是为难人，说实在的，我们女孩子也就那么几年，过了，再找对象就不好找了。” 顾强听得似懂非懂，她毕竟是这里长大的，虽然不怎么关注身边事儿，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现实状态还是知道点的，于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官方地说：“也是，不过，这也看缘分的，不是。” “大概吧，呵呵。” …… 两人边聊边吃，好不惬意，她们初中那会儿，可是玩得很好的，这一年多不见，如今聚一起，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慢悠悠地吃完饭，两人就一起出去逛街了。 顾强心里想着闲着也是闲着，K市好久没来，看着变化还挺大，到处走走看看，熟悉熟悉，自己好歹是这里的人，总不能太陌生，再说，她还答应给顾兴带东西呢。 两人逛街目的不是很强，属于闲逛，慢游，晃了大概一两个小时，顾强的手上也提了些战果，两人慢悠悠地往回走，准备去赵雪宿舍小歇会。 突然一个最大的招聘广告吸引了顾强的注意力， 顾强移步过去，望着那个招聘信息出神，赵雪见状，不解地问：“看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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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浅笑道：“这里有个招聘信息，K市销售经理。” 赵雪闻言望了下那张广告，不以为然地说：“什么销售经理，现在满大街的都是经理，说白了，就是推销员，你看这个干什么？” 顾强盯着那张广告，良久，淡笑着说：“我想进去问问。” “啊？”赵雪闻言吃惊地望着顾强：“你不会想做这个吧？” “进去看看。”顾强说着将手中买来的那几袋东西递给赵雪，“帮忙拿一下，我进去看看。”说着就推开门走进那家电动车店里，逮着一位工作人员，问：“您好，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招聘销售人员。” 那位工作人员打量了一下顾强，问：“你吗？” 顾强轻轻点了点头，“嗯。” 那工作人员闻言，又打量了一下顾强，好似评估什么一般，良久，淡淡地说，“等一下。”然后，转身走向收银员处，与同事交代了几句，折回来，再次打量了一下顾强，“走吧，我带你去我们公司。” 顾强见状忙说：“谢谢，”犹豫了一下，询问道：“你们是什么公司啊？” 那工作人员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我们公司叫DD公司，这是我们的一个门面，公司在那边的办公楼里。” 顾强闻言点点头，“哦”了一声，跟着那位工作人员走，赵雪一脸无语的表情跟在他们后面。 片刻，那位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进了一家写字楼，顾强一看，心里暗道：瞧这，还有模有样的啊，原本自己还以为就是一个门面的呢。 那工作人员对着前台交代几句就走了，顾强、赵雪两人被前台引进一间会客厅，给他俩一人一杯水，丢了句，“请稍等”就离开了。 片刻，那位前台面带职业性的微笑折回来，把顾强领去面试。 面试的是位中年男子，顾强表示看人年龄不准，只能看出对面的男子是位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顾强坐在他对面，心里想着这人是什么职务，销售总监，还是这家公司的老总，又或是一个人事部的，顾强只知道那位前台称呼他为陆总。 陆总打量完顾强，和蔼地问：“你打算应聘K市销售经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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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轻轻点了点头：“嗯。” 陆总：“有简历吗？”语气慈祥的如同一位长辈。 顾强见状愣了一下，稳了一下心神，大实话地说：“我刚才经过你们的门面，看到招聘信息，还没准备简历。”老实说，顾强过来应聘完全是一时兴起。 陆总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销售很辛苦的。”那神情有点像逗小孩。 顾强大脑转了一下，想到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答案，说：“销售也很锻炼人。” “哦？”陆总有点兴趣地望向顾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以前做过销售吗？” “没有。”顾强老实地说。 陆总笑得更加乐了，顾强望了望对面的陆总，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位陆总今天工作量不大，这会闲着，就陪自己聊聊天么？这感觉很不好。 就听陆总笑呵呵地问：“你了解我们公司吗？” “不了解。”顾强有些闷闷地回答。 陆总笑得更欢了，“了解电动车吗？” 顾强低声说：“不了解。” 陆总看了看顾强，笑得更乐了，双手开始在他的办公桌上翻找什么，那架势就是跟你小孩聊两句，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我也准备继续工作了。 顾强见状，情节之下，急急地喊：“陆总。” “嗯？”陆总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顾强。 顾强咽了口水，速度组织好语言，“陆总，您好，我以前是没有做过销售，也没有了解过你们的公司，你们的产品。但是，对于一名销售人员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公司产品卖出去的决心。” “哦？”陆总有些兴趣地望着顾强，“说说看。” 顾强轻轻咳了两声，速度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了解贵公司以及贵公司的产品不难，通过内部的相关材料，很快就能掌握，如果贵公司给我这次机会，我相信我能胜任该岗位。” 陆总感兴趣地望着顾强，慈祥地笑着，不紧不慢地说：“你没有销售经验，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开展工作。” 顾强大脑快速地运转着，速度组织语言：“陆总，我会先通过内部相关材料，快速获取我们产品的相关信息，然后，我会去K市所有的电动车门面逛一逛，获取一手的市场信息，得出我们公司的电动车在行业中的位置、目标群体，市场竞争环境，最后，抓住我们产品的卖点，推广我们的产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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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闻言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认真，那架势是准备听顾强的长篇大论了。 顾强见状再次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来应聘前，没有做准备，市场数据没整理好。我先说个方向吧，竞争环境，有同类产品，比如其它品牌的电动车；还有替代品，比如摩托车、自行车，这都是我们的竞争对象。” 顾强说到这里，打量了一下陆总，见他表情较刚才有几分认真，于是接着说：“先说与替代品吧，与自行车，我们比速度、比省力；与摩托车，我们比省钱，环保、方便。” 顾强顿了顿，打量了一下陆总，继续说：“那么在同类产品中，这里我需要做个市场调研，然后提取我们的卖点。总得一句话，分两步，面对消费者，站在他们的角度，找出他们在乎的卖点，大力推广，扩大知名度、认可度。 面对经销商，作为K市销售经理，是把产品卖给各门面的，但最后的销量还是看门面对我们产品的推广力度的。说白了，就是我们的产品好卖，利润空间大，比卖其它品牌的划算。” 顾强说到这停下来，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陆总，陆总又调整了一下坐姿，面上没有那么和蔼慈祥了，也没有那么漫不经心了，有了几分严肃，他轻轻咳了咳，问：“你什么学历？” 顾强略犹豫了下，说：“高中。” 陆总又打量了一下顾强，淡淡地问：“以前工作过吗？” “有。” “什么工作啊？”陆总语气好似又慈祥了些。 “广告公司。” “嗯。”陆总沉默了一会儿，望着顾强，不紧不慢地，“这岗位有试用期，试用期看情况1-3个月不等，开单，次月转正。试用期的待遇，底薪没有那么高，打8折；提成，按转正岗位算。” 顾强闻言点了点头，“成。” “行啊，你什么时候可以报到？”陆总的语气又和蔼了起来。 顾强略思索，说：“后天。” “行，那后天上午，9点，你过来报到。” “好的，谢谢陆总。” 陆总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然后，顾强就跟进来的前台去公司参观了一下，了解了一下该工作岗位的要求等，最后拿了一堆材料，走出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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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望着手中的文件夹，整个人还有些恍恍惚惚的，这是应聘成功了吗？ 呵呵，挺顺利。 赵雪有些狐疑地望着顾强，“顾强，你真的应聘那个什么销售经理了？” 顾强傻乎乎地笑道：“嗯，貌似成功了，后天过来上班。” 赵雪有些受不了地望了眼顾强，老气横秋地说：“顾强，你别看那什么经理好看，现在大街上哪个名片拿出来不是经理啊，这销售工作不好做。”说着指了指头顶的太阳，“这大夏天的，就你那娇嫩嫩的皮肤，你吃得消么？” 顾强收好文件夹，笑道：“嗨，我最多也就做一个多月，没啥的，公司有一到三个月的试用期，刚好，我辞职方便。嘿嘿。” 赵雪很无语地说：“你醒醒吧，销售是什么，说白了，是捧人家脸的活。” 顾强好笑地说：“好啦，实在不行，我做几天就辞职。我闲着窝家里无聊。” 赵雪闻言瞬间晕倒，没办法沟通，没好气地说：“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嘿嘿，知道了。”顾强好笑地望着好友，“公司说了，做销售的不用打卡，凭业绩说话，你看看，我这班上多自由，我到办公室晃一圈，然后下去跑跑，早早就可以坐车回家了，而且这车费还可以报销的，嘿嘿，我不高兴坐车回去，也可以去你那里。” 赵雪笑道：“我欢迎你到我这里来，初中毕业后，我们见面可是越来越少了，你竟然在K市找工作了，就别回家了，就住我那边，好住的。你知道的，我是三班倒，有一半住在值班室，你要是不乐意与我一张床，我房间的沙发放下来就是，床让给你。” 顾强笑道：“哈，好啦，少不了去打扰你的。” “欢迎打扰。” …… 顾强在DD公司耽搁了些时间，去赵雪宿舍小歇的计划自然是取消了，赵雪骑着电动车送顾强去车站。 与赵雪告别后，顾强坐在回家的班车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心情怪怪的，周身的一切好似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顾强应聘这个工作完全是一时兴起，不过应聘成功，她还是挺高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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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对家乡的环境有些陌生。而作为K市销售经理，工作自然是在K市下的各乡镇跑，以推销他们的产品到各门面。而这跑跑的路费公司是报销的，那对于顾强来说，就是获得了免费提供车旅费，到各乡镇参观游览的机会。 对家乡的人情世故不熟。销售少不了与人打交道的，多与家乡人接触接触，或许就开窍了。 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儿，找个工作也不错，在K市上班，要上网什么的也方便，还能赚点钱。 …… 顾强对这份工作很满意，到家后把买来的东西给顾兴，顾兴很高兴，跟爸妈说了在K市里找了个工作后，爸妈听了也是格外的高兴。总之，皆大欢喜。 于是乎，第三天，顾强一大早起来，高高兴兴地坐车去K市的DD公司报到了，顾强找工作的动机不怎么靠谱，不过她的工作态度还是很靠谱的。 上班第一天，正式报到完毕，顾强就窝在自己的工位上，开始研究那一堆材料，研究了半天，背着个包到市区各家卖电动车的门面转悠，观察各卖场销售的品牌、导购员推销的动态等等，回来做市场数据分析、整理，这工作做了三天，顾强的市场调研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了，如今她对电动车的行情、自己公司的产品都有了全面的认识。 于是，顾强走进了陆总办公室。 顾强：陆总，明天开始，我准备下去跑跑。 陆总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像格外疼爱晚辈的长者一般，和蔼可亲地望着顾强，笑呵呵地说：“好啊，这几天，我看你做了不少工作啊。” 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做了些前期准备，熟悉下产品。” “行啊，那你明天就下去吧。”顿了顿，又笑呵呵地说，“做销售，就是得多在下面跑。” “嗯，我知道的。” …… 顾强从陆总办公室出来，就窝在工位上开始准备材料，摆弄好一大堆三折页，她拿出一张K市地图，开始研究先跑哪个乡镇。 K市销售经理，也就是业务员。工作的主要职责，说白了，就是到K市下面找门面卖他们公司的电动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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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第一次做销售，没资源、没经验，这工作还真不怎么好开展。好在她对这工作也就是临时做做的态度，也就没有太大的工作压力。 首先选择交通工具。到K市下面乡镇跑，自驾摩托车、电动车倒是便捷。电动车跑业务，这电量恐怕不够，首先排除。摩托车顾强也没有选择，一来大夏天骑着摩托车到处跑，就她那娇嫩的皮肤还不得遭罪；二来这K市她还不熟，要说市区，看着地图结合路标她还是能找到地方的，可乡镇街道那可是路标不全的，她的方向感又不怎么样，自驾还真是一大考验；三来她觉得开着摩托车去推销电动车不怎么合适，摩托车也算是电动车的竞争对手。 于是乎，顾强选择了城乡班车。 顾强望着那张K市地图，心里感慨，K市面积还挺大啊，下面的乡镇还真不少啊。她看到那个D镇，不禁笑了，自己回来的途中可是看到那个显目的大字的“中国.D交易城”，那口气还真是大啊，我们J省哪去了，K市哪去了？ 要不，第一站，就去D镇看看，上次也就在车窗外看了个外面。顾强乐呵呵地盯着手中的地图，心里盘算着：这D镇想必比较繁荣，这街区热闹程度恐怕不会比K市差到哪里，这门面恐怕也不少，这D镇很有可能一天跑不下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在D镇弄个门面，这销量想必不会差，陆总可是说了，谁新开发的门面以后的业绩都是谁的，嘿嘿，看着不错啊。 顾强这边乐呵呵地想着，突然，一声口哨响起，“小顾，你在看什么啊？” 顾强抬起头，笑道：“我在看地图。” “地图？”吴勇拿起顾强手中的地图扫了一眼，笑道：“小顾，赶快收起来吧， K市还要地图，这不让人笑话，你还是不是我们K人啊？” 顾强闻言有些囧，笑道：“怎么不是了，你听我口音听不出来么？”说着不以为然地拿回地图，继续研究。 “呵呵，听说，你明天要下去？”吴勇笑着拉了把椅子，在顾强办公桌旁坐下。 “嗯，明天下去看看。” 吴勇有些好笑地望了眼顾强手中的地图，起身向外走去，“成啊，好好加油。” “知道啦。”顾强笑着挥了挥手，就继续研究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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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顾强往包里放了一打三折页，装了纸笔，还有那张K市图，背着双肩包，坐上K-D的城乡班车出发了。 顾强如同好奇宝宝一般在座位上坐坐好，一边听着身边人闲聊，一边看着窗外的沿途风景，关注着行走在路上的那一辆辆电动车，尤其是电动车的品牌。班车到了D镇客运中心停下，顾强心里对当地卖的比较火的电动车已经有了点感官上的认识。那接下来就是看看这些电动车的卖点了，再琢磨一下消费者的心里，最后推出自家电动车的卖点。 顾强不慌不忙地从车站出来，喊了俩人力三轮车，慢悠悠地逛着D镇，望着面前的风景，心里感慨道：D镇口气那么大，还是有些底蕴的。这镇上的规划不错啊，人气比K市区有过之无不及啊，自家交通工具，私家小轿车的数量貌似不比K市少，高价位的小轿车也是频频可见，嗯，看来D镇经济不错啊。街上电动车、摩托车也不少，很受工薪阶层欢迎啊，嗯，D镇目前还没有我们的经销商，放个点，业绩想必不错。 顾强感慨完毕，拿出地图，开始重点看D镇区，D镇规划得不错，路标齐全，顾强结合地图，完全可以自己找到东南西北的。她就这么晃悠悠地参观着D镇，也不急着去开发什么市场，主要是看看听听，再在她的记录本上写写。一整天，她把D镇现有的电动车、摩托车卖场都跑了个遍，收集下各电动车的价位、卖点，观察各卖场导购员推销的细节，听听他们是如何推销的，看看来往的顾客，评估下消费群，观察他们的消费心态等等。 顾强逛了一天，时间差不多了，坐上班车返回，今天算是针对D镇的市场调研吧，一整天跑下来，她对市场情况了解了七七八八了，心里琢磨着：是找家新开的店呢？还是在现有的门面中发展个经销商。 好为难。 新开的，这经验恐怕不足，业绩想必一般；在现有中发展，人家已经有了其它品牌卖着了，会主推自家公司的吗？ 顾强望着车窗外，观赏风景的同时，继续观察路上的车辆，心里头开始盘算着如何开发D镇的市场，最后，她猛然意识到无论是新开的，还是在现有门面找，好似都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找新开的，还得找到那位有意向开门面的主谈合作不是；从现有中找，不也得说服人家进自家东西么？ 于是乎，顾强也不纠结了，想着全面覆盖，一家门面一家门面的跑，先拿下哪个就是哪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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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顾强就这么背着包，在D镇一家门面一家门面的跑，顾强这次受到的待遇不怎么样，以前她进入人家店面，人家以为她是进去买东西的，那是热情地第一时间迎上去，口沫横飞地介绍着产品的卖点，全心为顾客考虑地帮忙选购。 可现在，那态度就是冷淡极了。 店里有顾客的时候，一边凉着等人家忙完；等到空闲时得看心情，心情好，同行间交流几句；心情一般，应付几句；心情不怎么样，哪凉快哪里待去。 顾强遭遇打击的同时，自我安慰地想着，还好自己第一次过来，没急着推销，先把D镇所有的卖场逛了一圈，他们都热情地留下联系方式。不然，现在这情况，或许要联系方式也不会这么容易获得。大概就是，心情好，随便给你一个，再好心告诉你一句，最好不要打，打了也没空接；心情不好，联系方式就免了，你去别家看看。 顾强先后去了D镇四次，第一次算是市场调研了，后面的三次算是跑业务。结果不怎么样，没有成功开单。不过跑下来后，她有了三家目标客户，两家是现有的，一家卖摩托车、电动车，一家卖电动车，这两家的销量不错，当地口碑不错；还有一家是即将新开的门面，目前正在观望。顾强的策略是，新开门面一级跟踪，每天一通电话，随时做好上门拜访的准备，另外两家二级跟踪，隔天一个电话，刷存在感。 这天，顾强窝在工位上，先后给这三家目标客户去了温馨电话，聊聊行业动态，表表友好关爱，谈谈兴趣、拉拉距离。然后，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资料，总结自己跑业务的所得，以完善自己业务技巧。 最后，拿出那张K市地图，下一站去哪里？ D镇的点得尽早放下来，可这也急不得，其它乡镇也得跑跑。 顾强盯着地图盘算着，座机突然响起。 “顾强，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的。”顾强放下话筒，速度整理好桌面上的东西，走进陆总办公室，“陆总，您找我。” “呵呵，坐。”陆总笑呵呵地说。 “哦。”顾强应声坐下，心里想道：这陆总人真好，感觉像家里的长辈，也没老板架子。 “这几天下去跑市场了？”陆总笑呵呵地问。 “嗯，去了D镇，还有J镇跟Z镇。” “怎么样啊？” “D镇经济不错，街上电动车、摩托车随处可见，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电动车或者摩托车，没有的也考虑买，还有，D镇有钱人挺多的，路上私家小轿车不少，高价位的汽车不算多，但也不比K市街上见到得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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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司，D镇目前还没有经销商。”陆总的面色有一点点凝重。 “陆总，D镇放点是有必要的。不过，D镇的市场也接近饱和了，如今D镇几乎家家户户有电动车，个别没有的，也会考虑购买，两三年后，家家户户大概会考虑私家小汽车，至少在D镇交易城那一带如此。” 陆总轻轻点了点头，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和蔼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录取你吗？” 顾强闻言有些傻乎乎地摇了摇头，老实地回答：“不知道。” 陆总笑呵呵地说：“你工作认真，有闯进，好好干，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有不懂的多问问同事，也可以过来找我。业务上，可以问吴勇，他业务做得不错，你跟他学习经验。” “哦。”顾强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你去忙吧。” “哦。” 顾强走出陆总的办公室，伸出手指扰了扰眉梢，心里想道：“这算不算是陆总认可我的工作啦。”想到这，忍不住腹诽，“哎，这公司看上去管得挺松的，也不要求打卡，不过我们忙什么，公司里是一清二楚，幸好我没有混日子，不然怎么被开的，都不知道。” 顾强感慨完，回到工位，继续忙自己的。她今天不打算下市场了，连续跑了几天还是挺累的，偷个小懒，窝在办公室里吹吹空调，整理下思路，规划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解决完午餐后，顾强又在工位上窝了一个多小时，有些待不下去了，业务部门的同仁们大部分的工位都是空着的，办公室里只有那么两三个人在那边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顾强愣愣地看了看他们，心里暗道：这就是电话销售？ 顾强默默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自己貌似坐在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事啊？拿桌上的电话打电话，自己手中也就那几个电话号码，哎，要不出去晃晃吧，看同仁们这么积极，自己窝在工位上都有压力。 顾强背上包包，撑着太阳伞，慢悠悠地走到自家公司的卖场，有顾客时，就待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没顾客的时候，就与同事聊聊自家公司的产品，算是学习了，多了解自家产品，看看导购人员如何推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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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在自家卖场待了一个多小时，与同事们告辞后，就背着包包，撑着太阳伞逛街去了，她打量着路两侧的门面，拜访着K市的各个电动车卖场，当然是已顾客的身份去的，了解竞争对手的行情。 顾强走进第N家卖场时，不过一两分钟，然后就撞到一位面熟的。她的目标客户，D镇的那位准备开电动车店的老板冯飞。顾强收集到的资料中，冯飞，男，23岁，高中文化，D镇人，近期准备开一家电动车门面店，目前在寻找品牌。现在他在这里出现，那就是来了解这家电动车的。 那瞬间，顾强感觉全身都不好了。她就这么傻愣在原地，静静地望着这家店里的人与那个冯飞说着什么，顾强的耳朵好似突然不太好使，她好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是感觉那个冯飞与那个人谈得好似很愉快，他们彼此好似很熟。顾强有些发懵，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一切，偷偷地走掉？还是，待在这听听他们讲什么？又或是想办法破坏他们的合作？ 顾强的脑袋一片浆糊，完全处于当机状态，然后，她就这么僵硬着身体，杵在原地，她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尴尬，连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顾强傻乎乎地杵了一会儿，感官功能好像恢复了，冯飞他们的谈话内容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她的脑袋也慢慢开始运转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吧，灰溜溜地偷偷走出去，那也忒没出息了，直接上前把这个冯飞拉到自己公司，自己好像也做不出来，就算自己做得出，自己的脑袋好像也不够用，完全想不到办法去拉人。那么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留在这里听他们说些什么。 顾强有了方向后，人也不那么懵了，就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店里的那一辆辆样机，那架势就是一个顾客，还是一位慢性子主，特能磨蹭、买个东西得磨蹭半天，挑挑选选，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那种，这会儿见店里有客人，就旁看，看看人家如何选，以解决自己的选择障碍症。 顾强表面上镇定，内心还是莫名地感觉到强烈的不自在的，那位冯飞是认识自己的，几个小时前她还给他打过电话的，也没听他说要到市区来啊，没想到他跑这来了。 顾强心里暗道：这位经销商年纪轻轻的，也是个狡猾的，跟我讲电话的时候，我都感觉这单子盯着跑不掉了，没想到人家竟然跑这来了。哎，做销售的，都是人精啊，说的话还真不能太当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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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有些莫名的委屈，有些尴尬，还有些较劲地杵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这家店里的那位李经理的，天花乱坠，热情周到，全方位地向冯飞介绍着他们家的电动车，从冯飞那家门面的地段优势、D镇电动车销售量、畅销的价位、公司方面对经销商的支持等等侃侃而谈。顾强听着听着，都要被那位李经理洗脑了，有种开电动车店，想赚大钱，就得选他家品牌的错觉。 顾强的脑袋又有些晕了，心里还莫名地有了种无处遁形的感觉，甚至有些怀疑自家公司的产品远远不如这家强。 恍恍惚惚间，冯飞与那位李经理的交流渐渐到了尾声，就听那位冯飞笑得满面春风，对那位李经理说：“行啊，我回去考虑一下。” “成，我们公司的产品好卖的很。你要是这周定下来，门面装修，我跟公司申请，免费跟你弄好。”李经理笑得格外灿烂。 “行啊，麻烦李经理了。”冯飞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客气。”李经理热情地送到店门口，望着冯飞远走的身影，那架势真是依依惜别啊。 顾强默默扶额，默默地走出那家店，心情无比郁闷，有种全方位的否定感向自己包围，感觉自家公司的产品不如这家好，感觉自己销售能力也不怎么样。 顾强不自觉地有些垂头丧气，销售工作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要多大的心脏才能抗住啊。顾强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漫不经心地向前走着，突然一个不算陌生的声线响起，“去你们店里看看？” 顾强抬起头望去，只见冯飞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顾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心脏“咯噔”一下，愣了会儿，才有了反应，速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挤出销售人员特有的招牌笑容， “好，走吧。” 顾强说着就往前一步，带路，两人默默走了一会儿，顾强明显感觉到全身不自在，暗暗提醒自己目前的身份，该有的工作态度，速度启动大脑快速地运转着，自己现在的工作就是说服这个冯飞选择我们公司的电动车。 顾强的脑袋动了一会儿，人的状态也调整的差不多了，她的情商虽然不怎么样，智商还是不错的。 顾强笑得恰恰好地望着冯飞，善解人意地说：“你今天到K市是了解行情的。”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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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几家了？”顾强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呵呵，就刚刚那家，还撞到你了。”冯飞似笑非笑地望着顾强。 顾强不甚介意地笑道：“呵呵，我没事都会去各卖场转转。你还打算去哪家逛，我们一起去？” 冯飞好笑地望着她：“你不带我去你们店里，你这样做销售，你们老板不说么？” 顾强不以为然地笑道：“无所谓，逛一圈下来，你最终还是会选择我们公司的。” 冯飞闻言脸上的笑容深了一些，就这么望着顾强不说话，顾强见状轻轻咳了两声，云淡风轻地说：“你刚才与那位李经理交流，我刚好在一边听着，要是我判断没错的话，你选择的价位就是那个档次，不错吧，接下来你主要会去东边的A品牌，以及北边的B品牌看看，对吧？” 冯飞轻轻点了点头，望着顾强的目光有几分认真。 顾强轻轻咳了一下，“根据你的选择，那么你这个店的价位大概就是这个档次，你们D镇的客户群，主要有D交易城里的上班族，以及下面村子里的村民。那么你重点考虑的应该就是这几家，你最后的选择也就是这几家里选了。那么接下来，我陪你去这两家转转，最后到我们店里，如何？” 冯飞感兴趣地问：“为何？” 顾强有些得意地笑道：“好让你心甘情愿地选择与我们公司合作啊。” “哦？” “那是，说实话，我也是刚到我们公司的，我做销售的，自然是选择容易卖的产品了，我在这几家中选择我们公司，自然是因为我们公司的产品最好，而且还最好卖。” “这么自信？” “那是当然，我可是做过调查的，我们公司产品有好几个系列，好几个价位，在K市这一带，口碑不错，公司方面营销活动又多，自然是最好卖的，倘若你与我们公司合作的话，呵呵，我们也会帮助你提高销售量的。” “你挺能说的，做了多久销售？” “呵呵，我最不能说好吧，我这说得是大实话。”顾强浅笑道。 “呵呵，去你店里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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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不先去那两家转转？你要是去过了，我们就直接到我们公司，没去过的话，我们就先过去转转，也好比较一下。” “你不担心我不选择你们公司？” “无所谓啊，你开店肯定是想赚钱的，你选择我们，那我们双赢，你钞票多多，我跟着多拿些奖金，你不选择，我们做个朋友，也没什么。” “呵呵，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你不选择我们公司，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你还挺有趣。” “实话。” “好吧，我们直接去你们公司。” “成，听你的，谁让你是老板呢。” “哈哈，你真有趣。” “呵呵。”顾强干笑两声，不再说话，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情商有些不够用，接下来如何与旁边的冯飞打交道呢，再不拿下来，这单子就要飞了。 两人闲聊着走进DD卖场，顾强脸上洋溢着比外面的炎日还灿烂的笑容，“冯老板，您先随意看看。”然后去接了杯茶水递给他，就自顾自地找了张凳子坐下。 冯飞在各样机前转了一圈，然后，在顾强旁边坐下，默默喝了几口水，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说实话，你刚才提到的几家我都去过。” “我知道。”顾强望了望冯飞，笑道：“这是应该的，开店就是赚钞票的，多看看，评估一下正常。” 冯飞又默默地喝了几口水，“我选择你们家，有什么优惠活动啊？” “优惠活动肯定有的，至于活动多少，就与冯老板的能力挂钩了，当然，我们公司也会提供相应的支持的。” “要是你做我们店的导购员，这生意肯定好。” “呵呵，这恐怕不行。” 冯飞又喝了口水，扫视了一下店里，脸色有几分认真，“说吧，你们公司提供什么优惠？” 顾强漫不经心地说：“冯老板，您也转过一圈，K市场上电动车的品牌你也都看过了，你选择我们，今后，我们就是合作的关系了，自然不会亏待你，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去公司谈。” “你们还有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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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只是我们的一个门面，我们办公在办公楼里。你不会认为，我们公司就这么一个门面吧？” 冯飞默默喝着水，打量着店里情况，过了一会儿，起身，客气地说：“顾经理，我们去你们公司看看。” “成。”顾强起身与同事打过招呼，就领着冯飞去公司了。 顾强一路把冯飞领进公司的一间小型会议室，双双入座后，顾强递给她一堆材料，笑道：“冯老板，这些是产品系列，你可以看看。” 冯飞拿过那张价格表，扫了一眼，“你们进价不低啊？” 顾强淡笑着解释，“你选择我们的话，进货方面我们会根据D镇的市场情况，指导你如何进货的，你开张前期宣传，我们也会提供支持的，你是新开的，如果你只卖我们一家的品牌，那么，我可以向公司申请，D镇只放你这一家，市场活动也会尽可能地多安排。” 冯飞脸上的表情更加认真起来，双方开始合作事宜的谈判，半小时后，顾强客气地给冯飞续了杯茶水，让他先看看如何进货，然后，走出会议室，来到陆总办公室。首次谈生意，她得寻求陆总的帮助，与陆总沟通后，确认了相关细节后，顾强让法律部起草了经销商合同书，然后，让顶头上司陆总过目后，再次走进冯飞待的那间会议室。 冯飞接过合同，认真看过之后，倒是很爽快地签下自己的大名。顾强望着那“冯飞”两个字，心情是说不出的激动，这是拿下单子了。高兴，相当的高兴，好歹是做出了点成绩来了。 顾强压下自己的激动，拿了合同进法务部门存档。再次回到会议室时，顾强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氛围变了。冯飞表现的掌握全局的感觉没有了，这会儿他们的角色隐隐有点对调的感觉。 冯飞笑得相当地自来熟，“合同签好了，以后得请顾经理多多支持，哎，现在是我求着您了。” 顾强呵呵笑道：“说什么啊，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当然会支持，这是双赢好吧，你们那个点销量高，我们业绩也跟着好，不是么？” 冯飞笑道：“那是，那你还不争取多给我们一些礼品什么的。” 顾强闻言爽快地答应，“成，你新店开张，礼品自然多多，不过，你也得努力啊，这销量要是不达标的话，嘿嘿，我们可是会考虑撤销经销商的资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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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理可得多关照我们小店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开店。” 顾强闻言笑呵呵地说：“还用得着说么，你每次到公司进货，只要公司里有什么活动、礼品什么的，我还不给你拿得快快的。” …… 两人闲聊了几句，商定好相关事宜，走出会议室。 陆总非常给力，从他办公室出来，笑呵呵地与冯飞客套，什么开张时公司会大力支持、什么祝生意兴隆之类，最后还非常大方地让会计阿姨给顾强一个信封，让她好好招待冯飞。 陆总对顾强这位新人首次开单可是表现出高度的支持与鼓励。 顾强从和蔼可亲的会计阿姨那边接过信封，有点犯迷糊了。 以前跟着爷爷出差，她是见识过不少酒桌文化的，进出过各类场子，她并不怯场。可以以往她只是静静地待在一边，扮演花瓶。而现在，工作应酬，自己应付得来么？ 顾强望了望冯飞，微微蹙眉，待会是不是得笑得一脸灿烂，劝酒、吹捧这位冯老板啊？哎，这可不是轻松的事。 顾强硬着头皮，挤出阳光明媚的笑容，故作活波地说：“冯老板，这也到饭点了，走，我们先去招待下我们的五脏庙。” 顾强热情地领着冯飞走进K市一家比较上档次的餐厅，招待他入座后，客气地让冯飞点菜。 冯飞微微一笑，“顾强，你点。” “嗯？”顾强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望着冯飞。 冯飞轻轻笑了笑，有些懒散地往椅背靠了靠，“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以后少不了经常麻烦你的，这经理、老板地喊着别扭，我们直接喊名字吧。” 顾强满脸笑意，爽快地说：“好，冯飞，你喜欢吃什么，有忌口么？” 冯飞很随意地笑道：“没有，随意。” 顾强认真地望着菜单，这应酬的饭菜，可是有讲究的。顾强是没有应酬过，可是见识过啊。好在菜单是有图片的那种，她还是能胜任点菜工作的。 可是饮料？顾强望了望对面好似很随和的冯飞，有些犯难？点酒么？可酒拿上桌，自己是不是得敬酒啊，这，自己能应付得来么？ 顾强稳了下心神，笑问：“喝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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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几瓶啤酒。”冯飞笑得格外随和。 “冰的？”顾强浅笑着问。 “行啊。”冯飞似笑非笑地望着顾强。 顾强指着饮料单，对服务员说：“这个先来两瓶冰的，嗯，再来份鲜榨西瓜汁。” 菜陆续上来，顾强示意啤酒给冯飞，自己倒了杯西瓜汁，冯飞见状笑道：“你不喝啤酒？” 顾强浅笑着说，“准确地说，含酒精的饮料都不喝。” “你做销售，不喝酒？”冯飞挑眉。 “怎么，不可以么？”顾强故作俏皮地说。 “呵，”冯飞坐直了，搓搓手，“这说不过去吧？” “有么？我杯中不是装着喝的么？”顾强浅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笑道：“你不会想说，我不喝酒，太没诚意吧？错也，我们喝的是诚意，又何必在意杯中物。” 说着向冯飞举了下杯子，喝了口放下，淡笑道：“你也可以选择西瓜汁，口感不错。” 冯飞轻轻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似笑非笑地望着顾强，漫不经心地问：“你以前都是这样招待客户的？” 顾强轻轻笑了笑，望了望自己的杯子，有些慵懒地说“看来是真在意啊。我不喝酒，不开心啊？” “有点。”冯飞笑道。 “那成吧，第一次合作，我们陆总还特意交代我好好招待冯老板，我可不能让你不开心啊。