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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花年[第1页]

作者:夙水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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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年的新文,原来的那个,不想写SP所以不在这里更了。所以这个新文还是很平实,希望大家喜欢。
覃希南,大学毕业后兢兢业业当上了领班,为什么一点小错就降到了组长?
谁不知道新来的领导是靠关系跳槽过来的,才随便找错把他踢下去。
他要让他们看看,成功靠的是本领,组长一样能把他挤的呆不下去!
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
可是,没想到他真的有能力……
可是,没想到被教训的居然是他……
可是,鄞楚年,居然他爱上了你……
只此一生,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
“希南,这次的业务完成的不好,进度比以前慢了好几点,你是不是有心事?”办公实里飘着一股茶叶的苦涩味,还有淡淡的烟丝弥漫。
“是,我父亲病了,不过我会尽快拉近进度的。”靠墙站着的希南略显疲惫不堪,但仍旧是一丝不苟。
“你要知道,作为领导是绝不能把个人私事带进工作中的。”领导把烟头按进烟灰缸,吐了口气,希南连忙在茶杯中添了些热水,倒些茶叶,给领导递了过去。
“好,谢谢。希南呀,上头的决定,考虑到你年纪轻轻,所以好事让你和前辈们实习两年,当当小组长,在磨练磨练今后一定大有作为。”
“领导,我可以的,这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下次一定注意,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不是我归给不给你机会,是新领导决定的,我也管不了。”领导微微摇了摇头。
“您要调走了?”
“是呀,上面的命令,不知道从那挖来的领导,也是上头有关系,其实也有我的原因,新官上任怎么也不会把旧领导的人捧起来的。”
“是么?没事,领导也祝你工作顺利,新领导什么时候上任?”
“其实这也是内部消息,我没把你当外人,看你小子也不错有前途,他明天就要来了,也是个挺年轻的领导,所以都说是钱垫上来的。”
希南怅然的暗暗在心里叹口气,当不当领班没什么,可是家里还需要钱呢,这光工资就少了一千,弟弟也要来上学了,还得考虑打零工啊。
“给你提个醒,新来的这个领导,是很正经很严肃的人,你以后要多表现的兢兢业业,才能得到他的赏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还是有机会的。”
“哦”西南扯出一丝苦笑,还得在医院照顾爸呢,有的照顾家里弟弟,已经请了几次假了,新领导怕是不让吧。
“而且他不苟言笑,尽量不要和他开玩笑,工作中不要迟到,应该就没事了。”
“谢谢领导。”西南恭敬的举了个躬。
“醒了,没事,去吧。”
啊……希南发愤的蹂躏自己的头发,直到乱蓬蓬的一片,呸,心里暗暗的对新领导有成见,既是靠关系进来的,希南心里还有很大的不服气。胡乱的推开工作列表,昨晚也是过于疲惫,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工作桌上,鼻息平稳的睡着了。
昨晚,希南自是去病房陪父亲,母亲要给小儿子做饭却也不知疲倦的跑动跑西,身为长子的自己怎好为了工作放下了这一家子的人。
覃希南还是迟到了,他还没睡足五个小时却仍是没赶上时间。红艳艳的迟到报表是,希南无奈的填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前还是自己管的报表,想想自己严于律己的赏罚分明,还真是讽刺。
收录报表的小职员尴尬的向希南笑笑,希南轻轻向他招招手。
“覃总,你看,我们都知道您家里的情况,这个就不用记了吧。”职员当然知道,覃总的规矩,是绝对不允许迟到的,还要晚上加班没有加班费。
“不行,我自己定的规矩,以后不要叫覃总了,大家都知道了吧。”果然,西南走进去,大厅滚动的字码,清晰的写着‘部门新领导鄞楚年今日到任,领班覃希南到组长任职。昨日业务提升三十三点,经现查一笔数据记错,现正整改,给大家造成不便,望请见谅。’
覃希南一惊,数据,是自己刚刚在家发去的数据么?不对呀,应该没那么快审查的。覃希南摇摇头,最近烦心事越来越多了,去炎袖那里考证一下吧。
“希南,领导还没有选新的领班,所以吩咐你还去原来的办公室。”希南笑着点了点头,拍拍炎袖的肩膀。
“知道了。”
“老大,你惨了,你的那个数据被查出来错了一位小数点,被新领导见到了。”炎袖轻声说,他也听说了这位领导的手段,希南在他刚来时就出乱子,还是很为他担心的。
“哦?这么快就审查了?”希南也不禁轻微皱眉,推了推鼻梁上的黑镜框。这位领导还真是有效率,说不定自己昨晚迷迷糊糊的还真的记错了,暗道糟糕,这不是小事情,在这行里可是很严肃的错误,自己很久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了,怎么单单在领导来的时候?
“炎袖,把我发过来的文件调过来一份,我要查看查看。”希南无奈的吩咐,现在已经头昏脑胀,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他现在走路轻飘飘的,本来身体都不好,还真是经不起糟蹋。一会还要去新领导那里报告,要是能熬过这一段就好了。是不该这么下去了,已经预支了一年的奖金,再不好好工作就有些说不过去。
“覃总,领导叫你去一趟。”
“啊……哦”希南从游离的思维中出来,略有些呆滞的回答着。
谢谢小羽和......那个......啊......那什么。
单位里的主管是一定要行为的体,身着革履的。希南再一次走进去这个办公室发现早已易主,桌案上的文件放的较以前要整齐的多,却也空唠得多,温度也有些偏低,满眼是物是人非的萧条。希南不禁瑟缩了一下,今日不必往昔,就是这样,人永远不可以依靠别人,否则一旦失去了,就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
静静的等待着那人的到来,希南知道,新的领导不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就是因前领导的过分提拔而疏远。希南总是在暗地里称前领导壹哥,他明白他是要一直怀着感恩的心,和对那一份关怀无以为报的愧疚。可是,壹哥并没有再跟他说一声再见,便不知道转哪里去了,世界如此小,亦如此大。不只不觉间或许得到了什么,又瞬间失去了什么,只是自己关怀着,也许并没有人注意得到。
四周一片寂寥,希南不知道为什么领导叫他来自己却不见了,或许是一个下马威,或许是同事的恶作剧,但是西南都不在乎了,他就得好疲倦,累的眼睛都不想睁开,纵使在这里歇歇也是好的。手腕上的表轻微的沙沙的动着,希南仿佛感觉得到,秒针一动一动的牵动着皮肤在颤抖,猥琐的却又倔强的颤抖,那自己的心是在颤抖么?和这个一样么?
