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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流光[BL慎入][第1页]

作者:瞬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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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是不是得喂一层?留着放题外话吧,吞了也不影响 
【题外】 
嗯,这文确乎是被逆风勾出来的,我吧就是小心眼儿,看着她跟小太子那娃娃闹腾得,心里特别不得劲儿,也整几个出来折腾折腾,逗个乐子吧。 
难得开坑没打稿的,要说过去吧,多少个有草稿有框架子的,都让我折腾成坑了,那就甭说这连个计划都没有的了。实话说吧,我这连几个角儿的名儿都没起好呢,正现想呢。 
总之吧,坑品极差,谁都甭等着,今儿就一开头,保不齐一俩月没动静,更保不齐写着写着味儿就全变了。至于到底怎么发展着,我也不知道,看几个角儿自个儿造化吧。 
咱先起名字去…… 
(P.S. 至于标题吧,就顺手拿了以前想开没开成坑的一个题目,保不齐内容跟题目压根儿没关系= =,我的习惯向来是写完之后再跟着内容改名字……不过开坑非得写题目,那也愣是没法子是吧) 
【01】(这也不是章节号,就是防着审核乱了套,自个儿编着)
周绍白接着电话的时候,正把一打子衣服从旅行箱里拿出来丢床上。
康维在电话里直上火:“你说这事儿闹的,跟《荧幕内外》合作多少回了,一直都陈凌负责摄影的,这次开机仪式就准了他们社里来人给个独家,这都,这会儿才来说换个摄影师!谁知道给弄个什么样儿的人来,到时又弄出一堆子烂片来。现在倒好,会按个快门都敢叫摄影师,上回那新人,快门按得嚓嚓的,那个利索,五分钟拍了总得有八百来张吧……”
周绍白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我说您能别操这么些心么?人总有些不得已的理由,都知道你规矩大挑剔多,比谁都难缠,这才事先给你打个招呼吧。我也就一戏子,又不是国家领导人,哪儿一采访还得指定御用摄影师了。”
那头的声音就冷了下来:“跟你说多少回了,甭把那俩字儿挂嘴边上!我规矩大,我会挑剔,要不是你总这副懒散模样儿,什么都不在乎,我能操这么大心?你也不比那些十多岁的小孩儿,有着大把青春咋整都成!让你注意着保养,注意明星形象,你说你听过几回?我可告诉你,这回开机仪式你给我打起点儿精神来,要再跟上回似的,站着都能瞌睡还让周刊逮个头条,就啥也甭说,自个儿上我房里取活儿!”
这最后一句话硬是生生逼出周绍白一身冷汗来。想想仨月前那次近乎惨痛不堪回首的经历,当下挂了电话就往箱子里寻摸咖啡。
等把自个儿拾掇齐整了,下了楼就直奔化妆室。这次接的片叫《过往》,讲的都是咸丰年间的事儿,周绍白是男一号,演一旦角,为着宣传,开机拜神就得上戏妆。投资方是出了名老奸巨猾的,说是怕打扰封锁了一切消息,可又似有似无地给传媒漏着一句两句的,这不就一开机拜神,还故作神秘地就许了一家平面媒体来采访,反倒闹得各大媒体好奇心沸沸扬扬的,都揣摩了好一阵子周绍白的新造型,平白为这还没开机的新戏做大了宣传。
等化妆师小美给他细细勾上脸,带上行头,披挂上戏衣,周绍白两眼一扫镜子,自个儿也有些愣怔。心里顿时活络起来,调皮劲儿上来,斜斜地,对着镜子飞了个眼色,微微低下头去,眼波辗转流曵,还真有了些倾国倾城的味道。
忽就听到咔嚓咔嚓两声快门,警觉地一回头,却是个陌生男子,挎着的摄影包上还有《荧幕内外》那个显眼的红色Logo,想是顶替陈凌的摄影师。见他回头,有些拘谨地笑了笑,却连脖子都红了,又低头摆弄起手里的照相机来。
周绍白摇了摇头,知道准又是个新人,也不懂得套个近乎。康维那挑剔劲儿,是最看不得不打招呼抢拍的,要让他知道了,还不定得怎么闹呢。
才一寻思,果然听到康维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干什么的干什么的?!谁准你拍照了?!全都给我删了!”
