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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花千骨同人——选择文为续赌局后。想写个续，却一直[第1页] |
| 作者:炎焱VS沝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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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慕】花千骨同人——选择 文为续赌局后。想写个续，却一直写不出那种味道，仅尝试着再写写。若有不妥之处，望海涵，谢谢。 一楼惯例致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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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加油，加油，加油！” “师父加油，师父加油！” “骨头娘亲加油，骨头娘亲加油！” 绝情殿院子里，一个俊俏的小姑娘拖着一把沉重的桃木剑苦哈哈的练习着御剑术。小姑娘扎着俩包子发髻，身着蓝色弟子服饰，腰间系着一个彩色的宫铃，不仔细看，倒也瞧不见上头的斑斑裂纹。 “起，起，起！” 小姑娘盯着着剑，心中默念着口诀，可是拿桃木剑像是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那姑娘见状，大怒:“好你个桃木，我今天就不信我用不了你！你给我起来，起来！再不起来，我把你扔厨房烧了！” 那桃木剑像是听懂了似的，轻轻一颤，很不情愿的勉强动了动，也就堪堪离地十来寸。 小姑娘有些沮丧，还有些气闷，真是虎落平阳被剑欺。如今的自己，连个桃木剑都难以使唤了，长留上仙唯一的徒弟连御剑都不会，说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师父，凝神聚气，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骨头，你最棒了！” 小姑娘点点头，暗暗在心底给自己鼓劲儿，说好了重头再来，那便要敢于直面所有的困难。御个剑而已，以前这么艰难不也都学会了？现在，她带着记忆而生，已经很占便宜了。 想到这儿，小姑娘释然一笑，又继续念着诀儿，操纵着木剑，即使屡战屡败也毫不气馁。 赌局后，花千骨魂魄聚全，恢复了视力。只是，法力的恢复却并非一朝一夕。众人欲渡百年功力与她，但皆被其拒绝，连白子画都不例外。理由无外乎道法自然，不应强求云云。好在，前世虽功力尽失，但记忆恢复，剑法学识无一忘却，况且神识归位，再修回来也不算难事。 因此，白子画也并未多加阻拦，除了每天替她疏导真气外，其他的便也都由着她。如此，花千骨正式开启了她的重修时光。 花千骨练习法术的时候，白子画大都在侧，或亲自示范，或手把手教导。而花千骨虽然恢复了记忆，魂魄也聚全了，可在这肢体协调上还是略显笨拙，粗粗一看，显得资质极差。这让花千骨很是沮丧，当然她不会承认，前世她也是这般过来的。 好在，白子画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傻丫那般资质，他都能教，还有什么是他接受不了的？ 只是很快，花千骨便不再沮丧难过了。因为她发现，笨拙也自有笨拙的好处。有好几次御剑不稳摔下来，又或是练剑站姿不稳跌倒，师父总能接住她抱住她。到后来，即便她练会到不会再摔倒了，还是会故意出错，下一刻也总能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白子画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每次都要轻斥一番，说这般如何如何危险，却也一次次纵容着她。罢了，只要自己在她身边，她要闹便闹吧，反正自己也能接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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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幽若和糖宝会过来陪着她。糖宝也就罢了，每每幽若在旁，她倒是觉得有些许的不自在，尤其是幽若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二，硬是让她恍惚间生出她是师父自己才是徒弟的错觉。 