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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古代原创】伊昔红颜美少年[第1页]

作者:米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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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鼠猫
被自己蠢哭……明明是想删掉其中一楼,结果整座“楼”都被我拆了,重发好了
文前:
喜欢鼠猫很久了,断断续续写过几篇小短文,这一篇却着实在我心里酝酿了很久,很希望给他们一个完整的故事,有开端,有结尾,大概这样才能了却一桩在我心里梗了很久的鼠猫情节。
15年去过开封后就想动笔完成的,断断续续在电脑上敲了很多段子,最后删删减减,添添改改,每天都有很多两个人的情节在脑子里上演,好像在我意识里的某个世界真的住着这样一群人……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一篇文。
中长篇,有喜有悲,有丁家三儿有违章建筑,不会为了虐而虐的……结局……嗯,应该是个正剧。
(比之前那楼更啰嗦了,抱歉,下面文……
 
这是一篇幼年相遇,少年相知,中年相伴,老年相倚的故事……
第一卷少年行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第一章 相逢
立秋,庆元府
  
七月二十,刚立过秋的天,一下子爽利起来,尽管风里仍卷着热浪,却没有伏天汗贴身的那股子粘腻劲儿。午时刚过,打官道行来一人一马,白马昂首阔步好不精神,惹得正是无精打采的守城眼前一亮。
再细瞧来人,一身白色箭袖内衫,外披着一件暗绣纹理的素白银边阔袖长袍,剑眉斜入,一双凤眼,着实是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侠客。
只是人看着有些清冷,不认识他的也不敢贸然上前攀谈,有好奇的四下打听,才知道,此人名叫白玉堂,松江府人士,常年住在陷空岛,江湖多称五鼠或五义中的老五就是其人了,手里一把通体雪白的刀叫做龙鳞,据说是白老五把那巨阙边料所铸的龙鳞匕首给熔了,硬是打了手里的这把宝刀。
年纪轻轻相貌出众,武功在这江湖年轻一代更是翘楚中的上乘,江湖人送雅号锦毛鼠。
“只是……”话说到一这儿,略知其人的老江湖看看白玉堂又朝那江湖后生摆摆手,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说道:“没事可别去惹那阎罗耗子。”
白玉堂一路快马过了城门,看着正是烈日当头的庆元府街道上,因为江湖盛会依旧是人头攒动,不禁后悔自己一时脑热跑来凑这个热闹,只是行路至此也只得牵马急行。。
过府南沿湖有家客栈,不大,却较为清净,掌柜的与白玉堂甚熟,老远见着白玉堂就迎出门,一边吩咐人牵了马,一边把白玉堂往二楼引。
白玉堂见大堂坐了不少人,道:“多日不见,掌柜的这里的生意倒是越发的兴隆了。”掌柜的喜滋滋地拱了拱手,道:“托五爷的福,这不是正赶巧今年盛会,不然往常也没有这许多人。”
白玉堂点点头又问:“欧阳他们到了没有?”。
“那几位倒是一早到了,前些日子奕七爷还问起您呢!”掌柜的一面说一面吩咐着饭菜,白玉堂点头落座,掌柜的又道:“五爷的房间还在南苑那间。”白玉堂笑笑道:“掌柜的费心了。”
没一会儿饭菜上齐,二楼人不多,白玉堂靠窗,听得楼下似乎讨论的热火朝天,白五爷一笑,拿起酒壶慢慢地往杯中倒。
“诶!你说展昭来盛会是要打马的主意?”。
“可不是,谁不知道江湖上好马必属夏侯一家,我还听说了,趁此机会,陷空岛的五鼠还要开个什么会以报名号相压。”
“呵,那展昭还敢来么?”
“他要是不来,不是更丢脸面么?”
“哎……你们说说,这好好的南侠不干,怎么就要去做个朝廷的走狗?!”
“错错错,是皇帝身边的一只乖猫!”说着楼下哄堂大笑。
白玉堂在楼上皱皱眉,手腕一转,手里的酒杯“砰——”的失手掉在楼下的回廊窗边,正洒了那哄笑大汉的一身。暗暗吐舌,就听那大汉在楼下嚷嚷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扔爷爷一身酒水!”
话音刚落,就听“啪——”一声,一个茶碗正扣在大汉的头上。
 
楼下的不知楼上有谁,掌柜的却是心知肚明,那帮人讨论五鼠的时候他就捏了一把冷汗,谁不知道白玉堂玉面阎罗的称号?他们若是单说展昭也就罢了,偏偏还带上了五鼠!
不待楼下人再继续,掌柜的就对着手下的一使眼色,刚刚那几个讨论正欢的人当即就被打发出去。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一瞧这架势再连想之前夏侯家奕七爷经常出入,就猜到这间客栈有庆元府首家夏侯家的撑腰,大概是那大汉惹了什么不该惹得人了。
只有掌柜的擦了擦汗,摇摇头心想,我可是救了你们半条命!
白玉堂扔了个酒杯,又扔了个茶碗,楼下不吵了,他才又拿起杯子倒了酒恣意起来。6月初江湖传开南侠入官府一事,6月中就吵吵闹闹争论起这件事来,多是褒贬不一,6月底他送云瑞去师门拜师的时候还听白福说起过这件事,他当时只是点了点头,模糊的想着那人的样子,笑道:“皇帝倒是与五爷一般慧眼如炬,看出那就是只猫!”
至于是名号相压还是南侠做官的事他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对于白玉堂来说,展昭不过是见了几次面的生人罢了,与他无干无系的他向来是不管的,不过是刚刚那人说到他们五兄弟要以什么名义开什么会的话惹恼了他。
他们陷空岛早就慢慢淡出武林,哥哥们经商遁世,倒是他年轻气盛爱闯爱闹罢了,却也从来没说要搞什么劳什子的大会。
如此想着眼神一冷,再看窗外,骄阳似火,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打湖边行至一牵马的蓝衫剑客,白玉堂将杯中酒饮尽,笑道:“还真是赶巧了。”
 
