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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寻欢作恶guilty pleasure(德潘短篇合集)[第1页]

作者:罩四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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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希望度娘发慈悲!
 
围观
 
1.《当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千万别说真话》(快乐校园文)
2.《十一月闪婚纪录》(纯恋爱脑,成年故事)
3.《作为斯莱特林的EX》(概念性短篇,TE)
4.《猪头酒吧静悄悄》(破镜重圆向)
5.《被潘西帕金森延误至今一事无成的一生》(麻瓜文走向,德拉科第一人称自述)
 
《当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千万别说真话》
1.
每次当讨论到究竟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的时候,小马尔福先生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人性本恶。不是出于家庭教育的后天因素,只是源于生而为人的真实体验。
马尔福喜欢谎言和欺骗。喜欢自己的谎言,喜欢对别人欺骗。当然那都只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只是为了好玩罢了。
从小饱览群书认真好学的德拉科马尔福在童话里书找到有力论据:谎言有魔力,能让麻瓜小孩长出一副高挺的鼻子。当他满脸欣喜的读完这个故事合上书的时候不住感慨,果真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那是1986年,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谎言让六岁的德拉科逃过了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惩罚,从此他便再也没戒掉撒谎的习惯。
因为生活总是平淡无奇,所以真实索然无味。正如明亮的画作总是用夸张的色彩渲染,文学总是捕捉不易察觉的想象,造假唯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收获高于现实的美。
小潘西帕金森喜欢编造些故事,例如在小预言家预科班的时候,骗小伙伴们自己有家族秘籍,可以带领大家在老师面前集体隐身而不被老师抓住,虽然这个秘籍她总是声称要等待最讨厌的课才能使用,而最讨厌的课直到预科毕业都没有降临,但她还是凭此成为学校一姐。
她的添油加醋技能在十岁那年达到最高值,甚至有一次在入睡道晚安前称自己看到了夜骐。这本是她天马行空无恶意的谎言,倘若她妈妈注意到她的小书桌上摊开着的《儿童版魔法生物百科》,就不至于被吓得一晚上没有合眼。
总之不是因为自己想撒谎,只是在生活的压力下他们逐渐感觉到一谎解千愁的魅力,爱上了自己的谎。
2.
德拉科和潘西都是小预言家预科学校的学生,只不过一个在一班且常年不来上学,一个在二班且很少出班门。
两人彼此早就有所耳闻,知道对方的存在,眼熟但是对不上号。不过全大不列颠岛也就那么几个纯血统家族,等到上了霍格沃茨的年龄,往新生群里望去,人群就分成了“预科班眼熟脸”和“麻瓜出身懒得认识脸”。二人分别将千年间被百万人戴过的不卫生分院帽戴在头上,不出一秒又摘下,德拉科和潘西都往“预科班眼熟脸”所占领的长桌走去。
3.
德拉科和潘西正式认识是在上学的第二天,白天学生们沉浸在霍格沃茨的新奇赞叹中,夜晚又会有呜咽想家的哭声从被窝里传来。
这赞叹声的小主人们中不包括德拉科,呜咽被窝的主人们中也不包括潘西。
“这有什么新奇的,你们真该来威尔特郡长长见识。”德拉科这样说。
“我七岁就敢独自在外游荡三天四夜,早就习惯了四海为家。”潘西这样说。
两个正处于中二期,又对此处境毫不知情的男孩和女孩对视了一眼,德拉科先伸出了友谊之手:“德拉科.马尔福,我在预科学校见过你。”
废话,学校里就那么几个人,能没见过吗,潘西心里想,然而到了嘴边出声的却是:“我叫潘西.帕金森,我听说过你,预科班的老师都爱夸你,把你挂在嘴边。”潘西友好的笑,接住了德拉科的小手。
真是个爱胡说的女孩,预科班老师没一个不对我头疼的,德拉科腹诽,但他没说出声,只是握住潘西的手,有模有样的晃了两下。
4.
德拉科对外宣称潘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因为有学院里最漂亮人气最高的女生作为最好的朋友,对每个小男孩来说都是值得夸耀的事情。
但很遗憾,小撒谎精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这样错误以为,总之他最好的朋友不是潘西.帕金森,是格雷戈里.高尔和文森特.克拉布,两个又高又壮的男生,德拉科需要他们的陪伴,更需要他们的体积来帮助他在学校里横行的时候刷出存在感。
小时候大家都玩过一种游戏,对着来往最多,表面功夫下的最深的人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实际上对方不过是玩伴,还很可能是互相看不顺眼但又无法明说的讨厌鬼。
从这个角度来看,潘西觉得德拉科说她是他最好的朋友,可能并不是在说谎。
5.
一个女孩子因为聚众打架,不管是挥舞魔杖还是撕扯头发,总归是不太能见人的事情,更何况潘西这次干仗是两者兼有。
当她被德拉科从混乱中揪出来的时候,她的刘海一部分紧贴脑门,一部分爆炸一样的竖立着,袒露出被尖利指甲抓出的血红痕迹,在伤口下她黑色的眼睛含着愤怒的泪水,试图从德拉科臂膀里挣扎出来,被德拉科抓的更紧。
“我的戒指还在里面呢,那群**把我的戒指打掉了!”潘西喊着要去找戒指,随后又镇定下来,仿佛刚才愤怒的是另一个人,她贴在德拉科耳边,小声的讲她的秘密发现:“你知不知道拿戒指打人可疼了。”
德拉科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觉得在这么嘈杂的地方潘西还要用讲悄悄话的语气跟他说话,很好笑,有点异样,但还是很好笑。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都处于情窦初开的阶段,潘西这副鬼样子被男生们看见恐怕是纵使家缠万贯也嫁不出去了,可惜了她有钱的老爸。德拉科一面挤回人群帮潘西找戒指一面觉得好笑的想。
6.
霍格沃茨的办学宗旨一直是一视同仁,比如说,不论是谁打架斗殴都会被禁闭。但是也有因材施教的时候,比如说,尖子生打架斗殴不仅要禁闭还要请家长。
帕金森先生从繁忙的大西洋另一头赶来霍格沃茨,她一向懂事的女儿闹出的严重丑闻,把他脑海中的国际生意都挤到了一边,他坐在招待家长的沙发上,面对着院长斯内普教授阴郁的脸,内心发毛的触角想把惹事的女儿拉回家重新教育个十年八载。
潘西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她把德拉科教她应付长辈的方法在心里最后复习了一遍,然后理了理领子,推门进去。
感谢德拉科的金言,潘西逃过一劫。
他说:“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千万别说真话。”
 
