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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缘来是永生[第1页]

作者:fhsj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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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转来的文,原作者是:莫不是笨@莫不是笨
我的笔名是:霜儿
画骨镇楼





 
一、 寒风萧瑟几人别【前篇】
秋风四起,肆意地吹刮着这个早已残破不堪的世界。
花莲村木屋外,一切却很寂静,好似跟外界并无关联,遗世而独立。
多年无人落居,此间早已是残垣断壁,杂草重生,一幅生气全无的样子。若不是空中还有不断跌落,枯黄的桃树叶,此情此景恐怕只能是幅凄惨的画卷吧。也许,也只有这自然而来的风胆敢打破这一方孤寂。忽然间,风躁动了起来,一红一白两道残影自天而降,然后便是随之而来的万籁俱静,就仿若日薄西山,秋色尽的落寞悲凉。
“为什么要选在这儿?”白衣男子眉头微皱,问道。
纤尘不染的面容早已不复以往的风华正茂,夹杂着忧伤、萧瑟和怅惘,不过,饶是如此,他的气质和面容仍然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结束。”
红衣女子轻启朱唇,语气里并无半点波澜,就如同亘古以来创世的神那般,睥睨苍生,根本没有什么能激起她的情绪。只是,眉间还是不着边际的透露出一丝凉意和决然,谁又知道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二人便是长留上仙,仙界的定海神针,风霜一剑白子画;以及为爱痴狂,化身妖神的花千骨,也是这世间唯一的神。
花千骨淡漠的回答着,双目紧锁在不远处的白子画身上。这个曾让她生死追随,却因为那份为世人所不齿的爱,而走到无可奈何到求不得、放不下的师父。与他的一桩桩一件件恍若昨日,充斥着她整个人生和思绪,如今,却也只剩下这一场生死之战了。
天意难违,命运可悲。她正了正身子,往前倾迈一步,眼神倒顿时坚定了起来,再无任何情绪。
“看在你曾经是我师父的份儿上,动手吧!”
她左臂一挥,一把流窜着死亡之气的长剑飞向了白子画。白子画单手一收,双目略微一紧,看向花千骨。
“悯生剑?”
掌握着死门的悯生剑,她这是要我杀了她吗?她明知道悯生剑下无回魂,哪怕她是神,也是会万劫不复。
“白子画,举起剑吧,杀了我,人世间便再也没有妖神之力了。”
花千骨撩拨了一下垂落胸前的发束,淡若清风的话语飘出。虽然那么轻描淡写的,可在白子画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哪怕一丝的光华了。
白子画内心是恐慌的,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一直知道,即使花千骨成为了妖神,也至少还在她的眸子里能或多或少的看到些许情绪,哪怕是绝望也好,而如今这么空明的神色,她是想就此去了吗?
“不,师父怎可杀你?师父做不到,你不要逼我。”
白子画如哽在喉,脑袋似拨浪鼓般摇着。
 
