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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夜熙传[第1页]

作者:心念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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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填坑,再弃坑就把我扔了吧~
敬度娘,不要删~
 
依着黎国祖制,公主皇子六岁致于学,随师父学习历练,直到十五及笄或二十弱冠方可归来,或成家,或从政,皆随己意。
作为黎国嫡公主,夜熙自小便是万千宠爱,就连这拜师,夜霆(黎国皇帝)都依着她的意思选了玄机阁阁主--上官斌,而夜熙不顾劝阻执意要拜上官斌为师的原因只因上官斌生的一副好样貌,真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只是宫宴上匆匆一瞥,便叫不足六岁的夜熙失了心神,也可见我们夜熙的花痴,便要执意要拜此人为师,好在上官斌也给夜霆面子,答应了。
按祖制,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一旦确定了师傅,便要跟随师傅离宫生活,学习历练,磨砺心性,一切皇族待遇都不可再享受。所以在选定师傅第二日,夜熙便收拾行装,带了几件最简单的换洗衣裙和公主令,跟着上官斌前往玄机阁。
公主令是九年以后夜熙及笄回宫的身份凭证,也是夜熙离宫时唯一可以带走的念想。
上官斌是玄机阁阁主,此人在外的风评不一,有人赞其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有人称其凶狠残暴。
当然,无论如何,都不可否认上官斌年仅二十已经是七十四级的修为,在整个黎国甚至全大陆都是排进前十的。上官斌以前未收过徒弟,所以夜熙入了玄机阁便是玄机阁首徒,第十七代大弟子,无论年龄资历,同辈众人皆要规规矩矩的称一句大师姐。
夜熙生的瓷娃娃一般精致,粉雕玉砌,却并不圆润,穿上玄机阁弟子的白衫,平添了几分仙气,有了些许超凡脱俗的感觉。
玄机阁大殿上,上官斌坐在主座,两侧坐的是两位副阁主,夜熙跪在上官斌面前,而台下则是玄机阁三千弟子门生。
“弟子上官斌,玄机阁第十六任掌门,今日收夜熙为徒,日后定会悉心教导,令其修生养性,无愧天地。”
“弟子夜熙,玄机阁第十七代弟子,今日拜上官斌为师,日后定会勤奋自律,不愧师恩,无愧天地。”
夜熙说完誓词,便规规矩矩的对着上官斌磕了三个头,上官斌起身,把已经准备好的身份玉石递给夜熙,将小孩扶起来站在自己身边,然后便是各个殿的长老宣读繁琐的条文,大抵过了有两个多小时才算结束这场隆重的拜师大典。
上官斌住的是无忧院,夜熙自然是跟随上官斌一起住。一路舟车劳顿,加上折腾了许久,夜熙此刻累得不轻。回到无忧院还不到十一点,上官斌还是传了午膳,吃过饭就放了孩子回房休息,只吩咐小孩下午三点来书房立规矩。
到底是黎国嫡公主,养尊处优的人,夜熙昨晚本就睡得不好,早间拜师大会连续近三个小时,此时早已累的不行,夜熙回房时鞋袜都未脱便倒头睡去,还哪里记得申时去书房的事,在幽幽转醒时,已经快到五点。
小孩也顾不得整理,穿了鞋袜便匆匆忙忙跑到书房,玄机阁作为天下第一帮派,历世百年,根基深厚,身为阁主,上官斌要处理的事务并不少,即使已经到了晚膳时间,上官斌仍然在书房。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所以夜熙便也没敲门便进了书房,怯怯的喊了句师父。
上官斌看了夜熙一眼,“今日是立规矩,熙儿居然会迟到,便先跪着吧。”
夜熙虽然年幼,但却懂分寸,知礼数,不做言语便在书桌前方不远处端端正正的跪下,只是才跪了不到二十分钟便摇摇晃晃的有些支持不住。
上官斌一边看公务一边注意着小孩,小孩本就纤弱,又还没吃晚膳,支撑不住也是正常,况且立规矩自然少不了苦楚,不想浪费精力和时间在罚跪上,看着小孩淡然开口,“行了,起来吧,晚膳在那边温着,先去吃饭。”
夜熙入玄机阁之前了解过玄机阁的规矩,上官斌能这么快放过自己倒是出乎意料的,“徒儿谢师父。”
夜熙正准备起身,但因为跪的时间久了,腿上一麻,多亏上官斌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看小孩这般,上官斌倒是有些心疼小孩能否熬得住立规矩的责罚了。
自古以来玄机阁拜师收徒最讲缘分二字,虽说自己收夜熙为徒表面上是给夜霆面子,可实际上自己却极为喜欢这个宫宴上匆匆一见的小公主,端庄大气,率真可爱这个截然不同的特点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展示的毫不违和,让自己忍不住去喜欢这个小姑娘,所以自己才会选择收她为徒,否则就是夜霆下圣旨,他也有抗旨的底气。
匆匆吃过晚膳,夜熙走到上官斌跟前,规规矩矩的叫人,“师父。”简简单单,不卑不亢,但却显得有些生疏。
