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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长风惊帆录(长文深坑,不定期更新)[第5页] |
作者:妄想の航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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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珞笑笑,手中长剑却不客气,如银龙般翻转中又与两人接上了手,而齐文茂亦大喝一声,手中长棍荡出层层气浪,挟着股威猛难当的气势也随他杀入敌阵。只见一片黑衣之中,常珞青衣连舞,长剑过处掠起一片血花;一旁齐文茂则是稳如泰山不倒,齐眉棍来去如风,凭着刚猛如斯的劲力,中者无不骨断筋折,好不厉害! 原来这齐文茂本是山中猎户,少年时便生得一身力气。彼时山上多狼,他便每日以贩卖狼皮为生。直到胡不明途径一镇,见这人手中狼皮无伤无孔,好奇之下随口问了几句,这才知道齐文茂竟能赤手屠狼,仅凭气力震碎野狼内脏而不伤一丝毛皮,是以才将他带进洞来。而齐文茂如今所练棍法,乃是百年前中原一家以棍立身的门派所创,精妙之处便是棍走轻灵,其上却挟重力,专以内劲伤人脏腑,任你是金钟罩铁布衫亦难防。 此刻众黑衣人见常、齐二人厉害,便舍了旁人将他二人团团围住,只待二人力竭便要一拥而上。谁知这边犹在围而攻之,那边却又出了岔子:一阵令人心悸的嗡嗡声中,一名短发布衣的青年手握双刀在众人当中左冲右突,好似匹野马一般将黑衣人的阵势搅得七荤八素。但看此人武艺并非通神,身法却是诡异,加之手中双刀一长一短,每每挥舞皆发出嗡嗡的响声,叫人心烦意乱,是以他虽杀不得许多,旁人一时也奈他不得。 “刘桐这小子的子母摄心刀已然练至这等火候了么。”常珞激斗之余,以眼角瞥见刘桐在敌阵中来回奔杀,拖住了不下十人,不禁大感欣慰,手下剑光更盛,连斩二人,大有与彼遥相呼应之意。齐文茂更是不欲输给刘桐,连连喝声之下长棍愈成大开大合之势,竟在人群中杀出老大一个圈子。 有此三人协力拒敌,范士尧等人的压力便骤然小了许多。虽然仍有不下一半的黑衣人如骨附蛆而来,但比之方才已是好了太多。况范士尧为人机智,不断调度旁人结成守势,自己更是身先士卒扛住压力最大的一端。而卢升、卢英二人修习的乃是一套虎鹤双行剑法,将单人所练虎鹤双形分由二人合修,攻守俱为一体,使将出来威力何止大过一倍。此刻二人一心以守为上,其势更是稳如磐石,况每每有漏网之鱼,乔萍的燕来镖亦能从旁相助,是以众人这般边战边退,坎坷之下那天眼后洞却也近了。 |
就在此时,变故忽生。 刘桐双刀连舞,奋力架开三名黑衣人,却听耳后风声大作,心中陡然一惊:“来的好快!”既是感受到杀意,刘桐登时运足十二分功力,也顾不上是否露出破绽,整个人猛然暴旋,双刀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成十字守势,且听一声刺耳巨响,一把足有四尺长的斩马大刀便在这眨眼不及的工夫劈将下来,被摄心双刀堪堪架住。 