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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黛玉的优势,从强到弱排一下

作者:郑小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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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纯良,灵巧,真挚,可爱,敏感,自我,不合群
 
红楼梦描写林黛玉的美貌,比薛宝钗更有说服力
《红楼梦》里林黛玉的形象,作者倾尽了自己所有的感情,竭尽自己所有的想象与才华,来构造这个仙子般的人物,他给了她神秘缥缈的出身,给了她卓越的文思和忧郁的气质,亦给了她绝代稀世的美貌。更在第二十九回,通过贾宝玉的一段心理活动:“凡远亲近友之家所见的那些闺英闱秀,皆未有稍及黛玉者”道出林黛玉从容貌到气质上的无与伦比。
《红楼梦》第三回,第一次描写林黛玉的容貌,就用到了西施来作比喻。这种直接拿古代四大传奇美女来作比喻的情况,在对大观园里女儿的容貌描写中都是少见的:细看形容,与众各别,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可知林黛玉的美,美在气质,美在面容,美在身姿,美在谈吐,美在态度,美在超凡脱俗。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方位地美。随着故事的演进,原文甚至把林黛玉的美提升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传奇高度。第二十六回:
(林黛玉)越想越伤感起来,也不顾苍苔露冷,花径风寒,独立墙角边花荫之下,悲悲戚戚呜咽起来。原来这林黛玉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不期这一哭,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鸟栖鸦一闻此声,俱忒愣愣飞起远避,不忍再听。真是:花魂默默无情绪,鸟梦痴痴何处惊。因有一首诗道:
颦儿才貌世应稀,独抱幽芳出绣闺;
呜咽一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
这首诗是说,黛玉独立花影之中,哽咽落泪,不仅花儿为之落满地,鸟儿也因此惊飞。这是花鸟也为之伤感,不忍再听。想想,到底“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是个什么样的美法?这种令花鸟动容的美丽,不就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意境吗?中国古代文学里描述一个女人的美,还有更出其右的文字吗?
第六十五回兴儿与尤二姐的对话,兴儿说黛玉“面庞身段和三姨不差什么”,各位请注意,兴儿可不单单说黛玉的面庞,还说黛玉的身段和尤三姐不差什么,尤三姐是一位身体健康的绰约风流美人,而曹公又一再强调黛玉身姿的风流袅娜,就是要告诉读者,黛玉虽自幼体弱多病,但绝不是许多读者臆断的骨瘦如柴,而是一个身段如三姐般性感窈窕,风流袅娜、亭亭玉立之美人。
再来看看作者对于薛宝钗的外貌和性格的描写,我们发现居然脱胎于《金瓶梅》中的吴月娘。吴月娘和薛宝钗的容貌对比:
吴月娘:脸若银盘,眼如杏子,举止温柔,持重寡言。
薛宝钗: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
这样的描写,不仅欠缺美感,也读不出作者倾注的感情。这是《红楼梦》的神奇之处,曹雪芹十分狡猾,不动声色,春秋笔法,我们可以从《金瓶梅》里吴月娘人设角度分析,读出曹雪芹对薛宝钗的整个人生,是贬的态度。
很多人都有着一个观点,认为宝钗比黛玉要生得美。他们这个观点最大的缘故是出自书中的一句话:“不想如今忽然来了一个薛宝钗,年岁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所不及。且宝钗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
但其实我们很容易误读这句“人多谓黛玉所不及”,仔细分析这句话,其侧重点并不在说宝钗的容貌比黛玉美,而应该在其“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上。正是因为薛宝钗大得下人之心,所以她们才说黛玉不如她。这些下人有些是因为得了薛家礼物的,有些是因为赞赏宝钗对下人的低姿态,故而奉上廉价的谄媚之词。所以就算这些下人夸奖宝钗之美,显然有很多主观因素,不是很有说服力。
而红楼梦里体现黛玉之美的笔墨则丰富得多。例如写贾宝玉对黛玉见色动情,以及薛蟠见到黛玉的美貌而动情后的反应,都令人印象十分深刻。
第二十六回:黛玉坐在床上,一面抬手整理鬓发,一面笑向宝玉道:“人家睡觉,你进来作什么?”宝玉见他星眼微饧,香腮带赤,不觉神魂早荡,一歪身坐在椅子上,笑道:“你才说什么?”
