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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汴梁忆之八苦系列 by八漠四荒[第1页]

作者:八漠四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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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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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卦:山风蛊(蛊卦)振疲起衰
中中卦 象曰:卦中爻象如推磨,顺当为福反为祸,心中有益且迟迟,凡事尽从忙处错。
下巽上艮,久安而衰败,衰败则新生,混乱终归平静。
太庙后院内,贾欣站在那棵歪脖子树前,淡淡的看向二人:“你们终究还是追来了。”
展昭踏前一步,横剑胸前,问:“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加害李氏母子?”
贾欣凄凉一笑:“展大人听说过其人无罪怀璧其罪的典故么?我就是欣儿,却也不是欣儿。”
他顿了顿:“应该说我根本不是人。”
两人皆是初次遭遇此事,不由得一愣神,正当他们思索这些话的真假之时,贾欣微叹一口气,将事情始末缓缓道来:
我本名沈业欣。六年前,家乡涝灾,全家十余口只剩下我们母子逃难至此。那时我已病入膏肓,母亲身无分文无以为继。将我掐死后埋入这棵梅树下,我本应入轮回之道再世为人。却因心有执念,魂魄附于梅树而不散。两年后听闻母亲再嫁生子后,心灰意冷准备离去之际。母亲却在一日夜里来此哭诉。原来新生小儿得了重病药石无效,母亲觉得是自己的业果报应,故而来求我原谅,希望能一命换一命。
其实我心中有怨是真,但却也恨不起来,也知当时她是无奈之举,有一半思量也是不想我再在人世间受苦。她哭得声泪俱下,我便尾随她回了贾家一看究竟。可惜我们回去后,贾欣已经身死。沈业欣是欣儿,贾欣也是欣儿。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们再续母子之情,便附于贾欣肉身伴其成长,只可惜。。。
“只可惜,李氏再度有孕,你便起了嫉恨之心,想独霸母亲是也不是?”白玉堂怒目而视,“怪白爷爷我有眼无珠,当初就不该帮你!”
“白兄,”展昭一臂虚拦于白玉堂面前,“我相信贾欣并无歹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在此间徘徊。想必终是人鬼殊途,事难两全。”
贾欣略一点头:“正是如此。一般人阳气旺盛,足以自保。但胎儿无所依凭,极易受到阴气的伤害。”
“难怪我看那李氏气血不足,”展昭接道,“是你的缘故。”
“嗯,本来我下定决心,却不由想见母亲最后一面,不料差点铸成大错。”贾欣转身轻抚梅树,“现在是时候该走了。”
一时三人相对无言,四下寂静。
白玉堂莫名心中窒闷,想五爷我仗剑江湖,怎样的生离死别不曾见过,怎样的大风大浪不曾熬过。如今却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小鬼伤怀。
不由向前几步,右手在半空停留了片刻,终还是轻轻的落在了贾欣的头上。
“小鬼,没想到你还真是个鬼,”白玉堂轻叹,“安心的去吧,下辈子记得找户好人家。”
没想到你白五爷也会用因果轮回这样的话来宽慰别人么——展昭动了动嘴,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如此气氛下实在不想和这白耗子短兵相接。
那厢小鬼拉了白玉堂的衣袖,道:“大哥哥你表面凶巴巴,却是个难得好人,可惜无人懂你。我走了,你要保重。”
说罢便消失在梅树中,一阵风吹过,树梢微微一抖,绽放出满枝梅花,暗香涌动,春天已悄悄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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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又七日,白玉堂带着一坛子上好的梅酒和一炷清香出了门,想人若死了,其他还好,没酒喝实在太过无趣。
路过贾家铺子,听闻李氏几日前诞下一幼儿,煞是可爱。可惜李氏不知是产后忧郁,还是中了邪气,抱着初生婴儿痛哭不止,当夜悬梁自尽了。贾家大儿子也莫名身死,好好的一家人家破人亡。
一说是遭人嫉恨中了咒,还有一说是那李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遭冤鬼报复。
白玉堂不由摇头:比起真相,市井小民更关心的是趣味性而非真实性。因为现实往往太过伤痛和难以承受。
转眼间后院就在眼前,却见红衣一角迎风而动。白玉堂没来由的心慌闪躲,转念思量,不由恼怒起来。
白爷爷什么时候需要如此鬼鬼祟祟,更没道理怕一只官猫!——思罢,乎的一下转身而入。
梅树前的那人不知想什么如此专注,完全没了习武者该有的警惕性。凭风而立,挺拔如松,红梅红衣更是衬得那人眉目如画。
恍惚间白玉堂觉得:那猫。。。穿这身红衣,并不是那么的讨厌。。。
 
