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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此贴开坑水浒同人小说名字就叫 芸水浒 好了[第5页]

作者:雪浪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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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单中火烧青州 典围身陷囹圄
上回说到吴明与梁山众人分手,迷迷糊糊地继续行路,到了青州城门前,守城官兵检查一遍相应材料,放他们入城,这青州城一片热闹景象,街上行人往来不息,街边有叫卖的,勾栏里唱戏杂耍的,时常有军汉排队巡街,也不惊扰民众,真是其乐融融,吴明车上见了这般祥和景象,一路上疲倦不快都没了,跟车前孙立凡道:“如今到了这城总算得片刻安宁,我见百姓都自得其乐,街上繁荣的很。”孙立凡头也不回,跟他说:“也亏前些年那件大事,要是早这般景象就好。”
众人寻至一处客店,安顿下车仗,吴明提议上街游玩一遭,典围等人闷久了都说好,吴明和他们也亲了,每人给一些散碎银钱,各人自去玩耍,有不想走动的留下看顾,自吃酒便是。那几个年轻的都聚作一团吵吵闹闹去了,年龄大的也三三两两去耍,吴明叫上张小三去拜访本地知州,郑河不放心也跟着去。街上行人看他们莽撞,都让开条路任横冲直撞。
吴明转了一圈,此处真是好风水,全不见得破败之像,乞儿也不曾见得,心下愈加欢喜,摊开折扇大步走,尽展风流气,一不小心和人撞个满怀,抬头看那人一副军官打扮吓了一跳,赶紧谢罪,生怕被讹,谁知那军官也弯腰道歉,两颗大头又撞一起,那军官健壮,晃了晃没倒,吴明吃痛,跌了个满天星。张小三赶忙扶起,又冲他道:“这位军爷对不住,我家少爷初到此处,见了这般景象高兴,走路唐突了。”那军官慌忙道:“是鄙人失礼了,还请公子不要怪罪。”吴明坐在地上奇怪,这人是个武官吗,说话还文邹邹的,站起来问道:“在下开封吴明,正要去拜见知府相公不知足下高姓。”那军官赶紧行礼道:“鄙人徐磊,现任青州府总旗牌官,公子既是要寻知府相公,鄙人带路就是。”当下引了吴明三人去知府家,看那府邸时,吴明感觉还没自己家修的好,里面正有个人在读书,徐旗牌叫稍作等候,自己先进去,里面下人小厮认得也不阻拦,过会再转回来,道:“知府相公有请。”领着吴明复进去。吴明进得房门,看那知府约有五旬年纪,三捋长须微有些苍白,面色红润相貌端正祥和,不由得让人倍生好感。徐旗牌禀道:“相公,这位是开封吴公子,路经本地特来拜会。”那知州放下书本,看吴明一表人才,心下有几分欢喜,道:“吴公子今日为何而来?”吴明歉身道:“学生昔日曾听家兄告知,若来得青州定要见一面叶虎老相公。”那叶相公问道:“请问令兄姓名。”答道:“家兄三司属吴光便是。”老知州踱两步,想起来吴光是谁,笑道:“原来是吴平亮弟弟及亮,老夫曾听他说过,他这个弟弟天资聪颖,只是不愿为官,恐怕是如今奸臣当道才心生惧意啊。”吴明慌忙道:“学生不敢,只不过是懒散惯了,受不得规矩约束之苦。”叶知州笑着摆摆手道:“不用多说,现今朝廷如何,老夫最是清楚,不然也不至于到这里来,先坐下说话。”吴明谢过,坐到旁边位置,问道:“家兄特托我向相公请罪,昔年相公恶了高太尉,未敢直言相助,一直惭愧的紧。”叶知府摇头道:“老夫知晓平亮为人素来小心谨慎,家人又都在开封附近,顾及家人不能直言不讳,老夫也将近六旬,全无牵挂,到何处做官不是做?不必如此。”又说:“也亏得那群奸佞打发我到青州,只说青州有梁山贼寇,前任国舅慕容知府教他害了,意图让我吃亏,若梁山攻城占地,逃的性命也难得一个私逃之罪。哪知这青州地界清平安乐,周遭蟊贼都不须派遣官军清剿,梁山倒代劳了。老夫平素只断断乡民杂物,闲暇里读诵圣人教诲,也活动活动筋骨,哪有在京为官那般辛苦。”