白玉堂没想招惹展昭的,只是见他真真温润如玉,加之刚刚楼下人的讨论,他顿时有些不忿的想:南侠怎么走到这种地步,全然抛开他对无关人士不管不问的原则,有心作弄起来。
话一出口,展昭面上就是一僵,他自是温润有礼,刚见面礼数也尽到了,可白玉堂同他不熟,开口就是猫,丝毫没有客气的打算,饶是好脾气,这个时候也有些薄怒。
当下一笑,回道:“也没什么,就是展某远见如此华美少年,便想确认一下,是否有那传闻中貌若处子的锦毛鼠三分颜色?!”展昭话音刚落,白玉堂脸色就是一变,接着一个酒杯贴面而来。
白玉堂今年一十九,初有名气时也不过是十四五六,少年时期,棱角不分明又年少俊朗,没少听别人拿他相貌做文章,因此相貌一直是白玉堂的一个小小的禁忌,更何况,展昭还说的如此不客气。
白玉堂杯子扔出去,展昭也不慌,只是撇了脸接着身体一闪,躲过白玉堂紧跟着的一腿,心想,好吧,似乎是真闹翻了,可明明先找事的是白玉堂!
一来二去两人已经过了十多招,二楼厅堂地方不大,二人使不开拳脚,没一会儿就见展昭身轻如燕滑出窗栏随即在半空转身,以手里的巨阙挡了紧跟而至的龙鳞刀。
两人又是一路从半空打到房顶又从房顶打到地上,他未拔剑,白玉堂也没拔刀。
本就是盛会在即,二人打斗引来了一批人看热闹,也不知是谁喊了句:“那不是展昭么?”话一出口,周围就是一阵的喧闹。展昭心里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恼了,他刚刚的话是有些过了。
他素来好脾气,谁想让白玉堂撩拨了几句还了嘴,说完就后悔了,再加上他觉得白玉堂是个不错的对手,所以刚刚二人在楼上打的难分难解的时候,他是有几次跟白玉堂示好的,可白玉堂偏偏就是故意当做看不到,依旧不依不饶。
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被人认出来定还会有一番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一想,展昭心里咯噔一声,瞪了眼白玉堂,手下越发的不留情起来。
白玉堂其实知道展昭之前有道歉的意思,他也自然没有因为那一句调笑的话就真的恼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抽哪门子的疯,今天就是有兴致要戏弄一下这不相识的猫,再加上两个人打了半天,他也对展昭有另一番看法。
却在这时听到有人喊展昭,这一喊他心里也是一凉,心想,光顾着打了,忘了这猫儿这会儿处境特殊,眼瞧着和自己对打的展昭招式越来越凌厉。
好吧,五爷终于意识逗猫逗恼了。
 
话音刚落,就见白玉堂手中刀迎面而来,刀锋带着白光霎时锐利逼人。展昭手起剑回挡,脚下一转离了白玉堂刀锋的范围,就听白玉堂调笑道:“猫儿可仔细些,白爷的刀可比之前那些个利。”一句话把台上台下得罪个光。
展昭心里笑笑,嘴下不留情道:“呵,你这耗子才要当心别被我这只猫抓了。”展昭说这些,却也不见白玉堂恼,只见白玉堂面上笑开,手中刀骤然攻来。
之前二人比划谁都未真正动刀剑,此时白玉堂放开了打,手中刀和素衣人几乎混成一体,锋锐张扬气势夺人,难逢此对手展昭也越发认真起来,手中剑快速翻动,本是内敛如玉的性子,这会儿剑气却意外霸道起来,乍看起来如同万剑齐发。
台下众人本来因为半路出个锦毛鼠愤愤不已,此刻却见二人越打越顺手,江湖少年一辈,白玉堂展昭皆师出名门,一侠一义听者多见者少,他二人在台上打的难分难解,胜负难分反倒愈演愈烈,不少年轻后生看的入迷,就连并不打算参合进去的江湖前辈看着了也在心里暗赞不已。
只是一旁的夏侯奕却颇为无奈,他和展昭白玉堂都算是熟识,他太清楚二人此刻怕根本就是打的起劲儿忘了来干什么的了,这么打下去不见得有什么结果,恐怕鼠猫不和会越坐越实,想了想便转身对一旁的夏侯炀道:“爹,他二人怕是难分胜负了,不如各赠了一匹马如何?”
夏侯炀本来就对白玉堂和展昭赏识有加,今日见二人功夫如此,两匹马罢了,他自然是乐的给的。
夏侯奕见父亲同意,看了看场上正打的起劲儿的俩人,手里折扇一合,人已到了场中,看准二人刀剑空隙力道薄弱之处,折扇再开已是挡了二人的招式,这下才使得两人双双撤了劲道转身错开了刀剑。
“夏侯奕!你干嘛?!”
“夏侯兄?”
二人同时撤招,同时出声,夏侯奕看了看手里裂开了一道的扇子,颇有些心疼的摇了摇头,道:“二位打了这么久,胜负难分,我与家父商议,若二位真是爱马之人,不如二位都送了,权当心意。”
鼠猫二人虽觉得这架没打尽兴,可也清楚场合,自是没什么意见,而台下也见着了二人的功夫加上总要给夏侯家些面子也是没人有什么异议。白玉堂这才收了刀,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一旁牵出的三匹毛色各异的马,一拱手道:“不如展兄先挑?”
 
本来,两人牵马,其他人也就要去准备明天的比赛,该干嘛干嘛去了,偏偏没多久白玉堂和展昭这边又打起来了,人还没散完呢,看着这二人就嘀咕:“果然鼠猫不和。”
展昭霸道张扬的剑气被白玉堂气的招招狠厉起来,而白玉堂本来刀锋凌厉,此番再对决更是比刚刚在台上更为激烈。
夏侯奕看着他二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裂了的扇子,一闭眼干脆本公子不伺候了,你们俩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两个人短短几天碰面就打了三场,又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锦毛鼠和御猫不和的传言很快就这么传了出去,他俩可是打得过瘾了,却不知道不明情况的陷空岛和开封府一众就此担心起来了。
周围聚了不少人,二人对视有心打出了这片范围,这一战竟是到了夏侯府马场的一处竹林,一打就是几个时辰,白玉堂和展昭算是近来江湖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师出名门,没交上手的时候心底里是带着傲劲儿呢,谁也不会服谁。
于是俩人最近交上手的时候,第一次发现,原来同辈中人还真的有能够和自己打这么久的,从心底认可对方的身手,以至于二人打的不分胜负,直到天色渐晚了还不愿意停下来,不下死手不用狠招,白玉堂一个刀锋偏斜迎上展昭一个剑走偏锋,二人又再对视了那么一下双双撤了力气和招式。
“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白玉堂收刀入鞘,靠在一旁慢慢调息,再看展昭也是收了剑靠在身后的绿竹上,眉眼间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清闲淡雅,白玉堂这是第一次细看展昭,白襟蓝衫束衣阔袖,束发高扎,一双杏眼藏满了玉制清风,该是儒雅的气质偏是眉间的英气又将人趁的格外灵动洒脱。
“展昭多谢白兄关照,不知,白兄可否满意了?”展昭轻笑道。
白玉堂双臂环抱,依旧挑着那双凤眼,心里暗暗道,满意满意,再满意不过了。嘴上却是笑了笑,也看不出别的感情,就道:“我不明白,你要名有名要身手有身手,为什么偏要做什么官,替皇帝买什么命,难不成,你展南侠还真是缺钱,还是向权?”
白玉堂说话有些刁钻不留情面,展昭总算是了解了一些,这次倒是没有之前的怒火和尴尬,只是看着面前的风华少年,许久,暗自摇了摇头,道:“展某…又何尝不知江湖自在,只是比起这份自在,亦另有些人和事让展某忍不住就想奉上所有。”
展昭的话虽轻虽淡,却让白玉堂胸中为之一震,这般听来,展昭可不也是个随性洒脱之人?想着白玉堂突然有些开心,笑道:“若是日后有机会,白玉堂定要亲眼见见南侠口中可以为之奉上所有的人和事。”
展昭便也是一笑,拱手道:“展昭恭候。”
 