五爷和昭昭还在暧昧呀,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喜欢灵异文哦。
 
二.老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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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三月三日上巳之辰,曲水流觞。
无须忙于生计的闲人,正好踏青赏花。
近来九曲十八巷的媒婆都蠢蠢欲动,各家待字闺中的适龄少女也频频打探。只因张驸马家的三公子准备纳妾。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深深庭院困住了多少少女的青春年华,却挡不住一群群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为的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为的是半世荣华享受不尽,为的是人比人气死他人。
原本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在众人寻找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核算生辰八字的时候。传出一则惊天消息:
张公子迷上了一位琴姬,且这位琴姬初来乍到,无人知其来龙去脉,身家底细。
一时间成了茶余饭后,众人揣测和论道的话题。
驸马府自然不会允许这般败坏门风的事情发生,熟料那张公子如同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心一意的非卿不娶,差点闹出了父子恩断义绝的戏码。一气之下,张家公子离家出走自立门户,终日流连于琴馆之中,旁人百劝无用。
倒是长公主自有见解:“想他也是一时兴起,就由他在外边吃些苦,到时候迫于生计会自己回来的。即使不回,那女子见无财可图,也会离他而去。”
既然是公主发了话,其他人也不敢违背,事情就这样拖了一月有余。
说起那琴姬,白玉堂也是认识的。
一日,他祭拜完梅树,经过甜水巷,闻得一曲古乐便循声而去,不想寻得巷子深处的一家琴行。酒香不怕巷子深,曲高不愁无人赏。他白五爷是懂得品酒之人,亦是懂得欣赏丝竹之人。
只会舞刀弄枪,那是莽夫;只知吟诗作对,那是书呆。文武双全,六艺皆通那才是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玉堂。
琴行乍看上去朴实无奇,正门“吴越居”3个大字,是仿柳公权的楷书,瘦劲之余,透出一股清秀之气。想必是出自女子之手。步入堂内各类琴,弦,松膏品种齐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女童拿着尘扫,以手为枕,睡眼惺忪。
白玉堂一笑,随着琴声径自步入内堂,曲径通幽的竹林尽头,一女子约莫双十年华,正悠然抚琴。只见她柳眉凤眼,带着江南女子的灵秀端庄,高挽发髻,玉簪为饰,一袭青衣出尘脱俗。一如她的名字:茗烟。
一来二往,两人引为知音。闲暇之余,白玉堂多了个品茗论琴的好去处。
后来出了张公子事件,多少风流才子和自命风流才子的,挤破脑袋,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睹伊人风采。都让白玉堂给一一挡了回去。
那夜闯皇宫,盗宝留书的主,不是谁都敢惹,也不是谁都惹得起的。纵有那么一二个仗着自家财大气粗,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每每骚扰过后,不是发现自家的花园一毛不拔,便是金库的钱财被劫富济贫了去。几次下来,再笨得人也看得出端倪。苦于没有实证,金银也多是不义之财,只好有苦往肚子里吞。
往往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在乎,越是看不清的就越想看清。
“吴越居”顿时声名鹊起。没闲钱的图个热闹,街头巷尾的越说越神乎;有闲钱的争相送自家闺女来此处学琴,有幸能被哪家王孙公子看上,可保半世衣食无忧。于是“吴越居”堂外依旧保持营业,堂内却改作了教坊,专教女子琴艺。
比起白玉堂的逍遥自在,展昭这些日子却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只因城东出了几件无头公案。
先是陈家的女儿无故失踪,后是梁家,黄家接踵而来。几个案子的共同之处在于失踪的无声无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问及去过何处,苦主们抽抽搭搭的一商量,比出3家:
张驸马府,大佛寺,和吴越居。
驸马爷倒是相当配合,只说为了小儿纳妾之事,见过3家的姑娘。
“后来。。。”张驸马叹道,“后来的事情想必展护卫也有所耳闻,小儿自立门户,至今未归,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那最不想遇到的人呢?他犹豫片刻:白玉堂。
展昭走进大佛寺后,看到的便是如下的一幕场景。
白玉堂心不甘情不愿的送上一张白家字号的银票。那一头,和尚堆着奸商般的笑容,却努力摆出释迦弟子的超然。
“师兄?白兄?”
那声“师兄”叫的和尚舒心,五爷闹心——敢情那猫是少林弟子?看着身边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实难想想出自同一师门,不过黑心黑肺倒是一脉相承。好比那十五的元宵,看着白嫩圆溜,其实一肚子黑馅儿,还是黑的发亮的那种。
“咳咳,”和尚一清嗓子,“展施主,贫僧已了尘世俗缘。这世上再没有师兄,只有明镜。”
“明镜禅师在此甚好,”展昭无奈苦笑,“展昭正有要事请教。”
说罢向白玉堂身边亭亭而立的女子淡施一礼:“想必这位便是吴越居的茗烟姑娘,展某唐突,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茗烟还了个万福:“展大人客气了。民女斗胆猜测,大人想问的可是这几日的失踪案?民女对此也略有耳闻,对妹妹们的下落也甚是忧心。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展大人与禅师久别重逢,想必也有要事相商。若展大人不嫌弃,明日移驾吴越居,茗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何?”
白玉堂迈前一步,不着痕迹的将茗烟护在身后,正色道:“茗烟你不必理会这只臭猫,官服穿久了,看谁都是恶人。”
“白玉堂,你!”展昭狠狠的瞪了这无风也要掀起三尺浪的白耗子一眼,正欲反驳。却见明镜一脸光彩的看着眼前那人。
“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白少侠,久仰久仰!”——白衣白鞘,除了你白玉堂谁会如此张扬。今日讹的就是你。
“好说好说,江湖朋友错爱而已。”白玉堂也是咧着嘴,笑得极为热情——方才一不留神被你算计了去,咱们来日方长。
两人眉目间电光火石,容不得第三人插足。。。
当日,展昭暂住大佛寺,白玉堂则护送佳人回吴越居。
出山门前,小沙弥匆匆赶来,双手合十:“白施主,明镜大师留了一封书信给施主。请施主务必回府后才能查阅,阿弥陀佛。”
白玉堂疑惑的拿着信笺,不免皱眉,那和尚又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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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展昭如约前往吴越居。一路东行,正遇上义棚施粥。
衣衫褴褛的乞丐争先恐后的赶来,有每年灾后的遗祸,有丧失劳力的残障,个个骨瘦如柴,年迈和幼童居多。顿时将巷子挤的车马难行。
历代王朝中,无论兴衰,都逃不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生于王孙贵胄家,享尽荣华者;有生于商贾富豪家,衣食无忧者;有生于寻常百姓家,奔波劳苦者;更有生不逢时,颠沛流离者。所谓“同人不同命”大抵如此。
好比这汴梁城中,唱的是国运昌盛,说的是吾皇圣明;盖的是红墙琉璃瓦,披的是罗绮香云纱。如昼灯火的背后是深深暗巷,流水车马的角落是三餐不继。每逢天灾人祸,城外的乱葬岗更不知要添多少枯骨。
官府的赈灾也只能解一时之危,设粥棚,行义诊,却是杯水车薪,难以为继。民间自发的义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治标不治本。
展昭一声轻叹。
“何事让展大人如此忧心?”正对上茗烟款款而来,“若是为案情,去寒舍详谈如何?”
“如此便叨扰了,茗烟姑娘请。”
两人边走边寒暄,却不想,一炷香前,吴越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朱红罗绮,发髻高挽,一支金步摇随主人莲步轻移,频频摆动,乍现流光溢彩。此刻正端坐在那张梨花木椅上,用茶盖拨弄着茶叶。丫鬟小厮守在门前低头垂目,大气也不敢出。见二人进得屋来,便将茗烟上下细细打量。朱唇轻启,满是不屑。
“果然是个大美人,难怪这汴梁城一时为你而倾,那些个王孙公子也有家不愿回。”眉目微转,投向展昭,“连开封府这般素有清誉之地,也有人涉足,端的好手段!”
 
