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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水浒人物资料贴——武松篇[第3页] |
作者:白马将军上官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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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八回 陈总管兵败汶河渡 吴军师病因新泰城 宋江便议点将兴兵,吴用道:“哥哥须坐镇泰安府,不可轻动,待小弟与公孙兄弟一行。”便点鲁智深、武松、樊瑞、项充、李衮,带兵四千名。吴用、公孙胜统领了,辞了宋江,直到新泰,花荣等迎入。吴用正与公孙胜商议发兵偷渡江河,袭取蒙阴,忽报前面汶河南岸,已有召家村兵马屯住。吴用大怒。公孙胜道:“我们且发兵屯住汶河北岸,与他隔河敌住,再相机进取。”吴用道:“所议亦是。”便教花荣守新泰,自己同公孙胜带领新泰头领李逵、黄信、杨林,一万二千人马,随同鲁智深、武松、樊瑞、项充、李衮,并原来四千人马,一同到汉河北岸安营立寨,与召村兵马隔河敌住。 祝永清、真大义已识得贼人妖法是假,率众奋勇还斗黄信。不防科刺里杀出武松一彪人马,驰骤冲突而来。祝永清当不住,率众败走。真大义已受重伤,厮杀不得。贼兵紧追不舍,正在性命呼吸,忽一彪救兵杀到,乃栾廷玉、栾廷芳,奋勇杀退贼兵。栾廷玉领永清、大义并数千败兵奔黄鹄山,史谷恭接应上山去了。栾廷芳便领一半兵马去接应希真 希真待欲收兵,奈贼人逼近,已无可收,便还军去接应丽卿。不防斜刺里杀出鲁智深一彪人马,横冲截断。希真正待冲杀,更不防武松、黄信已由黄鹤山转来,邀住希真。希真前后受敌,丽卿已呼应不及,没入阵云了。希真只叫得苦,仗着一枝蛇矛,数千败兵,左驰右突,不得冲出。忽见贼军一面人马大乱,喊声大起,希真定睛看时,正是栾廷芳,舞着两刀,飞花滚雪价卷来,贼兵当不住,被他杀开一条血衖堂进来。希真大喜,领兵杀来。忽听背后贼兵又乱喊,希真回头看时,只见一条笔挝,流星价从贼军里卷进来,正是王天霸。希真愈喜,当时与廷芳、天霸合兵一处,共杀贼兵,那武松、黄信都纷纷败下。 |
且说丽卿单枪匹马敌住李逵,一马一步,旋风也似的战斗。李逵舞起两板斧,在马前马后,马左马右 ,乱劈个不住。丽卿一枝梨花枪,放出三花大撒顶手段,浑身一片银光,敌住李逵。吴用见了,便挥两翼掩上,裹住丽卿。丽卿大怒,撒了李逵,便骤马直取吴用。吴用大惊。公孙胜忙作法,遣神将来斗丽卿,谁知那些神将经希真一番镇伏,都呼唤不灵了。丽卿马快,已到吴用面前。吴用、公孙胜急忙领兵飞逃,一面用乱箭射来。丽卿正待冲去,忽背后扑到一只疯老虎。丽卿回头一看,正是李逵。丽卿便转身斗李逵。吴用、公孙胜重复驱兵杀转来。武松、黄信斗希真不过,已回到后阵。吴用大喜,忙叫:“武二弟休要歇力,快上前去,协同李兄弟活擒这贱人。”武松便舞动戒刀,直奔丽卿。丽卿正斗李逢,忽见武松杀来,丽卿不慌不忙,一枝枪敌住两人。斗到十余合,丽卿方才叫得苦,分明两只猛虎,盘住马前。丽卿抖擞精神,苦战二人,正在性赌命换,忽见前面又杀进一条咆哮大虫。丽卿定晴一看,一枝禅杖卷舞,正是鲁智深。丽卿大惊道:“吾命休矣!”吴用大喜。喜犹未了,只见前面军马大乱,一员大将一支笔挝着地打进,随着鲁智深进来,大叫:“姑娘休慌,小将王天霸来也!”吴用、公孙胜一齐大叫:“鲁智深,快转身敌住天霸!”丽卿已架住李武二人,偷空走出,扑到鲁智深面前,武松、李逵一齐大吼奔来。丽卿、天霸敌住鲁、武、李三人大战。 希真、永清合兵一处追贼,贼兵退到汶河渡口。吴用传令前队背水死战,鲁智深、武松、李逵三人应命,转身迎敌官军。樊瑞、项充、李衮抢堂阜不得,已领兵回来。 |
公孙胜、花荣一齐退出,吴用已赶出来。鲁智深、武松忙上前劝住,抱他进帐,只听得帐内兀自一片声大骂。花荣看着公孙胜道:“怎好,怎好?”公孙胜道:“此是中邪,待小可用符法镇镇看。”当时公孙胜在帐前布罡运气,呵笔书符。众人看那张符,存五个大虎字,其余篆交萦带,都不识得。众人持去吴用床前挂了,公孙胜又进去念了几遍咒语,吴用果然安静,只是还有些喃喃妄语。花荣已到各营去弹压军心,休得慌乱。 这日,忽闻营外战鼓振天,喊声动地,陈希真领兵杀来也。召忻当先叩营,大叫:“诈称有病 ,规避战阵的贼!今番定要出来分个输赢!”公孙胜、花荣一齐失色,鲁智深、武松、李逵都咬牙切齿价忿怒,齐要迎战 祝永清兵马正在攻击望蒙山,花荣领鲁、武、李三人与永清混战,公孙胜领樊瑞、李衮偷空上了望蒙山 公孙胜、花荣见希真兵退,也不敢追击,只带同鲁智深、武松、李逵、欧鹏、黄信、樊瑞、李衮收兵回新泰。 |
第一百二十八回 水攻计朱军师就擒 车轮战武行者力尽 且说武松自呼延绰领兵下山,等了一个更次,不见回来,心中十分疑惑,正欲差人下去打听。忽听得营后蓦地一片声喧嚷道:“老虎来了!”武松道:“山中有虎 ,亦未可知。”急忙拿起棍子,赶向后营。只听左营、右营一片声都叫有虎,武松方识得并没有虎,大叫道:“谁人造此谣言,拿来立斩!”言未毕,各营一齐火起,一片喊杀之声,遍满山谷。武松急赶到中营,只见施恩已扶创出来。武松急赶上去,忽营旁闪出一员白发老将,将施恩一刀砍死。武松大怒,提短棍直打过去,道:“造谣言的一定是你。”只听背后霹雳般一声大吼道:“造甚谣言,现有虎在此!”武松急回头,只见一个大汉从营后跳将出来,那白发老将已不见了。武松急搦住那双问:“你是何人?”那人道:“你莫慌,我姓唐。豹子乃是虎中王,你打老虎我打豹,算来还是我逞强。”武松道,“休得胡言,且打死你再说。”便轮手中棍子直取唐猛,唐猛挺手中朴刀直取武松。两人正在狠斗,忽唐猛背后杀出无数披梁山衣甲的人,手执明刀,一刀一个,将梁山兵杀死。武松大惊,情知坏事,大吼一声,逃出营外。唐猛步快,早已追出营外。此时贼营兵马惊乱无纪,不上一个时辰,被官军杀死的杀死,赶散的赶散,一片营房,早被大火烧成白地。唐猛与武松已斗了一百四十余合。各官兵蜂拥上前,打个圈子,四边呐喊,中间一片空地,只留唐猛、武松奋呼厮并。武松一心要打杀唐猛,使出那平生天字第一号的神力,将一条铁棍左右上下横扫过去。唐猛也起了斗心,使尽神力,紧紧逼住,毫不相让。两个在圈子里一来一往,一去一还,又并了一百五十余合。 庞毅已领兵杀尽贼人,在圈子边看够多时,更耐不得,提刀上前,大叫:“唐将军且住 ,待老夫来斩这贼人。”唐猛托地跳开,庞毅直取武松。武松见换了个新手,却也心惊,只是不甘心退让,便振刷精神,与庞毅奋力厮并了一百余合。天已大明,武松暗想:“这二人真利害,只好由他夺了山去。”便虚架一棍,撇了庞毅,一抹地打出重围,落荒而走。唐猛大叫道:“庞将军,再烦你指引路径,该往何路追去?”庞毅道,“他走的是小路,唐将军向谷口杀出,管邀得他着。”唐猛应声飞步去了。 武松逃到山下,方将坐坐略定喘息,只听林子里狂笑一声道:“俺唐猛等候已久,再战三百合去。”武松大怒,托地跳起便斗 ,觉得已有些痠软,幸亏唐猛力气也乏。两人又斗了动百合,不分胜负。那庞毅在秦封山,已接应毕应元、孔厚等上了山,便单刀匹马追上来。追着了武松,便替唐猛来斗武松,斗到四十余合,武松真个挡不住,只得走了。唐猛那里肯歇,只顾追去。恰好前面一彪大队人马拦住去路,风飘旗号,正是马陉镇,方知傅玉、闻达领大兵到来。傅玉见唐猛、庞毅共追武松,便叫闻达前去替他们厮杀,叫那庞唐二人一齐上来,问了缘由。傅玉方知三更时分,毕应元已克复秦封,大喜。忽然看看日景已有已牌时分,便道:“你们三更夺他秦封,为何此刻不见泰安贼兵出来,想泰安城必然有变。你们二人都辛苦了,权且将息,让闻将军斩这贼将。我当统大军,急趋泰安也。”说罢,便领大军向泰安城去了。 |