第一卷 少年行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第四章 以画会友
春分,汴梁
三月早春,树抽新枝,庆元府那场武林盛会的余温早已褪去。
汴梁城内,开封府衙,展昭一早就换掉了今年入冬时节,府中管事儿大娘给做的那件厚实的里衣,难得轮休,换下平日里的红袍官服,一身蓝衫一柄巨阙,牵着马,出门访友去了。
州桥一带,平素里最是繁华热闹,碳张家酒楼斜对过有家书画铺子,老板姓徐名谦,是开封府有名的才子,画堂内的书画皆是上品。
展昭一早出门往画堂去取前些日子订好的一副山水字画,正准备拿了去访友品茶。
“徐老板”展昭刚进门,就见徐谦的满面愁容,便问道:“徐老板何以如此?”
“展大人,您订的那副画……” 见徐谦欲言又止,刚要说若是还没完成,倒也不急于这两日。
却见对方摇了摇头,干脆取了画,画已是成画,正是展昭所求的那副西禅山水画,画工果然了得。
展昭疑惑的看着徐谦,徐谦颇有些无奈的指了指画中凉亭前的一只猫。原来这画中所画正是开封府后山西禅寺附近的一处景,画一早便画好了,就等着展昭来取,可谁想到今早却出了点小插曲。
今晨店铺刚开张,就来了位白衣侠客,手里拿着把通体雪白的刀,来人长相更是人中龙凤,徐谦一早开店,第一位贵客便如此让人赏心悦目,心情也是大好,正要挂好画上前去搭话,却见来人盯着他刚挂起的那副西禅山水图,便笑道说:“这幅画是展昭展大人前些日子订好要送给西禅寺的了缘大师的,客人若是喜欢,在下还可再画。”
掌柜的怎会知道什么鼠猫之争,即便知道也不会想到远在松江府的锦毛鼠会跑到这儿来找御猫的晦气。
就见那白衣客人听他的话后眉峰一挑,笑的是三分舒朗中还有七分邪狂,徐谦见此,一怔间,客人却早已提笔就这那副画几笔勾勒,待徐谦回神,一只憨态可掬的肥猫便跃然纸上,徐谦才醒过神却已经晚了。
就见那白衣的客人摆摆手道:“不碍不碍,你将今早的事情告诉展护卫,他必然不会为难与你。”说着大笑出门牵马离去,心情显然比刚进门的时候更好了许多,只剩徐谦
盯着那只在山水凉亭前揉眼的猫儿傻楞半晌无话。
一面想着这客人却是是好画工,这只猫虽然是后添而上却丝毫不显得突兀,然后见着展昭的时候才猛然醒神,这着实不是品评画工的时候。
 
展昭听徐谦说了这画的事,再瞧那上面的猫,可不是么,若不是徐谦提醒,他开始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可不是一手好画工么。
展昭叹了口气,看着山水画上一只揉眼的猫好一会儿竟是笑了,仿佛能看到那只耗子挥笔勾勒时的洋洋得意的表情。
徐谦有些愣神,心想,展护卫气傻了不成?这一走神间,展昭却是提笔也在画上走了一阵,待徐谦一看就更愣了。
展昭只是笑笑道:“这幅画我便拿走了,这是银子,另外,若是那白衣少侠再来,告诉他我亦在此添了几笔就行。”说着便一拱手出了画堂。
展昭拿了画,上西禅寺和了缘品茶论棋的去了,而白玉堂自那天画堂一闹便在开封府游历了三天,才又想起那幅画的事儿。
这些天总也听说开封府衙中包大人的事情,公孙先生的事情,说的最多的还是几个月前刚又来的那个护卫的事情,白玉堂倒是瞧见过一回,只是他在阁楼饮酒那人匆匆而过罢了,如此想着招呼来小二结了账,又往那画堂去了。
画堂掌柜见那白衣客人果真又回来了,又仔细打量一番暗赞道果然是好气度好相貌。白玉堂看了看那幅画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想来是被取走了,就问:“掌柜的,如何?我说展昭不会与你为难吧!”掌柜的见白玉堂直呼展昭,又想到之前只是形容模样展护卫便知晓来人,没有怪罪反倒自己傻乐了一会儿,就想到二人该是熟识,展护卫那样的谦谦君子就该和这位白衣侠客是知己旧交才对,于是忙点头道:“是啊,是啊,不才徐谦,敢问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徐掌柜客气,在下白玉堂。”
“白少侠幸会,上次展大人来取画时有话要转达给白少侠。”
“哦?那猫有何话让你代为告知?”白玉堂见老板书画精湛早是欣赏,拱手道。
“额……猫?”
“哦,我是说展昭展护卫。”
徐谦默默的顿了顿,想起山水凉亭前那只揉眼的猫,又看了看面前的白衣玉堂说道:“展大人只说让在下告知您,他亦在画上添了些许。”
“哦?”白玉堂一听便乐了,就道:“画可是被送到了西禅寺的了缘和尚那里?!”
徐谦点点头,还没顾得上担心白玉堂问画上的内容,对方就出了门,俨然比上次心情更加愉悦,想了想展大人那虽不如这白玉堂却依旧巧妙至极的画工,暗暗道:“这二
人,该是知交吧……”
 
