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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页 -> 鼠猫 -> 烟光乍艳(年贺) -> 正文阅读

[鼠猫]烟光乍艳(年贺)[第1页]

作者:云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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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指,小可还是对在吧里发文很惶恐……
咳,只敢混微博的人,路过。
各位大人新春快乐(年贺磨叽了这么久它终于出来了……
文废!慎入!……就是这样吧,如果雷到了某位,在下先在此道歉(望天
所以说从原本打算的3000+→25000+是怎样……已完结。
>>
当为情死,不为情怨
 
白玉堂一手拎起猫儿后脖颈温软的皮毛,直晃得那猫急的朝他挠爪。它越挠,白玉堂手上晃得越狠!那只猫终被惹急的喵呜一声,炸起了一身如雪白毛,肉垫里猫爪一掠,白玉堂也只堪堪躲过欲划过脸上的锐爪,卸了劲道的掐着猫耳瞪道:“猫儿,喵一声?”
“猫儿?”
“你到底是不是白爷养的?怎么跟那猫性子一样!”
白玉堂气恼的放开抓着猫脖子的手,眼看着那雪白皮毛的小猫直直扑向自己侄子,还撒娇的一直往人怀里钻。而卢珍伸手往那猫下巴一拨一拨地呵痒,猫儿也舒服的发出咕噜的喉音,一点一点地舔着爪儿上的毛。
这亲热模样,看得实在令人不爽。
白玉堂拿扇柄戳了戳小猫粉嫩鼻子:“你羞不羞,一只猫钻进鼠崽子怀里撒娇。”卢珍知他为何焦躁,心里好不窃喜。面上却一副诚恳模样:“五叔,你这取的什么名字?陷空岛的猫本就多,它怎知道你叫的是谁?”
“那就叫他展昭。”
“五叔,你再思念展叔,展叔也不会任你抱着捏着还给你喵一声的。”卢珍拈过一琴鱼干,掐碎了才喂给小猫。“再说,展叔御猫之名非他所愿,五叔你不也早不计较了吗?”
白玉堂不置可否,左右瞧了瞧这白猫,奇道:“珍儿,爷怎觉得它又胖了一圈?”说着,为了证实自己所想拿扇子戳了戳小猫肚子,小猫不厌其烦,怒的一把按住白玉堂的扇子,猫掌上冒出锐爪刮得宣纸扇面起了毛,白玉堂并未生气,只是喝了句放手便作罢。转头又对卢珍道:
“还真成一只胖猫了。谁给它喂成这样了?”
卢珍心念:它被五叔你带回来就是你亲自照顾的,哪来旁人的事。却说:“的确,这一抱又沉了许多。”小猫喵呜一声,转头轻咬了卢珍指头一口。
白玉堂皱眉不解道:“那只猫怎就养不好?”
门前,突来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过后,大门砰一声就被人推开。
“白玉堂!”
被唤住名字,白玉堂和那只猫都猛的一回头,那小猫看见来人,兴奋的喵了声扑进那人怀里了。“白玉堂?”白玉堂若有所思地念着自己名字,那猫听到他念的回过头直望着他。霎时,白爷脸色变得颇不好看,他已经确认了一件事,这猫的名字……扇子在两指间兜转着,忽然停了下来。白玉堂以扇敲了敲桌面。冷脸道:“招了吧。”
这话虽然是问卢珍,但眼神却但有若无的飘到了来者身上。
来者,便是钻天鼠卢方。
卢方面色讪讪,半晌才道:“你看它不是挺喜欢你这名的吗……”卢珍抱起小猫赶紧躲到卢方身后,还补充了句。“五叔,我觉得它缠展叔缠的紧……其实跟你挺像的……”
“还不就是这猫老缠着那……总之,不能给它取爷的名字!”
“老五,你不是要回金华吗?你大哥派船过来了。”突然,一声清亮如琅的女音插了进来,卢方听到这声音赶忙回头。这后一步而来的女子正是闵秀秀,闵秀秀随手丢给白玉堂一个锦盒。白玉堂展开画扇,接住丢来的锦盒。掂了掂摊开的画扇,察觉那锦盒还不轻,便奇怪的把那盒子放在桌上。“大嫂,都是一家人还送礼?”
“就是一家人才送的。诶,别偷看,没你小子的份!”
白玉堂听话的放下被揭开一缝的礼盒盖子,叫来下人送上船去。“大嫂,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哥比对我亲?”
“闹什么呢,你若是不回去我可叫船家回了啊。”
白玉堂说了句不是正要走了,就等着大嫂来么。然后向卢珍伸手要接过那正抓着衣襟玩的小猫,却被闵秀秀抢先一手抓住了猫脖子抱了过去,卢大嫂揶揄道:“我道老五你只舍不得一只猫,没想到连那只猫儿身边的小猫,你也如此难舍难分。”“爷是怕留这猫儿在岛上,扰人安生!”白玉堂转念一想,离开开封那会儿,带这猫上船时那猫就喵呜的可怜,抓的船板刺耳的响。若是此番还带上,怕是又少不了一番折腾了。“也好,那展小猫就拜托大哥们照顾了。”
“哪次你不是拜托我们照顾展小猫的?大嫂哪次没把那猫照顾好过?”
这话颇有双关之意,白玉堂轻咳几声,佯装并未听清她说什么。闵秀秀见他面色微赧也不说明,笑着看自家五弟匆匆而去。
白玉堂登上船板时,总觉得此景熟悉得已是做过千万次。
只是此次前去,再不是东京汴梁,而是金华了……楼船毯雪,渐行渐远,河岸渐远,直到在视
野里远成一道灰白的线。他莫名有掉转船头的冲动,心里油然生起一句:路近城南已怕行。
“……莫非白爷也近乡情怯了不成?”
 