只是在吴越居为何会沉不住气?眼见茗烟的手搭上那猫爪子的时,脑一热,心一烦。想那猫也得了和尚的灵符吧,再不济也有功夫护身,五爷操的是哪门子心?
再一想:定是五爷我够侠义,做不到见死不救。天知道那符对猫有没有用呢。
次日一早,大佛寺山门前,白玉堂遇到了一身墨色的展昭。比起红色官服的英武,墨色衬托出如夜般的宁静。倒像昨夜那汴水潺潺,薄雾渺渺。
不得不承认——这猫的皮相真是不赖,不过比起五爷还是逊了一筹!
展昭看着白玉堂忽而讪讪,忽而咬牙切齿,表情可谓丰富——不知这耗子又想到哪些有的没的。
小沙弥前来相迎时,看到的就是两人无言相望的一幕。
“两位施主想必是来找明镜大师的吧。大师已经离开此地,上别处云游了。”
师兄走了?——展昭心中一滞,“可知他云游何处?”
“据说在京城觅得一处旧寺,自立门户去了。”
白玉堂一听,多有不喜,想你一个方外之人,贪财在前,沽名在后。和那猫儿哪像是师承一派的。话到了嘴边,忍了再忍,最后却道:“你们同门师兄弟,秉性倒是相差甚远。”
展昭焉不知他心中所想,也知这番话从他白玉堂口中说出,已是顾及了他的颜面。不免心存感激。
“白兄,其实师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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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可知那陈州门?沿着小道一路南下,寻着陈州门,再向去不消一刻,便可见那寺院了。
展白二人再见明镜时已是那日的黄昏。金灿灿的光芒撒在半截佛塔上,晃迷了众人的眼。固然简陋,倒也五脏俱全。
早有小沙弥通报了去,明镜以体型不相衬的速度将二人迎入寺内。
这便是“燕子飞”的作用么?——白玉堂暗想,口中却不忘恭维:“恭喜禅师,啊,现在应该叫方丈了。”
“同喜同喜,”明镜也不客气,“请里面坐,贫僧去给施主们沏茶。”说着脚不沾地的走了。
环顾四周,皆是简单的桌椅摆设,四四方方的院落中,稀稀落落的种着几株杏树。院落的东南角是十余间民舍。细看之下,大多住着人,却非僧非道,看似流民。
其实寻常百姓所求的,无非是三餐温饱,幼有所养,老有所依——白玉堂想起了山门前展昭所说的话:
其实师兄本不是释迦弟子。那些年和展昭一起在山上拜师学艺。师傅对师兄期望甚高,倾囊相授希望师兄能仗剑天下,成就一番事业。不想师兄下山一载后,回来却是一身袈裟。
当时师傅一气之下将他逐出师门。展某清楚的记得那日大雨倾盆,师兄跪在山门前对着师傅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的养育授业之恩,弟子无以为报。对师傅的教诲更是不敢相忘。但一人一剑纵然快意恩仇,天下之大,能救几人?纵使活人一命,只要世间恶念不除,不过是空救其身,难救其心。侠在心不在武,只要心存正念,何处不是行侠仗义。弟子不才,愿效仿地藏王,只要世间恶念一日不除,弟子一日不离空门。
好一句“侠在心不在武”,倒显得五爷我浅薄了。
转念一想:“敢问禅师,为何不曾见贵寺牌匾?”
明镜答:“匆忙间,还未来得及备下。”
“可有纸砚笔墨?”——也罢,五爷就再送一份人情也无妨。白玉堂手握狼毫,略一沉吟,龙飞凤舞的4个大字跃然纸上。
“北婆台寺”
“如何?”白玉堂笑问。
明镜小眼眯成一线:“白施主高才啊。”
展昭嘴角一抿:白兄指南打北,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是无人能及。
白玉堂也剑眉一挑:好说!猫儿指桑骂槐,冤枉好人的功夫也是独此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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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待到北婆台寺正式落成的日子,观礼的除了开封府众人,还有一个白玉堂。
看着稳稳挂上去的牌匾,和展昭笑意满满的侧颜,白玉堂觉得满眼皆是那日金光罩顶的场景,迷了人眼,又叫人舍不得移开半分。
 
P.S. 笔力有限,所想和所写的有差距啊
再有原谅区区借用了“北婆台寺”,在地图上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也就觉得这个地方甚合我意。想想,还是用吧。。。
这里要说说小白和昭昭的情感路线:
区区很喜欢9475里两人的相处方式和方式的变化。怎么说呢,一开始的时候展护卫虽然敬重五鼠的侠义,却对白耗子的任性妄为不以为然,甚至有点厌烦。所以采取“我看不见,我听不见”的冷暴力手段:你折腾你的,我做我的。后来相处下来,觉得这个耗子除了脾气燥了点,说话冲了点,其他的还不错,于是冷暴力变成了热处理:你说一句我回你一句,你要打架我随时奉陪。
白耗子对待昭昭一直是热暴力,只是性质和程度有所不同。刚开始2人肯定相看两厌,白耗子出言挑衅找他决斗为的证明老鼠比猫强。时间一长发现这猫武功人品都不错,还胸怀大义。但却看不惯那张死板的官猫脸,还有就是放不下面子,好歹鼠猫不两立么。于是时不时的撩拨一爪子,再撩拨一爪子。千方百计的逗昭昭发飙:看,发火了吧,以前都是装的吧~
等到两人惺惺相惜,昭昭由冷渐渐升温,耗子由热渐渐降温,于是水**融,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咳咳,说笑说笑)
不过现在2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第一次写文,努力不坑。
 
这算沙发不
 
板凳乎?楼主好文采!
 
