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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逐世by天腐的多喵(喻黄,伞修,双花,韩张,方王)[第6页] |
作者:天地好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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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 |
我不会说我看到蜂蜜柚子茶之后想到冰糖雪梨的(?ò ? ó?) ﹏﹏﹏﹏ 私は ずっと とても 孤独。 |
楼主觉得自己今天很勤劳啊 另外此楼是个简短的群宣 此群名为全职高手张佳乐痴汉群 群号348142071 虽然不是群主但是看到群里人这么少有点难过,于是你们看到了它 就这样,楼主没有本事写一个正经的群宣,就这样 这不是语c群只是一群情敌的聚集地,群中也许有厨,但是我很明显不是hhhhh |
首杀 |
更新了! |
哇,更新了耶,赞一个~\(≥▽≤)/~ |
更新了好开心~ [WARNING SIGN]警告 ━━━━━━━━━━━━━━━ 前方发现苏沐秋一人是否营救? ———————————————––––– | X 否 │ ? 是 | ---------------------嘭! 点了“是”对不对?但你还是救不了他。 |
沙发∽ |
“所以你其实是一个死人?”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可舍不得留你一个人啊,”方士谦调笑着凑上去亲了一口王杰希的额头,“我等了那么长的岁月,踏过生死的交界可都是为了等到你啊。” “真会说话,”王杰希抬手稳住方士谦的脑袋,“我想进到最深的地方看看。” 方士谦笑起来的时候,银灰色的长睫毛给极深的眼窝投下一片阴影,眉眼弯弯之间一片风流:“我倒是很想进到你最深的地方。” “你试试?” 方士谦指引着王杰希的手解开他的衣扣:“你自己摸呗,摸到的话可以有惊喜的。” 有什么惊喜…… 王杰希抽出手反手给了方士谦一耳光。 “下手真狠啊杰希,”方士谦脸贴着王杰希的脸一点一点磨蹭着,“还有一边要不要再来一下?”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方面的爱好?”王杰希一点一点抽回了自己的手,“退出精神世界。” “其实……”方士谦抓住王杰希的下巴就吻了下去,“杰希有没有人说过你心特别软。” “有多软呢?”方士谦在王杰希的心口上画了一个圈圈,“软到现在是不是很心疼我?” “方士谦,”王杰希抬头咬了一口方士谦的唇角,“我不是心疼你,我爱你。” 方士谦觉得命运就是一个拐点,自己浑浑噩噩贪活了这么些年,为的只是一个本能的对于活下去的挣扎。靠着一股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信念,似乎直觉说有人在前方等着他。 那个人等到了,那似乎现在多了一个目的。 “有句话我怎么都听不厌,尤其是说这句话的人是你,”方士谦顺着王杰希的下颚吻了下去,“其实你可以确定一下,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至少现在你把它填满了。” 防风爬上了王杰希的肩头,他们脚下爬满了翠绿的藤蔓。 精神世界的投影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他的整个状况,精神世界里的方士谦和现实世界里的方士谦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的衣着。 在真实世界里,只要是有王杰希在的场所,方士谦一贯致力于能露多少是多少,不穿是他最理想的状态。而在精神世界里,方士谦似乎有了那么一点作为治疗和圣系职业者的,比较严谨的模样。 每一个衣扣都扣得严严实实,连衣褶弯曲的程度都是被计量过一样的准确。 “我听说过一个神话故事,”王杰希的手指剥开一层一层的衣饰,“神周围侍奉着长着羽翼的使者,其中有一位的翅膀颇具传奇性,钢铁注入他的背部被风刃雕刻成了铁羽。” “有人坚信这些传说都是发生过的,”方士谦的手顺着王杰希衣服敞开的那条缝隙探了进去,“他们说天神遗弃了一个繁荣的史前时代,因为那个时代过于繁盛,人可以做到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唇齿相接之间,方士谦上身的衣物一件一件掉到了地上,等他完全赤裸着上半身的时候,王杰希往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着刚刚在他触碰下感到惊心动魄的东西。 “这是什么?”王杰希摸着那个似乎是被荆棘抽过留下的伤痕,“怎么会留在精神世界你的投射上面?” “他们叫这个神罚,”方士谦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神职人员的审判是拿荆棘抽打,当年圣殿血色军团特有的玩意,可以在你的精神上留下永远消除不掉的伤痕。” “我当年可是跟现任教皇同阶级的红衣主教,”方士谦看着天际那抹紫色,“不同的是我任职的是血色军团,他任职的是圣骑士军团。” “血色军团当年号称战场绞肉机,”王杰希顺着那些伤痕一点一点地吻下去,“他们统领着教廷三分之二的主力军队和全部的精英团。” “十年前,”方士谦伸手脱下王杰希的衣服,对于送到嘴边的那抹雪白的肩胛骨有些不受控制地啃噬了上去,“在一次深渊之门打开的时候,法师塔塔主失去了他的伴侣,术士塔塔主重伤,可能导致境界跌落,这辈子无缘顶级3S水平,而教廷的损失可谓是……” “啼笑皆非。” 他们在深渊不远处的城镇里找到了可以观望人心之火的圣子,但是却将整个城镇推进了深渊当中。 “那个城镇很有名啊,里面的人大多是学者隐逸和他们的后代,”方士谦微微抬头喘息了一口,王杰希正埋头在他腰腹一带舔舐着,“我当时进去的时候整个城镇都陷落了,除开我,整个血色军团最精锐的力量都被献祭一般推进了深渊。” “因为长老院那边要彻底激发圣子的能力,”方士谦扣住试图解开他皮带的王杰希的后脑,揽过他的腰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双眼睛,“杰希我可舍不得让你干这种粗活,让我来伺候你好不好?” 王杰希满脸通红,恨不得再给他一耳光,他微微侧头摁住方士谦心口:“这是什么?” “封印,”方士谦的手顺着王杰希的脖子一路抚弄下去,“我把我自己从死神手上抢回来了,你要知道这片大陆会大复活术的人可不多,而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代价是什么?” “我被暗元素侵染了一半,我强行把这些暗元素都封印在了左边心室,”方士谦任由王杰希一下一下舔舐着那处被铁链和扣锁穿过胸膛锁死的地方,“你也知道这是精神世界,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外伤。” “然后你就悖神了?” “对啊,我被大魔法师捡回去当牛做马啊……”方士谦抓住王杰希的手,亲上他赤红的眼角,“然后遇上了你,杰希你要不要疼我一下?” 王杰希闭上了眼睛。 方士谦把他最惨烈的一段过往用一种最轻描淡写的方式讲了出来。那时候他还小,只记得大魔法师在离开法师塔一个月后带回了一个男人,他把一个盒子放回了星陨之塔,黄金城多了一位顶级的治疗师。 “其实背叛根本不算什么,”方士谦凑上去含住王杰希左胸上的嫣红,“我可是当年造神计划的试验品之一,当然教皇那家伙也是,只不过我俩运气好,就算是又被带回了圣殿,但是没人会想到我们的身份……” “我根本就没信过光明神,哪有什么悖神的说法啊,”方士谦搂着开始吐出细碎呻吟的王杰希,唇齿下移啃噬他的腰际,“现在我就信一件事。” “什么事情?” “我爱你,而你也爱我。” 王杰希低低喘息了一声,被方士谦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大腿。 被贯穿进入的带着辛辣的甜美快感格外让人印象深刻,王杰希有些恍惚地想起大魔法师曾经私下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方士谦那个家伙啊……你要是忍不住了就给他一巴掌,千万别压着你的情绪。” “他可是比谁都没有安全感的暴力狂……” “就像是……一头失去家园的熊一样,说不定你真情流露给他一巴掌他还会欢天喜地把另外半边脸凑上来让你解气。” “他比谁都孤单,比谁都能忍受寂寞,比谁都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波动……” “要么你别招惹他,要么……” “你就管死他。” “我算是……”王杰希趴在方士谦的肩膀上喘息着,“看住你了吗?” 方士谦狠狠地往上顶了顶:“岂止看住了,杰希,你就是那个让我臣服跪拜献祭的神明。” |
第八章 玫瑰圣城 “你说,要是陶轩知道你拐带我偷偷去黄金城会怎么样?”苏沐橙坐在一架半破的马车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赶车的叶修,“会不会下通缉令?” 叶修驾着马车,眼睛直直瞅着前方:“不会,就现在看来我可比你值钱多了,要拐都是你拐我。” 苏沐橙拿一颗瓜子瞄准了砸叶修的脑袋:“我拐你?!” “别砸别砸!”叶修抱着脑袋往旁边一躲,“我不趁乱把你带出来我可就只能一个人上路了,老吴现在得去养养伤,这种事情可不好再麻烦他了。” “什么事情?”苏沐橙抬头从破烂的马车车顶的洞中看了看天空,“关于那座会飞的城市?还是说别的?” “很多事情揉成了一件事,”叶修支着下巴看了看天际线,“比如说为什么要打开被封印的城池,或者说现在我们卷入了一场阴谋,我们该怎么在这场阴谋中占到最多的便宜。” “……”苏沐橙又拆开了一包瓜子,“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热衷于占便宜。” “不不不,”叶修摆了摆手,“我不喜欢占便宜,当然你哥的便宜除外。我只是搞不懂一件事情而已,按理说哪个血脉打开的封印那座城池就该归属于那个血脉。比如说奥本登的,我都能感应到它该是我的,现在它却被鬼使开走了,这很没有道理啊。” “那怎样才算是有道理?” “能指挥得了奥本登的的,除了跟我同支血脉的一个家伙,就只有一个人了。” 苏沐橙思索了一下:“你还有其他的血脉兄弟姐妹?” 叶修登时有点无语了:“你的关注点不该是另一个人吗?” “我记得老吴方神都说过,你是圣女……”苏沐橙上下打量了一下叶修,“我觉得我哥哥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的,男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叶修捂着心口:“沐橙你也来跟着戳我刀子吗?还戳到心口上?” “我哪里戳你刀子了?”苏沐橙一脸惊讶地看着叶修,表情足够的无辜,“是说你是圣女的事情还是我哥喜欢你的事情?” 两个都……都戳了……叶修颤巍巍地抖了抖手指,看着苏沐橙一张小脸又无辜又狡黠,生生想起了几年前跟着苏沐秋在大陆上游荡的时候,那个家伙也是一字一句把自己哽得要死,还嫌弃自己打扰了他对材料的研究。 “大少爷你能呆会闹腾不?”苏沐秋摘下左眼的金属透视镜,扛起叶修扔到床上后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别闹,我看完再伺候你。”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两兄妹不愧是一窝出来的,都是能狠下心损他这个可怜的家伙的人。 叶修忧伤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苏沐橙趴到他的肩膀上,伸手戳了戳那根烟:“你提起哥哥已经不伤心了吗?” 叶修捂着自己的心口:“我伤心,我伤心得要死!” 