很好的文啊,赞个
 
喵一声,顶一个~~~~~~~~~
 
年贺么就得这么温馨圆满才是,而且LZ好才情~
 
一口气看完的感觉各种爽..吼一句这是才是我心中的展白QAQ
无论是行文节奏人物拿捏还是线索铺陈遣词造句都颇见功底,所谓举重若轻便是如此了吧…能拓进人心里的文章往往不会多重的笔力,反而是这种带着调笑戏谑又不乏悠然厚重的故事更值得人玩味
这文里有很多描写精彩得当亦画面感很强的场景以及很多让人会心一笑的语句,有时看着看着便心里一跳,璎珞敲冰亦张弛有度……果断想长评啊啊嗷嗷..但是这货各种废= =所以就再自己默一遍好了……
 
当真是好文!!过年能看到如此好文真不易机智、武艺高强的展昭,狠辣无情、风流、狂傲的白五爷,大爱呀!!看完第一反应这才是展昭,这才是白玉堂。通篇没有情爱的腻腻歪歪,两人之间的默契、有爱的互动,不说爱只因已在心中。【泽琰,一世悠然。】-----想起冲霄楼,对于他们一世悠然是多么难得。竹筠青里泛着微黄,想是不久前才去雕的。------想必五爷雕时嘴角应是含笑吧。“在世之年,展某永不以扇相赠。”------永不离你而去,这就是许了一生,很符合展昭的性子。好爱这几处呀~~
 
TO 各位大人:
大人们尽可吐槽,就是不要太狠(言辞过激什么的)……小可惶恐。
我自己吐槽吧。
总觉得还是腻歪了些……有些地方太牵强,是写到一半,回过头一看……咦!怎么会是这样。那种失忆性的写文法……但是少央不喜欢重新写,所以少央就开始胡扯了!
比如那个化功散那段,写到进暗巷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猫儿你不是没武功了么?
于是想怎么办,还要加情节吗?【IYADA!
于是一笔带过【你到底是想怎样Orz……
还有青楼那段原本只是想表现下白爷……结果写到快结尾时突然想起一个很大的BUG:哪家青楼开一天啊!早上是休息啊!
于是= 口 =!怎么办怎么办这文已经拖了快一周了,除夕夜才真正动笔!不能再拖了。
抱着赶文至上,BUG浮云的这点【你的责任心在哪QUQ
于是又胡扯了!
相士那段……别理我,我就是个神棍……
写到最后就明显很匆忙了!在微博上混的亲可能看过后面一段【起初就只有元宵灯会梗的】
因为好多大人说要后续就……【这明明是前续!
因为赶的很急,许多地方存在语法问题!还有一BUG……我的换行有问题!
还有下棋那!猫儿应该拿黑棋的,我一个手快……就让他下白子了【几次审稿居然没看见!你到底对白色的执念有多深!
啊啊啊啊,果然我是文废!让你们瞎眼了是我的错!谢罪!
 
噗 萌爆了~~~~~~~~~~
 
万年潜水党过来冒个泡顶一下~~最喜欢五爷逗猫那段了,还有那句“泽琰,一世悠然”,说出了多少鼠猫党的心声TT,最后:小百春节快乐哦
PS:我是喵,不过我觉得你看到小百就知道我是谁了吧哦呵呵呵~
 
很美=w=
收藏之,今晚再细看~
姑娘的ID真眼熟啊=3=
 
上来了,想动手改,但是懒的很……再过会儿时间吧。我想想改完是发晋江,可能会更一篇坑爹的【?】豆腐【是光等天亮呢,还是直接夜还很长,夜未央呢╮(╯▽╰)╭
 
温馨啊 看得我心情大好
 
看了头两段,很喜欢~~来留个名儿再回头继续看!
话说,这个点击是肿么回事!!两天就200多万但是回复只有???!某天深觉此楼深不可测所以就进来了~~果然好文啊~
一定留个名~楼主乃继续大胆的更吧!!
 
全部看完了!!前面留言的时候以为是满满两层楼的更新结果是只有一半呐刀口刀~~~
楼主记得放乃的晋江地址啊!!
好文好文!就是看刀最后有点意犹未尽啊~虽然篇中随处可见鼠猫暧昧??的痕迹!!但是,三俗的我,还是想看看两人当面的(鼠)调戏与(猫)反调戏啊~~~
再说一遍,楼主好文!晋江地址啊~
 
