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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恋爱，樱桃巧克力与左轮手枪 （情人节贺）[第1页] |
| 作者:恋上夜の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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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哈，杀手与政客A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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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正的娱乐向傻白甜恋爱剧，剧情毫无逻辑，枪战没有任何真实性，OOC，攻受无差 弃权声明：一切权利属于罗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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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 Potter是个杀手。 训练有素，经验充足，从业多年，好评如潮。他所接下的任务还没有失过手，委托射伤的目标从没有被误杀的，委托击杀的目标从没有被救活的。他每天早起晚归风雨无阻，靠着一把.45左轮一把9mm半自动再加上一把霰弹枪满足自己衣食住行全部所需。不算是光彩的营生，但也算是过得舒适。 直到他某天终于失了手。 那次任务目标是个年轻有为的新晋议员，委托内容是不留活口。一如往常般无聊的政治纠纷，具体内容Harry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只知道委托人对这位议员恨得牙痒痒，拍桌子说要用子弹把他打成筛子还不行，最好再踏上几脚。 Harry对侮辱尸体兴趣不大，但他还是为任务做了充足的准备。事前侦查，完美无瑕，安保信息，轻松窃取，解决警卫，小菜一碟，于是Harry旁若无人地踩着一堆尸体踏入了议员暂居的伦敦多切斯特酒店特别包间，面对着求救无门回天乏术的议员举起了手枪——本该是如此的。 然而对面的议员毫不犹豫地抄起一把旧式左轮，砰砰砰连发三弹——第一弹打中了Harry持枪的右手，第二弹擦过了Harry左肩的防弹钢板，第三弹直接瞄准了他的额头。Harry不知自己第一反应该惊讶还是赞叹，他从没见过射术这么精湛利落的人。 他的第二反应自然是保命。 他向右倾身躲开致命的子弹，扔掉右手的霰弹枪，倒地翻滚的同时用左手拔出了半自动冲着议员直接打光了一个弹匣。议员的第三发子弹虽然没有击中Harry，但掠过额头留下的伤口不断淌血让他视野一片朦胧。这时候Harry终于回想起当初训练时前辈的叮嘱——“你作为一个杀手能别带眼镜了吗做个近视手术是有多麻烦？”。 透过模糊的镜片他看到议员被击中倒地的身影，于是放心地撤离了任务现场。事后想想，那时他应该听委托人所言去踏上几脚的。 第二天他便从新闻上看到了消息——“议员Riddle先生所下榻的酒店遭遇原因不明的枪击事件，安保人员死伤数十人，但所幸议员本人毫发无伤，目前正按原计划前往上议院参加今年的国会开幕大典。”随着新闻内容还附带了一张议员本人一脸愉快地站在威斯敏斯特宫前的照片——果真毫发无伤，西装上连点灰都不沾。 挫败的杀手望着新闻页面，捂着额头尚在抽痛的伤口，忍住想要用.45 ACP给屏幕来一发的冲动。 Harry从来不是个耐心的人。 但杀手这个行当，最重要的就是耐心。一次任务失败不算什么，坚持不懈总有成功的那天——这种俗套的教诲他不知听了多少遍。这次终于到了实践的时候了。 既然直取不行，那就采用迂回战术试试。 上次失败之后，他花了三个月时间准备，制造了完美无缺的假身份，终于在某个雨夜拿着伪造的邀请函踏入了名流聚集的鸡尾酒会。不用说，议员先生自然也在场。上层社会的社交场合不愧是绚丽浮夸，让一向生活简朴的杀手有些无措。Harry拼尽了自己十二分的演技，才勉强蒙混过关。酒会一共三个小时，他用两个小时暗地观察任务目标，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前去搭讪。 “这家酒庄自酿的樱桃酒味道还不错。”——这是不善社交的杀手想了两个小时想出来的蹩脚搭讪台词。 “的确，我也觉得味道很好。只可惜他们的甜点味道倒是稍逊了些。”——议员先生面带笑容的回答倒是十分和善。 