苏沐橙上下打量了一下叶修的脸色,噗嗤笑了:“别装了,你感受到了什么?” “按理说,你俩是兄妹啊,”叶修伸手摸摸苏沐橙的头发,“你没有感受到?” “不太像,但是又很像,”苏沐橙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下,“虽然我一直相信哥哥不会有事,但是已经过去了快四年了吧?至今都是音讯全无。” “有那么一点点线索了,”叶修掐灭那根烟,“一个是奥本登的,所以我冒着暴露被逮回去的危险要去一趟黄金城。另一个就是……鬼使。” “太突然了,”苏沐橙顺着叶修的目光望向远方,“我都觉得突然啊……” “是啊……突然到我都没有准备好啊,”叶修跟着感叹了一句,“简直不按照剧本走……” 苏沐橙优雅地提起裙子,然后一脚把叶修踹了下去。 “我也没按着剧本走,”苏沐橙拎起赶车的鞭子,“叶神啊,照着你的这个赶车法,咱们得露宿荒野了。” 叶修拍了拍身上的灰,没奈何地跟着苏沐橙的马车跑了起来。 黄金城已经陷入了一片风雨欲来的暗潮涌动里,自从被放出一点关于遗失城市的风声,所有的人都开始关注着唯二两个没有被封印的“最完美的城邦”。 圣城太过于庄严肃穆守卫森严了,更何况有教皇亲自坐镇。相对而言,黄金城简直算得上束缚宽松很多。 “很多家伙都来了啊,”王杰希站在窗前,看了外面的炎炎烈日一眼,“你说他们会呆多久?” “至少……”方士谦走过来,手指卷着王杰希的头发,懒洋洋地看了看外面,“得等庆国活动过了再说啊,听说圣殿会以朝贺的方式派人来。” “朝贺?” “自然,”方士谦伸手搂住王杰希的腰,偷偷吻了吻他的耳垂,“光明圣殿所拥有的怎么可能是公国的称号?就算统领的范围再小,也得是帝国才可以匹配光明神的身份。” “真是冠冕堂皇,”王杰希一个手肘击中方士谦,“你没事能不动手动脚吗?” “你打疼我了,”方士谦搂着王杰希蹭来蹭去,“你的意思是动口可以吗?” 王杰希的拳头捏紧了又放松,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过身摁住方士谦狠狠给了他几下。 “杰希杰希轻点轻点!”方士谦抱着王杰希的腰不撒手,“我皮厚你小心手疼!” “方!士!谦!” “哎!”方士谦麻溜地答应了一声,扛起王杰希就扔回了床上,“叫我干什么?” |
“滚下去!” “我不,”方士谦压住王杰希,凑上去看了看他的脸色,“要不要好生休息一下,你瞧你眼眶底下的那团乌青啊。”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王希杰被方士谦摁到床上动弹不得,“你是不是想跟索菲挤一个月猫窝?” “因为谁?”方士谦凑上去抵住王杰希的额头,“杰希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老是翻来覆去想着等等,但是我等不了太久……我耐心不好,杰希你就说一句……” “我爱你。” “什么……”方士谦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般,有些急迫地凑上去吻了吻王杰希的嘴角,声音惶恐又颤抖,“再说一遍好不好?” 王杰希闭上了眼睛,伸手抱住方士谦的脖子。 “我爱你。” 方士谦把自己埋在王杰希的肩窝,很久很久以后低低笑出了声音,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欢喜。 活像是得到了一颗糖的小孩子。 “杰希……我也是……” “也是什么?” “我爱你。” 方士谦搂着王杰希,满足地拉过被子把两人都盖住。他手指揉着王杰希的眼角,一点一点地用眼神描绘着他的面容,足够的悠长情深和炙热。 “看傻了?”王杰希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方士谦,“不准闹我了,等下起来还要处理事情。” “欢喜傻了,”方士谦忍不住又凑上去吻了吻王杰希的嘴角,“我不闹你,我就陪着你睡睡,看着你睡就够了。” 真像个孩子,王杰希感叹了一句,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方士谦的脑袋。正准备把手收回去,被他一把拽到了自己的手心里。 “快睡,”方士谦拉着他的手,一双眼睛里透着极大的欢喜和满足,“我陪着你。” “好。” “又要准备出发了?” “嗯。” “才回来几天啊,”李艺博点燃一根烟,“你要不要来一根?” 韩文清摇了摇头,下意识看了东方一眼。 李艺博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笑了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白顶金边的恢宏建筑:“真好啊,你们还能走得足够远。” 韩文清的眉头皱了皱:“你要离开了?” 李艺博深深吸了一口烟,喷出一串烟圈:“都这把年纪了,再不退的话像个什么样子?又不是只能吃这一口饭了。” “你不一样啊,”李艺博从韩文清身旁经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朝着一条路走过黑暗、走过光明、走过荆棘,最后走向天神之路所需要的一切必备条件。” 他们两个交臂而过,一个看着东方圣殿金顶白穹熠熠生辉,一个看着月牙一点一点落下。 长夜送来徐徐清风,韩文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张新杰了。 他们并没有分隔多久,似乎是从才回到圣城的今天下午到现在灯火点燃。他还记得教皇带走张新杰时,冲着他的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就算看上去再老成,今年他也不过是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小伙子。他不能克制自己对着一个自己守护过的,干净得就像是教堂穹顶十字架上的新雪一般的小孩…… 你还叫他小孩吗韩文清? 教皇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是要传达一个养父一个长辈的警告。 