上官斌看着小心翼翼的夜熙心里有些无奈,不过立规矩还是得严格些,否则小孩根本不敬畏自己,不利于以后的发展,“熙儿,今日立规矩,你却迟到了,如此便先罚过迟到的错处,然后再立规矩,念你初犯,只五下戒尺,伸左手。”
夜熙从未受过罚,也不知这戒尺是何滋味,心里害怕可却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不能违背师命,泱泱的伸出左手。
“自己报数,不许缩手。“上官斌说完便将桌子上的戒尺拿在手里掂了掂,玄机阁所有刑具,包括戒尺都是特制的,这戒尺是由上好的紫檀木打磨成一尺半长,一寸宽,一指厚的条状,然后在末尾做出手柄,挂上流苏,在前端包裹玄铁制成,玄铁虽只有薄薄一层,但却会让戒尺的威力增加至少一倍。
看着小孩伸出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摊平,手掌怕只有自己的四分之一大,这戒尺只一下便能照顾到整个手心,着实厉害了些。上官斌有些后悔没有提前准备轻薄一些的戒尺,但此时却也只能用这只了。
上官斌举起戒尺,但却在落下的时候收了力气,五分力打在夜熙的手心,”啪!“戒尺落下,紧接着便是夜熙忙不跌的将手收回来放在嘴边哈气。
夜熙的反应在上官斌的意料之内,这戒尺的滋味不好受,夜熙第一次挨打,难免受不了,上官斌也不生气,“这下不算,伸手。”
 
夜熙自知坏了规矩,师父不计较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虽是手心火辣辣的疼,但还是赶忙将手交出去,手心泛着微红,并不严重。上官斌又落下一戒尺,夜熙死死咬住嘴唇才叫自己不将手收回来,自然又忘了报数。
“这下不算,报数。”
上官斌说完停顿了一下才又落下一戒尺,依旧是五分力气,但夜熙手心已经挨了两下,重重叠叠,自然显得更疼,夜熙的眼泪立刻不争气的开始掉,却忍住没有哭喊,颤颤巍巍的报了一。
“啪!”“二。”“啪!”“三。”“啪!”第四下,夜熙终于还是又一次不争气的将手抽回来,意识到自己又坏了规矩,但夜熙却不敢求饶,她还摸不清自己这位师父的脾气,只眼泪汪汪的看着上官斌。
终究是上官斌有些不忍心,小孩的手心已经红肿的厉害了,若再从新开始,怕是要破皮,“念在你是第一次受罚,就不从头开始了,这下不算,还有两下,伸手。“
夜熙已经有些受不住,但还是再次将手伸出去,“啪!”“四。”“啪!”“五。”最后一下打完,夜熙慌忙将手手藏在身后,生怕再挨一下,上官斌失笑,却也不显露出来。
小孩一共挨了八下,手心肿胀着发紫,夜熙早就哭的收不住,身子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但小孩从头到尾都不曾哭喊求饶过。
将小孩捞起来抱在腿上,耐心的将小孩的眼泪一遍又一遍的擦去,直到慢慢情绪稳定下来,又喂小孩喝了些水,上官斌才将小孩放下来,“熙儿,作为黎国嫡公主,你自然清楚,黎国女子既可以像其他国家女子一般相夫教子,也可以向男子一样出将入相,所以今日为师想问你,你可有想过自己及笄后是想要入仕还是嫁人?”
上官斌所言夜熙自然是清楚的,想了想,“师父,熙儿想入仕,像长姐一样,文武兼修,可安邦,可兴国。”
上官斌看着夜熙稚嫩却坚定的选择不免欣慰,“既要文武兼修,那你以后的课业自然会很繁重,为师对你的管教也会严苛许多,你可想好了?”
“嗯,熙儿想好了。”
“即使以后会因课业受罚也不后悔?”
“不后悔!”简单却坚定。
小孩心性纯粹,上官斌看着也欢喜,伸手摸了摸夜熙的头,用自己能做到的最温和的语气道,“那为师便先给你讲一讲为师的规矩,然后再立规矩。”
小孩点点头,上官斌继续道,“你是我的徒弟,玄机阁的首徒,第十七代大弟子,无论年龄,凡同辈弟子都要称你一句师姐,虽无实权,但你在玄机阁却可以享受到等同于少主的待遇和特权,这是为师给予你在玄机阁的尊贵,但你以后的荣誉,话语权和实权,却要你自己凭本事去争取,知道吗?”
夜熙重重的点头,算是回应,也算是承诺,师父的意思她大概是能理解的,就好像自己生下来就是嫡公主,是最尊贵的公主,但自己日后是否能得到百姓的认可,就要看自己是否可以造福于民了。
 
“玄机阁拜师的规矩就是要立规矩,想必皇后殿下在你离宫前也告诉过你,这立规矩的责打并不好挨,轻则青紫,重则见血,所以为师问你,你可愿依着规矩受这责打,记住板子上身的疼,日后勤勉刻苦,你若不愿,为师便徇私一回,免了你的责打。”
上官斌抛出来的诱惑对于夜熙来说的确很难拒绝,仅几下手板自己都有些受不住,这立规矩的责打定不会更轻,自己当真受的住吗?夜熙不由自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在犹豫,六岁的孩子,哪有不怕疼的,但母亲却说过,玄机阁的立规矩,立的不止是责罚,更是从中判断弟子的忍耐力,是师父对自己徒弟的第一步了解,所以母亲特意叮嘱自己要坚持住,万不可中途昏迷,因为若是受不住晕过去,便不能算是完完全全的拜师礼成。
严苛到会忍不了晕过去的责罚,夜熙是怕的,怎能不怕,可她却在纠结,按母亲的说法,晕过去都代表不完整,那自己若不受,是否还能算是拜了上官斌为师呢?自己又是否对得起首徒和大弟子的头衔呢?