喝口茶润润嗓子,指着徐旗牌说:“这徐旗牌父母和老夫有故,特把孩儿托付给我,若是在京师办公,哪有空闲教他。他也是个精明肯学的,虽任个武官,也和老夫学经诵辞,考个举人不在话下。他生性也温和,办事有条理,是个体己人,老夫膝下无子,只当自家孩儿。”吴明听了也和那徐旗牌施个礼,徐旗牌还个礼,就当作认个朋友。叶知州抚须一笑,道:“及亮既是从开封来此,路上可曾有事。”吴明答说:“劳烦相公挂念,确有过几件事。”当下把路上一节都说了,那老相公叹道:“听闻河北恶贼田虎作乱,不想河北官员如此无能,竟教反贼兵锋延至山东来。”徐旗牌道:“相公勿忧,我已吩咐城里加紧巡查,各处也点拨军健守护,河北至青州路程甚远,尚不必担心,何况河北反贼见识狭隘,不识本处人物,不来便罢,若来时必寸步难行。”知州摆手道:“罢,不提此事。及亮可暂住此处前任州官旧邸,我且叫人给你带路,若有事自去便是。”吴明谢过告辞,跟着徐旗牌去那旧宅,那宅子虽然有些陈旧破损,倒是精致富贵。吴明叫张小三回客栈知会一声,同郑河先住下,徐旗牌也自去了不提。
 
且说张小三一路走走看看,也买点小吃杂耍,身后突有人喊声“三哥!”,转过身去,原来典围景曲个人围着个面摊吃面,张小三寻过去,正是秦韩唐宋四个和典围景曲,另外两个大的一个是尚品,一个叫泰贵。唐棕看张小三一个人,问道:“三哥,怎地你一个人出来耍了,吴老爷和郑叔呢。”张小三道:“那知府相公是少爷兄长故人,请他住在那,郑叔也陪着,叫俺回来报个信。”尚品笑道:“吴老爷倒是人缘极好,到哪都吃得开,三哥且来一起吃分面,俺们请你。”让出个位置让给他,再叫碗面过来。张小三坐下吃一阵面,又问:“咋不见程哥?”宋阻说:“他早先耍的劳累,回去睡觉了,自有饭吃饿不到他。”再问:“当家可曾出来?俺想他不喜人多不能出来耍。”典围哈哈笑道:“大哥自是不肯出来,俺们先前耍了一遭却撞见他,你道怎地。”旁边秦十黄乐道:“小哑巴穿了身新衣服欢喜,非要出来走走,哥哥受不得她求,出来陪耍。”众人听了都笑话他,韩五弟又说:“俺哥哥对外人那叫怕女人,俺们背地里都说他惧内。”张小三乐不可支:“你们可是坏心眼。”唐棕也忍不住:“哪里是俺们的主意,前两年郑叔就说,哥哥对小哑巴是百般应承,俺们家里一个个都吃他打过,郑叔也吃过他的亏。只有那哑巴一个,骂都不曾,大声说话都不敢。”张小三想起来先前话语,问:“听你们说的,你们大都是郑叔捡的,当家原不是一路人?”泰贵接道:“原不是,俺们大的旧时就和郑哥认识,后来年景不好,到处闹贼,兵荒马乱的随他逃难来的山东,这些小的都是路上捡的,当家原就是山东的。”张小三愈发好奇:“还不曾听你们说,怎么相遇的?”景曲道:“那可说来话说,要说到三四年前。”喝口汤又道:“哪时候俺们也不住郓城,在山东游荡了一年,周边乱的不行,才往内地迁。”典围抢着说:“你是不知,当初遇见哥哥时候,郑叔还和他做了一场。他那时年纪也小,本赢不得,哪知尽是阴损招,叫这些大的都吃一嘴苦。”正要再说,听得街上骚乱,说军汉遇到歹人正在盘查,几人商量下回再说,先去看看什么事。
九人拨开人群,看前面军官在盘查两个人,看不真切,就问旁边一老丈:“丈丈,敢问前面何事啊?”那老丈道:“本地旗牌官爷刚逮住一个拐子。”唐棕问:“可是拐了什么人?”那老丈道:“可不是,后面拐了个不知那户的小姐还是丫鬟,穿的漂亮长得俏丽。”旁边有一好事的怨道:“你们说是不是那小娘子看这拐子长得潇洒,被他三言两语就骗了,这年头连拐人都要面皮好,什么世道。”秦十黄又问:“怎么瞧出来的?”那汉子也是闲的,答他:“害,那小娘子穿的端正,那拐子穿的杂乱破旧,想必不是一路人。”又看这几个穿的也破旧,又说:“那穿的比你们还杂。再说头发又短,不能是正经人家。”
