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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历史武侠小说《大道觉迷录》——云上散人倾心敬呈!!![第11页] |
作者:云上散人丨酹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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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恩公说,小人名唤梁根宝,本是齐州临邑清水村人,小时候家里送我念过几年学馆,因此胡乱认得几个字。前几天一伙儿凶神样的流寇劫了村子,钱财粮食都抢走了不说,还见人就杀,一村人家家户户都遭了大难,可怜我体衰的父母,兄嫂一家和尚幼的弟弟,都惨遭毒手!我因去城里购置东西才逃得过这一劫,回到家里看到父母兄弟陈尸惨死,真如五雷轰顶,本欲埋了家人就一同去了,不怕恩公笑话,自己还是有几分怕死,心中恍惚,便四处乱走,不觉竟走到这里来了,几天来只拽了些野草野果充饥,今天天热,胸中愤懑,肚里无食,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若不是遇到恩公搭救,怕是已送了命了。”那梁根宝说起家世来由,念起自己全家惨死情状,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怮。 严珏见他说的倒也诚实,情真意切,又刚刚惨遭灭门之痛,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哥哥严琢来,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忙安慰道:“人死万难复生,还请节哀,你且在这里住下养好身子,吃喝自不用操心。” “那怎么行!我还是走罢!”梁根宝撑起身子,靠在柴垛上,连连摆手。 “欸,无妨。我待会儿给你拿两套干净衣服,你洗个澡把换上。只是家里无有空房,只能委屈你在这柴房住下。”严珏转头又向他嫂嫂说道,“麻烦嫂嫂找张席子来,我再抱些干草,给他在这儿铺个床出来。” 严郑氏点了点头,对梁根宝好声说道:“你且安心住下,先养好了身子,别的不用担心。” “这……便是小人粉身碎骨,也难报答二位恩情了。”梁根宝气力已恢复了几成,循莺声望去,竟见是位如此上等人物,一时忽感局促,但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见你识字,说话也有礼,不如留在我身边做个伙计吧,也就是些捣捣药,迎迎人的活儿。”严珏笑着拍了拍梁根宝的肩膀。 梁根宝听了这话,又拿眼偷瞧了严郑氏一眼,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忽地于梁根宝腹中传来“咕咕”几声,屋里几人都听得分明,那梁根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哈哈,你先歇着,待会儿一起用饭。”严珏站起来,向梁根宝点了下头,然后向外走去。 “一会儿饭好了叫你,你可有口福了,今天有好吃的!”严郑氏也一转身姿,去准备今晚的晚饭,摆动衣裙,好似爽风一阵,直吹进梁根宝心里。 |
四 这几日下来那梁根宝已和严珏叔嫂二人处得熟络,就是院子里的鸡见他也不跑了,自顾自地东啄一口西啄一口。 严珏白天常要出门走医,多是早晚才在家里。梁根宝的一应饮食起居多由严郑氏照料,他本就是青壮男子,歇了两天也就恢复如初了,严家叔嫂虽有意让他歇着,但是他自己过意不去,硬是把一些活儿抢来干才踏实,严家叔嫂见他如此,对他自然也多了几分好感。 严郑氏本就丰姿绰约,尤物天生,梁根宝虽然有些自惭,但也巴不得可以与她多多相伴,前几天倒也不敢放肆,又相处了十来天后,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常借口帮忙和严郑氏搭话,变着法子多接触。