其实上官斌在抛出这个诱惑的时候,一半是想试一试孩子是否有足够的担当,可以担得起天下,担得起自己辅佐,毕竟若一个人在六岁时便能自愿的承担自己受不住的责罚,那么她一定会是个有骨气有担当的人,而另一半,上官斌却想让夜熙接收这个好意,自己幼时并没有童年,他不想苛责自己的弟子,即使这是规矩,但到了如今,他便是玄机阁的规矩,况且内心不可否认,以冷血著称的上官斌在刚刚心疼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相处并不久的奶乎乎的小姑娘动了恻隐之心。
夜熙咬了咬牙,似是下定决心,“弟子愿受家法。”
上官斌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他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向夜熙发出了同自己当年拜师时自己的师父对自己一样的命令,“既如此,便按为师的规矩来,褪了裤子,伏身弯腰,双手扶住膝盖。”
夜熙年纪还小,上官斌是自己的师父,同父亲是一样的,自然不觉得褪裤有何不可,乖乖将下身的衣物尽数褪去放在一边,照着上官斌的要求弯腰双手扶住膝盖,屁股便只能高高翘起。
上官斌取了板子站在小孩身后,板子依旧是如戒尺一般加了玄铁的,不过却比戒尺厚重了一倍,分量不轻。最终上官斌还是将板子抵在小孩身后,“今日教你受罚的规矩,可以哭,可以喊疼,不用报数,但你必须保持受罚的姿势直到惩罚结束,若是保持不住,前面打过的便都不算,还有,不许用手挡,否则加罚三下,这次罚你十五。”
规矩没有变,但上官斌还是将数目减了太多,自己当年受的数目,是四十,但自己在拜师之前已经习武两年,忍耐力更是超出同龄人许多,强忍着挨了,即使没有加罚,四十也是皮开肉绽,他可不想将夜熙打成那样,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况且夜熙若是一开始就害怕自己,难免不利于培养感情。
 
这个姿势并不容易保持,但忍耐是夜熙需要学会的,玄机阁惩处犯错的弟子并不要求保持姿势,都是绑在刑凳上直接打,不过用的不是这样的小板子,而是人高的刑杖。
上官曦说完等了十几秒,确定小孩接受了自己的话,便抬手往夜熙身后招呼了一板子,依旧是五分力气,檀木的板子落在皮肉上便是“啪!”的一声脆响,小孩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打的有些懵,疼,太疼了,“啊~”,伴随着呼喊夜熙的有些跳脚,小手不由自主的护在身后,上官斌厉声道,“手放下去,这下不算,还有十八下。”
小孩听着涨了数目心里害怕,再不敢磨磨唧唧,乖乖摆好姿势,上官斌看着孩子身后的一道红痕感慨孩子皮肤竟这样娇嫩,才一下,已经泛着肿了,却还是继续毫不客气落板子,“啪!”“啊~啊~”小孩哭着紧紧攥住膝盖强迫自己不乱动。
“啪!”“哦~啊~”
“啪!”“啊~师父~”
小孩哭的厉害,希望能博得师父的仁慈,可上官斌在位多年,最能做到的便是赏罚分明,即使心有不忍,但却不会放水,况且上官斌虽对小孩有好感,却是刚刚接触,这样程度的惩罚在玄机阁太常见了。
“……”
已经打了七下,夜熙哭的泣不成声,身后也是一片深粉色,整个屁股和大腿根都被照顾到,但小孩却依旧保持着姿势,上官斌一边感慨小孩的忍受力一边继续给小孩身后加重颜色。
“啪!” “啊~~”
上官斌手上加了两分力气继续揍小孩,“啪!”
这下小孩的身子开始明显摇摇晃晃的,伤上加伤,又加了力气,自然该疼的更厉害。
“师父,徒儿坚持不住了~”夜熙抽泣着求饶,上官斌却不为所动,玄机阁弟子拜师初次立规矩最轻也要破皮,夜熙身后不过大红,连青紫都不见,刚开始而已。“两个选择,一,继续保持,二,将你绑在刑凳上重新打,数目翻倍。”
夜熙哭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却知道翻倍重新打定然很多,“徒儿,选,选一。”
得了回答,上官斌手起板落,七分力气毫不放水。“啪!”“啊~”
……
“啪!”第十二下,小孩的身后已经是大红色,夜熙的呼吸又急又促,本就未整理的发髻湿漉漉的贴着皮肤好不狼狈。
“啪!”夜熙终于是坚持不住,腿上一软便跌倒在地。对于夜熙的摔倒,上官斌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同情,“重来,摆好姿势。”
夜熙此刻狼狈的厉害,挣扎着要起身,却因着身后疼的厉害并未成功,“师父,徒儿支持不住了!”
小孩不过六岁,上官斌想了想,做了最大的退步,用板子点了点一边空着的矮桌,“趴这里,重新来。”
小孩心里是怕的,不过第一次就这样狠的责打,丝毫没有水分的责打让小孩再不敢讨价还价,乖乖趴在矮桌上。
 
“啪!啪!啪!啪!啪!”这次上官斌没有再一下一下打,连着便是五下落在同一处,这一处的皮肉立刻由大红转为深红,马上就要破皮的样子,小孩早便忍不住,却因着腰被按着,也动不得,只得嚎啕大哭。
板子往下挪了挪,毫不放水又是五下,“啪!啪!啪!啪!啪!”
