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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其实我不是天才 by ben[第1页]

作者:貔貅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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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米贴过的文……
是个小天才的故事,人物比较多,但是挺逗的??
 
可爱的受受!
 
上,那个东西的用处其实不大,懂的人也不多,不过加上之后忒上层次。而且这种
Presentation一般人都用PowerPoint,我又帮Go To用Flash做了个连接,弄得特别
新颖,果然不负众望的高中了。
事后杨盛林有点不高兴,怪我帮了那个小日本,也不想想人家帮了我多少啊。可他
觉得他帮我的更多。那怎么一样哪?人家Go To是心甘情愿地帮我,你是因为老板
说了才不得不帮我,帮不帮是能力问题,想不想帮则是态度问题,亏你是中国出来
的,辨证法都没学过?当然我没那么笨,把心里想的告诉他。
最后决定他们四个都去,杨和Go To上去讲,王姐和Eric把东西做成Poster到另一
个会场展览。最后要去的时候,因为秘书在Delta Hotel给学生订的是双人房,为
了不浪费床位,所以我和另一个女生张薇也沾光一起去了。老板还是挺会拉拢人
的,皆大欢喜!
王姐,Eric,和杨盛林明显是去找工作的,张薇虽然还有两年才毕业,却也知道要
早做打算。Biotec制药厂的代表对杨盛林的东西很感兴趣,拉着他谈了一个多小
时。只有我和Go To两个没把这次机会放在眼里。我因为还有好几年呢,不忙,Go
To则说毕业后要回日本,不可能在这儿找工作,所以也不上心。
从Montreal回来没多久,杨盛林就生病了。他的课题已经做到了动物实验那一步
了,他有两只兔子,那是他的心尖儿,每天的喂食,清理,测试,取血样,都是他
自己亲力亲为。我想摸摸都不准。那两只兔兔也真被他养的膘肥体壮,快成小猪了。
好不容易盼着他得了场重感冒,必须在家卧床,他却托付杜肇斌帮他照顾兔兔,还
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准云天碰他的命根。我有那么恐怖吗我?不就是喂死了他的
两条金鱼?谁知道他的鱼那么傻,喂多少吃多少,一直撑死拉倒。
动物室里只有杨盛林的那两只兔子,原来王姐的两只小白鼠在她的实验结束后已经
被送走了。杜肇斌蹲在笼子前喂兔兔,我在他屁股后边转,想要一亲芳泽。谁知,
“去去,盛林说了,绝对不准你靠近他们三尺以内。”他哄小狗一样撵我。那两只兔
兔不知是不是对杨盛林相思成灾,居然打起架来。一个没留神,“啊——”他惨叫了一
声,居然被兔兔咬了一口。
“哈哈,都说兔子急了也咬人,还真被我看见了,活该!”我幸灾乐祸的转身要离开。
“等等,云天,”杜肇斌举着手指叫住我,“盛林要你帮他做三个样,二维NMR,就在
他桌子上。”他的手指开始流血了。
“不帮,不帮,兔兔都不借我玩,等他病好了自己做吧。”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帮他把样品溶好,交给了Charles,Charles 最近可能工作太
忙,脸色不太好,所以我告诉他不急,一周做好就行,反正杨盛林病了,也不会这
么快就好。
Charles是化学系的,负责管理NMR(核磁共振)的专家。一般学生可以自己操作一
维的共振仪,二维的NMR Charles轻易不许学生动。所以每次要侧个样,都得等上
将近一周的时间,忙的时候还要长。我的师兄师姐们常抱怨,要是Dr。Shelton没
得脑癌就好了,以前他管的时候,学生可以自己做,根本不用等。
我和Charles的关系还不错,我上学期选了他的课,成绩自然不必说,而且我还常
缠着他教我识别二维的谱图,更是让他觉得我孺子可教。所以我送的样他总是先
做。我们组其他人有什么加急样品,就都会来求我。甚至杨盛林也得请我帮忙。
下午,杜肇斌有点发烧,我问他:“是不是兔子咬的伤口发炎了?去医院看看吧,
别感染了,打针破伤风什么的吧。”心里在想,要是他也生病就好了,明天兔兔就
归我管了。
“这个破地方干什么都得预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上。”
“你不是认识那个医系的梁发明,找他帮你先验验血吧。”
杜肇斌走了,我悄悄的来到兔子笼前。好可爱的兔兔!
 
“云天,你要干什么?”杨盛林在我背后大喝一声,吓得我三魂少了七魄。
“你想吓死我啊。”我拍着胸口说,“我也没干什么呀。你不是有病了吗?怎么跑来
了?”
“还说,我要不来,你还不把我的兔子弄死?多亏我不放心来看看。我警告你,不
准碰他们!”
哼!小气,不碰就不碰!
过了三天,杨盛林的病好了,Biotec也来人了,主要检查杨盛林和我的工作。来的
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叫Denis,一口苏格兰英语。杨盛林带着他参观了我们实验
室,他对杨的兴趣明显比对我的大。单独请他出去喝酒吃饭,没带老板也没带我。
过了两天,那个Denis走了,杨盛林却也不见了。他没来实验室,也没打电话请
假,甚至没嘱托任何人帮他照顾兔子。
“飞上高枝儿了!不会就此去Biotec上班吧?”杜肇斌酸溜溜地说。他已经做了两年
多的博士后了,还没找到工作,我觉得他有点心理不平衡。
“那个,他有没有告诉你帮他喂兔兔?”
“没有。”
“好奇怪,都不象他了。那兔兔没人管会不会饿坏?要不我去看看吧。”虽然上次杨
盛林凶了我,可兔兔是无辜的,总不能让他们饿着。
杜肇斌没理我,转身走了。
我独自一人去了动物室。打开门,却发现兔兔不见了!〔无语〕
3
由于杨盛林是和兔兔一起失踪的,所以大家都怀疑是他自己携款(物)私逃,都说
这人太不象话了。终于在三天之后,老板找每个人谈话。不知为什么,大家都说他
和我的关系最好,于是老板找到我。怎么会呢?明明是我很讨厌他,他也嫌我烦的。
“他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您有没有问问那个Biotec 的Denis,说不定是他拐走的也未可知。”
“我给Biotec打了电话,他们根本没有Denis这个人。”
没这个人?这下事情闹大了,“要——不要报案?”
“我也决定在和你们每个人都谈完之后报案的。”
警察来了,又和每个人单独谈了一遍。他们去了杨盛林的家,发现他没有退房子,
家里的东西也没少什么,不过缺了个拉杆箱和一些衣物,还有他的笔记本电脑也不
见了。看来他是有计划地离开的,不久应该还会回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都没
跟老板打声招呼就走了呢?如果他请假,老板不会不准的。
杨盛林是个孤儿,所以也没有别人找他,同时也没有别的线索可查。大家都说他是
个很骄傲的人,平时就是埋头做实验,除了老板,就只对我还有点耐心。现在想想
也是,只要跟课题有关,他总是很热心地帮我。自从我帮他解决一个小问题之后,
他有时做什么也会问问我的意见。
“我猜这小子一定是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说不定能申请个专利什么的,怕老
板抢了他的功名,不然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带着兔子一起跑了?”杜肇斌这么想,“云
天,你们俩那么好,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做了什么?”
“没。”
这么想的还不止他一个。终于老板也找我,“Heaven(我叫云天,所以自己起名叫
Heaven),你知不知道杨有没有背着别人合成什么东西?”
废话,既是背着人干的,我又怎么会知道?“他每周都向您汇报的,”你都不知道,
我就更不知道了,“您觉着他的数据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没有。我现在怀疑他向我汇报的根本就是假数据。”老板很
生气,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我们别人是否也有这么干的。
应该不会有,编数据是相当严重的,一旦被发现,这辈子就别想干这行了。我无话
可说,老板打发我出来。
这阵子大家都很小心,工作也很努力,生怕被老板抓住做出气筒。“云,帮我做几
个样吧。”杜肇斌拿了四五只NMR的试管。
NMR!对呀,我还帮杨盛林做了三个样哪,虽然从谱图识别样品困难了点,可也不
是完全不可能。如果Charles肯帮忙的话。。。
我连忙给Charles打电话:“Charles,是我,Heaven。我上次托你做的样做出来了
吗?”
“还没有,我这阵子有点忙,这样吧,我今天晚上放进去扫描,你明天上午来取吧。”
 
“好!谢谢你。”
第二天我去学校的时候,发现化学楼四周到处是救火车和警车,三楼NMR实验室的
窗子正向外冒着黑烟!
“出了什么事?Charles没事吧?”我抓过一个人来问。
“不知道,听说昨天半夜NMR仪器发生爆炸,好象还死了个人,都烧坏了,看不出来
是谁。”
我完全傻了。心里只默默念着一句话:“上帝,求求你,千万不要是Charles,千万
不要是Charles。”如果真是Charles的话,那就是我害了他,要不是赶着做我的
样,他就不会出这种事。不行,我一定得知道Charles有没有事!我冲过去抓住一
个警察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是谁家的小孩?你妈妈哪?现在我们在忙,你最好离开。”
“我不是小孩,我是学生啦!有个人负责NMR实验事,他叫Charles,他有没有事?”
“还在调查中。”
没有人肯回答我的问题,我只好失魂落魄的去了实验室。师兄师姐们也正在讨论这
件事。不过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新的仪器能进来,不要耽误了实验进度才好。
三天后终于有了说法,死者确实是Charles,据说他当天晚上做NMR时,忘了打开安
全阀门,以至仪器过热,发生爆炸。
怎么可能?Charles那样的专家,他就是在梦里做,也不会忘的!可惜我人微言
轻,没有人肯听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的话!我找了负责这个案子的Johnson探长,把
我的怀疑告诉他,还好,他没有象别人那样忽视我,起码没表现出来,然后他说,
Charles的同事都说他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惶惶忽忽的,还和系主任吵了架,出
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而且,那间实验室已经完全毁了,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一个月后,又进了两台新的NMR谱仪,自然也有新的专家来负责,又过了一个月,
已经不再有人提起Charles这个名字了。
[caihua/qiu]
4
爆炸发生的一周以后,老板又找我谈话,唉,他最近找我谈话的次数比上个学期加
起来的总数还多。他先把杨盛林所做的课题跟我大至说了一下,其实我也都知道
的,然后又把他所有的实验数据都Copy到Disk里面,连同所有的谱图一起都交给
我,让我回去研究一下,最后他说,过两周Biotec要来人了,出了这种事,影响很
不好,如果这次Biotec的人对我们不满意,很可能会撤消赞助。这不只是Biotec一
家的赞助问题,还会使别人对我们室所有学生的品行产生怀疑。这会对整个研究室
造成很坏的影响,我们所有的学生的名声都会被连累。
老板的脸色很不好,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要哭了,“我没有跟别人说起过杨的数据
可能有问题,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他嘱咐我。我答应着,出来了。老板又给每
个人发了E-mail,让我们都好好准备一下,挑了八个人做汇报性的Presentation,
还特别嘱咐我们要正式着装,尤其是我,要让Biotec的代表认同我们,
回到办公室,我把杨盛林的实验数据和各种谱图对照了一遍,又用计算机模拟程序
算了一下,写了一份数据分析报告,然后给老板发了个E-mail,告诉他我个人认为
杨的数据应该是真实的,最起码一直到一个月以前,因为数据和谱图完全吻合。最
近一个月没有谱图,只有数据,这些数据和以前的相符,不过,根据以前的数据也
完全可以编造出来。
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在准备Presentation,我不但做了自己的那份,还把杨盛林在
Montreal做的Presentation找出来,删除了最近一个月的内容,交给了老板,用不
用就在他了。
过了两周,Biotec的人终于来了。老板借了系会议室,准备了Tim Hortons的咖啡
和甜点,还有鲜榨橘汁。Go To,杜肇斌,还有李想更是很夸张的一大早就把电话
打到我家里,提醒我起床。至于吗?我统共也只有一次该我做Presentation的时候
睡过头,他们怎么不记我点好的!
来人叫Max,不到三十岁,据说是Biotec的技术副总裁,他的个子很高,一副健身
房练出来的好身材,黑头发黑眼睛,不是中国人这种褐色的黑,而是漆黑漆黑的,
 