那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然有些愣愣的,使劲儿低着头,手足无措的样子。
康维气得脖子都粗了:“嗨,说你呐!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的?谁带你来的?没教过你规矩?”
正吵着,就见着谢飞风风火火跑来拉架:“哎,康哥康哥,这是咱社里一新人,不知道您的规矩,可在摄影这行当里也算小有名气了,拍出来的片子准成,我保准他不是故意偷拍,准是看着一特棒的镜头,来不及打招呼就先抢上了。”一边又推那男子,“你还愣着干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康维先生,你拍的那就是大明星周绍白,你这么贸贸然就按快门,这会儿连声抱歉还要我教?”
那男子这才抬起头来,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对……对不起您周先生,我真不知道是您,刚看您对着镜子的镜头特漂亮,实在忍不住手就按了……真对不起……周先生您……”
周绍白细看去,那人的眼角竟是有些湿了,心下也不由得诧异,不就是被吼上几句,怎么一大男人就这么弱了,一吓唬就哭,也忒没骨气了,跟吃棒棒糖那小孩儿似的。
可就这时光,头顶拉着电线临时挂上的灯泡儿晃了两下,传来些轻微不可闻的咿呀声。周遭康大经纪人的吼叫、谢大记者的周全、零零碎碎的喧闹声儿,好像都在猛然间退出了老远去,那人的眼睛,在明晦参差间落了细碎的光影,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满满的歉意……和说不上的激动,直透着一股子诚恳的执着。
周绍白蓦然地就心软了,回头看着康维:“算了,也没拍到什么。”眼见着康维又要跳起来骂自个儿,忙转头勾起嘴角问人:“哎,你叫什么名儿?”
看那人嘴唇动了两下,又紧紧闭上了,头却埋得更低了。
良久良久,才听到压得极低的声音:“袁子云。”
我RP太好是怎么着?吞下去半分钟就给我吐出来……
【03】
开机仪式没什么出奇的噱头,不过是例行的切肉拜神。唯周绍白只觉得无时无刻,总有亮晶晶如惊惶小兽般的眼神在身周梭巡。
回过头去,太阳强烈的光线让他微微眯起了眼。袁子云的脸,在明媚的阳光下模糊着。
心中突然一动,恍恍惚惚,曾经的曾经,久远到不可知的某个年代,似乎有过一张意气风发的容颜,缀着细密的汗珠,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笑得前仰后合,险险便要撞上身后胡同口灰白斑驳的砖墙。
那是谁呢?许是小时候的同学罢。周绍白微微出神了一刻,在记忆里寻摸了几圈,也没个结果,便丢开不想了。
待回过神来,就看到谢飞似笑非笑的眼神:“大明星想什么那么出神呢?可够敬业的,这开没开拍就开始揣摩角色心理了?”
周绍白莫名其妙地看回去,谢飞索性笑出声来:“我问题都问两遍了,敢情大明星一个字儿都没听见?我说,得亏咱和大明星多年交情合作无间了,要随便换个谁,还不得哭着说您给脸色摆明星谱呢?明儿报上还不定得怎么说呢。”
周绍白心里咯噔一下。谢飞说起来也算是个资深圈内人,周绍白新出道那会儿,处处受挤兑,家家报社都极尽讽刺,甚至有评论说他是“娱乐圈一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快餐”。单单谢飞力排众议,《荧幕内外》三个版面不卑不亢的中肯褒扬,配着陈凌的硬照,最终一句“他若是想红,能超过所有人”,让周绍白记了七年。
这会儿这话,摆明了是敲打他,周绍白心虚地偏了偏视线,果然见到康维脸色难看之极,狠狠地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的时间周绍白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不敢走神,心里也清楚只刚才那出,“康大善人”晚上就饶不了自己,也只得小心翼翼,总算到了仪式正式结束,完成个人专访,都没再出状况。
笑容维持到房间门口才垮了下来,打开门扶着头,狠狠地扑到了床上,烙饼一样翻来翻去。
没多久,就听到房里电话唧唧响,提起来,康维的声音温柔得能挤出水来:“亲爱的,您能来隔壁屋里一趟么?”
