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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魅影前传[第1页] |
| 作者:linda李美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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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涅槃重生 王者归来》的番外~ 魅影×墨言 狂炸酷炫拽属下×专治狂炸酷炫拽尊主 初步设定为中长篇，将高墨言和魅影是如何相知相识，包含大家想看的“立规矩”、“逆风训练”等情节。 想要点赞和评论，你们的支持是我更新的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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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墨言是吗？ 逆风的围墙，并不算高，却围住了一批人的希望与梦想。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大家疲惫至极造成的寡言少语将环境衬托得更加死寂，偶尔几个人的窃窃私语便显得格外突出。 不过，今天参与讨论的人似乎格外多。因为逆风传出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夜卫墨言似乎突破了六星。要知道，这在逆风的训练史上，可是史无前例的。 魅影将自己的训练服洗完拧水的时候，便听到了院子里围一堆人窃窃私语。 “墨言是谁，他真的突破了六星？” “听说是真的，夜尊那边放出的消息，不会有假。” “墨言你不知道？他是比我们这批人早两批进来的，听说他身手比同龄人都要强很多，是他们那一批夜卫里最优秀的一个。” 逆风分四卫，夜卫为尊，而不同时间节点进入逆风的夜卫将形成不同批次。同一批次的人，通过优胜劣汰，划分成不同星级，相邻两个星级的夜卫将集中到同一小组进行集训。所以，现在院子里的这个集训小组的成员，都是当时同一批次进来的人。 “那咱们组的一号，你们说他跟墨言谁厉害？”一号指的就是魅影，他在这个集训小组成绩综测排名第一，大家没听他说过自己的名字，便都叫他一号。 “当然是墨言，你想什么呢！咱们组都是四星和五星的夜卫，一号的五星能跟六星半的比？” “可是，我觉得一号他很厉害了啊…”这个人说的并不错，魅影在这个集训小组当中，不仅是第一，还是超过第二名一大截的妥妥的第一。 “人外有人，人家墨言跟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一号是厉害，但是你也不想想是和谁比。” “好像是挺有道理…” “而且，听说墨言人很好，我有个堂哥跟他是一个组的，有机会咱们可以去请教他。” “真的吗，太好了！墨言现在就是我学习的榜样。”那人眼中的星星只闪耀了一瞬，然后垂下的眼眸中是常年的灰暗：“不过就咱们这每天的训练强度，一没精力二没时间，再说吧。” “也是。都散了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一个年龄稍长一些的人叹了一口气，然后使劲锤了锤已经练到僵硬的斜方肌，往屋内走去。 其他人也尽数离开了，哪怕再多闲心，也拗不过没有闲时和闲力。今日的闲聊，已经是这半年来最热闹的一次了。 魅影拧衣服忘了时间，好像那些人说了多久，他就拧了多久，发白的骨节不知是因为力气太大还是时间太长。 从那年家庭破落到被带到逆风，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他努力不是为了给家里人报仇，因为，并没有什么仇可报，不是吗？ 当年那个赌徒，那个所谓的父亲，拿他们一家人的性命做赌注，吵架害****，对家找上门来他胆小怕事自行了结，什么也没准备就知道让他和妹妹跑，他们又能跑的到哪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魅影没觉得自己有多冤。要说冤，那就是他摊上一个赌徒父亲，可是，那人已经死了，你能怎么办？ 当你踌躇满志想要为什么而奋斗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存在那么一个支点，好似一身轻，却充斥着空虚与悲凉。 他努力，只是因为他不甘心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过错带来的影响之下。他想证明，就算是夜卫，他也能既来之则安之地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做到游刃有余。他要当第一，哪怕享受到的仅仅是其他跟自己一样廉价得不如一个杯子的夜卫的称赞，他也对成功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 尽管现在的他才十一岁，但他也知道什么是荣耀。 “墨言是吗？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我倒是要和你比一比，看看你的六星半，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魅影心里暗暗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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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瀑布壮美，是因为它没有退路 魅影自从立下誓言后，便每天暗暗地跟自己较劲，别人训练一倍的量，他要练1.5倍甚至两倍。除去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他都在不停歇地一遍遍练习着体能、格斗、射击。不，应该说，他连吃饭时候脑子里想的，和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这些。 魅影作为他们集训小组的领头人，是最接近六星的选手。集训小组的人不知道一号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只知道他现在天天疯了一样地训练。 他们这些夜卫，一般来说只要能保证训练成绩过关不受罚，就可以了。因为逆风的训练规则是，训练项目必须每次都比上次有突破，才能免于受罚。