希南自嘲的笑笑,希南啊希南,你怕了么?怕这个人么?
是的,怕。
怕不被重视,怕从此默默无闻,怕被压制,怕碌碌无为,最主要是怕没有钱,西南从不觉得自己清高,也不自视不凡,他觉得是没有人可以在市况下不低头的,什么人都一样。就只是看有没有胆量尝试更过激的手段。
“咔嚓”房门的锁开了,西南也被惊动的睁开了双眸,透过黑框眼镜,仿佛把进来的人定格在眼前,他真的很俊朗,一双眼睛也清澈有神,头发较短,只是留到耳前,乌黑的向上拔直着,浓密仿佛黑色的草林。他像一贯的白领一样,用左手折着西服,自然下垂。下巴剃的干净,只留下一圈淡淡的黑色,如果是希南摘掉眼镜,一定会注意不到。
人都是迥异的,希南想。身材就是天生的,那个男人和希南一样是天生的白肤色,却看得意外的健康,很结实很细腻,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领导者的气势和久经打拼的成熟,希南一直很羡慕这样的男人,他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传统观念,男儿只有强才能支起一个家。当然西南也知道,长相瘦弱的男子,像何炅和郭敬明那样的,在某一方面散发出独特的属于自己的才能的光辉也是值得敬佩的。
所以,不仅是为了窘困的家里,也是为了世人粗俗鄙陋的眼光,希南都要成功,也渴求着成功。所以,这次的降职对希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对这位新领导希南心里也是充满着排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那个叫鄞楚年男人径直走到办工作前的靠椅坐下,在膝盖上搭起腿,一副在上的姿态,希南的眼光一直随着他走,直到他坐下,希南发现自己已经转了半个圈。对于他,似乎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却又经不住内心的排斥。
“反省好了?”他的声音很深沉,又轻微,听不出有什么感情,眼睛又似有似无的打量希南。在希南站着的角度可以看见在西服裤里面他修长结实的腿的轮廓,和不时上挑的眼睛。希南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他人生的字典里,对于某些词,就像这次的‘反省’还是很敏感的,似乎只能说是敏感,因为那种感觉不是讨厌,只是发自心底羞涩和脆弱。很久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要淡忘了,自己是敏感的。
“怎么不说话?还不知道你的问题么?”希南一直对自己的最是有信心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刻意学过人家演讲,一种说话的艺术,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在嘴上的功夫欠缺,也尽量不把自己陷入险境。此时却情不自禁的尴尬了,甚至是语无伦次。希南把至此归结到气势的悬殊上,应该还要去练习不怒自威,就像他一样,希南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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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知道,数据上错了一位小数点。”希南尽量放开喉咙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却仍是夹着一丝喑哑,他知道身子又受凉了。有的时候希南对自己羸弱的身子也是很无奈的,不是没努力过,只是一面对运动就没了坚持下去的动力,再加上上班的辛苦和这几日的疲劳,希南知道长久这样撑不下去,但是他还真的没有胆子和这位领导请假了。
“谁给你通风报的信?”鄞楚年挑了挑眉,开始凝视希南。初闻这个有点凌空提拔上来的年轻人,他并不看好。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仿佛可以为难他羞辱他似的,他也可以看出希南眼中的倔强和认真,以及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疲累,只是他并没有多想,因为现在的人玩偷菜可以凌晨几点去收菜,在工作上倒是没有几分耐心。他只是给希南定义为业余时间的不务正业。
“没有,我来时有人通知我来您办公室,我才想到数据的问题,可能昨天疲倦时登错了。”希南对于鄞楚年的态度微微不满,这样露骨的质问任谁都不会觉得舒服的。
“你以前也是提上来的领班吧。”鄞楚年不再看他,随手翻了翻桌子上的文案,希南习惯性的想去倒杯茶水,可是伸出手又尴尬的收了回来,因为根本就没有水杯。
“是的。”
“你对我有成见吧,把你降下去。”鄞楚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希南倒是没再说话,沉默的低着头,房间里是一阵纸张在空气中拉扯的声音,仿佛牵扯着希南的神经,气氛异常紧张,不知道鄞楚年是怎么想的,希南对于他忽然转变的话题很摸不着头脑。他的从职经验告诉他,他应该说‘领导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可能我不够成熟,以后我会更努力。’但是他受到的十几年的教育告诉他不应该如此道貌岸然‘我就是不满,你根本就是不公平的,你自己还不是人介绍来的。’希南还是摇了摇头,这倒是有点像他弟弟覃若峤说的话了。
“我喜欢听真话,还有我不希望我说过话之后十秒仍没有人回答。”
“是,我有意见,凭什么!”此时覃希南才发现自己是没有什么资格管教弟弟的冒失的,意气用事在这个社会是要吃亏的,他却接连给了这个领导坏印象。
鄞楚年轻轻的把文件合上,从座位上站起来,黑木的桌子上留下淡淡的他手掌的印记。他把手伸向桌内的抽屉,‘哐啷’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覃希南看不清他在找些什么,只是一些翻腾东西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的嘴并没有闲着,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向希南问问题。
“这次的数据如果发出去就会损失一千零七快,不知道当初的你是怎么解决这种问题的?”鄞楚年一副的漫不经心,语气中却带着严厉的苛责。
“要么把钱配齐,要么加班一星期没有加班费。”希南咬着牙瞪着眼略微有些不敬的说,当然,这两条他都不能接受,交钱他正缺钱,加班他没有时间,只有母亲是绝对忙不过来的。他此刻才明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简直无语到吐血。
“哦,这样啊。”他没再说什么,仿佛是找好了要找的东西,声音停了下来,他的手却没有拿出来。希南刚想和他说自己办不到,以及家里的困难的事,鄞楚年便说话了。
“我希望这套方案就此暂停,这是你的方法,可不是我的方法,我也有自己的管理规划,希望你的规矩不要打扰到我,你明白么?”