几个人面面相觑,琢磨一阵,景曲惊呼:“啊这,这,这不是当家的吗。”典围也吓道:“我嘞个去,那女子必是小哑巴,换了身新衣服。”又听得前面吵闹声起,多是争执开,连忙挤出人群,张小三一看,正是那徐旗牌巡街。几个人把双方隔开,张小三抢道:“旗牌爷,您抓错了,这不是歹人。”那徐旗牌怒气未削,喝道:“怎地不是歹人?良善人家哪有如此胡闹打扮之理?本旗牌审问也敢顾左右而言他,这位姑娘闭口不言,定是受他胁迫,快快让开,不然一发拿做同党!”张小三劝住道:“旗牌爷且住,怎不认得俺了?”那徐旗牌定睛一看,这是吴明亲随伴当,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快快讲来。”当下对两人一介绍,那徐磊涨红了面皮,歉道:“哎呀,是徐某唐突了,错怪了好人。”那百姓见是认错了,也都散了。徐旗牌赔过礼,复去巡查了。张小三和孙立凡解释一通,各玩各的不提。
几人走街串巷,正在兴头,忽有一人问路道:“几位小哥,不知本处知州府邸位置,俺奉命前来公干。”张小三没多想,给他粗略指一指,那人谢过去了。走了一程,张小三怪道:“那人不是本处乡音,也不是京师口音,怎会来山东公干?”正想间又被典围叫去耍,也抛在脑后。典围和他道:“三哥,俺打听得今夜有花灯夜景看,一起去一遭。”
这日正是五月初五端午佳节,张小三道:“原来时候这般快,不想已是五月间了。”唐棕笑道:“俺们是不计日子过的,全凭过节知晓。”
已是傍晚,家家户户点起花灯,老少都到街上庆祝,不论白发黄鬓,一片喜气洋洋。及至晚间,叶知府引着队伍与民同庆,左手边徐旗牌教军汉约束民众。张小三等人挤在路边说笑,景曲三个拿一把花灯回来一人一个,抬头看时,那孙立凡竟领着哑巴爬上房顶看景,几人看了都呵呵笑他。前面一阵锣鼓乐声,是一众杂耍班子表演,慌忙挤在人群前面去看,演到精彩处连连喝彩,也跟着扔点散碎银钱。
 
看官听说,那徐旗牌虽只任旗牌官,奈何青州无甚勇将,武官都知他是知府义子,官职高的也让着他。更兼他武艺精熟,又断文识字,也读得兵书,便是任个巡检统制都不在话下。当下有个军健来报,北城内有花灯失火,此时已是夜晚,众人兴致未尽,也有些劳累,徐磊也未觉不妥,只叫军健先去灭火,小心看护便是。不多时,又有人报西街有人斗殴致使失火,才分派定了 又传来东城聚众厮斗,徐磊猛然一省,心道声不好,今夜定是有歹人作案,刚刚分派众人领队去各处守护,只见得城内四处火起,不知多少贼人呐喊,催动众军健赶过去,只见得大路上十几个贼兵正到处放火。徐磊见状大怒,纵马先踢倒两个,拔刀乱砍,又喝令众人杀贼。贼兵听得有人抵挡,忙聚做一团杀将过来,与官军鏖战。
且说典围等人在火焰之中晕头转向,撞见几个贼兵放火,拼命打倒夺了兵械,却不知方向,众人围作圆圈,把张小三护在圆心。才离开小巷,见大路上群寇烧杀劫掠,百姓有走得慢的都被戳死,典围等人见贼兵势猛,变作两排站定,贼兵见了人也不分好坏杀过来,不曾走近先被枪棒撅翻,后来的被朴刀劈死,只靠人多势众,逼得几人不停回退。
那贼军里有两员首将,一个叫小孟贲单中,一个是小夏育单孝,这兄弟两个本是河北农户,生性开朗,专一结交好汉,又尊行孝道,养着老母在家,河北都尊让他们。只为旧时田虎造反,河北官兵不思杀贼,反倒杀良请功,这俩人携母急急逃得性命,田虎从丞相卞祥之言把二人母亲接入宫廷豢养,二人感念恩德投军,编入李先锋账下听令。二人奉李先锋将命混入城中做内应,待得城内放花灯之时先放火为号,接应大军打城。二人正督促军兵放火,听禀说北街和东街有人抵挡,士卒急切近不得身,当下单中往北街去,单孝往东街去。
单孝行至东街,正看到典围几人拼命杀出条路,不禁怒道:“这等酒囊饭袋,竟拦不住一群破落户!”捻定朴刀,引亲随小校奔过去,典围见一贼奔过来,不慌不忙,背后景曲一枪先刺去,那单孝横刀一格一送架开枪,就与二人斗起来,战得十四五合,典围年幼力短,手上已是遮拦不定,幸得景曲助战,旁边几人都被贼兵架住救援不得,冷不防腿上中了一刀,景曲急忙挡在前面,再十几合也是左右支捂。
正是危机关头,空中破风一响,单孝仰面一躲,身后一贼兵被一杆长枪捅飞,连着三声,三杆枪捅飞三个人,才见不远处屋顶上站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孙立凡。