“白子画,我没有逼你。瑶池上,诛仙柱上,你不是做的很好吗?以前可以做到,现在也可以。拿起剑吧,长留上仙,为了仙界荣辱,六派生灵,你有什么狠不下心的。杀了我,一切就可以回到最初。”
花千骨不由分说,一步步往他走去,不容他思索一二。
白子画的脑海里刷的略过这一切,终是被她的话语逼得止不住的战栗开来。他一向自持的淡漠和冷静就像琉璃跌落在地,破碎残缺,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可奈何、不知所措,以及临阵退缩。
他一脚踏起,流光箭影般飞退而去,花千骨随之御风而追,她怎么让他逃避,不一会儿便虚空立于他的前头,挡住了去路,这东海上的滔滔浪花不着边际地拍打着他俩的心房。
“白子画,你竟是想要逃避?你不是最爱那些世人吗?那好,今天我就毁给你看,你不是说我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本心吗?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会让你,让这世界为我陪葬,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所大爱的那些世人,一个个死在我的手里。”
只见拴天链从花千骨的指尖飞射而出,蓬莱岛已然被困,她使劲一拉,整个岛瞬间破裂开来,山石崩塌,接着便是哭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血染一方。
“小骨,不可,快住手,不要放弃最后的机会。”
白子画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大喊着,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就可以让时光倒流。他不住的摇头,内心掀狂澜。他深知小骨身为神的善良是与生居来的,而身为他徒儿的慈悲之心更是他一直心知肚明的,可这到底是怎么了?意识和现实在强烈碰撞,刺激着他的灵魂。
“回头?哈哈哈哈哈。”
花千骨失声般大笑起来,声音里尽是苍凉。刚才如果那一切让白子画失去思考的能力,接下来的那些话语,便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地凄冷到白子画的灵魂深处了吧。
“我没有师父,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孩子。当初我以为我有全世界,却发现原来一起都是假的。爱我的,为我而死;我爱的,一心想要我死;我信的,背叛我,我依赖的,舍弃我。我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只想简单的活着。可老天逼我,是你逼我,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回得了头吗?”
她继续摧使着妖神之力用拴天链毁了太白山,然后是长留山,一切都不可控。白子画殷红着双眼,满溢着泪水,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剑刺出,正中花千骨的丹田之处,天地随之静了下来,宛若冬季漫天飞雪之后,满眼尽是白雪的寂寥。
 
二、寒风萧瑟几人别【中篇】
“小骨。”
白子画颤抖的叫着她的名字,他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最终又一次亲手伤了她。不是早在瑶池上,被控伤她以后便决定无论如何再不伤她了么?来不及多想,眼前娇弱的身子开始下坠,他急速飞去,接住了她,小心翼翼,深怕多使一分劲她就碎了,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自天而落,最后停在东海海面。