听到这里,希南仿佛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不按自己的来,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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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文有H对H感冒的同学,可以不看了。不过这里较慢,应该还有几章,先这么看吧。
天色渐暗了,希南在外面怔怔的对着天空,天上的星辰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清淡,远处一闪一闪的幽黄色的灯光扑朔迷离,一种大城市特有的聒噪,糜烂,狂欢,蜗居于旁人所不知道的地下,渐渐的衍生出泯灭单纯的离去,欺骗,恶毒,怯懦,可耻,龌龊,让希南的心越发的瑟缩。
‘帕金森综合症’病由是在脑部中脑神经细胞处的黑质神经元合成一种叫“多巴胺”的神经递质,从而对大脑的运动功能进行调控……患者将产生手部颤抖,肌肉收缩等症状……    对于帕金森综合症,也没有非常行之有效的方法,总之要做到及时治疗……如果患者能在早期就进行手术,效果会更好。
医生的话仿佛给了希南一个喘息的机会,一个逃避的机会。在某种方面来说,他是懦弱的,他害怕一切和离别有关系的字眼,天生的感性让他总是在沉思或倾听的时候心生悲恺,他所愧疚的,苦恼的,同情的,伤害的,都会在一瞬间侵袭他的心,一直折磨到他疲惫不堪的人受到终止,希南很痛恨,这让他一辈子都成不了大事,源于天生的善良。可悲的是,在这个城市,‘善良’变成了人人想要抛弃的贬义词。
城市的另一端,漆黑的夜幕下,鄞楚年整理好碟碗,细细的水流滑下手臂清凉的舒缓着手掌的热度,不同于覃希南的冰凉,鄞楚年的手总是温热的干燥。轻轻的摆放好碟盘,瓷器碰撞发出清亮的脆响,伴着水流声徜徉。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只住着鄞楚年一个人,清晰的声音在辽阔的房间里回荡,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觉得太过孤单。鄞楚年回想起下午毛同志火急火燎的报告,对希南又多了一份气恼。却又不禁无可奈何的笑笑‘对于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不像是不负责的人。’
“鄞总,您知道覃希南么?他最近工作越来越不认真了,我都看不下去了,说走就走还说今天晚上不爽去拜访你,鄞总你看他,前今天还讽刺我不尽职,你说他这样我们怎么信服啊。”下午,橘红色的夕阳在天边泛着光,微弱的却仍是明亮的仿佛缩成了一丝裂痕。鄞楚年的脸庞一面笼罩在橘彩色的明媚里,一面隐藏在光线的阴影里,柔软纤细的睫毛倒影在脸颊上跳动,为坚毅冷冽的细腻面庞绽开一层光晕。毛同志端过来一杯茶,猫着腰递到了鄞楚年面前,鄞楚年看了看飘着龙井的浓茶忽然一点都不想喝。
“恩,你出去吧,我会处理。”看着毛同志从房间走出去了,鄞楚年拨通了炎袖办公室的电话。
“炎袖么?听说覃希南又离职了,这是你知道么?”
“啊……对他跟我请假了。”炎袖就知道,毛同志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一定是带着泥球蹭鄞楚年去了。
“跟你请假?好笑,你给他发工资么?”听到鄞楚年的冷笑,炎袖偷偷为希南捏了一把汗。
“不是,他是不好意思嘛,再说他家有急事,他让我带个假,我正要通知你呢?”
“他都说什么了?”
“说谢谢您的甜枣。”
“没有别的?”
“没有!”
“他不是不爽来么?”
“那……那是开玩笑呢……”研修还没说完,鄞楚年就匆匆挂了电话。
‘甜枣’?
“呵呵”想起希南说的是那件事,鄞楚年不禁轻轻的笑了,仿佛希南正气急败坏的大叫‘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那双藏在镜框里睿智的眼睛,正酝酿着悲愤的情绪。
鄞楚年打开门前乳白色的灯光,整理好三双拖鞋,忽然觉得今天的拜访索然无味,他太过熟悉那种客套的言论,无非是拼命为自己向上爬打通一条道路,他并不怨别人可耻,因为时代的脆弱就是这样,在这座水泥森林里茫长,柔情似乎都是建立在冰冷之上。
三个人进来的时候,鄞楚年还可以的向外看了一眼,他怎么可能会来呢,入眼的是一片繁华的街灯,在黑夜里散发出光辉,像是浮起的一层萤火虫。自己希望他来么?只不过他来一定很有趣,鄞楚年也不明白自己哪来这么多恶趣味,要是被他知道覃希南在背后称呼他为‘短毛的变态狗’不知道会有什么反映。
鄞楚年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满嘴恭维的三个人,就像是铲除了屋子里剩余的垃圾一样的痛快。他走进浴池解开衣服冲洗满身恶臭的烟味,他是很特讨厌烟的,一种可以钻进每一个角落污染整屋子空气的气体,尤其是他小时候听说的‘二手烟要比抽烟的人害处更大’他就对雁烟民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倍感厌恶和无奈,对于给他带来名贵烟的人,鄞楚年更是想一脚把他们踹到北极去喂海豹,因为这就好比给一位对花粉过敏的美丽小姐送去一屋子的月季,给刚离过婚的爷们寄过去一笔礼费,给只喜欢雪顶咖啡的小孩上一杯日本起绿田咖啡不带糖和牛奶。
刚从浴室出来的鄞楚年仿佛新生的太阳神阿波罗,白皙的皮肤在暖灯下呈现小麦色,发间滚落的水珠隐没在围在腰间的浴巾里,隐约的肌肉和结实的身形在落地窗帘上投下黑色的倒影。
同样在明媚灯光照耀下的覃希南刚刚腿软的从医院出来,视线一下黑了一个档次,也让他疲惫的眼睛得以缓解,父亲的病情是稳定住了,现在就差钱的问题。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公司借钱么?别逗了,鄞楚年一定会像赶叫花子一样让我卷铺盖滚蛋。