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已经逼着让他们不想上进的人都赶着往前，他们不明白一号已经达成了目标还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是为了什么。 ———————————————————— 墨菲定律一直都存在，就比如前几天集训小组的人才说过，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夜卫墨言。 而此刻。 墨言此刻站在训练场上，一袭黑色训练服，面对的是逆风的所有夜卫。 墨言脑海中浮现出他师傅夜尊半个小时前跟他说的话：墨言，你此次超越六星，是逆风前所未有的记录。你现在才不到十二岁，未来的发展空间还很大。作为迄今为止逆风最出色的夜卫，师傅想培养你成为下一任夜主，这也是教父大人的意思。夜主，不仅要有好的身手，更要有组织能力和御下能力。你今天先见见逆风各个星级的夜卫，他们当中，不乏比你年龄大的，你要做的是监督他们训练，能做到吗？ 墨言看着夜尊，毫不犹豫：“能。”他并没有故作自信，慕容家的领袖者将血脉中的亲和力和领导力传递了下来，哪怕墨言只是夜卫。 校场上，乌压压站了四五百号人，但却鸦雀无声。 这里的人，都是有星级的夜卫，逆风还有一星以下的夜卫，算是预备级别。是以，能站在这个校场上的，都是有些实力的人。而有些实力的人，有的慕强，有的妒强。没有人知道夜卫对着主人俯首帖耳的低垂眼眸里，对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夜卫，暗藏的是什么。 这是魅影第一次见到墨言，他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魅影是他们组的第一名，第一名的好处就是可以站在第一排清楚地对比出来，墨言的个头其实比自己还要矮一些。 墨言站在场地中央，这里除了他，就是对面的一众夜卫，再没有别人，甚至夜尊都没来。师傅在临行前嘱咐他说：“今天我不会过去帮你组织，至于你用什么方法管理他们，我也都不会过问。你要做到也必须做到的只有一点，就是给他们，立你的威。逆风不需要管不住手下的夜主，同样不需要完不成任务的夜卫，墨言，你可明白？” 墨言虽小，但能从师傅的眼中看到严厉辞令下的关心。从进入逆风，墨言接到的每一份任务几乎都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残酷是残酷，可是小小年纪就能急速成长突飞猛进的代价就是，你根本没有彩排和试错的机会。 瀑布壮美，是因为它没有退路。 墨言站在人群对面的正中央，这个位置一般是逆风四尊给逆风四卫训话的位置，为了保证校场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到，此处的地面下还安装了微型扩音器。 墨言看着众人，丝毫不怯场：“今天到场的各位，我是夜卫墨言。在场的人员可能有见过我的，更多的可能没有见过。今天，墨言就来跟大家认识一下，我现在的星级超过了六星，是今天校场上等级最高的夜卫。”说到这里，墨言有意地扫视了一圈对面人的眼睛，他清楚得很，夜卫跟主人是服从与被服从，可夜卫跟夜卫之间，向来是弱肉强食。 墨言满意得看到了对面众人或崇拜，或惊讶，或轻蔑的眼神，继续开口：“今天我来，是奉了夜尊的命令，带领你们训练。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服从夜尊，却并不一定对我服气。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格斗，训练之前，有异议的，对我个人不服气的，或者看夜尊不在不打算听我管的，可以来这边站排。咱们就用最传统的方式，1v1，但凡有人能赢过我，今天的训练就此结束，我会跟夜尊汇报是我无能。” 墨言的一席话，说得直白又狂妄，恰恰给了那些本来就对他不满的人跃跃欲试的机会。还有想要找他切磋的、想要靠耐力战让前面的人消耗掉墨言的体力然后渔翁得利的，总之，在墨言说完这席话后，从第一个人站出来开始，后面的人蜂拥而上，还真就如墨言所说站成了一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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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腿是用来行礼的 墨言话说得狂妄，但是他是故意说得狂妄。 魅影看着墨言，一整个白白净净，一看就没受过什么苦，既然六星以上没人能获得，那么超过六星的标准又是什么？他听说墨言是夜尊的徒弟，恐怕跟他师傅求个情撒个娇，这突破六星的说辞就给了吧。 魅影因为一开始就存着竞争打压之心，现在看墨言，真真是满眼的不顺眼。他不顾集训小组成员的劝阻，第三个就站在了“挑衅者”的队列。 “挑衅者”队列至少有二三十号人，由于都站成一列，你从前面甚至看不到队伍的尽头。 前来挑战的基本都是五星和六星的夜卫，以六星居多。一般能达到这个星级的夜卫，年龄都比墨言大的多，个头和身形也落墨言一大截。 墨言微微扬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十米长队，然后目光落在排头之人身上：“你的名字？” 来人看着这个叫高墨言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被他的目光盯得发毛。他一个一米八五的六星夜卫居然被比自己矮一头的小毛孩盯得不自在，心里一阵烦躁：“六星夜卫戚济。” “戚济，好，我记住你了。”墨言并没有因为来人的等级表现出惊讶或怯懦，说话间嘴角竟扯了一抹笑意，让盯着他俩看的其他夜卫都捉摸不透。 其实没什么需要琢磨的，墨言一般不问名字，看在他第一个牺牲的份上，这才过问一句，仅此而已。 墨言和戚济没有再多耽误时间，两人打完照面之后便拉开了场地。其他待挑战的夜卫和看热闹的夜卫也都自动围了过来，等着看倒底谁出丑。 戚济这十八年可不是白练的，他前不久刚通过了六星测试，还是以高分通过，现下正好拿墨言练练手。能升到这个等级的夜卫都不是吃软饭的，戚济在格斗方面腿功了得，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达到了他这个等级下炉火纯青的地步。 戚济打算给墨言一个下马威，0.5秒的滑步之后紧接着出招就是一记狠辣的右腿侧踢直逼墨言咽喉。他本身腿部力量就强，侧踢高度也超过常人，现下以侧击的力量踢出一米六的高度简直绰绰有余。 墨言就站立在那，甚至还在戚济的右腿将要攻到自己面前时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双腿。