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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当冷酷遇上冷漠 BY :炎[第1页]

作者:有真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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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这么想。” 
  “看来我也没选择的余地。” 
  “我喜欢聪明的人,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 
  想必他也是一个没什么道德观念的人,竟然会答应做 人的情夫。还不是做女人的情夫,而是男人的情夫。 
  如果老爸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脑充血?暴毙? 
  别傻了,怎么会告诉老爸。 
  和他在一起无所谓,最重要一点是守住自己的心。 
  这是游戏规则。 
 --------------------
第三章
  日子一如往常般,只是冠了一个“情夫”的代号而已。 
  并没有实质的意义。 
  因为郑巍,自那天兴致勃勃的要将他纳入“花名册”内,之后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至少没要他履行所谓情夫的“义务”。 
  说不定他只不过想玩玩“柏拉图式的恋爱”。 
  皆因,他到现在也不认为郑巍对男人有兴趣。 
  事实上,也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陆妍呢?” 
  “找她什么事?她进了副总的办公室好久了,我看她没这么早会出来。”李天娜一副欣羡嫉妒的语气。 
  贺宇耘扬起嘴角回以一笑。是淡漠,讥讽的笑。 
  “高新实业的案子一向是她负责的,想问问她那边的情况。” 
  “再等等吧,如果不怕死的,就去敲副总的门。或许他们已经完事了。”她尖锐的声音,毫不掩饰话中的酸气。 
  “是吗?那我去做那个不怕死的人好了。”然后,他耸耸肩,举步走去郑巍的办公室。 
  秘书室里举凡具备姿色的秘书,都逃不出郑巍的男性魅力,和他有一腿的秘书更多不胜数,这大概是全公司公开的秘密。所以,此刻陆妍在郑巍的办公室里也没什么好做,除了“那档事”。 
  如果,现在去敲门,会不会太不识时务呢? 管他的,正好可以看看他这个刚上任的“情夫”有多少地位。反正他一向不是什么乖乖牌。 
  唯恐天下不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叩、叩、叩。 
  恭敬的敲了几下门。 
  一秒、两秒、三秒……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叩、叩、叩。 
  再用力的敲了几下。 
  里面依然沉默。 
  停顿了一下。 
  贺宇耘举起手,正思忖着该继续敲门还是算了。 
  “进来。” 适时传出郑巍慵懒带点沙哑的嗓音。 
  贺宇耘扬扬眉。 
  气若柔丝的声音果然像纵欲完。这么久都不应门,搞不好是收拾“现场”。 
  一进门,室内就弥漫着一阵香水与汗腥交合的气味。 
  贺宇耘反射性地捂住鼻子。这种气味令他作呕。 
  抬头看见站在书桌边沿的陆岍,正慌忙的着衣钮。她低胸亮丽的丝质套装,丝毫不能遮掩她雪肌上红肿的吻痕和指印。 
  他皱了皱眉头。剑眉一挑,略嫌厌恶,黑的眼眸转为讽刺。这个人的做爱方式还真野蛮。 
  “什么事?”郑巍懒懒的翻着卷宗,连头也没抬。 
  “我是来找陆妍的。” 
  “嘎……”不明所以的陆妍也愣了愣,停住整理衣服的动作。 
  郑巍闻言合上卷宗,脸上冷俊的五官微凝,狭长的眼 冷冷地锁住他。 
  “我想问她有关高新实业的情况。”贺宇耘淡的道。 
  “是吗?我这里也有高新实业的资料。”他缓缓地抬起头瞪他,弹指道,“陆妍,你先出去。” 
  “呃……是。”陆妍欠了欠身,退出办公室。 
  “看来你的胆子也不小。”郑巍冷哼一声。 
  “我做了什么?”贺宇耘嘴轻笑。 
  “竟然敢到我办公室来要人,你说你的胆子还不算大 吗?” 
  “副总,言重了。” 
  “你特意进来,除了这些,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他慵慵地徐言,眯起弯弯的笑眼,眸中闪着妖异的光彩。 
  “恐怕没有了。” 
  “真的?”郑巍挑起眉,“看来是时候,需要我提醒你,做情夫的责任。” 他突然起身,抓住贺宇耘的双肩,俯下身,霸道地印上他的唇。 
  贺宇耘没反抗也没回应。湿湿热热的触感充斥在口腔中,黏腻的唾液令他有股 反胃的感觉,接吻还不是一个样。和男和女也没分别。一样恶心就是了。原谅他有严重的洁癖??
 
  “宝贝,有想我吗?”自手机传来郑巍低沉悦耳的声音,魅惑中又带点诱人。 
  他突如其来的爱语,让贺宇耘打了个寒颤,嘴角微动,呈抽筋状。差点害他心脏病突发。 
  拜托,他大少爷肯定是男性荷尔蒙过盛,这么快就施展他过人的魅力。 
  不过这些调情的话语还是留给他N任的情人比较好。他无福消受。 
  “想,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分花红。”他干笑。 
  “是吗?但我却很想你。”郑巍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果你每个月加薪一倍,工作量减半,我会多想你的。”想你的慷慨,他在心底加了一句。 
  “你……很好……你的确很骄傲,竟然比我还骄傲。我发觉你越来越有意思。” 
  “多谢夸奖。” 
  “突然很想看见你。” 
  “嘎?”他惊愕。 
  “因为你的神情一定很有趣。” 
  “副总,你真会说笑。”贺宇耘挑眉,顿了顿,“副总,对不起,有电话人,回来再说,BYE—BYE!” 
  “好,BYE。” 贺宇耘冷哼了一声。 
  想他?这个人的甜言蜜语,真是出口成章,都不知和多少人说过。他不是那些白痴女人,想哄他,就用些高明点的方法。 
  关上手机,接上公司的内线电话。原来是叶子,提醒他不要忘了中年到公司餐厅一起吃饭。 
  看看表,还有十几分钟就是午饭时间。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资料,就动身去公司顶层的餐厅。 
  “贺大哥。 
  你很早到了?” 
  “坐下吧,我都快吃完,现在才来。” 
  “哦,没有,去买报纸而已。” 
  “呵,这么关心国家大事?” 
  “不是,我的实习期快结东了,可能要去找工作了。”叶子有点丧气。 
  “小孩子,这么没自信?你知道中信一定不要你的?”贺宇耘浅笑。 
  “这里招收的全是技术人才,我什么都不是,做小妹还嫌不够格。” 
  “吃饭吧,别想那么多,报纸拿来。”他一手抢过报纸。 
  “贺大哥,你不吃了?” 
  “你用,我吃饱了。” 
  “贺大哥,宾拉登不是死了吗?怎么报纸又说他仍在潜逃中。” 
  “祸害遗千年,听过吗?宾拉登可是个大害,对美国来说,怎么会早死呢?我想他的命比蟑螂还顽强。”贺宇耘翻了翻报纸笑道。 
  “这样说也行?” 
