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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不知可否(古风双主)[第1页]

作者:鑺掑皬濡栶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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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温柔不过是 芳春柳摇染花香 槐序蝉鸣入深巷
挑战双主文.

 
昌胤四年,季春时节,气候微冷,这个日子里出门总免不了多添一件薄衣。
面前狱门微敞,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与杏雨梨云季节的丞相府好似属于两个世界。
叶枭逸眉头微皱,虽然这是府中内狱,但他甚少亲自前来。他不习惯这种清冷感。
何况今日还带了旁人。只是那人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在意。
“宦霂,走吧.”
二人齐步踏进狱中。狱房交错相连数量很多,但关押的人甚少。四周的空气死寂又沉闷。他们七拐八绕,走到狱房尽头。
两束冷熠的目光一瞬间聚焦在房中关押的女人身上。
不,明明是女孩。两位在心里低语。
她面孔幼嫩,看上去刚过及竿之年,对上他们的目光充满恐惧又过分的稚嫩,本该红润的脸颊此时毫无血色。
只是某户人家未谙世事的小女儿,为何会有害人之心?
今日丞相叶枭逸在府中小设酒席,宴请玄翊阁阁主上官霂。二人身份朝野相对,但交情牢固,席间谈笑甚欢。
只是正说笑之时,叶枭逸突然头昏脑胀,眩晕不止,本以为是今日过于操劳所至,还是上官霂率先察觉出反常,抓过他的手一试脉——竟是中了毒。此毒不常见且能分秒致死,但幸运的是被加入的剂量很小,即刻服上解药休息半晌就已无大碍。
查当日负责吃食的下人,众人皆不肯招认又无人出来指控。正不知所措之时,竟是一负责责调酒的女工出来主动服罪。
还未动用任何手段便已破案,审查之人和屋里两位大人皆是惊讶。
叶枭逸反觉此事另有隐情。
“或许,此女工是受人指使,出来当替罪羊。掌事,替我传令下去,此事还需严格查证。”
上官霂沉默半晌,突然开口。
“若是有人设计下毒并转移浑水,为何你现在安然无恙?”
叶愣了一下,“你的意思?”
“那女工若听命于人要置你于死地,只需多加些毒药剂量。”
“许是失手了,或者对毒药效果考量有误。”
上官霂的眼神愈发深邃.“谋害当朝宰相的人,会不知道毒药该用多少合适?”
叶枭逸点了点头以示赞同。“依你之见,此事如何处理?”
“问,自然是必须问的。但不是在宫里。”
叶立刻会意。又召来掌事低声说:“此事牵扯朝政,暂时不要宣扬,让今天那几个被审过的下人把嘴管严,谁若向外透露,乱棍打死。”
“另外”,他又一次压低了嗓音:“认罪的那位女工,关进内狱审问。”
“属下明白。”
涉及谋害的大事,历来都是掌事亲理。但叶枭逸这次并未打算坐等结果。
依上官霂所言,有些事,旁人是问不出来的,还得亲自去才行。
可两人现下相立无言。谁也想不到掌事口中的女工,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女孩已认出叶枭逸,神色变的更加惶恐。
“你是什么人,父母任何职?”
女孩凝视着面前威风凛凛的男子,缓了许久才颤颤巍巍地说出话:“小女,瀛洲甫县人,家父是前任甫县刺史。”
地方县城小刺史,官位不高,和丞相府谈不上任何瓜葛。
“本相听闻,你主动承认下毒。”
“是…但是对不起…我错了…”
跪在地上的小人不像涉及犯罪在受审,倒像是做错了事的孩童在认错求饶。
“错了?解释清楚。”叶提高了音调,女孩听见又忍不住打起了寒颤。“我…我不是想害大人…大人原谅我…”
听至此上官霂眉毛微挑,眼前小孩的的模样,确实让他产生了难得的怜惜之情。
“狱门,打开。”叶指了指紧闭的门锁。
“大人…还是小心为好。”
“不是已经搜过身了吗?动作快些。”
不过他很肯定:眼前的姑娘,即使把刀握在手里,也不会把刀尖对着别人。