康维的房门没锁,周绍白磨磨蹭蹭从半开的门缝里探了探脑袋,康维正抱着笔记本玩祖玛,书桌旁边老高一堆书,最上边儿黑呼呼跟木炭似的一条,顿时吓得呼地就把脑袋缩回去,刷一声关上门。
手还没来得及从把手上移开,门又开了,自个儿的手肘被人温柔地拽着,下一秒就给直接甩到了床上。这回门咔嗒就给反锁了。
周绍白抱着脑袋在床上扭来扭去:“您就不敢饶我一回么?明儿就正式开拍了!”
康维微笑,坐在床边摸摸他的脑袋:“我是顶心软的,我最信奉用温和有爱的教育方式,创造出演艺圈的耀眼星辰。看你那么痛苦,今儿就不罚了吧。哦,对了,等下晚上的开机宴,你把柜子里那个写着牛鬼蛇神的高帽子带下去唱个歌吧,上回用完我没舍得丢。放心,沈大导演反间谍能力在甭说在圈内,在国安部都小有名气,没哪个狗仔敢在他的辉煌战绩下撒野……”
周绍白一跳两丈高:“我错了还不成么?”
康维站起来,慢悠悠地踱了两步,把那条“木炭”掂手里头,继续微笑。
周绍白狠狠地扑棱了一下自己已经变成鸟窝的脑袋,认命地爬回床上,别别扭扭地解皮带。整五分钟都没见实质进展。康维倒也耐心,只时不时地把那“木炭”在桌子边敲上两下,节奏性还挺强。
听着木炭打击乐从小夜曲进化成R&B最终直接变成了《命运》,周绍白终于一咬牙,裤子褪了半截,挂在大腿上,顺手抻着一枕头,往脑袋上一压,便不动了。
【我真不是故意卡这儿的,先进被窝再继续】
康维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故意不紧不慢地踱到床边,作痛心疾首状:“我是个宽容的导师,在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确有利于公司内部的和谐稳定。”周绍白大喜,从枕头下边把脑袋挖出来,还没来得开口,就觉得光屁[bd]股上挨了狠狠的一下,勾起一半的嘴角硬生生耷拉下来变成了惨叫。
康维充耳不闻,曲起手指敲了敲戒尺:“但更多时候,我依然坚相适度的体[bd]罚可以有效增进一名艺人的自我认同感和社会使命感。这就是中国式教育,老祖宗的传统。”
说着,随手顺走了被周绍白丢开的枕头……塞在他身子下边。
无意间丢失保护的周绍白可怜巴巴地扭着脑袋看看康维,又看看自己身后红艳艳光灿灿一条三脂宽的烙印,再看看康维,康维不为所动地把戒尺又搁回他屁[bd]股上。
周绍白悲痛欲绝地抱住了脑袋,狠狠把惨叫压在嗓子眼上,一边谨慎地选择适当的时机发出适当的呜咽声,一边在心里痛骂康大善人。
康维看着尺子下飞速肿起来的五条通红伤痕,满意地点点头:“我想经过刚才的热身运动,你应该能够更好地接受接下来的一系列以教育为最终目的的行动。”
周绍白大惊失色,康维手腕一翻,砸了一下狠的。
“三十下。”他不紧不慢地按住了周绍白企图逃跑的身子,又一下狠抽,“自个儿记着数。”
周绍白只觉身后酸麻肿胀,在挨了七八下之后,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扭向身后,嘬着牙花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毫无意外的斑斓色彩,跟开了染坊塞的。脑子一热,振臂疾呼:“要文[bd]斗不要武[bd]斗!”