  “那你算不算一个祸害?”两把声音同时响起。 
  贺宇耘和叶子闻言抬起头。 
  有点惊讶于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副总……好。”叶子的脸慢慢的浮出红晕,不敢与郑巍的眼对视。 
  郑巍眯了眯眼,点头坐下。 
  他果然是一个发光体,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形成一个聚焦点。厅内很多欣羡的目光都突然聚集到他们这里,以女性的目光为最。她们看的当然是郑巍。 
  “副总,你刚刚不是说下午才回来的吗?”贺宇耘微惊讶。 
  “没办法,我想你嘛。”他还不忙抛了记媚跟,制造气氛。 
  轻佻的语气,暧昧的字眼,确实很容易令人想人非非。 
  贺宇耘皱起眉头,知道他是刻意这么说的,虽然不太清楚他的动机是什么。 
  “叶子,副总一向都爱说笑的;不要介意。” 她怯怯的瞄了眼郑巍,脸红的垂下头。 
  郑巍不看贺宇耘,反而定定的注视着叶子。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来了个小美人?”他洞彻人心的黑瞳里渗入了一丝玩味。 
  “副总……”她声细如蚊。 
  “你的狩猎范围还真广,小至十八岁,大至八十岁,你都不放过。”贺宇耘翻翻眼,“副总,人家还是小女孩,可不要摧残国家的未来栋梁,小心遭天谴。”他忍不住出口帮叶子解围。 
  “我关心员工不行?”他嗤笑。 
  “果然是很好……的老板。”关心员工?不如说他色心又起。贺宇耘扬眉。 
  “贺大哥。”叶子抬眼注视他们,虽然他们没说什么,但两人之间似乎暗藏火药味。 
  服务生适时走过来,缓解了他们三人不自在的气氛。 
 
第五章
  原来凌飞扬是这里的老板,又是郑巍一个相好。他的知己真是遍布天下。 
  这么说来,他可能认识自己?刚刚的搭讪可能是来试探敌情也说不定?他看上去,也不像这么没品的人?试探敌情,可是三流角色才会做的。 
  看着凌飞扬修长的身影隐没中人群中,贺宇耘才慢慢的拉回思绪。 
  “刚刚你是什么意思?”回过神,他拉长了下巴,阴沉地扯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你指什么?” 
  “这个。恶心!”他指了指嘴边,然后拿出手帕抹去他刚刚的痕迹。 
  “原来你一直都觉得恶心?”郑巍危险地眯着眼。 
  “我不是你的玩具,不要想怎样就怎样,有些事适可而上,不要太过分。”他平静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什么过分了?”充满磁性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以后请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吻我。”他冷酷的扯动嘴角。 
  “你不要脸,我要。” 
  “宝贝,原来你是害羞。” 
  贺宇耘扫了他一眼,起身。懒得再和他废话。 
  “去那?”郑巍抓住他的手。 
  “回家。” 
  “不准。”然后用力的把他拉进怀里。 
  “放开我,这里是大庭广众。”他从牙缝蹦出一句。 
  “不放。”他耍赖。 
  “那你想怎样?”贺宇耘耐住脾气。 
  “我想这样……”尾音消失在双唇里。 
  郑巍托起他的颈项,手指穿进他的发丝中。以迅雷不 及掩耳的速度住他。灵活的舌头一开始已长驱直入,挑动 他深层的热情。 
  他真是邪恶得可以,竟然肆无忌惮的在众目睽睽下表 演法国式湿吻。 
  贺宇耘根本来不及推开他,这个吻来得急速,来得霸 道,一点喘息的空间也没有,全是郑巍一个人在主导。吻得他的胸口如火烧般,全身发热。 
  “我不想停下来,怎么办?”郑巍摩挲着他的双唇,沙哑地呢喃,“不过再下去,可能情况会不受控制,今晚到我家。”他放开他红肿的唇,开始一路亲吻到他的耳朵和颈项之间。 
  贺宇耘想开口,突然发觉股间有一硬物正尴尬的顶着他。不太自然的动了动,想避开那样的触碰。 
  “别动。”郑巍眉宇间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不想出事,就松手。” 
  “我想就这样抱着你。”他的额轻轻地抵着他,灼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 
  他试着推他,偏头避开他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郑巍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令他十分不自在。 
  他在发什么神经?贺宇耘不禁低咒。如果不是被吻得全身发软, 他一定狠狠推开他的,最好让他跌个四脚朝天。 
  心虚地望了望昏暗的四周,幸好没什么人注意到。松了一口气。 
  “抱又抱过了,吻也吻过了,现在可以……呀……你干什么咬人。”他痛得皱眉。 
  郑巍倏地在他的颈项上啃了一口,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我要你身上留有我的记号。” 
  “切!”他啐道,“放心。牙印大不了过两天就消,也不会留下什么‘记号’。” 
  “这么肯定?”他漾出低笑,笑声中带着几分邪魅。 
  “呀……”贺宇耘再次痛叫,他咬牙,“你想谋杀?” 
  原来郑巍再次俯身啮咬,加深刚刚那个牙印,直到嘴里尝到腥味才松口。 
  “不是,我是在推翻你的论调。” 
  “走开,你这死变态。”他用力的推他。 
  痛感一来,什么软棉棉的感觉也飞散了。他的挣扎,然而却促使郑巍抱得更紧。 
  “喂?你放不放手?”贺宇耘语出不善。 
  郑巍沉吟了一会,“我们来打个赌,怎样?” 
  “放手再说,我快喘不过气了。” 
  “你要赌吗?”郑巍松开怀抱。 
  “赌什么?”他捂了捂仍在发痛的颈项。 
  几乎肉都给咬掉了,今天他发什么狗疯,贺宇耘暗暗地咒骂。 
  “看谁先爱上对方?” 
  “你有病?”他翻了翻白眼,“一个不懂爱,一个不信爱,学什么人说爱,我觉得这种相处方式很不错。不要做无谓的事。” 
 
  “你怕输?” 
  “不是。”贺宇耘直觉反驳。 
  “那就结了,这个赌注中,如果谁先说出‘我爱你’就算……赢。” 
  “喂喂,这是那门子的赌法?怎么先说的会算赢?” 
  “因为我们都很骄傲,如果不是真的爱人,会说出口吗?只不过是游戏,你不会不敢玩吧?” 
  “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和我赌?”贺宇耘蹙起眉,露出疑惑。 
  “因为你特别。” 
  “这样也行……赌注是什么?”他投降。 
  “赢的那方自己定。”郑巍随口扯到。 
  “你不怕我真的爱上你,先说那句话,就是赢了。然后要你放弃所有东西?” 
  “你会吗?” 
  “不会。”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因为输赢对他来说,不太重要。“我爱你’这么恶心的话,他是死也不会说,更何况对象是郑巍。不过,他也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他。郑巍贵人事忙,这些无聊的赌注,没多久就会忘记的,谁还会去在意。 
  “你刚刚和凌飞扬说了什么?”郑巍轻松地靠向椅背。 
  “说了这么多,谁记得。”他淡淡地想以一句话打发掉,却被郑巍握住下巴抬起头。 
  “不要和他那么接近。” 
  “为什么?”他皱眉。不悦地打开他的手。 
  “听我的话就没错。” 
  “要听,也给个理由来吧。” 
  “我不喜欢他,可以了吧?”郑巍阴侧侧地冷哼。 
  “好烂的理由。”他话锋一转,“凌飞扬是你的旧相好?” 
  “问来干什么?”他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的?” 