那在大城市里,一片繁花似锦的绚烂里最容易繁盛的就属糜烂的夜生活了。想到这里希南不禁恶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妈的自己会沦落到在一群肥婆中承欢嬉笑,像哈巴狗一样的色迷迷盯着人家口袋里的钱?我就是落魄到被人打死也不能干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事!可现在有困难的是父亲,高傲什么的在亲情面前显得脆弱不堪,这却让希南感到很欣慰,庆幸自己没有被这座坚硬的钢筋水泥慢慢玷污成冷漠的灰黑色。
希南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脚步,当他和出租车司机说自己要去市里最大的红灯区时,他刻意避开了司机嫌恶的表情,一路上希南望着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一路景色,司机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只是听见轮胎飞快旋转的声音,摩擦着漆黑的沥青凌乱慌张的前行着,车里的空气一阵淡淡的汽油味催的希南想要呕吐。
希南还没有站稳,汽车便迫不及待的飞逝而去,扬起地面的一层尘埃,看来红灯区的卫生也没有清洁员要来管理啊。也是,要不是这种情况,源于中国人的传统我也会极度厌恶的吧。
希南只是找到了这里店铺最大的一家,这里仿佛过于繁华了,像是埋在最底层极致迸裂的火花,在人性的欲望和狂乱上疯狂的灼烧,沸腾。但是最使人的精神底线受不了的是店门上面骄傲摆设的一幅幅男男女女暴露作态的照片,不可否认那些人仿佛都是上帝精心雕刻出来的成品,眉目带情,眼含春露,以及露出纤细的锁骨,白皙细腻的肌肤,娇艳的朱唇若隐若现的红舌,甚至有些瘦小的男人都是那么风情万种。还有那些长着坚毅脸庞蜜色肌肤的壮男,敞开的衣襟露出精致的肩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短裤结实的大腿肌肉,抵在唇间的修长的手指,冷冽的眼神。
希南看了看自己,简直就像是一直刚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俗气的猪。但是尽管他们妖冶动人,或冷峻或霸气或楚楚可怜,全都掩饰不住他们独特的气质,情色的气质,是只让人留恋一瞬就没有感觉的玩物,还有他们从身心低处散发的悲哀,默然。
希南怵然没有了试一试的勇气,想要灰溜溜的逃出去。回头刚想打一辆出租车,看见墙角处蹲着抽烟的一抹熟悉的身影,依旧是瘦小的硬挺着后背。
“他……他在这么?”
蹲着的人穿了一身皮衣,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散发出鬼魅的光亮,那是一条低腰的裤子,加由他蹲下的姿势,腰部一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他好像并不在意,两指夹着一根烟蒂,静静的吸着,在夜风的清扫和淫乱的舞曲下的他仿佛一只黑色的贝壳,嘴中吐着一丝丝青灰色的烟雾,散乱的向四周飘去。
然后他低着头,狠狠把自己手中的剩余一半的烟头像坚硬的石板路上捻去,地上留下一点炭黑色的印记,便没有了一缕烟丝。他站起身,希南才发现她的身材比以前要瘦很多,两只包裹在皮革中的腿也更加纤细,仿佛整个人都在恍惚。
“应……应贤。”希南试探着轻轻的问。站稳的人却猛地回头,愣愣的看了希南一眼,转身要进玻璃门。
“应贤是你么?”虽然仍是疑问,但希南已经肯定,他永远不会认不出来他的,他跑上前去紧紧抓住他的手,应贤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古龙水的香味,他清楚的感受到,那种气质面前的人也有。惊讶和不可置否像是一把利刀要把希南劈裂,他更深的感受到疲倦,和这座城市所掩埋的残忍,哪一种都足以让他引以为傲的清高摧毁。
“希南。”
“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干什么?你不是出国了么?”希南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也清楚的感受到应贤的手臂也在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脆弱不堪的枯枝。
“你很惊讶么?你走吧,瞧不起我吧。”应贤的声音仿佛比以前更低沉更有磁性,弥漫着一丝悲哀的味道。
“我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你,我现在迫不及待往这里跳呢。”希南轻轻松开了手,衣袖上留下他紧抓过的痕迹,仿佛此刻他被揉皱的心,以及嘴角无奈的苦笑。
“你……你说什么。”应贤转过了身,一双明眸带这淡紫色的隐形眼镜,忽然让希南觉得浑浊模糊。
“你还当我是朋友么?”应贤的口气带着些试探自嘲的意味。
“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倒是你,我们五年的友谊我却抓不住你远离的手,直到你彻底离开我的世界。”
“你应该有像炎袖一样的知己,一样的优秀真心的对你,我以前没少骗过你的。”
“我知道,可这五年我不能当成没发生过,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
“哪怕我在上学的时候就在这里挂牌了?哪怕我国外的身世都是骗你的,哪怕我是个变态同性恋?”
“应贤,请我进去坐坐吧,好么。”希南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吧。”应贤仿佛卸了马达的四驱车,颓败气喘的答应了。
应贤带着希南走到最里面的一张桌,希南就像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惊讶的望着里面的一切,奢华却好唯美。经过一路的服务生,身上都带着淡淡的香味,低着头向应贤问好。
“坐,我是这里的高级公关,恩……化名魅澜。”应贤拉了把椅子坐下,四周是喧嚣的音乐还有钢管上疯狂的舞者,一句穿梭在昏暗灯光下的服务人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暖香,四周低语的男男女女模糊的看不清容貌。
“waiter,血腥玛丽两杯。”有人恭恭敬敬的递上两杯殷红的液体,应贤仰头就喝了一点,丝丝红汁遗留在他的嘴角,希南此刻才发现,应贤真的是很妩媚动人的……妖精!