防抽放图
 
前排
 
《十一月婚姻纪实录》
十一月是光棍结婚的日子。
尴尬的低温,与之相配的是惹人烦躁的忙碌,未醒状态下的每一秒行动都需要坚定的意志力。
从快要结冰的被窝里探出脑袋,德拉科发现外面的天空泛着天花板的灰白色,随后才意识到卧室窗户是打开的,双人床的右侧空空荡荡,这样的情节已经循环上演了一整周。
潘西是从窗户溜走的,踩着黑色长靴站在窗台,从五十层的公寓垂直坠落,黑色的巫师袍像失灵的降落伞无助地飘。潘西落地的时间要比自然降落长一点,当然也长不了太久,十秒之后她的身影会出现在一家早餐店门口,她最喜欢这家的鹅肝。
德拉科就算不是亲眼所见也能猜出这套把戏,或许在她还会在等待早餐的时间里,给晨浴之后还没干透的头发加个除湿咒。
从冷风侵蚀的速度来看,德拉科判断潘西走了才不过半小时。
清晨从窗户溜走,却在半夜三点把他的门拍的震响。德拉科想,过了两年自由职业的生活,又在官场沉浮了四年,潘西还没学会正常的异性交往,不会心平气和地做顿早餐,再温柔的把他叫醒,贤妻良母的女性,她差的岂止一星半点。
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的时候却无声无息。在重新开始交往的一周时间里,德拉科每天在清醒的瞬间看到敞开的窗户,下意识会心头一紧,接着吹动刘海的冷风让他清醒下来:一个月前潘西换了份工作,和魔法部签了一年半载的卖身契,哪也溜不走。
他乱炸的脑袋重陷入了枕头的深思,德拉科尚存的最后一点意识:十一月是适合光棍结婚的日子。
即使是保质期二十六年光棍,马尔福先生也没能比其他人多参透些什么。看着餐盘里红酒汁从鹅肝上满满溢出,潘西脑海中出现了参透这个词。
参透人生意义,在某一天如梦初醒,随后大彻大悟,成为另一个人。这是潘西少女时期从小说中偷来的浪漫幻想,十五岁之后她再没摆脱掉这种幻想。
在她的狭窄又极端的头脑里,贪婪般地追求爱情就是她寻找人生真谛的方式,通过爱的本能去了解另一个人,心灵无限贴近另一个魂魄,又不得已听从命运的安排,与之成为无果的过客。这是她前半生从未偏离的交往循环轨迹,这种极端的爱情带给她的伤痛反复叠加,其后果是在内心深处越来越古怪,对爱的误解越来越深。
无论他们两在其他地方多么相似,德拉科的爱情却是另一种方式。
没有人会觉得德拉科是个模范学生,旷课欺负低年级,小打小闹从来没断过。他只有两点可以称得上绝对的楷模,一个是掺了水分的成绩,一个是不掺水分的从不早恋。
比十五岁的年级还要早的多,他深陷于对自己的爱恋,深信没有一个人配得上自己。
十年前,潘西曾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要爱上他。当时她正在为一次莫名其妙的失恋掉着莫名其妙的眼泪,和德拉科并肩站在塔楼顶,城堡上的白雪皑皑美化了她伤感的幼稚早恋。她又差点要把自己虚假的幻想当成真正的爱情。
你懂什么是爱情吗?德拉科突然站直了身子,胳膊从倚靠着的栏杆上背到身后,收起高昂的下巴看着她。别哭了,德拉科摘下手套说,在潘西的面庞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艰难的捏起了潘西围巾的一角,帮她象征性的擦了两下。
你懂什么是爱情吗?潘西听不出这是嘲笑还是询问,那一刻她觉得德拉科非比寻常,心痛感提前对她发出预警,她在坠入爱河的瞬间犹豫了几秒,最后觉得兔子还是不要吃窝边草的好,就这么几秒,她挽救了自己。
摆脱一种幻想是痛苦的。德拉科马尔福无法摆脱自恋的幻想,潘西帕金森也无法摆脱为爱轰轰烈烈的幻想。
直到上周三的凌晨三点,潘西砸了三分钟德拉科的公寓门,开门的那一刻,潘西宣布她和他在一起了。
一颗种子可以开不出鲜花,但是一朵花一定早就埋下了种子,故事到了说来话长的那一步。
潘西说,十一月的故事要从十月讲起。
十月魔法界出版的最新著作《巫师社会现状论》,书中指出与麻瓜相比,巫师的平均婚龄早了整整三年。
似乎是为了印证研究,潘西帕金森在同一个月份发觉朋友们都已经开始步入婚姻。在聚会上,那些钻石婚戒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把高脚杯敲得叮当作响,潘西逐渐意识到自己不再掌握着中心话题,熟人们所谈论的事情都将她排除在外,似乎每个人都过得比她好。
二十岁的年纪在异性中周旋,是没被成人生活压倒的象征;二十五岁打破单身魔咒,则是征服中年的胜利讯号。潘西已经落后于同代人了。
当婚姻话题重新回到她这里的时候,糟糕的感觉确定无疑了。
“潘西呢?帕金森有超过十年的时间里都在谈恋爱。”
“没有那么夸张吧,”潘西为自己争辩道。
“对,你不谈恋爱的时间里都和马尔福在一起。”她旁边的女人接话,立马引起席间一阵笑声。
潘西听不出来这好笑在哪里,但是当了十二年的斯莱特林,还听不出来话里的讽刺意味才是真的好笑。
她往马尔福的方向看去,他正对着一杯红酒眉头紧锁,好像这世界所有事物都会惹他不高兴。他在享受着习以为常的愤怒感。
习以为常,对周围一切麻木,像待宰的羔羊。
她的注视没有持续太久,当聚会开始进入混乱阶段的时候,米里森走到她的面前,邀请潘西做她的伴娘,婚礼将在十一月底进行,潘西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单身女孩。
潘西帕金森忘了自己当时有没有拒绝,她的记忆里模糊的想起米里森曾经追求过她,在同性恋还很隐秘的十年前。
 