  “好奇。” 
  “是又怎么样?”他顿了顿,“他对你好像有兴趣。” 
  “凌飞扬?会吗?零号不会看上零号吧?”贺宇耘自嘲。 
  “好的攻方是从受方做起的,凌飞扬属于宜受宜攻。”他冷嗤了声。“攻方 和受方他可以发挥的同样出色。” 
  “哦,原来是这样。”贺宇耘睨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怕他看上我吧?” 
  这个人真迟钝还是装糊涂,谁对他有意无意,不会看不出吧?凌飞扬和他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还不至于对有他兴趣吧? 
  闻言,他脸色不高兴的一沉。随即讥诮的扬起性感的唇瓣,“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吗?” 
  “暂时还没有。” 
  郑巍哼了声,再瞄了眼没什么表情的他,恶声恶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走?” 
  “是。”贺宇耘随口应了声,跟着他起身。 
  明明是不高兴他和凌飞扬太熟,又不肯直说,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到头还是死 鸭子嘴硬。果然很要面子,不知道他们两个比起来,谁会比较要 面子? 
  * * * 
  流线型的红色跑车,四平八稳地开到他的公寓。 
  “你先把车开进车房,上楼等我。”郑巍急速地交代着,他平板的声音没有任何异常,而他微眯的俊眸,却流过一道寒光。似乎有事要发生,当然不是针对他。 
  贺宇耘接过车钥匙,看着他下车走向一个人影。嗤笑一声,启动引擎,将跑车慢慢驶进车房。 
  从车房出来,看见郑巍仍和那个人站在公寓门前谈话。他若无其事的走近他们,正想开口叫郑巍的时候,那个人激动的声音进他的耳中。 
  “你今早汇进我户口的钱算什么意思?遣散费?你何时变得这么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我是吗?他下意识地问自己。 
  贺宇耘怔了怔,他白痴什么,又不是对他说。 
  他停住动的脚步,站在原地。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既听到他们的对话,而又不被发觉。 
  轻轻地皱起眉头。又是桃色纠纷?为什么他总是遇上这等“好事”。 
  不过这次的对象有点不同。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次?再来一次,会不会是人妖呢?他冷冷地勾起讥笑。 
  “你可以这么想,因为我们已经结束了。”郑巍话语中透着冷漠。 
  “结束?”男子大笑,笑声中有着悲凉。“我付出可这么多感情,你竟然就这样一脚踢开我?” 
  “我一向要的只是性关系,没说要感情。你想太多了。”他的嗓音轻柔,好听得不得了,但却毫无温度。 
 
  “我爱你,一直都爱你,你不会不知道的。”男子沙哑地叫道。 
  咳!站在一旁的贺宇耘差点因为这句话呛出声。三流的肥皂剧也没这么烂的对白。 
  “一直都爱你”,光这句话就够他把刚吃过的东西呕吐 出来。拜托,怎么每个想留住郑巍的人,都是以爱的名义。难道除了爱,没有更有力的理由,可以撼动他吗?郑巍这个人恐怕最不缺的就是爱,因为爱他的人太多了,多到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 
  “我没要你爱我。”他的语气仍是相当冷淡。 
  “我可以不要你的钱,我只要跟着你就行了。” 
  贺宇耘闻言至此,不只脸部抽搐,连胃部都开始抽搐。 
  实在荒谬到令他哭笑不得。女人是这样苦苦哀求他,只为留在他身边。现在连男人也是这样。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为他伤心?他的魅力真的厉害如此?不解,不解。 
  而他,只知道自己是决不会重蹈他们的复辙。 
  “除了钱,我没什么能给你。” 
  “为什么?你以前即使怎么玩,但都不会离开我,这次为什么要我走?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男子激动的声音混着哽咽。 
  郑巍顿了一段时间,显然男子的“哭诉”有点打动他。 
  “因为我要结婚了。” 这句话确实有点震撼。 
  不只对那名男子,连贺宇耘也有些吃惊。虽然在公司是有传闻,郑巍有个未婚妻。传闻归传闻,因为从没有证实过,所以大家都是说着好玩。想不到原来是真的。恐怕这个消息一传出,公司里的芳心肯定碎满一地。 
  “结婚?为什么你就可以这么残忍?”男子终于哭出声 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干的。 
  没有哭。为什么那名男子会哭,而且还欲罢不能的样子。难道 就是因为郑巍要结婚?他真的这么爱他?那他自己呢? 怎么会没什么感觉?他真的冷淡至此? 
  “好了,我们这种关系也不能维持太久。”郑巍柔声安慰,轻拍那男子的背。 
  贺宇耘的心脏不知怎的突然紧缩,心口那股窒闷怎样也驱不走,呛得他无法呼吸。 
  他靠在粗糙的墙上,困难的 在衣袋里掏出药物,和着唾液把药吞下。平顺了一下呼吸,刺痛的感觉才慢慢的褪去。心脏那种突如其来的抽痛,闪的很快,根本捉不住究竟是什么原因刺了他。 
  当他回过神,发现他们两人不知在何时拥吻在—起。而且感觉有点难舍难离。 
  他淡淡的笑了。带点清冷,和惯有的讥讽。都不知道是讽刺自己,还是讽刺他们。他这个此时等待人“应召”的情夫,显得多么微不足道。木然地垂下头,心脏还不时传来不太规则的微痛。 
  他应该继续留在原地,等他们亲热完。还是现在就挥挥手,一走了之。 
  算了,如果真的走。依郑巍唯我独尊的性格,一定以为他在乎他。 
  走,又不是八点档的泡沫剧。没必要再做些幼稚的行为,来增加他膨胀的优越感。 
  良久。 
  久到他也没发现那名男子何时离去。 
  “宇耘,宇耘。”背后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浑厚嗓音。 
  “听到了。”他呆了下,随即平静地回应他。 
  “在想什么?你好像愣了好长一段时间。”郑巍走近他身边,环住他的肩头,“是想我?”他好听的声音混着低沉的笑意。 
  闻言,贺宇耘本来微皱的双眉,蹙得更紧。“我想你,你会很高兴吗?”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碰着你,我就会发现自己的自信不断受挫。”郑巍不忙装出一个受伤的表情,以示真实程度。“你好像从没把我放在心上。” 
  “这么多人把你放在心上,多增我一人,也不过尔尔。”他轻蔑地哼笑。 
  环在他肩膀上的铁腕猛然收紧,抓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呀,你干什么。”贺宇耘忍不住痛呼出声。 
  “没事,进屋。”他微眯的双眼,隐约透出他的不悦。 
  进到屋后,贺宇耘只和郑巍着无关痛痒的笑话,对刚刚 “所见所闻”不提只字,好像完全不曾知道的样子。 
 
  两人坐进客厅后,郑巍就保持沉默。他矜贵的狭眸眯成狎戏的锐利,紧盯着贺宇耘,想看出一些端倪。因为他的态度有点反常。 
  “你知道了什么?”郑巍狐疑地瞪了一会,沉沉地开声。 
  “你指什么?”他若无其事地说。 
  “刚刚你是不是看到什么?” 