您先慢用，我离开一下。”顾强说完，就拿起包准备走人。 冯飞见状愣了下，“你这就走啦，生气了？” 顾强无辜地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有，我只是先去买点抗过敏的药，不然，怎么陪你喝酒。” “你真酒精过敏啊？” “有必要骗你么？”顾强无辜地说。 “行了，你坐下吧。”冯飞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顾强浅笑着坐下，拿起杯子，“不介意地话，我们碰一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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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飞摇摇头，端起杯子碰了下，“合作愉快！” 顾强浅尝了几口菜，笑道：“这家店的菜还不错。” 冯飞漫不经心地吃了几口，望了望顾强，笑道：“合同签了，就不一样啦。以后是我求着你啦，还得多多支持啊。” 顾强笑道：“客气了，你们开店做生意，还不是哪个品牌更容易赚钱选哪个。就说你，还不是看了好几家，综合评估后，选择我们公司的。我，不过是给你提供了点信息罢了。再说的明白些，我们公司产品不过关，卖部出去，我请你吃饭、喝酒、唱歌，你就会选择与我们公司合作啦。” “呵呵”冯飞笑了笑，“挺能说。” 顾强笑道，“我说得是大实话，好吧。呵呵，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接下来的开张，你有什么想法，尽管与我说，我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你小店生意兴隆，你赚大钱，我也跟着多拿点提成。” “呵呵，这倒是大实话。那还得麻烦你多争取些礼品，开张那天也多些人气。”冯飞笑道。 顾强浅笑道：“这还用说么，放心吧，我会尽快把活动策划方案弄出来的，至于礼品什么的，还能少么？” “行，那就有劳了。”冯飞说着举起自己的杯子，望了望顾强的杯子，笑道：“敬你下，哎，你不愿意喝酒，也只能这了，我就是好说话。” 顾强笑着端起自己的杯子与他碰了下，笑道：“我们喝的是合作情义，岂是这杯中物。” “真会说话。”冯飞笑道，说着喝了一大口啤酒。 顾强抿了口西瓜汁，把杯子放下，心里暗道：但愿，你是真的好说话，话说以后与客户吃饭，是不是的找个能喝的作陪啊，也好给自己挡酒。有些人是有酒瘾的，不让他喝高兴了，不欢。顾强想到这，就开始寻思着找人陪酒的事了。 冯飞见顾强发呆，轻喊：“嗨，想什么呢？” 顾强闻言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走神了。” 冯飞狐疑地望了望顾强，很随意地问：“你多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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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顾强愣了一下，笑道：“年龄好似保密的吧。” “得。”冯飞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夹菜吃。 顾强瞧着有些冷场，没话找话，“你开店之前做什么？” “以前啊？在交易城里上班。” “你除了想开电动车店外，还想过开别的店么？” “有啊，等那门面到了，做家电。”冯飞不紧不慢地说，夹了几口菜，望了望顾强，“你K城里的？” “不是，我是M镇的。” “K下面的乡镇很熟悉？” “马马虎虎吧。”顾强浅笑道，心里暗道：也就这些天去的那几个乡镇算熟悉，没去过的也就知道个镇名。 冯飞自顾自地喝了口啤酒，随意问：“你住K市，还是？” 顾强笑道：“我回家住的。” 冯飞轻轻咳了下，掏出手机望了眼，有些幸灾乐祸地望向顾强，“这个点，末班车恐怕没有了。” 顾强瞥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苦笑道：“也是，看来今天我得住我朋友那了。” “男朋友？”冯飞很随意地问。 “啊？”顾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不是，是位女性朋友。” “处对象了么？” “嗯？” 冯飞调整了一下坐姿，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交男朋友没？” “呵，”顾强脱口而出的‘我没有男朋友’，猛然打住，她莫名地想起自己与高傲被贴上男女朋友标签时，高傲说她一个女孩孤身在国外的，有个男朋友在身边可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就都没有澄清两人的关系，私下里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 顾强眨了眨眼，大脑快速地运转起来，她望了望对面的冯飞，自己现在做销售工作，要不要给自己贴个有男朋友的标签呢？ “怎么了？有没有男朋友也保密？”冯飞似笑非笑地望着顾强。 顾强轻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意外，呵呵。” “呵呵，他做什么的？”冯飞接着追问。 顾强轻轻笑了笑，随口说，“跟我一样。” “呵呵。”冯飞似笑非笑地望了眼顾强，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杯子，“你就只喝果汁，这啤酒又没度数，好歹也喝点。” 顾强淡笑着微微摇头，“不了，被我男朋友知道了，又得挨批。” “哦？你还怕他啊？”冯飞调侃。 顾强喝了口西瓜汁，淡笑道：“这与怕不怕没关系好吧，不能喝还喝，不是没事找骂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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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深吸口气，轻轻笑道：“呵呵，你这人还真有趣，先前我瞧着你对电动车行情的关注，想着你是位非常有魄力、有主见的人，就说你前期对电动车市场的那番考查，选择品牌，都是下了番功夫的。刚好我们D镇还没有放点，我个人认为把D地区给你家独做，应该不错。可听你这口气，我有些犹豫啊。” “犹豫什么啊？”冯飞笑道有些懒散地问。 顾强浅笑道：“自然是这D镇的经销商要不要给你啊，你这么没自信，我把位置给你，不是白搭么？D镇市场那么大，你吃不下来，给你也没用啊。呵呵，你不会以为是市场上的那些杂牌子，进几辆回去卖卖看。我们这可是品牌的，不说一年，就这一期的广告费，就是多少啊，你们D镇也是个大镇，我们放点，这宣传力度只会比其他乡镇大。其它的就不说了，我们初步商定的进货清单，你认为打的住我们公司花在D镇的宣传费么？” 冯飞好笑地说：“你们宣传费能有多少啊？” “呵呵”顾强冷笑两声，似笑非笑地望着冯飞，“你说呢？门面装修，开张活动策划方案虽还没有出来，但大致情况你心里有数的吧，你可以算算那些清单费用，再有，你们D镇覆盖区的户外广告，我们公司可是央视几个黄金时段都投放广告的，你认为你们D镇为何至今没有放点？” “你们没找到呗。”冯飞不以为然地说。 “你说得没错，是没有找到。”顾强随即话音一转，“但是，我们没有找到，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要是像你这样的，我们早就放了几个点了。呵呵，你这货还没进，我建议你回去考虑一下，能不能胜任我们经销商的位置。” “怎么？想反悔？”冯飞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 “呵呵，D镇我们做了些宣传，算是为我们选中的经销商做前期准备了。至于你这么，我们也见了几次面，也算是熟人了。说句实在话，你要是没什么信心，我建议你考虑，就你意向中的那三家里选家，再进点杂牌回去卖卖。我们公司的，恐怕不合适。”顾强漫不经心地笑道。 冯飞脸上的笑容僵了，“呵呵，你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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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淡淡笑了笑，“呵呵，你开店就是想赚钱的，我做销售的，说白了就是指望你们这些经销商多卖东西拿提成的。但是，你也知道的，再好的东西给有些人，他也未必卖得出去。所以，呵呵，先前在公司，我也提到经销商进货要求的，那些都是最低要求，呵呵，我们现在也就是签了合同，门面装修、开张活动策划也还没有实施，你现在反悔，也还好说，不至于太为难。” 冯飞脸上有些难堪，讪讪地说：“顾经理，这是看不起我，我电动车是第一次卖，可我手上也不是这一家店，我那店生意好得很。” “呵呵。”顾强浅笑着摇了摇头，“冯老板，您说笑了。我自然是很看重你的，不然我也不会选择与你合作啊，只不过，”顾强说到这里，似笑非笑地望着冯飞，“只不过，冯老板，先前那番没自信的话，让我对自己的选择有些犹豫，出于对我们双方负责的态度，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行了，我这合同签了，自然不会反悔的。还劳烦你顾经理多多支持。”冯飞没好气地说。 顾强浅笑道：“那是自然，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说着望了望冯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有些调皮地眨了眨，双手搓了搓，望了眼手表，浅笑道：“那，我们是去K歌，还是？” 顾强表现得很随意，可内心却希望这位冯老板说他得回去。 然而，冯飞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狡诈，“行，我们去KTV待会。” 顾强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转瞬，谄媚万分地问：“那我们去哪家？” “听你的。”冯飞似笑非笑地望向顾强。 “行，那我们走吧。”顾强说着起身，向外走去，郁闷万分地搜索着目的地。K市的KTV她是没有去过，可她做销售有几天了，K市有名的几家KTV她还是有耳闻的，业务部的同仁们闲聊中频频出现的哪几家，随便选一家就是。 顾强这会儿有些不想搭理身边的这位冯老板，想到一会儿要去KTV，她全身就哪哪都不自在，思来想去，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顾强从包中拿出手机，给业务部的吴勇打过去。 谢天谢地，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做业务的，接电话的速度就是快！ “小顾，怎么给我电话啊？”吴勇调侃道。 “呵呵，在K市么？一起K歌去？”顾强笑得那是一个假啊。 “哦？找我K歌？” “嗯哼，赏脸不？” 电话那边沉默了，顾强有些紧张。 片刻，吴勇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行啊，美女相邀，怎么能不给面子，再忙也得抽空赴约啊，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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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闻言松了口气，心情大好地说，“K娱乐城，速度。” 顾强说完美滋滋地收起手机，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冯飞见状，似笑非笑地望着顾强，瞧得顾强全身不自在。 顾强微仰着头，笑道：“我脸上有东西？” 冯飞似笑非笑地望了望顾强，“你喊你们公司的吴勇过来？” “嗯，人多热闹。”顾强随口扯道。 “呵呵，”冯飞似笑非笑地望了望顾强，淡淡地点点头，说：“吴勇，人多热闹。” 顾强有些纳闷，浅笑着问，“你们认识？” “见过几次。” 顾强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见过几次，就见过几次呗，有必要表现得，这么诡异么？好像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似的。 冯飞呵呵笑着，见顾强没反应过来，又说，“去年年底他到我的店里去过，那时候，我正好在观望，他跟了我段时日，后来可能是见我迟迟没动作，慢慢地就断了联系。” “哦。”顾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弄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 冯飞见顾强傻愣愣的模样，好笑地问：“你喊吴勇过来，那这业绩算谁的，你的？还是他的？” 顾强“啊”了一声，愣了。她可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来解围。这会听冯飞如此说，再瞧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顾强有些明白了。 想到这，顾强淡笑着望了望冯飞，“想得还挺多。”说着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K歌，多喊个人也热闹些。呵呵，我们到这里是唱歌的，可不是谈工作的。” “呵呵。”冯飞轻轻笑了笑。 事实上，顾强也不太在意这个单子被吴勇抢走，她也就做一个多月，没那么多计较，用不着为这跟同事争，她虽不太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但是，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同事间都是她所看到的那样相亲相爱的样子。吴勇今天过来帮她解围，她不介意把这单子分一半给他，要是对方要整个，她也不会去争什么。只要这单子能拿下，她也算对得自己的工作了。 吴勇的速度相当可以，顾强、冯飞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地方，他骑着辆摩托车到达目的地。顾强顿时喜上眉梢，解围的人到了。 “这速度给力。”顾强热情地招呼道。 “那是必须的，美女相邀，我能慢么？”吴勇笑呵呵地调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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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顾强开怀地笑道，“介绍下，D镇的冯老板，今天下午来我公司签合同的。”说着望向冯飞，笑道：“这位是我们业务部的金牌销售经理，吴勇，他的业绩可是数一数二的。” “您好，吴经理。”冯飞笑着伸出手，“我们又见面了。” “可不是，哈哈，去年我可是找了你好几次，你磨磨蹭蹭到现在。”吴勇与冯飞握了下手，望了望顾强，笑道：“还是我们小顾面子大啊，我去年找了他几次，他都没动作。” “呵呵，冯老板那会大概有考虑了，只是他做生意，前期考察比较谨慎，得多看些时日，我这也是运气好，找他时，刚巧他考察得差不多了，准备行动。” “哈哈。” 吴勇不愧是个老江湖，一出现就控制了全场，以主人的姿态，把氛围弄得相当好，与冯飞攀谈，那是一个融洽和睦啊。 顾强不自觉地扮演起花瓶角色，望着前面哥两好的两人，腹诽：真是玲珑人物啊。自己请人家吃了顿饭，就花不少脑细胞，才马虎应付过去。 吴勇、冯飞两人乐呵呵地在前面开路，顾强有些无语地跟在后面，刚走进大门，那有些昏暗的灯光，顾强就有些漫不动步子了，全身不自在，她望了望前面相谈甚欢的两人，有些为难地僵在原地，眼看那两位走得快不见人影了，顾强硬着头皮，喊：“吴经理。” 吴勇闻言转过头来，不解地望向顾强，顾强见状，为难地向他招了招手。吴勇见状愣了下，对着冯飞笑道：“我过去看下。”就折回来了，不解地轻声问：“怎么了？” 顾强有些为难，有些尴尬，还有些可怜兮兮，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那个，吴经理，你能不能帮我招待一下他。”说着从包中拿出会计递给她的那个信封放入吴勇手中。 吴勇有些狐疑地望着手中的信封，“你有事？” 顾强全身不自在地望了望四周，硬着头皮，有些为难地低声说：“没有，我就是待在这不自在，拜托啦。”顾强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吴勇，生怕他不答应似的，急急地说：“这个是会计给我的，拜托了，这单子算我们俩的。” 吴勇好笑地抖了抖手中的信封，“行了，我今天帮你招待一下就是。单子么，还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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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多谢，那。”顾强望了望不远处的冯飞，又望了望门外，那意思是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冯飞见他们俩在那边嘀咕，慢悠悠地折回来，吴勇见状转身笑呵呵地望着来人，“哈哈，我们的顾经理临时有点事，看来只能我们俩进去了。” 冯飞挑眉，“顾经理这么忙？” 顾强只得硬着头皮找了个由头，“呵呵，冯老板，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得过去一下。真不好意思啊。” 冯飞似笑非笑地望着顾强：“哎，顾经理真是不给面子啊，这还没进包间就要走，……” 顾强忙挤出笑容，“哪能，这不是赶巧吗，呵呵，你都是我们的经销商了，这以后我们一起吃饭、唱歌，那还不是平常的事，就怕你没空。” 吴勇“呵呵”笑着打圆场，“冯兄，我们就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顾经理有事，我没有啊，我们俩进去吧，喊几位美女。”说着就哥两好地搭着冯飞的肩膀往里走。 顾强待他们走远，重重吐了口浊气，转身走出KTV大门，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望了眼身后的娱乐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就大步向路边走去，准备喊辆出租车去赵雪那边，好在自己有准备，在她那边放了个行李箱，洗漱用品、换洗衣服什么的都有。 顾强轻轻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给赵雪去了个电话，得知她今天上小夜班，这会正在病房里值班，想着自己一时半会也不想休息，收起手机，就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那家医院，按照赵雪的提示，一路来到普外科病房护士办公区。 病区比较安静，赵雪坐在护士办公室里写着什么，顾强走进去，打招呼：“嗨，忙不？” 赵雪抬起头，指了指一边的椅子，“你来啦,坐。” 顾强入座后打量了一下护士办公区，随口问道：“值夜班就你一个人么？” 赵雪淡笑着解释，“一般情况是一个值班医生一个护士，忙的时候，会加个护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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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夜班忙么？” “还行吧，外科病房，夜班几乎没什么事儿，输液什么的白天就结束了，也就是查体温、测个脉压什么的，写写护理病历、交班记录之类。” “听你这么说，在外科病区舒服啊。” “也不舒服，要是白天有手术病人，夜班需要下去巡房的，要是特级护理，那不会闲的，要是运气不佳，班上再来个急诊住院的，又得忙了。” “哦。”顾强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 赵雪放回一个病历本，又抽出一本，开始写着，随口问道：“你今天去哪个乡镇了，没赶上回去的末班车？” 顾强闻言苦笑了一下，说：“没有，今天偷懒没下去，晚餐跟一个客户吃饭，时间没掌握好，错过了末班车。” 