要警告什么? 韩文清背过圣殿的方向,在心中画上了一个十字。 有人跪拜在洁白的石阶上面,虔诚地落下自己的吻,他们只求可以窥见那最纯白的衣角。而自己偏偏想去沾染纯白色包裹着的那个人,那种无可遏制的,埋在最深处的渴望和诉求。 然后又被自己埋进了不可说的心底,比最虔诚的虔诚者还要崇圣地献祭上自己的守护。 胆小鬼的表现而已。 韩文清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圣殿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想起了在这次任务出发之前的那一个晚上,那个跪坐在他的腿间的,仰着头望着自己的小牧师,手还摁在自己还没有释放的欲望上面。 衣袍微乱的小牧师用最无辜最不解的眼神,表情自然而又坦诚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不舒服吗?” 简直…… 舒服死了好吗? 韩文清堵了一喉咙口的脏话,简直就想把埋着头继续努力试图让自己释放出来的张新杰推倒在床上,剥下他身上纯白的衣袍,渎神一般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刻印下自己的痕迹。 里里外外全身上下。 然后这个人就属于自己了…… 那种得到神的感觉。 夜晚微凉的风也滚烫了起来,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像是要催促自己完成一个任务一样,沿着心意一直走下去,在到达那扇窗户面前后,打开它。 得到里面像是珍宝一般的那个人。 血液里翻滚着不可遏止的疯狂,那种年轻人特有的热烈,仿佛地火终于涌出的那一瞬间。他迫切地需要不顾一切地见那个人一面,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圣殿里圣子居住的那间房间与他离开的时候相比,没有丝毫的变化,连同桌边那个骨瓷雕花茶杯的摆放位置都一模一样。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 张新杰微微低了低头,耳廓通红。 冕下在某些方面有一些带着善意的恶趣味,但是太过于恶劣了。 “新杰啊,”教皇拉着张新杰的手不放,“过来给我说说呗,那个家伙怎么把你拐上床的?” “冕下!!!!”张新杰简直不知道手脚怎么放,他近乎手忙脚乱地抽出自己的手,“冕下你的言辞啊……您可是……可是……” “我是你的养父!”教皇的嘴都可以挂个油瓶了,“我是在关心你啊!” 张新杰的脸、脖子、耳朵,反正露出来的地方都红了,没有露出来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教皇饶有兴趣地看着以前像是大理石雕琢出来般的小圣子,现在越来越沾染上人气之后破功的模样。 好奇的,慌乱的,坚定的,害羞的…… 都是在遇上那个家伙以后才会有的…… 儿大不中留啊…… 教皇冕下感叹了一下,拉过张新杰局促不安的手,凑近观摩着他的脸:“害羞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俩不是都做过唔……唔……” 张新杰终于在慌不择路中再也顾不得什么教条礼规上下尊卑,伸手捂住教皇冕下的嘴阻止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看吧。教皇冕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巴,看来自己也还是可以影响到这个小家伙的情感波动的。 “去休息吧,”心情大好的教皇冕下示意他回自己的房间,“我在你房间的那扇窗子下让人种了一圃的玫瑰花,晚上有个好梦。” “我的好孩子~” 对于教皇着重咬字的“好孩子”这几个字,张新杰再次生出了落荒而逃的感觉。哪怕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不能让脸上的热度完全消下去。 想着窗外一圃的玫瑰花,张新杰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个劲地跳,本来有点消下去的温度又有上升的趋势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卷着玫瑰花香的夜风长驱直入。圣咏伴随着一点一点的月光扩散开去,又飘渺又带着梦幻的圣洁。他从小伴着这种歌声准时进入睡梦中,偏偏今天怎么也没有睡意。 都要到……入睡的点了啊…… 是因为玫瑰花……还是…… 脸上的热度消不下去,星空下的玫瑰花香里隐约浮动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滋味,就像是……就像是…… 热度再次卷席上了全身,张新杰埋着头把自己靠在窗边,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通红的耳朵和紧紧闭住的双眼。 那个晚上……那个晚上…… “要我帮忙吗?” “这样不舒服吗?” “那……这样?” “我是你的向导啊……” 都是自己说的,都是自己先一步开的口动的手…… 精神梳理精神梳理…… 他还记得一个个带着灼热吐息的吻落在自己脖子上的热度,厚重的松木味让他仿佛身处茫茫林海间。里面混进了冷檀香悠长冷冽的味道,就像是新雪落下,松木和檀香木并肩扛起了天地的一抹纯白色。 然后……然后…… “韩文清……” “张新杰……” 张新杰猛地睁开眼睛,推开的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 他避过最严密守护的圣殿围墙,穿过长长的过道,不顾一切地站在长满刺的没过膝盖的玫瑰花丛中,他的手上甚至还有一枝新鲜的玫瑰花。 点染着新鲜的露水,和才吐露的芬芳。 就像是被陷在一个玫瑰陷阱里面的猛虎,小心翼翼叼着一朵玫瑰花望向他守护的秘密。 那个秘密就像是大理石雕成的神像,圣洁的,纯白的。 属于他的。 张新杰。 “你……” 韩文清望着他的珍宝,终于张口了。 那朵玫瑰花被接了过来,一个人落进了他的怀里。 自家圣子翻窗的技术真的……一点都不完美啊。 教皇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感慨万千地抿了一口。 每个人都会有冲动的时候,张新杰从小就恪守着冷静冷静和冷静。 他读着圣典和戒律长大,什么事情都是先想清楚了再动手。 现在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爬上窗户,笨手笨脚地跌进那个人的怀里。明明打开门再往左走不到一百米就有道门可以直通自己的窗外,明明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间点了。 明明是…… 结果他还是提起了及地的长袍勉力爬上了窗台,接过那朵玫瑰,连带着花一起…… 韩文清觉得怀里一沉,他本能地抱紧了一个带着玫瑰芬芳的美梦。 他维持这个姿势了很久,久到一双雪白的手腕慢慢伸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还死死捏着一枝玫瑰花的圣子搂住了他的守护者的脖子,一脸正经而又严肃地问他:“我们去哪里?” 这个时间这个环境这个进展了,还能去哪里? 教皇喝干净那杯葡萄酒,盘算着给霸图佣兵团再加多少什一税来着? 小家伙都学会私奔啦,了不得。 韩文清背着张新杰小心翼翼避开今天尤其松散的圣殿巡逻的队伍,匆匆往霸图的驻地赶去。背上隔着几层衣料还是明显感触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夜风从他们身边刮过,连带着四周的温度都一点点地冰冷下去了。 韩文清可以感觉到近在咫尺趴在他肩头的人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了,在他的背上瑟缩了一下。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一半又觉得走得太快了会不会让张新杰被夜风刮得更冷了? 进退两难,百般纠结。 两个人都藏了一肚子波涛翻滚的心思,绷出了一脸的淡然平静。 等韩文清把张新杰放到自己床上的时候,他在夜风中生生逼出了一脑门子的热汗。 海边的晚上总会刮起很大很大的风,有时候一天之内仿佛过了两个季节。他伸手去拉张新杰的手指尖,感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冷到了?”韩文清收回手去摸他的脸颊,“刚刚该给你披件袍子再带你出来。” “没事,”张新杰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拉韩文清的手,“掌心是热的。” “鞋呢?”韩文清上下看了眼他的圣子,突然皱起了眉头,“你又没穿鞋?” 那双脚踝纤细质感白嫩的脚瑟缩了一下,慢慢露了出来。 “可能是,”张新杰的面容诚恳而又自然,但是红晕悄悄从耳垂爬下来染上了他的脸颊,“见到你的时候太激动,就忘了穿。” 那朵玫瑰花还捏在他的手上,他忘了就近可以打开的门,他爬上了窗台,接过了那朵玫瑰花。 他还光着脚就爬上了窗台,然后跌进了自己的怀里。 圣殿里有的是人服侍他,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细软毯子,大理石雕刻的石柱上染着点了金漆的香料,还有彻夜明亮的火烛。侍女扶着他替他脱下靴子,他可以自如地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现在这个人跟着自己坐在小小的佣兵房间里,身上还穿着整齐华贵的纯白镶金边的衣袍。单单赤裸着一双脚,韩文清忍不住伸手去摸,触手是一片比刚才的指尖还要冷硬的触感。 捏着被单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张新杰心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怎么办,面上还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沉静安稳。 除了红得不能再红的一对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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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就是吃醋!” ……就算是吃醋,也不能故意把韩文清调到离圣殿最远的城门口去执勤吧? “你还心疼他!” 小心眼的教皇开始盘算着怎么巧立名目征收霸图佣兵团的税,加收几倍来着? “冕下,”张新杰跪坐在厚厚的软垫上去摸教皇冕下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不管我走多远,我都是你养大的那个孩子啊。” “你现在都会帮着别人说话了。” 张新杰任由教皇冕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那让他再守几天城门好不好?” 教皇心情一下就好多了:“那让他守完这一个月!不!一个月太少了!半年!” …… 冕下你这样真的很像小孩子啊…… “我听到你的心声啦,”教皇伸手戳了戳张新杰的心口,“说谁像小孩子啊?算了,我带你去看一只真的小孩子。” 张新杰跟在教皇冕下身后纠结了好久,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他的养父,小孩子真的不是一只一只的啊。 但是……这个…… 小白龙倒真的是一只一只的。 “看到啦?”教皇冕下指了指在地下室中庭的那一片空地,“只是可惜他看不见我。” “是……谁放出来的?是器灵吗?” “有一天,”教皇指了指大理石地面,“应该是你们还在执行上一次那个任务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阵特殊的波动,就下来看了看。” 