“不用收他的钱,他不是客人。”服务生点头走了。
希南也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好像血液的感觉腥辣的并不是很好喝。他仿佛觉得自己应该夺门而出,永远不接触这种地方,他就应该是本分努力地工作着,永远不会和糜烂有关联。但是做不到了,他又仿佛想起了鄞楚年,他本来就不喜欢我,要是我还有这样的污点,他就更不会重视我了,我什么努力都是白费了。可是我好不想要他厌恶,是不是以后也要像应贤一样,永远都蜷缩在黑暗里了?
“应贤,你能帮我在这里找份工作么?不是服务生,我要一个星期就能赚很多钱的。”
“什么?!”
“希南,傻瓜!你干什么,你要坐台么?”
“如果能赚钱的话。”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希南抬起头,对上应贤愤怒的眼睛。
“我要活下去!”
“我爸要活下去!”希南忽然吼了起来,过度的疲惫让他的眼角布满血丝,此刻更是把满心的委屈发泄了出来。
“应贤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
“即使你想那样,你也不能一步坐上公关的。”
“你会帮我对么?”
“我可以借你钱,你还是从这里出去吧,不要再回头,这不是你。”
希南忽然不说话了,什么是我,一个努力的刻苦的学生,职员,领导?一个让父母欣慰的儿子,一份支撑这个家的力量?没有人可以不屈服的,因为没有人的生命里只有自己,他总是有别人的期待,别人的目光,别人的疼爱,以及对别人的责任。吸毒,赌博,淫乱,抢劫坏么?真坏,可是有钱啊。我不去拖累别人伤害自己还不行么?
“我要靠自己吧,那么多钱呵呵。有时候真想国家可以富强一点,就可以免医药费了。”
“我也那么想过,国家越发达色情业就越发达,我也可以轻松一下。”
“你能帮我介绍训练么?我就试一下,一个星期我就走。”
“你甚至做好了上床的准备了?”应贤突然问出来一句,憋得希南半天没说出话。
“可以只陪酒么?”
“那你要能赚到那么多钱,我现在就把我的隐形眼镜烧了,我当一辈子瞎子,这二十几年算白活了。”
“你知不知道这里很杂的,你平时觉得文质彬彬的领导也好,同事也好,还是你认识的觉得单纯的人,说不定都是这里的常客,一见到公关就像钢筋底下压着的猪坚强见到了五分熟的牛扒。”
“如果我……我干,能就干一次么?你能帮我找个钱多的?”
“我……希南我最后一次劝你不要,你正常的生活呢?你怎么办你觉得没人认识你么?你要是碰着变态一点的,你怎么正常的做个领导,你……说实话,向我们这种身材不是很雄伟的,没有富婆想要的,最大的客户源是男人。”
希南的脸色更白了,握着血腥玛丽的手不住的颤抖,殷红的液体在瑰丽的灯光下荡漾,艳媚的嗜人心。应贤看到了希南眼底的绝望,他晓得希南的高傲,让他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媚言媚语,倒不如让他去美国国务院偷文件。
“我……我还是去卖肾吧。”
“得了吧,男人怎么了?你瞧不起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做不到。”
“你就当被狗咬一口,或者就当痔疮,要不你就当在测肛温。男人又不用担心怀孕什么的像只母鸡一样哭天喊地的,你要是真想干我给你介绍一个最好的。”
说完,应贤就拿出手机打电话,按键的声音微弱,在强烈的噪声下若不可闻,希南却认真的听得清楚,心跳仿佛都静止了,他知道应该夺下手机,但是他没有动,因为他知道这一次放弃了他不会再有勇气,等待的彩铃声过后,希南的后背都湿了,他任命的眨眨眼,蜷曲的睫毛上好像沾上了水露,上下交织在一起,希南仿佛看不清正低声交谈的瘦小的应贤,是不是泪水他不知道,因为他从没在人前哭过,他会仰天直到眼泪一点一点回流,他从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应该被胸中的苦涩稀释掉了。
“希南,他同意了,可以付给你钱面谈再说,他要你明天八点在这的门口等着,他带你去交换,不过你放心,我跟他上过,他疼温柔的很体贴,应该不会为难你,只要你别过多排斥。”应贤放下手中的手机,试探着问希南。
那一刻,覃希南觉得心里的什么东西一点点的被快速的溶解腐蚀掉了,只留下一片惆怅的空虚,他仿佛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份更新的解读——无可奈何。
“不要在躲着我了,以后还是朋友。”
“恩。”
他可以在自己房子的后院凿出一片露天地,撬开地下的石板砖,扑面而来的潮腐的气味带着泥土的芳香,黑色的第一次瀑光于阳光中。他会用枯树枝围成一圈篱笆,与墙角一起环着一片小土地,他会在里面埋上蔬菜的种子,用土严严实实的盖齐,然后从外面捉一只小蚯蚓让它给他松土,他会每天下班回家,都来看一看浇一浇水,母亲会和他争辩不应该那样那样,应该像她这样这样。他会等着他们长出来,他要警告弟弟不要在他上班的时候偷偷破坏长出来的叶子,弟弟会霸道的拽叶子,每枝上都揪下来一小块,嬉皮笑脸的看着他,让他心疼又无可奈何。然后他的爱人会轻声细语的安慰他,佯装生气的帮他呵斥弟弟,然后他又会忙着维护弟弟。一天一天的日子就这么过,他会在公司努力,爸爸沉默着批评他心里却感到骄傲,他在喧嚣的冷漠中开辟一道绿色的温馨。多好,这样的日子,形如微风淡如流水。
