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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封魔裂棋演义草稿贴(申精)[第5页] |
作者:sai30yea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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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赞看罢,不由得叹道:如此穷苦之地,也有富丽人家。”于是着手下人叩门。不大一会儿,来人开门,问:“是甚么人,胆敢擅敲我门。”慌的莫赞连声道:“叨扰!叨扰!我打塞北雍州而来,来寻贵府主人周百户。”那人道:“你等了。”随后关门,入内通报。又过一会儿,听得门内有脚步之声,再开门,走出一个半百的员外来,嗽声问道:“远客找我何事?”莫赞高声道:“外面风大,可否进一步说话。”那周员外见莫赞虽风尘仆仆,倒也相貌不凡,便道:“既是远来之客,就请进来吧。”莫赞才领三个下人,随着员外往里走。及到厅房,莫赞命三众在外等候,自己则与周百户入内,相互礼毕,各自叙坐。 两边坐定看茶,闲话良久,莫赞才说明来意。周百户听说莫赞是北地来的富户,笑道:“出海之事,暂且不忙,我这院中风景尤美,先生不如随我参观一二。”莫赞有事相求,只得应允。这一回,周百户可是碰到了知己,把他心爱的庄园反复讲解,张嘴是设计精巧,闭口是布局工整,如何搬的山,怎样运的土,何方摘的花,那处移的木,天南海北,漫无边际。莫赞无心谈论,一路随口应付,半大工夫,才瞅到机会,说道:“周大人,我有急事出海,官船之事,我愿出足金购买,不知您意下如何?”周员外哈哈笑道:“莫贤弟是场面中人,话已至此,我也不好回绝。不多言,黄金二十两,你看如何?”一句话,恨的莫赞咬牙切齿,把嘴都咬出血来了。莫赞心道:“真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我当了十多年奸商,头一回挨此大宰。可恼!可恼!”他也知这是一头买卖,还是强作欢笑:“周大人真乃性情中人,咱们一言为定,这船我买下了。”当时回屋,双方立下字据,交办购金。正是:从来百户无穷户,自古官商胜客商 |
次日,召集水手,到烛州镇上采办海上用度,柴米油盐,瓜果蔬菜,甜水草药,穿装服饰,应用之物,一概准备充足。收拾完毕,大家坐几支小船,到了海船停泊处,又把采买所得发货装仓。 陆上安排妥当,众人上船。管船的管船,拿舵的拿舵,起锚的起锚,扬帆的扬帆,一艘大船顺流而下,须臾驶出海口。莫赞顺船尾张望,但见:奔流千里至此尽,浪起万朵从头来。真有个江河入海的气象。 其时正刮西风,海船扬帆而去,径往东海。这一去,真就遍游海域,一路上觅仙山,寻宝岛,经历了多少风险,却无一个是真。那艘船随风漂流,初时还在东海内晃荡,过了数月,不想西北风起,把它送往南海边上。而后途经百苏革洲,乃在革洲笃质国靠岸,一行人在此稍作停留,做了些补给,又上路,还往东海。如此游走多日,又登了些孤山,驻了些荒岛,未曾寻着仙甲,只遇着了狼虫虎豹。此番几经周转,一无所获,倒把水手死了几个,可怜跟来的仆从,也折了一人。莫赞不甚伤感,终日闷闷不乐。不觉的又过了数月,快进至北海域内,此时蔬果将尽,水米无多,原来仆从两个,一个暴毙,一个又染了海上之疾。此时莫赞雄心已淡,壮志也稀,眼望忠仆终日消瘦,渐渐不成人形,不由得垂泪道:“当初你我四人,一路同甘共苦,不想几位兄长,接连替我逢厄,上苍不公,实令我痛心疾首。”哭罢多时,又叹诗一首: 都言东海有神仙,谁晓艰辛永在前,远涉重洋无岁月,不知漂荡去何年。 |