康维微笑:“很好,帽子就在柜子里,我绝对拥护你选择的权利,你知道,我是顶会心软的。”
周绍白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继续抱着脑袋装鸵鸟。康维继续微笑,然后……举起戒尺狠狠的一下砸在了肿得最高的伤痕上。
周绍白嘶嘶啊啊地倒抽凉气,嘴角抽搐暗暗赞叹:“全球经纪人的楷模!”又挨了十来下,眼珠一转,放声大哭,顿时感觉身后没了动静,再过一会儿,啪啪啪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周绍白从手臂下露出一只眼睛,床边果然已经没有了人,就吐着舌头探出脑袋,一抹眼泪,手向身后探去。霍,这肿得,屁[bd]股能多出三斤肉来。
小心翼翼地揉了一会儿,效果非常好……更疼了。正琢磨着要怎么办才好,就听到门边一声冷笑,吓得手刷地缩了回去。
一条冰冷的毛巾覆在了光屁[bd]股上,周绍白扭头嘻嘻直乐,康维又顺手一巴掌拍下去:“好样儿的,多大岁数了你还真好意思哭得出来,我可给你记着了,下回甭说哭,就算你咬舌自尽,我鞭尸也把你该挨的数打完。”
周绍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要能站起来准撒腿就跑了。
楼上几位没睡好的,抱歉了,昨儿晚上为了防止因深夜保持亢奋状态而引发一系列传统教育事件,迫不得已停在了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虽然留了个心眼没关猫,可是进了被窝才发现我的手机得重装系统了(可见与当前科技保持过于亲近的距离会导致很多意料之外的后果),于是……
对了,20楼那是【04】
橘子橘子,楼主皮厚,坑品极度恶劣,纯粹是心血来潮了就更一小段。今儿貌似有些无从下笔,估计得明儿才有,而且可怜的楼主手机返厂了……
说起来,橘子的妈妈真是够宽大的……外头有那么多好玩的么?看来我真是老了。
代康大人多谢小熊的蛋糕,出于健康因素,我会严肃要求康大人不喜欢甜食,以后的蛋糕都归我了。话说您那stand your ground在俺收藏夹里快沉底了。
由于BD存在不可逆的发文设定,对于一个严谨推敲(?)的作者来说是一种非同寻常的虐待,因此不得已在某处为扎下新的地基,无他,纯为修改便利。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464187
jj纯粹就只是放修改,更文还在这儿,攒够一章的篇幅之后修修补补才会丢那儿去。
话说我相信现在的教师队伍思想还是比较纯洁的,Les在校园里只要甭当众发生x.i.n.行为,再怎么大摇大摆我认为也不会被看穿,倒是逃在外头容易被怀疑逃课这一行为的最终目的。
要善于利用我国尚且滞后的爱情观念。
谢橘子你喜欢了,不过就我这飘忽的文风,真不敢保证这篇会发展成什么风格。
袁子云舒舒服服地蹭在椅子上,往电脑上倒照片。屏幕上浮光掠影,粉霞艳光,瑰丽莫名……尽是一个人的脸,带着些天真的兴奋,以及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半分迷惘半分亲切半分熟习,幻成旧时月色——
绕过东四牌楼往南路拐,一抬头能见着泰华园外老大的戏报,大红纸、碎金点儿:《会审》,周云卿。小戏园子,里头乱得叫人心烦,卖烟卷儿的,提壶冲水的,热手巾把子飞来飞去,还有熬鹰的、那鸟扑棱着翅膀没个安生。也没个座,就自个儿寻了个空处站定了,纯为挤个热闹。
胡琴声咿呀半晌,大红的幔子扯起一角。
当下如遭雷击,魂灵儿飞出去老远,透着层层叠叠的人群缝隙往台上看去,那人一双眸子飞若流丹、澄若秋水,水袖轻曵,缓缓吐字。周遭的空气都混沌暧昧起来,微微颤动着。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
(作者插花:泰华园算不上纯正的戏园子,在东四牌楼南路东,虽比不上芳草园,但生意是极发达的,只可惜光绪庚子后便毁了。这里就是拿来一用。)
袁子云回过神来,微笑地把满桌子堆着的版面草图推到一边,摊开大本子,慢条斯理地写下五个大字标题:计划书草案。刷刷刷写了半晌,啪地合上本子,往抽屉里一搁,转身就出了编辑部。
什么计划书?天知地知袁子云知,这儿就透露个中心思想,四个字:坑蒙拐骗。
啥?这样损了点儿?甭忘了多少年前就有过一句经典:革(bd)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精辟!