( ⊙ o ⊙ )啊!( ⊙ o ⊙ )啊! 好顶了 一直跟着 没有地板睡地下
 
好文,等文。
喜欢有点暧昧有点懵懂的二只。嘿嘿
 
连口气都像,展昭无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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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小一大,一前一后的身影由远及近。
从方才起,那小童就甚少说话。展昭尝试着和他聊天,顺道打听他的家世背景。都被敷衍过去。汴梁城中有不少路人都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这别扭的二人。其中不乏有认得展昭的百姓,还有好事者上前搭讪:展大人,这可是你家公子,长得真俊那。
“其实。。。”展昭正欲解释,却觉得腰下被人抱住,俯首看去,对上的是小童一汪秋水般眉目。
“爹爹!”那小童嘟起小嘴,煞是可爱,“再不快些,庙会要迟了。”
路人笑得了然,展昭甚是尴尬。
出了外城后,小童更是收起先前的顽皮之色,不发一言,自顾自的快步走着。——这本没有什么,不过。。。那小童。。。是不是长高了些?
“你住在城外?家中可有亲人?”展昭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想着你究竟是人是鬼?若是人也就罢了,若是鬼。。。先看看你意欲何为,要是图谋不轨,休怪展某的三尺青锋。巨阙好歹也是上古神器,对付一个小鬼。。。应该绰绰有余。。。的吧?
前方身形一定,待回头时,已是舞夕少年:“想来,我和展护卫也有几面之缘。我的家中展护卫亦是拜访过。不想那么快就贵人多忘事了?”
展昭此刻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想起什么又偏偏抓不住。看着这一路的方向,似乎。。。
“莫非,你是秦将军家的。。。”秦将军家的什么,展昭实在说不出口。
“不错,我正是那秦忠的佩刀——安陵。”少年见展昭微微一愣,左手不觉抚上腰间,知他所想,笑道:“你不必担心,巨阙为上古神器,且性子内敛,乃剑中君子。想见他一面也难。”
展昭被看破心事,不由尴尬:“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在秦将军府上,又怎会出现在城中?”
那少年回过头去,继续快步赶路。展昭几步紧紧跟上,与他比肩而行。
半响,才听他徐徐说道:“刀剑乃是凶器,虽作保家卫国之用,却也是夺人性命之物。时间一长,戾气便附在刀剑之上,与刀剑之灵混为一体。所以那些历经千年的名器,不是凡夫俗子能够驾驭的起得。”
说道此处,少年一顿,目光有些躲闪:“尤其是对年老体迈之人,更是百害而无一利。。。”
“故而你就想远离秦将军,或许对他的病情有利?”
少年点点头:“不错!可惜我乃刀灵所化,离了刀身,恐难长久。”
“那你打算如何?”
少年看了展昭一眼:“既然你和秦忠是忘年之交,想麻烦你替我劝劝他。弃刀方可保命。”
说的倒是轻巧,兵器对于武者而言就是性命,甚至高于性命。江湖中多少人为了一把名器,争得身败名裂,血流成河?——展昭暗道。
“可还有别的办法?”站在秦忠的房舍前,展昭看向已和自己齐头的弱冠之人,问道。
“有!就是杀了我。”安陵目光冰冷,“没了刀灵,戾气无处附着,自然无事。”
见展昭眼中划过一丝悲痛,心道:难怪巨阙会认你为主,这般宅心仁厚不知是祸是福。
遂缓和了语气道:“我在此处等你。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你不进去见他一面?”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不了。见与不见,与结果何异?”安陵转过脸去,“要去便去,休得啰嗦!”
这别扭的性子,还真真像极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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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万事皆毕,回到城中已是四更天。
汴水河道,巷陌路口,桥门市井,依旧是往来穿梭。有散发披襟,恣眠柳影,纳凉避暑者。有驻足船舶画舫,俱舣堤边,观舞和乐者。或酌酒以狂歌,或围棋而垂钓,游情寓意,不一而足。还有于庙止宿者,想来是为了争这五更的头炉香吧。
斜靠在桥头,展昭凭栏远眺:自己在京都也算时日不短,却无暇好好看一眼这繁荣夜景。古来征战去多回少,待得卸甲归田,也是两鬓斑白,年华耗尽。那一片国泰民安是多少代价所换?又怎能任由他人随意践踏?
 
一直在看LL滴文,来冒个泡,话说我灰常喜欢这种还没定情两人暧昧滴阶段了,看见标题想到高中时自己写的一篇作文中自己也写过“人生有八苦,苦在于求不得”这样的话,所以倍感亲切,支持LL,会一直追下去的~~~~
 

 
马一个灵异等会儿看
 
看到待字闺中,马上就不淡定的……那女子,你若是打算许于小白,我就
 
感觉不错呢~点到即止,且留余香呢~~
等下文了~~
 
等文
 
LL,乃神马时候来更呀?
 
为什么不让我发帖,这是为神马
 
那为何,至今仍只是一名小小的刑名师爷?
客官这你就不懂了吧!公孙先生啊,不图名,不求利,只为辅佐包大人守住一方青天,自然不屑和那些权贵同流合污。末了,再添上戏文里腔圆音长,拿势做调的一句:好、一片、侠骨丹心,忠肝义胆呐阿~~
包龙图在民间素有清名,百姓自然爱屋及乌至开封众人,夸大其辞再所难免,但也不尽是虚言。
那公孙策一派书生装扮,道骨仙风。平素里与汴梁百姓接触甚多,加之医术高明,哪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尽心尽力,故而深得民心。比起包拯的威信,公孙策占了仁心二字。被庞籍称为开封府最后一个老实人。
虽说庞太师屡屡受挫于开封府的妙计,大多出自这位刑名师爷之手,但庞太师的识人不明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公孙策乍看上去的感觉确是老好人一个,往日他也是一直充当着老好人的角色,至于对象么,那就要看是谁了。
但白玉堂从不如此认为。就他看来,开封府众人都是黑的,只是黑的程度和方式不同罢了。
好似此时此刻,公孙策温文儒雅的笑容:“白少侠可是喜欢这满院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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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文人雅客,皆喜梅兰竹菊。梅花独步早春,不染世尘;兰花清心似水,高雅脱俗;青竹挺拔刚健,有节有气;菊花凌霜不凋,气韵高洁。
菊,花之君子者也。而普天之下,以汴梁的菊花为胜。每逢八九月,每家每户,皆种菊赏菊品菊。“黄花遍国中,汴菊最为名”便是出自于此。
公孙策是文人,亦是爱菊之人。开封府的后院,撇去常用的药材,便是种了各色的菊。仲秋一过,黄白错落,争相绽放。除了公孙策的细心培育之外,其中不乏有花友的馈赠之情。
其中一人便是城西薛家分茶的东家。
公孙策与薛老爷子的相识,要从斗茶说起。汴梁百姓除了赏花,亦喜斗茶。斗茶之法在于以瓶煎水,待茶盏稍温,视茶盏大小,选取上好茶末放入茶盏,再注入瓶中沸水,以水痕先退者为负,耐久者为胜。
而薛老爷子久居汴梁,且自小随父辈上山采茶制茶,对于茶道可谓是见解独特。自创立薛家茶铺后,一直亲力亲为,故而短短十余载内便名满京都。
铺中除去相熟的老伙计和茶博士外,不相干人等不得随意入内。使前来品茶斗茶之人,保有一方净土。用老爷子的话来说便是:“心不净,则气浊;气浊,则品之失味。”正因如此,薛家分茶几十载来并未攒下多大家业,却在同行中深得名望。
公孙策初到汴梁之时,闲来无事也常约三五好友,去薛家分茶斗茶。一来二往,与薛老爷子熟稔。两人都是清雅之人,故品茶斗棋,往来甚密。自前年长子薛怀执掌茶铺后,薛老爷子便退居家中,专心培育新菊,希望能在赏菊大会中一举得魁。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薛老爷子的突然仙逝是公孙策始料未及的。在薛家灵前祭拜完老友后,薛老妇人交给公孙策一株幼苗,说是亡夫生前所托,希望公孙先生能好生照看。
既是故友所托,公孙策自当尽心。只见那花苗不足一尺来长,叶形呈不规则状,栽种于普通瓦盆。花瓣初现,多轮而不露心。花冠严谨,卷曲如扁球。
“莫非。。。”公孙策心中暗惊。
。。。。。。
“你是说,这看似无奇的花苗是传言中的绿牡丹?”白玉堂似是不信,欲伸手捏了叶子细看。
“不可!”公孙策及时拦下老鼠爪子,道,“此花娇嫩,受不得白少侠的‘小擒拿手’。学生曾经查阅过菊谱,确为‘绿牡丹’不假。”
“人言绿牡丹初开时,花色碧绿如玉,晶莹欲滴;日照之后,绿中透黄,光彩夺目,是菊中珍品。大嫂曾派人多方寻找,都无所获。不想却出现在普通人家。”白玉堂奇道。
“白少侠此言差矣。赏菊如同求道。种之,赏之,而后品之。望其形,闻其馨,问其意,品其韵。在于从一而终的过程,而非只求一个结果。若是仅凭金银便可购得之物,又何谈稀有?”公孙策摇摇头,笑道。
 