不管他且忧且愁,这一日,大船驶到北海一处。但见日正当中,天气甚好,有水手四围眺望,忽见海宽之中现出一片岛屿,急忙报与莫赞。莫赞顺指观瞧,却见那岛非比寻常!怎见的: 虹花雾草绕云周,水雉风蟾自戏游。 迷岛不惊垂梦钓,酒乡醉卧入笼钩。 莫赞喜道:“有此奇景,定有神仙!”就让众人驾船靠岸。正嚷闹间,走上来一名年老船工,只见他赤黑脸孔,花白胡须,正是船上任老大。此人乃是多年水手,今已年逾古稀,因他见多识广,鲜有不知,又有听风辨雨之能,故此众水手留他在船上,不用劳作,只做向导。只听他言道:“莫老爷且慢!我观此岛有些不正,恐是迷人幻境,还是不去甚好。”莫赞奇道:“如此的仙山美景,怎么又会是迷人幻境。”任老大道:“老爷是陆上人家,难闻海内凶险。殊不知海上有一种异物,名曰蜃兽。它乃是蛟属,善能敛云为岛,化雾作城,喷烟起楼,吐气成阁。它若饥时,便放出蜃气,幻化成仙台美景。若有人不知,停船靠岸,上去歇息,便会被雾气所迷,继而被它一气吞下,落个尸骸不存。我观此岛,空有仙景,却无瑞气,十有八九便是海市蜃楼。”任老大有言一出,众水手无不信服,皆不愿再行靠岸,反要动船转向,远绕他行。 莫赞见有不谐,大为起急,着慌道:“众兄为我,舍身赴死,若不成功,岂敢独活?如今仙岛在侧,怎能让我功败垂成。任公说十之八九,那便尚有一二,我愿以身犯险,独自前往。此后纵然寻仙不成,我也甘愿葬身蛟腹,以谢兄弟跟随之情。”说罢,吩咐众水手放下舢板,蹒跚登上,随后独自划桨,冲仙岛而去。 众水手苦劝不住,只得停船等候。不一会儿,莫赞没入蜃楼,忽地青光大作,再看蜃楼消失,人船果都不见了踪影。众皆唏嘘,亦无可奈何,只得拨转船头,回往中土大陆去了。此正是: 蜃楼常似仙源境,海市还怀鬼谷幽。莫笑痴人盲慧目,只因愁苦在心头。 不知莫赞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挽尊!望君笔耕不辍 |
第四回 遭苦楚炼就心性坚 历三魔锻成根骨全 梦里醒来昏又睡,拈指百年空度岁。一朝绝断欲寻仙,徐公愧,栾大昧,几载营营多少悔。烟水波舟寒浪里,不晓仙乡殊枉费。时来运去莫伤情,才缘配,积年瑞,却往来时路上会。 却说莫赞离了海船,独乘舢板,要与神仙相会。他怕仙岛走远,故此一路快划,不觉天光弥漫,早已撞入雾霾之中。 但见迷雾当中,仙山飘忽隐现,猛走几桨,果然驶到岸前。莫赞正要登岛,却见不远云岸上卧有一只怪兽。其型盘如小山,宽长七八丈,高有三丈,浑身乌黑透亮,一颗大头耷拉在前,脑后两只大耳如帆,高耸叠起,口中两排长牙如锯,探伸在外,一对眼皱如环带,懒懒望向莫赞,莫赞心中大惊:此兽长得如此凶恶,断然不是个善类,再看他似个蛟属,怕就是任公口中所述的蜃兽。 他暗自迟疑,却也心存三分侥幸。他想此时要逃也已晚了,不如绕过怪兽,一窥全岛究竟。于是登岛上岸,小心慎行。 莫赞将行几步,那兽突然口喷青气,缓缓伸卷其身,将头跟了过来。莫赞害怕至极,遂把镇魂杵取出,一边行走,一边护住前胸。 只听那怪声如老鸦,鸣了几声,真个就扑将起来。莫赞见真个要吃了自己,不敢再作呆傻,甩开身狂奔疾跑。这一奋力,犹如鼠窜狼奔,一气绕出百尺之远,猛倒身,才险险躲过一口。那怪一扑未得,自然不能善罢甘休,腾起身来,复摆头追上。莫赞着慌,只得将镇魂杵胡乱挥舞,那蜃兽头来,正撞到杵尖之上。这一着,竟把莫赞撞出数丈。 蜃兽见连击不成,遂起了些恼怒,施展本事,将身子布在空中,须臾化作了百丈长龙,昏漫漫如风卷盘旋,阴沉沉似乌云成片,罩莫赞头顶压了下来。 这一施法,盖了百步之遥,再不给莫赞可乘之机。莫赞见无路可退,心如死灰,悔恨之下,索性将杵抛出。 那杵非是俗物凡品,也曾伴过半世仙家,此一番随莫赞现世,正该显灵,怎见得,你看它: 箍头九瓣生业火,柄尾三分藏精灵。它也曾入过九转炉,它也曾镶上道家符。黯淡群兵独闪耀,万物不能使其庸。它也曾名扬九天外,它也曾威震群魔窟。 |