======================请大侠重头来过==================
 
白玉堂一手拎起猫儿后脖颈温软的皮毛,直晃得那猫急的朝他挠爪。它越挠,白玉堂手上晃得越狠!那只猫终被惹急的喵呜一声,炸起了一身如雪白毛,肉垫里猫爪一掠,白玉堂也只堪堪躲过欲划过脸上的锐爪,卸了劲道的掐着猫耳瞪道:“猫儿,喵一声?”
“猫儿?”
“你到底是不是白爷养的?怎么跟那猫性子一样!”
白玉堂气恼的放开抓着猫脖子的手,眼看着那雪白皮毛的小猫直直扑向自己侄子,还撒娇的一直往人怀里钻。而卢珍伸手往那猫下巴一拨一拨地呵痒,猫儿也舒服的发出咕噜的喉音,一点一点地舔着爪儿上的毛。
这亲热模样,看得实在令人不爽。
白玉堂拿扇柄戳了戳小猫粉嫩鼻子:“你羞不羞,一只猫钻进鼠崽子怀里撒娇。”卢珍知他为何焦躁,心里好不窃喜。面上却一副诚恳模样:“五叔,你这取的什么名字?陷空岛的猫本就多,它怎知道你叫的是谁?”
“那就叫他展昭。”
“五叔,你再思念展叔,展叔也不会任你抱着捏着还给你喵一声的。”卢珍拈过一琴鱼干,掐碎了才喂给小猫。“再说,展叔御猫之名非他所愿,五叔你不也早不计较了吗?”
白玉堂不置可否,左右瞧了瞧这白猫,奇道:“珍儿,爷怎觉得它又胖了一圈?”说着,为了证实自己所想拿扇子戳了戳小猫肚子,小猫不厌其烦,怒的一把按住白玉堂的扇子,猫掌上冒出锐爪刮得宣纸扇面起了毛,白玉堂并未生气,只是喝了句放手便作罢。转头又对卢珍道:
“还真成一只胖猫了。谁给它喂成这样了?”
卢珍心念:它被五叔你带回来就是你亲自照顾的,哪来旁人的事。却说:“的确,这一抱又沉了许多。”小猫喵呜一声,转头轻咬了卢珍指头一口。
白玉堂皱眉不解道:“那只猫怎就养不好?”
门前,突来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过后,大门砰一声就被人推开。
“白玉堂!”
被唤住名字,白玉堂和那只猫都猛的一回头,那小猫看见来人,兴奋的喵了声扑进那人怀里了。“白玉堂?”白玉堂若有所思地念着自己名字,那猫听到他念的回过头直望着他。霎时,白爷脸色变得颇不好看,他已经确认了一件事,这猫的名字……扇子在两指间兜转着,忽然停了下来。白玉堂以扇敲了敲桌面。冷脸道:“招了吧。”
这话虽然是问卢珍,但眼神却但有若无的飘到了来者身上。
来者,便是钻天鼠卢方。
卢方面色讪讪,半晌才道:“你看它不是挺喜欢你这名的吗……”卢珍抱起小猫赶紧躲到卢方身后,还补充了句。“五叔,我觉得它缠展叔缠的紧……其实跟你挺像的……”
“还不就是这猫老缠着那……总之,不能给它取爷的名字!”
“老五,你不是要回金华吗?你大哥派船过来了。”突然,一声清亮如琅的女音插了进来,卢方听到这声音赶忙回头。这后一步而来的女子正是闵秀秀,闵秀秀随手丢给白玉堂一个锦盒。白玉堂展开画扇,接住丢来的锦盒。掂了掂摊开的画扇,察觉那锦盒还不轻,便奇怪的把那盒子放在桌上。“大嫂,都是一家人还送礼?”
“就是一家人才送的。诶,别偷看,没你小子的份!”
白玉堂听话的放下被揭开一缝的礼盒盖子,叫来下人送上船去。“大嫂,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哥比对我亲?”
“闹什么呢,你若是不回去我可叫船家回了啊。”
白玉堂说了句不是正要走了,就等着大嫂来么。然后向卢珍伸手要接过那正抓着衣襟玩的小猫,却被闵秀秀抢先一手抓住了猫脖子抱了过去,卢大嫂揶揄道:“我道老五你只舍不得一只猫,没想到连那只猫儿身边的小猫,你也如此难舍难分。”“爷是怕留这猫儿在岛上,扰人安生!”白玉堂转念一想,离开开封那会儿,带这猫上船时那猫就喵呜的可怜,抓的船板刺耳的响。若是此番还带上,怕是又少不了一番折腾了。“也好,那展小猫就拜托大哥们照顾了。”
“哪次你不是拜托我们照顾展小猫的?大嫂哪次没把那猫照顾好过?”
这话颇有双关之意,白玉堂轻咳几声,佯装并未听清她说什么。闵秀秀见他面色微赧也不说明,笑着看自家五弟匆匆而去。
白玉堂登上船板时,总觉得此景熟悉得已是做过千万次。
只是此次前去,再不是东京汴梁,而是金华了……楼船毯雪,渐行渐远,河岸渐远,直到在视
野里远成一道灰白的线。他莫名有掉转船头的冲动,心里油然生起一句:路近城南已怕行。
“……莫非白爷也近乡情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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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最先见到的居然是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见他归来,展开手里的一件貂裘顺手披在了展昭身上。“更深露重,应添件衣。”展昭惊讶的摸着软绒的貂裘,公孙看他那副模样,莞尔笑道:“白少侠走时交代于我,若是天寒便将这件让你穿上。”随后叩开府门,让展昭赶快回西院暖暖身子。
展昭闻言一愣,片刻嘴角牵起丝无奈的笑意。谢过公孙先生便往自己的小院去了。烛影摇红,银釭照满斑驳白墙。
展昭方进屋点灯,公孙先生就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展昭愕道:“先生,展某的伤早无大碍……这……”公孙策面色一凛。“莫非你见到我就以为我是要给你喝药?”
展昭不语,但心思被说中后难免羞赧。公孙策见他如此不禁逗,冷着的脸却泻出疼爱的笑意:“莫怪你如此想,有时我也这么想……总觉得我见到的都是负伤的你,手里端来的总是你的药。”说着把手里的汤碗递给展昭。“这次的只是暖身的汤罢了,至多我加了些许强身的药材而已。”