每当这个时候，白子画都只是淡淡地说:“幽若，你该去处理长留事务了。” 旷古一战后，花千骨和白子画一死一疯，长留掌门空悬，摩严和笙箫默均无意于掌门之位，而此前的掌门候选人落十一又失忆了。几番思量，二人便将白子画仅剩的徒孙幽若推上了掌门之位。 刚接手掌门之位的时候，幽若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就是个掌门嘛，有什么难的？左不过是要守着绝情殿等师父和尊上回来的，有个长留掌门之位在身，爹娘就再没理由将她遣回家或是让她改投他派了。 后来才发现，做掌门也就表面风光了些，也不见得有多好，单长留山的日常事务，就整的她七荤八素。好在，这两百年来，仙界也没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再加上世尊儒尊的帮衬，也就勉勉强强混过来了。 每每这时，幽若都不由懊恼，自己怎么就接手了这掌门之位呢？都怪自己太年轻，怎么就这么上了世尊儒尊的贼船了呢？只是这烫手的山芋接了，就再也甩不掉了。原是想着，尊上回来了，怎么也该“物归原主”了吧？却没想到尊上满心满眼都是师父，丝毫不在乎长留怎么被她糟蹋。好在，尊上还不至于毫无人性到见死不救，偶尔在她的求助，看在她可怜巴巴央求的份上，还是会帮她处理一些的。 好吧，事实上，是师父看不下去了，帮她求的。于是，每每遇到棘手的问题，她都去求师父，师父再去求尊上，屡试不爽。久而久之，倒是懈怠了不少。她这个长留掌门，左不过是形式多过于内容的，反正好赖上头都有尊上顶着，偶尔偷偷懒，也是家常便饭了。 只是—— 幽若微微抬头，偷偷瞅了眼白子画面无表情的脸，暗暗叹了口气。 又来了。 起初她还不甚明白，为何尊上时不时会将已接手的长留事务又奉还给她。但次数多了，即便她再神经大条，也就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其中端倪。 看来，她好像又惹师父不开心了。 幽若连忙跪下，“尊上，幽若想陪师父再练……呃……幽若……幽若还有功课没做完呢，若是耽误了修练，师父会失望的。”说完央求地看着花千骨。 花千骨会意，连忙点头，“是啊，是啊，修练也很重要的。” 白子画淡淡地看了花千骨一眼，轻飘飘地说:“那便修完了再去。” 幽若一听，吓得心肝颤颤，忙扑过去，扯着花千骨的袖子一阵哀嚎，“师父——师父——徒儿知错了，师父最厉害了，师父最好了……” 花千骨哪见得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当下便扯着白子画的袖子央求道:“师父，就让幽若再陪我一会儿吧，嗯……就当是增进师徒感情，好不好？” 既然花千骨都开口了，又打着增进师徒感情的名义，白子画又怎好拒绝？说起来，小骨这个徒儿还是他帮她收的，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不让？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白子画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原则了。 “师父……” 见白子画要走，花千骨急忙唤了一声。 白子画转头，无奈而又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下不为例。” “谢谢师父，师父最好了！”花千骨冲着白子画甜甜一笑道。 “耶，耶！太好了！”幽若一听不用再去处理那些个劳什子事务了，激动地一把抱住花千骨，在她面若桃花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师父最好了，幽若就知道，师父最疼幽若了。” 气温徒然骤降，幽若抬头，瞥见白子画冷若冰霜的面容，似乎还带着一丝儿愠色。幽若一惊，连忙松手，她这是在做什么，天呐，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她怎么敢跟尊上抢师父？完了完了完了……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当花千骨打算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的时候，有弟子来传信，说世尊有事请掌门下殿商量。 幽若又哀嚎了一阵子，望着尚未出锅的美食，最后还是迫于世尊摩严的淫威，终究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的下殿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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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师父——” 幽若懒懒地趴在石桌上，委屈巴巴地看着花千骨。 