这天半夜三点,马尔福刚刚入睡。潘西出现在他家门口,穿着女巫斗篷,一阵不详的乌云披着她的斗篷不由分说挤进屋子。
潘西拥抱了他,嘴角擦过他造型全无的金发,意味不明,暧昧又怪异,可怜的失眠患者德拉科马尔福再一次睡意全无。
玩了十年的游戏终于过时了,而游戏核心却成为文明瑰宝传承了下来:在孤独的幻想中享受单人份的狂欢。
“我确定没有人会真的懂我了,所以我决定追你试试看。”德拉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听懂潘西这句话前后关联的人。
他把潘西赶到了客房,留下两个简单的选择:一晚10加隆可以在第二天早上借用厨房,或者每小时1加隆钟点收费。
孤独会把人逼疯。德拉科用日出前的三个小时,想通了二十五年都没想明白的道理。潘西帕金森人如其名,在被少女幻想折磨了十年后,被孤独的真相折磨疯了。
潘西为什么没有和德拉科谈过恋爱,一直是伴随着斯莱特林一代人成长的谜。
有人说是因为德拉科不明的性向,还有人说德拉科与潘西不过是酒肉朋友,水性杨花的女孩不配得到他的青睐。
然而所谓谜团,就连当事人也难以解答。不过到了十一月初,谜题已经不再成立。相识近二十年,德拉科和潘西第一次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潘西问他。
“在一起过,六年级的时候。”德拉科将胳膊伸过潘西的脑袋,把她的头发挂在耳朵后面。
“我一点不记得了。”潘西平卧在床上。
“有次你跟我表白,说其实你最喜欢我,然后问我能不能对你好一点。”德拉科笑了。
“我真的这么说了?”
“对。”
“然后呢?”潘西配合着。
“然后我就把作业借给你了。”德拉科也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那后来我们怎么样了?”
“后来你劈腿了,有一天带着一个拉文克劳男生坐到了我们餐桌上。我看过他的论文,没我写得好。”
“真抱歉,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没关系,那段时间之后我们两都在抄他的作业,而现在我们俩都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德拉科转了过去,只留下一个后脑勺对着她。
潘西当然不会傻到相信他的故事,她也转过身去,扯过一角羽绒被,她总是在为不存在的事物动感情,这次也不能幸免,在那一瞬间她鬼使神差的想,要是这故事是真的多好。
潘西发觉自己从最好的朋友身边醒来,再到回忆起朋友已经成为了男朋友,这一过程消耗的时间在十一月初终于缩短为零。
和十四岁那年的朋友在一起,总会让人想起自己的十四岁。住在10加隆的房间里,潘西把天花板涂成了星空,当夜晚降临,天花板上的闪耀的群星,就像她曾经构想过的无数种人生轨迹,在梦境里一一兑现。
有那么一次,潘西以为自己即将进入婚姻的殿堂。当谈恋爱已经不能够满足她所渴求的亲密程度,结婚的念头就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她从来就是热爱形式远多于实际,为了给不安的情人表白她的死心塌地,她甚至找了稳定的工作,与魔法部签了卖身契般的雇佣合同。然而她的情路永远都无法一帆风顺,誓言也只能不了了之。
十五岁的德拉科不会承认自己还是个幼稚的少年,而二十五岁的德拉科却学会了反省自己。当然不是说他变得善良,这词从他出生就与他注定无缘。他只是在某一天开始考虑起了除自己以外的人,十九岁那年骄奢温室的破碎让他重新理解这个世界,十月底潘西敲响了另一扇早已蠢蠢欲动的门。他爱了自己那么多年,最后爱上和自己越来越像的女孩,他管这叫退而求其次,然而真相是他在成长,在一滩静止的湖水中,只是需要一支合手的桨。
