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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为馅]〔美人为馅〕黑暗与光明文案时光划过这里，我不知道我还有多久，[第29页] |
| 作者:Angle殇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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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十八 晶都私人会所 三个人的初步询问都做完了，然后被分别带进不同屋子里，单独呆着。 而这边的审讯室里，黑盾组几人与许湳柏进行了简单的讨论。 三个嫌疑人，尽管性格各异，但是或多或少都符合心理画像；都跟受害者有过交集；因为事发在周末晚上，又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无形中，他们好像有某种潜在的关联。 这令顾安感到有些疑惑。 而且，找到这三个嫌疑人的过程，是不是太“顺”了一点？ 到最后，韩沉拍板让人24小时跟着他们三个人，然后在继续寻找证据。 —————— 竖日。 顾安一进办公室，就听冷面报告了一条重要消息：“查出来了。三名嫌疑人，都是市内某家夜总会的顶级VIP会员。” …… 夜色弥漫。 坐落在CBD附近的酒吧街，仿佛也沾染着几分金贵矜持的气质。道路两旁的霓虹不会太刺眼，音乐也不会太喧嚣。周遭树影掩映，像个繁华的幻境。 唠叨、冷面、小篆、白锦曦都坐在韩沉的车里，望着不远处最高的那座“晶都私人会所”。 与周围的酒吧相比，方方正正的会所显得更静谧和低调。唯有一楼大堂灯光璀璨，不断有车在会所门口停下，下车的大多是衣冠楚楚的男人，偶尔也有女人。 今早，在得知三名嫌疑人都与这间会所有关后，警方立刻对会所进行调查，同时扣留了会所的负责人。 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经过一番彻查，警方发现会所的经营模式，竟然是合法合规的。 没有坐台小姐，也没有淫秽色情活动。这里真的只是个喝茶、跳舞、聊天的地方，高端大气上档次。 但是呢，会员的准入门槛很高，男会员必须名下资产三百万以上，女会员必须高学历、职业体面、容貌姣好。 至于男女会员们离开会所之后干什么…… “那我们怎么能干涉客人的私生活呢？”会所老板这么说。 为免打草惊蛇，警方的这些调查行动都是秘密的。 因此今晚，会所依旧照常营业，甚至照常举行本月的会员日活动。而根据会所的预约记录，金兰亨、蒋子怿、司徒熠三人都会来。 几人聊着天，韩沉手搭在车门上，望着窗外。 忽然，他的目光被路旁的一个女人吸引住了。 那个女人刚下出租车，迎面走来。 女人穿着条绑带式淡绿色长裙，娉娉婷婷，身姿卓立。 她没有穿外套，脖子上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黑色宛如绸缎般顺滑的墨色长发上点缀着几颗白色珍珠饰品。 一双银色高跟鞋，把女人本来一米六几的身高衬得更加完美。 露出的那一节小腿白皙如玉，好看异常。 女人精致的面容上略施粉黛，那微粉的唇，让韩沉想一亲芳泽。 韩沉的手在车门上一下下敲着，看着女人走近。 不得不说，精心打扮过后的顾安，美得不似凡人。那出尘若仙的气质，饶是小篆唠叨几人，也看呆了眼。 待顾安和锦曦走到几人身边时，几人才反应过来。 “这，这，阿顾，你们也太美了吧。”小篆吃惊看顾安。 若说顾安，其实几人都知道她是很美很漂亮的，可是吧，平时因为在组里，顾安的穿着都是比较容易行动的裤子什么的。 倒不是说顾安穿裤子不好看，而且穿着休闲的顾安给人一种很温顺很温柔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而现在换上裙子的顾安，却让几人直面了她的美。 那种精致带着冲击，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有攻击力，只会让人觉得这个女子太过美好，美好到想不留余力的保护她。 不得不说，这样的顾安，简直太犯规了。 …… 今天的任务，是以VIP会员身份，潜入会所。查清楚会所里是否有什么猫腻，同时近距离观察三名嫌疑人。因为会所分为男宾和女宾部，所以需要一男一女两个人参加。 女宾在顾安和白锦曦两人里，选择了顾安。倒不是说白锦曦形象不符合，只是顾安曾经在美国也参加过类似的聚会，所以比起白锦曦，顾安更适合参加。 而男宾则是韩沉。比起冷面看起来的忠肝义胆，唠叨看起来的秀气和小篆一开口就会犯二，显然只能是韩沉去了。 “时间差不多了。”唠叨说。 顾安点点头，又检查了一下当做裙子装饰的胸口处的针扣摄像头和监听器，然后看向韩沉。韩沉脱了夹克，他身上也安装了同样的设备，推门下车：“走吧。”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唠叨感叹：“韩神和阿顾不管怎么看，都好配。” 坐在后座的白锦曦低了下头，有些难过。在前面的冷面察觉到了，却什么也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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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十九 金兰亨 顾安和韩沉两人是从男宾和女宾通道，分别进入会所的。 很快就到了九点，外间响起音乐声。女人们三三两两言笑晏晏都走了出去，顾安也在其中。 一出来，就是大厅。 灯光绚烂，舞池里只有四五对男女在跳舞。周围的雅座里，许多人分散坐着。 看起来倒与普通酒吧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欧洲宫廷式的座椅、白丝绒地毯……还有每桌上放着的酒，无一处不奢华，无一处不精致。 因为人太多，光线又在闪烁，顾安一时没看到韩沉在哪儿，便在中央的吧台旁找了个位子，点了杯饮料，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还没找到韩沉，就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走上前来。 “美丽的小姐，要一起喝一杯吗？”男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问道。 “不了，谢谢。” 见来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顾安也就礼貌的拒绝了。 虽然说是拒绝，可顾安的语气温和，精致的脸上还挂着清浅淡然的笑容，倒是一点也不会让人心生不悦，反倒是会让人觉得是自己唐突了这位美丽的小姐。 外国男人点点头，歉意的离去。不知为何，男人总有一种是自己打扰到顾安的感觉，这竟让他觉得有些愧疚。 男人刚走，顾安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韩沉。只见他短信上写着：“右边角落，过来。” 顾安抬眼望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韩沉，他坐在角落的一处卡座，神色淡漠却衿贵。 今天他们的任务只是伺机观察，又不需要“融入”这些互相狩猎的男男女女。顾安当然乐意跟他呆在一块。端起饮料刚要起身，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略为耳熟的声音：“我好像没见过你。赏脸一起喝杯酒吗？” 无奈之下，顾安只能回头。 来人满脸笑意，手撑在吧台上看着她，手腕上的金表闪闪发光。 正是第一名嫌疑人，金兰亨。 顾安眨了眨眼。 既然人送上门了，她哪里还有避开的道理。她重新坐好，冲着他笑了：“好啊。” 那笑容，清纯中带着一丝丝妩媚，很是勾人。 会所之外、路虎车里，锦曦、小篆几人望着监控画面里，金兰亨放大的笑脸，全都提高了警惕。而会所之内，与韩沉相隔不远的韩沉，看着这一幕，静坐不动。 金兰亨在顾安身旁坐下，还伸手解开了衬衫顶端的扣子，敞开领口。 同样的动作，平时顾安看韩沉做，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可现在看着金兰亨略黑的皮肤和不太长的脖子…… 她默了默。果然，平日里看惯了长相帅气和漂亮的人，她的眼光也直线上升了。 “我姓金，金兰亨。在金氏建材管一些事情。”金兰亨云淡风轻地说，然后看着顾安，似乎在等她受宠若惊的反应。 而顾安也没辜负他的期待，伸手略略挡了一下自己的嘴表示惊讶：“你就是金氏建材的金少？” 这让金兰亨很受用，又将顾安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眼里暗藏着色意，问：“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言。”似乎是有些害羞，顾安顿了顿才答道。 当然，也只有金兰亨这样认为，实际上顾安只是在想，她要起个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想名字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言这个字。 金兰亨微一沉吟，绽开笑容：“顾言……顾言……真是个温婉动听的好名字。” “谢谢。”顾安淡笑着点点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聊得更加热络。不过跟他聊天之余，顾安倒是注意到前方不远处舞池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滑了进去。 正是第二名嫌疑人——蒋子怿。顾安目光流转，跟角落里静守不动的韩沉交换了个眼神。 “阿言，能请你跳支舞吗？”金兰亨问。 顾安感觉跟他周旋得也差不多了，于是懒懒地伸手托住下巴，笑望着他：“金少，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喝酒吗？酒还没喝，就跳舞啊？” “哦当然当然，来，阿言想喝什么，随便点吧。”他打了个响指，叫来调酒师。 调酒师递来张非常精致的素白色酒水单，上面没有标价格。 虽然没有标价格，不过曾经在美国和朋友也去过各种宴会，对于这种地方的消费水平，顾安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里酒水大多在百元到上千元一杯，开瓶则更贵。她慢慢地看着，就听金兰亨笑道：“要不来两杯玛格丽特？” 顾安没有言语，她看了看，然后指着酒水单最下方的“梦幻嘉年华”说：“金少，你要真想跟我喝酒，就喝这个。喝了我才跟你跳舞。” 金兰亨似乎有些意外，望着顾安笑了笑，一时竟没答话。 要知道所谓“梦幻嘉年华”，并非一种酒，而是将此刻全场人喝的酒全部买单。一轮下来，少说也得上万，多的动辄数十万。 听说之前也屡屡有大佬在这里，为搏红颜一笑而耍这种阔气。顾安如果是爱慕虚荣、想要钓大方金主的女人，提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 只不过……她让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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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她让金兰亨明显为了难。 毕竟金兰亨作为一个商人，在没有尝到甜头之前，他是不太可能花大价钱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明显没谈拢，不过这也正是顾安的目的。 在金兰亨临走时，顾安问了他一个问题，喜不喜欢蹦极、跳伞之类的极限运动。 金兰亨的回答是不喜欢。他更喜欢高尔夫、游泳，这样稳重又健康的运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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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 另外两人 顾安见他走远，才从吧台的高脚椅上下来，端起饮料，朝韩沉走去。 韩沉已经等很久了。 韩沉看着她走近，慢慢笑了。 