再往下挪便已经到了大腿根,依旧是五下,“啪!啪!啪!啪!啪!”此时小孩整个屁股和大腿根都是一片深红。
小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本就不大的屁股整个一片姹紫嫣红,肿的发亮,惨不忍睹,好在并没有破皮。
既然已经打完,这立规矩便算结束了,上官斌也不会再板着脸,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该哄还是要哄的,于是生涩的打横将小孩抱起送回了小孩的卧房。
将小孩放在床上趴着,掏出早便准备下的药,用衣袖拭去小孩的泪水,“熙儿不哭了,为师给你上药。”
小孩哭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任由上官斌将清凉的伤药涂在身后缓解疼痛,“师父,熙儿以后一定听话,你以后不要打我好不好?”
上官斌失笑,哪有孩子不犯错的,一边整理着小孩的头发一边回答,“熙儿日后若不犯错,为师自然不会罚你。”
夜熙听着师父温柔的安抚轻轻点头。
“明日是沐休日,你好好养伤,不要乱动,我明早将你以后学业上要注意的事件列成单子送过来,你好好看,记在心里,认真些,以后也好少受些苦楚。”
上过药以后上官斌又打水替小孩洗了脸和手,替小孩盖好被子,再哄小孩睡着才离开,还有许多文案没有处理清楚,自然不能耽搁。
第二日早膳时上官斌便将列好的单子同早膳一起送了过来,连着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箱子各式各样的衣服首饰。夜熙是掌门首徒,自然有些特权,比如不用穿弟子服,按上官斌的原话,玄机阁虽不及皇宫尊贵,却是富可敌国,夜熙既然是首徒,那吃穿用度自然得是最好的。
单子上对小孩的生活并未做什么多余约束,前半部分是关于平时课业的要求,却也并不严苛,都是一般私塾对学生最基本的要求,而夜熙的注意力则在后半部分,上官斌添上去的部分,夜熙每上五日课,沐休两日,上课的每日七点半要抽查前一日的功课,第五日下午有一小考,每月有一大考,无论是每日的抽查还是小考大考,但凡达不到标准便要受罚。而责罚采取累积的方法,平时的错处只记着责罚的数目,每次小考之后一同罚。为了减轻小孩的负担,上官斌加了一条,若数目在十下以内便免了责罚,这是给孩子留了些空间,不想逼得太紧,叫孩子整日绷着失了童真。
夜熙休息的这一日上官斌来过三次,早中晚各一次,一是送饭,二是给小孩上药,无忧院用的药自是最好的,所以第二日小孩的伤便好了一大半。
 
第二日早间六点夜熙准时起床,洗漱过后便依着师父的要求晨跑,自然,上官斌此时已经热完身,正在树下练剑,一柄长剑舞神采飞扬又力度十足,连带着树叶细细簌簌的作响。
上官斌看见夜熙,停下手里的动作,招呼小孩过来,“熙儿,今日才是第一日,你绕着院子跑三圈即可,以后每七日加一圈。”
院子不大不小,三圈能有六百米,对刚六岁的夜熙来说有难度,但这才第一日,夜熙自然信心满满,抬腿便开始跑,起步便是最快的速度,所以才半圈呼吸便有些紊乱,但上官斌并不言语提点,在上官斌看来,有些错唯有自己犯过,才能受苦,彻底改正。
夜熙坚持着又跑了半圈速度就开始下降,但还说的过去,好歹小孩还在跑,到第三圈时小孩便彻底慢下来,速度也就是走路的速度,“跑圈,不是走,继续跑!。”
身后的伤还没好利索,夜熙哪里敢挑战师父的权威,摇摇晃晃又开始跑,算是凑够了三圈。
跑完以后上官斌也依旧没有提点小孩,带着小孩活动了下筋骨便让夜熙扎马步,时间要求依旧不多,八分钟,但小孩却坚持不住,不过两分钟大小腿之间的角度便增加了许多,腰间的角度却减少了不少,而手臂更是下垂的厉害。上官斌看着小孩极不标准的马步到底有些不满意,怎得就这么点耐力都没有,抬手折了一根树枝在手里,“大腿下压,腰板挺直,手臂伸直,水平。”
师父手上拿着刑具,夜熙不敢怠慢,依着师父的话纠正姿势,坚持了一会又开始变形,上官斌也不再多说,悠着力气一树枝抽在小孩的小腿上,“动作标准些。”
不过八分钟的马步,夜熙的小腿却结结实实的挨了四五下,也不敢揉,乖乖又跟着上官斌做些踢腿弹跳一类的基础的动作,直到七点一刻才带着小孩放去吃饭。
夜熙并不是所有课业都由上官斌亲自教,毕竟上官斌也忙。因着是第一天,所以吃过早膳并不用检查功课,第一节课是在八点半,时候还早,所以夜熙慢悠悠的跟着前来引路的弟子往授课的徕月斋走。
来带路的弟子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师姐,我叫心妍,七岁半,是二长老的徒弟,和师姐一个班上课。”
夜熙本就是个欢脱的性子,乐呵呵的拉着心妍的胳膊,“我叫夜熙,你比我大,唤我熙儿便可,我喊你妍儿姐姐好不好?”