如同一个青年,魔法部也在成长,除去像加强驱寒咒之类的人性化改良,连办事都透露着战后的幽默。光棍节的前夕,上了年纪的愁思缠绕在地下大厅,部里十一月不再有任何加急文件出现在潘西的办公桌上,她挥了挥魔杖,衣架上的黑色巫师袍轻柔的为它的主人穿戴整齐。
然而圣芒戈是没有淡季可言的,生老病死的转折平均分布在人生的版图上。当潘西出现在圣芒戈三楼的时候,德拉科正在二楼的手术室里不慌不忙得切开一个泛着肉白的啤酒肚。真实的啤酒肚距离他还有二十年的光阴,而间隔短得多的两个小时后,他的人生第一次有人接他回家。
十一月过去了三分之一,潘西彻底舍弃了她的公寓。偷偷摸摸的同居生活,成了光明正大的合谋。
“德拉科,我发现你真的长大了。”坐在餐桌前,潘西捏紧了厚柄叉子。
“形容一个二十五岁的人长大,听起来并不像褒奖。”德拉科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回答道。
“我是说你不像小时候那样目中无人了,谁能想到十七岁那个欠扁的小男孩,会在多年后给他曾经暗恋了十年的女孩做晚餐呢?”
德拉科瞪了她一眼:“我暗恋你十年?我觉得是你暗恋我比较可信。”
“我可从来不搞暗恋那一套,你知道我总是爱的轰轰烈烈。”她明显在末尾的词语上加了得意的语气。
德拉科夺走她的餐盘,拉向自己:“是嘛,那谁暗恋你,你就去吃谁做的饭吧。”
“好好好,向你的小气投降。”潘西温暖的手掌覆在了德拉科的指尖,换了一副示弱的语气:“请马尔福少爷赏我顿饭吃吧。”
晚饭后的散步已经成了他们的日常行程,缩在灰色的围巾里,德拉科只能看到潘西黑发头顶,他牵起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他觉得这样有点傻,但是又舍不得松手。
在幻想达到最顶峰之前,一切混乱和不满都在无序的叠加,直到出现完美的时刻,亦或是幻想成真。
十一月十日晚,一只猫头鹰踩在白月的剪影中,深呼吸。
许多年后,德拉科还能清楚的记得潘西肉麻的表白,那对他而言是现实与梦合二为一的魔法时刻。
“我知道人生很孤独,我知道就算是你,也未必能改变这一点。但是你是我最想尝试的希望。人们说将就,对我和你而言不过是放弃幻想,回归现实,德拉科马尔福,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有很多种说法来解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气候寒冷鬼迷心窍,幡然悔悟行差踏错。但我只想到唯一一个解释,我爱上你了。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关于爱的幻想,我幻想它就是真实。”
“这是有生以来我和我的厨艺所受过最大的褒奖,谢谢你,亲爱的潘西。”
“我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我酝酿了许多天。准能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潘西恶作剧般的笑着,德拉科确信自己在她的眉眼中看到了她十七岁时的神采奕奕。
他接着听到潘西的问话:“魔法部新规定,给每对在光棍节结婚的新人送上一瓶福灵剂。你想要吗?”
德拉科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低下头吻了她:“这主意太棒了,准能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如果真的存在爱情,那么它在遥远的星球流浪了二十五年,终于在最后一个光棍节前夜,返航着陆。
-fin-
 