也是莫赞命不该绝,靠这志死一抛,触发了杵上神识。那箍上有一阵法,最善降服之术,但见阵法动处,有金光闪现,撞在乌卷之上,声如洪钟。 蜃兽被它这么一撞,一时落不下来,被莫赞取回宝杵,依旧逃出。如此过了两轮,空中又现老鸦鸣声,那乌卷不再追往莫赞,转头打了一个浪花,没入海中,不见了踪影。 原来这头蜃兽才将饱餐,本就是存心戏耍,被莫赞这么挣扎,也自烦他,故此才给了一线生机。但见云消雾散,岛暗天明,莫赞扑哧落入水中。再踩水探头,却见海际苍茫,渺无影踪。只在蜃兽原先盘卧之处,多了一只渔船。 莫赞游至船边,找缆绳上船,见其上空无一人,却不知这船人已给他做了替死之鬼。莫赞急爬上桅杆,四下远眺,不见来时船乘。原来蜃兽有日行千里之能,刚才一阵扑腾,早不知把他带至了何方。如今蜃兽遁去,也早不知远至了何处。莫赞不明就里,还怕蜃兽再来,遂独自撑帆,乘风急逃。这一去,正是:路指东波风作马,扬帆化缰引船飞。 也是他时来运转,此厄过后,再无半点凶险。小船一路顺风,飘北海往东,直至昆盘穹州。这一日,莫赞正饥肠辘辘,不觉船自靠岸,又登一处岛屿。莫赞起身张望,眼到处,胜天别地,比那蜃兽显化之景煞是不同,这才知晓甚么叫个仙岛齐景,但见: 瑶草生悬壁,曲阶入瑞篁。仙猿嘶渐远,白鹤舞空长。 蕊宫腾紫气,珠阙耀霞光。终年寰海内,飘渺世无双。 |
莫赞赶忙称谢,出了道场,来到二道山门,便又叩门而入。只见二门内别有洞天,怎见得: 庭阁台榭挂珠帘,池净潭深碧满园。雨洗清心风扫目,林香在梦忘凡间。 莫赞正自贪看,不觉从门里来了个白衣秀士,一把将他扯住,拽衣衫就往里走。莫赞吃了一惊,赶忙侧目观瞧,但见那秀士长发飘扬,形貌昳丽,姿态高雅,行事洒脱。于是不再挣扎,半就着随他入园。 秀士将他带到一座庭榭之内,才松手放人。莫赞奇道:“不知先生此番带我前来,是何用意?”那人只是含笑,也不言语,把掌轻轻一拍,就走出来一排白衣婢女,即整酒筵,摆在庭案之上。摆罢,那秀士才道:“常言道:君子远来,当以盛宴待之。你我君子之交,故此毋庸多言。你看这春山暮雨,碧树瑶池。咱们理应知己携手,共观美景,其意惬惬,何不乐哉?”慌的莫赞道:“萍水相逢,不敢逾越。我来此只为修仙,非为美景。”秀士哈哈笑道:“我当如何,原来只为修仙。只是你费尽心机,难道就不识我逍遥真仙?”莫赞道:“未请教?”秀士道:“修仙之道,脱不开‘逍遥’二字。你看那些仙道,寂寞参玄妙,闲来诵黄庭,哪一个不是远离红尘,自在逍遥。有道是:游学访道,不如快乐逍遥。争名夺利,不如万事皆抛。独乐其乐,不作他想,无忧世,无忧民,修心以炼气,养性以眠神,他日功行圆满,自然渡日飞升,有诗为证,诗曰: 筵歌一曲乐悠悠,隐性不知世事愁。谪去根源通彼岸,敞开大道论眠休。你看我快乐洒脱,岂不胜似神仙?”莫赞听罢,越发觉着不妥,反驳道:“从来只有神仙得逍遥,哪儿有逍遥成神仙?你那道门,看似无贪无为,实则是忘尘而贪闲。如此修道,哪里能得成正果!你损明扬暗,正是旁门伪道!” 白衣秀士听罢,须发皆散,叹道:“罢了!罢了!不想你颇具慧根,我且放你去了。”遂用手指开一条路,道:“贤君子,请往三门去吧!” |
莫赞暗叹仙家奇术无边,再次叩打门环。时间不大,侧门出来个小童子。见了人,开口便道:“访道的,跟我来。”莫赞躬身应道:“多谢仙童指引。”跟随童子,走侧门而入。 二人徐徐缓步,又登四五里山路,不一时,见一道水流从山间陡落。远观如缟绢垂天,近看似飞珠溅玉。四周水景层叠,被天光一射,照出紫气盘旋,蒸起烟雾缭绕。真是个山水映景地,烟波浩淼天。山水间修有一个小亭,童子引莫赞进去,点上香炉火具,备好茶水,礼道:“老师正做早课,稍后再来此处见你。炉上有水、盏内有茶,烦请先生自用。恕不多言,我要先去补课了。”莫赞谢过童子,关上屋门,就在那里坐等。