实际上，根据Harry两个小时内观察到的情景，这位名叫Riddle的议员对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和善模样，或许这正是政客的本职工作吧。但Harry不会忘记眼前人的危险性，他对于一个出差在外随身携带左轮且枪法神准的人可不会随便放下戒备。 好在，Riddle看上去并没有认出Harry。这也多亏了Harry上次执行任务时好好戴了面罩，眼镜也使用了墨镜。隐藏身份是杀手的必修课，这点他没忘过。 “Riddle先生很喜欢甜点吗？” “算是吧，我觉得晚餐后品尝点心能让人心情放松。” 就这样，Harry开始与自己的暗杀目标进行无趣的闲谈。他一边试着拉近与对方的距离，尽可能留下些好印象，一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这次酒会的地点是市郊一家偏远的酒庄，风景和建筑都很值得称道，Riddle似乎对欣赏雨景很有兴致，将Harry带到了能够俯瞰雨幕的二楼露台旁。“雨天让人感觉很清爽。”他这样说。 “确实最近几天热得令人烦躁。” “如果多下几场雨就好了。” Harry望着露台辽阔的视野，开始在内心疑惑这位议员究竟是否有着足够的警惕性。上次的经历让他认定Riddle在械斗方面足够老练，但将自己的背后像这样暴露给窗外潜在的狙击手可是业余行为。或许他以为上次的暗杀行动只是意外？还是说他在试探什么？ 要看穿对方的想法，最好的方法就是掏出藏在裤脚处的霰弹枪直接对准胸口开上两枪再说。但Harry决定不再重蹈覆辙——这样人员繁多且警卫充足的地方可不适合进行枪战，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侦查目标。 然而两分钟之后酒庄内就响起了爆炸声。 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冲天的火光，屋内的人慌张地乱做一团，而没人比藏在其中的杀手更为惊讶了——毕竟炸弹不是他布置的。 莫非有哪个同行前来抢生意了，这样呆然作想的Harry伸手去拔枪，动作做到一半便硬生生地停住了。就这么暴露了身份可不行。在议员的注视下，他顺势跌倒在地，装作被爆炸惊得失去了平衡。 他顺便装出一副第一次见爆炸场面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来。 Riddle倒是如预料般冷静。他伸手扶起Harry顺带拿起餐桌上的湿巾帮他捂住口鼻，在火药味弥漫的烟尘中紧紧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向一旁的紧急出口。“不用担心，爆炸中心点离我们很远，因为是雨天室外藏有炸弹的可能性很低，逃出去就安全了。” 莫非这位政客其实是个好人吗？Harry面对如此体贴的安慰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继续装作惊慌失措无法成言的样子蒙混过关。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绝佳的好机会，在一片混乱的漆黑通道中拔出手枪瞄准头顶简直轻而易举，只要一发子弹自己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但Harry倒并没有觉得可惜。即便是作为杀手，他也总觉得乘人之危实在不够磊落，更别说是利用他人的好意。 反正之后还有的是机会。从莫名其妙的爆炸现场逃出去的杀手，坐在救护车旁披上毯子一边喝着热茶一边从容地如此作想。 在那之后Harry和Riddle成为了朋友。 当然，这一切都是杀手辛苦准备努力演戏的结果。从各类酒会晚宴上的搭讪，到音乐会电影院的偶遇，到重大赛事时在球场看台上相遇，Harry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接近自己的暗杀目标，甚至作为一个热刺死忠不惜去买了酋长球场的北看台季票——Riddle是阿森纳球迷，这在保守党中也算不上特别。 但无论在何种场所，哪怕是人员嘈杂欢呼声震耳欲聋的球场看台，议员先生都没有放松警备力量的意思。他身边永远隐藏着几位便衣安保，Harry连他们的相貌都已经看得眼熟。要解决他们并不会太过麻烦，Harry忌惮的是在应对安保的时候被分散注意力，他猜测Riddle总是在西服内兜藏着那把危险的.38旧式左轮，等待着对不知何时会来的暗杀者突放冷枪。 为了安稳完成委托，果然还是需要想办法找寻一对一的下手时机。 可惜合适的下手时机迟迟不来，这份麻烦的委托从盛夏被拖到了秋末，又从秋末被拖到了深冬。Harry倒是不着急，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其它优先级更高的委托任务上，更别说还要附带着花时间调查上次的炸弹事件。对于杀手来说同行就是仇家，何况是前来干扰工作的仇家。 