梁根宝虽称不上仪表堂堂,被扛回来那日甚至衣不蔽体灰头土脸的,但修整干净了也算得上眉清目秀,身姿也还挺拔健硕,那严郑氏虽守寡多年,却也正是青春年纪,独守空房时怎能不想那夜月花朝,一开始还处处端持,见那梁根宝血气方刚,为人也不错,渐渐地也受不了撩拨。二人之间竟倒是有了些微妙门道。 一日,严珏从外走医回来,手里还捧着个大西瓜准备晚上三人分食,远远地只见院门关着,心里暗自有些奇怪,行至跟前,用胳膊肘抵了抵门板,却发现门只是合着并未关上,他更觉得奇怪,以往家里白天多不关门,若有人求医见严珏不在家也好留个字条相告,更何况自己即使外出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回来了,嫂嫂常会来迎迎自己,更没有关门的道理。 严珏肩膀抵开院门,门板转动发出“吱——”的长长一声,园里既没见到嫂嫂也没见着梁根宝,只有一只鸡扑了几下翅膀,仿佛在表示已经知道了严珏的归来。 忽然柴房门一下子打开了,严郑氏右手手背轻掩着下巴小跑着冲了出来,见到严珏赶忙低下目光,脸上升起两团红晕,小声说道:“回来啦,我这就去准备饭菜。”说完就立刻跑开了,只留严珏一人站在原地。 严珏见她衣衫不整,又是如此扭捏之态,即使至今未经人事,也登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脖子红涨到了耳朵根儿,脖子向前抻着,抱着瓜怔怔立在那儿许久。 晚上吃饭时,三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有邻家的狗偶尔吠两声,打破这种极不好受的平静。 |
五 严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倒不是因为盛夏的夜酷热难当,而是被一种不知是羞恼、忌恨还是无力的情绪所困扰,严珏自己也分不清。 自从撞破嫂嫂和梁根宝偷欢后,这几日三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微妙,虽然表面无事,但三人都不会多说一句,生怕由自己打破了这最后的平衡。 (本行防复制,防君子不防小人哈) 纷乱的思绪搅得严珏很疲惫,复杂的情绪配合着闷热的环境又让他无法入睡,他很想狂乱地大吼大叫,但现实里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对门的房里却传来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异响,严珏的听力从小就很好,即使是很细小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闭上眼睛用力地听着,听着,他完全可以分辨出是什么声音,他听到了,解衣声、男人哼气声、女人喘息声、亲吻声、撞击声、男女细语声,他全听见了,现在即使他想要不听也不行了,这些声音一股脑儿全狠狠地钻进了他脑子里,好像要杀死他。 他的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巨石,要把他的胸腔压碎;他的喉头好像噎着什么东西,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他发狂,把头发抓得散乱;他发怒,双手在空中凶猛地挥舞,可是他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悄悄地打开房门,静着步子走到对面,都快贴到嫂嫂的房门上去了,那些声音更加地清晰,就好像世间只剩下了这些声音,愤怒、气恼、焦躁、郁闷,连同胯间凶狠的胀裂感,让他想大力地一掌推开房门,把这些情绪统统地发泄、撕碎。他甚至能想象出当他推开门时所能看见的十几种画面。可他最终还是安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像一个死人。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躺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又或者是半个时辰,那些声音终于消失了。 他像个行尸走肉般站起来,走到房间的一角,拿出一个旧箱子,放到床上,打开,机械地翻找着,找到了!他把什么东西别在了腰里,悄悄地走了出去。 严珏走进了院子里,皎洁似水的月光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银色,他缓缓地走在月光下,影子蜷成一个矮子,跟在他的后面。 |
