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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青丝雪》BY:月佩环(冰山攻忠犬受 虐心 小[第1页]

作者:晒_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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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吞~
 
月佩环
家族: 鲜鲜一族 
等级: 鲜锋小兵仔 
经验点:
 7336/Lv:5
星座: 牡羊座 
来自: 宽鱼飞天 
[我的个人首页]
查所有发言 申请转载的亲亲看过来 发言时间:4/16/2007 5:12:00 PM 移动此回应
月月贴在专栏里的文,凡是没标有不能转载字样的都能转载.保留撤文修
改权利.
亲~谢谢大家喜欢........由于时间限制,不能一一回帖
了... </UL
 
2
"可是君子一诺千金,怎麽可以反悔?"方棠溪从怀中取出一块包成四方的锦帕,打开来放在蓝吹寒
面前,里面放著一只小小的凤头钗,分明是女童所用之物。
"你还记得麽?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
"这种东西,你还留著做什麽?"蓝吹寒想夺回来扔掉,方棠溪却已先一步收好,仔细放回怀里。
"你送给我的,我当然要好好留著。想要回去麽?拿我当时送给你的东西来换。"方棠溪露齿一笑。
蓝吹寒再沈得住气,也有种想抓墙的冲动。那种过家家的东西,谁还会留著?但被方棠溪珍而重之的
收著,蓝吹寒只觉得说不出的愤怒,却是哼了一声,道:"谁还记得你送我什麽?"
方棠溪露出雪白的牙齿:"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所以,这只凤头钗是我的了。"
蓝吹寒垂下的眉眼中露出浓浓杀气,在方棠溪还没发觉时就已掩去:"你爱留著就留著,关我什麽事
?你今天来我家,到底来做什麽?"
"没什麽事就不能来找你麽?"方棠溪脸皮奇厚,蓝吹寒再怎麽生气挖苦他也不介意,依旧笑嘻嘻,
凑近了蓝吹寒。
"吹寒,我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几乎想得要发疯,我想吻吻你的......"他本想说"吻吻你的
脸可以麽"却被蓝吹寒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吓得咳嗽一声。
蓝吹寒抬起眉,冷冷地看著他,目光中很明显地表示方棠溪已经进入他的安全距离,方棠溪却完全当
作没看到,惊奇万状:"吹寒,你怎麽长得比我还高了?"
蓝吹寒的绝丽的面容也不禁微微扭曲了一下:"方棠溪!你站这麽近,是不是想我揍你?"
方棠溪看他说得这麽明白,讪讪地退了几步,喃喃自语道:"没注意居然比我还高半寸......"比他高
,那以后抱著他,看起来岂不是很奇怪?不过只高半寸,应该不会怎麽看得出。
"我比你高有什麽奇怪?"蓝吹寒忍住说脏话的冲动,"立刻给我滚出皓月居,听到没有?"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你比我高,可不可以不走?"方棠溪凑到他面前,可怜兮兮地说,一张俊脸
尽是谄媚之色,看起来真想让人狠揍一拳。
"你是不是想死?"蓝吹寒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方棠溪苦著脸说:"吹寒,我好不容易腾出一个月时间让我们好好培养感情,你不要那麽绝情嘛!"
"方伯父会给你一个月时间闲逛?方家马场快倒了吗?你不快把真相说出来,就立刻滚出去!"
"吹寒,什麽都好,你就是太聪明了......"方棠溪无可奈何,"方家没倒,不过我爹要我在今年十月
之前成亲,没办法,我只好偷跑出来。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不介意吧?"方棠溪目光闪闪地看著
蓝吹寒,如果身后再多一条尾巴,早已经左右晃动。
蓝吹寒知道即使他不答应,方棠溪也会找别的借口留下来,便道:"你住厢房,没我的允许,不许到
我房间。"
 
4
"好多了吗?"
"是啊,好多了。"方棠溪用力点头,可怜兮兮的看著蓝吹寒,"可是我还没吃晚饭......"
蓝吹寒心中冷笑,脸上神色却是十分温和地道:"没吃晚饭,那我叫厨房给你弄点好了。你要吃什麽
?"
方棠溪虽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但也不敢在蓝吹寒家里造次:"不用再做了,就把剩饭热热就行。"
"来者是客,不要让别人笑了我们皓月居怠慢客人。"蓝吹寒缓缓走到方棠溪前面,"棠溪兄,我在
皓月居中禁你的足,不让你靠近我房间一步,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
方棠溪唯恐他看出什麽,背上冷汗涔涔,但这事是不能承认的,只要一承认,蓝吹寒就把他赶出皓月
居去,以后他一辈子就见不到吹寒了。"没啊,我一直在骚扰你,我也觉得很不应该,你的决定是正
确的。"方棠溪硬著头皮,装作义正词严的样子说。
"你不怪我,那真是太好了。"蓝吹寒淡淡地道,"今夜好风如水,清景如梦,你我在此清谈,实是
空度良宵。不如到花园中赏花如何?"
方棠溪呆了呆,来不及多想,便高兴得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蓝吹寒点了点头,便吩咐下人备些好酒和几个下酒的小菜。方棠溪的酒量并不见好,而且空腹喝酒,
蓝吹寒又是有意灌他,他根本无法拒绝蓝吹寒的灌酒,很快便醉了七分,他借著酒意,便要靠到蓝吹
寒身上,醉醺醺地道:"吹寒......你好......美......我,我好喜欢......喜欢你......"
蓝吹寒控制自己不露出嫌恶的表情,道:"你喝醉了,棠溪。"便要扶他从椅子上起来。
方棠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乎是被蓝吹寒架著走路,整个人几乎是趴在蓝吹寒身上。
好香......吹寒身上好香......
方棠溪忍不住凑到他身边,像小狗似的嗅著他的脖子。
蓝吹寒并没有推开他,只道:"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他搀著方棠溪往自己的房里走去。方棠溪走到门口,才发现不对:"吹寒,这里好像......不是我的房
间喔......"
"你的房间太远了,今天晚上就在我的房间睡吧。"蓝吹寒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和蔼。
方棠溪睁大了眼睛:"真的吗?吹寒,你果然还是对我好的......唔......"他打了个酒嗝,不好意思地
笑了一下,脸上有些酒后的潮红。
蓝吹寒怔忡了半晌,立刻回过神,慢慢将他扶进房,倒了杯茶。
方棠溪看到蓝吹寒倒茶,立刻酒醒了几分:"我不口渴,你......你自己喝吧。"
"没事,喝些茶醒醒酒。"蓝吹寒没理他,倒了两杯,其中一杯赫然是方棠溪做过手脚的。他忍不住
暗暗叫苦,看到蓝吹寒拿起那杯擦过春药的杯子,向他走来,他腿都要软下来,连连摇手:"不,不
要!"
蓝吹寒轻轻笑了一下:"不喝就不喝麽,叫得像我要怎麽你一样。"
方棠溪看到蓝吹寒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过身,脸上灿烂的笑容,却没看到蓝吹寒的袖子轻轻一拂,桌
上两只杯子被他轻轻一带,换了位置。
方棠溪痴痴地道:"吹寒......你......笑得真好看......"
"好看你就喝茶吧。"蓝吹寒缓缓转过身,再次拿了那杯茶给他。
"我喝了给我亲亲吗?"他一看不是原来位置的那杯,十分放心,借酒装疯,凝视著蓝吹寒。
蓝吹寒微笑不变,几乎没人能看得出他的目光都是冷的:"好啊,只要你喝,我就给你亲。"
方棠溪不疑有他,一饮而尽,感到茶中味道不对,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吹寒......这......你......"
蓝吹寒温言道:"我怎麽了?"
"我......"几乎茶一入腹,方棠溪就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他怀疑是不是蓝吹寒早就知道他动了手脚,
但蓝吹寒目光诚挚,根本不像作伪。
"没事,吹寒,我有些醉了,你也趁早回去吧。"吹寒还在这,说不定自己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来,
不如将他打发走了再说。
依照惯例,自然是蓝攻方受的。。。。
第一次写这麽白痴的小受。。。
汗。。。。。。??
 