  “哦,应该看的都看了,应该听的都听到了。”他扬扬眉,一脸不以为然。 
  郑巍先是一愣,想不到他应的这么爽快,和他预期中有点落差。然后低咒了一句,“该死,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点常识你不会不懂吧?我发觉你很喜欢偷听别人的事。”他冷冷的说。 
  “是吗?”贺宇耘嘴角微弯,勾起淡淡的笑意。“请问,那一条法律规定,在大街上听到别人哭叫,路过的人都要掩耳盖眼?偷听,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你们说的大声,我只是刚好听到而已。” 
  贺宇耘确信自己看起来很……理智,理智到让郑巍已经抓紧拳头,有想揍他的冲动。 
  他这种人,他爸常说,总有一天会出事。 
  “好,说的很好。”郑巍眯起眼,定定地望进他眼眸的深处。“你还有什么想说?” 
  “你想我说什么?哭着叫你不要结婚?还是说我什么也不要,只求留在你身边。” 他引用了刚刚那个男子的话。 
  “如果我会说这些东西,这个人一定就不是贺宇耘。” 
  “放心,你可以安安乐乐的去结婚,我不会纠缠你。不过,我也没这么清高,不要你的钱,只为留在你的身边。你会以金钱来维系两性 
  “放心,你可以安安乐乐的去结婚,我不会纠缠你。不过,我也没这么清高,不要你的钱,只为留在你的身边。你会以金钱来维系两性之间的关系,目的只求好聚好散吧? 你是—个很好的雇主,我也会是很好的雇员,所以我会尊重你订下的游戏规则的。” 
  他们的关系会如风过云散那般,静静的开始,然后悄 悄的结束。他也很希望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人生才符合他的哲学原则。轰轰烈烈的感情一向是他拒绝的事情。 
  “很好,你是我见过最潇洒最理智的一个。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也是在这种情况,那时我和你只算是陌生人,你有不在意的神情,很正常。”郑巍仍保持一派的高深莫测,但脸上已隐约透出一丝愠色。 
  贺宇耘点点头,很认真听的样子。 
  “现在第二次碰见这种情况,你已经算是我的枕边人,你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可以高谈阔论的跟我分析利害关系。你冷,你真的很冷,冷血到比我这个情场老手 还要老练。”他的话音有着嘲弄。 
  “什么老练?我的个性一向如此,是你自己认为我装模作样。” 
  贺宇耘拢紧眉心,什么事不关己,说起来,要结婚确实不怎么关他的事,表现冷淡就碍他的眼吗?难道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叫正常? 
  “我是要结婚,你觉得我们以后应该怎样?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泄露了他隐藏的火气。 
  “我怕说错话。” 
  察颜观色这个道理他还清楚,郑巍的脸色阴霾得就像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真要说错话,落得个惨死就不太好了。虽然他不太明白那里得罪,或许他不太在乎的态度,有点刺伤他的男性自尊。 
  “说吧。我像这么不讲理的人吗?”他低哼。 
  贺宇耘沉思片刻,弹指道,“GAME OVER!还原。一切如前就可以了。当然别忘了把钱汇进我帐户。” 他笑,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和人打招呼一样。 
  郑巍皱紧眉心,露出错愕的神情。 
  他也猜到从他的口里不会说出什么好东西,想不到竟然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不禁想,他对他的认识实在是少之 少。 
  “这就是你的想法?GAME OVER?”他漾出低笑,“想走?就冲你这句话,即使我要结婚,也会继续和你维持这种关系的。” 然后一把将他揣进怀里,贺宇耘睁大双眸,排斥地推 着他结实的胸膛,却无法挣开他的掌握,眼睁睁地看着他 愈靠愈近的俊颜,直至两人鼻息相闻。 
  “喂,有话好说……” 可话尚未说完,郑巍旋即低头没掉所有后续的话语。 
 
第五章
  原来凌飞扬是这里的老板,又是郑巍一个相好。他的知己真是遍布天下。 
  这么说来,他可能认识自己?刚刚的搭讪可能是来试探敌情也说不定?他看上去,也不像这么没品的人?试探敌情,可是三流角色才会做的。 
  看着凌飞扬修长的身影隐没中人群中,贺宇耘才慢慢的拉回思绪。 
  “刚刚你是什么意思?”回过神,他拉长了下巴,阴沉地扯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你指什么?” 
  “这个。恶心!”他指了指嘴边,然后拿出手帕抹去他刚刚的痕迹。 
  “原来你一直都觉得恶心?”郑巍危险地眯着眼。 
  “我不是你的玩具,不要想怎样就怎样,有些事适可而上,不要太过分。”他平静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什么过分了?”充满磁性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以后请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吻我。”他冷酷的扯动嘴角。 
  “你不要脸,我要。” 
  “宝贝,原来你是害羞。” 
  贺宇耘扫了他一眼,起身。懒得再和他废话。 
  “去那?”郑巍抓住他的手。 
  “回家。” 
  “不准。”然后用力的把他拉进怀里。 
  “放开我,这里是大庭广众。”他从牙缝蹦出一句。 
  “不放。”他耍赖。 
  “那你想怎样?”贺宇耘耐住脾气。 
  “我想这样……”尾音消失在双唇里。 
  郑巍托起他的颈项,手指穿进他的发丝中。以迅雷不 及掩耳的速度住他。灵活的舌头一开始已长驱直入,挑动 他深层的热情。 
  他真是邪恶得可以,竟然肆无忌惮的在众目睽睽下表 演法国式湿吻。 
  贺宇耘根本来不及推开他,这个吻来得急速,来得霸 道,一点喘息的空间也没有,全是郑巍一个人在主导。吻得他的胸口如火烧般,全身发热。 
  “我不想停下来,怎么办?”郑巍摩挲着他的双唇,沙哑地呢喃,“不过再下去,可能情况会不受控制,今晚到我家。”他放开他红肿的唇,开始一路亲吻到他的耳朵和颈项之间。 
  贺宇耘想开口,突然发觉股间有一硬物正尴尬的顶着他。不太自然的动了动,想避开那样的触碰。 
  “别动。”郑巍眉宇间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不想出事,就松手。” 
  “我想就这样抱着你。”他的额轻轻地抵着他,灼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 
  他试着推他,偏头避开他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郑巍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令他十分不自在。 
  他在发什么神经?贺宇耘不禁低咒。如果不是被吻得全身发软, 他一定狠狠推开他的,最好让他跌个四脚朝天。 
  心虚地望了望昏暗的四周,幸好没什么人注意到。松了一口气。 
  “抱又抱过了,吻也吻过了,现在可以……呀……你干什么咬人。”他痛得皱眉。 
  郑巍倏地在他的颈项上啃了一口,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我要你身上留有我的记号。” 
  “切!”他啐道,“放心。牙印大不了过两天就消,也不会留下什么‘记号’。” 
  “这么肯定?”他漾出低笑,笑声中带着几分邪魅。 
  “呀……”贺宇耘再次痛叫,他咬牙,“你想谋杀?” 
  原来郑巍再次俯身啮咬,加深刚刚那个牙印,直到嘴里尝到腥味才松口。 
  “不是,我是在推翻你的论调。” 
  “走开,你这死变态。”他用力的推他。 
  痛感一来,什么软棉棉的感觉也飞散了。他的挣扎,然而却促使郑巍抱得更紧。 
  “喂?你放不放手?”贺宇耘语出不善。 
  郑巍沉吟了一会,“我们来打个赌,怎样?” 