3) 宋史演义 《宋史演义》是《历朝通俗演义》中的一部,共有一百回。本书以章回体结构,通俗的文章,机智的点评,真实再现了中华文明历史演进波澜壮阔的进程,叙述了宋代的兴亡。经过五代十国漫漫长路,黄袍加身的赵匡胤,聪明一世的他,杯酒释兵权也自废了武功。塞北强邻外患不断,一场靖康之难而失去了半壁江山。靖康后,高宗赵构在天堂之下的苏杭重建了帝国,也失去回归中土的幻想了。作者蔡东藩(1877-1945),浙江萧山人。 |
宋江闻时迁又死,越觉愁闷。吴用也急得没法,闷守了一两日,忽由王禀召他入商。宋江偕吴用进见,王禀道:“此城只可智取,不可力攻,现有侦卒来报,钱塘江中,有贼粮运到,我想派诸位同去夺粮,若能得手,守贼无粮可依,当不战自溃了。”吴用拍手道:“不必夺粮,就此可以夺城。”王禀忙问何计,吴用请屏去左右,密与王禀谈了数语。王禀大喜,宋江、吴用返入本营,即令凌振、杜兴、李云、石秀、邹渊、邹润、李立、穆春、汤隆及三阮、二童等人,扮作梢公,扈三娘、顾大嫂、孙二娘扮作梢婆,并将兵械炮石等物,装入袋中,充作粮米,用军船载运,从内河绕出外江,往随粮船后面。适值城中贼众,开城纳船,各粮船鱼贯而入,假粮船亦尾随进去,城门复闭。贼众正要逐船看验,忽报官军攻城,急忙登陴拒守。官军猛扑至晚,守贼只管抵御,无暇顾及粮船。凌振等乘隙行事,将袋中兵械炮石,潜行运出,弃舟上岸。寻至僻处,放起号炮,霎时间满城鼎沸,方七佛忙下城巡逻。城上守御顿疏,那梁山部中的武松、李逵等人,便架梯登城,守贼纷纷逃窜。王禀亦督众随入,杀毙贼众无数。方七佛料不能支,开了南门,向西逸去。武松见七佛窜出,飞步追赶,也不及招呼同党,只是大胆驰行。七佛手下尚有数十骑,回顾背后有人追来,欺他孑身孤影,便回马与战。武松虽然力大,究竟双手不敌四拳,斗了片刻,左臂忽被砍断,险些儿晕倒地上。七佛跳下了马,招呼从贼,来取武松性命,忽劈面一阵阴风,吹得头眩目迷,竟致倒地。可巧张横等也己赶到,你刀我斧,杀死七佛从骑。武松见有帮手,精神陡振,即将七佛揿住,张横忙替他反缚,牵押而归。俗称武松独手擒方腊,想即由此误传。行了数武,张横问武松道:“武二哥!曾见我兄弟么?”武松道:“约略看见,可惜未曾瞭明。”张横道:“我也这般,想是阴灵未散,来助二哥。”武松道:“是了,是了。”及返入城中,余贼已经荡尽,当将方七佛推至军前,由王禀验明属实,遂摆了香案,剥去七佛衣服,作为牺牲。当下剖腹取心,荐祭张顺等一班烈士。 却说辛兴宗、杨惟忠等到了杭州,由王禀迎入城内。王禀即与言破城情形,并归功宋江、吴用等人。兴宗道:“宋江本是大盗,此次虽破城有功,不过抵赎前罪罢了。”王禀道:“他手下已死了多人,应该奏闻朝廷,量加抚恤。”兴宗摇首不答,王禀也不便再议。到了次日,各将拟进攻睦州,宋江等入厅告辞道:“江等共百有八人,义同生死,今已多半阵亡,为国捐躯,虽是臣民分内事,但为友谊起见,不免悲悼。且余人亦多疲乏,情愿散归故土,死正首邱,还望各统帅允准!”急流勇退,也是知机。王禀道:“你等不愿随攻睦州么?”说着,见武松左臂已殊,裹创上前道:“看我已成废人,兄弟们亦多受伤,如何能进攻睦州?”王禀迟疑半晌,方道:“壮士等既决计归林,我亦不便强留。”说至此,即令军官携出白镪若干,散给众人,作为路费。武松道:“我却不要。我看西湖景色甚佳,我恰要去做和尚了。”言毕,飘然竟去。宋江以下,有取路费的,有不取的,随即告别自去,王禀尚叹息不置。后来宋江等无所表见,想是隐遁终身。或谓康王南渡时,关胜、呼延灼曾在途次保驾,拒金死节,未知确否?惟武松墓留存西湖,想系实迹,这且搁过不提。了却宋江。 |
4)张恨水水浒新传 《水浒新传》是中国现代著名鸳鸯蝴蝶派通俗小说家张恨水所作的一部小说。本书是《水浒传》金圣叹腰斩本(70回本)的续书。创作于抗日战争期间,1943年由重庆建中出版社发行单行本。全书讲述梁山好汉大聚义后协助宋朝朝廷抗击金国入侵的故事。全书共六十八回。 |
大家喘过一口气,按住了阵脚,早听到远处喊杀声人起,正是秦明那支人马,由栅寨重杀出来。武松便向刘唐、李逵道:"我们就在此守了桥口,也好放大军入城将息,免得金兵又来断了路。"二人说是。便领两支步兵,分守在桥东岸。不多时,果然秦明人马杀到,后面并无金兵。从从容容地过桥入城。不但北城门外喊杀声东移,武松向东望时,见宋军旗号在前,后面尘头大起,正是张清等领了大部人马来到。武松向刘唐道:"我们一发等那支人马来了再过吊桥去,且在这里把守了。"刘唐道:"二郎说的是。城外我们不曾立得栅寨,怕是大兵立不住脚,放了大军进城也好。"说着,一霎时,张清人马果然来到。但是他的队伍,却与往常布置不同,石勇,焦挺带了步兵先行,张清、周通带了马队,在后面跟随。最后李应横了长枪押阵,待得行到桥边时,队伍后面号角狂吹,金兵又摆了乌鸦阵势,百十人一拨。 四方八处,向前赶来。武松向张清道:"就请领队入城,有弟等三人把守此处,料敌人进前不得。"张清由北门杀到这处,大小已有七八次接战,远路行军,人马又有些疲乏,实在应当入城将息,便在马上欠一欠身,率队过桥。不想这里队伍未曾过完,金兵散骑却有一队紧随了后面直扑将来,李应回转马来,单骑在前迎挡,一骑马在桥头上穿梭般来回。武松、李逵、刘唐带了步兵,跟随李应马后,混杀一阵,虽是抵挡得住,无奈一拨败下去,第二拨又来。一连败了四五拨,金兵散骑,兀自车轮般来。花荣在城上看到自已步兵已折伤了大半,便在城上鸣金收兵。武松向李、刘知二位道: "二位且请过桥去,武二断后。"李逵、刘唐听城垣上锣声敲得紧,只好带告兵过桥。李应骑马在桥那头站定。武松随后行到桥上时,却有二十余骑金兵,冲上了吊桥。李应叫道:"来得好。"便挥动枪尖,逼住了他们,滚浪也似搠翻。武松正待转上来砍杀,第二拨又到。他们却不与武松接杀,却举起刀来,乱砍拉扯吊桥的绳索。城上人看到,赶快去扯绳索,有一根绳索,已被金兵砍断了。眼见金兵散骑第三四五拨,又要涌上桥来。城上只将一根拴着吊桥的绳索扯动,却悬不起桥来。武松看到,丢了手中铁棍,左手挥动朴刀,右手拿起落在桥拦上的断索,跑着向壕西岸一拉,城上人同时努力,竟把吊桥歪斜的拉过岸来,悬在半空白。在壕那边的金兵看到,吓得呆了,城头上的守军,却齐齐喝了一声彩。桥这边只有二三十骑金兵,如何是李应对手,被枪搠得四处散跑。武松一手拉绳,一手兀自搠倒近前的几骑金兵。这时,李逵拿了两柄板斧,二次杀出城来,帮了李应、武松将二十余骑金兵砍杀得干净。三人正待进城,桥那边有金兵操了汉话问道:"那位一只手扯吊桥的将军,请留下名来。"武松回转身来道:"俺南道都总管部下步兵都监山东打虎好汉武松是也。"那边金兵听说,又惊异的呐了一声喊。李应、武松,李逵相继入城,城门重复闭上。这时,城里多添了许多军马,人心大振。 |
第六十三回 智宋江片言退金兵 勇武松独手擒铁将 宋江这五十骑将领里,只有一面大纛旗,由玉幡竿孟康执掌。来到金军阵前,宋江遥见一簇金将,立在庄稼地里,便将马鞭一伸,拦着大家之路。在马上向对阵欠身道:"大宋汴梁保御使宋江在此,请金将答话。"那脱尔不花横枪跃马直跳了出来。将枪尖指了这里,操了汉话道:"叫张清出来。"宋江道:"且慢,你且看我阵上,是否五十骑人马?"他马后奔来个通事官,将话转告了他。脱尔不花大叫道:"谁耐烦去点数目,你只与我叫张清出来。"在这边阵势里,有人答应一声来也。张清右手提枪,左手兜动缰绳,一阵马铃趟啷有声,来到阵前。那脱尔不花阵后见张清果然出马,便有一骑懂汉话的将顿奔出。大声叫道:"对阵宋将军听着,我们既是斗将,须说明不用脱手兵刃,你们不能用飞石打人。"张清在马上笑道: "你们想是被我石子吓破了胆。我便不用石子,也能取胜。"他说话时,脱尔不花已挺枪向前,直刺将来。这边宋军阵里,在城垣上已经将战略商量好了,张清虽是首先出马,却不恁地急迫,看到金将提枪猛刺将来,马头一闪,两手举起手中枪,搬弄一个枪花,将敌人枪尖拨开。那脱尔不花见张清只管躲闪,怕他又是要腾出身子来抛掷飞石,只把手上这枝枪,紧紧逼处张清,那跨下马一步不曾放松,紧跟了张清的马左盘右旋。