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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少年英姿I 沃特风云[第1页]

作者:雾逸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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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过往
 从小,江祁就不认为自己是幸福的。虽然已经事隔十余年,但是在空闲下来的时候,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那时母亲脸上那个堪称邪恶的笑容。
 这十几年中,江祁无时无刻不会想起那时只有三岁多的自己在奶奶家乱转。虽然家里不大,但是对于当时自己的体格来说的确就好像世界那般巨大。记得,一个夜晚,自己小心翼翼地绕过床柱想要去找奶奶。可自己才走到过道里,突然间,一个人影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母亲带着极其少见的和蔼的微笑,在自己面前蹲下,笑眯眯地问自己想不想学什么乐器,甚至还吓死人不偿命地问他想要学什么乐器!江祁依稀记得,当时自己迷茫地看了母亲一会儿,没有回答。母亲理解地笑了笑,柔声道:“你想不想学小提琴?”江祁又愣了片刻,终于懵懂地点了点头。现在想起,江祁还是觉得愤慨:三岁!一个三岁的孩子哪里知道乐器是什么!那时的自己竟然就天真地答应了母亲去学习小提琴。而答应的理由则显得无比搞笑:仅仅是因为想早点睡!
 世人常说:“贪心的人不会有好结果。”那么似乎是应验了。虽然只是贪睡而已,但是“咒语”还是起了作用。江祁觉得自从开始学琴,母亲那夜里和蔼的微笑好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责骂和练习,冷漠更是永远深刻地映在母亲的脸上。
 每一次老师的要求他都不可以是百分之一百的做到而一定要是百分之两百;他每天一定要把每一个曲目练到符合母亲的要求为止;他不像同龄的孩子可以自由自在的玩耍,全身心地去接触这个世界,他每天的活动范围基本就紧限于餐厅、卫生间和卧室。
 当然,他和其他孩子的不同之处并不仅仅是这些。他拥有一间相当大的卧室,但是里面并不只是床、衣橱、书桌之类的家具,还有一台用来对音的钢琴、一个谱架、一把小提琴和一把很长的木尺。最能体现房间大的一点就是在摆放了上述这些物品以后,房间丝毫不显得拥挤,甚至还留出了一块相当大的空间。自然,江祁的母亲并不希望也不打算把这个空间作为儿子玩耍的地方,她毫不犹豫的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老师上门辅导时的“教室”。木尺的作用也可想而知,既是老师上课时的教鞭,也是威慑江祁的工具。
 无数次,江祁在木尺带来的巨大疼痛下哭得泪流满面。但是,这个世界或许是真的太冷漠太无情,纵使江祁如何哭喊,疼痛依旧会毫无悬念的降临。为什么?江祁闲下来时经常扪心自问: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接受这样的痛苦,这样毫无道理的安排?但是,木尺的存在让这些毫无道理的事情变得无可反驳。
 直至今日,江祁看见这把木尺仍然带着深深的厌恶。这把木尺让江祁感觉到自己的懦弱、渺小和无能。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看见母亲拿着木尺叫自己过去,就会像是掉进了冰窖里,恐惧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当然,江祁对他的母亲是绝对不会违逆的。这和孝顺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如果非要说出和什么有关的话,只能说这是那把木尺的功劳了。
 至今,江祁还清楚地记得,在充满了枯燥乏味的练习的某一天里,自己看着深棕色的琴上起伏完美的曲线,突然感觉愤愤不平:为什么自己与其他孩子不同?为什么自己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既然自己不喜欢小提琴,为什么还要学!还要练!
那时年幼,心里藏不住任何情感。随着怒火的冲击,江祁当即不管不顾地把琴狠狠地摔在床上,转身对母亲大吼:“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我不要拉琴!不要!”季萍瞥了一眼被扔在床上的琴,冷着脸说:“胆子大了?敢摔东西了?学不学不是你说了算。继续练!”“我不!”江祁斩钉截铁地说道。大约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江祁抓起被扔在床上的琴,直接扔到了地上。小提琴是木制的,在发出了一声闷响后,大块漆被蹭得脱落,琴头也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损坏。看着与琴身只剩几缕木丝相连的琴板,江祁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无休止的沉静中,连季萍的怒斥声也随之沉寂。江祁被这种似乎能让人窒息的沉静吓坏了,低着头,缩着脖子,一点声音都不感发出。
 许久,江祁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上了母亲的眼眸,江祁惊奇地发现那眸子里看不出丝毫的怒火,未待庆幸,却听见母亲慢慢地说:“道歉。”声音里带着不可质疑的命令和平静。江祁又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抬头,凝视着季萍的眼眸,一字一顿:“我没错!”虽然字字铿锵,但是江祁心里还是怕的。江祁此时迫切的希望有一台时空穿梭机之类的仪器,让自己可以提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当然,当几年后的江祁回想起这件事时,总会想:如果当时自己知道未来的话,一定不会说那句话的。
 季萍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声音却依旧平静:“过来。”江祁迟疑了一下,没有动。“过来。”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威慑力。大概出于对未来的恐惧,江祁依旧没有动。“你不服?”出乎意料的,声音没有继续再上一个八度,反而平静了下来。江祁又沉默了片刻,终于在母亲说出下一句话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来一个公平地交易,怎样?”交易……好可笑的词……竟然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说交易?只是,现在,江祁一点都笑不出来。狐疑地看了母亲一眼,心中的疑惑似乎无法宣泄,这种话同样也令江祁无所适从。江祁再年幼也知道:母亲是一个商人,可以说是事业有成,在谈判上更是轻车熟路,培养了绝佳的员工,特别是总经理王海斌,工作能力极强,所以母亲才会放心地每天留在家里监督自己练琴。但是,跟母亲谈判?怎么可能呢?
