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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西琉皇朝 BY 李葳[第1页]

作者:海之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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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跟小龟谈起仆攻主受问题
后来找了很久这类的文都米找到
一咬牙决定发些皇帝受平衡一下自己受创的心灵
爬走~~~~~~~~~~~~~~~
系列文
貌似粉多
八知道发么发过 实在是不会用那个搜索……= =||||
 
风雨飘摇的西琉皇朝为了抢夺一张纯金打造的权力皇座皇宫内部上演着一场场血腥、暗杀、背叛、兄弟反目阋墙的戏码
「想要生存,就要先除去敌人」「为了除去敌人,必得不择手段——」这是十五岁的飒亚与司珐尔初次相遇时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司珐尔——浑身充斥邪恶气息的俊美死神亦是他生命中的煞星!
身为第三皇子,飒亚被迫站在暴风中心点孤立无援,他该怎么选择?当个无辜的牺牲品,任人凌迟、宰杀?或是接受眼前邪佞男人的条件以自己的灵魂交换一条活路?
司珐尔冷眼旁观着飒亚的徬徨与挣扎——结果他终将别无选择跳入这精心编织的陷阱蛛网成为自己欲望的俘虏、美丽的傀儡任他予取予求,然而,他却没料到凌辱处子皇帝的滋味会是这般…??
 
  那日别后,他向宓勒抱怨自己是否踏入他安排好的陷阱,宓勒只是笑说:即便是陷阱,也是自愿跳下,而非被迫的吧!这,司珐尔无法否认。短短几句话,他已经对这小皇子有了高度的兴趣,这几日中也开始考虑在计划中添上一颗新棋子,又会对整盘游戏造成什么影响。 
  深思熟虑后的结论,他判断“飒亚”的出现,只会增加更多游戏的乐趣。 
  “呵呵,原来被人打巴掌是这种滋味啊。谢谢殿下的一掌,让臣体会到初次的经验。” 
  “我马上可以替你增加第二次、第三次!”从牙缝中逼出的话,可不是威胁,飒亚真是对他恼火到极点。尤其是被打了以后,脸色丝毫没变的这一点。 
  “臣有更有趣的提议,不如我也来给殿下一次全新的体验吧。” 
  “你有种敢打回来?”挑衅的,飒亚咧嘴露出底下尖锐的虎牙,耻笑着。 
  “臣的种,比你想的还多。” 
  飒亚不知他变的是什么妖术,只知须臾间自己眼前一黑,双唇便被某种柔软而又强硬的物体给占有,从腰以上则被巨大的力量包围,动弹不得,而能够移动的双腿也因为过度震惊而失去应有的功能。 
  这……是……活见鬼的……什么东西啊! 
  “唔……唔唔!”嘴巴被塞住,双手也被桎梏在男人坚硬胸膛与自己的身体间,接受着男人强制性的亲吻,飒亚几乎不得呼吸喘息。 
  男人不慌不忙的,相对于大脑一片空白、处于极度震惊状态而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飒亚,他的唇缓慢加深了力道,汲取着软绵唇瓣的气息,享受他柔嫩生涩的口腔的滋味,从唇缝中滴漏的喘息与白贝齿列里,夺取了他的初吻。 
  住手……恶心……死了! 
  啾地,发出小小水泽的声响,司珐尔故意咬了一下他的唇,才缓慢地抬起头。 
  灰眸里错愕征然,一目了然。 
  “你……以为这是哪里!”父皇还躺在床上呢,这大胆狂徒竟——再度扬起手,却轻松地就被男人闪过。 
  司珐尔握住他愤慨的拳头,一手仍牢牢锁住他的腰间,甚至更加缩短彼此的距离,直到他们的下半身都是贴合的状态,说:“凭这种粉拳、绣腿要跟我打?您还得再努力长高才行,多多锻链自己身体,等到手臂上多了点肉,再和我较量,也不会输得如此难看。啊,不过,要是长得太高就不像是您,那我收回这句话。” 
  混帐!畜生!紧密黏合的部位,清楚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力量,以及同为男儿身却明显不足与对方抗衡的屈辱感——逊毙了,活像只被老鹰逮住的小鸡。 
  但是——“你以什么口气,在跟什么人说话,司珐尔!别以为自己顶着将军的头衔就了不起了!”飒亚发狠咆哮道。 
  “喔,不然你想怎么样?”他扬起一眉,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这家伙! 
  “要去摇醒自己那病入膏肓的父亲,哭诉被我欺负了吗?再仔细地想想,殿下。你现在手中握有什么?你有什么力量与天下、与我抗衡?在外人的眼中你或许是皇子没有错,但现在依我来看你是这宫中最没有力量的人,除去空虚的头衔外,你一无所有。很可悲吧?不甘心吧?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司珐尔以魅惑的嗓音、柔和得不能再柔和、却饱含毒素的语气说。 
  飒亚宛如被人当头淋下了一盆寒冰冻雪。 
  耻辱、气愤、不甘——却只能往肚子里吞。 
  他不是个因为怒火就会盲目得看不清楚事态的人,身在宫中的尴尬角色被鲜明地指摘出来,赤裸裸地在这男人面前被彻底缴械,一切都是自找的——就像以卵击石会有什么下场,他早该清楚! 
  “无话可说了吗?” 
  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司珐尔邪美地微笑着。“别这么一脸沮丧的模样,识时务者为俊杰,却没有人规定你不能改变现状。假使你想要扭转自己的处境,想要获得力量——我很乐意提供你一些方向。” 
  蹙起眉,飒亚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冷静下来想想,那个吻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连连忘记才是上策。不能不注意的,是司珐尔“故意”要在这个时机,对他挥舞着红布,意图煽动的目的。 
 
zzz
 
第三章
  话说是宴会,但看在飒亚眼中,更像是一群豺狼虎豹,争相求抱狐狸大腿的小丑戏码。 
  穿戴耀眼夺目的珠宝重饰、无视年龄与身材,套上大紫云袍与层层叠叠的薄纱、披带,不论她能不能顶着那身重达数十斤的“戏服”走下台阶,或是干脆一路滚下来——现在琴妃一脸志得意满之色、高坐在主位上,发着尖锐高亢的笑声,接受众人轮流上前的奉承朝拜与祝福。 
  说是父皇的次后,但野心勃勃、再三觊觎正宗皇后地位,而无法一偿夙愿的琴妃,对于前长皇后的遗孤太子或飒亚,都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中,她的刻意冷落就更明显。 
  太子那边别说连招呼都没有了,就算是飒亚亲自到场,也只得到她一个似有若无的眼神与颔首,就像在说:你来或没来都差不了多少,你最好知道点分寸,别想捣乱我为爱子铺的路。 
  飒亚懒得解释自己可非为了“她”前来,要不是智哥硬要—— 
  算了,想那么多作什么,既来之、则安之,适当的喝两杯酒,找个空档、托个借口,早早离开这满溢奉承与拍马屁的是非之地。 
  “今日适逢本宫寿诞,起初只是想邀请诸位亲贵、大臣,举行一场小小的宴会同欢,意思意思,毕竟陛下龙体欠安的时候,为人妻者也该知所检点。可想不到大家都对本宫如此有心,硬要替本宫办这么热闹的场子,本宫也就盛情难却了。”粉白胭脂裹得有如一只面具,琴妃弯弯朱红刺眼的双唇,喜孜孜地笑道。 
  “也顺道借此机会请大家对本宫与二皇子的未来,多加鼎力关照了。” 
  说来说去,飒亚在心中叹口气,还不是为了“谁当皇帝”在明争暗斗。 
  “司珐尔将军大人!” 
  突如其来地,从四十熟妇的口中冒出宛如少女娇滴的叫嚷时,飒亚差点把一口酒给喷出来——拜托,堂堂次后转眼成了怀春少女,谁受得了这刺激? 
  就在他抚胸定魂,顺便抖掉一身疙瘩的同时,只见琴妃快速地从台阶上飞奔下来,不顾“母仪天下”的形象,几乎要冲进司珐尔的怀中了。 
  拉扯着司珐尔的衣袖,脸颊因兴奋泛红,一双眼睛不住地放媚,琴妃格格笑道:“哎呀呀,您是什么时候来的,本宫居然没有看到!您可真是本宫的稀客,本宫原不敢期望日夜繁忙于国事军务的您,能拨冗大驾,今日您的出现,真是蓬笔生辉。”琴妃眼角流露贪婪,视线不住徘徊在司珐尔的身上,她伸出一手说:“和本官坐近一点,今夜本宫必要好好与您喝上两杯。” 
  “琴妃殿下客气了,微臣岂敢靠近您那耀眼夺目的尊驾旁,我还是坐这儿自在些。”司珐尔以冷艳的面容,客气但疏远,又巧妙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眼神还暗暗瞟到正坐在他们对面的飒亚身上。 
  有什么好看的!飒亚恶狠狠地瞪回去,继续喝他的酒。就算你被那个老婆娘吃豆腐,我也没有义务伸出援手,哼!要怪就怪你生得一双桃花眼。 
  “母后。” 
  天生一副大嗓子与骨瘦如柴的外貌一点都不相配,个性耿直、脾气火爆的二皇子,不高兴地把自己母亲往后扯,并说:“您在说什么,臣子有臣子该坐的地方才是。司珐尔怎么能与您共坐!要坐您身旁的应该是儿臣我,要不也是皇弟——飒亚才对,大家说对不对啊?” 
  寻求众人支持的二皇子,因为几杯黄汤,连脚步都站不稳了,看得厅上众人不知该点头赞同他的醉话,还是乖乖地别忤逆琴妃才好。 
  “飒亚殿下,欢迎你来。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真是怠慢了。”琴妃逼不得已,在众目睽睽中不得不客套地说。 
  飒亚淡淡地回了个礼说:“多谢琴妃殿下的关心,飒亚在这儿挺好,离外头近、空气清新多了。尚未恭贺您诞辰之喜,愿父皇陛下能早日康复,才不会放着这座宫太冷清,需要举行日夜笙歌的宴会来添加热闹。” 
  语毕,他刻意咧嘴一笑,整座厅堂的温度都因为他的“大胆直言”而下降到冰点,琴妃更是在刹那间变了脸色,勉强的笑脸也成了杀气腾腾的怒容。 
 