若非及时察觉,只怕刘桐此时早被劈作两半,然而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庆幸。方才这一刀,来势既狠且疾,只一下便震得他浑身气血上涌,而刘桐隐隐预感此刀的主人尚未使出全力,一时间更是寒意与战意并起,身子已不由地微微颤抖起来。 方才那一击气魄惊人,不远处的常珞与齐文茂自是晓得。常珞乱战之中只聚目一瞧,便判断出来人功力远超刘桐,登时急道:“刘桐速退,你不是他对手!”同时手中长剑去势更急,想要速速杀出一个缺口,替刘桐接下那人。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常珞的话方才出口,刘桐身形已动,只见他一声暴喝,子母双刀之上神力乍起,将那沉重的斩马刀猛地架开,旋即化作两道黑光,带着铺天盖地的诡异声响劈向来人。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皆是一滞,竟都为他这股舍命一搏的气势所震,便要看那人如何应对。 谁知那持斩马长刀的粗犷汉子只微微抽动一下嘴角,露出股不屑的意味,手中大刀顺势猝然回旋,掀起呼呼劲风,好似噬人猛虎一般挟着刚炼无匹的劲力直直迎上那两条黑龙。 |
无巧无奇,纯粹的以力抗力! 三把刀撞击在一起,登时爆出雷鸣一般的巨响,然而胜负亦一触即分:刘桐怔怔地望着手中的两把断刀,胸口的那道伤痕深可见骨,滚烫的鲜血肆意喷涌而出,化作一片血雾。 “好…刀法!”刘桐眼中精光一闪而没,随即瘫倒在地,断了气息。 “怎、怎么会?!” 卢英等人脸色齐齐一变,心下更是大骇。要知这刘桐的功夫在众人之中足称上佳,莫说于齐文茂且在伯仲之间,便是于常珞交手也能撑得好一时,谁知与这汉子交手仅一合便丢了性命。若是那汉子杀将过来,只凭己方这些人又如何挡得住? 此刻常珞亦是心念电转。方才的情形他尽看在眼里,那使斩马刀的汉子武功虽远超刘桐,然而若非刘桐怯而生莽,竟欲与他殊死一搏,也不至一刀便被斩死。倘使他仅以身法周旋,伺机而动,勉强撑上一阵倒也不无可能…… 可如今大错已成,再去计较已是无济,且看此人一身棕红大袍,更无黑巾蒙面,与周遭的黑衣人全然不同,显是后来的援兵。只此一人便如此棘手,万一再来上几人,自己这边当真要兵败如山了。 |
孟边桥出道二十余年,一身功夫俱在手中纸扇之上,且看他脚下步法奇异,游走在常珞层层剑影之间,一把纸扇如追魂摄魄的蝴蝶般翩舞翻飞,轻柔之中又带着凌厉的杀意,非但牢牢封住常珞去路,更迫得向来从容的他剑走偏锋,险招频出方稳住阵脚。 常珞与孟边桥方交手不过二十余合,心中便道不妙,再看一旁的齐文茂纵然天生神力,棍法精妙,仍被袁行空以看似拙朴不堪却威力惊人的几招刀法死死压制,几合之下已然气喘如牛,则更知形势危急。是以他闪过孟边桥狠辣的一扇,奋力点出四剑将其迫开,趁机喊道:“士尧,莫要在意我们,速速带大家从后洞退去!” 范士尧饶在担心常珞等人安危,忽听他这般大叫,又见那群黑衣煞星层层围上,便一咬牙,道:“卢升卢英护左翼,右翼交与我,乔萍你压住阵脚,大家莫要恋战,快快朝后洞撤!” 卢升等人会意,齐齐大喝一声,手中兵刃只守不攻,将来敌一一拒下,范士尧这边亦是长剑连挥不停,以一敌三死死保住众人右侧无恙。这仅存的十余弟子且战且退间,便逃进了天眼后洞,且看后洞阴暗漆黑,更多岔路,范士尧趁卢升卢英锁住狭小齤洞口的空当,自怀中掏出三颗龙眼大小的褐色圆球,朝黑衣人中奋力一抛,便听三声雷鸣乍响,滚滚黄烟于洞口升腾,将众黑衣人的视线遮了个干净。 “走!”范士尧毫不耽搁,一把拉回卢家兄妹,便带领众人左折右绕,向深处撤去。身后追兵的叫骂声时近时远,范士尧的步伐却未有丝毫慌乱,待行了片刻,他带领众人于一洞口前停下,吩咐大家齐齐入洞之后,范士尧一拉岩壁上的吊环,一面千斤石板轰然落下,将洞口牢牢封住。 |