张清且战且退,忽然身子向鞍上一贴,右手举枪高高横了架起。脱尔不花以为他是腾出左手取石打人,也两腿一夹马腹,人在马背上向后一闪。张清却借了他这个破绽,一提缰绳,奔回阵里。脱尔不花哈哈大笑,正待转马回阵,忽然一骑赭色大马,上骑一绿甲红面长须将军,由宋江阵里奔向金将阵前,抄出自己之后,正自惊讶。那马四蹄一拨,突然转过头,又直奔自己。脱尔不花急忙回马提枪迎敌。那红脸将高举青龙大刀劈空而至。脱尔不花提枪一拨,向右一闪,刀劈了一个空。脱尔不花大喜,趁了红脸将左侧空虚,提枪向红脸将肋下便刺。那将似乎早已警觉,拖刀侧马而走。这里搠出去的枪尖,却已过了来将的马头。看看两马待要并排,那红脸将半回转身来,两手执住刀柄向怀里一拖,刀口向外,拨风一转,大喝一声;"下去!"这正是关家嫡传拖刀妙着。脱尔不花如何躲闪得及?刀光一闪,人头滚落地下,那马驮了那没头尸首,奔回了金兵对阵。宋江阵里齐齐地喝了一声彩。那红脸将把刀尖插着地上首级,勒缰缓马回阵。铁郎在对阵看到,怒不可遏,手提大砍刀,飞马出阵。他那边大声喝问,红脸将何人?红脸将己走到阵前,回马笑道:"我乃南道第三军马兵都监大刀关胜是也。"说毕,自入阵去。铁郎勒马按刀大叫道:"关胜若有能耐,休得回阵,与我战三百个回合。"这边阵里,李逵弃却马匹,手使两把板斧,飞步跑出来,大叫道:"你红脸爷爷要将息些时,黑脸爷爷来也。"铁郎在朱仙镇上,饱吃这斧头的亏。现今见着一个使双斧的步将奔出来,先吃了一惊,勒马便向旁边一闪,金兵阵上,也就有两员步将,各使了金枪双双将李逵抵住。武松在阵中看到,手使镔铁梢棒,直奔铁郎。这铁郎见武松未曾带得斧子,便放心了一半,便使大刀将武松敌住。他虽骑在马上以高临下,无奈武松纵跳如飞,把一根铁棍舞得像风车一般,在铁郎马前马后,只管搠打。只四五个回合,逼得铁郎这骑马左右乱撞。金兵阵上,恐铁郎有失,拥出两骑将领来援救。宋江这边,呼廷灼手使双鞭、秦明手使狼牙棒,两骑同出,将两员金将敌住。金将阵里,料着再出一将,宋军必有一将敌住,救不得铁郎。且认得武松是个天生神勇的大将,在尉氏曾经独力扯过吊桥,铁郎决非他对手。一个金兵射手,暗暗取了弩弓,扣上短箭,闪在骑兵马缝里,对着武松便放了一枝弩箭来。这箭原向武松心窝里射来。他百忙里看到一条黑影,便抽回打人的铁棒向空中一拨。铁棍不曾拨得弩箭,箭却射在左臂上,一时麻木不灵,便挥不得铁棍。那铁郎如何肯失了这个机会,提起大刀,又向武松吹来。刀影过去,武松的半截左臂与铁棍同落地上。他见势不妙,便就地一滚,滚入铁郎那马腹下来。那马被他一撞,前面两蹄登起。武松尚有一只右臂,于是捞住一条马腿,用尽生平之力,向怀里一拉。那马如何吃得住这打虎的神力,连鞍带人,横倒下地。马身恰压着铁郎一条腿,教他挣扎不起。武松看到,就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就地捞了铁郎的发辫,扯流星一般,将人向怀里一拖,快步如飞奔向本阵。金兵见主将被擒,面前数十名将领,一拥向前来救。宋江这边将领,也一齐抢出去抵住,彼此混战一团。宋江见阵斩脱尔不花,活提了铁郎,大占便宜,不敢恋战,将鞭梢向后一指,李应在后压阵,便鸣金收兵。武松早是将铁郎倒拖到李应阵前,几个小校,抢着将铁郎缚了。武松低头一看身上,全被血迹沾染了,站着哈哈大笑几声,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跌在地上。两三个小校们,抬了武松,急忙奔回城去。那边宋将,听了鸣金收兵,只好丢了敌将,各各回阵。金将在这阵混战中,又被砍倒十几个。李逵夺了铁郎大纛旗,一斧舞动,且战且退。金将见这班宋将,恁地了得,不敢追赶了斗将,响起梆子,马军阵里,飞出千万条箭,只管对宋江阵里且射且追。宋江退过吊桥,才站定脚,点查随从将领,索超、秦明、韩滔、魏定国都已中箭。李逵手舞金兵大纛旗,在大众后面又不曾着得甲,肩上中了两箭,腿上中了一箭,路过吊桥时,大吼一声,也倒在地上了。兵士们和李逵最是相好,见他身受重伤,早有多人,七手八脚,将他抬进城内。宋江立马濠岸,待得全部将校过了城濠,他才押队进城。 |
5)褚同庆水浒新传 作者于1937年动笔,写作历时长达四十多年,1984年出版。《水浒新传》是褚同庆老先生穷极43年功力的力作,170回,172万字,于1984年发表。他在原《水浒传》基础上作了很好的修改。全书共一百七十回,作者在原《水浒传》的基础上,修改了一些原有人物的特征,增删了一些角色,并增添了很多情节。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性作品。该书共一百七十回,是重写《水浒》之作 网友bear7900评:武松,改写不多。唯血溅鸳鸯楼一段,因团练使在宋地位颇高,《新传》改原著张团练为张巡检,又删去张都监设局陷害武松一段,将武松与张都监冲突的原因改为张欲霸占歌女玉兰,武松抱打不平,打入都监府救人。因此再被拘拿,二次发配。原著武松被捕时,唯施恩设法营救,而张青孙二娘夫妇相隔不远却毫无举动,《新传》添出张青到孟州,与施恩一起设法贿赂州官营救武松,这一补充颇为合理。另,《新传》删去原著中武松被柴进门客慢待而被宋江关心的情节,不知何故,这段是对宋江为何声名能盖过同样仗义疏财而且家业更大的柴进成为梁山魁首的最好脚注 这个书具体内容,如果有感兴趣的朋友,我可以发电子版 |
6)残水浒 《残水浒》是《水浒传》续书之一种,接七十回卢俊义惊梦起,全书共十六回,为中国近代学者、小说家程善之(1880—1942)所著,1933年《新江苏日报》刊行,1997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再版,收入“水浒系列小说集成”系列,与《水浒外传》、《水浒中传》结为一册;《残水浒》小说内容结构完善,与《水浒传》前七十回遥相呼应,其结局又应对正史中宋江等三十六人为张叔夜所擒的记载。 |
过一刻,忽然东边最后一排挺出一位头领来,正是没面目焦挺,抢出人前,问吴用道:“军师!我们山上也还有十来万人马,我们何不就此杀上汴梁城去?替大宋皇帝把那老奸蔡京杀了,却不是天下太平?”【眉】为国除贼,快人快语,正不可目焦挺为唐突也吴用凝神将他一望,禁不住好笑,【眉】凝神将他一望,禁不住好笑,吴用神态活现在纸上道:“杀上汴梁城?兄弟,你经过几回事,见得天子京城,这般容易抢法?”众人不觉跟着齐笑起来。【夹】没面目总是没面目那焦挺忍不住怪眼圆睁,叫道:“既不能这样做,何不就爽爽撇撇径投官军。【夹】这话虽粗糙,却很厉害蔡丞相那边纵然不行,种经略那边有林冲哥哥在彼,我们就顺便请他引进,顺便在河北那边割几个鞑子的头颅,也显见我们的身手。”【眉】比段景住的人格高明得多了此时众人却都笑了。吴用也正言厉色向焦挺道:“既如此说法,你可能就向种经略军前……”焦挺说:“有甚不能。我们能上梁山投公明哥哥,便能下山投种经略,却不都是一样?”吴用道:“既如此,你去种经略面前,大众招安的事,便都托在你身上,你担任得下么?”焦挺道:“这个我不会得。我只晓得大家原是一个一个来,今日还是一个一个去,不是甚好!人人都有手有脚,难道不会得自己行动,定要结大帮去担个招安的名目吗?”【眉】焦挺寥寥数语足为武人倒戈的口头禅吴用冷笑道:“不错,不错!兄弟,你就照此做,也好给榜样大家看。”焦挺欣然起身便走。才到阶下,忽然回头望望大家,自己说道:“兄弟们都不去,我一人生辣辣的。”【夹】老实得如此,居然也能窘吴用,真胜伪故也众人又是好笑。忽地跳出一个人来,正是鲁达,叫道:“好,好!你要去,洒家陪你去,洒家认得种经略。”鲁达拱拱手,大踏步下阶来;背后武松、施恩连步走下,四人飘然自去。【眉】四人飘然远去,明是拆台主义,梁山大局大去矣弄得吴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忠义堂一场会议,无结果而散。只神行太保戴宗自告奋勇,下山去寻觅朱武等一干人踪迹。吴用叫时迁同去,【夹】还有时迁支配得动道:“先在汴梁京城仔细打听一番,倘不得消息,便回到曹、郓一带探看。只怕栾廷玉那厮作怪,也未可知。”【眉】果然不出所科二人领命而去 乐和死,焦挺、鲁达、武松、施恩去,梁山只八十三人矣。 |