  一段尴尬的沉默后,她唇角不住抽搐,怒火欲发不能地说:“我们都希望陛下早日康复,‘三’皇子。” 
  要是目光能杀人,他早就当众肚破肠流了。 
  可惜她的目光对飒亚而言是不痛不痒,反正他也没义务讨她喜欢,有本事就把他放逐到皇城之外,能远离这些纷纷扰攘的俗日子,他求之不得! 
  “哎!我说皇弟你真不识趣,在这么喜庆的场合上,提一个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病人作什么!哇哈哈哈!”拿起酒壶,二皇子摇摇摆摆来到飒亚的座位旁说。“喝,喝,你说了这么扫兴的话,罚你喝三大杯!” 
  飒亚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位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皇兄。要是二皇兄没这样的母后,也许他们兄弟还能亲近些。举起酒杯。“那皇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干为敬。” 
  司珐尔扬起眉,他还以为小皇子会不胜酒力呢,可是看到飒亚脸不红气不喘地喝干三大杯酒后,还能够目光不浊、眼神不乱的模样,就知道想灌醉这位小皇子没有那么容易。相形之下,不过几杯黄汤就丑态百出的二皇子,实在有愧皇族之血——凭这副德行也想当统治天下的皇帝吗? 
  同样的血统,也会产生天壤之别的资质差异。 
  冷哼地呷口酒,司珐尔听到身旁的几个家伙在背后的窃窃私语。 
  “搞什么,真令人不快,为何我们这些复姓贵族们,要和那些单姓的低贱平民平起平坐。靠野蛮的杀戮与血腥一路爬到高位,有什么好 的,到头来还不是个奴隶出身的家伙。” 
  “小声点,现在人家可是权倾一国的大将军,就连琴妃也对他另眼相待。” 
  “那是现在时局不同,有利用价值而已。等到用完了,看他还有什么值得神气之处。” 
  “就像茅厕一样,内急时求爷告娘地找,不需要的时候避而远之。这才是那种低贱的人该有的下场。” 
  附和的嘻嘻笑声此起彼落,以为这样的举动能惹怒他,司珐尔却早已麻木了。 
  与这样眼界狭窄的人一般见识,不过是浪费口水与精神。因为姓氏是一个字或两个字,就以为自己能登天的家伙,就像是路边野草到处乱长乱生,往往到头来事实都会证明,野草最多只能当牛、羊饲料用的稻草,奴隶却可以当上将军。 
  不理会那些闲言闲语,司珐尔心绪一转——倒是……今天探视过皇帝后,状况比他想的要糟。 
  为了应付即将爆发的宫廷内斗,没有一颗适当的棋子在手是不行的,而且时间紧迫,在皇帝一息尚存时,他要迅速找到能够取代现任皇帝,并且稳当地操控在手中的棋子,只要有了名正言顺、冠冕堂皇的棋子,就算不是什么复姓阶层、血统纯正高尚的贵族,永远作不成西琉的皇帝,也照样能掐住西琉的任督命脉! 
  太子、二皇子与飒亚,这三者哪一个人选最合适,司珐尔心中已有定论,问题是……目前他看中的人选,对皇位的兴趣似乎远不及出外狩猎自在逍遥,放任野生的幼狼,能够规规矩矩、自动地留在这座打造得富丽堂皇,却形同牢笼般的皇宫中,由人套上象征“束缚”的帝冠吗? 
  飒亚若再贪婪一点、再狡诈一点,一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水到渠成了。 
  但!想起方才飒亚直率、爽快、大咧咧地给琴妃难堪的画面,司珐尔唇角不觉浮起笑意,贪婪与狡诈一点都不适合飒亚,那样的飒亚也就不可爱、有趣了。 
  那双灰眸叛逆得发亮,展现几近白银的光芒,一旦亲眼目睹,享受过这强烈的刺激快感在脑子翻腾滚动、僻哩啪啦的作响,哪怕冒着上瘾的危险,也想再次看到——无畏天地、惟我独行的飒亚放肆、撒野。 
  这颗棋是如此地具有挑战性,让人愈加不想放手了。 
  “哟,这儿这么热闹,怎么这么见外地不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本宫加入这场宴会呢!”一名不请自来的男子,踢开了琴妃设宴的厅门,难掩愤慨的尖锐叫声,将宴会再度中断。 
  * * * 
  西琉皇朝的太子之位,谁也别想抢走!怀着高亢的战斗怒火,长皇子踹翻了一张最接近他的矮桌,想鬼鬼祟祟地躲起来谋谈如何把人撵下太子之位,天底下可没有这等好事! 
 
  一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肩上,东野智凝视着他灰眸说:“又怎么了?心情不好的样子。” 
  以指头顺过发海,每当飒亚心烦时,就会这么做。 
  十五岁的脸上有着早熟的烦忧,看似开朗的表情底下,坚毅不屈的灵魂却硬被束缚在一个不合适的地方,早已伤痕累累。东野智心疼地看着,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飒亚能永远留在他家中,而不必被困在这奢华空虚的宫殿里。 
  “没什么,只是长皇兄又在 唆了,那天参加琴妃宴会的事,他还是念念不忘,老是说我把母后都忘了,居然跑去支持母后的敌人,也不想想母后是为我而死,还说我没出生就好了,母后也不会死,他也不会成为孤苦无依的太子。”飒亚闷闷地瞪着窗外的狂风暴雨说:“每个人都巴不得我没有出生,哈!” 
  “别这么说……”东野智犹豫地,伸出手碰触着他的脸颊说。“不是‘每个人’,只是少部分的人这么想而已。” 
  飒亚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身上,汲取他的温暖。“谢谢你,智哥,要不是有你常常来看我!我早就闷坏了。” 
  他单纯而无邪的举动,却让东野智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思,更是波涛汹涌地激动起来,但又不敢冒着被飒亚发现的危险,他只能吞下那股希望将飒亚拥入怀中的盲目冲动——即使像现在这样,如此靠近飒亚,这份恋慕也会亵渎了他。 
  他一再告诫自己,对飒亚这份长兄如父的爱,永远都不可超越出应有的范围。飒亚一日日的耀眼、闪烁,成长得一如自己理想中的完美典型,他就更不能去破坏自己一生的心血结晶。 
  所以,在司珐尔身上,看到胆大妄为得宛如另一个自己的翻版,他才会如此震撼与恐惧。那个男人眼中的危险,是紧紧封闭在心中的另一个自己,那个不顾一切想要毁灭完美的自己。 
  司珐尔也同样看穿了他黑暗的内心,嗅出他身上有着同类的气息、心中都养着同样的禽兽……可是他和司珐尔不一样,他承认自己内心有可耻的一面,但他不会纵容另一个自己犯下任何伤害飒亚的罪。 
  以天日之名起誓,他也不会给司珐尔乘隙入侵伤害飒亚的机会! 
  “殿下,这些日子,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谈的……”见气氛和缓,不愿再重蹈覆辙,东野智温柔地开口说。 
  “什么,你说?” 
  “关于司珐尔将军……” 
  飒亚睁开双眼,从噘起的唇就能看出他心中的不悦。 
  “我不是要干涉,只是想提醒一下殿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您怀有什么意图。您应该知道他是什么出身的人物……” 
  飒亚掏掏耳朵,显然对这话题没兴趣,勉强地说:“出身?我最讨厌抓着这种事情 哩叭唆的人。出身好坏又如何,用一个人毫无能力扭转的先决条件,来判定一人的是非对错,是卑怯又不公平的论调。” 
  “您或许说得有道理——”东野智更加放软了声调说。“但您也不能不注意,为了这出身,司珐尔吃了多少苦头,他对于贵族阶层、甚至皇族都不可能抱有好感,表面上的顺从只是他野心的面具。他想利用——” 
  “我知道。”干脆地,飒亚切断了他的话说。“只要我不被他利用就行了吧。” 
  “怕是怕此人诡计多端,也许在不知不觉当中,您被他利用了而不自知。” 
  飒亚抿紧了唇,智哥说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东野智见状立刻打蛇随棍上说:“您一定要提防,千万要记住,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情,绝不能与他联手或接触,他是个恣意利用他人达成自我目的的人,他会利用您一如利用一颗棋子,等您不被需要了,随时都会被他击溃。” 
  * * * 
  夜深人静时,飒亚一个人躺在床上,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智哥的话、父皇的病情、两位兄长的争斗、司珐尔……种种杂绪,像不停转动的风车,来回不断地滚、滚、滚。 
  你是这宫中最没有力量的人,除去空虚的头衔外,你一无所有。很可悲吧! 
  (可悲?我——不,我不觉得自己可悲!连头衔我都不要!) 
 
第四章
  这是噩梦,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这不会是真实的…… 
  飒亚僵硬地朝躺在前方动也不动的老人家的身躯跨出一步。 
  醒来啊,爬起来告诉我,这只是恶劣的玩笑,并不是真的,我们还可以照样说说笑笑……喂,御厨,听到没有?快起来,你的皇子在命令你起来啊…… 
  “呔,居然自己撞死了,真是愚蠢的贱民。”二皇子冷酷地在飒亚身后说。“不过,别以为我会这样就算了!”回过头。“皇兄,你的罪名还未洗清,你打算谋害父皇这件事,我已经无法再让你安坐太子宫内!你就好好回去磨你的刀,等着自裁以向天下谢罪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我怕你不成!我这边也有我的人马!” 
  “好,那我们就走着瞧!”二皇子怒气未消地高喊。“撤!” 
  一阵杂 的脚步声,瞬间人全走光了,没有人再对一具躯壳有兴趣,也没有人对于一个赤手空拳没有能力的三皇子有所顾忌,大家全都走了。 
  飒亚睁着空洞的双眼,无视于打在身上的冰雨,静静地矗立在黑暗的庭院中。 
  “呜……呜呜呜……”女官抱起老人家的身躯,直哭着说。“御老您……死得好惨,呜呜呜……天下没有正义、没有公理了吗?您是最盼望陛下醒来的人,每天不辞辛苦地熬着陛下最喜欢的粥,怎么可能会是谋害他的人……呜呜呜,老天爷您又何忍……这场浩劫……” 
  浑身颤抖着、愧疚着,飒亚暴吼一声,转身朝父亲的寝宫奔去。 
  “殿下!您要作什么啊!” 
  不顾他人劝阻,飒亚一心只想叫醒那个始终不肯睁开眼睛处理这团混乱、不负责任的家伙! 
  扑到床前,他摇着父亲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叫着:“醒来!你给我醒来!混帐老头!快给我醒来!都是你,你一个人作什么春秋大梦,天下国家都乱了,你没有资格在这儿睡觉!快点醒过来啊!” 
  摇晃再三,虚弱的皇帝依然顽固地没有睁开双眼。 
  “陛下——殿下,您不可以胡来!”太医、女官,以及侍卫们全都上前架住了疯狂怒吼的皇子。 
  “放开我!我要把那个罪魁祸首叫醒!要是他不醒,整个西琉都会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中,我不管他是要死要活,怎么样都行,起码要把西琉交付给下一个皇帝,整个西琉才不会因为他一个人睡着而战火连天!他凭什么让全天下陪他一个人去死啊!混帐老头,听到没有!快给我醒来!” 
  “殿下!”太医们拼死地拉住他。 
  “我受够了,不止是御厨,往后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被牺牲,这样子的炼狱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到两个皇兄两败俱伤,还是整个天下都陪葬光了?你这算什么皇帝,死老头,你是最烂、最糟、最不负责任的君王了!” 
  可是不管飒亚如何骚动、叫喊,没有反应的人依然是没有反应。 
  “我明白了,死老头,你无论如何就是不起来是吗?” 
  飒亚突然间不再疯狂地叫喊了,他已经看清楚、也领悟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很好,你高兴躺多久,就去躺多久吧!” 
  冷冷地,飒亚转身往门口走去——他不会再要求父皇或谁来解决问题,或是笨笨地以为问题会有自然好转的一天。那个“与世无争”的飒亚已死,从跨出这道门之后,飒亚将会是截然不同的飒亚。 
  “父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了,您等着看吧,如果您不起来面对自己的责任,我也不会坐视天下沉沦,不管你答应或不答应,我都要定了这个被你抛弃的天下。哪怕会被人耻为不孝、逆伦的罪人,我都会结束这场荒谬的权力斗争,一定会亲手做到给你看!” 
  最后跪在门边,一叩首,告别过去,飒亚心中再无迟疑地出发了。 
  * * * 
  “啊……”身下的人儿发出最终的呻吟。 
  司珐尔缓缓地抽身,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小脸,含着湿润水光的灰眸,因为过度的激情而迷蒙,不自觉的艳色与初见时清纯、洁白的气质,恰成极强烈的对比,换作是寻常的男子怕不早已醉死在这双瞳眸里,但司珐尔很清楚自己的意识并未被这场交欢所迷惘。 
 
