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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血脉》| 古代日本架空 | 源暮 | 多原创人物 | 周更[第3页]

作者:弦歌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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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上的花影随风飘动,他的手却仍然停在那里。
“我想把它留下来。”他轻声说。
樱井小暮不答。
“可是我什么都有了,却连它也留不下来。”他脸上划过晶莹的泪痕。
樱井小暮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吐出几个字,“贵妃,醒酒茶已经好了。”
他好像刚刚从一场梦里醒来,面露惊惶,“你以为我……你以为我在演戏?”
樱井小暮看着他。
也许是远游的缘故,已经清瘦了些许。
“请恕罪。”她的声音温和而清冷。
 
他不依不饶地拉着她的袖子进了屋,又拉着她坐下,提起墨笔,以衣袖为纸,描出疏疏的花影来。
画得那么真,好像月光还在身旁一样。
是我错了,今天你扮的不是杨贵妃,是月亮。樱井小暮在心里低声说。
如果他想,他可以演这世界上的一切。日月星辰,江河湖海,山川花草,与所有的美人。所有的美都是为了他而生的,一切的形体,在绝色的戏子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我想喝些酒。”他放下帘卷,挑了挑灯花,凝神望着她衣袖上的墨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挽起袖子,斟了一杯酒。
“不要动它!”他的口气忽然变得愠怒。
樱井小暮平静地放下衣袖,另一只手在袖口上游走。那幅墨画忽然落在小几上,她的手腕空荡荡地悬着。她用自己的匕首平稳地裁开了衣袖。
她双手捧起那幅墨画,放回小几上,微微躬身,“原是我亵渎了。”
 
烛火描画着女人的脊背,它平静地弯曲着,遮住了全副的面容。她在光下忽然变得极简易,变成了一个形状,一缕线条,正同火光照着张开的弓背所画出的一样。
她再没出声。他仿佛懂得那沉默里的一切,于是也不再开口。
从她的眼睛看去,只见到一片白的衣角,同样平静地垂着。
“月亮正过河。”他忽然轻轻地说,“北海道那里,家家户户都在晒绉纱,它们是下雪天纺成的,好像大雪送来的孩子一样。芭茅花在山坡上开着,没有云彩,月亮正在过河,它见了人们的家,也想要回家去。”
那弓一样的脊线微微地颤抖着。
她仰起脸庞,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不定,“您早些睡吧。”
 
晚安(????ω????)
p.s: 我觉得我的读者们都在潜水
应该怎么样把你们炸出来呢?
我决定多更一点哈哈哈哈哈
 

 
“这里本来是你的地方,我回来了你睡哪里?”
“您回来这么多次才想到这个问题么?”樱井小暮无可奈何,“这么大的极乐馆,怎么会缺我一个人住的地方。您放心好了。”
“告诉我你要睡哪。”他忽然像孩子似的固执起来。
“下一层西厢,过了绿窗回廊就是。”樱井小暮笑笑,“大人放我去休息吧,拜托了。” 才起来要走,就撞上了细竹帘卷。她看着那摇晃的翠绿色,一阵头晕目眩。
“你病了?”源稚女隔着好长一段距离,注视着她苍白的脸。
“是。”
“是血统的问题么?我这里有……”
“不是,就是高热。”打断。
“那么,就住这里,休息一天,事情交给我。我带回来的药你拿着好了,没有事的。”忽然缓一缓,“我是打算天黑之前 回来的……抱歉。”
樱井小暮摆着手,阖上眼睛。她不清楚自己是想拒绝他前半句的好意,还是愧对于后半句的道歉。她怪着自己,怎么好在他身边睡过去——竭尽全力清醒着——又忽然只想沉沉睡去,把它们跟梦分享。
这次的梦再也没有来。烛火被吹熄了,她一直在黑暗里躺着醒着,直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靠近了,握住她的手腕。
“大人,抱歉我认为……我不能再躺着了。”樱井小暮闭着眼睛,轻声说。
那只手缓缓加紧了力道,然后又松开了。脚步声悄悄地消失在屏风背后。
她坐起来,泪流满面。
多久了?也不算是等,只是简单地陪着一个个日子,无知无觉地醒着,直到忽然意识到某个日期要来了,忽然悲伤得想要奔跑,想要喊叫。从前的日子是空荡荡的白,被瞬间冲垮,只剩下漆黑的巨浪四散奔腾。
现在一切都忽然静了。她忽然觉得,梦里的尘埃也有了形状,在一对凝望的眼睛里,渐渐长得舒齐。
它长成了诗句的模样。
再醒来时,被剪去的衣袖已经在手腕上温温地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幅墨画又被细密的针线缝了回去。
 