  “放手再说,我快喘不过气了。” 
  “你要赌吗?”郑巍松开怀抱。 
  “赌什么?”他捂了捂仍在发痛的颈项。 
  几乎肉都给咬掉了,今天他发什么狗疯,贺宇耘暗暗地咒骂。 
  “看谁先爱上对方?” 
  “你有病?”他翻了翻白眼,“一个不懂爱,一个不信爱,学什么人说爱,我觉得这种相处方式很不错。不要做无谓的事。” 
 
  “你怕输?” 
  “不是。”贺宇耘直觉反驳。 
  “那就结了,这个赌注中,如果谁先说出‘我爱你’就算……赢。” 
  “喂喂,这是那门子的赌法?怎么先说的会算赢?” 
  “因为我们都很骄傲,如果不是真的爱人,会说出口吗?只不过是游戏,你不会不敢玩吧?” 
  “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和我赌?”贺宇耘蹙起眉,露出疑惑。 
  “因为你特别。” 
  “这样也行……赌注是什么?”他投降。 
  “赢的那方自己定。”郑巍随口扯到。 
  “你不怕我真的爱上你,先说那句话,就是赢了。然后要你放弃所有东西?” 
  “你会吗?” 
  “不会。”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因为输赢对他来说,不太重要。“我爱你’这么恶心的话,他是死也不会说,更何况对象是郑巍。不过,他也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他。郑巍贵人事忙,这些无聊的赌注,没多久就会忘记的,谁还会去在意。 
  “你刚刚和凌飞扬说了什么?”郑巍轻松地靠向椅背。 
  “说了这么多,谁记得。”他淡淡地想以一句话打发掉,却被郑巍握住下巴抬起头。 
  “不要和他那么接近。” 
  “为什么?”他皱眉。不悦地打开他的手。 
  “听我的话就没错。” 
  “要听,也给个理由来吧。” 
  “我不喜欢他,可以了吧?”郑巍阴侧侧地冷哼。 
  “好烂的理由。”他话锋一转,“凌飞扬是你的旧相好?” 
  “问来干什么?”他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的?” 
  “好奇。” 
  “是又怎么样?”他顿了顿,“他对你好像有兴趣。” 
  “凌飞扬?会吗?零号不会看上零号吧?”贺宇耘自嘲。 
  “好的攻方是从受方做起的,凌飞扬属于宜受宜攻。”他冷嗤了声。“攻方 和受方他可以发挥的同样出色。” 
  “哦,原来是这样。”贺宇耘睨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怕他看上我吧?” 
  这个人真迟钝还是装糊涂,谁对他有意无意,不会看不出吧?凌飞扬和他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还不至于对有他兴趣吧? 
  闻言,他脸色不高兴的一沉。随即讥诮的扬起性感的唇瓣,“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吗?” 
  “暂时还没有。” 
  郑巍哼了声,再瞄了眼没什么表情的他,恶声恶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走?” 
  “是。”贺宇耘随口应了声,跟着他起身。 
  明明是不高兴他和凌飞扬太熟,又不肯直说,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到头还是死 鸭子嘴硬。果然很要面子,不知道他们两个比起来,谁会比较要 面子? 
  * * * 
  流线型的红色跑车,四平八稳地开到他的公寓。 
  “你先把车开进车房,上楼等我。”郑巍急速地交代着,他平板的声音没有任何异常,而他微眯的俊眸,却流过一道寒光。似乎有事要发生,当然不是针对他。 
  贺宇耘接过车钥匙,看着他下车走向一个人影。嗤笑一声,启动引擎,将跑车慢慢驶进车房。 
  从车房出来,看见郑巍仍和那个人站在公寓门前谈话。他若无其事的走近他们,正想开口叫郑巍的时候,那个人激动的声音进他的耳中。 
  “你今早汇进我户口的钱算什么意思?遣散费?你何时变得这么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我是吗?他下意识地问自己。 
  贺宇耘怔了怔,他白痴什么,又不是对他说。 
  他停住动的脚步,站在原地。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既听到他们的对话,而又不被发觉。 
  轻轻地皱起眉头。又是桃色纠纷?为什么他总是遇上这等“好事”。 
  不过这次的对象有点不同。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次?再来一次,会不会是人妖呢?他冷冷地勾起讥笑。 
  “你可以这么想,因为我们已经结束了。”郑巍话语中透着冷漠。 
  “结束?”男子大笑,笑声中有着悲凉。“我付出可这么多感情,你竟然就这样一脚踢开我?” 
  “我一向要的只是性关系,没说要感情。你想太多了。”他的嗓音轻柔,好听得不得了,但却毫无温度。 
 
  “我爱你,一直都爱你,你不会不知道的。”男子沙哑地叫道。 
  咳!站在一旁的贺宇耘差点因为这句话呛出声。三流的肥皂剧也没这么烂的对白。 
  “一直都爱你”,光这句话就够他把刚吃过的东西呕吐 出来。拜托,怎么每个想留住郑巍的人,都是以爱的名义。难道除了爱,没有更有力的理由,可以撼动他吗?郑巍这个人恐怕最不缺的就是爱,因为爱他的人太多了,多到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 
  “我没要你爱我。”他的语气仍是相当冷淡。 
  “我可以不要你的钱,我只要跟着你就行了。” 
  贺宇耘闻言至此,不只脸部抽搐,连胃部都开始抽搐。 
  实在荒谬到令他哭笑不得。女人是这样苦苦哀求他,只为留在他身边。现在连男人也是这样。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为他伤心?他的魅力真的厉害如此?不解,不解。 
  而他,只知道自己是决不会重蹈他们的复辙。 
  “除了钱,我没什么能给你。” 
  “为什么?你以前即使怎么玩,但都不会离开我,这次为什么要我走?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男子激动的声音混着哽咽。 
  郑巍顿了一段时间,显然男子的“哭诉”有点打动他。 
  “因为我要结婚了。” 这句话确实有点震撼。 
  不只对那名男子,连贺宇耘也有些吃惊。虽然在公司是有传闻,郑巍有个未婚妻。传闻归传闻,因为从没有证实过,所以大家都是说着好玩。想不到原来是真的。恐怕这个消息一传出,公司里的芳心肯定碎满一地。 
  “结婚?为什么你就可以这么残忍?”男子终于哭出声 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干的。 
  没有哭。为什么那名男子会哭,而且还欲罢不能的样子。难道 就是因为郑巍要结婚?他真的这么爱他?那他自己呢? 怎么会没什么感觉?他真的冷淡至此? 