 江祁还在苦苦思索,耳边又响起了那种不可质疑的声音“听着,这把琴只要你自己在今晚七点前修好,我就饶了你,否则后果自负。”这口吻……是交易?或者,更确切地来说……是命令?季萍似乎是认定了江祁会同意,一脸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地坐在皮质的靠背椅上审视着江祁。“如果我修好了,真的就可以不用学琴了吗?”江祁几乎是脱口而出,语音中仍是充满了戒备与质疑。“当然可以。”对于此时的江祁来说,天籁之音也不过如此。江祁心中暗想:老师一直都夸我聪明,只是一把琴而已,有什么难的?小菜一叠!
 可是,那时的江祁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平时连对音都是老师或者母亲帮忙,又怎么可能单凭天马行空的想象就把琴修好?他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不知道没有特殊的工具,专业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想要修好这种严重损坏的琴基本可以说是妄想。江祁哪里知道母亲和自己定下的“赌约”根本就是不平等的,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自己一定会是失败的那一方。
那个,作个解释:我发不上来,所以选择了"匿名发表"
不是
话说,季萍只是个开头的引子,不是什么主题人物,核心是两男之间的。毕竟,我不能让我所虚构的世界里没有女人。
3.乐队——重逢的快乐
 现在,江祁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在第二天是如何咬着牙走去琴行的,也忘了后面几天自己被打得多惨,只知道自那件事后,自己再也没有有过如此幼稚、愚蠢的行为,只知道自己从那以后一直在母亲的监视下练琴。
 渐渐地,练琴就变成了义务,变成了习惯。江祁会在别人问他是否喜欢拉小提琴时面无表情、却极其流畅地点头说:“喜欢。”但是,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大概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有无数人称赞他练琴很勤奋、用功,有无数人盛赞他拉琴时感情丰富、全身心投入,但只有江祁一人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投入过,其他人所谓的“投入”只是自己被逼出来的习惯——拉乐曲时会跟着乐曲节拍晃动身子,自己对小提琴没有热情,没有喜爱,甚至连痛恨的感情都没有,拉琴时的自己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只是一个会根据音乐节拍摇动的机器玩偶。
 苦练是有效果的,几年后江祁考进了全国最好的弦乐队——PENTY乐队,成为了乐队里年龄最小的一名成员。PENTY是实行“分班制”的,会根据你的能力升班。初入乐团时,江祁只有10岁,却直接进入了“B”班,这已经成为最大的特例。小时侯的经历和整天练琴让他不仅琴拉得极好,也出奇的安静、听话。 
 沈帝蔺给了江祁无限制的包容,偶尔江祁一时失误沈帝蔺从来都不会批评他,同时江祁自己也知道,沈帝蔺的所作所为让自己渐渐地善于交际,不再害怕,不再彷徨无助,不再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经常为了一点点小事而精神紧张。
 每一次考试时,江祁都会看着沈帝蔺,因为,沈帝蔺的目光中有一种信任与宠爱,沈帝蔺笑着点头认可是对江祁最大的鼓励。因为年龄原因,并不是所有的演出任务都交给表演班,而且往往这些演出都有严格的人数限定。与别的团员不同,在沈帝蔺选择团员的时候,江祁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落选,因为他相信沈帝蔺,相信沈帝蔺是喜欢自己的,他会给自己机会,让自己进步。
其实,沈帝蔺赞赏江祁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就连其他班级也略有耳闻。尤其是在集体排练的时候,沈帝蔺实在是给足了江祁面子。
有一次,江祁因为前一天晚上忙着复习,结果竟然在沈帝蔺去讲其他声部的时候,头靠着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恰巧,前不久沈帝蔺还很严肃地在班里讲过拉琴要认真、不能偷懒的问题。江祁此时如此的举动纵然只是无心之失,也足以使沈帝蔺难堪。谁料,沈帝蔺发现了以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别叫他了,呆会儿下课后叫他来我办公室。”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略微提高了声音:“以后来之前都给我休息好了。别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当然,江祁并没有睡到下课,实际上,沈帝蔺刚刚重新开始排练,江祁就被乐器的声音惊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却猛然反应过来:刚刚似乎是真睡着了?江祁慌忙架好琴,偷偷瞄了瞄沈帝蔺,见他眉毛扬了扬,忙低头开始拉琴。
下课后,江祁听了旁边同学的提示,乖乖地去办公室找沈帝蔺。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江祁迈步进去,没想在进门一刹那习惯性地张开了嘴,还没等反应过来,清晰响亮的“报告”二字已经从江祁口中蹦出。沈帝蔺原本正在书柜中翻找着东西,忽的听了一声“报告”,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江祁笑笑道:“怎么?学校里叫习惯了?”江祁的脸顿时就红了,有些窘迫地说:“恩,老师要求的。”“没事儿,坐,”沈帝蔺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前几天我才刚把垫子铺好,省得着凉。”看着江祁略显拘谨地坐了下来,沈帝蔺收了笑,一脸严肃:“今天怎么了?上我的课你也敢睡?!”见江祁一副紧张的样子,低着头沉默不语。沈帝蔺自己先笑了出来,走到江祁身边,拍拍江祁的肩,道:“以后晚上早点睡,你这个年龄长身体呢。”一手拉了江祁起来,在他臀上拍了下威胁道:“以后再这样,我可不饶你!去吧。”结果,这样一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既没有记录下来,也没有人再提起。江祁当然明白沈帝蔺是怕记录下来对自己以后的发展不利。细想沈帝蔺如此为自己着想,心里的感激不言而喻。
