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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三流捕快一等护卫》前传——逢君 BY 魈[第1页]

作者:貔貅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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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捕快一等护卫 by 魈  
http://post.baidu.com/f?kz=88306131  
 
回击的办法,笑容又一次回到他俊朗的容颜上:「别忘了……你可是我的爱侣啊!若身为太子 
的我罹难了,身为『太子妃』的你,可是要殉葬的哦!哼哼……和皇家为敌,很麻烦哦!」 
「……」微微错愕了一下,对于后者急中生智的反击,蔺怡风的笑停滞在嘴角,却很快延伸至 
眼眸。 
宛如在那底气十足的争辩中下定决心似的,他突然抖手,握在指间的树枝犹如一枚利箭,瞬间 
射穿来犯者的胸膛!头也不回的嘱咐一句:「待在这里!」后,蔺怡风将贺斋月安置在树冠上 
,自己孤身一人跃回地面,傲然地昂起头,轻描淡写的对恶狠狠的壮汗们弹了弹手指:「不好 
意思~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呢……」顿了顿,他还想补充一句什么,而眼看弟 
兄被树枝戳上的众人却无法忍耐了,不知由谁带头,齐心协力的亮出兵器,怀着替天行道的觉 
悟冲了过来,把身形单薄的蔺怡风团团围住! 
「动手吧。」冷冰冰的吩咐完,蔺怡风行云流水地从腰间抽出软剑,在几个人面前炫耀的比划 
了一下,似乎对于自身将要胜利毫无怀疑。 
被他的不以为然刺激到,为首的来者怒火中烧地低吼道:「可恶!你难道不先问问我们的理由 
吗?」害他们准备了那么久的宣言…… 
「无所谓。」自嘲地挑眉,蔺怡风手挽剑花,动作如风的率先发起战局:「反正就算是被天上 
掉的石头砸中,我也是死有余辜的。」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劈伤还要受化的人,在贺斋月睁大眼 
睛把一切看清楚之前,蔺怡风御敌的过程就圆满结束了。顷刻收兵,傲立当中的蔺怡风。 
「你究竟哪里惹到他们了啊……」叹息着由粗壮的树上手脚并用的爬下来,顾不上自己狼狈不 
堪的形象问题了,贺斋月叹服的清点了一下地上只伤无死的来者们,边感叹自己不是蔺怡风的 
敌人,边好奇的询问。白了他被树枝划得像乞丐的锦衣一眼,后者闭上眼睛,不假思索的回答 
道:「不知道。」 
「不、不知道!?他们可是要来杀你的人啊——」 
「那又如何!仇家太多了,我哪有精力去把他们一个个记下来!」 
「万一他们找错人了怎么办?」 
「反正什么人来杀我都是情有可原的,冤枉不了!」 
「……你还真是自信啊……」发现自己的担心对胸有成竹的后者多余的可笑,贺斋月被打败地 
垮下肩来,深感无力的蹲在了地上:「真是的……以后岂不是要过着逃亡的日子……我的大好 
人生啊,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啊……」 
郁闷地垂下头,他下意识的捡起树枝,泄偾的捅了捅点了穴倒在地上的来者们:「我命好歹~居 
然不得不和一个半点都不讨人喜欢的男人闯荡江湖……唉……」 
「如果不满意的话,你可以自己一个人上路。」没什么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蔺怡风懒得再听前 
者的抱怨,对于把对方卷如生死纠纷的罪状,他丝毫忏悔之意也没有。见他转身就要离开,贺 
斋月立刻又挂起笑容,想也不想的扑过去:「哪里~哪里~~我求之不得啊!请让我追随你吧…… 
拜托……」 
斜了那张灿烂到碍眼的笑容一眼,蔺怡风不由地停住了脚步,笑弯了眸子地讽刺道:「你还真 
是没有气节啊,太子殿下。」变脸比翻书还快,让人无论如何也看不腻。和这样一个家伙凑在 
一起,可以料想会有粉肠精彩的节目在等待??
 
,可他却想不出办法,把这两个矛盾融合起来。 
「我这么舍得威胁您呢?我的太子殿下……」暧昧地笑了笑,罗煜体贴入微的将贺斋月透支的 
身体扶抱住,没有情欲色彩的替对方按摩酸痛的大腿:「只可惜,既然您不是喜好男色的人, 
就没什么理由再拒绝我这个正当的请求了吧……」 
「这、这个嘛……哈、哈哈……」干笑了两声,心虚地缩了缩腿,就在贺斋月焦急而不得章法 
的危急时刻,一声宛如来自地狱深处的天籁解救了他的困境。 
玩味地挑高秀眉,蔺怡风眯起的凤眼里闪着不善的光芒,仪态万千的倚门而立,他瞥了屋里两 
人引人遐想的姿势一眼,举袖掩唇,凉凉地笑道: 
「这样不行啊,殿下……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第三章 
「怡风~」感动的睁大眼睛,贺斋月第一次因为见到蔺怡风而由衷的高兴,用力甩开罗煜,他三 
步并做两步的冲过去,亲密无间的搂抱住斜视自己的对方,用悔过自新的颤抖语调道歉道:「 
对不起!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你都不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是多么多么的寂寞啊!孤零零 
的床塌,你的幽香总是盈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好吗?」 
「唉~伴君如伴虎啊……」在贺斋月威胁的眼光中淡淡一笑,心领神会的倚入前者的怀中,蔺怡 
风故作忧伤地眨出两滴清泪,把弃妇的表情装了个十成十:「殿下白天还在责怪奴家对追兵不 
闻不问,现在想开了,不再将奴家赶走了吗!?」 
「……我哪里舍得责怪你啊……」皮笑肉不笑的咳嗽了一声,贺斋月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狡猾的 
眼神,咬牙切齿的挤出温柔的回答:「你是那么的『娇弱』,那么的『纤细』,我怎么舍得你 
来替我受罪呢!反正只不过跑了九条街而已,我不会真的怪你的啦……」 
「真的?」他二千毫水汪汪地泪眼,蔺怡风抽泣着掩饰去奸笑的冲动:「那么,我把您心爱的 
玉佩和夜明珠当掉的事情呢?你不生气了吗?」 
「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都是身外之物嘛~你喜欢就拿去好了……」青筋暴起,在攥紧拳头的 
下一秒想达到还有罗煜在旁边,贺斋月硬是压下了沸腾的怒火,笑嘻嘻地将怀里的宝贝毅然决 
然的递到蔺怡风伸开的魔爪中,还得做出甘之如饴的受虐表情:「你要怎样我都依你……别生 
我的气了嘛,怡风。」 
顿了顿,他示威的回头瞪了似笑非笑看着这一切的罗煜一眼,谄笑着横抱起蔺怡风轻盈的身躯 
,暧昧的在对方耳边怂恿:「夜深露重,你我还是早些就寝吧……」 
「可是……殿下不是有了新宠吗?」享受的蜷在贺斋月的臂弯里,蔺怡风猫儿似地瞥向被忽略 
在角落里的罗煜,醋味横生地嘟了嘟薄唇:「难道说,殿下吃腻了一对一的滋味,想要玩点新 
点的,三个人一起开?」 
「咳咳咳咳——」呆了呆,在弄明白蔺怡风的暗示时,贺斋月很不幸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环抱后者的胳膊一时无力,要不是蔺怡风手脚并用的扒住自己,险些要把怀里娇柔的美人直接 
摔到冰冷的地面上去! 
见状,罗煜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率先走过来拍了拍贺斋月的肩膀,替对方解决窘境:「我看还 
是不要的好……毕竟殿下的禁脔我尝不起,但是……」连喘息的机会都吝啬给他,罗煜在发现 
贺斋月安心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吐出让对方神经绷紧的惊人发言:「为了防止某些不解风 
情的宵小打扰殿下和情人的『重修旧好』,我就暂且住到隔壁的房间把风好了。呵呵~我的台子 
殿下,小夫妻都是床头吵床尾和的,不要浪费这段良宵哦……属下愿祝两位如鱼得水,云雨同 
舟……」 
言罢,他不再多看石化状态的两人,潇洒的挥挥手,将背影留给欲哭无泪的贺斋月,体贴入微 
的关门而去,把满屋的空间和窒息的气愤送给面面相觑的两个男人。 
沉默良久,觉得背后的墙壁穿透来无形的压力,贺斋月不抱希望的翻了个白眼,对一脸懊恼的 
蔺怡风询问道:「那个……这里的墙壁隔音效果如何?」 
「……保证可以听到你们刚才说的每一句话。」瞪了他一眼,蔺怡风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如云 
长发,没什么好气的回答。 
闻言,贺斋月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丧失了抗争的勇气,他失魂落魄的望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蔺 
怡风,无力的仰躺在床塌上,伸展开四肢:「那现在可怎么办呢?」 
叫他就此放弃,乖乖回去继承皇位,他实在不能甘心。但荣升为父皇眼线的罗煜此时就在隔壁 
,竖着耳朵等他们的「回音」,假如不想听话的话,他们唯有…… 
「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他在那里听,我们就让他听个痛快!」泰然自若的打断贺斋月丧气的 
发言,蔺怡风不知何时已经扑到了床上,把心不在焉的贺斋月压倒在下!被他仿佛是捕到猎物 
的犀利眼神吓到,贺斋月的脸色青白交错,刚反应过来准备誓死抵抗,保住自己身为男人的尊 
严,就被蔺怡风面不改色的娇嗔冻结在了原地! 
「唉~殿下还真是个急性子啊……不要摸了嘛……」清了清嗓子,蔺怡风宛如没有看见对方的尴 
尬似的,惹火上身的媚惑呻吟一浪高过一浪的席卷而来,彻底冲垮了贺斋月号称坚韧的神经。 
傻傻地看了看自己老老实实平摊两侧的手臂,后者想要申辩自己什么都没做,却猛地领悟到了 
前者的用心。 
暧昧地划开笑容,自信重新回到了贺斋月的桃花眸中。亏他自忖聪明盖世,居然连这么简单的 
方法都没有想出来!赞赏的凝视着蔺怡风那在月光照耀下美艳如玉的俊颜,他酝酿了片刻,配 
合默契的启开双唇:「怡风啊~你是那么的可人,我无论如何也隐忍不住想要得到你的冲动了~ ??
 