他并没有查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和Riddle相处的时候，他也试探着询问过对方的看法，而Riddle只是笑笑，说那种麻烦事并不算是鲜见。政客总归要时时提防暗杀行动，他摊手感叹，Harry对此只能点头赞同。 他怀疑Riddle早就猜到了些什么，但对方的想法总是很难读懂。 在其它的方面也是如此，尽管认识了半年有余，Harry还是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Riddle的性格和为人。他表面看上去像是个精英做派的好人，但Harry觉得那只是政客的伪装矫饰。就如同他总是声称自己喜欢甜点，但Harry还是瞥见了他咬着甜品勺上的奶油皱起眉头的表情，以及将小选民赠送的糖果随意丢给下属的样子。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要伪装一番的话，那他显然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Harry身为一介杀手倒也没资格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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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喜欢枪械这点，Riddle倒是从没试图掩饰。认识几个月时，Riddle便将Harry约去了射击场，并向他展示了自己改装过的几支半自动步枪和双动式转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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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是左轮手枪爱好者，虽然那把令Harry记忆深刻的.38旧式并不在展示之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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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Riddle是任务目标，不然Harry一定会和他在枪械方面进行畅快的交流。就像所有从事杀手这行的人一样，Harry对改装枪支也很有兴趣，虽然他比起载弹量过低的左轮，还是更喜欢射速快弹药充足的半自动手枪。 “你喜欢研究和改装枪支，难道是为了预防暗杀吗？”后来某次Harry这样调侃道。 “不，怎么会。”Riddle思索了一瞬，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起来你也许不信，我以前可是杀过人的。” 这让Harry一下子哑口无言。他倒不是不信对方的说辞，从他第一次见证Riddle的枪法时就凭直觉猜到这人手上难保没沾过血，但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为了自卫？” “不，就是为了杀人。” 随后Riddle用随意的口吻讲起了自己的过去。他说自己是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十几岁年轻妄为从福利院逃到社会，走投无路时用积攒下来的零星钱财从黑市买到了一把老手枪，从此便干尽了非法的勾当。当然了，这些可不是能够对选民提起的往事。 难道这就是那把.38旧式的来历吗，或者也许对方只是在编故事。但Riddle的确像是有过复杂经历的人，至少被他毫不动摇直瞄头顶开过枪的Harry有资格评价。 “我喜欢枪械，很难说是因为何种理由……也许是掌控感吧。”Riddle沉思着，旋转手中未装弹的左轮，“你看，人类是弱小而无力的生物，在社会中拼尽全力也只能随波逐流，要掌控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困难了。但枪械的可怕之处在于，它能给人一种虚幻的掌控感，不是对自己的人生，而是对他人的生命。只要轻轻地扣下扳机，就能彻底改变他人的人生轨迹，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 “但如果要靠枪械才能拥有掌控感的话，也算是一种失败吧。” “的确。”Riddle颔首赞同，“所以后来我放弃了那种生活。我找到了更好的事物，能够真正让我掌控自己人生的事物——政治。” “不过，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曾经说过自己也是孤儿，所以我觉得，说不定我们有些相通的感触。”