便是这般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渐听得水声轰鸣,一条暗河跃入众人眼帘。且看此河水势汹涌,乃与天眼洞内那河同为一支,却不知源自何来,又通向哪里。 范士尧领着众人来到河边,方欲组织大家小心渡河,前方忽地火光一现,竟有一高一矮两人等在那里。那高个子身着兽皮夹袄,手中一柄五尺钢叉,好似一夫当关般立在本就狭窄的隧道上,一旁的矮个子则一手提着把三环弯刀,一手攥着火折子,火光映在脸上,显得他的怪笑说不出的狰狞。 “谢老三,我说什么来着,狡兔三窟这等浅显的道理那茅老鬼岂会不知,若非咱俩在这守着,今日真要叫这帮小崽子逃了去。”那高个子冲身旁的矮子一撇嘴,桀桀笑道。 “罢了罢了,算你老小子走运,那二斤烧刀子姑且记下,待宰了这群雏再去喝个痛快!”矮个子顺手将火折子插在岩壁的缝隙上,一晃手中明闪闪的弯刀,狞笑道:“小子们,啸天狼谢大爷在此,哪个想先上来送死!” |
第九回 斗凶煞夜目立奇功,降恶贼长风入寒水 “啸天狼谢煌庭?!” 范士尧与乔萍对视一眼,心头竟是齐齐沉了下去。原来这矮个汉子名唤谢煌庭,人称啸天狼,凭着一套狂狼刀法横行西北十余年,端的是心狠手辣。最令人心悸的是,这谢煌庭不但武功精悍,更有两位结拜兄弟相助,而那二人的武功犹在他之上。如今一个谢煌庭已叫众人这般难熬,倘使那两位凶神也一并来了,只怕今日己方这些人全都要交代在这里。 “看这架势,咱们非得硬闯不可了。卢升、卢英,待会由我缠住谢煌庭,那使钢叉的汉子便交给你们,乔萍你只要见我们动手,便找准机会射灭火折,再见机行事。” 范士尧死死盯着大喇喇坐在石头上的谢煌庭,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卢升等人闻言,心领神会,便也略点了点头。 “死到临头还想着算计大爷们么,嘿嘿……既然你们这群小崽子不过来,大爷这边过去陪你们耍耍!” 谢煌庭奸笑一声,低矮的身子忽地弹起,眨眼间跃过一丈多宽的暗河,手中弯刀在半空划出三轮凶光,便朝众人劈来。 卢升站在最前,眼见谢煌庭刀势凶狠,低喝一声便要举剑来挡。便在此时,他听得耳边风声乍起,范士尧的长剑已然出鞘,只见一点寒光既快且准地插进飞转的刀风中,与那三环弯刀架在一起,硬是接下了谢煌庭诡中藏凶的一招“白牙裂”。 谢煌庭“咦”的一声,眼中凶光大露,狂笑中身形再度跃起,竟从卢英头上掠过,一下便杀入后排众人之中。 |