5
"这个麽,不著急。"蓝吹寒微笑,"今天晚上还很长。"
"可是......可是......"方棠溪嗫嚅著,克制不住自己向蓝吹寒亲近的冲动,慢慢向蓝吹寒的身侧靠近。
"可是什麽?"蓝吹寒忽然转过头,吓了方棠溪一跳。他对蓝吹寒由爱生畏,怕得要死,唯恐惹恼了蓝吹寒,打算今天晚上如果失败就立刻跪下来向蓝吹寒认错,如果蓝吹寒不发现是他下的药,就将错就错。
想不到事情果然朝失败的方向发展,还是最恶劣的趋势,方棠溪吓得额头直冒冷汗。如果是蓝吹寒克制不住自己,自己的行为还可以说是英雄救美,但是要是自己忍不下来,恐怕立刻就要给蓝吹寒大卸八块。
"可是......我我......那个,吹寒,你还是走吧......我......我有裸睡的习惯。"方棠溪已经被春药迷昏了头,狗急跳墙胡乱说了一个理由。
"是吗?我们认识那麽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有这个习惯。"看到方棠溪苦哈哈的无奈表情,蓝吹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心情大好,更想看到他郁闷的样子,决定继续戏弄他。
"也是......最近养成的......"方棠溪硬著头皮,"你再不走,我脱了?"
"你脱吧。"蓝吹寒淡淡地道。
方棠溪感到自己几乎要崩溃了,药力行遍,全身发热,他只顾著要把蓝吹寒逼走,要不就把蓝吹寒压到身下,哪里顾得上别的,登时扯开衣带,把衣裳一脱:"我脱了!"
蓝吹寒虽然有些惊讶,却只是微笑不语。
方棠溪只觉得他微笑的样子美不可言,脑子一时迷糊,忍不住忽然出手,点了蓝吹寒的穴道。
蓝吹寒不由得怒道:"方棠溪!你想干什麽?"
方棠溪只觉得他生气的样子也说不出的可爱,凑到他面前,吻了吻他柔软的嘴唇。他不吻还好,这一吻便如果在脑海边点燃一个响雷,登时脑子一片空白,什麽也不明白了,只知道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快乐,横腰将蓝吹寒一抱,便往自己的床边走去。
"方棠溪,你想干什麽?"蓝吹寒猝不及防,亦想不到方棠溪竟然如此大胆,被方棠溪点住穴道,脸上神色更冷。
"我......不干什麽......"方棠溪被蓝吹寒一句话吓得慌忙把他放到床上,讷讷道,"吹寒,我......我中了春药了......"
蓝吹寒故作诧异之色:"是麽?你不是在骗我吧?"
方棠溪连忙举手:"我要是骗你,天打雷劈!"
蓝吹寒沈吟一下,道:"是不是非要那样才能解决?"
"好像......是......"方棠溪小小声地。望著蓝吹寒一张一翕的唇瓣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这样吧,我们山庄里的侍女也都还好,每个都是家世清白的女孩子,你为人虽然轻薄无聊,但家世不错,我把她们叫出来,要是你们看对了眼的,今天晚上过完,你就把她带回家吧。"
蓝吹寒将自己的用意说了出来。方棠溪绝对是不敢强迫自己的,只要方棠溪在他面前跟别的女子jiao欢,以后便再也没脸再纠缠他。
方棠溪想也不想,摇了摇头:"吹寒......你是知道我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怎麽会碰别的人?"
蓝吹寒沈下了脸:"那你的意思是要强了我?"
方棠溪连忙摇头:"不......不是......"
他外裳已经脱了,此时情yu上涌,忍不住在蓝吹寒唇边亲了一亲,但这样饮鸩止渴的举动丝毫不能缓解药性,忍不住将蓝吹寒压倒在床上。
"你敢!"蓝吹寒大怒,握紧了拳头,只要穴道一解,他非将这小子千刀万剐不可。
方棠溪急得浑身都在冒汗,恨不得脱了蓝吹寒身上的衣裳,抱著他亲热一番,可是他看到蓝吹寒狂怒受伤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震,他是舍不得蓝吹寒受伤的,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伤了他。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方棠溪已经顾不得再去多想,将自己浑身的衣裳脱了个精光,又将蓝吹寒的衣裳解了下来。
蓝吹寒气得浑身发抖,他不敢相信方棠溪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手,暗暗咬紧了牙关,不管怎样,只要方
 