“既是如此,那在下便要好好学学该如何‘求道’了。”白玉堂踌躇满志道,“这株绿牡丹就交给在下,定不负公孙先生所托。”
“学生先谢过白少侠的盛情。”公孙策轻捻须髯,“只是此花乃是学生友人所托,不敢假手于人。但近来开封府俗世繁杂,还请白少侠代为照顾这片菊院。也算是种‘求道’吧。”
言罢,施施然抱着瓦盆走了,独留白玉堂一人呆立院中。
满院菊花,或白或黄,迎风轻摆,开的灿灿然。。。
如此这般,白五爷当起了开封府内的“护花”护卫。
每日清晨,须将瓦盆从花房中挪至院中,落日之前,还须挪回屋里。不可过冷,也不可过热。不可暴晒,亦不可缺光照。或是用花洒浇灌,或是用沾湿的棉布将叶子细细擦拭,里里外外,白玉堂忙的不亦乐乎。
以至于拿着长长的礼单来找白玉堂的白府总管,都需想想今夕是何年月?能差遣上这位白五爷的,除了江宁府和松江府的二位夫人,再无他人,开封府果然是能人辈出。
一日,白玉堂正在花房中翻土,忽闻院中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便是瓦盆碎裂之声。待他赶去院中查看,只见瓦盆已碎成几瓣,泥土也散落一地。歪倒在一旁,露出大半根系的,正是那株公孙策视如珍宝的绿牡丹。
顺着响动向屋顶望去:一只黑身白肚皮猫站在瓦砾上,烟金色的双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院中一人一菊和一地残片。
白玉堂顿时心头火起,想也不想,衣袖一摆,右指一动,一颗飞蝗石便追着罪魁祸首而去。
那黑猫却好似有灵性般,见白玉堂一动,四肢一曲一跃,干净利索的翻了墙头,逃了个踪影全无。飞蝗石擦过猫尾巴,打在墙上,又咕噜噜的自瓦缝间,滚落到院中。
循声而来的还有开封府的主簿,公孙策。
对着杀气越来越重的公孙策,白玉堂抬头望一眼空空如也的墙头,低头看一眼残破不堪的瓦盆,和落于泥土上,那颗白得耀眼的飞蝗石——想是跳进汴河也洗不清了。。。不晓得明察秋毫的包大人能否还他个清白?
臭猫!都是你惹得祸!——白五爷将牙齿磨得咯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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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玉堂暗骂的“臭猫”,此刻正在百里之外的河中府。
半月前,河中府通判范仲淹修书一封,向包拯借调展昭来协助修堤抗洪。水利一事,关乎民生。当日,展昭便带上一纸公文,骑上快马,日夜兼程赶往河中府。
此时的河中府衙,已是空无一人。问及守门衙役,答道:“范大人在河堤督防,已经几日没有回府了。”
范仲淹本是秘阁校理,与包拯政见一致,故而两人常有往来。平日里谈论的皆是如何废除旧制,大胆启用新政。只因得罪刘太后和朝中权贵,被贬至此。后几次上书陈情朝中弊端,皆未被采纳。
展昭赶到河堤时,天已下起了蒙蒙细雨。只见范仲淹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身短装打扮,亲力亲为的和差役一起搬运土石,加固堤坝。见展昭近前施礼,用衣摆抹了抹手中淤泥,一把扶住了展昭悬在在半空中的手。
“展护卫远道而来,范某本应尽地主之谊。只是连日暴雨,上河水势已是猛涨,河堤危在旦夕,恕范某怠慢之罪。”
展昭道:“范大人客气!展昭前来为的是尽绵薄之力,如有用得到的地方,范大人尽管开口。”
范仲淹哈哈一笑:“不愧是开封府出来的人!既是如此,你先随我到处看看如何?”
言罢,便拉了展昭一路沿堤坝而去。
“此处前年大雨被冲垮过一次,已被我用土石封上,暂无可虑。此处乃河道拐角处,虽重修过多次,却仍有隐患。”范仲淹边走边指指点点,说与展昭听,“还有此处,最是凶险,河宽而入口狭窄。每逢大雨,河势上涨,若多几日,便会冲垮堤坝。连累附近百亩良田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
 