第二十五回:别人慌张自不必讲,独有薛蟠更比诸人忙到十分去:又恐薛姨妈被人挤倒,又恐薛宝钗被人瞧见,又恐香菱被人臊皮,——知道贾珍等是在女人身上做功夫的,因此忙得不堪。忽一眼瞥见了林黛玉风流婉转,已酥倒在那里。
薛蟠是宝钗的哥哥,平日里寻花问柳,见的美人数不胜数,远的不说,自己的妹妹薛宝钗,是艳冠群芳的美人,侍妾香菱的模样,像极了秦可卿,也是公认的绝色美女,可薛蟠见了林黛玉竟会“酥倒在那里”。
黛玉之美,在王熙凤口中,似有恭维,在贾宝玉眼中,似有偏爱,在王夫人心目中,带有偏见,而通过薛蟠一笔则更为客观。一般人总认为,林黛玉美的曲高和寡,不接地气,俗人凡人们根本欣赏不来。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原来黛玉之美,不仅令雅至贾宝玉情有独钟,俗至薛文龙也为之酥倒,至雅至俗,正反渲染,才令林黛玉的美更加令人信服。
这是《红楼梦》作者的妙笔,指出林黛玉的美不是贾宝玉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真真实实,弱柳扶风娇花照水之美。作者将丰腴的杨贵妃之美赠与宝钗,却将柔弱袅娜的西施之美赋予了黛玉。中国古代无疑是非常崇尚病态美和轻盈美的,否则一个西子捧心不会在无数文人心中缠绵郁结了数千年,飞燕在手掌中翩然起舞之态,也不会令汉成帝为之神魂颠倒,更不会在民间传诵千古。
作者继续写黛玉之美,不仅深深吸引着贾宝玉,也令薛蟠深陷情网不能自拔。前八十回里的情节表明,喜欢林黛玉的男性并不只贾宝玉一人,另一人就是诨号“薛大呆子”的薛蟠。贾宝玉固然对林黛玉是一往情深,而薛蟠对林黛玉又何尝不是一片痴情。
那一次薛蟠无意中看到了林黛玉,书中的描述是:“忽一眼瞥见了林黛玉风流婉转,已酥倒在那里”。这一段文字有脂砚斋评语:写呆兄忙,是愈觉忙中之愈忙,且避正文之繁絮,好伏笔[仗]写得出。《石头记》最得力处在此[甲侧,庚侧]。从阿呆兄意中,又写贾珍等一笔,妙[甲侧]!这里脂砚斋管薛蟠叫呆兄或阿呆兄,却直呼贾珍名姓,显然脂砚斋对薛蟠毫无恶意,却明显透露出对贾珍等不喜和嘲讽。随后薛蟠见到林黛玉酥倒了,脂砚斋又有一条批语,这批语直接写了薛蟠对林黛玉是一见钟情:忙到容针不能,以似唐突颦儿,却写情字万不能禁止者,又可知颦儿之风神若仙子也[甲侧]。
这时脂砚斋并不认同薛蟠这样的人不能喜欢林黛玉,“以似唐突颦儿”就是说,看着像唐突了林黛玉,但其实并不是!脂砚斋用“情字万不能禁止者”就写了贾宝玉可以有情,薛蟠也可以有情,并不能因为薛蟠这个人是个二世祖,不知道珍惜人,就要杜绝这个人动情。总之,薛蟠对林黛玉动过真情,虽然娶林黛玉彻底没戏,但他对林黛玉的倾慕从来没有死心。哪怕在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也并没有放下。《红楼梦》里有以下相关情节可以证明。
第一,香菱学诗
薛蟠出远门,薛姨妈让香菱住到大观园里来,她先是求了薛宝钗要学诗,宝钗建议她先不急,随后香菱直接就去林黛玉的潇湘馆求林黛玉了。香菱学诗表面是羡慕小姐们风雅,实际一定受到薛蟠的影响,薛蟠爱慕林黛玉,必然常挂在嘴边,香菱作为薛蟠屋里人,就上心了,也要学林黛玉而讨好薛蟠。这从她舍宝钗求黛玉就能看出来,黛玉的诗她更想学。
第二、薛蟠曾花大把银子为林黛玉配药
第二十八回,宝玉问母亲王夫人要三百六十两银子,为黛玉配一料丸药。这价钱,惊得王夫人爆粗口:“放屁!什么药就这么贵?”贵还在其次,奇在方子里的药实实难寻。薛蟠再三再四地求了宝玉,搞到了药方子,花了成千的银子不说,还花了大把的时间。甚至为了药方子中的一味药——头上戴过的珍珠,不惜寻到了凤姐那儿。