他可知道这样的渴望,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了一辈子,也只能用虚假构造了一土静地,就如同春繁的雨露,静谧的细腻的流淌却总不是均匀的。
覃希南用手磨了磨应贤递给他的会员卡片,细腻的质感,沉甸的握在手中被手上的温度暖的热了。希南打开电脑放着Canon,他静静地听着,流畅的仿佛水的声音,一点点的沉痛反复的阴霾,仿佛音乐冲破的苦海,28度的轮回浅浅的叙述着,暴雨晴空,清幽怅然,哀转弥漫,却坚定着忍住颤抖的摸索,到最后的豁然开朗,雨过天晴,一尘不染,湛蓝,宁静,结局。淡淡的钢琴声慢慢抚平了希南心里的疯狂,突然他觉得,该进行的就这样进行吧,也好,还是可以自己来舔舐受伤的心。
他拿出手机,指尖滑过了凸出来清晰的键盘,细细的按键声此刻也打断不了他的想法,陌生的号码,希南拨过去了,他只听应贤说过那个人是个很有能力的相性的人。
《月光边境》的曲子让希南对这个人没了那么多的恐惧,把这种曲子设为铃声的人,该是一位成熟温和的人。
“喂,你好。我现在很忙,你有什么事请联系我的办公室好么。”希南觉得那是一种勃发的声音,比鄞楚年还要清晰甚至是明亮的声音。
“我是覃希南,你知道的,应贤介绍我来,我想和您谈一下。”覃希南等了半晌,他仿佛听到那个人便呼吸边思考,轻轻的鼻息扑到手机上,传给希南的是不小的杂音。
“好吧,中午澎罗湾见面。”希南把电话从耳边移开,屏幕上依然显示通话中,他按下红色的键钮,他让他先挂电话,希南不知道为什么,钢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他的心中一阵莫大的空虚,就如同现在这样。
“鄞楚年,我要请一天假,我晚上去不了,我走了。”覃希南匆匆挂了电话,拿着不大的包急急忙忙的下楼。
坐在办公室里的鄞楚年,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耳畔便是一阵忙音,他看见希南匆匆的搭上一辆出租车,夏日的风撩起了他西服的一角,阳光泼洒在他身上,他望着覃希南直到他的身子没在车里,车也没在光怪陆离里。他忽然觉得心底瞬间什么被抓紧了。
离相约的时间还早,希南抚了抚玻璃的桌面,他静静的喝着香芋奶茶,清凉的液体滑进食道,带着浓郁的香味,阳光隔着竹席射进来,散落一地的碎汞。
他正望着窗外的车子发愣,手机响了起来,希南看了看是鄞楚年,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了回去。继续等待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真正到了正午,手机像是被抽离了他身边,再无任何动静。他进来了,希南直觉是他。整齐的西装,他径直走到他身边。
“你?”
“恩。”他坐下了,他让他打量他,他也打量他。他真的可以,希南想,完全都不差,一点都不差,就如应贤所说的。
“你就这么准备和我这个陌生人上床?”他向椅子上靠,瞬间拉开了与希南的距离,同时他递上来一个名片,希南笑了笑,回推了自己的名片。
“纪岩。”
“覃希南。”
“我今天来谈钱。”
“和我想的一样,你,果然爽快。”
“一如既往。”
“如你所说,你该清楚,你不值。”
“条件你定,我只要钱。”
“一个星期的床伴。”
“合作愉快。”
覃希南走出来的时候,纪岩已经开着车走了,并没想送他一段,绝尘而带点点沙砾。已经是总裁了,你有多大本事,纪岩。
这一天覃希南都在外面闲逛,谁的电话也没有接,而鄞楚年却在没有来过电话,连督促工作都没有,仿佛那个公司已经把他忘掉了。
他到达旅馆的时候,纪岩已经在那里了,旅馆的大厅很空旷,他就坐在VIP席上等他,空气中浮着一层水气的味道,悬浮在他左右,连同着记忆,他却一点也不要想起。
“覃先生。”
“纪总。”
“叫得好。”纪岩向他走过来,轻微的哼了一声,冷笑说。
听的覃希南一颤,他就拉着覃希南,带着他的VIP房卡,看也没看一眼柜台小姐,牵着他的手上电梯,他的手和希南比起来要温暖的多,紧紧的带着力道一直把他扯到了房里。
希南看着五星级的宾馆,很大很奢侈想家一样的感觉,仿佛还有人住的温度,还有他的味道。希南没仔细看多精致的墙壁,多精致的壁画,彩电,卫生间,如此如此。他摸到床软软的,连床头都用皮革包裹着,糯糯的,如此柔软,如此心寒。
纪岩只是把他关在房间里,自己走进洗手间,咔嚓咔嚓的关门声波及到房间的每个角落,喧嚣着这里有人来了,即将上演的是怎样鄙陋羞耻的事。卫生间传来清晰杂乱的水声,拍打到地板上,又溅的分崩离析,暖光灯一直照到外面,依旧是很强烈,没有丝毫的怯懦退缩,柔柔的温暖着里面的人,寒冷着外面的人。
希南忽然想起了鄞楚年,这个才出现不久的上司,此刻却清晰的在脑海中翻滚,在心中沸腾。是他看人的眼光偏离了轨道,此刻才会想起他,就好像星星,很遥远却让人很渴望,永远不及路灯亮的,却远远比路灯更强大更深邃的,鄞楚年,你就是这样的人么?还是,今天之后我已没有渴望你的资格。
下章开始H,我似乎写H都不会激动的呀。
不过它的确是H,我也挺爱写的。。。。。。。
H文不让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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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略过H发了。
我怎么知道,百度XX的犯抽!