7)水浒中传 《水浒中传》于1938年出版,共三十回。有程小青等人所作序言。此后此书少有出版,较为默默无闻,直到1997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水浒系列小说集成》丛书,收录了此书,才再次得到较高的关注。 另外,在20世纪90年代初,曾有一套由著名画家戴敦邦绘制封面的《水浒中传》连环画出版,但印数较少- |
二人想寻出路,却是没处走去,猛听得上面人喊马嘶,晓得后队到来,鲁达大叫道:“上面听着,洒家和武松二人在这里,快丢两条长绳下来,吊洒家二人上去。”岂知上面人声嘈杂,听不出下面有人。鲁达急了,忙把禅杖尽力朝上丢去,那条禅杖滴溜溜直飞起了十多丈高,恰被上面花荣看见,顿时吃了一惊,顺手拖住燕青道:“好奇怪,刚才见有一条禅杖,从坑下飞了上来。遮莫花和尚,在下面和人厮打。俺们看去。”正在说时,呼一声,第二杖又飞了上来,在半空里转了转,倏的又跌下去了。接着,也听得出下面呼声。花荣、燕青飞舞去看,果见鲁达、武松立在下面。燕青大叫道:“二位兄长,在下面略等一等,俺去取了长绳来。”鲁达猛抬头,见了二人,心中大喜。不一刻,只见由上面丢下二根粗绳,二人拿了绳,互相对缚。武松一只手缚得慢,鲁达把武松缚好了,又把自己缚个结实。大叫:“上面快拉上去。”花荣听了,忙和几个小兵,极力吊了上来,把二人解脱了绳子。蓦然见了武松只有一只手了,无不大惊失色。鲁达把怎样地出恭遇虎,武松追虎,跌落坑去,戒刀割断了左臂,自己滚下去救他,一一说了。众人无不惨然,当把武松扶上了马,下了乌龙岭,一路望杭州而来。话休絮繁,不日到了杭州,宋江、吴用、公孙胜、颜路子、祝永清、陈丽卿六人,最后一队也到了。宋江见了武松左手断了,不由凄然泪下道:“武贤弟,俺和你自从横海郡柴大官人庄上一见如故,后来同上了梁山,你也曾出过许多大力。招安以后,东征北讨,立了好大功劳。为兄的想待回转东京,奏请还俗,同鲁师父一同做个好官。却不道你平白地又坏了一条左臂,将来国家有事,贤弟上阵时,好生不便了。”武松听了,扑的跪下道:“武二命薄,一生做不出好事。想家兄大郎在时,娶了一份家小,满望生几个侄子,给俺武门传种接代。不料嫂子不仁,和奸夫串通了,药死胞兄。迫得俺犯法为盗,换衣做僧。幸遇兄长,替国家做了几年战将。不料如今一臂又去,弄得不俗不僧,不人不鬼。恁地做人,已无趣味,何况做官,丢甚脸儿。兄长,小弟和鲁师兄二人已定了主意,决不再回东京,只在这杭州地方,找只寺儿,度过半生,于愿足了。”宋江听罢,泪如雨下,一手扶起了武松道:“既然恁地,却再商议。”即请安道全,替武松上了创药,裹了药布。宋江听得涌金门外,张顺的金华太保庙宇已经造就,心中甚喜。同了众人,步行到了庙内。但见张顺神像,弈弈如生,顿时想起他生前的豪爽样儿,人人无不落泪。各人礼拜过了,卢俊义忽然想起一事,急向李俊道:“这里涌金门水闸下面,和钱塘门水闸下面,还有利刃排着,倘如有人进去,不是耍的。请即派几个惯水军士,去把利刃尽数去了,免了危险。其余的水门,也去搜寻着,一齐拔去了最好。”李俊大悟,即命水军去讫。众人拈香已毕,纷纷回到城内,走向方腊的伪宫内,果然富丽堂皇。 |
鲁达睁着虎目,直视了林冲尸体,好半响大吼一声,如飞奔出。武松一见大惊,忙同花荣、李逵,如飞追去。只见鲁达跑出六和寺,径奔江边,向着江中便跳。李逵跑得最快,早把鲁达两手抱佳。花荣、武松一齐上,把鲁达揪了回来。鲁达大骂大叫,花荣等三人不理他。回到寺中,恰好卢俊义等也赶出来,一见三人拖了鲁达回转,心中甚喜,一齐拥入房内。武松道:“师兄,这样一条铁汉,直这般小气量,怎的跳起水来?给和尚们见了,岂非笑话。人的生死,自有天定。林冲归天,也是林冲的命儿。只要你我二人在这里,看觑他的坟墓,也尽了朋友生死交情了,何必要把身子去殉他?师兄,你死了,俺怎么还好在此?”李逵大叫道:“快将酒来!你也哭,我也哭,哭的心上怪不得劲儿。俺和鲁大哥,喝一个痛快,解解气闷。”吴用听了,忙命人把酒摆上,鲁、李二人,果然一碗一碗的,狂饮起来。吴用恐二人闯祸,忙请关胜、武松二人,上去陪饮。宋江、卢俊义等,就在寺内殓了林冲。智渊派了全寺和尚,拜经诵佛。又把林冲抬往六和寺近处,山上化葬了。宋江见诸事已了,又将出许多银帛,送了鲁、武二人。众兄弟与二人洒泪而别。智渊也同众僧,送了数里方回。宋江等和鲁达、武松,从此一别不久,鲁达为念着史进、林冲,积渐成疾,一日无故圆寂。武松痛哭一场。智渊含了眼泪,就把他葬在六和塔下。只有武松一人,已是成了残废,在六和寺安身。后来李俊等三十多人,在海外做了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因宋高宗被金人所迫,在海中得李俊等救驾,杀退金人,护驾回国。这时早已南渡,恰在杭州建都。呼延灼、柴进、燕青、杨林等,特往六和寺,拜访武松兄弟们,却得欢叙了几天。在《水浒后传》里,自有详细交待。这武松直活到八十多岁,在六和寺无疾善终。这也是他一生为人正直的报应。坟墓也在杭州,至今尚存。过其墓者,想见其昔日豪杰,不由人不拜倒墓前。在下尝起痴想,像目下这个是非颠倒,弱肉强食的时代,怎不出几千百个武松,打尽天下不平事,多么痛快。 |
8)古本水浒传 梅氏藏本《水浒传》又称,《古本水浒传》或《古本水浒》,初由江苏常熟医生、藏书家、小说家梅寄鹤发现,被一部分研究者认为是《水浒传》的一个古老但长期被埋没的、甚至《水浒传》作者最初的版本。但是此说也被另一部分研究者认为并不属实,这一观点认为此书实为清朝或民国时所作。双方各有理据,此书成书年代和作者目前仍有争议。梅氏藏本《水浒传》共一百二十回,前七十回与金圣叹评点的贯华堂本《水浒传》基本一致,后五十回则与现存任何其他《水浒传》版本不同。在没有特别注明的情况下,一般所称“梅氏水浒”或“古本水浒传”等,即指此书后五十回部分 |
第五回 高沖汉中枪殒命 栾廷玉奉召兴兵 话说卢俊义、史进同一干喽啰,奔尘疾驰,抄取小路而行,赶到一处,隐隐听得喊杀之声,急忙循声赶去,乃是自家人马,正与一队官军在彼廝杀。只见武松使一对戒刀,石秀仗一条朴刀,刀光闪闪,和两员骑马的将官大战,两边声音喊得震天价响。这个战武松的将官,好生了得,声如枭鸟,脸若瘟神,头戴镔铁盔,身穿镔铁连环甲,手执溜金钂,坐下高头卷毛点子马,此人正是拔山力士高沖汉。原来高沖汉到得大名府,梁中书就在衙中设下一计,向大牢里提出两名死囚,把来打入陷车,教一员偏将引数百军士押着,只取大道而行,充做起解燕青模样。另使高沖汉带领军马,监押燕青、丁九郎两辆陷车,从间道上东京,弄个移星换斗之计。梁中书见高沖汉带来人马不多,又拨三百名壮健兵丁,教李成统率了,护送出大名地界。这般算计,梁中书自谓千万分稳妥,不见得再会出事。怎知赶到此地,偏生撞着了武松、石秀两条好汉。那个斗石秀的,便是大名府都监李成。武松、石秀当日下山,赶过几程,依武松主见,直取大道而行。石秀却说:「那边已有卢员外等在彼,人多何益,俺们只拣小路兜抄将去,遮莫撞见时,落得个不劳而获。」武松听说有理,就取小路,不想真的撞见,燕青合当五行有救。 且说卢俊义当时看了清切,见武松、石秀不能得手,就与史进双骑并出,各举手中兵刃,上前助战。卢俊义奔的高沖汉,史进奔的李成,并做两个打一个。高沖汉抖擞精神,连声吼叫:「蚂蚁般贼寇,便再加几个俺也不怕!」武松正斗,见卢俊义一马上来,忙把双戒刀格开金钂,托地跳出圈子,叫一声:「卢员外,这狗将官的首级,且让你取了罢。」