他走到柴房门口,将门轻轻推开一个小缝,靠着一点点缝隙里透进的月光,他看见梁根宝已经熟睡,甚至传来轻轻的鼾声,似乎睡得很是香甜。也是,蜂狂蝶乱鸾颠凤倒之后,当然睡得香甜。 严珏从腰里掏出一个细细的玉白色小管儿,拿到嘴巴跟前。吹针,本是江湖上寻常暗器,各门各派都有使用,只是严珏手里这一个有些不同,这枚吹针针管长约两寸余,粗不及小指,通体由羊脂白玉制成竹枝形状,最特别的,是针管里的针浸有“一字送仙门”的独门不解之毒“仙人倒”,这毒无色无味,中毒者只觉身体畅快,飘飘欲仙如遨游云端,还未及发觉异样已然送命,且见效奇快,一刻钟就可要人性命,人死后尸体如正常死亡并无异样,只不过中毒者往往面露喜悦之色,如同畅饮了美酒一般。 严珏看着月光下不太分明的梁根宝的脸,大脑一片空白,接着他用嘴巴抿住针管,手扶着慢慢对准了梁根宝,只待他用力一吹,这个刚来不久的伙计马上就会在一片愉悦中死去,比刚刚的欢愉美过十倍!只要他一死,嫂嫂就还是自己的,只会和他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日子又会回到从前那样!不,比从前更好!只要他一直对嫂嫂好,比以前更好,嫂嫂总有一天会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你学医是为了杀人么!”严珏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一句话,就像一声惊雷在自己脑子里炸开,炸得自己如同痴呆般傻在原地,紧接着脑海里闪过一段尘封了很久很久的回忆。 此行防复制,本书作者云上散人,请各位多多支持。 自己和哥哥从小父母双亡,被好心的师父抚养,师父教他们功夫,也教他们医术,他们在一起生活得很开心。有一天,师父把他们叫到修医堂里,让他们跪在扁鹊祖师的像前,语重心长地跟他们说:“祖师和先圣们传下医学一宗,是为了救万民脱苦厄,我们为医的,行走江湖,你们要记住一条,医德,乃我辈安身立命之根本。” 想到这里,严珏垂下拿吹针的手,摇了摇头,走回了前堂。 先师扁鹊的画像静静地挂在正对门外的墙壁上,案上炉中的香早已焚尽。严珏静静得注视着画像中先师的眼睛,扁鹊也静静地注视着严珏。严珏燃起了三支香,在手中晃了晃,恭敬地拜了三拜,将香插入炉里。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平静。 但是这种平静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看到香炉的后面,一把飞刀插在香案上,飞刀下钉了一张字条。 他拔下刀,将字条拿直院中,借着月光展开查看,只见那纸条上写着:“交出六年前严琢之物,保***无事。” 严珏揉碎了纸条,回了自己的房间。 生活里最后一点平静,看来也要被打破了。 |
六 连续几日,严珏都在家里坐诊,不曾离开家半步,那一对爱侣正是浓情蜜意时,虽然心痒难耐,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他人不察之时以眉目传情,待熬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心急火燎地巫山楚雨一番。不料那严珏晚上也整夜整夜地守着,对他们二人之事是心知肚明,虽然胸中常憋着一股恶气,但是为了护这二人周全,也得暂且忍下。 第三日刚过申时,这一日并无人来求诊问药,几昼夜没合眼的严珏实在困倦,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地眯着。忽地一小童跑进了院子,摇着严珏胳膊唤他,“严大夫!严大夫!你快去看看俺阿爹吧,你快去看看俺阿爹吧!他快不行了!” 