zzz
 
  * * * 
  反观,生者们的战斗,还在持续进行着—— 
  飒亚一人独坐在父亲的身旁。 
  离御花园一战又过了数日,太子、琴妃已经安葬,二皇子与余党流亡宫外。 
  司珐尔认为师出必有名,想讨伐二皇子一伙人,必要取得皇位继承人的名衔,惟今之计只有请老皇帝驾鹤西归了——他们替飒亚备妥一小瓶见血封喉的药,待飒亚让老父喝下后,司珐尔将会率领群臣与太医见证,声明飒亚是皇帝临终遗命所交代的传人。 
  很简单,只是一滴药就可以了。司珐尔这么说。 
  可是飒亚将药瓶放在桌上,动也不去动它,连看都不想看。 
  “皇帝”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舍弃了人的外表,作一个“非人”是皇帝的必经之路?那么自己正踏在“非人”的道路上吗?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守候在宫外的群臣开始聒噪不安了。 
  司珐尔避开众人的视线,潜入寝宫内。他料到飒亚无法狠心取父亲的命,所以他打算来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先以一击打昏了飒亚,再使毒解决老贼就行了。 
  可是他还没有走近飒亚,就听到飒亚在独自说着:“你也睡够本了吧,老混帐。我说了我不会再喊你父皇,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跟昏睡不醒的人聊天?他还有这闲情逸致?司珐尔不禁在心中失笑。 
  “大哥死了,琴妃也死了,接下来还会有多少人死呢?”飒亚冷淡地说。“虽然人难免一死,到头来都是枯骨一堆,但其中也有像你这样拖拖拉拉叫所有人都陪死的不干脆家伙。喂,别丢西琉皇帝这名号的脸,快点把该解决的问题,解决解决吧!” 
  该挑什么时候出手呢?司珐尔暗暗揣度着,决定再给飒亚一点时间。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我来当这个皇帝吧!我会超越你、祖父、曾祖父,咱们过往的那些老祖宗,好好地作这个皇帝,绝对会作得名声比你更响亮。所以,你可以走得无牵无挂,你的烂摊子,我也会好好地帮你收拾,知道吧!?” 
  烛光下,隐约可以看到飒亚犹带几丝稚气的脸庞,闪闪的水泽。让人想替他拭去泪水——但他得独自面对这一关,犹如破壳之雏,不除去过往的包袱,是无法真正诞生在这世上。 
  司珐尔选择沉默地,等待着。 
  飒亚执起父亲形如枯槁的手,贴到脸颊边,喑哑地喊着:“爹……” 
  奇迹出现了。 
  躺在床上多日犹如一株没有生命的植物,却突然动了动手指。 
  飒亚惊愕地瞪大了眼,而躲在一旁的司珐尔也屏住了气息——老家伙怎么会挑这时候醒来?! 
  “把……众人……叫来。”干瘪的唇,耳语般说着。 
  群集了众臣的寝宫中,却静寂得有如一座死城,没有人发言,甚至没有人敢喘息,就深怕老皇帝那轻得几乎听不到的话语,会消失在杂音中。 
  “传……朕……旨意……”半闭着睁不开的老眼,如垂死的老狮挣扎着吐出最后一口气,拼着西琉皇帝的最后尊严与骄傲,一字字地说:“朕……将……帝位传……给……”伸手指向守候在旁的幼子,老皇帝回光返照展现最后的笑容,生命之火摇摆。“……吾儿飒亚……” 
  场上的人听得分明,下一任帝王诞生了,就在大家欢声雷动当中,老皇帝看着被众人簇拥却没有得意忘形,仍旧面容严肃冷静自持的飒亚,他含笑地想:这样就好了,朕始终都在等着,等着有人来告诉朕,他可以超越朕。 
  抱歉了,儿子,我是天下最差劲的父亲,可是我不能不为天下挑选一个最好的人,把天下交付给他。哪怕你如何地怨我,我都要保持这口气,直到能看到几个孩子中出现足以与我匹敌的王者。 
  如今终于让我看到,我也心满意足了,可以…… 
  “父……皇……父皇!” 
  在全场欢欣沸腾得没有意识到老皇帝的状况时,仅有飒亚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带着一抹平和的笑,缓缓地闭上双眼。 
  西琉皇历二二五年,初夏,金月四日,雅尔帝崩,飒亚帝继??
 
第七章
  小心翼翼地注意身后没有人跟踪,东野智穿过森林来到一间僻静的朴素屋宇,一开门就听到丽妃抱怨地说:“你一大早就失踪到哪里去了!” 
  放下在城中采买的干粮、杂物,东野不予回答地走到厨房,开始生火。 
  一个是养尊处优的二皇子,一个是只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妃子,再加上长年居住皇庙内修行的神官,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懂得日常的谋生技能,而他也理所当然地接下了各项杂物的处理工作。 
  说来讽刺,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为了让飒亚在离开皇宫后有个全新生活的起点,所特意购地建成的这栋房屋,会成为他们一行人躲藏追兵的避难所。两层楼三房的设计,供他们几人过活是绰绰有余,但要远离丽妃的纠缠,还不够。 
  捉起一颗果子,擦擦洗洗就放入口中的丽妃,坐在木桌旁看着他辛劳工作的模样,却不想出手帮忙地说:“今天就是飒亚登基的日子吧?你还在眷恋不忘什么,特地跑去看。哼!也不想想是谁害得我们今日落魄到此?要我知道飒亚会与司珐尔勾结,绝不会让他在宫中那么好过。唉,我好久都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啊!”还不知惜命,要是她曾经对飒亚不利,他将会把她列入黑名单头号。 
  东野淡淡地说:“我只是去买些必要的粮食,顺便探听外界追查的风声,司珐尔的人马在城中处处可见,目前还不宜妄动,请您再忍耐一下。” 
  “还没有和我母后那方的人马取得联系吗?”二皇子也走进来,暴躁地说。 
  “现在不是与他们联络的好时机。” 
  “为什么!他们都是我母后最忠心耿耿的手下,见我遇难,岂会不鼎力相助?护皇军统领青宁南平、江云督统的……” 
  “二皇子殿下,您所说的人此刻多半都在司珐尔的监控下,动弹不得。我们现在不能相信留在皇城中的人脉,惟一能考虑的只有远离政争、还不知情况的人,请你耐心再等候一些日子。” 
  “等、等、等,你只有这句话可说!我不想等了,为什么身为二皇子的我却要被自己弟弟追得东躲西藏狼狈不堪!不管,本殿要直接到皇宫找飒亚理论,我就是不信父皇真的指定飒亚接班,这必定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父皇要挑选,也该挑选年长的我当皇帝!”语毕,二皇子转头就想离开。 
  “您若不怕走出去送死的话,臣也不阻挠您,要知道欲成大事必要大智,连眼前树倒猢狲散的状况都不能看穿的人,臣多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东野智你那是什么口气!”哗地拔剑,二皇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咆哮说。“我可是堂堂的皇子殿下,你竟敢嘲笑我无知!” 
  “您若要斩下臣的头,也请便,臣只是据实以告。” 
  丽妃红唇拧出一抹冷笑说:“动不动就拔刀出来,想吓人啊!二皇子,这已经不是你能作威作福的宫中,况且您这‘二皇子’还算堂堂正正吗?四处都有人为了谋杀太子一案在搜捕你的下落呢。口口声声威胁要取东野的命,也该先离开人家的屋檐下再说吧?” 
  “你这臭娘们——” 
  “在这节骨眼上还起什么内讧。”火神官戈歆适时介入说。“丽,你少说两句,还有二皇子殿下也熄熄火,现在我们只能听凭东野大人的判断了。我们四人此刻都是同在一艘船上,不管谁犯错,都可能把船给弄沉了。” 
  “哼!”二皇子一扭头,见没有人会站在自己这边,也觉得自讨无趣,忿忿地往外走。 
  “您要去哪里?”东野蹙眉问道。 
  一脚踢翻了碍眼的椅子,二皇子拉开喉咙叫道:“反正我是没有人理睬的二皇子,我连出去透气都要被限制不成!” 
  接着便不管他人是赞成或反对,径自走出屋子。身后的东野智也不便放下手边的柴火,只能求助于戈歆说:“请火神官跟着二皇子,不要让他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牵累我们的计划。” 
  “我知道了,真是抱歉,把事情全都推到你头上。”戈歆也叮嘱着丽妃说:“你也别光坐着看,不管你以前在宫中过什么日子,现在可不是让你来这儿享福的,多少也帮帮东野大人的忙吧!” 
 
  “知道了, 唆!”在宫中养成骄纵脾气的丽妃,对兄长的话却不敢不从。 
  奇袭,往往在措手不及处,才可谓奇袭。 
  当二皇子与戈歆离开之后,东野在丽妃的协助下正把午膳放于木桌上时——爆竹般爆裂的声音,突然在小屋的门板上炸开来。一枝燃烧的箭稳稳地射在木门上,随之而来有如骤雨不断落下更多更多的箭,屋里迅速被烟雾所弥漫了。 
  丽妃惊慌失措地抱着他哭叫。 
  东野没想到这隐密的藏身地会如此迅速地被人找到。 
  他捉住了她的手往后门逃去,可是门才一打开,便见密密麻麻无数的弓箭正对着他们、威胁着他们:只要两人有移动的意图,就会被千箭万羽射成刺猬。 
  “丽妃殿下、东野大人日安……在下恐怕要请你们移驾到刑部大牢中,过一段日子了。”摇着羽扇的宓勒,满含遗憾的眼光,与东野隔岸相对。 
  “你怎么会晓得这个地方的,宓勒?” 
  早知道过去的同窗好友,被司珐尔所网罗,也从那以后就断绝两人往来的东野,并不意外他的出现。只是想到过去经常互相竞争文笔、机智的皇学院时代,两人五五平分秋色的智谋,在现实上自己却输给了他。 
  “您对飒亚殿下的关爱,众所周知,又怎么可能错过他的登基大典呢!”宓勒殷勤有礼地说。“我们只不过是安排了为数不少的眼线而已。” 
  到头来他还是输给了他自己——因为压抑不住想一瞧飒亚的念头,导致今日的下场。 
  “二位,请吧!” 
  放弃与这成千上万兵马对峙的愚行,东野平静地接受了宓勒为他套上铁链,而同样被绑住双手的丽妃,则禁不住地放声痛哭了。 
  他们都知道,此一回宫,或许就再难重见天日。 
  * * * 
  荒废多时的公文,没日没夜地批阅,依然是桩费时费力的工作,可是飒亚抱定要与它耗到底的决心,迅速而果决地埋头苦干。 
  他承诺过先皇,必定要成为超越他的存在,假如连批阅奏章这种事都做不来,还谈什么治理天下万民,而迷糊皇帝所下的令又有谁会听呢?不愿让人小看一个十五岁的皇帝,他就要表现得比任何前任的皇帝都要精彩。 
  “陛下,前宰相大臣东野公求见。” 
  停下正在审核中的文件,飒亚已经许久未曾与这位把自己接到府中,十多年来待他有如亲生儿子的慈祥老者见面了。东野公总是说现在飒亚的身份不同了,既然是皇子就不可以再像过往一样在民间出入,婉拒了飒亚的回门到访,就算想见也都是自己入宫晋见。 
  可惜这一、两年老人家的痛风病发,长期于东野府内休养,难得迈出大门。 
  “快快召见。” 
  贴身仆待领着童山濯濯一脸和善的东野公进来,而飒亚也特地起身,走到书桌旁的坐榻前说:“东野伯伯,好久不见。” 
  “微民参见陛下。” 
  “不必如此多礼,过去受伯伯养育之恩,朕没齿难忘。请坐下来吧!”飒亚扶他坐好后,自己也坐到他身旁说:“伯伯的身子好些了没?智哥曾提起伯伯的病,朕一直想去探望,但又怕您老不肯受。” 
  “陛下的话让微民惶恐,今非昔比,陛下已经是万金之躯,日理万机,有比关心微民一介老翁更该关心的事。”东野公欣慰地说。“不过陛下还能把老叟记在心上,我已经是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朕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段在东野府上居住的日子,也是朕最开心的日子。” 
  老人低下头,暗暗拭泪。 
  “怎么了?东野伯?该不会是有什么事让您困扰,请说。” 
  “唉,微民本不该拿此事劳烦陛下,怎耐父子天性怎样也割舍不下,只好厚着老脸来求陛下了。”说着说着,东野公突然离开座位,跪到地上说。“请陛下念在过往老臣的一片忠心为国,彻底查明事实真相,看看智儿是否真的有罪,到时候不管您怎么判决,哪怕是智儿该死,微民也不会有所怨言的。” 
  “东野伯快起,此话何来?朕并未下令要取智哥的命,只是下令追捕——” 
  “莫非陛下还不知道?”东野公蹒跚起身说。“我儿已被捉入刑部数日了。” 
  “有这种事!”司珐尔竟然没有告诉他。 
  “陛下,智儿他的性子您也很清楚,说他策划了这次的宫廷斗争,我是怎么也想不透、也不敢置信。但就算真是他,请您听听他的理由,要是他本来就意图谋害您与老皇帝,那微民不等您下令,我这就负起责任砍了他的头向您谢罪……” 
  “伯伯,别这么说。智哥与我情同手足,除非背叛的铁证如山,朕绝不会轻言动铡。就算您没有特别来这一趟,朕也可以跟您保证,朕不会枉杀好人。” 
  “微民叩谢陛下。” 
  一等老人家离去,飒亚马上唤来司珐尔新派来的贴身护卫,很明显的是司珐尔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质问道:“阿山,说,东野智被捕是几天前发生的事?为什么朕一点都不知道。” 
  “这……”人如其名,块头之大足足有巨山在顶,可是壮硕超过飒亚两倍的老实护卫,竟面露惧色结巴到说不出话来??
 