 PENTY乐队并不隶属于教育部,它是一个私人的团队,但是因为它的老板很有权威,所以在进入了表演班一年后,只要通过水平认证考试,就可以得到他人无法得到的种种优待,包括学业、娱乐、工作及其它。
 当然,具有吸引力的远不止这些。里面的乐队指挥——沈帝蔺是一个真正完美的艺术家,能够给每一个团员温暖与安慰。
 早在第一次考试时,沈帝蔺对江祁就颇有好感,觉得这孩子其实挺有灵性的,只是不够放得开,因此对他也是格外关照。同样,江祁觉得沈帝蔺对自己事事包容,并十分信任自己,好像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感受到家的温暖。有时,江祁甚至认为:“家”自己以前从来就没拥有过,自己只是有一幢挺漂亮的大房子而已。是沈帝蔺改变了这种情况,让自己有了一个可以释放情感的地方。
 江祁一直认为:沈帝蔺的指挥并不只是简单、枯燥而又机械化的动作,而是融入了自己的感情,把自己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呈现给每一个团员、每一位观众。那种动作、表情、神韵总会波动团员们的心弦,让他们放松,并且全身心的投入到音乐中,真正感觉到音乐追求的不只是技巧,比起技巧,感情的交流更为重要。技巧是永无止尽的,然而,音乐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要证明技巧的高深,相反,感情才是音乐的核心,才是音乐存在的价值。江祁记得:沈帝蔺曾说过:“音乐就是为了要让人快乐,让人放松,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技巧再高也没有用处。”
 江祁明白,在沈帝蔺的帮助下,自己感受到了音乐的律动,在拉乐曲的时候身体的动作不再是机械性地重复,而是真正来自心灵,真正投入了情绪。经常,江祁会在排练时为美妙的旋律而陶醉,他理解了各个不同的作曲家作曲时的不同感情,能感觉到那是遥远时代的标志,是历史的呼唤。
十分钟还算好。如果真差个1秒钟,或者揿完“发表帖子”就看到已经有人抢了那就太郁闷了。
不是更新,上来说一下:最近有个竞赛要忙,怕是没有时间更新,在这里先说对不起了,等竞赛弄完后一定补偿.
4.挑食的教训
“江祁吗?你放学后来一下,有点事儿。”电话里是沈帝蔺平静的声音。
“噢,好,我知道了,我一放学就过来。”江祁不迭地回应着,心里暗自思忖:是什么事情呢?难道又有特殊的演出任务?
江祁步出学校,扬了扬手,一辆的士在他面前戛然而止。江祁拉开车门,坐入了车中,熟练地报了个地址,半开车窗,惬意地靠在靠垫上。平日里他都是有专车司机接送的,可今日,司机突然请假,弄得他不得不叫车去沈帝蔺那里。江祁摸着椅子上的皮革,想:虽然普通的出租车不似家里的劳斯莱斯一般舒适,却也总比步行要好的多。
因为此刻还不没到上下班高峰的时候,故此片刻后,江祁便拎着琴出现在沈帝蔺办公室的门口。
“恩?江祁,你来啦?”沈帝蔺看见门口站着的江祁,亲热地招呼着:“来,进来吧,别站外边了。”江祁应了一声,抬腿走进办公室,就见沈帝蔺从身旁的文件夹中抽出了几页谱子。江祁愣了下,一时也没明白过来到底要做什么。就听沈帝蔺道:“江祁,明天有个重要的宴会,要一个小提琴独奏的节目。这是谱子,呆会儿你好好练下。”说着,把谱子递给江祁,右手在江祁肩上拍了拍,叮嘱道:“这次演出很重要的,出席的都是些举足轻重的人,你可当心了,千万别出差错。你先去把谱子练熟,过会儿我去帮你辅导。”江祁点了点,拿着谱子,乖乖地走向排练室。
推开排练室的门,一股清风扑面而来,令江祁感到清爽无比。原来,沈帝蔺早在一小时前就把空调开好了。江祁回身关上门,看着角落里不停工作着的立式空调,心里着实一暖:没想到沈帝蔺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到,怕他觉得热,就提前帮他开好了空调。片刻,江祁走回座位前,摆好谱架,拿出琴,认真地开始练了起来。
悠扬的旋律在偌大的排练室里回荡,优美,却富有活力。“休息下吧,别累坏了自己。”江祁回头,就见沈帝蔺手上托着两盒盒饭,笑着走了进来。沈帝蔺把饭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转头笑了对江祁道:“先来吃饭吧,别让胃里久空,以后落下病根。”说着,指了指眼前的饭盒:“快餐对身体多少总有些坏处,现在又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就别吃那种油炸食品了。我刚刚从食堂买回来的,看上去不错,趁热吃吧,别再凉了。”江祁听话地放下了琴,走到桌边。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挑,饭盒应身打开。江祁看着里面的饭菜不禁皱了皱眉。
鲜红的河虾看起来的确很美味,可是不幸的是,江祁一向对虾类意兴寥寥,就连那绿油油的青菜也勾不起江祁一丝食欲。江祁拿过筷子,随意拨了几口饭进嘴,也不吃菜,就了汤便往下咽。沈帝蔺见了,心里自然不很高兴,脸色也有些阴沉,点了点江祁的额头道:“吃点菜,光喝汤怎么行。”江祁听出了沈帝蔺强压的怒意,乖乖地夹了几根青菜放入嘴里,可似乎怎么都咽不下去。沈帝蔺见此,声音也冷了下来:“有那么难吃吗?食堂里供应的饭菜还没糟到难以下咽的地步吧?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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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先发一点
这几天就期中考了,大家再等等吧.过这个礼拜就好.