然后，只见墨言就伸出了左臂迎击，看似瘦削的手臂硬生生接下了那侧踢的冲劲，然后将戚济的小腿牢牢用胳膊钳制住。 墨言还有闲心扫了一眼戚济惊诧到瞪得突出的双眼，然后眸子里突然迸发出一股嗜血的狠劲。墨言右腿高抬低落，直直劈着压在戚济那条被他固住的右腿上，“喀啪”一声，戚济的右腿被墨言踩着弯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腿，硬生生被踩断了。 墨言放下了戚济的断腿，看着他仿佛见到恶魔的眼睛，幽幽开口：“你是六星，我记得逆风有等级制度吧。下级见了上级，腿是用来行礼的，既然不知道，还不如废了。” 戚济因为剧痛，混身上下都在抖，尽管夜卫的熬刑能力让他不至于哭天抢地，但他眼神中的震惊、恐惧和绝望却是掩盖不住的。先不说旁人怎么看，较量过的人心里是最清楚的。让他惊惧的除了墨言一脚踩断他右腿的狠厉之外，更多的是他在打斗过程中感受到的来自墨言力量的绝对压制。 他趴在地上，仰头看着面前这个半大少年，那样的绝对力量和爆发力，怎么可能！ 墨言就冷冷看着戚济从不屑，到震惊，再到恐惧的眼神，没给他过多的缓冲时间，直接跨过他的身体将脚尖放在那人连带着颤抖的左腿腿骨上：“还是不会行礼是吗，左腿也没必要给你留着了。”说着就要往下使力。 戚济小腿吃痛，突然反应过来即将发生什么，也顾不得右腿的剧痛，连滚带爬地跪起来：“会的，会的！六星夜卫戚济见过墨言。”他都不曾发现，在墨言面前，他甚至都没有资格拥有从不屑一顾到臣服的转换时间。 墨言看着戚济双手撑地的跪姿：“跪直！”一句话气场全开，不单是戚济，就连周围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虽是看着戚济，但墨言显然察觉到了其他人的动作。 他这才看向众人，从不规则的半圆人堆的这头扫视到那头，眼神里是毫不压制的怒意：“谁给你们的胆子私自挪动地方？今晚训练成果验收的处罚都加三十鞭。刚才怎么站的队形，回去站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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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高墨言，我教你做人！ 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夜卫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墨言夜卫是如此的不好惹，那束目光射向自己的时候，简直就是死神的凝视。没等他们反应，腿就先脑回路一步撤回了原来的场地。 墨言也没有问戚济服不服气，因为没有必要。他就站在戚济正前方，静静地盯着他跪，整个教场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众夜卫眼看着戚济跪地的身体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却死命压制住姿势变形的本能。而那个叫墨言的人，就只是冷冷看着，眼神仿佛一潭不会波动分毫的死水。 墨言用平淡的话音说着不平淡的话：“戚济，你听好了。你觉得你个子比我高大也好，年龄比我年长也罢，在我这里都没有用。你见了我，就得下跪行礼。今天你挑衅我，是为大不敬，我念在你是无知者无畏，只断你一条腿，胆敢有下次，我会直接要了你的命。”瘦小的身体说着残忍无情的话，关键是，没有人敢把这番话当作玩笑，“清楚了？” 戚济听到后面浑身一僵，忙不迭磕头求饶，他感觉简直像在鬼门关过了一遭。 墨言似乎早已预料到结果，转身，抬眼，淡定地再一次审视着“挑衅者”长队：“还有要挑战的吗？继续。” 墨言话音出口的一瞬间，校场上鸦雀无声。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站在这训练的人，对于格斗招式、技巧都是有见解的。而他们，明显能看出墨言制服戚济，用的甚至不是灵活变通的技巧攻其弱处，他用的是蛮力！一个一米七左右的身材瘦弱的人居然靠蛮力轻松制服了比他高大强壮的六星夜卫，那么他的身体蕴含的力量将是多么可怕的存在。石头不需要用什么花招就能轻松抵挡住撞击，特别是在以卵击石的时候。 所以，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跟墨言过招，他们根本没有胜算。与此同时，众夜卫这才真切感受到超越了六星的夜卫的实力，再次看向那个迎风而立的男孩，没有人再敢违逆，眼里皆是敬畏。 魅影同样看了全程，他在墨言出手的那一刻就对他之前的想法改观，这个墨言，是真的强。 可是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变强的目的就是来这耀武扬威随随便便踩断别人的腿吗！他感到这些年勤学苦练的价值观受到了冲击，如果墨言这种霸权主义是不对的，那么他要反抗；如果每个变强的人最后都会因为有了实力和权利而沦落到霸权主义，那么他魅影还不如就此废了这身功夫，所以他更要反抗。 魅影握在身侧的双拳松了又攥，终于在墨言话音落下的第五十秒的鸦雀无声中开了口：“我挑战！” 说完后，魅影果然发现墨言的目光看了过来。他自是知道，自己这个五星夜卫跟墨言过招，根本没有胜算，可还是狠了狠心，在墨言和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出列往前走了一步。 魅影的应战是出乎墨言预料的，他自恃自己方才一番立威后，不会有人还有那个勇气再来跟自己过招。他寻着话音看到了魅影，站在队列的第三名，现在是第二名。 墨言眯了眯眼，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个年纪同样不大的人。他站在挑衅者队伍里，个头几乎算是最小的，出列的步子还因为紧张有一瞬间的凌乱，墨言不明白，这样一个小孩怎么敢来跟自己叫板？ 墨言浅笑着看出列的人走到自己面前，待他站定后，悠悠开口：“你的名字？” 魅影强压住心中的胆怯，冷冷开口：“我没有名字。”他确实没有名字，进逆风以前的名字他已经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用了，进来之后，他更是没有闲心去给自己起名。都沦为夜卫了，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就好像主人的杯子一样，黑的绿的白的，都叫杯子，也只是杯子。 魅影说完这句话，看墨言没有开口，他拗不过内心的忐忑继续说道：“他们都叫我一号，你也可以叫我一号。五星夜卫一号见过墨言。”他不是愚钝之人，也不打算在礼节上占个不敬的说辞，径直双膝跪地行礼。 行完礼，魅影再次站起来，直直地看着墨言的眼睛：“但是，我跪的是等级和实力，不是你！”