dd
 
再来一个防抽放图
 
德潘粉前排留名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的EX》
或许追溯历史,几十年前,斯莱特林还会愿意和赫奇帕奇谈恋爱,只是到了德拉科.马尔福那一代,斯莱特林也只能在斯莱特林中交到朋友了。
德拉科自己的七年女友潘西.帕金森就是位斯莱特林。
他们之所以能维持亲密无间的关系七年之久,是因为他们的关系绝不是格兰芬多是式的友善,而是斯莱特林式的同盟。
潘西和他一样,不能算是十足恶棍,但是离好人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潘西能对他的怨言恶毒的嘲讽感同身受,他们都被纯血主义所蒙骗,能够对纯血叛徒指指点点的快乐也只有他俩可以共享。搬不上台面的陋习,即使知道错误也不愿改正的懒惰,都是彼此共鸣下的纵容。
德拉科享受这双人份的恶习,撒旦的光芒逐渐遮挡耶稣的魅力。少年的荷尔蒙精力充沛一路挥洒,不相信会有怠倦的那一天。
德拉科记得他曾在翻倒巷参与过赌博,那是一家地下赌场,随时欢迎像马尔福少爷这样有钱的未成年人。他在灯光昏暗鱼龙混杂的厅室里感到天旋地转,一个晚上仿佛经历遍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带着早已精疲力尽的身体和只比本金多一点的加隆回到家中。
他没有再去第二次,他知道自己的幸运只是侥幸。然而赌场的诱惑却时刻存在,这对踏实工作者始终是种威胁。如果没有去过赌场不曾见过风云变幻就好了。
刚成年的时候,深陷在失恋痛苦中的德拉科再难找到当初的快乐的兴奋,生活太过平淡,这平淡让人痛苦,他想要是不曾有过潘西就好了。
荷尔蒙仅仅是为了品尝,刺激食欲,永远无法果腹。
美丽又无法接近的爱情,只有不管不顾的少年才会在其中投入全部心力。
外貌的美丽仅有一次,是稻草。
青春时期逐渐出现的感情也都给了她,覆水难收。
“她是个索取者,而你需要一个给予者。”
德拉科后来也想过,像杂货老板,在秤砣单位上斤斤计较,潘西给过他什么,潘西还欠他什么。
潘西从来不是吝啬的情人,她会经常买礼物,多到德拉科觉得接受它们只是为了满足她的购物欲。
当一个人足够富裕的时候才会说自己不爱财,因为她已拥有足够的财富。同样的道理,爱与关怀是两人缄口不提的主题。
就像德拉科从小到大都将他爸爸挂在嘴边,他会说:“如果我爸爸知道了,会让他们没有好果子吃的。”而潘西最清楚他其实怕他爸爸,他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麻烦,想证明自己,然而到最后还是要躲在大人身后,无奈又带着无能。
没有人能得到一切。
 