4.挑食的教训 
“江祁吗?你放学后来一下,有点事儿。”电话里是沈帝蔺平静的声音。 
“噢,好,我知道了,我一放学就过来。”江祁不迭地回应着,心里暗自思忖:是什么事情呢?难道又有特殊的演出任务? 
江祁步出学校,扬了扬手,一辆的士在他面前戛然而止。江祁拉开车门,坐入了车中,熟练地报了个地址,半开车窗,惬意地靠在靠垫上。平日里他都是有专车司机接送的,可今日,司机突然请假,弄得他不得不叫车去沈帝蔺那里。江祁摸着椅子上的皮革,想:虽然普通的出租车不似家里的劳斯莱斯一般舒适,却也总比步行要好的多。 
因为此刻还不没到上下班高峰的时候,故此片刻后,江祁便拎着琴出现在沈帝蔺办公室的门口。 
“恩?江祁,你来啦?”沈帝蔺看见门口站着的江祁,亲热地招呼着:“来,进来吧,别站外边了。”江祁应了一声,抬腿走进办公室,就见沈帝蔺从身旁的文件夹中抽出了几页谱子。江祁愣了下,一时也没明白过来到底要做什么。就听沈帝蔺道:“江祁,明天有个重要的宴会,要一个小提琴独奏的节目。这是谱子,呆会儿你好好练下。”说着,把谱子递给江祁,右手在江祁肩上拍了拍,叮嘱道:“这次演出很重要的,出席的都是些举足轻重的人,你可当心了,千万别出差错。你先去把谱子练熟,过会儿我去帮你辅导。”江祁点了点,拿着谱子,乖乖地走向排练室。 
推开排练室的门,一股清风扑面而来,令江祁感到清爽无比。原来,沈帝蔺早在一小时前就把空调开好了。江祁回身关上门,看着角落里不停工作着的立式空调,心里着实一暖:没想到沈帝蔺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到,怕他觉得热,就提前帮他开好了空调。片刻,江祁走回座位前,摆好谱架,拿出琴,认真地开始练了起来。 
悠扬的旋律在偌大的排练室里回荡,优美,却富有活力。“休息下吧,别累坏了自己。”江祁回头,就见沈帝蔺手上托着两盒盒饭,笑着走了进来。沈帝蔺把饭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转头笑了对江祁道:“先来吃饭吧,别让胃里久空,以后落下病根。”说着,指了指眼前的饭盒:“快餐对身体多少总有些坏处,现在又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就别吃那种油炸食品了。我刚刚从食堂买回来的,看上去不错,趁热吃吧,别再凉了。”江祁听话地放下了琴,走到桌边。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挑,饭盒应身打开。江祁看着里面的饭菜不禁皱了皱眉。 
鲜红的河虾看起来的确很美味,可是不幸的是,江祁一向对虾类意兴寥寥,就连那绿油油的青菜也勾不起江祁一丝食欲。江祁拿过筷子,随意拨了几口饭进嘴,也不吃菜,就了汤便往下咽。沈帝蔺见了,心里自然不很高兴,脸色也有些阴沉,点了点江祁的额头道:“吃点菜,光喝汤怎么行。”江祁听出了沈帝蔺强压的怒意,乖乖地夹了几根青菜放入嘴里,可似乎怎么都咽不下去。沈帝蔺见此,声音也冷了下来:“有那么难吃吗?食堂里供应的饭菜还没糟到难以下咽的地步吧?吃掉!” 
江祁小心地瞄了瞄沈帝蔺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盒饭,目光闪烁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沈帝蔺见江祁仍是不动筷,心中怒火更甚,右手抓住江祁的胳膊,略一用力,就把江祁拉到了腿上。江祁一时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脸朝下地趴伏在沈帝蔺腿上,动谈不得。
“啪”沈帝蔺的巴掌夹杂着风声重重地落到了江祁的臀上。隔着校裤,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江祁微微动了动身子,却又立刻停住了。毕竟即使他和沈帝蔺亦师亦友,但是毕竟没有血缘之亲,被这么按着挨打实在是有些丢人。“啪”沈帝蔺的巴掌再次落了下来。极重的力度,想来是没有手下留情。
又是几掌落下,江祁觉得最初那还勉强可以忍受的痛愈发得放肆起来。沉闷的痛感在身上肆虐着,痛得江祁只想跳起逃跑。
不行,一定不能动!江祁在心里狠狠地念叨着,尽力地克制着自己逃跑的欲望。双手向手臂探去,意图抓住衣袖,好有些精神的支撑。可是,极其无奈地,因为夏天的关系,校服上装都改成了短袖低领的款式,抓不到一丝一毫。恍惚中,江祁的手抓住了沈帝蔺西裤的一角,将那名贵的布料紧紧地攥在手里。
“啪”“啪”沈帝蔺察觉到了江祁的动作,但仍没有停手,一下重过一下地打着。“阿——”一下极重的巴掌凌空落在江祁臀上,终于疼得江祁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沈老师——”江祁极快地收住了呼痛的声音,改口变相地哀求沈帝蔺。
“知道错了?”沈帝蔺用手点了点江祁的臀部,感觉到江祁的身子一阵颤栗,便拉了他起来,对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毫不在意。沈帝蔺静静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几步远的江祁。男孩原本白净的脸颊上突兀地染上了潮红的颜色,连同耳朵一起红的让人心疼。“这次记住了?”沈帝蔺又问了遍。江祁眼睛看着地板,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沈帝蔺拉过江祁,当然,事实并不像有些小说里所写的那样,把他放在膝上,然后神奇地拿出一瓶药,拉下裤子开始上药。当然,如果沈帝蔺真的这么做的话,江祁肯定立刻就羞得昏过去了。