赵雪闻言停下来，望着顾强，认真地说：“顾强，这销售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有些应酬，总之，做销售的水深着呢，你要不……” 顾强笑了笑，说：“安啦，我又不争什么提成、奖金的，我也没怎么较真，深不深的，与我没多大关系，大不了，就是没有单子呗。我又没准备长久做。” 赵雪“呵呵”笑起来，“你老板听你这么说，会不会第一时间开了你。” “呵呵，不知道哎。”顾强淡笑道，顿了顿，又说：“说真的，今天我还真遇到难题了，我向人家推销我们公司的产品，我倒是有话说，与对方谈合作的相关事宜，我也能应付。可到了酒桌上，我还真不行，感觉那是说不出的别扭。” “呵呵，销售本来就如此，喝酒、唱歌，那太正常不过了。” 顾强轻轻点了点头，想到什么似的，低声说：“赵雪，今天我请那个客户吃饭，我没喝酒，还有他提议去唱歌，我也推了，你说会不会不大好啊？” “啊？”赵雪有些惊讶地望着顾强，“别人做销售那是巴巴地请客户吃饭、唱歌，就怕客户不去，你倒好，往外推，呵呵。”说着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 “哦，好吧。”顾强闷闷地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没去唱歌，不过我喊了个经验丰富的同事作陪了。再说合同都签了，这单子还能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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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噗嗤”笑了，轻轻咳了咳，忍着笑，说：“你的客户，你喊其他同事去，那这单子是你的，还是人家的。” 顾强愣了一下，说：“我回来前，跟他说了，单子算我俩的。” 赵雪“呵呵”笑道：“你还真大方，就你这样，还做销售。”说着靠近了些顾强，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地说：“潘小美，你有印象吧？” “潘小美？” “嗯哼，你见过的，常在我们人医转的医药代表，我们实习时，住我们宿舍隔壁的，我们还一起去溜过冰。” 顾强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总算想起那号人物，“哦，我想起来了，好像也是护士专业的。” “对，就是她。”赵雪左右望了望，轻声说：“人家做医药代表，那是怎么做的？有事没事就往门诊、药房、病区跑，每次过来也不空手，这夏天可没少提西瓜、甘蔗什么的来我们病区，一次次地喊那些主任、医师吃饭、唱歌，就指望他们能多开他们公司的药。” “哦。”顾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赵雪好笑地望着顾强，轻轻摇了摇头，说：“人家那才是做销售的，就你这，我劝你还是早点辞职算了，你不是做这个的人。” “什么嘛，”顾强有些不满，“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啊？”赵雪好笑地打断她，“人家小美请客，喝酒喝得想吐，去洗手间吐完了，回酒桌上继续喝，你行么？” “好像不行。”顾强抿了抿嘴说。 “呵呵，那不就成了。你刚刚说，你们合同签了，那后面进货呢，人家不乐意，可以主推其它公司的吧，不卖你家的，你这业绩怎么来？” “这，”顾强有些底气不足，“嗯，他倒也提到进货。” “呵呵。”赵雪好笑地望了顾强一眼，“那不就是了。你听我的，早早把工作辞了，做销售的，看着挺轻松的，上下班不用打卡，也没人管你上不上班，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的。可你得有业绩啊，就你这，怎么拿单子。” “我这不是有单子了么。”顾强弱弱地说：“虽然还没进货，但合同签了。” 赵雪打趣道：“呵呵，也是，合同签了，不管进货如何，总算不挂零，你可以混一个月，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下个月要辞职的。” “呵呵。”顾强有些无语地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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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望了望顾强，说：“还别说，你这智商与情商还真是成反比的，智商那么高，情商，啧啧，那还真不是一般地低。我们初中那会儿，李飞对你有意思，全班人都看得出来，就你，呵呵。” “你还真是，乱扯什么啊？”顾强有些不满。 “呵呵，怎么？你现在有男朋友了？不让说了。”赵雪打趣道。 “什么啊？”顾强没好气地说，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不过，今天吃饭的时候，那人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有来着。” “哦？”赵雪来了兴致，不怀好意地扫视了一下顾强，“怎么，你那个谁，你打算给人家一个名分了？” “什么啊？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做销售，说有男朋友可是少些麻烦。” “呵呵，也是，这名花有主了，自然可以挡掉些桃花。”赵雪笑嘻嘻地打趣道。 “谁名花有主啦？”一身白大褂的韩志刚走进来，笑呵呵地接话。 赵雪指了指身边的顾强，笑道：“她。” “哦？”韩志刚望了望顾强，笑道：“你是顾强吧？” “是，你好，怎么称呼？” “韩志刚，我们有见过的。” 顾强望着来人，眨了眨眼，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哦，对，我那次与赵雪他们一起去溜冰，遇着你来的。呵呵，你不说，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呵呵。” “你交男朋友了?”韩志感坐下后，笑呵呵地问。 “啊？”顾强愣了一下，望了眼身边一脸笑意的赵雪，硬着头皮打哈哈，“嗯。” “他是，你大学同学？” 顾强又“啊？”了一声，尴尬地点了点头：“嗯。” 韩志刚轻轻笑了笑，然后，转向赵雪询问道，“4床如何？” 赵雪闻言速度从病历架中取出4床病历递给他，“交班时，生命体征正常，今天晚上开始的流质饮食，输液晚上七点三刻结束的，镇痛泵是下午四点拿掉的。” “恩。”韩志刚快速地翻着病历本，然后，速度写着什么，“明天改二级护理，待会我们一起去看下。” “好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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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志刚、赵雪两人交流好，就一起下病房去了，顾强待在护士办公区发着呆，对自己近期的工作进行评估、分析，然后得出结论：自己做销售，业务熟练程度不成问题，与客户谈判也不成问题，问题关键在于应酬，自己得打上十二分精神、开足脑力，还是能应付的，可是喝酒、唱歌，遇到难缠的，自己恐怕应付不来。 顾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啊，有了，以后请客吃饭，就带个能喝的、能活跃气氛、会来事的玲珑人一起过去，这样一来，也不会冷场，自己也可以享受美食。K歌嘛，客户有那兴致，找个人作陪就是了。 “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灿烂，不会是想你的那位男朋友吧？”赵雪下病房回来，进护士办公室，见顾强坐在那傻乐，笑着打趣道。 “没有，我刚才就是想了下工作上的事，”顾强淡笑着解释，双眸眨了眨，似真似假地说“或许你能帮我帮留意些。” 赵雪落座，好奇地问：“什么？” 顾强嘿嘿笑道：“你可以帮我留意留意，嗯，酒量好，会来事的，就是能把酒桌气氛弄得特好，很会玩的那种，你认识的人中，有合适人选吗？” 赵雪有些反应不过来，好笑地问：“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找个人，教你这些吧？” “那倒不是。我是想找个这样的人，必要的时候帮我去应酬，当然是有酬谢的。任务就是，吃饭的时候帮我挡酒，客户要K歌什么的，可以代我去作陪，让客户喝高兴了，玩高兴了。” 赵雪闻言“噗嗤”一声，“顾强，你还真行。” “怎么？不成么？” 赵雪更乐了，“你这个想法，还挺新鲜的。” “呵呵，其它的我们就不说了，你有人选提供么？”顾强认真地问。 韩志刚走进护士办公室，笑呵呵地接话：“什么人选？”说着就在一边坐下。 赵雪笑道：“顾强想找个三陪。” “三陪？”韩志刚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望了望顾强、赵雪两人。 赵雪笑着说：“陪吃、陪喝、陪唱，要求是酒量大，会劝酒、会来事。韩医生，你有人选提供吗？有报酬的。” “呵呵，有意思啊，”韩志刚坐直身子，望着顾强，笑道：“嗨，我酒量一般，白酒七八两，你看我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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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闻言愣了下，淡笑道，“成啊，”顿了顿，解释道：“呵呵，韩医生，是这样的，我是真有这个打算，我现在不是在跑业务嘛，有时候总得请客户吃饭、唱歌什么的。呵呵，我这怕自己不会喝酒，到时候冷场么，所以，嗯，那个，你认识的人中，能不能介绍一两个这样的朋友，需要的时候帮我撑场子。至于报酬，是从我提成中拿点，还是，这个只要有单子，都可以谈的。” 韩志刚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就这么直直地盯着顾强，也不说话，看得顾强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韩志刚轻轻咳了两声，收回视线，望了望赵雪，笑道：“也没什么不对，呵呵，你这位初中同学，做销售的？” “嗯。”赵雪笑嘻嘻地说：“她上次过来逛街，看到招聘广告，一时兴起去应聘了，结果还应聘上了。现在是K市销售经理，今天晚餐请客户吃饭，遇到问题了。这不，呵呵。” “你不是在上学的么？”韩志刚好笑地望了望顾强。 赵雪笑呵呵地说：“她放暑假回来，闷得慌，就找了个工作，卖电动车的。” 韩志刚闻言乐了，望了望顾强，笑道：“你还真有趣，行了，以后你有局，给我打个电话，我去帮你挡酒，要是嫌气氛低，我喊几个朋友一起过去。至于报酬么，你拿下单子请客就成。” “那就谢啦。”顾强嘿嘿笑了笑。 赵雪笑道：“韩医生，你别答应得快，你可是要上班的。” 韩志刚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没事，这类局通常安排在晚上，再说，就算我走不开，帮她喊个人过去就是，就那几个一直在我们医院打转的医院代表，让他们谁过去挡一下，还不是一句话么。” “你倒是提醒我了，”赵雪望了望顾强，说：“顾强，这样吧，以后有局，你给我电话，我们方便就过去蹭个饭，走不开，让小美他们谁过去，他们肯定有空。” “呵呵，那谢啦。”顾强开心地说。 “客气，再说，我们免费吃喝玩乐，还是赚了。”韩志刚笑呵呵地说。 “呵呵，多谢。” “对了，就你这样，怎么想起来去做销售的？”韩志刚有些好奇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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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这不是放假回来没事，想着做销售的，挺自由的，不用坐班，我没事就到K市下面的乡镇转转，所以……” 韩志刚哈哈笑起来，“转转？你还真是，这K市的乡镇有什么好转悠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名胜景点可以逛逛，乡镇，也就是D镇那几个镇可以过去玩玩，其它的有什么好去的？” 顾强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道：“嗯，好像是，呵呵，我当时也是一时脑子发热来着，可我现在已经做了，那怎么着也得做满一个月吧。” 韩志刚好笑地问：“你惦记你那点工资。” 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嗯，也不完全是，就是个人感觉，做几天就不做了，感觉不好。再说，我做满一个月，多少给我发点工资吧。” “哈哈，行了，”韩志刚望了望赵雪，笑得那是一个欢，“你俩是初中同学？” “嗯，我们那会儿，可是同班、同桌、同宿舍。”赵雪笑呵呵地说。 “呵呵，你在我们医院一年了，好歹有那么点社会见识，你这位同学，呵呵，”韩志刚笑呵呵地摇了摇头。 顾强见状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韩志刚、赵雪两人边聊天边处理病历，顾强的“吃喝玩乐”问题解决了，就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地闲聊，那两人手上还是有些事的，顾强那是一点事儿也没有，有些无聊的她，就把目光落到了办公桌上的那些病历上，看着他们一本又一本地翻着，看看，写写。 顾强见他们书写那些病历好长时间了，没话找话地说：“你们处理这些病历，也要花不少时间啊？” “可不是么？我们可是脑力劳动、体力劳动结合啊，就这病历也得花不少时间。”赵雪有几分埋怨地说。 顾强看了看那一叠病历，有些好奇，“可以看看么？” 韩志刚、赵雪两人对望了一下，指了指一旁处理好，没放回去的病历，“那，你看好了，注意病人隐私保密。” “明白。”顾强淡笑着拿起一本病历，翻看起来，其实她就是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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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三人坐一起的场面更加和谐起来，大家都摆弄着那些病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韩志刚、赵雪时不时也会交流几句工作上的事务。 顾强翻了几本病历后，说：“我看你们俩写了这么久的病历，要是电子化的话，可省不少人力。” “电子化？”韩志刚感兴趣地抬起头望着顾强。 顾强轻笑着解释，“你看，这病历，无论是临床治疗部分、还是护理部分，很多都是重复，我看了下，也就是病情描述部分出入比较大。要是电子化的话，大部分都可以提前录进去，处理病历的时候，类似做选择题一般，直接选项目就行。说白了，电子化的病历，那是选择题为主，少部分填空题，极少的分析题，而现在的纸质恰恰相反。” 韩志刚愣了一下，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医院电子化是个趋势，上次我去S那边医院进修，了解过，那是一个软件，我们现在所有的纸质信息都是录入电脑的，倒是简单方便。” 顾强闻言认同地点点头，“对的，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呵呵，到时候，你们医护间的工作沟通也会很方便，完全不需要现在面对面了，直接看流程就行了。” 韩志刚笑道：“你是不是看到过这样的系统？” 顾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又没有在医院工作，怎么会看到，只是一时遐想罢了。” 韩志刚笑道：“我们医院以后也会电子化的。” “哦？”顾强有点兴趣地问。 “这是趋势，不过得看我们医院的经营情况吧，好的话，或许明年下半年有可能会提上日程，不过真正电子化，怎么也得两三年时间。预算下来，还得招标，整个流程走下来估计也得好几个月，然后，软件还有个开发时间，也得几个月吧，还得进行人员培训，又得几个月，最后还得有几个月过渡，这七七八八算下来，也有两三年。呵呵，要是今年经营情况一般，那还会往后拖。” “嗯，也是。”顾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韩志刚笑道，“我们医院属于K市行业老大了，电子化的话，恐怕也是第一波。” “呵呵，这倒是。到时候，你们的工作量会减少很多。” 韩志刚笑道：“未必，我们工作量也要看病人多少的，还有就是我们医护人员的数量。” 顾强闻言笑道：“也是哦。” 韩志刚笑道：“你挺有意思的。” 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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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顾强到DD公司，没瞧见吴勇，想了想，走进会计室，“许会计，您这会忙吗？” 许会计闻言慈祥地望着顾强，“坐，找我有事？” 顾强抿了抿嘴，说：“许会计，这是我昨天请客户吃饭的发票。”说着把手中发票递给许会计，轻轻咬了下嘴唇，有些不自在地解释：“剩下的钱，我给吴经理了，让他请客户唱歌了。” “哦，昨天情况怎么样？”许会计温和地问。 顾强抿了抿嘴唇，低声说：“吃饭的时候，就我与客户两人，马马虎虎还行吧，唱歌，我没去，就吴经理陪的客户。” 许经理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顾强，瞧得顾强莫名其妙，有些不自在，她紧张兮兮地说：“那个，许会计，我昨天临走前与吴经理说了，这个单子算我们俩的。” 许经理闻言笑了，“呵呵，吴经理去年负责K市的，今年3月份开始负责L市，K市目前除了那个小刘，就是你负责。” “哦。”顾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这大概就是区域划分，每个区域分几个销售人员。 许经理又温和地解释，“没事，这单子还算你的，吴经理帮你接待前，你合同就签好了。没事的。” 顾强一听急道：“许会计，您误会了，我是真心想把这单子算我们俩的，是我提的，我想着我这单子能拿下，以前吴经理负责K市时，也做了不少工作，还有他昨晚还帮我来着。” 许会计轻轻笑了笑，问：“你怎么想起来喊吴勇过去的？” 顾强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地方，我放不开，感觉全身不自在，与客户一起吃饭，我还马马虎虎能应付，可是去K歌，我怕我招待不好，所以……” 许会计闻言温和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去那个地方不怎么好啊？” 顾强轻轻点了点头，“嗯。” 许会计望了望顾强，温和地说：“成，你说那单子算你们两个人的，到时候我与陆总说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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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许会计。”顾强犹豫了一下，又说：“许会计，我这刚来，很多行业规矩、职场规矩什么的都不怎么懂，我这事儿也不怎么会处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是对的，好的。 总之，我是真心感谢吴经理的帮忙，真心觉得这单子算吴经理一份是应该的，尽管吴经理负责这块的时候，没有拿下，可他也是跟这个客户谈过的，而且他昨天还特地赶过去帮我。” “好啦，我知道了。”许会计慈祥地让顾强感觉像自己的大姨一般。 “谢谢许会计。” “没事，”许会计想了想，又说，“昨天给你的钱，是直接给你的，这个等吴经理过来再说吧，今后你需要什么钱，可以到我这里申请备用金，请客户吃饭什么的，记得要发票，你坐车的车票什么的，也收好，好到我这边报销。” “知道了，谢谢。”顾强乖巧地应下。 许会计温和地笑了笑，“那就这样吧，你去忙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陆总很看好你的，好好工作，加油！” 顾强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许会计。” 顾强走到自己工位，愣愣地坐下，把玩着笔，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啊。