“好呀!”心妍说话也是慢吞吞软乎乎的,二人却聊的投机,一直聊到徕月斋门口坐定才罢。
夜熙的座位被安排在最中间,当然整个徕月斋甲等课室里一共也就七张桌子。
能进甲等课室的弟子必须是长老以上级别的亲传弟子,十岁以前突破十五级,还必须通过一次极为严苛的入班考试,达标者可入,进入以后成绩必需一直保持拔尖,比如甲班在夜熙来以前有六人,那么这六人每次的考试成绩便必须在整个学斋前八,否则便会被打回乙班。不过夜熙能进甲班却无需通过考试,也不会被降到乙班,毕竟是上官斌的首徒,谁会这么没有眼力见。
 
徕月斋授课的是位白发素袍的老者,讲授的内容是《大学》,这书夜熙早在皇宫便学过,可这老者讲出的却是另一番滋味,同宫中师傅讲的不大一样。
于是乎,夜熙听了一会觉得疑惑,自然而然便开始和老者争论,夜熙一番言论说的极为通透,倒是叫夫子有些诧异,但毕竟是夫子,能在甲班教学,在学术上自然是有所成就的,如今被个六岁孩童当面这般质疑自然不开心,却因着是掌门首徒不好发作。
夜熙早上的课只有两节,八点半到十点是国学,十点半到十二点是算数,算数一向是夜熙的弱项,所幸甲班虽是教学进度快些,但先生现在教的也还是最基础的东西,夜熙有些底子,又是第一日上课,所以自然卯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听课,虽不说吃透,也算是学会了七七八八。
夜熙上完课依旧是同心妍一同走,心妍住在二长老的梧桐苑,离无忧院并不远,不过半盏茶的脚程,又因着从梧桐苑去徕月斋须得经过无忧院,所以这两个年龄相近的小姑娘自然会搭在一起结伴回家。
“师父,我回来了。”夜熙一进院子就大声冲屋里喊叫,然后也不推门,一蹦一跳的便进了饭厅,此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回来了,午膳已经好了,来,擦一擦手便吃饭吧。”上官斌平日算不上是个严肃的人,所以自然是笑着看夜熙擦了手然后将筷子递给夜熙,“尝尝,合不合胃口。”
夜熙抬手接过筷子便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在嘴里,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冲着上官斌,“好次,师父,你也尝尝。”正说着便把一筷子鸡肉夹进上官斌的碗里。
上官斌看着自己这纯洁单纯的徒弟心里也开心,夹了肉放在嘴里,“的确不错,熙儿,为师今日替你物色了些弟子,都是资质尚可且有武功基础的,吃过饭你且自己去挑一挑,选几个看得上眼的留下来照顾你的起居。”
夜熙一边吃着饭一边想了想,“师父,我有弟子服侍是不是不太好啊?”
“无妨,你是我的弟子,以后既然要入仕从政,生活琐事方面并无需事事亲力亲为,有几个丫鬟也是应该的。你多挑几个,让她们轮流在无忧院值班,空出来的时间便去训练,日后多加培养,等你及笄以后可以给你做影卫,这从小呆在你身边的成长起来的影卫,日后定然会更可靠些。”
“哦,我知道了。”夜熙此时并不晓得影卫有何作用,但身在皇室,自家的哥哥姐姐们都有影卫却是真的,既然师父这样安排,想来自然是必要的。
午饭过后夜熙有午睡的习惯,下午是不用上课的,所以上官斌也没有规定小孩几时起,只说睡醒便来后山挑影卫,夜熙午睡倒是规律的,两点刚果便悠悠醒来,收拾好便去了训练场挑人。
到了训练场夜熙才发现自己所谓的一些和师父口中的一些是有区别的,这训练场足足有百余人在,排列的整整齐齐,却都是五六岁的孩童。
 
上官斌看见夜熙,招呼夜熙到身边,“熙儿,影卫在精不在多,这些弟子资质都差不多,你便自己挑一挑,留用三十即可。”
“三十?师父,影卫为何需要这么多?”
“你挑出来三十人只是有资格参加近身影卫的训练,最后通过考核留十人成为正式近身影卫。”
“徒儿知道了,我去挑人啦。”
选人这事难不倒夜熙,毕竟只是个看眼缘的事情,同在宫里选丫鬟一样,随着自己的爱好便可以,所以这过程进行的也快,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夜熙便已经选好了三十人。
“选中的人便回去收拾东西,搬到无忧院隔壁的静心阁,自会有人安排你们的住宿和任务,其余人便回原来的所属。”
“是!”
做完这件事上官斌便带着夜熙一道往无忧院走,“熙儿,未来九十天,她们每人连续照顾你的起居三日,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判断为她们打分,最后交一份成绩单给为师。”
“师父,我为她们打分是作为她们考核的分数吗?”
“是她们考核的一部分,贴身影卫和暗卫不同,她们不仅要武功卓绝,更要绝对的忠心,所以你的感觉很重要。”
“这样啊,那我要是判断有误呢?”
“无妨,师父自会帮你处理掉心性不纯的人,熙儿放心即可。”
“好~”
“下午无课。你做完功课便可做任何事情,晚膳一个时辰以后为师开始教你修炼。”
“我知道了,师父,那我可以出门吗?”
“可以,玄机阁中并无人不识得你,所以你大可出去逛,晚膳前回来就行。”
回到无忧院上官斌便去了书房,玄机阁作为黎国最大的民间帮派,事务繁多,而上官斌作为阁主一向勤勉,而夜熙自然是要回房的,夫子留的功课不少,身后的伤还没好利索,小孩并没有勇气不做功课就出去逛。
甲班的课业并不多,不过一个小时,夜熙便将夫子留的书面作业完成了,既然国学和算数由夫子教学,上官斌也不会在不止额外的功课给夜熙。
夜熙奔奔跳跳的来到上官斌的书房,“师父,我功课都做好了,我可以出去玩吗?”