之前范士尧特意将这些入门尚晚、或功力不足的弟子置于后方,由乔萍压阵以护周全,谁知这谢煌庭一眼便看出己方强弱,竟要将这些武功平平的弟子屠个干净。范士尧大惊之下,身形急转,也拼足十二分的功力紧随谢煌庭而动。 乔萍眼见谢煌庭跃来,顾不上去射那火折,双手齐挥间便有五枚黑黝黝的精钢飞镖呼啸而出,自五个方向朝谢煌庭袭去。且看这五枚飞镖角度刁钻,速度更是惊人,方一出手已将谢煌庭的去势尽数封死。 谁知谢煌庭人在半空,手中那柄弯刀竟似活了一般,转瞬之间挥出五刀,且听一阵叮当之声,那谢煌庭低矮的身形便随着五枚飞镖一道落在地上,寒光暴闪间弯刀已然切向乔萍白皙的脖子。 乔萍似是没想到谢煌庭五刀之下竟能来势不缓,眼见亮闪闪的刀刃凌空掠来,大骇之下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连手中攥着的三枚连心镖也忘了打出。然而便是在乔萍即将身首异处之时,范士尧长剑已到,且看平日颇为文弱的他青锋狂舞,非但架住谢煌庭势在必得的一刀,更仗着泼水不进的凌厉剑势,生生将谢煌庭逼开三尺有余,为乔萍博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谢煌庭本待一刀结果了乔萍,再将其余众人杀个干净,谁知却被眼前这貌似弱不禁风的小子三番两次阻住,心中大为光火,低吼一声便挥刀来战范士尧。只见三环弯刀哗哗作响间飞快地旋转起来,在谢煌庭的手中化作一团刀影,每每掠过范士尧身前,皆迫得他冷汗直下。然而此时范士尧也豁了出去,长剑轻灵挥刺间渐显如癫似狂之意,凭着不计气力的对攻,一时之间竟敌住了修为超出自己的谢煌庭。 |
卢家兄妹见谢煌庭来的凶狠,本待前去助范士尧一臂之力,谁知未等二人有所动作,一柄钢叉已划破冰冷的空气尖啸着射来。 卢英眼尖,方觉一抹寒光射来,手中宝剑便顺势而动,一剑劈在那钢叉之上。只听一声厉响,钢叉猛地贯入她身旁岩壁,石屑四溅中尾端犹在晃动不止。 “好霸道的劲力!”卢英只觉右手虎口一阵麻痛,低头看去竟渗出血来。只是那高个汉子却不给她思量的时间,钢叉才一出手,人已随着跃过湍急的河面,双手化掌为拳,挟着劲风迎上了这兄妹二人的虎鹤双剑阵。 这边范士尧与谢煌庭的死斗已入水火之势,饶是谢煌庭纵横西北多年,狂狼刀下斩人无数,对上这般悍不畏死却又时刻保持冷静判断的范士尧,一时竟也奈何不得。二人刀剑相交,招招俱是带足了十二分的杀意,直看得那些年纪尚小的男女弟子冷汗如雨,双腿似筛。 然而范士尧无论是经验还是内力,比之谢煌庭都相去甚远,纵然这般作生死之搏,三十招后仍不免颓势尽显。而乔萍的功夫俱在暗器之上,见二人战的胶着,也不好施予援手,只好在一旁护住自己这些师弟师妹,手里更扣了两枚五绝钉,只待那谢煌庭杀将过来,便要与他同归于尽。 那边卢家兄妹的境况却也好不了多少。地下暗道狭窄,本利于卢英、卢升二人的虎鹤双剑发挥威力,谁知那高个汉子当机立断,只将手中兵器抛出搏个先机,便施展开一套拳法来。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那汉子仅凭一对拳头与二人相持,竟不落下风。且看他醋钵大的拳头来去似电,势如重锤,每一拳都狠狠砸在卢家兄妹的剑身之上,不过十余合卢英手中精钢铸成的宝剑已有弯折之势。 |
