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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吧]就在这里吧，续写仅存的记忆。[第1页]

作者:弃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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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来了一个秋天。

十四岁那年，
我的生活是黑色的，
梦是彩色的。
我惯以为，
走的路是真实的，
梦是虚拟的。
回过头才发觉，
路不同了，
梦是会刺痛人的幻境。

我曾经用黑白来区分自己，
用深情和挣扎衡量感情。
尽温柔至不愉，
喜新欢至忘你。
年少时总是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才会近距离的打扰你。
后来你真的消失了，
我听过这样一句话“喜欢的人，远远的看”。
这几年里，
我看过很多场电影，
写过很多文字来跟你告别，
我想还好还能听到你的消息。
我的黑白世界，
遇见你时逐渐光亮起来，
我想我们应该相同，
都有不为人说的话语。
失去的人，
永远不会回来，
再见也是奢侈。
我依旧记得你眼神里的空洞，
也记得自己的深情和背叛。

大概是那年夏天，
我结束了我的小学，
升入初中，
我们的学校很小学生一样很少。
初中只有两个班级，
由于分班的时候我的名字写错了，
如愿的分到我所想的那个班。
因为那里有我儿时的玩伴。
我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不愿学习的日子，
因为个子高，
我一直是坐在后排，
打开窗户吹着风，
那两年的时光紧促但很明亮。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憧憬爱情，
而我遇见了她，
和我一样的性别。
她看起来很高冷，
却很迷人。
以至今日对于她，
我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即使是崇尚黑暗的人，
面对光明时还会流露出蛛丝马迹。

时间是最有用的工具，
让我和她从陌生人，
成为朋友。
我内心是狂热的，
喜欢和羞涩被我悄悄压制在心里。
事与愿违，
我还是没有忍住这种情愫，
暗恋成了明恋。
我用交换的方式夺走了她的初恋，
用游戏的方式夺走了她的吻。
她总是喜欢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作为回应。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我打破了原本平静的关系，
最后的结局是注定的，
回归陌路人。

年纪增长，
可我还是无法承认自己的卑劣，
就像无法专心对待一个人，
学不会有始有终，
却记得从一而终，
可惜，
无法做到。
不是我的能力不够，
是控制力很弱。

年纪轻的时候总是爱说永远，
我永远爱你，
让时间证明我永远爱你。
而你所说的永远也许就是今天，
也许就是明天。
永远，
只是你以为当时爱她的一瞬间。

初三那年，
我没有半点犹豫，
匆忙的辍学。
去口腔工作，
每天重复着忙碌和充足，
让我找到了方向。
只是很少见到你，
特别想你的时候，
会和你轻聊几句。
感觉到了你回避我，
其实态度就是拒绝。
而我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

后来你考进了高中，
每周回一次家，
坐的车总是能经过我的门前。
如果幸运的话，
我下班能跟你坐一趟车回家。
那时我写过一句话“即使彼此不曾言语，只要在一个空间里就好”。
再后来我换了单位，
有机会还是能遇见你，
而我每次路过你家路口，
都会习惯性的看向你家的方向。

那时我十八岁，
换了单位的我很不习惯，
每天看书，
对了是看你推荐我的“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还有“十宗罪”，
这是我唯一能怀念的物件了。
有一天你跟我说你要送我个东西，
你到的时候，
我在忙，
没等见你一面，
你就匆忙的离开了。
是一个树叶的戒指，
有一个卡片上有你的字迹：“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
后来我买了一把黑色的伞准备送给你，
上面刻着“木羊北岸”。
你当时网名是北岸，
我是木羊。
这个机会没有了，
后来我恋爱了。

我的父亲带给我的伤害，
如今也无法直视，
整整持续八年的精神折磨，
我的母亲是最无辜的牺牲。

无法同自己的父亲坐在一排，
那种压抑陌生的感觉，
像要窒息。

我遇到了一个很爱我的人，
奋不顾身的那种。
我成了她不可缺失的中心，
我知道，
我不能辜负她。

恋爱总是能让人开心又痛苦，
而你成为了我倾听的对象。
我空间里和她的照片，
你永远不会点赞。
而我也不会留情的伤了曾经对你的喜欢。
以至于后来，
我本意真的没有要抛开你，
可还是把你丢掉了。
我亲手将你更彻底的推进深渊。
我们之间的误会说不清，
而我终究是你那十年里最陌生的过客。
后来我才明白，
曾经，
我爱你，
可我从未停止伤害你，
我爱你，
可我从未坚定的选择过你。
也就只好后知后觉，
愧疚下去。