“还好还好,多谢禅师挂念。”白玉堂淡施一礼,见那明镜身披袈裟,手持锡杖,问道,“禅师可是要去做法事?”
明镜念了句佛号,答道:“今日是薛老施主的头七祭日,贫僧前去念一段往生咒,也不枉与他相交一场。”
原来已过了七日。人常道:年难留,时易损。不仅仅只对世人言,对往生之人也是这般。
“禅师与那薛家也有来往?”白玉堂问道。
“薛老施主慈悲为怀,对品茶和品菊见解不凡。贫僧私下曾向其请教过茶道和园艺。”
“可曾谈到,花若是伤了根气,当如何补救?”——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吧。
明镜眯着眼,仔细打量白玉堂,似有所思。
白玉堂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正欲发作。只见那明镜狡诘一笑,满脸高深莫测:“白施主面带黑气,恐有妖孽缠身呐。。。”
想来,初次见这和尚时,也是一句“妖孽缠身”。可是如今这“妖孽”不应远在河中府么?——白玉堂不由“黑气”更盛。。。
回到后院,白玉堂琢磨着临走前,和尚的一番话:万物自有定数,故遇事不可强求而行。凡事皆有因果,种其因而得其果。白施主须知顺其自然,强极则辱。
释迦弟子都是这般说一半留一半的么?既是要顺其自然,多想也是无用——白玉堂心道。
说起这开封府的后院,建设初始,便设有南北厢房,作客房用,平素少有外人进出。相对于处理日常公事的前厅,自是清静了不少。
原本以展昭的品级,大可在京城中另觅宅院。但展昭虑及包拯的安危和处理公事的方便,且常年闯荡江湖,风餐露宿早已习惯,对于住处无甚要求,便想与众衙役同住一处。众人思及展昭生性淡泊,便将南厢房一隅收拾妥当,留给展昭居住。
每日点卯前,展昭都会和众校尉在院中习武。名为切磋,实为指导。晚间时分,也会帮公孙先生打理院中花草。而今因其出差在外,倒生出几分冷清之感。
此刻院中站有一人,青衫罗裙,黛眉朱唇,虽无沉鱼落雁之貌,倒也生的清秀可人。只是怔怔的看着书房的方向,好似在等什么人。
“姑娘可是何人的家眷?还是前来鸣冤的?”白玉堂问道。
那青衣女子低头久久不语,久到白玉堂几乎快要失去耐心时,才轻声道:“请问公孙先生可在府中?”
“据说公孙先生今日去了枢密院,恐要过了戌时才回。姑娘若有急事,可留下只字片语,白某愿代为转达。”
那女子垂眸,道:“如此,便罢了,奴家改日再来。”便向白玉堂福了一福。
白玉堂推开房门,见身后动静全无,以为那女子还有话说,转头再看时,院中哪还有半个人影在?
一阵秋风掠过,莫名带出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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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回到开封府,已过了掌灯时分。正打算沐浴更衣,却见白玉堂怀抱一酒坛来敲他的门。泥封出,红色字条贴着的正是“潘家楼”3个大字。
公孙策起身将白玉堂请入房中,笑道:“潘家酒楼的菊花酿可是千金难求。白少侠真是懂得享受之人。”
白玉堂岂是听不出其中的戏谑之意,哈哈一笑,拍开泥封,一时间酒香四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下今日特邀公孙先生共饮一杯,如何?”
公孙策道:“学生先行谢过。但若为当日之事,白少侠大可不必如此。学生相信,白少侠与当日之事无关。”
“那这几日先生为何。。。”为何杀气如此之重,白玉堂暗自恼怒。
“这几日忙于公事,怠慢了白少侠,是学生之过。但学生可有为此事,来指责过白少侠一言半句?”公孙策笑容满面道。
论起诡辩,白玉堂也是个中好手,多年来不曾遇到劲敌。但面对“温文儒雅”的公孙策,却也只有投子认输的份。
无招似有招才是最高境界。
 
这回是彻底的栽了——白玉堂无语。
“对了,”公孙策赶忙岔开话题,免得开封府的家当惨遭池鱼之殃,“展护卫今日来信,说河中府的水患已得到控制,但范大人的盛情难却,恐怕要过了中秋方可回来。展护卫让学生代为转达,多谢白少侠的相助之情。改日必亲往陷空岛登门拜谢。”
那猫回不来么?白玉堂心中一沉,忽然觉得这二十年的菊花酿没了滋味。
公孙策看出些端倪,故意拿话激他:“正好白少侠也要回陷空岛,半年不见,陷空岛众人必是万分想念。京城与陷空岛两地虽然路途遥远,但人生漫漫,总还有相聚的机会。”
是么?那猫整日里这么个忙法,一年到头也歇不了几天。若是这样回去了,恐一时半会儿是见不着了。——白玉堂陷入沉思——只是为何单想到“见不着了”便如此恼人?
不行!五爷和那猫胜负未分,怎可就此回去?不明白的人还道是五爷我怕了这三脚猫!
白玉堂眼睛一亮,主意一定,呼的一下便起身向外走去。才一出门,便又折了回来。只见公孙策捻着胡子,含笑而视。
“咳咳。”白玉堂一清嗓子,面色微窘,“差点忘了要紧的事。今日有一绿衣女子来找公孙先生,二八年岁。先生可认识?”
白玉堂不过是随便一问,公孙策却变了脸色:“白少侠何处遇到此女子?她可有说些什么?”
“后院遇上的,也没说什么。见先生不在,说改日来访。”
公孙策叹了口气,道:“白少侠请随学生来。”
两人穿过边廊,一路行至花房。公孙策见四下无人,便落了门闩。
何事如此神秘?——白玉堂不解。
那厢公孙策已小心翼翼的搬出绿牡丹。摔碎的瓦盆已被换过,盆内也添上了新土。只是那花却看着有些不足。恐怕那日伤了根本。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想花也是如此。——白玉堂感慨万千。却听公孙策轻声道:“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
只见一缕轻烟自花蕾中扩散开来,幻出人形,眉目渐晰,正是白玉堂院中所遇的青衫女子。
“奴家见过公孙先生,见过白少侠。”那女子上前,给二人见礼。
“原来公孙先生早就知道了。”白玉堂剑眉微挑,拿眼看向公孙策道。
“确是如此,只是此事说来无人相信,请恕学生相瞒之过。”公孙策对白玉堂一揖。
“不敢。”白玉堂道,“而今先生打算如何处置?”
公孙策叹道:“绿牡丹伤在根气。虽不致命,但也难现往日风采。恐怕无缘于今年的赏菊大会了。”
“其实奴家倒是知道一古方。。。”
“不可!”公孙策抢言道,“此方无异于饮鸩止渴,切不可用。”
绿牡丹淡淡一笑,却满是决决:“绿牡丹今日来寻公孙先生,正是为此事相求。人活一世,花开一季,皆有所求。绿牡丹先逢薛老爷的知遇之恩,后得公孙先生的照顾之情,无以为报,本不该拂了先生之意。但与其苟延残喘,终日郁郁寡欢,倒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也算不枉活过一世。”
公孙策不忍道:“你可是想仔细了?或许还有别的。。。”
“奴家心意已决,望先生成全。”绿牡丹一拜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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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那日,三秋恰半,谓之“中秋”。
城中百姓或安排家宴,团子女,以酬佳节。或登高赏月,逛夜市,酌酒高歌。此夜月色倍明于常时,金风送爽,雨露生凉。巷街卖买,直到五鼓,玩月游人,婆娑于市,至晚不绝。
公孙策一早便捧着那株绿牡丹去了花市。这种送他人赴死的场景白玉堂不愿去看,只记得最后一眼中,那花大如碗口,形如芍药,开的万物失色,却不失清雅从容,不喜也不悲,不生亦不灭。
如此也好,至少无所牵挂,去的自如。
等到华灯初上,开封府众人也都回家团聚,需要轮值的自去忙着。
 