高沖汉素闻河北玉麒麟之名,今见上来一人,天表英奇,神仪照日,又听叫出卢员外,想必就是玉麒麟卢俊义,却也值得廝拚。当下两人战住,只见枪来钂架,钂去枪迎,正如二虎相搏,各不肯罢。李成也自了得,战住石秀,不分高下。石秀不愿久战,只想打劫陷车,苦於不得脱身,如今来了史进,石秀急撇了李成,便向官军队里扑去。武松也使双戒刀杀将上前。史进战无数合,又撇开李成,来抢陷车。李成赶来拦阻,武松翻身接住便斗。石秀、史进挥刀乱杀,喽啰又乘势沖将来,官军登时大乱。李成恁般勇猛,也难禁得武松神力,又加听得人马扰乱,生怕陷车难保,心里越慌,枪法乱得一些,吃武松一刀砍来,李成见机,把枪杆用力一拨,一刀搠在腿上,忍着痛,拚命拨马而走。武松追之不及,任他逃去。武松回身,石秀、史进已将陷车打开,守护陷车的偏将都被杀死。石秀夺过两匹马,给燕青、丁九郎骑了,教史进保护了先走。却高声叫道:「卢员外放心,小乙哥已经救得,先回山寨去也。」喊声过处,只见卢俊义大奋神威,枪尖一起,一枪把高沖汉挑下马来,金钂抛地,魂魄升天。武松、石秀喝声采,众喽啰齐叫:「卢员外端的英雄!」官军亡魂丧胆,尽都逃的逃,死的死,不留一个。卢俊义住马看时,屍骸狼籍,血流满地,伤亡不少,自家人马也小有损折,便教取道回山。 |
第六回 刘唐索超同被擒 李逵关胜双中箭 次日,关胜披挂上马,手执龙刀,出到阵前,只见镇三山黄信战栾廷玉不过,已败下阵来。接着一个虎面行者直沖对阵,前发齐眉,后发披肩,额上束一个金箍,手舞两口戒刀,一团风卷到栾廷玉马前,大喝道:「休欺梁山泊无人,恁般了得,敢强似景阳冈上大虫?」说话之间,双戒刀早已砍进,星驰电掣,骇疾杀人。栾廷玉听到那种声口,肚里明白,来者便是打虎武松,不敢怠慢,起枪便斗。武松仗神力,两口刀上下翻飞,化成白光一片。栾廷玉一杆长枪,上护自身,下护马匹,使得风雨难侵,真是一场好斗。只说黑旋风李逵,昨日屡欲出战,都被宋江喝止,憋了一夜恶气,无可发泄。今日瞧见武松杀到那么光景,眼睛里又出火,再不能忍耐了,忽地大叫一声,挥动双斧,后阵门里直闯出去。宋江出其不意,待要喝阻,李逵早到阵前,提高了破喉咙喊道:「武二哥,不要放松,俺来助你!」武松今日有心要献些本事,欲将栾廷玉生擒活捉,不想李逵闯将上来,武松不愿再战,便跳出圈子回归本阵。栾廷玉正斗得起劲,忽见换上一个大汉来,一副异神情。喝道:「兀!且住,俺不愿杀这等腌臢东西,休来送死!」李逵不答,径自扑向马前,双斧疾风似地卷进,向上中下三路连环砍不绝手。不知打有多少回合,忽地飞来一箭,李逵没做提防,射中大腿,一交裁倒,官军队里舒出挠钩,又要拿人,亏得武松飞步抢出,救回本阵。李逵紧握两柄板斧,兀自挣扎,要再和栾廷玉死拚。多人劝说腿伤好了,正够报仇,李逵方才无话。这放箭的是一员偏将,他隐在旗门影里,不识栾廷玉使用耐战之法,当做主将抵敌不下黑汉,有心暗助,放出这一枝冷箭。关胜见李逵中箭,不由动怒,出马喝道:「无耻小人,敢施冷箭,俺今日再来决一雌雄!」栾廷玉一看来得正好,彼此更不打话,接住便战,刀来枪去,各逞英雄,杀得天昏地惨,惊神泣鬼。两方兵将都看得呆了,战云深处,栾廷玉又拨开一枪,拍马向斜刺里便走。今日关胜再不肯轻放,荡动龙刀,催开坐马,紧紧追赶。不料栾廷玉放下长枪,弯弓搭箭,扭转身子,一箭望关胜劈面射来。关胜听得弓弦响,疾忙将身一侧,左肩窝上射个正着,咬紧牙关,回马便走。栾廷玉喝一声:「关胜待往哪里走?」拨转马头,两腿一夹,那马发开四蹄,疾风也似赶来。 |
第八回 布疑阵叫反出林龙 设奇谋大败栾廷玉 又听得一声炮响,正西角上杀到数百喽啰,两员头领,一个是花和尚鲁智深,一个是行者武松,使动一条禅杖,两口戒刀,向马前直扑过来。栾廷玉心慌意乱;只斗得十数合,纵马疾行。 |
第十一回 碎剐衙内李应报仇 撞破头颅韩忠殉主 话说府尹被樊瑞、燕青紧紧追赶,急得屁滚尿流,丢掉手中宝剑,打发马匹,仓皇逃走。幸仗随身几个将士,将二人死命战住,狂奔脱身,行来一条大街上,听听脑后没了追赶的声音,方才住了马匹,倒抽过一口凉气,抬眼一望,左右哪里还有兵将?只剩得自己一人一骑,冷汗湿透了全身衣服。喘息刚定,忽然一阵大乱,又见许多败残军马东奔西突,迎头沖到一个胖大和尚,一个披发头陀,正是梁山泊好汉鲁智深、武松。府尹见了,魂不附体,拍马待走,只听得喝声:「直娘贼待往哪里逃?」鲁智深早跳到马前,只一禅杖,将府尹连人带马打倒,眼见再活不成了。武松跟着上来,见人马倒地,叹口气道:「捉活的怎不好,却打得这样稀烂。」鲁智深笑道:「这狗官自不结实,洒家又没用力,如何竟变做恁般形状。」说得武松也笑了,便割下头来,悬挂腰间,出城而去。 |
第十五回 朱笏山英雄设计 沂州府恶少亡身 话说众头领正自取道遄奔,忽见路傍闪出一人,拜倒鲁智深、武松面前,口称小人刘通,迎接梁山泊众位头领。众人见他来得突兀,齐问:「你来迎接我们,不知甚事!」那人道:「小人要请众位到敝寨去,有言奉告。」武松道:「什么话!便请说来,何必费事。」那人道:「不是小人敢来胡缠,实因一言难尽,务请众位赏脸,去敝寨里稍歇,待小人详细告禀。」武松见他状貌谦恭,言语和善,谅来无甚歹意,便道:「如此,你且起来,俺们便去。」那人大喜,就爬起身来在前引道,迤逦而行,约莫十里路程,来到一个山寨,数十名喽啰迎至面前,齐声高叫:「大王,你真个迎得梁山泊头领来也。」那人吩咐本寨喽啰,陪待梁山泊众弟兄在外饮酒,却引六员头领,直至正中堂上拜茶,一一问过姓名,重行剪拂了。那人说道:「告众位头领,小人刘通,河北人氏,绰号飞毛腿,只因在乡打死人命,逃亡出外,流浪到此落草,一向无事。不料那边截云岭上,新近忽来两个和尚,自称是梁山泊好汉,啸聚到一千余人,声势浩大,闻得俺佔据此山,特命人来说俺入夥,彼此结盟并合。小人为的他们奸淫劫杀,无恶不作,干的勾当太坏,不愿附和,一口气回绝了。哪知触怒两个和尚,特地赶来火并,争斗了几场,俺因独力难支,打他们不过,只得暂时屈服,这山寨归入截云岭管辖。前日忽有几个喽啰到此,告说这廝因冒犯梁山泊头领,杀到大队人马,与两位大王火并,教俺迅速前去帮助。俺听得梁山泊人马来到,心中好不欢喜,口里虽答应着,却有意延迟,不去救应。不想次日有许多喽啰逃到此间,得知这廝已被众头领剪灭,放火烧了寨栅,皇天有眼,恶贯满盈,畅快之极!实告众位,小人虽然在此落草,却定下三条禁例:『一不许打劫孤单客商,二不许奸淫妇女,三不许掳掠附近村坊。违犯者立加重惩。』小人素闻梁山泊替天行道,早就有心归附,只缘无门可入。前日赶到截云岭时,众位已都动身他往,自叹缘悭。后来打听得大队尚未回山,俺又单身追踪而至,等候在要路上首,天幸相见,如蒙不弃,愿去大寨里入夥,便充当一名小卒,也自甘心。」武松道:「你既如此诚意,俺们就行收录,准带你回梁山泊去。」刘通好不欢喜,再三称谢,摆下丰盛酒食,请众头领开怀畅饮,权当接风。酒次,武松等问起山寨实情。刘通答道:「这里共有三五百名喽啰,粮早尚足。此山名叫朱笏山,距沂州约有五十里远近,是狮头峰的傍支山脉,因最高的几个峰顶矗立如笏,石色赭红,便叫作朱笏山。山中景致很好,众位有兴,俺便将引去山前山后观赏一回。」鲁智深叫道:「没你娘鸟兴,洒家要紧吃酒。」引得众人都好笑。再添酒菜,重整杯盘,大家正吃得有味时,只见一个喽啰上来报道:「启禀大王,孙头目下山巡哨,大路上拿得两个倔强牛子,听候发落。」刘通喝声:「抓来见我!」片刻之间,那头目早把两人押到,上前告道:「俺方才下山巡哨,大路上两骑马飞驰前来,并不扬声叫喊,乱沖乱撞。俺说得几句,他们不服,就把马匹勒住,开口骂人,动手作势,自称是州里的差官。俺当时火发,呼唤伏路弟兄,就将他们拿了。这廝平日,多管要仗了官府势头欺人,见今拿住,不可轻轻饶恕。」两人没曾留神,撞到的却是强盗,早已吓得发抖,此刻听得这话,骨头也酥了。连忙哀告道:「大王在上,我们为的一件紧急公事,奉着上命,从沂州赶东京去,路上性急了,出言将人沖撞,实不敢仗势欺负人,求大王宽宥!」武松听说,心中一动;鲁智深也跳起来。