好不容易跑出皓月居,方棠溪气息甫定,靠在一棵树旁暗暗拍胸口,忽然发现自己的家传宝剑已经落在了皓月居,更不幸的是,好像蓝吹寒刚才用来追杀的那把剑就是自己的七星剑,呆了一阵,父亲要是知道剑不在他身边,非砍了他不可。但是回头问蓝吹寒,估计立刻便要人头落地。
 方棠溪想到自己倒霉的一晚,恨不能抹泪号啕大哭,都怪自己不争气,居然会在蓝吹寒面前吓成这个样子。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估计也没多大改变。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估计自己要翻身是绝无可能的事。方棠溪长吁短叹,在一条小溪旁徘徊。但后庭不适,徘徊了一阵便坐在了草地上。不料压到了臀部,更觉得难过。於是在皓月居外的这条小溪边,方棠溪坐立不安,走来走去。
 眼看天边渐渐发白,长夜已经快要结束,而自己进退两难,似乎只得硬著头皮回去给蓝吹寒砍上一刀。
 他刚做了决定,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棠溪老弟,你气色不大好啊?"
 方棠溪回头一看,那人笑吟吟的,几绺清须,三十岁上下,书生衣巾,背著一个药篓,竟然是他前段时间结交的好友薛不二。薛不二号称医术通神,却是个名副其实的财迷,由於唐门有人中了毒,不得已请他医治,他不仅得意洋洋,还开出了天价,唐门虽然答应下来,给了他诊金,却在病人医好后,立刻发出唐门追杀令。
 正在薛不二被追杀得屁滚尿流时,方棠溪顺手救了他,也因此跟唐门结下了大仇。不过方棠溪性格洒脱随便,满不在乎,自己觉得没错,即使方老爷子大怒,要他上门赔礼道歉他也不肯,一溜烟又跑去找蓝吹寒。
 却说方棠溪看到薛不二,担心他看出自己的状况,脸色更白了几分,却笑道:"薛大哥,你怎麽过来了?"
 薛不二眉飞色舞地道:"我刚赚了一笔银子,我们去喝酒怎样?"
 方棠溪叹了口气:"兄弟不能去啊,吃饭的家夥落到皓月居去了,要先找回来才行。"
 薛不二大怒道:"是不是蓝吹寒那小子仗势欺人,仗著你对他一片痴心就抢了你的剑?太过分了,那剑不就是多了几块宝石吗?我都还没下手,怎麽他就。。。。。。"感到方棠溪瞪著他,他咳嗽一声,"老弟,我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要做哥哥的给你看一下?给你打半价,成不?"
 方棠溪苦恋蓝吹寒之事别人不知,薛不二却是和他喝酒,醉后诉苦的良伴,早就知道,要是给他诊脉,恐怕他还会从气脉上看出自己的后庭已经失守。
 方棠溪不禁有些尴尬,摇了摇头:"不不,不用了。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这样啊。。。。。。"薛不二没收到钱十分失望,沈吟一阵,又笑嘻嘻地道,"对了,我刚从苗疆回来,找到了三休草,凑齐药方,做了几片茶叶,给你一片吧。"薛不二的声音忽然低下,"只要下在茶水里,那人喝了茶后,看到了谁便会爱恋横生,保证出於真情,你试试吧。"
 又下药?方棠溪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禁打了个哆嗦。昨天晚上的药他是重金买的春药,没敢对薛不二说,害怕薛不二嘲笑。想不到薛不二也是出的这一招。
 蓝吹寒不爱他,他下药也是白搭,但。。。。。。如果这药有效呢?
 想到蓝吹寒温柔地躺在自己怀里,方棠溪的脑子立刻一片空白,只觉得虽死无憾,犹豫一下:"你。。。。。。这不是巫术吧?"
 "居然看不起巫术。几千年前巫和医本是一家。你要不要?不要我卖给别人去了。"
 方棠溪心脏扑扑直跳,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多少钱?"
 薛不二大怒:"我们兄弟谈钱不是伤感情麽?"方棠溪刚要答谢,薛不二已道:"既然你执意要给,我也不好意思不要,那就一万两好了。"
 方棠溪明知不可,却经不起薛不二的挑拨,薛不二又答应给他打了折,他便接过了茶叶碎末包成的一个小包,拆散小包就可以放在茶水里,无形无迹。
 方棠溪心脏怦怦直跳,不知如何与薛不二道了别,拿了小包,手心有些出汗。回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下春药时一定被蓝吹寒看到了,否则那杯水怎麽会被调包呢?
 都怪自己太紧张了,所以出了事。但是这次一定不会了,蓝吹寒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胆子回到皓月居,如果不是遇到薛不二,他是绝对没这个胆量回来的,幸好薛不二的药给了他勇气,否则一想到蓝吹寒气得煞白的美丽面孔,他就会心乱如麻,连还手的本事都没了。
 方棠溪打著哆嗦,熟门熟路地摸回皓月居,到蓝吹寒的房里迅速地茶壶里下了药。反正这次不管怎样自己是绝对不会喝茶了,薛不二说药性很烈,放到壶里也不会冲淡药性。
 蓝吹寒此时没回来,估计正打算派人去追杀他,或者写信给自己的爹娘告状。蓝吹寒最喜欢来这一套,撑不住他的死缠烂打就写信给自己爹娘,告诉爹娘自己在这里,让爹娘派人把自己接回去。
 虽然每次方棠溪都会在半路上又跑回来,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蓝吹寒这一招很有杀伤力,可惜自己是个有坚韧意志的人,屡败屡战。
 方棠溪下完了药,闻了一闻,果然无色无味,便轻飘飘地一跃而起,栖身在房梁上,等待蓝吹寒回来。薛不二说,药性发作时,要第一眼看到他才会爱上他,所以这个时间他千万不能错过了。否则蓝吹寒可能会爱上别人。
 这根横木并不宽,很容易被人发现,不过一般人也不会没事往屋顶上看。
 方棠溪一夜没睡,虽然房梁十分窄,但他轻功不弱,就是一根铁丝那麽宽也没事,渐渐有些睡意,却只能强忍著眼皮打架,等待蓝吹寒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棠溪听到脚步徐徐往这边房间行来,正是蓝吹寒的脚步声。方棠溪打了个激灵,立刻无比清醒。
 只听蓝吹寒的声音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外面有个女子的声音道:"公子,奴婢在外面伺候您吧。"蓝吹寒颔首道:"也好。"便走入房来,照例倒了一杯茶喝。
 他倒了一半,忽然想到什麽,转头对外面的人道:"小惠,这茶换了麽?"
 那叫小惠的女子盈盈走进房里,福了一福:"今天早上已经换过了。所有茶具也已洗过。"
 