  “谅你也不敢。”飒亚旋腿下床。“既然如此,你可以滚了,少留在这儿碍眼。” 
  “夜还很长,臣怕陛下孤单,特地留下来陪您促膝谈心。” 
  飒亚傲慢地睥睨着他说:“你以为方才的事给了你多大权力放肆?这儿已经没有可以让你威胁的东西,我叫你滚就滚!” 
  司珐尔眯起眼。“陛下的心情不太好。” 
  “看到你只会让我心情恶劣。”飒亚铁青着脸色说。“而且我还会心情恶劣上好一阵子,就凭你先前的所作所为,我可以随时把你发配边疆!” 
  飒亚比谁都清楚,司珐尔故意在智哥面前凌辱他的用意,目的是警告自己与智哥,就像野狗在地盘上撒尿巩固自己的地盘,好向其他野狗示威咆哮,要他们少靠近、别轻举妄动。可是自己既不是他的“地盘”,也无意做谁的“地盘”!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要是他以为现在没了威胁,而自己还会那般“听话”,他就小觑了他飒亚的顽劣脾气。 
  尽管试试看我敢或不敢!飒亚以眼神这么说。 
  司珐尔静默了一阵子,决定在此刻退让一步可以减少冲突。“臣知道了,臣告退就是。” 
  “哼!”算你聪明。 
  飒亚不再理他,走到水盆边洗把脸,没空与他继续耗了,该做的事太多太多了。首先,得想一下怎么阻止司珐尔借“背叛”的罪名,杀了东野智。 
  “不过在臣离去前……” 
  当飒亚警觉到危机时,司珐尔已经踩着无声的步伐站在他身后了。 
  “索取一个晚安的吻并不过分吧!” 
  仿佛要惩罚飒亚傲慢的舌头,司珐尔深深地封吻住他的呼吸,不住反复折磨飒亚的唇舌,辗压、嚼咬、清理飒亚体内残存的反抗意志,执拗地吻到飒亚整个人失去力量,仅能攀住他做为倚靠为止。 
  绵密而漫长的一吻结束。 
  “明天见,陛下。”司珐尔悠然地一笑,扬长而去。 
  混帐!以手背抹着自己的唇,借此想抹去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的气味,可是飒亚也体认到自己的确是渐渐无法抵抗他离经叛道的亲密行为。 
  不,就算是这样,他也别想借“这种事”来征服他。 
  身子屈服于他是一回事,但不能相提并论地认定自己会把灵魂也交付给这个无法无天的恶徒。飒亚誓死也要捍卫住自己的意识,绝不输给司珐尔。 
  * * * 
  就在飒亚得知火神官戈歆的死讯后,又过了数日。 
  早朝进行到一半时,一名侍卫笔直穿越正在朝拜的群臣,在司珐尔耳边的不知讲些什么,飒亚耳朵听着财库大臣禀报今年的岁入,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底下的一举一动。 
  终于,司珐尔遣开了侍卫,打断财库大臣行至半途的报告说:“陛下,臣临时有要务必须前往处理,请容臣暂先告退。” 
  “什么事如此紧急,非让你亲身处理?”飒亚立刻就联想到——二皇兄,莫非是二皇儿有了消息,否则司珐尔不会如此神秘兮兮。 
  “微臣还不了解实情,只知是有人在皇城中作乱,待臣详查后,再向您禀报。”一拱手,司珐尔便作势要走。 
  “慢着,朕跟你去。”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哪有皇帝陛下自己去处理动乱的? 
  “陛下您这是不信任臣处理危机的能力吗?”司珐尔柔声问道。 
  飒亚从高台上俯望着他说:“朕有前车之鉴可以做为参考,司卿,你要去处理的‘要务’,朕也有义务要关心一下,毕竟那可是朕的手足同胞。”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起来,他们终于知道争端的重点在哪儿了。 
  “二皇子?真的是二皇子出现了?”、“这可不妙啊!二皇子脾气火爆,万一对陛下不利的话?”、“还是交给司大人去处理比较好吧!” 
  交头接耳的对话中,再三被提及的“那个火爆的二皇子”,确实是出现了。 
  司珐尔本想私下解决,却没料到飒亚会当众提起此事,让他不得不公开地说:“陛下英明,消息确实是说二皇子在皇城某处造乱,但未经证实是否为二皇子本人,如果是……臣会将二皇子请回宫,到时候陛下可以再予召见。如果不是,那又何必浪费陛下心力,御驾亲临呢?” 
  飒亚扬唇一笑,重又坐回。“司卿说得有理,朕是思虑不周了。那就请司爱卿详查清楚,如果真是朕的皇兄,也务必请皇兄到朕面前一晤,解开我们兄弟相互的误解。” 
  “臣谨遵命。” 
  司珐尔低头叩首时,在心中默道:短短几日,这小皇帝又增长不必要的智慧了。 
  你来我往间,精明如司珐尔,岂会不懂这一招公开的牵制,为的是他将不能再私下解决二皇子,只能透过飒亚来行动。万一飒亚不肯轻易地“杀了”自己兄弟,二皇子的命将会一直留着,也会成为新西琉皇朝不灭的背中刺、喉中骨了??
 
 * * * 
  捧着花瓶的侍女火速让路,持枪守护在门口的护卫大气都不敢吭地站得笔直,只差没化为墙壁的一部分,而不幸正巧在暴风必经路途上的小侍郎,瞪着斗大的双眼,僵立在门口,他左闪也不是右闪也不对的,被“来人”那不寻常的脸色,给吓得手脚发软、不知所措。 
  “让开!”司珐尔却连瞧都没瞧地,揪住他的领子往旁一扔,就把门打开了。 
  可是空荡荡的屋子,一望即知,主人不在。 
  “你——”再回头看向地上瘫成一团的可怜小侍郎,司珐尔邪魅的美声有股叫人不敢恭维的冰寒之气说:“知道陛下去哪儿了吗?” 
  小侍郎结巴地说:“陛……陛下……人在……在……内……内苑。” 
  “下次回话别浪费那么多时间。”冷冷地一瞥,司珐尔转身便走。 
  小侍郎在他身后哇地放声痛哭,就不知是为了自己捡回一条小命喜极而泣,或是以为自己惹怒了司大将军深恐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悲鸣了。 
  其他人都很同情他的处境,谁让他这么不聪明,当看见司珐尔将军脸色不对时,早该闪人了,傻得留下来成替死鬼——那可是据闻以“眼神”就能致人于死的战神司珐尔将军呢! 
  内苑是介于皇宫与皇庙间广大的人造森林,统称内苑。占地之广可以容纳半个都城,本来如此辽阔的地方要守卫起来相当困难,但内苑早在诸位神官手下布下天罗地网的结界,除非是怀有西琉血统的人,否则外界人永远也不得其门而入。 
  司珐尔蹙眉望着郁郁苍苍的绝美景致,却无心欣赏,他现在一心只有找到飒亚,并且盘问他——突然,右手边传来不寻常的水声。 
  他在那边! 
  仿佛鱼儿般在水中悠游,纤细却不显瘦弱,强悍中带着柔软的四肢利落地在运河中划行,阳光在少年的背上亲昵地挥洒下点点虹灿水晶;美丽得令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少年不知疲累为何物地连连来回划了两三趟之后,终于发现到自己已非一人独处,破水而出地瞪着那名不请自来的意外访客,恣意放任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漂浮在水面上,甩甩脸上的水珠,双手划动地保持水中的平衡。沉默蔓延在彼此间,空气中也饱吸着双方眼力角逐的对抗火药味。 
  “干什么?闷不吭声地想吓人啊?”终究,飒亚开了口。 
  “臣是不敢打扰了陛下的玩兴。”司珐尔以眼神抚触过他的脸颊,在脑海中他的双唇正在汲取飒亚睫毛上的水珠。 
  眯起眼,飒亚划了两三下来到岸边,毫不矫揉造作、也不遮遮掩掩地,咻地纵身上岸,连带也溅湿了站在那儿的司珐尔,他却连看也不看地,越过草地径自走到树梢旁,拿起一条白巾围住赤裸、光滑的身子道:“说啊,找朕有什么事。” 
  语气傲慢、挑衅——这是飒亚的惯用手法,每当在保护自己时,他就会这样。 
  可惜,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飒亚。 
  边以灼热的视线梭巡飒亚赤裸背上的皇纹,司珐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心知肚明吧?无须臣来说明,你也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莹澈的灰眸回视他,飒亚歪着头故作诧异地说:“朕知道?哈,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要是想玩文字游戏,去找别人,朕可没这空闲。” 
  这次你别想再以花招转移我的焦点。飒亚! 
  “玩文字游戏的人,是我吗?陛下。” 
  司珐尔走向他,双眼紧盯住他,而飒亚也戒备地反瞪着。 
  “是你命人放了东野智吧,陛下。为什么没有和我商量,就擅自作出这种决定呢?”微笑漾在唇边,灰蓝眼眸里冰冻得可拟严冬。 
  “和你商量?你以为你是谁,司珐尔。”少年皇帝扬起下巴,灰眸也不遑多让地闪烁着夏艳怒火。“朕,高兴释放谁,还要同你先商量不可吗?看来我是搞错了,原来朕宝座上的位子是你给的,不是神赐的。” 
  “你明知道这不是我要传达的重点。”司珐尔从牙关中迸出话。 
  “朕眼中看来分明就是如此。”飒亚斜扯唇角说。“干么不把话说清楚,说啊!说你气我没有乖乖照你的吩咐去作,炫耀你是捧我当上皇帝的大功臣,尽管威胁我,用你那足以支配西琉的军力,功高震主地来控制我的一言一行啊!” 
 