武松插口问道:「你这两个鸟人,急忙忙赶奔东京,端的为甚公事?好好从实说来,说得明白时,俺来做主,将你们释放。」那两个道:「大王容告,小人是沂州府里的差官,都因本州太守有一亲戚,是高太尉的儿子高衙内,前日从东京到来探亲,玩了几时,忽地害起重病来,许多医人都医不好。太守急了,飞报进京,高太尉好不忧急?便请东京一位姓戴的神医,赶奔来沂州救治。太守得着回报,日日盼望,不见来到,焦灼万分,怕迟到了坏事,因而又命我们飞马迎候,我们贪图赶路,不合冒犯大王部下,只求饶恕!」武松道:「既恁地说,你们去罢。」便教小喽啰将二人松绑,给还马匹,释放下山,二人叩谢自去。鲁智深大笑道:「不信世间有此巧事,想是这廝该绝命了,俺们就此杀奔沂州而去。」武松、雷横、史进齐说:「好极,事不宜迟,赶快动身。」只见燕青轻轻摇手道:「且住,俺有一计在此,若行得时,胜过数千军马,不知众位意下如何?」众人便问何计?燕青叠起两个指头,说道:「只须如此如此,高衙内稳可唾手而得。」朱仝道:「方才听了两个差官说话,俺以为有机可乘,正在自肚里打点,不想小乙哥玲珑心窍,早已定下妙计。」吃罢酒食,梁山人马和六员头领,便留顿在山。燕青教刘通派出一十二名精细喽啰,每日下山分头哨探,如有动静,火速报来。那日辰牌时分,一个喽啰奔来报道:「适才下山哨探,望得上京的大道上首,两骑快马绝尘而驰,赶奔向沂州方面而去。」众头领得报,连忙各自紮束,带领喽啰奔下山冈,只见哨探的又报道:「大道上又有一簇车辆人马,约莫三五十人,远远地赶奔前来。」燕青叫声:「徼幸!」便教鲁智深、武松各引一百喽啰,分做两起,取间道兜抄过去拦截。鲁智深、武松好不有兴,引喽啰行走如飞,待赶近时,就左右分开,发一声喊,两面合逼向前,把这夥车辆人马尽行围住,一个没曾走脱。当下大家动手,将这干人全数拿了,连同车辆,马匹,押着径回山寨,众人不知头脑,吓得缩做一团,只喊饶命。此刻刘通和燕青等都在堂上,堂皇高坐,喝把这干人推到当面。先行点检一下,人数多少?但见虞候、差拨、军士、随从和车马夫役,共有三十七人。燕青下座来细看一过,其中一人儒士打扮,五十以外年纪,三绺清鬚,慈眉善目,相貌不俗。燕青便指定那人问道:「你不是姓戴的医人,到沂州去替高衙内治病?」那人只是发抖,半晌,才迸出话来道:「正是的,我是东京医人戴修明,此番奉高太尉钧命而行,这些虞候军士们等,都是太尉遣发,护送小人的,我自身只有两名从人,并无财物,伏望好汉饶命!」燕青教他起来,且在傍边坐下了。说道:「先生休得惊吓,俺们因有一件勾当,要暂行借重你来,决不伤你性命。」戴修明敢说什么,自兀坐在傍,一言不发。忽见座上五六人都推开桌子,离了座位,把那虞候等看一看,喝声动手,立刻上来几十个喽啰,将三十六人身上一齐剥得精光,换上别的衣服,拥到后面去了。戴修明更目瞪口呆,软倒在座,动弹不得。燕青见剥得三十六套衣服,就选三十二名喽啰,教他们一个个穿着起来。剩下四套,两套是虞候的,两套是从人的。燕青便和朱仝、雷横、史进各自打扮,把这四套衣服穿着上身,朱仝、雷横充做虞候,燕青和史进充做从人,仍携着应用物件,背上药箱,四人对看也笑了。燕青便对戴修明说道:「先生走罢,此去沂州仔细一点,出言尤须谨慎,若有长短时,你可自顾性命,休问人家甚事。」戴修明喏喏连声,立起身来,三十六人拥着他就走。下得山寨,只见车辆,马匹都已齐备,燕青嘱咐过鲁智深、武松,就请戴修明重行上车,喝声:「赶路。」车辆人马一齐发动,直望沂州进发,不在话下。 |
第十六回 闻统制大战朱笏山 高太守生还沂州府 当州衙里事变初起,闻达认做贼人扰乱行劫,并不当他大事,只教紧闭城关,将贼人悉数捕拿,毋令漏网。不想接连警报飞至,强人杀了高衙内,又劫了太守,伤人无数。闻达这一急非同小可,亲自提兵奔来救取,闻报强人早已赚出城关,韦都监单骑赶去。闻达立刻引兵出城,拚命追赶,追到云林道地处,见韦豹在彼力战,闻达连忙拍开坐马,上前助战,众军士发声喊,就将三人归路截断。此刻朱仝赶到,奋力杀入,才得与三人并做一处。燕青、史进大战闻达,朱仝、雷横敌住韦豹,闻达是沂州骁将,一杆大刀,神出鬼没,又兼生力,燕青、史进一路奔走,气力已乏,走既不能,战又难敌,如何是好。正在这危急分儿,猛听得军士大乱,却是鲁智深、武松二人,将引一千喽啰赶到,如同虎入羊群,为头两个凶神的禅杖、戒刀,当着便死,众军士怎能抵敌,纷纷乱窜。四人听得救兵来到,精神陡长,燕青就里摸出弩箭,窥个空,只一箭放去,闻达下颏射个正着,大叫一声,飞马而走。韦豹无心恋战,急行掣转双锏,纵马奔逃,许多兵卒,都向沂州方面退去。众头领见追兵已退,径回朱笏山,燕青等四人便将衣服换了,见刘通把太守绑在柱子上,高衙内首级高高悬挂,煞是好笑。刘通就教宰杀几个猪羊,在山寨内宴请众头领,庆贺成功。当夜,众人畅饮,整备明日回梁山泊。燕青道:「俺们干了这场大事,不见得就此干休,明日官府里只怕就有动静。」鲁智深道:「恁地,洒家便不走,再杀一阵也好?」次日辰初时候,只见喽啰引一人进来,众人看时,乃是神行太保戴宗,共问:「戴院长怎地到此?」戴宗道:「你们好乐,累俺奔波苦也!公明哥哥盼望你们,多日没得音信;林武师又卧病缠绵,不见大好。哥哥好生忧愁,遣俺下山打探,昨日赶到莱阳驿,探得你们都在这里,沂州府已闹个大乱子,俺因天晚不及赶路,就下宿在莱阳驿。今日到此相会。」燕青道:「林武师恁地淹缠,如今已觅得好药方,拜烦院长带去。」智深拍手叫道:「洒家只顾得廝杀,争些儿忘了此事,院长回山,便将高衙内这驴头拿去。」便把首级取下,四周用黄蜡涂了,装在一个木笼中,交戴宗拿了。智深对戴宗说道:「院长回山,上覆公明阿哥。这数日之内,大夥儿都要回来,不须再发人马相助。」戴宗点头答应,吃过一顿素食,背上木笼,便行起身。七人相送下山,但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作起神行法,喝声:「去也。」展开双足,宛若追风逐电,顷刻不见。刘通见了叹道:「梁山泊有此异人,怪不得要日见兴旺!俺自负最能走路,一日赶奔三百里,人家都叫俺飞毛腿,若与戴院长相比,俺只算是个呆猪。」说得众人大笑。刘通引众人玩了一回,看过几处景致,刚回到寨内坐定,只见喽啰报道,州里数千官兵杀奔前来,离山只有数里之遥,请做准备。喽啰退去,智深请燕青主张,将人马分拨停当,忽听山下炮声沖天而起,官军已到。鲁智深、武松、史进三员头领,就引喽啰沖下山冈,但见官军队伍严整,旗帜鲜明,在平川旷野列成阵势,只待廝杀。武松道:「官军来势不善,俺们自要留神,不可轻敌。」智深道:「你休短气,不来由他,来的洒家便杀。」说话刚毕,兵马总管闻达纵马而出,大叫:「背信强贼,今日若不放回太守,送还高衙内首级,本统管立把这巢穴踏为平地。」智深大怒,直扑马前,举起禅杖就打。闻达一面招架。喝声:「贼秃且退,教射俺的强人前来纳命。」智深不应,禅杖疾风一般卷进,两人大战了五十多合,不分上下。史进看得火发,舞动三尖两刃刀,拍马上前,鲁智深见史进杀到,退回本阵。闻达全不惧怯,又和史进力战。一员偏将叫做温钦,看看总管不能取胜,挺枪纵马,夹攻史进。武松飞步而出,使展双戒刀,将闻达战住,史进就斗温钦,两对儿如龙虎般相争,惊心动魄。斗到分际,只听得官军队里一阵喊杀,兵马都监韦豹,在后赶到,出马助战。这里鲁智深倒拖禅杖,重行杀出,接住了韦豹,真是一场恶斗。温钦一杆枪却也不弱,斗到二十个回合以外,才被史进一刀劈下马背。武松听得史进获胜,奋神威滚到马前,一刀砍去前蹄,闻达在马背倒栽下来,官军死命救入阵去。韦豹不敢恋战,迸开智深禅杖,拍马逃回。喽啰乘势大杀一阵,得胜回山。智深回进山寨,几次要杀太守,众人劝止。武松道:「师兄你须省得,这廝正有用处。」智深想了一想,叫道:「洒家粗鲁,那三十二个喽啰,不是失陷在沂州府么?」武松道:「不为这三十二人时,这贼驴太守的脑袋,一百个也都砍去。」智深便与燕青、朱仝商量,请二人定计。燕青道:「且待来日看事行事。」 一宿无话。次日,喽啰进寨报道:「有个将官单骑直到山下,要那位头领去答话。」智深说:「好。」拖了禅杖就走。少顷,回来告诉众人道:「来的是兵马都监韦豹。他说三十二人并没杀害,要将他们换取贼驴太守。洒家想,好容易拿他到手,若轻轻放回,委实有些不愿,但又舍不得三十二人,好生难决。」武松道:「去了一人换回三十二条性命,自亦值得。」燕青道:「索性玩他一下,你去说,若要换取太守,必须如此如此才行。」智深道:「只也很好,洒家便去。」重行奔下山冈,对韦豹说道:「你要将人交换,洒家很愿,只是孩子们不服,如能外加一万金银,便把太守放回。」韦豹道:「数目太大了,你且等着,俺去禀了总管再说。」便回马去见闻达,将情告个备细。闻达怒发沖冠,大骂:「强贼如此无礼,俺因顾全太守性命,委屈求全,不想竟恁地放肆,如今便去拚个死活,俺的性命也不要了。」韦豹劝道:「总管话虽不差,但是高衙内死於非命,太守又落强人手中,死亦无补於事,还是设法救取太守脱身,我们也可减轻一点干系。」闻达又羞又恼,别无良法,只得说道:「恁地,俺就照办。」韦豹再到山下,与鲁智深说了,约定明日交换。智深自回山上不提。 |