原来蓝吹寒想到昨天晚上方棠溪下了药,十分不放心,所以多问了一句。方棠溪的心脏几乎快跳出心口,只见蓝吹寒毫不怀疑,倒了一杯,正要饮下。
 而让方棠溪郁闷到极点的是,那个叫小惠的丫环居然还没有退下。如果这丫头不走,那麽蓝吹寒第一眼看到的将会是她。。。。。。那麽那麽。。。。。。
 方棠溪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串让他血脉逆流的想象,只见蓝吹寒已经仰起了白皙如玉的颈项,将茶水饮了下去。
 "且慢!"方棠溪已经没有时间再惊叹蓝吹寒喝茶姿势的美妙,纵身从梁上一越而下。
 蓝吹寒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眉心微微一聚,冷厉之色凝在眼中,手一挥,便将空杯掷向方棠溪。
 方棠溪一看劲道惊人,又落在半空中,躲闪不开,便用衣袖将空杯拢入袖中,浑圆如意地一转,便消去了杯子的劲道,人落地时,才将杯子从袖中取出,看到袖上没有水迹,方棠溪忍不住呆了呆:"吹寒,你喝下去了麽?"
 蓝吹寒"哼"了一声,已将佩剑拔出:"方棠溪,你这个卑鄙小人,是不是又在水里下药?"
 方棠溪脸上微微一红,说起来自己三番两次下药,的确十分卑鄙,可是要自己忘了吹寒,与一个不爱的人过此一生,还不如卑鄙一次,他嗫嚅道:"我看到你,什麽都忘了。吹寒,你当真这麽讨厌我吗?"
 "没错!"蓝吹寒咬牙道,"我恨不得你去死!"他长剑一挽,便要上前一步,身体却微微一晃,痛苦之色立刻现於脸上。
 方棠溪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药效似乎已经发作,对蓝吹寒生出几分愧疚,不由有些迟疑:"吹寒。。。。。。你。。。。。。你没事吧?"
 "你X的,没事才有鬼!方棠溪,给我滚过来!"蓝吹寒只往前走了一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只想把方棠溪狠揍一顿再说,他虽然一直温文尔雅,但遇到方棠溪这种人,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方棠溪两股战战,直著脖子说道:"我才不要过去,我又不是疯了。。。。。。"他嘀咕著,却看到蓝吹寒大步向他走来。
 侍女小惠看到有些不对劲,不知何时已经退下。虽然门大开著,但周围的侍卫似乎感受到蓝吹寒身旁强大的气场,没有半个人影,只有方棠溪不知死活地站在蓝吹寒面前。
 蓝吹寒目光冷峻,面露杀机,虽然容颜绝美,却实在不像平时那个温柔和蔼的蓝吹寒。随著蓝吹寒的逼近,方棠溪不由得退后几步,心里忐忑不安——药效呢?薛不二不是说会让蓝吹寒爱上他的吗?怎麽好像要杀了他的样子?
 蓝吹寒看到他呆呆的不动,便也不用剑,伸指便想点住他穴道,将他关到地牢,再通知惜花山庄的老庄主领儿子回家。
 蓝吹寒的手指刚到方棠溪面前,方棠溪便忽然惊醒,伸掌在蓝吹寒的手腕穴道上切了一下,蓝吹寒的手立时酸软无力。他脸色一寒,登时不再留情,一剑向方棠溪刺来,方棠溪只来得及偏过了头,劲风扑面,一缕发丝便被剑气割断。
 看来蓝吹寒这次是来真的。方棠溪不敢掉以轻心,凝神拆招。
 尽管方棠溪身体不适,而且又不敢伤了蓝吹寒,招式上缚手缚脚,但总比喝了情蛊茶后的蓝吹寒强些,很快就把蓝吹寒的剑打落,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蓝吹寒刚把茶喝下去,只感到一阵热气涌遍全身,只定了定神,方棠溪便已出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方棠溪引去,没发觉自己体内有些炽热酸涨之感,手中的剑被方棠溪打落,一半是因为方棠溪武功不弱,另一半也是因为他心里的杀机渐渐消失。
 当他发现这一点时,整个身体正好压在方棠溪身上,方棠溪面孔微微扭曲,脸上胀得通红,讷讷地道:"吹寒,你下面。。。。。。是那个吗?"
 原来不知不觉间,蓝吹寒竟然已经萌生了欲望,***顶住了方棠溪的小腹,他再迟钝也知道蓝吹寒不可能随身带著棍子。
 蓝吹寒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这小子有了欲望,恨不得直接掐死他算了,以免玷污自己的一世英名,可是身下欲火竟然越积越深,而昨夜方棠溪紧密火热的吸吮记忆也在这一刻浮现心头。
 蓝吹寒怒极攻心,冷冷道:"你他X的给我下了什麽药?"
 
被最深地插到顶端,方棠溪忍住要呕吐的感觉,蓝吹寒开始大力抽动。
 直到现在方棠溪总算有了觉悟,蓝吹寒是在狠狠地报复他,否则不会那麽粗野,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他忍不住哀声求饶:"吹寒我再也不敢了,你。。。。。。呼,你饶了我吧。。。。。。好。。。。。。啊痛。。。。。。痛。。。。。。"
 "晚了!"蓝吹寒冷笑一声,加快了身下的速度。他对於自己突如其来的热情也有些奇怪,但此时欲望控制理智,只想惩罚这个傻小子一次,免得以后还要分心提防他给自己下药。
 "救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来你还很有精神嘛!"蓝吹寒抓住他身体肿胀的中心,猛地一折,方棠溪惨叫一声,立刻软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层水雾:"呜呜呜。。。。。。我错了。。。。。。吹寒,你饶了我吧。。。。。。啊。。。。。。呜。。。。。。"
 "哭什麽,你辛辛苦苦给我下药,不是想要我疼爱你吗?"蓝吹寒邪魅一笑,用力一个挺身,刺入方棠溪的肠壁,"怎麽,是不是我还不够努力?"
 蓝吹寒剧烈的动作让方棠溪像在巨浪中漂浮摇曳的小舟,完全不能保持平衡,只能紧紧地抓住蓝吹寒的手臂,像垂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不是这样。。。。。。"他的用意是想要蓝吹寒投入他的怀抱,不是要蓝吹寒强上他啊,这个世界疯了吗?为什麽蓝吹寒那麽秀气文雅的男子会做出这麽可怕的事?
 
方棠溪挠了挠头,干笑一声。想扶蓝吹寒上马,却被蓝吹寒再次推开。
 蓝吹寒中了毒精神还会如此健旺,可见毒并不厉害,他也不必再担心了。蓝吹寒才露了形迹,两人就被人下毒,动手的只怕还是雷凤章,但他并不想责怪吹寒的无礼激怒了雷凤章,便也不愿把疑虑提出,索性装傻到底。
 或许在喜欢的人面前人会容易变傻,尽管明知蓝吹寒会因为他傻而鄙视他,但他见到蓝吹寒寒时,就是不由自主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不管说什麽都是错,却偏偏忍不住一说再说,然后被蓝吹寒一句话挖苦得汗颜无地。
 "吹寒,你解了我的镣铐吧,说不定我们还会遇到强敌。。。。。。"
 蓝吹寒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你想趁我中毒逃跑?放心好了,不管什麽强敌,我都能解决,还是想著怎麽快点到静溪山比较好。"
 方棠溪终於忍不住露出无奈的表情:"我怎麽可能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弃你而去呢?你明知我至爱你。。。。。。"
 "我知道。别说废话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快些找个地方歇息。"蓝吹寒听到他又示爱,不耐烦地道。
 歇息。。。。。。睡觉。。。。。。上床。。。。。。方棠溪几乎能立刻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微微颤抖了一下,神色也忽然有些惨淡。本来是极为享受的欢爱,但是现在却也让自己想到就觉得双腿之间的那个地方钻心的疼痛,如果静溪山再远一些,恐怕自己的身体都要吃不消。但也就是这几天了,他不想被吹寒知道他的不情愿。
 如果两人只有这最后三天的缘分,那麽也不要留下丝毫的不愉快。
 蓝吹寒中了毒后,身体便像是渐渐产生了异状,每一根神经都叫嚣著要狠狠地撞击冲破著眼前男人的身体,根本不会注意到方棠溪神情上微小的变化。他从自己内力的感知,知道这是慢性毒药,毒性很难逼出,只会慢慢沁入骨髓,并不会引起如此大的作用。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这种慢性毒药与方棠溪下的毒药相互影响产生的结果。
 他虽然猜得不中,却已相差不远。痴情散中的情蛊原本只是虫卵,在他的身体中渐渐长大,原本只是稍有异动,迫使蓝吹寒不得不用情欲之事满足自己,而如今痴情蛊被毒药所迷,在他的身体里发起狂来,激起他潜藏於内心的兽性。
 蓝吹寒到后来已经头晕目眩,眼前尽是方棠溪又可恨又可恶的笑脸,偏偏静溪山十分偏僻,此时再也找不到客栈投宿,走到天色漆黑,才在山林间见到一座废弃的茅屋。
 "就在这里住一晚吧。"蓝吹寒说著,便要下马,却是险些摔下马来,方棠溪并不知他情蛊发作,只道他是毒发,连忙掠到他身边,正要扶住他。却感到一阵大力传来,吹寒一掌打向他胸口,他猝不及防,登时摔倒在地??
 