等到了卡座外，看到周围还有人，顾安淡淡的道：“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韩沉挑了挑眉：“可以。” 会所内。 灯光依然在闪动，滑入舞池的男男女女越来越多，而音乐仿佛随着人的情绪，也变得摇滚激烈了不少。 放眼望去，许多雅座里，一对对男女坐在一起，低头窃窃私语。还有极漂亮的女人，坐在几个男人中间，巧笑倩兮地聊着天。但是绝没有任何污秽不堪的画面出现，所有人都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有收获吗？”韩沉在她耳边轻声问。 “嗯，刚才聊得很有收获。” 人多耳杂，韩沉就不再问了。 没过一会儿，前方舞池传来一阵喧嚣声，两人都抬头望去。 这时，就听旁边有女人笑着说：“呦，是蒋疯子。”另外一个男人也笑得鄙夷：“他还真是疯啊，真把这里当酒吧了。” 旋转的灯光下，舞池里播放的正是一首快节奏的舞曲。而韩沉和顾安昨天见到的、文质彬彬的蒋子怿，此刻正在舞池里，摇头晃脑快速扭动身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外面的唠叨等人，看着这样一个蒋子怿，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因为他真的跳得很疯狂，也很专业。 领带解开了，只穿件衬衣，下身是条窄脚长裤，显得很潮。眼镜也摘下了，露出清俊白皙的脸。 他随着音乐声，肆无忌惮地扭动着，动作相当大胆和性感，头重重地一点一点，又颓又拽。 在场的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一晚上都是端着，哪会像他这么放肆。 许多人就跟看笑话似的看着他，可他全不在意，跳得更加投入。很快，倒是有女人进入舞池，跟他跳起了极其挑~逗的贴身舞，赢来了一片起哄声和叫好声。 “……” 一时之间，顾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时，原本快节奏的欢快舞曲结束，换成了一首较为悲怆激昂的歌曲。跟蒋子怿跳舞的女人走开了，留下他一人，低下头，静静站在原地。 所有人都颇有兴致的看着他。 “又要疯了。”刚才旁边笑话他的男人开口。 音乐声变得越来越激昂，越来越悲壮。 蒋子怿忽然抬头，脸上竟然呈现十分悲伤的神色，眼神也显得很空洞。众目睽睽下，他突然大声开口： “我在这里等待日出； 我在这里等待黎明； 我的前方一片寂静； 我的梦里没有声音。 我想要得到你的一次拥抱， 却抓不住你最后的幻影。 啊！ 这一切如此可笑。 可笑的是我； 被放逐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全场一片哗然。紧接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好！蒋疯子！” “才子啊这是！又写诗了！” 很多人都在笑，可蒋子怿却盯着天花板，慢慢流下了泪水。转身，在一片嘈杂声中，身影很快没入灰影中不见。 顾安一怔，转头跟韩沉对视一眼。 这时，忽然感觉韩沉捏了一下她的手。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结果就看到第三名嫌疑人司徒熠，正从另一处雅座里起身，身旁，是一位身材窈窕的清秀女子。 女人挽着他的胳膊，而他低头朝她一笑，那容颜俊朗得叫人眼前一晃。 两人相携往出口走去。 走出一段，像是忽然察觉到什么，司徒熠拥着女人的腰，转过头，朝韩沉和顾安的方向看过来。 韩沉神色平静地与他对视，顾安则是慢慢笑了，清浅而淡然的笑容，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感觉。 他唇角笑意还未褪，像是什么也没看到，表情没什么变化，又转过脸去，拥着女人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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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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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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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 疑惑 十分钟后。 韩沉和顾安回到了路虎车里。 “怎样怎样？有什么发现？”唠叨问，“现在我们怎么做？继续跟踪监视么？” 韩沉转头看着顾安。 “排除掉金兰亨和蒋子怿，现在嫌疑人只剩下司徒熠了。” 在顾安给众人解释了为什么排除其他两人的原因后，众人都沉默了。 对于顾安的推论，白锦曦也表示很赞同。 这晚，三名嫌疑人再次被带回警局。 金兰亨是在独自一人步出会所时，被警方拦住的。他今天游荡全场，却一无所获。看到突然出现的警察，吃了一惊，无奈又沮丧地跟他们走了。 蒋子怿是跟一个女人在车上鬼混时，被警察敲了车窗带走的。 而司马熠……警方到他家别墅敲门时，他正在跟女人喝着红酒跳华尔兹。 凌晨一点，审讯室内。 第一个接受盘问的，依旧是金兰亨。 对金兰亨的审讯很快结束了。 相对于金兰亨来说，蒋子怿显得沉默很多，情绪也显得很暴躁和阴郁——毕竟是被人从车上叫出来的。 但是，在韩沉和顾安道明缘由后，他露出讥讽的笑：“不在场证明？即使我说了那晚在干什么，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能给我作证的人，她根本不愿意出来露面，我也不想你们打扰她。所以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 顾安看着他，静默片刻。 “我在这里等待日出；我在这里等待黎明；我的前方一片寂静……” 蒋子怿霍然抬头看着她，听她把那首诗一字不漏背了出来。 “写得很好。”顾安轻声说，此外，再无别的赞美之词。 她已经大概推测到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蒋子怿听她背完诗，沉默许久，开口了：“7月11日，是我女朋友的生辰。