是在这里等吴经理过来好询问一下昨晚的情况，还是给那个冯飞去个电话，表示下友好呢，又或是直接出去跑业务呢？ 顾强蹙着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冯飞去个电话，问候一下，不然，这以后与其相处难免有些尴尬，整理好思路，组织好语言后，顾强拨出电话。 冯飞懒洋洋中有些傲慢有些调侃的声音传来，“顾经理，这么忙，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顾强闻言差点噎着，心中暗道：果然够尴尬的，看来昨天自己的表现相当糟糕。速度整理好自己的状态，轻轻咳了两声，笑道：“哪里的话，我这刚到公司，就给您去电话了，昨天是我招待不周，这不是给您赔不是么？说吧，在哪呢？一起喝茶，如何？” “茶有什么好喝的？” “不喝茶，咖啡？” “算了吧，别到时候又放我鸽子。” “呃，”顾强愣了一下，赔笑道：“冯老板，您大人大量啦，昨天不是特殊情况么？ “那今晚我们一起K歌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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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恐怕不行。一起吃个饭，没问题。” “怎么，今晚也忙。” “没方法，我这有门禁，体谅一下啦。” “不会吧，你们做销售的……” 顾强不接话了，电话瞬时冷了下来，有些尴尬起来。顾强不知道如何接话，可挂电话又不合适。 良久，冯飞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倒是亲切了许多，“怎么拉？生气了？” “没有。”顾强闷闷地说。 “那你怎么不说话啦？” “不知道说什么。” …… 冷了几秒后，顾强组织好语言，“冯老板，我喊您冯飞可以么？” “行啊。”冯飞无所谓地说。 “冯飞，我们也接触好几次了，我认为你是相当有主见的人，就说你准备开电动车卖场这事吧，你事前选择产品时，是下了一番功夫，选择品牌，你又做了很多工作。说实在的，我挺欣赏你的，在D镇，我们公司肯定是想放个点的，负责整个D镇市场，我认为你的业务能力、经营能力都是相当不错的。” 顾强顿了顿，又说，“我还清楚，你选择我们公司，不是因为我去向你推销了，到你店里去过几次，给你去过几个电话，再说明白一点，就算我不做这些，你也会亲自到我们卖场看看，主动询问一些合作事宜。” 顾强轻轻咳了两声，“那么，你竟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不会因为我，诸如招待不周什么的，就轻易放弃与我们公司的合作，你顶多也就是与我顶头上司抱怨一下，我业务能力不怎么样，或者要求换业务员什么的。” 冯飞呵呵笑道：“那你就不怕么？” 顾强有些得意地笑道：“不怕，说白了，我是无所谓，不过，你要是如此，倒是你的损失。” “我有什么好损失的？” “怎么，你卖场开张，营销活动策划做了没？” “正在做，怎么？” “你就没想过，我这陪客户吃饭都不会，我们陆总凭什么招我？我这一没资源，二没经验的。” “哈哈，那你们陆总招你干嘛？” “因为我有长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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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长处？”冯飞好笑地问。 “我可是学过市场营销学，擅长做市场调研、市场数据分析、各类活动策划、广告策划等。” “有点意思。” “行了，既然你选择我们公司，我也乐意交你这个朋友，让你卖场生意兴隆，这点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若不嫌弃，有空时一起喝个茶、吃个饭什么的，我还是很乐意的，至于K歌嘛，我也可喊几位朋友陪你一起。” “但是，你不去，对吗？” 顾强愣了一下，笑道：“对的，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好。” “怎么，你男朋友不同意？”冯飞打趣。 “呵呵，我男朋友还好，不怎么管我。不过，我得自觉不是。”顾强清了清嗓子，笑道：“行了，那就这样吧，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呵呵，合作愉快。” 顾强放下话筒，重重吐了一口浊气，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没办法，昨天认床了，睡得不怎么样。 顾强喝完咖啡，开始做活动策划案，冯飞这家，是新开的卖场，又是准备作为D镇的经销商的，得高度重视，怎么也得把名声打出去。顾强速度列出物资清单，活动的大致目录，然后，走进陆总办公室，具体安排细节，她负责，但是这营销预算还是得与老大知会一声的，不然，方案再好，老大不支持，怎么办？ 陆总对顾强这位新人还是相当看重的，看完清单后，看了下面的预算，满口答应了，笑呵呵地说：“行啊，直接交给企划部门就行了，让他们负责实施。” “好的，陆总，我会与企划部门沟通一下，待我做好活动方案，再让您看下，没问题的话就交给企划部，让他们实施。” “好。”陆总如同慈祥的长辈一般温和地说，言语中有着赞赏，顿了顿，又说，“到时候礼品可以多提供一些。” 顾强想了想，说：“谢谢陆总，不过，我会与冯飞沟通一下。” “怎么了？” “他每个系列都提货10辆的话，我们给他双倍礼品，另外多3个特奖。他要是提货5辆的话，给他1.5倍礼品，倘若他一个月内，再进同样数量的货，我们仍给他相应的礼品，否则下一次进货没有礼品给他。” 陆总闻言笑了，“你对你的经销商一点都不客气。” 顾强理直气壮地说：“哪有，我这是激烈他们重视我们的产品，不然我们支持，他们一线不努力，也没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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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有什么需求来找我。” “好的，谢谢陆总。” 顾强走出陆总办公室，又去企划部门与相关的同事沟通了一下，就回到工位上，开始做营销方案了，顾强是费了一番脑子的，她想着D镇目前可是有好多家电动车卖场了，这竞争还是不小的，正式开张那天，至少得让全D镇人知道有这么个店面吧。 顾强费了一番脑细胞后，总算是顺利完成了，给陆总过目后，就交给企划部门去实施了。忙完这些，也到下班时间了，揉了揉眉心，与同事打了个招呼，背着包包，撑着太阳，坐车回家。得回家饱饱睡一觉。 次日，顾强继续坐车到下面的乡镇，打着太阳伞，背着包包，拜访那一个个卖场。不过，如今她身上有个单子了，况且那个点的营销方案还是她自己做的，所以这手机还是会常常有工作电话进来的。 这天，顾强慢悠悠地在Z镇的街上闲晃着，这Z镇的几家电动车卖场她都一一拜访过了，最后入眼的是两家。 一家是一对中年夫妇开的，顾强观察下来，在当地口碑比较好，顾强倒是乐意选他家，可是他们店里的卖得比较好的品牌恰好是与顾强他们公司的大差不差，那么选他们家，估计，这对夫妇不会主推自家公司的。 另一家店是两家人合作的，老板是两位二十多岁的男子，主营摩托车、电动车，顾强比较偏向于选择他们家，理由是他家电动车品牌属于杂牌，那么自家公司产品的完全可以入住，成为主打品牌。只是这店里的两位老板的经营重点放在摩托车上。 顾强打着个太阳伞，踩着公路，给自己打了打气，走进那家中年夫妇店，别看这夫妻俩，一脸的老实人，做生意可是有一套的，这Z镇就他家电动车知名度可高了。 “沈姨，忙什么呢？”顾强亲切地打着招呼，没办法，做销售的，得热情。 “哦，小顾，今天怎么来啦？” “在公司里没事儿，跑沈姨这里坐坐，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呵呵，还行吧，那个，卖出去一辆。”沈姨指了指一辆样机。 “不错啊。” “呵呵，还行吧，赚不了几个钱啊，利润空间小啊。你家公司的怎么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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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姨，我家公司的自然是好的，不过，我们家公司的品牌再好，也不好入住你家啊。” “呵呵。” “沈姨，我说的是真的，我们放点，肯定有销量要求的，不然，Z镇早就放点了，你家主推的，跟我们公司的价位差不多，那产品你们又早卖了一段时间了，有个先入为主，这点选你们，销量不好保证啊。” “呵呵，对我们来说，哪个好卖就卖哪个，不能客户要这个，我们硬让人买你们公司的。” 顾强笑呵呵地应道：“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客户哪知道哪个品牌好啊，也就是我们做这个的知道。” “是这么回事。呵呵，小顾，你不把你们公司的产品放我家，还经常往我这跑？”沈姨很贼地笑道。 “我这不是与沈姨你投缘么，我们做销售的，总得下去跑跑，不然老板还不得说啊，呵呵，这大热天的，在外面，哪有待你这舒服。还有这里我们是准备放个点，我过来看看，一来选点，二来做做广告。你做了这么久，知道的，这旺季快到了，广告力度得加强。” “你们公司准备做广告？” “那必须的，客户毕竟不是专业的，他们还不是看了广告，然后问问周围的邻居、同事、亲友的意见，当然，还有你们一线的怎么推销了。东西再好，也得让人家知道不是。” “你们这次活动力度，如何？” “还行吧。” “具体跟我说说。” “呵呵，沈姨，”顾强站起来，打量了几个样机，“沈姨，这三个，你家卖的最好吧。” “呵呵，是的。” “这标价？” “9折左右就卖了。” “进价呢？” “呵呵，赚2-3个点吧，这层层下来，到我们这差不多了。” “嗯，”顾强望了望她，顿了顿，说：“沈姨，我们公司的A、B、C系列市场价位倒是与你这几个差不多，你也做这个的，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的这几个系列各方面的不比你店里的差，在K市的其它几个镇卖的也挺好的，只是你们Z镇目前还没有放点，所以大部分不知道罢了。” “呵呵。”沈姨淡笑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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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望了望沈姨，从包中拿出A、B、C系列的宣传页递给她，“这个，我们下面的经销商一般可以赚3、4个点，不过，你们想拿我家货的话，目前可以让你们进些回来卖卖看，要是想做我们经销商的话，那得看你们销售量。回头您跟叔叔商量商量，有兴趣可以与我联系。我接下来几天恐怕没有时间到您这边了，下面有个点开张，我得过去看看。” “行啊，我们看看，有空到你们公司瞧瞧。” “好的，欢迎，那沈姨，我就先走了啊。” “好的，有空过来玩。” “一定。” 顾强走出卖场，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重重吐了口气，心道：够累的，自己这是马马虎虎练出来了。不然，还真应付不来，这阿姨看着老实，精明着呢，不然，生意能做那么好么？自己跑下来，倒是发觉这做销售的，够强大，完全是考验智商、情商的，这观察力、反应力、口才等等，都是有要求的。 顾强抬起手腕瞥了眼手表，好吧，这也到饭点了，到哪里解决午餐呢？肚子还不饿，本着多看，多与家乡亲近的精神，顾强很有耐心地打量着那一排排门面，咳，自己在国外可是有加盟店的，虽那些店不是自己的，但也多少与自己有点关系，我要不要顺带给自己跑跑业务，要是能在国内开发加盟店，那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啊。嗯，先带着关注一下K市相关的门面的经营情况，了解一下市场环境，再做打算。 顾强向来是雷厉风行的，就开始寻找面包店、甜饼店、咖啡屋等等，以至于她之后跑业务时，除了看电动车门面外，多了个关注项目，总之与蛋糕能有那么点联系的，她都会去留意。 顾强解决完自己的午餐，把自己全部武装完毕，走进另一家，“哦吼，怎么你一人在店啊，孙老板呢？” “喝，顾经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孙老板回家陪老婆孩子了。”李勇瞧着顾强进来，笑道。 “李老板，这话说得，我这做业务的，哪天不是在下面跑啊，公司那边，也就是有事，才待那么一会儿。” “你做业务挺积极啊，大热天还在下面跑。” “那有什么办法，我不积极，哪有钞票啊，瞧这么大的太阳，我也只能厚着脸皮到你这来躲躲太阳了。呵呵，也不知道欢不欢迎啊？” “哈哈，欢迎，我坐店里正无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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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闻言顽皮地眨了眨眼，“感情我这大老远跑来，陪你打发时间了。” “哈哈。” “好了，言归正传，你们这里我也来了几次了，该介绍的也介绍了，你们对我们公司的产品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呵呵，兴趣是有的，不过这首次进货，是不是多了些，我们这资金不够啊。” “得了，这借口还是免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我们店里，那么多摩托车，这都压着呢。” “李老板，你说笑了吧。就我观察，你们家的生意不错，说老实话，你们店生意不好，我还真不会来，毕竟我们是准备放个点的，要是这下面的做不出来，这点放了也没有意思。” “呵呵，这话是不假。” “那就行了，我们都是年轻人，就别拖拖拉拉的，想必你与孙老板两人心里也是有个判断的，说实在的，这合作是双向选择。我也不能强迫你们选择，不是？” “呵呵。” “李老板，我的名片你们有吗？” “名片有的。” “那成，关于我们公司、我们产品，你们还有不了解的吗？不清楚的，我可以补充说明。” “没有，都了解。”李勇打着哈哈。 “那成，你们两位老板商量商量，有不清楚的可以打我电话，我欢迎你们两位老板到我们公司考场。”顿了顿，顾强又说，“你们两位老板的电话我都有的，这周要是你们不与我主动联系的话，我就认为你们没有意向与我们公司合作，我也就不再打电话给你们，谈论什么与我们公司合作的事。” “这个？”李勇脸上笑容有些僵。 “那我就不打扰了。”顾强说完就潇洒地走出去，撑起太阳伞，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一段路后，顾强眨了眨眼，心里盘算着是直接回家呢？还是逛会？ 顾强想了想，决定逛会再走，这Z镇算是没必要跑了。这两家放一放吧，倘若他们不主动与我联系的话，也用不着跟下去了。自己也做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两个单子都有些磨人，照这进度，我辞职前拿下单子，比较危险。 顾强有了这样的想法后，那全身是放松得不能再放松，完全是逛街的心态。这可与她先前的状态不同，她进入那一家家店铺前，可是做好万分准备的，打好N份腹稿，编排了N种情景模拟，可谓全部武装的。工作状态下，顾强表现得那是一个干练，这会儿，那是一个休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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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边闲逛，边参观，心里还点评着，嗯，这卖场里的衣服设计的如何如何？那个摊子里的小玩意儿真不错，逛了一圈后，顾强不慌不忙地往一家水果店走去，准备买个西瓜带回家。 顾强走到水果店门口，瞧着人还不少，她也不着急，很有耐心地待在一边，左右，她买好西瓜就去乘车回家，还真不急这么点时间。 生意不错，顾强还是感觉到等了有一会时间的，人走了大半，顾强有些犹豫，是让老板挑呢，还是自己选呢？ 顾强眨了眨眼，开始扫视那一个个西瓜，不管大小，得挑个好吃的，生的不行，老过头不行，顾强回忆着挑选西瓜的门路，准备选购。 “嗨，你买西瓜？” “嗯？”顾强有些疑惑地望向来人，李勇，于是淡笑着问他：“你也是过来买西瓜的？” “是的，夏天吃西瓜凉快。” “也是。” …… 说话间，又走了几个人，然后就剩下那么三四个人了，老板娘笑呵呵地问：“你们要什么？” 顾强愣了一下，“我买个西瓜。” 老板娘闻言随手挑了个西瓜，“这个怎么样？” 顾强看了看，淡笑道：“帮我选个又甜又脆的。”本来打算自己挑的，被那个李勇这一打岔，没提前挑选好，就只能由老板娘帮忙挑了。 老板娘笑呵呵地说：“这个挺好的，不信问你老板。”说着笑眯眯地望了望她与李勇。 顾强闻言狐疑地望了望老板娘，心里纳闷：这人好莫名其妙啊，我买个西瓜，用得着请示我们陆总么，我又没打算报销。 顾强抿了抿嘴，望了望李勇，就见他笑得一脸灿烂，不语。顾强微微蹙眉，对老板娘干巴巴地说：“那就这个吧，帮我称一下。” 顾强见那位老板娘称好西瓜，刚准备付钱的时候，那笑得莫名其妙的李勇开口了，“再给我们称一个。” 顾强闻言只好待在一边，好吧，待会一起付，这做销售的，就得会做人，这会儿自然是要给这位目标客户付这个西瓜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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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熟练地又选了个西瓜，过称，“两个一起， 二十三元七角就二十三块五角了。” 顾强速度打开钱包，取了一张50的递过去。老板娘笑眯眯地接过李勇手中三张10元，然后，将两个西瓜还有零钱一起递给李勇。 顾强有些懵了，李勇见顾强发愣，笑道：“走吧。” “哦。”顾强点了点头，闷闷地跟在李勇身后，想着该如何应对眼下情况。 李勇笑道：“你刚刚又去了哪几家？” “嗯？” “你不是跑业务么？” “哦，没有，从你那出来，就随意逛了逛，这会准备回去了。” 李勇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顾强，“你偷懒啊。” 顾强“呵呵”笑道：“好像有那么一点，不过我今天工作结束了，回去也没啥事，就随便逛会了。” “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啊？”顾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大概不过来了。” “哦？” 顾强淡笑道：“这Z镇又没有我们公司的点，我怎么会一直往这里跑呢。” “不打算放点啦？” “公司方面肯定会考虑放点的，我到这边几次，不是与你们谈了吗？我瞧着你们意向不大，所以。” “那你还不多过来跑跑？” “不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有意向的话自然会与我联系的。” “你就这么跑业务的？”李勇好笑地问。 “是啊，有问题么？” “呵呵，没。” “你到了，再见。”顾强指了指他们的店面，就准备喊辆车去车站。 “等会。”李勇急急地喊道。 “嗯？”顾强有些疑惑地望着李勇。 “我去下店里，你等一下，我送你去车站。”李勇说罢将其中一个西瓜递给她，速度向店里走去，然后，就骑着摩托车过来，“上车。” 顾强愣了一下，浅笑道：“哦，谢谢。” 说着就大大方方地坐上车，顺手将包拿到胸前横在两人中间，“好了。” 李勇见状也没说什么，望了望顾强，就发动车子向车站方向开去，很随意地笑道：“怎么？准备放弃了？” “放弃什么？”顾强顺口问，随即反应过来，呵呵笑道：“谈不上放弃吧，只是另有安排罢了，我接下来几天要去其它乡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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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不来我们这边了？” “时间安排不过来。” “这么忙啊？” “还行吧，再说你这边没意向，我往这边跑，也没意思。” “你多跑跑，跟我们多介绍介绍你们公司的产品，我们不就有意向了么？” 顾强闻言乐了，“李勇，你还真有意思，我记得我第一次给你电话，你可是很烦的，怎么现在？” “我那会不是不了解你么，经常有业务员下来跑，我那也是怕骚扰。”