张新杰随着教皇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一只白嫩嫩的小龙在地上爬来爬去,就像是视察自己的领地一样仰着稚嫩的脖子,做出一种君临天下的表情。 “是条龙啊,就算是纯白色,也是条龙啊。” 教廷里面出现了一条龙。 “他好像瞧着你了?”教皇皱了皱眉头,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个小家伙,“朝你爬过来了,瞧那小粗腿小胖翅膀的,真的是龙吗?” 张新杰慢慢蹲下身子朝他伸出自己的手,然后那只本来常人不可见的小家伙就像是撞破了一个屏障,显现出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他在张新杰的手边停了下来,昂着脑袋做出趾高气昂的样子打量着圣子,随后迅速地爬上了张新杰的手心。 “啧啧,是个小家伙,还是条龙,”教皇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惹得他一口火喷了出来,“偏偏是条龙啊,那叫你什么好呢?” “冕下你……知道他是什么?” “龙啊,”教皇再次伸出手掐了下肉嘟嘟的翅膀,“还是在西方方位出现的,远古的神话要降临于本圣殿了吗?那叫你什么好啊?” 小白龙长得又胖又圆,身上背上覆盖着细密又薄的鳞片,露出软乎乎的肚子和又短又小的翅膀。胖乎乎的爪子挥来挥去没有丝毫的杀伤力,惹得教皇伸手掐了好多下。 “别这么……欺负他啊……” 教皇最后满意地掐了一把不停挣扎的小白龙的脸:“西方主位出现的,真的好想叫你路西法啊。但是这样好像太过分了一点?叫你米迦勒好不好?” 小白龙把自己整个缩成团躲在了张新杰的怀里,坚决不理刚刚又掐又捏自己的教皇冕下。 “就叫米迦勒好了。” 被孙哲平扛到客栈一楼扔回床上的时候,张佳乐已经气急败坏地在孙哲平脖子和胳膊上留了好几个牙印了。 “你属狗的么?”孙哲平捏着张佳乐的下巴咬了他唇角一口,“还是你以为就你一人牙口够好?!” “大庭广众的!”张佳乐扑上去坐在孙哲平的腰上,“不就昨晚上咬你一口吗?你怎么这么小气记恨到现在啊!再说你咬我咬的就少了?!” “我咬你哪了?”孙哲平一脸无赖的样子躺在床上,眼睛半眯着,心里打着坏主意。 张佳乐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上衣给孙哲平指身上还带着点青紫的印子:“这里!这儿!”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扒光的张佳乐突然踹开孙哲平就想跑,可惜…… “晚了,”孙哲平好整以暇地把人压到自己身下,“现在跑你来不及了。” “孙哲平你大爷的!擦……呜唔……别咬……我……” 教皇冕下把一只气势嚣张的小白龙戳成了一团肉球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什么都不说就带着张新杰回去了。 感觉教皇似乎知道了什么,张新杰有些了然地摸了摸一个劲拱着他手心的那团肉球:“他就长不大了吗?” “长不大了,”教皇看着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只露出一截短胖粗尾巴尖的小白龙,手一痒又掐了一下,“长不大也挺好的,便于携带。” 张新杰看着教皇冕下翻来覆去折腾脸都快皱一起的米迦勒,真担心被惹急了的小白龙一口把教皇的手指头咬了。但是就算被欺负得再惨,米迦勒也最多不过努力挣扎要往他这里拱,连小尖爪都舍不得往教皇的手上招呼。 “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啊,”教皇最后捏了一把软乎乎的肚子把小家伙塞进了张新杰的怀里,“让他跟着你吧,至少手感不错啊。” 被夸赞手感不错的米迦勒眼巴巴瞅着张新杰,拿刚冒出头的尖角去顶他的手心。 手感确实不错啊,还暖呼呼的,要是在冬天还真抵得上一个小暖壶了。 但是当韩文清被教皇冕下大发慈悲允许他去圣子房间找张新杰的时候,他,被咬了。 霸占了张新杰整个枕头的小白龙米迦勒对韩文清一直处于警戒状态,丝毫不畏惧他黑着的脸。韩文清伸手想把他抓住提溜到桌子上,米迦勒毫不犹豫地就咬住了韩文清的手指。 虽然不是疼得难以接受……但是……这玩意咬住了他不松口啊…… 韩文清皱着眉头提起挂在他手指尖上不松口的米迦勒,使劲甩了甩。 米迦勒坚持,不松口;坚持不松口。 难怪今天教皇大发慈悲放他进来了啊……敢情还有只这个在等着他。 本来喻文州以为蓝雨一众会是最后一批到达圣城的,但是瞅了眼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客栈,明显有一只老烟枪就不在其中。 “叶修居然不在,”喻文州一边替黄少天解下披风一边冲着各位打招呼,“我以为他会第一批到达啊。” 黄少天转过头去扭着喻文州的衣服领子,一头就撞进了他的怀里:“你来就关心叶修到没到到没到!我饿了我饿了!我肚子饿了你都不关心我一下!” 喻文州搂着坐了一路船被憋得要死不活蔫搭搭的黄少天哭笑不得:“饿了想吃什么?” “肉!!!!” 圣殿这一片区域最不缺的一是酒二就是肉,再就是靠着海的一派海鲜。黄少天在蓝雨吃多了海鲜,更何况那里是整个帝国有名的美食之城,天上地下就没有他们不吃的东西。 喻文州有些好笑地揉了一把黄少天的头发:“怎么有吃的了还这么无精打采的啊?” “没自家的好吃!”黄少天气鼓鼓地切了一块肉塞进自己嘴巴里,“虽然分量太足了……这么大块……老韩他们是觉得味道上的不足可以拿分量来弥补么?” “那你要怎么才开心啊,”喻文州伸手替他抹掉嘴角的那点酱汁,“我找叶修有些事想商量一下啊,要是他来了你要跟着来么?” 黄少天从喻文州盘子里叉走一块鱼肉,大力地点头表示他要跟着去。 “话说我倒是看到百花那边的一些人了,但是他们领头的那两个哪去了?我连张佳乐的影子都没瞅着。还有啊!那个大眼大夏天的还穿高领的袍子,文州你都不穿高领的了,你说他是不是不捂着不舒服啊?” |