真是:未见成功先逢灾尝罢苦难等甘来。 约过一个盹儿的功夫,就听着外面门环响动,莫赞赶紧起身迎接。屋外进来一位道人,身材高大,面貌脱俗。但见他: 束细腰梁七尺骸,宽垂臂膀神仙胎。长髯飘洒生轻逸,慧眼分明辨皂白。 头顶天冠接霄汉,肩披飞羽破宙开。异彩阵阵如虹过,巍巍仙家降世来。 只见他低垂双目,徐徐问道:“这位便是前来拜师的?”旁边道童回答:“正是!”莫赞还要答应,忽觉得眼前人放出惊人气势,遂不敢仰视,颤抖抖的跪下叩头。他心道:“罢了,这回是真仙无疑!”又听那仙家明知故问:“你是哪方人氏,来此何干?”莫赞道:“弟子莫赞,乃是中土雍州人氏。来此访道学仙,求仙师收留。”仙家道:“荒唐,你既是寻仙访道,为何不往东海区求,反来我这北海作甚。这儿没甚仙道可修,劝你还是往东海去吧。”莫赞听他婉拒,就如刀刺其心,慌的他叩头无数,掩泪道:“弟子遍游四海,经历无数艰险,才得到此处。若就此离开,断然再无仙缘。弟子诚心投拜,恳请仙师垂怜。”那离云祖师闻言,心中暗喜:他受此曲折,也算是天意。这才托他起来,言道:“我观你身体疲乏,先去好好休息。等吃过晌饭,再送你离开吧。”莫赞见仙家也会顾左右而言他,顿时起急,争道:“仙师,出家人不可打诳语。想我中土列国,虽说道门兴盛,却不闻地贞二字。弟子能有仙缘,远飘万里,得见仙师,也是天地安排。弟子自问心坚意灵,诚然也是上门良选,还望仙师明察秋毫,传授道法与我。” 离云祖师听他话里有话,也不恼怒,依旧平平道:“出家人讲的是修心证悟,岂在肤表之上?你若真是心诚,就该开悟自我,等逢时机,不要执着于什么道法。”莫赞道:“正因我心诚,固不敢妄语。正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来此本就一心成道,所以省了繁文琐节,实是求个开宗明义。您既然开山门立道观,就该要广收高徒,光大门宗。难不成就真愿意仙山永在,常作无名道宗?” 离云祖师听罢,勃然大怒:“好你个狂妄之徒,胆敢在这里强逞口舌、巧言令辩,你既有求于我,怎敢如此顶撞?我劝你还是断了念头,快快下山去吧!”莫赞心中一动,暗喜:“看来此事有望,发怒即是心动,想他如此身份,若真要我断了念头,又何必说什么规劝,论什么顶撞?”心中翻覆,面上早已换了光景,哀叹道:“既如此,我想先去道祖面前上柱香可否?” 那仙家依旧哼哼喝喝,看样子还是个余气未消:“请自便!”说罢着童子引他去道祖正殿,莫赞见他同去,心中暗笑真人手段。 等到道祖正殿,却见殿中央供养一位道祖,面目不甚明了,莫赞奇道:“如何只有一位道祖?”那仙家道:“只该有一位道祖。”莫赞又道:“如何道祖面目有些不明了?”仙家道:“天地不清,故此面目不明。”莫赞心道:看来老师有些不通礼数。 上完香,莫赞从囊中取出千金奉上,当做香火钱,继而道:“归去路途路远,眼下弟子身体有恙,不堪劳累。弟子想在观里盘旋几日,待到将养结束再行上路,不知仙师可允否?” 那仙家一看莫赞这是赖上了,也有些无奈,叹道:“也好,若不嫌我这里清苦,就暂且住下吧。童儿!把这位施主先安排到东下屋!”“是!”莫赞赶忙称谢,心想我以千金做香钱,便是道祖来了也怕不好拒绝吧?就这样童子安排他到东下屋住下,莫赞一展被卧,长舒一口气:“此事怕是能成了!”这正是: 真人道深貌出尘,舌分造化影指门。今日香火因何旺,世间寥寥妙传人。 不知莫赞修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第五回 土财主脱胎换筋骨 顺天关兵败死都司 话说莫赞得遇仙山,拜师不成,便行了个变通之法,死赖在地贞观不走。 余下的日子里,他也就安心住了下来。每日饱了饭,便往院中去,帮着童子干活打杂。闲暇时跟道童们聊侃逗乐。要实在无事了,还往道祖观里听讲解闷,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有病无病。