薛蟠配药的事,宝钗当然知道,但当宝玉让王夫人向宝钗求证时,宝钗却说不知道,这符合他的性格。但随后凤姐走过来说的话更让人相信,证实薛蟠果然照这个方子配药了。最后宝玉说这个药还真让薛蟠配成了。
这个药的药方,薛蟠是从宝玉手中要到的,针对的是黛玉的病症。原来薛蟠费了这么大工夫,花了这么多银子,为的是他心中的女神——林黛玉。只不过,薛蟠此举,只是他一个人的深情,别说黛玉不可能吃他的药,贾家根本不会接受,这件事薛家连说都不敢说的。
第三、薛蟠借妹妹宝钗之手,给林黛玉送她家乡土产
六十七回,薛蟠出去江南一趟,特地买了两大箱江南土产回来。而这些竟然大多是林黛玉家乡之物。我们都知道林黛玉是从扬州来到贾府。薛蟠巴巴地跑到林黛玉的家乡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刻意。而他带回来的两大箱东西,都是林黛玉家乡之物。薛蟠一路跋涉千百里,哪里都可以买一些,却偏偏都是林黛玉家乡之物。而这些礼品,是来自黛玉家乡虎丘的“自行人、酒令儿、水银灌的打筋斗小小子,沙子灯,一出一出的泥人儿的戏,用青纱罩的匣子装着”。
大家都知道,依宝钗的心性,不喜欢这些孩子玩意儿,薛蟠未必不知道,但他却千里迢迢带了来,为的是什么?宝钗的反应也很怪,送其他姐妹的无非是笔墨纸砚、香袋香坠,“只有黛玉的比别人不同,且又加厚一倍”。可见这些个奇怪玩意儿大概是送了黛玉。后面的文字也借宝玉之眼证实了这一点。
林黛玉收到礼物之后,内心感慨万千。约了贾宝玉到薛宝钗房间道谢,说道:“大哥哥辛辛苦苦地带了东西来,姐姐留着使罢,又送我们。”林黛玉此时是真情流露,所说之言自然不虚,她称薛蟠为哥哥,自然是心里已经认同。
第四、薛蟠曾准备求娶林黛玉
第五十七回 慧紫鹃情辞试忙玉,慈姨妈爱语慰痴颦。薛姨妈过生日,薛姨妈与宝钗同到潇湘馆,言谈之间,薛宝钗在母亲怀里撒娇,这让林黛玉流泪不止,于是便出口要认薛姨妈为干妈。薛姨妈很高兴地答应,但是薛宝钗却急急忙忙地说认不得。林黛玉追问之下,薛宝钗说出哥哥薛蟠相中了她。
这一段是这么写的:黛玉笑道:“姨妈既这么说,我明日就认姨妈做娘,姨妈若是弃嫌不认,便是假意疼我了。”薛姨妈道:“你不厌我,就认了才好。”宝钗忙道:“认不得的。”黛玉道:“怎么认不得?"宝钗笑问道:“我且问你,我哥哥还没定亲事,为什么反将邢妹妹先说与我兄弟了,是什么道理?”黛玉道:“他不在家,或是属相生日不对,所以先说与兄弟了。”宝钗笑道:“非也.我哥哥已经相准了,只等来家就下定了,也不必提出人来,我方才说你认不得娘,你细想去。”说着,便和他母亲挤眼儿发笑.黛玉听了,便也一头伏在薛姨妈身上,说道:“姨妈不打他我不依。”
在这里,宝钗恐怕真没有说谎,她的那个呆霸王哥哥可能真的相中了黛玉,正想要求娶她。薛家后来为什么放弃求聘林黛玉?因为正是在这章里宝玉因为紫鹃的试探为黛玉痴闹了一通,薛家应该是是知难而退了。薛家没有贸然提亲,不仅是怕唐突了黛玉,更是惧怕贾母,不敢自讨没趣罢了。
《红楼梦》前八十回,作者刻意用贾宝玉和薛蟠这一明一暗两条线,反复铺垫他们被林黛玉的美貌所吸引所倾倒,究竟想说明什么?薛蟠跟贾府来往密切,他有机会看得到黛玉,必有机会看得到探春。但薛蟠爱上的是黛玉,不是探春。同样的情形,贾宝玉爱上的是黛玉,而不是宝钗。不管雅的俗的,都作出了同样的选择,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还是说明林黛玉的绝代姿容,其魅力令人无法抗拒,是真真切切的客观事实.