好像早晨下的那一小点雨全不够效力似的,这天下午的天气仍然和暖,阳光把院子里的绿阴都照得微微发亮。小藜踮着脚,哗哗地拍打着晾在绳子上的被子,一绺棉絮被抖出来,悠悠地跑远了。
一只洁白修长的手把棉絮捻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被子变轻了是要挨骂的哦,露葵小姐。”
小藜没好气地把那团白花花的玩意儿塞进被子里,一蹦搭住晾衣绳,像朝瑾似的把脸埋在温暖的棉被里,嗡声嗡气地说话了:“还这么早呢就晒冬天的被子了。”
朝瑾替她揪住晾衣绳,免得她被勒着。她比小藜高半个头,轻松就能够到晾衣绳。她眼神像羊毛似的温软,陷在遥远的天空里。
快夏末了,天空好像没有重量似的浮上去,一天比一天高了。
静静地看的话,云是在慢慢地浮动的,它们给风吹着像棉花糖似的慢慢飘出一缕来,然后“呼啦——”一下散了架。
小藜把这个想法告诉朝瑾的时候,她探了探头:“是很像啊,亏你想得出来。”
小藜有点沾沾自喜:“我打小时候就喜欢乱七八糟想这些东西,我妈妈听不懂,有时候恨不得骂我两句才好呢。”
“你有妈妈?”朝瑾的眼睛沉淀着天空的蓝色,轻轻地望着她。
“……有啊。我背着她跑出来的。”小藜垂下了眼睛,“我不想在留在那个小镇上了,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错了,朝瑾好像倒吸一口凉气。
“你很幸运,在我们这里的女孩,差不多都是没有家庭的。”
“什么?”
“没有朋友也没有家庭,大概都是如此。极乐馆只会雇这样的人,其实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留下你。”她的口气有些陌生,“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藜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压低了声音:“你告诉我一点?”
“不知道的话是很容易陷入麻烦里的,露葵。”朝瑾静静地望着她,考虑了很久,握了握她的手,“当然了,知道了只会更加麻烦……你愿意听我说么?”
 
小藜只好不再看天,心虚地望着她。最近的朝瑾越来越沉默,似乎心事重重。她眉间始终笼罩着化不开的雾,无论做什么事,连笑的时候神情也一片朦胧,像守着一个呼之欲出的秘密。
她开始在练舞的时候偶尔缺席;在女御训话的时候突兀地请求离开一会,然后一个人有点匆忙地跑回住处去;甚至跟小藜搓着木盆里泡着的衣服聊天的时候,会忽然沉默下来发呆,脸色苍白,眼睛里伏着血丝。小藜再回头看时,身边人已经不见了。
可是,那些叽叽喳喳的姑娘对此没说过一句闲话。她们似乎都对什么东西讳莫如深。
今天小藜醒得很早,天色刚刚泛白。她隐约看见朝瑾倚着纸格窗的背影,像是憔悴的冬青树。
“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告诉我,好不好?”她捏了捏朝瑾的手掌。
朝瑾对她微笑了一下,草草说了一句“等我一会”,就替她抱着刚收下来的衣服上楼去了。
小藜在原地坐立不安。舞姬们三三两两散去了,只剩下满院飘动的阳光。她挪去树荫底下,天色被树顶的绿切得破碎,一点点晦暗地闪烁着。
“露葵。”身后忽然传来女人带着浓浓鼻音的一嗓子。
“女御。”小藜撞见这个人,急急忙忙地躬身,“呃,我在等……不是,我的被子……”
女人慢慢抽回了本来想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脸上的脂粉薄饼抽了抽,“朝瑾在哪里?”
“您是找她么?”暗自松一口气。
“找的是你。”女人忽然锐利起来的目光看得她起鸡皮疙瘩,“如果你想好好留在这里,听我说。”
小藜愣愣地看着她刻薄的嘴唇一张一合。
 