  “好了,我们这种关系也不能维持太久。”郑巍柔声安慰,轻拍那男子的背。 
  贺宇耘的心脏不知怎的突然紧缩,心口那股窒闷怎样也驱不走,呛得他无法呼吸。 
  他靠在粗糙的墙上,困难的 在衣袋里掏出药物,和着唾液把药吞下。平顺了一下呼吸,刺痛的感觉才慢慢的褪去。心脏那种突如其来的抽痛,闪的很快,根本捉不住究竟是什么原因刺了他。 
  当他回过神,发现他们两人不知在何时拥吻在—起。而且感觉有点难舍难离。 
  他淡淡的笑了。带点清冷,和惯有的讥讽。都不知道是讽刺自己,还是讽刺他们。他这个此时等待人“应召”的情夫,显得多么微不足道。木然地垂下头,心脏还不时传来不太规则的微痛。 
  他应该继续留在原地,等他们亲热完。还是现在就挥挥手,一走了之。 
  算了,如果真的走。依郑巍唯我独尊的性格,一定以为他在乎他。 
  走,又不是八点档的泡沫剧。没必要再做些幼稚的行为,来增加他膨胀的优越感。 
  良久。 
  久到他也没发现那名男子何时离去。 
  “宇耘,宇耘。”背后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浑厚嗓音。 
  “听到了。”他呆了下,随即平静地回应他。 
  “在想什么?你好像愣了好长一段时间。”郑巍走近他身边,环住他的肩头,“是想我?”他好听的声音混着低沉的笑意。 
  闻言,贺宇耘本来微皱的双眉,蹙得更紧。“我想你,你会很高兴吗?”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碰着你,我就会发现自己的自信不断受挫。”郑巍不忙装出一个受伤的表情,以示真实程度。“你好像从没把我放在心上。” 
  “这么多人把你放在心上,多增我一人,也不过尔尔。”他轻蔑地哼笑。 
  环在他肩膀上的铁腕猛然收紧,抓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呀,你干什么。”贺宇耘忍不住痛呼出声。 
  “没事,进屋。”他微眯的双眼,隐约透出他的不悦。 
  进到屋后,贺宇耘只和郑巍着无关痛痒的笑话,对刚刚 “所见所闻”不提只字,好像完全不曾知道的样子。 
 
  两人坐进客厅后,郑巍就保持沉默。他矜贵的狭眸眯成狎戏的锐利,紧盯着贺宇耘,想看出一些端倪。因为他的态度有点反常。 
  “你知道了什么?”郑巍狐疑地瞪了一会,沉沉地开声。 
  “你指什么?”他若无其事地说。 
  “刚刚你是不是看到什么?” 
  “哦,应该看的都看了,应该听的都听到了。”他扬扬眉,一脸不以为然。 
  郑巍先是一愣,想不到他应的这么爽快,和他预期中有点落差。然后低咒了一句,“该死,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点常识你不会不懂吧?我发觉你很喜欢偷听别人的事。”他冷冷的说。 
  “是吗?”贺宇耘嘴角微弯,勾起淡淡的笑意。“请问,那一条法律规定,在大街上听到别人哭叫,路过的人都要掩耳盖眼?偷听,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你们说的大声,我只是刚好听到而已。” 
  贺宇耘确信自己看起来很……理智,理智到让郑巍已经抓紧拳头,有想揍他的冲动。 
  他这种人,他爸常说,总有一天会出事。 
  “好,说的很好。”郑巍眯起眼,定定地望进他眼眸的深处。“你还有什么想说?” 
  “你想我说什么?哭着叫你不要结婚?还是说我什么也不要,只求留在你身边。” 他引用了刚刚那个男子的话。 
  “如果我会说这些东西,这个人一定就不是贺宇耘。” 
  “放心,你可以安安乐乐的去结婚,我不会纠缠你。不过,我也没这么清高,不要你的钱,只为留在你的身边。你会以金钱来维系两性 
  “放心,你可以安安乐乐的去结婚,我不会纠缠你。不过,我也没这么清高,不要你的钱,只为留在你的身边。你会以金钱来维系两性之间的关系,目的只求好聚好散吧? 你是—个很好的雇主,我也会是很好的雇员,所以我会尊重你订下的游戏规则的。” 
  他们的关系会如风过云散那般,静静的开始,然后悄 悄的结束。他也很希望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人生才符合他的哲学原则。轰轰烈烈的感情一向是他拒绝的事情。 
  “很好,你是我见过最潇洒最理智的一个。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也是在这种情况,那时我和你只算是陌生人,你有不在意的神情,很正常。”郑巍仍保持一派的高深莫测,但脸上已隐约透出一丝愠色。 
  贺宇耘点点头,很认真听的样子。 
  “现在第二次碰见这种情况,你已经算是我的枕边人,你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可以高谈阔论的跟我分析利害关系。你冷,你真的很冷,冷血到比我这个情场老手 还要老练。”他的话音有着嘲弄。 
  “什么老练?我的个性一向如此,是你自己认为我装模作样。” 
  贺宇耘拢紧眉心,什么事不关己,说起来,要结婚确实不怎么关他的事,表现冷淡就碍他的眼吗?难道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叫正常? 
  “我是要结婚,你觉得我们以后应该怎样?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泄露了他隐藏的火气。 
  “我怕说错话。” 
  察颜观色这个道理他还清楚,郑巍的脸色阴霾得就像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真要说错话,落得个惨死就不太好了。虽然他不太明白那里得罪,或许他不太在乎的态度,有点刺伤他的男性自尊。 
  “说吧。我像这么不讲理的人吗?”他低哼。 
  贺宇耘沉思片刻,弹指道,“GAME OVER!还原。一切如前就可以了。当然别忘了把钱汇进我帐户。” 他笑,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和人打招呼一样。 
  郑巍皱紧眉心,露出错愕的神情。 
  他也猜到从他的口里不会说出什么好东西,想不到竟然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不禁想,他对他的认识实在是少之 少。 
  “这就是你的想法?GAME OVER?”他漾出低笑,“想走?就冲你这句话,即使我要结婚,也会继续和你维持这种关系的。” 然后一把将他揣进怀里,贺宇耘睁大双眸,排斥地推 着他结实的胸膛,却无法挣开他的掌握,眼睁睁地看着他 愈靠愈近的俊颜,直至两人鼻息相闻。 
  “喂,有话好说……” 可话尚未说完,郑巍旋即低头没掉所有后续的话语。 
 
或者应该住院的是他,而不是他。当然他住的可能会是精神病院。 
  “现在可以了吗?” 
  “还好。”贺宇耘随口应了一句。然后懒懒的翻转身子,寻找舒服的卧姿。 
  顿了一会,耳边传来低低沉沉的嗓音,“你是因为我才发病的吗?” 
  闻言,贺宇耘突然转过身子,瞪了他一眼。“少自恋。” 
  “是吗?但我却为你不安了很久,如果你发病的原因是我,也很公平。”他阴郁的脸色有丝懊恼。 
  “你想说什么?”黑眸难掩意外。 
  “很奇怪,我发觉你特别容易牵起我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原因?” 
  郑巍类似表白,和带点白痴的疑问。令他想笑,但心底却又不由自主划过一道暖流。 
  “想发问,就回去学校问老师。” 
  “宇耘,以后要看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再住进医院。我讨厌这里的味道。” 郑巍沉思片刻才呐呐的吐出话。 
  “拜托,不要好像在和我交代遗言那般,我老爸也没这么窝囊。”他翻了翻白眼,“放心,我比你更讨厌医院的味道。” 
  这算什么话?听得寒毛全竖起来,他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都不紧张了,他紧张什么? 
  “我觉得现在的脑子极混乱,好像有很多事情也没弄清楚,你可以给一点时间我吗?” 
  “给什么时间?你在说什么?”没见几天,竟然比他还会胡言乱语。听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的婚期定了在下月底。”他沉声道。 
  “要我恭喜你吗?”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突然结婚?” 