上官斌对自己的徒弟自然是信任的,既然夜熙说做完了,上官斌自然不会拘着夜熙,小孩子该玩还是要玩的,“自然可以,你还不熟悉玄机阁,容易走丢,将凌凌带上吧。”
“好嘞。”凌凌是师父的贴身影卫,影于暗处,需要时才会现身,夜熙年纪尚小,丝毫不介意他跟着。
夜熙来玄机阁不过第三天。的确也不认识什么人,此时出门自然是找心妍。二长老上了年纪才收了心妍,心妍聪慧,所以二长老一向惯着,两小姑娘开开心心的便去了后山。
后山地方开阔,最是适合玩闹,两小姑娘有了玩伴自然开心,时间飞逝,二人却浑然不觉。心妍主要学的是医术,二长老一般是在心妍早上去徕月斋之前授课,所以心妍晚间也没有事情,自然不必顾忌时间,可夜熙是要按时回去的,只是玩的过于专心了些,没有发现天色已经开始发暗。
夜熙玩得有些饿了,“心妍,什么时候了?”
 
“还早呢,六点刚过的样子。”
“完了完了,六点多了,六点用晚膳,这下糟了。”夜熙后知后觉的往回跑,“心妍,我先走了,回去迟了师父会生气的。”
后山距离无忧院并不远,可饶是这样,夜熙赶到饭厅时也已经六点半了,也不敢看上官斌,夜熙乖乖站着认错,“师父,徒儿忘了时辰,回来晚了。”
“先过来吃饭吧,一直温着呢。”上官斌这话说的极为温和,似乎是并不生气,夜熙到底只有六岁,见上官斌没有责问,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坐下吃饭。
八点开始学武,这是上官斌亲授的课程,地点就在院中。之所以将时间选在晚上,一是上官斌白天忙,二是玄机阁地处南面,一年四季天气炎热,倒只有晚间日落后凉快些。
“今日晚归,计五下家法。“在上官斌心里,规矩并不重要,但原则是很重要的。就比如上官斌允许夜熙享受各种特殊待遇,可以不必守着虚礼,可以不学不必要的东西,可以尽可能的满足夜熙的一切要求,这是免了很多玄机阁的规矩,但若是定下了要求,便必须做到,就比如晚上六点回无忧院,那就必须得按时回来。
“是。徒儿知错了。”夜熙瘪着嘴回答。
“嗯,接下来我们开始今天的内容。修炼,不仅在于内力的修习,也在于招式和章法,招式和章法学的好,内力的增长自然也能事半功倍,为师先教你入门的剑法,你只需学其形便可。”上官斌说完便开始舞剑,招式极其简单,舞完四招,上官斌便停下。
“今日你便学这四势,熟练了便结束。”
夜熙对剑法一向喜欢的紧,所以依着上官斌的动作便开始练,只是磕磕绊绊的舞不连续,“动作大抵没什么问题,你自己多做几次,找一找感觉。”
上官斌对夜熙的领悟能力有些吃惊,玄机阁的入门剑法虽没有多难,但初接触就可以像夜熙做的这么好的,他却从未见过,夜熙的动作的确没什么大的问题,无所谓就是不够连贯而已,但夜熙的走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夜熙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做了近二十次,有上官斌盯着,夜熙自是全力以赴的,加上上官斌对细微之处的指点,夜熙已经可以将这四势做的很熟练了。
“熙儿做的不错,今日便到这吧!”上官斌招呼孩子过来,摸了摸孩子的头算是鼓励,“走吧,为师送熙儿回房。”
夜熙看着上官斌心情很好的样子,心里打着小算盘,“师父,既然你觉得我今天表现不错,可不可以给点奖励啊?”
上官斌看着夜熙问,“熙儿想要什么奖励啊?”
“师父可不可以免了熙儿的责罚呀?”
“奖励是奖励,但不能抵消责罚。”
“哦,好吧。”夜熙有点失落,却也不再多言。
“这样吧,熙儿日后若是能在任何一周内不犯错,或者连续两周的错处都不过十下责罚,我便带熙儿外出游玩两日,如何?”
夜熙终究是孩子,听了这话自然开心,“好呀!”却不想自己何时才能做到这看似简单的要求。
 
上官斌送夜熙回房,替孩子燃上熏香,这熏香是夜熙喜爱的,连着这一屋子的摆设都上官斌乘着夜熙出去玩的时间是照着夜熙的喜好布置的,粉嫩淡雅的帷帐,金丝彩绣的枕头,丝绸薄毯,大气的檀木衣柜和书桌,还有红木嵌宝的梳妆台,各种女孩子家的小玩意一应俱全,在上官斌看来,女孩子该娇惯的时候还是要娇惯些的。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小考的日子,这几日夜熙也算过得舒适,晨跑慢慢摸到了规律,也不再挨师父的小树枝,每日有弟子照料,也再未忘过时辰,每日抽查功课上官斌也不过是简单的问几个问题或是背一段文章,细微的错处上官斌也未说过什么,吃过午饭午休过后便是小考,夜熙早早便来了书房。
“你在徕月斋学国学和算数,考的也是这两门,每门十五道题目,满分都是五十,一门考一炷香的时间(半个小时),先考国学,再考算数,两门加在一起许你错十分。”上官斌的要求一向都比较简单,并不要求尽善尽美,只求尽力即可,这试题都是夜熙这五天所学的内容,所以九十分的要求并不高。
上官斌说完便将试卷国学的试卷放到夜熙的桌子上,顺便将桌角的香点燃。
国学的卷子有十道默写,三道理解,两道论述,一炷香的时间自然是绰绰有余,只是夜熙却仍有两处默写忘了字,最后一处看法题更是忘记夫子是如何讲的,做完会做的之后只得咬着笔发懵,算数一向不是夜熙的强项,十五道题都有五道稍有难度的夜熙更是两道都不会做。
交了卷上官斌批改,夜熙便乖乖坐着等,只是眼见上官斌的眉头越来越皱的厉害,夜熙只能干坐着着急。
上官斌忍住脾气,“国学错了两处默写,一处扣三分,三道理解两道都只能算半对,一处扣二分,最后一道理解题未作,扣四分,算数前十题错了四道,每道扣三分,后五道每道错了四道,每道扣四分,你总共就答了五十八分,连及格的分数都达不到,熙儿,你可有认真学?“
听了这话夜熙自然是再坐不住,这题目中都是学过的不说,有几道算数更是功课里的题目,可偏偏自己却没做出来,连忙起身跪下,“徒儿知错了。“
“除过许你错的十分,剩下三十二分,每分两下,不及格加二十下,念你是第一次考试,这些数目便减半,加上你前几日欠的五下,一共四十七下,给你抹个零头,四十,你可认罚?”