那离云祖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不管不顾。 莫赞见多识广,为人又甚和气。未及几日,便与观中几个道童厮混熟悉。那些道童也自顽皮,暗地里“师弟师弟”的调侃于他。 待到了十天头起,离云祖师忽把他宣至座前,问道:“你的病调养的如何了?”莫赞眨巴眨巴眼睛,答道:“回老师,还未好利索!”离云祖师道:“莫赞!休得胡言。看你红光满面,又在我道观里东游西逛,与我那徒些儿们闲谈戏耍,哪里还有什么风寒疾痛!”莫赞道:“那是弟子苦中作乐,实则病在骨头里嘞。” 祖师道:“你整日无所事事,干扰清修,叫我如何留你?”莫赞道:“不若老师收我为徒,才好留我。”祖师嗔道:“好厚脸皮!”莫赞叩首道:“非是弟子脸厚,实为求个名分。况且老师收弟子为徒,亦有好处。” 祖师作疑道:“有何好处?”莫赞回:“一可免弟子闲来生事,二可教化弟子将来成器。”离云祖师哈哈一笑,道:“也罢,明人不说暗话。你的身世,我也有些明了,为何你放着人间富贵不享,要来我这里寻清苦?” |
莫赞知道仙家厉害,不敢有丝毫隐瞒,老实将自己如何弃商从道,如何跋山涉水,眼中所见,心中所想,尽皆陈述一遍。离云祖师垂目听着,时而抚须,时而颔首。待莫赞滔滔不绝,讲述完毕,已过了大概一刻钟时间。莫赞道明原委,还不忘了捧祖师两句:“我知老师乃是隐世的仙圣,寰宇的道宗,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收我这良徒啊。”离云祖师道:“滑头,还敢耍弄嘴皮!” 莫赞忙收敛跪拜:“弟子不敢!”祖师这才扫打拂尘,让莫赞起身。 祖师又道:“你能有一朝顿悟,也算是有心之人。可我观你筋骨不佳,又如何能承得了无上道法?”一瞥眼,见莫赞目中哀怨,只得轻叹一声,道:“不如这样,我且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先教你一些修炼筋骨之法。待有朝一日炼就身体,再正式收你为徒。” 莫赞听真人业已应允,大喜道:“谢老师开恩!”赶忙行拜师礼。真人被拜的有些不便,又从衣袖中取出几丸丹药,言道:“虽是记名弟子,我也不好叫你空手出门。这几丸乃是养身护体的丹药,于你修炼有些用处,你且拿去使用。”说罢,传了莫赞用法。 |
莫赞得了仙丹,想到修道要紧,赶忙叩首道:“多谢老师赐宝,只是弟子修道心切,不知如何才能锻炼筋骨。” 离云祖师笑道:“你倒猴急。岂不知那非是一日之功?”莫赞道:“弟子愿闻其详。”祖师道:“人身筋骨,乃是天地生就,父母养成。若要修炼,须得有仙家真法,逆天之能。你若是个孩童,还好摆布,可如今你业已成人,筋骨长就多年,这便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想修炼,便要历经三灾两难,才能破冰化寒。唉,真是难上加难。难!难!难!。”莫赞见祖师发愁,知是真难,便道:“老师,弟子不畏艰难,不知是怎么个难法?”祖师道:“此法乃是再造之术,非比寻常。我要炼你,便要重筑筋骨:先度一道法力,走中间神目而入。此法能化作三气,一气名曰天罡气,要将你浑身骨骼尽数吹断,让你忍受彻骨之痛;二气名曰地煞气,要将你浑身精髓尽数吹干,让你忍受洗髓之痛;三气名曰人王气,要将你浑身筋肉尽数吹散,让你忍受移筋之痛。此三灾过后,你才能脱胎换骨,重塑人身。”莫赞听罢,不寒而栗,咬牙道:“弟子愿受三灾!”。祖师道:“不忙,此乃三灾,还有两难,才叫凶险。”莫赞问:“有何凶险?”祖师道:“一难为阴难,在你初分三气之时,要受阴损之难,此难若过,三气养成,此难不过,灰飞烟灭;二难为阳难,在你三气合一之时,要受阳溢之难,此难若过,筋骨焕新,此难不过,爆体而亡!”莫赞听罢,反倒消了怯意,言道:“老师,我弟子早已置生死于度外,还请老师放心摆布。”离云祖师放声大笑:“好弟子,真不失我教门风。既如此,你且随我修道,咱们破冰去了。”此正是:圣祖施恩存姓名,良徒解难破玄冰。 |