覃希南一回到公司就直接奔向鄞楚年的办公室,走过大厅屏幕上滚动的红色字幕‘ITT欢迎光临’让希南想到了父亲做手术时的‘手术中’三个字,还有夜店门前光艳的男女郎的照片。这几天的记忆仿佛走马灯一样环绕在他的脑海中,痛苦的,心酸的,以及他现在越来越麻木的肢体和模糊的神智。他现在只想去看看鄞楚年,渴望着从他那里得到安慰,他甚至渴望他的抚摸,这种想法对希南来说是十分可怕的,在这么脆弱的时候,他有家人有朋友,甚至有与他同病相怜的应贤,他现在却只想要鄞楚年的一句‘没事的’。
他走到门前的时候,双腿不住的颤抖,他要支持不住了,纵使他多么刻意忽略身后的伤。门口飘来一股清淡的茶香,细细的却让人安神。他不得不承认,鄞楚年第一次对他的无理,恰恰轻易走进了他脆弱的心,他不知道自己是有那种心理的,希望被关怀被宽容,尽管或许在鄞楚年心里他只是一个时常翘班不知所踪的怪人,他现在想要在鄞楚年心里掀起什么波澜了。
他推开门,窗台上是一盆无力垂危的叶子,鄞楚年正细心的用手托着叶子愣愣的出神。落地窗下他认真的神情,阳光照到他尖尖的下巴,勾勒他精致的脸部轮廓。希南轻轻的敲了敲木制的黑门,在本就空阔的房间里异常深刻。鄞楚年回头望了望他,眼睛里变换了几种希南不了解的感情,但是疲惫的他还没来得及读懂,鄞楚年就把头转了过去,仿佛他并不在意他是不是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想干了呢?”鄞楚年用手指兑了兑花盆里的土。
“我有事想跟你说,关于……”
“不用了,你缺勤那么多次,我有权利在你请假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开除你。”
“鄞楚年,我是真的有事,我想说……”希南不知道为何面对鄞楚年的淡然他表现得如此紧张。
“说吧。”
“我爸他病了,病得很重,我不能放下他不管,我不是刻意缺席的,我想你知道,我很想在你面前表现的。”希南急促的说完后有些喘息,甚至是慌乱的看着鄞楚年。
鄞楚年现在真正的望着他,眼神中有些迷惑,又像在思考,两个人这么对望着,从窗外吹进来的高空的风,轻轻撩起发蔫的叶子,恍惚是它自己重获了生机,轻轻摆动着身躯,摩擦着鄞楚年的手指。
希南见鄞楚年望着他,以为他不相信,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连日来的紧张,疲惫,心痛,屈辱,伤害暗潮一般涌了过来,仿佛要席卷希南的心智,身上的疼痛也在此刻抗议者不良的对待,希南张张嘴,喉咙里沙哑的此刻竟无言,两条腿仿佛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直直的向旁边歪去,自己是控制不住在他面前失控了,在眼前彻底黑暗时希南想。
鄞楚年惊讶的看着希南在自己面前倒在地上,慌乱的跑过去,发现他竟然晕了,爸爸生病了,他为什么会累成这样,覃希南你有多少的事埋在心里,多少的委屈想找人分担,我多希望,我就是那个人,我多希望。
鄞楚年彻底明白,自己的心仿佛已经跟着他一起紧张,跳动。就像初恋时的感觉,一样的惶恐不安,一样的琢磨不透,一样的渴望与担忧。‘真的这么快么?覃希南,你这么快就俘获我的心了,你是个男人啊,我怎么对你有兴趣呢?这是惩罚我对你的不公么?那你能接受得了么,我不寻常的感情’鄞楚年过去托起覃希南,他就静静的依靠在自己怀里,眼镜歪了,浓密的眉毛被镜框挡上,细长的眼睫毛交织在一起,轻轻的呼吸着,胸膛一起一伏,轻轻开合的嘴唇露出一丝贝齿,鄞楚年此刻竟然因可以拥抱他而有快感,看见他在自己怀里合目而眠,让他一阵的心跳。
仿佛这么依着,就可以绵长,鄞楚年知道他是没有危险的,他睡了,像个安静的娃娃,只是不停歇的喘息让他仿佛把握着生命一样的雀跃。
爱情,悄然而至。
发烧。。。杯具ING
覃希南醒过来的时候,鄞楚年坐在他的身边,他揉了揉略有些发麻的臂膀,恍惚的望着起身拿纸杯,接水,走回来,递给他,一杯清汪汪的水,在纸杯里微微颤动,透着清晰洁净的杯壁,由于折射略显狭窄。
覃希南醒过来的时候,鄞楚年坐在他的身边,他揉了揉略有些发麻的臂膀,恍惚的望着起身拿纸杯,接水,走回来,递给他,一杯清汪汪的水,在纸杯里微微颤动,透着清晰洁净的杯壁,由于折射略显狭窄。
希南接过水杯,急促的喝了几口,鄞楚年竟然伸出手拍着他的背,一脸担忧的轻轻叨咕“慢点慢点。”希南不可置信的差点手里的水杯脱了手,鄞楚年似乎也觉得过分了一些,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希南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后丶穴的刺痛几乎让他疯狂,这几口水恰好浇灭了他心里的燥火。他缓缓坐起了身,背部与沙发轻轻的摩擦让他舒服的轻哼了一声,鄞楚年却立刻缩回了头,没让希南发现他脸庞的酡红,他拿过希南的眼镜,小心的给他戴上,遮住一双美眸,希南向后躲了躲,也别扭的带上了。
“覃希南,我想跟你说点事。”鄞楚年一反常态的柔声说话让希南怀疑自己是否还晕着呢?
“啊?”
“我想我对你似乎不太一样,你知道么?一种我都害怕的感情,虽然连我都觉得不可能,但是的确是发生了,你明白么?”