Riddle这样回答。 Harry的确是孤儿，他并没有对Riddle隐瞒这件事。但在他告诉Riddle的那个版本中，他的父母死于车祸，而他被好心的姨父姨妈抚养长大。这经历怎么听都足够平凡，说不上有什么值得感触的地方。 但Riddle又怎么可能知道Harry真实的过往呢？ 于是Harry低头不语，暗暗考虑着接下来的暗杀计划。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和Riddle走得太近，毕竟与任务目标共情可是杀手的大忌。这时候他瞥见了墙角倚着的中口径突击步枪，便问Riddle自己可不可以试射一个弹匣。 没有什么比射击更能发泄压力的了，他隔着瞄准镜望着远方的靶子这样想。 步枪是笨重而麻烦的武器，至少Harry一向这么觉得。他每次训练时都会回想起孩童时期的自己，被后坐力震得肩膀发青却还是要强忍着练习。那时候他不想做杀手，但他必须服从组织的命令。 将他训练成为一名合格杀手的暗杀组织，也是杀死他父母的组织。 一个弹匣清空之后，Harry长舒一口气，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他转头望向Riddle，问对方下个月有没有什么空闲。“说起来，就快到情人节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提起，“要不要做我的约会对象？” “可以啊，不过你有约会计划吗？” “唔，其实我刚到伦敦半年时间，对这里还不太熟……”Harry说出编好的谎话，“不然你带我去逛几个名景点怎么样？” “啊，这提案还真是不够浪漫。” Harry抱歉地伸手抓抓头发，他毕竟对约会并没有多少经验。“那我用手作蛋糕补偿你好了，樱桃巧克力口味的，如何？”尽管他明知Riddle其实并不喜欢甜点。 然而Riddle还是愉快地同意了下来。政客就是这样，Harry在内心默默感叹，装出来的表面形象，硬撑着也要维持不可。 那么，情人节。或许听上去不太合适，但情人节也算是执行任务的好日子了。无论是约会还是暗杀，目的都是为了击中对方的心脏。 委托任务顺利成功的话，杀手想，可要好好品尝樱桃蛋糕庆祝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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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B. C.—————— 突然发现自己犯了常识性失误于是重发一下> < 左轮怎么用上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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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注：关于手枪的小常识 左轮手枪，也就是转轮手枪，用弹巢载弹，转动转轮射击，是人尽皆知的经典枪械。虽然载弹量低射程短，但有着后坐力小且不会卡壳的特点，很适合平民百姓使用，尤其是力气小的人（后坐力小且不用拉套筒，十分安全方便携带） 当然转轮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适合装载大口径弹 现代常见的大多是半自动手枪，比起转轮手枪来说有着诸多优点，比方说射程更远射速更快载弹量更高还方便换弹……啊不过缺点是卡壳了就很麻烦，然后就是通常口径不会太大（当然沙鹰这种bug就另说 至于文中TR为什么用左轮，因为他怀旧，而且当年穷啊只买得起老左轮w Harry的装备就完备多了，9mm半自动搭配霰弹枪适应各种需要，再加一把备用大口径转轮以备不时之需……虽然现实中只靠三把枪还是做不了杀手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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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图一张，帅气的老式Smith & Wesson .38双动式左轮，一个多世纪前的枪了，还是很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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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名坐等后续发展……Tom喜欢用的枪很讽刺啊，左轮容易给人以警用的印象。