魅影挑衅的目光中是嫉恶如仇。 墨言丝毫没有退却地对上魅影的眼睛：“你是五星？你觉得，你能打的过我？” 墨言的一番话落到魅影耳朵里，就成了赤裸裸的倨傲炫耀，他本来还想说“不能”的，这下也根本不愿意示弱：“打不打的过，试试才知道。高墨言，你觉得你自己很厉害，想怎样就怎样是吗？今天我一号就教你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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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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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打起来了 魅影的一句话说完，校场上本来就鸦雀无声的氛围更是让人噤若寒蝉。现下众夜卫学乖了，哪怕心里面再跌宕起伏，也强迫自己通过夜卫训练习得的表情管理技能努力做到面无表情，生怕这充满硝烟味的枪子瞄到自己。 别说魅影在的训练小组，就连其他立着的跟他素昧平生的夜卫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大部分是惊叹于这个五星夜卫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有一小部分人，他们对于这个叫墨言的夜卫，凭借自己实力强就随意打压的做法也多多少少产生了不满，但挑衅后果摆在这，此时此刻谁敢硬刚？ 魅影，就敢硬刚。 墨言听完魅影的话，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良久，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好，那就比试吧。” 墨言看着面前这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人，干净利落的短发，带着天生的亚麻色。逆风不允许染发，除非任务乔装。这人其他都挺好，除了看着自己的眼神。 墨言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这个一号在说话时候，看他的眼神透露的是不满和憎恶，倒并非挑衅，所以，结合他刚才说的那番话，看来是把自己当暴君了。 不过，墨言并不打算跟他解释，他一个五星夜卫今天站出来，只能说明这人有胆量，再没别的了。是以，墨言才只说了句引着魅影比试的话。根本担不起后果的口出狂言，欠教训。 魅影听完，身侧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爽快，好！” 校场中心很快又拉开了阵势，只不过这次，对战的一方是魅影。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已经站了出来，话已经放出去，那他魅影就不可能打退堂鼓，这点骨气他还是有的。从上场开始，魅影就做好了打算，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跟面前的人有一定的差距，打败他有一定的难度，但他魅影就是豁上这条命，也必须灭一灭这个叫高墨言的气焰。 两人面对而立，中间隔有两米左右的距离。魅影看着高墨言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血气上涌，而高墨言看着魅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魅影也不是闷着头就上，他从方才高墨言与戚济的对战，总结出先出手容易被反制的结论，所以他看墨言不动，他就也不动，看谁熬得过谁。 墨言负手等了十秒，看着对面魅影既不动又如临大敌的样子，笑道：“怎么，不打了？” 魅影若有所思，死死盯着墨言的一举一动：“你先来！” 墨言听完心想，这小子还知道借鉴别人出战经验，看来也不傻。只不过做的事，实在让人夸不起来。 墨言思考问题丝毫不耽搁行动，只见他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之后就不知使了一个什么招式仿佛是瞬移到了魅影身侧，一记左摆拳直攻魅影头部。 魅影来不及惊讶那人是怎么过来的，墨言出拳的速度之快让他不得不迅速以手护头，使出上格挡。 墨言眼神犀利，趁魅影防守重点在上盘而中下盘空虚之机，以右边腿横击魅影腹部，将他踢倒在地。 魅影被墨言的力道直接踢得滑出去有半米远，他手捂腹部，一阵干呕。虽然身上不受控，但魅影脑子十分清醒，墨言刚才那一招是格斗技巧中典型的腿法，往常他都能用其他方式化解，可墨言的移动速度和出拳速度远超乎他的反应时间，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格挡方式应战，从而处于被动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墨言并没有趁人之危地补上去几脚，而是站在魅影面前：“这就是你口中的教我做人？” 没等墨言说完，魅影突然爬起来，左右摆拳连续向墨言头部进攻。 墨言知道自己下脚的力度，虽留着情但也没料到魅影能爬起来这么快，被连续的摆拳逼得后退了几步。 墨言虽是接连后退，但眼神下多了一分赏识的目光。不待魅影继续出腿，墨言伸出双臂，以双臂格挡并搂抓魅影手臂，用力踢击他的小腿胫骨。魅影吃痛，将注意力转移到下盘，而此时墨言双手往怀中猛拉魅影双臂，同时用前额冲顶魅影面部三角区的薄弱部位。由于重心失衡，魅影再次倒地。 仰面倒地的冲力太大，魅影感觉浑身上下都被震得稀碎，幸好他反应及时迅速护住了头，否则脑震荡都是轻的。 魅影侧趴在地面上，双眼布满红血丝，狠狠盯着墨言。他能感受到墨言绝对力量对他的压制，但这并不代表他服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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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把你吐的，舔了 虽然墨言腿脚上控制着力道不至于造成不可挽回的冲击，但一招一式可丝毫不留情，刚才那一下，若是魅影真的仰面倒地来不及闪躲，那只能说是他配不上所谓的“敢为天下之大不韪”，愣头青一个，废了也是活该。 刚才的两脚试探居多，哪怕是星级再低，墨言都不会轻敌。经过两轮过招，墨言已经对魅影的身手有了八分的了解，现在正值他给众夜卫立威之际，这样的不自量力，按理来说杀一儆百是最好的。