第一卷 少年行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第五章 因画杀人
到底是入春后的天,倒春寒即使再冷也抵不过晌午的艳阳高照。白玉堂从掌柜那里打听了那副画的踪迹,当即就拍马往西禅寺去了。
西禅寺有位了缘和尚,据说曾经也是个混迹江湖的好手,只是后来因何出了家,白玉堂就不得而知,只是大概知道展昭当年余家寨一战成名后就和那和尚有些交情。白玉堂与大和尚无甚交集,却想着若是展昭之友,当不会差,想着又是一阵的欣喜,拍马急行。
展昭上回往西禅寺的时候恰巧遇上了个小型佛会,没能见着了缘,只将画托了小僧转交便回去了,今日恰逢晴天朗日,展昭一面惦念好友一面又想起上次画堂的事,安排了最后的轮值,左右无事又牵马上山去了。
再说白玉堂来到西禅寺,却远远下马,虽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也总不想过去说,我上次在展昭送你的画上添了几笔,今日正好来看看展昭又加了些什么!毕竟和了缘不熟,这样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干脆丢了马在附近吃草,自己提刀一路轻功进了寺庙。
西禅寺规模虽比不上相国寺那样的,可要找了缘的僧房却也不那么容易,白玉堂暗伏在大殿顶,正愁该怎么找地方,便听到下方一老和尚喊了个小沙弥让他去僧房寻了缘过来。白玉堂一个岔气差点暴露了,顺势轻躺在屋顶,看着今日蓝的就要渗出水来的天,笑了笑道:“佛祖保佑啊。”
他自然一路跟着那小僧,远远的也不近身,只等了缘和尚出了门,才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
白玉堂暗想,若是让师傅知道自己学的那些轻功绝学都用来做这档子事儿了,估计得把老人家气得不轻。
本想直接寻画,思虑过后,还是面朝大殿的位置拜了拜,心道:“我只是去看看那猫儿做了什么怪,并非来窥探你家子弟隐私。”
去了那些个别扭的心理,白玉堂也不用翻找,那画就挂在隔间的书案前,仔细一看,白玉堂就乐了,比展昭看到白玉堂的杰作时更乐呵。
他那天几笔在山水凉亭前添了只朦胧睡醒的小猫,今天再看,那猫的爪子下竟是按了只龇牙咧嘴的耗子。若说他那天,添的那只猫妙,这只耗子添的果真就是巧了。
白玉堂架起双臂,想了一会儿,提起案上的笔又加工一阵,画面上赫然又出现了另外四只老鼠,各自咬着猫,又在猫身上添了几笔炸起的样子,猛一看,那只原本睡眼朦胧的小猫揉眼的姿势倒像是被五只耗子欺负的在抹泪。
白玉堂看着这幅山水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心情简直比今早的太阳还要明媚。
他也没想到,这样一幅戏弄胡闹之作后来会一直挂在他和展昭的书房内,被众人戏称是五鼠戏猫图,惹得展昭几次发怒也终是没有将那幅画拿下来过。
白玉堂添了画就想着离开,却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暗道不好,环视一周翻身上了屋角的房梁,暗暗屏息减少吐纳。来人正是刚刚出门了的了缘,只是此时见他神情颇为慌张,动作还有些鬼鬼祟祟。
 
白玉堂觉得纳闷,了缘在自己屋子何至于这样?就看了缘突然往一面墙走去,按动按钮,床边的墙上多了个砚台大小的暗门,和尚从袖中拿了一枚玉佩放进暗门。
白玉堂正疑惑,难道是偷来的赃物不成?还未待他想明白,只见外面又进来一名僧人,再看了缘已然将暗门关好,听得动静明显一惊,一惊之后便是惊恐,来人突然冲着了缘发难,两人过了几招,白玉堂看出那人功夫明显在了缘之上,可了缘竟也不叫人,不知是吓得忘记了,还是有别的什么理由。
眼看着下一招就是了缘的致命之处,白玉堂随手飞蝗石打出,正打在那僧人的穴位上,顺势一跃而下,挡住了僧人对了缘的攻势。
白玉堂这一出,两人显然都未曾预料,倒是那名僧人反应迅速,与白玉堂刚打了照面就准备脱身,白玉堂表情一变,更是决心要抓那人,正准备攻要害之处,却不料身后的了缘突然出手,数枚暗器已经飞至,那僧人当场毙命。
未等白玉堂说什么,了缘的的下一招就直朝白玉堂袭来,白五爷可没想到了缘会来这一手,虽说了缘出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勉强躲过了大半的攻击,却还是受了了缘一掌,一时间,气血翻涌却也顾及不上。
了缘一招已出下一招紧随而至,白玉堂只得提刀来挡,这时屋子里的动静才惊动了过路的僧侣,也不知是哪位推门来看,自家长老和一人打起来了,自然要帮自己人。
了缘见人越来越多,就喊道:“此人杀了戒律堂的悟心,大家不要手下留情。”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更是下狠了手,一行人打出屋子,白玉堂本就受了些内伤,此时人多,他有冤啊,又不能真的下杀手,正烦着,一刀送向了缘,原想着这招了缘必定多开,却没想到,刀刚至,白玉堂就觉得了缘的身体猛地顿了一下然后了缘竟直接朝他的刀撞来,白玉堂心底一惊,龙鳞那锋利的刀刃已然是扎进了了缘的心脏。
……
“白玉堂!”这一声直接将他从所有混乱中拉了出来,此时竟是清醒无比。
 