袁子云站在剧组包下的大院子门口探头探脑,没两分钟,出来一大妈,提溜着老大两包衣服:“干嘛的?”。袁子云陪着笑,往大妈兜里塞了张钞票:“我是影迷,来看看周绍白,您偷偷放我进去,我讨个签名就出来。”大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一撇嘴颇为不屑:“头一次见您这样的大男人来追星,够时尚的。”再一扬脑袋:“进去吧”。
袁子云使劲儿扯了扯衣服,满意地看着身上那件衬衫……皱成了咸菜,低着头,可怜巴巴地靠着墙角蹭过去。
周绍白吃完午饭没敢坐下休息,瘸着腿在院里散步晒太阳,一抬头就见一大男人,浑身透着颓唐,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可不就是那个摄影记者。见着自己了,泪珠子在眼眶里头滚了几滚,闷声闷气地说:“周先生,我工作丢了……”
周绍白一愣,再一想:“就为昨儿偷拍那事儿?”
袁子云抱着脑袋“嗯”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嗫嚅着:“周先生,我……我……我有句冒昧的话,怕唐突了您,不知道该不该说。”没等周绍白回答,一气儿说下去了——就怕周绍白这傻小子给来一句“那就别说了”,“您这么一大明星,身边也没个助理,总得康先生跟着奔波,不如……收了我做您助理成么?”犹豫了一下又补了句,“我很仰慕您,真的。”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周绍白刚想开口,袁子云又把话拦下来:“我在《荧幕内外》也呆了一阵子了,我懂规矩,也知道助理该做些什么,您信我!”
周绍白看看他,心里想着你真懂规矩昨儿怎么能偷拍闹得连工作都丢了,我信你才怪。可偏偏粘上的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有着些说不出的亲切熟悉。不知怎么的就点了头:“成吧,不过我得和康维商量下,他应了才行。你也甭着急,留个电话给我,先回去吧,要真能成我给你电话。”
说完之后,暗自骄傲:“我是多么富有同情心的人。”
真是因为同情心?谁管得着啊,反正他自个儿相信就行了。
袁子云心情愉悦地出了院门,打了个车就奔编辑部。干嘛去?他不是让编辑部开除了么?他的话您也信?
不是更新,只是跟橘子说说话。
前两天就想说,只是这几日都病着,一直也没有来得及说。
虽然说,每个人都生活在社会中,和别的人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一个人毕竟还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招不招人待见,受不受鄙视,其实真不应该这么放在心上。你又没做错什么,如果因为别人的不理解,就信了自个儿是坏孩子,那谁也拉不了你。
不要太脆弱,我想道理你都懂,只是一时压力大了。最初,决定和你老公在一起,以后的一切困难,怕都有了预料了吧。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孩子,要堕落要放弃自己真的很容易,但是要重新站起来,所做出的努力只怕是百倍千倍。
你如此看重别人的想法,可见你是个细致敏感单纯的孩子,努力一点,说真的,谁碍得着谁?爱怎么说怎么说去,理他们干嘛?说句特俗的话,干嘛用别人的错来为难自己?
有空的时候,和你老公、和理解你的朋友多聊聊,听你的那些话,我很担心你有一点轻微的抑郁症。
我绝对相信很多人都能理解,往好的方面去多想想,乖。
那些不待见,那些所谓的鄙视,真的是别人说出来的,还是你自己的感觉?即使那就是真的,我也认为根本没必要去理睬。
睡没碰到过些挫折呢?或大或小吧。在于的是你究竟怎么想。多看轻一些东西,多重视一点自己。
这样说吧,在你说自己是les的时候,我没有感觉任何的突兀,我始终觉得,这只是各种感情中的一种罢了,完全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现在,怕是你自己先给自己贴上了一个特殊的标签了吧。看得轻松一点,这只是很普通很普通,每个人都会发生的爱情,只是你爱上的恰巧是个女孩子罢了。
而且你是该骄傲的,多少人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或是找到了对方却不喜欢自己,又或是找到了却没有勇气承认。而你,可以和你的老公在一起,难道不值得你昂首挺胸地站在别人面前么?