 
《红楼梦》中美貌非凡的女子必有林黛玉的影子。有位“生如夏花”网友在其网文《谁才是红楼梦中的第一美人》中总结到[11]:
红楼梦丫鬟中,最美的是晴雯,她风流婉转神似黛玉。第七十四回:王夫人听了这话,猛然触动往事,便问凤姐道:“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象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我的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因同老太太走,我不曾说得.后来要问是谁,又偏忘了。今日对了坎儿,这丫头想必就是他了。”
晴雯至死都没有和宝玉有苟且之事,但在贾母的心中,怡红院的丫鬟只有晴雯可配宝玉使唤,显然是贾母为宝玉选定的妾。而宝玉心中,晴雯亦比袭人、麝月更为重。为讨晴雯高兴,不惜撕扇子博千金一笑;晴雯病死,曹公用“痴公子杜撰芙蓉诔”为章回目,一个痴字,足见宝玉对晴雯之情。连素平时记恨晴雯的王善保家的也不得不承认其美貌。
第七十四回 :王善保家的道:“太太不知道,一个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他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象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他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大不成个体统。”
龄官美貌酷似黛玉。第二十二回 :凤姐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宝钗心里也知道,便只一笑不肯说.宝玉也猜着了,亦不敢说。史湘云接着笑道:“倒象林妹妹的模样儿。”
第三十回龄官画蔷一文:再留神细看,只见这女孩子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态。这十六字一现,又一黛玉形象呼之欲出。
龄官之美,宁国府贾蔷这样的英俊公子也为之着迷,变着法哄其开心。见第三十六回:“只见贾蔷进去笑道:‘你起来,瞧这个顽意儿。’龄官起身问是什么,贾蔷道:‘买了雀儿你顽,省得天天闷闷的无个开心.我先顽个你看。’说着,便拿些谷子哄的那个雀儿在戏台上乱串,衔鬼脸旗帜.众女孩子都笑道"有趣",独龄官冷笑了两声,赌气仍睡去了.贾蔷还只管陪笑,问他好不好.龄官道:‘你们家把好好的人弄了来,关在这牢坑里学这个劳什子还不算,你这会子又弄个雀儿来,也偏生干这个.你分明是弄了他来打趣形容我们,还问我好不好。’贾蔷听了,不觉慌起来,连忙赌身立誓.又道:‘今儿我那里的香脂油蒙了心!费一二两银子买他来,原说解闷,就没有想到这上头.罢,罢,放了生,免免你的灾病。’说着,果然将雀儿放了,一顿把将笼子拆了.”
尤三姐面庞身段可比黛玉。三姐之美,将贾珍、贾链二人迷得神魂颠倒。第六十五回:“据珍琏评去,所见过的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二人已酥麻如醉,不禁去招他一招。谁知这尤三姐天生脾气不堪,仗着自己风流标致,偏要打扮的出色,另式作出许多万人不及的淫情浪态来,哄的男子们垂涎落魄,欲近不能,欲远不舍,迷离颠倒。”
秦可卿、香菱之美貌都与黛玉颇为神似。第七回 :正说着,只见香菱笑嘻嘻的走来.周瑞家的便拉了他的手,细细的看了一会,因向金钏儿笑道:“倒好个模样儿,竟有些象咱们东府里蓉大奶奶(可卿是也)的品格儿。”而可卿兼具钗黛之美,第五回:“早有一位女子在内,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正是乳名兼美的可卿。”
香菱之美,酷爱男风的冯渊见了香菱,立意买来作妾,发誓再不交结男子。呆霸王薛蟠为了抢香菱,直接把冯渊打死了。一场香菱的争夺战,在两个性取向都不正常的男人之间展开,冯渊是同性恋,薛蟠是既好男色又好女色的双性恋,可见二人对香菱之美的垂涎和喜爱。
秦可卿之美,公公贾珍不顾伦常道义与其有染。可卿的死丧,贾珍的表现更是一反常态,除了哭得泪人般、一心想代其死外,又为丧礼风光使银子为贾蓉(可卿之夫)捐前程,甚至全然不顾贾政反对,逾制用坏了事的忠义王老千岁未曾用上的万年不坏的樯木棺材,恨不得尽其所有,其伤心程度倒比他自己****、亲爹尤甚。贾珍对儿媳可卿一反常态的表现,由不得让人想到唐明皇与杨玉环的不伦之恋,喜欢或者说爱就可以这么疯狂、这么不顾一切。
可以说,《红楼梦》中虽然美女如云,但如果想成为当中的顶尖大美女,其美貌一定离不开黛玉的影子。众所周知,像林黛玉这样的贵族女子,养在深闺无人识,贾宝玉与薛蟠应该是唯一见到过她的容貌的未婚男子,俱无一例外地被她的美貌倾倒。联想到贾府里的其他成年男子,贾珍、贾琏、贾蓉、贾蔷等,看看他们喜欢过的女人,秦可卿、香菱、尤三姐、睛雯、龄官等,这些女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有长得似林黛玉的地方。这样看来,林黛玉式的美貌与魅力,对男人的杀伤率竟然是百分之百的。