展昭从公孙策手里接过汤碗,心里流溢着暖意。他幼年丧父,又是少小离家,早已习惯苦乐自当,无可代者。突然被公孙先生如此对待,心里自是暖意无限。“谢过先生。”
公孙策叹了声。“说谢不是生分了吗?比起谢我倒是更想听你说点其他的。”
“……其它?”
“若是白少侠还在此地就好了,至少你会自在许多。”
展昭睁圆眼睛,边望着公孙策边喝下了那碗汤。“为何我却觉得没了那大白老鼠在此,展某会安乐许多?”又把空了的汤碗放在桌上,笑道:“先生的药要是能如汤一般,可就好了。” “你想,我可不愿。你的药,我一包也不愿熬。”
展昭久久不知如何回答,心想就算保证不再受伤,那也是不大可能的。只好岔开话题:“先生还不回房么?府里应该没甚事了,再待下去怕是要染上风寒。”
公孙策道,“谁说府里没事了?”展昭一惊!问道:“府里有何事?”公孙策眼里暖意褪尽,说。“大人找你。”展昭呛了口寒气,半咳几声。“先生怎么不说?”
“我说了。只是打算着让你回些暖再说。”
展昭无语,心知公孙心细,定是考虑到自己此去要逗留一柱香辰才有此打算。再次谢过,手里拿过巨阙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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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从屋里出来,丝丝寒意沁身。
展昭拐过栽着忍冬的小院,便到了包拯屋前。冰油纸上映上一道剪影,依约能看出那道影子提笔又放……
展昭进屋时,包拯正展着一纸信细看。展昭见他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最终按下信函。展昭这才一礼:“展昭见过大人。”包拯看他今夜竟然留心添了件衣,不着意的一笑,点头以应。
“展护卫,吴知州那里送来消息,忽如寄逃狱了。”包拯面色微凝,甚是沉重叹道:“说他藏匿京城已久。”
展昭听到忽如寄这个名字,心里也是一怔。又听到他逃狱逃到汴梁,心里更是不安。上前抱拳道:“展昭愿将其擒拿归案。”
“……难为你了。”包拯说这句时,心里怅然叹道:得知忽如寄与展昭同一师门时,包拯愕然不已。但当展昭听到常州那里传来忽如寄锒铛入狱的消息后,眼底一过的怅恨决绝,实在让人欲言又止。
包拯在展昭转身后突然叫了声展护卫。展昭不明所以,停下前行的步子。
“展护卫切要保重,府里…等着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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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立在温庄门前,看着这座约摸二百年前就筑起的山庄,油然而生一种敬慕。温庄大门两旁各置一白泽石像,其中一座俯卧在砌成重瓣莲花的石座上,前爪还闲意的按着卷书。
相传,黄帝曾问道于神兽白泽,问取世上精怪之事。
而江湖中人来温庄自然不会是为了问精怪。
温庄,只晓江湖是非。
“素闻南侠温文尔雅,晓畅君子之义……只是不知这四品护卫的御猫可还是行的君子之事?”两扇朱漆大门咯吱打开,从中走出一位相貌清瘦的公子,望着展昭的眼神颇为不善。
展昭素知温庄藐视朝廷,对朝廷中人更是视若蝼蚁。虽不满他的态度,却还是拱手一礼。“展昭前来拜会家主。”
那公子听他报的名目一愣,眼波也稍显温柔起来。心想这御猫并未以官声压人,兴许真有不同罢。还以一礼:“温青。展大人请。”侧身让过,带展昭入了庄内。
“展大人,这便是‘温庄’正堂。”
展昭抬首一看。
只见大堂悬山黛瓦,飞檐瑞兽。透空镂雕的交尾双鱼,口衔卷草祥云从屋檐正脊的端头垂悬下来,雕工精妙超绝。
展昭瞥过一眼,对温庄的印象便是‘颇有古风’四字。温青难掩骄傲的请过展昭入内,展昭一扫四周,见会客厅布置得庄重压抑,座椅茶几纤尘不染。
“展大人真是忙碌,大过年的却还得各地奔波。”温青叫人看茶,展昭对此仅一句展昭之责罢,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临近展昭身旁的一个家仆拉出座椅,展昭端然就坐。不久,又是那名家仆将天青釉的茶盏在展昭眼前放下,展昭却未动分毫。
“展大人为何不饮?“
“展某尚不渴,还请少庄主带展某去见温大庄主。”温青与展昭旁边站着的仆人换了下眼色,那仆人把茶盏收下,却趁势猛地一腿扫出,直取展昭下盘!展昭却似已有防备,脚下一个滑步,身形已晃到了另一侧。没有躲闪的张皇,反而透出一掠闲雅。
那家仆太过宽大的袖子一转,竟从中射出两枚如意珠。展昭不动,不躲。却在温青眯眼的刹那,变了手势。
温青清楚看见他三指之间夹着的正是那两颗如意珠。一丝寒意由脚心攀沿而上,宛若虿芒刺足!
这便是……南侠展昭?!
“少庄主何意?”
褪尽方才的讶色,温青面色如常,笑道:“家父怕见生人,尤其是武功比敝庄最好的打手还要高明的人。”
“所以?”
温青笑容不减,又亲自沏了杯酽茶送给展昭。“展大人,这茶里下了化功散。饮,或是不饮。还请自便?”
却见展昭二话不说,端起茶盏一饮见底。真是一滴也不余,温青留意的往那茶盏一看,又佯装不经意的扫过他袖角,见袖角干燥无异。心里对这御猫顿生几分钦佩。
“巨阙,是否也要交给少庄主暂为保管?”
温青但笑。
“不必,江湖人视刀剑为己命。展大人你如此信任敝庄,敝庄应也同给一分信任。巨阙,还是留给展大人防身便是。”说完又请展昭先走。
略后展昭一步的温青,看展昭面若温玉,无由一番光华烨然。走在前方肩背挺立如竹,下盘稳若岩松,并无气虚之相。
温青心里暗道,若不是那茶是自己沏的,还真以为那不过是碗普通的茶。