且说闻达一心要救太守,不敢迟延,将兵马交韦豹暂掌,连夜赶回州城见太守家属,将情告说,立即备齐一万金银,又提出三十二名喽啰,一并装在车辆上首。次日起早动身,闻达亲引军兵押着,径赶到朱笏山,众头领得报,就引喽啰下山,两方排成阵势。闻达、韦豹一同出马,高喊:「快放太守。」智深上前应道:「你只一个,俺们共有三十二人,理应先行放回。」闻达无奈,只得将三十二人一齐释放,又解送一万金银过来,这里点收完毕,始取太守下山,松去绳索,推出阵前。史进叫道:「你这奸党,你这害民贼,死罪免去,活罪难饶,且留下个表记去。」就拔出腰刀,割下他一只耳朵,鲜血淋淋,太守负痛狂奔,直入官军队里,众喽啰见了,一齐拍手大笑。闻达见太守受辱,羞忿难禁,拍马沖出阵前,大叫:「还有高衙内一颗首级,怎不将来?」史进道:「你们没曾说起,这个不算。」武松叫道:「这廝的脑袋,早拿回梁山泊去,送给我们林教头当夜壶用了,便有金银十万,休想换取。」闻达一听大怒,纵马摇刀,直取武松,武松起双戒刀接住。战到中间,鲁智深、史进、朱仝、雷横四人,引喽啰直沖对阵,逢人便杀,官军登时大乱。闻达一看不好,挡开武松兵器,拚命夺路而走。韦豹仗着一对金装锏,紧紧护定太守,一路向沂州府退去。只苦了那班兵士,被杀得死伤狼藉,血流遍地。太守回到州城,闻达便来请罪,自责保护不周,太守此刻惊魂未定 |
第十七回 宋公明梦入东京 公孙胜神游北嶽 话说鲁智深、武松、燕青、史进、朱仝、雷横六人,共坐一桌,正在开怀畅饮,忽见一人上来,对他们倒身便拜。鲁智深看时,却是豹子头林沖。智深便叫:「兄弟,做什么?」一把拖林沖起来,唤喽啰掇个椅子,坐了。武松、燕青等五人一齐说道:「教头有话请说,休得如此。」林沖道:「拙妇亡过,忽已六年,大仇未报,难得众位哀怜林沖冤苦,同心仗义,冒着千难万险,帮助我复了此仇,怎不令人五中感激。」武松道:「自家兄弟,说甚感激。」林沖道:「戴院长对我说,此番多亏小乙哥设下妙计,才取着这廝首级,若论情理,小乙哥应当再受林沖四拜。」说罢,又要向燕青拜谢,却吃燕青起身拦住,说道:「教头,你如何再言拜谢?」鲁智深也叫道:「林兄弟,你几时学得这些口舌,把人麻烦煞,休要惹得洒家性发,将众人一齐赶散了,看你独自在此拜什么?」林沖这才无话,退回去坐了。 |
话说的不对,铁牛不服。」宋江惊问道:「你在怎讲?」李逵道:「俺们既然是一家人时,你就不该将好酒藏过,不把来给些铁牛吃。」引得众人大笑起来。宋江道:「这黑廝没头没脑,只是胡说。林武师,你病体尚未痊复,不可久坐劳神,如觉疲倦,请先进内休歇。」原来林沖体气,还有一二分未曾复原,每日仍服安道全药方调养,宋江怕他劳乏,坏了身体。林沖应道:「小弟此刻十分有兴,遮莫病体痊癒了?」鲁智深道:「有兴最好,洒家正要相问,那日拿到高衙内这廝首级,你心里如何欢喜?」林沖道:「戴院长回山这日,把首级送到床前,俺反複看了几遍,果是真的!不觉跳下床来,就设下亡妻灵位,哭祭一番,消了胸中无数冤苦。自此身体一天天健旺,饮食都好,直到如今,安先生对俺说,还有一二分元气未复,俺自觉早已好了。」武松问道:「这驴头抛向何处。」林沖道:「不曾抛掉,俺因心里恨极,教人用漆髹好了,放在床下,当他溺器使用。」林沖说罢,燕青、史进、朱仝、雷横都拍手笑道:「可也真巧,前日武二哥和那员将官答话,不是说给林武师做溺器么?」大家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
第二十八回 说人情收降九头鸟 看榜文激恼黑旋风 步军五虎大将五员: 花和尚 鲁智深 行 者 武 松 赤发鬼 刘 唐 黑旋风 李 逵 拚命三郎 石 秀 |
第三十三回 闻统制威镇兖州府 小张良智败宋公明 宋江道:「惭愧!俺受了人家算计。」当下官军已退。宋江收拾败残人马,暂行停紮。只见林沖、史进引残兵到来,鲁智深、武松保着薛永、施恩也到。薛永、施恩都伤得不成样儿,由喽啰抬着走。宋江见了好生难过。 |
却说玉麒麟卢俊义,当宋江分兵点将,下山去打兖州时分,早已卧病在床,病势十分厉害,三番两次要死,幸得神医安道全悉心施治,燕青不离左右,昼夜服侍,好容易把病魔打退。可是病了数十日光景,几经反複,元气削伐太过,如今又岌岌要虚脱了。那一日,安道全诊了脉息,又不由着急起来,便来告诉吴用,只说:「卢员外外邪退舍,内部空虚,再延下去,只怕虚脱难支,如何是好?」吴用道:「仰仗神术,要相救卢员外则个!」安道全道:「这个何消说得,只有一件,如今卢员外所服药方,内中缺少一味良药。生药铺子里虽有买处,却都气味平常,没得好的,以此忧心。」吴用问道:「什么药?」安道全道:「此药名唤黄精,功能补中益气,壮健元阳,产孟州云峰谷的最上等,只是路远迢迢,一时又不易採办到,如之奈何!」吴用道:「要救卢员外性命,只索差人走遭。」念头一转,便请武松、施恩到来,说道:「卢员外一病至今,势将虚脱,安太医要用黄精一味,挽救沉痾。此药孟州云峰谷最道地,小生欲使二位一走,採取良药,不知愿去否?」武松、施恩说道:「俺们一百八人,誓共生死,情逾手足,哪有不去之理,只是此去路程很远,往反需时,卢员外病重如此,不知可能等待?」安道全道:「俺诊员外脉息,尚可支持十天半月,如能速去速来,或者有救。」吴用算一遍路程,又沉吟半晌,忽地省悟道:「山寨放着异人,如何倒忘了,不去求他帮助。」安道全道:「莫非是戴院长?」吴用含笑点头。武松道:「军师又来了,他会作神行法,走的腾云驾雾一般,俺们只生两腿,如何跟得上。」吴用道:「武都头,你只知其一,他把甲马缚在别人腿上,也能将人带走,走得和他一般快。当初李逵去请公孙先生,就是用的此法。」武松道:「恁地却好,算得卢员外五行有救!」吴用便把戴宗请到,说个因由,戴宗自然答应。看天色时,还不到午牌时分。安道全说:「事不宜迟,不如当日便走。」大家说好,三人便去打点。武松本是行者模样,挂上数珠,携了双戒刀,无须打扮。戴宗却是道家装束,背负宝剑一口,手执拂子。施恩此时早已痊癒,却改扮做道伴模样,挎口腰刀,提条朴刀,各人随身藏着金银,打点停当,别了军师吴用便走。三人到了山下,戴宗取出甲马,各自缚上,念念有词,喝声:「走!」只见六条腿儿如飞,上道而去。路上,武松、施恩遵戴宗吩咐,每日只吃素酒素食,荤腥一概不得入口,武松觉道苦事。 那日赶到孟州地界,施恩叫声:「到了」,戴宗便卸下甲马,收了神行法,探明途径,三人径取道向云峰谷走。迤逦行来,只见对面一座高山,东北上一个村子,坐落山坡之下,约莫数十人家,鸡犬之声隐隐相闻,天然景致。施恩道:「山岭重叠,除了土人才不走错,何不再问个详细。省得冤了两腿。」三人便走入村子,只见屋边大树下立着一个老人,仰面看天,口中却自语道:「转得西北风紧,不是又要下雪了。」武松等他低下头来,便上前唱个喏,说道:「老公公,不敢借问一讯,这里走云峰谷,不知哪一处去最近?」