孙立凡翻身跃下,提刀直取单孝,单孝暗道:“刚才枪矛势沉声大,此人必定力大。”两个人战了二十余合未分胜败,单孝只怕误了接应时机,喝令贼兵一拥而上。那单孝亲军多是能厮杀的,更兼人多,那秦韩唐宋尚泰几人皆中刀着枪,止有孙立凡同景曲抵挡,贼众里一人掣出暗器猛然一跃,孙立凡搓手不及,那匕首刺入胸腹近寸深,正待要补刀,后面典围奋不顾身飞扑过去,两人直撞出数尺远,那贼人就势抢背翻身,手中暗器一提一戳,正中典围胸口,孙立凡急看时,只见得血水洒满胸膛,出气多进气少,指甲青,唇口紫,面皮黄,眼无光,正是:血似三尺趵突泉,命如五尺源枯水。
毕竟典围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好久没上工了
 
第六回
吴及亮临危守城 镇三山星夜合围
话说当下那贼一刀捅在典围心口,孙立凡急待救时,已见没气了,不由得悲愤交加,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怒喝着过去要杀那贼,不料他纵身后躲,复混到人群之中。孙立凡杀退数贼,一个不慎右臂挨了一刀,秦韩唐宋四人一发过来护住,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宋阻先被砍了半截左手,景尚泰三人也赶过来,只叫孙立凡护住宋阻张小三从阙口处先走,孙立凡挣扎片刻无计可施,只得叫张小三搀扶着宋阻先走,自己却动弹不得脚步,急的景曲喊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来日莫要忘记报仇!”孙立凡目呲欲裂,挪过身也走了,六人一发呐喊拦住去处,外面尽是贼兵。
且说吴明在青州旧府歇脚,听得外面喊杀哭泣之声,外面一个下人七手八脚跑进来泣道:“吴少爷大事不妙,有贼人混进城内放火劫掠,不知数量多少,知府相公尚在街上不曾回来。”吴明闻言一愣,同郑河跑出府门一看,青州城池有如烈火地狱一般,又有几个军健从城楼上跑下来喊道:“不好啦,外面有大队贼兵打城!”吴明心下大骇,转念一想,如若贼兵进城,自己身家性命恐怕难以保全,定神拦住道:“城墙上可有军官把守?可曾预备檑木弓箭?”当中有个军健连忙接道:“只有两员军官,未有准备只有弓箭手,全不济事。”吴明心思一沉,道:“快唤人过来把这旧宅门板梁柱卸了拿去守城。”那几个军健也没主意,回头又去喊人,吴明跟上城楼,那两个军官同几百军健都正慌了神不知所措。
 
且听说,青州自前任知府治理被梁山打破之后再无兵事,连野路劫道的也没几个,那等官兵都未经战阵,遇见这等阵势都不知应对。
吴明在城墙上看了,远处乌压压一片人头,约有数千兵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众军健喝道:“还不速去准备守城之物,待贼人打破城池我等性命皆休!”众人方才如梦初醒,各自去找檑木炮石刀枪弓弩,及准备停当时贼军已至城下,贼将小喽啰喊道:“你等宋军速速开城投降,俺等乃河北田大王亲封李先锋麾下,若开城投降尚可加官进爵,如若不然,待打破城池玉石俱焚!”城楼上吴明听得暗骂道:“这等军健投降或可保全,我那些金银货物岂有幸存之理?却不能教他动了军心。”便对众军健喊道:“万不可投降,此等逆贼定然会拿你等老小做质,只教你来日征战打头阵赴死,便是逃的性命,被官司拿了也是一死,不如死守城池,这等阵仗必会吸引附近州府官军来援,待打退贼寇说不得如何重赏。”那两个军官也连声附和,众军健哪里敢投降,只蹲在城墙边上等号令。
 
那贼将见城上无人应话,喝令士卒撞开城门,攻城木刚抬到城下,上面先乱箭射下,接着扔下来几块滚石,把那攻城木撞断了,那贼骂道:“怎地还有官军防守,这木桩还是新砍的,不想如此粗劣,快放号箭叫二单拿下这城楼。”当下放出号箭,城里单孝看了,忖道:“李先锋已至城下,兄长如何还未有回信。”先教人去探听消息,引兵奔往城门,却早用木板砖石搪塞住,城墙道路四处也被封堵住了,只余下一处,却是郑河同十数个军健把守,单孝急不可耐,率众人一拥而上,又因道路狭隘,大队人马同行不得,双方缠斗多时未果,急的单孝对军士喝骂道:“你等呆鸟如此愚钝,快去把城门处杂物全搬开,迎接军马入城,如无人手便喊人!”二十几个军士一路喊着人跑过去,聚集了四五十人,这边郑河要过去阻拦却被单孝架住,两个人战了十余合未分胜败,官军见贼兵势大,恐郑河有险,取来弓箭劈头盖脸一顿乱射,单孝等人终是混入城池,带不得那些军械,一时被射退一程,两方如此僵持反复多时。