现实中,沈帝蔺拉住了江祁的手,让他站在自己跟前,和颜悦色地对他道:“我知道你家里绝对不会负担不起你的吃住。大概就算你天天吃鲍鱼燕窝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你不可能总在家里,你总有不在家吃饭的时候。要是每次就吃几口白饭,那你的胃怎么受得了?何况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吃少了,以后长不高岂不是一大遗憾?”江祁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眼睛继续在地上游离,不敢抬头看沈帝蔺。
沈帝蔺看了看已经冷掉的饭菜,笑了笑,对满脸通红的江祁道:“我帮你重新再去买一份,你先休息会儿,看会儿谱子也行。反正明天演出总是要背谱的,先看熟了,回去也好省些时间。”说罢,拿着两个饭盒走了出去。
江祁见沈帝蔺走远了,走到椅子旁,小心地坐了下去。微微地刺痛从下身传来,不过并不很厉害,加之排练室里开着空调,椅子面上都是凉凉的,便感觉舒服了许多。
当然,第二天的演出是成功的,沈帝蔺为此还在团里表扬了江祁。但即便如此,江祁还是觉的有些尴尬,在人前人后总还是尽量避免提及此事。偶尔有人追问不休的,也都是找个借口圆滑地掩过。大概,也算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安慰了。
 两年后,江祁考进了表演班。虽然每年PENTY只招很少的人,但是团里的人数还是有些偏多。所以只有表演班才可以参加各种演出、比赛,能考进表演班是每一个团员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江祁没有想到,他这个被人奉为“天之骄子”的人,会遇到一场如此巨大的噩梦……
那个改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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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帝蔺看了看已经冷掉的饭菜,又瞥了眼手表,笑了笑,对满脸通红的江祁道:“现在食堂的饭菜大概也买不到了。我去买些蛋糕来,你先休息会儿,看会儿谱子也行。反正明天演出总是要背谱的,先看熟了,回去也好省些时间。”说罢,拿着两个饭盒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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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噩梦的使者
 江祁拿着琴,抬头看着远处的大楼发呆:那里,将是他参加考核的地方。考核员是特别从外面聘请的,全部都是在器乐演奏方面相当有权威的人士。而且,为了保证绝对的公平和真实的成绩,沈帝蔺和平时熟悉的其他实习老师绝对不会出现在大楼里的任何地方。江祁看着远处的地面,呆呆地站着。突然,肩上一痛,感觉被拍了一下,眼前也掠过一片阴影。江祁抬头一看,是张沂——一个十五岁的男孩,比自己几乎要高一个头。张沂一甩头,潇洒地笑笑说:“怎么了?发什么呆?考核员都到了,还不快进去。”说着,自己快步走向大楼。江祁愣了几秒,也快步跟了上去。
 刚走进大楼,江祁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慌张感和不确定感。大楼的底层是空旷的,没有什么声音,只能听见两人走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月白色的大理石,柔和的反射出头上的顶灯,在秋风萧瑟的季节更显冷寂。江祁定了定神,努力地安抚着自己慌乱的心,一遍遍默念:你绝对不可能通不过考试。上次沈老师不是还说你拉得很好吗?这次也会一样的。江祁走进电梯,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慢慢、不断的上升,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江祁突然担心起来:自己会不会不能合上节拍?自己会不会拉错音?自己会不会拉到一半突然背不下去了?自己会不会……江祁使劲地甩甩头,想把这些荒唐的想法从头脑里赶走,但是收效甚微,反而更加心慌意乱了。
此刻,沈帝蔺正坐在办公室里,啜着咖啡,研究着下一阶段各班的训练计划。“吱——”虽然轻微,但是沈帝蔺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这细小的声音。沈帝蔺动了动嘴角,右手仍是托着下巴,左手食指却轻勾在了咖啡杯上,一副随时准备拿起咖啡细细品味的样子。“噗嗤——”来访者自己到是先笑了出来。沈帝蔺放下右手,抬起头,挑衅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兼老板——宋毅。
“哼,”沈帝蔺得胜似的笑了笑,“我就知道是你。就你这点水平还想来吓我?”“你还好意思说!”宋毅走到桌前,顺手抽走桌上的计划书:“要是我刚刚想做些什么的话,你还真拿咖啡来泼我?”“那当然”,沈帝蔺义正言辞地道,“我这是劝你迷途知返,就算手段有点那什么的,也是可以谅解的嘛。再往高点讲,我这叫做‘为民除害’。”“迷途知返?为民除害?真不知道你这成语都是怎么学的……”“唉,我跟你说,”宋毅俯下身子,在沈帝蔺耳旁低语:“你说,如果我把你今天的言行告诉你那些学生,他们……会怎么样?”沈帝蔺脸色变了变,白了宋毅一眼:“你敢!”马上语气又软了下来:“我们也是彼此彼此。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尊敬的宋董事长今天讲出来的话,怕也要笑掉大牙吧?”