这些天的长留事务似乎格外的多，尊上当了甩手掌柜不说，世尊可是可劲儿的将各种事务扔给她，儒尊更是袖手旁观，只顾着那些个宝贝鹦鹉和蛐蛐儿。 这难得的偷闲，还是打着要让师父授课，增进师徒感情的名义才得来的。她磨了好久，起初世尊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尊上发话，才争取到这么一丁点儿“课业时间”。当然，幽若现在的术法已然在花千骨之上，实在没什么好教授的。这所谓的师父授课，众所周知，也不过是幽若贪玩儿寻的由头罢了。 花千骨摸摸她的头，同情地看着她，“乖啦，最近师父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看样子也挺累的了，你就多做点儿，回头我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哈。” 没办法，自己身份特殊，没法儿帮她，又舍不得师父受累，那也只好委屈小徒弟啦。 幽若嘟嘟嘴，“师父贯会偏心。” “当然啦，他是师父嘛。”花千骨毫不害羞地承认了。 幽若哼了哼，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反正师父重师轻徒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她还没蠢到去跟尊上争宠。不过，总归是要找补回来的。 “师父，你听说了吗？最近尊上新降了只上古神兽饕餮，就拴在后山上。”幽若撑着下巴，贼兮兮地看着花千骨，“我听弟子们说，它可贪嘴了呢，你喂什么它都吃。师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饕餮兽？”花千骨想了想，“《七绝谱》上说，饕餮，其形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 “对对！”幽若也背过《七绝谱》，顿时找到了共鸣，“听弟子们说，若是拿食物戏弄它，它还会发出婴儿般的呜咽声呢，可好玩儿啦。” “嘿嘿，那是不是跟哼唧一样啊。”她家小哼唧也是这样的，花千骨瞬间补脑了一只小羊模样的哼唧，顿时对这个饕餮来了兴致。 幽若也趁热打铁，“是的，是的！等幽若驯服了饕餮，送给师父当宠物，好不好？到时候，师父左手哼唧，右手饕餮，多威风啊。” 左手一只小猪，右手一只小羊？嗯，是挺好玩儿的。 花千骨“噗嗤”一声笑了。 幽若的话显然让她很是心动，她恢复视力后，几乎就没下过绝情殿，也好久没有观光这长留山。此番倒正好可看看长留山，又可瞧了这饕餮兽，还满足了幽若的好奇心，一举三得。只是师父不让她随意下殿…… “师父——”幽若见其有所犹豫，立马扯着她的袖子撒娇道，“幽若从前只在《七绝谱》上见过饕餮兽，还没见过活点呢。师父，我们去瞧瞧吧，就瞧一眼嘛。幽若除了哼唧，就没见过别的神兽了，我们就去看看，看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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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招架不住幽若的央求，如此，师徒二人便一起御剑去了后山，自然也见到了传说中的饕餮兽。 饕餮兽被白子画捉来已十天有余了，花千骨她们到的时候，它正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幽若摘了果子扔给它，它也一动不动，甚至眼皮儿都不掀一下。 幽若有些着急了，她可是在师父面前吹下了牛皮的，这饕餮不仅不叫，还不吃她给的果子，甚至都不搭理她，真是岂有此理！是嫌她果子太少，不够塞牙缝儿吗？ 于是气呼呼的招呼了手里所有的果子，一股脑儿朝饕餮兽砸去。 果子一个一个砸在饕餮兽的身上，懒懒的饕餮总算有了反应，掀了掀眼皮，以示尊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幽若气极，把出灵犀剑就刺了过去，居然敢不理她，今天她非要给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 生一个教训！她可是在师父面前夸下海口的，要驯服了它给师父做宠物的。这是她第一次在师父面前展露功夫，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丢面子！ “师父，待幽若驯服了它，送给师父当宠物！” “幽若！”花千骨大惊，“快住手！快住手！” 本来也就是来喂个果子的，怎的还拔剑了呢？那句驯服饕餮兽给她做宠物，她也只当是句玩笑话，当不得真的。况且，这饕餮哪里是一般的神兽，那可是上古凶兽，又岂是幽若说驯服便驯服的？那饕餮兽虽不像睚眦兽那般睚眦必报，但也不是那么好惹的。纵使幽若法力不弱，也未必是它的对手。 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当幽若挥剑刺来的时候，一直假寐的饕餮突然吼了一声，猛扑了过来。幽若一闪，不甘示弱的再次挥剑刺去。一人一兽，你刺我躲，你扑我闪，斗了几个回合后，饕餮兽似乎瞄准了幽若剑式，一个扑杀，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拴饕餮兽的捆仙索断了。灵犀剑虽比不上断念剑，却也是上古遗留的好剑。捆仙索固然牢固，却也比不上灵犀剑剑尖相碰，加上饕餮兽顺势一扑，瞬间挣脱了束缚。 “糟糕！”花千骨暗道不好，急忙御风过去。她手中没有剑，情急之下便顺手操了根树丫当木棍，朝饕餮兽挥去。 幽若亦是大惊，堪堪躲过饕餮兽的袭击，便见花千骨跃在饕餮兽背上。 “师父！”幽若大叫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挥剑朝饕餮兽头部刺去。而饕餮兽一扭头，花千骨瞬间被甩了出去。 “幽若，小心！” 她借势拾起断了的捆仙索，便往饕餮兽脖子上套。而此时幽若的灵犀剑恰好刺中了饕餮兽的背部。饕餮兽嘶吼一声，猛的一扑，跃过捆仙索，朝山下奔去。 “糟了。”花千骨懊恼地叫一声，拉着幽若便往下追。 幽若冷静下来，一把抓住花千骨，“师父，我去吧，你先回去。”师父如今法力尚未完全恢复，若是此次因为自己的怂恿，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用等尊上怪罪下来，自己就该愧疚的抹脖子谢罪了。 “说什么傻话！少废话，你不是它的对手的。”花千骨瞪了幽若一眼，拉着幽若就往山下跑。她虽目前法力不及幽若，但曾驯服过睚眦兽，还统领过万兽，对神兽有一定了解，经验也足实比她丰富。若她在，还有降服的可能，独留幽若一个，很可能就成了饕餮兽今日的晚餐了。 等她们寻着气息找到饕餮兽的时候，饕餮兽已经吞食了好几亩稻谷了，山下的药圃也被啃食的差不多了。几名看守药圃的弟子欲上前阻拦，还未近身，皆被撞飞了出去，故而也不敢贸然上前。几人见到掌门，可谓是大喜过望，急忙上前求助。 看守的弟子向幽若哭诉，这饕餮兽不知为何挣脱了捆仙索下了山，啃了几亩稻谷，还毁了这片药圃。那药圃是医药阁长老精心栽培了好些年的，是上等的药材，顷刻之间就被毁了。 幽若有些心虚，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让他们躲一边去，自己则提剑上前。 “不好！”花千骨大叫一声，“快闪开！” 只见那饕餮兽突然红了眼睛，嘶吼了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副欲食人的模样。 “饕餮兽应该是误食了药草，激发了兽性，这里很危险，你们快撤！”花千骨大喊，边说边一跃而起，挥着捆仙索朝饕餮兽飞去。饕餮察觉到危险，立马调转方向朝花千骨扑过来。花千骨趁机用捆仙索勒住它的脖子，拖延时间。饕餮兽怒吼一声，奋力挣扎，花千骨到底内力和体力皆不济，没拉住饕餮兽，一个身形未稳，被彻彻底底甩了出去。而饕餮见状，扑过去，抬脚便往花千骨身上踩。 “师父——”幽若吓得肝胆俱裂，大喝一声，提着剑便要飞扑过去，那饕餮兽比师父大了十几倍，这一脚下去，不死也是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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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花千骨灵巧的滚了几圈，也只是堪堪躲过。饕餮兽却已然没了耐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副锐利的虎牙，目露凶光地看着花千骨，那神情，俨然视之为盘中餐。 幽若已提剑上前，电光石火之间，师徒二人眼神交汇，心下明了。 幽若默念着口诀，将周身真气凝聚在灵犀剑上，心下数过一二三，便运足了气朝饕餮兽腋下刺去。与此同时，花千骨也凝聚了真气，一招“镜花水月”，朝饕餮兽袭去。 饕餮兽“嗷”的惨叫一声，腋下有似血一样的脓液流出，而花千骨趁机一个鲤鱼打挺，跃到饕餮兽身后。 “饕餮，其形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 与师父对视的那一刹那，幽若想起了师父的话，突然冷静下来。既然饕餮兽的眼睛在腋下，腋下便是它的弱点。若是它因此看不见了，师父便有躲过的希望。 饕餮兽兽性大发，“嗷呜”了一声，张着血盆大口四处乱窜。 此时，撤离的弟子回来了，身后带着一群救兵，他们手里持着剑，还拿了渔网和绳索赶来支援。 “掌门！” 弟子们挥着剑，布好七星阵，便朝饕餮兽进攻，可饕餮兽像是丝毫不受剑阵的袭击似的，猛吼了一声，将法力尽数化解，又悉数反弹。 花千骨苦笑了一下，这等七星阵又怎奈何的了发了疯的上古凶兽？他们这是来送死啊。 见他们仍不死心，还想着再试一次，便大声喊道，“没用的，你们快走！”又见他们不听自己的，执意上前，急的大喊，“快撤，快撤！” 幽若见状，喝斥道:“退下！全部退下！” 众人不识花千骨，却识得掌门。掌门之令，莫敢不从。可是，他们若走了，留两个弱女子在这里，像什么话呢？ “掌门……” “少废话！”幽若瞪了他们一眼，掌门之威尽显，众人迟疑了一下，打算撤退，便见那位不知名的女子划破了掌心，凝着血印朝饕餮兽正面击去。 不远处便是山谷，花千骨目测，两山之间间隙狭小，却足够容的下饕餮兽，当下便心生一计，可将饕餮兽引诱至山，来个瓮中捉鳖。而神血虽只能腐蚀花草，不能腐蚀神兽，但那股独特的异香对贪婪的饕餮兽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饕餮兽闻到血香，目光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猛的调转方向，朝花千骨扑去。 见饕餮兽上当，花千骨一跃而下，直达山谷。饕餮兽大抵被迷了心性，也跟着跳了下去。 “师父——” 幽若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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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去找师父！快去！不得违抗师命！”谷底飘飘荡荡的传来花千骨的声音，却未见其人。 幽若心中一慌，师父从未在她面前摆过师父架子，这次必然是十分凶险了，她又岂能丢下她不管。 “你们快去找尊上！快去！”说完，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谷底空间小，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掣肘了饕餮兽。花千骨从墟鼎里套出一把匕首，眯着眼睛打量了饕餮兽一番，而饕餮兽也似乎在打量她。它虽瞎了一目，却依旧能灵敏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气味，是它惦记的滋味儿。 与庞然大物近身搏斗，可以灵巧取胜，花千骨握着匕首，略略思索了一下，一跃而起 ，主动发起进攻。 那还是当年在莽荒崖底与睚眦兽一战悟出的道理，没想到今时今日还能用来对付饕餮兽。 足尖点地，花千骨灵巧的朝饕餮兽背部飞去，匕首凝聚了真气，便朝其颈部扎去。而饕餮兽自然是奋起反击，花千骨也不甘示弱，二人斗智斗勇了十几个回合也未分胜负。 而幽若跳下山谷，却迷失在山谷的迷雾里，一时也未能寻到花千骨。 “师父，师父——” 幽若的呼唤响彻山谷，可花千骨却听不到。 在跃下山谷的那一刻，她掌握了主动权，故而特意选择了一块相对密闭的空隙，几乎恰好容下饕餮兽。 所谓关门打兽，便是如此。而弊端，显然是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她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能否能打得过饕餮兽，只是在那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若是让那几个弟子上阵，毫无疑问只能是送死；若是不管不顾，让发疯的饕餮兽逃了出去，只会让更多的人受伤。 至于幽若，她对御兽没有任何经验，留下来也只是平添伤痕罢了。 此情此景下，她似乎得有所选择，又似乎别无选择。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绝不会放弃的。因为她相信，师父一点会来！ 体力正在一点一点流失，而发了疯的饕餮兽是不讲道理的，花千骨只能借助地形优势，躲闪着对抗。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杀生，更不想同归于尽。 