突听得一阵吱嘎响声,众贼兵已经打开城门,城外贼将喝令军士入城,城上吴明只得暗地里叫起连天苦:“只恨无人能守城,若有人能守住城门处何至于此?倘若让贼人得知是我叫众人不开场面,只怕死无葬身之地,这,这等如何是好?孙立凡如何不在?这等时候却少了他?”想跳下城楼寻个痛快,腿脚却早酥软了,常言道狗急跳墙,吴明气血上涌也顾不得多的,喝令众军士道:“贼兵乃是长途奔袭,必带不得诸多器械,我等只需守住城楼便是!周遭州府不日便可聚齐兵马讨贼!”又叫官兵守住要道,如有攻打的贼兵一个不可放过。
 
那贼将当先驱马进城,正迎着单孝抢道:“先锋赎罪,城中先前有人抵抗,因此误了时候。”那贼将正是李先锋,乃是田虎手下勇将李战,手下有一支亲军号称飛虾营,作战悍不畏死。当下李先锋道:“怎地不见你哥哥?”单孝答道:“未知,恐是有官兵阻拦。”李先锋便道:“既如此,我且率军稳住城内,你速去与单中汇合。”单孝领命率人去了,李先锋自领军围住城楼不提。
且说吴明在城楼上被困多时,已是半夜时分,他哪里受过这等苦,便是野外路上也有人伺候,此时又饥又乏,不由得想起张小三,又怕他是凶多吉少,忍不住掉下泪来。恰逢有人推门,吴明连忙一手捂面假寐,等那人进来才作醒状,来的正是那个值夜的军官,他还以为惊扰了吴明,先躬身谢个罪,低声问道:“先生,俺们如今怎生是好?”吴明略一思索,道:“这城楼上可曾备有干粮饮水?”那军官答道:“未曾多做准备,若众人分食,怕是明日皆尽。”吴明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且分与众军士吃了挺过今夜再行定论。教众人分第次进食,不得解除披挂,休让贼人有可乘之机。”那军官也是个没主意的,不住称赞吴明有见地,退出去吩咐军健,吴明被他这番搅得欲哭无泪,索性真睡下了。
吴明睡了半晌,忽被一阵呐喊惊醒,那个军官急慌慌奔进来道:“先生大事不妙也,贼兵要攻打城楼。”吴明连道:“攻至何处?”那军官答道:“亏得先生吩咐周全,有军士值夜探听得声响,一时抵挡下去,奈何敌众我寡,多半会再来。”吴明省道:“不妙了,先前乃是贼兵佯攻试探,待整理明白必来厮杀,快教军士速速把好要道!”言罢也等不及,同那军官一同出去喝令军士皆严密把守。未等多时,有军健报道:“望见贼兵当先有一支军伍,武备整齐,身强体壮,恐是贼中悍卒。”吴明来不及想便喊道:“打头的速遮掩好,锐卒冲锋前必有掩护。”那队军士刚刚遮掩住,当空一阵箭矢射来,三个措手不及被射翻了,幸得木板团牌遮掩,又披着衣甲不至当场去世。吴明又喊道:“快把伤了的拖回来,打头的重新整好队列!万不能教贼兵一鼓作气攻进来!”自有人七手八脚把那三个拖上来,那伙军士急忙再回去整队列,只几息时间,就见得有数十贼兵冲杀上来,当下两方战到一处。官军占了高处,又捡剩下的木板木桩挡住脚下两级台阶,那贼兵虽是地形不利,却端的是悍不畏死,好几个贼兵被枪矛戳中了犹自抓住枪杆要拼杀,这些守城军士多是没经历大阵仗的,哪曾见过这等悍卒?早有几个唬得手软脚酥,眼见得贼兵士气愈旺,吴明急的满头冷汗,倒惹恼了夹在军士中的郑河,大吼道:“贼人休要猖狂!”拎起朴刀冲到贼兵跟前,抬手就是乱劈乱砍,你道他是如何?只凭他身强力大,又是站在高处,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那伙贼兵虽是勇猛,却当不得郑河膂力,接连被打下去好几个,少不得两三个人一同去架他,又给官军空当,有那老道点的军士急忙拿枪矛去刺那分不出手的,先前慌了的也爬起来举枪乱戳,一时又把贼兵挡下去一截。
 