  “你想说,自然会说。” 
  他一向都不喜欢打听秘密。事实上,是对那些猜来猜去的游戏没兴趣。如果别人要告诉你秘密,即使你不问也会告诉你。可以说他好奇心不高,也可以说他对事漠不关心。 
  “怎么到现在你还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怀疑你不止冷血,根本是连做人的基本感情也没有。”郑巍的暗哑的嗓音含着愠怒。 
  “有时候真不明白,比你好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只唯独在乎你?我竟然会在意一个比自己还冷血的人,说出去也没人信。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快告诉我。”郑巍带点扭曲的声音,从他的上头传来。 
  不会吧?他有没有耳背听错?贺宇耘动也不敢动的, 维持原来的呆样。抬眼看了看郑巍忽青忽白的脸庞,以确定激动的他没有哭出声,才松了口气。 
  “你说话,怎么不作声。” 
  “你想我说什么?” 
  他愣了一下。“以前和我有过牵扯的人,现在全都分开。唯独你,我还想继续和你一起,不想放手。因为我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什么意思?”他不懂。 
  “虽然我会结婚,但仍希望你会留在我身边。”郑巍站起身,走到窗边。 
  郑巍一字一句,坚定地敲进他的心坎里,他开始感觉到心窝的冰寒正一寸寸地碎落。 
  “对不起,我不能。”贺宇耘吸了口气,依然冷声道。然后缓缓地闭上眼。 
  他很佩服郑巍的勇气,因为至少能在他面前坦承自己真实的感觉。而他呢?连一个机会也不想给双方,究竟是怕受伤,还是怕沉沦? 
  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早已无心爱人,却仍渴望被爱,算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吧。 
  “为什么?”郑巍质疑地眯细了黑眸。 
  “我不会介入别人的婚姻中。” 
  “我有时候好恨你的清醒。”他声音轻柔的可怕。 
  “我父母在我十二岁那年离婚,原因就是有第三者。我最不耻的就是那些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人。你觉得我会做我自己讨厌的事情吗?”贺宇耘淡漠地陈述。 
  每当想起往事,心里依然会勾起一阵麻痹的疼痛。 
  “为什么你要这么偏激?” 
  “那你又执着什么?”贺宇耘反驳。 
  “你究竟想要什么?”他闷哼。 
  “平等的关系。我说过的。现在已失去了平等,我宁愿恢复以前的样子。”他的声音清淡,一如医院里干净卫生的消毒水气味,没有一丝杂质——暧昧的杂质。 
 
  “不用说了。你狠,你潇洒。如果你不是感情白痴,就是情场高手。”郑巍直勾勾地瞪着他,眼里是藏不住的怒气。然后脚步一旋,转身离开。 
  他的怒气,并没有影响到贺宇耘。他反而在暗暗的比较思索着,究竟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应该是前者居多吧。但连郑巍也拿他没办法,那么后者似乎也有一点点可能。 
  要说他是感情白痴也可以, 因为他确实不太懂得爱人,而且也怯于去爱,但郑巍也好不了他多少,说起来,也没什么资格骂他。可能在每段感情中,都没有全然的投入,所以每次都可以顺利抽身,让人看起来,也有那么一点厉害,勉强也称得上是情场高手。 
  阳光轻洒,清风徐徐,吹起户外的落叶,吹动着窗边的白纱。 
  室内又恢复原有的宁静。 
  当他回过神来,病房除了医院的味道,还飘着淡淡的香水,证明他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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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耘这是第几次发病?都是你这个做爸的没用,做儿子的也跟着活受罪,当初他要是跟我去加拿大就什么事也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心通知你回来看儿子,竟然帮我安罪名,真是混帐,你十几年来都没变,还是一样嘛,一样蛮不讲理,幸好小耘没跟你,不然就好像你这凶婆娘一样……。” 
  好吵,还在睡梦中的贺宇耘,不耐地动了动眼皮,但没有睁眼。 
  “什么一样不一样,小耘本来就是我生的,像我有什么不对。” 
  “像你就糟糕……” 原本压抑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 
  恍惚中,他好像梦见小时候爸妈经常吵架的场面。感觉遥远却又接近。 
  以前他不明白,既然有这么多的分歧,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又为什么要生下他?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过快乐吗?会结婚是不是又因为爱? 真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以前想不明白,现在也不会明白。 
  “你是怎样做人爸爸的?明知道儿子身体不好,也放他一个人住?你究竟会不会照顾儿子的?” 
  “我不会照顾儿子?我至少比你这个生下他,又跟了别的男人走的妈妈好。你出国这么多年,你有回来看过他吗?你走后,儿子做了多少次手术你清楚吗?我再怎么不济,也总比你的不负责任强多了。” 
  好一会儿,他张开睡眼,迷迷糊糊地注视了一下天花板。 那些争吵声仍没间断过,吵得他连午睡也睡不好。 
  “你是在翻旧帐?我没回过来?我以前回来的时候,你准我见小耘吗?我每次回来的时候,你就把小耘带到其他地方,根本就是阻止我们母子相见,应该是我问你有什么居心才对?” 
  谁在他的病房吵架?……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但仍处于模糊中。 
  他将眼眯起一道狭缝,看了看站在床边的人,脑子还有一点恍惚。 
  爸爸……跟妈妈?是在作梦吗?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们同时出现在一千地方,妈妈不是在国外的吗?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病房? 刹时,他感觉有些事情开始颠覆了…… 
  “我真的有什么居心?这次就不会通知你回来。”父亲激动地反驳。 
  “要不是医生说,小耘可能有生命危险,你会通知我?说不定,这次你只不过是通知我回来见小耘最后一面。”母亲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最后一面?他要死了吗?怎么他这个当事人什么也不清楚?他眨了眨眼,父母两人吵得正激烈,谁也没发现他已经醒了。 
  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他是不是一个多余的人,已经这 么多年了,他们俩谁也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一碰面只顾着 吵个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即使吵赢了又能怎样? 有种冰冷的感觉划过他心底,是结冰,心缓缓地结上冰。 
  “这是医院,我不用休息,其他病人也要休息,要吵架请到外面,不要骚扰到其人。” 
  贺宇耘冷淡地开口。提醒他的存在。 
  “小耘,你醒了,妈妈回来了。” 
  “小耘,你好些了吗,要爸叫医生来吗?” 
  他们两人同时‘收兵’,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沙哑性感的声音真是很容易引人犯罪。 
  “不好意思,我洗完了,你慢慢吧。” 
  充满迷人的致命气息距离他不到半指宽,没有心猿意马就奇怪了,他推他,谈话有必要靠这么近吗? 
  “你说话还是这么大煞风景。”郑巍顿时觉得没意思,放开手转进浴室。 
  当郑巍冲洗好走出房间,贺宇耘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早报。 
  “要吃早餐吗?” 
  “我不饿。” 
  贺宇耘看了看钟,“你不用上班?” 
  “即使我不上,也没人敢说。”郑巍坐到他身边。 
  “是吗?我想你老爸应该可以说你吧?”他咧嘴笑道。 
  “他老人家已经把公司的权利全交给我了,所以也不会去管。” 
  “副总裁最大。”他扬眉,“你不用陪你的未婚妻?婚礼应该快举行,没有要处理的事吗?还待在我这干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说我结婚的事?” 