卢升眼见那汉子缠住自己,却将劲力都压在卢英那边,心中焦急,便虎吼一声,剑势更疾,夹着呼呼的风声切向高个汉子肋腹。那汉子只用余光扫上一眼,鼻中便是一声轻嗤,且看他左臂一伸一展,将卢英拨至一边,右手躲过卢升势大力沉的一剑,一拳砸在他胸口之上。 卢升吃他这一拳,整个人都被打得飞了出去,他挣扎着用剑撑起身子,便觉喉头一甜,哇地吐出血来。而卢英见自己的亲哥哥遇险,心中又怒又惊,一把细剑点的疾风也似,誓要将这汉子刺个通透。 濮惊风武功平平,只得与众人躲在一旁,此刻见范士尧等人越战越险,心中乃是大为焦急。便在此时,他忽瞥见远处那摇曳的火光,脑中灵光一闪,忙凑至乔萍身前,急道:“萍姐,士尧只怕撑不了多久了,你快将那火折子射灭,大家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乔萍闻声,“啊”的一声,登时念起方才范士尧的嘱咐,忙右手一展,一道黑光悄无声息地绕过缠斗中的范、谢二人,径直朝那插在岩壁上的火折子而去。 “小子,见阎王去吧!” 范士尧与谢煌庭死斗五十余合,气力渐渐不支,谢煌庭看准机会,身子忽地一缩,躲过范士尧的雷霆一剑,手中弯刀顺势自下而上划出,正磕在那剑身之上。范士尧招式用老,正在旧力方竭,新力未生之时,冷不丁吃他这一手,长剑登时脱手。谢煌庭一声狞笑,如狼牙一般的弯刀陡然折返,便要将范士尧斩于刀下。 |
“糟了!” 范士尧心神巨震之下再顾不得多想,长剑去势不转,竟与那狼牙一般凶险的刀锋分道扬镳而走,显是要同谢煌庭同归于尽。 两道几乎细不可闻的声响过后,二人同时倒地,而那石块声亦戛然而止。原来濮惊风早知范士尧练有夜行剑法,见火折一灭,当即摸起两块碎石狠命地敲击起来,此刻二人胜负已分,他忙弃了石头与乔萍一通跌跌撞撞地奔上前去,摸到范士尧身边检查起伤势来。 黑暗中范士尧的身形仅能显出一个轮廓,然而浓烈的血腥味和他胸前粘稠的感觉依然表明情形并不乐观。乔萍习练暗器多时,眼神尚佳,此刻运足全身功力,也不过勉强见得一道刀口自范士尧右肋之下延伸至左胸之上,当真叫人触目惊心。而在范士尧身前,谢煌庭低矮的身子瘫软在地上,已是见了阎王。 “士尧,你怎么样?!”濮惊风扶起范士尧,急急问道。 范士尧勉强一笑,咳出一团血沫,道:“这老小子下手当真黑的很,若不是乔大侠出手,我今儿个真就栽在他手里了,咳咳。”说罢他扭头转向乔萍,费力地点了点头。 濮、乔二人听他尚有余力说笑,这才放下心来。见乔萍在范士尧的指点下帮他点穴止血,濮惊风心念一动,翻开谢煌庭的尸身,将他那弯刀收在怀里,忽隐约见得谢煌庭左手紧攥,费力掰开,竟是一块铁牌,只是其上似乎刻着什么,此时倒是看不清了。 |
濮惊风还在诧异,一旁乔萍却过来在谢煌庭脖子上一摸,拔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菱状钢镖。原来方才谢煌庭心知不可久战,便卖个破绽,引范士尧出手,同时趁机用这铁牌摩擦岩壁,激出一溜火花,想借着那一瞬的光亮作生死之搏,谁知一旁的乔萍虽看不真切,但时刻紧盯着二人的气息,眼见火光乍起,不由多想便将她身上最为厉害的玄鱼梭抛出,正插在谢煌庭颈子上,这才助得范士尧胜了此战,倘使她出手再慢个一星半点,只怕范士尧早叫谢煌庭开膛破肚了。 范士尧险中求胜,杀了谢煌庭,然而卢升卢英那边却是险象环生,甚是危急。方才洞中火光乍灭,那高个汉子与卢家兄妹手下招式齐齐一缓,旋又缠斗在一起。卢升、卢英二人没有范士尧那般夜视的本领,只得靠在一起做一守势,谁知那汉子虽然也看不真切,感觉却是灵敏异常,在噼啪的碎石敲击声中犹能查知二人所在,反倒是卢家这兄妹二人有些扼手扼脚,叫这汉子压得颓势大显。 高个汉子拳势渐盛,整个人犹如一只山林猛兽,腾跃于二人的剑锋之间,每每出手必然破开卢升、卢英的守势,逼得二人以力硬抗。