黑得几乎发蓝,皮肤也象西班牙人那样黑黑的,再加上一身黑西服,整个一煤球。
可能是年纪轻轻的就位居高职,难怪有些傲慢。当然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而
是客气的傲慢。他的脸上带着疏冷的笑,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睛。那双黑眼睛也象
煤球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大家都有点紧张的看着他,我在心里撇了撇嘴,切,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为了突出我的重要性,我被安排在了Max的身边就坐。张薇第一个上台,还行,开
了个不坏的头,就是有点太拘束了,第二个上场的是Go To,他把在Montreal做的
那套重新讲了一遍,最后还特意说了一下,计算机模拟和物质结构模型是我帮他做
的。
然后,轮到我了。我自己觉的做得还不错啦,只是在结尾的时候放了一张电脑动
画,是一群分子在跳舞,每个分子都有鼻子眼睛和胳膊腿儿,然后变成了我合成的
产物,放松一下吗,每个人都紧张得什么似的。大家都笑了,就老板的脸有点抽
筋。Max则是很赶兴趣地看着我,那双煤球终于有了表情,这回象黑玻璃了。我在
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面上笑的灿烂辉煌。
中午,老板大出血,请Max还有全组的人吃饭,结果倒霉的我又被放在了他的身
边,他的另一侧就是老板,就知道没有别人肯理他。十几个人围了一大桌,离老板
越远越舒服,还是Go To够意思,挨着我坐下了。其实平时大家一起吃饭也挺随意
的,可现在也算是非常时期了,再说有又这么个人在场。和这种人一起吃饭是会胃
痛的。
“你几岁了?”Max眨着黑玻璃问我。
“十八!”
“他要到年底才满十八。”老板接过话头,生怕别人不知道。真是,我们那儿算岁数
都按年的,过了年就长一岁的。
我转过头和Go To说话,这阵子事太多,本来Go To答应教我开车的。
黑玻璃又问了我一些课题方面的问题,我一边极有礼貌地回答他,一边腹诽,吃饭
也不消停,我做Presentation的时候你干吗去了?那会儿不问,现在影响我的胃口。
多亏杜肇斌问了很多他们公司的事,都有什么部门,什么项目,最近有没有招人计
划等等等等,Eric和另外两个博士后也对此颇感兴趣,总算没冷了场。
下午,Max和老板关起门来谈了一下午,快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又把我叫了进去,
“Heaven,Max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你陪他到处走走,还有,你做实验的时候让
他看看,多提点意见,他想知道什么,你都可以告诉他。”又转向Max,“合作愉快!”
看来是化险为夷了。Max和我一起出来,“走吧,我请你吃饭。”
不要吧!中午刚吃过,晚上再对着你那张脸,真的会消化不良的!可是不陪又不
行。“我要吃中国饭!”中午的Fish & Chips吃得我直烧心,晚上这顿你还是客随主
变吧。
吃饭的时候,他问了我许多私人问题,和课题无关啦。什么几岁上学,几岁来的加
拿大,家里还有什么人, 跟他什么相干哪?可人家是老板的衣食父母,我还是毕
恭毕敬地做到有问必答 。
“你好象不太喜欢我?”
“怎么会?您位高权重的,只有你不喜欢别人,那有别人不喜欢你的份儿啊?再
说,你在乎吗?我是说别人喜不喜欢你?”
他想了想,点点头,“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了?
终于回到家,比跑了马拉松还累!谁知,“云云,你怎么才回来?我做了好吃的一
直在等你。”周阳有点不高兴。
“好吃的?阳阳,不是又有报告让我写吧。”
“当然不是!”
“那就好。”
“这学期我选了E-Business,要用Access做个Project。明天要交提要,你快帮我弄。”
“每次都是马上要交了才叫我,你早干嘛去了?”
“前一阵子看你怪累的,而且心情不太好,我本来想自己试着做的,可是提要好
办,工程我就不会了,到时候还得找你,不如你就都代劳了吧,云——”又抱住我的
腰来回晃,真是,我觉得他比我还小哪。
好在只是个提要,二十分钟就搞定。却花了两个小时向周阳解释。
5
第二天一早,我到实验室的时候,Max已经在等,昨天晚上我答应他今天会做合
 
“是吗?”他有些将信将疑。
“好了,你输了,任打还是任罚?”可惜,忘了问他如果他输了怎么办了,跟我姓?
呸,我们云家还不要这么个白痴呢!不管,堂堂总裁还能跟我玩赖吗?
“你说吧。”
“教我开车!”他开着Benz Mercedes ,早就想摸摸啦。
“好!”不愧是Biotec的副总裁,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
这个——谁知道Benz Mercedes被撞瘪了——不过还能开,我保证还能开——要花多少钱
修?突然想起老板曾经说过,加拿大人宁肯把老婆借给别人,也轻易不会把车借给
别人,现在我把他老婆弄的毁了容,怎么办?我怯怯地看着Max,他很凶地看着
我,会不会揍我?他胳膊粗力气大的,我一定打不过他,“那个,对不起,我不是
有意的,你答应教我开车的,也就是说,你知道我不会开车啊。所以——”
“嗤,”他笑了,“你也有理屈词穷的时候。别怕,接着来,记住,转弯的时候先减
速。来吧。”
副总裁就是副总裁,胸襟宽广!我决定了,要对他另眼相看。
“云天,真有你的,我说人家副总裁的奔驰就那么让你随便撞!”杜肇斌又是羡慕又
是妒忌。
“不是说好我教你的吗?”Go To有点不高兴。
“笨!你的车撞坏了怎么办?反正他是副总裁,有的是钱,撞坏了他的车,让他再
买一辆好了,再说,他过一阵子就走了,那时候我也该学得差不多了,你再接着教
我。”
“小东西,算得这么精。”Go To揉了揉我的头发,“学得怎么样了?”
“还好,至今还没有撞死谁呢。就是转弯的时候控制的不太好,撞了好几回了。”
“那你先告诉我你们将在什么地方出没,我好离着远点儿,免得被你撞到。”
最近Kevin和我疏远了很多,杜肇斌到是常来找我,有几次还想请我吃饭。我几乎
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可人家没开口,我也不好显得太过自作多
情。杜肇斌每次都问我和Max去什么地方玩了,要是Max在场,还会建议一些据说是
很有意思的地方。不要吧,现在已经没什么时间做实验了,这下老板还不揭了我的
皮?有时候他也会旁敲侧击地问杨盛林以前的实验情况,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
7
在杨盛林失踪了将近一个月以后,警察终于找到了他,一周前,Montreal的一家不
具名的药物实验室发生火灾,烧死了五个人,据说火烧得很大,现场已经查不出任
何线索,只是其中一具尸体的牙齿骨和杨盛林的吻合。
大家都很震惊,都说看来杜肇斌一开始还真猜对了,杨盛林还真是做出了什么东
西,私下里实验,后来大概分赃不均发生了火拼,五败具伤。我只是觉得有点巧
合,又是火灾现场,又是什么都烧光了,没有线索,这和NMR 实验室爆炸,
Charles之死有没有什么关系哪?算了,反正我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而且最近我很忙, Max已经呆了一周多了,害得我又要努力做课题,因为老板说
的,趁着Biotec的人在,要作出点成绩,还得陪着他四处观光。下班还要学开车,
在家要帮周阳做Project,就连新认识的那个Allen没事也总跑到我这儿来。他也对
我的电脑感兴趣,没事就试着解我的密码,随他去吧,还是那句话,解的出来,我
跟你姓!密码虽没解开,我却发现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打游戏!
实验室的规矩,不可以孤身一人在实验室做实验,只用计算机可以。我喜欢在月黑
风高,不对,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干活,以前都是Go To舍命陪君子,可是他的实
验已经到了分析测试的时候,许多测试得白天去别的实验室做,晚上不能睡太晚,
所以最近都是Allen陪着我熬夜。有几个晚上我在一边做实验,他在另一边占着我
的笔记本打游戏。
今年天热得比较早,才五月中,已经有了好几个艳阳天了。(我以前在国内,是个
很有诗意的人噢,我跟你讲!我最喜欢阴雨天,最讨厌毒太阳!可是到了加拿大才
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全变了。这鬼地方一年有八个月的冬天,难得见着太阳,害得
我现在看到太阳都乱感动一把的。)天气预报说这个周末会是好天气,于是我们商
 
的时间里关上泪水龙头。
这次的事情好象有点严重,阳阳听我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
“Stephanie认识了更漂亮的人,不要你了?”怀中的脑袋摇了摇,“我说吗,我家阳
阳最漂亮了。要么是Stephanie嫌你长的比她还漂亮,妒忌了?”“呜——”搁着衣服被
咬了一口。“小阳阳你好脏啊,我这件衣服三天没洗了,你还咬?上面不知有什么
东东哦!会拉肚子的。”
“嗤——”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用拳头砸我,还挺疼的。
“呼!”周阳长长地出了口气,就又是一条好汉了。可是他始终没说为什么哭。只是
化他的悲痛为我的食量,我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自己又吃不
了多少,80%进了我的口。
最近借着陪Max之由,玩的有点太疯了。终于Biotec 在London(加拿大的London)
的工厂出了问题,Max 得去解决,临走他跟我说,大概要两三天才能回来。我也决
定这几天要好好干活。
一口气做了七个合成,又做了质谱和NMR,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打报告,做完了
一看表,乖乖,12点多了,赶紧回家。
出到楼外,我犹豫着是走大路还是走小路。大路要走半小时,可是小路又又太黑
了。咬咬牙,加拿大治安这么好,不会有事的。走在小路上,我有点后悔了。走这
条路要穿过一个小树林,现在黑灯瞎火的,每棵树都象一个怪物,风一吹,枝摇影
晃的,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看过的电影Mummy,特别是那些
虫子(Flesh-eater)从地底下拱出来,还有Priest Imhotep 吸人的血肉,我发誓
再也不看恐怖电影了! 我小步跑起来。
还有50米就是马路了。我感觉到身后有声音,我小心翼翼地回过头,黑暗中仿佛什
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过来。我拼命跑,还有20米了,可那个东西也离我越来
越近,我几乎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打在我的后颈,我跑得两条腿都要断掉了,突然有
只手捉住了我的脚踝,“啊————呜————”我跌倒了,笔记本摔了出去,接着一个重重
的身体压到我身上,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巴。不会真是Priest Imhotep要吸我的血肉
复活吧。我拼命地挣扎,可那个人还是那个东西实在力大无穷,他一手捂着我的
嘴,另一只胳膊箍紧我的腰,我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他要杀死我吗?
腥臭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子,袭击者粗重地喘息着,滚热的呼吸吹到我的脖颈,我几
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利齿磨擦着我的大动脉。“告诉我,杨盛林做的是什么东西?”他
的声音又低沉又沙哑,话说的断断续续,象是在忍受很剧烈的痛苦一样。箍在我腰
间的铁臂又收紧了些,几乎把我勒断。
“呜呜呜”
他放在我嘴上的手移开了一点,留出空隙让我说话。
“我不知道。”
他狠狠地抽了我个嘴巴,我的头被打得歪到一边,天,真狠,我的半边脸都没了感
觉,我确信他把我打聋了,也许也瞎了。
“告诉我,杨盛林做的是什么东西?”他又问了一遍,加重了语气。
“你,你,你让我起来好好想一想。”
他放开手臂,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面对着我的袭击者。树林里很黑,可是就着前方
马路上的灯光我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黑影,四肢着地,眼睛在黑暗中几乎闪着碧绿的
光。他的身材又高又壮,身体却微微地抖着,呼吸很重,象是随时准备要扑过来咬
断我的喉管一样。
我坐着一点点向后蹭,他一点点向我靠近,“告诉我,杨盛林做的是什么东西?”
他又说了第三遍。
“那是,那是,那是一种,一种减缓衰老的药物,算是一种,一种激素,可,可以
控制,控制动物体的,的衰老基因。”
“说详细。”他爬的离我更近了。
“那是,是,”我突然出腿狠狠踢向他的下巴。
“呜——”他发出疼痛的叫声,向后倒去,我乘机跳起来向马路冲去。他很快跳起来在
我身后紧追不放。
迎面开来一辆汽车,车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吱————”一个急刹车,车里跳出一个
气急败坏的女人。“你疯了!我差点撞到你。”
“救救我!”
 
“什么?”
太晚了,那个袭击者到了,他扑到那个女人身上,好想吸血鬼一样咬住了女人的脖
子,女人发出尖叫,天,不能让他吸到那个女人的血肉,不能让他复活!我扑到他
的背上,用尽全力想把他拉开,他只挥了挥手,我就象破布偶一样飞了出去,后背
先是撞上一棵树,又弹开了,掉在了地上。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心里绝
望地想着,他要复活了,他要复活了,然后终于失去了知觉。
9
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医院里,周阳,杜肇斌,李想,Kevin,Eric,Go To,还有张
薇,王姐他们都在。我动了动,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肉都在喊痛,脸好象也
是肿的,右边的眼睛有点睁不开的感觉。
他们七嘴八舌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我想起了昨晚的Priest Imhotep,腥
臭的气味,强壮的手臂,他先是要掐死我,后来又要吸我的血肉复活,后来,车
灯,女人,吸血。。。
“谁送我来的医院?”
“一个晨跑的学生在小树林里发现了你,把你送进医院,没留姓名就离开了。
“还有别人吗?”
“什么别人?没有了,就一个学生。”
“还有别人被一起送进医院吗?”
“没有,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一个女人吗?”难道被吃掉了?还是。。。
“没有。”
我给他们讲了昨晚发生的事,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一同责备地看向Go To, 只有李
想小声问:“Priest Imhotep是谁?”
没人理他。
“你们快报警!”我着急地说。
没人动!
“云,你别急。都是我不好,不该带你去看恐怖电影。”Go To自责地说。
这跟恐怖电影有什么关系啊?“快呀,迟了就来不及了。”我着急地想下地,却牵动
了后背的伤,好痛!只好又栽回床上趴着。
“那个,云,”Kevin说,“你肯定是那个木乃伊Imhotep,不是吸血鬼Count Dracula
?要知道,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
“对呀,也可能是只Wearwolf,你知道Heaven,昨天可是月圆之夜啊。”该死的Eric
也跟着凑热闹。
这帮白痴!我不是说就是那个木乃伊Priest Imhotep,只是告诉他们我当时的感觉
啦! 我不想他们误解我,以为只是一般的什么人袭击了我,那个袭击者的力量,
动作,还有他(它)咬那个女人的脖子,都让我确信对方不是普通的“人”。每个人
都知道,北美这边什么希奇古怪的东东都有,电影演的就是真的,到我这儿怎么就
没人相信?我郁闷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有人敲门。李想打开门,走进来两个警察,他们说明了来意,原来是医院方面报的
警。我又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为了不被再次误会,这回根本没提Priest
Imhotep的名字,只是说有个什么怪物袭击了我,还吸了一个女人的血。那个名叫
Steven的年轻警察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说袭击你的是个怪物?”
杜肇斌分别拉了那两个警察的衣袖,“借一步说话。”
两个警察跟他走到门口,我听见杜小声说着:“小孩。。。十七。。。天才。。。
看电影。。。压力。。。刚才。。。我们说。。。Mummy。。。吸血。。。”
Steven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走回来,又问其他人,“你们是他朋友?”
他们全都一脸便秘的表情点点头。
“他,恩,这里,”Steven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两手一摊,没接着说下去。
大家全都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啊————————”我要发疯了!为什么没人肯相信我!
“大夫,大夫。。。”Go To跑出去找大夫,一分钟后,一男一女跑了进来。
那个男人说“病人刚醒过来,你们不要刺激他!镇静剂!”
“我不要!”我开始想反抗,那个女人拿着那么粗的一只针管,给恐龙打针都够了。
只见她狞笑着逼近纯洁无辜的我,然后,她,她,她居然一把扒下我的裤子,我的
屁屁就在光天化日之中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接着屁屁一凉一痛,还没等我哭出
来,我就又失去了知觉。
[caihua/qiu]
10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这次只有Go To 和周阳在场。虽然Go To极力阻止,
 