方棠溪吸了一口气,犹豫道:"是不是。。。。。。硫磺的味道?"
 蓝吹寒还没来得及点头,方棠溪便俯下身去,一手抓住蓝吹寒手臂,低声道:"上马!"
 蓝吹寒一惊,借著方棠溪一拉之力一跃而起,堪堪坐在方棠溪身前,被方棠溪抱住了腰身。蓝吹寒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形,喝道:"坐稳了!"先方棠溪一步拉住了缰绳,一夹马腹,随即向前疾驰而去。
 只听身后一声巨响,极大的气流从身后涌来,方棠溪感到背部一阵仿佛火烧般的痛楚,似有重物打在背上,方棠溪忍不住浑身一震,回过头望去,火焰已经烧到了身后的大树。
 原来刚才炸响的竟然是一枚霹雳堂的火弹,这显然是硬生生地放火烧山,逼他们出去。
 方棠溪低声道:"往西南断崖处,有一座铁索桥!"
 蓝吹寒立时带转了马,向方棠溪所指的方向纵马奔驰,迎面的冷风吹来,刺痛了方棠溪的背部,显然刚才背部有了轻微灼伤。
 他痛到有些晕眩,却不敢靠在吹寒身上,不知过了多久,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方棠溪定了定神,微笑问道:"怎麽停下来了?"
 蓝吹寒不回答,脸色阴沈。方棠溪转头朝断崖看去,原来铁索桥早已被人砍断,上面的铁板早已被抽掉,只剩下对岸的三两根长链。
 "吹寒,我们纵马跳过去?"
 蓝吹寒摇了摇头:"不行,悬崖实在太宽了,跳不过去。"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一位白衣男子缓缓自林间走出,气定神闲间带著三分冷酷笑意,竟然真的就是雷凤章。
 马到悬崖,也不愿再前进一步。看到吹寒下了马,方棠溪也跃了下来,向雷凤章抱拳笑道:"凤章公子,好久不见,不知别来无恙?"
 雷凤章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们不是昨天早上才见过麽?"
 原来雷凤章认出了他。
 方棠溪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算是吧。不知凤章公子将我们逼到绝境,所为何事?"
 "在下所欲者,唯有兰芷公子吹寒一人而已,与方兄无干,方兄若是愿意离开,在下自当恭送。"
 "如果我不想走呢?"
 雷凤章挑了挑眉,微微笑了一笑,击了击掌。登时树林中出现无数弓箭手,手中都持著硬弓,弓上赫然是绑了霹雳堂的火药的长箭。
 方棠溪挠了挠头:"凤章公子,你该不会也要这麽对付吹寒吧?吹寒不是你喜欢的人麽?"
 "他既然不识抬举,我也不必客气。"
 "你这麽对待吹寒,吹寒会更讨厌你的啦!"方棠溪虽然背部被气流烫伤,但基於同病相怜的原因,他对雷凤章还是充满了同情,准备慷慨地介绍起自己的经验教训。
 雷凤章冷冷一笑:"在下所作所为,似乎轮不到阁下多嘴。"
 "那个。。。。。。这个。。。。。。其实。。。。。。"被雷凤章戳穿自己的倒霉事实,方棠溪嗫嚅了一阵,转过头看向吹寒,却发现吹寒正用那种熟悉而令他畏惧的目光盯著他,硬著头皮道,"你这麽逼他,该不会是想把他抓起来吧?其实吹寒不喜欢被人强迫的。。。。。。"他只喜欢强迫别人。。。。。。方棠溪欲哭无泪地想,脸已烧得通红,后面这句,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想说了。
 "此事与你无干,方棠溪,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抱歉。"方棠溪无奈地摊了摊手。
 蓝吹寒轻声笑了一下:"看不出你还不怕死。告诉你,你就是为我死了,我也不会感动。"这个呆瓜,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蓝吹寒心里气得冒烟,却又不能明说,只好拼命说难听的话刺激方棠溪,把他赶走。
 方棠溪垂下头笑了一下,用手拨了拨额前的散发,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微笑的眼:"果然是。。。。。。吹寒会说的话呢!不过能跟吹寒死在一起,也是极为幸福的事。凤章公子,多年之后,你一定会嫉妒我。"
 方棠溪拉住蓝吹寒的手,转身朝悬崖边冲去,竟要一齐跳下悬崖。
 雷凤章吃了一惊,只见两人仿佛飞鹰般从绝壁上掠下,双双在山壁上一点,竟是斜斜向著悬崖那边飞去。原来两人跳崖是假,目的却是为了越过悬崖。
 雷凤章冷笑一声,手中已扣住一把铁蒺藜,弹指向蓝吹寒射去。蓝吹寒在半空中无法借力,只能挥袖拂落铁蒺藜,仍然有一枚躲闪不过,射进身体里。
 