李勇笑道。 顾强好笑地说：“呵呵，你放心，我保证不再主动给你打电话。” “不行，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多打电话，多给我们介绍介绍。” “可是我不喜欢，好吧。”顾强有些无语，“我先前给你们电话，是想着你们能做我们的经销商来着，可是，接触下来，我发现你们意向不大，你们的主要精力放在摩托车上，选你们，对我们公司来说，未必是好的。” “怎么，我们家生意不错的。” “我知道，不然，我一次次地去你们店里干嘛。不过，你们也忒磨蹭了，再跟下去，没意思。” “不跟，是你损失。” “拜托，是你们的损失，好吧。我不选你们，可以选其他门店，就算你们镇不放点，还有其它乡镇。你们不与我们公司合作，就你们店里的那几个杂牌电动车，没个品牌带动，销量能高到哪里去，你们也就摩托车能赚点钱。” “呵呵，这个倒是说到点上，我们确实主卖摩托车，电动车是附带。” “呵，看出来了。行了，你们不是有我的名片么，公司地址、电话都有，你们有兴趣可以到我们公司看看。今天谢啦。”顾强指了指前面，示意他停车。 “送你到里面。” “不用，就这了。” “好，”李勇停好车，见顾强下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真的不过来了？” 顾强浅笑道：“我骗你做什么，短时间内是不会过来的，时间安排不过来，你们有兴趣完全可以抽空去我们公司看看，过去前，提前给我电话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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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公司，你不在怎么办？” “安啦，我不在，公司里有其他人啊。”顾强笑道。 “他们没有你会介绍。” 顾强乐了，“那你们过来前，提前给我电话，我们约个时间，不就行了。好啦，我得进去打票了，再见。”顾强浅笑着摆了摆手，就向车站售票大厅走去。 顾强坐上车后，按照习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看沿途的风景。 家乡人是热情的，满眼都是熟人，车里的乘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顾强就这么随意地听着，家乡话，她自然是听得懂的，个别不懂的，根据语言环境马马虎虎也能猜个大概。这就好比我们看文章，有那么一两个生僻字，根据上下文还是能猜出那是什么意思的，不会影响文章阅读。 顾强以前是不怎么听这些闲聊的，可是她这次回国，自我反省之后，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听听的，好让自己更像这里的人。从这些闲聊中，顾强对当地人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等方面有了些新的认识，总之，还是有收获的。 顾强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位中年妇女，坐上车就与前座的一位妇女聊个不停，其中频频出现的单词之一“莉莉的老板”。 顾强目前也是打工的人了，也是有老板的，在顾强的认知中，她现在的同事那是真心好，至少待她不错，就说自己的顶头上司，陆总，那就跟自家长辈似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在他下面做事真好。 还有那个许会计也是，自己申请备用金，一点阻拦都没有，报销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同事们也不错，自己遇到不明白的，问他们也没什么架子。顾强有点好奇是不是家乡人都这么友善，家乡的老板，同事们是不是都很好相处。 顾强这么一想，自然是留意她们的谈话了，可是她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了，那“老板”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啊，顾强眨了眨，疑惑地插话，“你们说的老板是？” 家乡人就是热情，那位中年妇女笑呵呵地说：“我女婿。” “你女婿？”顾强满脸疑惑地望着邻座的中年妇女。 “嗯，就是我姑娘，沈莉的对象。” 顾强闻言整理着，沈莉，莉莉，莉莉的老板，她女婿，顾强有些晕了，这么说，这里的老板的意思等同于老公啦。顾强表示有些无语，这也太，好吧，算她今天长见识了，就说得多听听家乡人说话，不然，这笑话闹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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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收起心神，打着哈哈，“大妈，你女儿、女婿挺能干的。” “呵呵，还行吧，瞎混混。” “呵呵，大妈说笑了，刚才听你们聊天，你女儿他们混得不错哦。” “还行吧，小姑娘，你做什么的啊？” “我啊，在一家公司卖电动车。” “呵呵，这个不错啊，卖得好，有提成的。” …… 顾强与邻座大妈闲聊几句，再次，回归到看窗外风景，顺带听车上人闲聊的状态。脑袋里随意遐想着，家乡人就是亲切。突然，顾强想起自己在水果店买西瓜时的情景，那老板娘一脸诡异的笑容，那李勇的表情，……顾强表示相当无语。 顾强抿了抿嘴，轻轻摇了摇头，自我安慰道：罢了，谁让自己家乡方言不精通了呢？就当是学费吧。 顾强继续看风景、发呆，手机响了，她速度拿出手机，来电人Q镇的凌军，快速将自己调整到工作状态，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您好，凌总。” “哈哈，顾经理，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坐车回家呢。” “呵呵，顾经理有几天不来我店里了，连电话都没有。我打个电话关心一下，还在DD那边做吧？” “是啊，我这不是看凌总忙吗？去你店里也不一定遇到你人，给你电话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的。” “哈哈，怎么会不方便，明天我们见一下？” “好啊。” “到你们公司我是没时间，明天我刚好去你们M镇，要不我们在M镇见。” “行啊，几点？” “上午10点，如何？” “行。” 顾强收起手机，眉头微微皱起，Q镇的凌军，Q镇卖电动车的属他家卖得好了，要是能谈下来还是不错的，可是这个凌军，以前自己跑他店里可是有好几次了，前后也就碰过两次面，电话倒是打了不少，自己都琢磨着暂时放着，先跟踪其它的单子，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来电话，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顾强从包中拿出工作笔记，翻到Q镇凌军那一页，写了几句，然后，盯着本子发了会呆，轻轻叹了口气，放回包中，罢了，明天就去M镇会一会这位凌总。 次日，顾强把自己收拾妥当，喊了辆三轮车来到M镇，见着凌军时，顾强明白眼前的情况了，他们是来M镇给一户人家送家具的，顾强到现场时，家具刚刚搬好，这会正与客户说着寒暄的话，准备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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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安静地待在一旁，片刻，凌总一行人分成两路，一路开着卡车回去，就剩下凌军与一位同事。凌军交代完毕，走到顾强身侧，生意人特有的笑容望着顾强，“我们去哪里？” “前面的茶馆坐会？”顾强笑着地提议。 “小顾，喜欢喝茶？” “还行。” “喝茶，在M镇恐怕是喝不出什么来，你看我们是去K市?还是Y市？不然去N市也行。” 顾强闻言沉思了一下，浅笑道：“那我们去K市好了，我们K市在吃的方面是远远好于Y市的，N市就没必要了，稍微有些远。” “远什么，踩踩油门的事儿。”凌军说着望了望身后的一辆面包车。 顾强扫了眼那辆面包车，笑道，“行啊，我们去K市。” 三人陆续上车，凌军旁边的那位同事，坐进驾驶室，顾强与凌军两人坐到后座，顾强打开包，拿出一叠三折页，递给凌军，有些谄媚地说，“凌总，知道您忙，也不知道放你们店里的材料，您有没有顾上看，这会有时间，您看看。” 凌军接过那叠纸张，漫不经心地翻着看了看，随手丢一边，“你们公司的产品也没什么，与我店里的差不多啊。” 顾强呵呵笑道，“那是，电动车，这个价位的比较受欢迎，不过，凌总店里的电动车我是看过的，说实在的，没有一个品牌啊，你要是选择我们公司，不是刚好有个品牌带动嘛。” 凌军不为所动地笑道，“我这电动车也就是让我那口子卖着玩的，我主要是卖家具的，你也看到了，但是家具，我就雇了好几个人在下面跑，另外还得养辆卡车，几辆面包车。” 顾强浅笑着恭维道：“我这不是看凌总会做生意，才有意选你作为合作伙伴的。” “哈哈，行了，看在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我今天刚巧到M镇来，不然，我还没有时间。” “呵呵，这是好事，做生意，忙着自然是好的，钞票多多嘛。”顾强面带笑容地说，心里暗道：“这人也真是的，没有兴趣还给我打电话，不会以为我们做销售的，时间就不值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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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有些冷场了，顾强整理了好资料，把包放回座位中间，自己往车窗边挪了挪，看着窗外风景发呆。那些材料又给了这位凌总一份，看眼下情况，这位凌总恐怕也没有兴致与自己谈生意，自己热乎着脸，也是干赔笑，没啥意思。 而且，顾强自认为自己前期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前前后后去过他们店几次，有两次还见着这位凌军本人，关于自家公司的产品，以及合作事宜也讨论过了，原本想着这位凌总给自己打电话，是打算谈合作的，可现在，还真琢磨不透，不会是闲来无聊，找自己打发时间吧？ 车子最后在K市的一处公园前停下，顾强望着面前的风景，心中阵阵无语，她跑业务也有好些天了，各式各样的人算是接触了些，她也还能马虎应付。当下忍不住腹诽：又是个奇葩客户，这位凌总今天的动机，不会是展示他的财力吧，好暗示自己，要谈下他的这笔单子，得多给些优惠、礼品吧。 顾强微微蹙眉，心里盘算着合作的可能性，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啊，心想先陪他们转转，给赵雪去个信息，让她喊两个人过来一起吃顿饭，到时候看情况，必要的话让他们领这位老板去娱乐城玩会。有合作意向，再约到公司里谈。 顾强盘算好后，就给赵雪去了个信息，让她联系人准备待命，就堆起销售人员特有的笑容，“呵呵，没想到您会想到来这。” “哈哈，听说这里的茶馆不错，今天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哦，那我们进去。”顾强笑道。 “小顾，兴致不高啊。” “哦，这大夏天，这个时间点，在外面待着，还真不是很有兴致。” “哦，那我们去商场逛逛？”凌军笑道。 顾强闻言浅笑道：“凌总是想逛家具城，还是电动车卖场？”顾强的理解自然是去考场市场。 那位司机笑道，“去那些地方做什么？” “嗯？”顾强表示不明白。 “让凌总到商场里给你买几件衣裳，是多好的人事啊。”那司机淡笑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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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懵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去家具店，展示他的财力，可以理解；到电动车卖场，考场下市场，也能理解。到商场里买衣裳，这还真理解不了。 自己做业务也有段时日了，各式各样的客户见识了不少，好说话的，饭都不用请；稍微麻烦点的，请顿饭也马虎过去；难缠的，喊几个人去K几次个也对付。 眼前这位，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暗示自己给他们提供些商场的消费券、消费卡吧？ 顾强微微蹙着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迷茫地望了望凌军与那位司机，心中暗道：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见他们的表情，我是完全弄不明白啊。也不知道K商场有没有什么VIP卡出售。 顾强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先撤比较好，待会去找自己的后援人员合计合计，再做打算。今天自己恐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应付这人了，再待下去，这单子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恐怕还会把情况弄糟糕。我现在连人家的意图都不清楚。 顾强迟疑了下，拿起手机，让赵雪五分钟后给她打电话，就说公司有事情，需要她立即回去处理一下。短信息发送完毕，顾强有些歉意地望着凌军两人，“凌总，不好意思啊，我得先去趟公司。” “哦？”凌军挑眉，那笑容，顾强觉得很诡异。 “嗯，实在不好意思，您是与我一同去我们公司，还是改天再约。”顾强陪着笑说，心里暗道：邀请他去公司也不错，可以寻求同事帮助。 “呵呵，你与你们陆总说，你在外面接待客户不就行了，你们做销售的……” 顾强陪着笑，耐心解释：“凌总，你说的没错，那我们现在去公司？” 凌军呵呵笑道：“你们公司嘛，我今天就不过去了，不然，你们陆总还不得拉着我谈合作么？” 顾强浅笑道：“竟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勉强啊，凌总，不好意思啊，我得先回去。” 凌军盯着顾强“呵呵”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顾经理，这也太没诚意了，你就这么走了，下次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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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犹豫了一下，浅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还请凌总多体谅，我们这打工的，不是自己做老板那么自由。诚意，那肯定是有的，不然，我一趟趟跑凌总店里去干嘛的，还不是想让你们多了解我们公司的产品么？” “呵呵，真的不留？”凌军盯着顾强，带着有些诡异的笑容，问。 “还请凌总多体谅我们打工的。”顾强讪讪笑道，向两人打过招呼，就准备走人，那位司机速度拦到顾强面前，顾强感觉心“咯噔”一下，望向来人，心里直嘀咕：这是什么情况啊？自己真心应付不来。 那司机浅笑着，声音不大不小、语速不紧不慢地说：“小顾，你做销售的，这大热天在下面跑多辛苦，我们一会去商场逛逛，让凌总给你买几件衣裳，这是多好的人事啊。”那语气那架势，顾强感觉自己好像是个非常不懂事的孩子。 顾强感到全身不自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才是正确的。他们说的话，她听得懂，可是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顾强有些疑惑地望了望自己今天身上装扮，为了跑业务方便，她没穿裙子、高跟鞋。自己这一身，短袖长款上衣、九分长裤、平跟休闲鞋，虽不是什么名牌，几大千、甚至上万的，可加起来也有千元左右了，不算太寒酸吧。与身边女性朋友相比，自己衣服虽不算很多，所谓少而精，但也谈不上衣服不够穿吧。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自己看起来像没有衣服穿么？ 顾强勉强收起心神，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真得先走了。” 顾强是硬着头皮说这句话的，她感觉到周身的气氛非常诡异，这会儿，她只想速度离开现场，她完全没有那个情商与他们打交道。 顾强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这两人完全不是自己所理解的世界中的人，这单子不好拿。看来得仰仗赵雪他们了，以后自己还是少与这人接触的好，请客吃饭、哪怕是去喝茶，都让赵雪找人代劳吧，自己应付不来。 顾强深深吸了口气，对于凌军，她打算自己只做电话销售，上门拜访什么的还是免了吧，要是他们有意向的话，到公司谈合作事宜还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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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有了这样的认知，眼下就只想速度离开现场，就在顾强有些招架不住时，赵雪的解围电话及时打过来，于是，顾强速度接起电话，装模作样地对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就收起手机，一脸抱歉地对凌军他们说了句，“抱歉，我先走了。”就匆匆跑开，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顾强坐上出租车，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长长叹了口气，哎，这销售工作还真不容易啊。 顾强很快就来到与赵雪约定的地方，下了车，远远瞧见赵雪、韩志刚两人向自己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前一秒让我喊人，后一秒让我……啊？”赵雪一见面就问，一边的韩志刚笑道：“本来还想着有免费大餐来着，看样子，是不行了。” 顾强呵呵笑道：“免费大餐怎么会少，”说着抬起手腕望了望，“也到饭点了，我们一起，老地方。” 赵雪轻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我给潘小美去个电话，她方便的话，让她过来。” “行。”顾强爽快的应下。 …… K餐厅。 “顾强，你还没有跟我们解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赵雪给大伙倒上茶水，笑眯眯地问道。 顾强有些无语地望了望赵雪、韩志刚、潘小美三人，“今天遇到的那位，我个人感觉应该是个，嗯，总之，我应付不来的。就想着还是早早寻求支援的好，求助信息刚发送出去，我就意识到，我恐怕等不到支援就惨败。于是，呃，我只能找个理由跑了。” “跑了？”潘小美有些好笑地望了望几人，“不是，你这也太那什么了吧。啊？” “嗯，”顾强点了点头，“的确是跑了，落荒而逃都不为过。” 潘小美笑道：“你酒桌方面是差了点，可平常，你还是能应对了，他做了什么让你落荒而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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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无语地耸了耸肩，“严格来说也没做什么，没有什么出格的，只是，嗯，我与他们交谈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嗯，可能是我语言理解方面有点问题，我总觉得他们所表达的意思不是字面那么简单，而我又不知其意思，也摸不清他们想什么，所以只能撤了。” “说说看，你们今天相处过程，我好给你分析分析。”潘小美笑道。 顾强微微偏了下头，说：“今天，是他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嗯哼，客户主动打电话，成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是好事。”