可周阳还是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从我睡着了到下午下班为止,云天的大名已经响遍
M大学的校园,故事已经由最初的Windows3.1升级到Windows XP,人家微软历经十
几载的变革,动用人力物力几十亿,在我们这儿一天不到,给人上嘴唇儿一碰下嘴
唇儿,就完成了。现在流行的“云天被袭记”最新版本是这样滴:
生化研究生云天,是个十七岁的天才,这个,大家都知道天才和疯子本来就是辨证
的统一啦。而且小孩子胆子小,恐怖电影看多了,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说的好象我要去杀人放火似的!)在回自己家的路上,被自己的影子吓到,以为
是木乃伊复活,吸血鬼觅食,狼人发情,于是在小树林里狂奔,自己撞到树上触头
而昏(我又成了被守株而待的兔子啦!)被救醒后更是神智不清,胡话连篇,打人
毁物,已经有自毁倾向。。。。
坚决要求出院!坚决要求出院!再呆下去,肯定要变精神病的。因为天已经晚了,
所以还得住一宿。知道我一个人会怕,Go To留下来陪我,我让出半边床,他躺
着,我趴着,我可怜巴巴地问他:“你也不相信我?”
“云,都过去了,别想了,以后我会看好你,不会让你再吓到。”他叹口气,轻轻用
手指梳拢我的头发。要是平时,我早扑过去占点便宜了,不过今天实在没心情。
“你信不信我说的话嘛?”
“你还是小孩子呢,看恐怖电影被吓到也没什么的。”
“就知道你也不相信我。”他平时对我最好的,如果连他都不相信,那别人。。。
“云,我很难相信有什么怪物的。”
“那个女人呢?有没有什么女人失踪?”
“每天都有很多人失踪的,不过他们可能是离家出走,可能会被绑架,甚至被杀,
很少有人是被怪物吃掉的,你又说不准到底是谁。”
我闭上眼睛努力地“看”,如果能看到她的车牌号码。。。可惜我的眼睛当时受了
伤,又被强光晃了一下,我只能“看”见一辆浅颜色的车子,甚至不能确定是白色还
是银色,什么牌子的车也没看清楚,更别说号码了。
“那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也以为我没事撞树玩儿吧?再说撞树有用后背
撞的吗?”
“我觉得你可能被什么动物撞到了,可能是只鹿,或是豺狗,狼啊什么的,你知道
山上什么动物都有,路上也经常有动物被车撞死。”
“那我的笔记本电脑呢,也被狼叼了去了?”
“云!”Go To哭笑不得,“加拿大还没到路不拾遗的地步,没准儿叫哪个过路的拾了
去了。”
“那他为什么要问杨盛林做的东西呢?”
“这个,可能是最近你的压力太大了,老板和组里的人都追问你杨做了什么,所
以。。。”他没接着说下去。
我生气地把头缩进被子里,你们现在不相信我,等过几天出了一堆人干儿,或是吸
血鬼或是狼人什么的(Depending on 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现在我也拿不准
了),就知道厉害了。
第二天,没有惊动别人,周阳和Go To替我办理好了各种手续,我出院回到了家。
我的后背和右脸还是很疼,只好趴在床上,Go To带来了一种写着日文的有着很怪
味道的油,让周阳替我擦在背上。他自己又去找黄瓜要给我敷脸。
有人敲门,居然是Max来了。我在屋子里面听到他的声音。我把脸埋进枕头,不想
让他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啦!
“你们在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Max跟着Go To走进屋,有点迟疑地问,还用手指着
我们三个。
我转过头,用没受伤的一半脸对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没理我,看了看Go To又看了看周阳,最后才看我。
我正赤着上身趴在床上,周阳给我涂过了药,正在不轻不重地帮我按摩,我喉咙里
不时发出呻吟,很疼的!
Go To手里拿着一根黄瓜,听到Max的问话,好象很生气地说:“云受伤了,我们在
给他上药!”他为什么生气啊?我受伤又不是Max的错?
“用黄瓜?”笨蛋老外不懂啦,黄瓜的效果比冰强。
“那是要给云敷脸用的!”我怎么听到Go To咬牙的声音?
“敷得住吗?会滚下来。”Max说得很平静,象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切成片来敷!” 看Go To说话的样子,如果他手中有刀,我敢肯定他会先把Max切
成片。
“噢。”白痴老外还是很怀疑。
“哈哈哈哈。。。”周阳突然趴到我的背上笑得直不起腰,
“好痛啊!”我大叫。Max 和Go To连忙一起把他拎到一边。
“他,哈,他以为,哈哈。。。”周阳笑指着Max。
Go To的脸变得比Max还黑。 Max则一脸无辜地摊着双手看我们,直到Go To削下几
片黄瓜放到我的脸上,Max才扑过来,“天,Heaven,你的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跟我来。”Go To说着,把Max拉了出去。
“阳阳,你发什么疯啊?”就剩我们俩在屋里,我忍不住用中文吼他,反正外面的两
只也听不懂,他压得我很疼的。
“他是谁呀?”阳阳笑着问。
“就是我告诉过你的那只白痴副总裁。”
“哈哈,我不觉得啊,想象力很丰富的。”
“什么想象力?”
周阳笑而不答。
“我告诉你啊。。。”为了证明他确实是个白痴,我把Max在实验室闹的笑话添油加
醋的讲给周阳听,直到Max和 Go To 两个人又进来。呵呵,有的时候觉得在说英语
的国家也挺爽的,譬如说,你可以当面说老外的坏话,却不用怕被抓包。
“你怎么来了?London 的事办完了吗?”我很自然地转过话题,保证没人能猜到我
刚刚在说他的坏话。
“我打电话到实验室找你,他们说你出了点意外。我交代了一下就赶来了。工厂那
边暂时没问题了,应该能挺上一两个月。”
11
大家一致认为我工作得太努力了,压力太大了,太需要休息了,于是老板放了我两
周的假(后来才知道每个研究生每年都有两周带薪假期,资本家就是资本家!本来
就是我应得的,却还害得我当时乱感动一把的),让我休养生息。我当然也就少数
服从多数,不用告诉他们其实我这辈子还从不知道努力两个字怎么写。
突如其来的两周假到叫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本来吗,你看谁渡假不是提前半年
就做好计划的,我现在又是这么个身体状态,实在不想顶着国宝的眼圈到处丢人现
眼,所以前三天就都趴在家里浪费了。
虽然Max 和Go To轮流来看我,周阳也尽可能留在家里,我还是很闷。杜肇斌,李
想他们也都相继来过,不过他们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谈那天发生的事,只有 Allen
那个冒失鬼,一见我,劈头就问:“小东西,到底出了什么事?众说纷纭的,都说
你见了鬼了,是不是真的?”
“对呀,我正是见到你这只大头鬼!”我没好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见我正
在很努力地想让大家都忘了这件事吗?再说,过了这么多天,也没出现什么吸血僵
尸啊,狼人啊什么的,说不定真是我搞错了。
“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啦!就是被一头狼啊什么的撞了一下,喂,你别跟着传谣言啊!”
“我没那闲工夫。小东西,下次如果工作得太晚,记住叫我一声,我陪你。”
“好,先谢谢你了。”
第四天,Max从朋友那儿借了条船,带着我一起出海了。
是谁说的坐船是件极浪漫的事?真他妈的对了,又是浪,又是慢!头几天天气好,
我们停下船垂钓,在深水里我掉到了平生的第一条鱼!是一条一磅多重的鲈鱼,据
说做汤很鲜的,Max找来一只塑料桶,把他放到里面养着。我给他起名叫鱼汤
(Soup),他好象很不开心,不肯吃我喂的东西。Max也钓到了一条二十多磅的三
文鱼,几乎弄折了鱼竿,不过太大了,桶里装不下,最后放了生。
后来Max又教我怎么开船,比开车简单多了,也没有什么交通规则,不怕交通事
故。我开始还以为他会教我看个航海图什么的,谁知现在什么都是计算机控制,航
线都算好了,只要输入目的地,大海航行不靠舵手也行了。你说开飞机是不是更容
易?那宇宙飞船呢?是不是就是条狗也能开了?
Max喜欢做日光浴,他本来就黑,现在更是已经黑得掉到地下找不着了。我的伤好
得差不多了,总喜欢借着替他涂防晒油的机会吃点豆腐。这点Max比 Go To强,总
是乖乖地趴着,任我上下其手,从来不会吝啬,本来吗,让我摸摸又不会少块肉。
 
怎么会和他那种人做朋友呢?”
“他不好吗?”
“当然不好,他又傲慢,又自大,脾气又坏,还白痴白痴的。”
肖然有点吃惊地看了看Max,又回过头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可能对我当面说人坏
话的行为不肯苟同吧。
酒足饭饱,我很主动地帮着肖然撤下残羹剩饭,肖然又泡了一壶菊花茶出来。我很
想挨着美人坐啦,Max却拉着我一同坐到了肖然对面的沙发上。我想抗议,Max在我
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你再不乖,我马上就带你离开。”我只好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
肖然问了我一些学校的事,当他知道我才十七岁(我十八啦!)却已经在读研究生
时,也吃了一惊。我不禁小小地得意了一下。Max和肖然也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
原来肖然是另一家制药厂Gien-Pharm的高级助理。
“Max,不是我说你,这样的天才还不赶紧定下来?”肖然又对我说,“云天,有没有
兴趣到我们公司工作?”
“他是我的,你别打他的主意!”还没等我有任何表示,Max居然当着肖然的面,一
把搂住我,狠狠的吻了起来。天啊,我在美人眼中的清纯形象,都被这个不要脸的
给毁了! 我只能红着脸,藏到他怀里。
晚上还不准我和美人一起睡,让我陪着他。我洗过澡,有点紧张地坐在床上。虽然
前两天在船上都是一起睡的,可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他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啊,他今
天突然色心大发,我今晚会不会很危险?不行,我要和肖美人一起睡。
我刚站起来,Max冲完澡,进来了。“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肖然!你太不安全了。”
“不准!”Max很霸道地说。
我扁扁嘴,这么凶,还说喜欢我!
Max拥着我在床边坐下,叹了口气:“Heaven,也许我不该带你来。只是坐了好几天
游艇,怕你闷坏了,而且每天对着你,我也怕自己把持不住。这里环境又好,
Grant也是个很有情趣的人,不过你要记住,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对你来说,他
的城府太深,而且他有恋人了,你千万不能喜欢上他。”说着,把我埋进了他的怀里。
“太晚了,我已经喜欢上他了,一见钟情呢,怎么办?”
“什么?”Max把我放在一臂远的地方,紧盯着我看。我拼命忍着笑,做出很痛苦的
样子看着他,却见到一向高高在上的Max眼中满是震惊和痛苦,还有一丝恐惧。那
个样子,居然让我有心痛的感觉。
“白痴,骗你的也信。”不舍得再骗他了。
“啊——”下一秒,我已经被他扑倒在床上,“坏小孩,敢骗我,看我怎么罚你!”又是
那种要把我的舌头拉断的接吻法。抗议抗议!似乎感觉到我的不满,他变得温柔起
来。他的唇一路滑过我的脖颈,肩头,最后停留在我胸前的两点上,卖力地添弄起
来。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揉摸着,“小坏蛋,看你还敢骗我。”
“恩——哼——”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全身也都变得火热,不停地在他的身下蹭着,
渴望着他的碰触,还想要更多。
。。。。。。。
这个王八蛋!他居然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就跑去冲澡了!然后又挤去和肖然同床共
枕,他倒是温香软玉抱满怀了,留下我一个人不但孤枕难眠,还得和自己的“弟弟”
沟通,很努力地劝他不要那么斗志昂扬,他为什么那么固执?睡觉啦!劝了大半
宿,总算让他又安分首己了。
[caihua/qiu]
13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我发表不满,Max就先要把我打包带走,给我软求硬磨的,还
再三保证不会移情别恋(什么话吗?说的好象我有多水性扬花似的,不对不对,我
根本还没恋上谁呢!)才又住两天,真是痛苦又快乐的两天啊!乐在每天有美人美
食,痛在那美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玩。一来Max虎视耽耽,让我不敢太过分,再有就
是人家肖美人已经名花有主。Max不知是不是欠人家的钱没还,一听说岛主Logan先
生就要到了,拉着我就走,害得我只来得及和肖然Say 一句Bye-bye,连个告别吻
都没捞到。
告别了肖然,我的假期还剩好几天。Max想带我去温哥华他的家,想想还是算了,
两个人独处一室,上两次都差不多算是及时地悬崖勒马,那下次呢?就算他勒得
 