 蓝吹寒闷哼一声,人如断雁般无力斜落。
 方棠溪吃了一惊,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一抄,已经将悬崖那边断掉的铁索桥的铁链抄在手中。
 由於两人的身体重量,手一时抓不住铁链,两人顺著铁链滑下了一尺多才停止下坠,而此时已磨破了方棠溪的手掌,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吹寒,你不要紧吧?"如果中了要害处,想必吹寒性命不保。他虽然抓住了吹寒的手,但吹寒浑身无力,显然是失去了意识,昏迷不醒。他问了一句,无人回答,不由得万分紧张。
 两座山峰相隔足有十几丈远,悬崖下终年云雾弥漫,完全看不到崖底,可见悬崖之深。此时方棠溪已经看不到雷凤章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听到雷凤章一字一句地道:"你们分成两队人马,一队设法搭建索桥过去,另一队人马绕到悬崖下,看他们往哪里去。"
 "雷凤章,你。。。。。。你如果害死他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方棠溪没听到蓝吹寒任何声息,心神俱裂,连声音里都带著哭音。
 雷凤章一惊,他原先就只是爱著蓝吹寒的美貌而已,在两人跳崖的那一刻,他也发现自己对这种自己永远无法付出的感情有种说不出的嫉妒,而后来两人的别有用心激得他大怒,也因此对蓝吹寒用了淬毒暗器。
 听到蓝吹寒中了暗器,雷凤章心里一空,也说不出是什麽感觉,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愿意跟他同生共死麽?既然他已经死了,你还活著做甚?"他转身朝属下厉声大喝:"你们还站著做什麽?还不快放箭,把他们给我烧死!"
 听到要放箭,方棠溪也终於明白,雷凤章与自己完全不同,他如果得不到吹寒,情愿毁弃。而自己却一直可笑地相信,雷凤章不会伤害吹寒。
 如果自己松手放开吹寒,自然能顺著铁链飞快跃上山崖,可是。。。。。。他一个人在崖底,必定十分寂寞。。。。。。不不,吹寒是不会死的。。。。。。不管怎样,总要保护吹寒。。。。。。
 方棠溪笑了一笑,松开了抓住铁链的手,两人向著崖底直直坠落。
 只听无数的惊雷在头顶炸响,霹雳堂的火箭有不少射在他们原先停留的山壁上,碎石纷纷落下。
 方棠溪紧紧将吹寒抱在怀中,感到风从耳边刮过,两人坠落的速度飞快。照这样下去,两人一定摔到崖底,变成肉泥。
 方棠溪一手紧紧地将吹寒按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试图抓住悬崖旁边伸出的树枝,无奈树枝不是过细,根本承受不住两人的冲力,就是离得太远,无法抓住。好不容易抓住一根儿臂粗的树枝,便觉得手臂瞬间被崩紧,剧痛得几乎脱臼,而树枝也在同时"卡"的一声,折断了一半。
 他费力地托起吹寒的身体,将已经昏迷的吹寒托到树上,自己解开了衣带,慢慢试图移动吹寒,将吹寒绑到自己的背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双手攀住岩石,顺著慢慢爬下。
 之前抓住树枝果然已经让手臂脱力,几乎抓不住石壁中狭小的缝隙,在离地面还有十几丈高时,他忽然失手,从悬崖上坠落下来。
 此时离地面这一段山壁再也没有任何阻碍,根本不能挽回落势,就在接触地面的刹那,他一个侧身,让自己的身体先行著地。
 膝盖在接触地面的同时,吹寒的身体也压上了他的背脊,原本因为坠落的缘故根本感觉不到的重量,在这一刻重逾千斤,双腿在瞬间失去了知觉。惘然
 他将吹寒从背上解下,发现他并没有摔伤,微微放心,却见吹寒的背后流出的黑血,从铁蒺藜打入的伤口汩汩流出。
 他拔出自己的剑,想要用剑尖把铁蒺藜剜出,但手颤抖得剑尖根本移不到伤口,只能勉强在吹寒白皙的背脊上划上一个十字,再将铁蒺藜剔出,然而吹寒的伤口仍然黑血不断地渗出。
 混乱之中,方棠溪终於想起来,薛不二就住在大约身前这座山的背后,只是自己完全站不起来,根本不能走到薛不二住的地方。
 他担心会引起还未离开的雷凤章的注意,不敢出声,但吹寒的伤势却容不得任何拖延。於是他摘了两片叶子,卷成一只叶哨,低低地吹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仍然没见到薛不二的踪影。而此时吹寒的脸上渐渐浮现了青紫的颜色。
 他知道是由剧毒导致,却完全没有办法,只能点了吹寒身上的几处穴道,等待薛不二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黑,四周悄无声息,想必雷凤章认定他们已死,不会再来搜山,方棠溪情急之下,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薛不二,你这个聋子,死哪去了?"
 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已因为惊惧而嘶哑,又过了一阵,才听到脚步声传来。在朦胧的暮霭中,方棠溪依稀发现,这并不是薛不二,只是薛不二的一个名唤采言的药童。
 采言走到他面前,露出吃惊的表情:"方公子,怎麽是你?"
 方棠溪苦笑了一阵,说道:"你师父在麽?"
 "我们刚采药回来。。。。。。不过。。。。。。"采言露出犹疑的神色。
 "他是不是听出是我的声音,不肯来见我?"
 "我师父说。。。。。。说你这麽急找他,但中气完足,可见你并没受伤到要死的地步,既然有事相求,一定求他治病,要我来告诉你,如果是别人,诊费另加三成,如果是你自己,要他走出来,诊费也加三成。"
 "没关系,多少钱我都出。吹寒快不行了,你快把他抱去给薛公子诊治吧!"
 采言应声抱起蓝吹寒,发现方棠溪并没有跟著起身,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在地上,动也不动,微微一怔:"方公子。。。。。。"
 "我的腿断啦!"方棠溪苦笑,"你把吹寒抱回去,让你师父先医治,再来扶我吧,毕竟他的伤多重一些。"
 采言应了一声,急急抱著蓝吹寒去了。他虽只是少年,但力气却极大,抱著一个男人的身体也不觉得吃力。
 方棠溪折了一段树枝,想要挣扎著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完全不听使唤,一点力气也没有,竟然完全失去了知觉??
 
此时采言已经回来,看到他呆呆的表情,说道:"方公子,我师父已经在为蓝公子诊治了。我帮你看一下吧?"还没等他回答,便在他的腿骨上摸了一下。
 方棠溪看到采言原本微笑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也不禁吃了一惊:"我的腿。。。。。。"
 采言微笑了一下:"骨头全碎,似乎筋脉也断了,不过只要及时让我师父下针,不会出现太大问题。方公子,我先把你扶回去吧。"
 方棠溪点了点头,采言却是把他一把抱了起来。方棠溪有种说不出的别扭羞耻感觉,但完全没有知觉的双腿就是站立都困难,让别人搀扶著走只是说笑而已。
 两人到了薛不二住的草庐,这个地方方棠溪曾经来过,虽然修葺得十分简单,但外面便是温泉,山崖下由於温泉的缘故,四季如春,颇为赏心悦目。只是在黑夜中看不到什麽,隐约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采言点了几盏油灯在左右,为方棠溪处理了伤口,用药粉洒了一层,说道:"方公子,我只能将骨头对上,但可能会造成筋脉接错。时间耽搁得越久,以后痊愈得越慢。"
 从崖底出来,他方棠溪并不敢往自己的双腿看去,隐约觉得,如果还有痛楚的话,应该会好些,现在就仿佛这双腿都不是自己的。
 现在采言在帮他处理,他才发现一片血肉模糊,几乎都烂掉了。
 "现在师父还在丹房为蓝公子施针,不如我进去让师父出来,先给你看看?"
 "不!别去打扰他。"方棠溪急急地道,看到采言脸上犹豫不决的表情,便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妥?"
 "是的。。。。。。方公子的腿是筋脉之伤,如果不能早些治疗,筋脉萎缩,便只能。。。。。。只能一辈子不能行走。"
 "你也不会医治麽?"
 采言脸上一红:"针灸之道博大精深,师父教的,我还没完全学会。"
 方棠溪"啊"了一声,呆了一阵,随即笑了出来:"我这一条命都是捡来的,断了一双腿打什麽紧?此时吹寒必是紧要关头,你万不能扰了你师父的心神。"
 采言无奈,只好答应。
 方棠溪做了决定,便再也不去多想,跟采言聊天,反倒是采言十分著急,在丹房外走来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不二仍然没有出来,采言做了晚饭,两人放开肚皮吃了一顿。方棠溪虽然有些尿意,但在腿不能动的情况下也不好意思要采言帮忙。
 草庐里没多余的床,於是方棠溪跟采言同睡在一起。到半夜发觉方棠溪翻来覆去地睡不著,采言体贴地给他拿了夜壶,他才背著采言解决了。想到以后大概都要这样,方棠溪的心里说不出的悲凉,尽管今天十分悲壮地决定不要这双腿,但真的不能动了,还是会觉得好难过。为了吹寒,这些都不算什麽,但是。。。。。。但是。。。。。。一双腿不能动,吹寒更要看不起他了。
 采言忙了一天,迷迷糊糊地早就睡著,自然没听到他蒙在被子里咬著被角哭了一夜。
 也不知何时已经睡著,一觉醒来,便看到薛不二用一把剔骨刀在自己腿上刮,一边骂著身边的采言:"笨蛋,这些小事都不会,都教了你几遍了。。。。。。"
 采言十分委屈:"师父,筋脉接驳术太难了。。。。。。"
 "难?那是因为你不努力!你看,银子又跑啦!"
 方棠溪吃了一惊,说道:"大哥,吹寒没事吧?"
 薛不二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著他:"方棠溪,你没出息!你说,那个人有什麽好的,值得你这麽做麽?"
 方棠溪听到薛不二责怪,便知吹寒无事,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反正我这辈子就栽在他手上了,我也没办法。"
 "笑!你还笑!"薛不二吹胡子大怒,"告诉你,你的腿完了!"
 "真的麽?"方棠溪收敛了笑容,慢慢抬头,看著薛不二。
 薛不二冷冷道:"如果是别的庸医,会建议你切下来算了,反正都烂掉了。如果是我,最多也只能保你恢复知觉,要想走路,这辈子休想!"
 方棠溪被薛不二凶得瑟缩了一下:"大哥,不要那麽凶嘛。。。。。。我还没死。。。。。。"
 "把你医得半死不活的,丢我的脸!"薛不二大怒。
 "可是不医又没义气。。。。。。"方棠溪主动接了他的话。
 