第一卷 少年行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第六章 极乐
那一声“白玉堂”喊得是响亮至极,来人自然是来此会友顺便会鼠的展昭。
午后路过画堂时,老板徐谦说一早白玉堂就来过店里,他把话照实传了,之后白玉堂问了画的去向就走了,大约是去了西禅寺。
展昭一听,谢过老板,扛起手中巨阙,说了句正好,便一路不停的往禅寺赶过去。
在山中看到一匹白马,正是那天盛会比武后白玉堂的那匹白马,心想,这耗子定是偷偷潜入,等我去把他抓出来。却没想到,刚进寺院就听到有人喊:“了缘长老和一个白衣人正打起来。”展昭一听,心道不好,这耗子难道竟叫人给逮住了?
这么一想,脚下就快起来,想着别有什么误会才好,谁知刚进了了缘的别院,就正看到白玉堂一刀扎进了缘的心口,下意识喊了声白玉堂,却整个人都蒙住了,白玉堂的龙鳞刀啊,白玉堂使得刀啊。
别说展昭蒙,白玉堂比展昭更蒙,他就是来这儿跟展昭切磋一下画技而已,虽说是有些偷偷摸摸的了,但却真的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前后事发他都还没理清楚,就有两条命案背身上了,而这其中一条,还真是自己所为,可他怎么会想到了缘会朝他的刀撞过来!
他是异常头大,展昭的一嗓子猛然将他喊醒,头脑此时却是极其冷静,所有的信息快速过了一遍,刚刚那名僧侣被了缘暗器所伤时血流之处隐隐有断龙的纹身。
这纹身,白玉堂是知道的,断龙纹身乃极乐教的标志,太祖时朝廷江湖外族三处勾结,平乱后27人抄家,全族受累,主要人员却始终未找到,后来江湖出现一极乐教,据说就是当年一干反贼的组织,组织肩头以特殊纹制的断龙为标志,遇血则现,行事极为隐秘。
白玉堂恍若幡然醒悟,就想去看看了缘的肩膀,谁知竟被满目怒容的展昭挡住。
白玉堂与展昭虽有相惜之情,却并不是特别了解对方,如果了缘是极乐教的人,那展昭会不会也是,如果展昭是,那开封府?白玉堂不敢多想,如果真是,他此次恐怕就算是栽了。
这样想着,白玉堂突然伸手朝展昭肩头袭去,展昭可不知道白玉堂的打算,以为他是要杀人潜逃,当即抽了巨阙出来。
白玉堂刀并未从了缘身上拔出,刚刚那一刀他还抱着一丝能够再施救的心理,所以刀不在手,他虽出招快,展昭却也反应的不慢。
他和展昭本来就不相上下,真打起来也是输赢难分,更何况此时他身上有伤还未执龙鳞,而展昭却是真正的急红了眼,死的本就是他的旧友,而杀人的竟是他心有所惜的白玉堂,巨阙朝着白玉堂刺过,而白玉堂的一掌离展昭却还有一定的距离,眼看着剑要刺在肩头。
白玉堂也不顾,冒着被刺一剑的危险,也想一探究竟,掌锋变抓手猛地撕开展昭肩上的衣服,连带身上的皮肉也扯掉了些许,血一下子涌起来,可同时巨阙几乎穿透白玉堂的一肩,白玉堂的力道已然轻了许多,展昭其实并没有多疼,只是一愣,白玉堂看着展昭破了皮却什么都没有显露的肩膀,笑了笑。
 
“白玉堂,你!”展昭刺出的剑亦如同白玉堂当时递出的刀一般,收不回来,只是庆幸是在肩上,几乎一下子剑便出来,白玉堂肩上的血喷出好远,才后知后觉的疼起来,一咧嘴轻靠近展昭,说了句:“我跟你回开封府,你看好了缘的尸首和他的屋子……”说着气血上涌还是挺不住昏了过去。
展昭见白玉堂本能躲过自己一剑却硬是扛了,就觉得有些蹊跷,再加上他刚刚那句话,赶忙替白玉堂点上几处大穴延缓血往外流,但到底是古剑,剑锋极利,白玉堂半边衣服已经被血染透。
他一面叫人去拿止血的东西,一面找人去开封府找公孙策带人来,又命人封锁了了缘的住所。
西禅寺的主持是个明白人,当即也觉得事有蹊跷,便安抚了僧侣众人,一面找人来帮展昭的忙。
公孙策跟着领路的小沙弥到现场的时候,也是一愣。
难得的好天气,他原本在后院的花圃打理那些花草药草,就听差役带来一小沙弥慌慌张张的话都说不太清楚,翻来覆去只是说了缘长老和悟心师叔被一个白衣人杀死了,展护卫请公孙先生带人过去。
公孙找来张龙赵虎,带了药箱慌慌张张就往禅寺赶,一路上也想了很多,他知道今早展护卫出门说是去了西禅寺访友,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了缘会死,还有那白衣人,他日前倒是听展昭提过,说是白玉堂来了,想到这儿又想了很多之前的鼠猫不和,心里一惊道:“莫不是白玉堂……?”
问那小沙弥,他又说了一堆,大概意思是展护卫没怎么伤,受伤的是那白衣人,啰啰嗦嗦什么不该救白衣人之类的。
免得先入为主,公孙策也就不再问了。
只是到了西禅寺,看到展昭扶着的白玉堂还是吃了一惊,白玉堂的白衣上几乎染满了血,看样子伤的不轻。
“先生,快来。”展昭一直在给白玉堂输内力,白玉堂似乎伤的还有别处,情况不太妙,一见公孙便急急地招手,而张龙赵虎则是很有经验的带人忙了起来。
“似乎是有内伤。”公孙看着展昭道。
展昭点点头,“我也发现了,不过还是剑伤严重,先生快帮他止血。”
“你帮着他稳住内息,我尽量施针,让血止住。”
展昭此时一点头绪都没有,小半个时辰过去,白玉堂的伤总算是包扎完成,人也暂无大碍,他才放心去看屋内情况。
白玉堂昏迷前的话,他一直有些在意,进了屋子,就见张龙正在问话,见他进来互相点了点头,屋内果然还有一具尸体,想来该是那个戒律堂的悟心,不过,这个人却是死于暗器,暗器……
展昭摇摇头,这人定不是白玉堂杀的,且不说白玉堂从不用这种暗器,即使用也不可能放着刀不用去用暗器,这人的功夫还不至于让白玉堂用暗器背后杀人,那么这个人……
他又仔细检查暗器发力导致的伤口,猛然一顿,觉得伤口很熟悉,因为这是了缘出家前的手法,难道……
还未想出结果,赵虎便过来,道:“展大人,你看,这个人的肩膀。”展昭这才注意到他肩上伤口血迹下的有些已经快要消失的断龙纹身,猛地抬头看向赵虎,见对方点点头。过去,因为这断龙纹身,不少的人牵涉其中,白玉堂认得,展昭自然也认得,这时他才想起了,刚刚白玉堂的举动,以及自己肩头被白玉堂抓烂的口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原来刚刚那让他有些不解的行为,是白玉堂为了验证他肩上有没有断龙,这鲁莽的性子,竟然赤手空拳就和拿着巨阙的自己比试,也真是只有白玉堂了,可若是那一剑伤在致命处了,又该怎么说。
想着这些,他又环视了屋子,才想起来这案子的根源,白玉堂来此本来是偶然的,想着,他一抬头就看见案前那幅画又多出来的四只老鼠和炸毛的猫,顿时让他哭笑不得。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了缘的院子也派人看守起来,尸体抬回开封府,中间白玉堂倒是醒来过一次,只是提醒展昭去看看了缘房间的暗门还有没有一块玉佩,说完又是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而那玉佩,果然已经不见了,了缘的肩上也确实有一条遇血显现的断龙。
展昭心里有些难过,临走时他拿起那幅画,正碰见了缘的小徒弟,一边哭一边对展昭说:“展大人一定要将坏人绳之以法,大人送来这幅画的时候,师傅可高兴了,笑了好久呢。”
展昭点点头,也不知道当时了缘是为这幅画而乐还是为了这画中的一鼠一猫而乐,再也不会知道了,就像这茫茫浮世,再不会有个叫做了缘的大和尚,在清风朗日的清晨和自己下棋耍赖,再不会有人耐心的听解自己的胸中苦闷,再不会有人于青峰山水间和自己切磋武艺,人生复得复失,心里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愁闷。
 