而那天，
是我最后见你的一次，
只是个模糊的背影。
后来你真的消失了，
我看你的空间写：“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别在冷风中迷失自己”。
我写到：“有些伤痛，适合在冷风中惘然”。
再后来听说你考上了医学院，
我很为你高兴，
你完成了你的理想。
这段时间，
几次你出现在我梦里，
不知为何。
十年的约定，
我食言了。
现在也只能希望你过的好，
活的好。

北岸有朵无色的花，
她孤芳自赏，
她不爱天堂。
顺流而下的是悲伤，
逆流而上的是过往。
她做着彩色的梦，
却闻不到芳香。
北岸有只独角的木羊，
她遗世而立，
她不问离殇，
顺流而下的是逃亡，
逆流而上的是飞霜，
她忘了无声的海浪，
却记得南方。
她孤芳自赏，
她不问离殇，
她如梦一场。
北岸有沧桑，木羊怎相忘。

世间事，
终会被数不清的日子沉淀，
打磨成一个球形状的东西，
内部结构可能是棱角分明，
也极有可能注满泥浆。
而我，
将你留在心底，
和我忘不了也丢不掉的文字里。

见一面少一面的人，
想想都会流泪。
这二十年，
唯一做对的事就是对爷爷奶奶的爱，
只增不减。

可惜，
有的人消失了，
就真的见不到了。

今年的清明节，
因为工作的原因，
没有回家。
遗憾的是我爷爷离世过的第一个清明节，
有些惭愧，
没有去他的归处看看他。
他和我爸不同，
他是个不善与人过多来往的人，
却撑起两个儿子的家庭，
劳碌了一生也没享福，
带给我回忆的是那个不大的房子不大的炕我挤在中间，
他很爱吃火勺，
总让我吃可小孩子哪爱吃那干巴巴的粮食。
一年又一年的长大，
我却忘了他也在慢慢的变老。
他离开的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有很大好转，
我奶说这是回光返照，
我却真以为他好了，
那天晚上他讲了好久从年轻到现在的一些往事，
我一直在听，
我奶和他一起回忆。
他走了以后我总是能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首现代诗，
余光中的《乡愁》中写到“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感同身受。
他在《欢呼哈雷》中写到：“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
好像雪慢慢的融化了，
铸成了冰，
冰化成水，
无故蒸发，
无迹可寻。
一切结束后我准备回去上班，
我奶把他和我爷的照片给我，
问我能不能给它洗出来，
太小了看不清楚，
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忍住马上要到达的情绪，
只能无力的安慰她，
把照片放在了包里，
我又去奔赴又一年的生活了。
我用不同的方式祭奠你的离去，
也用不同的形式告诉自己你从未走远。
在我完全接受你走的那一刻，
我可能很难走出来，
很难再快乐。
我的青春也随着你的离去消失殆尽，
我流着你传承的血脉，
想念你。
今年的清明没有下雨，
是不同的一年。
2021年4月4日。

长时间的工作，
使我无比疲惫，
我请了几天假，
回家看看我奶，
贫瘠的家庭总是会有些入眼略显难过。
晚上到家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
我还没睡醒，
我奶摸着我的手来回端详，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她说胖了胖点好，
心里交杂的不同情愫，
使我不敢面对这份温暖。
我答应她给她把和我爷的照片洗出来，
她看着我给她带回来的照片，
那是过去的回忆，
哭了。
我只能说，
人走了，
只能好好照顾自己。
我看见她头发后面尽是白发，
我妈说七十岁的人了，
很正常。
在我的印象里不是这样，
是因为没有生活的力量了. . .
一天的时间，
哭了五回，
想想就哭，
我只能安静的等待她情绪消失。
也希望时间会治愈这些疼痛，
或者还有淡忘吧。
春天到了，
我爷爷没有等到，
我们也没有等到，
这能治愈你病患的春暖花开，
终究还是来迟了。
2021年4月15日。

那天，
我坐在窗台，
吹了好久的风，
风中没有过去的味道。
落日下，
是汽车的声音，
不是马蹄声。
我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