谢谢橘子关心,我没什么大病,就是感冒罢了,吃了药就有点晕乎。
至于那文,现在在列框框呢,看看后面到底要怎么发展下去:P,明天还得出去办事,估计今明两天是更不了了。
修改及小段更新:
【06】
袁子云站在剧组包下的大院子门口探头探脑,没两分钟,出来一大妈,提溜着老大两包衣服:“干嘛的?”。袁子云陪着笑,往大妈兜里塞了张钞票:“我是影迷,来看看周绍白,您偷偷放我进去,我讨个签名就出来。”大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一扬脑袋:“进去吧”。
袁子云大喜,抬腿就往院里走,没几步路,就听大妈在背后颇为不屑地嘀咕:“一大老爷们还学人追星,跟十几岁小姑娘塞的,也不嫌臊得慌……” 
待大妈走远了,袁子云这才使劲儿扯了扯衣服,满意地看着身上那件衬衫……皱成了咸菜,低着头,可怜巴巴地靠着墙角蹭过去。
周绍白吃完午饭没敢坐下休息,瘸着腿在院里散步晒太阳,一抬头就见一大男人,浑身透着颓唐,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可不就是那个摄影记者。见着自己了,泪珠子在眼眶里头滚了几滚,闷声闷气地说:“周先生,我工作丢了……”
周绍白一愣,再一想:“就为昨儿偷【审核】拍那事儿?”
袁子云抱着脑袋“嗯”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嗫嚅着:“周先生,我……我……其实我很仰慕您,真的。”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喘了口气,又接着往下说,“杂志社呆不下去了,我得去找别的活儿。您是明星,以后怕是想见您也挺难。今儿我挺冒昧,就这么闯进来了,就是想见您一面……”慌乱地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小本儿来,“您……您能给我签个名么?”
周绍白失笑,真就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名字。合上本儿,抬起头来,猛地就粘上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有几分亲切,几分熟悉,几分……怕是渴求吧。心里一软,也不知怎么地就说:“公司招助理呢,要不你来我们公司?”话出了口又有些后悔,“我听谢姐说了,你做摄影这行挺久了,都有点小名气了。虽说做助理也少不了拍个照什么的,但毕竟是丢了本行当,怕是会委屈了你。”
袁子云满脸惊喜地抬头,却又犹豫了一下,脸色慢慢阴了下去:“我当然愿意,这时节突然被杂志社赶了出来,都没个着落,周先生您能这样帮我,又岂会有什么委屈。只是……我啥也不懂,一点儿经验都没有,谁能要我呀……”
周绍白看着他,脑子一热:“别人不要,我要!这么些年,因为康维带着,也总没配个固定的助理,这回还凑巧了,公司被人撬了墙角,跳槽走了几个,剩下的个个都有活,要不怎么就急着招人呢。”看看袁子云毫不掩饰的喜色,又接着说,“不过虽说这事儿康维多半不会反对,但规矩上我还得先和他商量下,他应了才行。你也甭着急,留个电话给我,先回去吧,成了我给你电话。”
说完之后,暗自骄傲:“我是多么富有同情心的人。”
真是因为同情心?谁管得着啊,反正他自个儿相信就行了。
袁子云心情愉悦地出了院门,打了个车就奔杂志社。他不是让杂志社开除了么?他的话您也信?
晚饭时周绍白就跟康维提了这事儿,听说是要的袁子云,康维便有些反对:“就那个?一看就什么规矩都不懂的,没经验没资历,要了也尽是添乱。”
周绍白却不以为然:“哪个不是从新人开始一步步走过来的,何况我身边总有你看着。我看他倒是个心细的,况且杂志社那工作也是因为咱们才丢的……”停顿了一下,有些无赖地说,“你要真不答应,我就直接找Wilson说去。要个助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准能应。”
康维狠狠地扑棱了一下他的脑袋:“好样儿的,这算是威胁我?”