下人这才紧忙打开狱门,叶走到小孩身边蹲下,没有任何防备。女孩惊慌地想往后躲,但背靠着墙无处可躲。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叫柳芷凝,瀛洲甫县人。父亲是地方监察机构官员,因为行为正直得罪了人,被人算计推下悬崖,母亲和家中唯一的女仆也一并遇害。
前年我从市集采购回家,发现家中已遭到打砸抢,茶盏物件碎了一地,家人已不见踪迹。
我们安身的住所由县署安置离邻家甚远,平日基本不曾来往。我赶到邻村询问,村里无人知晓我身份,却都在议论县暑刺史马车失控,与夫人双双坠崖之事。
坠崖?马车?我不敢相信父母已遭飞来横祸。
只是,家中破烂的场景,时刻警示我父母是被人抓去推下的悬崖,绝非村人所说的普通事故。
只是何人能如此狠心?不管他是谁,他一定在县里很有权势,也定想把我家满门屠灭,那位女仆,很可能就是被认作我而替死。
我心下凄凉,但已经无力为父亲申冤。我不能再让那人知道,我的存在。父亲原姓卫,我变改掉卫姓,自取名柳芷凝,因我家中院内有一颗亭亭柳树,四季常青。
带走父亲藏在暗格里的钱,我离开了惨淡的家,来到京城,买下了一家客栈的酒铺。早年我从家中先生学过调酒和抓药技艺熟练,酒铺生意还算好,收入可观。
随京城技师切磋学习过程中,我也习得更多调酒技法。唯一遗憾的是,一直未能掌握化仙酒的制方。此酒名贵不易得,传闻喝过两盏就有羽化而登仙之感,当时京城求此酒方者不计其数。我幸得一位行商朋友帮助找到了买酒方的门路,但对方要价极高:120两白银,一两不得少。
做了两年普通酒馆营生,我虽小有储蓄,但实是凑不齐这120两银子。但对方放了话,必须两天内交齐全款,否则秘方会转手别人。
我在京城朋友不多,且大都是小商小贩,借钱定是借不来多少的,而那秘方对我又极其重要。独自漂泊了两年,我夜里时常想起惨死的爹娘,身心可以说从未放松过,便早已想尝尝那神仙般的化仙酒,何况若能有此酒制方,生意也能借机扩大。
最终,我去借了羊羔贷才换来了秘方。此事我自然有所考量:当时有一富家公子月底要办集宴,约好5日后来谈订酒事宜,若是这笔生意谈成,钱就能立刻还的上。可谁知喝过制好的酒后,我便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一周有余,没能谈的了生意,我亦不知那位公子到底来或没来。
待赚羊羔利的那伙人逼上门来,见我拿不出钱还债便夺走了酒馆,但那仍抵不了我欠下的庞大数额。我的性命,从此便交代在了这一群人手里。
丞相府膳房的人选拔向来严格,而且轻易不更换。我因为调酒技艺受到管事称赞,才幸得留用,专门负责给丞相大人配酒喝。
那天,丞相邀请某位大人赴宴,我奉命调上等的烈酒招待。彼时,一封信条被塞入门内,信条里包着一整袋药包。
终究还是来了…我心下感叹。小半年前被安插进相府膳房工作时,我便知道那群人的目的是让我对丞相动手。
新人端到丞相桌上的吃食向来要经过严格检查,但我干了这些天从未出差错,近日来检查的人已不太仔细。想来那些人也已知晓这一点。
待我下好了药便有足够的逃跑,按照信条中所述会有车马接应。但我已做好盘算,哪怕无说好的接应,我亦可以迅速叫上车马离开,只要及时逃的够远就不会被丞相府的人追到。到那时按约定,那群人便放还我自由之身。
可当真正打开药包时,我犹豫不决。此毒若投的成功,诺大的丞相府必然会变了天。
我实不想害人。
当年有人用双手从悬崖边推下无辜的爹娘,今日我又要用手亲自害死无辜的人。
我又和那群人何异。
初夏的天空总是晴朗却又灰蒙蒙。我沉默思索片刻,挑起一指尖的药,轻轻洒进酒里。
虎伏草,我自然认得。
一指尖的剂量,并不致死,却一定有明显症状。
面前神情冷逸的男子,即使是蹲下也有很强的气场,我着实害怕他,更害怕他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一句句如实招来的时候,还不忘观察他的表情。
他静静听着,脸色渐渐有了一抹晦暗。我察觉不好,壮着胆子拉住他的衣袖:“大人,我也是不得已…求你饶我一条命。”
“你很聪明。”
一句莫名其妙的表扬听的我是心惊肉跳,连再扯他衣袖的勇气都没有,转而低下头。
“你若什么都不做,定不会被放羊羔贷的人放过。所以你下了微毒引起我调查并把你控制住,羊羔贷的人见你行事不成深陷泥潭,自然不会再做纠缠。”
我听着自己的盘算被戳破时,竟有眼泪要夺出眼眶的冲动。
 