本行防复制,本文作者为云上散人原创,尊重版权,不得转载,书友可加二楼楼中楼书友群获取第一手更新信息。 严珏被人近身,已然清醒了几分,听了这话,伸出左手捏了捏两眼间的睛明穴,“别急别急,小孩儿,你家在那里?你爹爹怎么了?” “俺家在村西头,俺爹今天刚刚在家里不知怎么地,突然栽倒,口里吐着白沫,浑身抽抽,还翻白眼儿,俺娘让俺赶紧来找你来,严大夫,你快跟俺去吧!”说着这小孩就把严珏往外拉。 严珏拗不过这孩子,心想村西头也不远,他爹估摸着是风邪一类,来的快救治得当去的也快,施两针开个方子就可回来,前后用不了多少光景,也就拿上褡裢跟孩子出了门。 走到半道儿,严珏突然心里一动,村里大灾小病都来他这儿,家家的娃娃不说脸熟但也差不多都见过,怎么这个孩子毫无印象呢? 想到这儿,严珏立马环顾四周找那孩子,可哪儿还见得着什么孩子身影!那孩子原跑在严珏前面,可就这一分神功夫,便已无影无踪了。 严珏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回转,一路奔回了家,可到家一看哪还有什么人在,嫂嫂和梁根宝也全然不见踪影,才知果然中计。 吃饭的桌子上插了一把飞刀,下面仍然钉着一张字条儿,严珏取下一看,这回上面写着:“今夜子时,村后山谷,带上我要的东西。” |
七 离子时还有大约还有一个时辰,严珏觉得自己已经在房里枯坐了几天几夜。 他起身在柜子最底下的暗格里翻出两个药箱,一黑一白,白的这只是他的,黑的这只原是他哥哥的,六年前,他哥哥临死前亲手把它交到了自己的手上,用尽最后一口气嘱咐自己,一定要保管好这只箱子里的东西,哪怕是用自己的命! 严珏用手抚摸着这两只箱子,白的这只,曾经他再熟悉不过了,里面是些刀石针砭,还有些药丸粉剂,最下面一层是他的兵器。 黑色的这只,他从来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哥哥在的时候,他没问过;哥哥不在了,他也从来没有打开过。 他又回想起以前的事,他的师父在把这两只箱子交给他们时,很慈祥地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是我教出来的最好的徒弟,,为师的衣钵,能传给你们两个,也算知足了。”师父把黑色的箱子交给严琢,拍了拍再握住严琢的胳膊,“琢儿你尽得为师武学精义,若论武学造诣,怕是为师早已不如你了罢,但你嫉恶如仇,杀伐之心太重,行事冷酷不留余地,这只药箱的最下面,装有能让你处事三思之物,你要好生参详。”师父又转向严珏,笑眯眯地摸了摸严珏的头,“珏儿你的医术已高过为师和你哥哥一筹,我知你心地柔善、温良敦厚,日后必成一方名医,只是他日行走江湖,处处凶险,你善心太盛,必然于己有损,你这只药箱的最下一层,有可让你防身避害之物,你也要好生研习。”师父捏了捏他二人的肩膀,“你们兄弟二人,瑕瑜互见,往后要互相帮扶,互相照应,多积些善因,才能修得善果。” 严珏收回了心思,叹了口气,背上两只箱子,绕出了村子,向村后的山谷走去。 |
八 月下的山谷,空彻寂静,一条山泉从山间潺潺流下,如若一位少女于月下依偎在情郎身上轻诉着内心的渴望。 此时除了山石,林木,溪水,还有些昼伏夜出的小动物,怕是不会再有人来这荒僻地方。 并非如此。 溪边的一块大石上蹲着一人,躺着一人,蹲着的那人盯着山下村子的方向,一动不动,躺着的那人百无聊赖地扣着石上的土块和杂草,不时拔下一两根随手一扔;石下也有两人,却被绑得严实,扔在地上。 但这四人都在等着同一个人。 忽地那蹲着的人一拍躺着那人,轻声说道:“来了。”躺着的人忙立起身子。 来的人是严珏。 “哟,严大夫,还挺准时!子时估摸着还得有一刻钟吧!”蹲着的人还是蹲着,胳膊肘磕了磕身边的人。 “怕不是因为准时,而是怕咱们害了他娇滴滴的小嫂子吧!哈哈哈!”另外那人取笑着,石下的人动了动以示抗议,但是嘴巴被堵着,并不能说出什么话来,只能巴巴儿地看着严珏。 “东西给你们,把人放了。”严珏对这两人的话不置可否。 “呵呵,没问题。”那两人一前一后从石上跳下来,原来躺着的那人还踢了梁根宝一脚,后者立刻发出“呜呜”的叫喊声。 “既然都是江湖中人,何不留下名号来?”严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二人。 “倒也没甚必要,不过既然‘仙针妙手’严大夫相问,索性告诉你也无妨,俺是杨威,这是俺兄弟杨猛。”踹人的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那人。杨威诨名唤作千面狈,他兄弟人称百相狐,都是江湖上精通乔装易容,绑票暗杀的行家。 “既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又何苦相逼呢?”严珏叹了口气,手指在药箱的箱绳上扣了扣,黑夜里没人看见。 “不过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不必多说了,拿来吧!”杨猛伸出一只手摊开示意严珏。 |
严珏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举到面前扬了扬,这两人也拿掉了塞在严郑氏和梁根宝嘴里的破布,割断了脚上绑着的绳子,扶他们起来,手仍然捆在身前。 “恩公!”梁根宝肩头被制着,神情有些痛苦,“救救我,救救我们!” “不能给他们。”严郑氏平静地看着严珏,月光好像天然的水粉均匀地涂在她的脸上,一双眸子被映得亮亮的,似静伫于水滨的洛神,“六年前你哥临死前嘱咐你的,别忘了,别让你哥白死。” “啪!“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严郑氏脸上,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白嫩的脸上登时多了几道红红的血指印。 “***话多!”杨威斜着眼瞪了郑严氏一眼。 严珏看到嫂嫂被打,一股血气顿时冲上天灵,但又不敢贸然出手,只能咬牙切齿怒视着杨威。 严郑氏却一声不吭,紧咬着下唇,缓了一会儿,惨惨然向严珏挤出一个微笑,语气十分坚定地又说了一次,“不能给他们。” “妈的,这时候你又装什么贞女烈妇啊,偷汉子的时候我看你倒放得开,玩儿的挺欢嘛,哈哈!”杨威放肆地嘲笑着,严郑氏听了又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杨威又朝着严珏说道:“我看这样吧!严大夫,我们也盯了你们好多天了,你们之间那点儿事早看得明明白白了,今天咱兄弟俩受累把这小子宰了,成全了你们叔嫂情谊,也算顺手做你个人情,怎么样?哈哈”说着一手揪过梁根宝的头发,推到自己身前。 那梁根宝又惊又惧,看着严珏,唯唯诺诺地叫唤:“恩公……严大夫……”严郑氏则在一旁羞红了脸,低着头,拿眼偷瞧着严珏。 严珏盯着梁根宝看了看,嘴角轻轻地抽了抽,一脸冷漠地对杨威说道:“都放了吧。” “得!”杨威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两手一推,把这一男一女推得往前猛抢了几步。 |
严珏把袋子扔给了杨猛,站在原地,等严郑氏和梁根宝走近。 那杨猛把袋子打开查看,发现里面竟只装着些牛黄,忙把袋子向杨威一展,“假的!” “我***!”杨威怒不可遏,两手一抬,射出两道飞刀,直向严郑氏和梁根宝背后而去。 一道银光向那两把飞刀卷去,如银龙狂舞,将飞刀打落在地。 竟是一条九节银鞭。 这九节银鞭就是白色药箱最下一层中师父给他的护身兵器,此从哥哥死后,他已经六年没有再碰过它。现在,再次被他拿在手里,严珏收鞭回来做起手式,右手握鞭把,左手持第五节,全神贯注地盯着杨威杨猛。 “跟我们玩儿这套?呵呵,你以为今天走得脱?”杨威双手现出一对儿中柄三勾挝(音爪),两脚点地,向严珏攻来。杨猛抽出两把短刀,于一旁策应。 “躲开!”严珏推开身边两人,向杨威迎了上去。 杨威左手一抖一戳,直攻严珏中路,那挝如一只利爪,掏向严珏胸腹;右手抡出一个花来,向严珏头上砸来。 严珏侧身躲过胸前一击,举手用鞭挡住头上那挝。杨威左手一转,把那挝侧过来,往回一勾,仍爪的是严珏肚子。 严珏向后一蹬,退了三四步远,还未及站稳,两把飞刀已向他刺来,正是被那杨猛看准时机发出的。严珏脚不点地,左手放鞭,右手舞了两个大大的鞭花,将那飞刀击落,才稳住身形。 