住,我可不想再和“弟弟”谈判到天明了,难保下次不会真的擦枪走火。
再说这一阵子和他发展得也太快了,快得我都喘不上气来,我得好好想一想。他可
是身经百战了,大概还男女不羁,我却是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呢,就这么给他拉下
水,多亏啊!现在他动不动就对我又亲又抱的,还上下其手,以前都是我吃别人的
豆腐,还从来没人能这么占我便宜呢,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大了。哼!
不顾Max的利诱,我坚持回家。周阳见到我,嗷呜一声就扑了过来,“云云,你终于
回来了!呜呜。。我做了好几天噩梦了,总是梦到有怪物要吃掉我,昨天晚上我还
梦到有东西要进来。”
可怜的孩子,我都没事儿了,他还做噩梦呢。连忙抱住他拍拍哄哄。恩,小孩身子
软软的,不象Max那么硬邦硬邦的感觉。在脸蛋儿上掐掐,水水嫩嫩的,手感也很
好。啪的一声,周阳拍掉了我的爪子,我抓住他的双手,费了点儿劲儿,不过还是
制伏了他。两个人笑闹着滚倒在床上。哈哈, Max 和Go To我打不过,对付小阳阳
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然我不是白混了吗?
下午,Go To来了。我一见到他,先扑过去抱住,比一比和抱着Max有什么不同。好
象没有,除了怀里抱着的身子瘦了一点儿。要不要吻吻他呢?Go To没给我继续侵
犯他的机会,很快把我从他身上剥了下来。“又有心情戏弄我了?看来你是完全恢
复了。”
又在家呆了两天,我终于销假上班了。耽误了两周,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第一件
就是恢复数据。我的笔记本不知是被人还是被狼叼走了,Max要买个新的送我,两
千多快钱的东西,我没敢要,他就把我在船上用过的那个“借”给我用,算是公司福
利了,呵呵,那是Sony超薄型,比我以前那个还高级了不知多少倍呢。然后我用了
整整三天才把以前的数据都补好。
忙了一周,每天都昏天黑地的,连周六周日都没休息,总算把进度撵上了。还多亏
了Max肯配合,白天乖乖地做自己的事,不来繁我,只是坚持每天晚上接我回家。
今天Go To突然找我去他家吃饭,想一想,从我回来,都有一周没看见他了,不知
他在忙什么。下班后来到他家,饭菜已经摆好了,都是我喜欢吃的,光是Sushi就
有六种,蒸螃蟹,醉虾,还有Cheese Cake,和一盘子羊肉串儿,真是古今中外的
大拼盘儿。
“Go,这么多好吃的,你最好了!”我开心地抱住他猛蹭。Go To一反常态没有马上
捉我下来,反而回手抱住了我。我有点奇怪地望着他。他笑了一下,习惯性地揉了
揉我的头发,拥着我坐了下来。
Go To倒了两杯葡萄酒,一杯递给了我,我吃惊地看着他,我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
龄哪,平时他看我看得比谁都紧,连18+的电影都不准我看,更别提喝酒了。“Go,
怎么了?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Go To不说话,只是喝着酒。看他喝得很享受的样子,我也喝了一大口,好酸!虽
然在加拿大不到法定饮酒年龄,可在中国的时候我是喝过葡萄酒的,我明明记得是
甜的吗!我苦着脸看着Go To,“不好喝!”
Go To把杯子接了过去,一饮而尽。又把自己的那杯递给了我,“试试这个,会不会
好些?”我有点怀疑地看看他,难道不是一样的吗?接过Go To的酒杯,里面只剩下
一点儿了,我喝了进去,“骗人,还是酸的!”
“那就吃饭吧。”Go To夹了各种菜到我的碗里,他自己却只喝酒,看着我吃得几乎
把脸埋进碗里。终于,他酒足我饭饱,Go To又端出一壶茶。“云,我下周要回日本
了。”
我愣了一会儿,“这么快?不是说明年吗?”
“我母亲病了,让我回去。”
“吓我一跳。”看他那么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他都不会回来了,“那等你妈妈病好
了,你要马上回来呕。”
“我母亲得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怕是很难。。。”他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走过去抱住他。他把脸埋在我胸前,喃喃地说:“发现得太晚了,医
生说最多还有一年。”
我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指梳拢着他的头发,一边说:“会没事的,阿姨会好起来的。”
一边自己也觉得这种说法很无力。
“我妈妈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吃了许多苦,现在我有能力让她过好
一些的日子了,她却。。。”Go To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不知 道怎么安慰
他,只好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我问:“那你的博士怎么办,还差一年就毕业了。”
“我在日本找好教授了,算是和咱们老板合带,明年再回来答辩。”
“那要一直到那个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了。”好想哭!
14
好伤心,Go To要走了。虽然我一直知道他会回日本,可是下一年和下一周的区别
很大的呀!居然说走就要走了。不由得想起我刚来的时候,人地两生,举目无亲,
Go To是第一个对我好的,就象是哥哥一样,宠着我,照顾着我,现在他要走了,
真的好舍不得呀!呜呜。。。
Go To离开的那天,我和Max送他到机场,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大哭(第一次是出国
前,地点也是在机场,我讨厌飞机场!) Go To 临走对Max说了一句:“别忘了你
答应我的话。”
“放心,忘不了!”
Go To入关之后我抽噎着问Max:“你答应他什么了?”
“我答应他会好好照顾你。”我听了,哭得更厉害了。
Go To终于走了,没有了他的实验室有一种空洞的感觉。杜肇斌开始对我热情起
来。经常拉着我讨论实验上的事,他的水平也很高,也帮了我不少,不过可能因为
第一次见面印象不好,我始终都把他当成坏人那一伙儿的。
Go To走了大概一周多,Max又被叫到London去了,原来上次他急着回来,没把问题
彻底解决好,坚持了不到一个月,工厂又出毛病了。Max临走再三嘱咐我一定不能
一个人摊黑回家,还拜托了杜肇斌照顾我。他也真是的,我都告诉他Allen会陪我
的啦,还找来这么个超级烦人精。
警察Steven突然打电话找我,我讨厌他,他曾经把我当成神经病了。不过还是跟他
一起去了警察局。Johnson探长正等着我。
“是Charles 的案子有什么新发现吗?”我问。我对Johnson的印象还不错,他曾经
很认真地听我说有关Charles的事,没象打发小孩子一样对我。
“不是。是关于那天你报案说有怪物袭击你的事。”
“真的抓到了怪物?”我兴奋地大叫,“是什么东西?”
“不是。”Johnson说着,揉了揉太阳穴,“你上次说有一个女人,能描述一下吗?她
长什么样子?开什么样的车???
 
“那个女人,”我闭上眼睛努力地“看”,“大概有165到170,一百二,三十磅,恩,
头发大概是黑的,要么就是深褐色,年龄不会太大,三四十岁吧,对了,她穿着短
裙子,高跟鞋,开的车吗,浅颜色的,不是白色就是银色,那种日本车,Honda 或
是Toyota,你知道它们长得都差不多 。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多。”我睁开眼睛看着
他们。
Johnson 对Steven做了个手势,“给他看一下。”Steven递给我一张照片,是个女
人,三十几岁的样子,褐发灰眸。
“有印象吗?”
我摇摇头,“当时我是逆光看她,没看清她的脸。她怎么了?”
“她叫Pamela Martin,就是你出事的那天失踪了。她那天参加了一个公司的
Party,12点多才回家,时间地点和你说的全都吻合。她开的是一辆白色Honda
Civic。现在人和车都不见了。”
加拿大办事的效率可真够快的,一个大活人丢了,居然过了二十多天了才开始找。
“那个怪物呢?是什么样子的?”Johnson又问。
“怪物?”我咬了咬嘴唇,“不是说没有什么怪物吗?”我不想谈怪物的事,免得每个
人都把我当成傻瓜。
“你说说吧,很明显你看到了什么,有的可能是你真正看见的,也有的可能是你想
象的,说出来我们可以分析一下。”
这阵子我一直避免去想怪物的事,也不让自己去“看”那一幕,一直自己跟自己说Go
To是对的,没有什么怪物,可能只是一只动物撞到了我。可是那个女人呢?就算她
被怪物吃掉了,她的车呢?什么样的怪物连车也吃啊?
我又一次闭上了眼睛“看”:“它的速度非常快,力气非常大,大概有180,可能还要
高,很壮,穿着带帽兜的衣服,头发的颜色没看清。恩,他的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
腥臭气。”
两个人轮流盘问了我三个多钟头,Steve才又把我送回去。
15
我心里沉沉的,觉着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个袭击者到底是人是鬼呢?我把实
验支上,就坐在自己的位置里把那天晚上的情景重新过了一遍。他好象对杨盛林做
的东西非常感兴趣。知道杨盛林合成新东西的人不多,就只是我们室里的这些人,
还有那个冒充Biotec人的 Denis,Max知不知道呢?老板不会告诉他,可是他自己
应该能猜到一些吧?
不知不觉的天已经晚了,我连忙停了实验,然后蒸馏,萃取,分离。。。看来又得
摊黑了。还没等我打电话给Allen让他过来陪我,杜肇斌来了。
“我就知道你还没走。这阵子怎么这么勤快?我记得你以前挺懒的,不到Group
Meeting 前两天是不会干活的。”
“哪里比得上你们呢?朝九晚五的,跟上班一样轻松。对了,你这会儿来干嘛?”
他们博士后下班后很少还继续干活的。
“我答应Max会看好你,这几天我陪着你,你就别找那个Allen了,仔细Max不高兴。”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呵呵,可能是不想让你和Allen太接近。”杜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暧昧地对我笑
着说。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一幕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闭上眼睛,杜肇斌举着流血的食指
跟我说:“盛林要你帮他做三个样,二维NMR,就在他桌子上。”
流血,兔子!他被兔子咬了一口,难道起了什么变化,就象狼人那样?我看了看窗
外,还好,不是月圆之夜。
不由的想起这些天来他说过的话:“我猜这小子一定是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说不定能申请个专利什么的,怕老板抢了他的功名,不然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带着兔
子一起跑了?” 。。。。。
“云天,你们俩那么好,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做了什么?”。。。 。。
“对了云天,我看你最近做了不少合成,都是些什么东西呀?” 。。。。。
“老板没让你接着做盛林的课题吗?就你知道得最多,如果你能重复他的实验,没
准也能申请个专利什么的。”。。。。。
他为什么对杨盛林的东西这么感兴趣呢?CPU高速运转着,他认为杨盛林做出了什
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一直想知道是什么——他认为杨盛林和我最好,我应该知道一些
 
内幕——他问过我好几次杨到底做了什么——他知道我给杨盛林做了几个NMR试样——
NMR? Charles?难道也是他?应该不会吧?可是除了我,只有他知道NMR的事,但
是如果他想知道杨盛林做出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又要阻止Charles把试样做出来呢?
“生气了?”杜肇斌笑着问我。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实验室里只有我们俩,各种仪器的嗡嗡声反而使得屋里显
得更沉寂。我的脑袋里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月圆之夜,杜肇斌化身兔人,竖着两
只耳朵(?)来到NMR 实验室,Charles正在做二唯扫描,杜用手卡住Charles的脖
子,逼问他做的到底是什么东西。Charles说不出来,杜恼羞成怒,兽性大发,一
口咬在Charles的脖子上,Charles挣扎着,渐渐地不动了,Charles的身体倒在地
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杜发出邪恶的笑声,关上了NMR的安全阀门,离开
了。过了一会儿,NMR谱仪过热,警报红灯闪呀闪,Charles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然
后,惊天动地地爆炸了。
我被自己想象的爆炸吓得睁开眼睛,杜肇斌还在微笑着看着我,如果他知道我发现
了他是凶手,一定会杀我灭口的。怪不得上次他误导警察Steven,让大家都觉得我
看电影吓到了,这样我再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也没人会去追查什么怪物了。
而且说不定就是他传播谣言说我神经不正常。真是太阴险狠毒了!我突然觉得他笑
得很“阴险”。
我跳起身。
“怎么了?”杜肇斌被吓了一跳。
“我我我,我要去方便。”赶紧离开他!
“好啊,”他也站起身,“我去买杯咖啡提神,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用了,谢谢你,我从不喝咖啡的。”
两人一起出了实验室,走廊里静悄悄的,怎么搞的吗,这些人也太不敬业了,才不
到10点呢,就都没人了。前面就是休息厅,Cafeteria 里只有一个女孩,杜肇斌走
过去买咖啡。
我拐进了洗手间,反锁上门,脑子里想着对策。我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这要感谢
加拿大的门,每一道都象铜销铁铸的一样结实,他应该冲不进来。可那个女孩怎么
办?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杜肇斌没到月圆的时候不会随便变身伤人。
“云天,云天,还没好吗?”门外传来杜的叫声。我在里面呆的时间太长了。怎么
办?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对策,什么急中生智啊,我怎么就生了一脑门的冷汗
呢?他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不然上次不会让我全身而退。镇定,镇定!我洗了把
脸,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慢,差点找打捞队了。”杜笑着说。
我向收银台一看,天啊!那个女孩子不见了,不会这么快又被吃掉了吧!我冲了进
去。
“啊——”,那个女孩原来蹲在下面找东西,吓了我这么一跳好的,看我冲过去,她反
到叫起来,真是贼喊捉贼。“你要干嘛?”她问得理直气壮,还抓着一瓶可乐放在胸
前做了个空手道的姿势。
“我,。。。一杯咖啡,Please。”
“请在外边等。”
“云天,你不是不喝咖啡吗?”杜肇斌走过来,冷冷地问。
“我,我是帮你要的,呵呵。”我裂了裂嘴角,发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声。
“我有了,你自己喝吧。”杜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坏了,他好象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16
“Heaven!”是Allen!我感动得几乎要以身相许了。
杜的脸色更差了,“既然他来陪你了,我就先走了。”
坐上Allen的车子,我才长长地出了口气,闭上眼睛瘫在座位里装死。刚才也算死
里逃生了,现在放松了下来,只觉得浑身没了力道。Allen也不说话打扰我,只是
默默地开着车。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看向窗外,“Allen,你带我去什么地
方?”车子行驶在一条很偏僻的小路上,窗外黑呼呼的,这绝对不是回我家的路,
也不是去他家的路。
“就快到了。”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诡异,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刚刚放松的
神经又蹦紧了起来。
车子在一幢很破旧的房前停下来,四周很空旷。Allen下了车,替我打开了车门。
“我要回家!”我坐在车里不肯出去。
 