温庄的后院,回廊曲径,湝湝溪流,花鸟环唱,云烟锁钥。
曲桥尽头,便是一座八角撮尖亭子,亭端雕有独鹤展翅欲飞,使人宛若听到一声鹤唳蓦地撕裂了青空,横绝太虚。
小亭迎面便是后山,一带雾白笼在山间,隐隐苍翠。
风猎猎。
展昭拐过曲廊,见一发须皆白,一身玄衣的长者坐在画亭中。左手拈一白玉棋子,右手执一黑玉棋。那白字方落在棋枰上,黑子夹在两指之间欲放不放,老者眉头深锁。
如若换在平时,展昭自然愿意静待其右。
可这事关人命,也顾不得唐突为何物了。他信手执了一黑子,下在棋盘一处。老人满眼奇怪的看着他把棋子放在那处,定眼一看,气的双眼溜圆。双手一拍石案,玲珑棋扣转眼倾覆,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琲珠四溅脆响。
“哪来的猢狲!扰我一盘好棋!”又瞪了一眼展昭身后的温青。“你带来得?”温青正要上前说明一二,展昭却抱拳一笑:“扰了前辈雅兴,实非展某所愿。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老者打量他穿着行事,冷言道:“浩然正气,如月之曙。专程找吾身,想必并非私事。”他重开一局新棋,边下边道:“甭管你的事有多重要……可我却更在意这盘棋。”
展昭大不赞同,上前一步道:“世事如棋局局新。展某特来向庄主讨教一局。”
原来这老者就是温庄庄主!温玉侯。
“你可以讨教一局棋,我却也可以拒绝你这局棋。”温玉侯突然想到件有趣的事,不由得捏起枚黑子,在指尖轻轻拍打。“不知展南侠对忽如寄背信弃义,欺师灭祖之事抱何看法?”
“无可原谅。”温玉侯手中突然一滞。“真的无可原谅?……看来南侠也认为忽如寄此人恶贯满盈,怙恶不悛。”
“师兄心本良实,我至今不曾有疑。”
温玉侯若有深意的看着展昭,揶揄道:“没想到忽如寄在遭世人所弃时,还有人肯承认与他的关系。”又说:“展南侠很是顾恋师门之情。”
展昭却道:“无关师兄弟,展某也会是如此说法。”
“好!好好……”温玉侯连叫了几声好,感叹了句:“原来世上真有你这般人物!”
“世有妖孽,亦有豪杰……无论豪杰妖孽,温庄无一不知。”温玉侯收起棋枰,手里黑子化为齑粉。他笑看着展昭,说道。“江湖之事恰似江湖的水,清浊难分。”
“温庄纵知天下事,却分不清孰是孰非。南侠,看重温某,也看重温庄了。”
“展某只想得知忽如寄所在。此人事关汴梁百姓之安。”
温玉侯听完只是大笑,笑声越显疏狂。“且不说一人之力,如何撼动此天下!只说天下大乱,民族存亡又如何?展昭,你对我温庄有何看法?”
展昭冷眼,道:“古肃之风,无限静好。”
他这话说完,温玉侯的狂笑声也停了。“那便是了。我只求独善其身,温庄偏安一隅罢。抛却此间,天下与我何干?”展昭注意到温玉侯眼里飞快闪过狠戾的光,面色却是寻常。
“南侠若是无事,还请走好!”
温玉侯负手在后,一双隼目直越过对面青山。
荒荒油云兮,寥寥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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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白家。
白玉堂偏爱高处,他此时就仰躺在槐树枝干上喝酒。眼角偶尔一移,见着自己那大侄儿往树下一过,放开手里一壶酒。那酒壶直直往树下坠去,眼见着就要砸到白芸生头上,底下却有白影一侧,翩翩然转到了另一边。而那酒壶已稳稳落到白芸生脚上,白芸生抬脚一掂,那酒壶安然无恙的落在了他的手里。
“好!不愧是我白玉堂的侄子。”
被自家二叔如此称赞,白芸生却只有满脸的苦笑,抬头望着白玉堂道:“二叔怎么上那去了?”
白玉堂却不接他的话,反而道:“可惜你功夫尚不到家,白白洒了那女贞陈绍。”白芸生一愣,忽觉袖角与靴尖透着些湿凉。低头察看才知是自己方才动作震落的酒液,心里叹了声自己功夫终究差着一层。
“二叔先下来吧,爹找你呢。”
“不去。”
“玉堂真打算不下来了?”忽然插进一清润温和的声音,白芸生忭然回头,就见到白锦堂一身锦衣华服,缓步而来。白锦堂看见躺在树干的白玉堂,无奈摇头:“看到你这样,恍若又见着当年少不更事的你。”
听到这句,白玉堂脸色微赧。心里也知道大哥说的是孩子时的自己,跣足攀上了这棵大槐树,闹得家丁在树下哭着求着自己下来……
“只是你如今已上下自由,不比当初那分拙……”白玉堂怕他说出自己当时下不去树的事情,忙抢道:“大哥,芸生一看就是你教的。乖的没趣儿!连上棵树都怕你说事呢。”
“你以为芸生是你?”白锦堂爱怜的揉了揉爱子的头,漫不经心的说着:“玉堂,上树都是猫儿的玩乐,不想你在开封与那御猫儿处久了,也跟他一样爱上树了。”
“谁说白爷跟那只蠢猫一样了?!”白玉堂终被激得跃下树来,却因看到白锦堂玩味的笑看着自己的眼神,回了句。“明明是那猫跟白爷学得。”
白锦堂扑哧一声,笑声愈来愈大:“二弟啊二弟,怕是那只猫不是跟你学得,是被你带坏了吧?”
“大哥不是找我吗?”
白锦堂笑过后,看着白玉堂转黑的面色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哎,要知道陷空岛的五员外,可是小气得紧!“娘做好糕点了,要你去呢。”
白玉堂鉴于先见之明,追问了句:“哪个娘?”要知道某次白锦堂也是说了娘要见他,结果赶过去一看发现是江宁女……呃……是以白玉堂此次多了个心眼,追问了这句。
“你猜?”
白芸生看着二叔越发黑涩的脸,不自觉的扯了扯身旁气定神闲的白锦堂的袖子。白锦堂看着儿子和二弟的表情哈哈大笑,道:“若是干娘来了,我怎么还会用‘娘’这句拐你?同一招,白家人是不会上当的……是也不是?”
白玉堂白他一眼,暗咒了句无商不奸!
白锦堂谢过:“好说。无奸不商啊,二弟。”
 