不论真心还是奉承,人们会说,多么幸运啊,一对富裕漂亮的年轻人,然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幸运是否真的降临过。
既然没人能得到一切,那么就该心怀感恩,学会满足,然后接受。
接受早已分手的事实,接受青春迟暮,自己和曾经最好的朋友都在老去。
过去的快乐就像借给穷朋友的钱,你知道那钱是你的,可又能如何,你将它给了别人,心里就不该再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讨回。
如果当初再对她好一点,不论是真情假意,用甜言蜜语表现出对过去七年青葱岁月的恋恋不舍,至少能让她不那么快释怀,至少不会早于自己释怀。
但她还是释怀了,在二十四岁的时候。照片是从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那里寄来的,她看起来成熟诱人,和一位陌生男性站在一座许愿泉前。德拉科仅看了一眼就脱口而出,她怎么冒着甜腻的傻气。
“说明她长大了,懂得真正的幸福了,不再是小白脸口味了。”达芙妮口气不屑又欢快。
虽然这三句没有一句让他认同,但德拉科没有反驳,让旧时同窗知道自己过去了五年还在惦记前任,实在太有失风度。
那么真正的幸福是什么,德拉科闲下来的时候会想,像初次骑在扫把上飞翔的感觉,像那远远投掷落在地平线以外的抛物线,在想象中彻底的自由。
快乐或幸福,喜欢或爱。早在17岁之前德拉科就想过这期间的区别。
前者潘西在许多年间给了他许多。
后者仅仅是想到,就让德拉科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我们年轻,出生在最好的家族,生活在最美丽的国家。能遇到彼此,我们很幸运。”潘西在16岁的圣诞节礼物盒上这样写。那年她送给他一条领带,在第二天去霍格莫德的约会前亲手为他戴上,她的手指温暖轻柔,他抬着头只能用余光看到她的头发,阳光下稀释成棕色。
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心安理得,不再是理应获得对方的给予和青睐,而是感到他可以回报给潘西等价的温暖。
“你只是记得她的好,下次等你回头的时候,真该好好想想。”一位拉文克劳的女孩这么对他说过,日后这位女孩成为了他的夫人。
于是他去回想了,真实的走近记忆里,不带日后的美化,抛去那些反复阅览的篇章,他发现了这些玻璃碎片:
等待过了但迟迟未到的抱歉;在需要安慰时的熟视无睹;厌弃冷漠无话可讲,最后是背叛和抛弃。
原来荷尔蒙的飙升融着有毒的血液,撒旦本人也并不摒弃快乐。
德拉科想起更幼稚一点,远在进入霍格沃茨前。他们共同的财产是一支不需要风的风筝,一朵一动不动的云,一个没有风的静止午后。而潘西在他的旁边笑,差点震走了他一动不动的云。那是他记忆里最美最无法割舍的画面,虽然知道他们都早已不再是那两个放风筝的小孩,但只要想起它,想起无虑的青春光景,他便无法对帕金森有任何怨言。
而那场整个魔法界都将脱胎换骨的变故最终如飓风登陆般席卷他们的生活,你问德拉科有没有想过让岁月永远停留在那以前,他会回答从未想过,他只是想那场飓风之后的几年都迅速过去,或者干脆将潘西.帕金森直接抹去。
人生永远是悲剧接连着悲剧,释怀后是平淡,你一生所怀念的光阴不可能延续,不可能重现。
最快乐的岁月已经过去,他已品尝过这种滋味,而所有人都知道,他曾把青春送给了谁。
快乐和幸福,喜欢和爱。
一个斯莱特林索取的永远是前者,正如他们一生也无法给予任何人幸福与爱。
 