卢升之前便负了内伤,此刻与这汉子硬撼,胸腹之中血气翻腾之下,竟是说不出的灼痛,而卢英的巧剑在黑暗之中灵性大失,过起招来更觉艰难,是以那边范士尧与濮惊风联手困住了谢煌庭,这一边的战况却有些一边倒的意味了。 一拳擂开卢家兄妹的双剑合围,那汉子虬臂怒展,右手五指并拢,如铁铲钢叉一般截向卢英喉咙。卢英惊叫一声,剑锋猛然调转,凌空划出一记圆弧,想要迫开这汉子。谁知高个汉子恶蟒吐信一般的手忽地折返,劈开长剑后化为鹰爪掏向她的小腹,同时左臂顺势而动,一把扣在卢升的腕子上,饶是卢升力大如牛,也觉手腕之上如加千钧巨力,那救命的一剑也因此被生生阻断。 |
“贼子看镖!” 娇叱声中,三道劲风呼呼而起,那汉子闻声,眉头一皱,高大的身躯陡然一记腾翻,杀气腾腾的鹰爪手也不得已顺势向上一搂,将卢英拉至胸前,左手猛地推开卢升,一把扣在卢英的脖子上。 转瞬之间,形势突变。方才乔萍在黑暗之中听得卢英一声尖叫,心知不好,却又怕误伤了二人,不得已打出三镖以震慑敌手。然而那汉子不见飞镖来袭,只道谢煌庭已败,心中亦是一紧,便打算将卢英挟至河边再做计较。一时之间,双方不进不退,顿成僵持之时。 这时范士尧叫两人搀着来到众人之前,见卢英身落人手,焦急之下只得强作镇定,然而卢升却按捺不住,怒道:“恶贼,快快放了我妹子,若敢动她一下,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那汉子目露凶光,阴笑道:“好小子,真当大爷是这般好唬的么?倒是你们敢动一下,我便拧断这妮子的脖子!嘿嘿,今日大爷我虽然认栽,可就是死,能拉上这如花似玉的小妮子,也不算亏了!” “这位朋友,如今谢煌庭已死,你大势已去,又何必做这困兽之斗?”范士尧上前一步,沉声道:“你若是放了这位卢姑娘,范某便保你全身而退,如何?” |
高个汉子双目一眯,狞道:“你这厮想的倒是不错,可如今你们人多势众,若是放了这妮子,谁能保证你们不会一拥而上?” 卢升听了,怒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样?!” 那汉子嘴上气势汹汹,心中其实亦在飞快算计。他方才力战卢家兄妹,虽占了上风,自身气力却也耗损甚巨,只是卢升、卢英忙于自保,无暇查知罢了。如今范士尧等人既现,他便知这能杀得了谢煌庭的人物定然有些本事,心下已然有了抽身之意,只是苦于对方有暗器高手,自己若是贸然而退,难免性命不保,是以卢英就成了他手里最好的底牌。 “我想怎样?”高个汉子桀桀一笑,忽道:“方才杀了谢煌庭的小子是你们的头儿吧?他若是自己了断,大爷便放了这妮子,今日之事再不计较,如何?!” “你!”卢升听了一时气结,其余弟子更是齐齐望向范士尧,心中惶然无措,至于卢英则更是心急如焚,唯有乔萍不动声色,将那玄鱼梭扣在手中。 黑暗之中,不见范士尧面色如何,只听他沉默片刻,一字一句地道:“好,便依你所言,不过范某自尽之后,你若敢食言,莫说我这些师弟妹,便是范某做了厉鬼也定然不会放过你!” 高个汉子未曾出声,便听卢英声嘶力竭地怒喝道:“范士尧!你给我听好,你若是敢就这么了断了,便是死我卢家也不认你这个女婿!”看她命悬一线,仍刚烈非常,竟是拼着同归于尽,也不愿范士尧为她断送性命。 |