期待下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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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可以的非常的棒66666666666666666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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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当天下午天气不错，温度舒适无风无云，清晨还应景地下了点小雪，将伦敦的街道染成一片纯白。Riddle在国会大厦门口等他，黑色风衣下穿了白西装，与雪景意外很搭。将那片白色染红似乎有点可惜，Harry觉得，但没办法，工作就是工作。 Harry自己倒是穿得简单，运动鞋运动T恤再加上保暖的兜帽衫。一身西装领带的杀手只存在于影视剧里，真正干这行的都是怎么方便行动怎么来。 他并没有什么约会经验。约会是件奇怪的事，恋爱就更令人难以理解。不过反正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Harry充分享受了游览的乐趣。他们从国会大厦走到一旁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又去海德公园被雪覆盖的绿地上喂了鸽子——杀手业界有在执行任务前喂鸽子的传统，Harry当然不会告诉约会对象这个。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养只鸟，”他坐在长椅上将面包屑撒向聚拢的鸽群。 “那就养一只有什么不好？”Riddle微微侧头，显然不能理解Harry究竟在为难什么。 “宠物的寿命都太短了，我不想看他们死去。”他抿起嘴，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黑毛猎犬「Canis」，据说是他出生时教父送给他的礼物。后来组织命令他将Canis杀死，那是他唯一一次没有听令。 Canis三年前在姨父姨妈家安详地死去了，可惜Harry有委托在身，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对了，我记得Riddle你也养了宠物？” “我养了网纹蟒，她是只温顺的小家伙。”Riddle拿起手机，找出几张自家爱蟒的照片给Harry展示。蛇类确实有种独特的美感，不过六米多长的网纹蟒实在很难被看成小家伙。“养蛇是很轻松的。他们独立且自得其乐，不会和饲主建立情感联系，饲主也不用投入太多感情，偶尔想起来投喂一下就好了。” “换成我的话肯定会投入的，”Harry伸手比划，“别说是这么大的一条蛇了，我对家里养的盆栽都很有感情。”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甚至还给盆栽起了名字。 “原来你还有照顾盆栽的爱好吗？” “不，我都是买的仙人掌。”Harry笑着摇头，“需要精心照顾的植物还是算了，我不想害了它们。” 一只鸽子大胆地跳到他的手上啄面包，于是他心情愉快地抚摸了小家伙灰色的羽毛。另一只看中了Harry随身带着的点心盒，在上面啄个不停。他将手中的灰鸽子递给Riddle，但鸽子随即便展翅飞开了。 “我一向不受动物欢迎。”Riddle耸肩表示，“可能是因为火药味。” Harry才不信这个。他每次执行任务后都会顺便去喂泰晤士河的鸭子，从没有一只鸭子嫌弃他身上的火药味或者血味太重。也可能他们只是喜欢Harry手中的零食。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伦敦眼，逆着快要坠落的夕阳盘旋。泰晤士河从它前方流过，不知那些野鸭是不是已经饿了。等夜幕降临后就去投食好了，Harry想。 “我们一会儿去坐这个。”他指向巨大的摩天轮，用另一只手拾起点心盒，那其中藏着不少东西，比如他精心准备的手作蛋糕，“其实我专门包下了一间观光舱。” “摩天轮不是小孩子的爱好吗？”Riddle笑着掰开一块面包，试图喂给身旁的白鸽子。鸽子并不怎么领他的情。 “我小时候可从没去过游乐场，再说，摩天轮不是传说中很适合约会的地方吗？” “那也只是在电影和小说里吧。” Harry摊手，毕竟他对于约会的全部了解都来源于电影和小说里。“那你觉得有什么适合约会的地方？”他反问自己的约会对象，对方看上去也并没有多少经验可言。 “呃，博物馆？靶场？天文台？” Harry茫然地掰着面包，觉得这三者单独就算了，连起来完全说不通啊。