她今年应该有28岁了，我们的儿子也该有3岁了。我一整晚都在家，跟她在一起。” 尽管蒋子怿没有旁人为他作证，但经查实，他的女友三年前车祸身亡，那天的确是她的生日。所以黑盾组众人选择相信他的话。 白锦曦对蒋子怿也有了新的评价：“他现在虽然只是疯疯癫癫，但从他的话语言行来看，很可能已经出现精神分裂和妄想症。” 小篆：“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离变态不远了。” 众人默然。 对于此，顾安并没有什么表示。毕竟蒋子怿怎么样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 审讯室外。 黑盾组六人，隔着玻璃，望着独坐在屋内的司马熠。 考究的西装、稍稍挽起的衬衫袖口，还有平静而英俊的面容。 即使是半夜被警察从家中带来，并且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他看起来依然没有一丝凌乱和焦躁。 比起上一次，顾安开始更加仔细地打量他。 他的脸很干净，皮肤白皙而紧绷。 一看就是长期做面部护理，才会有这么好的皮肤；衬衫领口没有一点污渍，西装也熨烫得笔挺极了。 他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Prada皮鞋里，穿的是质地极好的黑色袜子。 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精致而一丝不苟。 而他面前桌上，放着小篆刚刚泡的一杯立顿红茶。茶已经冷了，但他一口也没喝。 现在，获得了那两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本案的最大嫌疑人，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唠叨问。 韩沉盯着司马熠，答：“再晾他一段时间。” …… 夜色宁静。 锦曦等人忙着资料和口供的整理，韩沉一个人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走廊里，望着天空中的星辰，和城市里点缀的灯光。 没过多久，顾安也出来了。 “怎么了？”韩沉侧头，就看到顾安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没事，只是觉得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有点太过顺利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好像是有人在把凶手推到我们面前。” “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我们忽略掉了。” 听闻顾安此言，韩沉没有言语，而是走到顾安身边，将她揽入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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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 司徒熠的嫌疑 许湳柏的到来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 凌晨四点，对司徒熠的审讯正式开始。 灯光明亮的房间里，韩沉和顾安在他面前坐下。而他微微一笑，尽管神色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很清亮，整个人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精神防线完全没有松动的痕迹。 顾安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隽黑、含笑，眉梢眼底都是湛湛的温柔。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司徒熠的长相很是俊美，眸光也着实温和，可顾安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怪异。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直觉。 韩沉的审问开始了。 “姓名？” “司徒熠。”他答，“复姓司徒，单名火羽白，熠。” 韩沉又循惯例问了些基本情况，他都一一作答，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 “叶想晴、周似锦分别于上月7号、本月11日被人杀害。你的手机通讯录里有她们两人。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 司徒熠微怔。这个表情看起来着实相当自然，眉头微蹙，瞳仁里也有刹那的失神。更令人觉得他这个人温柔如春风一般。 “只是普通朋友。”他答，“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原因被人杀的？凶手抓到了吗？” 韩沉没有搭理他的话，笑了笑，往椅子里一靠，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我们怀疑是你杀了她们。” 忽然的，司徒熠的表情变得很值得人玩味。 他的表情很平静。片刻的沉默后，甚至还笑了。 那笑依旧英俊动人，但顾安却看到他眼睛里，极快地闪过有些得意的神色。就好像自己掩藏许久的秘密，终于被人发现。可他不仅不紧张，反而因为他们的反应，乐在其中。 这样一个狡猾的、甚至带着几分恶作剧意味的笑，跟他之前表现出的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性格，是完全不同的。 站在监控器前的白锦曦显然也看到了司徒熠那转瞬即逝的神色，她心里很清楚，这样细微的表情，才是一个心理变态者藏不住的情绪反应。 司徒熠随后的回答很是镇定，没有破绽。 韩沉看一眼顾安，顾安会意，浅浅笑了笑，开口：“司徒先生，如果不是你杀的。那你认为，是什么样的凶手，杀了她们呢？” 她的语气柔和而婉转，带着轻灵的气息，让人能不自觉的卸下防备。 