Allen 抓小鸡一样把我拎了出去,我开始挣扎,一面大叫:“救命啊——”接着后脑一
痛,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红色的血袋,血正一滴滴地滴下来,顺着输液管流到。。。
我的手臂!我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要给我输血?看了看四周,白花花的,除了我
躺的这张床,就只有一把单人沙发放在床边。我在医院里吗?好象什么地方不对劲
儿。我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不是全身瘫痪了吧?我吓得要哭了。
门一开,Allen进来了。
“我怎么了?为什么要给我输血?这是哪儿?你要干嘛?你别乱来啊,我跟你说,
杜肇斌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
Allen很讽刺地笑了:“你怎么了?你就快要变得和我一样了!哈哈哈哈。。。”他
发出很痛苦的大笑,“那是你的报应!”他扑过来看着我,眼中全是很残忍的恨。
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等等,什么味道?
我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这里根本不是医院,没有医院的那种来水儿的味道,反而
充斥着一种腥臭,刚刚还是淡淡的,现在却变得很浓——Allen身上正发出这种味
道!我僵直了身子躺在那里,只觉得连血都结了冰!
“知道这是什么吗?”Allen不知是笑还是哭地指了指血袋,他的左边嘴角有点下
垂,他的脸也变成了紫色,这让他的笑脸变得诡异而可怕。我试着摇了摇头发现头
还是能动的。
“呵呵哈哈哈哈,那是我的血!”他对着我大吼:“你们这些天杀的制药专家!”他大
口大口地喘着气,又闭了闭眼,似乎想要控制一下自己。
终于,他睁开眼睛,声音放低了很多:“一间屋子里有三个人,”他突然讲起了故
事,“希特勒,宾 拉登,还有一个制药专家,你有一把手枪,却只有两颗子弹,你
打谁?”
我怯怯地又摇摇头,制药专家至于和那两个恶贯满盈的人相提并论吗?
“正确答案是,你要打制药专家,两枪都打他!哈哈哈哈。。。”他又开始歇斯底里
地大笑,笑到一半,身子痉挛了一下,倒进沙发里。我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只能无
助地看着他在沙发里痛苦地折腾,然后碰的一声,沙发倒了,我看不到了,却听见
他呻吟着在地下翻滚,不时地踢打到我躺着的床。
“Allen, Allen你怎么了?”我不停的问,他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喘息呻吟,渐
渐的呻吟又变成低吼。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屋子里腥臭的气味更浓了,Allen痛苦
地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天啊!那是什么?他还穿着Allen刚刚穿着的衣服,可是他露在外边的肌肤都肿涨
起来,而且变成了令人恶心黑紫色,扶着床头的手指也扭曲变形,指甲也是黑紫色
的,又长又尖,这哪里还是Allen?
我惊恐地看着那个怪物,他裂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哈哈,恶心吗?害怕吗?
你输了我的血,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哈哈哈哈哈。。。。”
我的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17
我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我还是躺在那间屋子里,那张床上,床边的沙发里坐
着Allen,Thank God,是Allen,不是什么怪物。好可怕的梦!一定是被杜肇斌吓
的!我试着动了动,还好,胳膊腿儿还都听我的使唤。我试着要坐起来,头却昏昏
的。
“Allen,我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我梦见你变成了怪物,还用有毒的血液感染
我。”我有气无力地说。刚才的尝试让我觉得好累。
“对不起,Heaven,不是噩梦。”
“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不是噩梦。”Allen平静地说。
“哈,开什么玩笑? 你是说你自己真的变成了。。。”看到Allen脸上认真而又痛苦
的表情,我说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我又有点慌了,“你说。。。什么,什么是真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我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去上班了。”我挣扎着下了地,只觉得头重脚
轻的,身子向前栽了过去,Allen及时扶住了我。“我怎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你
知道我是什么血型吗就乱给我输血?你到底是什么人?Vampire? Alien?”我再也
 
杨盛林已经做了三年的博士,药物合成阶段已经基本完成,那么他的新东西是什么
时候做出来的呢?应该是他死前的一两个月左右。他曾跟我说过想要早点毕业,他
应该没有什么时间突发奇想搞创新,最为可能的推论一个是他查资料的时候受到了
启发,再一个就是他自己实验时误打误撞地做出了新东西。
做合成要有原料,如果是走从设计到合成的正常步骤,杨盛林一定要Order 新的药
品,找找看,我们的计算机里有自己研究室的化学/生化药品索引,上面标得很明
白什么药品,谁定的货,出产厂家,到货日期。。。我查了查,没有,杨盛林没有
定新的原料。
看来他很可能是误打误撞的做出了新东西,难怪没有人察觉到。
先画出杨的课题药物分子结构式,杨盛林把他叫做SY0206,那是一个24边型的环状
物,其中8个碳上带着基团,结构很是复杂。哎?画着画着,我画不下去了。这里
该是个嘌呤基还是个嘧啶基?怎么回事?在我18年的生命里,头一次,我的射像记
忆出了毛病。不会是杨盛林的药物破坏了我的金子般的头脑吧?
我闭上眼睛仔细“看”,那化合物的结构式在我的脑袋里确实有两个,结构虽然相
似,细看却不同。一个应该是我刚来没多久杨盛林自己画给我的,没错,是用铅笔
画在他的实验记录本上,另一个呢?另一个我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那个是用计算
机画出来的,对了!是那次全组人竞争去Montreal 开年会的机会,杨盛林第一个
上台做Presentation,当时他很紧张,错开了几个窗口,其中有一个就是这个结构
式,还记得当时他很慌,很快就关闭了那个窗口。没错!就是那个!【tetsuko】
19
我拍了拍自己的头,猪啊,猪啊,原来大家一直追问的答案就在我的脑袋里,只是
我一直忽视它的存在,从来没仔细看过,要不是今天画一画,恐怕我会一直把它带
到坟墓里!不过,好象也不能全怪我啊,这两个东东长得很象的,都是24边型,8
个碳上带基团,只是所带的官能团不同。
画出新药品的结构式,仔细看一看,有个尸胺基团,难怪Allen发作时身上那么
臭,恩,这个基团是使人产生兴奋的,这个基团又是什么呢?检查结果,有4个官
能团是我从没见过的,这么复杂的东西该怎么做出来?
转念一想,已经没时间管它是怎么做出来的了,Suppose我已经做出了这种东西,
如果我是杨盛林,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查文献!我们老板在“STENEASY”(那是个专
门查文献用的网址)有个帐户,我把从三个月前算起,两个月之内我们室里所有人
查过的文献都调了出来,一个一个地看。还真不少,一共537篇。
我坐在那儿,一目十行地看着,不是,不是,不是。。。
看完了最后一篇,已经是第二天早上5点多了,只有3篇可能有关系,一个涉及到新
化合物的一个基团,原来它的作用是使受伤的生物体在短时间内迅速愈合,另外两
个是如何识别特殊官能团的NMR谱图,分别 提到了另外两个基团的识别,却没有提
到它们的功用。看来到目前为止,我走的路还是对的。我抻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
了一下筋骨。自己都很惊奇地发现我除了有点饿之外,居然一丁点儿都不累!杨盛
林真是天才,他做出的是什么药啊?
居然只用了5分钟,我就跑回了平时要走20分钟的家,比开车还快哪!
洗澡,换衣服,又饱饱地吃了一顿之后,我又回到了办公室。现在什么动物实验都
来不及做了,也根本来不及重复样盛林的实验,只能竭尽全力攻抗体了。唯一有用
的大概就是我的计算机模拟程序。(怪不得杨盛林说只有我才能帮他,原来是说我
的这个模拟程序。)可是那个程序只是我闲着没事儿编着玩的,幼稚极了,很多重
要的因素 都没考虑进去。用它算几个不太精确的方程出出文章骗骗人还行,现在
我自己的小命要靠它,我自己都不放心。可要完善它,最少也得一个月啊。算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尽人力听天命吧??
 
离发作的时间只差33个小时了,我把制出来的“解药”配成针剂放好,又找到了一把
手术刀,如果我的解药失灵,我就用手术刀切开颈动脉!先切Allen,再切我自
己! Allen这几天不停地打电话找我,我没告诉他我做出抗体来了,让他也着急着
急,谁让他害我!
“云天,你拿着刀要干什么?”是杜肇斌。
“除暴安良。”我小声说。然后耸耸肩,走过去装做想要继续做实验的样子,表示一
切正常。
他的脸上露出很恐怖的神情,开始向后退,一边说:“慢慢来,云天,你别激动。”
“我没激动啊!”我很无辜地说着,继续向前走。
杜肇斌突然转身跑了出去,就象拉肚子的人急着要上厕所一样。
室里又只剩下我自己了。得找点事做,这么闲着的感觉太可怕了。前一阵子因为
忙,我都没有时间思考,每天只是做,做,做,根本没有想过万一失败怎么办。现
在突然闲了下来,我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万一失败了怎么
办?万一失败了怎么办?这个念头让我心发沉,嘴发苦,坐立难安。
本来想拖到最后一分钟再找Allen的,可是他的心理素质明显比我强,我再也等不
下去了!我给Allen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医院的实验室等我,然后! 我深深地呼吸
了两口,闭上眼睛,把一只针剂扎进了自己的胳膊。好了,我对自己说,是死是活
就看这一针了。[Cissy/qiu]
21
我带着另一支针剂去找Allen,走着走着,怎么这么困啊?我只觉得又累又困,好
容易挣扎着走到Allen的实验室,一见到Allen就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就是Max的那张“老”脸,天啊,我昏睡百年了吗? 怎么Max眼
窝深陷,胡子快赶上马克思了。
“出了什么事?”我伸手摸摸他的脸,前一阵子充斥在我体内的精力都消失不见了,
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五天,小东西,你睡了五天了!”Max把我紧紧抱了起来,头埋进我的肩窝 ,“大
夫说你体力 严重透支,外加贫血,营养不良,需要卧床休息。大家都说你这阵子
发疯一样的干活,你怎么了?亏我临走还嘱咐你,让你照顾好自己,杜说你动不动
就不眠不休地连轴干三天,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谁送我来的?”我想起来了,解毒剂,Allen,他有没有用药啊?那个,那个药灵
不灵啊?
“是Allen把你送进医院的,他说你不知怎么突然昏倒了。”
“Allen人呢?”我用了解毒剂睡了五天,他没有理由没事儿啊?还是说,解药对他
失灵?他没又变身吸血吧?
“怎么一醒过来就找他?”Max一脸的不高兴,“难道你这阵子发疯都是因为他?”
“不是他是谁呢?”
抱着我的手臂僵了一下,然后收紧。
“唔?”我抬头看看Max,他正很痛苦地盯着我,是心疼我了吗?我的心里马上暖洋
洋的,“我现在没事了,不过这个婊子养的狗杂种可把我害苦了。我一定得和他谈
一谈,这可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生死存亡乱?难道你和他。。。没有他你会死吗?”Max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我自己应该没问题,”我想了想,我已经尽了全力救他了,可要是我的解毒剂对他
无效,我也没办法,希望他能理解,“就怕别人会有性命之忧。”他到底有没有再次
吸血害人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Heaven,是不是这阵子太累了,你又有点儿。。。”
“我真的得见Allen,你快叫他来。”
“不行!你身体还没好,不能见他!”Max很强硬,就是不准我见Allen。
“求你了,哥,让我见见他吧,你先让我见见他,我别的什么都依你还不行吗?”我
双手攀着他的脖子撒娇,不好意思,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只好用这种贱招。
“真的什么都依我?”Max两眼发光,笑的不怀好意。
Allen终于来了,我又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Max出去一会儿,我好跟Allen单独谈一谈。
“怎么样?”Max刚带上门,我就着急的问他。
“我没事了,Heaven,谢谢你,我欠你的,你怎么样?这阵子累坏了吧,你那天一
 
见到我就昏过去了,真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昏过去,我是注射了解药睡着了。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我睡了三天而你没
事?”
“你也注射了解毒剂?”
“废话!你把我感染了,我不注射行吗?”
“你真的也注射了解毒剂?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好象很奇怪我会这么做?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Heaven,我当时没有完全和你说实话。当时我们一共有三个人接受实
验,只有我接受药物后身体有变化。其余的两个人都和你一样在接受药物后发高
烧,杨盛林说是人体自身产生了抗体,所以那药物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只有我当时
没发烧,而且授药之后有明显反应。
当时给你输血后你发烧了,我就知道那药可能对你没什么效果,可是我没敢告诉
你,怕你知道了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找解毒剂。本想在你把解毒剂做出来之后告诉
你的,谁知道你先自己注射了。没什么关系吧?”他抱歉地看着我问。
没什么关系?才怪!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何况是专门针对那么霸道的能使人变身的
药物的解毒剂!你知道我那里面放了什么吗?对正常人来说那也是毒药啊,你这个
王八蛋!
“啊————”我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跳起来对着Allen的脸狠狠就是一拳,早想
揍他了!
Max在门外听到我的叫声冲进来,后边还跟着我们室里的其他人,大概是来探病
的,门开的时候,大家正看到我出拳打Allen,Allen被我打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杜肇斌伸手接住了他,Max则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放开我,让我揍他!放开我——”我拼命挣扎,要扑过去接着打Allen,他那么害
我,一拳怎么够本?
“大夫,大夫。。。”Kevin 和Eric跑出去找大夫了。
然后,一男一女跑进来,居然又是上次的那一男一女,天啊,这么大的医院,别的
大夫护士都死绝了吗?怎么让我又遇到了他们?
“镇静剂!”那个蒙古大夫又这样交代。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打针了!我,我,我乖了还不成吗?
太晚了,那个女人又拿出了给恐龙打针的针筒,扑向我,“不要不要,我不要!”
该死的Max,放开我啦!
Max紧紧抱着我,还帮着那个女人脱我的裤子,然后我的屁屁又是一凉一痛,“啊
——————ZZZZZZ。。。”
云天发疯记又有了新的版本。 [Cissy/qiu]
22
出院后我回到家里,暂时不想再做实验了,于是跟老板说要写papers,老板很开心
地又准了我两周的假。周阳围着我转来转去,做了不少好吃的要给我“补一补”,
Max也在一边不死心地追问我和他去温哥华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还根本没时间考虑呢!我现在烦着呢,都别理我!可惜不能挂上
个“生人勿近”的牌子,哎!解毒剂的成分我自己知道,也是一些很霸道的药物,主
要是延缓生长的,所以我现在都没什么精神,而且,呜呜,身上的肌肉块也消失
了。我沮丧地趴着,不吃也不动。
有人敲门。
周阳打开门,警察Johnson 和Steven一起走了进来。“Heaven,能和你谈谈吗?”
“谈什么?”我没什么精神地答应着,一面心里想,警察找我又有什么事啦?
“你再跟我们描述一下那天晚上的情景,主要说说那个怪物。”
“怪物!”我的脑袋里马上出现了Allen变身的样子。我摇摇头,把那可怕的一幕甩
掉。“我上次不是都说过了。”
“再说说他是怎么咬人的。”
“为什么?上次你们不是说那是我的错觉吗?”
“三天前我们在安大略湖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解剖尸体时发现,她的颈动脉有牙齿
印,她是被吸干了全身的血而死的。所以我们才想到你,你再说一遍那天晚上怪物
袭击那个女人的情况。”
“三天前?”怎么可能?Allen不是说没事儿了吗?难道他又吸血伤人了?怎么办?
说,还是不说?
“你们吓到他了。”可能我的脸色变得太难看了,Max拥住我。
“知道。。。死者是谁吗?”我无力地问道。
“Eva Burlington,M大学附属医院的护士,她于6月27日那天下夜班后失踪,我觉
 