“白子画,天下和我,你终归还是舍弃了我,呵呵,你怜悯众生,却从未怜悯过我。”
花千骨笑了,那笑,怎生那么悲凉?
笑靥绽放,而周遭如炼狱般的场景却开始一点点模糊,坍塌,直到彻底消失,被血染红的世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洗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东海之上仍旧肆虐的朵朵浪潮。
“白子画,其实你从不信我,你只相信你自己的眼睛。”
花千骨一滴血泪流出,天生无泪的她,居然在弥留之际哭了出来。哪怕只是一滴,神哭,天地同悲。漫天的血雨倾盆而来,狠狠地拍打在他俩身上。
白子画此时方才明白,原来那时的不安和恐慌,便是现在她逼迫他亲手杀了她,而这一切只是幻思铃的幻境罢了。
幻境破,所有被遮挡在外的人都显露了出来。此刻,任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是默默看着他俩,就似这世界从来都只有他俩一样。就连随之而来的杀阡陌,带着满腔怒意,也瞬时没了章法。而一切罪魁祸首的蓝与灰只剩下红浥两行,她迷蒙地看着斗阑干,她的爱情是月缺到了月圆,可千骨这丫头呢,终是前路茫茫再不见,孤独一人赴黄泉。
“好,既然如此,师父陪你一块儿走,从此以后,师父再也不丢下你了。”
白子画运转所有内里,废了自己千万年修为,周身大穴一一炸裂开来,四溢开的鲜血如寒梅绽放,红的扎眼,美的落魄,只是没有半点生机盎然。
花千骨见状,本来早已空洞的眸子里又点起了波涛,她从未想过要他死啊。
“白子画,你宁可死,也不肯爱我吗?”
晴天霹雳般的话语响彻白子画的双耳,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在此刻除了无言以对,还能有什么呢?然而内心深处的激荡谁又能猜得几分?他呆若木鸡,只是看着她。
不是不肯爱,而是太爱而不敢爱。
千万年来的孤傲冷清,断情绝欲,他根本来不及去消化、接受、面对动情的自己和爱入骨髓的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那个他从小带大,亲手养育的徒弟。
然而,他此刻的反应在花千骨看来,不过是另一种无言的伤害罢了。她怨了、怒了,恨了,原来一切的一切,始终不过是自己苦,自己的执念罢了,于他何干。
“你想死,我偏不让。既然不肯爱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一起死。”
怒斥,她猛的推开白子画,全然不顾悯生剑带来的伤痛,不惜耗尽余力,临于虚空,周身开始出现若有似无的点点星光,圣洁又妖异,到最后,所有的光芒聚于指尖,嗖的一下飞射出去,印入白子画的眉间,消失不见。
“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空明悲泣的声音响彻天际,白子画的身体瞬间开始流转着星光,全身的伤痕开始愈合,直到最后星光隐匿于左臂绝情池水的伤疤上,什么都不再,唯独这殷红的伤疤在雪白的肌肤上彰显的那么刺目。
是的,她留下了自己的念想,哪怕不肯爱她,也要让他生生世世记得自己。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她们没有那么多的大是大非,有的只是这些被世俗理解的小情小爱,在她们的世界,爱这个字,甚至比生命更重要。而花千骨就把这份小情小爱演绎的淋漓尽致,只是代价太大了,大的再无二人胆敢如此为之。
“白子画,今生所作之事,我从未后悔过,可若能再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言毕于此,花千骨不舍地阖上了双眼,眼中白子画的面庞渐渐模糊,直到消失,就算死,她的整个世界也从来只有他,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果还有将来的话。
 