「确实没错,当时他被苗疆少主带走的时候,很多人痛苦失声呢……」顿了顿,惊讶的发现贺 
斋月在自己话音刚落之际,从椅子上爽快的跌落在地,蔺怡风摇了摇头,同情的把一脸死灰色 
的对方拉扯了起来:「所以说,这位大侠从此消失在中原,再没有人见过他。直到十五年前, 
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神机子才辗转探查到,在那位大匣离开前,曾经把自己心爱的宝刃融掉改 
铸了一对龙凤刀,刀身藏有其武功绝学,秘诀是『龙非龙来凤非凤,龙作凤时凤作龙』。只要 
可以得到两柄宝刀和解开谜题,就可以学到梦寐以求的绝世神功,天下无双了。」一口气眼都 
不眨的把故事讲完,蔺怡风抢过贺斋月手里的杯子,边滋润自己的薄唇,边温柔的抚摸着桌上 
的刀鞘:「然而由于刀鞘上的印刻太难分辨了,所以到现在还有人怀疑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不 
过,我却可以肯定这是真的。」 
「为什么?」脾气已被对方任性的行为磨得差不多了,贺斋月心知计较无效,聪明的选择了另 
外给自己倒杯水:「你哪来的这种自信?」 
「因为我偷看了少林寺的秘信,窃听过武当的密谈,并在神机子片刻不离身的秘籍上做了核实 
。」;理所当然的插嘴,蔺怡风毫无罪恶感的悠然态度,让贺斋月抗议都懒得出口了。当务之 
急是先弄清楚,刚刚对方的那串废话和自己的生死有什么关系:「……你说我们在奈何桥上走 
了一遭又是什么原因?和这把破刀有关?」 
「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我的仇家虽多,但如此卑鄙,用毒香夜半杀人的家伙还真没有几个。 
」 
……既然仇家属于高尚的一方,那卑鄙的就只剩下你而已了吧…… 
在经验中学乖的贺斋月没有把此时心中浮现的想法溢于言表,但这并不等于他可以逃脱蔺怡风 
的魔爪。仿佛看到别人安心就闲得发慌似的,贺斋月的俊颜刚从死里逃生的惊吓中恢复了红润 
,蔺怡风的打击就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估计是福记当铺的掌柜怕我们也发现刀的秘密,所 
以特意请人来见我们双双毒死在花前月下吧。不过你可以放心,隔壁那个家伙已经替我们追过 
去了。看你刚才得意的样子,我没忍心告诉你,其实不久前那声具响,应该是由于他发觉不对 
劲,撞翻椅子跃窗而出造成的。」 
「你说什么!?」 
「简单扼要的讲,就是你的朋友刚刚替我们送死去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表演的那么活色生香,我不愿坏了殿下的雅兴嘛~」言罢,蔺怡风还怕贺斋月气不死,顺便 
附赠了媚眼一记:「如何,我贤惠吧……」 
「……」心里记挂着功夫一般的罗煜,贺斋月一把推开与正经无缘的前者,作势就要4窗而出, 
但在脚离地前回忆起自己不懂轻功,他不得已又回来向蔺怡风赔笑着请求:「看在我们『夫妻 
一场』份上,拜托你移动尊驾,自己作的孽不要搭上别人朋友的性命好不好?」 
「他死了不是正好吗?你不怕那个家伙回去败露你装断袖逃避继位的阴谋?」 
「那你又干嘛不一把火烧了天下第一庄,从此以后耳根自然情静!?」 
「……」被贺斋月忍无可忍的喝叱问住了,蔺怡风睁大眼睛,空白了三秒依然没有找到反驳的 
话语。就在后者反省了自己太过激动,怕惹恼了蔺怡风后对方不肯帮忙,结结巴巴的想要缓和 
气愤时,蔺怡风抿着的嘴唇突然划开了欣然的浅笑,主动揽过贺斋月的腰,抱着对方跃双飞身 
而出…… 
「哈哈哈哈,贺斋月啊!我发现咱们俩还真不是一般的相似耶……」 
「……我可不希望被你这么表扬。」不悦的被他夹着,贺斋月皱起眉头,很认真的烦恼道。凭 
心而论,他只是不想伏责任,游手好闲而已,还不至于沦落到蔺怡风这种人神共愤,天打雷劈 
的程度吧。 
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对自己的诽谤,蔺怡风驾轻就熟的在树叶中窜跃,心情舒畅的宛如一只自由 
 
翱翔的白鸟,几乎只花了半柱香的光景,他们便在树林深处找到了与一群黑衣人对峙的罗煜! 
「殿下!?你怎么来了!?危险——快离开!」浑身是伤,仅靠意志站立的罗煜,在看到贺斋 
月飞奔过来的身影时,心脏冻结的大叫起来。 
然而,贺斋月冲过来的脚步不但未见犹豫,反而更加迅速。眨眼之间挡在了罗煜和手握凶器的 
黑衣人中间,贺斋月老神在在地眯起眸子,霸道十足的瞪向对自己冷笑的来犯者,看也不看抱 
臂而立,不准备出手的蔺怡风,仿佛是早在心里有了对策。 
「哼,既然来送死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果然不出所料,黑衣人的开场白正中贺斋月下怀。 
坏笑着眼前一亮,他昂起头,挺起胸,参考蔺怡风到处为天下第一庄留名的劣迹,理直气壮的 
恐吓对方道:「动手之前你们要想清楚!我可是天下第一庄大当家,未来武林盟主蔺怡风的情 
夫!」 
「噗——」一口气咽在喉咙里,蔺怡风夸张地扶住身边的树干,捂着肚子蹲下身来。要不是顾 
及到还有一群石化状态中的敌人等待自己收拾,他真的要放任自己笑死在当场了。好不容易缓 
过气来,蔺怡风末着笑出来的眼泪站起身,严肃地按住贺斋月的双肩,双眸漾着浓浓的笑意, 
出奇不易的在对方走神的刹那,浑然天成的吻了上去! 
「……」哑口无言的望着自己的主任和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极尽缠绵,假如不久前罗煜还 
怀有一丝希望,认为贺斋月屋里的声音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话,那么现在他彻底绝望了。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提起掉在地上的配剑,罗煜用杀人的目光扫了一眼贪婪的吮吸着贺斋月嘴 
唇的蔺怡风,嗫嚅着骂出一句「妖媚惑主的狐狸精」后,头也不回的拖着脚步向驿站方向赶去 
! 
对方都是武林盟主级别了,哪里还轮得到三脚猫的自己出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调兵 
谴将,将太子从这蛊惑人心的邪门歪道里拯救出来!或者说……去想办法说服皇帝和自己的爹 
,皇帝有个难妃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怜悯的目送着瞬间老了好几岁的朋友离开,贺斋月在感觉到黑衣人们刺来的视线时, 
焦急的推了推还赖在自己肩上的「武林盟主」。 
「喂!你把自己人解决掉了,敌人怎么办?」 
闻言,蔺怡风还没作出反应,黑衣人们倒是在贺斋月的提醒下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纷纷将无力 
垂下的兵刃再度举起,可惜喊话的效果远没有开始时威力十足了:「哼哼哼,蔺怡风,果然是 
你!你以为刻了天下第一庄的名号撑腰,我们就不敢拿你怎样了吗?」 
「冤枉啊~」松开贺斋月,蔺怡风活动着手脚慢悠悠的晃过来,泰然自若的更正道:「不是天下 
第一庄为我蔺怡风撑腰,而是天下第一庄靠我蔺怡风撑腰才对。」 
说完,蔺怡风舒展了一下身体,笑容还挂在唇间,两只手已骤然出招!没有拖泥带水,没有花 
巧,他的没一掌都打到了黑衣人们的要害部位,但是电光火石之间,贺斋月看不清楚,而看清 
楚的黑衣人已再没有机会告诉任何人蔺怡风的可怕了…… 
「算、算你恨……」拼着最后一口气,功力最深厚的黑衣人扯开自己的面罩,露出平凡的面孔 
,恶毒的凝视着嚣张的挂出胜利者姿态的蔺怡风,咬牙切齿的诅咒道:「但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敢抢我们福寿阁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福寿阁?我们偷的不是福记当铺吗?」谨慎地从蔺怡风背后探出脑袋,贺斋月迷惑不解的望 
着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而答案则来自蔺怡风的嘴:「福记当铺是福寿阁的产业啊,而福寿阁是 
江湖鼎鼎大名的杀手组织。」 
「……知道是杀手组织的东西你还敢下手!?」不敢置信的瞪圆桃花眼,贺斋月瞠目结舌繁荣 
揪住蔺怡风的衣领,转而又觉得不过表达自己的愤慨,伸手改掐着对方的脖子! 
 