“没有啊,可能前一阵子太累了吧。”我侧过脸看着他说。
“你还没告诉我前一阵子为什么那么拼命呢?为什么?是因为那个Allen吗?”Max的
脸又加黑了两度。
他为什么跟Allen不对盘啊?难道他知道了Allen害我的事? 不会吧?
“不是不是!”我赶紧否认,开玩笑,给他知道了还了得?“是因为你了,我因为陪
你实验都落下了,正好乘着你不在补上吗!你看,现在你一回来,我又没时间干活
了。”连忙把错都推到他身上,呵呵,我是不是很聪明?
Max双手从背后抱住我,头放在我的肩膀上,使劲地嗅着,“好香!小孩子家的,干
吗学人家用香水?”
谁用香水了?香?我闻了闻,没有啊!啊啊啊啊——该不会是我的解毒剂的缘故吧?
因为Allen发作变身的时候实在太臭了,所以我在解毒剂里放了很多的芳香环,天
啊,我不会象个娘们一样满身的脂粉气吧?
“Heaven,你的假期还有一周多呢,跟我去温哥华吧,好好放松一下。”他亲上了我
的脖子,在上面用双唇轻轻的抿弄。
还放松?再放松我就趴下了!自从注射了自己做的解毒剂之后,我总觉得没什么精
神,也没胃口,人也忒爱犯困,如果不是自己找事做,可能每天都趴床上过去了。
不过有一点好,我不再觉得热了!现在正值盛夏,每天烈日当头的,三十七八度,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热!
“好不好?我明天去定飞机票?”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他的手好热,摸在我凉凉的身体上舒服极了。我把头向后仰,枕到的的肩上,“不
行呢,我答应了老板要写两篇Papers。”我也很想去的,可是不行,这边还有很多
事要做呢。Charles的案子还没有头绪,而且我也放心不下Allen,虽然他上次没发
作变身,可难保再过一阵子也不会,万一我的药只是把他的发作周期推迟了呢?
“去了那儿也能写啊!”
“才怪!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干不成。”
奇怪,我明明在抱怨的,Max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E-Mail发出两天了,就象石沉大海一样,什么回信儿也没有。星遥说:“就算凶手
是那几个人之一,人家也不是白痴,明知道你什么过硬的证据都没有,不会搭理你
的。”
“什么样的证据才算过硬呢?”
“可惜那台仪器炸毁了,不然如果有那个阀门,所不定能查到个指纹什么的。”
“安全阀门?”我想了想,“我就造个证据给他们看!” [Cissy/qiu]
25
回想当年,Charles给我演示二唯NMR谱仪的时候,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千万
要记住使用时先打开安全阀门,他还特别把共振谱开了盖儿,让我看里面的安全阀
门。我闭上眼睛,努力地看。恩,应该是这个样子没错。
我试着象画卡通一样画出那个阀门,经过我两三个小时的加工,一张很“真实”的图
片产生了!为了看上去更真实一些,我还连带着画了半片象是烧焦了一样的底座。
然后又把阀门图了点黑,顶部又瘪了一点的样子。
我又写了第二封E-mail。“Think your fingerprints are on it?”(你的指纹会
在这个东西上面吗?)随信 付上我假造的安全阀门图片,又给那六个人分别发了
出去。一般人不会见过那个安全阀门,而如果真的有人破坏的话,他一定会以为爆
炸时这个部件被整个蹦了出来而被保留了下来,而且目前在我手里,至于别的人,
怕是不会知道我造的是什么东西。
鱼儿上钩了!还不到晚上,就有人回了我的E-mail,可惜他也是重新注册的帐号,
完全看不出来是哪一个。“How much do you want?”
看到这个E-mail,我激动得浑身冒汗,手脚冰凉。
“你说我们要多少合适?一百万够不够?”呵呵,看来加拿大遍地是黄金,我才来不
到一年,就快变百万富翁了。
“什么一百万!”我的头被星遥敲了一下,“敲诈勒索犯法的,抓到了最少关5年!”
我苦着脸揉着被他敲痛的头,死小孩,下这么重的手,开个玩笑不行啊?
“你约他去个公众场所碰面。”
“公众场所?不对吧,电影里坏蛋接头都在很隐蔽的地方,没人去的码头啊,废旧
 
的仓库一类的,Ouch!”还没等我说完,头上又挨了一下,我生气地瞪着他,为什
么又打我?
“你个白痴!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他把你灭口了怎么办?”
最后我回了个E-Mail,告诉那个人我要一百万现金加币,然后在学校附近的麦当劳
交接。
“可以,不过要两天时间筹钱。”
“三天后,正午12:00,麦当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到时候怎么找你?”
“我会带一顶红帽子。你呢?”
没有下文了!我们俩等了很久,也没有新的E-mail进来,怎么回事?
“你这白痴!”头头上又挨了一下,“发错了!”
“什么地方错了?”我揉着脑袋很不服气地问,打得我满头包的,都快变释迦牟尼了。
“他问怎么找你是应该的,因为他不知道你是谁,可是是你先给他发的E-mail,所
以他一直认定你知道他是谁。你这个笨蛋偏偏问怎么找人家,他能不怀疑吗?”
“那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他应该还是很想拿回那个东西的。”
我去了一趟实验室,找了材料系小工厂的Sam帮我做了个“证据模型”,Sam的手艺很
好,照着我的“图纸”,作出来的居然有九分象。
终于到了约会的时间。我给了一个学生20块钱和那个模型证据,让他带上红帽子进
去麦当劳吃东西,我和星遥则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看着。正午正是麦当劳里客人多
的时候,那个学生买了份套餐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着,我们俩紧张地拼命喝水。
有人过去了!
可惜不是,他只是从他身边走过。。。
又一个人过去了,也是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就见他端了一份套餐,跟红帽子说了些
什么,红帽子点点头,他就坐到了红帽子的对面,自顾自吃了起来。
还有10 分钟就到12:00了,却没有什么其他的人再接近红帽子。
12:00正,没人!
12:10,红帽子对面的男孩起身离开。
12:15,又一个人坐到红帽子的对面,这次是个女孩。
12:30,红帽子起身离开。当时说好的让他只在那里呆到12:30。
我和星遥追了出去,红帽子把我的模型证据还给我,我问:“有没有人跟你搭话?”
“没有。”
“那个坐你对面的男生呢?他没说什么吗?”
“他只是问我可不可以坐那儿,我说随便。”
他没来?我们两个垂头丧气地走回学校。星遥去上课了,我去了图书馆又发了个E-
Mail,问他为什么失约,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也没人答复。再发一个,告诉他如果还
不答复,我明天一早要把物证交给警察了。
坏了坏了,不知不觉的天已经黑了,得赶快回家,不然Max找不到我,又该发疯
了。自从上次我注射了解毒剂昏倒之后,Max总是盯我盯得紧紧的,生怕我乘他不
注意又玩命做实验。
真是的,这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我又不是工作狂,上次是不得已,
不然我才不会那么拼命地干活儿呢。我犹豫着是回自己家还是去Max那里,最后决
定先回自己家。
我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那个人没去赴约,也不再回我的信儿,难道他不想要回我手
里的证据了吗?一抬头,坏了!怎么又走到小路上了?自从上次Allen变身袭击了
我以后,我轻易不敢走小路的。
已经走出了太远,我只好提心吊胆地继续往前走。身后,身后好象又有声音!不要
啊!Allen,是你吗?可不可以不要玩了!我的喘息急促起来,撒腿就跑。真的有
人从后边追上来了!我拼命跑拼命跑,却感觉到追踪者离我越来越近,不会是
Allen又变身了吧?一双手把我拦腰抱住,我拼命挣扎,一边大叫:“救命啊——”一
块手帕子捂到我的鼻子上,刺鼻的气味,是乙醚!我又挣扎了几下,终于抵不住昏
睡了过去。
26
“云天,云天,醒一醒,云天!”
“阳阳别吵,再睡一小会儿,哎呦,你干嘛踢我?”我想跳起来好好教训他一顿,睁
开眼睛却发现不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怪不得睡得这么不舒服,
四处看看,这是哪儿啊?看样子是个地下室,离地面很高的地方有两扇窗户,只有
很微弱的光从窗子射进来。屋子好象很久没人住了,有一股霉味儿。我想站起来,
 
那些材料了。我们报了警,一时找不到你们,Steven找Wind和他的狗Bobo帮忙,
Wind说多亏你的身上有很奇特的香味,Bobo才能这么快就找到你们。”
“你们应该埋伏在外边别进来就好了,那样也许就能抓住那个坏人了。可惜,现在
一定已经打草惊蛇了,我们俩也前功尽弃,还是没抓住那个人。啊——,好痛啊,
Max你发的什么疯,我的腰快给你勒断了!”
我很无辜的!我知道Max生气是因为关心我,可是被绑架不是我的错啊! 我的心里
有点惴惴不安,以前也有几次我惹到他,后来都化险为夷了,可是他今天看上去很
危险,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我本想回自己家的,可是Max一直不肯放手,我
只好跟着去了他家。
进了门,Max把我扔到沙发上:“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阴
阴冷冷的。如果他变喷火龙对我大喊大叫我还不怕,可现在他这么冷冷的样子让我
很心惊,不过也还好,他还肯听我说话,没有象那次一样只说什么“好,很好!”就
扔下我一个人走了。
哦,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Max是在给我个机会争取宽大处理。
“先给点儿水喝吧。”我可怜兮兮的求他。被绑架后为了拖延时间等救兵,我说了几
十车的话了,后来又咬了那么长时间的胶带,嘴干死了。
“饿不饿?”Max的脸还是很黑,不过语气软了一点儿。
“唔!”重重地点头,好象扮可怜一点比较能得到同情。
Max从冰箱里拿出两盒电视晚餐,放进微波炉。
“你也还没吃饭吗?”我很讨好地问。
“我都给你吓死了,哪有工夫吃饭!”Max恶声恶气得回答我。
我挑挑拣拣地吃了些不是很美味的微波食品,又喝了罐头汤,当我终于满意地发现
了一大桶咖啡口味的冰淇淋的时候,Max把我再一次拎到沙发上放好。
“说吧,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把Charles 的事从头到尾很仔细地告诉了他,一直说道我和星遥被分别绑
架,“后来你们就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警察?”声音冷冷淡淡,却山雨欲来。
“找过很多次了,警察都不相信我们嘛!那个白痴Steven还总把我当成神经病。”
“那你可以告诉我呀!”有点人气儿了。
“你又不是警察,告诉你有什么用?”
“Heaven,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突然很平静地问。
怎么问这个?“有啊,当然有了。我们被抓到那个地下室的时候我就一直想你会来
救我,所以我就拼命地拖时间,生怕不能拖到你们来之前就给那个坏人发现所谓的
证据是我假造的。”
“怕?你也知道怕?你的胆子比天还大!”
哇哇哇哇!我抱住头,喷火龙终于不负重望地出场了。我在心里轻轻出了口气,知
道他这样喊出来就是火气消了。(?这样子说是不是很奇怪?) 【红尘】
28
“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我一转身,你马上就有危险?上次我离开才三天,你就给我
玩失踪;我临走千叮咛万嘱咐要你好好照顾自己,一转眼你就不眠不休地做实验一
直做到自己昏倒;这次又冒这么大的危险,那是些什么人啊!那都是亡命之徒,你
怎么敢跟他们斗?为什么不找警察?为什么不告诉我?反到是那个Allen知道的比
我都多?”
好凶好凶啊!我做出怕怕的样子缩在沙发里,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你说,为什么告诉Allen却不告诉我?”
“我要查Charles的病例嘛,Allen可以帮我进到系统里看一看,告诉你有什么用?
不如下次如果我想看你们Biotech的机密,我再找你帮忙喽。”
“你说什么?”好冷好冷。。。
“没有没有。我再不敢了。”我爬到他的怀里撒娇,真是太丢人了,又用到这种不要
脸的法子。
不过还挺好使的,Max的火起消了一些。“Heaven,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信
任我多些? 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你。”
问题是你没办法帮的。不过不能跟他明着说了,“那你呢?你相信我吗?最近校园
里有很多有关我的传闻,有的说我见鬼了,有的说我疯了,你相信吗?”这阵子我
 
也很委屈的。
“我信你,只要你说,我就信你。我一直在等,等你愿意相信我,等你愿意主动跟
我说,可是你一直没有跟我说过什么。现在你愿意说了吗?”
“我刚刚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那是这次,我是说以前的事,告诉我吧,Heaven,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有什么事
都可以告诉我。”
“真的没有啦,我的事都已经告诉你了,再来就都是别人的事了。”最后一句我说得
很小声的,谁知Max的耳朵那么尖,居然听到了。
“哪个别人?Allen对不对?”Max的脸又拉长了几分。
“对不起。。。”我凑过嘴儿去吻了吻他的脸,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转过头吻住了
我,吻了好久,久得我以为他神魂颠倒不会再追纠了,结果:“Heaven,你今天把
我吓坏了,你知不知道?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在那个Ben的家里,当我看到他桌子
上的材料,当我想到你们两个小孩可能干的事,可能遇到的危险,我的心都不跳
了,我以为,我。。。”Max终于爆发似的把我紧紧抱住,一边死命地想要把我揉进
他的身体里,一边在我的脸上脖子上疯狂的吻,吻得我都疼了,“你吓死我了,你
知不知道。。。”
我混身颤抖着,象是着了火一样,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
“Heaven,”Max喘息着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我说不出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
呜呜呜,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头是不可以乱点的?Max这个变态变态变态变态。。。
的。。。变态。。。呜呜呜。。。好痛啊。。。
他居然,呜呜,恬不知耻地在我耳边说,说, “我进了天堂了。”我明天就改名叫
地狱!呜呜,凭什么他进天堂我就得下地狱啊!怎么可以做这么变态变态变态变
态。。。的事情!
“快出去,快出去啦!怎么可以!那个地方从来只是出口不是入口的!我从没见过
象你这么变态变态的变态!”
“从没见过?那Allen呢? ”这也要比?竞争变态得了冠军有什么奖品吗?
比就比, 我想了想,Allen也算是变过形态的,可是,他只是生理上的变态
(Deform),那象你是心理变态(Psycho)!英语里不是一个词啦!而且Allen变
态是身不由己,哪象你,变态变得这么兴高采烈的,所以你赢!“他没有你这么变
态啦!”
Max一听,发条上得更满了!
“不要。。。恩。。。不要!。。。啊。。。快停。。。下来!慢。。。慢。。。
一点儿!”
“小东西,乖,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骗人骗人!已经好几会儿了,还没好!呜呜,好痛。。。啊啊啊,好奇怪,怎么会
这样?。。。好,好舒服啊。。。。不行了,好累,快停下来啦!好困。。。
ZZZZZ。。。。??
 