雷凤章不耐地道:"你废话怎麽这麽多?"伸手一推,便已将门推开。看到方棠溪衣衫不整地在地上爬,雷凤章登时大喊起来:"棠溪兄,你怎麽了?是不是被这家夥给。。。。。。给。。。。。。"
 采言怒视了雷凤章一眼,上前几步,将方棠溪抱了起来。方棠溪转头低声对采言道:"带我走吧,我不想再在这里。"
 采言也不多话,将他抱出房去。蓝吹寒站在那里,神色阴晴不定,却也没上前阻止。
 方棠溪心乱如麻,蓝吹寒果然知道真相后,决定要负责了。。。。。。他有种说不清的恼怒、羞辱的感觉,却又有种暗暗的悲凉——尽管蓝吹寒说的很多话都让他感到受伤,但听到他说之前有些喜欢自己,仍然会暗喜在心,而且现在心疼咳血的情况很明显地减轻。。。。。。原来其实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奢求他的爱情。
 方棠溪想到这一点就更恼恨自己,蓝吹寒要见他他也不愿见,每天把所有的人赶走,只是呆呆地坐著,让仆役按时服侍他起居,也不多说一句话。
 采言见状,要痛骂蓝吹寒一顿,却发现蓝吹寒早已不知去了哪里,於是只有让薛不二快些到杭州来。
 薛不二极为好财,自然也是看在采言父母的钱财上才收了采言做弟子,采言家中财势自然不必说了,雷凤章对他颇为忌惮,两人虽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却也不敢在方棠溪家里开战。
 方棠溪自己浑浑噩噩的,感觉不到外界所有的一切,有时朦朦胧胧地,想到以前发生过的事,想到与吹寒在一起的日子,又是一阵恍惚。瞒著采言让仆役送了不少酒到房里,喝醉了便躺一阵,睡了一觉起来继续喝。有时想到伤心处,自己真不该爱他了,又是混著血将酒一起喝下去。
 朦胧中似乎感到蓝吹寒就在身边,轻轻抱他,轻轻吻他,就连吐露的爱语都是如此温存,仿佛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象。
 吹寒怎麽会这麽对自己?他对自己,一直是俯视般的态度,就连感情都是施舍的。。。。。。怎麽可能会如此温柔地对他?
 出现幻觉了。。。。。。他无意识地想著,却也并不推拒梦中的蓝吹寒对他的温柔。如果在梦中能得到他的温柔,真愿永远也不要醒来。。。。。。
 方棠溪迷迷糊糊地睡著,忽然感到一阵刺鼻的味道直窜鼻端,打了个喷嚏,原来薛不二已经到了,正用艾绒给他嗅。
 方棠溪发现采言也在一旁,不由咳嗽一声:"薛大哥,你怎麽来了?"
 "来看你死了没?"薛不二冷冷道,"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这样麽?"
 方棠溪有些惭愧:"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我只想忘了他而已。。。。。。"
 "那你忘了他麽?"
 "没有。那只虫子好生厉害。"方棠溪摇头。
 "是蛊虫的关系?如果我把蛊虫取出来,你就能忘了他?"薛不二冷哼一声,将一片刀锋放在火上来回烘烤。
 "现在就能取出来了?"方棠溪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知是惊讶还是激动,甚至。。。。。。还有一些伤感。
 "姑且试试。"薛不二掏出一个小瓷瓶,木塞放在一旁,"你坐起来。"
 方棠溪费力地支起身体,采言一言不发,上前扶起他,让他靠在床头上,看著薛不二在一把薄刀的刀锋上抹著蓝幽幽的药物,方棠溪笑问道:"试试?如果失败怎麽办?"
 "你再加点诊金,就决不会失败。"
 "去你的!"方棠溪郁闷地给了他一拳,便听薛不二肃然道,"闭上眼睛。"
 方棠溪不知何意,刚闭上眼睛,便感到眉心一痛,睁开眼睛时,薛不二已用刀在他额上眉心处划开了一个小口,有什麽东西在往外爬。
 采言将瓷瓶覆在开口处,血和蛊虫便一起流入瓷瓶里,在蝎子状的蛊虫尾巴消失於瓶口时,采言迅速合上盖子。
 方棠溪看著那透明的蝎子状的蛊虫,忍住作呕的冲动,苦笑道:"怎麽会有这麽丑的东西。。。。。。"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呆了半年这麽久。。。。。。
 薛不二瞪了他一眼:"这麽美丽的东西,你居然说它丑?"
 方棠溪不敢跟他吵,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指尖登时沾了不少血迹,他不由喃喃道:"这麽深的一刀,该不会破相吧?我长得这麽帅,如果破相的话。。。。。。"
 "棠溪大哥不会破相的。"采言连忙说道。
 "真的吗?"方棠溪笑问。
 采言望著他眉心伤口处渐渐凝结,形成朱砂般鲜红的一点,英俊的容貌更增加几许妖异的慑人之气,不由呆了一呆。
 薛不二笑道:"是啊,如果破相的话,他负责。"
 采言的脸登时胀得通红:"师父。。。。。。你。。。。。。"
 薛不二笑道:"如果棠溪大哥破了相,你就负责去掉他的疤痕嘛,我说的不对吗?"
 采言低下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方棠溪也没多加在意,与薛不二随意聊了几句。
 薛不二看了他的腿,断言说再过两个月就会有知觉,如果情况稳定的话,可以用拐杖走不远的一段路??
 