「我对没有刺激的事情不感兴趣。」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蔺怡风轻而易举的甩开贺斋 
月的手,期待的蹲下身,俯视着呛笑的坏蛋:「付出代价吗?只要你们有本事杀我,不用排队 
,我随时恭候。」 
「……哼哼……蔺怡风……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心头之恨……」喘息了几下,黑衣人的胸 
膛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是想狂笑:「我们要让你……活的比死还要难过……天下第一……庄… 
…将因你……而亡……」 
「喂——冤有头债有主——」上一句还和黑衣人所见略同,但听到下面那阴恨的预示,贺斋月 
却忍不住抗议出口。看什么玩笑,从头到尾都是蔺怡风一个人的错误,皮革内什么要以此来惩 
罚无辜的其它人!?更何况这次的胡闹他多少也搀了一脚,万一真的要为此害死许多不认识的 
人,地狱岂不是得加盖到第十九层才能容得下自己的罪孽深重了! 
想到这,贺斋月抓过蔺怡风腰间的凤刀,毫不迟疑的递到了黑衣人手上:「东西你要,还给你 
就是了!蔺怡风你也拿走,想煮想蒸任你们解气!何必把不相干的人卷入其中呢!」 
「喂——」沉默了良久,被贺斋月踹到黑衣人旁边的蔺怡风突然出声,阻止了前者多余的动作 
:「……这家伙已经死了。」言罢,他别开头,将脸侧想贺斋月看不到的彼方。 
「怎么会这样……」倒抽了一口凉气,贺斋月后退了一步,接着又冲上前来,忘乎所有的扳过 
蔺怡风的窄肩,无计可施的大声重复:「怎么会这样!?」 
「放开,天下第一庄不是那么弱的存在,用不着担心。」出乎贺斋月意料,这一次,蔺怡风没 
有嬉皮笑脸的和自己打趣,而是强势的移开自己的手,绕过黑衣人扭曲着笑容,死不瞑目的尸 
体,大步走向前方。皱紧眉头,贺斋月正要责怪对方的无情无义,却猛地意识到,前面正是天 
下第一庄所在地,京城的方向!刹那间,一抹灵犀点亮了灰暗的心情,贺斋月耸了耸肩,无可 
奈何的叹出了一口气,快步追上蔺怡风,自然而然的握住对方的手腕:「既然担心的话,我们 
就去驿站借马赶路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在担心了。」蹙起眉,蔺怡风反感的用力,却不料被贺斋月箝得越来 
越紧。紧得像是要把他心底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揪出来似的,温暖而坚决。 
「是你说的,我们俩个很像……」胸口沈甸甸的,可贺斋月还是笑了出来,他竟然发现,自己 
原来也可以轻易戳中蔺怡风的要害,就如同对方总是可以玩弄自己心中做柔软的部分那般。是 
的,他们太像了,就如同镜子的两端。人生在世,不是每个人都能懂得自己的心思。大家都在 
责怪他放弃皇帝之位的愚蠢,又有几人明白,他心中的百转千回呢?然而,蔺怡风是能理解的 
,因为自己能理解对方不愿一统江湖的懒散,所以对法官内一定可以清楚自己浪迹天涯的野心 
。他和蔺怡风太像了,大道理摆在一边,半句也不曾解释过??
 
「所以我才说很头疼啊……」自然而然地啄了贺斋月颤栗的嘴唇,蔺怡风抬头望了望日渐骗西 
的天空,漠然的叹息宛如蔺怡风来自云天彼端的飘渺恍惚。太子的脔童,武林盟主的男宠,戏 
与现实他分得很清楚,没理由假戏真做啊。但当这个男人说出自己期待的话时,当这个男人粗 
暴却温柔的踏入自己的净土,直指自己的内心时,他就折服了。有个洞悉自己的敌人是可怕的 
,所以最明智的解决方法,是把知己绑在自己的身边。 
「你……怡风……你其实是很怕知道天下第一庄真的被自己毁了,很不安,很需要依靠,才骗 
自己爱上了我的吧?」 
咽了口口水,贺斋月抚摸着蔺怡风垂下来的乌发,怜惜的蹙起双眉,自嘲的闭上酸涩的眼睛。 
自己若不是靠着天生来的荣华富贵,根本就无法和蔺怡风相提并论。对方有着过人的武功,那 
武功谁都夺不走。自己纵有千军万马,也无法随时携带。一路上,相遇虽短,相知却深。他知 
道蔺怡风这样一个人是讨厌束缚的,没道理愿意把自己这个大麻烦拉住不放啊。 
「……那种软弱的行为,不适合我。」冷冷地驳回贺斋月的自欺欺人,蔺怡风就着夜风一寸寸 
向贺斋月靠拢,唇在凉意里琢磨着,最后落在了对方的眼睑上:「我不是因为答案马上就要揭 
晓才告诉你的。我之所以选择在城门外外把话说出来……」 
顿了顿,回忆让蔺怡风的俊颜柔和了棱角,朦胧间,他的美霸道的占据了贺斋月的眼帘,搅乱 
了对方本就涟漪密布的心湖。 
不容忽视的扳过后者的脸庞,蔺怡风哭笑不得地承认了生命里第一个彻底的失败:「是因为我 
无法再忍耐了……我必须说明,刚刚把你叫下马时,我确实有点犹豫,有点排斥进城。说那些 
话也只是不想被你看出来而已。可我开玩笑时,你偏偏当了真,偏偏要抓住我的手,偏偏要握 
得不许我逃开!偏偏你要那么帅气的包容我的无礼取闹。所以我失算了,我变成了我自己恶作 
剧的直接牺牲品。」 
见贺斋月睁开眼睛,开始认真的听,蔺怡风拗扭地咬了咬下唇,有气无力的做起身,搔乱自己 
满头长发:「谁知道你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让我在错误的时机动了心呢!唉唉唉~终年打雁,终 
于也有被雁啄瞎了眼的时候!我说爱你已经不是开玩笑了,你却不肯相信我……难道我真的不 
适合说实话吗?」 
「哈哈哈——」郁闷的心结在对方反省的话语中迎刃而解,被蔺怡风懊恼的样子逗乐,贺斋月 
翻身而起,悠然地躺坐在草地里,桃花眼翦进斜阳,熠熠生辉:「搞什么啊!哪有你那样想表 
白就随时随地发作的人……会被怀疑,是你自己素行不良的报应!哈哈哈——」 
「……笑够了的话,就快给我答案。」翻了个白眼,念在自己提出的是惊世骇俗的要求,蔺怡 
风拿出全部的耐心,但指了指马上就要关闭的城门,为了天下第一庄的师弟们着想,他们最好 
还是不要耽误下去了:「如果在你犹豫不决其间,天下第一庄被鸡犬不留的干掉了,可是不小 
的罪过啊!」 
「……唉唉,你还真是不愧卑鄙二字啊!这种时候还要来威胁我!」瞪了他一眼,贺斋月能够 
绷起脸,可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弱冠之年,已经不是莽撞少年了。爱不爱,他自己还分得明 
白。喜欢了,有什么办法。要恨,只能恨天上的月老牵错了姻缘,动心时,注定要为了对方。 
现在该怎么办?他是不是应该抱头痛哭一顿,再找生身父母大叫自己对不起天下苍生?他是不 
是应该冲到女人堆里,随便挑一个娶来,用三个人的不快乐来证明自己是个普通人?他是不是 
应该躲到深谷幽涧边,建个茅屋与世隔绝,浪费一辈子来辩明喜欢对方是对是错?他是不是该 
……算了吧!以上所述都太麻烦了!人生苦短,何必钻牛角尖呢!?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啊啊啊啊啊啊——太过分了!你竟然把天下第一庄给烧了!」就在蔺怡风慷慨激昂的复仇宣 
言即将出台之际,猛地,几乎此起彼落的熟悉惨叫将两个沈浸在悲哀气氛中的人定格在了当场 
!就着傍晚的明媚火光,天下第一庄的庄众们瞠目结舌的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包袱刀剑因震 
惊而砸了满地:「大师兄——!你平时找找麻烦也就算了!没必要连自己的老窝都不放过吧! 
?」 
「……」张大嘴,蔺怡风和贺斋月傻傻地看着本来应该阵亡的庄众们个个摩拳擦掌,气势磅礴 
的涌过来。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围困住,大喜大悲转化的过于频繁,连蔺怡风都暂时找不到 
解释的机会,只能任由被压迫惯了的师弟们火山爆发的向自己抗议…… 
「大师兄——你找个男人做老婆也就算了!干什么放火烧自己的房子啊!?」 
「大师兄!我们只不过离开庄子三两天,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大师兄——你上次和人打赌,输掉我们二十匹良驹!这次赌输的该不是整个庄子吧!?那下 
回岂不是要把我们也输出去了!?」 
「大师兄——春天还很冷呢!你附庸风雅想露宿也不要就地取材啊!」 
「大师兄——你要是看不上咱们庄子的布置,卖掉也比烧掉有价值啊——」 
「大师兄——」 
「停停停停停——」一个头被他们吵得两个大。忍无可忍的挥手阻止师弟们的轮番轰炸,蔺怡 
风喘了口气,抓住见势不妙想要逃难的贺斋月,清点了一下泪眼汪汪的师弟们的人数后,深感 
无力的垂下头:「……你们全体出动是怎么回事……」 
「啊!说到这个呀~」以拳击掌,骂到兴头上的二师弟总算回忆起了他们此次倾巢出动的伟大目 
的,上一秒还阴云密布的脸上云开天现的浮出讨好的谄笑来:「大师兄~我们去为半个月后的比 
武大会报名加占位去了!哈哈哈哈~因为大家都很积极,所以干脆一起去凑热闹,您又不在庄子 
哂纳感,我们人都好办事嘛……」 
「……」把我刚刚的悲愤还来…… 
不约而同的眯起眸子,蔺怡风与贺斋月相对无言的暴起青筋!尚不觉气氛的尴尬,二师弟自顾 
自的陪笑着手舞足蹈的计划道:「嗯~其实是这样的……由于长老听到大师兄非同寻常的爱情方 
式,口吐白沫回乡下养老去了。经过师弟们的统一商议,觉得就算武林盟主有个男宠也并非不 
可原谅,所以我们还是推举您代表我们天下第一庄,角逐盟主之位!不必担心来不及~我们已经 
替大师兄你报好名了!」 
「……不要擅自决定别人的命运好不好……」仰天长叹的垮下肩来,左边是烧得劈啪乱响,黑 
烟直冒的天下第一庄,右边是欢歌笑语,讨论比武大会的具体安排的康健师弟们,身后还有靠 
着自己的背笑得快要昏过去的情人,蔺怡风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撞墙的冲动。就在他悬起 
的心在师弟们平安无事后准备放下,顺便恢复元气拒绝掉他们的请求之时,倏地,一个小师弟 
自言自语的抱怨吸引了蔺怡风的注意! 
「不过这次武林盟主的奖赏也太不起眼了……拿起来一点都不威风嘛。一把破刀而已,鞘上刻 
得歪歪扭扭,龙不像,倒像长腿的蛇……」 
「你说什么!?」异口同声的扑过去,贺斋月与蔺怡风左右夹击的抓起吓呆的小师弟,你一下 
我一下的猛晃起来:「这次的奖赏是龙刀!?」 
「是、是叫这名字……」被他们的激动所席卷,小师弟求救的望了望爱莫能助的弟兄们,可怜 
兮兮的被摇得头昏目眩的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和尚道士都很兴奋的样子……」 
「原来如此……」丢下已经翻白眼的师弟,蔺怡风向点头示意的贺斋月投去心有灵犀的一瞥, 
在师弟们期待又担忧的目光逼视下,冷冷地绽开笑容。似乎事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刺激了 
。福寿阁放火烧掉天下第一庄为的还不就是自己偷来的凤刀?既然如此,他们必然对龙刀也垂 
 