周绍白一吐舌头不说话了。康维语气软了下来,又说:“就知道你准又是心软应了人家了。算了,应了就应了吧。”
周绍白大喜,刚要给袁子云打电话,康维一伸手把电话按了:“等等再打。我可先得把话说清楚了,这助理是你自个儿挑的,你就得自个儿负起责任看好他,该教的都得教会了,要闹出什么乱子来……”伸手指指周绍白的坐立不安的某部位,“你背。”说完,放下饭盒转身就走,出了门又回过头来:“对了,忘了说了,出于对本公司艺人身体健康营养均衡的考虑,你藏菜叶子底下的胡萝卜最好给我吃干净了。”
周绍白看着康维优雅的背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写着呢…………
袁子云坐在谢飞面前,满面愁苦:“谢姐,我也不知道周绍白能这么记仇,也不知哪儿打听来我的电话……”斜睨着眼看谢飞,大有“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质问意味,被谢飞狠狠白了一眼,才又接下去说,“昨儿打了电话给我,非说我惹恼了导演,还特好心地出主意,要我去剧组做苦工,说是导演不消气就得告我们社……”说着说着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谢飞的神情。
谢飞气得抬手就想打他脑袋,到底还是放下手来,用力把桌上一堆照片一甩:“行了,你去吧,这事儿我给你瞒着,会想法儿给你办停薪留职。”想想还是不甘心,在他背上狠拍了几下,才算出了气。
袁子云憋着笑整理桌上那一堆散乱的照片——那张“罪魁祸首”早已经洗了出来,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周绍白的脸勾得绚丽,油彩层层叠叠地覆在脸上。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带了些眷恋地看着镜子里有些模糊的自己的脸。头顶的灯光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轮廓,熠熠生光,仿若站在舞台聚光灯下,一派单纯的喜悦。
便也想起了那天去剧组,虽说周绍白努力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从他僵硬的站姿上,袁子云不难想象前一天发生了些什么。思绪顿时又飞出了老远去——
那一日戏唱了半截,台上的苏三便错了词儿。偏那唱王金龙的小生是个好翻场(1)的,当下便乐了,台下原是没发现的,这一来顿时一片倒好,更有些促狭的怪声尖叫起来:“下台喽!”。那苏三跪在台上大窘,无地自容一般,不敢哭,也不敢笑,只是径自唱了下去,许是急着逃下台去,越唱越快,连胡琴都险险跟不上了。
袁子云笑着,便有些着迷。
下了戏,同来的王家公子桓定邀了袁子云一同去打茶围,说是也请了今儿戏班的几位角儿。待在席上坐定了,便飞笺叫条子。桓定原是朱紫仙的老斗(2),见袁子云神色,心中也略略有些明白,知他上了心,便自顾同他说着闲话:“云卿是紫仙的徒儿,打小是给捡来的,紫仙看他长得齐整,就尽了心的教他。那孩子也争气,小小年纪就在堂子(3)里出挑儿。差不多前年吧,就开始上台,初时不过踏踏台毯,慢慢就去些小配脚(4),渐渐地也挣出些名堂来。今儿却是头一遭去这苏三,照说是有些快了,但紫仙原有栽培他的意思。这孩子怕是紧张了,说来那大段唱腔,跪台上得唱三刻钟,却也怪不得他错了词儿。”
袁子云只是听着,却不答话。桓定知道他脾气,也不以为意。
又待得片刻,朱紫仙便到了,袁子云细看去,却是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倒也眉清目秀。另有几位堂子里的角儿也都到了,只不见那周云卿。桓定问起,朱紫仙望了他一眼,才说:“今儿坍了台,哪儿还容他这般舒服,赶着出条子,这才罚在院里跪着呢,一会儿散了席会去便有他受的了,所以这会儿来不了,却要请王公子见谅了。”
桓定知他疼云卿,这般只是个托词,无非不想让他沾染上这些个风气,也是保护的意思。当下也不多说。袁子云却着实有些担心了,整场宴席只是坐立不安。
散席后,朱紫仙叫了车子才离开,袁子云便巴巴地向桓定打听朱紫仙的下处(5),被桓定好一番笑讽,才陪了他同去了。
我来忏悔,我知道又一次卡这地方忒不厚道,无奈家中太后发威,不得以逃被窝里来了,连注释都没来得及写
注释:
(1)翻场:在表演的时候,若有演员唱错了,同在台上的演员往往会帮着遮拦,观众便不会发现。但有些演员不这样,有人唱错了就故意恶作剧地,比如在台上乐出来,或者故意加念白来突出那个唱错的地方,观众便发觉了。比如,小叫天谭鑫培就是个好翻场的,呵呵。
(2)老斗:过去打茶围的顾客与某个优伶投缘交好,长期来往,这顾客就叫老斗。
(3)堂子:这词儿原非贬义,是演员们的下处。后来变成打茶围营业的标志,就是相公堂子,干什么的,大家伙儿自己揣摩吧……
(4)去些小配脚:去这里就是个演的意思,不过为了切合那会儿的话才用了这么个字。配脚俩字也不是错别字,那会儿就这么写的。
(5)下处:演员们的住处,一群演员住一起的叫大下处,挣出名堂来的就有了自己的私寓,便称作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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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8:5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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