三、寒风萧瑟几人别【后篇】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切来的太快,电光火石,刹那就过。白子画还来不及去拥住那抹娇小的身子,花千骨便消逝了。她的躯体化作了虚无,好一个悯生剑下无回魂,即使身为神,也是如此这般。随后,三魂七魄四散开去,最后消失在天地之间,而她炸裂开去的血液和身躯,在炎水玉的转化下,熠熠生辉,充满生机,万事万物都复苏了,就连那些死去的人,也都活了过来。
清风虽细难吹我,明月何尝不照人。
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也会再逢春!
“啊!!!!!!!!!!!!!”
白子画无法接受这一切,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一步步逼迫着小骨成为了妖神,却在这最后一刻,他还是没有承认那份她惜之如命的爱。他到底做了什么,可,即便他如此癫狂,她也始终是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了。
白子画疯狂的想要抓住那飞离而去的魂魄,可是,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抓不到,从他指尖滑过,却半点不沾染上。于是,他狂暴开来,一掌掌劈于胸口,使尽了全部劲力,一口口鲜血喷射而出,可瞬间,又恢复如初。
一个神谕,一旨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本想着生未同衾死同穴,却也是断念已残。
直到这一瞬,他方才洞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道,所谓的爱:大道如初,混沌为爱,这人世间若无爱,又怎能如此光怪陆离,沁人心脾呢。可为何,偏偏是牺牲了所爱之人以后才明白。
漫天的血雨随着东海的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它们毫不遮拦地喧嚣着,似是在嘲笑着这对爱的那么深,爱的那么痛,爱的那么认真,却爱的终究无果的恋人。
那些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人们,开始唏嘘起来。
知道的人或不耻乱伦之恋,或叹惋痴情入骨;而那些不知道的人只能是迷惘这疯狂的上仙。立于人群前头的摩严等人,身子如负千斤重担般根本无法挪动丝毫。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子画的疯狂。
突然间,他不动了,仰天长啸,然后低头冷冷的看着所有人,眉间朱砂色的掌门印记闪烁着最后的余晖后消散不见,尔后清晰的绽放开一朵漆黑的莲花,那一身似雪的白衣也变得墨色凄凉,只留有发髻上那条随风而舞的白色发带,黑白的交叉是多么的讽刺。
他无声的笑了,千万年冰冷的脸庞竟然也能绽放如此绚烂的笑颜。可这抹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温暖,除了冰冷,就是冰冷,小骨都去了,温暖给谁看。
“小骨,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要不是他们,你也不会死,也不会离开我,这六界,这众生,没有了你,还留有何用。”
他单臂一挥,横霜剑突兀的握于手中,他指着那些曾经他所大爱的世人。
到这时,那些呆若木鸡的人,才恍然明白过来,白子画堕仙成魔了。他们四散逃窜,只是,一切都是无用功而已。一片血腥弥漫于天地,而他眼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动容,一如他手下的毫不留情。
如今的他,再不是那个屹立在露风台上悲悯众生,守护六界安宁的上仙白子画。他化身成了来自九幽的恶魔,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手中的横霜剑感知到了主人的变化,飘散出可怕的气息。它追随着主人,像极了花千骨曾经的那句,生为尊生,死为尊死。手起剑落,又是一方血染东海。
“子画,住手。你怎可为了那业障而自甘堕落!”
摩严终于从这眼前这修罗场景下恢复了些许神志,撕吼着,最后的最后,生死劫终归是不死不疯便成魔。
白子画闻声,落下一道冰凉入骨的眼神,把摩严看的胆战心惊。
“你,没有资格再数落小骨。”
摩严被这一句话给堵死了,他知道,白子画说这句话是为了什么。他更知道,那道狠厉的眼神已经是隐忍了。此刻,子画还没杀了他,也许只是潜意识里还有一点人性吧。当初若不是他做的那些事情,眼下,这一切,也许真的不会发生。
难道,这一切都是错了么?为了长留清誉,为了白子画的名声,为了自古以来便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信条,都错了么?
一切都无可挽回!
突然间,天雷滚滚,一道道雷电降下,直击白子画而去。那是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雷劫!可是那么可怕的雷劫却也同时让所有修仙者惧怕的。如过之,十重天上无二人,如败之,九重修为皆流水。可谁想到,白子画单手一挥,那九九重雷便再也不复存在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弹指间灰飞烟灭,也许,他便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如此轻易修炼到十重天的人。
“白子画,你以为你灭了这世界,花千骨就可以回来么?你自己睁大双眼看看,她虽身死,可是,依旧选择了恩泽大地,你是想要毁了她化身万千而挽救的世界?哼!千骨实在可悲。活着,得不到你的爱,为你所守护的世界所累就算了;死了,尊崇你大爱世人的教育,用她最后的力量泽被一方,现在却又被你所遗弃。你不觉得你很混账吗?”
突兀的,一道清冷又嘲讽的声音从人群中飘出。原来是竹染。谁能料想到,这个人居然出身劝解白子画,而他本来不正是希望这一切如是发展的吗?
“小骨。你终究是成全了这个天下,独独恨了我。你要我杀了你之后,留我一个人做什么,这生生世世的形单影只,便是你对我的惩罚吗?”白子画停了下来,他哭了,无声的哭了,手中的横霜霎时不见,终于停止下来了。所有还活着的人,也有了一线生机。突然,白子画消失,徒留下这句饱含伤痛的独白。
“一世孤清的高傲,举世无双的容貌,无可匹敌的力量,白子画,你的完美太吸引我,我都快忍不住爱上你了。”
就在白子画消失的那一刻,天地间不知道何处,有个无形的存在邪魅的自言自语到,那声音此起彼伏,时男时女,好生诡异。
“不过,啧啧啧,还不够,还不够。白子画,我怕你的完美,却又期待你的完美。别忘了,我早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这个没人能窥探到一丝存在的能量便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轻飘飘的来,又轻飘飘的走了。
一劫灭,一劫生,生死循环,天道如是。
 