说回城楼这边,那李先锋本是连夜奔袭,见城楼久攻不下,烦躁难耐,索性鸣金收兵,传令埋锅造饭,没锅没粮只管去抢。吴明见贼兵暂退,忙叫军官点计折损,折了近五一之数,带伤者近半。吴明见此满心忧愁,只望贼兵吃饭多吃点,又怕吃饱了有劲,一个人在城墙上踱步解忧。
忽听得响声,一人影壁虎般攀上城墙,吴明正待要喊,那人见了掣出暗器便来,吴明急忙掏出腰间折扇一格,不想那人鬼魅一般,不知如何闪至身后帮住他,吴明只道贼兵中有刺客,心中万念俱灰,不期听那人低声道:“你却是何人?俺见这城楼上都是官军,你这衣着打扮倒不似歹人官人。”吴明闻言楞了片刻,连忙道:“小,小人是开封商人来山东经商,本处知州与俺家有旧,特叫留宿一晚,不期遇到贼人劫城。小人出府便见四处皆是贼兵,只得逃上城楼。”那人略一思索,松开手道:“小哥既非贼人,那便是俺冒犯,军情紧急,休怪俺无礼了。”吴明闻“军情”二字,脱口道:“壮士莫非是官府探子也?”那汉摆手道:“不好说不好说,先7把城内情况说与俺。”当下吴明把有的没的说了一通,那汉又自去扒着城墙朝内望了一圈,口里喃喃说着:“原来已入城造饭也。”自怀里掏出支竹筒,搁地上掏出火折子点上,一束火光飞入空中,好似天女散花。青州城里不论官匪都见了,官兵寻思贼兵已经入城,何必在如此号令?也不曾听闻官军有这等号令。贼兵见了也不得其解,城池已陷,放烟花哪里能看到?也不怕打草惊蛇,又说连夜劳累,遂不放在心上。二单正约束手下,见了烟花,两人商量道:“应是官军号令,小心驶得万年船,俺们先把军士整好,无事便罢,若官军势大,好争抢出去,即便打退也显你我兄弟治军有方。”
城上吴明见了,跟那汉道:“这是何意?附近可是又官军埋伏?却不怕打草惊蛇?”那汉应付道:“便是打草惊蛇倒也方便了,等着收拾城池方便。”那汉也无所事事,自怀里掏出两幅炊饼道:“牛肉里子,吃不吃?”吴明一愣,肚里也饥了,点头接过来两个就城墙跟下饱餐一顿。
 
那汉吃完了肉饼道:“看时候也该来了。”犹说未了,听得远处震地声响,吴明起身正望见一路军马奔来,城上官军见了,都道有军马来救,一个个泪如泉涌。城里李先锋正坐地吃饭,便有喽啰报道:“禀先锋,有一路军马来此,恐是宋军也。”李先锋笑道:“慌什么,便是来一万人马又有何妨,且教军士出城应敌,俺飛虾营打头阵,教他识俺河北厉害。”
这边打开城门出城列军,城楼上吴明忧道:“壮士,小人见过那贼兵勇猛,着实是悍不畏死,若是官军人少,只怕仓促不能应对。”那汉笑道:“莫慌,休说什么飛虾营飛蟹营的,俺们正待搓他锐气。”复看那路军马,约有两千余众,两军相隔数里停住,那军马里一员将佐跃马当先,喝道:“你等孬贼何故犯俺山东境地?速速投降尚有活路,若是奔走也未可知,要待厮杀起来,教你一个头颅不留!”李战闻言大笑道:“你等宋朝将官只有嘴上厉害,俺在河北田大王手下征战时,不知见过多少你这样满口放屁的呆鸟,一个个都死无葬身之地,跪下来求俺的不计其数,你却待如何?”那将道:“果真是河北乱贼,你等攻州占府,盘踞河北尚不知足,竟敢侵略俺山东境地,想必是个山野村夫,不闻俺兄弟大名才敢来此。”李战笑道:“那呆鸟,你且说你兄弟浑名?是山东四小龙还是齐鲁二英雄?”那将也是被气笑了,道:“夯货竖起耳朵挺好!俺乃是梁山好汉,镇三山黄信是也!今日教你插翅难飞!”那李先锋听是梁山一惊,细看那旗号正是“梁山马军小彪将…”天黑不曾看清,又道:“便是你这伙水洼草寇,今日且教你们识俺河北人物。”当下挥枪一指,手下飛虾营鱼跃而出,黄信冷笑道:“果真是不晓军机的糙汉,便是让你取了青州城也难起什么气候。”抬起丧门剑喝令军马冲锋,五百马军并一千五百步军一齐杀出,垓心里两人相迎住,一剑一枪斗到四十合,那李战惊道:“原来这梁山并非虚名。”恰待再战,黄信拨马便走,李战只道不是对手,引军横冲直撞,叫骂道:“原来你这伙草寇就这点能耐,不若到俺手下当一小校才不屈才。”黄信跑了一程,停住马笑道:“老爷要杀你个呆鸟便是两个也杀了,只是你手下人头太多不方便,等俺兄弟一处清点。”话音刚落,听得其余三处城门喊杀声起,又从城侧奔出一支马军,当先一将高声道:“河北贼寇,认得井木轩郝思文吗!”当时贼兵侧路被马军冲撞,黄信又回头厮杀,李战吃逼不过,引军往另一侧便走,不期又转出一伙步军,当先三员将佐喝道:“石勇、焦挺、穆春在此恭候!”李战魂不附体,贼兵死命抢回城门处,却见吴明同守城官军占了要道,又有不知多少兵卒,吴明当先骂道:“恶贼!你可知今时!且教你受一受这苦!”右首一汉子贼眉鼠眼,笑道:“俺时迁谢过先锋这项功劳了。”后面又转出二人喊道::“薛永施恩在此,速速下马受降!”那李战头晕目眩,几乎跌下马,这吴明哈哈大笑,近乎乐背气。