 * * * 
  捧着花瓶的侍女火速让路,持枪守护在门口的护卫大气都不敢吭地站得笔直,只差没化为墙壁的一部分,而不幸正巧在暴风必经路途上的小侍郎,瞪着斗大的双眼,僵立在门口,他左闪也不是右闪也不对的,被“来人”那不寻常的脸色,给吓得手脚发软、不知所措。 
  “让开!”司珐尔却连瞧都没瞧地,揪住他的领子往旁一扔,就把门打开了。 
  可是空荡荡的屋子,一望即知,主人不在。 
  “你——”再回头看向地上瘫成一团的可怜小侍郎,司珐尔邪魅的美声有股叫人不敢恭维的冰寒之气说:“知道陛下去哪儿了吗?” 
  小侍郎结巴地说:“陛……陛下……人在……在……内……内苑。” 
  “下次回话别浪费那么多时间。”冷冷地一瞥,司珐尔转身便走。 
  小侍郎在他身后哇地放声痛哭,就不知是为了自己捡回一条小命喜极而泣,或是以为自己惹怒了司大将军深恐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悲鸣了。 
  其他人都很同情他的处境,谁让他这么不聪明,当看见司珐尔将军脸色不对时,早该闪人了,傻得留下来成替死鬼——那可是据闻以“眼神”就能致人于死的战神司珐尔将军呢! 
  内苑是介于皇宫与皇庙间广大的人造森林,统称内苑。占地之广可以容纳半个都城,本来如此辽阔的地方要守卫起来相当困难,但内苑早在诸位神官手下布下天罗地网的结界,除非是怀有西琉血统的人,否则外界人永远也不得其门而入。 
  司珐尔蹙眉望着郁郁苍苍的绝美景致,却无心欣赏,他现在一心只有找到飒亚,并且盘问他——突然,右手边传来不寻常的水声。 
  他在那边! 
  仿佛鱼儿般在水中悠游,纤细却不显瘦弱,强悍中带着柔软的四肢利落地在运河中划行,阳光在少年的背上亲昵地挥洒下点点虹灿水晶;美丽得令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少年不知疲累为何物地连连来回划了两三趟之后,终于发现到自己已非一人独处,破水而出地瞪着那名不请自来的意外访客,恣意放任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漂浮在水面上,甩甩脸上的水珠,双手划动地保持水中的平衡。沉默蔓延在彼此间,空气中也饱吸着双方眼力角逐的对抗火药味。 
  “干什么?闷不吭声地想吓人啊?”终究,飒亚开了口。 
  “臣是不敢打扰了陛下的玩兴。”司珐尔以眼神抚触过他的脸颊,在脑海中他的双唇正在汲取飒亚睫毛上的水珠。 
  眯起眼,飒亚划了两三下来到岸边,毫不矫揉造作、也不遮遮掩掩地,咻地纵身上岸,连带也溅湿了站在那儿的司珐尔,他却连看也不看地,越过草地径自走到树梢旁,拿起一条白巾围住赤裸、光滑的身子道:“说啊,找朕有什么事。” 
  语气傲慢、挑衅——这是飒亚的惯用手法,每当在保护自己时,他就会这样。 
  可惜,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飒亚。 
  边以灼热的视线梭巡飒亚赤裸背上的皇纹,司珐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心知肚明吧?无须臣来说明,你也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莹澈的灰眸回视他,飒亚歪着头故作诧异地说:“朕知道?哈,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要是想玩文字游戏,去找别人,朕可没这空闲。” 
  这次你别想再以花招转移我的焦点。飒亚! 
  “玩文字游戏的人,是我吗?陛下。” 
  司珐尔走向他,双眼紧盯住他,而飒亚也戒备地反瞪着。 
  “是你命人放了东野智吧,陛下。为什么没有和我商量,就擅自作出这种决定呢?”微笑漾在唇边,灰蓝眼眸里冰冻得可拟严冬。 
  “和你商量?你以为你是谁,司珐尔。”少年皇帝扬起下巴,灰眸也不遑多让地闪烁着夏艳怒火。“朕,高兴释放谁,还要同你先商量不可吗?看来我是搞错了,原来朕宝座上的位子是你给的,不是神赐的。” 
  “你明知道这不是我要传达的重点。”司珐尔从牙关中迸出话。 
  “朕眼中看来分明就是如此。”飒亚斜扯唇角说。“干么不把话说清楚,说啊!说你气我没有乖乖照你的吩咐去作,炫耀你是捧我当上皇帝的大功臣,尽管威胁我,用你那足以支配西琉的军力,功高震主地来控制我的一言一行啊!” 
 
 “我要杀了你!” 
  “好啊!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会舔吸着您的血,沉醉在疯狂之中。”司珐尔低下头以双唇摩擦在他急促跳动的颈脉处。 
  “你已经扯下了我的面具,飒亚,既然如此我也不掩饰了。没错,我是肮脏污秽的禽兽,你越是高高在上,我就越想看到你在我手中被翻弄的耻态,食髓知味的快感。我们都一样,这游戏我已经收不了手了,而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一手越过飒亚的后背,抚摸着他的细腰、圆翘的臀…… 
  “住手……” 
  “喊停已经太迟了,早在你无谋的挑衅前,就该三思而后行的。”揉搓着,以自己的长腿分开他,灼热的部位烫贴着光裸潮湿的身子,司珐尔轻笑着说:“还是说,你明知会如此,故意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让我采取行动呢?这种勾引法,我还是初次见到。” 
  “你这自恋狂,适可而止吧!”喘息着,拉开了一点距离,马上又被缩短。 
  “飒亚,咱们再谈一次交易如何”好可爱,泛红的脸,明明无法抗拒却又百般推就的模样,他越是如此难以到手,就越是骚动他的渴欲。 
  “谁要和你这种人——啊!” 
  以指尖探入他温暖的体内,紧绷的弹力暗喻着绝对的欢愉,许诺着在经过漫长的成熟期后,果实将会蜕变成何等的甜美报偿。 
  “这一次不管什么天下了,这场权力斗争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们两人都是赢家。你获得了天下的权力,我也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力量。接下来的交易,只有你、——” 
  曾几何时不住反抗的身子,开始融化在他的手中。 
  司珐尔带着满足的微笑,画下句点说:“我们来赌注吧,飒亚。你最终还是会屈服于我的,也许现在你还顽固得不肯承认,但你的身子已经知道谁是主子,当我们谁先退出这场赌注,谁就认输了。你输的话,你是我的,我输的话,我是你的,如何,很划算吧?” 
  哈哈地喘息着,飒亚灰眸渐渐染上水灿灿的泪光。“划算个头!不论输赢,结果还不是一样!” 
  “啧啧,不愧是我聪明的小皇子。被你看穿了。”司珐尔得意洋洋地咬住他的耳朵说:“那你就该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了你,你何不现在就认输,用你那张可爱的小嘴,告诉我,你是我的。” 
  飒亚绝望地咬紧牙关,他绝不会说的,他绝不会输给这个禽兽不如的恶鬼,他会证明给他看,以后、未来、永远,他都不会隶属于任何人! 
  移到唇上的吻,深浓地封锁住两人汹涌澎湃对立的激情。 
  此次皇朝之乱于西琉飒亚登基一年后完全落幕,经过司珐尔大力扫荡皇朝内部叛乱份子后,西琉皇朝迎向前所未有的辉煌年代。 
   
  —本书完??
 
前面那个是第一部《处子皇帝》后面还有
接着发在后面
 
 男孩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眨巴眨巴不停,好半天才口吃地说:「十……十二了。」 
  「十二岁?真看不出来,朕还以为你只有七、八岁呢!生得真娇小。」飒亚抬起一道剑眉说。「那么……十二岁的禧沙应该明白,擅闯皇苑是一项很严重的罪吧?」 
  叩咚一声,禧沙紧张的猛磕头说:「抱歉,陛下,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我只是追着我家养的鸟儿,追到这儿来,没有注意到我已经闯入了皇苑--请陛下高抬贵手,恕小民之罪。」 
  「鸟儿?」飒亚眉间一扬。「该不会是……」 
  「是的,陛下,就是停在您手上的那只金丝雀,那是我师傅养的鸟儿,小民没有胡说,如果陛下不信,请看它的脚环上面有烙着小民师傅的所有印。」禧沙大胆地指着鸟儿说。 
  飒亚把鸟儿放到眼前,仔细瞧了瞧,鸟儿的细脚上确实套着一只精致的银环,证实他所言不虚。 
  「你师傅是驯鸟人吗?」 
  「是的,陛下,师傅专养会听话的鸟儿,教它们做各式杂耍。这只金丝雀还在训练当中,特别不听话,今天也是在小民要拿饲料喂它时,给溜出了鸟笼,我怕被师傅责骂,想把它给捉回去的,想不到--陛下,请原谅禧沙无心之过吧!我求您!」禧沙死命的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说。 
  「嗯……」飒亚假装考虑的想了下,摇着头说。「不成。」 
  禧沙绝望的恍若听到耳边响起自己的丧钟。 
  「无心之过还是『过』,要是你能有什么功劳抵过,放过你才能令人口服心服。 
  朕相信不劳而获这种事只会给人怠惰恶劳的德行,所以不能轻易就原谅你。」 
  禧沙松了口气,原来陛下不是要取他的头颅啊,那好商量。 
  「禧沙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只要禧沙能做的,禧沙都愿意赎罪。」 
  「很好,我喜欢机灵的人。」 
  飒亚微笑地以指尖敲打椅把。「让我想想该叫你做什么好呢……你既然说你师傅是驯鸟人,那么你也该懂得怎么养鸟才对?不如把你师傅也找来,让我看看你们师徒的功夫,要是做得不错,就让你们负责管理整座皇苑内的鸟儿吧。至于这只金丝雀很听话,朕很中意,就让它留在我身边。」 
  在皇宫内做事?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哪!要是老家伙知道了,肯定会高兴得昏倒。 
  禧沙喜出望外的叩头说:「谢谢陛下圣宠,禧沙这就去告诉我师傅。」 
  「陛下,万万不可,这小鬼不知是哪儿来的,家世背景全然不知,怎么能让这样来路不明的人轻易入宫呢?」一个男人急忙插口说。 
  「阿山,你是在指挥『朕』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吗?」 
  飒亚这句话一出口,顿时阳光普照的皇苑像有道无形冷锋过境。禧沙悄悄的侧头看着那站在自己身后、名叫「阿山」的大块头男人。哇,刚才没有机会看到这个怪力男,天底下竟有这等「怪物」,身高足足有他小禧沙的两倍,腰杆粗得让自己双臂都环不住,光是他的一只脚就有自己的腰那么宽。可是这个怪物现在为了皇帝的一句话,整个人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呢。 
  回过头,再看看陛下那张不动声色的脸,禧沙不禁觉得光以「一句话」就能令「怪物」胆寒的陛下,或许是个比他想象中还要更「不得了」的人物。 
  「阿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陛下。」 
  飒亚勾起一抹微笑。「朕的命令是绝对的,你还有『话』要说吗?」 
  「没有了,陛下。」惨淡着一张白脸的高头大汉,垂下头像只战败的狗,连尾巴都不敢摇。不,该说他根本连「战」的勇气都没有。 
  过去在战场上万夫莫敌的阿山,奉命回到都城接下皇帝的贴身侍卫长职位时,他并没有多大的期待,比起保护一个十五岁的少皇帝,他宁可选择杀戮战场与敌人正面交锋的刺激与快感,而不是负责替那个笨皇帝挡下不知躲在何处的暗箭。 
  可是今日他仍能清楚的回忆起,改变了他这一切想法,甚至是改变他一生的那一天--他在宫廷上觐见飒亚陛下,第一次亲眼看到传说中俊秀绝伦的少年战神,那个率领着许多比他还要年长、高壮的将帅,轻易地就改写整个西琉皇朝历史的人物,留下令他永生难忘深刻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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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全部都是我司法尔的,为什么却把该属于我的笑容随便给他人看见!为什么这张只有我能接近的唇,竟会印在一个毫不重要的女子脸上!为什么这双手臂会环抱着其他人的腰! 
  不可原谅,这些轻浮、不知节制、到处散播自我魅力的行为不可原谅! 
  在度回到飒亚的双唇,这回司法尔扣住他的下颚,确定他不能回咬自己后,才把舌头探进他开启的樱色双唇间,捕捉到他试图逃躲的红色朱舌,享受着与他抗拒的舌尖展开的小小游戏,在你逃我追、猎与被猎的快感中,最后一举含住滑溜的舌瓣,恣意的吸吮到他无法呼吸为止。 
  听到飒亚鼻尖发出甜腻的喘息,司法尔就晓得自己胜券在握,没有比他更熟知、了解这具身躯的所有奥秘,他身体所发出的任何讯息都可以轻易的被司法尔所解读,一旦破解他紧密的防线后,等待自己的就是飒亚全面降服的天堂了。 
  终于,司法尔移开唇好让他呼吸,但攻势不减的顺着他起伏的细颈,一路舔咬到他锁骨凹处,从两人紧贴的身躯处,可以感受到飒亚不断颤抖的身躯。 
  “放……放手……这里……会被人看到!” 
  他是放开了飒亚的手腕,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手从他敞开的衣襟入侵他的胸膛,寻找到那扁平的小突起,耍弄的搓揉起来。 
  “司法尔!”飒亚反过来捉住他的手腕,一张脸因为亢奋与羞耻而透红,抗议的瞪着他。 
  这双眼,实在太讨人喜爱了,让人不由得兴奋得发抖。 
  “等不及回到寝宫的那张大床上,让我彻底疼爱了吗?别急,马上--” 
  司法尔未说完的话,因被猛力撞击而瞬间断了呼吸,惨白着脸色弯下腰,飒亚气喘吁吁的看着被自己膝盖一顶,而终于松开栓桔的男人,他迅速跳离司法尔伸手可及的范围,远远的宣称:“你跟你下半身的那根东西都该烂到地狱去,混帐东西!” 
  被反将一军了。 
  只不过稍微露出了点空隙,就被他逮着机会反扑了。捣着痛处,司法尔转头看着飒亚大步离开的无情背影,此刻额际还不停的冒着冷汗,不愧同是男人,深知男人最大的弱点,下手之快狠准,足以让一个男人倒地不起。 
  这笔帐可不是一天下不了床可以算清的。 
  司法尔狂热的蓝灰双眸,发烫的追逐着那渐渐缩小远去的人影,小心的调整呼吸,努力从打击中重振,他脑海中已经浮现种种该如何让那傲慢的皇帝忏悔哭泣的手段--逃吧,飒亚,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要你人在这皇宫中的一天,只要你依旧是西琉皇朝的帝王的一天,这份迫使我一而在亵渎你的饥渴,也没有终止的一天。 
  一走进自己寝宫,飒亚立刻感受到一股不详的敌意,令他背脊发凉,漆黑的屋内透露些许诡谲--他蹙着眉后退一步。 
  “别动!” 
  一个尖锐的东西抵着他的腰,陌生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禧沙藏到哪里去了?把他还给我!” 
  搞什么?今天自己是犯了什么冲! 
  “朕不记得有把禧沙藏起来。况且来讨个东西,还用上武器,这种行为未免有欠礼貌。想要知道禧沙的下落,就先把武器收起来,顺便再报上名来。” 
  “禧沙要是少了半根汗毛,我就要你这狗皇帝的命!” 
  “在说大话前,先把状况弄明白怎么样?”倏地,飒亚蹲下身向前打个滚儿,翻出对方的掌控外,利落的动作甚至还有余力把熄灭的灯火重新点亮。 
  借着稀微的一盏灯,勉强可以看见对方是名蒙面男子,极端普通的身材和自己不相上下,至于年龄约莫在自己之上,但是光凭这些要断定来人身份,飒亚可没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对方眼看失了先机,慢了一步,低咒一声后仍不放弃的再度展开第二波攻势。 
  “且慢!”飒亚举手制止说。“朕的话你听到吗?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打斗,禧沙人很好,他没有被我藏起来。倒是你,为什么认定禧沙在我手中遭到不幸?你是禧沙什么人,禧沙和你有何关系?” 
  “哈!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上你的当,被你转移注意力吗?狗皇帝。”指着飒亚鼻尖,蒙面人愤慨的眼睛在面具下燃烧着。“不需再惺惺作态,既然已经派人来探我的底,不就代表你已经知道我是谁?禧沙的事也是一样。像你这种为了巩固自己帝位,连兄弟都不会放过的野心家,禧沙的安危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快把他交出来!” 
  男子一口气说完后,数柄飞刀有如闪电迅速射出,飒亚立刻以双手交错护住自己颜面,一道微弱的绿色护身壁再黑暗的空间内浮现,锵琅一声把飞刀弹开。 
  “狗皇帝,算你有两下子,能练成护身壁这功夫,不是有点天分的人是办不到的,但,接下来这招如何,你能招架得了吗?喝!” 
  飒亚歪头一闪,整个人飞身跃离,千钧一发的躲过对方发出的火焰气弹,寝宫内一瞬间大放光明,随即那股强烈的气击中飒亚身后的墙面,壁上立刻凹陷了一个人头大的洞,力道之强决非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方才要是没有躲过,就算飒亚的护身壁也会抵挡不住而龟裂,两股力量一起反弹,他将得承受敌我双倍的打击,可想而知这不只是伤重吐血,也势必得断几根肋骨为代价??
 