第一卷 少年行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第七章 将计就计
白玉堂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后,屋子里有丝丝暖意,像是生起了炉子,窗户紧闭着,看不到外面,却依稀感觉得到外面阴沉的天气也许一会儿会有场大雨,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药草的味道。
屋外缓缓一阵脚步声到了屋外止步,推门而入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竹青色的外袍,白丝缎的中衣,自家大哥若还在世应当也是这个年纪。
“白少侠醒了?”来人端着碗药,正是开封府衙第一主簿公孙策。
白玉堂见人,就想支起身子,却又牵动右肩的伤口,“嘶”的吸了口气。
公孙策忙放下碗,扶了白玉堂道:“少侠的右肩见了骨,伤口虽不再出血了,却还是注意些好。”
白玉堂道了谢,接过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下,才又问道:“先生可能和白玉堂说说这案子如何了?”
公孙策点点头,似乎对白玉堂的印象颇好,就说道:“昨日你昏迷后,展护卫按照你说的亲自将了缘以及那个戒律堂的悟心的尸首带了回来,如今就在开封府的仵作房里,至于你说的屋子里的暗格,展护卫打开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果然。”白玉堂叹了口气,当时事出突然,那块玉的事情早忘了,能让了缘那样慌张的一件东西,也许和了缘的死也有一定的关联,却到此断了,想着心有不甘的叹了口气。
“白少侠能详说一下当时的情景么?”白玉堂正懊恼着,屋门再开,为首的人面色黝黑不怒自威,该就是那位青天包大人,白玉堂拱了拱手道:“白玉堂见过包大人。”
包拯上前几步,道:“白少侠不必多礼,只是此事疑点甚多,还望白少侠能讲一下当时的经历。”
白玉堂看了看包拯身边的展昭,又点点头,道:“这事白玉堂牵涉其中,自是当讲明当时情况,只是这件事的思路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晰。”白玉堂想了一会儿,一边将当天的事情梳理着一边讲了出来。
他本是碰巧往西禅寺去的,歪打正着撞见了了缘的秘密,正巧还遇见了当时潜藏在西禅寺的另一名极乐教的人对了缘下手,他本是要帮了缘的,却没想到了缘先一步杀了那个悟心紧接着突然对自己发难。
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最后那一刀按常理说根本不会砍到了缘身上,结果对方身体突然朝自己的刀撞来才导致了最终的死亡,这样一说他才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显然屋子里其他三人也想到了,公孙起身说等我一下便匆匆出门。
 