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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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到了她手掌上残留的血，饕餮兽眼里的贪婪更甚了。它双目赤红的盯着花千骨，仿佛她是这天下最美的晚餐。 见狂暴的饕餮兽渐渐趋于冷静，以及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的贪欲，花千骨心下了然，饕餮兽已经没有耐心了。 花千骨拾了几个石子儿，划破手掌，将血染在上面。饕餮兽的眼睛受了伤，视力模糊几乎只能靠气息辨别方向，为今之计，只能靠声东击西，混淆视听了。 花千骨掌心一挥，染血的小石子开始朝四面八方散去。果不其然，饕餮兽寻着血香找了过去，可这血香却从四周飘散开，让它一时没了方向。左扑扑，右扑扑，却始终没沾到花千骨衣角半分。 花千骨抓紧时机，一边用法术移动着那些小石头，一边握紧匕首便是朝它后颈扎去。饕餮兽受骗，却并不愚蠢。当花千骨匕首扎入其后颈时，便敏锐的捕捉花千骨的存在，趁花千骨尚未拔出匕首，便迅速将她甩了出去。 花千骨没了武器，更加被动了，而且受伤后，身上的血香也更浓烈了。而饕餮兽虽然受伤，却也识破了花千骨的伎俩。贪欲加上怨怼，让饕餮兽更大疯狂，几乎是发了狠的朝花千骨扑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就在饕餮兽猛扑过去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饕餮兽反应未及，没能躲开，身体狠狠地朝崖壁砸去。 “师父！”花千骨抬头，看到眼前这个白衣仙人，惊喜地叫道。 “小骨！”白子画皱着眉头，眼里饱含焦急和担心，还有化不开的心疼。他将花千骨从地上扶起，察看了一下她的伤势，怒意渐生。 感受到对面这个白衣仙人周生浓浓的杀气，饕餮兽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呜呜”发出婴儿般的哀鸣，似有祈求的意味。 而此时的白子画，却生不出丝毫悲悯之心，抬手便欲杀之后快。 “师父……”一双小手扯住他的衣袖，白子画转头，便见花千骨一脸祈求地看着她，“师父，放过它吧。” “为何？”声音冷冽如冰。 “是小骨的错，是小骨不该招惹它。还有……”花千骨扑闪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面饱含悲悯，“小骨不希望看到师父杀生。” 那可是师父啊，天底下最悲悯众生的师父啊！她不希望纤尘不染的师父再为了她徒增杀孽了。况且，饕餮兽罪不至死。 白子画静静地看着花千骨，周生的杀意渐渐散去，却也没见悲悯。他以掌代剑，两束银光闪过，饕餮兽身上顿生两道伤痕。 “今天看在小骨的份上饶你一命，若敢再犯，杀无赦！” 说完掏出捆仙索，将饕餮兽捆上，又设了结界，然后二话不说，抱着花千骨离开了。 山谷之上，笙箫默已经找到了迷失在谷底的幽若。当时白子画回到绝情殿，察觉不到小骨的气息，微观之下，发现她居然在后山与饕餮兽搏斗，情急之下，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闪了。随白子画来绝情殿的笙箫默一脸茫然，却无奈于跟不上师兄的速度，等到弟子来报，他才知晓，幽若她们又闯祸了。 幽若被找到的时候，满脸是泪，口中一直念叨着“师父，师父”，很是可怜。笙箫默安抚了好一阵子才稍稍缓解，可当幽若看到花千骨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时，“哇”的一声便哭了。都怪自己不好，连累了师父，还害得师父受伤了，还好尊上到的及时，不然自己万死难辞其咎了。 幽若看着花千骨，欲上前，却又不敢，只能踌躇不安地看着花千骨。精疲力尽的花千骨靠在白子画怀里，勉强扯了扯嘴角，给幽若一个安定的眼神。而白子画周生的气息，如冰雪寒霜，寒意彻骨。他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似的，抱着花千骨便直径离开了。 望着师徒二人离去的身影，笙箫默叹了口气，悲悯地看了眼幽若，师兄怕是连幽若都迁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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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严虽不喜欢花千骨，却十分疼爱幽若。两百年来，任凭幽若怎般胡闹，也没说过几句重话。