曹公步步为营,精雕细琢,全方位立体打造黛玉之美:难画难描之仙容,醉魂酥骨之体香,世人皆罕之国色,娉娉婷婷之仪态。花费了十二分复杂的笔墨,反复强调烘托黛玉之美,几欲等同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等四大美女的高度,究竟想表达什么呢?似乎影射小说女主角林黛玉的命运,与之相关的人和事,是可以与中国古代四大美女的遭遇相比较的。小说里薛蟠见林黛玉这个段子,可能也是一种伏笔,预示日后黛玉无意中又酥倒了更有权势的人物,例如北静王之类的人,被强权追逐争夺,引发政治危机,改变历史进程。为什么中国古语里会用倾国倾城这个词来形容绝代佳人的美貌,我想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林黛玉为人正直勇敢,性格有活泼开朗的一面
有一种观点,认为林黛玉心胸狭窄小心眼,不识大体不会做人,所以导致了贾府上下都不喜欢她。相比较而言,薛宝钗很能放低身段与下人打成一片,因此赢得了贾府上下的欢心与接纳。这根本是误会。事实上,林黛玉聪明伶俐,性格有开朗活泼的一面,除了她年纪幼小的时候,有些下人觉得她目无下尘外,林黛玉在贾府众人中一直人缘很好,这个状况,作者就通过宝钗之口就早有体现。
第四十二回:宝钗笑指他道:“怪不得老太太疼你,众人爱你,今儿我也怪疼你的了。过来,我替你把头发笼笼罢。”宝钗这一句“众人爱你”,基本就道出了林黛玉的在贾府的受欢迎程度。
古时的社会,人际关系不能等同于现代商业社会快餐文化的人际关系,人与人的之间的互信,不是可以靠表面的花言巧语阿谀奉承就能建立起来的,赢得他人信任的关键主要还是要看你能付出多少真心。古人常说“疾风知劲草,事久见人心”,就是这个道理。林黛玉与薛宝钗在贾府居住的时间都不短,二人的为人在贾府众人,尤其是众位主子眼中的看法,似乎有一个相反的转换过程。
林黛玉刚入贾府时,部分下人对她的孤高自许颇有微词,但至八十回时她已经基本融入贾府,贾母凤姐等人在言谈间都已经完全将她当成贾府自家的一员。而薛宝钗刚入贾府时,她对待下人的低身段,曾经赢得不少下人的好评,但至七十五回贾府抄检大观园后,宝钗却被贾府一些重要主子凤姐尤氏李纨探春等人算计挤兑,最后仓皇逃离贾府。说明宝钗尽管看起来十分会做人,但她融入贾府的努力无疑是失败的。所以,如果简单将红楼梦主题理解成钗黛之间的谁更会做人之争,是很肤浅的。
明代思想家洪应明在《菜根谭》中有言: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宝钗历事深,为人更练达,性格更曲谨,相比较而言,林黛玉涉世浅,为人也显得有些朴鲁甚至疏狂了。两种为人处世方式究竟孰优孰劣呢?洪应明先生更认同的似乎是后者。林黛玉的性格并不左右逢源,但有更正直更勇敢的一面,这其实符合了明清社会普遍主张的一种为人处世的标准。在当时的文化氛围下,中国社会各阶层其实都是比较认同这样的人格与人品的。
我们从以下几件小事情来分析一下林黛玉的为人与性格。
第一件,周瑞家的送宫花。
红楼梦第七回:周瑞家的进来笑道:“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儿与姑娘带来了。”宝玉听说,便先问:“什么花儿?拿来给我。”一面早伸手接过来了。开匣看时,原来是宫制堆纱新巧的假花儿。黛玉只就宝玉手中看了一看,便问道:“还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周瑞家的道:“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了。”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周瑞家的听了,一声儿不言语。
这个段子普遍被人认为是黛玉小心眼不识大体的证据。且不说这时黛玉只有八九岁,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她有点小性子,不喜欢要别人挑剩下的东西,这很正常,作者这么体现林黛玉的性格,更显真实,读者不宜过度上纲上线解读。其次,黛玉可能认为自己在外婆家受到下人的轻视无礼,才有了这样的反应。有人替周瑞家的叫冤,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只是顺路远近送了来。那么真是这样吗?。
第七回原文:薛姨妈道:“这是宫里头的新鲜样法,拿纱堆的花儿十二支。昨儿我想起来,白放着可惜了儿的,何不给他们姊妹们戴去。昨儿要送去,偏又忘了。你今儿来的巧,就带了去罢。你家的三位姑娘,每人一对,剩下的六枝,送林姑娘两枝,那四枝给了凤哥罢。”
仔细品读这段文字,关于送宫花,薛姨妈心里是有顺序的,先是三春,接着是黛玉,最后剩下的才是王熙凤。看似随意说出来的,但其实却隐藏着薛姨妈的为人处事之道。三春为贾府尊贵的女儿,对薛姨妈这样客居贾府的人来说,送礼自然先是主家为先,所以先送三春,并无不妥,这是薛姨妈眼中心中之礼,紧接着却是黛玉,因为对薛姨妈来说,黛玉虽然也是寄居贾府,但一则她是贾母最疼爱的外孙女,二则一样也是最尊贵的女儿家,理应为先。
所以我们看,薛姨妈让周瑞家的送宫花,其实是明确交代了顺序的,但周瑞家的偏偏没有按照这个顺序走,而是按照地理位置上的远近,为了方便,改变了薛姨妈给出的顺序,先是送了三春,再是凤姐,把最后两支给了黛玉。
前面我们已经说了,即便周瑞家的的确只是顺路,没有轻视黛玉之意,但她为了自己方便,无形中已经错了礼节。别忘了,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房,是正儿八经的贾府奴仆,对她来说,三春和王熙凤都是自家人,而黛玉则是客了,哪有送礼先送自家人的?