  “既然是事实,为什么不可以说?”他翻了翻报纸。 
  郑巍沉默了良久,低低地道,“如果我取消婚礼呢?” 
  “你没发烧吧?不像你会说的话?”他认真地抬头直视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狭眸,“做事之前要想想后果,如果你真的取消婚礼,会影响很多人。新娘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你已经伤了很多人,不要再多增一个。” 
  “我不想管其他人会怎样。”郑巍伸手板过他的脸,“这些天,我曾想过算了放弃吧,只要怎么也放不开手。有些东西付出得越多,就越不能收回。你究懂不懂的?” 
  有些东西?是指‘爱’吗? 贺宇耘怔了怔,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因他的话语刺痛了他的心。 
  “我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混乱矛盾?”郑巍耙了耙头发。 
  贺宇耘无言地望着他。很想开口告诉他,矛盾的不只是你,还有我…… 
  送走了郑巍,又迎来第二个客人,他的母亲。他母亲进屋后,没有说多余的废话,就切入正题。 
  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跟母亲是很相似的,同样直接,不喜欢闲话家常,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也对,毕竟他是她生的。 
  “小耘,你考虑的怎样?我打算会在下星期五走。” 
  贺宇耘呆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下星期五是几号?” 
  “二十六号,有什么问题?” 
  二十六号不就是郑巍结婚那天,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 
  “没有没有。”他沉吟了会,“妈,麻烦你帮我订机票。” 
  “你决定要跟我回去医病?”贺母面露喜色,心里有不出的欣慰。 
  “嗯。”他点点头。 
  “那我不久留了,现在就去办手续。这几天你要注意身体。”贺母交代完,就匆匆步出玄关。 
  笑看着母亲离开。 
  他和郑巍的事,是时候作个了结。再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加入这个游戏中。 
  郑巍说,他无情,可能吧。 
  离开后,应该可以还个平静的空间给自己,以及他。 
  * * * 
  “好,我知道了,其他的我自己会准备。” 贺宇耘盖上电话后,感觉好像整个重担都放下。 
  母亲告诉他,已经办好出国的签证,机票也订了,叫他准备一下。 
  这几天,郑巍也有来找过他,但他不打算说出国的事。只想让所有事情悄悄的结束,正如船过无痕那般。他已经上了几天的班,郑巍可能要忙着结婚的事儿,所以也不是常常在公司。 
  看着放在抽屉里的辞职信,究竟什么时候送出好呢?要亲手给他,还是让人转交呢?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分手才好,怕他受打击,也怕他会不放手,但更可怕的是,他自己也说不出口。所以不如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一走了之算了。 
  他记得曾看过一篇文章是说现代人的分手哲学。许多人都会选择用电话跟对方说分手,原因是无法面对对方。其实在电话说两句就能一了百了,你把对方当什么人?毕竟面对面说,是一种责任,也是道德。也有托朋友说分手的,这种更要不得,当天为什么也不托朋友谈情? 然而,近年更有过份的,就是忽然一走了之。不交代,不解释,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忽然一走了之,多么可怕? 现代人连分手的道德都没有了,是潇洒,还是软弱? 
 
  贺宇耘苦笑了下,他竟然会选择最差劲那种分手方法,他究竟是潇洒,还是软弱? 
  关上抽屉,不再去想了,因为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你不是贺先生吗?原来你是这里的职员。”耳边突然响起一把娇甜怡人的女声。 
  贺宇耘抬头,发现杨缨已经站在他身边,她面上兴奋的表情,好像他乡遇故知那般。 
  “你好。”他礼貌地颔首。 
  “真是想不到,你也是在中信工作。上次你有事先走了,都没机会好好地道谢。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答谢你。” 
  “不用客气。那次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其实是多管闲事,早知道会和她扯上关系,他可能会不管。 
  “那你认识郑巍吗?” 
  “你是说副总?公司大概不会有不认识他的人。”贺宇耘笑道。 
  他和他岂止认识,还关系匪浅。副裁的情夫和副总裁的妻子对话,真是滑稽。他眼底含着淡淡的嘲弄。 
  “太好了,我还打算跟你们介绍。”杨缨柔美的脸漾出微笑。 
  “我看不用了。正确来说,副总是我的直属上司。” 
  他突然为杨缨感到惋惜,这么天真纯洁的女生,竟然要嫁给郑巍那种深沉不羁的人。是祸,是福? 
  “没关系,我已经在他面前多次宣扬你的英雄事迹,虽然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现在知道了,我们就要好好的答谢你。我想他都应该上来的。”她的嘴边还是挂着甜甜的笑容。 
  “他已经上来了。”贺字耘看了看向他们走过来的郑巍。 
  “巍。”杨缨亲热的迎了上去,很自然的挽起他的手臂,就像一对亲密的爱侣。 
  “副总。”贺宇耘整理了下桌面的文件。 
  “听说你救了缨一次,谢谢你。”郑巍说得很客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惰。 
  “刚好路过而已。副总言重。”他也跟着说起客套的话。 
  杨缨望望郑巍,又看看贺宇耘,感觉他们两人之间流转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贺先生,你等下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不用了,等下他要去谈生意。”没等贺宇耘开口,郑巍已经帮他接了话。 
  “副总也怎么说了,杨小姐,不好意思了。”他摊摊手,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好吧。”杨缨抿唇,有点失望。 
  “缨,今天我没空陪你,先自己回去吧。到时候再打电话给你。”郑巍温柔地安抚她,然后转身面对他,又是另一个模样。“宇耘,你跟我进来。” 
  贺宇耘看了一眼显得有点无助的杨缨,摇了摇头走进郑巍的办公室。 
  都是一个感想,爱上郑巍这种人,是注定要伤心的,除非他也爱上你。不然只会陷入不能自拔的泥招中。 
  关上门后,他感觉郑巍脸色有点铁青。抿抿嘴,他应滚没做什么,让他不高兴吧? 
  郑巍不语。扳过他的身子,低头就狠狠地吻上他。四片唇火热地纠缠在一起,完全找不到空隙。 
  不明白他的狂烈,为何让他感觉好难受?明明有一种紊乱的情绪在滋长,冲不破某种束缚,误他整个人被两种莫名的力量在撕扯。 
  郑巍把头俯在他的肩上,边咬边吻,“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 
  “什么?”贺宇耘微怔。 
  “我终于感受到什么是又爱又恨。你给我就是这种感觉了。是死心吗?不,是心寒,你令我觉得心寒。” 
  霎时,贺宇耘的脑袋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他想说什么? 
  “你的冷漠真会令人抓狂,但也令人沉迷。”他温存的摩挲他的颈项,“很想见你像其他人一样会吃醋,会在乎,只有这样才证明陷下去的不只有我。但该死的是,你什么也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 
  它继续在他耳边低喃,“你救了缨,我不知道应该感激你还是恨你。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救她,我是应该感谢你。但同时也自私的希望你不要去救她,这样或许可以证明你有在意过我。你明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你都去救?为什么你不能表现得自私一点……” 
  “巍……”这是他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喃喃地渗入他的心,从心脏深处泛起一阵浅浅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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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2-12 10:06:05  更:2021-12-12 10: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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