那为何,至今仍只是一名小小的刑名师爷?
客官这你就不懂了吧!公孙先生啊,不图名,不求利,只为辅佐包大人守住一方青天,自然不屑和那些权贵同流合污。末了,再添上戏文里腔圆音长,拿势做调的一句:好、一片、侠骨丹心,忠肝义胆呐阿~~
包龙图在民间素有清名,百姓自然爱屋及乌至开封众人,夸大其辞再所难免,但也不尽是虚言。
那公孙策一派书生装扮,道骨仙风。平素里与汴梁百姓接触甚多,加之医术高明,哪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尽心尽力,故而深得民心。比起包拯的威信,公孙策占了仁心二字。被庞籍称为开封府最后一个老实人。
虽说庞太师屡屡受挫于开封府的妙计,大多出自这位刑名师爷之手,但庞太师的识人不明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公孙策乍看上去的感觉确是老好人一个,往日他也是一直充当着老好人的角色,至于对象么,那就要看是谁了。
但白玉堂从不如此认为。就他看来,开封府众人都是黑的,只是黑的程度和方式不同罢了。
好似此时此刻,公孙策温文儒雅的笑容:“白少侠可是喜欢这满院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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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文人雅客,皆喜梅兰竹菊。梅花独步早春,不染世尘;兰花清心似水,高雅脱俗;青竹挺拔刚健,有节有气;菊花凌霜不凋,气韵高洁。
菊,花之君子者也。而普天之下,以汴梁的菊花为胜。每逢八九月,每家每户,皆种菊赏菊品菊。“黄花遍国中,汴菊最为名”便是出自于此。
公孙策是文人,亦是爱菊之人。开封府的后院,撇去常用的药材,便是种了各色的菊。仲秋一过,黄白错落,争相绽放。除了公孙策的细心培育之外,其中不乏有花友的馈赠之情。
其中一人便是城西薛家分茶的东家。
公孙策与薛老爷子的相识,要从斗茶说起。汴梁百姓除了赏花,亦喜斗茶。斗茶之法在于以瓶煎水,待茶盏稍温,视茶盏大小,选取上好茶末放入茶盏,再注入瓶中沸水,以水痕先退者为负,耐久者为胜。
而薛老爷子久居汴梁,且自小随父辈上山采茶制茶,对于茶道可谓是见解独特。自创立薛家茶铺后,一直亲力亲为,故而短短十余载内便名满京都。
铺中除去相熟的老伙计和茶博士外,不相干人等不得随意入内。使前来品茶斗茶之人,保有一方净土。用老爷子的话来说便是:“心不净,则气浊;气浊,则品之失味。”正因如此,薛家分茶几十载来并未攒下多大家业,却在同行中深得名望。
公孙策初到汴梁之时,闲来无事也常约三五好友,去薛家分茶斗茶。一来二往,与薛老爷子熟稔。两人都是清雅之人,故品茶斗棋,往来甚密。自前年长子薛怀执掌茶铺后,薛老爷子便退居家中,专心培育新菊,希望能在赏菊大会中一举得魁。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薛老爷子的突然仙逝是公孙策始料未及的。在薛家灵前祭拜完老友后,薛老妇人交给公孙策一株幼苗,说是亡夫生前所托,希望公孙先生能好生照看。
既是故友所托,公孙策自当尽心。只见那花苗不足一尺来长,叶形呈不规则状,栽种于普通瓦盆。花瓣初现,多轮而不露心。花冠严谨,卷曲如扁球。
“莫非。。。”公孙策心中暗惊。
。。。。。。
“你是说,这看似无奇的花苗是传言中的绿牡丹?”白玉堂似是不信,欲伸手捏了叶子细看。
“不可!”公孙策及时拦下老鼠爪子,道,“此花娇嫩,受不得白少侠的‘小擒拿手’。学生曾经查阅过菊谱,确为‘绿牡丹’不假。”
“人言绿牡丹初开时,花色碧绿如玉,晶莹欲滴;日照之后,绿中透黄,光彩夺目,是菊中珍品。大嫂曾派人多方寻找,都无所获。不想却出现在普通人家。”白玉堂奇道。
“白少侠此言差矣。赏菊如同求道。种之,赏之,而后品之。望其形,闻其馨,问其意,品其韵。在于从一而终的过程,而非只求一个结果。若是仅凭金银便可购得之物,又何谈稀有?”公孙策摇摇头,笑道。
 