毕竟夜卫同夜卫之间私定协议两两较量，伤亡概不负责，这也是逆风训练优秀死士的方式之一。 可是现在，墨言改变主意了。 “怎么样，服气吗？”墨言对于情绪把控最炉火纯青的一点就是懂得如何精准地点燃一个人心中的导火索，他知道这个一号肯定不能服气。 果然，魅影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让我服气，你休想！” 墨言倒是没有直接回答，他淡淡地看了眼被魅影唾沫弄脏的那块地面，然后低下头来，对上那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那就起来接着比试，你趴在这，是被我打得站不起来了？” 魅影也是有骨气的人，既然说出来不服输的话，他就必须要战到最后。尽管现在浑身上下都叫嚣着酸疼，但高墨言的话简直就是赤裸裸地看不起他：“来啊，谁怕谁？”说着，魅影胳膊使劲，腿部发力，硬是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 墨言这次没有再等，他眼神扫视了一眼脚下，然后上抬，出手的动作干净利落，避开要害，直接朝魅影身上袭去。 魅影看墨言攻势猛烈，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抵挡，但终归双方实力存在过大的差距，再加上魅影本来就因为前两招负了伤，根本使不出还手之力。 墨言并没有一上来就攻击魅影腿部，而是用一只胳膊钳制住魅影的行动，另一只胳膊手化成拳，加了些许内力朝魅影上半身进攻。魅影不断抵挡挣扎，可他不知道是因为墨言判断出他的起势还是墨言的出手速度太快，他还没碰到墨言出的上一拳，下一拳就打到了自己身上还未防备的位置。 墨言每打一拳，都会用另一只胳膊抵挡部分冲力将魅影扶正，让他想倒地都难。 魅影起初还有力气挣扎，后来感觉身上越来越痛，痛到内里的那种疼，他想开口骂几句，可是居然发现痛极根本发不出声。这个过程中，他的脚也没闲着，从墨言打过来的第一下他就用尽全力想要踢开对面之人，魅影也没少踢，可那个叫墨言的人居然分毫不动。 他一踢不动人，二发不出声，只能用憎恶愤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墨言。 墨言也没有管魅影的表情，自顾自地在魅影身上落着拳，斜方肌、背阔肌、腹肌、腹外斜肌，无一幸免。上半身没地方了就叠上，人挨不住了就撑着他，墨言直打得魅影再没有一丝力气跟他挣扎才停了手。 直到墨言停下来，魅影才一阵干呕，但到底没吐出什么东西。他一度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现下死里逃生，对于施暴者，魅影除了恐惧，还有深深的恨意。 他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魅影强撑着双腿不让自己倒下，每吸一口气都感觉五脏六腑牵扯着疼，但他还是牙齿打着颤不服输地开口：“你就这点能耐？有种你就打死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场上的众人，虽然水平各异，但都是看人的精英。现下的情况，分明是墨言在主导，而魅影丝毫没有应击之力。 高墨言冷笑一声，这人是怎么做到现在上半身被自己一只胳膊撑着才能站直还在这跟他叫嚷的，他也不多废话，直接架起来魅影的胳膊就往刚开始过招的那个地方拉。等到了地方，墨言直接抬脚踢在魅影的膝弯，紧跟着骨头撞击的声响响起来的，是魅影双膝跪地的声音。 魅影自己都感觉到了讽刺，他踢了墨言那么多下，人家丝毫不动。现在墨言不知道用了什么巧劲只是踢了他一下，他就跪倒在地上。他想站起来，可上半身被墨言的手死死压制着，怎么也直不起身来。 直到这时，墨言才真正说出了让魅影受不了的话：“把你吐的，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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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下颌骨错位 魅影不可置信地看向墨言：“你敢？” 墨言回答他的只有落在他肩膀上压得他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的力道，和一只将他的头狠狠往下按的手。 魅影本身就被打得浑身酸软，现下根本无力反抗高墨言的钳制，他眼看着那地上一团白乎乎的还在微弱冒泡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因为距离过近闻见了唾沫的腥味。虽然是他自己啐的一口唾沫，但他只觉得浑身恶寒，几近崩溃：“不要！”深红发胀的眼眶里掉落了一滴这几年都不曾落过的泪。 他对高墨言，简直失望至极！ 墨言可没管魅影心里是怎样想的，他就看着地面，眼神中不夹杂丝毫情感，眼睁睁看着手下人的脸一步步接近那滩唾液，眼睁睁看着他被逼得哭出来。 魅影浑身发抖，他感觉已经拼尽全力挣扎，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那人的魔掌。视觉空间的变小让他的头脑异常清醒，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要高墨言敢按下去，他就立马咬舌自尽。士可杀，不可辱。 距离仍在缩小，魅影感觉鼻尖那股恶臭越来越烈。他面朝下，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魅影已经把舌头放在了齿间，齿贝用力…… 高墨言观察着魅影的反应，夜卫的警觉甚至让他从侧面看见了手下人嘴角的起伏。他是真没想到这人反应能这么大，这就直接寻死了？墨言没想让他死，起码没想因为这件事就逼死他。 终于，在魅影的鼻尖距离地面仅有半厘米的地方，高墨言将他拉了起来：“不想舔就跪好！” 短短的两分钟内，魅影的情绪经历了大起大落，劫后余生的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抽干了气力，后背、肩膀、膝弯都针扎似的疼。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没死成是该喜还是该悲。 高墨言看着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人：“你还没训练过夜卫守则？” 夜卫守则讲述的并不是高超的身法技巧，却需要每个夜卫都严格按照要求完成，因为里面写的是夜卫认主的必修课。也正是夜卫守则的训练，将那一个个武士真正训练成最卑微的死士。因此，但凡受过训的夜卫，对于这种程度的屈辱，反应都不至于如此强烈。 正如墨言心中所想，魅影抬起头桀骜地看着他：“没有又怎样？” 