却说白玉堂进了内厅,一手卷开帘栊。厅里主座一侧置着茶几,有一粉青冰裂纹玲珑壶,镂刻花雕里几缕香烟袅袅而出。黄梨木椅上坐着位美妇。美妇见他来,含笑拍了拍身旁的空椅。
“娘找玉堂何事?”
白氏眸光如水,笑起时眼角有几丝细纹,却无减美貌,反增淡雅。她打量着这已长得少年华美的小儿子。感叹了句:“你身量长得是快,这性子却没改好过,我怎觉得不过一年,你这性子越发跋扈起来?”
“那一定是娘的错觉。”
白氏点头称是,“许是我一年没见你,你又本来如此跋扈,乍见,便以为你愈加跋扈了。”
“娘……”白玉堂无奈,只好信手拈过一个粉糕,丢进嘴里嚼了起来。嚼了许久,突然嘴停了下来。白氏问道:“如何?”
白玉堂奇怪的望了眼白氏,像是想到什么,先把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又忙喝了口茶。“娘,这糕点好吃,就是吃了容易渴,你吃了不好。干脆……全给我吧。”
白氏眼底闪过惊喜,却按捺道:“你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好吃娘再做便是。”
果然!白玉堂面色不改道:“竟然是娘做的,那孩儿更是要吃完了。否则让大哥抢了去,不亏了?”
白氏轻笑,摆手道你这馋嘴猫儿,就给你吧。白玉堂心说就这咸死人的玩意儿,开封那猫也吃不下吧。不过难说…这糕点是他人做的话,猫儿或许还会客套几句……若是说这糕点是白爷做的,那猫定是取笑完了自己然后一口吐掉的。
白玉堂喟叹一声,这猫儿从来不给自己留面子的。
爪子都往白爷身上抓!
“玉堂,你不去常州看看?”白氏突然开口。白玉堂诧愕,问道:“为何去常州?”
白氏叹了口气。“展南侠应是经年未归故里了吧?那孩子……”
白玉堂眼底擦过一丝难忍。却说:“那是他的事,与白爷无关。”想了想,又对白氏道:“娘,几日后我还有事而儿,可能不能多待了。”
白氏听后,盈盈一笑。“只要你还是自在身,那处缚得住你?又不是非得逢年过节你才能回来…这次待不久,下次多陪陪娘便是。”
白玉堂也是一笑。“好。”
白氏又把他细细端详,见白玉堂有鬓丝粘在颊边,便顺手掠到他耳后。目光温柔,颇有为人之母的神采。握住白玉堂的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吾儿,你这次回来白福说你仗义疏财,武功独步武林,什么好的词都往你身上套。说真的,我还真是担心。”
白玉堂眉毛一扬,满不在乎道:“娘,那些话你听了乐乐就好。”
“怎么?夸你还不乐意。”
白玉堂不语,心里却是真的不乐意。善用溢美之词的人,怎比得上从不在背后诋毁他人的人?说起来,展昭嘴笨的很,没听他说过白爷几句好听的。但是在人后他也从不议论自己。
更难得展昭这人不仅使人有面前之誉,还使人无背后之毁——因为侮辱他的人都是当面说的。白玉堂想到此,莫名的觉得好笑,指腹不自觉抚上案头。
此人,世上难得。
既然遇到了,安能有错过之理?
白氏只是静静端坐在旁,看见白玉堂不经意泻出的一笑也会心而笑。
白玉堂退出厅堂后又遇见了白芸生,他把手里一盘糕点转放在白芸生手上,交代了句。“这是娘吩咐厨房给大哥准备的夜宵,快端过去吧。”白玉堂又特地叮嘱一句。“芸生,手脚可得快些。要趁热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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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擦黑,夜色澄鲜如一袭墨色渲染的丝绸,使人生起触手生凉之感。寒星数点,合着庄内摇红灯盏,一霎间晃亮了河水。灯影曳入明河,轮廓渐碎。
飞桥横河,凌波筑起一座水阁。水阁飞檐挂着走马灯,画的是仕女翩跹起舞,灯燃时,光怪陆离。四面勾栏,重重帘栊小摇落,西风送冷香。阁脚下虽压了一片衰荷,却无碍此刻升平景象。
展昭踏上小墀那瞬,宴席突然寂静下来,不久就又回复成喧嚣模样。
有丝异香。
醽醁香气,胭脂浓香里总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
这味道,令展昭不得不上心。“展大人来得好晚啊!”温青见展昭空手而来,不由嘲笑。“御猫果真瞧不起我们这等闲人,连份薄礼也不屑给。”展昭心知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对温青的冷嘲热讽报以一笑,不置可否。
温青拦住他进阁里,言语里好不轻佻。“听说展大人身姿灵巧若猫儿,此番可是要演练一回儿,权当做造访的贺礼?”
“展某的礼稍后便到。”
话音始落,温青嗅到一股香甜的气味。
他从展昭身后望去,有名侍女正端着一笼竹笾款款而来。随着那女子窈窈窕窕的身姿,袅袅白烟从竹笾缝隙砖出,看起来甚是暖人。
温青上前一步,揭开竹笾上覆着的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愣!
竟然是团团玲珑可爱的寿桃,桃尖儿还点了洋红。温青显然不信这就是堂堂南侠送出的贺礼,所以他追问道:“展大人莫要欺我等无知。”
展昭把盖子重新盖了上去,回道:“可庄主似乎并不讨厌展某这份薄礼。”
温青听他这话颇觉怪异,回头一看却被温大庄主难以掩饰的激动所讷,忙唤醒神游太虚的温玉侯:“庄主!爹!”温玉侯回神后,眼底平淡无波,好似方才的失态只是他人的一场幻梦罢了。
他淡定开口。“好厚重的礼。”展昭一笑。“没想到庄主见此物感触颇深。”温青满心不服的看着展昭落座,心底实在不明白那一盘寒酸馒头有何稀罕。
却不知每逢新春佳节,常州家家户户都会用这些糯米和粳米做成团子,以求家宅平安。
展昭自少便送去学武强身,节日里也鲜少归家,多是在师父家里过的。展昭师父又不喜欢无陷的大团子,理所当然的认为小孩子也不喜欢没有馅的馒头。所以过年,展昭他师父永远只做八寸长、三寸宽、二寸厚的豆沙寿桃。
展昭无由叹了一声。
他还记得当年老和师兄抢食的事儿,那时的他总趁着师兄听师父教诲真要在桩子上站满三柱香辰时,先一步偷偷的把豆沙寿桃给吃到肚子里了。
然而……终不似当年。
 