那离云祖师领着莫赞传功授课,日夜调教,授练三气真法。莫赞也无比争气,他曾在梦中开窍,早已灵慧无边,对祖师讲解冥感默念,心领神会。不几日,便已融会贯通,可自行修炼。从此以后,莫赞更是加紧,你看他:夜修日演神如洗,固元守本存真气。据法理三才,道德四象排。身心无二意,名利隔千里。倦怠卧玄尘,闲来炼怒嗔。 不觉乌飞兔走,又过了一月有余,莫赞应逢三灾,忍受那彻骨钻心之痛。也是他福缘深厚,仗着各方护持,再加老师仙丹灵验。真叫他化开三灾,解过两难,炼成天道筋骨。这一日,祖师讲罢经书,闲来无事,便问莫赞:“徒弟,你的筋骨修炼的如何了?”莫赞道:“回老师,已有小成。”祖师道:“你来给我试看试看。”莫赞道:“任凭师父试验。”祖师似笑非笑,命一个道童与他推试掌法。这一推掌,几令莫赞气厥,原来连童子一合都过不了。莫赞忙给师父跪下叩头,含泪道:“师父,弟子忍受了三灾之痛,二难之苦,还加日夜勤修,参炼不绝,怎么到如今,依旧如此迟钝?”离云祖师道:“你虽受了三气真法,却只改得人身筋骨,脱不得你本体。须知:真法不能存真法,三气还须应三气。你体内也有罡气,煞气,灵气,非是外物可移。我观你罡气兴盛,故此十分迟钝。”莫赞听罢,喜上心头,遂无复蔕芥,言道:“老师,罡气兴盛,正合吾道,弟子无忧矣。”祖师心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哪知天高地厚!吩咐莫赞:“你筋骨初成,还未长就,我再教你几般小巧之技,助你成功。”遂指木成形,当场授他武技。 |
这一回倒快,莫赞他一窍通百窍通,照旧几个日夜,便已习成武技。再到了观上见了祖师,喜滋滋一报成果,就等祖师张口收徒。岂知祖师满脸肃穆威严,言道:“你两月破冰,已算是快至了极点。但这只是找补了些光阴,算不得什么。如今你已过弱寇之年,相比较收徒来说,年岁已是大了。”莫赞听的心寒,还道老人家这是要耍赖不认账,正要争执,不料祖师定了片刻,缓睁慈目,道:“你可愿随我出家为道?”莫赞听罢,愁魂俱散,如释重负,心道老师讲话还真爱故弄玄虚。眼见事情成功,不由得心花怒放,回道:“老师,弟子有许多尘世俗愿未了,还是做个在家道士吧!” 真人嗔道:“你倒不怕我不收你。也罢,在家有在家的好处。但我可有话在前,你既不愿出家为道,可就要小心当好徒弟,若有星点令人不满,我可要随时跟你断绝关系。” 莫赞心道:“都说仙家清高,可也不准啊,看我老师,便这般的爱打趣!”但不敢再作贫嘴,恭恭敬敬的拜道:“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当天就行了拜师礼,道观里的人丁稀少,也就一切从简。一套礼毕,几个小道童都上前恭贺,弄的莫赞羞羞答答,十分不好意思。从此以后,莫赞跟着几个同门一起受祖师教导,在地贞观安度壶中日月,暂且按下不表。 |
那个蛮王曲莽,十分得意,见有人来,远远吆喝:“你有道士,我岂无妖师?你敢架阵,我便能破阵!沈芳虎,还不快快献城投降!” 张云鹤见此狂妄,顿生不悦,对众人道:“还去法台,商议制这狂徒!”转身便往法台处。 到法台见了余彪,张云鹤道:“道友,你说法台为何不稳,原来是敌营妖师,正驭百鬼撞阵。”余彪哈哈一笑,道:“不妨事,无非再多加人手。”张云鹤听罢皱眉,道:“五行之中,以水为先,你布此阵,倒也得当。只是你道行不深,要耗损三气,才能养此大阵。如此一来,一不能持久,二不能去根,三还要损耗众道友仙气,实为不智之举。”余彪受他一番贬驳,自觉难堪,遂把脸臊了通红,连声斥道:“张云鹤!你为教主,我也为教主,你有何本事,敢拆我台!”