方棠溪知道自己的腿虽然不可能痊愈,但出乎意料地有救,精神也逐渐好了起来。他每个月都接到家里催著回去的信,而且在杭州也只会更伤心,便决定回家一趟。
 其实发生的那些事,他并没有后悔。有时他会想,如果他没有那麽爱吹寒就好了,这样可以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可是。。。。。。吹寒已经看不起自己了,要想让他对自己印象改观,是很难的事情吧。尽管后来吹寒会因为自己救了他而希望补偿自己,但是让吹寒跟一个他不爱的人在一起,吹寒一定会痛苦的。。。。。。
 他真的不想让他难过。
 再想起吹寒时,虽然仍感到痛,但如同已经结痂的伤口一般,有些麻木。
 他要回到塞北,采言说要同行,但被薛不二拉回静溪山去了。雷凤章倒是缠了上来,一路上让他烦不胜烦。
 雷凤章眼里那种奇异的目光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虽然他觉得十分不可能,但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他自认英俊潇洒,尽管断了腿,但也不失风流不羁,是众多少女心仪对象,否则也不会名列四大公子之内——虽然是末数。
 这年头,还是外形纤细美丽的美男子吃香。。。。。。
 方棠溪摸了摸脸颊,叹了口气。怪不得吹寒会那麽骄傲啊,喜欢他的人那麽多。
 除去蛊虫后,虽然还是想著吹寒,但心底撕裂般的痛楚已经消失,连半夜梦到他的次数也少了,而且没有那样真实的触感。。。。。。
 触感麽?
 方棠溪微微一怔,此时门外敲门声忽然响起,想必又是雷凤章来秉烛夜谈了。自从在杭州重逢,雷凤章就喜欢找他聊天,以前都是挖空心思的调笑挖苦,现在大概是没什麽话说了,清谈也越来越没边际。
 方棠溪道:"是凤章兄麽?请进。"雷凤章说什麽他向来也不大在意,只是打发寂寞罢了。他现在又有了能行走的可能,心情也略微好了起来,又恢复成原先笑嘻嘻的样子。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却是身著一袭淡蓝衣裳的蓝吹寒。许久未见,仍然风神如玉,萧轩高举。
 方棠溪震慑於吹寒的俊美,呆了一呆,他已踏入门内。
 蓝吹寒微笑了一下,十分温柔和煦:"棠溪,你是不是在等雷凤章?"
 "啊?"方棠溪又情不自禁地露出白痴的表情。
 蓝吹寒忍不住笑了一下,为自己在方棠溪心里仍然占有重要位置:"你不必等他了,我已设法让他回家。"他慢慢走过来,到方棠溪面前,慢慢蹲下,与方棠溪平视。
 方棠溪目光移到另一旁,有些涩然道:"你来做什麽?"
 "我想你了,棠溪。。。。。。"他轻轻说,"我好想你。"他抱住了方棠溪的双腿,将自己的脸颊贴上他的膝盖,轻轻磨蹭著,仿佛一只妩媚的猫,感受著他双腿略微冰凉的温度。
 方棠溪嘴唇颤抖了一下,说道:"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棠溪,你是真的不爱我了麽?"蓝吹寒眉心微微一蹙。
 "蓝公子,我们各不相干,你不要胡说。我。。。。。。我想睡了。"他想在蓝吹寒面前维持最冷静的形象,但不停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
 似乎从来没见到过方棠溪竟然拒绝得如此直接,蓝吹寒有些诧异,却并不恼怒,一抬头,正好看到方棠溪几乎失控的表情,心里忽然有种异常的温暖。
 他轻声说道:"前几天,你还抱著我说,不要我走。。。。。。你都忘了麽?"
 前几天?。。。。。。难道他那几天半睡半醒之时梦到的吹寒,不是一场大梦?
 原来自己酒醉之时,他一直在身边。
 方棠溪说不出话来,回避他的注视,脸色难看之极:"我喝多了说的醉话,你别放在心上。"
 蓝吹寒凝视著他的侧脸,神情有些困惑:"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吧。你变成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既然这样,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你也不要再闹别扭了。"
 "不!我不爱你了,你走!"方棠溪大声道,"我讨厌你!恨死你了!"
 蓝吹寒的脸闪过一丝愠怒,猛然站起身,方棠溪忍不住瑟缩一下,但蓝吹寒竟然将他抱了起来。
 "放开我!"方棠溪拼命挣扎,但蓝吹寒早有准备,很快就制住他的手,将他放到床上,用手胡乱地摸著方棠溪的身体。
 像那时仿佛强暴的性爱。。。。。。方棠溪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便发现手被反扭在身后,几乎在忽然之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以前是心甘情愿,而现在却是真的。。。。。。强迫性爱。
 在蓝吹寒心里,他什麽都不是。。。。。。
 他浑身颤抖,只能闭著眼睛将脸转过一旁。
 蓝吹寒的神情迷乱,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著,柔软的唇也在他的锁骨、胸口处徘徊。但这段爱抚的时间并不长,很快手往他腰身探下,便要抓住他的腿,将他的腰抬起。
 当摸到显然已经细了不少的大腿时,蓝吹寒粗鲁的动作忽然停下,看著他的目光渐渐变得诧异:"棠溪,你难道不想做麽?"
 方棠溪瞪著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个人如天神般美貌骄傲,即使真的把与别人的交媾说成是垂爱,似乎也没人有什麽异议。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身体跟我在一起时也会有反应,但你一直拒绝我,为什麽?是不是想要我屈低服软你才高兴?"蓝吹寒皱了皱眉,"我长那麽大,从来就没对谁低头。我也不习惯对别人低头。你知道,即使我成了亲,也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缠绵体贴,山盟海誓。那些事,我做不来。但我也不会骗你,我说想你,就是真的想,别人。。。。。。我从来没想过,你可以放心。"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只是玩笑?如果是真的,谈情说爱,有这种一板一眼的方式麽?方棠溪张口结舌,怔在当地。
 蓝吹寒看到他呆呆的表情,心里一热,忍不住慢慢低头,印上了他的唇。
 略带一丝冷硬的唇瓣带著若有若无的甜意,蓝吹寒忍不住紧紧将他的身体抱在怀中,心里仍然有些恍惚。
 难道。。。。。。他真的要跟一个男人过一生了麽?
 
END。。。??
 
好看
 
那个新娘还在床底下呢。。??
 
看的很想??
 
顶顶
 
虽然有点淡,可看到小受委屈自己,总想哭??
 
赞~~~比较对味??
 
文笔不算特别好,看起来很费劲
但是情节不错
 
第一次看耽美文 我哭了~~~
 
记号
 
============================书签=================
 
很不错,
虽然一开始看内问风我还想着能虐到哪的去。。
不过之后看到他白了头发那还真是哭得很惨。。??
 
情节很对我胃口,好文,顶??
 
挺好看的…感人??
 
挺好看的…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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