四、 风过天涯,桃花依旧
大战一去三十年,人间四月尽桃花。
岁月无痕,一晃,三十年过去了,那一场让天地动容的生离死别也终归是平静了下来,徒留有心人的叹气和怅惘。而自那时起,白子画也再不出现,有的人庆幸着,有的人失落着,有的人嗟叹着,有的人期盼着。
绝情殿,一切如旧,只是再也没有了他的孤清身姿和那串悦耳的宫铃声阵阵。
绝情殿,露风台。
“晴川落日初低,惆怅孤舟解携。鸟向平芜远近,人随流水东西。白云千里万里,明月前溪后溪。独恨长沙谪去,江潭春草萋萋。”
随着低沉的曲调,谪仙怨幽幽扬扬,回荡在早已空荡的绝情殿每个角落。一行清泪悄然而落,淡淡的咸味儿渗入空气中,飘散开去。
“哎!你师父已去,你何苦执念?若她见你如此,想必也是不忍。”
见她无动于衷,也只是一声长叹,迈步过去,立于一旁,手中突兀一把通体碧绿的长萧,悠扬却低婉的曲子信手拈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女子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萧声吟唱。
“你自己都放不下对尊上的兄弟情谊,我又如何能放下我师父呢?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尊上疯狂成魔,遁世而去,而师父,却也是再也回不来了,连一魂一魄都不复存在。”
放下手中的流光琴,好不容易被风吹干的泪眼,又浮现了星光点点。
师父,你当年到底是用什么心境弹着这曲谪仙怨啊,幽若不懂情为何物,不知爱有何用,你回来教教幽若好不好?
在这绝情殿中,本该存在的那二人,终是不再。
幽若,历经风霜,沧海桑田般的心境,如今再也不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儿了。她荣登长留掌门之位,引导着六界趋于安定,就连笙萧默也是佩服她的改变和担当。
这一日,她也只是又忍不住来了这,亲力亲为的再一次打扫完了这一方圣地。她记得师父说过,只有亲手打扫的,才有家的感觉,法术还是少用的好。自打他们不在了,便经常做着师父当年做的事儿,仿佛这样,就可以感觉到师父还在,而她也执着的在等着他们回来。
“师父,幽若在绝情殿等着你,您和尊上一定要回来。”
幽若俯瞰这长留山,默默地说着同样的话语,思绪里充斥着的全是跟师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走吧,别再哭了,你师父若,,,若回来,,”
笙萧默实在无法说下去了,连他自己都不信,摇了摇头,轻轻拥她入怀,抚着她的背脊,不多时,哭累了,便也睡了过去。
“哎!好好睡吧,天天为长留俗务烦扰,苦了你了。”
一声轻叹,打横抱起幽若,径自往她房间而去。许是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你才无法自控重复同样的事儿吧,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态的人儿。
花千骨去了以后,白子画不再回来,这丫头就独自在此住着,守着。平时的她虽然忙碌于长留大小事务,却也总是抽空到这露风台来坐坐。笙萧默知道这丫头的苦心,便也经常来看看她。在公事上,她巨细无遗,像极了白子画,原本活泼可爱的她,把那份纯真都隐匿了起来。她如今那么努力,无非就是为了等着他们回来的时候,把她视作骄傲。她很期待师父的爱,还有尊上清冷却赞许的目光。只不过,真的有可能回来吗?这种遥遥无期的等待,难保不是镜花水月的幻境,经不起一点敲击,哪怕微风掀起的一点涟漪。
笙萧默安置好幽若以后,便离去了,这绝情殿,他是不愿多呆的。师兄走了以后,大师兄也悄悄走了,只言片语都未曾留下,只是突兀的消失。长留三尊,就只有他还在这。笙萧默心里也大致能猜到几分,只是他也不愿提及。这长留,何时竟到了如此这般田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有些事不被提及,有些事潜滋暗长,长留山没了有些人,也来了有些人,莫不过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难怪不得,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对于他们修仙者来说,生老病死倒不那么怕了,最畏惧的恐怕便是这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和放不下了。如此看来,执念二字,倒是美了风花雪月,殇了芸芸众生。
 