第十一章 光明纪年 光明神末纪年,光辉崩塌,旭阳蒙尘。 信徒在恐慌中跪下的时候才发现,新的神迹随着海浪的吞吐和长夜的褪去开始熠熠生辉。 “天神从未把我们遗弃!” “天佑!” …… 对此,方士谦只想说一个字,擦! 如果他现在还有那么可以空闲下来的一瞬间,他一定要朝着那个金顶白穹的地方竖一个中指。 但是他来不及,没有时间也没法腾出手来抒发一下自己憋屈得要死的心境,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个小镇,他明明知道是陷阱也只能陷进去,现在他心知肚明教廷那些不怀好意,他还是跟了过来。 圣殿活了过来,连带着整座圣山。 如果硬要比较完整地描述这种视觉和感官上的奇迹,莫过于陶轩结结巴巴终于抖出来的一句话:“在动……整个……都在……动……动啊……” 他当然知道圣城能动,说到底这个好歹也是唯二被留下的“诸神的住所”,进入休眠而已又不是被封印了。 但是哪个幸运度不知道差到什么地步还是好到什么地步的家伙!帮圣殿和霸图激活了整座城池!??? “我好不容易把你多养了几斤肉……”方士谦抱着王杰希躲过又一波落下的石块,“我容易吗?!才几个月啊!又放血了?!!” 王杰希有些无语地给了方士谦一拐子:“为什么只是休眠状态的城市苏醒,也需要神之血脉的滋养?” “因为它能量不够。”方士谦咬牙切齿看了一下王杰希脖子上的血口子,“这回完了,奥本登的倒是可以说是个巧合,毕竟是被封印的城池,但是只是休眠的城市也需要鲜血的话……” “也不过是几个人知道,”王杰希扯下方士谦的领巾给自己的脖子包扎了一下,重新打了一个花式领结,“除了聪明人和神之血脉,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有谁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么?恐怕连激活它的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 张佳乐确实不清楚他干了什么,他只是不耐烦和孙哲平你踩了我我再踩回去,就打算跟着孙哲平去外面透透气,顺便看着他吸烟。 但是很巧的是,他俩换了一身平时打死都不会穿的衣服后,没有带点火的东西。 两个人把对方上上下下摸了个遍,除了火药弹药就是火油,虽然孙哲平不觉得拿这些点火算个事,但是张佳乐下不了手。 他们趁着人声鼎沸悄悄从侧门溜了出去,试图找到圣殿的厨房借个火,之后再回去边看着众生百态边细细思量一下韩文清张新杰他们的打算。 孙哲平就觉得吧,他宁愿张佳乐在小事上不顺一点,反正有他呢。 但是大事上…… 张佳乐这回没有找错圣殿的厨房,他进去时正好是舞会的高潮,也是厨房众人的休息时间。摆明了只是借个火点烟又不是下毒,厨房当然就让他们进去了。 灶台上的火都暂时熄灭了,大炉里面还在熊熊燃烧,马上烤制完成的下一轮的菜肴已经可以嗅到食物特有的勾人的香味,张佳乐蠢蠢欲动了一下,扯下一个烤得正好的鹅腿搁到了孙哲平的嘴边:“快吃快吃,吃完我再去揪一个免得张新杰等下看到不对称纠结死。” 孙哲平点着烟呢,张口准备咬下一块肉就觉得一阵热风过去…… 肉呢?鹅腿呢?! 张佳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咬着肉就要跑的一团白灿灿的玩意,手上一个使劲:“丫的!我给大孙的东西你也敢抢!!” 肉肉一团的小东西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张佳乐,还试图讨好性地把啃了一大块肉下来,剩下的半个鹅腿递给他。 一夏马上不乐意了,扑上来搂着张佳乐的脖子朝着又白又圆的那团小东西龇牙咧嘴。 对教皇冕下和张新杰那一类型他喜欢的美人,米迦勒简直是百依百顺,要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都不会咬人,对张佳乐他也愿意分享他早就看上的鹅腿。但是对一夏,和有些好奇地伸手戳他脸颊的孙哲平,米迦勒毫不客气张口就咬。 “哟,还咬人。” 孙哲平看张佳乐揉着一团暖和的球不肯撒手,趁机掐了一下米迦勒的尾巴。 “!!!!!!!” 米迦勒一口火就差点燎了孙哲平的头发。 “哎!会喷火啊!”张佳乐使劲戳了下米迦勒的腮帮子,拿过孙哲平手上的烟,“来来来,帮我点燃一个试试!快来!点火!” 米迦勒相当给面子地喷了一小串火焰点燃了烟。 “这么好用?” 张佳乐和孙哲平同时朝着门口望过去,就看到叶修披着一件礼服吊儿郎当地靠在门上。 “你来干嘛?”张佳乐扯下剩下的一个鹅腿自己先啃了一口,“没你的份了!这个是我和大孙的!” 叶修瞟了张佳乐一眼,摸了支烟走过来,拿烟头戳了戳躺在张佳乐手上的米迦勒:“乐乐啊,你的意思是你给你家大孙吃你剩下的,还是大孙给你吃他剩下的啊?你俩一个鹅腿都要一起吃,真不愧是……” 孙哲平毫不犹豫地就着张佳乐下嘴啃的地方咬了一口肉:“我乐意,他也乐意。” 张佳乐脸突然就涨得通红,轻轻踹了孙哲平一下:“你乐意我才不乐意吃你剩下的!” “那以后你先吃,给我剩下就行。” “我就不能弄两份一样的吗?!又不是吃不起非得这样!!” 叶修“啧”了一声,伸手掐了一把米迦勒:“给我也来一口火点烟啊,小家伙。” 米迦勒眯着眼睛打量着叶修,然后一口火…… 差点燎了叶修的衣服。 “……”张佳乐张大嘴巴看着叶修,“你真是靠脸拉仇恨的,连教廷的点火的小玩意都看不惯你。” “你确定他就是个拿来点火的?”叶修躲过那一口火,伸手迅速弹了一把米迦勒的额头,直接把他弹了个趔趄,“这个样子虽然圆了点,也不难看出,这是个……呀!” 米迦勒这口下得快准狠,咬着叶修的虎口就不撒口了。孙哲平瞧着这下真的是下了狠劲的,叶修虎口肉眼可见的一圈血色就溢了出来,连忙伸手掐着米迦勒的尾巴狠狠给了几下。 “居然不松口?多大仇啊?”张佳乐瞅着事情有点不对,急忙一同上前去掰米迦勒的牙,硬是把叶修的手从那张嘴巴里救了出来。 “嘶……”叶修含着自己还在不断渗血的虎口,满嘴甜腥味,“乐乐,大孙,你俩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还是说我就跟这犯冲?” 