“还有就是,不知道那个悟心是否和了缘互相了解,对了,了缘可有纹身?”白玉堂问道。
展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没多久公孙策就急匆匆回来,道:“确实有我们不知道的第三人杀了了缘。”公孙策一面说着一面拿出手里的几支发黑的针。
“是这种针?”
“对,这是了缘头上的,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检查过了,有毒,这种毒能够使人麻痹最后死亡。”
“也就是说,有人在白兄那一刀的一瞬间对了缘发了这种针,导致了缘本来能够躲开的那一刀非但没有躲开,反而因为毒素发作直接撞上刀锋?”展昭分析着,脊背却有些发凉。
他与白玉堂的功夫虽不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可也是江湖新一代的翘楚,能轻易在白玉堂眼皮子底下将与白玉堂对战之人这样悄无声息的杀了的人,定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
“白兄对这样的人可有印象?”
白玉堂也在思考,这样的人有,而且说起来不少,可那大都是些隐退了的江湖老前辈,不过若说起那几根针,白玉堂突然想起有这么一类人的暗器路数。
“这样的人我不太能确定,可我却听过用这种暗器的地方。”白玉堂说着看着展昭,继续道:“中原不常见,可西域却有这么一拨人特别善于用针来操纵人。”
白玉堂一说,展昭便也想起来一些传闻。
展昭和白玉堂的顾虑,在包拯和公孙策这里却有另一番考量,这第三个凶手的出现究竟是碰巧遇到白玉堂转而嫁祸于他,还是连白玉堂的偶然出现也算在其中了?
展昭却又想起一事,道:“白兄可知,今早展某巡街之时,大街小巷谈论的竟是白兄昨日在西禅寺杀人被抓的消息,而昨日大人已经下令,在查清真相前封锁一切消息。”
展昭一说白玉堂就皱起了眉,一定是有人蓄意传播,而传播的目的怕并不是要白玉堂成为江湖之耻。
“陷空岛!”二人同时开口道。
“如今案子虽错综复杂,实则白少侠杀人一案已经洗清,怕是这个案子最终目的不在少侠一人身上。”
白玉堂点点头,道:“先生的话白玉堂明白,不瞒你们说,早在去年六月展昭入官府的消息传开后,似乎背后就有推手将我和展昭不断推向对立面,如果往深处想,恐怕是为了将陷空岛和开封府推向对立。”
“白少侠说的不错。”包拯缓缓道:“七月展护卫奉命往庆元府,明的为马,实则正是为了此事,当时并不知少侠及陷空岛众位义士是否参与此事,故而并未言明。”
白玉堂点了点头,如此倒能说通很多事,便道:“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第一卷 少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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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陷空岛代表江湖势力,开封府代表官府势力,如此再加上极乐教这帮子反朝廷势力,这样三股势力放一起,自然能让人想到很多事情,几个人在一起一商量,决定将计就计,既然现在事情是一团乱麻,那就先抓出一个“线头”。
众人商量好,就让白玉堂先休息,展昭在屋里踌躇了一阵,最终关了门,拉出一个凳子又坐到白玉堂床前。
“怎么?猫大人有何见教?”白玉堂看展昭没走,就稍微换了个姿势,话虽不善,语气却是调侃的,经历过之前盛会的那些事情,展昭多少对白玉堂有些了解,听了也不在意,转身到了水递过去道:“白兄,这次的事情,展某向你道歉。”
白玉堂挑眉听着,点了点头,不甚在意道:“是该道歉,你白爷大老远到开封,猫大人你竟是一顿酒也没请五爷。”
“白兄……”展昭叹了口气,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看着展昭纠结愧疚的表情,收回了之前玩笑的表情,正色道:“展大人若指的是这次的伤,那是白某技不如人,不过,输给你展昭,白爷可是没觉得有什么丢人。如果你说的是这次的麻烦,那本就是冲着你我二人来的,要真说起来……”白玉堂顿了顿,又道:“白某却失手害命一条。”
展昭一怔,正要说些什么,白玉堂却摆摆手,道:“罢罢,白爷懂,你什么都不必说,了缘是你至交,你都能跟我放下成见,白爷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改天,你带我去给那大和尚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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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发过贴了,我都不知道一楼删了,竟然会把整个帖子都删了……抱歉之前回帖子的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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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白玉堂的陷阱
展昭一路马不停蹄,遇风雨也不怎么休息,到松江府的时候已是傍晚,在陷空岛附近的店家住了一晚,调理了前些日子的不适,第二天一早才往陷空岛前的水岸走去。
清晨,河边升腾起雾气,河风还有些刺骨,展昭在岸边喊了套着厚实棉衣的船家说要往陷空岛,好一会儿,那船家才骂骂咧咧显然不太情愿的看了看展昭,然后让他上船。
这一走,可着实让展昭吃了些苦头,他虽是南方人,可自小便有晕船的毛病,往日里便罢了,只是近些日子为了赶路,没休息好还有些风邪入体,这时船摇摇晃晃,可是让他觉着整个头都突突的疼。
好在早上怕晕船没 吃早饭,不然定是更狼狈,心里一边骂着白玉堂,一边扶着头,上岛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
陷空岛大多是以渔为生,此时虽早,码头却已是一片繁忙,笼在水雾里的吆喝声走动声……举目便是一望无边的宋江,河风徐徐,倒是让展昭感觉舒适了不少。
陷空岛更像是个小庄镇,展昭往前走几步,拦了码头的一个渔民问道:“请问老汉,不知卢家庄在何处?”
那老汉细细打量展昭,一身蓝色长衫,眉眼清秀,连日的折腾让往日里的英气在惨白的脸色下有些柔和起来,老汉不会形容此时的展昭,只是后来夜里回家,揪着自家婆娘说今天在码头上遇见个小伙儿,那俊的哟,像是春天里的河风哩!
老汉见展昭气度非凡,想该是几位岛主的朋友,便指了指东面的一条小道,说:“咱岛主就住在那儿,小路走到头儿,自然就是了。”
展昭谢过老汉,一路走过,小路的尽头果然有座宅院,从外面看规模不小,展昭略整理了一下便上前敲门,应门的小厮显然是打过招呼了,一看展昭,再听他报了家门,就客客气气的领着进门了。
看这小厮的态度,展昭才略略松了口气,想那白玉堂该不会再乱来了。
庄园里面被分了几个部分,对应起来该是五个人一人一处地方,小厮领着展昭去的院子一路白色沙石引路。
“展爷,这就是了,五爷吩咐,展爷若是到了,自己去找他就行。”小厮领着展昭在一处白色的院墙外站定,白色的院墙外错落有致的种了好些个白梅,想如果全开了该是一番别样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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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欠打的耗子
展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舟车劳顿再加上之前动气,使得这次的风寒来的比较严重,好在展昭底子好,病来的快走的也快,卢大嫂看过脉后昏睡了一下午,半夜的时候终于退热并且醒了。
春后暖了几天,又开始例行的倒春寒,岛上的温度更是低很多,屋子里生着小火炉,展昭从被子里出来的时候隐隐的打了个寒颤,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拿了一边挂着的外衫,隐约想起最后看见白玉堂的事情。
推开门,一阵冷风,还不等展昭适应,就见远处有人急匆匆走来,刚打了个照面就忙着把他推进屋子,一面说道:“怎么这么不老实,病都还没好,果然是只猫,进去进去,再昏倒白爷可不管你了。”
展昭无奈笑着被推进屋子,坐在桌边,看白玉堂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说着什么又关门出去了,不消片刻,再进门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托盘,隐隐约约有饭菜的香味。
“大嫂给你留了饭菜”说着放到桌上一推,展昭打开托盘里的碗盅,是份清粥和几个清淡的菜,便道:
“帮我多谢卢大嫂。”话音里还有些沙哑。
白玉堂摆摆手说:“快吃你的,你这猫儿怎如此虚弱,你若不快些好了省的旁人说我陷空岛待客不周。”
“待客?”展昭手一顿,抬头疑惑的看着瞬间有些心虚的白玉堂,笑笑没再说别的。
饭毕,看展昭恢复的不错,白玉堂也终于来了劲头,白日里展昭突然病倒,着实将他吓个不轻还以为他受了什么伤 ,这时见他好了,才又是笑道:“如何?猫儿,病好了,饭也吃了,是不是该想想如何将那三宝取回?”
“猫儿?”展昭显然对白玉堂最近一直重复的称呼不是特别满意,兀自坐着也不理他,见展昭又不说话,白玉敲敲桌子,道:“不说话,白爷可就不管了,你若寻那三宝,便自己去寻吧。”说完就要走。
展昭实在是觉得自打第一天碰着白玉堂,自己就没能胜过他,不过再想想,大概这份厚脸皮耍赖的功夫自己不如他好像也没什么丢人的,只是这江湖盛传的冷面阎罗,明显不是这回事啊,想着也只得赶紧起身喊了白玉堂,猫就猫把,反正老鼠又不是他。
展昭一叫白玉堂,就见白玉堂又笑呵呵的倒回来,道:“猫儿可是想好方法讨好你家五爷了?”
这江湖称呼这种东西,向来是有自封的也有江湖人捧得,展昭明显就是后者,南侠如玉的说法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在江湖传开了,说展昭如玉却是是名副其实,展昭对人向来礼让三分,温润如玉的性格却没有丝毫怯懦,若让白玉堂来形容,那是剑藏石中,锋不外露,南侠是风度翩翩,可以说甚少会失去冷静。
可如今面对白玉堂,展昭的那份属于少年人的火气总是说被点燃就被点燃,只见白玉堂话落,展昭猛地就出招。
白玉堂也是反应极快,权掌之间谁都讨不到半点优势,两人从回廊下一直打过宅院假山,白玉堂这院子里树木花草种的极多,两人不时穿过花丛却仅见花枝摆动,未上其分毫。
 