清斋女御见她慢慢低下了头一声不吭,清了清嗓子,把声音压低,“露葵,我找你有事,真是,好事。”
“您说……”
“就是,”女御有点犹疑,似乎在思索,悄悄地扶住她瘦瘦的肩膀,“你是不是丟了什么东西,就这两天?”
“您知道呀?”小藜差点跳起来,“我丢了两个发箍,银色的,很细的那种!呃……我没戴,就塞在身上的……”
女御也笑得欣喜:“没事,傻孩子,有人给你捡到了,叫你去拿呢。你猜猜是谁?就是我们大侍御长,前天替老板娘点卯的那个,长得也好看得不得了,你总算见过了吧?他可是个好人呐。”
小藜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红着脸,“那……您认识他的话,能不能帮我拿回来呢?”
她看女御脸色不对又结结巴巴地补上,“按理他是大人,我不该去的……您帮个忙……”
“咳,这有什么该不该的。我明早就得出去跟采买的接头了,哪能给你拿东西去。”女御凑得更近了,“人家点名要你去拿呢,到时候有人下来领你去,怕什么呀。”
“那……”
“就这样说定啦?不会出什么错儿的!都包在我身上。”清斋女御笑容更盛。
“那就……谢谢您。”小藜终于松了口。
黄昏时候,女御匆匆回来,把她交给一个町人模样的男人:“带她去。”
 
深夜,小藜脚步虚浮,回到了小楼门口。这里静得可怕。
她脑子里嗡地一声,大惑不解……清斋女御不是早说过了,今天没有演出?那……
而上楼去放衣服的朝瑾,说好了要告诉她秘密的朝瑾,再也没有出现。
小藜满脑子都是莫名的不祥预感,那些舞姬都去哪儿了?为什么小楼里一片漆黑?她才走了一个下午,这里就忽然空了……树林已经被昏暗笼罩,上夜人吹着长长的呼哨,提着长柄的纸灯笼在墙根下游走。她害怕起来,想起神经兮兮的云津——一个练舞时站她背后的小姑娘——跟她讲过的,上夜人提着灯笼绕着这栋小楼,是为了让这片土地上的魂灵安息,不要出来作祟……
她想去找朝瑾。她在心里说,可是那个漆黑的门洞在空寂无人的时候显得格外阴森,好像里面蛰伏着什么东西。冷风吹得她发抖了。
闯进那栋漆黑的楼里去找她,还是,孤零零地缩在墙根下,等着被人发现?小藜自己全不知道,她的生命被这个瞬间无形中分割出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轨迹。
月亮幽幽地浮出来了,把这个瞬间在记忆里照得清冷明亮。
恐惧和疑惑死死地捆着她,捆得她感觉自己快要裂了口子流出血来……天啊,月光为什么这么冷,这么满?为什么要把人间照得这么荒凉?
“朝瑾,朝瑾……”小藜听见了自己哽咽的声音。
所以她很多年以后也深深地记得,当时的她用力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咬了咬牙,向黑洞洞的楼梯口跑过去。
黑暗一瞬间就迫不及待地吞没了她。
清斋女御站在远处的树影里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消失,她穿着寻常的白绢衫,鹅黄色轻纱外衣松松地系着,风一吹,人一跑,飘飞起来,像只黑地里的黄蝴蝶。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唷,清斋。”一阵浓厚的香粉味忽然冲过来,身后冒出来一个干柴似的女人。她回头看到了黑暗里的副女御鹤汀,正抱着胳膊,朝她放肆地笑着。
“你就这样对待我的命令么?在这地方过腻了还要烦我赶你出去?”清斋还算镇静,脸色发白。
“呵。”鹤汀的声音也像一把潮湿的柴,她反常地冷笑着:“看都看见了,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儿,嗯?我看哪,你是要替谁摆布那小雏儿呢?人家付给你多少?清斋,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捞钱法子!还搬扯上侍御长大人,人家是什么地位,会看上这小丫头片子?叫人家知道了,你有几个头够赔的?”
“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牵扯不清。”清斋发了怒,用力把她推开。
“你呀,一直不知道自己在找死……信不信?”鹤汀毫不以为忤,低低地笑着。她掀起了袖子,手心上印着一枚漆黑的章印,在清斋面前轻轻地晃动着。
清斋的脸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你想干什么?”
“我有个交易,你听着。” 两个女人静静地对峙着,林涛翻卷,风把她们深色的衣摆吹得颤抖起来。
“……不管怎样……也比做个舞姬强,是不是?咱们这里的女人有几个是出得去的?老了就做抹地打杂的下女,死了就一张席子裹着丟出去。”鹤汀结束了自己今天的讲述,冷冷地说,“都是这副破样子,活了,死了,埋了。”
 