有道是:青州道里,浴血逃路索命鬼
忠义堂前,激昂欲战英雄士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放假了
 
第七回
二单疲奔命 郑河闻噩耗
上回说到李战冒进中伏,正说这北街处二单正打定主意自保,又听人来报:“城外疑有数千官军,李先锋出城也。”单中与单孝道:“此事如何?可要分兵助战?”单孝道:“且住了,此事思来种种颇为蹊跷,官军这等报信驰援手段俺们闻所未闻,哪里见过官军这等速度?”单中也道:“说的是,自那烟火之后哪有一个时辰,这般神速不似寻常官军。”单孝又道:“哥哥,俺只觉得事情不妙,须小心为上。”两个恰才商议定,叫军士再探,不多时回报道:“李先锋冒进中伏,已撤往城内!”那二单大惊道:“怎地便打退李先锋。”单中先道:“兄弟,休怪我说,李先锋手下亲军都输了,俺们手下这些呆子管甚用?”单孝也附和道:“兄长说的是,李先锋轻敌冒进合当此败,俺们无兵无将,应去找刘先锋汇报军情才是。”那些兵卒慌忙聚齐了,才出城门听得一梆子响,城外已列了队马军,后面还有步军跟着。
 
单孝不愿交战,当先略一抱拳问道:“敢问前方是哪路好汉相会?”那军马中转出一人,骑着战马,身披盔袍,手持钢刀,边上火光一照,果真是面目狰,生的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好似夜叉出巡,先唬得单孝一惊,道:“好汉息怒,且通个姓名。”那人笑道:“说与你也无妨,俺是梁山宣赞,可曾听过俺的名声?”单孝不认得宣赞,只晓得梁山的名头,当下道:“原来是梁山好汉,与俺们同是绿林兄弟,还望义气份上高抬贵手,放俺众人条归路,日后定于江湖上多多美言,教人都知哥哥义气。”宣赞闻言笑道:“你这人这般不要面皮,也罢,只有一条,若依得便放你等走也无不可。”单孝只当漏听了句,赔笑道:“休说一条,十条也依得。”宣赞道:“且留下一个人头,或赢了某家手里这口刀!”单孝听了涨红了面皮,自忖哪里被这般消遣过,当下却不发作,向前假拜道:“哪敢无礼,恳请饶得性命”背地里却取出暗器,话犹未了,就朝面门一掷,接着掣出腰上朴刀一跃而起直取宣赞,宣赞眼明手快,就势把刀一挑,逼得单中连退了三步,后面单中见兄弟遇险,也挺刀相助,二人围住宣赞厮杀,单中砍人单孝刺马,马上宣赞左迎右架,毫无怯意。
 
斗了近三十合,梁山阵中一步将按耐不住,喝道:“你二人斗俺哥哥多时,是好汉的且来会一会。”那人正是捕头李云,奔将过来迎住单孝,当下两把朴刀一来一往,这一场好斗,正是:
空中无云,杀气蔽月;风中无烟,刀光弥漫。这杆钢刀直奔天灵,那柄朴刀笼罩四方;一把刀是见缝插针,一把刀是游鲨闹海。箭挫番将丑郡马,生拔牛角小孟贲;孤军奋战小夏育,捕盗缉贼青眼虎。勇宣赞施威,忍不住力劈华山;莽单中奋力,恨不得开天辟地;巧李云卖弄,说不得翻江倒海;毒单孝愤恨,少不了吞云吐雾。两对虎争先,唬得土地东躲西藏;四条龙抢珠,骇得夜叉打道回府。
两对人斗了多时,单中终是步战,虽是力大,却也难以支撑,只觉臂膊酸麻,虎口吃痛,单孝见兄长吃亏,急忙卖个破绽要去救,不曾想李云做了多年捕头,最擅使套索拿贼,单孝心急如焚,冷不防脚下吃了一绊,幸亏手快,慌乱中割断绳索,抬头便看见单中肩头中了一刀,身后贼兵一发去救,宣赞把手一招,身后步军踏动,贼兵慌忙中扶起单中,单孝连滚带爬回来,两人互视片刻,拔腿就往城内跑,宣赞也不追赶,只堵住城门不放。
 