图来也
 
《猪头酒吧静悄悄》
没有任何一个成年巫师会否认猪头酒吧的魅力。
每天二十一点到次日凌晨三点,以猪头酒吧为名的这座矮小建筑就会散发出女神般的光芒,从屋内飘来的憨厚气息让人驻足,那些爱好称兄道弟的男孩们聚集在一起,仅仅三言两语的一个回合,积攒了一整天的昏昏欲睡就会被清理一空。
但即使是在魔法世界,夜夜伉俪也总有结束的一天。在这里混迹几年后,聪明的人总会发现,究其猪头酒吧的塞壬般魔力,不过是掺了水的啤酒,高谈阔论的嗓门,还有一些未登记的迷幻魔药的作用。
年轻的马尔福和他的朋友曾经是这里的常客,在参加工作了的第五年的今晚,他们终于决定要告别这里。
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许多年纪比马尔福更大些的青年男士在数年的反复挣扎中,仍旧没能放弃这块根据地,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在心理上青春永驻,只是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
整个伦敦市的面积1577平方公里,而属于巫师的地界不过150平方公里,如果离开了猪头酒吧,那他们哪也去不了。不过从今天起,这150平方公里中,又添加了150平房米,德拉科.马尔福在伦敦买了个新房子。
这就是马尔福一行人决定离开猪头酒吧的最终原因。
1.沉痛追悼那些逝去的猪头
“我记得我和我第2到第9位的女友都是在这里认识的,”德拉科.马尔福叹息的哀嚎一声:“可现在我甚至都记不得她们的名字了。”
“别内疚了老兄,”克拉布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人会因为你记不清自己19岁时那些相处不到一周的异性名字而怪罪你。”
“而且她们肯定也不记得你了,只有我们和猪头酒吧记得...”在吧台泛黄的灯光下,布雷斯语调缓慢又哀伤。
“...记得有个人每周三都在这里吐个烂醉...”高尔说道。
“还要坚持自己用魔杖清理呕吐物...”诺特补刀,
“结果每次都把魔杖拿反,反倒把胃里的那些...”布雷斯用模拟鸡皮疙瘩的声音说道。
德拉科用掌心捂住耳朵,手指埋在金色的头发里,请求道:“行行好吧,再说我又要吐了。”
“我希望你房子的甲醛味足够稀薄了,明晚去你那里聚会的时候,我可不想喝甲醛味的兑水酒精。”
“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我在我的豪宅里腾出了一间空房间,一点装修都没有,专门用来聚会。”德拉科回复。
“我明天要加班,等你们踩点完毕,我再去和你们回合吧。”布雷斯临时请假。
“你们想试一试玩笑商店的室内弹跳烟花吗?”西奥多.诺特提高了声调:“那可是一间空房间,还有比弹跳烟花更适合空房间的玩笑吗?”
2.就当昨天的哀悼被猪吃了吧
“布雷斯老兄,你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猪头酒吧门口有人朝屋里大喊,和卷发美女举杯相识的黑皮肤在吧台蓝色灯光的映照下触目惊心。
惊心的正是是布雷斯.赞比尼本人。
“那个...我提前下班了,就过来坐坐。”一副大言不惭的笑意,布雷斯搂着新认识的美女往旁边让了让,好给朋友们挪出点位置。“不过你们不是该在德拉科新家里嘛,怎么又跑这来了?”
“别提了。”文森特摆摆手,他在吧台占据了不小的位置:“西奥多非要带弹跳烟花,还装在了德拉科椅子下面。”
“这哪能怪我嘛。”西奥多脸色稍有歉意,随后又忍不住发出了两声干笑。
“然后呢?德拉科人呢,他怎么没来,你们别是刚才圣芒戈回来吧。”
“瞧你说的,哪能呢,西奥多把烟花装椅子下面,谁知道那是个什么假冒伪劣产品,火力还挺大,哄的一声就把天花板戳了个窟窿,德拉科骂西奥多的回音一直传到楼上去了。”
“啊?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格雷戈里幸灾乐祸的说:“楼上的骂声也通过窟窿洞传到房间来了,反正聚会嘛,也没事可做,我们就和楼上对骂了一会。我们骂无聊了,德拉科就说上楼去和邻居谈谈维修的事情,还算挺有公德心呢。”
西奥多接着说:“然后他一上楼就半个小时都没下来,我趴墙角听了一会,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我们就来酒吧继续了。”
“唉。”布雷斯看着他的狐朋狗友,无奈的惋惜着新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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