已经起晚风了,天色沉沉。
小藜一路冲到楼上去的时候,走廊里一片寂静。
血腥味从走廊尽头冲过来,纠缠着,犹如成群的猛兽。小藜跌跌撞撞地冲进走廊,心疯狂地跳着,咚咚作响——一扇扇一模一样的木门在她眼前摇晃着飞过,血腥气越来越浓烈,像是有生命的触手在巢穴里挣扎着,发出咝咝的轻响声。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撞开门。灰尘四溅,一个黑影正安静地伏在榻榻米上,手脚冰冷。
朝瑾。
小藜失声惊叫。
朝瑾的脸浸没在粘稠的黑色血液里,血慢慢从她唇角蜿蜒而下,在地上盛开出凄暗的花。月光凄冷地照进来,照得人彻骨生寒。
关于那天最后的记忆,是她一个人在漫长的走廊里拼命奔跑。
可是没有光······长廊里一片漆黑,没有终点,只有风和月光彼此叫嚣的声音。
世界满是疮孔,她仿佛看见无数张千疮百孔的脸对她微笑着,慢慢沉进黑色的海里去。
炼狱——魂灵之地,永不超生。
 
加更来咯
第四章 浮舟
小藜再度醒来的时候,筋骨像被打碎了似的零星作痛。
深夜,朝瑾守在她旁边,苍白的脸笼罩在火光里。
是噩梦吗?为什么还是这样,还是跟死了一样安静?
朝瑾轻轻地咳了两声,把长发放下来,没有说话。
窗外,惊慌的宿鸟穿过漆黑密林,叫声嘶哑。风从窗子里灌进来,世界在火光中摇晃。偌大的楼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什么事。”朝瑾平静地揉着嘴角的一抹淤青,“等一等,我打水来擦地。”黑色的血迹胡乱地画在榻榻米上,旁边躺着肮脏的抹布。这块抹布一角写着小字“瑾”,扭曲变了形,浸在乌黑的血里。
朝瑾拎起抹布,无声无息地走了。小藜按捺不下恐惧,坐在原地呆呆地等着。
走廊里传来水声。
忽然,木盆“轰”地翻倒的声音,水闷闷地栽下来,哗地砸在地上。小藜腾地翻身起来,顶着一头乱发冲过去。
朝瑾正没命地搓着那个肮脏的“瑾”字,血水从她手上滴滴答答流下来。木盆里的水渐渐地浑浊,她清澈而冷漠的面容倒映在水里,慢慢地消失不见。
“你终于来了。”朝瑾长叹一声,“我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可是你都没回来……已经太晚了。”
“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里那么多人呢?女御呢?她们都不管你?”小藜声音发抖。
“傻孩子。”朝瑾说话的时候忽然有点像个母亲,“她们今天去演出了,就在东阁楼里,你没看见那边热闹么?怎么一个人提前跑回来了?”
“女御……跟我说今天没有演出。”小藜咬着嘴唇。
“女御骗你做什么?那你去哪了?”朝瑾惊异地笑笑。
“你说你的。”小藜感到难以启齿。
“我今天发病的时候,大家正要走。她们叫我留下来休息,其实大概是准备回来收尸吧。”她平静地讽刺着。
“胡说,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死,就知道胡说。你……”
“我确实快要死了,露葵。”朝瑾笑了笑,“其实有什么关系,在这里的每个人,除了你,早晚都要跟我一样。我们血里有毒。”
“你说什么?”小藜木然地盯着她。“我们这些人,所有在极乐馆里的人,都是人间异类。我们的血也带来力量,像这样。”她起身关上窗,张开了手掌。朝瑾的手轻轻划过空气,一道火光从蜡烛芯里缓慢地上升,沿着她划出的轨迹流淌,穿梭在她指尖,如同游龙。朝瑾手指飞动,火焰忽然向竹帘子飞窜而去!
“你要干什么!”小藜连忙后退。