墨言接着他的话头开口：“倒也没怎样，就是不规矩了点。”说完这句话，墨言眼看着魅影眼中愤怒的火焰愈燃愈烈，但他选择了硬碰硬：“不让你舔了，自己拿衣服擦干净，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魅影本以为这人大发善心了，没想到还是没有放过他。魅影本身就有洁癖，不然也不会天天累的不行还去洗训练服，他恨恨地扬头盯着墨言，一动不动。 高墨言本是背手而立，看魅影不动，也没有再费口舌，直接箭步上前将魅影跪着拖到那口碍眼的唾沫旁边， 一手按住他的背，另一只手拉过他的袖子直接蹭上了那唾液，甚至还在地面上来回摩擦了几下，直到再看不见污渍，徒留水泥地一块洇湿的地方颜色略深。 “高墨言！***就是个畜牲！”魅影恼羞成怒，又避不开钳制在手上的力道，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 墨言神色微愠，抬手就是狠厉的一下打在魅影的脸上，这一下加了内力。对于不是自己的人，他可以不计较脏话连篇，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骂。 而魅影，显然被这一下震懵了。他从未挨过这么重的巴掌，只一下半边脸都起了白皮，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满嘴是血。他努力地张张嘴，却发现这次是真的再讲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下颌骨错位了。 高墨言丝毫没有怜惜：“再对我骂一个字，左边脸也不用要了。”这句话多半是威胁，因为他清楚，刚才那样的力道，面前的人再挨不起第二下，他更清楚，现在面前的人，已然再说不出一句话。 下颌骨错位带来的问题有很多，比如剧痛，比如开不了口，再比如…没办法咬舌自尽。 魅影也不傻，他知道现在连一死了之都不再做得到，那么等待他的，将是面前之人对他无尽的折磨。他已经失去了任何希望，颤抖得闭上了眼，而跪在地上的挺直的腰杆，仿佛是他最后的倔强。 “觉得我是个暴君？挑战我是想为民除害？”墨言居高临下地看着魅影，悠悠道出他心中所想。 这句话似是说到了魅影心坎里，又似乎是魅影根本没想到这个高墨言居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思，紧闭的双眼在魅影听见这句话后刷一下睁开。 墨言知道魅影说不了话，但看他眼神也能看出来他的震惊和不甘，墨言蹲下身来，挑起了魅影的下巴左右看了下：“我要真心想让你受辱，你信不信刚才我完全来得及在你咬舌自尽之前就卸了你的下巴，压着你直到舔完为止？” 魅影受痛，但眼里的惊惧更甚，他居然看出来了自己咬舌自尽的动机！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不逼着自己真的舔下去，那样不是更解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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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知道怕了？ 高墨言从自己训练服口袋里抽出一张纸。魅影警觉，高墨言的动作让魅影以为他身上还带着其他武器，下意识地往旁边撤了撤。 尽管最后高墨言只是拿出一块纸巾，魅影还是在纸巾伸过来的时候躲了一下，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怯。 他是真的被那一巴掌打怕了，心理阴影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很危险。 高墨言任由魅影的头往一侧躲，直到魅影动作做完才避开他下颌骨错位的地方强硬地将那侧过的脸掰回来，冰凉的指尖故意在那开裂的嘴角处摩挲按压，轻笑：“知道怕了？” 如果说伤口被蹂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大概就是魅影现在疼到撕心裂肺的感觉。没了表皮的保护，嘴角裂痕里面的嫩肉就这样直接暴露在口气中，生怕受到一点伤害的地方却被人施加压力玩弄，既疼且怕。关键是，魅影的身体本能告诉他，反抗面前这个人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脸好像僵住了，甚至做不到在这个人手下挪动分毫。 墨言也没指望魅影回答什么，拿纸巾擦了擦魅影嘴里不断流下的血，出血量较大染湿了大半张叠的方正的纸巾，看来口腔内壁也有撕裂伤。 魅影眼睑是颤抖的，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骨气，他连自杀都不怕，为什么现在却对这个暴君的行径露怯。他试了试嘴唇开合，却还是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墨言知道面前的人现在的身体状况，虽说没有遍体鳞伤但也差不多了，再加上他现在下颌骨还没复位，再打下去势必会牵扯到骨头，他并不想给这个性子还算有点特别的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没有反抗之力，这一点你应该心里也清楚。”墨言站起身来，俯视着跪地之人。 魅影当然知道，尤其是在逆风，夜卫对战，生死不论。如果两人是武艺切磋，那么彼此交好的的两人也不会真的伤了对方。如果两人是同级竞争，那么物竞天择之下，熟赢熟输还是半对半的几率。如果两人是挑衅与被挑衅，还是上下星级关系，那么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成王败寇，你下场怎样可就得全看对方。 魅影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对于掌控着自己生死荣辱的面前之人，他分外警觉，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就像是刽子手刀下的刑犯，行刑人每一个动作，都能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魅影死死地盯着高墨言，这个加诸在他身上所有伤害的人。他就算是死，也得在临死前把折磨他的人好好地记在心里。 墨言看着魅影：“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咎由自取的，不是吗？” 魅影想反驳，但又说不出话来。然而，一种感官的缺失会在另一种感官上进行弥补，他听见“咎由自取”四个字，才反应过来确实是他一开始信誓旦旦地找人家挑衅。