叶枭逸摸摸面前女孩的头,神色虽辨不出喜怒,但已经没了刚才的晦暗。
“无论如何,感谢姑娘的善良。”
自己不识得药材对食味不敏感,若女孩真的下了正常剂量的毒,自己今日绝无生还的可能。
女孩柔弱的样子惹人疼惜。叶枭逸心中颤动,命人解开了她脚脖上的枷锁。女孩害怕地看着下人拿来工具冲向她的脚脖,待那束缚着她的冰冷怪物终于被拿走的一瞬,她终于轻松了很多。
“枭逸.”门口树立的那位突然开口,叶枭逸这才想起来他的存在。“嗯?”
“这姑娘,你还打算留在府中做工吗?”
“那霂觉得,应该怎样。”
“阁下,有意收此女为徒,随我习得医术。”
叶枭逸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巧,本相也正有此意。”
2
我定是听错了什么。
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生死而担忧,下一秒竟然被大赦,还要拜两位大人为师。
我的手被两个男子拉住,轻轻牵出了狱房。直到狱外明媚的阳光照到皮肤上,我才知刚才的一切不是梦境。
我被安置在府中偏殿,离丞相的寝宫只有十步之遥。从前小半年都住在佣人的住所,我虽多次经过殿门,却从未想过能在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庭院。
相府无人的房间也总是一尘不染。我简单收整了一下内室,只觉周围环境太合心意,连空气都是分外清新。
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我仍然有些恍惚不知所措。还未来得及捋一捋杂乱的思绪,便有下人来通知我去丞相殿里用晚膳。
我虽不知他收我为徒意欲为何。但心里的感激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身份,直白点说就是府中内应,我也确实曾有害他之想。他不计前嫌的样子,反而让我过意不去。
原以为他定是会罚我的,比如拉进戒律所打上几十板子,或者在内狱关上几月,给那些试图行谋害之事的人一个告诫。可他只是收了徒,没有一句责怪。
我到的时候,丞相正端坐在座前,面前桌盏上已摆好了丰盛餐食。见我进来,他淡淡一笑,指了指对面备下的空椅子:“坐。”
平日威严的丞相大人此刻面色柔和没有什么架势。我行礼入座,有些紧张不敢动碗筷,他见状还是笑笑,往我碗里夹了几口菜:“不用怕,吃饭。”
我机械地拨了两口菜进嘴里。因为有心里揣着别的念想,饭菜尝不出什么滋味。
“有心事?”
那人察觉出不对劲。
“大人…”
“该叫大人吗.”
那叫什么……我愣住,不敢再说话。
“叫师父。”三个字的命令总是格外悦耳。
我恍然大悟,连忙改口:“师父…我…”
他微微颔首,示意我说下去。
“您为何要收我?”
问题似乎有些唐突。我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本相,自觉与柳柳甚有眼缘。”
我努力回避着他的目光:“师父,你我身份有别,差异太大。”
“无妨。本相要培育的,只是优秀的人。”
“可我,没读过诗书,资质不算优秀。”
“无妨,便从明日开始读。”
我被这一句句无妨怼的不知所言。思虑片刻,我鼓起勇气直视面前男子:“师父,我其实,可以去帮你去探探那群人的底细的。”
叶枭逸的脸色瞬间变化了,变的阴沉可怕:“谁让你有这样的想法?”
我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声也虚了不少:“我只是怕…那群人的背后,有官府支撑,对师父您不利。”
“嗯,所以你想去送死?”
他的语气已经极其危险,我慌忙跪下,有些不知所措。
“饭不用吃了,滚过去罚站。”
我站到墙根处,心下不知为何惹的他如此恼怒。若能让我反做相府的内应探得是谁有心与相府作对,于他无疑是铲除了一个天大的隐患。可我再疑惑,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看他慢条斯理地吞咽着饭菜。今日他吃的,也很是心不在焉。
良久,他突然开口,语气郁闷:“我叶枭逸收徒,不是为了掌控一个旗子为自己谋事。”
我…我…
我承认这是我刚才来时思索的结果,没想到被他这么快识破。望着他那挫败的神情,我惶恐不安。
“师父…我不是…”
“柳柳.”他打断我:“倘若我把你弄的伤痕累累逐出府去送到那群人跟前,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
他未等我答话,缓缓开口:“放羊羔贷的人都是面孔极邪恶之人,若有官府支撑,手段更是毒辣。你以为他们会因为你的苦肉计视你为同党?”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你办事不利,只有被处置的份。你死了于他们无用,活着却有用处。”
我听到这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
那时的我涉世未深,经师父提点才晓得:不管下毒成功与否,若非被留在丞相府里,我定保不住清白和性命。
“从今以后,你只是辰国当朝丞相,和玄翊阁阁主的徒弟,今日的念头,以后再也不能有。”
他又静默了良久。
“罢了,过来坐吧。”
他有心护我,我却揣摩他另有其意,顿觉对不起他…“师父…”
“怎么,想站着吃?”
“…不想吃。”
“那便不吃了。”他说话时没有看我,“柳柳若是累了,早些回房休息。”
我猜不出他此时心情,也实在怕他因为今天的谈话失落,静静地挪步到他身边跪下。
“师父…徒儿请罚。”
 