夜熙听了这数目自然是害怕的,但却知道上官斌已经减了大半的惩罚,只能乖乖道,“徒儿认罚。“
上官斌点点头,取了细藤条拿在手里甩了甩,点了点桌沿,“褪了外衫和裤子,双手扶着这里。”
此时夜熙那里还敢迟疑,乖乖褪了外衫和裤子放在凳子上,身上只留一件白色里衣,双手撑着桌沿,夜熙个头矮,比桌子高不了多少,这样撑着倒是适合受罚。
上官斌伸手按住小孩的腰,“不必报数了,你只管受着便是。”说完便五分力气抽在小孩身后。
 
“咻,啪!”藤条划空而落,夜熙立刻疼的一哆嗦,却忍者没有哭喊。
“咻,啪!”
“咻,啪!”第三下落下,夜熙再忍不住,“啊~”
“咻,啪!” “啊~”
“咻,啪!” “啊啊~”
…… ……
“咻,啪!” “啊~”
“咻,啪!” “疼,师父~”
“咻,啪!” “啊~”
“咻,啪!” “啊~啊~”
上官斌打的极稳,每一下便往下错一些,这细藤条疼虽然尖锐些,但受力面积小,从上到下依次落下,丝毫不重叠便可打数十下,如此倒是比用板子和戒尺重重叠叠打在一处好受不少。
此时夜熙整个身后从臀峰到臀腿处都是一片绯红,哭的好不可怜,但因为腰被按着,自然不能动弹,只是不知何时撑着桌沿已经变成了整个上半身趴在桌上,夜熙嘴里喃喃的求饶,上官斌也不打算追究小孩动作的问题,但既然定了数目,数目便不能少,否则叫小孩心里有了侥幸以后便不好教了。
“咻,啪!” “啊~” “咻,啪!” “啊~” “咻,啪!” “啊~” “咻,啪!” “啊~”
“咻,啪!” “啊~” “咻,啪!” “啊~” “咻,啪!” “啊~” “咻,啪!” “啊~”
第二次重叠疼痛自然会尖锐不少,可上官斌却不为所动,依旧是五分力气往小孩身后落藤条,加重小孩身后的颜色。
“咻,啪!” “啊~” “咻,啪!” “啊~”
上官斌心里记着数目,已经二十六,小孩身后红的厉害,泛着一些肿胀和愣子,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身上,看起来好不狼狈可怜,这几日相处下来,上官斌是着实喜欢自己这个徒弟的,虽是身世显赫,但却并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性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停下来叫小孩缓一缓,虽然夜熙的小考成绩足以证明小孩这几日并未好好学习,可到底是个孩子,在功课方面罚的太狠也不必,这也是上官斌将数目减半的原因。
待孩子缓匀了呼吸,上官斌再次扬起藤条,依旧是五分力气,“咻,啪!”随着藤条和皮肤接触,夜熙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再次响起,当第三次重叠落满整个身后的时候,夜熙已经哭的撕心裂肺的,本就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此时已经被汗水浸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身后横着密密麻麻的愣子,好几处已经明显泛紫,和小孩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上官斌是玄机阁阁主,平时该心狠手辣时绝对不含糊,否则怎么管理好玄机阁,可对着这样一个小孩,又是自己的小徒弟,终究还是有些心软,手下收了两分力气,“咻,啪!” “咻,啪!”,终是将剩下的数目打完,伸手将小孩捞起抱在怀里,让小孩身后悬空坐在自己腿上,喂了些水给小孩,柔声哄着小孩,“熙儿乖,不哭了。”
夜熙心里知道自己理亏,可不敢撒泼耍赖,终于还是打着奶嗝慢慢止住了哭声,上官斌本来的要求是罚过之后要叫小孩改了错处才罢,此时看着夜熙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再狠不下心,直接将小孩抱回房间上药。
 
无忧院用的伤药极好,止痛效果显著,也不必揉开,厚厚的敷一层即可。
折腾了这许久,待上官斌给夜熙上完药时,夜熙迷迷糊糊的竟睡了过去,时候尚早,离晚膳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上官斌也并不打算去处理公务,吩咐凌凌将书房里未处理的文件全部送到无心院交给副阁主严凯,自己则坐在床边陪着小孩,毕竟小孩离开父母的时间不长,此时最缺安全感,刚受了这样重的责罚,醒来身边若是没人,心里免不了要胡思乱想。
夜熙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已经快六点了,却见上官斌守在自己床边,上官斌伸手将夜熙扶起来“熙儿醒了,来,喝点水。”夜熙的床铺铺的极为软,夜熙这样靠着枕头坐着倒也舒适,并不会引起身后的不适。
“师父,您怎么在这里啊!”小孩醒来看到师父,心里自然是欢喜的,自己犯了这样的错误,师父的语气却极是温柔,并没有再计较的意思,心里也松了口气。
上官斌把蜂蜜水送到小孩手里,夜熙年龄小,喜欢甜的东西,这一番责罚,小孩哭的厉害加上出汗,多少有些脱水,喝些水最有必要。
夜熙眨着一双大眼睛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师父,您罚过就不生气了吧?”