可是他挑衅的不是高墨言，他捍卫的是正义，哪怕高墨言换成别人，他也会这样做！ 校场上，站成方队的夜卫离墨言和魅影较远，而“挑衅者”队列却就在“轰炸区”，尽管每位挑衅者都不敢抬头看当事人的惨状，可是耳朵却听得清楚。 高墨言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人，悠悠开口：“一号，今天我不打算杀你，也不打算再动你，但是，”墨言话音一转：“我接下来说的话，你给我冷静下来好好听。你要是做得到，就点头。要是做不到，刚才的唾沫没让你用嘴舔，咱们不妨继续。” 墨言的前半句话让魅影惊讶，没想到这种人居然肯松口说放过他，可听到后面魅影发现高墨言仍用这样下流的方式威胁他，不禁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卑鄙”。不过，人都是惜命的，起码魅影还不想担着“手下败将”的名头被折磨致死，不管高墨言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他现在也只能被迫顺着别人牵的线走。 跪地之人舔了下嘴唇，给痛到麻木的下颌骨一点知觉，而后用力地点了下头。不答应？他十分相信高墨言是能干得出压着他继续趴地上舔唾沫的人。 墨言看到魅影第一次做出妥协，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过看在魅影眼里，却尽数成了嘲讽。不过出乎魅影意料的是，高墨言并没有趁他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继续奚落他。 还是居高临下的角度，但墨言这次说的话却很中肯：“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坚决要挑衅我，但是我想，有部分原因是你对我今日做的事，或者说对于我对戚济做的事，感到不满。我说中了吗？” 尽管魅影扬头看自己的眼神仍是充满攻击力，但墨言没有放过在他说话时魅影因为被戳中心事眼中一闪而过的地震和心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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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你不该挨揍吗？ 魅影确实震惊，这个人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突然感觉，他在高墨言面前就像一页摊开的书，被看得明明白白。 一阵挫败感和无力感潮水般奔涌而来。 墨言对于魅影受打击的样子没有丝毫怜惜，继续把话挑到明面上：“你觉得，我对戚济下手残忍，是个只会靠暴力打压异议者的人，所以你的出现是为了打抱不平，伸张正义。”墨言说到这，顿了顿，意料当中看到魅影眼神中的松动：“你只看到了一面，却没有看到我另一面。我说自己再多的好也无益，你大概只会当我是为自己辩解。我只跟你解释一句，我高墨言不是那种龌龊之人，也不屑做龌龊之事。信不信由你。” 墨言说完这几句话，不说魅影，单是在场的其他人心里都有了琢磨。有的人之前跟墨言接触过，清楚他的人品；有的人本来也存了跟魅影一样的想法，可现在心下犹疑；有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魅影居然是存了打抱不平的目的来挑战，看到魅影的神情才发现墨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 魅影仔细地看着墨言，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话语伪装的信息，无果。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自己误会他了？高墨言解释的那番话，真假先且不论，可是魅影还是知道今天他用以偏概全的方式看一个人，是不可靠的。 可是，他既然发现了自己的来意，为什么不早解释？魅影想开口质问他，却再次意识到根本说不出来话。这种被逼着且被憋着听别人说教的体会，他感觉自己一秒都忍不了了。 高墨言就看着魅影的表情五彩斑斓地变化，直到最后定格在气愤难耐上。高墨言没有吝惜于隐藏自己识人辨事的能力，好似自顾自地开口，其实每个点都戳在魅影纠结的节骨眼上：“好奇我为什么不提前跟你说开，反而选择接受你的挑战？” 魅影听完不知道该做何态势，他既惊讶于这人什么都看得出来，又庆幸他道出了自己说不出口的疑惑。殊不知，那份庆幸已注定他在这场对峙中，处于被动地位。 魅影十分期待高墨言能解答他的困惑，可只听高墨言说，“道理很简单，我一上来就跟你解释完，我还怎么有机会应战揍你？” 一句话挑起了魅影压制心中怒火的最后一道防线，魅影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要挥拳砸墨言的脑袋。 墨言当然不可能让他砸，冷笑一声，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将魅影固在身侧，然后另一只手迅速钳住魅影的下巴。 如果你担心打斗过程会让对方错位的下颌骨受到牵扯，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对他的下颌骨动手。 魅影整个面部吃痛，上半身又使不出力，他眼神像着了火一般，垂眸扫视了一下高墨言裤子上被自己方才对战时踢出的脚印，想要再次抬腿进攻。 墨言没再让着他，直接手上使力，眼里是从未有过的阴鸷：“腿给我收了！再敢抬一下，我保证你永远不用开口说话了！” 或许是下颌骨真的痛到崩溃，又或许是面前人的气场太强，总之，魅影蓄势待发的腿，没敢再动。 高墨言并没有立刻松了钳制魅影下巴的手：“回去跪好，我不让你起身，你不许私自站起来。否则，”说到这，墨言手下用力，审视地看了看魅影跟面颊挂不住的骨头：“我会直接在这个校场上，捏碎你的下巴，卸掉你两条腿。” 魅影从站起身来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情急之下竟然忘了面前之人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他从未见过那种眼神，哪怕逆风训练的教官都没有过。那是一种将你整个人连灵魂都尽数吞噬的眼神，他心下一阵胆颤，浑身都使不上一点气力。 “能做到就点头！”看着手下之人瑟缩不动的样子，高墨言感觉耐心都即将被耗尽。 魅影不敢违逆地使劲点了点头，哪怕下颌骨还在墨言手中，被牵扯得生疼。 高墨言这才减了手上的力道，被掐过的地方，是两道紫痕。 待魅影再次跪好，墨言才深吸一口气，继续方才的话题。 “一号，你不该挨揍吗？