他惊异了一下,随即摆摆手:“你年龄尚小,看不清很正常,我不怪你。
“可是徒儿,过意不去…”
我是一定想挨罚的,今日被他赦免还拜了师父,我本就心下难安。提出替相府谋事,也是急于报答。现又误会他的心意惹他不快,我更不知如何弥补。
他嘴角微微动。
半晌.
“来人,取家法。”
 
刚开帖二楼就被吞?好迷惑




 
ddd楼楼卡拍!!
 
dd
 
dddd楼楼加油!
 
【2】(未更完)



 
dd
 
叶枭逸看着小徒弟手上瞬间燃起的红肿,一时有些不忍,转而又放下了家法。
再次抓起小孩的手时,他将那柔软的小小只覆在掌中。小徒弟以为还要挨手心,竟吓的哭嚎出声:
“师父…别打手好不好……我不挡了…”
“不打,我只是握住。”
“哦…”一听不会被打手,小徒弟瞬间安分多了,甚至还自觉的摆正了姿势。
巴掌再次落下时,可怜的小pg再次缩紧。
叶枭逸狠狠心保持着手劲,尽量避开抽在同一处,可怜小孩身后能打的地方实在太小,巴掌又下了不到十几下下,就已将两片肉肉抡了几遍。
小孩乖巧地隐忍着不乱动,却无法忍住不哭痛:“哼唧……疼……”
“啪!”“呜呜呜…疼…”
听着她这样一声一声喊疼,无疑和打自己无异。奈何他先软了心,挨打的小人却不肯叫停。
“柳柳。”
“嗯?”小徒弟的回答里夹着哭调。
“今日,不打了吧。”他嗓音温和.“我们本不相熟识,你对我有过谋害的念头,不必过于愧疚。”
原来,他很懂我。
“现下我罚过你,你也可以好受些。”他温柔地把我扶起来,拍拍脑袋:“乖,回房若是不舒服,记的上些药。”
上一次摸我头安抚我的人,还是已离世的娘亲。是有多久,没得到过这样的温暖了。我一时有些感动,转而化为止不住地哽咽。
他有些恍然,以为我是害怕上药:“怎么了?你若怕疼,师父差人给你送些不烈的药。”
“不不不…”我连忙回绝。按照我师的打法,身后想来也只有一层浮肿。
“那是怎么了?需要师父陪?”他试探性地伸出胳膊,见我并不抵触,顺势讲我揽进怀里。
我向来不好意思直接说感谢的话,想了许久不知所言,看着面前桌案的菜碟,硬生生憋出一句话:“师父…我饿了。”
我师定没料想到我突然来这么一句,愣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俊不禁:
“饿了就哭呀?”
那晚,我想把剩饭吃完,他却说饭菜凉了对胃不好,差人又做了新鲜的小食。
丞相府膳房的手艺我自然了解,接连吃了两块蟹黄汤包和一碗铅粉,我还以身后隐隐作痛甚是可怜为由,磨着那位喂我吃了两碗翡翠汤圆。
 