涎三尺了。比武大会的奖品改为龙刀,难道是为了引自己现身?还是说把平静太久,显得有点 
无聊的江湖再搅乱起来?不管是哪种理由,龙刀既现,他也没有理由沉默了:「我明白了…… 
武林盟主的比武大会吗?我参加就是了。」 
「真、真的吗!?大师兄!你终于想开了吗?」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众师弟们感动莫名的冲 
过来,崇拜的望着避之不及的蔺怡风,纷纷扬起晶莹的泪眼。见状,后者再也控制不住了,抚 
额大笑着,蔺怡风颇有领悟的自嘲起来:「哈哈哈哈——没错,我答应了!谁叫我突然发现… 
…你们实在是太可爱了呢……」虽然平时默默无闻,虽然平时吵闹烦人,可若真的没了这群围 
绕前后的小尾巴,世界,还真要寂寞许多呢!差点失去了,于是懂得了。 
「……」笑容僵硬在脸上,众师弟们在蔺怡风肉麻的叙述中不但没有放心,反而被另外一种恐 
慌所笼罩。不知由谁带头,刚刚还簇拥着蔺怡风的众人此时缩成一团,面色凝重的压低声音合 
计道:「你们不觉得……大师兄变得有点怪怪的吗……」 
「是啊……居然户答应以前死活不肯的苦差事……该不会是悔过自新了吧……」 
「开什么玩笑!太阳打西边出来,大师兄的本性依旧恶劣。我看他是因为失手烧了房子,不好 
意思,所以才勉强将功赎罪……」 
「大师兄笑得好变态啊……该不会是想要欲擒故纵,报复我们上次把他从无非道长那里骗来的 
十色锦鲤炖大补汤的事情吧……」 
「不不不……我看可能是为了去年将他亲手栽的海棠树折掉烤地瓜的事……」 
「会不会他发现四个月前,我们私画他的画像卖给外乡的好色之徒享用的事情?」 
「啊啊啊——如果叫大师兄知道我们每次都在他的饭里下泻药的话,我们就完了——」 
「更可怕的是我们曾经在大师兄闭关的时候阴谋把他给活埋了呀——」 
「呜呜呜……这回我们估计要惨了……」 
「呜呜……师兄我好怕啊……」 
「呜呜呜呜……大家要坚强,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悲从中来,众人越说越觉得背后发寒,索性抱头痛哭成一团!唇角习惯性的抽搐了几下,贺斋 
月攀上蔺怡风的窄肩,迷惑不解的摇了摇头:「你的师弟们还真是不可理喻啊……你不答应他 
们的请求,他们哭得如丧考妣,你现在那么亲切的答应了他们,他们竟然哭得跟上刑场一样惨 
烈?」 
「……喜极而泣吧,不用管他们。」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蔺怡风侧头吻了一口贺斋月的脸颊 
,轻描淡写的反问:「我关心的是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去参加这个捞什子的比武大会……」 
「是是~请一定要带上我哦~亲爱的盟主大人~」心知肚明,就算最竟说不去也会被对方强行拉走 
,为了免受摧残,贺斋月不需要考虑便把自己给妈爱了。满意的笑了笑,蔺怡风招呼过还蹲成 
一堆的师弟们,吩咐他们把因火起而四处逃窜的宝马找回到。然后,他回头,挑逗地勾起媚笑 
,炫耀似地在官兵们众目睽睽之下,扳过贺斋月的脸,深情款款的望过来。 
「……」知机地扬头,准确无误的吻住蔺怡风的红唇,不是为了给目瞪口呆的谁来看,不是为 
了证明什么。好不容易放下心的他们,只是找不到可以宣泄胸中溢满的温柔的缺口,所以才彼 
此吮吸罢了。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他的柔软……索取着没一个可以让自己放松的讯息,纵情 
的拥吻着,直到贺斋月开始叹息,蔺怡风的呼吸逐渐紊乱。 
「……你那边的人也在,我这边的人也在,谁上谁下的事情,如何自圆其说呢?」恋恋不舍的 
饶过快要窒息的贺斋月,蔺怡风挑了挑眉,抿起浅笑,不紧不慢的提出矛盾所在。 
很认真的烦恼了片刻,贺斋月突然想通了什么,释然一笑,斜靠蔺怡风的胸膛,桃花眼灵活转 
动着:「管它的!谁上谁下有什么大不了,庄家轮流做不就好了!反正都是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 
「……轮流吗?」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让包括自己在内的人倒吸一口气的方式,许久,蔺怡风猫 
一样慵懒的眯起眸子,笑融化在了火光里,似乎也沾上了温度:「好主意……亏你想得出来啊 
!呵呵……」 
「那么~第一次怎么说?」 
「……抽签?赌大小?猜拳?悉听尊便~」 
「那些都太无聊了~我们『终身大事』的良好开端,不如,就赌谁先解出龙凤双刀隐含的谜题吧 
!赢者为上!」 
「『……龙非龙来凤非凤,龙作凤时凤作龙……』是吗?好!就赌这个吧!」 
说得投机的两人击掌为誓,达成共识,可被迫走这长胡涂交易的见证人的众人就没这个好命了 
。为了不使更多围观饿无辜平民遭受刺激,天下第一庄的众人以媲美救火的速度把马抓回来, 
齐心协力的缠绵的二人赶上马,扬鞭逃难似的夺路向城门奔去!至于本来关闭的城门是慑于太 
子的淫威而开启,还是为了其它什么不可言喻的理由,则不得而知了…… 
一个瘟神是可怕的,两个瘟神是恐怖的,但当两个瘟神凑在了一起,那便是长灾难了…… 
第五章 
风和日丽,无限春光,汇集了各路英雄好汉,三教九流的比武大会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坐在 
离地三丈高的竹制看台上,贺斋月兴趣缺缺的换了只手托腮,抽空推了推倚在藤椅里假寐的蔺 
怡风,催促像猫咪一样被阳光晒得懒洋洋的后者道:「快点下去啦!你那个对手在那里等了半 
个时辰了!再不起来就要算弃权了!」真佩服看敌纤细的蔺怡风具有的粗神经,他坐在旁边都 
快被瞪得身上穿孔了,对方居然还可以睡地一派悠然。 
「……真是无聊,明知走不过我十招,还要来拼命。」好梦被惊醒,蔺怡风不悦的朝天翻了个 
白眼,优雅地打了哈欠,在贺斋月不懈的努力下,慢吞吞的站起身来,潇洒的一甩不羁的长发 
:「今天已经打了三十七个不知死活的笨蛋了!麻烦死了,干脆点认输不就好了!」 
「少抱怨了!今天是最后一个了啦!」哭笑不得的哄劝道,贺斋月回想到天下第一庄的众人在 
逃离前含泪拜托自己时,那一声比一声夸张的「嫂子」呼唤,不得不叹息着打起精神,将还想 
拖延时间的蔺怡风拽到看台边缘:「这之后再打败不到十个人,武林盟主之位就是你囊中之物 
了!就算你对号令群雄不感兴趣,也为了龙刀的事再拼搏一番吧!」 
「知道了~真是麻烦……」媚态可掬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蔺怡风抓过贺斋月的袖子,撒娇地啃 
了一口对方的颈子,才在后者杀人的逼视下不甘不愿的褪下外袍,素衣乌发地一扫云袖,腾身 
由高台飞身而下,如白鸟般行云流水的轻盈落在比武擂台上??
 