司徒熠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的笑了。 他说：“我不清楚。但是我想，杀人无外乎几种原因：仇杀、情杀、经济纠纷。我建议你们可以从这些角度调查。说不定会找到她们共同的债主。” 闻言，顾安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开口：“司徒先生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些人就是以折磨他人、掠夺生命为乐。说不准她们是被这样的人杀的。你认为呢？” 司徒熠放在桌面上的双手轻轻交握，那眼睛更加含笑地望着顾安，竟显得含情脉脉。 “是啊，说不准。” …… 在后面的审讯中，顾安因为秦队的电话而出去，于是白锦曦代替她继续审问下去。 在顾安接完电话回来后，就看到锦曦激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凑近以后，就只听见最后那一句“……他要不是变态杀手，我把脑袋割下来跟你当凳子坐。” 顾安无奈的笑笑。锦曦还是这么爽快的性格…… 过了一会儿，冷面打来电话，已经搜集到两样新的证据；一是经销那种护士服的某家商店的监控拍到，今年3月，司徒熠曾经去买过一套护士服。二是装修公司的线索已经查到，司徒熠位于白云山郊区的别墅，曾经做过非常严密的隔音装修，装修公司的负责人印象非常深刻。 听闻这个消息，白锦曦显的很是兴奋，可顾安却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们忽略了。 …… 很快唠叨等人就回来了。 唠叨报告了另一个重要信息：“跟司徒熠相关的人：他的公司同事、他以前正式交往承认过的女朋友，上次被他打的那小子，还有他在那家会所比较熟悉的朋友，都请回来了。另外，许教授的测谎也快准备好了，说下午就可以开始。” 对于此，大家都很振奋。 因为对司徒熠身边人的询问，可以进一步验证他的特点，并且很有可能找到更多更直接的证据，从而给他定罪。 而测谎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新事物，许湳柏的测谎在国内也非常出名，据说准确率非常高。他们也很期待看到结果。 韩沉点头：“先跟他们聊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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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 不是他 所有的供述，不论是司徒熠的同事还是朋友，都如出一辙。“好好先生”司徒熠，在日常工作里，挑不出任何明显瑕疵。 审问他们的唠叨显得很是无奈。 最后询问的两个人，是黑盾组重点关注的对象。 一个，就是四个月前跟司徒熠打架，还闹到警局的男人。也是这宗记录在档的小插曲，才令警方将司徒熠从人群中筛选出来。 这个男人叫邵纶。 另一个，是司徒熠去年公开交往了大半年、后来分手的女朋友，叫甄妮娅。她来头不小，是某上市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对邵纶的询问，由韩沉和冷面负责。而对甄妮娅的审问，则是由顾安和唠叨进行的。 隔着深色玻璃，锦曦和小篆都注视着邵纶。 那邵纶是某个研究院的小职员，长得也是其貌不扬。穿着普通的衬衣和长裤，拿着个土气的公文包，沉默寡言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怎么会跟司徒熠这样的人有了交集。 但是韩沉的询问，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在询问结束后，几人都有些沉默。 邵纶的故事，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怀揣美梦的草根女孩，被富家花花公子迷得晕头转向，最后抛弃了同为草根的前男友的故事。可是在最后，在那个名叫阮少双的女孩给邵纶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以后，就失踪了。 或者说，是被杀害了。 邵纶因为觉得此时与司徒熠有关，所以找到司徒熠的公司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与司徒熠起了冲突，打了一架，才会被记录在案。 顾安那边的询问结束后也证实了司徒熠的忽然的易怒、偶尔展现的暴力倾向以及他怀着对女人的憎恨和自卑等等。 案件调查到这一步，这些人的供述，无论好坏，全部都成了司徒熠就是变态连环杀手的间接佐证。 ……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顾安还是穿着那身浅绿色的长裙，本她是要去打饭的，可是韩沉不想让别人看去了这样的顾安，于是强硬的把人留下办公室，自己打饭去了。 到了下午，许湳柏的测谎过后，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因为——许湳柏的测谎表明，司徒熠不是凶手。 …… 暮色低垂。 黑盾组的几人，正从审讯室走回办公室。 韩沉走在最前面，神色平静。身后跟着的唠叨，却在感叹：“唉！本来有了一堆间接证据，现在又出来个权威测谎结果，肯定申请不到对司徒熠的逮捕令了，满48小时就得把他放了。” “继续监视。”冷面言简意赅。 而顾安则是沉默不言。 她在想一些事情。 脑海里快速回放着在会所时，司徒熠那么敏锐地转头，注意到她和韩沉。那眼神并不自然，也没有笑意，只有警惕；还有审讯过程中，他眼中偶尔闪过的恶作剧般的笑意；测谎时，他的有恃无恐和隐隐的兴奋…… 有什么东西，逐渐在顾安的脑海里形成。 一想到这儿，她也来不及和其他几人说，就快步跑回办公室。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韩沉面露微笑，而其他几人则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再次回到审讯室外，隔着玻璃，她看到司徒熠坐在张方桌后。 一天一夜的审讯，终于令他也显出几分疲惫之色。