“行了行了,别闹了……”宋毅笑着打断了这个话题,扬了扬手中的计划书:“今天是他们考试的日子吧?”“哎……”沈帝蔺叹了口气,也没回答宋毅的问题,扭头看着窗外那栋栋高楼和星星点点地夹杂于其中的绿树、花丛。“呵,”宋毅笑出声来,走到窗前,手指抚摸着窗框,道:“这学生考试,老师到是被他们弄得提心吊胆的。你担心谁?”沈帝蔺摇了摇头:“他们几个我到不怎么担心,只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宋毅回头凝视着沈帝蔺浅灰色的眼哞:“说不上就别杞人忧天了。那个谁……江祁他到底行不行啊?你可是推荐了他当首席的。就算他离接任还有几年,但也该是个有实力的。对于他的分数,我可是拭目以待啊。”“恩,”沈帝蔺一脸的自信,“他肯定能考好的。”“那我先走了,刚刚文件看得我头昏脑涨的,就出来转两圈,现在也该回去了。”宋毅把文件重新放回沈帝蔺的桌上,转身出门。行至门口却停了下来,转身道:“上次新买了点咖啡,MEGY的,你不习惯喝其它牌子的就别勉强了”宋毅抬手指了指沈帝蔺桌上做工精巧的咖啡杯:“你可别忘了,抽空去问老王拿,我放他那儿了……”说罢,径直离去。
沈帝蔺注视着宋毅的背影,眼眶不禁一热。MEGY的咖啡是自己最喜欢的,上次去超市时,因为去得太晚,MEGY的专柜里已经是空空如也。没想到,宋毅却注意到了……
 江祁走进考场,看到在临近墙壁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五个考官坐在那里看着各自手中的纸。空气似乎是凝固的一般,感觉不到气息的流动,江祁强作镇定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定了定神,才发现前面的那个男孩——张沂,已经在报自己选择的曲目了。
 考试为了绝对公平,曲目都是特别选定的,分A、B、C、D、E五个曲子,这五个曲子难度都差不多,所以具体选哪个曲子全凭考生自己的判断。
 “B曲”,听到张沂说出曲目时,江祁的心跳得更快了,简直要蹦出胸膛。江祁虽然涉世不深,但至少也知道:前后两人拉同一个曲目,就会形成很强烈的对比,稍有逊色就会导致失败。江祁努力让自己紧张得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小心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曲子并不是很长,将近五分钟后,张沂就完成了演奏,向评委鞠了一躬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顿时,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了江祁和五个考官。江祁强装镇定地走向谱架,颤抖着声音说:“我叫江祁,2号,选择的是”,他突然感觉胸很闷,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要拉什么。尴尬地停了下来,长长地吸一口气,脑子似乎因为充足的氧气而重新开始工作,及时向江祁汇报了曲目。江祁低头不敢继续和考官对视,道:“B曲。”只是,就算脸上可以强装镇定,但是声音的颤抖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不知为何,真的如江祁所担心的一般,上手的第一个音就偏了。江祁感觉脸上发热,心里不断地想着:后面绝对不能再拉错了,要让考官看到我真正的实力!
可是越想,心里就越乱,心里越乱,拉得就越糟,事态发展就这么保持了恶性循环的状态。最终,江祁终于拉完,放下琴时,自己也知道,没有几个音是准的,跳弓基本上全部都是砸在琴弦上的。江祁苦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不能通过的吧。突然,江祁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一般,顿在了那里。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以往的优秀使得江祁实在不愿意承认这次失误。江祁拒绝去面对这残忍的现实,一遍遍地重复着:“能够通过……能够通过的……”但是,话虽如此,江祁自己真的就能够相信么?
江祁痛苦地摇着头,他痛恨这种根本不可能相信的说辞,可是,现在他能拥有的也只剩这种解释了,不是么?
 晚上,江祁接到了沈帝蔺的电话。听到沈帝蔺的声音时,江祁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是停止了跳动。江祁颤抖着声音问:“沈老师,额……分数出来了?”“那到没有,再下个礼拜大概就能告诉你了。”“这么慢?”江祁几乎是脱口而出。“没办法,下个礼拜学校不是要期中考试嘛。放假一周,只能再下个礼拜告诉你了。考得怎样?”江祁沉默了:怎么说?考得不好?不,不行,不可能的!“恩,还行吧。”“那就好,好好考试。就这样,再见。”“恩,沈老师再见。”江祁知道,听到自己的话后,沈老师一定露出了那种让人感觉很温暖的微笑,但是,当他拿到分数时,他还会笑吗?
 总之,一切看运气吧。
为什么百度死也不肯让我发?
6.慌乱
 “好晕……”江祁手猛推了推头,看着白花花的考卷,嘴里喃喃地道:“这……又是怎么了?晚上没睡好么?”这几日,江祁总在半夜里惊醒,梦里永远是自己失败后的落寞;经常在吃饭时不知不觉地就“神游千里”,感觉眼前出现了沈帝蔺失望的面容;会在上重要的复习课时无故走神,呆呆地看着黑板,就连下课也浑然不觉……江祁每一天都心乱如麻,坐在接他回家的车上,脑子里不再是复杂的物理公式、烦琐的文学常识、枯燥的外语单词,有的只是一遍遍的自我安慰——“不会不合格的,不会的!以前就算你拉得不好,沈老师不一样会夸赞你吗?肯定是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江祁记得昨夜,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步入梦境。那是个凄凉的梦……梦里,沈帝蔺对自己冷眼相向、不闻不问,同学个个冷嘲热讽,老师恶言要挟……自己在痛苦中扭动着身子。直到发现耳边闹钟的“滴答”声尤为清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江祁不敢睁开眼睛,他知道明天就是考试,现在的自己需要睡眠、需要休息。
“大家抓紧……还有五分钟……”监考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江祁忽的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江祁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心里暗骂:想死啊!大考还敢走神!