「可恶!一个臭男人摆什么架子!」早就等到怒火中烧的中年男子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忘记 
了礼貌性的废话,挥舞着两把分水峨嵋刺,一个亮招就劈头攻了上来,毫不怜香惜玉的砸向兀 
立场中,飘逸曼妙的佳人。明明是危机时刻,台下成千的观战者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惊呼。几天 
下来,所有人都明了了一点,那就是与蔺怡风对决时,可怜的永远是对方。眼看峨嵋刺逼近印 
堂,蔺怡风不紧不慢的拧腰向左闪去,成功的让敌人的一招刺空。[幸福花园] 
「一招~」凤眼眯成线,伸出一根指头凑到敌人面前晃了晃,在后者嘶吼着反手攻来时,蔺怡风 
又轻若无骨般足尖点地,顺风飘到了擂台的另一边:「两招~」 
「哇啊啊啊——」成败固然乃身外之事,可面子如何也丢比起。屡遭奚落,中年男子不负众望 
的爆发了!咆哮如雷的嘶吼着,两只峨嵋刺生出千种变化,由四面八方向蔺怡风攻了过来,大 
有把对方粉妆玉砌的身子戳成刺猬的嫌疑。抱臂而立,仿佛那招招致命的攻击只是扑火而来的 
飞蛾,蔺怡风举起云袖轻柔的拂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扫中敌人握兵器的手腕:「三招~」 
「看不下去了啊~」悲天悯人的捂住眼睛,贺斋月在看台上捕捉到蔺怡风唇边猫玩老鼠的奸笑, 
经验告诉他,在被打败之前,这个可怜的对手将会被睡醒后心情欠佳的蔺怡风耍到生不如死才 
可能罢休。即便蔺怡风的招数宛如舞娘般摇曳生姿,可一面倒的比赛看多了还是会厌烦。心知 
这场比赛还要耗个把时辰才会收尾,贺斋月百无聊赖之中,将目光瞥向了比武擂台之外的地方 
。不知是星云还是不幸,就在他的眼神飘到比武大会的入口处时,一个熟悉的俊逸身影突然呈 
现在他的眼前。 
「罗、罗煜!?」下一秒,贺斋月便认出了这位化成灰自己也能分辨出的不速之客!惊愕地捂 
住自己险些尖叫出来的嘴巴,他的大脑飞快运转起来,至少有上百种罗煜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一 
一闪过!万变不离其宗,他可以肯定的就是,罗煜在放下恨话后,此时铁青着一张脸跑出来找 
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事!几乎不用考虑,贺斋月立刻决定猫下腰,鬼鬼祟祟的由看台上爬了下 
来,溜入熙熙攘攘的你推我挤的人海之中隐藏去行踪。来不及和擂台上兴致勃勃的蔺怡风打招 
呼了,在心里默默道歉着,贺斋月挤过堵在身前的三个陌生人,转身就要往两人下榻的旅店跑 
,而被他撞到的三个人却霸道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歹势啦!不好意思~撞到各位了,我要躲仇家,拜托你们行个方便……」叹了口气,贺斋 
月弯低身体,小心谨慎的压低声音悄悄的讨饶道。可惜,三个拦路虎却丝毫不为他的诚意所动 
,为首的一人阴险地笑了笑,伸手狠狠拍在了前者的肩膀上,仿佛落下来的不是对方的肉掌而 
是千斤的铅块,贺斋月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扑面而来的敌意,就疼得哀呼一声半跪在了地上!似 
乎是怕他不自然的动作引起周围的关注,另外两个黑衣人当机立断的拖起他的双臂,架着不断 
挣扎却毫无成效的贺斋月急急忙忙地向外赶去。 
「喂!你们劫财劫色也给我说个明白好不好——」认命的垮下肩,贺斋月消极抵抗的拖着脚步 
任黑衣人拉扯,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他镇定自若的他内了口气,挑眉反问道。因他无所畏惧的 
口吻而丧失了部分成就感,为首的黑衣人皱起眉头,到抬手臂,重重地劈线了后者的颈子! 
剧痛模糊了意识,在贺斋月感叹着合作也要挨打的不公之处的同时,黑暗席卷了他的双眸。在 
倒下前他最后听到的,是对方宛如安慰的嘲弄:「放心吧……你不用躲了,因为从现在开始, 
谁都不能找到你了……哈哈哈哈——」 
「……太、太、太子妃阁下!」左顾右盼的找不到贺斋月的影踪,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罗煜不 
 
「太子……哼!那更方便,细皮嫩肉的没吃过苦吧~好好在这里挫挫你的锐气!」不屑一顾的嗤 
之以鼻,黑衣人们一来是不相信要气质没气质,要节操没节操的贺斋月会真的贵为当朝太子, 
二来是仗着对方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把贺斋月病猫般的呻吟放在眼里。沉默不语的用余 
光扫了一眼探马恶心的笑容,贺斋月唇边突然锅起一抹浅笑,自得其乐的翻身而起,拍了拍厚 
实的茅草,眉飞色舞的环顾着地牢,由衷的赞叹道:「算了,念在你们待我不错的份上,本太 
子不予计较了。」 
「喂,他是不是疯了……」面面相觑的互望了一眼,牢里贺斋月如鱼得水的为自己找了个阳光 
充足的角落卧倒,悠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顺便还抓了根稻草在嘴里叼叼。分不清他是在受罪 
还是在享受,一个黑衣人率先提出质疑。 
「错~就是因为我不幸生为太子,所以别人家的小孩子犯了错,顶多跪跪祠堂,关关禁闭而已, 
可我只要恶作剧被父皇抓到了,他就肯定是利用当皇帝的方便,把我投入大牢。」神清气爽的 
换了个姿势,贺斋月苦中作乐,轻车熟路的将稻草垫高了一点,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嗯~二十 
年太子当下来,上到天牢,下到死牢,中间包括水牢、地牢、竹牢……反正只要是朝廷的牢底 
,都被我坐穿啦!你们这里阳光还算惬意,稻草给得也多,地面还铺了细沙,隔音也不错,老 
鼠虫子不多,潮气也不重,要不要味道差了点,还真的没得挑剔啊!」经验老道的品评了一番 
,贺斋月笑着平躺下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是不知道牢饭的水平如何……啊~哈~到晚 
饭再叫我,这几天防蔺怡风夜袭比防贼还累,我先休息了……」 
「……」呆呆的看着贺斋月随遇而安的酣然入眠,几个黑衣人哑口无言的石化在牢门外,半晌 
才升起了被愚弄的感觉!抢前一步摇晃着吱哑作响的木栏,分不清被关住的是里面的贺斋月还 
是外面的黑衣人,后者歇斯底里的喝叱起来:「喂——搞清楚!我们抓你可是要杀你的啊!」 
「……废话,不然你们抓我来是要请我喝茶吗!?」眉角微动,贺斋月眼也不抬的淡淡反讽道 
。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如果蔺怡风不肯拿龙凤刀来交换的话,我们老大吩咐过了,要把你 
碎尸万段,拿去喂狗!你就不害怕吗!?」大概是贺斋月太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职业道德了,身 
为狱卒的黑衣人们也找不到了角色归属感,偌大的地牢里刹时乱了套。 
「唉……你们老大还真没新意。拿死来威胁我的事情,早八百年我父皇就炉火纯青了!你倒不 
如说要把我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杀了再奸,比较有魄力一点……」 
「你、你、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怕啊~怕你也不会放过我嘛~没有意义啦!」 
「你说你是太子,你就甘心被关在这里,不去京城坐你的金銮大殿?」 
「……怎么说呢?」痞痞地咬了咬稻草,贺斋月微笑的目光飘向天井处的那隅方天:「这里是 
牢笼,皇城也是牢笼……关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的。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爱不了自己想爱 
的人,逃不过周围的目光监视,避不开每日的早朝公文……至少,在这里坐牢,我想说什么就 
说什么,想躺着时不用一本正经的摆姿势~至少在这里~关得像个人……」 
「……告诉老五,再对蔺怡风下通牒,叫他赶快拿刀来换人!」绝望的翻了个白眼,黑衣人之 
首瞬间泄气的移动到门口,回头狠狠地对手下吩咐:「不然的话,这里迟早有人要发疯的!」 
并且照目前的趋势看来,发疯的很可能是牢外的自己人…… 
「你真的不去救太子吗!?」顶着急出来的高烧奔到擂台边缘,虎目圆瞪的目视着蔺怡风不费 
吹灰之力的解决单调最后那个跳上擂台向大获全胜的自己挑战的黑衣人,罗煜怨恨的声音幽幽 
 