他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衬衫也有些乱了。眼神却依旧清澈透亮。 顾安推门而入，把一叠丢在司徒熠的面前。 那是凶案现场的照片。 撕裂的伤口、刺目的鲜血、凝滞的眼睛…… 这些画面出现得如此突然，司徒熠脸上还在笑，可目光就像是不受控似的，落在照片上。 在这个瞬间，他的眼中没有恶意，没有自得，也没有愤怒。黑白分明的眼球里，只有安静的专注和……着迷？ 顾安了然的一笑。即使这些案子不是司徒熠做的，他也脱不了关系。 顾安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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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 发现端倪 司徒熠的别墅，位于城市东郊。依山临湖，周围还有一些民居，环境十分优雅安静。 当天晚上，有两名警察在盯着他。 竖日。 当顾安刚才睡梦中醒来时，就接到了韩沉的电话。 “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时，韩沉已经快到顾安家的楼下。 其实韩沉的住所里顾安的住所并不远，就隔着一条街，所以韩沉一般都是接上顾安一起去省厅的。 接上顾安没多久，冷面就打过来电话。韩沉正在开车，就让顾安接了起来。 冷面打电话来，是通报已经查明的、昨晚案发的一些情况。 原来是负责监视司徒熠的两名刑警，饭菜中被人下了安眠药，一觉到天明，所以司徒熠拥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不在场证明；而同时被证实的是，当时农家饭馆送外卖的小伙子，在走出饭馆后不久，就被人在阴暗处打晕，这才给了罪犯下药、顶替送饭的机会；而当时夜色很暗，他又戴着鸭舌帽，步伐匆匆，所以几处监控都只拍到个背影。 挂了电话，韩沉面无表情，顾安陷入沉思。 黑盾组现在面临着这样的状况： 符合画像的嫌疑人，依然只有司徒熠一人。并且他的言行举止，也表现得相当可疑。 可他却通过了权威人士的测谎。 而在他被释放的当夜，新案件就再次发生了。条条线索仿佛又重新指向了他。 顾安忽然就想到了，在美国进修时，帮着FBI破获的一起案件。 那个案件，是一个变态连环杀手，杀了一个男人心爱的人后，那个男人作为报复，模仿变态连环凶手犯罪，以求嫁祸给变态连环凶手，好给心爱之人报仇。 现在他们遇到的这起案件，不知为何，顾安竟觉得他们很是相似。 —————— 第四起案件抛尸现场。 依旧是郊区公路旁的树林，只不过这一次，尸体离道路更近。车辆驶过时，轻易就能看到树丛中躺着的人影。所以一大早，尸体就被人发现了。 黑盾组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篆翻着刚拿到的资料，正在对众人说明：“死者叫赵好好，25岁，同样是CBD白领。根据她身上的证件，已经跟工作单位联系过，证实她三天没去上班了。” “也就是说，她是四天前失踪的。”唠叨恨恨地说，“正是我们逮捕司徒熠的前一天。所以他还是有作案时间。” 徐司白戴着口罩手套，正在检查尸体。顾安蹲在他身旁，盯着尸体，一动不动。 这具尸体，看起来跟前几具并没有差别。伤痕如出一辙：浑身青紫、棒击、割伤，以及胸腹的致命刀伤；死者的随身衣物照旧被放在黑塑料袋里，照旧少了女士手提袋；被换上了护士服，只不过赵好好的身材较为高挑，同样型号的护士服穿在她身上就显得略紧；高跟鞋依然穿着她自己的。 没过多久，白锦曦走了过来。 “她的伤势是否比前几个人更重？” 徐司白没有抬头，依旧看着尸体，“表面看来没有差别。尸体内部伤害程度，需要解剖后才能决定。” 过了一会儿，听到身后传来人声。她转头一看，是秦文泷和许湳柏来了。 在互相介绍过后，几人又开始寻找线索。 下午，回到省厅办公室以后，顾安突然出声：“我们可能要在搜索一下司徒熠家附近有没有仓库或者农舍了。”顿了顿，她继续道：“远离人烟的那种。” 白锦曦有些不明白，她问：“为什么啊？阿顾。” “我刚刚发现了几个逻辑悖论。司徒熠的特点是生活精致讲究，近乎苛刻，还有他朋友所说过的，以前女人找他，衣服搭配差一点，他就瞧不上；衬衣领子脏一点，他就要回家换，那么就说明他对这些是很注重的。然而我们的案子里，所有受害者的护士服都是同一批次的，就如现在这起，即使不合适也被受害人穿上了。如果是司徒熠，他肯定会选择合适的尺码在给受害人穿的。” “还有，护士服对于司徒熠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那他为什么没有给她们穿上护士鞋或者是统一的鞋？这样不伦不类的装扮，司徒熠是会接受不了的。” “至于手提包这点，我觉得，如果是司徒熠，他对女包的要求会更苛刻，并不是随便一个女人的提包都能被他视为纪念品。而且以他的病态程度，他如果要拿纪念品，应该是更加私人化、更能唤起他的犯罪记忆和性冲动的东西。” “综上所述，反而有了更多凶手不是司徒熠的画像。但是司徒熠一定和这些案件是有关联的。” “而且……我在美国曾遇到类似的案件，我在想，这起案件是不是也和我曾经遇到的案件相同。” 顾安分析完以后，黑盾组的几人都沉默了。不得不说，顾安的分析是很在理的，白锦曦听完，也觉得豁然开朗。 “扣扣扣。” 正当众人沉默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来的人是小姚，来送尸检报告的。 顾安接过尸检报告翻了翻，同时问：“今天的死者与之前的有什么变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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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接过尸检报告翻了翻，同时问：“今天的死者与之前的有什么变化吗？” 小姚愣了一下，摇头：“没有。跟前三具差不多。我师父说，就像是流水线作业生产出来的，接近标准化。” 闻言，顾安挑了挑眉。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样。 韩沉也笑了。 