张云鹤见他甚不像话,也不言语,从袖中取出一件宝物,往地上轻轻一放,言道:“好说,好说。你看这块铁,你若能拿得走,算是真有能耐;若拿不起,便不要再卖弄本领。”余彪听他言语,甚是不忿,又见小小一块铁器,被人家轻拿轻放,也想要回脸面,便道:“这有何难?看我来!”脱袍挽袖,便去搬铁。他这一应,就不见高明,殊不知此铁名为镇水石,乃一块如意灵宝,若不是主人,哪儿能随意搬得动。只见他抵上铁石边沿,较足三气,就要起身。不想被铁器往下一拽,反挣了个腰软骨酥。这一走劲,便如错足悬空,险些跌倒,直把个青城山二教主僵在那里,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余彪一跺脚,怒吼声:“罢了,此仇不共戴天!张教主,咱们后会有期!”急转过身,掩面而去。这正是:情伤损事破争头,誓为毫毛斗血流,恨火生来由已久,何堪世故问期仇。日后二教罗纭山斗法,全在此处。 张云鹤挤跑了余彪,再无顾忌。将地上那块铁拿起,往法台正中一祭。言道:“不须各位道友操劳,有此铁压阵,正应由金生水,生生不息。”众道者诺诺称是,转去看妖师破阵。 却说那些有荆妖师,驱使百鬼撞门,已近成功。却见黯淡雨帘,忽如倾盆,霎时柱立梁生,反成一片水幕。众妖师惊诧不已,赶忙咬破舌尖,念动咒语,将血喷在幡旗之上。但见百鬼身形渐显,怒吼层真,缤纷阵阵,鬼影重重,不一时阴风大作,飞沙走石,就把水幕阵也快撞得不安稳。张云鹤见敌手拼命,已知阵门难以持久,遂从袖中取出一宝,撇下城去,那宝迎风一展,径自飘扬,原来是半幅画卷。张天师又举一柄流纹宝剑,摇摇虎虎,念动真言,不一时,也拒来五鬼;随即发号施令,将坎地上两座山头都搬了过来,轰然立于阵后。但见:山峦落地满黄尘,宝图随至现正身,幻虎西出从山过,盘桓几度便化真。先前那半幅图,见坎地有山落了下来,便铺天盖地,依附而来。这件宝名曰虎踞图,乃是随仙降世之宝,这两座山只能节凑着养起来。这时再看,那峰顶霎时现了虎踞幻影,一只只跌扑纵跃,几度成真。 这些幻虎,把几个破门的鬼魂,或扑,或按,或叼,或扇,一个个逮下山来,就地吃了起来。这一回,反换了那些摇幡的妖师,急到胡揪乱颤。原来百鬼乃是妖师三气养成,今日幻虎噬其魂魄,便如噬妖师真气,怎叫能忍。这些妖师,一个个呜呀哇哈,追近过来,要勾百鬼回巢。张天师立在关桥,便不能让他随意,随举手掐诀,口中默念咒语,暗暗换了阵型。但见太阳昏沉,迷雾升起,把一众妖师引到路前。就着山高水势,不论虎图雨阵,化成一座水牢,须臾将这些人遁在其中。 妖师既困,百鬼魂无所依,各自奔逃。蛮王曲莽在有荆阵中,一见散了百鬼,气的吱哇乱叫,就要独闯水牢。慌的左右将士奋力拦下,进言道:“此乃水遁之术,不比寻常牢笼。吾王虽是勇猛无敌,却不善道术法门,若急切赶去,反恐遭其困。不如暂且回营,待请来敦龙洞主,再做周详不迟。”曲莽也非一勇之夫,听罢劝言,默然无语,观水牢合拢,亦下令收兵回营。 那厢等候敦龙洞主不提。却说南郡诸人与张天师俱在城上,有偏将李玉上前言道:“我方今日大胜,着实解气。末将这就下去,把那些妖道绑来受罚。”张云鹤道:“绑不得,这些蛮族狡诈异常,若绑回城来,反易生变。况且方才蛮王那般嘲讽,实在可恨,就把这些人摆在阵前,灭一灭他的威风。”众人齐道:“谨遵张天师法令。”遂同回帅府,共商收复失地。不提。 话表曲莽回营,即刻修书,差敦龙洞主二子,速往白云山火龙洞去请他父出山。敦家二将领命,各登宝马,离开顺天关营盘,径往南疆大道。这一路往西,非止一日,星夜驰骋,行过蚩关,渡了巫峡,又过数日,到了白云山下。二人下蹬牵马,缓步而行,只见得:雾鬓妆山,霓虹错彩;雾鬓妆山,四季交织奇妙景,霓虹错彩,蒸腾正热午后天。又见:竹挽深松登青岭,燕拥群峰过雨溪,霜打愁翠来迎客,荷娆蜓飞送暗香。小摘玉蕊思故旧,手把芭蕉纳微凉,行来有荆猛虎将,本是敦家儿一双。 