的荡过来,死死地盯着一脸淡然的新任武林盟主。 
笑着接过老盟主颤颤微微递上来的龙刀,蔺怡风仿佛没有看到罗煜由失望转为希望的眸子,昂 
首阔步的拿着刀走到了被自己踹到地上的黑衣人面前,抱刀而立,俯视着对方,和煦地笑了笑 
:「你就是福寿阁的老大了?」 
「……你想怎么样!?」挥手命令赶过来的帮众护在自己身前,福寿阁的龙头戒备的盯着蔺怡 
风手里的刀,恍然大悟的阴笑道:「突然想开了?为了救小情人,愿意把刀交出来了!?」 
「快点给他啊——现在还来得及!」罗煜冲上前帮腔道,一把揪住蔺怡风的手臂,紧张兮兮的 
催促:「快点啊!」 
「很遗憾,我考虑了之后,还是不打算把龙凤刀给你。」眯起妩媚的凤眼,蔺怡风好整以暇的 
甩开高烧在自己的表白中飙到新高的罗煜,好整以暇的蹲下身,腾出右手打了个响指!就见鼻 
青脸肿的天下第一庄逃徒们满脸菜色的缓缓冒了出来,每个人手里抱着一个厚厚的薄子,以同 
情的眼神望向厄运临头尚不知悔改的福寿阁众人。 
「但是,撇开龙凤刀不谈,我这里有份小礼物送给你们,不知收到后,你们还有没有心情热情 
的挽留我的情人~二师弟,由你开始吧!呵呵……」银铃般的笑声望如丧钟般敲响,蔺怡风炯炯 
有神的直视着对方,阴阳怪气的吩咐道。不幸被点中头奖的天下第一庄二当家闻言,重重地叹 
了口气,迈前一步,字字清晰的将自己被蔺怡风以太子妃身份威胁官兵抓回来后四处奔波收集 
来的资料逐一念了出来。 
「……福寿阁的阁主,你的名字叫萧强,原籍长州,家住葫芦镇,贪图老丈人的嫁妆,娶了远 
近驰名的悍妇,生有二子一女,前年开始,你看上了青楼的名妓苏香香,将其金屋藏娇,现在 
还瞒着老婆频繁来往。你之所以垂涎龙凤刀的武林密芨,盖因你的功夫远不及你发妻厉害,每 
打必输,每次见面必挨打。并且,听说你老婆曾放话出来,如果你敢偷腥,她一定要手起刀落 
阉了你做太监,再抓一百个男人来轮奸你对不对?如果太子殿下有了万一,我们就会把上述情 
况告之尊夫人,到时候,请自求多福吧……唉……」看也不看彻底僵硬的黑衣人头领,天下第 
一庄的二当家把接力棒丢给了硬着头皮走上来的老三。 
慈悲地白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黑衣人二号,三当家清了清嗓子:「你是福寿阁的左护法,姓郑名 
乔,祖籍午阳。你二十岁暗恋自己的表姐,结果表姐嫁到了邻村;十五岁暗恋村东头的小芳, 
结果去告白时被人家拿棍子打了出来;你十八岁暗恋衣锦还乡的周员外的大小姐,怕对方看不 
起你,故辞别家乡出来混江湖,但你还没出名周小姐就嫁了别人。你心灰意冷,改练童子功, 
后靠此绝学闯荡江湖未有败绩。不过……据我调查,你上上个月对梅花剑客刘月娘一见钟情, 
可是还是在暗恋。你还写了一封是人看到就会唾弃你的情书,后来没敢交给她。如果太子殿下 
有个万一,我们就把照你的笔记抄下来的加油添醋恶心了一百倍的情书交给她,到时候,你一 
辈子童子功练到老也算盖世无双了……」 
天下第一庄的人轮番出马,而福寿阁的人渐渐抱头哀求,再也听不下去的敌人纷纷扑过来抓住 
蔺怡风的裤脚角,洗心革面的叫饶声此起彼落—— 
「拜托你……千万不可以让我老婆知道我养小妾的事情啊——」 
「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情书请一定要毁掉啊——」 
「福寿阁的右护法,你和你妈妈通奸生下你弟弟,还没有告诉你爸爸……」 
「……请你们千万保密啊!我再也不敢和天下第一庄作对了……」 
「福寿阁的金堂堂主,你骗你儿子说自己是做正当生意的商贾,执行任务假装是去进货……」 
「不能告诉我儿子啊!不然他会看不起我的这个做贼的……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福寿阁的木堂堂主,你给峨嵋派寄的百余字恐吓信里一共写了五十个别字,外加打了二十三 
个圈圈……」 
「小时候没好好上过学……后悔莫及啊……请不要到处宣扬了……呜呜……」 
「福寿阁的水堂堂主,你收集了半辈子的春宫图都在我们手里了……」 
「啊啊啊——那是我的命根子啊!还给我……求你们啦……」 
「福寿阁的火堂堂主,由于你为人坦荡豪爽,我们找不到你的毛病,所以只好把你娘给抓起来 
了……」 
「哇呀呀呀呀呀——我娘八十岁了!你们有没有人性啊……我认错还不行吗……娘啊……」 
「福寿阁的土堂堂……」第八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众刚刚开口,不远处,贺斋月就被连推带赶的 
哄了过来!感激莫名的亲手将不知所措的他,递给斜倚在气绝过程中的罗煜身上的蔺怡风,福 
寿阁的阁主千恩万谢的向蔺怡风深鞠一躬:「太子殿下毫发无伤的还给你!凤刀就当是送给你 
了,龙刀我们也不要了!顺便再把我们阁里到手的无价之宝——鸳鸯翡翠送给二位当见面礼, 
祝二位白头到老,百年好合!还望盟主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 
「……我错过了什么很精彩的东西吗?」傻傻地望着宛如受害者的福寿阁众人,贺斋月揉了揉 
睡麻的胳膊,迷惑不解的走到蔺怡风的身边。一言不发的把边欢呼着「我的太子殿下」边扑过 
来的罗煜踢到角落里,蔺怡风没有回答,只是猛地展开手臂,紧紧地将贺斋月抱在了怀中! 
「怡风……」感动地叹息着,贺斋月擦了擦眼角,反抱住前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什么都不求了……」应和气氛地漾起无辜的笑容,蔺怡风吻 
了吻贺斋月的额头,将身子幸福的往对方怀里缩了缩。 
「骗人……你明明为了龙凤刀打算见死不救的……」脸色发黑的白了他们你浓我浓的样子一眼 
,罗煜扯下头上的白布条,恢复了精神,也顺便想起了自己此番来找太子的任务!故意拧身挤 
开缠绵的两人,装作没看见蔺怡风恐吓的目光,他单膝点地,拱手为礼,郑重其事的向来不及 
逃遁的贺斋月沈声禀报:「太子殿下,先皇已于七天前在京病故,因等不到太子回朝已入土为 
安了,皇后也因夫妻情重主动身殉!现在太皇太后命令属下等迎太子,不,吾皇回宫,即刻登 
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斋月……」担忧的扶住在三呼万岁中面无表情一脸漠然的贺斋月,怕他伤心过度,蔺怡风一 
改平日嬉闹的样子,眼波如水的搂住前者:「节哀顺便啊……不要伤了身子……」 
「……父皇他、他竟然——」半晌,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浑身颤抖地望向罗煜,贺斋 
月在所有人同情的注视下,愤怒地瞪起桃花眼,咆哮出口:「他竟然这回诈死诈得这么绝情! 
连母后都带跑了——摆明赶鸭子上架非要我当皇帝不可嘛!太过分了——!」 
「……」也许对贺斋月温柔从开始就是种错误。深刻的反省着,蔺怡风揉了揉被吼声震麻的耳 
朵,哭笑不得的退开半步,远离怒火的中心点。无论如何这次也得回皇宫一趟,贺斋月转头无 
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询问:「现在怎么办!?你跟我回去吗?」 
「不了,我这里还没弄完,武林盟主的麻烦事太多了,分不开身。」 
「那么……我就先回京去好了,一年之后,我们在初次相遇的悦宾楼里约见!」 
「慢走不送……」看似毫不留恋的挥了挥手,蔺怡风的眼神有些黯然的笑吟道。见贺斋月说完 
话还立在原地,他不禁好奇的挑了挑眉头:「怎么了?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废话!现在龙凤刀都在你手里,为了公平竞争,不让你有机会先解开谜题,把刀给我一 
副。」伸出手,贺斋月狡猾地眨了眨桃花眼。见状,蔺怡风眉头微皱,旋即展开:「你还真是 
戒心颇重啊。干脆,龙刀凤鞘我留下,凤刀龙鞘你带走,这一整年里,谁也不要妄想猜出秘密 
所在,如何???
 