五、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花开花落借一缕芬芳,人面桃花羞春光。恍惚繁华悄然过往,情字谁能了,惟余莽莽。落英缤纷,混乱的花瓣,随风而往,飒飒作响,似是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只是无人听闻。倒是绝情殿后山上那些修炼成精的桃花精灵们,偶尔在这仔细聆听着来寒去暑的朝朝暮暮。
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他轻轻的抚摸着桃花树上的一朵粉红。温柔的,让人迷醉。不知道是为了他的温柔还是受了这青阳之季的洗礼,好像,它们刹那间更加芳华了。他优雅地躺了下来,静静地享受着花香,笑靥绽放,一如他眉间那朵开的冰冷的黑莲花,冷漠的,徒有美,却无心。
“小骨,生日快乐。来,陪师父喝口桃花酿。”
白子画消失了三十年,可谁曾知晓,他年年如此,来这里守着这棵小骨为他亲手种下的桃花,陪他的小骨过每个生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小憩一会儿,许是他躺着的地方,就是小骨当初从蛮荒回来以后睡到天明之处。只是,每每思及此处,他的睡颜就出现一丝的痛楚,思之深处,满满的都是爱恨纠缠,情思眷恋,而手臂上绝情池水的伤疤就能把他痛到蚀骨锥心。
独自莫凭栏,别时容易见时难。苦了一对有心人,殇了一世情,磨了一生念,纠纠结结到永远。可,时光这玩意儿,何曾饶过谁?依然是大踏步向前,从不回头,又是一朝晴空万里。
“笙,笙萧默,快来绝情殿”
本来在销魂殿忙碌着的笙萧默,突然听到幽若颤抖的传音,想也不想,便丢下手上的一切,踏风而去。一直以来她唤他做儒尊,鲜少如此这般直呼其名,他知道,能让隐忍了三十年,故作坚强的幽若而发出三分颤抖,七分惊喜的声音,也只能是与她师父相关的了。他七拐八拐的走到了那,只见幽若呆呆的伫立于走廊,她望着他,指着桃花树下的一抹白色,说道:
“你,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看看桃花树下那,是什么?”
她的心底或许已然有了答案了。只是她害怕,害怕那都不是真的,所以无法挪步去解惑。
笙萧默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看去,那是什么?小小的,好像是一张手绢。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么激动。他走过去,此时他才清晰的看清,那是一张白色的丝绢。捡了起来,朝幽若走过去。
他把丝绢摊开来放在掌心,那上面有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裸背的男人在沐浴,以及那句写的小心翼翼,饱含深情的诗句:山有木兮木有枝。一见此画,他二人皆是欢喜开来。
“师兄来过!”
“尊上来过!”
他二人相视而笑,只是片刻间,戛然而止。
“尊上来而不露,是何意?”幽若问道。
“幽若,昨天是你师父的生辰。”
原来如此,昨日是师父的生辰,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在露风台弹着那曲子缅怀师父,只是没想到,尊上也用不同的方式做着同样的事情。
“要不是这丝绢掉落在此,恐怕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他每年都在这个时候回来。”
这张狐狸脸已经很久没展现过了,笙萧默心底盘算着什么,笑语道。
“年年如此?可我从来感知不到。”幽若不解,绝情殿她已经住了三十年了。
“我与师兄千载兄弟情,我太了解他了。他虽然堕仙成魔,可对千骨的这份爱,却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他生性淡薄,向来都是做的多,说的少。既然昨天在,那么以前的那些年,他也肯定在。虽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这么不谨慎掉了这丝绢,不过,他肯定会再回来的。”
为了这,望着手中小小的丝绢,眉间也透着些许期待。
“笙萧默,你以为再回来便能留住他吗?这世间,能留得住他的,从来都只有我师父。”
思及此,幽若一阵叹惋。虽然她不肯承认师父的离去,可是,还是无法骗自己。
“幽若,当初一切发展的太快了,有些事情还来不及讲,师兄就消失了。”笙萧默脑子里回想着什么。
“什么意思?”
幽若看着陷入思索的笙萧默问道,好似就要抓住一种信念一般。
 