他看着顾安自信、镇定、淡然、冷静的样子，不由得，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 穿着休闲的顾安也是如现在这样一般，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洋洋洒洒的分析着案情。 她的神情一如现在，却比现在更为稚嫩。 那是他的女王，顾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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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 门缝里的卡片 后面的行动，就迅速了很多。 数辆警车，行驶在通向司徒熠所在别墅、也是在往邵纶租住农舍的公路上。邵纶租住的独栋农舍距离司徒熠别墅不到两公里。 取证的过程很顺利，邵纶租住的农舍的地下室里，那里的场景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地下室很阴暗，所有窗户全部封死，就像韩沉说的，他做了专门的隔音装修。 天花板正中有一盏极亮极刺眼的白炽灯，灯的正下方是一把很大也很沉的椅子。一些绳索散落在椅子上。看来是用来束缚受害人的。 地面上有着斑驳的血迹，墙上挂着各种的大小不一的刀、铁棍、斧头也沾染着血迹。 当鉴定人员用紫外灯照射时，地面呈现更大片大片的，像沼泽一般的隐藏的血迹。看得人心头阵阵发寒。 顾安走到墙边的一张方桌旁，整个房间很乱，很脏，但是那几个女士手提袋却用很干净的塑料袋装了起来，平平整整地摆放着，一点污渍都没有沾染到。每个塑料袋里，还放着一张小卡片，写着受害人的简单资料。 虽然邵纶的本意是为了报复司徒熠，但本质上，他也已经变态了。 刑警和鉴定人员在现场逗留了很久，将大批证物和作案工具搬走，进进出出。 天很快就黑了。 后来，唠叨从地下室的墙壁上发现了针孔摄像头。而这种摄像头的有效距离只有5公里。 很快的，唠叨发现了更多的摄像头。 都安装在极其隐蔽，但是又重要的位置，譬如院门的大树树干上、屋檐的暗色横梁上、地下室被桌子挡住的墙角……如果不很仔细地凑近看，根本发现不了。 工作人员渐渐往屋外撤，开始在院内进行勘探。这时又听唠叨喊道：“嘿，又有发现。” 顾安和锦曦转头，就见他将窗台上的三瓶矿泉水递给韩沉：“老大，这里头有安眠药。每一瓶都有。” 白锦曦有些愣然。 “可是……”白锦曦接过那水瓶看了看，“受害者的身体里并没有检验出安眠药成分。” 唠叨也是一愣。 “不是给她们喝的，就是他自己喝的。”韩沉忽然说道。 唠叨：“哦。” 这时韩沉的手机响了，地下室里信号不好，他接起，便走上楼梯，走了出去。地下室里就剩下了顾安、唠叨和白锦曦。 唠叨还像个雷达似的，四处趴上去看啊看，生怕有一点遗漏。而白锦曦则是原地蹲下，盯着地面，发起呆来。 顾安站在一旁仔细的思索着，突然，她灵光一闪。 这起案件和司徒熠的关联之处，她已经知道了。 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浅笑，她走出地下室。 月光为林间染上一抹银色的光晕。站在地下室的门口，顾安四处观望着，却在一抬头的瞬间，发现了一点端倪。 她带上手套，取了下来。 那是一张深红近黑的卡片。卡在地下室上面门框和墙的缝隙里，只露出了一点点的边角。 如果不是顾安现在站的位置，和顾安惊人的眼力，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卡片的大小只有平时的那种名片那么大，翻到背面，顾安看到那上面印着一个字样华丽的花体单词——Angle。 她的心狠狠的一悸，Angle？天使？ 一种不好的预感霎时间萦绕在顾安的心头。 淡淡的恐惧，在心间蔓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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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案件结束 对邵纶的审讯，在上午八点正式进行。 负责审讯他的，是韩沉和唠叨，许湳柏作为犯罪心理负责人列席旁听。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大量的犯罪证据，你对诱拐、伤害、折磨韩莎、叶想晴、周似锦、赵好好四人的事实，是否供认不讳？”唠叨问道。 上一次询问时，沉默寡言、略显感性的邵纶，此刻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走，靠在椅子里，头低垂着，一动不动。 “是我做的。”他轻声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唠叨厉声问道。 他抬起头，白净的脸皮涨得通红，眼睛里有仇恨的光：“警方不作为！所有人都不相信司徒熠是凶手！我这么做，是要让世人都看到他的真面目！” “你疯了吧？！”唠叨一拍桌子，“你杀的都是无辜的女性！她们的命怎么算？你到底是让世人看到他的真面目，还是你的真面目？你杀了人，四个人！你知道这是多重的罪吗？” 邵纶颓然地往后一靠，张了张嘴，眼睛里还有不忿的光，但是没再说话。 “是自卑吗？”许湳柏清润平静的嗓音响起，他也直视着如同丧家之犬般的邵纶，“怨恨、自卑、愧疚……或许还有渴望？其实你不必再辩驳，因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邵纶浑身一震，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也看着一脸冷冽的唠叨，和面色沉静目光锐利的韩沉。 是的，原来真的不用辩驳太多。这些警察说中了他所有的心思，他所有的挣扎和渴望。 …… 而另一边，在司徒熠的家里，警方也找到了监控录像。邵纶租住的农舍的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在内。 其实事情很简单。 司徒熠早就发现了邵纶在跟踪他。他表面上按兵不动，实则在邵纶租住的农舍和地下室内安装好监控。在邵纶的水和酒里下安眠药。 甚至，在邵纶喝下酒晕过去后，前三个人都是司徒熠折磨虐待的，只不过他没有做最后一步，而是将凶器塞在邵纶的手里，等邵纶清醒后，完成最后一步。这也是司徒熠为什么能够通过测谎仪的原因。 