 虽然江祁在考试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他毕竟是班长,成绩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他离开了长久由他霸占的第一名的“宝座”,年级名次也下降了三十几名。在拿到成绩的一瞬间,江祁感到心慌,他从来没有考过这种分数,这种名次。江祁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母亲即将到来的质问,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去解决资格认证考试失败后的种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江祁觉得迷茫,从小生长在富贵之家的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家中,一切依旧。只是,凭空的多出了些紧张、沉寂。
季萍惊异地看着江祁,满脸的不相信,手抖抖索索地拿着成绩单,连眼中都饱藏了怒意:“这就是你考出来的成绩?”江祁低下头,沉默不语.季萍看着低头站在面前的江祁,只觉得火气往上窜,不禁冷笑,道:“江祁,我从来没有给你的成绩立过规矩,是不想给你太多的压力,不是说你可以不专心学习!你想让我给你立规矩是吧?好,我成全你!你给我听好!每次考试必须进班级前三名!差一名5下!”江祁的心脏顿时紧缩了一下:这次因为整个班级都没有考好的缘故,所以自己才极其侥幸地在班级中获得了第7名的成绩。江祁紧了紧拳头,努力不要让自己太紧张,但是心脏还是飞快地跳动,事已至此任谁也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20下?突然,季萍“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江祁一惊,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没想,季萍并没有走向江祁,径直到墙角拿了一块3指宽的板子。江祁一愣,他从来不知道家里面有这块板子,就好象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江祁紧紧地盯着那块板子,不禁缩了缩身子。
“过来,趴床上。把裤子也脱了。”季萍右手拿者板子,指向床边,指甲上绘着玫瑰色的蝴蝶,和板子的颜色相接,一种冷酷的感觉油然而生。
江祁乖乖地走到床边,褪下裤子,趴到了床上。季萍也不动手,站在床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季萍才拿了一团毛巾,垫在江祁的小腹下。
 季萍走到江祁身边,扬起了板子。随着“啪”的一声,板子带着极快的速度落到了江祁的屁股上。也许是为了自己挥动板子时给手臂造成太大的负担,也许是因为不想给江祁带来除疼痛外的巨大伤害,季萍并没有选择非常厚重的板子,但是打在身上也十分疼痛。江祁痛苦地扭了扭身子,想从巨大的苦海里挣脱出来,但是江祁觉得自己好象是被缠住了一般,怎么也无法逃脱。
 “啪”又是一下,紧挨着上一板,“不要乱动,否则,你会得到加倍的‘奖励’!”季萍冷冷地嘲讽着,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话语就像一块冰,一点一点吸走江祁身上的温度。板子不同于木尺,木尺带来的痛感是火辣辣的,有点轻浮的感觉,但是板子带来的疼痛绝对是结实的,不留余地的。江祁不敢再挣扎,只能将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屏息凝神地等待下一板。谁知,季萍迟迟不打,江祁觉得难受极了,疼痛像是一只锐兽,在他的屁股上啃咬。江祁觉得就算不是去驱赶这只锐兽,安抚它,至少触碰一下它,也能让它停止这种近乎疯狂地撕扯。江祁不敢用手去碰臀部,但是他实在感觉再也忍受不住,明明自己可以做到,却偏偏不能做,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让江祁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渺小,连这样一件小事都无能为力,心里反而隐隐地期望母亲快打了。
 “啪”板子再次打在屁股上。至此,臀上已经再也不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一切的颜色似乎都已经被唯一的大红色覆盖。江祁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心下不免悲凉:只是3下都已经如此,剩下的17下该怎么办?
 “啪”“啪”两下板子连续抽了下来,江祁的臀上已经带上了些许乌青,整个屁股高高地肿了起来。
 板子继续呼啸着、不间断地责打着,江祁的身子越来越软,浑身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原来紧紧攥着床单的手也松开了,手指无力地搭在床沿,更显苍白。
 “啪”江祁只感到一阵剧痛直窜进心里,让他无处可逃,无处可避。江祁觉得疼痛好象正在一点点地把他逼到悬崖上,那种接近临界点时的崩溃感,让他心灰意冷。
 终于,最后一板落在了屁股上,钻心的疼痛迎面而来,但是此刻江祁已经连丝毫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趴在床上,小声喘息着,任由冷汗缓缓地从头上滑落。
 季萍扔下板子,指着江祁一字一顿道:“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考这种分数,我要你好看!”江祁吃力扭过头,看着母亲的脸,原本秀美的脸上只留下了愤怒,江祁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不禁落寞:都这样了还是不能原谅我吗?分数真的比我更重要吗?江祁呆呆地看着母亲摔门而去,眼泪慢慢溢出了眼眶……
6.慌乱
 “好晕……”江祁手猛推了推头,看着白花花的考卷,嘴里喃喃地道:“这……又是怎么了?晚上没睡好么?”这几日,江祁总在半夜里惊醒,梦里永远是自己失败后的落寞;经常在吃饭时不知不觉地就“神游千里”,感觉眼前出现了沈帝蔺失望的面容;会在上重要的复习课时无故走神,呆呆地看着黑板,就连下课也浑然不觉……江祁每一天都心乱如麻,坐在接他回家的车上,脑子里不再是复杂的物理公式、烦琐的文学常识、枯燥的外语单词,有的只是一遍遍的自我安慰——“不会不合格的,不会的!以前就算你拉得不好,沈老师不一样会夸赞你吗?肯定是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江祁记得昨夜,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步入梦境。那是个凄凉的梦……梦里,沈帝蔺对自己冷眼相向、不闻不问,同学个个冷嘲热讽,老师恶言要挟……自己在痛苦中扭动着身子。直到发现耳边闹钟的“滴答”声尤为清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江祁不敢睁开眼睛,他知道明天就是考试,现在的自己需要睡眠、需要休息。
“大家抓紧……还有五分钟……”监考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江祁忽的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江祁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心里暗骂:想死啊!大考还敢走神!