“没有了。”
“肌肉呢?”我扑过去扒他的衣服,想看看他身上的肌肉块还在不在。
“喂喂,你干嘛?要看裸男看你们家Max去。”Allen很不合作地阻止我扒他的衣服。
“你让我看看啦!”我狠狠地撕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很是健美的胸膛。他的肌肉还
在。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的没有了!我用手指戳了戳,闭上眼睛看一看,好象比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小了些。
“我的衣服!”Allen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看来你是真有毛病! 他们说我还不
信!喂!别戳了,怎么你家Max没有喂饱你吗,还吃我的豆腐!天啊,我居然叫一
个小孩子非礼了!”Allen半真半假唱作具佳的哭诉他失去的“贞操”。
“Shut up!”我没好气。想想看,还有什么?对对,愈合能力!我抓起桌子上的水
果刀就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道,血很快渗了出来。
“你疯了!”Allen跳起身来,一把推开了我,一边甩着流血的胳膊大喊。
“我只是想——”
我还没说完,门开了,Max闯了进来,正看到我“持刀行凶”,Allen “衣衫不整”而
且“血流成河”,“住手!Heaven!你要干什么!”Max扑过来抢下我手中的刀,我很
配合地交枪,啊不,交刀。
“我没干什么啊!到是你怎么来了?”
30
“我没干什么啊!到是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行吗?我刚错了下眼珠儿,你就跑到这儿来持刀伤人,我再
晚来一会儿还得了?杀人犯法的你知不知道?”Max气坏了,对我大喊大叫。
“你快点把他拿走,我告诉你,晚了小心我起诉他。”Allen威胁着说。
“哼!我怕你啊!”我跳起来跟他叫阵,就不信你也敢报警!
Max把我抓得牢牢的,生怕一松手我真的“做”了Allen:“Heaven,算我求你,可不
可以精力不要这么旺盛?”
哪有精力旺盛,自从注射了自制的解毒剂,我明明总觉得没精神的。还没等我反
驳,Max就拎着我出去了,害得我只来得及交代Allen:“我要知道的事儿,就是有
关那两个人的,你尽快给我问清楚!”
Max把车开到我们以前常去的小瀑布,又把我拎到大青石上放好,他自己坐到我的
对面:“说吧,你跟Allen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阵子我怎么老是被他当贼一样的审啊?说什么呢?要是能说我不早就说了吗,还
等这会儿?不说吧,我现在身体那么奇怪,他早晚要发现,除非我从现在开始不准
他碰,我。。。我挡得住他吗?天杀的Max,那次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我还小,不想
碰我,昨天还不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
“眼睛叽里咕噜的,想什么坏主意呢?别想敷衍我。是不是Allen做了什么对不起你
的事?”
就是!那个王八羔子,把我害惨了!我现在的这个处境都是拜他所赐!可是这些话
不能跟Max讲。不过他既然这么问,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还用问?上次你在医院一醒过来就闹着要见他,可一见面,又和他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明明是我揍他!)今天你更是要持刀行凶,(拜托,老兄,你哪
只眼睛看到我持刀行凶了?我只是想看看Allen受了伤要用多久会好。)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成天就知道问为什么!你烦不烦啊?我象蚌一样闭紧了嘴不说话。
“Allen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他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还是有什么
把柄在你手里?(那当然,他身上落着七八条人命呢!)不然为什么他任你打任你
骂的不还手,(你知道什么呀,他先动手打过我!)他比你强壮得多,真动起手
来,你可不是他的对手。(那到是!而且最最让我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的肌肉块还
在,而我的却没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为什么这么忍你?(我是
他救命恩人呢!)”Max咄咄逼人,一个个问题砸得我喘不上气来,只能在肚子里腹
诽一下。
“好吧,我告诉你,”我叹了口气,决定告诉他一部分事实真相,听不听得懂就看他
老人家有没有慧根了,“Allen呢,是变态杀人狂(这是真的!),每到月圆的时候
 
(不一定非要月圆不可)就要杀人吸血(也是真的!),已经杀了七八个人了(还
是真的!),我知道了他的底细,所以他怕我!”
“Heaven,认真一点!”
我说了这么多真话,可是白痴Max不相信,那可是我的肺腑之言啊!还真是假做真
时真亦假,曹雪芹没骗我!
“你呢?Heaven,你对Allen的态度也很奇怪。你好象不喜欢他却又离不开他。你是
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
“有!”我没好气得翻了他一眼,我会有把柄落在Allen手里?无为有处有还无,这
个有就是没有啦!“他看到我把一个喋喋不休的白痴副总裁给先奸后杀了,你怕不
怕?”我扑过去用手卡住Max的脖子,却给他锁进怀里。“Heaven,还有什么事不能
告诉我吗? 我们都有了那么亲密的接触了,我应该是你最最亲密的人了,你还不
足以相信我吗?”
天啊,Max,谁教你这招的?你如果变喷火龙,我不怕,变得又冷又酷,我也不是
没办法,可象现在这样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又痛苦又委屈还深情款款得一塌糊涂
的,我真受不了了。
我只能抬起头吻他,他配合地微张着嘴,让我把舌尖探进去,却又不让我轻易找到
他的舌头,等我找得不耐烦要把舌头抽离,他的舌却又卷了上来,狠狠狠狠地吻了
我一阵子,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放开我说:“别想用昨天那招蒙混过关,我今
天带你来这而不是回家,就怕你用那招。在这里光天化日的,我们什么也不能做,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说明白。”
我一把推开他,你们听听这个王八蛋放的什么屁!好象昨天晚上是我主动勾引他似
的。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永远都不要再理你!”狠狠地踢了他两脚,我转身跑
掉了。
我生气地走在马路牙子上,Max开着车在我身边跟着,“Heaven,对不起,是我说错
话,别生气,你先上车。”
本想不理他,继续往前走的,可是前方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啊!算了,犯不着跟自己
的腿过不去,就当他是免费记程车吧。我坐进了车子的后坐,说了句:“警察局,
谢谢!”就不肯再开口了。我答应Steven要去做笔录的。
车子开到警局门口,我跳下车,目不斜视地绕过障碍物Max走了进去。
进到Steven的办公室,星遥已经在回答问题,Johnson也在。看到我,Johnson示意
我坐下,星遥说完之后又让我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两个人的“口供”基本一致。
Johnson又让我们俩描述一下绑匪的身高体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俩都没什么好说的,那个绑匪也就一人来高,一人来宽,一人来重,一个脑袋
四条腿儿,什么特殊的地方都没有。后来Steven拿出了六张照片,递给我和星遥:
“根据你们说的人,我们临时找到了这几张照片,你们看看绑匪是这其中的一个吗?”
我俩接过照片看着,其中我认识的有Frank Miller ( 原化学系主任,现任副校
长);Douglas Willington ( 现任化学系主任,Charles死前和他吵过架);
Richard Howard ( 化学系副主任,Charles的顶头上司);Marvin Brown (BDS
Scientific INC的技工,负责定时维护保养各种仪器,经常出现在化学系各实验
室)。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大概就是Boyd Baker (BDS Scientific INC 的总裁)和
William Anderson ( 三年前的经办人,他负责买下的NMR谱仪)了。
我们俩都摇摇头,当时地下室很黑,完全看不清楚那人的五官相貌。
“胶带上有指纹吗?”
“有,一共找到36个不同的指纹,其中有17个是完整的。”
“36 个人?不会吧,那么多?那怎么查呀?”
“是36 个指纹,一个人有十个手指头哪。”
“哦,那起码也有4 个人。可是为什么当时我们俩都就只看到一个人?”
“不是每个人都会留下全部的10个指纹,而且不一定所有的指纹都属于绑匪,还有
一些可能是你们两个留下的,所以一会儿会有人取你们的指纹;也可能有的指纹属
于一些无辜的人,象是卖胶带的人之类的。不过我们还是会想办法对照一下那6个
 
人的指纹,看看有没有相符的。”
“我觉得嫌疑最大的就是BDS的老板,他最有可能花钱雇人干,而且当时我跟他要一
百万加币的时候,他说要两天筹钱,就说明他一开始确实是想付钱的,剩下的那些
人谁出得起一百万啊?”
“那也不一定,也许他根本没想付钱,这么说只是想打消你们的怀疑,让你们认为
他是真心想交易的。”
取过指纹,我们俩从警察局出来,Max还在门口等。我们先送星遥回家,Max又把我
带到他家里,陪着十二分的小心哄了我一个晚上,我也就见好就收的原谅了他。
其实不是我非要学小家子女人那样的跟他闹别扭,实在是黔驴计穷了,Max咬定青
山不放松,非要我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可我真的不能说,说了他一定会报警把
Allen抓起来的!只好抓住这个空子打击他一下,让他不要太嚣张。
呼!总算又渡了一劫。
31
一切又恢复到正常了。因为当时绑匪搜走了我俩的随身物品,所以我和星遥都先花
了两天时间补办各种证件,信誉卡挂失,又申请学校实验室钥匙,真是麻烦的不得
了。多亏我那天是想要去做侦探,所以没带笔记本电脑,不然就又丢了。
警察已经弄到了那6个人的指纹,可惜没有一个是相符的。于是我更坚信是BDS的老
板雇杀手干的,可惜警察不这么想。Steven告诉我,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
过硬的证据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上次的绑匪也没有再打扰我跟星遥。我们也曾讨论过,按说他们革命没成功应该继
续努力才对啊,怎么就没有下文了呢?我办公室的抽屉里的那个“物证”确实不见
了,应该是被绑匪拿走了,可是绑匪应该没那么傻,拿个模型就当真,还是他们发
现了我们的秘密,知道了其实所谓的“物证”不过是我们造出来的?
事情过了一周以后,我们终于确信绑匪放弃了,因为再怎么白痴的绑匪现在一定也
明白我们手中没什么证据,不然警察早有行动了。这事儿不知怎么又传了出去,可
恨的是居然没有人提星遥的名字,大家都在说我,有人说我被绑架了,也有人说是
我有被迫害狂,其实没被绑架,有一次我听到室里的人议论我,都说怎么云天那个
小孩身上的故事特别多呢?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阵子这么倒霉!我好想仰天长啸!却又不敢,给别人听到一
定又说我发疯,我可不想屁屁再挨针了。多亏Max时常安慰我,谁知他也是安着黄
鼠狼的心给我拜年,安慰着安慰着就把我安慰到床上去了,我也就和他继续勾搭成
奸,不过我让他保证不可以在我身上留下“到此一游”的记号。(主要是怕他看到我
的伤好的太快吓坏了他,以为我是外星人什么的。)
Max说了好几次让我搬到他那儿去住,我都没同意。一来他做饭的水平比周阳差远
了,我当然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再者我也怕他发现我身体上的秘密。我现在虽
然那种用之不竭的精力没有了,可是依然有着神奇的愈合能力,身体没有再长高,
而且身上有了怪怪的香味儿,害得我每天至少要冲三个澡,生怕别人说我娘娘腔。
我又写了两篇Papers投了出去,老板开心极了,给我涨了工资。我的药物合成也做
得差不多了,多亏杨盛林开始时候的帮忙和我的那个计算机模拟程序,我几乎没走
什么弯路。下一步就是药物鉴定和生物实验了。如果在以前我会很高兴,因为我大
概可以在不到三年的时间拿到博士学位,算是很快的,可现在我高兴不起来。
我知道我不应该动这个念头,可是我总是忍不住在想,我能不能改良杨盛林的实
验。有好几次我都想动手做了,可是我的眼前总是闪过Allen发作时那种痛苦又可
怕的样子,耳边也听到他痛苦的大笑着说:“那是你的报应!” “你们这些天杀的制
药专家!”每想到这个,我就都做不下去了。
这天我刚刚跟Go To在网上见了面,看到他那么悲伤的样子,我也替他难过。他告
诉我他母亲正在接受化疗,整个过程很痛苦,他都不忍心看下去。他已经几天没合
眼了。
怎么办?做,还是不做?我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停地踱步,地板都给我走得薄了一层。
 