果然约会这种概念对杀手来说实在难以理解。 虽然一直孤零零喂鸽子的自己，这次有人陪着也是件很愉快的事，他无意识地想，又撕下一片面包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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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B. C.———————— 约会内容到此结束，接下来是奇怪的枪战，不，嘴炮时间 还有什么比情人节在摩天轮顶端约会亲吻然后枪战更加浪漫的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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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子弹上膛随时待击的枪口，Riddle双手上举，示意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愿。 这是常规应对，但杀手觉得太遗憾了。三米之内的距离，Riddle该赌一把格斗动作近身夺枪的，至少那样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也许对方已经注意到了Harry备好的左轮，知道自己若是敢上前一步躲避半自动的枪管，就会被.45的大口径子弹捅成筛子。 “我是什么时候暴露的？”Harry问道。 “第一次搭讪的时候。”Riddle应答。他向后退一步，背靠支撑着玻璃舱体的钢筋支架。可惜狭小的空间内没有拉开距离的可能，更不用说寻找掩体。“然后我进行了调查，了解到你就是传说中代号「TC1」的独狼杀手。” “我的演技那么差？” “虽然你可能没有自觉，但……以杀手的标准来说确实是很差。” “看样子下次还是别尝试迂回战术的好，”听到自己的专业技能被不留情地批评，杀手满心不爽地皱眉抱怨，“那么，你自愿落入圈套，与安保力量分散，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倒是想问，在这样无处可逃的封闭空间里，你不怕我会反抗？” “我知道你身上没藏着武器。” “啊，所以你刚才是为了确认这个才……”反应过来的Riddle愣了一瞬，然后无奈大笑，“真是太恶劣了！”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刚才借着接吻的空当，Harry把Riddle全身上下能藏枪的地方都趁机摸索检查了一遍。可能这种乘人之危是恶劣了点，但死人又不能告他骚扰罪。 何况他们本来就是约会中。 “即便我没法反抗，这下面可是有充足警卫的。如果你在这里击杀我，观光舱落地之后不怕被集火吗？” “在实际确认你的生死前，他们敢对舱体开火我才觉得奇怪。”这种时候，议员的重要身份倒是为杀手带来了特别的好处，“如果你没有什么遗言要留，我这就动手了。” Riddle用左手搭在横向的支架上，平静地面对他。“TC1，你的真名是「Harry Potter」吧。” 杀手移向扳机的食指硬生生停住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名字，即便问出这句话想必也毫无意义。Riddle既然早就看穿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不去调查他的背景。「Harry Potter」在政府的资料库中是个死人，与代号为「TC1」的顶级杀手本应毫无瓜葛，但他在上次失败的行动中残留了血迹，那么基因比对能够揭穿的秘密就不再算得上秘密。 “说实话我很惊讶，为什么James和Lily Potter，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已故军方特工的儿子，会走上杀手这条路？” “我也很惊讶。恶名显赫到业界无人敢提的地下军火商「Lord Voldemort」之所以销声匿迹原来不是被对家办了，而是改头换面去玩政治，然后现在竟然还有资格说我。” Riddle叹气，露出一副“互相揭短有意思吗”的表情来。 “如果你是为了钱，名望，或者任何其他事物，我都可以加倍提供。只要你愿意放弃这个委托。” “如果能被任务目标轻易贿赂，这样的杀手也别想在这行继续干下去了。” “那么我反问你，为什么要在这行干下去？” 这个反问直击了杀手的软肋。他早就学会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怕自己想不出理由。如果他想不出理由，那么至今为止被他剥夺的那些无辜人命又算什么？ “看你这副样子，似乎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他对Riddle说。 “完全不。但我也是杀过人的，对于他人有没有杀意还是分辨得清。” “所以，你觉得我其实不想杀你？” “如果你想，早就应该动手了。” Harry深吸一口气，望向微微晃动的枪管。在那其中蛰伏的子弹，只用1毫秒就能贯穿对方的心脏。他不缺时间。 “我确实不想杀你。”知道自己不擅长说谎，他干脆大方承认，“我挺享受与你成为朋友的这段时间，还有……今天的约会也是。但工作就是工作，已经接下的委托不能违约。” “这就是所谓杀手的职业道德？” “如果你不是我的暗杀目标的话，我大概会很愿意做你的恋人的。” 对此Riddle露出苦笑。“我从没听过这么绝情的告白。”他感叹。 Harry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他从最初接受训练时就被教导，杀手在执行任务时必须屏蔽一切情感。欣喜还是悲伤都要留到任务结束之后，这是基础知识。他将食指搭上扳机。 Riddle将右手伸向钢铁支架的后侧间隙。 接下来观光舱内响起了三声枪响和玻璃碎裂的声音。Harry用手中的半自动击穿了Riddle的右臂，而Riddle的左手抬起藏在支架后的旧式左轮向Harry的头顶扣下扳机。右臂被击中的错步让他的第一发子弹失去了准头，从Harry的耳际划过，击穿身后的玻璃，洞口一瞬涌进的寒风将玻璃渣吹遍了观光舱。第二发不会那么幸运了。旧式左轮银白色的枪管对比漆黑的枪口有种奇特的古典美感，被其精准指向眉心的Harry第一次有了看向死神眼睛的体会。 被枪杀的人在死前一瞬原来是这种心情吗？ 然而Riddle扣下扳机的动作却迟疑了半秒，于是Harry用.45的左轮子弹从他手中打掉了枪。电影中的枪战总是冗长无趣，而真实的交火从开始到结束大概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或许这反倒更加无趣。 他看着Riddle倚靠支架艰难地喘息，用左手勉强捂住右上臂的枪伤。从子弹创口和受伤的手指淌下鲜血，被其浸染的白西服如同被洒上了樱桃酒一般。意外地色泽很美，Harry无意识中如此作想。他没在意自己的耳廓被子弹擦伤的灼痛，虽然血液混着汗水滑落脖颈的湿黏感实在很不适。 他的大脑稍稍有些混乱。 他不知道该为自己逃过了死神的邀约而庆幸，还是该为自己犯下了业余都不会犯的失误而惊骇。「当面对即将做出持械攻击动作的目标时，永远以击毙为第一准则。」——这是连暗杀101都算不上的常识，每个初碰枪械的门外汉都不会忘记的常识。 而他瞄准了手臂。这个失误险些让他丧命。 “你在蛋糕里放了什么吗？”Riddle的质问将Harry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他望向对方的眼睛，发现他也不比自己冷静多少，因为一时犹豫错失原本完美的击杀时机而陷入被缴械的被动局面，这的确是会让人慌乱懊恼的结果。 “对了，”Harry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就担心会和你交火，所以在巧克力屑里面混了中剂量的咖啡因。”咖啡因中毒会严重影响射击精度，所以Riddle没能及时扣下扳机是因为这个。 “不仅借约会进行暗杀，还在情人节蛋糕里做手脚，真是太恶劣了。” “你对一个杀手能有什么期望？” Harry觉得该气恼的不如说是自己才对。对方可是实打实地下了杀招，和第一次交手时一样毫不留情，如果不是运气眷顾，Harry Potter已经是个真正的死人了。 虽然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瞄准心脏开枪。 要弥补失误仍然来得及，毕竟被击伤的Riddle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摩天轮缓缓下行，距地面依旧遥远。从破碎的玻璃窗外传来呼啸的风声，反而将一切衬得格外安静。连血液滴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Harry Potter，我不能理解你。” Harry注视着Riddle，他发现对方卸下了平日里伪装出来的外表后，反而更容易看懂了些。比方说那双眼睛所流露出的冷淡神色，其中掺杂了几分懊悔和迷惑。 “你是指什么？” “我不能理解为何「你」会做杀手。” 再次被如此质问，Harry握紧枪托，试图回避这个问题。他没能成功。红色的画面仿佛在他眼前闪烁，被他用9mm子弹贯穿心脏的人，被他用霰弹枪布下无数血孔的人，被他用狙击布枪射穿头颅的人……为什么他要做杀手？ “因为我没得选。”他回答。 他七岁时被暗杀组织找到，他们用姨父姨妈一家的生命作为威胁逼迫他顺从。将特工的孩子培养成杀手，想必对组织来说是个向老对手复仇的扭曲手段。