上官斌刮了下夜熙的鼻子,“师父出了气,自然不生气了。”
上官斌此时心情不错,夜熙撒娇,“师父,那我明天再纠错可不可以啊,徒儿这会都下不了床了。”
“可以,明日休息好之后来书房纠错,今晚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做了送来。”
“糖醋排骨,红烧鱼,四喜丸子,还有绿豆糕。”
“好,小蝶,你去告诉厨房,今晚准备糖醋排骨,红烧鱼,四喜丸子,绿豆糕和海米菜心粥,送到熙儿的房间来。”
今日是不用学武的,劳逸结合一向是上官斌的原则,吃过晚膳上官斌又陪着夜熙说了会话,哄着夜熙睡下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第二日午休之后夜熙便去了书房,身后的伤还没好利索,走路时还是有些疼,到了书房,夜熙的椅子上已经放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夜熙坐好,上官斌将昨日考的卷子放在夜熙面前,自己则坐在小孩旁边,“看第二处,富润屋,德润身,这个德字,心的上面还有一横……”
上官斌讲的细致,把两张卷子的错处都讲解了一遍,然后看着夜熙纠正,国学倒是没什么问题,可算数夜熙依旧做的磕磕绊绊的。
其实昨日上官斌心里就有疑问,也猜到大概,只是还不确定自己的判断罢了。夫子并没有说夜熙有不交功课的现象,以夜熙的聪明,这算数不该学的如此差才是,“熙儿,把你这几日的功课都拿过来为师看看。“
上官斌看着夜熙张张得了甲的功课,心里得想法得到确定,“熙儿,这些日子你得功课可是自己做的?”
“我,师父,我……”
上官斌冷声道,“实话实说,撒谎的后果你知道。”
 
夜熙咬牙起身跪下,说谎的代价不是她能承受的,“师父,徒儿的功课大都是抄的。“
果不其然,上官斌继续追问,“抄谁的?心妍?”
按徕月斋规矩,抄功课,一次双方各杖五,玄机阁做着培养暗卫杀手的事情,接着暗杀的活计,这刑罚一向厉害,这杖可不同于师父责罚时的板子,夜熙在徕月斋见过一次,将人受罚的人脱了裤子绑在刑凳上,七尺长刑杖砸下来,只七八下便见了血,到二十下便是血肉模糊了。
夜熙足足抄了四次,她着实不敢想这二十杖她是否挺得过去,但此时她最不想的连累心妍,心妍是她这些年交到的第一个真正的不带有利益的朋友,所以夜熙急忙道,“师父,都是徒儿一人的错,求师父……”
夜熙的意思,一人做事一人当,上官斌自然明白,也不想再追究别人,伤了夜熙和心妍的关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夜熙,终究还是道,“你先起来吧。”
夜熙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小小的身子也不过才到上官斌的腰,上官斌蹲下于夜熙同高,看着夜熙,“告诉为师,为什么要抄功课?”抄功课已经是事实,此时上官斌更关心的是原因。
小孩许是吓到,许是内疚,眼里已经噙着泪,“师父,徒儿错了,徒儿第一日功课有一道题目不会,就看了心妍的功课,第二日不会的更多,后来功课几乎都不会,徒儿怕夫子责罚,所以,所以,就抄了心妍的功课。”
上官斌抬手擦了夜熙的眼泪,将夜熙抱在腿上,“也是为师的错,没有考虑周全,以后你的功课带来书房做,有不会的地方就问,为师教你,做完后为师再替你检查。但你该抄功课的确是错了,四次功课,一次罚五下戒尺,等你伤好了再罚,嗯?“
戒尺同刑杖自然是没法比的,上官斌从轻处罚,也没有追究心妍给自己抄的事情,夜熙自然见好就收,红着眼睛,“嗯,谢谢师父。”
“明日九点,或者十点,你来书房,为师替你补一补这几日的功课。”小号身后还伤着,上官斌终究还是不想逼孩子太紧,早上还是让孩子睡个懒觉,毕竟是个六岁的孩子,自己尚且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教小孩,没必要让小孩同自己一样,被逼的一点童年都没有。
夜熙倒是争气,当然也可能是,怕挨揍,第二日九点准时出现在书房,三个小时以后便完完整整的学会了这几日的算数,还以全对的成绩,通过了上官斌的随堂小考。
“倒是聪明,可见你平日有多懒散,还是打一顿的好,效率都提高了。“
夜熙自然看得出上官斌在开玩笑,拉着上官斌的衣袖撒娇,“夫子哪有师父讲的这样通透,让徒儿一下就学会了。”
“以后不会便来找为师,嗯?”
“知道了,不过师父可不许嫌我学的慢就凶我。”
上官斌无奈,“为师哪里凶过你?”
“师父罚我的时候就可凶可凶了。”
“熙儿放心,下次犯了错,为师会更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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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7-21 07:09:24  更:2022-07-21 07:2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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