姐妹好!!这里想给姐妹发出一个邀约
姐妹写同人的话可不可以去我新建的 无名神社 吧看一下呢~?
无名神社是一个二次元sp同人专用吧 现在正在招人期间(等吧火了咱就都是元老力!)
总之欢迎米娜桑去无名神社吧看看呐…或者先帮忙关注一下(凑个人数)否则神社就要倒闭辽…
阿里嘎多~?
 
【3】(部分)
正午时分,一行车马低调地穿过西市坊间,行商人们无人留意这闹市中不同寻常的一抹宁静。
马车停在一家门面不大的酒馆前。侍卫上前撩起车帘,一人轻步走下车,他青丝微束,菱唇似血,白色的半脸面具遮住了如星辰般晦暗不定的眼眸。
酒馆里的小二见此人气度不似常人,连忙堆着笑脸迎上来:“不知您是哪位大人,想喝什么酒。”
“我找你们掌柜。”他淡淡地说。
“好嘞好嘞,您请随我来。”那小二麻利地引着面前男子上了二楼。
他扫视了一下酒馆内,正当饭点,客人却寥寥无几,二楼本用于招待来者,现下却成空房,而负责服务的小二也不过刚才那一人。
“这位大人,不知找孙某有何贵干。”掌柜自然也瞧出面前人是贵客。
他并未有任何拐弯抹角:“这家酒馆,是谁兑给你的。”
掌柜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随即拱手到:“是一位姓李的商者,母亲重病需要银两,便卖了店铺。”
“商者…”他意味深长的重复着,掌柜甚至觉得他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扬起。
“那位商者,如今在哪里?”
“大人不知找李商意欲为何?方便的话告诉小人,小人也许帮得上忙。”
“不必,你只需告诉我他的住址。”
他轻咳一声,身旁人立刻会意,掏出一包银两塞进掌柜手中。
掌柜瞬间喜笑颜开:“一个住址的事,大人何须如此客气。”
“拿了这银两,今日发生的一切,不得告诉任何人。”
“那是那是,大人请放心。”
马车揣着写好的地址正欲行,车内传来那人低沉的一声:且慢。
掌柜连忙凑近车窗:“大人还有何吩咐。”
“孙掌柜。我六百两银子,买你酒馆。”
“确定了?”
他此刻已摘了面具,万般轻松的倚在桌案前,随意地抚着手中的地图,目光聚焦在图中央的标注上。
“霂大人,确定就是这。”
“尚书部的衣服呢?”
“也已备好,就等您的命令。”
“那好,告诉他们,一个时辰后立刻动手,赶在晚集之前。”
晚集之前,人潮汹涌,哪里出了事,一定会引起群观,此命令意即在于此——旁边的年轻人心下了然。正感叹于其行事的精妙,耳边传来那位的称赞:“杜钰,此事,办的不错。”
离开酒馆后,上官霂就派人按地址寻到李商的居所。当然,所谓的李商,实则是羊羔贷的边缘人物,靠转手借款人抵押的房户或物件等捞钱。
不久前皇帝设专业部门提供民间贷款,羊羔贷成了违法活动,一干人于是搬离了原来人尽皆知的西市门面,行事更加隐秘起来。玄翊阁的人,守在暗处盯紧那位李某的行踪,又连续追踪了十几位涉嫌人员,还扮作百姓试探虚实,最终确定了羊羔贷的新摊位。
“都是阁主的功劳,属下只是听命行事。”
“是时候给赵磬一个警告了。”他刻意地用指尖点点桌角,似乎是在思索。“羊羔贷的人都敢拉拢来用,他尚书部怕是想那丞相的位置想疯了。”
只是对付那尚书长官,明明有更简洁的方法。杜钰在心里说。
翌日,师父唤我带着几样礼物往玄翊阁走。
我自然知道上官霂同叶枭逸一样,都是我该唤一声师父的人。可昨日在狱里情绪太过紧张,被大赦出狱时又神情恍惚,我竟想不起那阁主大人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见面该说什么。
我苦苦哀求师父与我同去,可我那杀千…哦不,我那淑人君子一般的师父,却是被磨叽烦了后毫不留情地插上内室门栓,把我拒之门外。
“为何师父…今日明明是休沐日,您不用去上朝的…”
“你去拜师学本事,为师去干什么?”
“可师父…我真的紧张…您就陪我去一次,明日后日我就自己去呢?”
“没有明日后日。你且在他那住上三旬再回来。”
“啊?”一听说还要一个月再回丞相府,我更是不乐意至极。奈何再说任何恳求的话,屋内都没有回应。我有些泄气冲着门捶了几拳,以示对其冷漠的不满。
正当我知道再求无用想转身离开时,门却突然开了。
我下意识的以为那位被我捶门的动作惹怒,怕被他以此为由揪住打一顿,便撒开腿准备跑。
谁知那人开口,语气并无恼怒之意。
“柳柳,过来。”
我怯怯地走过去,并没有受到劈头盖脸的斥责,反而是一个温柔的摸头杀。
“师父和他朝野有别,身份又都很特殊,皇家眼皮子底下,不好经常走动。”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我倒理解的多,反而为刚才不懂事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师父,徒儿不知。”
“无妨,丞相府又不会消失,师父在这等你回来。”
他玩笑地捏了捏我的脸。我借势搂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大胆地撒起娇。
“师父,徒儿会想你。”
 