张佳乐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瞅着米迦勒满嘴带血的小尖牙一阵不喜欢,拎起小白龙刚刚啃了大半的鹅腿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扔到了炉子里。 “……”叶修捂着自己手看着张佳乐一连串行为有些震惊,“张佳乐……那是条龙啊……” “他咬人啊!”张佳乐震惊地看着叶修,“手和眼睛是佣兵和冒险者的命啊!叶修你居然舍不得?不要因为他是条龙你就舍不得啊!” “不,”叶修瞅了一眼火红的炉膛,“那是条火龙你给扔火里了……乐乐你逗我啊?还有教廷里面居然有条龙?!!再加上……” 叶修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呢,大地房屋天空……视野中可以看到的一切,都剧烈摇晃了起来。 跟着扛起张佳乐就跑的孙哲平冲到空地上的时候,叶修不无懊恼地想着。 这块地真真和自己犯冲! 黄少天觉得圣殿这次可不仅仅是跟他犯冲。 “这是明抢!!”黄少天几下撕开束手束脚的外套拉着喻文州就往外跑,“他们就是仗着我们不可能不来朝觐!!明抢!!这是明抢!!一群骗子!” 喻文州哭笑不得地被黄少天硬生生拖到稍微没有那么地动得厉害的空地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果然之前在沉默沼泽里被割开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黄少天一脸心疼地看着那道口子,拿塞在上衣口袋里的手帕暂时给喻文州包扎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逐渐崩开的山体恶狠狠地继续骂道:“骗子!¥##@%%¥#%#%¥#” 喻文州耳朵里一片嗡嗡作响的噪音,他伸手捂住黄少天的嘴巴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调侃着:“明抢怎么能说是骗子呢?明明那就是暴徒乱匪啊。” 结合韩文清的样子黄少天想了想,觉得还是他家文州骂人骂得狠一点。 “我们现在跑回去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黄少天瞅了一眼已经可以看得出烈火和苍青色岩石铸造的巨大城池的雏形的神迹,有些愤愤不平地搂着喻文州的腰往山下走去,“我们就不能做点什么好好折一折他们的锐气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喻文州亲了一下他家小剑士的耳朵尖,“再说你的精神动荡期要来了,我可不想你陪着我冒险。说好的,有人骗咱们的话,我负责骗回来,你……” “我负责捅回来!!” 张新杰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虽然他的计划稍微有那么一点出入,但是效果已经达到了。 是谁唤醒了米迦勒?王杰希叶修还是喻文州? 想了想刚刚离场的顺序,张新杰大概猜到了是谁。 他先一步喂过米迦勒自己的血,但是那次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于是他就想尝试一下,到底几个人的鲜血可以彻底唤醒米迦勒。 “原来两个就可以了啊……”张新杰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圣城刚刚苏醒过来的塔灵的位置,“虽然需要得最多的是我的血。” 就像是圣殿羊皮书上所留的预言那样,他的脚将踏过燃起火焰的荆棘和带着棱角的岩石,拖拽着一路朝圣的血迹,最后站在高塔之上。 “我以为他只适合白色,”教皇坐在窗边抿了一口酒,“没想到穿上主教红衣也蛮好看的。” “难道这就是你一直把他的职位压制在普通牧师的原因?” “当然不是,”教皇冕下弹了弹趴在他膝盖上,眼巴巴望着他手上红酒杯的米迦勒的脑袋,“你趴在我这干嘛?去托起苏醒的城池赋予你的希望啊。” 韩文清看着窗外已经伫立起来,首当其冲的那座塔楼,沉默了片刻:“塔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指引,他是最前端的那个,”教皇喝干净最后一滴酒,反手将酒杯扣在了身旁的烛火上,“现在看到了么?他将给予未归家未找到光明的人指引之路的光辉。” “那么,”教皇特别温柔地抱住还在恋恋不舍蹭着他手指头的米迦勒,亲了一口他的脑袋后,把一脸享受的米迦勒扔出了窗外,“你要不要去做塔身后永恒守护的大山?” 等他转过头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又剩我一个了啊……” 叶修被苏沐橙扶着,踉踉跄跄地穿梭在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大街上。 圣城内城并没有住着多少人,除了神职人员就是一些雇佣的劳工。叶修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上了圣山后人烟稀少得可怜的原因了。 是就这几天而言,格外的人少吧? 叶修站在山脚,回过头来看着已经从岩石中穿刺出来的城池,一圈一圈的烈焰在它的外墙上燃烧起来,山体裂开,犹如荆棘王座般,簇拥着带着血红岩浆和翻滚着的火焰的,一座崭新的城池。 “从地底苏醒,带着烈焰和岩石,”叶修摸着脖子上的狐狸的大耳朵,“你听到了什么吗?” 苏沐橙拼命压制着叶修开始疯狂工作的精神波:“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来不及了,”叶修的精神网一刹那间蔓延到了他可以触及到的最远的地方,“我觉得张新杰比我们先一步把握住了什么,而且明显有其他的什么混进了圣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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