那老人把武松一看,连忙还礼,说道:「师父,这里叫做云峰山,云峰谷却在山中,那里还有一所庙宇,名唤纯阳宫,此地走去,还须十里路程。」武松道谢了,却待转身要走,那老人忽地问道:「师父,上云峰谷有何公干?近来那所在不很好去。」武松听说话突兀,便道:「俺们要去採取药物,谷中敢有虎豹伤人?」老人摇头说道:「别的不打紧,若说採药,再也休提。」戴宗、施恩听说,连忙近前问道:「公公,此话怎讲?」老人道:「若不嫌老汉多嘴,便来告个备细。」三人听说话有因,一齐说道:「公公且说。」那老人一蹲身,坐在树根上面。三人也就树底下坐了,施恩倚了朴刀。只听得老人说道:「这里云峰谷,谷中出产药料不少,黄精一种,天下闻名。俺们这个村子上,有好多家都靠採药过活,一向相安无事。可恨的,冤家来了。一向无事,不想去年忽来一位先生,自称无私道人,带领两个徒弟,赶到谷中,不问情由,把纯阳宫里的常持道士杀了,降伏其余的几个道士,霸佔了庙宇去。这先生好厉害,两个徒弟也兀自了得,凶恶得都如强盗一般。自佔了这庙宇,把这云峰谷也连带据住,不许任人到谷中採药,你如要採取的话,非得把他银子不可。许多採药的因绝了生计,大家心中不忿,结了大群,一齐赶去和他廝拚,怎奈这廝凶恶异常,两个徒弟又了得,斗了数次,都吃打败回来,奈何他不得,这所在只索让他独佔。听说这廝近来更凶,暗中兼干那违条犯法之事,如有孤单客人经过那里,都管是丢了性命。」说罢,便起来指点路径,三人也自起身。只听得他又说道:「那里不是好去处,你们虽是出家人,也须小心!」武松谢过那老人,戴宗手弄拂子,施恩提了朴刀,三人转身便走。 |
第三十九回 朱军师计破鸡鸣山 武行者力斩赛存孝 且说青州桃花山左近,有一座鸡鸣山,山上聚集着数百强人,为头一个大王,叫做花刀孟福通,本是蒲州解良人氏,和白花蛇杨春一乡里人,身高八尺,武艺精通。只因打家劫舍,事情闹得大了,怕官府派兵到来剿捕,势孤不敌,便归附了梁山泊,按季献纳进奉,靠着大寨势力,有事时好做声援。孟福通佔据此山,一向相安无事,不想邻近桃花山上,去年忽来一干强人,一个大王名叫姚刚,绰号赛存孝,膀阔腰圆,力大无穷,善使一杆铁枪,神出鬼没,百十人近他不得。这姚刚原是郓州将官,因梁山泊好汉破了州城,杀死太守,闹出天大是非,姚刚惧怕上司谴责,带了手下数百人,逃亡避罪。当时姚刚先到本州管下的云台冈,想去投奔入夥,山上强人因他是将官出身,不肯收留,彼此打了两场,却把姚刚气走。一日,姚刚撞入青州地界,见桃花山山势险恶,便行登山,却得山南一座败落庙宇,暂且存身落草。不上几时,人数越聚越多,破庙里安顿不下;又缺少粮食,时常闹饥荒。有些人嫌此间不好,逐日溜走,因鸡鸣山十分兴旺,都投那边去入夥。姚刚无法,只得由他。这时数日没有买卖,喽啰又闹饥荒,有的竟要散夥了。姚刚叫道:「你们且住,俺去鸡鸣山借一点粮草过度,江湖上讲义气,不争会拒却人?」便差十名喽啰赶去借粮,却被孟福通回绝,回来仍是几辆空车。姚刚道:「只也势利,俺自去商借。」便引喽啰再赶到鸡鸣山,孟福通哪里肯应,说:「俺们归附梁山泊,一年要纳几次进奉,安有余粮借你?」姚刚听得梁山泊三字,正触起自己仇恨,不由怒从心起,喝道:「你将梁山泊威唬人么?俺偏要来借!」孟福通也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俺岂畏惧!」两人各不相让,交手就打,姚刚虽勇,却因带得人少,主强宾弱,给孟福通佔了便宜。姚刚临走,说道:「俺若不吞并你这山寨,不算好汉!」孟福通回上山冈,有个体己人向他说道:「大王休小觑了姚刚,这廝在桃花山正苦饥荒,提防他真来火并,不如去梁山泊通个消息,拨多少军马帮助。」孟福通道:「这等事也去求救,须吃宋公明耻笑,看低了俺身分。」那体己人不敢再说,暗里却差两名喽啰,赶紧往梁山泊送信。宋江闻报,说道:「孟福通这廝,倒是一条刚强好汉!」自教戴院长前往一探,却再理会。不想戴宗赶到鸡鸣山时,孟福通早被姚刚杀死,把山寨佔据了。宋江大怒道:「这廝多少了得,敢和俺梁山泊放对?」便立点三拨人马:前军主将霹雳火秦明,副将镇三山黄信,小霸王周通,打虎将李忠,引一千人马,先行进发。青面兽杨志统领中军,将引二千人马,四员头领,却是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金眼彪施恩,操刀鬼曹正。第三拨是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五员头领,也引一千人马,压后接应。一十四员头领,引了四千人马,先后下山,向青州鸡鸣山进发,所过地方,秋毫无犯。 且说赛存孝姚刚,火并孟福通,佔据了鸡鸣山,偌大声势,好不得意,那一日,姚刚正在山寨里饮酒作乐,只见喽啰报道:「大王,大事不好,梁山泊人马杀奔来也!」姚刚喝道:「休得大惊小怪,俺仗了一杆铁枪,也杀得他一千八百,快些替俺备马,下山廝杀。」便整束衣甲,手执铁枪,引五百喽啰沖下山冈,在空旷之地排开。两阵相对,只听得锣鸣鼓响,众喽啰一声呐喊,姚刚挺枪飞马而出,大叫:「梁山恶贼,都为你们干出大事,累得俺落草受苦,今日一个个拿下,解去京师献功赎罪。」只见梁山队中一声炮响,小霸王周通,打虎将李忠,双马齐出。周通仗一口大刀,李忠使一杆长枪,直取姚刚;姚刚哪里放在心上,举枪便斗。不上十个回合,周通、李忠气力不加,双双败走。姚刚哈哈大笑道:「这等腌臢泼才,也算得梁山泊好汉?」只见又是两员头领,大踏步奔到马前,喝道:「认得金眼彪施恩,操刀鬼曹正么?」四条膀臂齐张,两口朴刀并下。姚刚且斗,大叫道:「希罕什么!又是两个搏一个。」不到十合,曹正力怯,跳出圈子先走;施恩再打两个照面,翻身又走。姚刚性发,拍马赶来,只相差得十余步,挺枪向施恩后心便刺,光景险到十分,却得武松飞步抢出,起戒刀只一挡,救了施恩回阵。姚刚当下连忙掣转枪杆,把马扣住,武松早扑到马前,高叫:「俺们一个搏一个!」只见银光闪烁,双戒刀疾风也似卷进,二人交手就斗。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四支膀臂,六条腿儿,一杆枪,两口刀,杀得尘沙飞荡,烟雾迷漫,两方喝采之声,直透入半天里。杀到五十回合,已是申牌时分,姚刚拨马跳出圈子,叫道:「天色已晚,姚大将军肚里饿了,且休歇得一夜,明日却再廝杀。」武松道:「好!俺若惧怯,也算不得景阳冈打虎好汉。」 |
第四十四回 青草坡巧逢张老实 红花峪遁走过天星 话说林沖、武松、鲁智深三人,带领王娄直到梁山泊上,将情告禀宋江。宋江好恼。鲁智深大叫道:「不知哪个无耻贼男女,冒了洒家名字干这勾当,查明了定不轻饶!」宋江道:「鲁提辖休生气,此中定有蹊跷,且待查明再说。」武松道:「哥哥言是,当初截云岭一对畜生,不是干过这等事。」这时公孙胜也闻讯赶到,脸含怒气。宋江便传令擂鼓聚将,全山头领齐集忠义堂,却教王娄登堂指认,可有那二人在内。王娄仔细看了几遍,回说没有。宋江又指公孙胜说道:「这是本寨的法师入云龙公孙胜,你再仔细认看,可是抢你女儿的道士?」王娄道:「不是,那个道士的身材,更比这位师父高大。」宋江再召孙寿鹤、何玄通、李昭良、丁九郎,一应头目人等,令王娄逐一细认,都说不是。宋江便对王娄说道:「你今谅已明白,抢你女儿去的恶僧道,并不是本寨中人,一定有奸人在外假冒。你也休急,俺今差人将你护送回家,静听消息,且待访得正凶下落,查出根由,那时使你骨肉团圆。」王娄千恩万谢,拜了宋江和众头领,下山而去。宋江便令鲁智深、武松做一起,杨雄、石秀做一起;李逵、刘唐做一起,朱仝、雷横做一起,四起人下山分道打探,待有线索,再行理会。八条好汉得令下山,各自行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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