 蹙起眉,他没料到西琉国境内,还残留这等驭气高手是他所不认识的,蒙面男子这等身手和目前西琉皇朝内最高等级的首席祭师,恐怕有得拼。 
  飒亚收敛起散漫的态度,既然敌手不弱,他倒打出兴趣来了。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能令自己热血沸腾的场面,再继续在宫中做只养尊处优的肥羊,迟早有一天,会像父皇那般整日纵情声色,搞得身材日益臃肿肥胖、行动迟缓、脑筋也糊涂了,朝政乱成一团,最后葬送的不但是自己的命,还赔上更多黎民百姓的命。 
  “你很厉害,朕就陪你玩几招,先声明禧沙可是一点事都没有,你这样闯入禁宫来兴师问罪,罪倒是不小。你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了吗?” 
  “有这种闲工夫聊天,不如放马过来,狗皇帝。我要拿你换取禧沙安全!”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飒亚取下置放在床首、自己心爱的宝贝兵器--银天剑,这也是历代西琉帝王的御用宝剑,摆出万全的战斗架式。 
  先前的交手过招,飒亚非常清楚敌人的实力,比气论术,对方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可是为了补强天生的驭气不足,像他这样利用兵器来增强能力的后天锻炼,也未必会输给这男子。 
  “喝--发!” 
  连续数个光亮的气团,朝飒亚袭来,飒亚深吸口气,一眼便挑出气团的中心点,以银天剑个个击破并借着对方散乱开来的气,反手来个天女散花、百剑齐鸣,逼得对方不得不步步后退,反攻为守的布下严密的护身壁。 
  “乖宝贝,就这样!” 
  飒亚高兴的频频赞美手中宝剑,抢得优势后,他灰眸也跟着迸射出咄咄逼人的银芒。“不还手了吗?鲁莽的家伙,躲在护身壁后面也是没有用的,瞧我可爱的小银天怎么突破你的防守!” 
  “可恶……嚣张什么……”对方眼看剑尖就快刺穿他的防线,不得不收起防护壁。“吃我一记炎弹!去!” 
  “呜蛙!”飒亚跃上桌子大叫着。“你以为自己是吐火龙啊,小心点,别把朕最喜爱的寝宫给烧光了!” 
  “我就偏要烧光你所有的一切,哈!”一道刺目的火光从他掌心直冲飒亚所站的小桌而来。 
  “该死!朕真的火大了。看剑!” 
  两人就在飒亚的寝宫中轰轰烈烈的撕杀起来,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的状态下,不顾逐渐残破的牺牲品越来越多,势均力敌的两人,站得地暗天昏。 
  最后,打破这不知得打到何年何月的,才能分出高上低下的缠斗局面,竟是一只意外闯入的鸟儿。 
  率先注意到那抹金黄色身影的人是飒亚,他从眼角看到‘小金’飞入窗内,也正好是男人不知第几次发出手中的炎弹时,炎弹行进方向不偏不倚的与‘小金’冲入的路线交错,眼看一只火烤小鸟就要诞生,说时迟那时快,飒亚纵身一跃大手一捉,把小鸟搂入怀中的同时,炎弹也结结实实的击中他。 
  “唔!“飒亚重重的跌到地上,手臂上的衣服被烧破一个大洞。 
  对方则满是意外的喊叫着。“‘翠儿’!” 
  鸟儿听到主人的召唤,啾啾一声从飒亚的手飞出,来到主人身前。 
  “你……”飒亚捣着手臂,痛苦的皱着眉头。“叫它什么?” 
  “为什么‘翠儿’会……”对方也讶然的回视着他,万万没想到堂堂的皇帝,竟会为了一只小鸟儿而奋不顾身。 
  “这只鸟是你养的?” 
  男子点点头。“我从不会错人自己养育的鸟儿,‘翠儿’也认得我。” 
  飒亚苦笑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是吗?它叫‘翠儿’啊!” 
  正统的主人都现身了,鸟儿自然是倚偎眷恋着饲养者的怀抱。这也算另类的赔夫人又折兵吧?幸好伤的是左手臂,而非持剑的右臂,这点伤不碍事。 
  “把‘翠儿’放出窗外吧,咱们重新打过,这场胜负可还没打出结果。” 
  男人凝视他片刻,缓慢的摇头,丧失斗意地摸着手中的鸟儿说:“够了,你救了‘翠儿’一命,姑且相信你一次也无妨,我只是想把禧沙带走,并非有意与你为敌。一个连鸟儿都不会错杀的人,应该也不至于对……” 
 
第四章
  什么叫做“命运”!一句话就要定人的生死,天底下哪来这种鬼道理! 
  他飒亚才不会把自己的人生、自己要过的日子,一声不吭的交给那种既看不见、摸不着、又不能吃、没有用的“鬼玩意儿”来做决定! 
  他的人生,由他自己决定! 
  “是不是兄弟,有那么重要吗?” 
  呼……呼……热,令人受不了的热。 
  “罗……嗦……” 
  “血缘又算什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你束缚住,你是天子,天底下只有攀附着你想要得到好处的人,或是拉扯您的腿,想要教您跌落地狱永不爬起的人。血缘这种东西,早该把它忘掉,根本不必记住!” 
  没有出口的热度,焚烧着。 
  “啊嗯……你……算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对您而言我不必是任何东西……看,您倔强的嘴巴又闭起来了,不要忍着,很难受吧?尽量叫啊,这别馆中没有人会听到您的声音的。” 
  “……吵死了……” 
  软弱的东西,意志不坚定的笨蛋,愚蠢的自己。 
  “忘掉自制,忘掉那种累赘的东西,剩下就只有纯粹的快感。何必矫揉造作的坚持着什么世间的道德理想,亲情只不过是道德家口中自我满足的长篇大论,就算没有亲人也还是可以活得很好,像我这样、像您这样。做个单纯的野兽就好,您适合野兽的面孔,因为您有一双天生的野兽的眼睛,活生生的、贪婪的、满是野心的双眼。” 
  “是啊……你巴不得见我如此……那正是你想要的……一匹容易操纵的野兽、没有脑袋的傀儡,谁会让你称心如意。” 
  受不了了,快要受不了了,这股热流为何没有停歇的时刻! 
  “说得好,我想要--我想要的只有您而已,不管是傲慢的对我下令的您,还是像现在挣扎在我给予的快感下,载浮载沉就快要灭顶的您,或者是等一下我即将看到的,您那沉沦在痛苦与极端的狂喜间,转生为纯粹的一匹野兽的您,都是我要的。所以,把您的全部都给我吧,哪怕是这一身的血……” 
  “狗屁……你说的全是狗屁!啊啊!” 
  痛,却又不单只是痛,这种被活生生撕成两半,意志与理性都快粉碎的感触,自己难道一直在等待着这个? 
  “血这种碍眼的东西,如果会成为您心中的障碍,那我就让它流光。看,这红色的血流出来了,从你的体内流出来了,好美丽的血,你要尝尝吗?” 
  “--不要再说了!” 
  “今夜臣的确特别饶舌,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有说话的心情,恐怕得委屈您继续当个听众了。但偶尔这样也不错,您相当喜欢这一套的吧?别假装您不喜欢,您诚实的身体每听到一句我挑逗的话,就会饥渴的把我吞进去,把我束得好紧好紧--啊啊……” 
  “看,又来了,我说的越是下流您就越兴奋吧,不放松一点可会把我弄疼了喔……呼,太棒了,再也找不到比您更带劲的荡妇了,嘴巴说着不要,身子却是那么激情放浪。” 
  “啊……啊啊……法……法尔……” 
  “舒服吗?很爽吧?你这儿已经忍不住直掉着求饶的泪滴了,好可爱,再让您更舒服一点好了,可是直到您开口请求之前,我都不会让您随心所欲的,还不行,还不可以,乖乖的等着,等到你觉得受不了,快要死掉的那瞬间,才可以喔。” 
  “啊……不要……放手……让我……” 
  “哭了吗?这样就受不了了吗?真可爱啊,就是这张脸,真想给所有人看,如果让他们看到你这模样,他们会更迷恋你吧,就像我一样……满脑子都装满了对你的邪念,飒亚,说吧--该说什么,你知道吧?” 
  “啊 嗯!” 
  “说,飒亚。” 
  “啊 啊……拜托……拜托你……司法尔……- 
  “拜托我什么?嗯?” 
  “让我……死……” 
  “飒亚,我听不到。” 
  “……死……快……死了……司法尔……求你快……” 
  “还不够,飒亚,还不可以,还不行,不仅吗?直到你的每一滴血都被我侵犯为止,我要不停的折磨着你,让你跟我一起疯狂,让你陪我一起痛苦,让你与我一起快乐。只有我而已,天底下只有我才可以和你这么密合在一起,合而为一,谁都不可能替代我,你也没有别人可以依赖,你的全部都是我的,每一滴血到每一根毛发都是属于我司法尔的!” 
 