今儿若不是医药阁的长老告到他这里，说有弟子亲眼看见，幽若掌门和另一名女子放走了饕餮兽，虽后来及时挽回，却损毁了后山的那片药圃。后山的那片药圃是医药阁长老亲自打理的，种植的草药，也是用于研制长留上等的疗伤圣药。他一直在培植一种新型的草药，今年好不容易成功了，统共就这么三两亩，就这么给毁了，几十年的心血瞬间毁于一旦了，岂有不恼之理？ 花千骨进来的时候，便见幽若可怜巴巴都跪在地上。摩严大约也是给足了她这掌门面子，屏退了其他弟子，由落十一在外守着。 落十一见到她，又是摆手又是使眼色的，暗示她不要进去。师父本就不喜欢千骨，现在还正在气头上，千骨现在进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幽若出身尊贵，又是掌门，就算是顾虑天庭和长留颜面那边，师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由她一肩担下最适合不过了。 “你可知饕餮兽乃上古凶兽，性情残暴奸滑，私放出来，后果不是你能担得起的！你平日里贪玩任性也就罢了，如今竟这般胡闹，是我以前太惯着你了吗？你……”殿内，摩严瞪着指着幽若斥责着，这个幽若，一直以来也还算识大体，如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若不好好管教，如此下去那还了得？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再胡作非为下去，长留非得毁了不可。 “世尊，对不起，幽若知错了，是幽若对不起世尊的信任和教导。”难得的幽若没有任何辩驳，低着头，很真诚地认了错。她是真的知错了，她已经很自责很内疚了，都是她不好，都是她贪玩儿，不仅毁了药圃，伤了弟子，还害师父受伤。这次怎么罚她她都认了，只求尊上大发慈悲，看在她主动认错受罚的份上，不要将她逐出师门。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做师父的徒弟。却也知道，这一次，尊上怕是真的怒了。 见幽若认错态度还算诚恳，摩严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你是对不起我吗？你对不起的是长留列仙，对不起的是你师祖对你的厚望，对不起的是长留弟子对你的重托和信任，对不起的是你身为长留掌门对天下苍生的责任！” 花千骨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锤了一下，闷闷的，有些难受。看着幽若娇娇小小的跪在地上，独自面对着长留列仙和世尊摩严，神情倔强而又真诚，突然有些心疼。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师父是，幽若亦是。而这责任与使命，太沉重太沉重了。 “世尊，幽若甘愿受罚！”幽若抬起头，直视着摩严，错了便是错了，师父说过，做错了事便要勇于承担责任，她愿意受罚。 “罚？”摩严哼了一声，转过头，看了幽若一眼，“自然是要罚的。”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难得一言不发的笙箫默，“师弟，你说，怎么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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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笙箫默摇着扇子，故意不看冲他使眼色的幽若，假装严肃道，“罚！肯定要重罚！否则九阁长老那里也没法儿交代不是？之至于怎么罚嘛……” “世尊，是我的错，不关幽若的事。”花千骨抬脚进殿，也顾不得落十一的阻拦了。这件事她也有错，不能让幽若一个人承担。 “千骨……”落十一急忙进殿，对摩严行礼道，“弟子没能拦住千骨，请师父责罚。” 摩严摆摆手，示意落十一退下，又盯着花千骨，“你来做什么？”虽然幽若有所隐瞒，但岂能瞒得过他？他自然是知道，和幽若一起私放饕餮兽的那名女子是何人，不过是碍于子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当初为了让子画安心留在长留，他当着子画的面对着长留列仙发过誓，从今往后绝不动她。如今，她倒是上杆子过来了，是存心想来挑衅他的吗？ “世尊，是小骨的错，小骨没有管教好弟子，小骨甘愿受罚。还请世尊看着幽若年幼无知且是无心之失的份上，求世尊不要责罚幽若。”花千骨跪在幽若旁边道。虽然去看饕餮兽是幽若提议的，却也是经她同意的，幽若还小，可能不知道饕餮兽兽性大发时有多凶险，可她都活了两世了，岂能不知？