“展大人随意。”
自展昭落座,向他劝酒的人越来越多。三杯两盏的灌着他,展昭喝的头脑有些昏沉。意识朦胧间,宾客喧闹越渐杂乱,人影来来去去,晃得他脑里微涨。止一霎!展昭眸光乍亮,身子却左颠,右倒……终于俯倒在酒案上。
“他醉了。”温青唤来一人扶展昭到阁中耳房休憩,谁知展昭看起来不重,竟让人上前扶了几次才扶起他。
“真一他一妈一沉!”那人忍不住暗咒一声。
家仆搀着展昭出了宴席,展昭似若意识不清,脚步虚浮任由他人半拽半拖着他走,经过一处无灯的拐角时!那名家仆枕骨却突然遭到重击,喉里一甜,眼前一昏,便瘫倒在暗袭他的展昭臂弯里,只见展昭凝力于指,封了那人几处穴道,便把睡得欲死的人拖到暗处,绑了起来。
展昭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服了化功散……此时又是哪来的内力?
要知道,是人都不会心甘情愿把化功散当做酒水喝进肚,展昭如此坦然,实在是机遇所致。
展昭有幸误食一毒,之所以称他有幸,只因那毒也是世间极致的解药,除了蛊,无一不可解。
方才宴上,展昭看见一人抽身离席……展昭他看似被灌得将醉未醉,实在清醒得很。赴宴之前,他先在口中含了片解酒的葛根,以应付如此情景。
说到这片葛根,他不禁想起当日,白玉堂取笑自己酒力浅薄,若是某日被人真灌醉了就六神不可自主了,昏沉沉里被人杀了也不知。
展昭当时对他的话毫不在意。自己素来不是好酒之人,酒酣之时少之又少。
被人在醉中迫害的可能简直微乎其微。
怪不得展昭此等心思泻了些疏狂,当时的他已被那只白耗子灌得颇有些酕醄之意了。白玉堂难得见展昭如此模样,好笑的抵着扇柄戳了戳展昭酡红的脸,展昭一记白眼飞来,伸手甩开了白玉堂的扇子。
白玉堂当时笑得十分趁心,猛地凑近展昭的脸。展昭还在醉意里的眸子眨了眨,似是突然醒悟到这人的眼睛怎么离自己如此近后,黑白分明的眼瞪得溜圆。
白玉堂便笑得更欢了,他一捏展昭双颊,迫展昭张口,往其中塞了一片东西。展昭皱着眉嚼了嚼,口里溢开一丝微凉的甘甜,正想问白玉堂:这是什么玩意儿。
“醉猫儿,可是清醒些了?”白玉堂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提点了他,展昭这才意识到自己酒意已散,头却也不会痛。白玉堂揶揄了句:展昭,你若几时真在醉梦里被人杀了,白爷爷瞧不起你!
当时,展昭对白玉堂别扭的好意并未言谢。
他们之间早不需一个谢字。
 