二单好似丧家之犬般逃进城内,直奔西门,未及喘口气,就见前方亦是火把林立,当先两将,一个握定一杆枣木槊,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更不打话直取二单,斗不数合,单中有伤,单孝不敢力敌,两人回头便走,那二人率军冲杀一阵也放他去。单中单孝等人慌不择路逃至南门又是一彪军马杀至,为首一将手执钢鞭,上书旗号病尉迟孙立。单孝骂道:“既如此,只得拼了命搏一条生路!”贼兵见无路可退,俗言讲狗急亦跳墙,兔急也咬人,一个个咬牙切齿向前,孙立自先一惊,随机转过神道:“原来是俺来晚了,被抢了功劳,还摊上背水之势。”孙立不敢叫士卒上去硬拼,只叫弓弩射住,自己拨马向前,与二单战至一处。军阵中亲兄弟孙新却站不住,与顾大嫂商议道:“大嫂,哥哥顾及众兄弟性命不肯教我等硬拼,只是这般终究独力难支,如何是好,只可惜俺俩小舅随公明哥哥出征去了,若得一人在此哪里会顾虑。”顾大嫂道:“你哥哥是瞻前顾后,一怕兄弟损伤得多,二怕直白放走了贼人手无寸功教俺们脸上无光。不若你且去助战,俺带众人去厮杀,却放出个空当,贼人见了生路斗志必减,也不至没了功劳。”孙新大喜,道:“大嫂说得极是。”说罢倒提钢鞭而去,孙立正与二单酣斗,突然见孙新挡住一个,怕他在乱军之中有险,慌忙喊道:“别去,他们人多!”话犹未了又见本部军阵杀将过来,忍不住道:“你们怎地便过来?”再看军阵空出半边,方才明白用意,却又有几个贼兵见他分心,趁机拿刀枪乱戳,孙立察觉正待去挡,手中钢鞭却被单孝缠住,又双腿一夹,战马扬起前蹄,便撇了钢鞭绰枪,转眼间搠死两个,再反手一挥,那单孝早已疲惫闪躲不开,被枪杆打出去地上滚了几圈,此时又有贼兵拥过来,孙立这路枪快似旋风,收拾这些莽汉有如串肉刺菜,霎时间前后搠翻了十几个,哪曾想贼兵中一人当真是毒虫般狡黠,直等着他解了围松懈,哪曾管几个兄弟死伤,当时便攀附孙立战马一跃而起,手中利刃出鞘便朝他捅下去,幸得孙立一来机敏,二来穿着甲胄,转瞬间扭身一躲,只伤了左臂不深。孙立也知晓了他是拿兄弟为掩,当时恼怒道:“哪有这等腌臜卑鄙不讲义气的小人!”右手弃了枪只一拳把那贼打下去,那人又混入人群寻找不得,此时孙立手无寸铁,众贼正是群情激愤,他又深入重围,只叫一个危在旦夕,那边孙新和单中缠斗多时,见兄长丢了兵刃,卖个破绽跳出去,高声喊道:“接住!”便把手中钢鞭掷出去,他俩自是亲兄弟,更兼同为天星,自是心有灵犀,孙立
福至心灵,就空中抓住钢鞭,重新抖擞精神,把出来本事。再说孙新撇了兵器,顾大嫂又迎上,单中是有苦难言,见顾大嫂这等剽悍样貌自有三分惧怯,心道是:“这梁山怎地还有这等妇人,怎恁的力大。”孙新拿了小喽啰的朴刀,复赶过来相助,单中一是有伤,二是劳累,怎能斗过两人,奈何不得卖个破绽逃之夭夭,孙新顾大嫂也不去赶。
众贼厮杀多时,见得对方空出条生路,哪里还顾得许多,抢着要逃脱,个个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梁山军不敢去追,贼兵反而踩踏了不少自己人。单孝在地上滚了几圈,睁眼只看见无数腿脚,吓得登时一个鲤鱼打挺,才站的住脚又被人群推倒,只觉嘴鼻里尽是沙土,还夹杂着芳草香气,吐出来时竟有只小虫尚且未死,顿感五味杂陈,幸得几个心腹搀扶起来,又在人群里寻得单中,一起匆匆逃命。孙立怕喽啰折损,也不敢去追,教众喽啰清点损伤,收缴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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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8-01 09:50:47  更:2021-08-01 09:5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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