朝瑾微笑地凝视着她,右手轻轻握拳,竹帘子上肆虐的火焰急遽缩小……她一用力,掌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火焰消失。帘子烧焦的一角还冒着青烟。
“你们都是这样的……神仙么?”小藜目瞪口呆。
“正好相反的,我们被叫做'鬼'。传说中神的血脉一分为二,一半神性,一半恶魔。真正享受神性渊源的那一半人被称作“皇”,而我们这些人虽然也有相似的力量,但骨子里都是恶魔,活在血脉的诅咒里,血统不稳定,随时会死,随时会暴走成为怪物,为祸人间。”
“极乐馆里所有的人?”
“极乐馆里所有的人。极乐馆是我们的巢穴。你不知道,我们生来就该死,我们大部分人的下场都是被斩鬼人追捕,送进国家的山中监狱呆一辈子……只有一点点人逃出来,到了极乐馆这个唯一的避难所。我们这些女孩,极乐馆里所有的服役者,甚至侍御长,老板娘……都是活到现在的'鬼'……我们早就该死了!”朝瑾掀开自己的袖子,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青筋纵横,一小排青灰色的鳞片像有生命似的慢慢开合,渗出红黑色的血来。
小藜惊恐地后退两步,面无人色,吐不出一个字。
“后悔听到这些东西了?露葵,你只是误入蛇群的一只小笨鸟。”朝瑾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放下袖子,唇角的笑意如同哀凉的花,“只有在极乐馆里,我们才有最基本的安全,可我总觉得它会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极乐馆是怎么做到的?”
“极乐馆不是一般的赌场,它有自己的军队。他们会给每个人发一小份药,暂时控制血统崩溃,可是药太少了,也没人知道是哪里来的……露葵,你不知道,”朝瑾低声说,透出沉重的悲意,“就在刚刚,我最后的药用光了。”
 
“所以我没骗你,我们的身体承受不了血液的剧毒,这里每天都可能会有人死,我们楼下的那条小道就通向坟场。如果有人快要死了又没有药,会自己告诉女御,女御会把大家都遣开,封闭她住的那层楼,守在门口等待她死亡。如果变成怪物,就把她送到地牢里。”
小藜打了个寒噤。她没有办法想象,这座人气喧腾的小小阁楼,竟然飘荡着无数哀怨的鬼魂。她仿佛能看见她们孱弱的身体慢慢倒下去,没勇气割开任何一寸皮肤的匕首丢在地上。用力闭上眼睛,听着死亡逼近时的脚步,像垂死的蝴蝶一样颤抖着。
朝瑾握了握她冰冷的手,凝视着她满脸的恐惧,“不用害怕。这个给你。”她轻轻把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在她手心里。
小藜的手被上面凸起的纹路硌了一下,她低头看着那东西。那是一把暗金色的匕首。
“收好,如果我变成怪物,你有责任杀了我。露葵,这是我求你的唯一一件事。”朝瑾对她躬身,“拜托了。”
“我什么都不信。”小藜丢下匕首,眼睛通红,“我不管,我不会叫你死,也不会看着你死。我要你活着。我会去找药。”
“你今天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女御她把你放进来,不怕你被我伤到么?”
“别问了。”小藜开始愤怒,“我发誓,你一定不会死。”
人这么轻易就死了算什么?死了还能有什么呢?
朝瑾又一次露出了母亲一样的宽容微笑:“随你。”
小藜夺门而出。
她满心愤怒,已经流不出泪来。
所以她都忘了辩解一句,她昨晚回来的时候,连本应把守在门外的鹤汀女御都消失了。她像是被人故意放进来的……一切都成了谜,她迷失其中,像是愤怒而无用的羔羊。
 