来来来,从我娘亲那里转来的文。过来热闹热闹哈@竹林的清爽 @华颖的爱情主宰 @315908797 @花生_月 @流星雨的梦ok
 
顶顶
 
宝宝,这文你要搬动会很辛苦哦!
 
楼主麻烦发一下授权图哦
 
@ziyan美丽无痕这是你要的授权图

 
六、生死劫现劫中劫
思绪飞回那年,师父衍道还在,长留山密室。衍道欲云游八方,参悟大道,故而将他的三名弟子召集于此。
“子画,严儿,默儿,为师到了离开你们的时候了,我要去云游悟道。今传位于子画。你三人,心性各一,但悲悯众生的心却是一样的。为师希望你们可以一起护长留,安天下。”
“师父,子画不。。。”白子画还未说完,便被衍道打断了。
“子画,师父知道你不喜会拒绝,但,这掌门之位,非你不可。只是,师父却仍有一事放不下。子画,师父推算出你命中尚有一劫。此劫名为生死劫,非生非死,难以捉摸。为师无法为你破解,只有尊崇先人之法,望你拿起屠刀,杀一生而全天下。”
说完,只见衍道广袖一挥,一把通体碧绿,薄如蝉翼的剑飘在白子画前面。
“子画,断念剑乃是破你生死劫之用的。师父知道你天性慈悲,不愿轻易杀生,可你要知道,生死本就是一念间。对凡人而言,死亡是可怕的,但对我辈修道者来说,死,不过是另一种开始。你肩负重任,杀一人却可匡扶天下苍生,你可懂其中取舍之意?”
“子画懂了,谨遵师命。”
白子画将断念收入墟鼎,清冷的面庞笼罩着半分犹豫不决。杀一人全天下,可,这一人不也正在天下中吗?淡泊一切的心从来都是静如一汪死水,却被这生死劫的杀无赦掀起了涟漪。
“子画,长留门规,新任掌门继任之前需下山历练,你此刻便去吧。”“是,师父,子画即刻启程。”白子画起身行礼便离去了。
“默儿,严儿,你二人且留下,师父有东西交予你二人守护。抱守归一,意沉丹田。”
听师父说完,二人顿时照办。衍道运起功力,双手合十,继而分开,运气于指尖,点在他俩眉心之处,一旨密令一化为二,化为繁复的图样,分别渗进他俩灵魂深处。
“你二人且记住,此乃长留自上古开始便守护着的密令。这世间有大灾劫将至,如今,为师将这密令一分为二与你们灵魂契合。”衍道神色严肃,交代着。
“师父,何为大劫,为何你不告之师弟呢?”
摩严很是不解,既已传位于子画,又为何支开子画而单独托付如此重要的事情给他还有笙萧默,而笙萧默此时的想法也是如此。
“师父,这密令?这大劫到底是什么,为何不可知,却又要守着。既然师父已经知道大劫将至,何以不破解而只是等待灾劫的到来?”
衍道摇摇头,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师父无法为你们解答,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历代仙师耗尽毕生之力也只是觉察到此事与子画有关,却再也无法窥得更多天机。子画生性骄傲,而且天赋异禀,为师希望他可以平安度过灾劫,护八方安宁,故而不敢据实已告。今日,我将离去,一切便交托于你们了。”
“是,弟子谨遵师父之命。”
思绪飘散,笙萧默从回忆中走出。
“儒尊,你的意思是,也许,这密令有可能跟尊上和师父如今的事情有关?”
刚听了这么震撼的消息,幽若脑子里迅速有了想法,她此刻急切的想知道更多,或许这样,一切便有了转机。
“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罢了。我现在无法确定,师父口中所说之灾劫便是指师兄和千骨的旷世之恋所引发的妖神大战,况且,千骨都已经用死亡的方式守护了这个世界,劫难已经消弭一旦。这密令开不开启又有何意?”
“也确实是如此,况且,衍道师祖自己都无法参破玄机,他也不过是传承了长留密令罢了。而且现如今,世尊遁世,恐怕再难找到此事的解答了。对了,你可有开启过密令。”
“不,师父交代过,不可轻易开启,而且,我不确定是不是该开启。再者,这密令我也只有二分之一。搞不好,启动不了。”
“所以,你想以此留住尊上?”
幽若这才明白过来,此事恐怕只有让尊上知道了,才能有所行动,毕竟,这一切本身就跟尊上有关,说不定,说不定,这事儿于师父也是有关的。
“眼下,你我也无需多想什么,你且把这丝绢收好,师兄不日便会来取回,姑且等着吧。”
笙萧默把丝绢交给了幽若,走向庭院落座下来,若有所思。而幽若则小心翼翼的将手娟折叠收好,往花千骨的卧室走去,师父的东西,还是放回原处的好。
师父,许是你真的可以再回来了吗?或许,身为神,你真的可以逃脱悯生剑的死亡之咒。幽若的疑问,谁来理会?谁又知道?谁敢回答?庭院外,微风阵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2分钟后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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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5-15 17:08:19  更:2022-05-15 17: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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