要知道,此时的黛玉尚不是孤儿,他的父亲林如海还健在,且是堂堂的巡盐御史,是正儿八经靠自己科举得来的功名,林家之盛不亚于贾府,不然贾母应该也不会将自己的最疼爱的女儿嫁给林府。也就是说,此时的黛玉,并不能说是完全的寄人篱下,她住在贾府是外祖母念女儿去世,外孙女无人照料,派人来接的,不是黛玉主动要去的,父亲尚在,自己早晚还是会回去的。
所以,周瑞家的送宫花,并不是很多人得出的只是顺路没有轻视黛玉这么回事,首先周瑞家的就错在了礼节上,所以,黛玉不悦并无不妥,而是周瑞家的失礼在先。古时主子与奴才是一种尊卑关系,奴才做事情失礼了,身份如此尊贵的黛玉还不敢吭一声,那她就是贾迎春了。
红楼梦里不止一次描写林黛玉从小的性格就有鲜明的个性,是一个心细如发而又勇敢无畏的人,这是为后文写她长大后绝对不是那种会听凭命运摆布的人作出的铺垫。程高篡续本里说黛玉因为听到贾府让宝玉娶宝钗,于是自己偷偷绝食糟蹋自己的身体而病死,懦弱卑怯至此,这显然与黛玉一贯的性格不符。真正的剧情,应该是林黛玉将会拒婚北静王,对自己可能的不幸命运作出激烈抗争。
 
第二件,林黛玉说刘姥姥是母蝗虫。
第四十二回:探春笑道:“也别要怪老太太,都是刘姥姥一句话。”林黛玉忙笑道:“可是呢,都是他一句话。他是那一门子的姥姥,直叫他是个‘母蝗虫’就是了。”说着大家都笑起来。宝钗笑道:“世上的话,到了凤丫头嘴里也就尽了。幸而凤丫头不认得字,不大通,不过一概是市俗取笑,更有颦儿这促狭嘴,他用‘春秋’的法子,将市俗的粗话,撮其要,删其繁,再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这‘母蝗虫’三字,把昨儿那些形景都现出来了。亏他想的倒也快。”
林黛玉说刘姥姥是母蝗虫。这也是现在红学评论中林黛玉最受人诟病的地方。除了对底层劳动人民没有同情心,看不起劳动人民,更有一种尖酸刻薄在里头,所以这个情节在红学家眼中认真让林黛玉减分不少。
其实应该怎么看这个事情呢?我们知道林黛玉这个人物的原型,她可能生活在雍正乾隆时代甚至更早,肯定没有受过自民国以来的公民教育,更没有受过我党我国立国以来的贫下中农底层工人阶级至上的教育。黛玉的思想体系仍然是封建贵族的那一套,她也许认为做人应该坚守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的道德底线,当然刘姥姥没文化,不能理解这些道德,只有一些朴实感情,这在黛玉看来更是夏虫不可以语冰。
所以林黛玉看不起的也许不是刘姥姥这个人,而是看不起她的这种行为。其实刘姥姥进大观园本来就是来卖丑的,林黛玉这种深受传统文化熏陶的小资女孩对刘姥姥语出讥讽,多少反映的是林黛玉眼里不能容丑的性格,作者写这个细节,可能是为林黛玉日后面对重大是非抉择时,会选择不妥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埋下的伏笔。
曹雪芹写红楼梦无疑也是站在封建贵族的立场,所以他不认为黛玉看不惯身份卑贱的农妇为了生存放弃尊严底线的行为有道德人品上的问题。现在我们读红楼梦,很多人已经不是曹雪芹那种封建贵族的角度,而是刘姥姥的视角,所以才会认为黛玉的孤高自许目无下尘的性格是缺陷。
紧接着,从黛玉的嘴里又冒出一句《携蝗大嚼图》,通过继续取笑刘姥姥,实际上跟正在画大观园景物图的贾惜春开玩笑,引得众人开心大笑。原文:
李纨道:“我请你们大家商议,给他多少日子的假?我给了他一个月的假,他嫌少,你们怎么说?”黛玉道:“论理,一年也不多,这园子盖就盖了一年,如今要画,自然得二年的工夫呢:又要研墨,又要蘸笔,又要铺纸,又要着颜色,又要——”刚说到这里,黛玉也自己掌不住,笑道:“又要照着样儿慢慢的画,可不得二年的工夫?”……李纨道:“你又说不通的话了。这上头那里又用草虫儿呢?或者翎毛倒要点缀一两样。”黛玉笑道:“别的草虫儿罢了,昨儿的‘母蝗虫’不画上,岂不缺了典呢?”众人听了,都笑起来。黛玉一面笑的两只手捧着胸口,一面说道:“你快画罢,我连题跋都有了:起了名字,就叫做《携蝗大嚼图》。”众人听了,越发哄然大笑的前仰后合。只听咕咚一声响,不知什么倒了,急忙看时,原来是湘云伏在椅子背儿上,那椅子原不曾放稳,被他全身伏着背子大笑,他又不防,两下里错了笋,向东一歪,连人带椅子都歪倒了。幸有板壁挡住,不曾落地。众人一见,越发笑个不住。宝玉忙赶上去扶住了起来,方渐渐止了笑。
取笑完刘姥姥,黛玉又先后把目标对准了李纨与宝钗,闹个不停。
黛玉……忙开了李纨的妆奁,拿出抿子来,对镜抿了两抿,仍旧收拾好了,方出来指着李纨道:“这是叫你带着我们做针线、教道理呢,你反招了我们来大玩大笑的!”李纨笑道:“你们听他这刁话。他领着头儿闹,引着人笑了,倒赖我的不是!真真恨的我!只保佑你明儿得一个利害婆婆,再得几个千刁万恶的大姑子、小姑子,试试你那会子还这么刁不刁了!”
黛玉又看了一回单子,笑着拉探春悄悄的道:“你瞧瞧,画个画儿,又要起这些水缸箱子来。想必糊涂了,把他的嫁妆单子也写上了。”探春听了,笑个不住,说道“宝姐姐,你还不拧他的嘴?你问问他编派你的话!”宝钗笑道:“不用问,‘狗嘴里还有象牙不成’!”一面说,一面走上来,把黛玉按在炕上,便要拧他的脸。黛玉笑着,忙央告道:“好姐姐!饶了我罢!颦儿年纪小,只知说,不知道轻重,做姐姐的教导我。姐姐不饶我,我还求谁去呢?”众人不知话内有因,都笑道:“说的好可怜见儿的!连我们也软了,饶了他罢。”宝钗原是和他玩,忽听他又拉扯上前番说他胡看杂书的话,便不好再和他闹了,放起他来。黛玉笑道:“到底是姐姐,要是我,再不饶人的。”宝钗笑指他道:“怪不得老太太疼你,众人爱你,今儿我也怪疼你的了。过来,我替你把头发笼笼罢。”黛玉果然转过身来,宝钗用手笼上去。
从这些文本里可以看得出来,林黛玉的性格相当开朗活泼,聪明伶俐,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引导话题具有较强的掌控力与舆论统治力。且与众人相处融洽,玩笑打闹时一直是牵头的那一个,领袖气质十足。这样的女孩子在女人堆中不引人注目都难,感觉到作者是按红颜祸水的套路来创作这个人物的,所以推测剧情,林黛玉有朝一日嫁了北静王,后来风头会一直招摇到皇宫里去。
 
林黛玉为人襟怀坦荡,真心帮助薛宝琴脱困。
第五十回,暖香坞雅制春灯谜,薛宝琴以素昔所经各处古迹为题,作了十首怀古绝句,但是最后的两首却引起了大家争议,直接暴露薛宝琴人生阅历上的欠缺。我们先看看这两首写的什么:
蒲东寺怀古:小红骨贱一身轻,私掖偷携强撮成。虽被夫人时吊起,已经勾引彼同行。
梅花观怀古: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原来最后这两首,题面上引用红娘和杜丽娘的典故,是出自《西厢记》和《牡丹亭》的。蒋勋说,在古代,这两本书差不多可以等同于现代的三级片。我觉得这话言重了,当时的社会,牡丹西厢的剧目早已经在民间广为流传,但是大家闺秀的小姐们却是不容许接触这些内容的,否则会被人质疑大家族小姐的教养。
第四十二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林黛玉失口将西厢里的句子当作酒令说出来,宝钗都颇费周折地教育了林黛玉一顿。现在宝钗一看,妹妹宝琴居然用上面的典故写诗与众人看。不同的是,黛玉是酒令上随口一说,大家随意一听,事后自然丢开,但宝琴现在可是白纸黑字正儿八经地写出来,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薛家的姑娘看“淫词艳曲”吗?