「好主意……」笑眯眯地接过刀和鞘,贺斋月潇洒的回身走向跪迎自己的众人,将背影留给蔺 
怡风,帅气的扬手作别。不曾挽留,不曾悲伤,仿佛他们此时此刻的分别不会延续一年那么久 
,仿佛一年在人生中宛如过雨云烟般稍纵即逝。 
「你这么一个人啊……」笑叹着摇了摇头,蔺怡风转身,昂首阔步的走向了天下第一庄的众人 
之中,没有遗憾,没有感慨,仿佛他们只是分离了再短不过的一段时间而已,仿佛一年后的今 
天马上就会到来。 
挣来逃去到最后,他还是做了他的九五之尊,他还是做了他的武林泰斗。 
尔虞我诈到头来,他还是做了他高高在上的皇帝,他还是做了他号令群雄的盟主。 
既然结局是一样的,那么浪费的那些时间和经历真的值得吗? 
不……虽然结局大同小异,可经过却是如此的不同…… 
他们相遇了如此精彩的彼此,又哪里会不值得呢…… 
然而一年之后,物是人非的两个人,心在荣华富贵中真的不会变吗? 
真的……不变吗…… 
最终章 
在你怀念一个人的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是那么的漫长。 
在你被琐务世俗缠绕时,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晨昏是如此的短暂。 
不论伤春也好,悲秋也罢,总归转瞬间,一年的时光即将流转而过,不论你是市井小民,纵使 
你是达官显贵,就算你手握天下,指挥千军,都留驻不了岁月的匆忙…… 
「举、举办武林大会!?」震惊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天下第一庄的二当家警惕 
地盯着倚在美人塌上的蔺怡风,他很愿意怀疑是耳朵听错了,但后者从来不给别人做梦的机会 
。把玩着手里的刀和鞘,别有用心的将龙刀和凤鞘彼此插合着,蔺怡风挑了挑修长秀美的双眉 
,凤眼里含着不怀好意的奸笑:「怎么~你敢怀疑武林盟主的命令吗!?」 
「当然不敢啦!」连忙不叠的表示道,心知武林盟主的身份不重用,最大的威胁来自蔺怡风这 
个人的本身,天下第一庄的二当家苦命的抹了一把冷汗,谦卑地陪笑着小心翼翼的措词劝慰道 
:「不过……大师兄啊……举办武林大会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先取得各派掌门的同意 
再做商量呢?」 
「……为什么?我是武林盟主,全江湖我最大,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不是你们当年告诉我 
的吗?嗯~?」笑容可掬地瞥过来,蔺怡风浑身上下一触即发的威胁意味浓重的令后者连呼吸都 
觉得困难。暗自咒骂着把自己推出来当替死鬼的无情师弟们,天下第一庄的二当家拿出愚公移 
山的精神,试图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消除了一场怎么看都会成为武林浩劫的大会…… 
「话、话是这么说啦……可是,不是一年前才刚刚举办完吗?这么快就再次举办,总得有的名 
目吧……」硬着头皮搜刮可以搪塞的理由,他战战兢兢地偷看可一眼面带微笑,却流露出意图 
不轨神态的蔺怡风:「随随便便的召集群雄,若无大事,传出去对盟主的名誉有损呐……大师 
兄你上任以来,本就没做过几件实事,这么一来,落人口实的把柄又要增加了……」他已经不 
指望蔺怡风体谅一下他们每天处理堆积如山的怨言的辛苦了,但如果对方不肯帮忙的话,至少 
可以不添乱吧? 
「名目吗?有啊~」正中下怀地骤然收刀,蔺怡风半坐起身子,将旁边案几上拟定好的伏案丢了 
过来,接着料事如神的快速捂住自己的耳朵!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杀猪似的惨嚎就由幽静 
的小院里响彻云霄—— 
「什么啊啊啊啊——!你要重选武林盟主——」 
半个月后,一头雾水的汇集到华山之巅的比武擂台周围,各路英雄好汉如临大敌地瞪向场中央 
玉树凌风,满脸堆笑的蔺怡风,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多半的口气是怀疑的。 
「真的只要打败他就可以成为新的武林盟主吗?」 
「开什么玩笑!那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吗!?就算我们全都上去也不一定能干掉蔺怡风这个小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不敢置信的呆呆望着似乎不属于自己的双手,青年喃喃地自问 
着,眼神有了些微的狂乱。而潇洒的摆出比胜利者还欢欣的姿态由他身边退场的蔺怡风,在扔 
下武林盟主的令牌的同时,留给他一句仿若来自云端之外的飘渺嘱讬…… 
「如果是做梦的话……你又何妨把梦做得伟大些呢……」 
「大师兄!」蔺怡风的前脚刚迈出会场,后面醒悟过来的天下第一庄众人便气急败坏的追了出 
来!仗着人多把他围在其中,几个师弟一阵推托后,索性你一言我一语的抗议起来!开什么玩 
笑,用脚趾都猜得出是他故意放水的!蔺怡风不做武林盟主的话,他们将近一年的含辛茹苦又 
是为了哪遭啊!越想越难以甘心,几个师弟抹起眼泪,声嘶力竭的控诉道:「大师兄——不怎 
么可以将武林盟主之位儿戏的让出呢!」 
「是啊……你怎么对得起师傅和大伙的期待啊——」 
「大师兄!江湖需要你啊!」 
「大师兄……今后我们可怎么办啊……」 
「大——」 
「停!我只是让出盟主之位,你们不要说得像奔丧一样好不好!」夸张地叹了口气,蔺怡风捡 
了块青石坐下,懊恼地托着腮,嬉笑之后,意味深长的望向悲痛欲绝的师弟们。 
「可是……」还想抽抽咽咽的抱怨几句,众师弟们却被前者出奇的沈稳态度征服了!抬起头, 
扫视着华山千古刀削斧劈而成般的峻峭,鬼斧神工的青山入眼,人的心也宛如被绿水流经似的 
,说不出的清凉。蔺怡风垂下眼帘, 在天高云淡的环绕下,接过随风飘至的落花,抿唇一笑: 
「你们真的认为我适合作武林盟主吗?」 
「大师兄……」 
「你们只是希望天下第一庄成为武林至尊吧?」 
「我们不是——」 
「或者说,你们希望把我和那死老头一手创立的庄子推向颠峰。」 
「……」 
「你们啊……说你们是小傻瓜,自始至终还真没冤枉了你们!」转动着花萼,芬芳落尽,唯有 
暗香盈袖,久不散去:「天下第一庄已经是至尊了,我也是天下无敌了,这是事实,不需要证 
明。武林盟主可以拿武力弄到手,但人心所向呢?现在你们纵然可以强迫大家额手称庆,但人 
间的孰是孰非,要留待后人去评论。」极目远眺,蔺怡风缓缓插嘴,笑容始终没有从唇边褪去 
:「绿水无忧,因风着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古人说得确实好,这世上,也只有人最会自 
寻烦恼啦!武林盟主是吗?让合适的人当,不是正好?江湖上人人高兴,既然人人都高兴,你 
们又何必不开心?」 
「但是……我们希望……可以为大师兄做点什么啊!可以把师傅的天下第一庄发扬光大啊!」 
「既然你们热血沸腾,就用在有用的地方吧!去帮那位新任盟主不就好了?」 
「可是!他又不是我们的大师兄!」 
「是啊……他是武林盟主却不是你们的大师兄,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却不是武林盟主。可他不是 
你们的大师兄却依然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武林盟主,我不是武林盟主也依旧可以好好做你们的大 
师兄。人生百相,各不相同。既然如此,做好最适合自己的角色便好。」 
「太不负责任了啊……大师兄……太狡猾了啊……」 
「呵呵~你们花了那么多年才看透我的本质吗?你们啊,心里早就明白我不适合了,强扭的瓜不 
甜,强求的事情难圆。懂得放弃才是真聪明哦!」 
「说来说去,大师兄,你根本就是不准备回心转意了嘛……」 
「……那我将功折罪,给你们个建议如何?」受不了师弟们哭丧的脸,蔺怡风苦笑着挑眉,轻 
描淡写的把灾难转嫁他人:「你们去劝说那个青年加入天下第一庄,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刹那见茅塞顿开,几个师弟的眼前渐渐亮起来,仿佛在绝望的路上又看到峰回路转的 
希望。甩下手还举在半空中的蔺怡风,坚忍不拔的精神重新在他们体内燃烧,几个人回身,头 
也不回的向原路奔去!正当蔺怡风想要埋怨他们太过现实,不讲情谊的时候,其中一人撇头, 
狡猾地笑了笑,丢下一句让前任武林盟主忘了呼吸的回答…??
 