四个死者，也就只有最后一个，是邵纶折磨虐待并杀害的了。毕竟在那天，司徒熠还在警方的监控之下。 大概是从监控中，看到警方扫荡了邵纶的老巢、发现了摄像头，司徒熠这厮立刻驱车逃亡省外，并且从硬盘删除了监控视频、砸坏了笔记本。 无奈笔记本硬盘数据，今早还是被省厅的技术人员成功恢复。并且除了这几起案件的视频，还有他之前犯的几起案件，虐杀所有受害者的整个过程。铁证如山，他逃不掉了。 对邵纶的审讯花费了很长时间，黑盾组在监控室里稍作休整，准备继续审讯更重头的犯人：司徒熠。 审讯室里，半夜被擒的司徒熠，看起来依旧言笑晏晏，甚至风度翩翩。 然而当众人一落座，他就开口了。他说了足以令所有人惊讶的一番话。 “我承认，那些事都是我做的，我认罪。前面的几个人，我也会告诉你们藏尸地点，配合你们的一切调查和审判。但是，我不想谈及我的过去，我也不会再回答你们的任何关于我私人的问题。” 之后连续多个小时，无论秦文泷等人怎么问，他都始终只是噙着笑，对犯罪的过程简单作答，却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谈。 最后，被警方上拷带走时，他看向秦文泷等人：“对了，请转告他：他模仿得很好。让他不要再恨我。选中阮少双的，不是我，是命运。” 当晚，警方按照司徒熠的口供，连夜在本市郊区各处进行挖掘，真的挖出了五具已经化成白骨的女尸。 而数月后，司徒熠和邵纶均被判处死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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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顾安的梦 “槿安，槿安……” 昏昏沉沉里，顾安听到似乎有谁在呼唤着。 槿安？那是谁？ 混乱的梦境里，痛苦窒息的感觉，再次复苏。然而这一次，顾安看到的画面，却更加清晰。 顾安看到了她在朝前跑着，在一栋别墅里。 “砰！” 枪击的声音。 她看到她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而那个男人起抬头，她赫然发现，那人居然是……穆方诚！ 穆方诚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又为什么看到她中枪，会这样痛苦？而她，又为什么会为穆方诚挡枪？ 来不及深思，顾安便看到穆方诚悲痛的抱住自己，而自己早已晕死过去。 …… “姐！我一定会做出这世界上最大的烟花送给你！” 朦胧中，顾安听到一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在自己耳边这样说道。 那声姐，包含着的是全身心的依赖与信任。 …… 画面一转，已然变成了一条小巷子。 那是十多岁的她。无助的蹲在角落里，迎面走来一位清隽少年。 “安安，怎么在这里？快起来，被父亲发现又要罚你了。” 少年背起她，朝着光明，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虽然看不清少年的面容，可顾安却发现那时的自己，被少年背起来以后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而安心。 …… “安安，我们可是说定了，等你毕业就结婚，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男人霸道的拥住她，那双黝黑的眸子深情而缠绵。 那个人……那双眼眸……太过熟悉…… 韩沉？！韩沉就是那个曾经许诺她的人？！ 一时间，她不敢确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他们还会分离？ 恍惚之间，顾安被一声声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唤醒。 “安安，安安，起床了。”那人的声音顿了顿，“哥哥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鱼片粥。” 男人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无奈，还有些宠溺。 顾安看到，那个是一个陌生，却高大清瘦的身影。 哥哥…… …… 伴随着内心极度的压抑，顾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睁开眼，望着卧室里熟悉的一切，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擦干了泪，伸手按住额头。 自从她决定接受自己曾经的一切以后，她就总是做梦。尤其是最近，做的梦最为多。 梦里的人形形色色，场景也形形色色，但每一个，都让她感到心痛又熟悉。 “槿安？”顾安疑惑地、缓缓重复这个名字。 她的心头剧烈一震。 五年前刚醒来时，她人在美国。而且根据曾经的资料以及朋友的言语中，她从没回过中国是事实，反而，她是从小到大都在美国的。 那…… 这个事实很是惊悚。她一人独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却只感觉到阵阵寒意。 过了很久，她才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干净而冰冷的屋子，顾安只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笼罩着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都等着她去破解。 不论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还是梦中的一切，她都会，一一弄清楚的。 “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顾安望着窗外，眸色渐沉，她的内心深处有些许的慌乱与无助。 “我……真的是顾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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