而她不仅没有加以阻拦，还成了帮凶，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如今她又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幽若一个受罚呢？ 幽若听了，一脸感动地看着花千骨，心道，师父啊，徒儿何德何能，在让师父以身犯险，害师父受伤后，您还要替我受罚。可是师父啊，你怎可替徒儿担责呢？ “不不不！是幽若的错，不关师父的事！”幽若急忙辩解，“是幽若好奇那饕餮兽，想看看饕餮兽长什么样子，才央求师父陪幽若一起去的。而且，师父原本是不想去的，也是被我磨的没办法了，才……” “幽若！”花千骨轻斥道，“此事虽说是你提议，却也是经我准许的。我明知道饕餮兽上上古凶兽，性情不定，残暴凶猛，还准你去。害得弟子们重伤，稻田和药圃被毁，而你也受了伤，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判断失误，所以理应受罚。” “不是的，不是的，世尊！师父……”幽若急了，“明明是我求师父陪我去的，明明是我对饕餮兽拔剑惹恼了它，明明是……” “幽若，你住口！”花千骨看了幽若一眼，然后抬起头，正色道，“所谓'徒不教，师之过'，我不仅没有劝阻你，还跟你一起胡闹，险些犯下大错，自然是我的过错！” 殿外，白衣仙人悄然而至。 白子画看着跪在地上的花千骨一副大义炳然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好一句“徒不教，师之过”，可真是他白子画的好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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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玉碎的声音响起，白子画抬脚进了殿内。 摩严被她们师徒二人吵的一个头两个大，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见白子画进来，便像看到救星般，赶忙迎了上去。 “子画，你来的正好。”摩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花千骨和幽若，“你说，怎么办？” 幽若紧张地看看尊上，又看看师父，而花千骨却有些心虚，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白子画。 那句“徒不教，师之过”，也不知师父听到了没有。 “是啊，二师兄，她们总归是你的徒子徒孙嘛。”笙箫默摇着扇子，笑眯眯道。 白子画看了花千骨一眼，面无表情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 摩严和笙箫默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唱的哪出啊？他这般眼巴巴的过来，不是来护短的吗？幽若也就罢了，花千骨呢？罚还是不罚啊。 笙箫默轻咳了一声，“这个……师兄啊，按长留门规，罚的不轻啊。”对上白子画冷冽的眼神，又立马改口道，“不过呢，法理不外乎人情嘛，这个……念在她们也是无心之失，从轻发落，也是理所应当的。” 摩严连忙点头，此事可大可小，闹大了也不好收场。况且二人身份特殊，幽若是长留掌门自是不用说，花千骨再怎么样也是掌门的师父，又是子画的徒弟兼夫人，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不必，错了便是错了，如果不罚，如何给众人一个交代？”白子画的声音清冷如冰，听不出任何情绪。 摩严和笙箫默面面相觑，这…… 自打花千骨转世，不，应该是旷古一战，花千骨以死拯救苍生后，再准确的说是悯生剑那一刺后，白子画坚定了千年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顷刻瓦解。这世间哪里有绝对的对与错呢？此后两百多年了，他们再也没有听过白子画说出过这样的话了。 可是，今天这是要闹那样啊？ 笙箫默饶有兴致地看着白子画，又瞅瞅花千骨，见白子画虽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对着长留列仙，但余光却一直停留在跪在一侧的花千骨身上，心下有了思量。 “子画，这……”摩严看着白子画，欲言又止道。 这是罚还是不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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