从那时起Harry就明白了自己是个恶人——为了保护亲人的生命，宁愿向无辜者下手的恶人。现在他已经脱离组织成为独狼，但走上杀手这条道路的人是无法后退的。 “我认为你只是在自我欺骗。”Riddle因弹伤的剧痛而紧紧皱眉，但依然露出嘲讽的笑容。“你说过要靠枪械才能拥有掌控感，是一种失败。那么你找到能给你真正掌控感的事物了吗？你真的在掌控自己的人生吗？” “杀手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么标准的洗脑词。”Riddle摇头叹息。 他说的倒是没错，这点Harry其实心知肚明。所谓的杀手业界行规都是用来洗脑的，「不能放弃目标」，「必须完成委托」，「要成为工具」，「要放弃生活」，「必须屏蔽情感」，「不能与暗杀目标共情」，「恋爱是危险的」……话说最后一条倒是有其道理。 “洗脑词遵循久了也会变成性格本身。” “不，我想你是我见过的最不适合做杀手的人。你的情感太充沛了，心理障碍又太严重。” 是这样吗？Harry眨眨眼，试着想起自己究竟在与Riddle相处的过程中暴露了什么，又体会到了什么，但他习惯了在执行任务时屏蔽自身情感，要解开这个扣上的挂锁反而不太容易。 不过，他确实想起来，自己在摩天轮上升的过程中感到了久违的愉快。不知是因为樱桃马卡龙与巧克力小熊的口感很好，还是因为天际的维纳斯带颜色很美。 他看向手中的枪，突然放松了下来，不再去思索为什么会犯下愚蠢的失误。没错，现在他不如承认好了，他本来就是个不合格的杀手。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他对Riddle说。 “这要求实在是不合情理。”Riddle咬牙，他的脸颊因失血过多变得有些苍白，“你既然不会接受贿赂，又不肯违背行规，我又有什么可以说服你的理由呢？难不成答应你的告白吗？” 我刚才告白了吗？杀手思索，想起好像算是有这么回事。 “贿赂和许诺都免了吧。被枪指着的承诺算不上是承诺。” “那么如果我说，你的委托人其实并不在意你的死活？” Harry皱起眉，觉得这怎么听都像是现编的借口。将死之人为了保命，往往什么谎都敢说。“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证据在哪里？” “上次的爆炸事件，我其实早就得知了风声，所以才会去离爆炸中心最远的位置。当然，那次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其他的可怜人——但我认为幕后指示者和你的委托人是同一派的，很可能有过串通。” 根据杀手业界的惯例，委托人做出任何会危及杀手生命的举动，便属于单方违约。所以Riddle是看出Harry对于遵守行规有着心理上的执念，于是找了个漏洞。想法倒是不错。 但他显然没有证据。 “如果听信暗杀目标的一面之词而错过绝好机会，我可就要成为业内笑料了。” 只不过不合格的杀手成为业内笑料也是合情合理，Harry用左手食指轻轻划过左轮手枪的弹仓，这样想到。 随后他抬起左轮，向身旁的玻璃连开两枪，能够防御远程火力的钢化玻璃在.45大口径弹的冲力下应声而碎，落下的碎玻璃打在沾血的地板上——地板上还堆着没被拆封的点心，就这样浪费了倒是稍稍有点可惜。 总归六转的左轮枪口冒出黑烟，还剩三发的弹仓闪着漆黑的光泽。Harry看向Riddle，用问句回应了对方疑惑的眼神。 “你玩过俄罗斯轮盘赌吗？” 他第一次看见Riddle震惊到失笑。 “你认真的？真是疯了。” “很公平，对吧。我很不擅长识别谎言和真相，但子弹能够分辨黑白。仅仅一发，生或死，二分之一的概率。你赌赢了，我就放过你。” Harry放下右手的半自动手枪，转动封闭式的左轮弹仓，将枪口对准目标的心脏。三发.45子弹安然躺在旋转的弹巢之中，等待着命运的选择。他没有去看转轮的位置，而只是望向Riddle的眼睛。他原本以为在那之中会流露出恐惧，但却意外发现对方比他所料想的平静得多。“左轮手枪是我的老朋友，”Riddle说，“我不会输。” “你相信运气这回事？”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露出无力的笑容。“明年的情人节，我说什么都不要碰枪了。根本诸事不顺。” “我才想说。情人节完全不适合执行暗杀任务，大概还是更适合约会。”毕竟这本来也不是枪战和暗杀的节日啊，能犯的失误都犯遍了的杀手懊恼地想。 “那么下次你想去什么地方？” 旋转的观光舱即将降下地面，警笛的声音透过玻璃的缺口传进来，要动手的话就只剩现在。“博物馆和靶场就算了，”Harry回答，“下次我们去天文台吧。” 他将食指搭在左轮的扳机上，瞄准心脏扳下击锤，然后轻轻扣动了扳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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