那汉子眉头一锁,便要扼住卢英的脖子阻她出声,谁知便在此时,忽听得一记哗哗声,竟是谢煌庭那赖以成名的弯刀之上三枚铜环所发。那高个汉子只道谢煌庭已死,然而听得此生,仍不免一愣,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一道黑光悄无声息地掠上他的手腕,深深地刺了进去。 那汉子吃痛,紧扣的左手终于露出一丝破绽,心下方道不妙,却觉身侧猛然跃出一人,还来不及反应,卢英亦恰如其时地双手齐出,将他手腕死死钳住。 那人影来的好快,登时撞在高个汉子侧肋上,猛地将他顶了开来。高个汉子暴怒之下,气力猛涨,一掌排开来人便要去捉卢英,谁知卢升重剑犹如天降,疯也似的攻势硬是迫得他生生把手抽了回去。 “乔萍,发暗器!” 一团黑暗中,范士尧的声音暴起,高个汉子听了心中一怵,忙回身固守,然而暗器的破空之声未现,卢英回身的一剑反已杀到,细长的剑锋刺破层层黑幕,在他小腹上掠出一抹血花。 这一剑当真凶狠,那汉子只觉腹下一凉,还来不及多想,方才将他撞开那黑影竟死死抱住他的双腿,只这么一扳,便将他掀了起来,直直朝身后的汹涌暗河中跌去。 然而求生欲望终究激发了高个汉子最后的凶性,只见他半边身子都已飞出河岸,长长的双臂却疯狂地凌空乱抓,匪夷所思地勒住了那黑影的脖子。上百斤的分量压在颈子上,饶是那人百般挣扎也动弹不得,而高个汉子亦双脚悬空,左臂死死环住来人的脖子,右手则中食二指齐并,狠狠顶在那人太阳穴上。 |
那人正是濮惊风。方才范士尧见卢英被制,便悄声嘱咐濮惊风与乔萍,定下先由濮惊风吸引那人注意,再由乔萍在范士尧的指引下出手的计策,此计虽然如赌博一般,终究还是见了奇效。只是范士尧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这汉子的功夫,如今二人这般死缠在一起,却不知如何化解了。 眼见着濮惊风便要被一同拖进河中,那高个汉子忽嘶叫道:“拉我上去,不然我便带着小子一同去见阎王!” “不可!!!” 范士尧心中犹在飞快思量,忽见濮惊风挣扎着扭过头,嘴角竟掠过一丝狡黠的意味,大惊之下便要挣开旁人便朝河边冲去,然而就在此时,濮惊风双腿已然发力,生生将自己蹬了出去,和那人一同掉进湍急的暗河之中,顷刻便被浪头吞没,没了踪影。 “惊风!” 众人虽看不真切,扑通的水声却表明了一切。卢英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而卢升更是狠狠地一拳砸在岩壁上,双目赤红欲裂。至于其他几人,平日虽与濮惊风交情不甚深厚,却也明白他此举究竟为何,亦不禁大感心酸。 范士尧望着汹涌的河水,沉默许久后终于扶起卢英,下定决心道:“此人不知是否还有同伙,大家速速随我离开这里,待出了洞再做计议,莫要横生枝节,白白辜负了惊风…惊风的一番心意。” 众人皆知濮惊风与卢升等人关系甚密,此刻便也无人责怪范士尧无情,皆沉默不语地扶挟起伤者随范士尧渡河而去。卢家兄妹排在最后,待众人齐齐过了河,又朝濮惊风落水的地方看了片刻,才紧走几步尾随而走。方才还杀意浓烈的杀场,随即重归平静,唯有滚滚激流拍打着石壁,轰鸣不止,环荡往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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