杨猛瞧得严珏虽左支右撑还算有余,但身上背了一黑一白两个药箱,甚是不便也甚是突兀,心里一动,朝杨威喊道:“从来只听说‘仙针妙手’严珏行走江湖只常背一只白药箱,从来没听说他还有一只黑的,这必然是他哥哥严琢的,那东西一定在这黑箱子里。” 杨威听得真切,手里双挝立向严珏腰间猛攻。 严珏心里暗自叫苦,手上一抛一挂,鞭上镖头如白蛇吐信般向杨威咬去。 杨威见鞭势凶猛,忙用双挝来挡。挡得一下,第二下又至;挡得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第五、六、七、八下又跟了上来,那鞭真如灵蛇出洞,左冲又突,饶是多变。 杨威一个不慎,左胸就被“咬”了一下,一个踉跄,大叫不好,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以为必然血流如注,那严珏又是药家高手,若是镖头有毒,岂不是要折在此处? 他立马查看胸前,却发现哪有什么伤口,血也没冒一滴出来。 原来严珏的鞭其它与一般九节鞭无异,只是镖头并非开刃棱镖,而是一个前粗后窄的柱状小槌头。 杨威明白了其中缘故,仰头哈哈大笑,用挝指着严珏笑骂:“尽弄这些妇人之仁的玩意儿,等见了阎王爷再后悔去吧!” 这杨威心里有了底气,便一味往前猛攻,只为夺了那只黑箱,对严珏攻来的招式,有的躲了,有的用双挝卸了劲力,也就硬吃在自己身上,料也无妨。加上杨猛在一旁策应,不时飞刀招呼,杨威便越战越勇,一套趟地挝法使得越发抖擞,严珏逐渐难以支架,身上多了好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
忽地那杨威突然往前一扑,栽倒在地,手脚扭着,头用力上抬,竟是动弹不得! 原来严珏那鞭子镖头虽然不开刃,却可作打穴之器。严珏医术精深,熟知人体经脉穴位,这九节圆头鞭在别人手里无甚大用,在严珏手里,却是最趁手的神兵利器,于严珏这种良善之人,防身避害最为好用。 虽然力度不够,但耐不住多次击打,那杨威身上已有十几处大穴被封,气血凝滞,虽不致命,却只能在地上不甘地乱扭。 严珏正欲松口气,一个黑影已闪至跟前,尚不及反应,一柄短刀已经插入他腹中又被拔出,他脚跟不稳一下子坐倒在地。 是那杨猛见严珏不备趁虚而入。 他站在严珏面前,甩了甩刀上的血,轻蔑地看着严珏笑了笑,“江湖上虽然杀医坏规矩,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大夫,杀就杀了,却也无妨。” 他一把扯过严珏背着的黑药箱,打开蹲在一旁翻找,不一会儿,从最下面一层拿出一块东西,他握着那东西举过头顶,就着月光仔细端详,只见那是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一片上等楠木被厚厚的一圈金子裹着,系着根明黄色的穗儿,那牌子上镶着金灿灿的八个字“皇天钦授,后土鉴之。” 杨猛欣喜若狂地手舞足蹈,对着他兄弟说道:“有了这东西,咱们兄弟俩后半辈子可算有着落啦,哈哈哈哈!”他的兄弟说不出话,只能摆动着身子表示附和。 “兄弟你别急,等我结果了他,就把你送到医馆里去。”杨猛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兄弟,又站起来对着严珏说道,“严大夫啊严大夫,你这是何苦来,早点把东西给我们,也不至于送了小命,我也用不着杀医啊。”严珏铁青着脸,不愿看他。 |
等更 |
杨猛正准备动手,突然手脚不听使唤,一下子软倒,也坐倒在地,不可思议地看着严珏。 严珏本也一头雾水,一眼瞥见散落在一旁的黑药箱,再看杨猛表现,似是中了软筋散,大致明白了其中缘故。 许是他哥哥严琢为防这箱子被贼人夺取,故于箱中下了药,虽不致命,却可让人短时间内失去行动力。若是被有心之人打开,中了药,必会被自己擒获;若是自己打开箱子,虽然亦会中药,然而过几个时辰药性散了,也无大碍。 没想到哥哥在死后这么多年,还能救自己一命,严珏的心中伤感莫名。 只是自己现在失血过多,一时难以行动,等杨猛药性一过,便再无抵抗之法了。 那杨猛想是也知道如此情形,坐在地上破口大骂道:“姓严的,没想到***还留着这手呢,老子认栽,不过***别得意,等老子能动了,先把你手筋脚筋挑了,然后当着你的面儿跟你嫂子好好玩玩,让你看个够!