二将一路观景,行至火龙洞外,见有几个山野道人,正在打扫,敦大山喊道:“门前的,快去通报,便说大山、石虎回来了。”内中有年长些的,认得是二位少主人年幼出山,至今方回,慌忙丢了扫把,急匆匆喊进洞去。兄弟二人随后进洞,见父亲下了宝塌,前来接他,赶忙行礼拜见:“父亲在上,不孝儿回来了。”父子相见,情意浓浓,一番家常过后,敦大山又行一礼,将曲莽书信奉上。敦龙洞主看书完毕,谓二子曰:“汝等来意,我已知之。受难门人,皆系我辈子侄,单讲伦情,便该当理会。况有吾王书信在此,于公于私,也不得不去。罢了,儿且先行,待为父炼一法器,随后便至。”大山、石虎别过父亲,策马扬鞭,先下山去了。 敦龙送走孩儿,独自来往后山。寻至枯虚井处,从井内吊出一物,乃是千年养就地阴骨,万劫不复老尘根。敦龙拿焚丹炉盛了这块妖器,回至洞中,取碧鱼尾,黑驼珠来一起炼了,时经三六,终于炼化成功。敦龙不敢妄动宝物,使束风宝盒装就,这才乘上赤蛟,把兽起在空中,一揽缰绳,化作长虹去了。此一去,正是:火龙窟内炼宝器,棋封山下烧亡魂。 话说敦龙洞主这只赤蛟,在空中飞翔腾跃,哪管崇山峻岭,霎时可行百里。当日行到顺天关前,真就后发而先至。敦龙进了有荆大营,当空落下,蛮兵看见,吓的魂不附体,个个骨软筋酥。敦龙笑道:“不怕,顶事的来了。告诉你家大王,便说白云山火龙洞主来见。”有大胆兵丁,撑起武器,晃晃荡荡,报传曲莽。曲莽听闻敦龙到来,早已急不可待,率众开帐相迎。 敦龙见蛮王打个稽首,道:“衲子有礼了。”蛮王回道:“洞主不必多礼。”吩咐左右:“排下酒筵,我与洞主宴谈。”正说间,被敦龙看见外头水幕弥漫,关着一伙人,便问:“不忙,先说半空中是怎么回事?”曲莽垂泪叹道:“洞主哪!这就是敌手掳去的妖师,被关在营前示威。” 敦龙大怒:“匹夫安敢如此,我这就去会他!”随不理蛮王,重起赤蛟,飞出营盘,就要再会张云鹤。此回出营,正是:难忍奇耻争高下,不堪重辱辩正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敦龙洞主生来力大,依仗平生勇猛,不把张云鹤放在眼里。只见一把刀压在云鹤当头,任意欺凌。张云鹤非是力斗之人,战不几合,便已手软筋麻,忙翻腾几匝,暗起癸水环。只见波光粼粼,张云鹤将癸水环丢往敦龙洞主,欲算他一招。 敦龙洞主眼明手快,撤妖刀往住一挡,听得噼里啪啦,连声作响,那癸水环乃是件玉器,碰着妖刀,正是金石碎玉,打的半空里水路顿开,几成一片汪洋。敦龙洞主笑道:“好一件响器!还有多少,再来试试我日禾如何?” 张云鹤见没了宝物,好不心疼,一时神慌意乱,不愿再做争持。正好路到脚下,抽身便走。敦龙洞主怎肯轻放,紧追不舍,两人在高空往来穿梭,交接互斗。那分水忽律乃是有名水兽,在水上东驰西掣,赤蛟不善水路,就飞也赶不过他。怎见得: 一个是行川吐气号游龙,一个是赤兽名蛟不同宗。一个是苍蛇伏首征深碧,一个是云鹏展翼驾孤鸿。这壁厢登风厌日双眉竖,那壁厢恨海逐流两耳红。这壁厢沉鳞跃浪催仓促,那壁厢蜻蜓点水赶急匆。正是要:闪转腾挪归宝镜,心烦意乱祭阴功。 张云鹤时走时斗,暗思流纹剑亦非是日禾对手,待水路散去,该将何去何从。于是将水合莲子服抛在空中,道声“见笑。”脱身而走。敦龙洞主见堂堂的张云鹤将衣服也脱了,不禁得意大笑,停骑立足,大呼道:“道友慢走,咱们再斗几合!”随从玉羽冠后抽出一物,祭在空中。这件宝物名曰落凤笄,原是一只落地雏凤所化。这笄纵身飞出,在空中盘绕数匝,幻化出火凤原形来。但见:落凤笄起凤头昂,平空展翅向天翔。当年雏凤由伤落,如今还世绽异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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