小藜走后,朝瑾静静地望着夜色。
“小姐,想好了没有?”鹤汀女御干柴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已经想好了,多谢您。”朝瑾微笑。
她捡起了那把匕首,轻轻摩挲。匕首末端,暗金色的精致家徽上,雕着一个小篆汉字——“槿”。她含混地笑了笑,把它藏进衣襟里,然后推开门,踏上黑暗的楼梯。
“藤原氏家奴,送别二小姐。”鹤汀深深躬身,漆黑的藤原氏家徽在她衣带上微微晃动。
门外夜色如纸,山峦柔美。几步远的地方,极乐馆东阁楼像一块巨大的发光积木被丢在了夏夜的风景画上。她深吸一口气,攥住怀里的匕首,让那片光明把自己吞没。
 
东阁楼顶楼,洞烛辉煌。
长桌中央设着炭火,火上坐着一把关西铁茶壶。水沸了,大厅里烟雾缭绕,如同仙境。
整个大厅里唯一的人跪坐在长桌上首。他低着头,轻轻地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直接把烧得滚烫的茶壶提了起来。
沸水从茶壶中斜斜地倾落。
碗里茶水荡漾,隐约映出他的面容。他戴着一副能剧面具,面具上的公卿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烟雾忽然溃散,大门敞开,一个白色身影站在了长桌尽头。他也不坐下,把自己的长刀掷向桌面,咣当巨响,桌面发出嗡嗡的蜂鸣。男人面前的茶碗应声翻倒,茶水流了满桌。
面具上的公卿仍然微笑着,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白衣的男人。
“稚女,这杯茶是给你的啊,不过,你打翻了它。”男人声音沙哑。
少年目光有一瞬间的狰狞,但迅速冷静了下来,坐下:“那批药在你那?”
“是啊,最新鲜的一批,源源不断,从牢里送到我手中。不过,应该也是最后一批了。”
少年目光有些阴沉:“牢里的人快死了?”
“早晚的事啊,你我不也是这样么,稚女?”
“够了,你还想挨到什么时候?又有十几个人要死了。”
“稚女,你还是像个孩子啊。”男人摇头,“那些蝼蚁要他们何用?没有价值的人总会被抛弃,这是永恒的法则。”他站起来,缓慢走近源稚女,“只要你我活着,猛鬼众就不会死去。它会取代所谓的皇,成为世界的主宰。只要你,和我,活着。”
源稚女牢牢地盯着那副面具,“你把小暮弄去哪儿了?”
“一个女人而已,为什么值得你关心呢?”男人背着手,向窗边走去,“这个女人仗着我的提拔,看着一帮乌合之众,大概自以为是极乐馆的老板娘了。我把她赶到底下去,给一点教训而已。”
“她在哪?”
“放心,龙马的位置不会丢,我只不过让她住下面一层而已,不过对一个女人来说,也够了。”男人幽幽地说,抽着烟袋,慢慢吐出一口烟圈,“听说她今天到地牢去了,说是要审讯一个犯人。果然是个傻子,连借口都找得不伦不类。”
“你没必要动她。”源稚女低声说,“你不是一直把她当做挡箭的幌子,自己躲在后面么?王将。”
“这不就是她的价值么?她那么美,不正好适合做幌子么?何况,躲在她后面的不止我,还有你啊,稚女。”
一道刺眼的白光划过,长刀的刀柄握在源稚女手里,刀刃微微陷入男人脖颈处的皮肤。
“稚女,你想好了,最重要的,不还是复仇么?杀了我,你筹备了几年的战争呢?”面具上的公卿的笑容透出嘲讽。
长刀缓缓垂下,滑入刀鞘。
“如果想要个女人的话,我已经替你物色了一个,不打算看看么?”男人语气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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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24 00:03:51  更:2021-07-24 1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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