你怪我没有跟你解释清楚，那你挑衅我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你跟我说过一个字吗？” 魅影被这句话问住了。 高墨言语气里带着责备：“这是我猜出来你的大部分心思，我要是没猜出来，其他人也没看出来，你就是被打死，落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一个以下犯上不自量力的愣头青。再者说，就算你想伸张正义，或者单纯想挑战我，你不知道你是五星我是六星半？我这是没下死手，我要是真跟你过招，像你这样言语上不依不饶地激怒对手，你会死的连渣都不剩。你有勇气，但你担不起后果。”一番话说得不急，但斥责意味非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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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墨言立威 其实，墨言跟魅影说这些，纯属出于人道关怀，看在他是个半大少年的份上，好心点一点他。若是二十来岁，还是这副德行，那墨言真的怀疑他是如何活到这么大的。 魅影在他那一批夜卫当中，一直是佼佼者的存在。就算训练上偶尔有些差错，也顶多被教官就事论事地点出来不足的地方，再不济就是去刑堂领罚，何曾像现在这样被指着鼻子骂得一无是处？ 被武力压制着跪在地上听训，不能开口不能动，本身就是处于被灌输的一方。若非心悦诚服，这种状态很容易催生出逆反心理，尤其是对心高气傲的魅影来说。是以，墨言的一番话他只听进去了一半不到，剩下的心思几乎全用在思考“为什么高墨言要跟他说这个，为什么高墨言不拣难听了骂”这些事情上。 墨言并不在意魅影到底受教了多少，他只负责说出自己想给的忠告，至于你听不听、以后会怎样那就是你的事了。今天，在这个人身上耽搁了太多时间，他没功夫继续在这里耗：“你的身手不错，在五星中水平应该属于上等之列，好好训练，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墨言并没吝惜对魅影的夸奖，当然这夸奖落在魅影耳朵里会变成什么样，他就不可而知了。他看着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魅影：“我想说的还有最后一点，今天让你舔唾沫，是因为在我这里，随地乱吐的恶习，我不允许。” 听完最后一句话，魅影一阵错愕，难道不是单纯为了侮辱自己故意为之吗？他现在脑子里很乱，这个高墨言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惺惺作态，他有些把握不准。反正事情做都做了，怎么解释还不是全看他一张嘴。 正当魅影想要再次仰头打量墨言时，墨言却转头看向了旁边列阵的夜卫：“跟戚济、一号在同一个训练小组的，各出两名夜卫带他们去治伤。就说是我的吩咐，让他们全力救治，费用从我账户上扣。”墨言吩咐完，才看向跪地的魅影：“你可以起来了。” 突然被点名的一众装死的夜卫，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看墨言并没有对他们发难才放下心来。墨言说完，就有四个夜卫从队列中出来，两个架着戚济、两个扶着魅影，朝诊疗室而去。 逆风的诊疗室，设施和技术都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存在着两个关键性问题，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一是高昂的诊疗费用，夜卫只有到达一定级别去出任务，才能获得一定的赏金，否则账户里的钱仅能维持日常最普通的开销；而是不得使用麻药的规定，麻醉药品会影响神经，夜卫不被允许使用，这也促使诊疗室很多的大型手术，因为患者撑不下来而告终。现下墨言居然答应自己出戚济和魅影的诊疗费，众夜卫皆惊讶了一番。 魅影被他的几个队友扶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高墨言是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了。离开之际，他双眼死死地盯着立在那里镇定自若的高墨言，想要看透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墨言并不曾多看戚济和魅影一眼，待他们离开后，他再一次面对那长长的一列“挑衅者”的队伍，嘴角笑意甚浓，却只给人阵阵寒意：“还有要挑战的吗？继续。” 这一次，整个校场上真的做到了鸦雀无声，哪怕三十秒、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墨言明知道不会有人再出来“挑衅”，但他就这样静静地等，他审视着打量着几乎能看得到的每个夜卫的脸，任那些与他对视过的夜卫都低下头，任校场上的低气压发酵，低至冰点。 终于，墨言平淡的目光转为锐利，冷冷地看着“挑衅者”队列开口：“没有了，是吗？” 挑衅者们大气不敢喘，只听墨言说道：“那好，你们这一列，都跪下。” 什么叫掷地有声？随着墨言淡淡的一句命令，本是比其他排成方阵的夜卫都要高上半头乃至一头的“挑衅者”队伍应声而跪，直接低了下去。以下犯上本就是大罪，更何况你的上级的实力还远远比你强，再不服气也只能把话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墨言看着地上跪着的一排夜卫，径直走到队伍中央，开口说的话不带丝毫温度：“夜卫这么多，怎么就你们敢来挑衅？是觉得自己厉害得紧，还是根本没把我高墨言放在眼里！”说到这里，墨言眼看着面前的几个夜卫身体抖得厉害，冷笑道：“以为我这里是想来就来，一看打不过，想走就走的？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不过多计较。你们这一排，跪到其他夜卫训练完再补训，今晚去刑堂领六十脊杖长长记性。都听见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叫高墨言的人的不好惹，虽然面前的人身量不高，形体瘦削，但现在没人敢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是，属下记住了！”夜卫本就训练严格、规矩森严，跪地的人既然前来挑衅，到底都是逆风夜卫中的佼佼者，他们清楚，以下犯上的罪名若是坐实，几条命都不够他们还的。现下墨言不过多追究，已是大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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