陷空岛其他四位原本接到白玉堂传信,配合着开封府上演了一场兄弟情深的戏码,却没想到白玉堂中途突然回来,说是定了计策,不日展昭便会来岛。
展昭侠名在外,他若来,其他人自然也是欢迎,可谁知,再听说南侠的消息竟然是在自家兄弟宅院的陷阱中昏过去的事情,当时也是一惊 ,除去南侠一称不说,展昭好歹还是个朝廷的四品官员,自家老五前段时间那鼠猫不和传闻的帽子还扣着呢,众人便担心起来。
白玉堂倒是省事,只说了句是闹着玩儿的,就把众人打发了,碍着展昭还没醒,也就没多说什么,晚饭一过,几个人听说展昭醒了,还在院子里跟五爷打起来了,四位哥哥头上青筋就是一冒,这老五在岛,日子就是“精彩”,然后就急忙往白玉堂院子里赶。
四人刚到院子,就见院中已经有几个小厮丫鬟在围观了,见是四位岛主来了,忙着见礼什么的,卢大爷就要急,还是一边的蒋平摇着扇子,摆了摆手,拉住要上前的几位哥哥。
“老四,你拦着我做什么?!拦着他们才是。”
“诶,哥哥们,看看清楚,我看那展昭与咱们老五功夫不相上下,他们这打了半天,不像是真打,倒有几分切磋的意思。”
展昭虽然和白玉堂在对招,但也听到了四个人的谈话,心道,我开始是真想揍你家五弟一顿的,但是打着打着就变成你们眼里的拆招了。
这边两人打着,那边四个人一合计,暂时好像是没什么事情,便又招呼人上酒上菜,白玉堂院子里向来是精致独特,这会儿他们干脆在这里摆了酒菜准备宵夜,就让那两个人打吧,你若是切磋我们就欣赏,你们若是真打我们再拦也不迟。
白玉堂也看到哥哥们看,见他们如此举止也是想笑,可展昭这会儿就有些打不下去了,他一贯教养和认知都告诉他,这时别人家里,他初次登门,没有拜会,却还在这儿打来打去的不太像话。
白玉堂大概也看出了展昭的窘迫,招尾一退,接着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不如我们下去比酒如何?”
 
比酒更容易醉啊
 
————————————————————————TBC————————————————
(有种在刷单机的感觉……)
 
LZ好勤劳~~
 
——————————————————————————第一卷完————————————
第二卷很快会继续发。第一卷结尾出现了丁月华,所以想啰嗦一下,这篇的设定有些慢热,第一卷很明显两个人的关系还有些彼此客气和彼此不能完全信赖,这一点到第二章会升华的,即使出现丁月华本文也会只围绕鼠猫二人的,不用担心啦~
 
一口气看完了。虽慢热,但喜欢这样的形式,觉得更合理。
 
原本欧阳春也以为比试完便罢了,没想到白玉堂愣是不服气,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几天,弄得他和岛上其他四位也是尴尬不已,再后来过了些年岁,当年的毛头小子长的越发凌厉,再见的时候又是硬要与他比试一番,结果虽还是那样,却让欧阳春对白玉堂有了新的认识。
当初暗自以为白玉堂浮躁气短,应该是比不了他的四位义兄,却不想仅仅几年,毛躁小子的招式已然成熟,凌厉快绝却又稳健起来,与自己不过就是年岁之间的距离罢了,而且第二次比试后,白玉堂也没同第一次一样,反倒是抱拳喊了他一声欧阳大哥,只叫他喜欢的不得了,至此欧阳春便和陷空岛五位更加亲厚。
可白玉堂的性格也是越来越奇怪,和自己人在一起的时候倒也正常,偏偏遇见外人……欧阳春摇了摇头,有些担心的结束了回忆。
智化也是同样心情,当初鼠猫不和刚传开的时候,熟知白玉堂的人都是不以为意的,这种事情那白耗子向来不屑于理睬,可后来又听说庆元府上二人大打出手,再后来白玉堂竟是在开封府做了那样几件大事,就开始担心起来,这事虽然最后了了,可他们并不是特别知道内情,今天这个场面人事繁杂,白玉堂的到来确实让人有些挂心。
白玉堂看二人表情严肃,不时朝他看多来就知道两个人肯定误会了,只得摆摆手道:“二位哥哥放心,玉堂此番确实为道贺而来。”白玉堂说话向来是一不二,他既然说了欧阳春和智化自然也就放宽了心,到了新院前和白玉堂分开就去同熟识的人打招呼去了。
白玉堂看了看来的那些江湖人,自己差不多也都认得,刚到院子门口就一刻不停的相互打起招呼,还是自家四位哥哥见白玉堂来催他进来帮忙才将他从人堆里“救”出来。
大堂人已经不少,白玉堂刚进院子的时候就远见展昭一袭红袍,比他往日当差那件官服更艳了些,发束的高高的,身上只配了他随身的玉佩并无过多修饰,却显得十分俊秀挺拔,尤其是脸上的笑,总叫人看了仿若春风拂面。
被人声吵得有些烦了的白玉堂才一下子舒朗开来,也笑了笑挥笔往门口的喜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随着报名人的声音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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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都有儿子了?展昭真要结婚?
 
天呐!猫猫竟然和丁三定亲了!白耗纸你也不管管!!?
 
是沙发还是插楼?
 
啥都不说,只求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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