宝钗立马就慌了,忙先说道:“前八首都是史鉴上有据的,后二首却无考。我们也不大懂得,不如另做两首为是”。一向最知道体贴人的宝姐姐,这诗迷大家还没猜呢,就急着叫宝琴换两首新的。还代表众人说大家都不知道你这些典故,不懂你写的东西,把宝琴放在众人对立面,急于和她划清界限。
最后还是黛玉出口化解了尴尬:黛玉忙拦着“这宝姐姐也忒胶柱鼓瑟、矫揉造作了。两首虽于史鉴上无考,咱们虽不曾看这些外传,不知底里,难道咱们连两本戏也没见过不成?那三岁的孩子也知道,何况咱们”。
黛玉斥责宝钗太“胶柱鼓瑟、矫揉造作”,言明大家虽不曾看外传,但没听说过这几出戏吗?戏里的东西可是三岁孩子也知道呀,何况咱们,为宝琴正了名——哪里就是看了杂书学来的?不过是听说过这两出戏记得罢了!黛玉这些话表面上与宝钗之言针锋相对,实际上是在为这样的尴尬局面打圆场,也体现出黛玉对宝琴的爱惜与回护。如果不是林黛玉及时出言扭转舆论,将这件尴尬事遮掩过去,薛宝琴今日就要出丑了。
精明的探春看在眼里,也附和林黛玉说道“这话正是了”。这个时候,王夫人任命的大家的精神导师李纨又有什么想法呢?她可是“槁木死灰”一般最典型的封建礼教的遵循者啊,她审核宝琴的诗,会给出怎样的尺度,是否觉得很是低俗有伤风化有伤女儿们的纯洁而将它们毙掉呢?出乎意料的是,李纨不但不反对,还与黛玉探春组成同盟,一致支持薛宝琴,这其实是一种从众心理。也体现了黛玉的一个素质,对舆论的掌控能力。
李纨又道:“况且他原是到过这个地方的。这两件事虽无考,古往今来,以讹传讹,好事者竟故意的弄出这古迹来以愚人。比如那年上京的时节,单是关夫子的坟,倒见了三四处。关夫子一生事业,皆是有据的,如何又有许多的坟?自然是后来人敬爱他生前为人,只怕从这敬爱上穿凿出来,也是有的。及至看《广舆记》上,不止关夫子的坟多,自古来有些名望的人,坟就不少,无考的古迹更多。如今这两首虽无考,凡说书唱戏,甚至于求的签上皆有注批,老小男女,俗语口头,人人皆知皆说的。况且又并不是看了‘西厢’‘牡丹’的词曲,怕看了邪书。这竟无妨,只管留着。”
李纨支持了薛宝琴,但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原则,隐晦指出“况且又并不是看了‘西厢’‘牡丹’的词曲”,间接警醒宝琴对公开引用西厢牡丹的内容要慎重。这也是宝钗反对薛宝琴这两首诗的原因,因为,元宵灯谜会,虽是家庭聚会,之前贾政都要参加,所以比较正统,规格比较高,如果犯了低俗的毛病,搞不好会被人看作他们薛家家风家教不好,惹人耻笑。
第四十九回,薛宝琴来到贾府,宝钗知道贾母非常喜欢宝琴,就故意酸了一句我就不信哪里不如你,怎么老太太偏喜欢你。心直口快史湘云马上说,姐姐这虽是玩笑话,怕真有人会这么想呢,湘云没有明说是谁,丫头一顿指认指到了林黛玉。但是宝钗忙说,胡说,黛玉才不会这么想呢。结果黛玉真没有生气,甚至和宝琴姐妹称呼起来了,就像亲姐妹,看得贾宝玉一顿懵圈。
尽管林黛玉之前常针对薛宝钗,但事出有因,宝钗知道黛玉从来不是心胸狭窄小心眼之人。史湘云对林黛玉经常斗嘴,关系一度紧张,但林黛玉也没怎么跟她计较,薛宝琴刚来贾府抢尽所有人风头,林黛玉也从未介意,就是明证。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薛宝钗真是黛玉的知己,她比宝玉还要懂林黛玉。
 
美貌必须第一位,起码在贾宝玉眼里,黛玉最美。
 
出身才是她熬死作者1的本钱
如果没有
绛珠草精欠水这个梗
她连秦钟都比不上
 
能潜行尾随打听无能者的任何消息然后借机嘲讽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薛蟠可是天天和宝钗这样的顶级美女在一起,加上他又好男风,香菱这样的美人他都不怎么稀罕。但薛蟠无意间看了黛玉一眼就酥倒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黛玉应该不仅美,而且媚,也就是所谓的风流婉转。宝钗宝琴应该是很美,但不那么媚。
 
宝玉给黛玉的起的“颦颦”,我一个钢铁直男第一直觉就是和媚有关,媚从字形上看就和眉眼有关,颦颦显然也和媚眼有关。对男人来说,媚可能比没更重要,懂得自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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