潘小美点评。 “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我就做好充分准备，眼巴巴跑去，耐心等待他们忙好，总算有时间搭理我了。” “嗯，继续。”潘小美点了点头。 “我是等到了人家搭理我了，看着那时间早中午的，我理所当然地想找个茶馆什么的，坐下来方便谈。” “嗯，思路不错，继续。” “人家不乐意啊，说M镇的档次不够，那就到K市区，这M镇到市区还是有段距离的，所以途中我自然是抓紧时间谈工作了。” “嗯，继续。” “我是拿着宣传页认真地介绍一遍，人家显得也不是很重视，所以介绍完毕，接下来就，嗯，冷场了。” “啊？你不会与对方闲聊，增进感情啊，笨。”潘小美没好气地说。 顾强抿了下嘴，闷闷地说：“我倒是想来着，可这不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题么？” “呵呵，就你这做销售的，你那几个单子能拿下来，还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了。”潘小美直摇头。 “呵呵，有点，那个冯飞的，算捡到的，人家刚巧有这个打算。” “E镇上的那家小夫妻店，也挺实在的，前后我也就跑他们店里三次，不过打了不少电话，也没怎么招待，就一起吃了个便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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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镇的李姨，我本来是不看好的，想着她店里的品牌与我们的差不多，谁知道是她家侄子在V镇上新开一家，这李姨也挺实在的，不讲究那些虚的，产品介绍他们满意了，多提供些礼品、赠品什么的就行了，我请她吃饭都拒绝了。” “另外几个单子，呵呵，你们有参与。” 赵雪轻轻笑道：“还别说，作为新人，你这业绩还是不错的。”说着望了望韩志刚、潘小美。 韩志刚笑着拿起酒杯与潘小美碰了一下，“的确不错。” 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包中拿出几张超市抵用券，“你们可是我的后援力量啊，我这有些超市购物劵。” “哈哈，这个行。”潘小美笑嘻嘻地接过去，三人分了分，“谢啦。” “客气了，不是。”顾强浅笑道。 “嗨，我们这免费蹭吃蹭喝的，就超市券，你上次给的我还没用完。”潘小美笑呵呵地望了望赵雪、韩志刚。 “就是。”韩志刚笑着拿起酒杯与顾强碰了碰，“来，我们谢谢顾强，经常请我们吃饭。” 顾强端起自己的那杯橙汁，笑道：“我怎么理解不了啊，这是真谢谢我，还是挖苦我啊？” “当然是真谢谢了，”赵雪笑嘻嘻地说，“他们平时也没少吃喝。” “哦，好吧。”顾强浅笑道。 潘小美放下杯子，冲顾强昂了昂头，“你继续。” “哦，最后，我们就来到K市公园那边，那里茶馆、餐厅还不错，我就想喊你们过去一起吃饭，而且，我有点摸不透那客户是什么意思，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有些冷场。” “真够笨的。”潘小美抱怨一句，“那之后呢？” “我就速度寻求支援了。” “发了第一条短信息？” “嗯。” “还算有点脑子，知道自己应对不来，能想到找人活跃气氛，不错。”潘小美望了望赵雪、韩志刚点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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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发完后，我就发现，我与他们沟通障碍，所以。” “你就跑了？”潘小美接过话。 “嗯。”顾强对自己也有些无语。 潘小美放下筷子，坐直身子，望着顾强，“我很好奇，那位老板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能让你，呃，跑了？” 顾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是感觉我与他们交流有些障碍，对了，真够诡异的，他们说什么去逛商城，给我买几件衣裳，还多好的人事。” 顾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行头，闷闷地说：“我这一身，不是什么大牌，但也不至于那么寒酸，需要他给我买什么衣裳吧？” 顾强顿了顿，又说，“我当时就琢磨着，他们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不会是想展示一下，他们很有钱，看不上我们这点生意吧？还是暗示我送几张商场的消费券啊？” 潘小美轻轻咳了两声，“你就因为这跑了。” “是，我是弄不明白了，想着待下去，恐怕会把事情弄更糟，就跑了。” “你就不怕单子没了？”潘小美好笑地问。 “没了就没了吧。”顾强无语地耸了耸肩，“我这工作本来就是临时的，也没想怎么样，本着职业精神，我也是尽力做好，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不跑，大概也没更好的应对方法。” 潘小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顾强，轻轻咳了咳，有那么点谨慎地问，“顾强，你做销售也有三个多星期了吧，你对这工作是怎么看的？” “还行，工作自由，嗯，有点事也不用请事假，呵呵，差不多就这样吧。” “那你喜欢吗？” “我啊，还行。总得来说，在这边上班也没什么不好，同事间也挺好相处的，有不懂的，问他们也没什么架子，上班什么的也没有太多规矩，做好业绩就行。我这是没基础，下去跑得比较多，现在有些乡镇都不用跑，打打电话就行，有意向的隔几天去看看就差不多了。” “呵呵，有点门道啊。”潘小美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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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喝了口橙汁，有些遗憾地说，“就说F镇的李婶，我去她那边几次，昨天八点多她给我电话来着，要不是先接了凌军的电话，约了今天。不然，今天约她到公司，应该能跟她把合同签了。” “哦，这是后悔？”韩志刚笑道。 “有点。要是昨天沈姨早点给我电话就好了。”顾强顿了顿，“回头我给她去个电话，让她抽个时间到我们公司把合同签了，想必问题不大，差不多的，我们都谈妥了，也就是走个程序。” “合同还没签？你就认为是你的那？”潘小美好笑地问。 顾强自信地说：“换作旁人，这合同没签字，我是不敢保证的，可这位李婶不同，我跑她那边不少次，还是有点了解的。” 潘小美放下酒杯，吃了几口菜，望了望顾强，淡淡地说：“你今天遇到的那位，嗯，有可能是动了歪心思。” “歪心思？” “嗯，职场中的潜规则，你知道的吧？”潘小美淡淡地说。 顾强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不是很确定地说：“你不会指电视剧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潜规则吧。” “嗯哼。” 顾强抿了抿嘴，淡淡地说：“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我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你不会说就我这么点事儿，也会碰到？” “你认为呢？”潘小美颇有深意地望了望顾强。 顾强有些无语，“我那接触到的都挺简单的，大部分就是普通开店的，个别的，嗯，也就是请吃客吃饭，喝点酒、最多去K歌，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至于吧？” “呵呵，天真。要是我没有判断错误，你今天遇到的，人家可是暗示了，只不过你好像没反应过来。” 顾强闻言全身都有些不舒服了，愣愣地望了望赵雪、韩志刚，问：“你们怎么看？” 韩志刚轻轻咳了两声，“有这个可能，咳，我们K市虽不是什么大都市，但，嗯，其实什么都有的。” 潘小美好笑地望了望顾强，转头望向赵雪，“赵雪，你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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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愣了一下，望向顾强，“顾强，我觉得小美分析得还是有那么点谱的。” 顾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有些无语地望了望韩志刚他们三人，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要是真如此的话，那今天我跑了，还真是明智啊。” 潘小美凉凉地问：“呵，你跑了，那这个单子呢？” 顾强眨了眨眼，“单子，电话跟踪啊，至于上门拜访就免了，有意向的话，约他到公司谈，如果是应酬么，就麻烦你们帮我喊个会来事的，去应付一下，反正我是不去的。” “呵呵，思路够清晰啊。”潘小美闻言笑了笑，望了望韩志刚、赵雪，端起酒杯与韩志刚碰了下，“我也做了几年销售了，还真没见过顾强这样的，有趣。” 韩志刚笑道：“的确是。” 潘小美放下酒杯，轻笑道：“我现在想到，人家客户提议去K歌，她喊了个同事过去，自己跑了，就忍不住想笑。” “我那不是没办法么，呵呵，我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就喊个人过去帮忙，好歹能把单子拿下。”顾强理所当然地说。 “喝，你这样也能拿下单子？还真是。”潘小美好笑着摇了摇头，“冯飞那单子你还真是走运了，你以为你会一直走运啊？这个叫凌军的，呵呵。” 顾强呵呵笑道：“不管了，他看重我们公司，自然会选择合作的，表示诚意，我这也是给予专业的讲解了，该介绍的也都介绍了。应酬嘛，我虽不作陪，我找了专业的玲珑人物作陪，他还想怎么样，就这样还不行，那也只能作罢，Q镇又不是他一个目标客户。” 顾强话音一落，赵雪、韩志刚、潘小美都愣住了，最后,潘小美好笑地拿起杯子，“来，顾强，我敬你，同为做销售的，我相当欣赏你，太有魄力了，够霸气了。” 顾强愣愣地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橙汁放下，望了望赵雪、韩志刚两人，“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韩志刚笑道：“没有不对，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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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顾强虚心请教。 “只是，这理想与现实可能有些差距。”韩志刚笑了笑，端起酒杯与潘小美碰了下。 顾强闻言不以为然地说：“罢了，我这工作也做不了几天了。” “呵呵，也是，”潘小美笑道，“你谈了几笔了？” 顾强不好意思地笑道：“D镇的、E镇第二次进货了， V镇、L镇合同签了，V镇进了一次货，L镇的货还没进；李婶那边合同还没签；另外手上还有10来个在跟着，顺利地话，这周C镇的点能放下来。其它的，不是很确定，能不能在我离职前放下，还不好说。” “嗯，还行，第一次做销售，这业绩可以了。”潘小美说着望了望韩志刚。 韩志刚笑道：“的确。” “呵呵，”顾强笑道，“我这个大概比较容易，就这么一家家卖场跑，让他们选择我们家的，就说这目标客户吧，大部分还是挺好打交道的。” 潘小美“呵呵”笑了笑，然后，望向韩志刚，说：“听顾强这么说，我要不要换个工作，去卖电动车，看着比跑医药容易。” 顾强闻言笑道：“行啊，要不我跟我们的陆总推荐你？” “可以考虑。”潘小美笑呵呵地应了句，又说：“你要是做老板了，我倒是很乐意给你打工。” “哦？”顾强有些好奇地望着潘小美。 潘小美笑眯眯地打趣，“就你这创新精神，跟着你干，想必不错，哈哈。” “创新？”顾强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你那独特的销售模式啊。”潘小美好心解围。 “哦，你就拿我开心。我这是纯属无聊，找个工作解闷的，这工作就没那么大压力，马马虎虎说得过去就行了。” “这心态，这境界高啊。”潘小美说着拿起酒杯与顾强碰了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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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见状笑道：“呵呵，谢谢。”抿了口橙汁后，虚心讨教，“小美，你做医药代表有几年了，听说你业绩不错啊。” “呵呵，我啊，呵呵，还行吧。做销售，得大脑小脑都动。” 顾强愣了一下，“大脑小脑？”这是什么意思啊？ 潘小美、韩志感、赵雪三人相视笑了笑，给顾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然后，就各自拿起酒杯喝酒。 顾强见状也只得放弃追问，大概自己还没到能那境界，意会不了。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顾强在DD公司上班有一个多月了，K市的乡镇也都跑熟了，工作日志记了一页又一页。各乡镇成功下单，一、二、三级跟单，目标客户、潜在客户、下一步的行程安排，有条有理地记录着。新办的DD工资卡也进过账了。 或许是，她进公司时间短，又常常往下面跑，所以没有接触到办公室政治，又或许是她触碰到了，只是她自己没反应过来。不过总的来说，顾强对于自己任职的这家公司是很满意的，工作环境不错，同事间相处也不错，老板好像也不管他们，只要有业绩，上不上班什么的都不是个事儿。 顾强刚开始跑业务还是挺辛苦的，一个个乡镇一家家卖场的跑，K市所有乡镇跑了个遍就花了两周多，起初的两周，她总是赶着早班车出门，末班车回去的。每天跑完一个新乡镇，时间允许得话，还会去以前跑过的乡镇，通常一天可以跑一个新乡镇，外加一到两个以前跑过的一个乡镇。 顾强每个乡镇第一次去，那是一家家卖场跑，观察市场行情，寻找目标客户；第二次，才会去重点拜访潜在客户，最后邀请他们到公司谈合作细节，倘若有客户到公司时，还得在K市接待，招待完客户时间上来不及下乡镇，就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跟单，要么就到K市的各大卖场转悠。 顾强前两周的工作虽说辛苦，时间安排得也是相当紧张，不过她干劲十足，或许是她的工作态度如此，又或许她本来就想到K市下面的各乡镇走走看看。当顾强把各乡镇的大小卖场跑了个遍的时候，她的工作相对也轻松了些。对于K市的市场情况不是两眼一抹黑了，可以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安排好电话销售与上门拜访，一个乡镇也就是那么两三家可以考虑合作的上门拜访。 而这一周，她更是电话跟单为主，必要时才会去那几个意向客户那边看看，空余时间要么是去K市的各个电动车卖场转转，要么去赵雪他们那边玩会，那边有她的公关盟友，加上她有开发个医院管理系统软件的想法，经常跑那边也是收集些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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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这一个多月，除了去S市几次，就在K市地区转悠，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双休日。打交道的人，DD公司的同事，K市同行，外加赵雪这些后援朋友；常去的地方是全市各个电动车卖场，以及赵雪她们那边，关注点不是路上行人骑的电动车是什么牌子的，就是各卖场哪几款电动车卖得比较好，要么就是看看市区、镇里的那些糕点店、咖啡屋、茶楼，或者跟赵雪她们谈谈医院里的八卦。 顾强在公司里的人缘还不错，同事们对她这位新人挺照顾的，她上班也比较自由，就说她有事去S市几次，也没需要申请个事假什么的。大概是顾强平时工作努力、积极吧，大家对她也就没太多计较。 这天，顾强到DD公司后，打开工作日志，按照一二三级跟单，给那些目标客户一个个去了电话，并做好相关记录，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慢悠悠地喝着，脑海里整理着刚刚打电话的成果。一杯咖啡结束，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已经出来了，顾强在工作日志上做好记录后，再次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琢磨着一会是去赵雪那边，还是直接回家。 顾强悠闲地喝着咖啡，浏览着网页，磨时间。 “小顾，今天怎么在办公室里坐着了，有客户过来？”吴勇从外面回来，见着顾强打招呼。 “目前还不确定，你怎么来了？” “我到公司拿些宣传单页。”吴勇速度拿了一打宣传单页，匆匆离开：“走啦。” “再见。” 顾强甚是清闲地窝在工位上，继续喝咖啡、看新闻，突然门外一阵骚动，前台美眉的身影出现了，就见其身后走出位捧着玫瑰花的人，就这么直接走到顾强工位旁，“请问，您是顾强女士吗？” “啊？我是。”顾强有些发懵。 “这是一位先生送给您的。”那人把手中的玫瑰递给顾强。 顾强愣愣地接过来，打量了一下来人，迟疑地问：“你是K街K屋的工作人员吗？”顾强在那边喝过咖啡，瞧着对方身上的穿着像那家店的工作人员。 “是的。”那人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顾强默默地扶额，有些疑惑地拿出卡片，嗯哼，生日快乐，高傲。顾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好吧，自己的这位好友有心了。可是，这送花不是花店的工作人员，怎么是K屋的工作人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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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迷糊的中，办公室里的一些同事已经兴奋地围在顾强周围八卦了。 “你男朋友送的吧？” “你男朋友挺烂漫的啊。” “19朵哎，这是什么意思？” “……” 顾强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大概是代表自己19周岁吧。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同事们笑笑，她是说过自己有男朋友，纯属是给自己贴个标签挡不必要麻烦来着，高傲现在送这么一打玫瑰过来，倒是有点，顾强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现才是合适的了，只能傻笑着任由大家八卦。 正当顾强招架不住大家一波波八卦时，她的手机响了，于是，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顾强是做销售的，电话响起，很有可能是客户来电。 顾强默默扶额，快速从包中拿出手机，然后，又懵了，轻轻咳了两声，接起电话，“高傲？” “花收到了吧？”高傲暖笑着问。 “收到了，谢谢。”顾强甜甜地应道，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脸庞有些发烧，周围同事的目光也有些暧昧起来。 “什么时候下班？” “啊？” “我在K市，中午一起吃午餐？” “什么？你怎么跑来了？”顾强有些吃惊。 “呵，今天不是你过生日嘛，身为你的男朋友不应该过来么？” “啊？”顾强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你在哪？我找你去。” “你现在还在公司么？” “在。” “那你下来，我一会到。” “哦，好。”顾强愣愣地收起电话，默默地整理好工位，拿起包包，与前台打了招呼，走出去，到在公司楼下，就看到高傲从一辆私家轿车上下来，整个人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怎么了？”高傲绅士地帮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没有。”