“既是如此,那在下便要好好学学该如何‘求道’了。”白玉堂踌躇满志道,“这株绿牡丹就交给在下,定不负公孙先生所托。”
“学生先谢过白少侠的盛情。”公孙策轻捻须髯,“只是此花乃是学生友人所托,不敢假手于人。但近来开封府俗世繁杂,还请白少侠代为照顾这片菊院。也算是种‘求道’吧。”
言罢,施施然抱着瓦盆走了,独留白玉堂一人呆立院中。
满院菊花,或白或黄,迎风轻摆,开的灿灿然。。。
如此这般,白五爷当起了开封府内的“护花”护卫。
每日清晨,须将瓦盆从花房中挪至院中,落日之前,还须挪回屋里。不可过冷,也不可过热。不可暴晒,亦不可缺光照。或是用花洒浇灌,或是用沾湿的棉布将叶子细细擦拭,里里外外,白玉堂忙的不亦乐乎。
以至于拿着长长的礼单来找白玉堂的白府总管,都需想想今夕是何年月?能差遣上这位白五爷的,除了江宁府和松江府的二位夫人,再无他人,开封府果然是能人辈出。
一日,白玉堂正在花房中翻土,忽闻院中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便是瓦盆碎裂之声。待他赶去院中查看,只见瓦盆已碎成几瓣,泥土也散落一地。歪倒在一旁,露出大半根系的,正是那株公孙策视如珍宝的绿牡丹。
顺着响动向屋顶望去:一只黑身白肚皮猫站在瓦砾上,烟金色的双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院中一人一菊和一地残片。
白玉堂顿时心头火起,想也不想,衣袖一摆,右指一动,一颗飞蝗石便追着罪魁祸首而去。
那黑猫却好似有灵性般,见白玉堂一动,四肢一曲一跃,干净利索的翻了墙头,逃了个踪影全无。飞蝗石擦过猫尾巴,打在墙上,又咕噜噜的自瓦缝间,滚落到院中。
循声而来的还有开封府的主簿,公孙策。
对着杀气越来越重的公孙策,白玉堂抬头望一眼空空如也的墙头,低头看一眼残破不堪的瓦盆,和落于泥土上,那颗白得耀眼的飞蝗石——想是跳进汴河也洗不清了。。。不晓得明察秋毫的包大人能否还他个清白?
臭猫!都是你惹得祸!——白五爷将牙齿磨得咯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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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玉堂暗骂的“臭猫”,此刻正在百里之外的河中府。
半月前,河中府通判范仲淹修书一封,向包拯借调展昭来协助修堤抗洪。水利一事,关乎民生。当日,展昭便带上一纸公文,骑上快马,日夜兼程赶往河中府。
此时的河中府衙,已是空无一人。问及守门衙役,答道:“范大人在河堤督防,已经几日没有回府了。”
范仲淹本是秘阁校理,与包拯政见一致,故而两人常有往来。平日里谈论的皆是如何废除旧制,大胆启用新政。只因得罪刘太后和朝中权贵,被贬至此。后几次上书陈情朝中弊端,皆未被采纳。
展昭赶到河堤时,天已下起了蒙蒙细雨。只见范仲淹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身短装打扮,亲力亲为的和差役一起搬运土石,加固堤坝。见展昭近前施礼,用衣摆抹了抹手中淤泥,一把扶住了展昭悬在在半空中的手。
“展护卫远道而来,范某本应尽地主之谊。只是连日暴雨,上河水势已是猛涨,河堤危在旦夕,恕范某怠慢之罪。”
展昭道:“范大人客气!展昭前来为的是尽绵薄之力,如有用得到的地方,范大人尽管开口。”
范仲淹哈哈一笑:“不愧是开封府出来的人!既是如此,你先随我到处看看如何?”
言罢,便拉了展昭一路沿堤坝而去。
“此处前年大雨被冲垮过一次,已被我用土石封上,暂无可虑。此处乃河道拐角处,虽重修过多次,却仍有隐患。”范仲淹边走边指指点点,说与展昭听,“还有此处,最是凶险,河宽而入口狭窄。每逢大雨,河势上涨,若多几日,便会冲垮堤坝。连累附近百亩良田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
 
“还好还好,多谢禅师挂念。”白玉堂淡施一礼,见那明镜身披袈裟,手持锡杖,问道,“禅师可是要去做法事?”
明镜念了句佛号,答道:“今日是薛老施主的头七祭日,贫僧前去念一段往生咒,也不枉与他相交一场。”
原来已过了七日。人常道:年难留,时易损。不仅仅只对世人言,对往生之人也是这般。
“禅师与那薛家也有来往?”白玉堂问道。
“薛老施主慈悲为怀,对品茶和品菊见解不凡。贫僧私下曾向其请教过茶道和园艺。”
“可曾谈到,花若是伤了根气,当如何补救?”——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吧。
明镜眯着眼,仔细打量白玉堂,似有所思。
白玉堂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正欲发作。只见那明镜狡诘一笑,满脸高深莫测:“白施主面带黑气,恐有妖孽缠身呐。。。”
想来,初次见这和尚时,也是一句“妖孽缠身”。可是如今这“妖孽”不应远在河中府么?——白玉堂不由“黑气”更盛。。。
回到后院,白玉堂琢磨着临走前,和尚的一番话:万物自有定数,故遇事不可强求而行。凡事皆有因果,种其因而得其果。白施主须知顺其自然,强极则辱。
释迦弟子都是这般说一半留一半的么?既是要顺其自然,多想也是无用——白玉堂心道。
说起这开封府的后院,建设初始,便设有南北厢房,作客房用,平素少有外人进出。相对于处理日常公事的前厅,自是清静了不少。
原本以展昭的品级,大可在京城中另觅宅院。但展昭虑及包拯的安危和处理公事的方便,且常年闯荡江湖,风餐露宿早已习惯,对于住处无甚要求,便想与众衙役同住一处。众人思及展昭生性淡泊,便将南厢房一隅收拾妥当,留给展昭居住。
每日点卯前,展昭都会和众校尉在院中习武。名为切磋,实为指导。晚间时分,也会帮公孙先生打理院中花草。而今因其出差在外,倒生出几分冷清之感。
此刻院中站有一人,青衫罗裙,黛眉朱唇,虽无沉鱼落雁之貌,倒也生的清秀可人。只是怔怔的看着书房的方向,好似在等什么人。
“姑娘可是何人的家眷?还是前来鸣冤的?”白玉堂问道。
那青衣女子低头久久不语,久到白玉堂几乎快要失去耐心时,才轻声道:“请问公孙先生可在府中?”
“据说公孙先生今日去了枢密院,恐要过了戌时才回。姑娘若有急事,可留下只字片语,白某愿代为转达。”
那女子垂眸,道:“如此,便罢了,奴家改日再来。”便向白玉堂福了一福。
白玉堂推开房门,见身后动静全无,以为那女子还有话说,转头再看时,院中哪还有半个人影在?
一阵秋风掠过,莫名带出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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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回到开封府,已过了掌灯时分。正打算沐浴更衣,却见白玉堂怀抱一酒坛来敲他的门。泥封出,红色字条贴着的正是“潘家楼”3个大字。
公孙策起身将白玉堂请入房中,笑道:“潘家酒楼的菊花酿可是千金难求。白少侠真是懂得享受之人。”
白玉堂岂是听不出其中的戏谑之意,哈哈一笑,拍开泥封,一时间酒香四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下今日特邀公孙先生共饮一杯,如何?”
公孙策道:“学生先行谢过。但若为当日之事,白少侠大可不必如此。学生相信,白少侠与当日之事无关。”
“那这几日先生为何。。。”为何杀气如此之重,白玉堂暗自恼怒。
“这几日忙于公事,怠慢了白少侠,是学生之过。但学生可有为此事,来指责过白少侠一言半句?”公孙策笑容满面道。
论起诡辩,白玉堂也是个中好手,多年来不曾遇到劲敌。但面对“温文儒雅”的公孙策,却也只有投子认输的份。
无招似有招才是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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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4 00:59:27  更:2021-07-14 02: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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