  “不--” 
  “恨我吗?那就别想逃,回到我们的战场,和我光明正大的战斗吧!” 
  求助无门的呐喊在星月暗澹的夜空中,激荡回响-- 
  听取着国事奏章的年轻皇帝,似乎有什么地方改变了。 
  底下的臣子们交换着不安的眼神,却没有人敢公开讨论,仅是忧心忡忡的窃窃私语着。 
  西琉皇朝多日未举的早朝,终于因为君主身体康复,而得以正常开议,然而病后初愈的皇帝却显得不同以往,忧郁的脸色不复见开朗,冷硬的眉眼间有着一缕令人担忧的寒色,让他年轻俊俏的容貌增添过去不曾有过的邪美异彩。 
  虽然注意到陛下细微的改变,但没人有此胆量提出疑惑,深怕一个说错话,惹得陛下更不高兴。 
  议事就在一片蔓延的紧张感中,步步的进行。 
  “陛下,以上是今日所有的议事章呈,全都报告完毕。”督过爷贝氏低头奏呈。 
  飒亚敛眉颔首说:“从卿辛苦了,你们所禀报的事情朕都知道了,在朕不能上朝的期间,也仰仗诸臣为朕矗立各项国务,朕非常感谢你们的辛劳,赏赐,会由礼官派送至你们手中。” 
  “谢陛下,臣等不过尽该尽的责任。” 
  “诸卿毋须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尽管收下吧!退朝--”飒亚从龙位上起了半身。 
  “陛下,臣司法尔尚有一事要呈。”从众人中走出一步,恭敬的脸色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破绽。 
  飒亚冷冷地望着他好半响后。“还有什么事,司卿。” 
  “为庆祝您顺利恢复健康,臣特地找来一样礼物上贡给您,为您贺喜。”不给他机会拒绝,司法尔巧妙的以早作安排的手腕,弹指说道:“来人,送上来吧!” 
  庭上好奇的目光在皇帝与他最得力的左右手之间游移着,再怎么迟钝的人都感受到这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息。 
  很快的,一名宫廷侍卫捧着一只纯金打造的精美鸟笼来到庭上。 
  从侍卫手中接过鸟笼,司法尔亲自捧着它走上座前台阶,来到皇帝陛下的跟前停下。飒亚漠然的注视着他,以及那只鸟笼里面的娇客--一只拥有着充满光泽的鲜黄羽翼的金丝雀,正惶惶不安地跳跃着。 
  “这是我从叛徒手中取得的鸟儿,记得陛下很喜欢,我就把它带回来了。”放在飒亚前方的桌子上,司法尔微笑地说:“陛下还喜欢吗?” 
  蹙着眉,飒亚摸索鸟笼的门,正想将它打开,放鸟儿自由。 
  “陛下,您不必担心,这只金丝雀不会逃出鸟笼外的,因为就算它想飞也飞不起来了。为了避免它逃脱,让陛下伤心,臣已事先剪断它双翼的筋骨,它将会永远的留在鸟笼内陪伴您。” 
  飒亚手一震。 
  司法尔仿佛就在等这一刻的反应,唇角满意地勾起。 
  这是他给自己的挑战书--以金丝雀来暗喻此刻的他的处境。 
  飒亚顿悟的一咬牙。 
  他依旧伸出手去,把关禁在鸟笼中的金丝雀小心翼翼的取出,鸟儿安分的停歇在他的掌心中,可怜有可爱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痛。飒亚捧着它,亲吻着它柔顺的羽毛。 
  “看来,陛下很喜欢这份礼物。真是太好了!” 
  飒亚抬起一双凄楚的灰眸。“朕是喜欢。当它还是只鸟儿的时候,朕没见过比它还要可 
  爱的生物,但一只没有翅膀的鸟儿,还留它的命在,它就成了世上最可怜的小东西了。” 
  飒亚瞪着司法尔手掌合起,一用力-- 
  鸟儿连悲鸣的时间都没有,从飒亚的指缝中滴流下鲜血。 
  站起身,飒亚把丧命的鸟儿朝司法尔扔去,怒不可歇的美丽脸蛋有着无尽的悲愤与哀伤。 
  “朕确实接下你的‘礼物’了,司法尔。” 
  灰眸与蓝眼在空中相触,谁也没有退让,谁也没有回避。 
  缓慢地,司法尔工整修长的手抚摸着他自己的脸颊,取下一根沾黏带血的羽毛。这个“回答”他也确实的收到了。 
  他可爱的帝王,已经恢复那不可一世的自信,勇敢的迎接挑战了。 
  “退朝!” 
  勾起微笑,司法尔翩然的屈膝下跪目送他的帝王夹带怒火离去的背影。就是这样,飒亚,与我战斗吧!我高高在上的金丝雀皇帝。 
  我会一直追逐着你的背影,当你成为传说、当你成为回忆、当你成为历史,我都会在你的名字的左右,伴随着你生死与共。 
  我们将一起制造属于我们的西琉盛世,这就是我给你的新承诺??
 
第八章
  决斗就定在皇宫外知名的竞技场内。 
  这场北狄亲王与西琉常胜将军的决斗,不需片日的时间,便已经传遍整座皇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除了少数双方人马外,大部分的民众即使对这场龙争虎斗怀抱无限的好奇心,也不得其门而入,无法观赏精彩的决斗过程与结局。 
  决斗当日,是艳阳高照的晴天,老天爷无情的打了飒亚一记回票,原本他还期望能因天气不佳而取消决斗,如今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的状况下,决斗终于展开了。 
  飒亚坐在竞技场正中的观战台上,一旁陪伴的是几位负责戒护与裁判的大臣、事先预防所请来的皇家御医,以及北狄亲王那方的人。 
  “陛下,恕晴绍无能,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我哥哥,打消决斗的主意。”晴绍公主愁容满面地说。 
  “这并非晴绍公主的错。要说无能,朕……无法约束自己的亲信,才是朕的过失。”飒亚望着前方黄土飞扬的场地,很快的这儿将会有流血的场面。生死搏斗后,将有人胜利、有人失败。 
  大臣们为了解这次纠纷,已经不知在飒亚的书房内,做过几次秘密聚会了。 
  但北狄亲王坚持己见;而从皇宴后就一直以“闭门思过”为借口,把自己关在元帅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司法尔,不知让多少大臣无功而返的吃了闭门羹。眼看种种尝试落空后,大臣们也开始为接踵而来的一场风暴作准备。 
  不论是谁输谁赢,两过之间的和平都是最大的输家。 
  亲王有个万一,飒亚无法对北狄皇交代;同样的,司法尔有个万一,飒亚这边就算不追究,也免不了与北狄国间的交情受损。 
  所以有些大臣主张飒亚不该出席见证这场决斗,让这场决斗成为两个男人的意气之争,可以省去事后扩大事端。 
  但,飒亚独排众议,他有责任观看自己的失败与过失,这是他应受的处罚。 
  因为把司法尔逼到使出这种激烈手段的人,是他。过去的飒亚会说这是司法尔自我推委,责任在他不在己。可是飒亚的想法改变了,当司法尔赤裸裸的把感情一股脑儿地丢出时,飒亚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的真心。 
  也许他使用的手段不光明,以交换契约为由强迫自己成为他的人,可是飒亚是自愿接受他的条件,他接受司法尔成为自己的男人--从那一点开始,这就无关对错、是非,纠葛在他们之间所有混乱的情感,已不是黑与白能划清界限了。他们交合了身体的同时,也把彼此的生命、命运都缠绕为一体,想斩断而不伤害谁,不过是理想论中的理想,不可能成真。 
  飒亚遗憾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这事实。 
  如果他能在今天之前就想通这一点,或许就不会演变到司法尔以这样不可理喻的手段,来捍卫自己的地盘。选后是失败的举动,但如今也无法喊停了,不论司法尔或自己,都只能照既定的剧本往下走。 
  场上两方已经就定位,他们选择以马背枪法作为决斗的方式。北狄亲王身着黄金战袍,手持两丈高的尖头长枪,骑乘的是雪白的骏马,彻底的把贵族之气带到场上来。而相对他华丽的模样,司法尔黑袍、黑马、黑枪的战备,却一点也不逊色的赢得压倒性的注目洗礼。 
  谁都看得出来,光是气势,司法尔那死神般的武装就足以吓退敌人。以中看不中用的奢侈装饰面对战斗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如果非战不可,飒亚将会位司法尔祈祷胜利。 
  他晓得自己的想法非常自私,但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左右手流血倒地,他不会允许司法尔玷污了西琉的门面,况且司法尔誓言要为他守护西琉皇朝的荣光;他说过他会为他杀尽敌人,那么他也会为西琉赢取这场胜利! 
  赢吧!反正赢了,飒亚也会想别的方式,不让北狄与西琉掀起战火,所以--你要赢,] 
  司法尔。 
  安抚胯下有些许躁虑不安的爱马,司法尔知道爱马是感受到许久不曾有过的血腥暴力气息而亢奋着。如同在爱抚情人般的,他轻柔安抚着马儿的耳朵,被遮住双眸的马儿听到主人的声音,训练有素的冷静下来。 
 