“小Heaven,很高兴终于能认识你。你在会上的发言我听了,很有见地!来,我们
坐下谈。”Logan抓住我的手握了握,然后他搂住我的肩膀和肖然一左一右夹着我在
一张餐桌前,先给我介绍已经就坐了的其他人,然后我们坐了下来,我才发现Max
就坐在离我们只隔 三张桌子的位置上。Max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我
的时候愣了一下,我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对他摇了摇,算是跟他打了个招呼。
Max跟他左右的人说了些什么,就起身向我们这桌走了过来。他先跟在坐的每个人
都打了招呼,又和Logan,肖然寒暄了几句,然后把手放到我的脖子上,说:“小
孩,跟我过来,有话跟你说。”就真的拎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到了一边。
“太过分了,快放手!”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好歹也算是宴会的佳宾啊!
“你怎么跟他们绞到一起去了?”
“你说Grant?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不是说他,是Logan,你最好不要跟他太接近,对你来说他太复杂了,总之你离
他远一点儿,他最喜欢玩弄象你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不准说我是小孩!”我踢了他一脚,“上次在那个岛上,你一听到Logan要来,吓得
夹着尾巴就跑,你是不是欠他的钱啊?”
“别乱说话!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明,后天吧,老板还没说。”
“我知道离这里不远有个小城叫Trois-Rivières,英语叫Three rivers,是个很美
的地方,要不要跟我去玩儿两天?”
“好啊好啊,Allen也跟我说过,说那是个好地方,到要好好逛一逛。”
我回到座位上,宴会开始了,Logan和肖然对我很照顾,不停地跟我说话,呵呵,
有这么两个美人陪着,真让我觉得宾至如归,就连平时讨厌的西餐都好吃了起来。
尤其是Logan,他好象对我挺感兴趣的,问了好多跟课题有关的事,又和我讨论了
我这次会议上的发言,恩,看人家总裁当的,言之有物,哪象Max那么白痴。看来
这种宴会也不是很糟啊,应该值500块钱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知道我的房间电话的除了老板,杜肇斌,
Eric,就只有Max 和Allen。我以为是Max催我起床的,咪咪忽忽地拿起听筒,却是
Allen:“Heaven,我找到他们了!” 【Cissy】
33
“找到谁。。。啊,找到了?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情况怎么样?”我的瞌睡虫立刻飞
光光。
“在一家医院,他们的情况很不好,你能不能来看看?”
“现在?”看来去不成三条河了,“好吧,你告诉我地址。”
只好给Max打电话,他的房间里却没人接,也许下去吃早餐了。我决定去餐厅找他。
Max还真的在餐厅,他正和一男一女两个人共进早餐。那个男人有点眼熟,是谁
呢?我闭了闭眼,在脑海中检索着,不是我这次开会认识的人,我想起来了!我其
实没有见过这个人,只不过见过他的照片,是Boyd Baker ,BDS 的总裁! Max怎
么会跟他那么熟呢? 该不会是。。。
不会不会,那个念头太可怕,我用力把它往下压,不会的。可是这个旅馆里现在住
的差不多都是来开会的,BDS又不是制药公司,他的总裁到这儿来干什么呢?Max,
你为什么会认识他呢?
被绑架的那天,我曾经把一切都告诉了Max,包括我告诉他那个NMR安全阀门的证据
是我用电脑画出来的。而绑匪在那之后就杳无音训了,会是Max告诉他们我手里其
实没有证据的吗?不然为什么一直这么的风平浪静呢?
我悄悄回到房间,又给Max的房间打了个电话,留言说我突然有急事要办,不能跟
他去三条河了。然后我出了门,叫了辆记程车,去了Allen说的医院。
这里说是医院还不如说是个疗养院,绿草如茵,还有小桥流水,很桃园的地方。我
刚走进医院的正门,迎面正碰上肖然。“这么巧,你也来探病啊?”
“不是,这家疗养院有我们公司赞助的课题,所以我来看一下。怎么,你有朋友在
这里吗?”
“就算是吧,他们住在黄区Y36,你知道怎么走吗?”
“黄区Y36?”肖然愣了一下,“好,我带你去!”
 
36
“那你又怎么会有那两张NMR的谱图?”说到这儿,我停下来想,对呀,那两张谱图
是谁给他的?尤其是那张Charles死前一天的谱图,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知道这件
事的应该只有我跟Charles,杜肇斌知道我让Charles做NMR,可是他没有理由得到
谱图的,难道是Charles做出来后脱他带给我? 不可能,我打过电话给Charles,
问过他有没有做出来,他还说没有,他会在当晚做。现在看来是Charles当天白天
就已经做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得出的谱图让Charles很感
兴趣,他想确定一下。那么又怎么到了Howard的手里了呢?
Howard,Vencent Howard, “Richard Howard是你什么人?”我突然问了一句。
Dr. Howard一呆:“他是我兄弟,你。。。都知道了? ”
原来如此!Richard Howard,Charles的顶头上司,M大学化学系的副主任。原来是
他!看来应该是当时Charles对杨盛林的样品做了二唯NMR之后,觉得那个东西的结
构奇怪,于是想当然地去请教他的上级Richard Howard,而Richard Howard不知出
于什么原因要毁掉NMR谱仪。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跟BDS的总裁没什么关系,Max没
有出卖我! 我心头不觉一阵轻松。
“为什么要杀死Charles?”我逼问他!
“我没有!那只是个意外。我。。。”Howard紧紧地闭上了嘴,可惜他闭得太晚了。
“什么意外?”我追问。
“没什么!”
“我来替你说,”我说,“你们的原意只是想要破坏掉那台NMR谱仪,对不对?没想到
爆炸的时候Charles也在,对不对? 为什么要破坏谱仪?你拿了BDS多少好处?”
“你胡说什么?这跟BDS有什么关系?” Howard咬了咬嘴唇,“告诉你也没什么,我
们这么做只是想好争取一点时间。”
“争取时间?争取什么时间?”难道不是为了肖赃灭迹?
Howard闭了闭眼睛,破釜沉舟地说:“因为那几个试样当时是你让Charles做的,而
且我们知道你做的课题跟杨盛林很接近,既然杨盛林误打误撞地做出了那个东西,
我们以为你也在做相同的药品。不管怎么说,那个项目算是Biotech的课题,我们
是非法的,就算你和杨盛林同时合成了相同的东西,甚至他比你先一步合成,申请
专利也是你占优势。所以我们想最好有什么办法能拖延你一下,好让杨盛林有足够
的时间做出成果,先申请到专利。
又因为我们都离着这么远,只有我弟弟在M大学,可是你是生化的,他是化学系
的,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唯一能拖延住你的就只有先破坏掉NMR谱仪,这样的大
型仪器坏掉了,就算是要买新的,也得几个月的时间。这样你的实验进度就会被耽
搁。
所以我让我弟弟Richard尽量破坏掉NMR谱仪,他特意在晚上关掉了安全阀门,就是
不想伤害到什么人,却没想到当晚Charles偏偏在实验室。。。”
Howard一直我们我们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我们是指谁。不过总算有了突破点了。
“申请专利?那么说来后来你还是跟杨盛林交涉了,对不对?”杨盛林是在一家不具
名的地下药物实验室出的事,“因为你们医院的研究所不能跟杨盛林签合同赞助他
做的药物实验,所以你就私下跟他做了交易,对不对?”
Howard点点头,“你真看得起我,我哪儿来的财力跟人私下交易? 我只不过是别人
的手下。”
“为什么Y36病房的那两个人跟Allen用了不同的药物?”
听了我的这个问题,Howard又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他们用的药物不同?他们用
都是样盛林的药物,只是个人对药物的反应不同而已。”
“不对!他们用的根本是两种药物!Allen用的是杨盛林的药物,接受药物后,在经
历大约22.3小时后,也就是不到一天一夜,会迅速进入亢奋期,新陈代谢加快,体
能到达颠峰期,在大约经历553.6小时,也就是23天又一小时36分左右,会产生变
异。此时需大量摄入鲜血,吸血后恢复正常,又开始新的循环。我说的症状对不对?”
“你知道?”Howard狂喜地问。
“而Y36病房的那两个人,是你给他们用的药!”我没理他,接着说道,“就是我在你
的办公桌上看到那种化学式!”
“你弄错了,那个化学式只是我试图推断杨盛林的药物而随手画出来的。”Howard还
是极力否认??
 
“好吧。”
39
肖然拨了个电话,两分钟后Howard又进来了。“好了,他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了,
你先带Allen离开。
“好吧,我就先放了他,”Howard对我说,“我会跟他说你留下来跟我一起研究那两
个人的病情,暂时不会离开。我要你陪着我做出那个东西来,你不要想骗我,我会
把他用在病人身上,Allen当时的实验数据都在我的手里,我一看就知道你说的是
真是假。”
“走吧,我让你看着Allen离开,你也好放心。只是你别再耍花样了,整个医院都是
我们的人,而且他们都知道你疯了,你再怎么胡言乱语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所以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儿,乖乖地跟我合作。”
肖然和Logan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过了一会儿,我从窗
子看到Allen出了医院的大门口,离开了。过了一会儿,Howard回来了,“我已经放
了Allen,不过我警告他我们要进行秘密的实验,所以告诉他最好躲上一个月,别
告诉别人你在这里。”
肖然又抱着我安慰了一会儿,我身体僵僵地任他抱着,他向我保证只要我乖乖说出
他们要知道的东西,就不会有人伤害我,然后就和Logan一起走了,完全把我留给
了Howard。走就走吧,我出了口气,那两个人还真让人吃不消。亏我以前那么喜欢
他,Max告诉我要离他们远一点,真有先见之明。等等,Max?Max不会是吃过他们
的亏吧?难怪那次在岛上一听Logan要来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两个人太不象话了,
连我的人都敢动!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Howard逼着我给老板发了个E-Mail,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就把我软禁了起来。我
每天的活动范围只限于我的病房(算是我的卧室)和实验室。我几乎绝望了,现在
再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了,就算Max报警,警察一定会先跟我老板联系,只要老板一
说我发给他的E-Mail,他们就都会以为我是自己跑掉的。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杨盛林的分子式画了出来,Howard如获至宝地捧着,进了
实验室。我在一旁看着他做合成,不得不承认他是比我高明很多倍的专家。他是个
好老师,一边做,一边跟我解释如何断键,如何链接,我曾经想过,要合成那么复
杂的东西至少要6步,可是Howard只用4步就完成了,生化合成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
门艺术。
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他就做成了,副产物也很少,分离提纯少了很多麻烦。他把
针剂注射到了一个肺癌晚期的患者身上,每天精心地做着各项检查。第三天开始,
患者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好转。Howard开心地把我抱起来转了两个圈,还用力地在我
的脸上亲了好几口。
“Heaven,你真是个天才!别走,留下来,我们一起干,好不好?我们可以做出很
厉害的药物,名利双收。你很聪明,你只要跟着我,三年,不,两年,我保证你会
成为制药界的顶级人物。你的头脑加上我的技术,我们可以做出任何想要的东西,
留下来跟我一起干,好不好?”Howard激动地抓着我的双肩,摇晃着。
开什么玩笑?留下来跟你一起干?不出一个月我就会发疯,实际上我现在就要疯
了,每天被关着,囚犯还有放风的时间呢!“放我走吧,你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你放了我,研究成果就算是你一个人的。”他不是利欲熏心吗,这么诱人的条件还
不快答应!
“不行,现在还不行!你还没告诉我解毒剂是怎么一回事。Allen当时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杨盛林和实验室的人都死了,这个药物有毒对不对?会让人发疯吗?”
“对,你只要在23天之内给他注射解毒剂就应该没事了。”
“可是注射了解毒剂之后就会变得象Allen一样,身上的超人特征都会消失。不要不
要,那个发疯会发多久?我看Allen那个时候平时也挺正常的。”
“我不知道,那你得去问Allen。”
“Heaven,你先告诉我解毒剂是什么结构。”
我叹了口气,“放我走我就告诉你。”
他好象不是很着急要知道解毒剂的结构,大概是不知道那副药的厉害,而且也不急
 
那个肺癌患者在注射了杨盛林的药物两周后,癌细胞几乎完全消失,可是他的体能
好象也达到了极限,我给他注射了我做的解毒剂,他的性命虽然保住了,身体却很
亏,下半辈子只怕都要缠绵病床了。
我后来问Max当天早晨为什么会跟BDS的总裁共进早餐,他反到很奇怪我会问那个问
题:“有什么奇怪吗?他知道Biotech在Lodon新建了一个药物研究所,所以向我推
销他们的产品,各种仪器。包括NMR谱仪。”
“你没买吧?”这白痴说不定真会这么干噢,“我都告诉过你他们的NMR谱仪质量不过
关,有辐射泄露,用的人会得脑癌,你还跟他谈生意?”
“买卖不成仁义在,吃顿饭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了!如果我不是当天早上看到他们一起吃早餐,我就会告诉
Max我要去什么地方去,甚至会让他陪我一起去,又怎么会有后来的惊险!
你们大家评评理,明明是他的错吗,却说是我对他不够信任,又给我看了两天黑
脸,还狠狠地欺负了我一顿。尤其现在他知道我的体制特殊,受了伤很快就会痊
愈,连伤疤都留不下,对我更是百无禁忌,我看他是拿准了我没有办法起诉他虐待
了!哼!
后来我回到家以后咨询了星遥Allen会怎么样,他是律师吗,星遥说很难讲,因为
没有先例,曾经有过很多心理变态的杀人犯,因为是精神不正常,罪名不成立,会
被关进精神病院;可是Allen的情况又不同,他的杀人吸血是生理上的一种病态,
而且他本人也是受害者,现在他已经恢复正常,对社会不再是一种威胁,所以他担
的责任应该不是很大。
Max强迫我搬去了他那里,他对我自编的计算机模拟程序很赶兴趣,出了30万,想
要以Biotech的名义买下来,我没干,30万,说多不多,对于用得着的人,我的程
序又何止30 万啊! 而对于那些不明白的人,该说Max以权谋私了,我还是留着它
好冒充天才吧,这几次能化险为夷都全靠了这个程序了。
在学校的实验室老板总是拉着我突发奇想,今儿让我做这个,明儿又让我做那个,
做出点儿东西就写个Paper,很彻底地压榨剥削我;回到家还得应付Max,好在周阳
现在有人接手了。
Max现在盯我盯得更紧了,他几乎占去了我所有的“下班”时间。他找了好多的课题
给我做,都是编程的,一个个的小程式也都价值不蜚,万儿八千的,我又爱财,这
阵子累得我。我曾经抗议过几回,他却抱着我,凄凄惨惨,啊不,是深情款款的
说:“Heaven,我可能是老了,再也经不起你再出任何情况了,我宁可平时看你看
紧些,也不要你再出什么事。不然,非要了我的老命不可。”
我想了想,有人这么紧张自己毕竟是好事,可是Max怎么说也算是我的人了,他都
说自己老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亏我还号称是天才制药专家呢。恩,我得做点什
么让他永保青春!在Montreal的那个疗养院,我别的没学到,跟着Howard,药物合
成的方法可大大地长了见识,(虽然是被逼的)我觉得自己现在也越来越有专家的
味道了。永保青春的药嘛,小Case!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我和Max的很温暖很温馨的小窝里,突然传出Max的
惊叫:“Heaven,你用什么在扎我!!!”
-----------------THE END-----------------
※※※※※※※※※※※※※※※※77777※※※※※※※※
父与子(其实我不是天才 番外)
1
终于要回去了!我压下心中的不安。二十多天了,Max连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生
我的气了?虽然他有发E-Mail给我,说是在哥伦比亚的分公司出了事,他要去解
决,可是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有,也不知道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我有点后悔了,也许我不该背着他来日本。可是Go To是我的好朋友,他现在需要
我帮忙。而且如果明白告诉Max,他一定会反对。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我在蒙特丽尔的那家疗养院里,被迫把杨盛林的药物结
构式告诉了Dr. Howard,他把那药物用到了一个肺癌晚期的患者身上,那个患者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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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个仙魔番外 应该是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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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5:08:53  更:2021-07-12 15:3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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