“我……”
“你让我说完,我不求你给我什么回应,这是违背常理的,你不接受也很正常,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排斥,你可以静静感受,或许,有一天你会愿意也说不定。” 鄞楚年说完了之后,坚定的看着希南的眼睛,这次并没有可以隐藏绯红的脸颊,这样模糊表白的鄞楚年,希南觉得不仅顺眼却是十分惊喜。覃希南觉得自己心跳快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教育让他抛不下矜持去说‘我愿意感受’,他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应该保持沉默,还是愿意给个机会试试。
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是鄞楚年是紧张,覃希南是兴奋。这时希南的手机忽然响了,希南抱歉的看了一眼鄞楚年,一看显示‘纪岩’他的心就沉下去了。
“喂。”
“中午去澎罗湾见面,不许迟到。”纪岩低沉清晰地声音让希南彻底没了激丶情,是啊,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单纯积极向上的大男孩?其实自己是什么,一个被男人上过的人了,还怜忘鄞楚年纯洁如一的爱?何况,这一个星期,骗他么?不想。那就当没发生过吧。
希南放下手机,眼中的激动没了,显得平静多了。鄞楚年甚是疑惑,却没好意思打听别人的隐私。希南冲鄞楚年笑了笑,是那种勉强从嘴里挤出来的,鄞楚年看出来了,他会臆测希南是变相的拒绝,希南知道他会这么以为,他也宁愿让他这么以为,但他不想,所以很折磨,他怕再呆下去会露出破绽,所以他欠了欠身,礼貌的告辞。
鄞楚年竟没有拒绝的理由,忍着一腔翻滚的苦水望着希南越走越远。
中午,希南当然准时到的,纪岩似乎很满意,给覃希南叫了一杯温和的饮料,他今天也似乎很兴奋,暗暗递给希南抹的药和一袋子名贵的药,希南都叫不出名字来的,一律英文。
“给你爸吃的,不用客气。”
“你到底干什么?你给我钱我就很感谢了。”纪岩伸出手,轻轻揉皱了覃希南的头发。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么?爱情就像这样,你握住一把沙粒,它们就缓缓的从你手中滑下来,最后滑到你最不想遗落的那一颗,那就是你的真爱。你可以有无数的情人,就像这整个岛屿的沙子那么多,但你剩下的只有一粒,而且你每次留下的都几乎没有可能是同一颗。”
“怎么样?你现在留下了哪一颗?”希南听见这句话,眼中露出凄苦的表情。
“可是我没想到,我真的这次留下了同一颗,几乎没有可能的。”纪岩说着,攥住了覃希南的手。 覃希南醒过来的时候,鄞楚年坐在他的身边,他揉了揉略有些发麻的臂膀,恍惚的望着起身拿纸杯,接水,走回来,递给他,一杯清汪汪的水,在纸杯里微微颤动,透着清晰洁净的杯壁,由于折射略显狭窄。
覃希南醒过来的时候,鄞楚年坐在他的身边,他揉了揉略有些发麻的臂膀,恍惚的望着起身拿纸杯,接水,走回来,递给他,一杯清汪汪的水,在纸杯里微微颤动,透着清晰洁净的杯壁,由于折射略显狭窄。
希南接过水杯,急促的喝了几口,鄞楚年竟然伸出手拍着他的背,一脸担忧的轻轻叨咕“慢点慢点。”希南不可置信的差点手里的水杯脱了手,鄞楚年似乎也觉得过分了一些,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希南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后丶穴的刺痛几乎让他疯狂,这几口水恰好浇灭了他心里的燥火。他缓缓坐起了身,背部与沙发轻轻的摩擦让他舒服的轻哼了一声,鄞楚年却立刻缩回了头,没让希南发现他脸庞的酡红,他拿过希南的眼镜,小心的给他戴上,遮住一双美眸,希南向后躲了躲,也别扭的带上了。
“覃希南,我想跟你说点事。”鄞楚年一反常态的柔声说话让希南怀疑自己是否还晕着呢?
“啊?”
“我想我对你似乎不太一样,你知道么?一种我都害怕的感情,虽然连我都觉得不可能,但是的确是发生了,你明白么?”
“我……”
“你让我说完,我不求你给我什么回应,这是违背常理的,你不接受也很正常,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排斥,你可以静静感受,或许,有一天你会愿意也说不定。” 鄞楚年说完了之后,坚定的看着希南的眼睛,这次并没有可以隐藏绯红的脸颊,这样模糊表白的鄞楚年,希南觉得不仅顺眼却是十分惊喜。覃希南觉得自己心跳快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教育让他抛不下矜持去说‘我愿意感受’,他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应该保持沉默,还是愿意给个机会试试。
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是鄞楚年是紧张,覃希南是兴奋。这时希南的手机忽然响了,希南抱歉的看了一眼鄞楚年,一看显示‘纪岩’他的心就沉下去了。
“喂。”
“中午去澎罗湾见面,不许迟到。”纪岩低沉清晰地声音让希南彻底没了激丶情,是啊,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单纯积极向上的大男孩?其实自己是什么,一个被男人上过的人了,还怜忘鄞楚年纯洁如一的爱?何况,这一个星期,骗他么?不想。那就当没发生过吧。
希南放下手机,眼中的激动没了,显得平静多了。鄞楚年甚是疑惑,却没好意思打听别人的隐私。希南冲鄞楚年笑了笑,是那种勉强从嘴里挤出来的,鄞楚年看出来了,他会臆测希南是变相的拒绝,希南知道他会这么以为,他也宁愿让他这么以为,但他不想,所以很折磨,他怕再呆下去会露出破绽,所以他欠了欠身,礼貌的告辞。
鄞楚年竟没有拒绝的理由,忍着一腔翻滚的苦水望着希南越走越远。
中午,希南当然准时到的,纪岩似乎很满意,给覃希南叫了一杯温和的饮料,他今天也似乎很兴奋,暗暗递给希南抹的药和一袋子名贵的药,希南都叫不出名字来的,一律英文。
“给你爸吃的,不用客气。”
“你到底干什么?你给我钱我就很感谢了。”纪岩伸出手,轻轻揉皱了覃希南的头发。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么?爱情就像这样,你握住一把沙粒,它们就缓缓的从你手中滑下来,最后滑到你最不想遗落的那一颗,那就是你的真爱。你可以有无数的情人,就像这整个岛屿的沙子那么多,但你剩下的只有一粒,而且你每次留下的都几乎没有可能是同一颗。”
“怎么样?你现在留下了哪一颗?”希南听见这句话,眼中露出凄苦的表情。
“可是我没想到,我真的这次留下了同一颗,几乎没有可能的。”纪岩说着,攥住了覃希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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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7: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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