那人,方才应是往这边去了。展昭思忖。望着暗无灯火的长廊,他屏息凝神,寂立此间,耳翼微微翕动——暗处,有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的,那声音愈来愈近!
展昭眸光一凝,立马闪身一侧廊道。
而适才展昭站的那处是一道长而宽阔的主廊,主廊尽头岔开两道。就在展昭闪身一躲那刻,长廊岔口现出一人身影。展昭窥见那人举止间并未刻意隐藏行踪,步法却凌乱无章。
似若看到走道并无他人,才放心的缓了口气,蹑足走到左边的廊巷,启开一件厢房,人也进去了。而厢房却诡异的没有点上灯,依旧黑的似房里没有一人。
不久,那人又出来了。小心翼翼的关上厢门,左右看了看后原路折返。待那人走得已听不得一丝跫响,展昭才从侧廊里闪出来。试着推开那间厢房,却发现已被闩上了。展昭抽出巨阙谨慎的捣鼓开了门,房里一如庄内客房般布置,毫无特别。他打量了房内四周,走近月洞门时步子也停了下来。
他昂首盯着月洞门垂下的帷幕,帷幕曳地,却被流苏锁到了两侧的檀木小钩上。其中一流苏的丝线异于其他,展昭试着扯了扯,竟发现那丝线是连着它处的。
他毫不犹豫的拽下那丝线,挂着副绿萼白梅画的素墙倏然现了一人宽的暗道——原来是别有洞天!这暗道极窄,为了避免陷阱,展昭贴壁而行,途中不小心摸到一处略陷的墙块,心里一惊!
一念间,两壁每隔两尺现出一张机弩,嗖嗖弦音,飞箭如网,枝枝向展昭死穴射来。也是一念间,展昭身子往后一仰,手上巨阙出鞘,琤一声清吟——左右挡去数只锐箭,巨阙舞得愈来愈快,愈来愈急,渐渐剑影如织,他整个人被裹入一团银辉里。直至在混沌的剑光中看得一道生路。
最后一支箭,终于也被劈断了。
展昭不敢松懈,他如同一只猫般轻轻蹿进暗巷的暗房里,鼻间嗅到初来时就闻到的异香,且随展昭越往暗房深处走,那香味越浓。
终于,展昭停了下来。
这处角落,香味异常浓烈。
他放眼四周,这处暗房应该是用来屯积货物的,连角落都堆满了箱子。展昭上前察看那些箱子,却发现箱子密封得极好。由于水阁临水而筑,这些货品显然都做了防潮的措施。
展昭以剑轻轻敲了箱子侧边,箱子里传来由摇晃造成的脆响。听起来似乎是酒一类的东西。暗房里不知哪来得阴风总吹得箱子里用以垫物的秸秆咝咝作响,展昭以剑撬开其中一箱,伸手往里一摸,里面竟然还有一层隔夹。莫非是极易碎裂的贵重之物?展昭存疑,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拿出夹板,再往下一掏,总算掏出个酒坛。
展昭拿过酒坛往鼻尖一过,就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处。
酒坛里,盛的竟然不是酒。
 
也只有这种时间我才能占到沙发。。。
 
乃改了一遍我又看了一遍啊…………
 
不错哟~
 
LZ一定是武侠控啊啊嗷QvvvQ清早改文辛苦了……
 
写的尊不错啊,楼主多谢几篇啊,很多文文更得慢的很。。。一口气看完的感觉很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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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可鉴(应该会生子吧,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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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究竟我们为什么爱展昭白玉堂——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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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4 00:59:27  更:2021-07-14 02: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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