「大师兄,你确实不适合做武林盟主,也不适合做别人的师兄!」报复地打击完,师弟的补充 
不知是故意还是羞赧,声音变得很淡,淡地像要掩饰浓地化不开的真诚:「但是……你却很适 
合做蔺怡风这个人,你却很适合……做你自己……真的令人嫉妒啊……适合做武林盟主的人好 
找,可以堂堂正正做自己的人,却难寻呐……所以,请你继续做你自己吧,任性点也无所谓, 
懒惰点也无所谓,就算有点小狡猾也不会真的招人讨厌。因为对于戴着设计好的面具舞在限定 
了的舞台中的我们来说,你的与众不同,原来是那么的精彩……」 
「难寻吗……」默默地咀嚼着师弟们的话,不知不觉间,笑容爬上了眉梢。把玩着手里的刀和 
鞘,蔺怡风不期然的想起来一个赌约,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与自己打赌的一个人。谁说知己难 
找,明明……债单上还有一个没有和自己清帐的家伙嘛…… 
「皇弟啊~上次你说好像湖南的灾情揭子呈了上来的……」机器地回忆着不知道多久前听到的消 
息,贺斋月软趴趴的瘫在御花园的石桌上,手无意识的摆弄着凤刀和龙鞘,时而偷笑,时而思 
绪飘到了晴朗的天空之上。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却没有他这样享福的命,冷冷的皱起眉头,小了 
贺斋月足足四岁还有余的少年眯起眸子,责难的白了朝廷的「蝗」虫一眼,淡漠的回答:「臣 
弟已于七日前替皇兄处理完了,着令附近三省开仓济民,波五十万石粮食日夜加急运往赈灾。 
」 
「哦……」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抬头望了望自由自在的白云,贺斋月迟钝的沉默了一会儿, 
懒洋洋的换了个话题:「那边疆告急的事情……??
 
「臣弟已于五日前派兵镇压了。」 
「好像土蕃的头头儿说过要来的……」 
「臣弟代皇兄招待过了,他们前天就满意的出发回程了。」 
「北三省的BAO乱……」 
「原因已查明,臣弟派人先游说了。」 
「江南的微服私访……」 
「不切实际,臣弟替皇兄取消了。」 
「薛将军告的御状……」 
「臣弟审完了。」 
「……关于朕不甚遗失的御玺……」 
「……昨天晚上我在你的床下面找回来了!」 
「唉唉~皇弟~啊」歪歪头,贺斋月无辜地睁大桃花眼,笑在唇边蔓延开了,但眸子深处却是深 
思熟虑后的慎重:「朕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只要能做到,万死不辞!」正经八百的拱手为礼,少年轻蔑又不失礼数的沈声道。 
「不用死一万次啦~你只要替朕死一次就好了……」摇了摇头,贺斋月笑得越来越奸诈了,只可 
惜一本正经的少年体会不到危险的讯号。沈吟了片刻,将怀里早就准备好的圣旨交给弟弟,贺 
斋月仿佛是在对方接过轻薄的黄绢时卸下了千金的重量,立刻恢复了活力,精神百倍的跳起身 
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半柱香后,某个倒地的闷响「咚——」地回荡在了空荡荡的御花园中…… 
「你疯了吗?突然丢下个禅位诏书,叫一个野种当九五之尊!我们罗家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抱臂而立,罗煜的表情生硬地犹如岩石一般,不容商量的拦住收拾包袱打算跑路的贺斋月,气 
到了极点,他反而冷笑了三声:「开什么玩笑!唯有你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好不容易盼到你登 
基,我们罗家还以为可以了却心事,九泉之下也有脸面对旧主了!谁知道——」话尾的音裂开 
了,喘息了半晌,罗煜才沙哑的接过自己的话来,根本不理会贺斋月暗示的抗拒,他扯过对方 
的袖管,大步流星的朝不远处的皇城走去,自顾自的寻找着理由:「……肯定是你一时胡涂! 
没关系!天下大半的兵马是我们的,皇位就还是你的!??
 
「可是……我已经名正言顺的把位子让给弟弟啦~」陪笑着甩开朋友的手,贺斋月叹了口气,眯 
起桃花眼,隐隐约约露出几丝不可驳斥的坚定:「皇帝金口玉言,说过的话也可以不作准吗? 
」 
「与其让那种野女人生的小子代替你,不如将整个朝廷颠覆掉!」冷哼了一声,罗煜说到做到 
的打了个响指,立刻有武功高强的锦衣卫窜了额出来,听候差遣。见状,贺斋月无奈地垮下肩 
,重重地叹息着,牢牢的握住罗煜发号施令的手指:「我说……血统就这么重要吗?煜。」 
「不然的话,我和爹辛苦这么些年,甘居仇人之下称臣为的又是什么!」 
「……旧朝的血脉,嫡传的血脉,正统的血脉……如果皇帝隔三差五的放放血就能换来天下太 
平,百姓安乐的话,你说的倒也没错。」摇头晃脑的顺着对方的思路分析道,贺斋月不是不知 
道罗煜的意思,可是,太执着的人生,不是太累了吗? 
「但也不能叫一个先皇跟野女人的野种当皇帝啊!」理智服从了贺斋月,但情感还高举着歧视 
的大旗护航,罗煜并非和新皇帝有仇,和他有仇的,是所有不是贺斋月却觊觎帝位的人! 
「……野种吗?」淡淡地品味着这个次的凝重,许久,贺斋月不在乎地笑了起来:「我认为, 
你口中的野种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呢,呵呵。」自己弟弟的本事,所有明眼人都知道。不比任何 
人差,而且绝对比自己强。 
「那又如何!我承认的皇帝只有你——」 
「可是皇帝不能是『你的』了啊……皇帝……可是全天下的啊……」安抚地背靠背而立,仰头 
靠在罗煜的肩上,豁然开朗的望着没有杂色的天空,那片蓝太美丽了,使人的心刹时比提那还 
有广博:「煜啊,他是个能让更多人吃饱穿暖的皇帝,他也可以让更多人安居乐业,颐养天年 
的皇帝,他是个中规中矩的人,也许没什么乐趣可言,但却是个懂得如何做皇帝的人。我不如 
他,我的心太野了……我不如他。」 
「……你只是想无拘无束罢了,别以为说些大道理我就会被蒙混过去!」 
「啊啊~被你看穿了啊~」感觉到罗煜绷紧的肌肉有了松懈的迹象,贺斋月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目光追随着浮云,愈飘愈远。大概道理太简单了,大概事实太明显了,最后也没能找到反驳 
的华丽辞藻,罗煜狼狈地扰乱了头发,眉头紧皱的抗议:「麻烦死了!你本性我早就知道,留 
得住一时留不住一世,朋友一场,我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爹那个老顽固肯定不答应 
!啊啊啊——你叫他怎么面对殷勤嘱托的旧主啊!」 
「很简单啊……」笑着跑开,在不远处站定脚步,贺斋月洒脱的扬了扬包袱,几个字的答案里 
,藏尽了身饿日万民之主的玄机:「就说~他为苍生……挑了个好皇帝……」 
「……」趁着罗煜被自己打动的瞬间,贺斋月的身影已消失在晨曦的包围中。等前者发现问题 
根本就没有解决时,早就抓不到狡猾的逃君了!呆了呆,罗煜边感叹这么不负责任的贺斋月绝 
对不能做好皇帝,边头疼的拖着脚步往回走。想到家中还有父亲老当益壮的咆哮在等待,他就 
恨自己为什么要认识贺斋月这个只会在任性胡为,给周围添麻烦的芬角色!抛下一堆看似有道 
理,实则很难说服人的话走掉,剩他去面对残酷的结果,总有一天他会被贺斋月害死的!然而 
……自己又为什么不能干脆放弃,不管那家伙的死活呢?
 
上个顶错了//
是这个!!顶前传
完全可以不用看后面的了,咳`~
看的偶笑喷!??
 
笑死了 ```
2个BAO
 
DDDDDDDDDDDD~~
 
好看
 
ding
 
up
 
ddd
 
很早以前看过的,很喜欢~
 
刚看了引子,很好玩的样子。
拍爪先~~~
 
前传和正传我都喜欢呢,风格是不一样的,哈哈...
 
前传和正文一样的精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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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5:08:53  更:2021-07-12 15:3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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