上官霂看着门前突然蹦出的小团子,一时怔住。
“师父,柳柳给您请安呐~”
小团子蹦蹦哒哒地撂下左右手跨满的礼物,心情肉眼可见的激动。
“你师父何时这么客气了,还带东西。”
霂心下感叹,这是让我对他的小徒弟温柔些…
“我师父…话说师父,咱们能不能做点区分,我要在你俩面前叫对方师父,听着真是怪异。”
他静静道:“管他叫师父,管我,都可。”
“总不能管您叫哥哥吧,虽然我看您,的确比我师父小哎…”
“好,就这样叫。”
啊?这回轮到小团子怔住了…“这,不合规矩叭…但是您要是不介意,我倒是无所谓。”小团子讨好地眨了眨眼,从礼物中挑出一瓶状物凑到桌案前:“霂哥哥,徒儿只会制酒,就给您带了些上好的梅子酿。”
一声霂哥哥叫的他心头一颤。
“好…”
——————————————————————
如果给我一次穿越的机会,我一定回到刚才,去狂扇不想来玄翊阁的我。
因为这里的环境比丞相府轻松,少了很多规矩和礼仪,佣人甚至也很少,当我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人跟他说我想见阁主时,竟被告知进去无需通报;因为这里比起文官府,多了很多我喜欢的江湖元素,从墙上花纹到房梁装饰,都有一丝浪荡不羁的味道;因为…
好吧我承认,主要原因是,我发现上官霂长的很好看。
倒不是说我那丞相府里的师父长的不好看,只是那位清新俊逸,温文儒雅,而上官霂…是另外一种感觉。
当我拎着一大堆东西进他房门时,他正半倚在桌案前背对着房门,头发未束,闲适的垂在身后。
我脚步很轻,正不知如何引起他的注意,他就已发觉我的存在,随意地回了一下头,然后怔住。
显然他并未预料到我的到来。不过此时我甚为兴奋。他面容胜雪,瞳孔漆黑,出尘的气势似要隔人于千里之外。
像是冷峻的谪仙,可又比谪仙多了点阴柔美。我最喜欢他那鼻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带着淡淡愁容的眉宇。
请安的时候,我望着与我对视的双眸有些游离,突然开始害怕他已把昨天收徒的事忘在脑后。刚想做个自我介绍,却听见他缓缓道:“凝儿来了。”
嗓音清冷纯净。
听他唤我凝儿,我也喜欢的很,便凑上前去主动和他搭话。得知可以叫他哥哥,我亦是惊讶,但还是欢欢喜喜地叫了,毕竟作为独生子女的我,打幼年时就已想要个哥哥来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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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3-23 10:01:39  更:2022-03-23 10: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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