 虽然江祁在考试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他毕竟是班长,成绩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他离开了长久由他霸占的第一名的“宝座”,年级名次也下降了三十几名。在拿到成绩的一瞬间,江祁感到心慌,他从来没有考过这种分数,这种名次。江祁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母亲即将到来的质问,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去解决资格认证考试失败后的种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江祁觉得迷茫,从小生长在富贵之家的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家中,一切依旧。只是,凭空的多出了些紧张、沉寂。
季萍惊异地看着江祁,满脸的不相信,手抖抖索索地拿着成绩单,连眼中都饱藏了怒意:“这就是你考出来的成绩?”江祁低下头,沉默不语.季萍看着低头站在面前的江祁,只觉得火气往上窜,不禁冷笑,道:“江祁,我从来没有给你的成绩立过规矩,是不想给你太多的压力,不是说你可以不专心学习!你想让我给你立规矩是吧?好,我成全你!你给我听好!每次考试必须进班级前三名!差一名5下!”江祁的心脏顿时紧缩了一下:这次因为整个班级都没有考好的缘故,所以自己才极其侥幸地在班级中获得了第7名的成绩。江祁紧了紧拳头,努力不要让自己太紧张,但是心脏还是飞快地跳动,事已至此任谁也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20下?突然,季萍“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江祁一惊,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没想,季萍并没有走向江祁,径直到墙角拿了一块3指宽的板子。江祁一愣,他从来不知道家里面有这块板子,就好象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江祁紧紧地盯着那块板子,不禁缩了缩身子。
“过来,趴床上。把裤子也脱了。”季萍右手拿者板子,指向床边,指甲上绘着玫瑰色的蝴蝶,和板子的颜色相接,一种冷酷的感觉油然而生。
江祁乖乖地走到床边,褪下裤子,趴到了床上。季萍也不动手,站在床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季萍才拿了一团毛巾,垫在江祁的小腹下。
 季萍走到江祁身边,扬起了板子。随着“啪”的一声,板子带着极快的速度落到了江祁的屁股上。也许是为了自己挥动板子时给手臂造成太大的负担,也许是因为不想给江祁带来除疼痛外的巨大伤害,季萍并没有选择非常厚重的板子,但是打在身上也十分疼痛。江祁痛苦地扭了扭身子,想从巨大的苦海里挣脱出来,但是江祁觉得自己好象是被缠住了一般,怎么也无法逃脱。
 “啪”又是一下,紧挨着上一板,“不要乱动,否则,你会得到加倍的‘奖励’!”季萍冷冷地嘲讽着,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话语就像一块冰,一点一点吸走江祁身上的温度。板子不同于木尺,木尺带来的痛感是火辣辣的,有点轻浮的感觉,但是板子带来的疼痛绝对是结实的,不留余地的。江祁不敢再挣扎,只能将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屏息凝神地等待下一板。谁知,季萍迟迟不打,江祁觉得难受极了,疼痛像是一只锐兽,在他的屁股上啃咬。江祁觉得就算不是去驱赶这只锐兽,安抚它,至少触碰一下它,也能让它停止这种近乎疯狂地撕扯。江祁不敢用手去碰臀部,但是他实在感觉再也忍受不住,明明自己可以做到,却偏偏不能做,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让江祁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渺小,连这样一件小事都无能为力,心里反而隐隐地期望母亲快打了。
 “啪”板子再次打在屁股上。至此,臀上已经再也不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一切的颜色似乎都已经被唯一的大红色覆盖。江祁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心下不免悲凉:只是3下都已经如此,剩下的17下该怎么办?
 “啪”“啪”两下板子连续抽了下来,江祁的臀上已经带上了些许乌青,整个屁股高高地肿了起来。
 板子继续呼啸着、不间断地责打着,江祁的身子越来越软,浑身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原来紧紧攥着床单的手也松开了,手指无力地搭在床沿,更显苍白。
 “啪”江祁只感到一阵剧痛直窜进心里,让他无处可逃,无处可避。江祁觉得疼痛好象正在一点点地把他逼到悬崖上,那种接近临界点时的崩溃感,让他心灰意冷。
 终于,最后一板落在了屁股上,钻心的疼痛迎面而来,但是此刻江祁已经连丝毫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趴在床上,小声喘息着,任由冷汗缓缓地从头上滑落。
 季萍扔下板子,指着江祁一字一顿道:“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考这种分数,我要你好看!”江祁吃力扭过头,看着母亲的脸,原本秀美的脸上只留下了愤怒,江祁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不禁落寞:都这样了还是不能原谅我吗?分数真的比我更重要吗?江祁呆呆地看着母亲摔门而去,眼泪慢慢溢出了眼眶……
我说怎么又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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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7: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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