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想到我会过来是吧？”高傲坐进驾驶座，好笑地望着顾强。 “呵，有点。”顾强浅浅笑了笑，“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嗯，记得某人说过要邀请我来K市玩的，刚好有时间，就过来了。”高傲俏皮地说。 顾强闻言望了望高傲，笑了,“你今天从S市开过来的？” “嗯哼。” “停留时间？” “这个，你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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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闻言思索片刻，“那我们先去L酒店，解决你的住宿问题，午餐，就直接在那边吃，如何？” “行，听你的。” …… L餐厅。 顾强浅笑着端着杯子，与高傲碰了下，“谢谢你特意过来给我过生日。呵，我自己都忘了。” 高傲抿了口，放下杯子，暖暖笑了笑，问：“工作还习惯吗？” “呵，还行，”顿了顿又说，“准确来说，我还没入门。” “哦？”高傲挑眉。 顾强淡笑道：“呵呵，第一次做销售工作，感觉水挺深的，做这工作，我感觉各方面欠缺的都比较多，嗯，还有大概是我找这个工作的时候，动机有些，嗯，不靠谱，也就这么干干。” 高傲若有所思地望着顾强，沉默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你目前状态刚刚好，再深入，不合适。嗯，私心方面，我也不希望你再往深处，就这样挺好。” 顾强闻言，静静地望着高傲，良久，轻轻笑了笑，说，“呵，我这样算不算是自命清高啊？” 高傲闻言乐了，笑道：“准确地说，是保持个性，坚持立场，有原则、有方法。” “这是夸我？”顾强调皮地眨了眨眼。 高傲暖笑道：“陈述事实。打算什么时候辞职？” “再等些天吧，”顾强望了望对面的高傲，淡笑着解释，“有两个单子估计这两天能拿下来，另外还有三个老客户，我想让他们再进一批货。呵呵，给自己多赚点提成。其它的几个，危险，不一定来得及。” “还是一如既往的财迷。”高傲宠溺地笑道。 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多给自己挣得钱傍身么？”她身上银行卡不少，可余额…… “明白。”高傲浅笑道。 “对了，高傲，你这次过来，有事么？” “有啊。” “需要我帮忙么？” “必须的。”高傲暖笑道。 “行，吩咐吧。”顾强非常够义气地说。 高傲轻轻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我明天下午回去，这期间，你得全程陪同，做我的导游，有问题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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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愣了一下，爽快地说，“成，没问题。”顿了顿又说，“那你有什么想法吗？饭后打算如何安排？” 高傲稍微调了下坐姿,暖笑道：“先休息会，然后听你安排。” 顾强闻言，打量着高傲，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片刻，她灵光一闪，“有了，我们傍晚到郊区逛逛如何？ “郊区？” “嗯哼，你不是说自己一直待在钢筋混凝土的世界吗？待会我们吃完饭，午休一下，下午太阳没这么毒辣的时候，我们去郊区转转，如何？” “行。”高傲爽快地应下。 顾强见高傲同意，开始寻思交通工具，到郊区，田野小道，显然是两个轮子的比四个轮子的方便，那到时候是喊个摩托车，还是？ “怎么了？”高傲见顾强微微皱着眉，好奇地问。 “哦，我在想，我们待会怎么过去？到郊区，有些道路，四个轮子的恐怕不怎么好走。” “那你？” “我想着喊辆摩托车过去，但回头的话，喊车可能不方便。我在想是借朋友的摩托车用一下，还是去我们卖场拿辆电动车？” 高傲：“电动车。” 顾强：“为什么？” 高傲：“你不是卖电动车么？” “哦，好吧。”顾强有些好笑地应下，然后，给卖场去了个电话，拜托同事帮忙充个电。 顾强、高傲两人午休结束，在宾馆里闲聊了会，见外面的太阳没那么晒了，他们动身来到DD卖场。顾强把手中满满一大袋冷饮递放到柜台上，笑眯眯地询问道：“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A系列的卖出去3辆，B系列的1辆，C系列的1辆，那几个各卖出一辆。”同事甲边说边翻冷饮袋子边说，“顾强请客，你们几个快过来。” “业绩不错啊。”顾强笑道。 “呵，马马虎虎吧。”同事乙笑眯眯地挖了口冰淇淋嘴里，“我听说，你前天又开单了？” 顾强笑道：“前天的是老客户拿货，不是新点。” “那也不错，只要是你开发的客户，以后进货都是你的，你们也就是开客户时辛苦些，后面就是玩也赚钱啊。”同事丙说完，翻找了个自己喜欢的口味，开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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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强闻言望了望身边的高傲，嘴角微微扬起，显然是想表达，我过些天就辞职了，那之后他们进货与我也没啥关系了。 同事甲又挖了口冰淇淋口中，不怀好意地望了望顾强、高傲两人，“顾强，不给我们介绍下？” 顾强闻言愣了一下，浅笑道，“我朋友，高傲。” “你们好。”高傲见状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好。” 同事笑眯眯地冲高傲点了下头，然后，一脸猥琐地望着顾强，“是你男朋友吧，什么时候办事啊？” “啊？”顾强有些茫然。 同事乙见状好心地解释道：“她问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哦，呵呵，早呢。”顾强干笑着打哈哈，“那个，电帮我充好了吗？” “我去看看。”同事甲说着起身，片刻，就推着一辆电动车到卖场门口，“充满了，给你推门口。” “谢啦，那我们撤了。”顾强说着向大家挥了挥手，就起身向外走，接过电动车，就向郊区出发了。 同事甲解决完手中的冷饮，对另外两人说道：“你们还要吗？我去趟公司，拿给他们吃，这么多，我们哪吃得掉。” 另外两人又从袋子里各拿了一个，向同事甲挥挥手，“好了，去吧。” 同事甲提着一大袋冷饮到公司，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招呼道：“兄弟姐妹们，手上的活先放一放，我来慰劳大家啦。” “哦，小静，你怎么跑来啦？”前台望着同事甲笑眯眯地问。 小静提着手中的袋子直往里面走，随手往一张办公桌上一丢，“那，顾强男朋友买给大家的。” 公司里的在岗人员纷纷走过来，聚到小静周围，同事A从袋里拿出一盒冰淇淋，问：“小静，你见着顾强男朋友了。” “嗯。” “长得怎么样？” “帅锅一枚啊。” “小顾男朋友挺不错啊，那，今天上午送过来的。”同事A指了指顾强办公桌上的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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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烂漫啊。”小静忍不住啧啧，“我瞧着了，长得一表人才，两人站一起，挺般配的。” “对了，小顾人呢？” “哦，到卖场骑了辆电动车走了。” “跟她男朋友一起。” “嗯，”小静说着起身向大家挥了挥手，“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卖场了。” …… 晚上十点左右，高傲、顾强两人结束了当天的活动，回到下榻的宾馆。顾强在高傲房间里坐了片刻后，起身向高傲辞行，“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 “嗯？”顾强有些疑惑地望向高傲。 高傲沉思了片刻，说，“就住这吧。” 顾强愣了一下，爽快地说：“那成，我再去开个房间。”说着就起身去打电话，完了，很无语地向高傲耸了耸肩，“没房间了，放心吧，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高傲沉默了片刻，提议道：“要不我们住一间好了，”说着很自然地指了下卫生间，“玩了一天了，还真有些累，你先用。” “哦，”顾强点了点头，默默地从自己包中拿出一套衣服，走进卫生间，顾强冲完澡出来，说：“卫生间可以用了。” 高傲点了点头，走进卫生间。 顾强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全身都有些不大好，她与高傲相处时，向来是没有太多的男女大防的，他们就如同家人一般，以前他们在外住宾馆也是同住一间标准间的，高傲的提议并没有什么不妥，可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妥，总觉得自己应该去赵雪那边住。 顾强有些郁闷地撇了撇嘴，哎，自己情商还真不是一般的低，怎么这么点事就应付不来了呢？ 高傲洗完澡出来，见顾强坐着发愣，走过去，温和地问：“怎么啦？” “嗯，没什么。”顾强有些尴尬地说，然后，望了望高傲，有些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高傲见状，有些好笑地说：“说吧，什么事？” 顾强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犹豫了半天，愣愣地开口，“那个，我觉得我还是去我住处比较好。”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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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K市的临时住处，是我初中时的同学，上初中那会儿我们一个宿舍的，我在K市不回家的时候，就住她那边。” “哦，你想过去？” “嗯。”顾强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地解释，“那个，我就是觉得我们住一个房间不大好。”顿了顿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不怎么好。” 高傲闻言呵呵笑了笑，“你还是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你再这么说下去，恐怕会越描越黑。” “呃，你懂我的意思？”顾强愣愣地问。 “懂。”高傲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那这样，待会我送你过去。”顿了顿，笑道：“其实，不回去也没什么，你也就与我一起住过。” 顾强闻言愣了一下，感觉全身有些僵了，高傲见顾强这反应，有些低沉地问：“你不会？” 顾强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出差，我们一般也是住一个标准间，嗯，我印象中是这样，我那时候小孩子一个，大人一般不会让我们单独住的，还有，就是。” 顾强望了望高傲，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说：“这次我们回来，不是在S市住宿的嘛，你走后，我又在那住了一晚，呃，我不是与君鸿好长时间不见了么，就聚了一下，也没注意时间，就想着没睡意，晚会也没什么，后来我不小心睡着了，他不放心我一人，就……” 顾强眼角的余光，见高傲脸色不好，不怎么确定地问：“高傲，你生气了？” 高傲轻轻咳了两声，摸了摸顾强的头发，把她拉入怀中，低声说：“有点，下不为例。” “哦。”顾强闷闷地应了一声。 高傲有些无语地笑了笑，低头望着怀中的顾强，淡淡地说：“准确地说，我除了有点生气外，还有些吃醋。” “嗯？”顾强茫然地抬起头。 高傲轻轻笑了笑，“原以为我是唯一的。” 顾强有些不满地给自己辩解，“什么嘛，我那时候就是个小孩子，跟我爷爷出去，他也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啊，至于，君鸿那次，那完全是意外，我原本也只是想着一时半会睡不着，难得聚一起，晚会也没什么，我没想到聊天聊一半睡着了。……” “明白，下不为例。”高傲无语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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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顾强闷闷地点了点头。 “乖。”高傲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什么嘛？”顾强微微蹙眉，“那你送我回去？” “恐怕不行。” “怎么了？” “我改变主意了，不想让你走了。” “为什么？” “我有些认床，一个人待着无聊。” “那你的意思？” “你陪我再待会。” 顾强愣了一下，好笑地说，“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高傲见状望了下手表，“现在还不到零点，换句话说，你的生日还没有过完，我特意从S市赶来与你一起过生日，你看？” 顾强有些受不了地笑道：“停。” 高傲大笑，“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顾强好笑地问：“我能不同意么？” “好像是不能。” “好吧。” …… 次日，顾强带着高傲到K市下面的几个特色乡镇转了转，又陪他逛了逛K市的几个景点，下午送高傲回去，作为东道主的顾强可谓是全程作陪，很够义气地做好了导游工作。 顾强送走高傲，到DD公司坐了会，打了一遍电话，与前台打了声招呼，就骑着公司给她配的那辆电动车去找赵雪了。 赵雪今天上早班，这会已下班回住处待着了。也是年轻，三班倒什么的也不是很在意，上夜班也不需要白天补觉，除非运气差，夜班来病人，不然上夜班对她来说，还真没什么。 顾强轻车熟路地来到赵雪住处，毫无意外地看到她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就打趣道，“我们的日子总是越来越好，一年前，我们租房子，那是几个人一个房间，如学生宿舍一般，几个人围着个巴掌大的电视，现在，卧室、客厅、有线电视，啧啧。” 赵雪呵呵笑道：“得，瞧着，今天心情不错啊，近来，你可是越来越会混了，有往老油条发展的趋势啊，尤其是最近一个周，你跑我这可是格外勤啊。” “嘿嘿，怎么？嫌我烦啦？也没几天了。”顾强举了下手中的西瓜，“路上买了个西瓜，现在切吗？” “不用，冰箱里有一个，我下班路上买的。”说着就起身，边走边说，“放冰箱里冰了一下，吃着凉快些，你那个，先放着，不怕吃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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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顾强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就你一人？” “嗯，张燕今天长白班，孙小萍回家了。”赵雪切好西瓜拿过来放到茶几上，“我去隔壁看看潘小美在不？” 片刻，潘小美跟着赵雪过来了，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嚷道：“顾强，又跑我们这偷懒啦？” 顾强将手中西瓜皮丢垃圾桶，笑道，“好像是。” “贫，”潘小美拿起一片快速啃完，“不跑业务？”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们么，也好多跟你取取经。” “贫，不就是躲我们这偷懒么？” “这个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好么？我下周辞职，明天下去转一趟。” “准备去哪个乡镇？” “我正烦着呢，我想着把几个目标的客户都跑一下，不过这时间上，做班车的话，都跑下来，估计危险，恐怕得跑两三天。” “那你？” “我在想要不要开车过去，速度快些，快的话，或许一天就能转过来。” “那也成，不过开一天车，也够累的。” “也是。”顾强淡淡笑了笑。 “下周几？”潘小美不紧不慢地问。 “下去看了再说，看客户反应，有可能开单，进货的就等等，最迟下周五，不然，周三左右。” “你们九月份报道吧？” “嗯？”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学？你不是在上学么？” “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顾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距离开学还有段时间，你可以考虑多做几天，或许有新单呢？” “呵呵，不了，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假期吧。”顾强浅浅笑了笑，“小美，你负责的区域，各医院的组织结构都熟悉吗？” “差不多吧。其实都大差不差，无非是住院部、门诊部、行政部这些。我跑医药接触的也就那么些人。” 顾强想了想，问：“你有医院的组织结构图么？”她近来常往这边跑，还有个原因，多了解医院，打算有空时鼓捣一个医院管理系统，这会要组织结构图也是这个原因。 潘小美好奇地问，“你要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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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能弄到手不？”顾强浅笑道。 “成，回头我找找，给你弄几家医院的组织结构图就是。”潘小美很爽快地应下。 “那谢谢啦。” “不用，”潘小美摆了摆手，“你不会是对医院这边感兴趣吧，准备跑医药，还是医疗仪器啊？” “呃，目前没有这个打算。”顾强浅笑着说，顿了顿，从包里拿出几张娱乐城的优惠券，“哦，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潘小美接过看了眼，随手放进口袋，“谢啦。”解决完一片西瓜后，专家般地口吻说：“你口才是不错，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别做销售，你不是那块料，也没有必要。说白点，你做销售，不值得。” 顾强呵呵笑道：“明白。” 潘小美有些无语地又啃了片西瓜，没好气地说：“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逛个街，能一时兴起去应聘个什么销售工作，竟然还面上了。” “呵呵，那不是一时脑子发热么？”顾强呵呵笑道。 “可不是脑子发热么，还热得不轻。”潘小美没好气地说，转头望向赵雪，“张燕呢？白班，还是回家相亲了？” “白班。”赵雪说着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这会也差不多快下班了。” “她上次相亲怎么说的？” “哦，你是说三院的实习医生啊，据说是医大本科，听着不错。” “呵呵，听着不错，就不知道是真不错，还是。”潘小美不以为然地笑道。 “嗨，能不这么尖锐么？”赵雪对潘小美的态度表示不认同。 “我说的实话，这实习哪怕是换成住院，也还凑合。”潘小美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拜托，实习结束，进了医院就是住院医生，好吧。” “是，你说得没错，可这之前得考医生上岗证吧，还得成功进医院吧，你认为这两样哪个容易？”潘小美好笑地望着赵雪。 “我也没说容易，不过那不是必然的么？”赵雪嘟囔。 “必然？”潘小美好笑地摇了摇头，“未必吧。” 潘小美说话是有些，嗯，刻薄，倒也说得是事实，医生上岗证不是那么好考的，就算考上了，如今也不是包分配的，进医院也没有那么容易。赵雪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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