等我和我兄弟玩爽了,爷先当着你面把这小娘子宰了,再把你慢慢儿弄死,哈哈哈哈……” 杨猛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柄刀从他的背后刺入,再从胸前穿出,他瞪大了双眼,喷出几大口血。 竟是那梁根宝双手握着刀,全身颤抖地跪在杨猛身后,眼泪挂在脸上,晃着脑袋,似乎不愿相信眼前之事。 原来梁根宝和严郑氏这二人一直躲在一旁,见那三人剧斗,梁根宝偷偷拾起地上的飞刀,费力割开自己和严郑氏手上绳索,护着严郑氏伏在一旁,既没有撇下严珏逃走,也不敢靠近。待到严珏重伤,这二人差点喊叫出来,严郑氏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扑簌簌流下来。又见那二贼都倒在地下,听见杨猛叫喊,梁根宝心里斗争半天,大着胆子悄悄走到这贼身边,拾起短刀,给了杨猛绝命一击。 本段防复制粘贴,本书作者为云上散人,贴吧名为云上散人丨酹云,本书谢绝在未经作者同意的情况下一切形式的转载、改编行为,本文首发平台可见二楼楼中楼,第一时间追更可以移步,同时欢迎各位书友加入本书书友群,群号亦见二楼楼中楼,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厚爱。 梁根宝似乎被吓坏了,大喊一声把短刀拔出,发了狂似的又连捅了好几刀,嘴里呜呜地怪叫,那杨猛鲜血狂吐,渐渐没了反应,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 杨威见着眼前情形,瞪大了双眼,嘴里咿咿呀呀地乱喊,在地上用力扭动着,如一条被人从土里挖出的蚯蚓。 梁根宝失了神般地走到他跟前,跪下来,双手反握把刀高高举过头顶,“啊!”在一声凄厉的尖叫中结果了杨威的性命。 盛夏月夜的山谷,静得可怕,只能听见潺潺的山泉流水声。 血从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身下流出,扩散吞噬者周遭的土地,一个人木讷地跪着,一个人捂着肚子坐着,还有一个爬起身子,在旁边望着,却不敢走近。 严珏挪动着身子往黑药箱移了过去,把箱子抱在怀里,伸手进去在最下面一层摸着,抽手拿出来一张纸,趁着月光,见那纸上画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被两个牵着手的孩子围着,三个人都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这是自己七岁的时候在师父生辰那天送给师父的礼物。 严珏哭了,他用手遮住脸,但是泪水混着手上的血不断从指缝涌了出来,于是他不再遮掩,放声大哭。 今天盛夏月夜的山谷,除了潺潺的山泉流水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哭声。 |
九 东方欲白,先只在天际显出一点淡淡的灰色,继而把整穹的浓墨冲得淡了,从天上滴下两滴点在了远处的山峦,像是侧睡的神女褪下衣物,露出香肩一抹。 司晨的大将军们仍然勤奋。 严珏背上一黑一白两只药箱,趁着天还未亮,踏上了去远方的路。 他没有回头看看他生活了六年的家,他知道,他牵挂的人,会生活得很好。 路在脚下,别回头了。 (第四章完) |
第五章:青龙戟、古锭刀、信 一 已落双雕血尚新,鸣鞭走马又翻身。凭君莫射南来雁,恐有家书寄远人。 放在尤见青面前的,并非什么家书,只是一张纸条儿,摊开在桌子上,纸条儿下角上盖了一个红红的小印,除此之外,纸条上只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晦”字,便再无其它。 尤见青瘫坐在交椅上,头往后倒着,一只脚搭在踏板上,一只脚无力地往前抻着,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卫守拙立在他旁边,背对着他面朝着门外,两只手背着,闭着眼,眉头紧锁。 “事情已经很了然了。” 卫守拙闭着眼吐出一句话,唇上的胡须随着嘴巴轻轻抖动。 尤见青很明显地听到了卫守拙的话,脸上的肉抽了一下,露出一个很痛苦的表情,不置可否。 “不是么?”卫守拙背对着尤见青,没注意到尤见青的反应,又跟了一句。 “是,”尤见青长吁了一口气,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被油灯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忽地跳了一下,又说了一次,“是的。” “你怎么想?” 卫守拙转过身子,一只手搭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尤见青。 “我?我只是不甘心,难道咱们真的败了么?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了么?”尤见青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身子向前送了送,离卫守拙近了几分。 “这么些年毫无联系,他们应该也很难吧,他应该也没有办法,不然不会送这个讯息过来。哎……”卫守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拉得很长,低下了头,视线无神地扫向别处。 “哼,他们难,咱们也不容易啊,” 尤见青也将一只手蜷成爪状按在了桌上,一脸凝重地看着卫守拙,“大哥,事已至此,那咱们这些兄弟可怎么办啊?”边说边用食指和中指用力地在桌上点了点。 “关于这个,很久以前我已细细想过了,” 卫守拙在尤见青对面的交椅坐下,身子坐的很正,盯着尤见青,也伸出手于桌上点了点,道出两个字来,“招安。” “什么?!招安?!” 尤见青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得桌上油灯里的火猛地抖了几抖,灯光映照在地下的两个影子也随之晃了几晃,顿了一会儿,他又扶着桌子坐下,刚刚因为惊愕而张开的嘴也闭上了,只呆呆地望着桌面上发愣,半晌儿,吐出一句话,“也只有如此了。” 两个人相对坐着,都自觉没什么话好再说,沉吟着,桌上的油灯亮着,照得两人的脸泛着红光,两人的影子也静静地贴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
二 由沧州往真定府,则取道深州走武强至藁城一路最为便利,只是途中必经过鹞子山,常有强人拦路打劫,若舍得身上钱财,多可保得平安,但于此处丧命者,也不在少数。虽有凶险,但于此间行路之人仍是不绝,心存侥幸者,以期自己遇不到这伙儿强人,再时运不济者,真就给他赶上,一狠心一咬牙,把钱财缴了,也便自认了这个倒霉。 周边府县倒也纠集着来剿过几次,只是山间道路崎岖,那伙强人往老林子里一钻,就如鸟入山林一般踪迹全无,只得逮几个时运不济赶路的倒霉鬼回去交差,时日一久,也懒得来磨脚。 百无聊赖的尤见青闭着眼倚着棵松树坐着,腿边散放着两支青龙短戟,被松针和松果过滤的阳光在他身上和脸上留下斑驳的投影,草皮在照射下散发着一丝混合着土腥味儿的清新气息,午后时光,正适小憩。 土坡下伏着他十来个弟兄,摩拳擦掌,按刀压剑,一个个直勾勾地盯着大道路口。 这种剪径拦路的小活儿本也用不着他来,只是山上待的烦闷,索性就带着几个下山玩儿几票消遣消遣。 一个人影从路的尽头冒了出来,慢慢地分明,是个农妇打扮的女人,背上背了个竹篓,一步一步地往这边赶。 尤见青扭头搭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闭上眼续上了之前的困倦。 待那妇人走的近了,两个汉子提刀便跃了出去,一前一后夹定。 “嘚!那娘们儿!见爷手中刀,乖乖交出身上财物,别不识趣儿,折损了自己性命!”一个灰衣汉子向那女人喝道,抖了抖手里的家伙儿。 “好汉爷,俺这是往俺平山娘家去哩,身上可没带甚么值钱物什啊,就带了点儿干粮路上嚼裹,大爷们好歹收下,求放俺过去吧!”那妇人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递向刚刚说话的那位,膝盖微曲着,就要跪下来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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