  “是的,陛下!” 
  西琉皇帝动怒了。 他的怒气并非事出无因,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北狄亲王是如何侮辱了西琉皇帝手下的亲信,也看到了北狄亲王使用什么无耻的手段只为了赢取面子,更看见他最后朝着公开公正决斗对手的背,所插的那一刀。 
  会生气也是无可厚非、无可厚非。 
  几天后,一箱箱装满来自北狄赔罪之礼的马车,络绎不绝的驶入西琉皇城。 
  “大人,皇宫转来了一批来自北狄的谢罪之礼,计有整箱珍贵的人参与药材,还有数箱的绫罗绸缎、珊瑚珍宝,都放在大厅里,请问该怎么处置?” 
  躺了整整七天,司法尔好不容易得到御医的允许下床走动,但急待他处理的问题却排山倒海而来。大部分都是来自各界,从朝臣到过去结识的民间友人来的慰问礼。已经把元帅府给淹没了。 
  司法尔推开面前的肉粥,胃口尽失地说:“都丢到仓库里,要是仓库放不下,就拿到外面去散给想要的人,别拿这种事来烦我!” 
  “是,大人。这儿还有来自皇庙的水神派人送达的特制外伤药,特别叮咛说一定要让您亲收,随药的信函在这儿。” 
  “放着吧!”挥挥手,司法尔遣走他们。 
  稍后,他拆开锦童的信,看着上面写满关心自己伤势的问候,并交代他每天涂抹伤口,将可助伤口愈合等等的话语,没把它看完,司法尔便顺手一捏的把信丢进纸篓里去。 
  不过与他睡过一次,想不到他就对自己如此死心塌地了。司法尔嘲讽的笑着,为何人心是如此难以捉摸,自己最想要的人,往往不能如此轻易的到手,而自己并不怎么在乎的人,又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想到当初自己是因为锦童有一双酷似飒亚的灰眸,才会拿他当替身般的和他睡了一次。 
  那次经验后,他就清楚的知道,飒亚是无人能取代的,不论是他的眼神、他的人、他的心都不同于其他人,他是独一无二的--他的飒亚,没有人能取代飒亚弥补他心中那空虚的黑洞。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有形的什么谢罪之礼,也不想要其他人的慰问,他想要的只有来自“那个人”的关心。 
  飒亚自从他受伤后,不是没有派人来关心过他的伤势,也命令御医一定要把他的伤治好,可是这些全都是间接透过他人来做的事。司法尔也明白身为皇帝,当然不可能自由的探访臣子的家,但……他就是想念他,想看见他、想触碰他,听他口中说出的问候关怀,就算一点点也好。 
  不过,梦想还是梦想,那是不可能实现的。飒亚怎么会来呢?他不可能来的。 
  走回寝室,隐隐作痛的后腰伤口,提醒着司法尔自己也算是又捡回一条命。连御医都幸好刺中的是后腰间肉多的部位,没有伤及五脏,否则可能现在司法尔还躺在床上徘徊在鬼门关前呢! 
  他伸手捻起一盏油灯,才照亮阴暗的屋子,就见一抹人影在他窗前闪动。 
  “是谁!谁躲在那儿,给我出来!” 
  推开了窗,露脸的人儿竟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飒亚? 
  飒亚身手矫健的从窗外翻身进入屋内,一袭夜行的黑衣打扮,很明显他没有走正门,而是效法梁上君子夜闯元帅府。 
  “我听说你今天能下床了,所以跑来看看你。真的没事了吗?”神情有着些许的困窘,他不太自在的站在司法尔身前说。 
  “你是怎么离开皇宫,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府邸的守备……”司法尔晓得自己要是不先问点别的问题,一定会直接把他扑倒在地。 
  有多久了,他想都没想到飒亚会单独找上门探他的病。上次他带着阿山在旁,自己就算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可是这回不一样……他可是只身一人,完全没有带侍卫。 
  莫非飒亚以为自己病了,就会减少对他的渴望?但自己是受伤,可不是死了,要他对飒亚的出现毫无反应,除非是他的心永远停止跳动,他不再有呼吸、也不可能睁开双眼,他才能对飒亚无动于衷。 
  “皇宫有阿山的帮助,还算简单,你家倒是费了我一番工夫。但,感谢你让我学会了点结界术语,要进入你家底下的水神界内,虽然麻烦,却不是不可能的。”简单的交代完后,飒亚望着他说。“我看你还是回床上去吧,你的脸色还很苍白。” 
 
  “谁是什么美人,鬼才是英雄,司法尔你再不把我放开,我就让你跛着脚走出去!” 
  “真是个脾气暴躁的美人儿。” 
  他当真一弯腰就把飒亚扛起,飒亚慌张的叫道:“别闹了,司法尔!你以为这样子你可能走出这扇门外吗?不出三步路,就会被人发现。” 
  “那,只要不走门,就行了吧!时间不多,快快上路,我的陛下。”走到窗边,他毫无预警的就带飒亚翻出窗外,吓得飒亚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免得被他摔下。 
  他心眼里到底又在盘算什么诡计,飒亚实在无从得知,只能任右他带自己越过暗夜下的皇苑,离开自己的寝宫,也把苦苦等候他驾临的贵妃丢在脑后。 
  “请问一下这位大人,陛下他……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召唤?” 
  小心翼翼的找来服侍在飒亚身边的内寝侍卫,晴绍贵妃花了些银两贿赂不知几个人后,才好不容易千托万求的请到一个能问话的人。 
  夜渐深,原本为了让陛下留下最美好印象,而特地全身以上等牛乳与鲜花,仔细的刷洗按摩,不放过任何角落,要确定自己从头到脚,每根发丝与每一寸肌肤都在最完美状态,准备得妥妥当当,再三确认过自己完美无暇的温暖身子,已经在分秒间变得冰冷了。 
  左等右候,就是听不到自己期待中的一声“陛下有请贵妃”,让晴绍不安得连坐都坐不住。 
  为什么还不来?有什么事发生了?今夜可是她与陛下最重要的关键。 
  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终于让晴绍找到了可以问话的人。她掩饰不住心中的不安却碰上了一个冷冷的钉子。那名侍卫不知是否被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挖起来,一脸不高兴的回道:“陛下早已就寝,不会来了。” 
  晴绍错愕的摇头。“不可能的……陛下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您似乎会错意了,贵妃殿下,您是带罪之身来到西琉和亲的,怎么能奢望陛下对您有何召唤或不召唤。这全得看陛下心情好坏来决定啊。”再度打了个呵欠,内侍卫长说:“下次请别在问小的这种事,如果陛下要召您,我们不会不召,也不敢不召。取决全在陛下,您也早点安歇吧!” 
  晴绍呆若木鸡的坐倒在地。 
  这……这……这就是她大费周章换来的宫廷生活?她从此以后就只能期待陛下的“召唤”过日子?万一飒亚陛下一天都不叫她,她是否就要埋没在这后宫中,痴痴等下去? 
  她处心积虑换来的,到底是什么?这种只具虚名的贵妃,不是她要的。 
  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晴绍掉着眼泪想,自己后悔也来不及了。 
  飒亚与司法尔共乘他的爱马,穿越广大的草原,奔驰将近两个时辰,远离了皇城,最后在一座隐藏于重重密林内的庄严庙宇前方停下。 
  “这里是?” 
  率先下马的司法尔扶着飒亚的腰,助他下马后,再脱下自己的披风为飒亚披上,细心地以兜冒遮住他的脸。 
  “我们,要在这里交换新的契约,飒亚。” 
  仍然不清楚他企图的飒亚,站在庙宇前回首说:“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司法尔,带我到这个地方,立什么契约?” 
  “一张我们必须遵守、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为止的契约。”他柔声的执起他的手,移到自己唇边说。“你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给我,一如我把生命交给你吗?飒亚。” 
  “我……”飒亚困惑的看着他。 
  “我发誓要保护你、你的名誉、你的生命,以我的爱,在上天的见证下,至死不渝。我将会尊重你、亲爱你、把你放在我生命中的第一位,绝不轻蔑我们誓言,做出任何会伤害你、我的事。这是我想与你共定的契约,我要你在神的面前与我结下永恒的誓言。” 
  终于,飒亚明白了他所要求的事,他愕然的睁大眼。 
  “我在这座庙宇中安排了一位祭司,他不会知道我们的身分,却愿意为我们见证。飒亚,我要你在神的面前成为我的人。”宛如求婚的热情恋人,司法尔的双眼在银色月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幻彩 
  飒亚咬着下唇,迟疑地望着他。 
 
影皇帝
西琉有两个皇帝——台面上的皇帝,台面下的影皇帝司珐尔。」
经历一场血腥的皇朝内斗后夺得皇位的西琉飒亚,继位统治西琉皇朝迈入第五个年头,以其出色的统驭手腕缔造盛世。然而坊间却在他庆祝二十诞辰前夕,散布着种种骇人听闻的谣言,影射着皇帝与重臣有着暧昧关系的传单漫天飞舞——不堪入目的秽图与淫诗邪文,严重伤及西琉皇室颜面。
究竟,绘声绘影散布丑闻的敌人是谁?背后又潜藏着何等阴谋?
如果说光是飒亚,司珐尔便是影。白日身为飒亚皇帝最忠贞不贰的臣子司珐尔,夜里却是最不敬、最贪婪霸道的火热情人。他从没想过,他所饲养的「金丝雀皇帝」竟胆敢背离他。飒亚为杜悠悠众口,毅然片面断绝两人的关系,此一行径,彻底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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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没有把我叫醒?都是你,害得我今天又错过早朝了!」飒亚气得脸红脖子粗,从床上仰起身子怒吼着。 
  「那么想上朝的话,凭自己的力量爬起来如何?就算您醒了,能不能下床走动也是个问题。」气定神闲的,司珐尔将枕头归回原位,淡淡说道。 
  另一波红潮袭上飒亚的双颊,轮廓鲜明的五官搭衬着红润的色泽,看来好不撩人,只是那两道紧蹙的浓眉与火怒到极点的发亮银灰眸子,破坏协调的韵味,呈现凶恶的线条。 
  「你……再给我说一次看看!」握紧了拳、绷紧蓄势待发的肌肉,飒亚咬牙切齿地放话。 
  「几遍我都能说,陛下。」司珐尔轻佻的瞟了瞟还残留着自己痕迹的那具身子说。「您不是还很累吗?要不现在早就跳下床来跟我打了。别逞强,这样大吼大叫,万一像以前一样招来了不识相的侍卫,落得尴尬下场的人,并不是我。」 
  可恶!飒亚忿忿地瞪他。 
  司珐尔慢步上前,取过一条干净的手巾说:「只是一天没上朝而已,我已经先替你审过了折子,有问题的部分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了。来,躺好,我先帮你擦擦身子……」 
  「行了,我自己来!」抢夺过那条手巾,飒亚窘怒地说。「你出去,我不用你在这边碍手碍脚。」 
  「你可以吗?要是里面不弄干净,闹肚子痛的话,又要怪罪我,我可吃不消。」 
  半强迫的翻过他的身子,司珐尔才不会让飒亚的逞强剥夺了他的小小乐趣,每一次帮他弄干净身子的时候,飒亚那有口难言、尴尬到极点又不能发作的可爱模样,是百看不厌的。 
  「……别……」 
  指尖掰开了柔软的双丘,温柔的抚触着,一个轻压,残留的东西便流了出来。 
  飒亚除了最初的抗议,接下来便将整张脸都埋到枕头堆中,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从司珐尔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那臊红到耳根的糗态。多么容易脸红的人儿,呵呵,这种事都做了不下数百次,到现在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论哪一个地方,都早已被他摸透了。 
  也许是因为飒亚越是羞涩的反应,反而更令司珐尔兴起作弄他的欲望,刻意延长了清理的时间,放纵指尖在他体内徘徊逗留,直到飒亚忍不住地大叫:「你当这是在帮我掏心挖肺啊!快快了事,快快把你的臭手从我身上离开。」 
  「是,陛下。」强忍着笑,司珐尔终于释放了他。 
  接着取来了替换的衣物,扶着飒亚起身,像是在替娃娃更衣般,一件件由底衣、单褂、腰带地套上他的身子,司珐尔享受着服侍他的乐趣,最近这一年多来,他几乎天天早上都待在飒亚宫中,就是想独占这种特权。飒亚根本不需要侍从,与其让那些笨手笨脚的侍从碰触到他的飒亚,他宁可天天来这里报到。 
  总算将飒亚的衣着打点好后,司珐尔才撩起他的黑发,一边束起、一边在他的颈 
  项上烙下一吻说:「现在……不气了吧?」 
  飒亚反白他一眼。「哼,你还在乎我气不气吗?一意孤行的混帐东西!」 
  「我当然在乎,毕竟,我是这么爱你,要是气坏了你,去哪里都找不到另一个飒亚啊!」灿然一笑,灰蓝眸子闪烁愉快的光芒。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家伙,飒亚火气也全消了,跟司珐尔生气是没有用的,这个男人不是会因此而打退堂鼓的软弱家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这辈子是栽在他手上了。 
  「来吧,陛下,外头有位等候您召见的人。」 
  伸出的手,覆上去的手上下叠合,当他们跨出这间寝室,在这瞬间,再多的甜言蜜语都必须被禁闭在秘门内,独留高高在上的君主与忠心耿耿的臣子面具,呈现在世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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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5:08:53  更:2021-07-12 15: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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